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时绑定了祸水系统》 第1章 第 1 章 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谢玉书戴着完整的妆发坐在闷热的仿古建筑里,翻看她今天的剧本。 开拍前才看剧本不是她不专业,不肯用功,实在是短剧拍摄几乎每天都在推翻剧情改改改,写写写,剧本一天一个样,每天都在往里加爆火热点、狗血剧情,何止是可怜的小编剧崩溃,连她这个女配的扮演者都崩溃。 她才从网红转短剧演员,这是她拍的第一部网络短剧《白月光贵女重生归来,杀疯了》,结合了白月光 替身 真假千金 古代宅斗 万人迷爽文等爆点元素。 但她饰演的不是剧名里的女主白月光贵女谢嘉宁,而是和女主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女配“假千金”谢玉书。 没错,她和女配同名同姓,所以她看剧本的时候格外能带入。 剧的情节很简单——女主谢嘉宁十六岁时失踪,下落不明,她是侯府嫡女,从小就是掌上明珠,尤其是她的祖母把她当眼珠子似得疼爱,她的失踪直接将祖母击溃,一病不起,日日以泪洗面。 侯府为了救老太太就找到了和女主谢嘉宁样貌六分相似的女配谢玉书,让谢玉书模仿谢嘉宁的穿着打扮、神态语气到老太太跟前伺候,以缓解老太太的思念之情。 女配谢玉书之所以和女主谢嘉宁容貌相似,是因为她是谢嘉宁父亲谢侯爷的外室之女,她母亲原本是侯府的厨娘,被谢侯爷看上,又因为身份太低连做妾也不被老太太允许,就养在了外面。 可以说,谢玉书的身份比妾室之女还低,跟私生女差不多,所以被接进侯府侍奉老太太十分的开心,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翻身了,不只对老太太尽心尽力,对侯府上下所有人都极尽讨好。 硬生生靠着努力在两年的时间里,打动了老太太和侯府上下,把她当记到了侯夫人(谢嘉宁母亲)的名下,成为了正儿八经的侯府千金。 老太太病逝后,她以侯府千金的身份出嫁,嫁给了当朝的探花郎裴士林,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舒坦日子了,没想到新婚之夜裴士林就和她提要求。 不但要求她不许再去看她的外室母亲,还要她在回门之日去求谢侯爷摆平他弟弟逼死人的“小事”。 女配这才醒悟,裴士林求娶她就是为了借助她侯府千金的身份摆平他家的烂事。 毫无疑问,谢侯爷拒绝了这个女婿,还训斥谢玉书一番,认为她不该开这个口。 裴士林被拒绝后,想出了更不要脸的办法,让谢玉书打扮成谢嘉宁的样子去陪重病的相国大人宋玠,求宋玠高抬贵手。 因为女主谢嘉宁在剧里是万人迷的设定,十五岁时救下了男主——落难的皇子(未来皇帝)萧祯,成为了他的白月光。 十六岁时在道观遇见反派——重病的相国宋玠,成为了他的“灵药”、解语花。 还有什么江湖侠客、纨绔世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所以,有六分像女主的女配谢玉书经常被这些“裙下之臣”认错成女主…… 剧情后续就是女配谢玉书真去了相国府,而重病的宋玠还真把她当成了女主的替身,让谢玉书模仿女主的一言一行,一面把她当代餐,一面恼怒地说她连女主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这不是纯有病吗? 更离谱的是,在女配当替身两个月后传来了女主谢嘉宁的消息,失踪几年的谢嘉宁不但没死,还被其他邦国的国君认做干女儿,以公主的身份归来。 归来的谢嘉宁轻而易举就收复“失地”,侯府的真千金只有她,反派宋玠、男主萧祯的白月光也只有她。 赝品永远是赝品,替身女配不过是她打脸的工具人。 谢嘉宁只用掉一掉眼泪,她的父母就马上把谢玉书从侯府除名,公告天下她只是外室之女,侯府的嫡女只有谢嘉宁。 谢嘉宁勾勾手指,她那些裙下之臣就把替身女配弃如敝履,视作污点。 这其中就包括女配的夫君裴士林,原来裴士林从小就喜欢女主谢嘉宁,还和她定过娃娃亲,他也把女配当替身,在谢嘉宁回来之后就立马把谢玉书休了,名义是不守妇道。 被休的谢玉书不堪其辱,吊死在了婚房中…… 这合理吗? 快热昏的谢玉书翻完新改的剧本,真的很想去找导演,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女主和女配之间的雌竞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剧里写女主恨女配一个外室之女抢了她的侯府嫡女之位、鸠占鹊巢,恨女配抢走了她的一切,这其中包含反派、男主,以及那个青梅竹马的渣男裴士林。 但女配谢玉书尽心尽力送走了女主的祖母,还照顾女主重病的母亲,实打实做了两年保姆,而且谢玉书本来也是谢侯爷的女儿啊。 至于反派相国、男主皇子和渣男裴士林,这几个男人都不是女配主动抢的,是她倒霉轮到头上的,她被几个男人当替身虐来虐去只落下一个不守妇道的脏帽子,怎么女主回来还要虐她?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同剧组的小演员过来递给她一个冰袋和藿香正气水:“这棚里温度都四十多了,你别中暑了,去导演那边蹭点空调吹吹吧,你马上就要开拍落水戏了,我看外面池子里的水都热臭了。” 谢玉书感谢地接过来,一想起来今天下午要拍的戏,不是被扇耳光,就是被男配裴士林丢下水,更胸闷气短、头晕脑胀了,自从拍短剧以来,她没有一天不被剧里的各路人马虐,现在的短剧不是虐女主就是虐女配,到底谁爽了啊? 不行,她要跟导演争取一下。 谢玉书拿着冰袋站起来,还没埋头就感觉眼前发黑,一脑袋栽了下去,没有给她一点挣扎的时间,就听见小演员吓坏了在喊她:“姐!玉书姐!快来人!叫救护车……” ※ “少爷,可要传大夫过来?夫人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时辰,别是真伤暑了。” 女生清脆的声音飘飘忽忽传进谢玉书的耳朵里,好耳熟的台词…… “不必。”另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出了更耳熟的台词:“谢玉书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这样的雨天你装伤暑?把我当傻子是吗?”他冷笑一声,似乎走了过来,用极其讥讽的语气说:“既然你伤暑了,那我就为你解解暑。” 说着谢玉书被两条手臂抱了起来,她一下子就激灵了,这两句台词是她马上要拍的落水戏,说话的男声正是她剧里的畜生夫君裴士林,他在说完这两句台词后抱起谢玉书就把她丢进了院中的莲花池里。 怎么已经开拍了?她不是中暑昏过去了吗?? 仍在晕眩的谢玉书几乎肌肉记忆似得说自己的台词:“夫君、夫君要做什么?我是当真身体不适……” 她可不想拍两次落水戏! 谢玉书强打精神地睁开眼,想无论如何把这场戏撑过去,却在睁眼之后呆了——眼前抱住她的男人根本不是裴士林的扮演者小董,是个比小董帅百倍的真无滤镜美男,剑眉星目,面若冠玉,就连他的发冠、古装衣服也比剧组里高档精美千倍。 她立刻去了四周,古香古色的房间、古香古色的小丫鬟……这里也根本不是破绿幕棚。 [同名同姓必穿越]的定律在谢玉书裂开的大脑里冒出来,这也太倒霉了,穿就穿了,居然穿成从头被虐到死的替身女配…… “夫人不是伤暑了吗?那就去池塘里凉快凉快吧。”裴士林踢开门,抱着她跨出卧房,潮湿的风卷着细雨一下子将谢玉书吹清醒了。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一巴掌重重刮在裴士林脸上,给裴士林打蒙了,稍一松手她就挣脱了手臂,踉跄着跳到地上。 潮湿的地面浸湿了谢玉书的袜子,她仍有些晕眩,扶住门前的红柱才勉强站稳,微微气喘的盯着裴士林:“贱男人。” 她的声音沙哑,因为力虚所以音量并不高,但足以让裴士林和跟出来的小丫鬟听到,两个人都惊了。 裴士林更是不可思议的蹙了蹙眉问:“你说什么?” 剧本里谢玉书的人设一直是伏低做小,在侯府做保姆讨好所有人,嫁人后做工具讨好夫君和婆母一家,她为赚钱扮演就够了,现在穿越还想虐她? 做梦去吧! 谢玉书攒出力气,上前猝不及防又给裴士林一耳光:“贱男人,这次听清了吧?” 裴士林做梦也没想到谨小慎微的谢玉书敢打他,还敢骂他贱男人,比起愤怒他更吃惊困惑,“谢玉书你中邪了?还是失心疯了?” 她披头散发站在细雨里,脸色惨白,眼神癫狂,可不就是一副失心疯的模样? “我好得很,我从来没有这么耳聪目明过,看清你不过是个贪图侯府权势,卖妻求荣的窝囊废男人……”谢玉书正要发泄莫名其妙穿来受虐的怒火,突然听见耳朵里传来“叮”的一声。 ——“您好宿主,您已触发[祸水]系统,是否绑定?”机械的声音响在她的脑子里。 她的眼前展开了光幕般的系统界面,上面写着【祸水系统】。 当前绿帽值:0。 当前祸水值:0。 当前生命值:1。 当前财富:0。 她的生命值怎么这么低? 谢玉书吃惊。 脑子里那个声音礼貌地解释说:“您在原本世界已因为热射病死了,系统选中您将您传送进《白月光贵女重生归来,杀疯了》世界中,您可以通过[祸水系统]累积生命值和财富。” “1点绿帽值或祸水值可兑换1点生命值。”系统简单概括:“而1点绿帽值或祸水值可兑换黄金万两或同等价位的地皮、物品。” 万两黄金? 谢玉书惊呆了,虽然这个短剧世界是架空古代世界,货币很悬浮,但黄金万两在这个悬浮的世界里还是很惊人的吧! 而且,如果她攒够100点生命值是不是可以带着积攒的黄金回现代? 系统马上回应她:“当然可以,只要您积攒够100点生命值,完成本世界任务就可以携带您的财富,随时被传送回原本世界。” 那可太好了!她的原生世界黄金疯涨,哪怕她就只带一万两黄金回去按照市价那也约等于…… “大概约等于两亿左右人民币。”系统为她解答。 “马上绑定。”谢玉书根本没有问任务是什么,立刻选择绑定系统,多犹豫一秒就是她对黄金的不尊重。 “好的,现在为您绑定[祸水]系统。”系统在三秒后,与她绑定。 她的系统界面里果然多出了一条任务——【达成[谢玉书圆满人生]的结局。】 看起来不难。 她一门心思想看[绿帽值]和[祸水值]怎么获得,却被裴士林打断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裴士林看她就像看疯子,话说一半站在那里发愣,他看不懂她在卖什么疯傻,对她已无耐性,演也不演的说:“我娶你不为永安侯府,难道为你这个人?为你外室之女的出身?”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尊重:“谢玉书,我能娶你,也能立即休了你。成婚三日就被休,你觉得汴京还有你立足之地吗?我看永安侯府也不会收留你这个下堂妇,到时候你只能被赶回你外室娘的家里……” 叽里咕噜说什么东西? 谢玉书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仔细听着脑子里的系统声音。 “是这样的宿主,绿帽值不只是从您的夫君裴士林身上获得,从其他您的爱慕者身上也能获得,只用让他们感到绿油油即可获得。”系统介绍说:“而祸水值就是[来自不同男\女的爱意值],您的爱慕者越多祸水值越高,可以积攒的绿帽值也就越多。” 懂了,就是成为万人迷嘛。 谢玉书喜欢这个系统,不但可以绿贱男人,还能获得黄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裴士林说了半天作践她的话,却见她眼神放空仿佛压根没在听,气的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臂。 她吃痛眼神才聚焦在他身上,皱眉问:“你说了什么东西?” 裴士林气得咬牙,她一直在敷衍他! 今日是回门之日,他在新婚之夜和她软话硬话说了那么许多,如今裴家虽有伯爵之位在,但继承了伯爵之位的是他小叔父裴衡,而裴衡半年前就在战场上失踪,至今生死未卜,不知是为国捐躯还是……做了逃兵,本就是尴尬的境地,偏偏他不成器的弟弟在他授职这个节骨眼上又放贷逼死了人。 他恨不能打死这个弟弟,可如今打死也无用,只能赶紧想办法把这桩祸事压下去,大事化无,不然他可能被牵连的连翰林院也进不去了。 所以他才如此着急迎娶了谢玉书这个外室之女,不过是看在现在她是永安侯府唯一的女儿,侯爷和侯夫人待她还算亲厚,想让她回侯府求求情,求侯爷把官司压下去,私下了结。 谁想到,她才回府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送客”了。 侯夫人说她不舒服,连午饭也不留,直接让谢玉书和他这个新姑爷回去了。 放眼汴京哪有回门之日被赶回来的?简直丢尽了脸面! 他算是看明白了,永安侯府根本不看重谢玉书这个外室之女,哪怕表面上已记到侯夫人名下,也到底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嫁出去后就不想再管她了。 偏偏谢玉书是个蠢笨至极的人,被赶出侯府后居然想出了装伤暑昏过去的法子,试图哄骗他,哄骗不成现在又开始发疯了! “我说什么你是一个字没听。”裴士林咬牙切齿的道:“你已是裴家妇,若裴家出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却说:“裴家不出事你也没让我过上好日子。” 简直要将他气得倒仰,他抓着谢玉书凉冰冰的手臂,盯着她那张六分像嘉宁的脸,只觉得悲戚,要是嘉宁还活着就好了,嘉宁是永安侯嫡女,又那么冰雪聪明,他根本不会多看这个赝品一眼。 她的鬓发被细雨淋湿,一双眼也浸的潮湿明亮,她微微皱着眉嗔怒的样子太像嘉宁了,比平时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像,以至于裴士林看着有一些失神,喃喃说:“怪不得宋相国也会认错……” 如约开新文啦!新文是男小三撬墙角文学~还是老规矩开文这一周都会发红包,每晚更新时间是八点,欢迎大家来~ 排雷一下:女非男处,女主坏女人,男主是小叔父裴衡(他27岁,只比裴士林大四岁,不是老男人),其他男配身体都是洁,但裴士林、宋玠喜欢过原女主,心不洁。 以及架空世界货币设定很悬浮。 别的想起来再排。 祝大家阅读愉快~[比心][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怪不得宋相国也会认错……” 是啊,所以宋相国第一个爆金币再合适不过了。 谢玉书记得剧本里,他这句台词是在把她丢下水后,又捧着她的脸说的,说完之后他一反常态,不但把谢玉书抱回了房间让丫鬟为她沐浴更衣好好照料,还亲自端了消暑的汤药来喂她,把谢玉书搞得受宠若惊、十分感动。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裴士林用温柔的语气说:“宋相国顽疾复发,想让你去他府上照顾他一晚。”又说:“我弟弟的案子,只要他一句话就能私了。” 谢玉书惊呆了,立刻表示:“这怎么能行?我是你刚过门的妻子……” 结果,裴士林冷笑一声说:“你在想什么?你以为宋相国是看上你,想对你做什么吗?他不过是看上了你这张像谢嘉宁的脸,把你当她的替身,你少自作多情。” 他连继续装的耐心也没有,直接说:“你不是那么擅长扮演谢嘉宁吗?如今你只需要去宋相国府上,像在侯府一样扮演谢嘉宁照顾他服药,如果你连这点事也不愿意为裴家做,那我只能听从母亲的话休了你。” 说完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走了。 看剧本里这段剧情时,谢玉书气得脑壳疼,现在不一样了,她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祸水系统,看哪个男人都跟看摇钱树一样。 所以她在裴士林说完之后,主动争取说:“要不,我用这张脸去替你求求宋相国?” 没想到,裴士林反而愣了,在几秒之后突然生气说:“谢玉书你知道礼义廉耻吗?你利用这张脸谋取了现在的荣华富贵嫁给我,现在又想要利用这张脸去蛊惑宋相国?你以为宋相国能看上你……” “能不能看上我这张脸你不清楚吗?”谢玉书也冷笑,打开了他的手,力虚的扶着红柱说:“怎么叫利用这张脸谋取荣华富贵?我想着当初也不是我娘迷···奸了永安侯爷非要生下我的吧?我本就是永安候的女儿,生来就这张脸,荣华富贵本就是我该得的,你这门亲事也是你上赶着求来的。” 裴士林被她混不吝的话气得脸都白了,“不知廉耻!” “夫君还知道廉耻呢?”谢玉书牙尖嘴利的讥讽,给裴士林气的像头昏。 丫鬟忙扶他,不远处有人着急忙慌的喊了一声:“我的儿!” 谢玉书回头看见回廊下一个嬷嬷扶着另一个贵夫人风风火火走过来,扑到裴士林身边扶住他,又是:“士林”又是“林哥儿”的叫。 应该就是裴士林的母亲李慧仙。 剧本里这个李慧仙很看不上谢玉书这个儿媳,过门后就找了个名义把谢玉书的嫁妆攥到了自己的手里,救小儿子花的银钱全是谢玉书的嫁妆。 生命值为1的谢玉书实在不舒服,懒得看他们这对母子,直接进了屋子里,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来,喝了两口桌子上的茶,听见门外婆母李慧仙在低低对裴士林说:“这个节骨眼和她置什么气,先救下你弟弟要紧啊,既然她愿意去,也省了我们一番唇舌,早晚休了她就是了……” 这么大声的密谋啊? 谢玉书边喝茶边往外看,那老嬷嬷也意识到她能听见,马上把房门关了。 外面的声音很快消失了,裴士林和他母亲换地方去密谋了。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在夜雨里格外昏暗,没有一个丫鬟在。 女配谢玉书是真的惨,侯府对她并不上心,嫁妆给的不多,陪嫁丫鬟也只有两个新买来的,和一个瘸腿的婆子,原因是侯府里稍有脸面的大丫鬟都瞧不起她,不愿意跟着她陪嫁,永安候夫人只能新买来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给她。 只有那位瘸腿婆子是自愿伺候她,跟着她陪嫁。 但过门第一天,女配的婆母李慧仙就寻了个借口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调去了厨房做粗使的活,以至于她被裴士林欺负、丢下水没一个为她说话的人。 这简直是嫁进了吃人的火坑里。 谢玉书坐在房中,吃了一些桌子上的水果,却仍觉得胸闷气虚。 系统提示她,1点的生命值只能活十天,需要她尽快做任务才能保命。 她急需要给裴士林戴绿帽。 谢玉书干脆起身去简单打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她的样貌没有变化,甚至她鼻头的那颗小痣还在。 她是身穿? 系统回应她:“是的,宿主。” 那挺好,让她没有占据女配谢玉书身体的负罪感。 她坐在妆奁前自己梳头发,她做网红时出过妆教和梳头的教程,又很清楚原剧里谢嘉宁的妆发,所以梳得得心应手。 等她把发髻梳的差不多时,房门被推开。 裴士林亲自端了一碗汤药进来,看见只穿里衣坐在妆奁前梳头的谢玉书,压下去的火就又想冒起来,她听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认认真真插好簪子,细细描眉,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好像被气得头晕的只有他。 “看来夫人的暑气是消了。”裴士林将汤药放在桌子上,撩袍坐下等着她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谢玉书并不应答他,依旧在描眉。 裴士林压着火气说:“想来你很清楚宋相国把你当谢嘉宁的替身。”他的话变得阴阳怪气:“宋玠顽疾复发想让你扮成谢嘉宁的模样去相国府照顾他一晚,你很乐意吧?” 谢玉书从铜镜里看他一眼,冷笑说:“你是想让我去求宋相国救你弟弟吧?说你卖妻求荣还不承认。” 裴士林被激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汤药震洒了。 不等他说话,谢玉书就先说:“拍什么桌子,我有说我不去吗?” 裴士林一下子愣住了,她、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昏暗房间里,谢玉书转过身来将一张做好妆发的脸给他看,问他:“像不像?” 窗外的细风细雨吹进来,灯烛微微晃动在她脸上,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眼睛的形状调整到微微下垂,更像谢嘉宁了。 像到裴士林一瞬心悸,明知道眼前人不是她,可她这样笑盈盈望过来仍感到恍惚,连话也忘了讲。 “看你这个样子是很像了。”谢玉书满意的回身挑耳坠,公事公办的对他说:“既然你要求我办事,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 裴士林望着她的背影,仍在有些恍惚,连语气也好了不少:“你想我怎么求你?” 他也不想走这一步,再不喜欢谢玉书,她也已是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哪个男人会想送妻子去为其他男人端茶递药?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去死,看着自己的仕途毁掉。 母亲说得对,他至少先哄着谢玉书把这个难关度过去,说些和软的话,哄一哄她,她爱慕他这么多年总会…… “拿钱求啊。”谢玉书的回答打断了裴士林的思绪。 他像是没听清似的,吃惊问:“什么?” “1:现在就让你娘把我的嫁妆原封不动地抬回来,少一文钱都不行。”谢玉书干脆利落的吩咐他:“2:马上把我陪嫁来的丫鬟、婆子送回来。3:钱我也不多要,替你家办这件事你就给我一千两纹银吧。” “纹银一千两?”裴士林惊到直接站了起来,气冲冲走过去:“你的嫁妆我母亲只是代为保管,我们裴家干不出侵吞妻子嫁妆的事,至于什么丫鬟什么婆子,你想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少,但是谢玉书认为你值一千两吗?” 谢玉书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想:这是要多了?一千两折合人民币多少钱啊? 系统立刻回应她:“宿主,按照这个世界的货币设定,纹银一千两约等于50万人民币。” 这么多! 那一万两黄金折合人民币多少钱? 系统又说:“按照本世界的设定,万两黄金约等于5000万人民币。” 这不是暴富系统是什么! “我不值一千两你弟弟值啊。”谢玉书想到金钱,一点也气不起来:“你的仕途值啊,夫君好好想想吧。” 谢玉书无所谓地起身去衣柜里看她的衣服。 裴士林在她身后气的喘气如牛,没多久就高声下令吩咐把她的嫁妆抬回来!取纹银一千两来! 裴母李慧仙再不想还嫁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不顾小儿子死活,只得咬牙按照谢玉书说的做,反正谢玉书已经嫁进来了,她的嫁妆以后也该用来贴补裴家! 没过多久,裴府的下人就抬着大箱小箱进入谢玉书新婚的院子。 两名小丫鬟扶着瘸腿婆子进到屋子里,瞧见谢玉书跪下就落了泪,瘸腿婆子老泪纵横地问她有没有受欺负? 谢玉书被她们哭得也心酸起开,剧本里这位嬷嬷叫喜枝,是侯府老太太身边的得脸嬷嬷,因冬天雪滑才摔断了腿,女配谢玉书又是给她送药,又是给她热敷,虽说是为了让喜枝嬷嬷替她在老太太面前说好话,但确确实实照顾了喜枝嬷嬷好一阵子。 至此喜枝嬷嬷对谢玉书死心塌地,老太太死后她自愿去伺候谢玉书,又跟着她出嫁,算是这个剧里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了。 “快起来,我好着呢。”谢玉书把喜枝嬷嬷扶起来,又看了看两个小丫鬟,脑子里冒出:老弱病残。 两个小丫鬟一个叫金叶一个叫银芽,都才十四岁,看起来还是正在抽条的女孩儿,瘦巴巴的没有半两肉,头发又黄又没营养,这几日在厨房挨了打,脸上、手背上全是红印子。 唉,人要是太弱连身边人都跟着吃苦。 谢玉书把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全给了她们,让她们吃,把刚到手的纹银一千两的银票给了喜枝:“嬷嬷,你明天去把银票兑了,找人在我这院子里修个小厨房,以后咱们就在小厨房开火,自己吃自己的。” 喜枝接过银票吃惊的看她,抹着眼泪问:“裴姑爷许您修小厨房吗?” “我管他许不许。”谢玉书既然穿过来就不能让自己像原剧里那样吃苦,原剧里女配不只受男人的气,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就被裴母李慧仙磋磨,吃饭时她得站着先伺候婆母,婆母吃完了剩下的她才能吃。 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拍了拍喜枝的手:“嬷嬷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喜枝心里仍是惴惴不安,既怕她太软弱被裴家欺负死,又怕她太硬气被休了,唯一对她还算好的老太太过世了,侯爷侯夫人是不会为她撑腰,准许她回侯府住的…… “现下你满意了?”裴士林从房门外走进来,脸色阴冷的盯着她。 谢玉书给了他一个笑脸,非常敬业地对金叶说:“帮我找找那身海棠红的衣服,宋相国第一次认错我,我穿的就是那身,今晚我也穿那身去见他。” 她满面春风是从未有过的神采飞扬。 裴士林发现她早就梳好发髻、选好耳坠,似乎全是她被宋玠认错那日的样式。 那日是初春踏青,香山之上一向不近人情的宋相国突然失神一样朝海棠花林里冲过去,不顾礼节一把抓住了谢玉书的手臂。 当时他就站在谢玉书身旁,清清楚楚的看见冰山似得宋玠如此失态。 她如此积极,是不是早就想去见宋玠了?是不是那一日初见时她就对宋玠动心了?毕竟她是那么贪慕虚荣的女人,他这个空有伯爵名号的探花郎,怎么比得上权倾朝野的宋相国? 他压下心头的不快,离开房间。 很快,谢玉书就带着金叶走了出来,吩咐喜枝和银芽留在院子里整理她的嫁妆,一一清点。 相国府的马车已经等在裴府的后门外,来接人的是宋玠的近身侍从苍术。 裴士林将她送到后门外,想说什么,她就已迫不及待的扶着金叶的手走到马车旁,好温柔的对驾车的苍术说:“你叫苍术吧?踏青那日我记得宋相国是这样叫你的。” 她连宋玠身边的侍从都记得叫什么,看来她对宋相国很留心啊。 裴士林心里说不清的窝火气恼,又听她娇滴滴的对那侍从说:“苍术,你能扶我一下吗?” 马车下没有马凳,扶着她的丫鬟看起来又干瘦羸弱,她确实很难跨上马车。 裴士林忍着不悦想上前扶她一把,却见那名戴着斗笠的高大侍从弯下腰,双手交握托在了谢玉书的海棠红裙旁,硬邦邦的说:“夫人,踩着我吧。” 谢玉书露出一种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表情,一面说:“这不好吧。”一面伸手扶在苍术结实的肩膀上,踩在他托起的手上。 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开心得很啊。 谢玉书坐进马车之中,又伸出手来,将自己天青色的帕子轻飘飘搭在了苍术被踩过的手背上,在车内说:“多谢,擦擦吧。” 系统音突然响起来:“恭喜宿主,您获得1点绿帽值。1点祸水值。” 谢玉书:这不好吧。(偷偷感叹好扎实的肩膀肌肉!) 今天也继续发红包,前一百都发,现在人不多估计都能发到~[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怎么她没干什么,她的夫君就感到绿了? 这祸水值又是从谁身上获得的?苍术? 谢玉书茫然地看了一眼苍术。 高瘦侍从的脸被斗笠遮住了大半,看不到表情,只能看见他垂下脸看着手背上的青色帕子,微微愣了一下才拿过帕子说:“苍术不敢沾污裴夫人的帕子。” 想还给她,却发现柔软的帕子上已经沾上了雨水污渍。 “一条帕子而已,脏了就丢掉。”谢玉书随口和他说,心思却在系统界面上,苍术好像又说了一句谢她的话,她没听清。 马车驶出小巷。 系统为她解释说:“祸水值也是从裴士林身上获得的,他感到您在引诱侍从苍术,且苍术收下你的手帕是被您引诱到了,所以产生了1点祸水值。” 谢玉书明白了,祸水值某种意义上是魅力加万人迷值。 “是的。”系统又询问她要不要兑换。 谢玉书坐在马车里,干脆利落把绿帽值和祸水值全兑换成了生命值,保命要紧。 她当前的生命值变成了:3点。 她顿感身体轻松了许多,一直胸闷气短的症状也减轻了。 “您当前的生命值为30天。”系统告诉她:“当生命值超过50点之后,您将完全没有病痛感。” 这很好刷嘛。 谢玉书迫不及待想刷满生命值,好兑换黄金万两。 ※ 马车狂奔过雨夜,汴京的夜晚就算下雨也有许多店铺和商贩不打烊。 苍术避开热闹的街区,抄小路往相国府赶,一刻钟不到马车就停到了相府后门。 小丫鬟金叶扶着谢玉书下马车,被四名膀大腰圆的侍从领进院子里,那院子又大又寂静,才走进去就听见可怕的狗吠声,听起来像狼也像野兽。 她吓得攥紧小姐的手,不敢大声喘气。 谢玉书揽了揽她瘦巴巴的手臂,示意她别怕。 这相国府可比短剧里拍得吓人多了,林木茂盛,又大又幽深,一路上却没有见到一个丫鬟、婆子之类的下人,只有冷肃的配刀侍从守在一些路口,犬吠声此起彼伏。 原剧里宋玠养了很多细狗和一只凶猛的藏獒,女配谢玉书第一次被带过来时,见到狮子一样的藏獒吓得尖叫,结果藏獒直接将她扑倒在地险些真咬了她,该死的宋玠还蛮不讲理地说:“你吵到它了,它自然要攻击你。” 所以这次谢玉书在踏入主院时,提前捂住了金叶的嘴巴。 一只毛发黝黑、狮子似得巨犬,立在屋门口盯着她们,绿森森的眼睛将金叶吓得“呜呜”叫,手里的雨伞也掉了,浑身发抖抱紧谢玉书。 “别怕,你越怕它,它越凶你。”谢玉书抚摸着金叶瘦小的背,低声安抚她。 苍生看向谢玉书,细雨里她的鬓发很快被打湿,她不怪责小丫鬟反倒家姐似得安抚她,见小丫鬟实在怕的厉害,就让小丫鬟在外面的小凉亭等她。 苍术捡起雨伞,撑在她头顶:“裴夫人待下人倒是好。” “我母亲也是下人出身。”谢玉书毫不避讳的说。 反倒令苍术意外,他以为这位永安侯府的庶女会忌讳自己的生母,只把侯夫人当母亲,毕竟传言她是为了攀上侯府卑躬屈膝,什么都愿意做的人。 他带她跨上石阶,獒犬立刻警惕的过来绕着她的裙子嗅。 她也不怕,停下来让它嗅,等它抬起头时,她又摊开手给它闻,低声叫它:“你叫盘盘是吗?” 獒犬听见自己的名字诧异地歪脑袋看她。 苍术也意外,她怎么会知道盘盘的名字? 昏暗的房间里却传来响动,细长的人影晃动在竹帘上,“嘉宁?” 那虚弱的声音很轻很低,像是不敢确信,又怕大声惊醒了一场梦似得,连人也站在帘子后不敢踏出来。 “相爷。”苍术忙行礼,“您醒了?” 獒犬也扭头朝着帘子后的人哼哼唧唧摆动尾巴,巨大的尾巴扫把一样扫动着谢玉书的裙摆。 哦吼,一号摇钱树登场了。 谢玉书抬起头,以一个最像谢嘉宁的角度看向帘子后的人影,问:“我该叫你相国大人?还是小道长?” 这是剧本里女主谢嘉宁在得知反派宋玠真实身份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果然,这句话的加持下,帘子后的人更恍惚了,直接掀开帘子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嘉宁……”宋玠失神地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臂,几乎要以为她就是谢嘉宁了。 她挑了挑眉毛说:“相国大人又认错了,我是谢玉书。” 雨夜里的风吹过来,宋玠忽然被吹醒了似得,松开手猛烈的咳嗽起来,散着的乌发荡到肩前,消瘦的身体摇摇欲坠,一口血呕了出来。 “相爷!”苍术慌忙伸手扶住他,着急地随手拿了帕子替他擦血。 獒犬着急地挨着宋玠的腿,呜呜叫。 谢玉书瞧着宋玠苍白的脸,沾血的唇,该说不说不愧是原剧里闭月羞花的病美人反派,连咳血也美的惊心动魄,我见犹怜。 可咳着咳着就一头栽了下去。 昏过去了? 谢玉书吓了一跳。 “相爷!”苍术托住他,立即将他打横抱进房间里。 谢玉书站在门外,就听见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像是在倒水之类的。 随后传出来苍术心急的劝说声:“相爷您张嘴把药喝了吧,不喝药怎么能好……” 獒犬在门外急得呜呜顶帘子,想进去,却不敢用力顶竹帘。 谢玉书好心地伸手替它掀开了竹帘。 獒犬很通灵性的歪脑袋看她一眼,没等它进屋,苍术就快步过来低声请谢玉书进去,说:“裴夫人,劳烦您把药喂相爷喝下。” 盛夏的天气,屋子里也没开窗,闷热得厉害,一股子草药的苦味中夹杂着檀香味,像是有人刚焚过香。 只有一盏灯亮在床幔边,宋玠纸片人似得昏躺在床上,浑身发抖,牙关紧闭。 原剧里,宋玠的“顽疾”其实是12岁那年中了一种叫蚀骨冰蟾的毒,每到毒发就会浑身失温冰冷,昏迷吐血,虽然他被一名叫玄真的老道士救下保住了命,但残毒未消,每年都要发病几次,靠着玄真给的药撑过去。 “您……您可以假装谢嘉宁小姐喂药吗?”苍术不知为何有些愧疚,但又没有法子地对谢玉书说:“相爷发病时,只会回应谢嘉宁小姐……” 所以才请她来嘛。 谢玉书知道,宋玠和谢嘉宁第一次相识,就是宋玠毒发期在道观养病,谢嘉宁以为他是小道士,总去找他说话,还亲手喂他喝药,把宋玠感动坏了,因为他没娘,这是第一个喂他喝药的女性。 “可以啊。”谢玉书痛快的答应,但没接苍术的药碗,又说:“我既然答应来相国府就清楚你们的目的,但我也有个要求。” “我明白。”苍术点头说:“裴大人想请相爷帮忙处理裴家二少爷的案子……” “那是裴士林的要求,不是我的。”谢玉书打断他,直接说:“我只要银子。” “银子?”苍术没明白。 “扮演一次谢嘉宁两千两纹银。”谢玉书能捞就捞,裴士林没钱,宋玠可有的是钱,两千两不多吧,她不能白端茶喂药:“你可以先打欠条,等你们相爷醒了再给我送过去。” 苍术听愣了。 “你不是应该听说过,我这个庶女很贪图荣华富贵。”谢玉书说。 苍术从未见过如此“坦荡”的人,一时之间竟不是讨厌,是佩服…… 两千两银子对相国府来说一点也不多,苍术立刻就应了。 谢玉书这才接过药碗,走到了床边,换上像女主少女时期的声线,轻轻叫了他一声:“小道长?”又伸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担心说:“怎么这么冰?你别吓我啊小道长。” 苍术在一旁看的惊呆了,这是相爷第一次被谢嘉宁喂药的场景啊!每句话、每个语气都一模一样!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床榻上的宋玠却像是听见了一般,蹙了蹙眉,昏昏沉沉梦呓:“嘉宁?嘉宁……” “是我。”谢玉书敬业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一比一还原女主和他当时的剧情,捂着他的手轻轻揉搓他的掌心:“我替你焐热,我小时候玩雪手冻僵了,我娘就是这样替我焐热的,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嘉宁……是嘉宁吗? 宋玠昏沉之中感觉到一只热热的手不厌其烦的替他揉搓着掌心,就像当初的嘉宁一样,是嘉宁回来了吗?他挣扎着动了动手指,试图抓住那只失而复得的手,却碰到了那只手上薄薄的茧…… 嘉宁手上……有薄茧吗? “怎么还是这么凉。”她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字句、语调和他记忆里的嘉宁重叠,让他困惑,是嘉宁吧?除了嘉宁还有谁能知道他们的过去? 那只手又拉起他的手,将他冰冷的掌心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她问他。 他冰冷的掌心里像捧着一块被暖热的软玉,那么地柔软,温暖。 这是嘉宁曾对他做过的事,可是那脸颊却比曾经嘉宁的脸要热许多,像小暖炉似得焐热他的掌心…… 是嘉宁吗?她没有死,找回来了? 他在昏沉中挣扎,吃力地想睁开眼,数次努力却只撑开一线眼帘,迷迷糊糊看见眼前的一张脸,微垂的眼尾,饱满的唇……那不正是嘉宁吗? “嘉宁……”他更努力的想看清,想叫她,一只勺子递到他唇边,像要给他灌什么东西。 他想躲开,那只小暖炉似的手托住了他的脸。 “这是药,小道长。”她用很温柔的声音和他说:“你把药喝下去病才能好,不苦的。” 他知道她在骗他,可那只手太暖了,他冷的厉害,舍不得离开,只能任由那只手托着他的脸灌下去一勺苦涩的药,苦的他皱眉。 那只手却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嘴唇,像在为他擦掉药渍,又像在安抚他,她指腹薄薄的茧蹭的他发痒。 他隐隐约约听见她低笑了一声,那指腹的蹭动就变得像在恶趣味逗弄他。 “下一勺就不苦了。”她又骗他,勺子撬开他的嘴又灌进一口苦药。 不是梦,是嘉宁真的回来了对不对…… 昏沉之中他挣扎着抓住那只手,恨不能用全身力气抓住她,留下她:“别走……嘉宁……” 她很温柔的回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对他说:“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宋玠醒过来,天塌了。 今天也继续给大家发红包~前一百发,喜欢大家热热闹闹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