《被AI逼成玄学大佬的日子》 第1章 第 1 章 桥洞下,一盏昏黄的电灯泡悬在生锈的铁钩上,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投下晃动的阴影。在桥洞最显眼的位置,一张褪色的八卦图铺在破木桌上,旁边歪歪斜斜地立着块纸板,上面用毛笔潦草地写着“算命测字,指点迷津”。 “手相面相八字准,前世今生有因果!算你三灾八难处,贵人何方来相助!”南以歌又吆喝了一遍,见路过的人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他只得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摇头叹气。 见他又在叹气,南以歌旁边走过来一个流浪汉,在他不远处席地而坐,对南以歌道:“小歌啊,是叫小歌是吧,”流浪汉叹着气,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长这么漂亮,干什么不好,非得出来算命啊?价格还这么高,谁会多看你一眼啊?” 流浪汉拿了根木棍,指了指他摆在前面的另一块牌子,上面用记号笔写着:100**元/次。 至于后面为什么打着两个星号,那是因为南以歌原本的标价是10000元,实在招揽不到生意,只好被迫划去了两个零。 听到流浪汉这么说,南以歌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南以歌是南山派的最后一位传人。 他生得一副极好的皮相,眉眼如墨画,鼻梁高挺,唇薄而锋利,本该是副冷峻倨傲的长相,可偏偏生了双小狗似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瞳色浅淡,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是总含着几分无辜的委屈。 此刻他脸上沾了些灰尘,额前碎发凌乱地支棱着,倒衬得那张脸愈发鲜活生动。他抿着唇不说话时,眉峰微蹙,下颌绷紧,整个人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凶劲儿。 流浪汉说得没错,他这副长相去干什么都比当算命的赚钱。 南以歌下山的时候多么兴致勃勃,现在就有多么挫败。 下山的时候,师父从红布袋里面拿出了两千块以及一台老旧的手机递给他,说这是他下山历练的经费和依仗。 师父抓着他的手老泪纵横:“以歌啊,你此次下山多有磨难,可一定要保持初心啊——” 南以歌怀疑师父并不是关心他,而是害怕南山派最后一位传人也跑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这还得从头说起。 南山派先前也是有弟子的,南以歌原本应该是小师弟,但比他大的师兄师姐们早早地就被家里人从师门接走了,大家都说算命养不活自己,出了师门后赚的钱还不够买“五险一金”。 南以歌没有人接走,因为他本就是师傅收养的,对算命一事也懵懂,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学了。 他那会不懂什么是五险一金,只知道到了一定年纪就要买它。 为什么一定要买?这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南以歌自幼在山中长大,对钱财一事并没有多大的概念。等到他真正出山了,猛然想到之前师兄师姐们说的什么捞什子“五险一金”,他打算先买了五险一金再找地方开展自己的算命事业。 他点开自己破旧的手机,下载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APP,最后发现自己缴纳一个月的五险一金需要接近两千元。 南以歌当即傻了眼,此后再也没说过要买五险一金的话。 可就算不买五险一金,他手头上的钱也只够南以歌活个小半个月。 他住着便宜的旅馆,看着15元的快餐都要犹豫好一会。好不容易自己的算命事业开展起来了,结果竟然还被人骂着说一万元的标价太贵了。 南以歌委屈,南以歌不说,南以歌只是晚上躺在廉价的旅馆听着隔壁传来女人咿咿呀呀的叫声的时候,默默地划去了牌子后面的两个零。 即使价格改低了,但是也没什么人愿意出一百块钱来算命。 师父,你不是说大城市遍地是金子吗?为什么我只看见了金色的落叶。 师父,你不是说我是近些年来最有天赋的人吗?为什么我的天赋连一百元都不值? 今天过完身上就仅剩三百一十三元了,南以歌不能再保持现状了,他要赚钱! 他把小板凳挪了挪位置,靠近流浪汉低声问道:“那有什么工作适合我做的吗?”南以歌说得很小声,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语对不起自己的师门。 流浪汉听他说话细弱蚊吟,听了两遍才听清楚南以歌在说什么。 流浪汉一下来了兴致,看南以歌的眼神十分兴奋,“看你很缺钱吧,现在他们年轻人都去当那个什么……男模!就是让人看看摸一摸,一晚上,赚这个数嘞!”流浪汉用手比划出一个八。 “八十?”南以歌伸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着,他一天差不多要话六十一左右,那他白天算命,晚上当男模,每天都还能赚二十块呢! 他有点心动。 哪知流浪汉摇了摇头,道:“八百!不过听说不是每天都这么多,你多卖一点酒,赚的更多哩!” 八百! 南以歌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数,他要是干上一个月,除去最便宜的吃喝每个月还能赚两万多,都够他买十个月的五险一金了! 对不起师傅,等我当男模赚钱了以后再来当算命先生。 南以歌瞬间打定了主意,今天就准备去当男模! 天色渐晚,南以歌见今天应该也是没有人过来光顾他的生意了,决定早点收摊。 他刚把小板凳收起来,摊子前便走过来一个人。 “看你这里说是算命的,价钱怎么说?”说话的这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南以歌破旧的摊子,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一百一次。不退钱的,我算得很准的。”南以歌见到了人,十分兴奋地介绍起自己的业务:“六爻铜钱,可算运势可问事情,不知你是想算点什么?” “一百啊……也还行,给我算一下财运。”那男人没多犹豫,只是一味的低头捣鼓自己的手机。 南以歌激动的连手上的小板凳都没拿稳,“哐啷”一声板凳摔在了地上,但他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了,从兜里拿出来三枚铜钱认真的抛掷。 铜钱前前后后抛掷了六次,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结果很快地出来了,南以歌不过看了几眼,便熟练地开始解卦: “卦象上来看,是火天大有卦,妻财爻寅木虽在卦中,但被兄弟爻动克。兄弟是劫财之神,财爻化退神,寅木化丑土,看上去是财运衰退之象啊。” 那男人哦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他手上依旧捣鼓着自己的手机。 作为自己名义上的第一个顾客,南以歌不介意多跟他说一些,他继续道:“看似有财,实则被他人争夺或自身决策失误导致破财,卦象提醒不可贪多,否则有损。虽然你命中无偏财,但是脚踏实地还是有收获的。” 那男人似乎是终于忙完自己手中的事情了,终于舍得给南以歌一个目光,“你算得好像不准啊。” 南以歌听见这话心情并不是很好,念着是第一个顾客,他强颜欢笑道:“你觉得是哪里有问题吗?” “火天大有卦是吧?我这边AI帮我解卦可是说我有意外之财,只是需要耐心等待,这还说什么……财旺只是暂时受阻需等待,合适的时机即可得财,顺天休命即可。”那男人对照着手机上面所说的,慢慢说了出来。 “AI?”南以歌发出疑问,他出山也有半个月了,对于AI算不上了解,也算不上陌生。 只是这东西还能解卦吗? 那男人将手机翻转过来,给南以歌看了看手机上写的内容。 南以歌看得简直就是两眼一黑。 男人给的信息少,AI解卦也没提供六神是什么,月建日辰、财爻状态、动爻变化什么的更是没有,算出来的就只是男人自己想看的信息。 他试图跟男人解释清楚说AI算卦和正经算卦还是不太一样的,正经算卦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南以歌解释了很多,可那男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可是我手机是这么给我解卦的。”那男人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南以歌,道:“你不会是想骗我买什么符纸吧?你们这些骗子我见得可多了。” 觉得我是骗子就不要来算卦啊!! 南以歌十分气恼。 “还有你说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就要一百,我怎么知道你那些信息怎么来的?你乱说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的AI才不会骗我。” “那些信息是根据算卦时间推断出来的,并不是我随口胡诌的。每一个卦象是世爻应爻都不一样,算卦时间也大不相同,算卦可能还会出现变卦之象,所以同一个卦象有不同的解释也是正常的,要根据时间以及具体时间推断哦。” 南以歌解释了一大堆,男人听完只是哦了一声,“不信。” 南以歌快炸了。 但他还是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体面,道:“好的,那这边一百块,您怎么支付呢?” “你算得这么烂,还要我给钱啊?不是都说不准不要钱吗?”那男人将手机收了起来,“还说我命中无偏财,有这么诅咒人的吗?我没骂你都算我脾气好了。” 南以歌下山以后就没见过这么能胡搅蛮缠的人,明明算卦之前都说好了是不退钱的,这人明明也应了,出尔反尔! “‘法不空出,卦不轻断‘这是术数行业的普遍规矩,我们这一门认为占卜是窥探天机,若随意免费预测,会扰乱因果。”南以歌试图跟他讲道理。 “扰乱的又不是我的因果。”那男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南以歌,叹气道:“算了,看你这么年轻,我也不要你赔钱了。” 这话说得好似施舍一般。 男人说完,把手机揣进兜里,招呼也不打,迅速逃离了现场。 南以歌气炸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让那男的给了钱再算卦,他还是太年轻了。 旁边坐在地上的流浪汉目睹了这一切,他劝阻道:“你说话太直了,干这行根本不赚钱,你还是当男模去吧。” “干个p啊!”南以歌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等我赚够了钱再出来摆摊,我就不信了,我一个正派出来的人还干不过一个该死的AI!” 话语刚落,天空突然响了一道雷声。 南以歌脑子白光一闪,昏了过去。 小歌:刚出山就感觉到了人世间的险恶(我恨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南以歌很快清醒了过来。 一旁的流浪汉手上还拿着南以歌的破手机,正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愣愣道:“哎,你们好像不用来了,这人又醒了。” 老破手机的通话声音特别大声,南以歌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对面的人在说话:“你不是说是被雷劈了吗,就算醒了也不能忽视!万一存在隐匿性伤害风险呢?你说个地址我们派救护车过去!” “不不不,我没钱啊!”南以歌从流浪汉的手里抢回了自己的手机,连忙解释道:“医生!其实我根本就没病我都是装的!我刚刚只是被气昏了头晕过去了,不存在什么被雷劈的情形!” 说什么都不能去医院! 去一趟医院他身上还能不能剩下今天的住宿费都难说啊! 南以歌一口咬定自己没被雷劈。 患者不配合,医院这边也没办法强求,电话对面的医生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以后,南以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露宿街头了。 他抓着手机,扫视了一下里面的信息。忽而,手机里面弹出来一条信息: 【南山秘术好用吗?】 南山秘术,什么南山秘术?要真有这种秘术就应该从天而降一百万给他,而且得是税后。 南以歌以为这又是什么垃圾短信,随手便划掉了。 他这段时间收到过不少诈骗信息,还好他手机里面一分钱没有,根本不怕。 哈哈。 关掉手机,南以歌就看见流浪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小……小歌啊,你真没事啊?”流浪汉一脸难以置信,“我刚刚真看见有雷劈你,你现在头晕不晕啊?有没有哪里难受啊?” “你看错了,其实是我太生气了头冒青烟了。”南以歌开始胡说八道,“我没事,身体倍棒。” 南以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两块牌子,一张折叠凳,还有桌上散落的铜钱。 桌子他没搬走,因为那是借的流浪汉的。 流浪汉全程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这孩子脑子没劈坏吧? * 南以歌带着自己的小破烂回到了旅馆里,楼下的老板见他带着两块牌子回来,便说了两句:“你老带着东西回来,别把我房间堆成垃圾山啊。” 可恶!这那里是什么垃圾,这是我的底线! 南以歌没敢大声反驳他,只是很气愤的用房卡刷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里面黑黢黢的,南以歌将牌子放在地上以后,这才将房卡插.入卡槽,把屋子里面的灯给打开。 他住的这个房间之所以便宜,还是因为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但是墙边还装了窗帘,南以歌并不是很理解老板的用意。 管他呢,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南以歌还是懂的。 南以歌一回来就先去洗了个澡,还用吹风机将自己散落的头发给吹了上去。听那流浪汉说的,应该要打扮的好看一点才是。 他站在镜子前又犯了难。南以歌手上抓着两件衣服不断往自己身上比划,最后还是选择穿上这件红色的短袖。 这样看上去应该会比较吸引人的目光吧…… 既然打定主意要靠自己的脸吃饭,南以歌可谓是下足了功夫,终于在半小时后出了门。 他的手机使用起来有些许的卡顿,但好在南以歌早已习惯,卡着就慢慢等。不多时,他便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霓虹灯在夜色中跳跃,将整条街道浸泡在迷离的彩色光晕中。“夜未央”三个鎏金大字在酒吧门口上方灼灼生辉,水晶缀饰的招牌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南以歌站在街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领口。 南以歌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两个人在打架,但最后还是对生活的幻想占了上风。 师父对不起了!都走到这了,为了钱,豁出去了! 等他挣了钱,他一定要把每次算卦的钱重新写回一万元! 南以歌深吸一口气,迈开长腿穿过马路。长风包裹着他精瘦的腰身,随着步伐隐约可见肩胛骨的优美线条。两个保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竟然忘了拦他。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香槟与雪茄混合的奢靡气息。水晶吊灯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与酒吧深红色的装潢形成鲜明对比。 “你好帅哥,想喝点什么?”南以歌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吧台的酒保对他也是十分热情。 “咳咳。”南以歌悄悄瞄了一眼台前的菜单,上面的酒水后面都没写价格,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消费不起的。 他勾了勾手,示意酒保靠过来一些说话。 酒保也听话地将耳朵靠了过来。 “那什么……”南以歌说话细弱蚊吟,似是十分害怕别人听到他所说的话语,“你们这里还招人不?” 酒保猛地抬头,玻璃杯差点脱手。他上下打量着南以歌,目光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和修长的脖颈处逡巡,最后定格在他脸上。 “等着。”酒保放下杯子,转身时嘀咕了一句,“今天什么日子,连这种极品都来应聘……” 这里的负责人许是刚好有空,南以歌等了没多久就看见刚刚那个酒保带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过来。 酒吧的外间有点吵闹,女人带着南以歌找了一个包厢坐着,门一关,便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你要应聘?”那女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南以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从旁边拿过来两份合同,道:“三千底薪,普通卡座最低消费三千的提成是8%,香槟塔服务费:单次500-2000,小费我们不管,月休四天,八小时工作制度,你看你能接受吗?这些合同上面都有写。” “那……不卖身吧?”南以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虽然下定决心来干这一行,但是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尊严的! 不知是他问的问题太幼稚还是什么的,女人忽而地笑了起来,她道:“我们这是正经店,当然你要是有这个意愿我们也不能拦着。” 南以歌放心了一些。他接过合同,认真翻阅起来。 合同十分简洁,没一会就看完了。 条件是挺好的,但是南以歌签字的时候显得十分痛苦,他眼尾下垂,眼露出无尽的委屈出来,彷佛他签的不是合同,而是上面卖身契。 好吧,对于南以歌来说这两个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的内心在不断的哭泣,满脑子都是——我不干净了。 老板见他这副样子都不由地笑了出来,哪来这么单纯的。 她将其中一份合同抽走,道:“我们今晚刚好缺人走秀,我安排你过去没问题吧?” 走秀?南以歌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应该跟走八卦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于是他一口应声下来:“没问题。” “得,没问题我就跟那边说一下,小歌是吧,我让小文带你熟悉一下这里。” 小文就是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酒保。 小文领着南以歌往后台走时,忍不住第三次偷瞄这个新来的极品。明明长着张能冻死人的冰山脸,偏偏眼尾下垂得像被雨淋湿的小狗,走路时红色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腰线引得路过的女客人集体倒吸冷气。 “更衣室在这。”小文推开贴满明星海报的门,里面正在换衣服的男模们齐刷刷转头——有个正在喷发胶的手一抖,差点戳进鼻孔。 南以歌冷着脸点头致谢,结果因为太紧张同手同脚撞上了门框。“嘭”的一声巨响后,他捂着额头继续维持面无表情,只是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泪光彻底出卖了他。 “新来的?”染着银发的男模吹了个口哨,“长得挺正啊,以前在哪家店?” “南山道观。”南以歌老实回答,换来满屋哄笑。 “现在夜场人设都这么卷了?”有人把镶钻皮带甩得啪啪响,“我上周还是落魄钢琴家呢!” 南以歌默默接过小文递来的演出服——黑色深V西装,领口开到肚脐眼。他拎着衣服的手微微发抖,这布料还没他擦法器的黄绸子多。 他有点害怕,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我能不穿这个吗?” 不是说不卖身吗!不是说是正经店吗!他怎么看着不像呢! “也成。”小文觉得就南以歌这样的套个麻袋都好看,于是很快的同意了他的请求,“那你穿个小外套吧。” 如果只是多加一件衣服的话,南以歌还是可以接受的。 还好不用换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南以歌觉得自己换上的下一秒就能昏厥过去。 他好歹是个名门正派出来的,南以歌觉得自己要是真穿了这种衣服出去,他师父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 夜场的节奏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南以歌。 后台的人喊到他的时候,南以歌差点左脚绊右脚,用脸着地的方式出场了。炫目的追光灯打过来时,他满脑子都是师父的咆哮:“步罡踏斗要稳如泰山!” 于是当动感音乐炸响的刹那,全场观众看到的是—— 一位冷面美人以祭天仪式的庄重步伐踏上T台,每一步都精准踩在八卦方位上。转身时西装下摆翻飞,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红绳。最绝的是他走到台前定点时,下意识掐了个驱邪手诀,配合睥睨众生的眼神,活像来给夜场消灾的。 DJ手一抖把音乐切成了《大悲咒》 remix版。 “这特么是什么新型情.趣?”台下的人心里差不多都是这种想法,不过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将目光放在南以歌身上。 但诡异的是,这种封建迷信步伐放在南以歌身上居然毫不违和。他冷白皮在激光灯下泛着釉器般的光泽,垂落的眼睫在脸颊投下小片阴影,抿紧的唇线透着一股“敢摸我就用雷劈你”的气场,反而激起了全场更疯狂的尖叫声。 “妈妈我恋爱了!”有客人把钞票折成纸飞机往台上扔。 南以歌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批。他盯着飞来的纸飞机瞳孔地震——这些人怎么随便糟蹋钱财!要不是在走秀,他恨不得当场蹲下来捡钱。 南以歌内心再次发出了怒吼:我恨有钱人! 南以歌:大受震撼(疯狂摇头)(甚至想一把火把衣服烧了)你们这穿的都是什么啊![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走秀结束后,南以歌迅速窜回了后台,生怕他这副样子被别人多看几眼。 结果他被满屋子香槟玫瑰堵在更衣室门口。银发男模正用牙签插果盘里的哈密瓜,见状吹了个口哨:“行啊新人,赵公子包了全场香槟塔就为请你喝一杯。” 南以歌盯着那些足够买他三年卦的金色酒液,突然理解为什么师父总说“酒是穿肠毒药”——这玩意儿确实能要命,穷死的那种。 “不去。”他攥紧了自己的西装领口,“合同第九条写了不陪酒。” 金钱也不能打动他的坚定的意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方才签合同的经理推门而入,手里捏着厚厚一沓钞票:“小歌啊,赵公子说只要你过去坐五分钟,这些就是你的小费。” 南以歌的视线黏在钞票上艰难撕开:“坐……坐哪?”他拼尽全力难以抵抗钱财的诱惑,“不会是要我卖身吧?” “当然是坐他大腿上。”银发男模补刀。 “我卖艺不卖身的!”南以歌猛地后退撞翻化妆台,眼尾发红的样子活像被逼良为娼,“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 “时薪三千。”经理突然报数。 南以歌的浩然正气卡在喉咙里。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旅馆每日消费,又想起快餐店最便宜的饭菜以及两千块一个月的五险一金。 噢天哪这万恶的钱财竟然蒙蔽了我的双眼。 五分钟后,VIP卡座区。 赵公子正把玩着打火机,突然看见他的香槟塔猎物迈着上坟般的步伐走来。冷美人绷着脸在他对面正襟危坐,双手结印放在膝头,浑身散发着“你要是敢摸我就报警”的凛然正气。 “听说你是道士?”赵公子笑着去勾他下巴,“给我算算今晚运势?” 南以歌“啪”地拍开咸猪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三枚铜钱:“测字还是起卦?测字五千起,起卦一万二。” 既然这里的人都这么有钱,他临时涨价不过分吧? 赵公子愣了下,突然大笑:“有意思!”他抽出一支雪茄在便签上写个“睡”字,“测这个。” 南以歌盯着字迹看了三秒,突然冷笑:“‘目’垂于‘千’,阁下肾水不足还妄图纵欲,建议现在就去医院挂泌尿科。” 全场死寂。 赵公子的脸绿得像被雷劈过。经理手里的钞票“哗啦”撒了一地,南以歌条件反射就要蹲下去捡,突然被拽着手腕拉起来。 “你完了。”银发男模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那可是老板亲弟弟。” “什么!他不会不给钱吧!”南以歌大惊失色,“老板亲弟弟也要给钱啊!” 银发男模:“……”他刚说的话不是不给钱的意思吧。 这难道不是应该关心能不能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吗? “可以,很好。”赵公子好像是被气的都发昏了,竟然开始笑了起来。 南以歌:“?” 他刚说的话不至于到可以让人失心疯的程度吧。 不理解,纯不理解。 “算了,就你这样的,跟你上.床我怕被你气死。”赵公子从一旁拿出一把打火机,将手中的雪茄给点燃了。 他吐出一口烟圈,对着南以歌说道:“得了,你坐下吧,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还好姐刚刚都跟我打了预防针,要不然真得被你气死。” 南以歌脑海中还闪烁着刚刚银发男模所说的“坐大腿上”。他选位置的时候特地选了一个离赵公子最远的地方。 他坐在VIP卡座的边缘,浑身紧绷得像块棺材板,手指死死掐着西装下摆。对面的赵公子倒是没再动手动脚,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你真不卖身?” “不卖。”南以歌斩钉截铁,“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 “行吧。”赵公子耸耸肩,居然没纠缠,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精致的黑色唇膏,推到他面前,“那送你个小礼物,总行吧?” 南以歌警惕地盯着那支唇膏。 他在南山修行不只学了算卦风水,师父当年收留他还是因为看见了他天生的琉璃瞳——这双眼睛可见阴阳、破虚妄、溯因果甚至是引天劫。 南以歌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看到了唇膏上飘着丝丝缕缕的黑雾。 “这……”他迟疑了。 “放心,没下药。”赵公子笑得人畜无害,“就是看你嘴唇有点干,这支润唇膏挺贵的,送你当见面礼。” 南以歌内心挣扎,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几个想法。 选项A:拒绝,显得自己不识好歹,可能得罪金主。 选项B:收下,但这玩意儿明显有问题。 选项C:先收下,然后找机会扔掉。 他深吸一口气,选择了C。 也没人跟他说干这一行还要驱鬼啊,那这算不算加班?他跟老板索要加班费老板会给他吗? “谢谢。”南以歌面无表情地把唇膏塞进口袋,心想待会儿就找个垃圾桶丢掉。 赵公子似乎很满意,笑眯眯地端起酒杯:“那你慢慢玩,我先去招呼朋友。”说完,潇洒转身离开。 南以歌松了口气,立刻起身往洗手间走,准备把这支邪门玩意儿处理掉。 酒吧的洗手间装修得金碧辉煌,镜子擦得锃亮,南以歌站在洗手台前,掏出那支黑色唇膏,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盖子看了一眼。 那人出手这么阔绰,送的东西一定也是顶好的,他也没想着用,就是想见识一下有钱人都用什么唇膏。 “嘶——” 他的琉璃瞳猛地一缩,只见唇膏膏体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黑雾缭绕,隐约还能听见细微的、像是女人低泣的声音。 “阴牌?!”南以歌头皮发麻,“这玩意儿也敢随身带??” 阴牌是东南亚邪术的一种,通常用来招偏财或桃花,但代价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而赵公子送的这支唇膏,显然是被人下了咒的“情缘阴牌”,使用者会不知不觉对赠予者产生依赖,甚至被操控。 “难怪他这么大方……”南以歌咬牙切齿,“原来是想用邪术泡我?!” 说是不强迫人,都是骗人的! 他差点就不干净了! 南以歌正想把唇膏冲进马桶,突然,镜子上浮现出一行血色符文,像是被无形的手指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你……逃……不……掉……” 南以歌:“……” 这什么鬼啊,只会吓人,连现身干点坏事都不会。 南以歌沉默两秒,然后冷静地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啪”地泼在镜子上。 血色符文被水冲花,变成一道道红色液体流下来,像血泪一样。 “啧,质量真差,这就化了?” 镜子里的鬼影似乎被他的态度激怒,黑雾猛地膨胀,镜面“咔嚓”裂开一道缝,一只苍白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朝他抓去—— 南以歌眼疾手快,抄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瓶子,一瓶子砸在那只手上! “砰!” 鬼手吃痛,猛地缩了回去。 南以歌冷笑:“就这?我师父养的看门鬼都比你有排面。” 镜子里的鬼影:“……” 鬼影在镜子里面用血色符文画了一个QAQ。 随后似是怕南以歌又泼水把符文弄没了,刚画完就自己哼哧哼哧地擦掉了。 还挺听话。 南以歌刚准备用雷符把镜子里的鬼超度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服务生的尖叫:“赵公子晕倒了!” 他猛地冲出去,只见赵公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而他的口袋里,赫然飘出和唇膏上一模一样的黑雾! “糟了,他被阴牌反噬了!”南以歌脸色一变,立刻蹲下去检查。 旁边的保镖见状,一把拦住他:“你干什么?!” 南以歌头也不抬:“救人!再耽搁他就真没命了!” 保镖还想阻拦,赵公子突然抽搐了一下,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吐完血还不够,赵公子浑身抽搐,直翻白眼。 南以歌当机立断,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啪”地贴在赵公子脑门上,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保镖们:“???” 不是,哥们几个以为你的身份是胡编乱造的。 酒吧里的人说话都不太能信,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有一个破碎的家庭。 结果你真是道士啊? “拿瓶酒过来!”南以歌将赵公子压在地上,他则是跨坐在赵公子身上,把这人的衣服给掀了起来,露出后背。 等到保镖拿了一瓶红酒过来,他迅速从兜里拿出朱砂与红酒混合,随后用中间二指沾了朱砂,在赵公子的背上画符。 赵公子虽然浑身抽搐,但这丝毫不影响南以歌画符的速度。不过短短一会,一道漂亮的符咒呈现在赵公子的背上。 而赵公子的抽搐也逐渐趋于平稳,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 看样子是没事了。 南以歌解除了他和阴牌之间的联系,但以防万一会出现什么意外,他坐在赵公子身上观察了一会。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骚动,只见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人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随后便扫视了一圈,和一脸懵的南以歌对上了视线。 “警察临检!请配合调查!” 为首的人站在人群中如青松拔萃,宽阔的肩膀撑起笔挺的制服,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韵律感。 哇哦,还挺帅。 南以歌看着这个帅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旋即听到帅哥说:“这几个人组织卖.淫,带回去问话。” 不是,你说谁?! 我明明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南以歌:[爆哭][爆哭][爆哭]我明明在干好事你们凭什么抓我!不许歧视山里人啊[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