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你家雾守我家雾守好像不一样》 第1章 轰白兰时玩脱了! 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营养液滴答声赛过心跳。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音,稳定得像个冷酷的计时器,精准度量着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先生,长达一周的旷工时长。 二十四岁,正是当打之年,刚把彭格列从“高危家族企业”扭转为“勉强能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合法组织,结果这位年轻的“彭格列新一世”,此刻正用最安详的姿势,表演什么叫“灵魂离线,身体托管”。维生设备的管线缠绕着他,像给沉睡的睡美人……呃,睡王子,套上了过于硬核的枷锁。 门外走廊,气氛堪比炸药库遇上火星子。 “废物!顶薪聘请的废物!”狱寺隼人的咆哮足以让走廊的声控灯提前退休。十年时光把银发炸毛青年打磨成了西装暴徒,无论历练的多沉稳,遇上沢田纲吉的事总能让他从一位最冷静的左右手瞬间切换成一头狂怒的豹子,此刻祖母绿眼眸里的血丝比他精心保养的瞬间武器切换系统CAI的引线还密。 他挥舞着缠着绷带(上次砸墙的纪念品)的拳头,面前一排穿着白大褂的顶尖专家,个个缩得像被霜打的鹌鹑。“一周!整整168小时!你们的诊断报告厚度能当枕头了,结论就四个字:‘查无此病’?!十代目他……” 他猛地吸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启动“炸平医院,物理重启首领”的Plan Z。 “冷静点,狱寺。”山本武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天然的爽朗底色,只是此刻被压得极低,像蒙了层砂纸。他那只没按在刀柄上的手,稳稳架住了狱寺蠢蠢欲动的胳膊,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听说你上周刚签了总部大楼的防火保险续约。炸这里,理赔会很麻烦,里包恩先生会‘教育’我们的。”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紧绷,但眼底深处的担忧像化不开的浓墨。 他心里也犯嘀咕:阿纲这新的世界基石当得稳稳当当好多年了,怎么突然就睡成植物人了?这算哪门子工伤? 这位彭格列的雨守大人风尘仆仆的从战场中匆匆赶回来,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息。由于威尔帝造出的匣兵器,各地战乱不断,暴力掠夺屡令不止。他受沢田纲吉的委托奔赴各地战场进行镇压和调解,原本以为回来就能看见康复的首领,却没想到一周后沢田还昏迷不醒。 还有被战争掩盖的另一件事……那些在战后莫名失踪的遗体,失踪的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这个数据隐藏在庞大的伤亡数据中渺小得不值一提 ,但这位黑手党现任教父却对此投入了不寻常的过分关注。他的超直感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忽视,因此他的守护者也在奔走战场之余多留了一个心眼。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沢田纲吉需要尽快醒来。 嗒,嗒,嗒。 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晰、稳定、带着一种“全场肃静,大佬驾到”的天然BGM。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步入风暴中心——黑色西装剪裁完美,同色礼帽压得略低,帽檐阴影下是线条冷硬的下颌。肩头停着碧绿的列恩。正是沢田纲吉那永远能让他血压飙升的家庭教师,Reborn——谢天谢地,经过代理战十年的缓慢生长,他现在终于能用正常成年人的形态,优雅地制造压迫感了。 他无视旁边即将上演全武行的左右手,径直走到观察窗前,像个挑剔的观众审视一件出了故障的展品。帽檐阴影下,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切割着病床上沉睡的首领。空气瞬间被抽干,狱寺的咆哮卡在喉咙里,山本架着他的手也松了力道。两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Reborn抬手,优雅地正了正帽檐。 “尤妮到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内容简洁。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点冷冽兴味的弧度,“还带了个‘**资料库’。” 电梯“叮”一声。柔和纯净的光芒率先流淌出来,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抚慰人心的暖意。光芒中心,是身着素白长裙的少女,胸前那枚橙色奶嘴散发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晕——彩虹之子的现任Boss,尤妮。她的面容带着超越年龄的宁静与悲悯,目光澄澈平和。她朝Reborn和守护者们微微颔首,笑容浅淡却温暖:“Reborn叔叔,狱寺先生,山本先生。让你们久等了。” 她的到来,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清水,瞬间让狱寺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丝。 而跟在尤妮身后半步,从电梯阴影里踱出来的人,则让这份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添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白色微卷的短发,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玩味又深不可测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仿佛洞悉一切却又毫不在意的浅笑。他穿着考究的白色休闲西装,手里把玩着一颗棉花糖,动作悠闲得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拥有平行世界记忆的前·麻烦制造者,白兰·杰索。 “Ciao~” 白兰笑眯眯地打招呼,声音甜腻得能齁死人,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病房内,“哎呀呀,小纲吉这是……在偷懒吗?当boss可是全年无休的辛苦活哦。” 他咬了一口棉花糖,满足地眯起眼。 狱寺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拳头捏得咯咯响,“你这混蛋怎么还没被丢进地中海?!” Reborn只是冷冷地瞥了白兰一眼,那眼神的含义大概是“你的价值仅限于脑子里的资料,别废话”。 尤妮仿佛没感受到这微妙的气氛,她转向Reborn,声音柔和却认真:“Reborn先生,请开门。我们需要靠近感知。” 病房门无声滑开。尤妮率先进入,白兰则像参观新奇实验室一样,溜溜达达地跟了进去。Reborn紧随其后,目光如同冰锥,确保白兰只动眼不动手。 尤妮在病床边站定。橙色光晕自奶嘴扩散,如同温暖的潮汐,温柔地包裹住纲吉。她指尖萦绕着淡橙色的、充满生命气息的光点,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轻轻点在他额头。海蓝眼眸深处,仿佛倒映着流转的星河,宁静而深邃。 时间在沉默中爬行。狱寺的呼吸声重得像破风箱,山本的手指在刀柄上无意识敲击着。云雀恭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转角处,背靠着墙壁不发一言,垂下的双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不安与焦虑。 Reborn目光锐利如鹰。白兰找了个舒适的角落靠着,慢条斯理地吃着棉花糖,紫眸在纲吉和尤妮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读取无形的数据流。 光芒敛去。尤妮脸上那份永恒的宁静被一层深沉的凝重覆盖。她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空灵的声音带着悲悯: “沢田先生的意识……被强大的力量困住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一股源自平行时空、极其剧烈的能量扰动,穿透了世界壁垒的薄弱点,直接冲击了他的本源。” “平行时空?!”狱寺的声音嘶哑。 reborn的目光像一把剑一样直刺白兰,白兰感受摸摸肩胛骨没展开的翅膀,打了个冷颤。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穿越之旅吗?如果我这个世界的时差没有异常,那么,七天前应该正好是沢田先生和白兰先生战斗最后的时刻。” “可是,那个世界的白兰已经被打倒了,为什么十代目到现在都没有醒?”狱寺无法接受这个结论,愤恨之余狠狠瞪了一眼白兰。 “沢田先生的昏迷和白兰先生没有关系,是彭格列指环失控了。” “你们那位祖先可是狂傲得很啊。” 白兰笑得凉凉的捏了一把棉花糖塞进嘴里。如果说他对那场记忆深处的战斗还有什么不甘,那位正眼都没给他一个,给少年时期的沢田纲吉解完锁就跑的狂傲先祖可是让他窝火了好一阵子。? “是彭格列一世的枷锁!”狱寺大喊道。 “那个时候,一世解开了沢田先生的枷锁,被封印的力量向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也因此打败了白兰先生。但这冲击本身不应该会击垮他,”尤妮的眉宇间笼罩着深深的忧虑和一丝了然,“但问题在于…沢田先生此刻是独自一人,失去了至关重要的‘缓冲’。” 她看向Reborn,“Reborn先生,您还记得吗?九年前,在我们和耶卡的战争结束,纲吉君成为新基石后不久,他曾向您提过,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在彭格列指环的深处感受到那份……古老而温暖的守护意志了。我们都以为,那是使命完成后的自然消散……” Reborn帽檐下的眼神骤然变得更加锐利,他缓缓点头:“啊。那蠢小子当时还觉得轻松了些。” “问题就在这里”尤妮的声音带着洞悉真相的沉重,“那份‘守护意志’的消散,并非简单的退场。它意味着一种深植于基石体系中的、共享与分担的古老机制,在此刻的这个世界中,彻底失效了。” 她看向病床上沉睡的纲吉,目光充满怜惜。 “一直以来,纲吉君都在独自承担着维系平衡的重担,他的强大掩盖了这份孤独的负荷。而这次来自平行世界的剧烈冲击,就像在一条失去了冗余设计的精密轨道上,施加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失去平衡的巨大力量,他的灵魂之火并非被冻结放逐,而是……被这失衡的力量漩涡暂时困在了自身本源的最深处,艰难地维持着不被撕裂。” “独自承担……失去缓冲……失衡的力量拉扯……”狱寺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呓语,巨大的心疼和自责攫住了他。 “Bingo~” 一直安静吃糖的白兰突然开口,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尤妮酱总结得真到位。所以,简单来说,” 他指向病床上的纲吉,嘴角的弧度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那个平行世界的烟火秀玩脱了,结果就是我们可怜的小纲吉,一个人被这‘惊喜礼炮’震晕在核心控制室里了?啧啧,真是……辛苦了呢。” 他笑眯眯地,仿佛在点评一场精妙的事故。 巨大的、带着心疼与明悟的沉默笼罩下来。山本默默把刀柄握得更紧了,指节发白。Reborn帽檐下的眼神复杂难明。尤妮轻轻叹息。 嗡——! 就在这死寂得能听见白兰咀嚼棉花糖声音的时刻,一种冰冷、尖锐、仿佛宇宙深处传来的、直接作用于灵魂的低频嗡鸣毫无征兆地炸响! 时间,真的卡住了。 尤妮澄澈的眸子骤然亮起希望!白兰则挑了挑眉,露出了“哦?要开始自救了?”的玩味表情。 病床上—— 沢田纲吉的身体,违反常理地、无声地悬浮而起。白色薄被滑落。维生管线被无形之力轻柔托起。紧接着,他右手食指上那枚朴实无华的彭格列大空指环,骤然爆发出一点纯粹、凝练、如同燃烧恒星内核般的金橙色光芒!那光芒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不屈不挠的意志,仿佛在回应着尤妮的话语——他从未放弃!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那枚燃烧着微光的指环,仿佛成了唯一的光源。它牵引着纲吉的手臂,以一种缓慢却无可阻挡的姿态抬起。那一点纯粹的金橙色光芒,如同在虚空中点燃的火种,骤然拉长——化作一道笔直、稳定、不断延伸的光之轨迹,静静地悬浮在病房落地窗外的深邃虚空背景之上。它无声地宣告着方向,也仿佛在标记着一条通往被困核心深处的无形路径。 尤尼垂眸,握紧了那只手。 “问题的根源是彭格列戒指,如果是彭格列一世,一切的起源,或许可以为我们指明方向。只是……” “能否感知一世现在的灵魂?” reborn问道。 尤尼摇摇头。 “冒然打扰已经解脱的灵魂是不合适的,彭格列的纵向时间轴是亘古不变的基石。沢田先生是被选中的人,彭格列戒指不会对他造成真正伤害。我的预感告诉我,如果有人可以联系到沢田先生的意识,即使是梦境,事情就会有转机。reborn叔叔,彭格列还有能驾驭彭格列戒指的术士吗?要向链接沢田先生的意识,或许只能用彭格列的指环。” reborn皱着眉头,低头思考。 “库洛姆三年前死亡,六道骸归还了雾之戒指后,阿纲一直拒绝增加新的雾守。弗兰被xanxus派到其他地方去了。” 寂静的走廊再次响起皮鞋落地的脚步声。云雀恭弥仿佛已经用完了所有耐心。他走到reborn面前,代理战后彩虹之子得以正常生长,两个强大的男人终于得以平视。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在沢田手上的指环发生反应的那一刻,他也收到了一条信息,关于三年前叛变消失的彭格列前雾守——六道骸。三年来他一直未曾放松对六道骸的监视。 “我离开一阵子。” reborn了然。“有什么消息了么?” “算是吧。” 云雀不置可否,但是他没有把未确定的猜测说出口的习惯。 “下次回来时,我会把六道骸拷杀一起带回来,以及我希望可以看到沢田纲吉恢复成草食动物的蠢脸,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他把目光从病床上毫无反应的人上移开。 “否则我会进去把他揍醒。”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狱寺怒吼,云雀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作为回应,无视了身后更加暴躁的咒骂。 沢田一直没有苏醒,但诸多事物还是要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山本需要跟reborn汇报他从战场带回的消息,狱寺被打发去送别彭格列的同盟家族首领尤尼和白兰,虽然满脸不情愿,首领身边最忠心的左右手还是拿出了磨练了十年的靠谱假像。 虽然他恨不得当场炸飞白兰这个严格意义上算得上无辜的罪魁祸首。 离开前,狱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那头蠢牛去哪了?这两天都不见人。” “这两天刚好是什么橄榄电影节,蠢牛代表家族去了。” 狱寺不可置信。“十代目还在昏迷 ,他居然有心情参加什么电影节?” “啊,是的。当前彭格列投资项目中,娱乐产业可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他说旗下的公司刚签了一个代言合同,因为是这几年很火的影帝,所以需要boss出面,显得比较尊重。” “切,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消关键时刻不在十代目身边的失职,等他回来我要锤爆他!” 狱寺挥了挥拳头走了,尤妮却转头看了一眼reborn,眼里充满担忧。这位最强的杀手大人,眼神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下,并没有回应。 这位新影帝……名字叫乔托。 机缘巧合下,reborn很早就调查过这位,毕竟身为名人又与大名鼎鼎的彭格列一世同名。虽然对意大利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少见的姓氏。 这位乔托先生,是彭格列旗下一个小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自小体弱多病 ,是个病秧子,在这个用指环和匣兵器战斗的当今,连最次级的E级戒指都无法燃起火焰,因此早早就被家族放弃。长得倒是祸国殃民,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去当了演员。 不管怎么看都跟名声显赫的一代首领没有半点关系就是了。 火候太大,蛤蜊汤要被你烧焦了! 焦滴滴的可怜曾孙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轰白兰时玩脱了! 第2章 金发圣母的慈善秀 十九世纪的西西里岛,阳光毒辣得能烤熟蜥蜴,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劣质烟草味,以及一种名为“混乱”的特产。沢田纲吉,彭格列十代目,未来世界中当之无愧的黑手党教父,正顶着一头被海风吹得比狱寺的炸毛还狂野的棕发,狼狈地蜷缩在一堵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石墙后。 砰!砰!砰! 几颗铅弹呼啸着擦过他刚才藏身的木桶,溅起一片木屑,精准地……打在了旁边的石墙上。 人体描边大师,十九世纪限定款。 “啊啊啊啊啊啊reborn!怎么办啊!”沢田纲吉内心哀嚎,连滚带爬地扑向下一个掩体,动作算得上敏捷干脆,如果云雀学长在场并且心情不错的话,都能勉强点个头。 几天前,当他被那股失控的时空乱流卷入这里时,他手上带着的指环简直像通了高压电,滚烫、震颤、嗡鸣不止,金橙色的死气之炎几乎不受控制地要喷薄而出,别说用指环战斗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它压制下去,像个抱着炸弹的拆弹专家,汗流浃背。万幸的是,在他强大的家庭教师十年如一日的高压训练下,他拥有了足够的战斗经验和危机处理能力,拉扯过后,现在的指环已经归于平静,那强大的力量充盈在沢田纲吉的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然而好不容易从来自平行时空的力量旋涡抽身,他又被卷入了另一个棘手的难题。 子弹横飞,粗鲁的叫骂声在狭窄的街道里回荡,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强烈的生存危机让他自发进入了微死气状态。纲吉靠着远超这个时代的反应速度和一点点死气之炎的微弱加持,在枪林弹雨中上演着极限求生真人秀。 战斗没完没了,他仿佛变成了无限战争游戏的玩家,面对的都是打不完就出不去的固定NPC.如果不赶紧找到离开这个时代的方式,他会死在这里!要不然一鼓作气速战速决?沢田纲吉带上手套,指环火焰瞬间燃到最大。 他刚准备从掩体中跑出来,一个穿着破旧、眼神凶狠的年轻人加入了战局,手臂上缠着一条褪色的布带——上面绣着一个模糊的、他曾在自己家族历史书上见过的徽章雏形:盾牌、枪,还有……一个燃烧的贝壳?不,是子弹。 现在还不是时候!沢田纲吉立刻熄灭火焰躲了回去。他观察着那个彭格列的年轻人。 如果这是一世的时代,如果跟着这个人,没准可以找到一世的下落,这也许是回到自己时代的契机! 纲吉看着那个年轻人毫不犹豫地朝一个倒地的对手补了一枪,眼神麻木而残忍。周围的平民吓得瑟瑟发抖、街上的房屋门窗紧闭…… 自卫队。彭格列最初的名字,由那位他所追寻的先祖,Giotto所创立,为了守护家园和弱者。 凡现在,纲吉皱眉看着用枪支恐吓平民的“自卫队” 这“保护”的味道,怎么闻都像是变质了的罐头。 “扩张,贪婪,失控……”纲吉脑子里闪过Reborn曾用冰冷语气讲述的彭格列早期历史,“……从守护者沦落为规则的制定者,再到规则的破坏者。这就是一世晚年不得不远走日本的原因。” 他当时还觉得Reborn说得太冷酷。现在?他只想给当年的自己一个栗暴:教科书诚不欺我!这哪是自卫队,分明是披着旧皮的新豺狼! 终于,在一阵更猛烈的交火和几声疑似手雷的闷响后,冲突的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的默契,骂骂咧咧地拖着伤员撤退了。 街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硝烟味、血腥味和纲吉劫后余生、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他本想着跟踪那个彭格列的年轻人,但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微弱却又清晰的“指引感”再次出现,阻挡了他的步伐。这种感觉从他来到这个时代后就时隐时现,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飘忽不定。他像一株带血的罂粟,明明让他的超直感拼命发出警报,却无法抗拒的跟着它走。 这片十九世纪的西西里,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巨大的、隔绝信号的铁笼子。没有血脉的呼唤,没有继承者的共鸣。只有永无止境的战斗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沢田纲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粘稠的、无形的、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东西”。那不是时空乱流,更像是一种……将他“粘”在这里的强力胶?或者说,一个专门为他打造的时空陷阱。 “不是意外掉进来……是被‘困’住了?”纲吉喃喃自语,棕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这种预感毫无道理,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放弃了跟踪那个年轻人的计划。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跟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感觉,在迷宫般的小巷里穿行。阳光被高耸的石墙切割成碎片,空气潮湿闷热。最终,他停在了一条更偏僻、更阴暗的小巷尽头。 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木门上方,挂着一个褪色的招牌。招牌上画着一个奇异的符号:一条蛇咬着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衔尾蛇(Ouroboros),但却被一个醒目的、鲜红的“X”粗暴地划掉了。 当彭格列总部医院走廊的空气被绝望和低频嗡鸣冻结时,世界的另一端,正浸泡在香槟、闪光灯和塑料笑容的盛宴里。 金橄榄电影节颁奖礼现场。水晶吊灯的光芒亮得能烤熟牛排,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莺声燕语和觥筹交错下的道貌岸然。主持人拖着咏叹调般的长音,终于念出了那个毫无悬念的名字: “——本届金橄榄最佳男主角,乔托!” 掌声如同海啸,几乎掀翻屋顶。聚光灯精准锁定舞台中央。 男人个子不高,身材纤细匀称,那张被上帝吻过、被天使嫉妒的脸庞上,绽放出一个足以让全球少女(及部分少男)医保卡瞬间过载的、无懈可击的微笑。他起身的动作带着一种“啊,又是我”的慵懒优雅。璀璨金发在强光下流淌着液态黄金,湛蓝眼眸深邃如顶级度假村的泳池,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惊喜”与“谦逊”。剪裁完美的白色丝绒礼服衬得他像个…嗯,被精心包装过的奶油蛋糕。 乔托,二十五岁,蝉联影帝,全球最闪耀的巨星兼头号麻烦精——他的“圣母”人设和他丢三落四的毛病一样出名。 他走上台,步履从容,每一步都踩在经纪人的神经线上。接过沉甸甸的金橄榄奖杯时,他微微躬身,姿态完美得可以当礼仪教科书。 “谢谢,谢谢大家。”清澈温和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安抚了沸腾的现场。他开始背稿,感谢导演、剧组、家人(镜头及时扫向台下某个红发身影)……直到最后。 ??他握着奖杯,那双湛蓝的眼睛望向镜头,瞬间切换成“悲悯人间”模式,圣光仿佛自动打亮。 ??“……艺术让我们看见美,看见痛苦,看见希望。但今晚,这奖杯的重量,让我更想用它砸开现实的壁垒。”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聚光灯之外,战争的阴影吞噬着孩子的家园、亲人和梦想。” 会场寂静。 “因此,”乔托举起奖杯,金发熠熠生辉,圣洁度Max,“我宣布成立‘为了我们的未来’基金会(For Our Future Foundation)。唯一目标:为战火中的孩子提供庇护、医疗、教育,以及——重新做梦的勇气。让每颗受伤的小星星,都能找到新的夜空。” 沉默三秒,更猛烈的掌声和尖叫淹没了会场。无数镜头疯狂闪烁,记录下影帝兼新晋慈善家的高光“圣母时刻”。台下纸巾销量激增。 后台通道口,红发的高大男人G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转播屏幕,痛苦地捂住了脸。“‘为了我们的未来’?他怎么不干脆叫‘拯救全宇宙的猫猫狗狗和失业独角兽’基金会?” G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已经预见了未来:堆积如山的文件、官僚主义的泥潭、以及防止善款被秃鹫叼走的史诗级保卫战。但能怎么办?作为从小和乔托光屁股玩到大、看着他从十年前的小病秧子变成如今这副活力四射(兼麻烦制造机)模样的幼驯染兼死党兼经纪人,G的人生早就和这颗行走的金色麻烦彗星牢牢绑定。累,但甘之如饴——大部分时候。 颁奖礼在乔托引发的慈善核爆中落幕。真正的灾难片是退场。 闪光灯和尖叫的粉丝如同丧尸围城,堵死了通道。无数只手伸向乔托的丝绒礼服,礼物像炸弹一样被投掷过来。 乔托保持着“圣父”微笑,温和挥手,脚下生风。因为在他身前,G化身人形装甲车,用宽阔的肩膀和“靠近者死”的凌厉眼神,硬生生在狂热人潮中犁出一条生路。他一只手虚护着乔托(主要是防止这位大爷自己绊倒或者被礼物砸中脸),另一只手沉稳格挡,声音低沉如闷雷:“后退。”“通道。”“礼物给助理。” 没有粗暴,只有高效、冷硬、生人勿近。粉丝们在G的气场下稍稍收敛,隔着人墙疯狂呼喊。 终于突破重围,坐进防弹保姆车,隔绝喧嚣,乔托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但还是很贵的那种),瘫在座椅上,扯松领结:“呼…完美演出!G,我的即兴发挥棒不棒?” “棒极了,公关部的速效救心丸销量也棒极了。”G帮乔托系好系好安全带,示意司机把车开入茫茫夜色。 “还有,你上台前塞我口袋的那半包口香糖,被镜头拍到了。标题大概是:‘金橄榄影帝后台偷吃零食,慈善光环下的真性情?’” “哦?”乔托眼睛一亮,毫无悔意,“那挺好,显得亲民。帮我看看评论风向,说不定能带动口香糖销量,对了,记得去找找那个口香糖的金主,代言费要求增加10个点。” G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亲民?你的丝绒西装定制费够亲一百个民了!下次偷吃记得擦嘴!还有,别把糖渣蹭我西装上!” 语气是老妈子式的嫌弃。从小照顾这个不省心的家伙,G早就练就了十八般武艺和一颗钢铁心脏。 “这个口香糖背后的家族是波维诺,他家boss是那位蓝波少爷,这不是彭格列的守护者么?” G瞪了一眼乔托,把一堆还没筛选的合作企划合同砸到他头上。 “你让我去找黑手党要钱?老子被一枪打死前会把你揍死,省得你有一天生活不能自理,跟你的废物儿子一起被曝光死于羞愧。” 车子驶向安保森严的高档社区,停在一栋现代别墅前。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激烈的枪炮声和爆炸音效从二楼传来。 两人走进客厅。乔托把昂贵的奖杯随手往玄关柜子上一扔(G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脱下外套扔在沙发(G像条件反射般立刻捡起挂好)。 “儿子!伟大的影帝凯旋归来!快出来瞻仰金橄榄!” 乔托对着楼上喊,语气像个炫耀新玩具的大孩子。 游戏音效骤停,一个清亮又充满不耐烦的童音砸下来:“吵死了!‘沙漠风暴’扫荡战关键时刻!我的连杀记录要断了!” 乔托和G相视一笑。五年前,乔托心血来潮去福利院,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眼神充满戒备,说话带刺、沉迷扑克牌魔术游戏的蓝发男孩。G当时就觉得这小子眼神太锐利,不像普通孩子,但乔托喜欢坚持要把他领养回来,他也只能认了,从此家里多了个祖宗。 “戴蒙,出来。乔托拿了奖,还有新到的AI人脑联机超频配件。” G刚走上楼,一向稳重的步伐突然顿了一下,随后眉毛乱跳,声音也多了一阵咬牙切齿的味道。 二楼本来简洁优雅的房门变成了黑漆漆的山洞,两边守着两只凶恶的六首恶犬,惨败的牙齿森森的凉着寒光。还在往下流口水。 “还有,你应该庆幸上来的是我,乔托怕鬼,你玩这些吓唬人的东西,他看到会不高兴。” 他抬起腿一边踹了一脚,两头猛兽瞬间化为墨蓝色的烟雾。 门内一阵疯狂的键盘敲击和角色怒吼声。“……YES!第78个!记录破了!” 门被猛地拉开。 今年十岁的戴蒙探出头。深蓝短发微乱,皮肤白皙,紫罗兰色的大眼睛像剔透的宝石,此刻闪烁着胜利的兴奋光芒。他穿着印有鬼脸的黑色T恤,小脸红扑扑的。 “我当然知道上来的是你,乔托过来我会收起来的,我可不想听他唠叨。” 乔托跟在G后面也上了二楼,笑咪咪的捧着繁杂炫目金橄榄奖杯,得意洋洋的晃了晃。 然而对于戴蒙来说只是块颜色奇怪的金属疙瘩。 “是帮助战区的孩子们。” 乔托笑着纠正,走过去想揉他头发,“少玩游戏,,对眼睛不好。扩展坞嘛……” 戴蒙敏捷地像泥鳅一样滑开,躲到G身后,只探出个脑袋:“别碰!操作精度会下降的!还有奖金!G,他答应我的!” 他揪着G的西装下摆,紫眼睛闪着狡黠的光。 G低头看着揪着自己衣服的小手,又看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笑容的乔托,认命地叹了口气:“下次怕乔托赖账得先签个合同,” 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酷炫的硬件盒子。“只有这个,AI人脑联机超频配件,刚到货。” 戴蒙眼睛瞬间亮了,像两颗小紫灯泡,但强忍着,故作矜持地咳了一声:“哼,效率尚可。” 一把抢过盒子,紧紧抱在怀里,脸上还是那副“本大人勉强满意”的表情,但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根了。 “又在玩《无花果种植计划》?” 乔托探头看向戴蒙房内屏幕上硝烟弥漫、战车轰鸣的激烈战场,战术地图复杂无比。角落有个不起眼的LOGO:一枚奇特的、象征着衔尾蛇的两个圈,上面却加了个硕大的X。 下方一行小字:“种植和平,收获未来”。 “嗯哼!”戴蒙抱着新配件,兴致勃勃地指着屏幕,“你看这个!表面上是打仗抢地盘,但其实核心玩法超有意思!” 他紫眸闪着发现某个有趣的新事物的狡黠。 “开发者脑洞清奇,他们觉得战争啊仇恨啊都是死循环,无解,所以游戏里藏了一条超酷的‘救世’路线!” 他调出游戏内一个隐藏很深的说明页面,上面画着象征性的和平鸽与无花果树的抽象图,配着充满理想主义(在乔托看来只能是中二的不得了)的文字: 终结仇恨轮回 以‘福音’净化纷争之源 引领世界步入无痛新纪元” “哦?”乔托挑眉,来了点兴趣,“怎么个‘净化’法?” “就是用超牛逼的幻象系统覆盖战场啊!”戴蒙手舞足蹈,像个在讲解新奇玩具的孩子。 “玩家可以制造巨大的、覆盖整个区域的‘和平幻境’!让那些NPC士兵和平民都沉浸在超级美好的幻觉里!忘记打仗,忘记仇恨,就……嗯,像被催眠了一样,在幻境里种花种草,傻乐呵。是不是比你那无聊的儿童基金会有意思多了?” 他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 “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NPC会变得像木头人,但你不觉得这想法很酷吗?釜底抽薪,直接从根上掐掉战争!这可比单纯突突突有意思多了!” 乔托看着屏幕上激烈的战火和戴蒙口中描绘的“和平幻境”,又看看他纯粹因为新奇玩法而兴奋的小脸,湛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他揉了揉戴蒙的蓝发(这次戴蒙专注讲解没躲开):“嗯,听起来是挺…独特有趣的。开发者想法很大胆。” 他话锋一转,指指墙上的钟,“不过,再大胆的‘救世主’,也需要遵守凡人的生物钟。睡觉时间到了,‘绝对和平幻象’明天再研究?” 戴蒙抱着新配件,对乔托的评价似乎很受用,下巴抬了抬:“哼!凡俗的作息岂能束缚创世之手?不过……看在新配件的份上,本战略大师允许你们告退。” 说完,砰地关上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激昂的战争音乐立刻重新响起。 乔托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看向G,耸了耸肩:“小孩子嘛,对新奇的东西总是充满热情。” G也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要乔托开心,游戏理念奇怪点也无所谓。 乔托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沉静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铺开。他拿起遥控器,随手打开电视,调低音量。晚间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在客厅流淌: “……彭格列集团股价连续三日异常暴跌,内部消息称其年轻领袖沢田纲吉已多日未公开露面,健康状况成谜,引发市场恐慌……同时,意大利南部发生小范围地质异常震动,专家表示原因待查……” 新闻画面闪过证券交易所的混乱和印有奇特徽章的彭格列总部大楼。 乔托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屏幕,眼神如同看一则无关紧要的娱乐八卦。“又地震了?西西里那边地质活动还挺频繁。”他随口评论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知道彭格列,知道沢田纲吉是现任首领。 可是......他的力量、他的责任、他沉重的过去,早已在九年前那个节点,随着新的世界基石被选出来,随着他被封印一个多世纪的一般灵魂的完整归位,被他像卸下一件旧外套般,彻底留给了新的继承者。 这一世,他只是乔托,一个拿奖拿到手软、有点圣母心、经常给经纪人兼老妈子G惹麻烦、家里还养了个沉迷新奇战争游戏小鬼的圣母影帝。 每个时代都会造就自己的英雄。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兴趣回头。 他端起G默默递过来的牛奶(G还在替他为他不争气的身高挣扎),惬意地喝了一口,视线从无聊的财经新闻上移开,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落地窗倒影里,金发影帝的身影慵懒而惬意。 而在二楼紧闭的房门后,《无花果种植计划》的战场上,战略大师戴蒙正兴奋地安装着他的人脑联机新配件。紫罗兰色的眼眸盯着“大静谧幻象”那诱人又充满未知现象,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跃跃欲试的光芒。 插件安装完毕,关卡也随之破解,游戏进到下一关。 戴蒙带上眼镜连入游戏,随着一阵神秘的笑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 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木门上方,用这个游戏的logo. 一条打着血色X的衔尾蛇。 第3章 蓝波与乔扒皮 --- 19世纪的西西里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摇曳的光线和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草药与陈旧纸张的奇异气味。 “占卜屋?”纲吉一愣。十九世纪的意大利,尤其是在西西里,占星术、塔罗牌甚至更古老的巫术确实颇有市场。人们渴望在动荡中抓住一丝命运的启示。这倒是个符合时代背景的“神秘场所”。 Reborn认为一个家族首领如果不熟悉家族的历史背景是极度不符合黑手党礼仪的。感谢他的家庭教师对他西西里近代史的地狱式辅导,这使他回忆起那段惨不忍睹的补课生涯都能热泪盈眶。 他犹豫了一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桌上几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墙壁上挂满了奇怪的挂毯,画着星图、手相和看不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的香料味浓得有点呛人。一个穿着宽大黑袍、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一个盛满浑浊液体的水晶球前……搅拌?那动作更像是在熬汤。 “*Benvenuto, straniero.*(欢迎,异乡人。)”一个沙哑、模糊的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带着奇特的回响。黑袍人没有回头,依旧专注于他的“汤”。 纲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虽然意大利语已经比较熟练,但这诡异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是让他说的坑坑巴巴:“您……您好。我,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黑袍人发出一声古怪的低笑,像是砂纸摩擦,“不,先生,你不是迷路。你是……被困住了。困在时间的夹缝里,困在战争的漩涡里。” 纲吉的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这人知道他的处境! “您……您能帮我?”纲吉急切地上前一步,“我需要找到一个人!彭格列的Giotto!找到他,我就能……” “Giotto?”黑袍人搅拌的动作顿了一下,发出更响亮的、近乎嘲讽的笑声,“哈哈哈……找到他?然后呢?你以为找到他就能解开你身上的枷锁?就能平息这永无休止的争斗?”他突然转过身,宽大的兜帽下依旧一片阴影,只有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尖锐:“外面!听!枪声!呐喊!仇恨!贪婪!只要西西里的土地还在流血,只要人心的**还在燃烧,战争就永不停歇!而战争不止,困住你的‘循环’就无法打破!你!就永远别想回到你的‘未来’!”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纲吉脑中炸开!战争不止,就无法回去?这算什么狗屁逻辑!他只是个倒霉的时空旅客,又不是联合国秘书长!他怎么可能阻止十九世纪西西里的黑手党战争?! “开什么玩笑!”绝望和荒谬感瞬间冲垮了纲吉的理智,连日来的疲惫、恐惧、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他几乎是在嘶吼,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么知道怎么让他们停止打仗?!我只是想回家!我只是个……我只是个……” “废柴”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他眼眶发红,几乎要崩溃。 他要回去! reborn,狱寺,山本,了平大哥,兰博,还有他的同伴们,他的时代他放心不下的人们。 他怎么可以被困在这里! “Kufufufu……” 就在纲吉情绪失控的顶点,一个低沉、磁性、带着独特诡异腔调和回响的笑声,毫无预兆地取代了那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占卜屋内清晰地回荡开来。 纲吉的嘶吼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个笑声……这个标志性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笑声…… 这个三年前随着雾之戒指的归还后就隐蔽了踪迹的,他多次在梦中听到声音却看不清楚全脸的,他无论如何追寻却连影子也无法触及到的...... 他一直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以及......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个黑袍人。 “Mukuro!” 只见那宽大的兜帽下,阴影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一张苍白、俊美、带着邪异魅惑的脸庞。右眼,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一个猩红的、缓缓转动的数字——六!妖异的血色光芒在昏暗的烛光下流转,充满了不祥的魔力。长发如同有生命般,从兜帽边缘滑落几缕。 那人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充满玩味与恶意的弧度,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造型奇异、缠绕着雾气、顶端有着三叉戟尖端的锡杖,轻轻点地。 “真是狼狈啊,沢田纲吉。”六道骸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华丽与嘲弄,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三年不见,彭格列十代目沦落到向街头神棍寻求安慰了吗?还是说……” 他的右眼数字微微一闪,幻境的气息无声弥漫,“你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一个比复仇者监狱水牢更有趣的……‘游戏’里了?” “Kufufufu……欢迎来到我的‘真实幻境’,亲爱的彭格列。这场跨越时空的‘售后服务’,还满意吗?” 彭格列集团这艘巨轮,早已洗去了大半的硝烟气。军火与武装服务是它的暗锚,商贸地产是它的船身,而那流光溢彩的娱乐产业——电影、明星、流媒体——则是它精心描绘的华丽船徽,贡献着近12%的惊人利润。更重要的是,这个巨大的“洗白池”够亮、够合法。带着旧时代印记的财富,在这里被镀上“票房”、“版权费”、“代言”的金粉,喧嚣流转,最终沉淀为阳光下令人目眩的繁荣景象。转型?不,这是生存的必经之路。 厚重的胡桃木门无声滑开,冷气裹挟着昂贵皮革的气息涌出。蓝波·波维诺顶着一头标志性、似乎永远桀骜不驯的浓密卷毛,慢吞吞地踱了进来。昂贵的高定西装穿在他身上,总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揉皱的懒散,领带系得有些敷衍。少年脸上带着点未褪的困意,像被临时从游戏机前拽过来的。 真正掌控局面的,是他身后两位宛如精密仪器般的女子——切尔贝罗。她们容貌一模一样,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步伐、动作、甚至推眼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眼神冷静锐利如同手术刀,不带丝毫多余情绪。她们的存在本身,就带来一种无形的、公式化的压力。两个沉默如山的保镖紧随其后,提着沉重的公文箱。 意大利国宝级影帝乔托,姿态舒展地坐在落地窗旁宽大的沙发里,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闻声转过头,湛蓝的眼眸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蓝波身上,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极具亲和力的笑容。他优雅起身。 “蓝波·波维诺先生,”乔托的声音温和醇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真诚,主动伸出手,“久闻大名。波维诺家族年轻一代的翘楚,能代表彭格列集团而来,足见信任。” 他完全无视了切尔贝罗公式化的问候,直接握住了蓝波略显随意的手,力道沉稳。那笑容里是纯粹的欣赏,仿佛蓝波是位久经沙场的商业巨子,而非一个顶着乱毛的少年。“纲吉君有你这样的臂助,是他的福气。” “乔托先生,幸会。”蓝波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试图抽回手。 切尔贝罗中的一位上前半步,声音如同精确调校的电子音:“乔托先生,G先生。很荣幸推进双方合作。我是切尔贝罗Alpha,这位是Beta,负责本次谈判的具体条款。” 她的目光投向乔托身旁如同磐石般矗立的红发男人——经纪人G。G只是微微颔首,灰蓝色的眼眸深邃平静,毫无波澜。 Alpha示意保镖打开公文箱,取出两份合同:“这是您主演的《西西里往事》最终片酬合约,以及‘甜蜜乐园’口香糖全球代言续约方案。”合同被精准地推到桌中央,“集团展现了最大诚意:片酬提升15%,代言费提升10%。相信这将巩固我们双赢的伙伴关系。” “切尔贝罗女士的效率,令人钦佩。”乔托的目光扫过合同封面,赞许地点点头,“彭格列的信誉与诚意,我一向深有体会。”他顿了顿,湛蓝的眼眸看向Alpha,那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 “正因如此,基于我们昨晚共同促成的、堪称现象级的成功,我认为,目前的条款,或许未能充分体现此次合作创造的全部价值。” 他并未提高音量,但“现象级的成功”几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G如同接收到无声指令,手腕轻转,平板电脑屏幕转向切尔贝罗和蓝波。屏幕上,一条近乎垂直飙升的粗壮红线,嚣张地占据着股价走势图。 这条线代表波维诺糖果公司。 “金橄榄电影节颁奖礼,全球直播。”乔托的声音平稳叙述,如同在念一篇优雅的社论,“作为‘甜蜜乐园’的代言人,我很荣幸能在那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向世界展示它的魅力。一个无心的、但足够清晰的镜头特写…” 他微微耸肩,笑容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容置疑的坦率,“市场给出了最直接、最热烈的反馈。截止会前五分钟,波维诺糖果的市值,净增3.72亿欧元。G?” “涨势稳健。”G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Alpha的脸色瞬间绷紧,如同精密的仪表盘指针遇到了异常波动。蓝波则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数字背后的含义,只是觉得会议室空调开得有点大。 “因此,”乔托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剧本细节,“鉴于金橄榄带来的光环效应,以及随之而来的、对《西西里往事》无可估量的市场期待提升,”他虚按了一下胸口,姿态优雅,“我认为,我的片酬,应当更充分地反映这部电影此刻所承载的价值与潜力。”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Alpha眼前清晰地比划了一下,笑容纯净,吐字清晰,“翻倍。这是对艺术投入应有的尊重,也是对市场信心的合理回应。” 片酬直接翻倍?! Alpha感觉自己的精密处理器快要过热宕机了。她甚至能模拟出Reborn先生听到这消息时,嘴角那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噗通!” 一声闷响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只见刚才还神游天外的蓝波,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额头重重砸在冰凉光滑的胡桃木桌面上。他那头卷毛彻底炸开,像一团受惊的黑色海胆。少年抱着脑袋,发出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哀嚎: “不…不行啊…乔托先生…翻倍…Reborn…Reborn会把我做成手撕牛肉干配红酒的…呜呜呜…” 声音凄惨得连精密如切尔贝罗都似乎顿了一下。 G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桌上、散发着浓烈“末日降临”气息的蓝波,极其自然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胃药,轻轻放在蓝波面前。动作流畅,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乔托脸上的悲悯瞬间浓郁得如同实质。他像一位目睹信徒受苦的圣者,轻轻叹息,绕过宽大的会议桌,走到蓝波身边。温暖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量,轻轻落在少年因抽噎而耸动的肩头。 “蓝波君,”乔托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理解,如同最醇厚的安抚剂,“我能感受到你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为家族,为boss奔走,这份担当,令人动容。” 蓝波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着乔托在逆光下轮廓分明、仿佛自带神圣光晕的侧脸。 “正是这份对责任的感悟,”乔托微微俯身,凑近蓝波,声音压得更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念感,“让我决心成立‘为了我们的未来儿童基金会’。目标只有一个:拯救那些在战火硝烟中失去家园、颠沛流离的无辜孩童!” 他的语气变得沉痛而激昂,目光似乎穿透了奢华的玻璃幕墙,投向了遥远而饱受创伤的土地:“家园在炮火中化为焦土,幼小的生命在绝望中无声凋零…蓝波君,我们怎能袖手旁观?金钱或许能解一时之急,但唯有切实的力量,才能为孩子们撑起一片真正的、没有恐惧的天空!” 他刻意加重了“切实的力量”几个字。 他猛地转向蓝波,眼神灼热而充满期许:“所以,蓝波君!我恳请彭格列集团,加入这神圣的事业!成为‘为了我们的未来儿童基金会’的创始伙伴!不是金钱!” 他斩钉截铁地强调。 “我需要的是彭格列最核心、最无可替代的力量——你们遍布热点地区、经验丰富、足以在混乱中开辟安全通道的武装人力与物流网络!用你们的‘枪’与‘盾’,为孩子们开辟生的道路!这才是超越商业利益的、真正的荣耀与救赎!” 蓝波已经完全懵住了,除了自己家族的代言合同,reborn只是让他来签署电影合同,根本没有提过基金会的事啊! 但圣咏般的感召力在空气中弥漫。蓝波一时被这宏大的愿景和沉重的请求震住,忘了哭。 G也懵了,但只有一瞬间。 感谢多年来乔托对他收拾烂摊子能力的强化训练,及时现在两位切尔贝罗在他面前相扑他都能面不改色。 他按下疯狂跳动的太阳穴,调出前一晚做的基金会请求武力支援的初步布局计划(乔托根本没有说过会找彭格列!这混蛋又即兴发挥吧!) 他一边密切关注着两位典型的黑手党风格的保镖会不会突然掏出枪把这位无法无天的圣母和他这位圣母的左右手一起崩了,一边维持着冰冷、精准、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精确的手术刀,瞬间切开了感性的帷幕。 “基金会未来的行动区域将会覆盖中东、北非及东欧三处高烈度冲突区。基金会核心需求:经验丰富的、具备战区行动能力的安保人员,以及配套的、可覆盖上述区域的快速反应物流通道及安全据点网络。详细部署方案及资源清单已发送至切尔贝罗女士的加密终端。” 精锐武装?!还要搭上家族在那些火药桶里的秘密通道和安全屋?! 蓝波瞬间从圣父光环的眩晕中清醒过来,透心凉。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脸“拯救苍生”的乔托和旁边如同精密作战参谋般冷酷的G。这代价,比单纯的八千万欧元更可怕!这是要动彭格列的老本钱! “这…乔托先生…”蓝波的声音抖得像狂风中的树叶,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 “基金会…义举!绝对义举!但…这和我们谈的片酬合约…是两回事啊…武装力量…这需要十代目亲自…” “怎么会无关呢?”乔托惊讶地睁大了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圣洁的脸上满是不解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受伤,但逻辑链条瞬间扣紧,“我要求片酬翻倍,是基于我为《西西里往事》创造了远超预期的巨大市场价值,而我之所以需要这笔丰厚的回报,”乔托的语气变得无比真诚,目光清澈地看向蓝波,“正是为了支撑这个基金会的前期运作啊!”他指了指自己,“我的片酬,我的代言收入,将作为基金会启动和维持的重要资金来源!它将照亮孩子们的黑暗前路!” 他微微前倾,靠近脸色惨白的蓝波,笑容温暖而充满力量,圣光普照:“彭格列展现了守护弱小的力量与决心;我贡献了匹配价值的资源;孩子们获得了生存与未来的希望!我们合力,才能将这份希望,真正送到那些在战火中哭泣的孩子手中!蓝波君,这是力量的完美结合,是真正的三赢!是商业价值与社会责任最崇高的联姻!” 蓝波彻底懵了。脑子里只剩下“力量结合”、“崇高联姻”在疯狂打转。逻辑被乔托用“慈善”和“责任”的丝线捆得严严实实,明知道对方用片酬绑架了武装力量的需求,却找不到挣脱的缺口。 “乔托先生...reborn没有告诉我基金会的事情,我没有资格代理十代目,要是签了,回去后会被乱枪打死的啊!” “放心,我等只是一届怀抱热诚的平民,对力量强大的彭格列集团没有任何威慑力量,与其说是合同,不如说只是......一份请求。签不签对贵集团都没有任何损失。” 乔托垂下眼眸,隐藏了那像泳池一般湛蓝的眼神,配合这那头柔软的金发,让蓝波几乎觉得如果拒绝他是一件违背人生信条的事情。 “想想那些在废墟里寻找父母的孩子…想想那些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婴儿…时间,就是生命…”乔托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沉痛的魔力。 “请确认。”G的宣判如同最终指令,将一份整合了片酬翻倍条款以及彭格列提供武装人力与物流网络支援义务的合同(武装支援部分作为独立附件),推到了蓝波面前。一支沉甸甸的镶金钢笔,轻轻放在合同旁边。 蓝波看着那支笔,再看看乔托悲天悯人的脸和G冰冷如铁的脸。 完了。Reborn的枪口仿佛已经冒烟了。他仿佛看到自己未来一年在训练场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悲惨画面。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地抓住了那支金笔。 “蓝波先生,是否需要再跟总部确认?”切尔贝罗发出最后的挣扎。蓝波想了想里包恩似笑非笑的脸,又想到笑容温暖的沢田纲吉。 “不必了,也就是一点片酬钱......如果真的对战争有帮助,阿纲会同意的。” 在乔托充满鼓励与期许(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目光注视下,在G和切尔贝罗双重冰冷的凝视下,蓝波如同签下魔鬼契约的浮士德,带着赴死般的绝望,在那份“崇高联姻”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扭曲的名字。 “合作愉快!历史会铭记这一刻!”乔托的笑容在签字落成的瞬间,灿烂得如同正午的太阳,他再次用力地握住蓝波冰凉汗湿的手,“基金会,必将为战火中的孩子们,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感谢彭格列的担当!” 蓝波的手被乔托温暖有力的手握着,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凉。他像个提线木偶被切尔贝罗一左一右“护送”出了那间气氛诡异的会议室。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他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乔托一声极低的、带着满意笑意的轻哼,以及一句模糊的抱怨:“劫富济贫,人间正道…累死我了,G,咖啡续杯!” 那语气,哪还有半分圣父的悲悯? 抱着那份沉甸甸、包含了武装力量“卖身契”的合同,蓝波脚步虚浮地走向电梯,内心一片哀鸿遍野。 刚才乔托谈论基金会时,那种发自肺腑想要保护弱小的沉重眼神,那份不惜代价也要行动的决心…恍惚间,竟像极了他的boss,沢田纲吉。 蓝波悲愤地一头撞进电梯,卷毛都气得竖了起来。 ——呸!什么圣父!全是千年老狐狸的顶级演技!是披着圣母光环的武装绑架犯!心切开绝对是墨鱼汁混着火山岩浆! 还是自家boss好啊!虽然废柴,但那份想保护大家的温柔和笨拙,是实打实的纯良!纯良得闪闪发光! 第4章 地狱指环之复仇之章 04 19世纪,西西里占卜屋 --------- 六道骸手中的三叉戟锡杖,顶端缠绕的靛色雾气骤然沸腾!如同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轻轻掉落在占卜屋布满尘埃的地面。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沢田纲吉,这个官卡的名字叫做......复仇之章。不认真对待,会死的哦。” “嗒。”一声轻响,如同按下播放键。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被瞬间粗暴地抛入一个高速旋转的的万花筒! 周遭的一切——昏暗的烛光、呛鼻的草药味、剥落的墙皮——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撕碎、抽离。 片刻过后,周围的碎片慢慢回归原位。陈旧的占卜屋已经变成了一个放满玻璃瓶,试管和有毒药剂的实验室。 对话声隐隐约约传来,是库洛姆...和...他自己!他听到零碎的脚步声传来,库洛姆站在门口展开幻术屏障,身边站着瘦小的实验室清洁工玛利亚。他看到19岁的沢田纲吉从标记着剧毒的柜子中拿出一管药剂,随后金橙的大空之焰把这剧毒之物化为灰烬。 他听到自己冷静的指令:“抹去玛利亚的所有痕迹,出去以后,抹去她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接受彭格列十代首领之位后,面临的第一次巨大危机。 也是六道骸对他仇恨的开始。 ------- 无法忘却的记忆 五年前硝烟弥漫的西西里。 威尔帝的匣兵器普及后,许多黑暗势力争相向他投诚,只为能拥有多一个强大的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毒蝎”家族就是其中之一。威尔帝研究了一项生化武器,苦于一直无法测试期有效。据他预测,这是一管能整条街的人们都变成毫无意识便于控制的战斗工具的天才试剂。 毒蝎包揽了这项‘伟大’的尝试。但是,他们小看了云雀恭弥的的情报网。 沢田纲吉为阻止“毒蝎”家族在民用水管中倒入剧毒,在六道骸强大的幻术掩护下潜入敌营,库洛姆护卫在他的身边让他顺利潜入核心实验室,成功窃取并且损毁了最关键的药剂。撤离时,情报来源——实验室清洁工玛利亚哀求彭格列保护其与幼子卢卡的身份,以免被毒蝎家族报复。 那是一名善良而勇敢的母亲,为了孩子和居民们的安全铤而走险。 沢田纲吉出于保护无辜线人的核心信念,命令库洛姆·髑髅用幻术彻底抹去玛利亚的痕迹和记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毒蝎”家族也有个反幻术的高手,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这位可怜的母亲,从她的大脑中取得了潜入的真相,玛利亚与其家人惨遭灭口。侥幸存活的那个孩子,9岁的卢卡,目睹家园化为火海。 邻居告知:“是彭格列…库洛姆的幻术害死了你妈妈!” 被庇护的少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安宁的生活,被拯救的街区也没有因此而感激那悲天悯人的年轻首领。 他们被煽动起来成为了彭格列的反动势力,他们要求彭格列交出库洛姆,一条命换一条命,沢田纲吉当然不同意。 刻骨的仇恨吞噬了卢卡。他以灵魂献祭,换取邪恶的“地狱指环”。那是最后一枚不为人知的地狱指环,叫复仇之章。 两年后。一个求救信号引纲吉前往废弃的“毒蝎”实验室——信号声称有阻止新战争的关键证人,并夹杂着类似玛利亚的声音。纲吉的超直感疯狂示警,但阻止战争、保护可能的“证人”的信念压倒疑虑。而库洛姆心怀对玛利亚之死的沉重愧疚,坚持同行。 对于那次行动,六道骸强烈反对,但苦于当下被调去了其他基地,不在现场。他的声音通过契约链接在库洛姆意识中响起,他冷冰冰的嘲讽着库洛姆,在纲吉前现身。 “kufufu…我可爱的小库洛姆,你又要陪着那个天真的蠢货首领去送死了吗?看看你们两年前‘保护’的结果…仇恨的种子,只会结出更毒的果实。” 他毫不掩饰对纲吉那套“宽恕斩断锁链”理论的鄙夷,视其为在黑手党世界最致命的软肋。 纲吉眼神澄澈而疲惫,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骸,我知道风险。但如果一丝可能阻止战争,救下无辜者,我就必须去。宽恕不是为了敌人,是为了不让更多像卢卡那样的孩子被仇恨吞噬。” 他带着库洛姆踏入实验室。 他最终还是默许了,这份嘲弄之下,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扭曲认可:沢田纲吉那愚蠢的光,那明知是陷阱也要踏入的固执,是这片污浊泥潭中唯一刺眼又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存在。他无法坐视这光芒被掐灭,即使代价高昂。 六道骸从未那么后悔过。 “欢迎来到妈妈的坟墓!” 卢卡怨毒的声音回荡。 陷阱瞬间发动! 空间扭曲成由痛苦记忆碎片构成的地狱迷宫——玛利亚死前的脸庞、卢卡扭曲的笑声诅咒充斥其中。幻境本身即是巨大的精神能量炸弹,无数“怨念炸弹”遍布节点,一旦引爆,灵魂将遭彻底撕碎污染。 纲吉点燃死气之炎抵抗精神压力,库洛姆的幻术在地狱指环前节节败退,紫瞳中满是痛苦。 “哼,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骸的有形幻觉强行降临,轮回之眼锁定至污秽痛苦的“人间道”,毫不犹豫挡在两人身前。 六道轮回·人间道 污秽漩涡生成,强行吞噬即将爆发的精神炸弹核心! 轰!精神风暴被吞入!纲吉压力骤减,却骇然看见:骸七窍渗血,身体剧颤,脸庞因承受人间道反噬与炸弹能量而极度扭曲。他成了活靶子!幻境引爆被延迟,但无数炸弹犹在,骸精神正被快速侵蚀禁锢! “骸!” 纲吉目眦欲裂,死气之炎暴涨欲冲前。 “闭嘴!碍事的兔子!” 骸厉喝,轮回之眼死盯他,眼神复杂交织着痛苦、不耐与一丝纲吉无法理解的焦灼,“外面…还有你那可笑的和平梦要做!给我…滚出去!” 他的精神即将被双重牢笼彻底吞没。 “骸大人!!” 库洛姆凄厉呼喊。三道身影——库洛姆、犬、千种——义无反顾撕裂空间,冲入骸那正被污秽漩涡与地狱火疯狂侵蚀、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 骸的精神世界已如末日:泥沼翻腾、荆棘丛生、猩红炸弹光点明灭。骸的本体意识被锁链缠绕于漩涡中心,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冲刷。三人目睹此景,心如刀绞。 “骸先生撑住!我们来砸烂这鬼地方!” 犬咆哮着,狂化冲向最近的光点。 “犬!计算节点强度!库洛姆,稳定左侧精神壁垒!” 千种眼镜片数据狂闪,十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残影。 “是!” 库洛姆紫瞳燃烧,不顾精神剧痛,全力张开幻术屏障,试图减缓核心能量的扩散,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她看向漩涡中心的骸,眼神决绝:“骸大人,坚持住!” 千种飞速解析:“不行!核心解除需同时摧毁三个相位节点!库洛姆,坐标A!犬,坐标B!我去坐标C!同步攻击!三!二!一!动手!”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 “…任务完成…boss…拜托了…” 三个相位节点熄灭,核心炸弹解除!束缚骸的污秽锁链轰然崩断!一直积蓄力量等待这一刻的骸,在精神世界崩塌的瞬间,感受到库洛姆、犬、千种的气息彻底消失。一股撕裂灵魂的剧痛与冰冷的虚无感席卷而来,远超人间道的反噬! 而再次从外界冲向他身边的沢田纲吉,他金红色的双眸,他额头永不熄灭的火焰,如同最锋利的刀,刺穿了他最后的防御。 骸的意识在剧痛与虚无中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不再压制那狂暴的能量,反而将其作为唯一的推力!一只由残存意志与痛苦能量凝聚的靛青巨手,撕裂了现实与幻境的边界,狠狠抓住再次从外界冲进来的沢田纲吉,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他粗暴地、决绝地抛出了即将彻底湮灭的幻境! 幻境内,精神世界彻底崩毁,归于一片死寂的、冰冷的虚无。 一个冰冷、绝望、逻辑链条无比清晰的结论,如同最终的烙印,刻入他存在的残渣: “ kufufufu…沢田纲吉…你这愚蠢、耀眼、又该死的…光源… “这无间炼狱…这永恒的因果绞索…” “终结?” 骸最后的存在感彻底融入虚无,只留下一个如同绝对零度般的思想烙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空间: “唯有…将孕育一切爱恨情仇的温床——人性本身…彻底焚毁…” “让世界…归于无念无想、无爱无恨的…绝对‘虚无’…” “这…才是唯一的…‘慈悲’。” --------------------- 彭格列十代时期.意大利 沢田纲吉昏迷的第九天。 彭格列总部顶层医疗区,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狱寺隼人站在单向玻璃前,凝视着病床上毫无反应的首领。几天来他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表面那层名为“岚守”的冷静外壳,但紧抿的薄唇和眼底深处那几乎要烧穿玻璃的焦灼,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反复告诉自己:十代目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无用的慌乱。 山本武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他脸上惯常的阳光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他手里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目光却并未聚焦。一条刚推送的社会新闻标题刺眼地跳了出来: 《虚拟深渊:17岁少年死于游戏舱--人脑联机游戏的大危机》。 山本的手指顿住了,点开详情。报道很简短:受害者身份已确认,17岁高二学生,曾在… 山本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地名,正是沢田纲吉之前委托他秘密调查过的一个外围战场! 他拿着报道径直走向彭格列的门外顾问--reborn。 Reborn正坐在专属的高背椅上,帽檐压得极低,阴影完全覆盖了他的表情。他手里那把CZ-75被擦拭得锃亮,冰冷的金属光泽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主人此刻绝非在欣赏艺术。他面前是刚被乔托扒了一层皮回来的蓝波·波维诺。 蓝波·波维诺烦躁地抓着他那头标志性的蓬松卷发。他努力想表现得像个大人,这份被咬了一大口肉的合同,如果没有沢田纲吉的维护,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家族交代。 阿纲怎么还没醒!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了褐发首领的那像定海神针一般的气息,刚满十五岁的少年陷入了焦躁。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甚至有点拖沓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一个顶着巨大、标志性黑色青蛙头套的身影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Me来了。” 平淡的声线,像在汇报。 “太慢了,蠢青蛙!”狱寺第一个炸毛,几乎要扑上去,“十代目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炸了你那难看的头套!” “Me的头套是艺术品,前辈。而且,”弗兰慢悠悠地走到病房门口,无视狱寺的怒火,目光扫过众人,“焦虑不会让大Boss的脑电波活跃起来,只会让这里的平均血压飙升到危险值,Me建议你们去隔壁开个降压药研讨会。” “东西呢?” 狱寺恶狠狠地盯着他,强迫自己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紧绷。 弗兰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彭格列雾之指环。他熟练地将指环戴在自己手上,靛青色的雾气立刻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指尖。 弗兰慢悠悠地戴上彭格列指环,靛青雾气刚起,他巨大的青蛙头忽然转向Reborn,死鱼眼毫无波澜:“Me有个问题。为什么不找云雀前辈试试?他也有雾属性波动,而且看起来比Me闲很多。” Reborn的枪口纹丝不动,帽檐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早就问过了。云雀恭弥的雾属性如同他偶尔流露的善心一样,稀薄得不足以驱动指环与大空产生共鸣。”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一丝玩味的冰冷,“更何况,让他去碰六道骸留下来的‘遗物’?他宁愿把整个并盛町再咬杀一遍。” “Kufufu…原来如此。”弗兰毫无诚意地模仿着某个失踪人士的笑声,语气平板地吐槽,“所以脏活累活只能由加班过劳的青蛙来干。Me懂了,这就去给前师傅的‘遗物’当人肉电池,希望他老人家在地狱或者哪个犄角旮旯能收到Me的工伤赔偿单。” “闭嘴,干活。”Reborn的枪机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是比任何威胁都有效的静音指令。 弗兰走到沢田纲吉身边,闭上眼。片刻后,他睁开,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果然如此”的嫌弃 “定位成功。Boss的意识信号…弱得像快报废的旧电池。坐标:一百三十七年前的意大利西西里。具体锚点:一个挂着‘占卜’招牌的破木屋,能量禁制很强,把Me挡外面了。” “一百多年前?占卜屋?”狱寺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强迫自己冷静分析,“那是什么地方?十代目怎么会…” “Me认识那个标志,”弗兰打断了狱寺的思考,巨大的青蛙头歪了歪,像是在检索记忆库,“《无花果种植计划》最新资料片,‘复仇之章’副本入口,一模一样。ME出奇得记得那么清楚,纯粹是因为那个被画了个大红叉的衔尾蛇真的太丑了。 ” “游…游戏?”在座各位几乎不敢相信。 “嗯。”弗兰点头,语气毫无起伏,“一款以压榨玩家时间、金钱和所剩无几的社交**为核心卖点的精神向人机战争策略游戏。顺带一提,”他顿了顿,声音里终于注入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怨念”的情绪。 “顺带一提,因为某个不负责任、玩叛变失踪play的前师傅(Me指的是六道骸,以防有人老年痴呆忘了),导致彭格列唯一靠谱的幻术师工作量激增。Me每天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幻术陷阱排查、精神防御加固、敌对组织精神干扰反制、以及给某些智商感人的前辈(Me没有特指谁)收拾烂摊子后。Me仅存的娱乐就是睡前用这双快被精神污染废掉的眼睛,极限操作一小时《无花果种植计划》。所以,对这个卡了Me一周、掉率低得令人发指的副本入口,Me印象深刻。” “禁制怎么破?”山本收起了手机,神情严肃起来,那条新闻和眼前的诡异状况在他脑中形成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游戏里,需要找到2个‘被诅咒的无花果’献祭给门里的人。当然ME也还没有通关。现实中...” 弗兰燃起彭格列雾之指环,阴暗的巷子和破旧的木门以幻像形式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要么祈祷那个时代有人扑通一声不小心砸开那个门冲进去把我们的**oss救出来,要么...只能从内部打破幻觉。” 弗兰面无表情地审判完毕。 ------------------------ 爷爷冤枉你了爷爷! 戒指能量波动的时间间隙早就被优秀的彭格列十代解决了,出不来是被六道骸困住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地狱指环之复仇之章 第5章 账号‘Spade’持有者,戴蒙 05 风纪财团,情报中枢。 雅致古朴的和室,墙上的牌匾龙飞凤舞写着几个汉字“唯我独尊” 云雀恭弥端坐在案板前喝绿茶,凤眸微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一名身着干练制服的警员垂首肃立,快速汇报: “根据警局调查,网吧游戏案件死者,马可·里佐,17岁,父母双亡。死前活跃于数个鼓吹‘终极净化’的地下论坛。推测其为彭格列前雾守六道骸的狂热崇拜者,因为警方在其住所找到了大量六道轮回资料,以及一把高度仿真精制三叉戟模型。” 警员顿了顿,继续道: ”除此之外,还发现了大量极端和平主义资料:托洛茨基《战争与和平的界限》的狂热批注与北欧诸神黄昏神话的扭曲解读,核心思想为通过终极毁灭达成永恒静寂的‘和平’。” “死因?”云雀的声音冷冽如冰。 “初步判定为突发性精神崩溃导致的急性脑血管破裂。无他杀痕迹。关键点在于,”警员加重语气,“其死亡精确时间点,与个人终端上《无花果种植计划》游戏画面卡死在‘复仇之环’关卡通关结算页面的时间完全吻合。” “另外,恭先生,还有一件事。其死亡前一周的行踪记录显示,他曾出现在诺瓦拉旧城区外围。” “诺瓦拉…”云雀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正是风纪财团情报网标记的,近期多起战区儿童离奇失踪案中,最后几个孩童消失的坐标区域。” 他站起身,浮萍拐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弧度。 “一个痴迷六道骸的力量、追寻扭曲和平、死于游戏通关瞬间的少年,死前恰好出现在儿童失踪的核心战区边缘…哼。”云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个关卡,发一份到我的终端。”云雀恭弥命令到。 “恭先生,大部分账号能到达的关卡都是战争篇章,只有少部分玩家可以解锁幻境篇章,这需要强大的幻术能力和反精神污染的能力,寻常的账号根本不足以到达那一关。” “现在的账号呢?” “恭先生,您是指...死者的账号?这是不可能的,幻境篇章都是人脑联机完成,账号与使用者的大脑高度契合,这个账号的玩家已经脑死亡了。” “那就再找一个账号,活着并且能解开关卡的人。”云雀恭弥的话语冰冷的没有一丝起伏。 “可是...现在已经发现了第一个死者,如果再有其他的...” “这种事情,谁知道。” 云雀恭弥亮了亮浮萍拐。警员瞬间站直了身体。 “是的,恭先生!” ----------------------------------- 清晨,乔托私宅,戴蒙卧室。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十岁的蓝发男孩倒在床上睡得像一具死尸,巨大的多屏电脑上停留在戴蒙未通完关的任务界面。 ------- 《无花果种植计划》关卡:复仇之章 【任务代号】冥河阻断 【目标】潜入“毒蝎”据点,获取“冥河”毒气弹坐标情报。 【关键NPC】线人“夜莺”,毒蝎清洁工,携有幼子“维达”。 【特殊要求】行动必须绝对保密,确保“夜莺”及其子身份零暴露。 通关核心要求: 1.【完美潜行】全程避免触发警报。任何暴露将导致“毒蝎”提高戒备,大幅增加后续难度。 2.【幻术掩护】在接触/撤离“夜莺”时,必须由角色“雾鸦”施展高级幻术覆盖接触痕迹与“夜莺”存在信息。幻术强度要求:施法需达S评级(精准、无波动)。评级低于A将留下可追踪的精神涟漪。 3.【信息清理】撤离前,必须彻底清除据点内所有与“夜莺”相关的物理/电子记录(文件、监控片段、临时通行码)。 4.【无声撤离】带领“夜莺”通过预设安全通道撤离战区。 ***失败条件后果: 【暴露线人】若“幻术掩护”评级失败( 第6章 乔托说戴蒙与彭格列犯冲 ------------------- 乔托私宅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懒洋洋地洒在宽敞明亮的开放式厨房里。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煎培根的油润气息。 电视里,新闻主播用平板无波的声音播报着:“……昨夜,东欧边境地区冲突升级,炮火波及平民区,一所学校被完全摧毁,初步统计造成至少37名儿童死亡,上百名儿童流离失所……”画面切到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和几个满脸泥污、眼神空洞茫然的孩子。 乔托影帝正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餐椅上,一手拿着手机飞快地划拉着屏幕,似乎在刷什么社交媒体,另一只手则精准地叉走了G盘子里最后一块煎得焦香酥脆的培根。 “喂!”G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儿童基金会”第一期行动的详细部署地图和预算表。“那是我的!还有,你刷手机的声音能不能小点?我在看预算,这些数字看得我胃疼。” 乔托把培根塞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含糊不清地说:“预算嘛,就是用来超的。 G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说真的,乔托,你真打算跟彭格列深度绑定?基金会要用他们的武装力量?”他放下平板,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那股熟悉的烦躁。 “他们现在是在洗白,但骨子里还是黑手党。这力量握在他们手里,万一哪天他们觉得基金会碍事,或者想用基金会做点什么别的‘生意’…风险太大了。你不能因为想帮那些孩子,就把自己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尤其那条船底下还藏着鲨鱼。” 乔托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抬起头,湛蓝的眼睛看向G,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G,你太谨慎了。” G翻了个白眼,刚想继续吐槽乔托这过份的乐观,他放在手边的另一部加密终端屏幕突然亮起,发出低沉的蜂鸣。G扫了一眼发信人——蓝波·波维诺。 “波维诺小少爷的消息。”□□开,快速浏览着那措辞拘谨、带着明显后怕痕迹的文字。他眉头微蹙,将终端转向乔托:“是Reborn。彭格列十代目的门外顾问,那个传说中的‘最强杀手’。他要见你,说对你的基金会‘很感兴趣’,想深入探讨合作细节。” G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惕,“他还说…或许能谈谈,如何让某个‘沉睡的灵魂’真正‘苏醒’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乔托?” 乔托划着手机屏幕的手指突然僵住了,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他惯有的、仿佛天塌下来也能笑着顶住的云淡风轻消失不见。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湛蓝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慌。 “乔托?怎么了? “哐当!”一声脆响。 乔托手中的骨瓷咖啡杯失手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摔得粉碎,深褐色的液体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温热的咖啡甚至溅到了他昂贵的丝绸睡袍上,他也浑然不觉。 “乔托?!有没有受伤?”G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猛地站起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没怎么见过乔托露出这种表情——那是真正的、失却了所有从容的惊骇。 G抓起他的手拿过手机,屏幕上有个异常的位置信息,以及最后一条来自戴蒙手机、却显示“发送失败”的、只有一串乱码的诡异消息。那个坐标…根本不是戴蒙常去的地方, “G…戴蒙…戴蒙可能被绑架了!” ------------------------------- --- 19世纪西西里占卜屋 “kufufu…多么令人沉醉的景象啊,沢田纲吉。”六道骸的声音无处不在,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包裹着最冷的寒冰,优雅而残忍。 沢田纲吉眼前是无数记忆碎片。他跪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砂砾,灼烧着他的喉咙和灵魂。 幼小的卢卡缩在黑暗的房间里,“是彭格列…库洛姆的幻术害死了你妈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纲吉痛苦地低吼。 成年的卢卡出卖了灵魂,戴上了地狱指环,眼中燃烧着非人的怨毒,打开了尘封的实验室的大门,他要让所有人给他的妈妈陪葬! “不要这样!卢卡!你妈妈希望你能安全的活下去!”纲吉想拉住卢卡决绝的背影,面前的人影却已经消散。 六道骸嘴上挂着一贯优雅的微笑,声音带着咏叹调般的嘲弄。 “庇护孕育谎言,谎言招致破绽,破绽带来死亡,死亡催生仇恨,仇恨导向毁灭…kufufu…何等精妙的因果之环,沢田纲吉,你亲手推动了这完美的悲剧之轮。” “任务完成…骸大人,boss…” 库洛姆精神体如易逝的朝露般消散的瞬间,如同最精致的刑具,反复凌迟着纲吉的灵魂。 “住口…不是这样的!”纲吉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指甲深陷地板,抵抗着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绝望洪流,“骸!停下来!别再…别再这样了!” “哦?”骸的幻影优雅地在他面前凝聚,轮回之眼闪烁着虚无的冷光。 “那么,亲爱的彭格列,何谓仇恨?它因何而生?又为何如附骨之疽,不死不休?” 仿佛响应他的诘问,占卜屋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洞开。门外,是十九世纪战火纷飞的残酷画卷。 “你杀了我弟弟!” “…你弟弟…烧了我的麦田…” “不要杀我妈妈!”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 “kufufu…看吧,沢田纲吉。” 骸的声音如同大提琴的低鸣,优雅地奏响绝望的乐章。 “人性有多少裂隙,仇恨便有多少种形态。战争?那不过是人性暗面无法避免的投影。请告诉我,何谓和平?” 六道骸的结论如同最终的审判,带着冰冷的优雅,反复叩击纲吉濒临破碎的心弦: “唯有将孕育一切爱恨情仇的温床——人性本身彻底焚毁” “让世界归于无念无想、无爱无恨,才能终结仇恨的轮回” “这是唯一的慈悲。” “骸…不是的!”纲吉的声音嘶哑破裂,却带着一股穿透一切的力量。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再一次,如同扑向烛火的飞蛾,朝着当年那片即将吞噬骸的黑暗漩涡,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你错了!六道骸!!”他嘶吼着,泪水与精神创伤的血痕交织。 “人性不只是黑暗,同伴的心意…他们的牺牲…绝不是尘埃!库洛姆,也是我的同伴!” “无论多少次,无论你把自己藏进多深的黑暗里,”纲吉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并非愤怒,而是穿透绝望深渊的、无比执拗的信念之火。 “我都会证明你是错的!我一定会…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去!” 就在他吼出这近乎执念的誓言,指尖即将触碰到骸那冰冷幻影衣角的瞬间—— 嗡!!! 他右手中指上,那枚古朴的彭格列大空指环,一道温暖而磅礴的金橙色火焰,毫无征兆地从指环上轰然腾起! 在那片骤然清明的精神空间中央,一个伟岸的身影由火焰勾勒而出——他看到曾经的彭格列一世高举战旗,金发飞扬,眼眸澄澈如天空却蕴含着不屈的意志。 站起来!黑暗终会过去! 守护你所珍视的,用你心中的火焰,点燃希望! 嘎啦--- 幻境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 彭格列十代时期风纪财团 戴蒙是被一个梦惊醒的—— 他梦到7岁时,他被乔托从孤儿院带回来第一次上了学。有一天学校组织参观本地历史博物馆,刚踏进西西里的反抗历史的展厅,他看到一个挂着破盾牌(疑似彭格列早期家徽仿品)的标志。因为好奇伸手去摸了一下,所有警报器像见了鬼一样狂响!他因此被保安当恐怖分子嫌疑人摁在地上摩擦。 小小的他当即用自己琢磨的幻术反抗,放出来的骷髅把其中一个保安吓晕了。 乔托把他从警察局捡回家,因为被冠以了‘不合格监护人’的头衔,怀恨在心,把他所有的游戏设备都没收了一周。 三年级的时候他在彭格列旗下游乐园参加夏令营,刚坐上唯一刷着橙色的木马,机械故障!他被卡在上下不得的“孤高王座”晒了一小时。 去年他点了印有迷你彭格列盾牌LOGO的外卖披萨,外卖漏了,里面的酱汁全部撒在了他的书桌上,害得他那个周末在家补了两天作业。 后来,乔托捧着本《周公解梦》研究了三天,沉痛的告诉他,这是犯冲。 按照更理论的说法,就是东方神秘学里的‘八字不合’、‘命理相克’。 是的,从小到大,戴蒙只要碰到跟彭格列有关的事情,就会倒霉。 包括现在—— “醒了?” 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云雀恭弥站在单向玻璃墙后,凤眸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像在审视一件刚送到的、性能存疑的实验器材。“账号‘Spade’。破解它。” 他言简意赅,一个悬浮光屏被推到戴蒙面前的操控台上,上面正是《无花果种植计划》里那个阴森不详的“复仇之章”,旁边关联着一个灰色的、标注着“MACO”的账号——显然属于那个倒霉的死者。 戴蒙瞥了一眼那个图标,余光暼到风纪财团旁边一个有意弱化却存在感极强的LOGO——那枚小小的、中间是子弹头的纹章,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爽瞬间炸开。他小脸一垮,身体后仰,双手抱胸,摆出十岁小孩能做出的最抗拒姿态:“没兴趣。本大人拒绝。” 云雀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话,但那无形的压力让房间温度骤降几度。 “看什么看?”戴蒙毫不畏惧地瞪回去,甚至带着点委屈的控诉,“不是针对你…呃,虽然你绑架的行为也很令人不齿!是针对这个!”他嫌恶地指了指代表彭格列的LOGO—— “本大人从小就跟这玩意儿,还有跟它沾边的一切,犯冲!” 然而,云雀恭弥只是静静听完了这长达数分钟的、充满血泪的“彭格列犯冲史”,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波动都没有。在戴蒙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嗯。” 然后,他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某个隐蔽的按钮上轻轻一点。 “指令确认。强制解绑程序启动。”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喂!你们要干什么?!”戴蒙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虹膜验证,强制覆盖接入。” 戴蒙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刺目的红光就从操控台上方射下,精准地笼罩了他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你们这些科学怪人!非法人体实验!Nufufu…我要告…呜!” 戴蒙的抗议被强光堵了回去,他感觉眼球被什么东西扫描了一遍,又麻又痒。 “验证通过。账号:Spade。权限覆盖完成。”电子音无情宣告。 “神经链接建立。目标程序:‘复仇之章’。启动。”云雀的指令如同最终审判。 嗡——! 戴蒙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数据洪流蛮横地冲进了他的大脑!眼前熟悉的操作界面瞬间被一片血腥的暗红色吞噬,一个巨大、扭曲、仿佛由无数痛苦灵魂哀嚎组成的衔尾蛇标志在视野中央缓缓旋转、张开獠牙。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般在他意识深处敲响: 【“复仇之章”已激活。精神同步率:100%。欢迎回来,Spade。准备好…偿还代价了吗?】 他小小的身体在椅子上绷紧,紫眸深处,那血色的衔尾蛇正缓缓咬合,将他拖入一个由他人仇恨铸就的、冰冷刺骨的复仇地狱。而云雀只是静静地看着监控数据,凤眸微眯,仿佛在观察一场期待已久的实验正式开场。 -占卜屋- 戴蒙睁开双眼,那是一扇破旧的木门。上面是游戏logo,一个划着X的衔尾蛇。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摇曳的光线和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草药与陈旧纸张的奇异气味。 这就是【冥河阻断】,成功潜入“毒蝎”据点,获取情报后的关卡吗? 虽然过程十分不符合他的美学,但是这一章完美接上了他还没破解的关卡,无痛晋级,算不算开挂? 戴蒙兴奋起来,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屋内唯一的光源是桌上几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墙壁上挂满了奇怪的挂毯,画着星图、手相和看不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的香料味浓得有点呛人。一个穿着宽大黑袍、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一个盛满浑浊液体的水晶球熬汤。 戴蒙想起早上乔托给他喂的不明混合体,打了个寒颤,转移了目光。 “*Benvenuto, straniero.*(欢迎,异乡人。)” 一个沙哑、模糊的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带着奇特的回响。黑袍人没有回头,依旧专注于他的“汤”。 “本大人要怎么才能通关?”戴蒙单刀直入。 “外面!听!枪声!呐喊!仇恨!贪婪!只要西西里的土地还在流血,只要人心的**还在燃烧,战争就永不停歇!而战争不止,困住你的‘循环’就无法打破!!” “什么枪声?” 黑衣人猛然回头,抬手指向木门,破旧的木门被枪炮轰开!外面... 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戴蒙莫名其妙。 “什么枪声?这一关的【目标】是什么?你是【关键NPC】吗?幻术要求是什么?” 黑衣人“......” 戴蒙快没耐心了。“hi,ciao,Bonjour???你能不能不要熬汤了?” 黑衣人盯着他几秒,终于开口了。 “*Benvenuto, straniero.*(欢迎,异乡人。)” 什么? “*Benvenuto, straniero.*(欢迎,异乡人。)” “*Benvenuto, straniero.*(欢迎,异乡人。)” 这是...宕机了? 戴蒙忍无可忍的脱下VR设备。 “这一关内容是不是跟彭格列有关的?本大人早就说了,本大人跟彭格列犯冲啊!” 第7章 伽卡菲斯选中的人 07 --- 燃烧的幻影、门外永不停歇的战争喧嚣…六道骸精心构筑的绝望图景,因那金橙色火焰的冲击与彭格列一世意志的短暂降临,猛地震颤了一下。 裂痕之下,沢田纲吉耗尽了最后一丝心力与意志,身体软倒在地,彻底陷入昏迷。指环上的火焰悄然熄灭。 就在这片因裂痕出现而短暂凝滞、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幻境空间里,异变陡生。 嗒…嗒…嗒… 一道身影如同穿透水幕般,自那道裂痕中优雅地跨步而出。 一身剪裁完美的十九世纪深蓝色金边礼服,高至膝盖的复古长靴,苍白俊美的脸庞愈发妖异。那双标志性的、如同最上等紫水晶雕琢而成的眼眸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俯瞰众生的傲慢与审视。 “kufufufu…” 六道骸的幻影在来访者面前缓缓凝聚,轮回之眼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真是意外的访客…初代的…戴蒙.斯佩多。 戴蒙.斯佩多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属于旧时代贵族的优雅与天然的优越感,紫水晶般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饶有兴致地扫视着这出不甚精彩的戏剧: 玛利亚燃烧的残影、卢卡扭曲的怨毒、门外十九世纪的战火纷飞、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库洛姆等人消散的精神印记…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源自六道骸的冰冷绝望与虚无意志。 “何等…混乱而拙劣的精神拼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哀嚎…还有这令人作呕的、追求终极虚无的腐朽味道…” “初次见面…或者说,跨越时空的会晤?这混乱的精神巢穴之主。以及...” 戴蒙.斯佩多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危险的弧度。 他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幻境时空错位的本质,以及...一丝熟悉得令人厌烦的软弱气息。 六道骸的身影如同最精妙的幻象,不着痕迹地平移了半步,恰好将戴蒙那锐利如鹰隼的视线与昏睡在地上的身影隔绝开,仿佛只是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观察位置。 “kufufufu…” 骸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优雅依旧。 “不过是软弱无能的家伙罢了。在这绝望的漩涡里,这样的尘埃数不胜数,不值得…投以半分注目。而比起探究这无关紧要的尘埃…” 六道骸微微前倾做了个请的姿势,声音如同淬毒的丝绸,像邀请一位棋手步入最终棋局。 “我更想聆听…在您眼中,究竟何谓…‘和平’?” 戴蒙·斯佩多闻言,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掌控一切的傲慢。 “和平?”他的紫眸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芒,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武力铸就的铁壁!是恐惧刻入骨髓的烙印!是让所有心怀不轨者、所有愚蠢的挑战者,仅仅听到吾之姓名便闻风丧胆,匍匐在地,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的绝对的力量!” “kufufufu…果然…是你呢,戴蒙·斯佩多。”六道骸的笑声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甚至有一丝奇异的共鸣,但随即,他的目光瞥向更远的地方,轮回之眼中掠过一丝玩味和讥讽。 “但不知道…那个被挡在门外的小鬼,是否能维系你的意志?” 戴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紫眸中闪过一丝纯粹的轻蔑与困惑:“门外那个…小鬼?维系我的意志?”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 “kufufufu…太遗憾了。”六道骸的身影似乎更虚幻了一些,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戴蒙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虽然很遗憾…但我能感觉到,那个时代的‘你’,似乎被一层强大的‘禁制’所笼罩。你的核心…你的灵魂本源…我无法真正触碰…无法解析…真是令人心痒难耐的遗憾呢。” 戴蒙·斯佩多的紫眸瞬间眯起,危险的光芒暴涨! 无形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让周围的幻象都剧烈波动。 “虽然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戴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如同魔鬼的低语,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六道骸,“但是…跨越时空而来的强大灵魂…如此精纯而绝望的精神本质…”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苍白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发现顶级猎物时的、**裸的贪婪与兴奋。 “有生之年,若能夺取你这具完美的躯壳…成为吾降临此世的容器…” 戴蒙·斯佩多的笑容扩大,充满了志在必得的邪气与令人胆寒的绝对自信。 “倒也是…一件令人无比愉悦的乐事呢,Nufufufu…” ——他轻挥镰刀,幻境彻底破碎。 --- 乔托私宅 乔托站在门廊下,平日里那副慵懒松弛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化不开的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G如同一堵沉默的墙,牢牢挡在他身前半步,灰蓝色的眼睛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后某个隐蔽的凸起物上。 两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防弹加长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停在别墅前。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两位如同镜像复制般的切尔贝罗,她们穿着标志性的黑色套装,表情一丝不苟。 “乔托先生,”切尔贝罗Alpha的声音如同精确的电子音,“Reborn先生请您移步彭格列总部,商谈基金会合作事宜。” 乔托此刻满脑子都是戴蒙失踪的坐标,哪有心思应付这个?他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G已经回复过了,改期。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没空。” 就在这时,后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帽檐压得很低的Reborn走了下来。他步履从容,皮鞋踩在碎石路面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他径直走到门前,无视了G那几乎化为实质的警惕目光,停在几步开外。 “影帝先生说的重要事情,是指这个孩子吗?” Reborn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他抬起手,腕上的微型投影仪射出一道光束,在门廊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清晰的画面。 画面显示在一所看起来很普通的国际学校门口。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正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风纪袖章的警员护送进去——正是戴蒙! 戴蒙小脸臭得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那两个风纪大叔的方向,恶狠狠地比了个极其不雅的中指。更绝的是,就在他手指比划的瞬间,那两个壮汉头顶凭空“噗”地一声,各冒出了一只活灵活现、呱呱乱叫的……绿色塑料玩具青蛙!青蛙还精准地落在了他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飞机上,蹬着腿蹦跶! 画面里清晰地传来戴蒙气急败坏的童音,声音大得连投影外都能听见:“混蛋!敢捂我嘴!敢收我手机!等着吧!下次让你们头上长满会拉屎的鸽子!呱!” 伴随着他愤怒的宣言,那两个风纪大汉头顶的玩具青蛙非常应景地……各自挤出了一小坨黏糊糊的、亮绿色的、显然是幻术构成的“青蛙屎”,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 投影戛然而止。 Reborn放下手,帽檐下的阴影中,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他看向脸色瞬间变幻的乔托,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我替彭格列某位喜欢擅自行动的家伙向您道歉,但请放心,这个孩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影帝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了吗?” 乔托盯着投影消失的地方,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戴蒙“精神抖擞”的幻术,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他心中大半的恐慌,但随之涌上的是被摆了一道的恼怒和残留的不安。 “G,”乔托的声音依旧紧绷,但已不复刚才的失控,“你亲自去学校接戴蒙。我要亲眼看到他完好无损地坐在你车里吃零食打游戏。”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Reborn,补充道,“用最快的速度。” “乔托!” G的声音带着警告。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显然极度不放心让乔托单独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杀手。 乔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抬手在门框内侧一个隐蔽的感应区按了一下,又对着手腕上的智能终端快速操作了几下。别墅周围瞬间响起极其轻微的能量嗡鸣声,几道几乎看不见的激光网格在门窗位置一闪而过,监控探头的指示灯全部亮起深红色的光芒。 “放心,G,”乔托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 “屋子里所有的防护和监控都已经启动到最高级别,所有画面和声音都会实时同步到你的终端。去吧,把那个惹祸精的小混蛋给我安全带回来,顺便告诉他,下次用幻术恶作剧…干得漂亮,但记得选个更恶心的动物。” G狠狠地剜了Reborn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轰成渣”的威胁,这才如同一阵风般冲向自己的车,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绝尘而去。 乔托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重新挂上了影帝级别的、无懈可击的温和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Reborn先生,手段真是…别出心裁。请进吧。” 客厅里,昂贵的骨瓷咖啡杯里散发着醇香。乔托优雅地搅动着小勺,仿佛刚才的惊怒从未发生。 “为了我们的未来基金会,”Reborn开门见山,没有碰咖啡,帽檐下的黑眸如同深渊,直视着乔托,“立意高远,令人钦佩。影帝先生心系战火中的孩童,这份悲悯之心,是出于公众人物的责任感,还是…某种更深沉的、源自历史的共鸣?” 他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乔托笑容不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Reborn先生过誉了。作为公众人物,利用自身影响力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是分内之责。看到新闻里那些孩子的眼睛,很难无动于衷,不是吗?” “的确。”Reborn微微颔首,“更难能可贵的是,您不仅有心,还精准地知道谁能提供最‘有效’的帮助——彭格列那些深埋在战乱地区的武装触角和物流网络。这份‘精准’,可不像是翻阅慈善指南就能获得的常识。”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锋。 乔托放下咖啡杯,发出清脆的轻响,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商人的狡黠。 “信息时代,Reborn先生。彭格列集团在相关区域的‘安保和物流服务’口碑卓著,选择你们,是基于专业评估和市场调研的结果。难道门外顾问先生认为我的团队连这点功课都做不好?” Reborn的嘴角似乎又向上牵动了一下:“功课做得很好。好到…令人想起一些尘封的往事,一些关于灵魂跨越时间、带着记忆重生的…传说。”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乔托的反应。 乔托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眼神依旧温和,只是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极其细微地收紧了一瞬。他没有接话。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咖啡的香气无声弥漫。就在这时,乔托手腕上的智能终端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亮起一条只有他能看到的加密信息提示。 “完好无损。已接管,安全返回途中。” 几乎是瞬间,乔托身上那紧绷的弦松弛了下来,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真实的笑意。 Reborn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看来你家的小朋友已经安全了。” 他刻意停顿,目光直视乔托。 “听说,他差点让两个180斤的男人自相残杀,精神力足以屏蔽一个精神污染等级S 的幻术陷阱。一个十岁的孩子,幻术造诣如此…惊世骇俗,绝非寻常天赋所能及。” 乔托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湛蓝的眼眸迎上Reborn的审视,里面没有惊慌,只有一丝淡淡的、带着讥诮的玩味。 “Reborn先生,”乔托的声音像裹着丝绒的冰,“您口中这位‘惊世骇俗’、‘深不可测’的天才,如果真的像您形容的那样无所不能,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贵家族两位风纪人员…‘请’去学校门口表演了一场如此…生动的恶作剧呢?说到底,戴蒙只是一个精力过剩、有点小聪明、又极其不听话的顽童罢了。” Reborn静静地听着乔托滴水不漏的解释和带着锋芒的维护,帽檐下的表情晦暗不明。 良久,他端起自己那杯一直未动的咖啡,终于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乔托先生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Reborn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奇异地沉淀下几分不易察觉的敬重。他承认得干脆。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脱下了那枚在外几乎从未摘下过的帽子,微微颔首。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 “乔托先生,我有一个学生。他拥有纯净而强大的灵魂,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但最近,他受到某种强大而古老的‘外力’侵扰,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他的身体机能正常,但意识如同被锁在无尽的迷雾中。”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乔托,“我们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方法,都无济于事。直到…关于‘纵向时间轴记忆’和‘灵魂牵引’的理论出现。”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猜测,能唤醒他的,或许只有与他灵魂本源相连、同样跨越了时间洪流的存在。一个…真正理解那份‘起始之力’的人。” 乔托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平静。他看向Reborn,湛蓝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古老的星辰在流转。 “Reborn先生,”乔托的声音温和依旧。 “您所说的故事…令人动容。您对学生的关切之心,我也能感同身受。但是…” 他轻轻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做不到。” “唤醒沉睡的灵魂,需要的或许是医学专家,或许是奇迹,或许是...那个时间轴上那位本源相同的人,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门外混乱的杂音,一贯精密如仪器的切尔贝罗,罕见地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Reborn的加密终端疯狂炸响,屏幕被无数“十代目生命体征异常波动!”的红色警报瞬间淹没。 Reborn猛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乔托耸了耸肩,对他点了点头。“看起来您的那位学生的危机解除了。” Reborn站起来,飞速整理西装,飞奔向门廊,门外的商务车门已经打开,等他上车后会以最快速度前往彭格列总部。 “实在抱歉,乔托先生,我现在需要立刻离开,我们改时间必定上门郑重道歉...” “不必多礼,请慢走。”乔托的语气依旧平和,带着惯有的闲散感。 “沢田纲吉是伽卡菲斯选中的人,您要对您的学生多一点信心,reborn先生。” Reborn的脚步猛地顿住,背影瞬间僵直,帽檐下深渊般的黑眸瞳孔骤然收缩。 但是,现在有另一件更为优先的事—— 沢田纲吉终于苏醒了! 第8章 暴躁的人们 08 彭格列总部-入江正一工作室 —— 空气里弥漫着泡面、电子元件焦糊味和…甜腻的棉花糖香。白兰像只餍足的猫,摊在唯一干净的沙发上,指尖捻着一颗棉花糖。 “所以~小正,你最近忽略我的存在,沉迷的这个‘种无花果’的游戏,就是靠这些…嗯…玩具?” 他紫罗兰色的眼睛扫过屏幕上狰狞的机械猎犬匣兵器投影,兴趣缺缺。 “是沉浸式战略幻术游戏!白兰先生!” 入江正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本质是人脑联机构筑的深度幻境。参与者靠精神力驱动角色,核心玩法是战略博弈和幻术对抗,以前吸引的多是硬核玩家和幻术师……”他调出一份数据流,“但最近底层逻辑发生了巨大变化!” “哦?”白兰撑着下巴,眼睛半眯着,仿佛在听天气预报。 “为了扩大受众和盈利,”正一语气带着技术宅特有的探究欲,“他们整合了模拟火炎和匣兵器系统!我对这种将精神能力、死气之炎与游戏结合的底层逻辑非常好奇,这简直是……”他试图找一个贴切的词。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断了他的话。只见白兰随意抬了抬手,没有咒语,没有蓄力,一道纯粹到妖异的白金色火炎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命中。虚拟空间里,几只造价不菲的守卫匣兵器连个响屁都没放出,瞬间被炸成了最绚烂的电子烟花,数据碎片漫天飞舞。 刚刷新、需要五人小队苦战十分钟的噩梦级匣兵器守卫……没了。 旁边正激情组队开荒的玩家们,集体下巴脱臼,手里武器“哐当”掉地。 “开…开服第一天就有氪金核弹了?!” “那玩意儿…是拍蚊子吗?!” “啊啦?掉糖豆啦?”白兰看着地上孤零零出现的一块紫色晶石,语调毫无波澜,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小正:“!!!!!!” 他的眼镜彻底滑落,下巴砸在键盘上,发出“哔哔哔”的乱码声。 “白…白兰先生!!!那是模拟火炎!需要特定战术配合才能…您…您怎么能用现实世界的火炎等级去轰它?!服务器会过载!规则!游戏规则啊!!!啊!我的胃又痛了……” —— “蠢透了!” 戴蒙盘腿坐在游戏舱,把耳机一摔,活像吞了只苍蝇。 他操控的幻术师角色“spade”悬浮在《无花果种植计划》的数据流中,周遭的变化让他烦躁得想挠墙。 可能是为了盈利目的和扩大受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无花果】仿佛正在悄然进行着底层逻辑的篡改。 曾经孤狼般的单机探索模式,现在已经变成了玩家可以自由组队参与解题,过去那些必须依靠精密幻术才能解开的谜题机关,如今竟能被蛮横的体术或花哨的技能特效强行砸开,还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什么七种火炎的外挂。 涌入的新玩家如同泛滥的劣质数据流,动不动就开体术爆冲,火炎外挂一通乱砸(当然,他认为他自己的雾属性火炎和其他杂种火炎有着云泥之别,是最高贵的存在)。 戴蒙感觉自己现在在游戏中简直像被暴力污染!也就是那个让他哽在心头的神秘占卜屋吊着最后一口气。 ——自从在风纪财团那间古怪的、能屏蔽他幻术(也可能是系统宕机)房间里被迫下线后,那对他毫无反应的关卡,简直就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他曾在家里顶级配置的设备上重新登陆,试图追溯那个诡异的节点。但它竟已被系统彻底覆盖抹去,他的账号自动跳过了那一扇神秘的破门。 那个房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当然,周遭让他感到烦躁的源头除了游戏还有一个——他简称为他家笨蛋监护人的PTSD。 绑架事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这种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对戴蒙幼小的心智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反而对乔托造成了强烈打击。 (据G说)乔托那几天神经衰弱没睡好觉,戴蒙走到哪他就盯到哪,还亲自下厨说要煮营养餐,谢天谢地被G阻止了。 戴蒙不仅没有感到愧疚,还借“被可怕的叔叔抓走吓坏了小心脏”的可怜牌,从笨蛋乔托那里骗来了顶级装备,VR眼镜也升级成了360°全环绕头盔,包括现在这个5D全包裹的虚拟舱。 G对此保持了沉默——他已经快忙疯了! 乔托的新电影开拍了,他像台超负荷运转的服务器,终日为乔托的新电影焦头烂额,每天身边还围绕了100只尖叫鸡(乔托男女老少不分的粉丝),不仅如此,基金会的启动和运营,剧组的幺蛾子,投资方的小鞋......文件在他的办公桌堆成了珠穆朗玛峰。 除此之外,这一切的制造者——这颗金色大麻烦还专挑他忙到冒烟的深夜给他布置哲学命题。 某天夜里,他借着送咖啡的借口,倚在桌角,用着他那双蓝的能溺死人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G: “G,你说...如果对某件事,一直想要放下,却又觉得有不得不做的理由,那应该继续保持旁观吗?” G当时用一副“你最好有事”的眼神瞪了他不到0.1秒,就对那星光能淹死圣徒的眼神举双手投降。 他是这么回复的:你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意见了?跟之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G已经不忍回想那个不堪入目的深夜他到底答应了乔托什么。因为在他话音刚落,乔托眼睛瞬间就亮了,第二天一早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他将在不久后,电影拍摄的中途去一趟中东,做基金会的第一次公开慈善宣传! ……G并没有做出反应 ,因为他直接忽略了。 他什么都没听到。 总而言之,焦头烂额的G连骂戴蒙的余裕都荡然无存。 然而,戴蒙并没有如愿以偿变成自由的‘留守儿童’,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个讨厌的红毛猩猩。 红毛猩猩的名字叫科扎特,乔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那么烦人的NPC,那张乐呵呵的笑脸简直像系统预设的固定表情包,风雨无阻地执行着接送任务。像堵无法绕行的防火墙,牢牢嵌进了他上学放学的路径里。 当然,戴蒙讨厌他的更重要的理由——乔托看那红毛的眼神亮得灼人,两人凑近低语时,笑声像某种加密信号,戴蒙完全无法破解。 更可恨的是,乔托对他下了绝对禁令:“敢用幻术碰科扎特一下,你的游戏装备立刻清零!” 这威胁像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戴蒙头顶,让所有恶作剧代码都成了灰色不可用状态。 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戴蒙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生活能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天的情绪波动还不如G。 说到G—— 【西西里往事】拍摄场 --------------------------- 后台临时搭起的休息棚里,监视器幽幽亮着,映在G镜片后的眼睛里,像两簇濒临失控的鬼火。 他手里的咖啡杯——今天第三个——正发出细微呻吟。 屏幕上,他的艺人,影帝乔托,饰演的教父正被一个狂热的追随者紧紧攥着手,深情款款地印下滚烫的吻手礼,虔诚得像在亲教皇戒指。 “Cut!”导演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 “很好!情绪非常到位!保持住!” “到位个鬼!” G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他眼睁睁看着画面切换,那个饰演“联姻对象”、身材火辣的女演员摇曳生姿地靠近了乔托。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先是“不经意”地搭上乔托穿着复古条纹西装外套的手臂,指尖暧昧地滑动,然后,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般自然,滑向了他的肩膀,又慢悠悠地向下,抚过他精瘦结实的腰线…… 所有人的目光,都小心翼翼地聚焦在监控画面 上那只肆意游走的、属于“联姻对象”的手,然后又惊恐地、同步地,转向他们那位脸色铁青得堪比西西里火山爆发前夕的经纪人——G。 “公报私仇……” G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绝对是彭格列在公报私仇!!!” 中场休息。 仿佛感受不到自己金牌经纪人那怒波狂澜般的气压,乔托喝着小助理递过来的水,乐呵呵地接受着戏里戏外的“忠诚”洗礼,顺便瞟了一眼身边小助理的平板,上面实时播放着国际新闻。 “…今天凌晨,中东地区爆发战争,初步预计死亡人数283人,在其中一栋倒塌的民房地下,发现非法细菌实验基地,多方国际组织已经接手调查窝点……” 新闻画面闪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一个特写镜头捕捉到救援人员手中展开的一卷泛黄羊皮书,上面的奇异符号一闪而过。 乔托目光停留在那卷羊皮书上,因为电影妆容需要,带了金红色隐形眼镜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微光。 “哇,影帝还这么关心国际时事啊!”小助理抬头,发现乔托看得专注,忍不住感叹。 乔托的脸上瞬间切换回惯常的轻松笑容,仿佛刚才的凝视只是错觉:“哦?只是……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小助理正疑惑“往事”指的是什么国际事件,只见乔托突然一拍自己金灿灿的脑袋,脸上轻松的笑容瞬间被一种“大事不妙”的夸张表情取代:“完了!” 他看也没看一头雾水的小助理,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朝休息棚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划过一道幸灾乐祸的弧线。 ———— G还在盯着那段导演十分满意的特写镜头。屏幕上,乔托顶着教父的高深莫测脸,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纵容弧度,微微侧头,任由…… “啪嚓!” G手里的咖啡杯应声碎裂,咖啡和瓷片溅了一地。整个休息棚集体一激灵。 “G先生!”小张带着哭腔扑过来。 G一把扯下耳机砸在桌上。 “乔托的手是艺术品,不是猪蹄!还有那个女人,剧本写了要摸腿了吗?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去!告诉导演!下一场‘联姻对象’的戏,肢体接触限手臂以上!那个吻手狂魔!再敢沾口水,就把他塞道具棺材里埋了!” 道具小李连滚带爬冲出去传话。 救世主降临一般,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 刚结束“酷刑”的乔托施施然走进来,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昂贵的披风,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金色的头发在简陋的棚顶灯光下也仿佛自带柔光滤镜,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哟,G,”他声音懒洋洋,“火气这么大?” 他无视了一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咖啡焦香与低气压,径直走到G面前。那双在镜头前能演绎出万种风情的金色眼眸,此刻含着戏谑的笑意,清晰地映出G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 G指着回放画面的屏幕,指尖发颤,“看看!你就由着他们这么占便宜?!” 乔托瞥了一眼屏幕,正好定格在教父追随者“表达忠诚”那暧昧停留的瞬间。 他非但没生气,甚至伸出自己那只刚被当成“猪蹄”啃过的手,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下手背上并不存在的痕迹:“为艺术献身嘛,G。况且,”他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你不觉得他们演得很投入?那位女士的手法……嗯,挺有探索精神。” “艺术献身?!探索精神?!” 看着G怒发冲冠的样子,乔托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诱惑口吻: “好了,G,别气坏了,你可是我唯一的经纪人啊。” 乔托捏着下巴想了想,露出一个让G头皮发麻的纯良笑容,“为了补偿你……这样吧,下一部戏,我保证,让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君,亲自来跟你谈片酬,怎么样?” “嗡——” G的大脑仿佛被塞进了一台高速离心机,瞬间一片空白。 乔托这混蛋,惹事的本事果然是与生俱来、突破天际!刚应付完投资方的“小鞋”,刚宣布完【基金会慈善募捐仪式】的伟大计划,他转头就要去捅现任黑手党教父的马蜂窝?! “你……”G喉咙干涩。一股火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想找支撑点,视线扫过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新咖啡。 身体本能反应。 “哐当——哗啦!” “哎呀,”乔托语气轻快, “看来G真的很期待和十代目见面呢。” 道具组组长抱着一摞新采购的咖啡杯匆匆走过,听到里面熟悉的碎裂声嚎:“祖宗!这月第七个了!记账!记G先生账上! —— “白兰先生!下次输出火炎的时候请用这个,乱来的话机房会爆的!” 同样处于崩溃状态的还有一个人—— 入江正一手忙脚乱的塞了一套游戏配套的【火焰输出指引】到白兰手中,同时分析服务器乱跳的数字,却发现白兰从捡起晶石开始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兰盯着这颗平凡无奇的紫色晶石——他的指尖,一缕比之前更加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橙黄火炎悄然探出,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精神印记,轻轻触碰晶石表面。 ——绝对的寂静。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效果。但在白兰那双洞穿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紫眸中,清晰地“看”到:那缕火炎和附着其上的一丁点精神力,如同水滴落入沙漠,瞬间被那块紫色晶石贪婪地吞噬殆尽! 晶石内部,属于白兰的那一丝能量标记,如同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连个涟漪都没激起就消失了。 白兰的嘴角,那抹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意,骤然加深,平行世界的经验瞬间拼凑出真相。 哦呀?原来如此…这新增的“玩具”系统,不是为了玩,是为了…“吃”啊。 真的太有趣了。 “白兰先生,这块晶石有什么问题吗?” 白兰闻言抬起头,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小正,我们组队吧!~?” 第9章 彭格列二世的羊皮书 09 彭格列意大利总部 —— 沢田纲吉苏醒的消息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激活了沉寂许久的彭格列总部。在首领旷工时期积攒下来的繁多的事物,终于得以有条不紊的持续... 虽然是用沢田纲吉的拼了必死的心工作换来的! 如果不是reborn允许他使用死气状态工作——沢田纲吉宁愿被扔去西西里再战斗三天,而不是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被reborn的锤子砸醒。 这是一个比往常更早一些的清晨,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彭格列总部就已经开始了繁忙的工作。 走廊里脚步声密集如雨,通讯器响个不停,文件在各部门间飞速传递,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亢奋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气息。 彭格列总部的首领办公室——正在举行守护者会议。与会者阵容堪称豪华: Reborn翘着腿坐在主位沙发上,帽檐低压,手里把玩着列恩变成的小锤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山本武终于一扫阴霾,笑容爽朗阳光。 一直在战场善后,用晴之火焰疗伤救人,因为首领苏醒而被紧急召回,昨晚才到达总部的笹川了平,此刻拳头紧握,对着空气激情挥拳,显然是在晨练。 瑟瑟发抖的吉祥物兼精神领袖沢田纲吉,像只受惊的兔子,从睡梦中直接被Reborn“押送”到了小会议室,他努力把自己缩进毛毯里,只露出半张写满【身体欠安】的脸。 首领身边最为忠诚的左右手,狱寺隼人守在纲吉身边,银发根根倒竖,碧绿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 被围在中间的“罪人”——15岁的蓝波·波维诺,顶着他那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卷毛,穿着一身皱巴巴、印着巨大奶牛斑点的连体睡衣(显然是从被窝里被狱寺直接揪出来的),脸上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印。他小脸煞白,眼神惊恐地在几位大佬脸上逡巡。 ——一场秋后算账的“世纪批斗大会”即将上演。 “蓝!波!波!维!诺!” 狱寺隼人的怒吼足以掀翻屋顶,“你这头蠢牛!十代目昏迷期间,你居然!把家族最核心战区的武装力量和物流网络,打包‘送’给了一个做慈善的影帝?!联姻?!你是不是被口香糖糊住了脑子?那可是我们武装力量的命脉!彭格列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奶牛小鬼手里了!你简直罪该万死!应该把你塞进入江正一改装过的火箭筒轰回去彭格列创始人彭格列一世先生赔罪!” “狱寺君…冷静点…” 纲吉弱弱地从毛毯里伸出爪子,试图安抚。 他看了眼哭丧着脸的蓝波,又瞄了眼Reborn手里闪着寒光的小锤子,内心哀嚎:为什么我刚醒就要面对这种修罗场啊! “十代目!请您不要为这种无可救药的蠢货求情!” 狱寺瞬间切换模式,单膝跪地转向纲吉,表情虔诚又痛心疾首, “您的仁慈如同浩瀚宇宙,但这次,这头蠢牛犯下的错误已经突破了黑洞的边界!他必须受到惩罚!Reborn先生!请允许我亲手执行!” “噗!”山本武忍不住笑喷,拍了拍狱寺的肩膀。 “嘛嘛,狱寺,冷静点。不过蓝波啊,”他转向缩成一团的少年,笑容灿烂得晃眼,“听说那位影帝不仅片酬代言翻倍,还让你签了个‘崇高联姻’的合同?…啧啧,你砍价的本事真是…”他竖起大拇指,笑容里充满了“核善”。 “极限地不可原谅啊,蓝波!” 了平挥舞着拳头,声如洪钟,震得纲吉耳朵嗡嗡响, “家族的力量是用来守护伙伴和正义的!不是让你极限地拿去搞什么明星慈善的!你这简直是极限的不懂事!” “呜哇啊啊啊啊——!!!”蓝波终于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乔托!他是魔鬼!披着圣母皮的千年老狐狸!是心切开绝对是墨鱼汁混着火山岩浆的恶魔!” 他猛地扑向纲吉的沙发,试图钻到毛毯下面寻求庇护,被狱寺眼疾手快地揪住奶牛睡衣的帽子拖了回来。 “阿纲救命!Reborn最清楚!他有多可怕!用股价绑架我!敲诈我!最后还用那些战乱小孩可怜巴巴的眼神感化我!他…他还说什么三赢!崇高联姻!我…阿纲!你不能见死不救!” 蓝波哭得撕心裂肺,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纲吉看着哭得惨绝人寰的蓝波,又看了看他头上那撮倔强翘起的卷毛,心一软,鼓起勇气对Reborn说:“Reborn…蓝波他…他还小…而且乔托先生确实…呃…很厉害…基金会…出发点也是好的…” 声音越说越小。 “砰!” 熟悉的清脆敲击声。不算重,但足够让他“嗷”一声抱头彻底缩回毛毯里,只露出一双泫然欲泣的棕色眼睛。 “蠢纲,”Reborn的声音凉飕飕地从帽檐下传来,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当首领多少年了,还心软?看来昏迷不仅没让你长进,连身为首领最基本的判断力都睡没了。你还差得远呢。” 他慢条斯理地收起小锤子,列恩变回蜥蜴爬回帽檐。 “蓝波犯下的错误,根源在于你的领导无方和过度纵容。身为首领,连手下核心成员都能被外人用‘三赢’这种幼儿园级别的商业话术忽悠瘸了,你该好好反省。今晚之前,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给我,主题是‘论首领如何避免下属被哄骗。” “五…五千字?!”纲吉如遭雷击,感觉眼前发黑,刚从西西里逃难回来的喜悦荡然无存。 “十代目!这都是属下的失职!因为过于担忧您的安危居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事!没有替您看好这头蠢牛,请您连同我一起惩罚吧!我也写五千字!” “狱寺君…这真的不关你的事…”纲吉捂着头,欲哭无泪,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哼!极限的惩罚太轻了!蓝波需要极限的锻炼!” 了平激动地挥舞拳头,不小心一拳砸在旁边的装饰花瓶上。“哗啦!”一声,昂贵的古董花瓶应声而碎。 “啊!我的花瓶!”纲吉心疼地叫出声,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收藏! “草坪头!你竟敢在十代目面前破坏公物!”狱寺立刻炸毛,手中瞬间出现几枚微型炸弹,“我要替十代目教训你!” “来啊!章鱼头!让我们极限地打一场!”了平毫不示弱地摆出拳击姿势。 “喂喂,不要打架啊!”山本笑着抽出时雨金。 场面瞬间失控! 纲吉抱着头在沙发上哀嚎:“住手!不要打架!Reborn!快阻止他们!我的办公室!我的花瓶!啊啊啊!” “砰!砰!砰!” 三声更响亮的敲击声。世界顿时安静了。 Reborn无视了三个瞬间蔫了的守护者和缩成一团的纲吉,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趁机想把自己藏进纲吉被子里的蓝波:“哭够了?从明天起,你的游戏机、零花钱,全部冻结。每天放学后,准时来我办公室‘补习’商业谈判和风险评估基础,为期三个月。有没有意见?” “咚”地一声,蓝波直挺挺地晕倒在地毯上——这次是真晕了,嘴角还溢出了一点绝望的白沫。 “极限地晕倒了!”了平喊道。 就在这时,云雀的加密通讯跳了出来。reborn站了起来,眼里寒光一闪,会议室的气氛随之变得凝固。 “看来有消息了。今天有点早,所以加了一点额外操练。大家都清醒了吧?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把蠢牛拖到沙发上,三十分钟后,进入正式会议。” 彭格列全新的一天,在鸡飞狗跳与暗流涌动中,正式开始了。 -------------------------- “彭格列二世的羊皮书?” “是的,boss。” 银发如瀑,被利落束于脑后,银发剑帝眼里是沉淀了十年的沉稳。 瓦利亚总部会议室,硝烟味混合着杯中顶级红酒的醇香,XANXUS深陷在王座中,猩红的眸子半阖,指尖摩挲着水晶杯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中东瓦诺拉,前段时间炸塌的一个非法人体实验室,清理时,有眼尖的垃圾瞥见一本羊皮书,带彭格列早期暗纹。”斯库瓦罗语速很快,条理清晰,他飞速切换电子屏幕,上面出现新闻报道中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救援人员手中一本古老的卷轴。边缘磨损,泛着羊皮特有的微黄,上面烙印着一个即使历经岁月也依然能感受到其威严的纹章——彭格列家徽。 “根据瓦利亚驻扎在那里的杂鱼新兵报告,怀疑是【彭格列二世的羊皮书】。可惜二次冲突爆发,东西下落不明,可能流落到当地难民手里了。” XANXUS猩红的眸子彻底睁开,带着一种被冒犯的不悦。 “沢田纲吉那个垃圾,被慈善联姻泡软了骨头吗?彭格列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只能烂在彭格列的地窖里!” “嘻嘻嘻~没办法呢,我们大病初愈的首领大人现在的心愿是明星慈善和世界和平~这种沾着灰和血的‘古董’,他大概觉得不如给战区小孩发糖重要吧?” 贝尔菲戈尔倚在窗边,几把飞刀在指尖跳着危险的华尔兹。 “嘻嘻嘻~谁先找到就是谁的,这可是瓦利亚的猎物~对吧,BOSS?” 他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手中的小刀飞速地向角落扎去! “贝尔前辈,请管好你的飞刀,Me的帽子不是飞刀收纳架” 角落里,弗兰顶着他那标志性的巨大青蛙帽,整个人几乎埋在发光的便携式终端屏幕后,手指飞快地操作着虚拟键盘,发出轻微的“滴滴”声,仿佛置身另一个次元。 “VOI——!!弗兰小鬼!开会的时候不准玩游戏!” “吵死了。告诉沢田纲吉那个垃圾,”XANXUS将那个可怜的水晶杯随手一扔,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老子要去一趟瓦诺拉。让他和他的马戏团管好自己,别来碍事,否则......” 他没说完,但会议室骤然下降的温度和空气中弥漫的狂暴死气之炎已经说明了一切——后果很严重。 斯库瓦罗动作利落地掏出通讯器。就在他罗盘算用哪种方式“通知”能让沢田纲吉那个软弱的兔子首领头痛得更厉害一点时,角落里那个闪烁着游戏光芒的终端后面,传来弗兰毫无起伏的声音: “关于那本听起来就很费时费力的羊皮书…Me有个更省时省力的提案。” 弗兰把平板转向众人,上面显示着《无花果种植计划》游戏里一个光怪陆离、仿佛由无数破碎梦境拼凑而成的区域入口,入口处闪烁着两个扭曲的大字:【乐园】。 “这是游戏【无花果种植计划】的下一阶段。收集到足够数量的‘晶石’,才能拿到进入【乐园】的门票,ME最近一直在里面打工赚取晶石,用幻术帮那些有钱没处花的氪金大佬建造他们的‘和平幻境’豪宅,或者给某些审美诡异的NPC设计花园。” “垃圾青蛙,说重点!” XANXUS不耐烦地低吼,空气又灼热了几分。 “重点就是,Me在乐园的‘深渊回廊’区域,一个需要特定幻术序列才能激活的隐藏任务发布点,看到了一个悬赏公告的副本。其中一个SSS级悬赏的最终奖励描述……”弗兰放大了投影上的一个图标。 尘封的野心之证——彭格列二世的羊皮书 斯库瓦罗张着嘴,看看前线战报中货真价实的的羊皮书,又看看投影里那个虚幻的图标,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他妈的在游戏里……打工……看到了……彭格列二世的遗物线索?!” 巨大的青蛙头点了一下,碧绿的眼眸毫无波澜。 “是的,队长。顺带一说,回溯到上个月,我们的首领大人意识离奇离线(俗称昏迷)九天的事件,其意识波动坐标,最终被Me定位在《无花果种植计划》一个……嗯,禁制等级相当高的深层加密副本里。” “沢田纲吉的意识?哼,有趣。” 主位上,Xanxus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就先把‘乐园’翻过来。” “了解。”弗兰迅速应下,手指在终端上划拉几下,调出【乐园】标注着巨额晶石要求的入场券界面。 “不过,BOSS,根据现在乐园的门票,把各位前辈都带进去,Me需要连续打工三百小时以上,存在极高的过劳死风险,可能导致后续技术支持中断。” 他精准地将目光转向正无聊地转着小刀的贝尔:“因此,Me强烈建议引入外部劳动力。贝尔前辈,乐园里有很多‘高回报’的刺杀悬赏任务,非常适合您发挥特长。” “嘻嘻嘻~小青蛙,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让王子给你打工?不过……” 贝尔小刀转得飞快,他舔了舔嘴唇。“杀人抢东西?嘻嘻嘻!” 斯库瓦罗终于忍无可忍。 “喂——!!!你们两个垃圾!!!BOSS是让你们去找线索!不是让你们在游戏里搞黑市交易!马上给我滚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