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后,我鉴宝天师身份震惊全球》 第六十六章 你的消息保真吗 那个精神小妹还是和中午见的时候一样,咋咋呼呼的。 总是一副自顾自的样子。 老板娘闻言,把夹在指间的烟慢悠悠地放回嘴里,吸了一口。 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苏小柒,你急什么急。我说你这身打扮,是跟你师父学的吗?这都是二十年前流行的东西了,搁现在,人家管你这叫‘精神小妹’。你师父是不是拿他年轻时候的审美在坑你啊?” 陈天站在一旁,本来还觉得这事挺巧合,可听到老板娘的话。 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师父?纸扎店! 这家店,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纸扎店! 这是一个据点! 是江海市玄学圈子里,那些“业内人士”的秘密联络点和物资供应站! 怪不得这老板娘气场这么足,怪不得一张黄纸敢卖二十万! 原来人家做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生意! 自己这是……一头撞进狼窝里了? 不,不对! 是撞进宝山了! 陈天的心脏开始“砰砰”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军奋战,现在才发现,组织的大门就在眼前! 必须想办法混进去! 机会就在眼前! 看着那个叫苏小柒的“精神小妹”,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陈天不动声色,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被他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人。 他往前一步,把纸人摊在手心,递到苏小柒面前。 “那个……精神小妹,你看看,认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儿?” 苏小柒本来还撅着嘴,准备跟老板娘反驳一下自己的审美问题,一听这话。 下意识就低头看去。 当她看清陈天手心里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不耐烦变成了惊骇! “这东西……我不是让你别靠近中心医院那栋老楼吗?!” 苏小柒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好像陈天闯了什么天大的祸。 陈天被她吼得一愣。 老楼? 我什么时候去过老楼了? 立刻反应过来,这里面有误会。 “你搞错了,我根本没去过什么老楼。” 陈天摊了摊手,表情无辜又严肃。 “这玩意儿,是自己找上我的。一个怪物袭击了我,我把它干掉了,最后就剩下这么个纸片人。” 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听在另外两个人耳朵里,却是个大新闻。 “唰!” 老板娘媚姐那双慵懒的桃花眼猛地眯了起来,一道精光闪过。 重新站直了身体,叼着烟,视线在陈天和苏小柒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野路子,能干掉一个“怪物”? 这小弟弟,有点意思啊。 苏小柒更是盯着陈天,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把那个纸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咬着牙说道。 “这是樱花国的式神纸人,是阴阳师用的东西!你怎么会被他们盯上?你一个普通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动手?” 苏小柒抬起头,眼神里全是怀疑。 面对苏小柒的审视,陈天心里反而稳了。 怕的不是你问,怕的是你不问。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笑,摊了摊手。 “我倒是想当个普通人,可惜啊,麻烦总喜欢找上门。我叫陈天,是个古董鉴定师,说白了,就是给老物件断代估价的。” 古董鉴定师? 苏小柒眉毛一挑,这职业听着就神神叨叨的,但跟阴阳师又有什么关系? 陈天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继续往下说。 “麻烦的源头,是半个月前的一场拍卖会。当时有件拍品,号称是战国青铜夔龙鼎,主办方吹得天花乱坠,价格被炒到了一个亿。我当场就给它点破了。本来这也没什么,砸人饭碗的事,我干得多了。” 陈天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去。 “坏就坏在,那尊假鼎的送拍方,是一伙外国人。我这么一搞,让他们当着整个江海市收藏圈的面,丢了个天大的人。” “哦……” 苏小柒拖长了声音,脸上的怀疑消散了不少。 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的。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被报复也说得过去。 扭头看了一眼老板娘。 媚姐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指尖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天把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火候还不够。 一个被报复的古董鉴定师,顶多算个可怜虫,或许能得到一些同情。 但绝对换不来“自己人”的身份。 陈天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被式神袭击,只是个开始。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就当是听个响。” 陈天的语气神秘,成功勾起了苏小柒的好奇心。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媚姐,也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他身上。 陈天看着她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伙外国人,胃口大得很。他们的目标,根本不只是我这种小角色,甚至不是哪个私人收藏家。我得到消息,他们……盯上了江海市博物馆。” 江海市博物馆!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面放的,可都是国宝!是整个江海市历史文化的根! 苏小柒原本以为,这只是玄学圈子里,樱花国阴阳师过界来找回场子的私人恩怨。 可现在…… 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 “你……你说什么?!博物馆?这怎么可能!那里安保那么严,还有……还有我们的人看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明抢当然不可能,但要是……调包呢?” “用一个以假乱真的赝品,换走真正的国宝,谁能发现?” “据我所知,他们可能已经得手了。” “!!!” 苏小柒彻底愣住了。 看着手里的式神纸人,再看看一脸凝重的陈天。 如果陈天说的是真的…… 那这帮阴阳师可能利用鬼怪潜入博物馆进行掉包! 这就更说的通了。 这是在挖整个华夏的根! 是老板娘媚姐指间的女士香烟掉在了地上。 甚至没有去管那根还在燃烧的烟头。 一直以来挂在她脸上的那份慵懒和妩媚,消失得无影无踪。 媚姐缓缓站直了身体。 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 带来的消息,已经远远超出了“麻烦”的范畴。 这是战争。 一场看不见硝烟,却足以动摇国本的战争。 媚姐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说的消息,保真吗?” 第六十七章 巫刻之法 “我是干什么的?就是个倒腾古董的,靠眼力吃饭。这东西,是真是假,是新是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玩意儿,就是那伙人用在我身上的。如假包换。一个古董鉴定师,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惹上樱花国的阴阳师?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个理由,我想不出第二个。” 话说到这个份上,逻辑已经完全闭环了。 苏小柒低头看着那张诡异的纸人,又抬头看看陈天。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可以当个乐子看。 可一旦牵扯到国宝,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作为龙虎山正统传人,降妖除魔,守卫一方,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 打量着陈天。 这家伙看着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没半点灵力波动,被这种阴邪的东西缠上。 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 或许是那句“挖我们华夏的根”刺激到了她,苏小柒心里那点芥蒂暂时放下了。 “看你这样子,估计也就能躲。这样吧,我给你画几张平安符,你带在身上,至少能挡一挡脏东西。算我送你的。” 这算是这个龙虎山小天师,能拿出的最大善意了。 然而,陈天只是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善意,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符,我自己会画。” 空气瞬间安静。 苏小柒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两秒后,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 什么玩意儿? 自己会画符? 一个搞古董鉴定的,说他会画道门正统的符箓? 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是在侮辱她的专业! “你会画符?你?!你知道画符需要什么吗?你知道什么叫敕令,什么叫符胆,什么叫走笔如龙,什么叫灵气灌注吗?别是在黄纸上拿毛笔随便画几道,就以为那叫符了!那叫涂鸦!是亵渎神明!” 小姑娘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连珠炮似地把专业术语全砸了出来。 试图用知识壁垒把陈天这个“骗子”砸晕。 陈天压根没理会她的暴走。 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没说话,但嘴角已经重新挂上那抹慵懒笑意的媚姐。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裁几张标准尺寸的符纸?” “长七寸,宽三寸就行。这是最标准的。” 媚姐优雅地起身,袅袅婷袅地走到一张红木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把……纯金打造的龙凤剪刀。 咔嚓,咔嚓。 几下干脆利落的裁剪,几张尺寸分毫不差的符纸就出现在了桌上。 “喏,够吗?” 不等陈天伸手,苏小柒“啪”地一声抢过一张符纸,狠狠拍在桌上。 “我先来!”今天我就让你这个外行看看,真正的符是怎么画的!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还以为我们玄学圈都是你这种江湖骗子!” 小丫头气鼓鼓地铺开架势。 朱砂,狼毫,无根水。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充满了科班出身的仪式感。 苏小柒屏息凝神,手腕一沉,笔尖蘸满朱砂,对着黄纸一笔落下! 笔走龙蛇! 一道道朱红色的线条在黄纸上迅速构成一个玄奥的图案。 动作标准,一丝不苟,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画法。 当最后一笔“符胆”点下时,那张黄纸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 一道微弱的金光一闪而逝!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一点。 陈天不懂什么灵气波动,但他下意识地对着那张符用出了自己的“鉴宝的能力”。 一张纸,价值确实涨了些! 效果什么的,陈天不好说,毕竟鉴宝才是专业玄门的事儿都是附带的。 苏小柒一脸傲然地捏着符纸。 “看清楚了?这,才叫符!有符光,有灵气!轮到你了,大言不惭的家伙,让我看看你怎么画?” 陈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拿起一张符纸。 但接下来的动作,让苏小柒和媚姐都愣住了。 没有用那碟上好的朱砂,反而随手抄起旁边笔架上的一支普通毛笔,在媚姐用来记账的墨水台里随便蘸了蘸。 “喂!你干什么!用墨水画符?你当是练书法呢?你知不知道,墨水属阴,没有阳刚之气,根本引不来天地灵力,画出来的就是废纸一张!” 陈天充耳不闻。 提笔,落笔。 姿势很怪。 手腕几乎不动,全靠手指发力,笔锋的走向更是诡异无比。 没有苏小柒那种行云流水的顺畅,反而充满了顿挫和转折,每一笔都像是用刻刀在石头上猛地一凿,充满了原始、粗犷的力量感。 那画出来的东西…… 根本不是符! 那扭曲的线条,那诡异的结构,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原始部落的图腾,又像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鸦。 “噗嗤……” 苏小柒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让你画平安符,你给我画了个这个?天啊,笑死我了!你连最基础的‘三清敕令’的笔画都画反了!你这……你这连幼儿园水平都算不上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小丫头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然而,一直靠在柜子上,饶有兴致看戏的媚姐,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了。 慵懒的神态不见了。 那不是画。 是……某种失传的,用“力”在纸上“刻”下痕迹的法门! 苏小柒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嘲讽。 “怎么不画了?画不下去了吧?也对,牛皮吹破了,总得想想要怎么收场……” “住口,小柒。” 媚姐的声音不大,瞬间让苏小柒把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错愕地看着媚姐,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 “你这手运笔的法门,是谁教你的?” 陈天画完最后一笔,那是一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黑点。 正好落在整个图案最中心的位置。 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 “什么运笔法门?我不知道啊。以前在古玩城旧书摊上,花十块钱淘了本破破烂烂的线装书,没封面也没书名,我就照着上面瞎画的。” 这个借口天衣无缝。 鬼知道古玩城哪个角落里有过这么一本书?就算没有,谁又能去证实? 媚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当然不信。 这种只在某些古老宗门密录里有过零星记载的“巫刻之法”,怎么可能出现在地摊上? 第六十八章 陈天那小子不简单 媚姐伸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陈天画的那张“符”。 入手的感觉很奇怪。 没有苏小柒那张符的灵气,也没有金光,甚至感觉不到任何能量。 但就是……沉。 一种源自精神层面的厚重感,仿佛手里捏的不是一张纸。 媚姐缓缓转过身,看向还一脸懵圈的苏小柒。 “小柒,你不是说,今晚打算去中心医院的老楼那边查探一下吗?” “对啊,媚姐,那边的阴气越来越重了,我怀疑跟最近这些事有关……” “带上他。” “啊?带他?媚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就是个门外汉!连符都不会画!带他去不是累赘吗?” “小柒。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时,我答应过,绝不会让你出事。” 苏小柒愣住了。 从没见过媚姐这个样子。 “媚姐,我……”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件事,就不是你们龙虎山一家能扛下来的。我们玄门的这张网,撒得再大,也总有看不见的角落。现在看来,江海市就是其中一个。” 媚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苏小柒头上。 从小在宗门长大,对自家的传承向来引以为傲,哪里听过这种话? 可这话是从媚姐嘴里说出来的。 心里的那点骄傲,瞬间被敲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心慌。 咬了咬嘴唇,再看陈天时,眼神已经变了。 “行!我明白了!那你,就跟我一起去!” 一直沉默看戏的陈天,终于开了口。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 “我不去。” “?” 苏小柒和媚姐同时看向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小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气得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这人胆子小,怕死。你们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本事有多大,我也没见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变数,多一份危险。跟底细不明的人一起行动,我信不过。” 这话,狠狠抽在苏小柒的脸上。 自己是谁? 龙虎山天师府百年不遇的天才! 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说信不过她? “你!好!好得很!你不是怕死吗?你不是信不过我吗?” 猛地向前踏了一步,胸口剧烈起伏。 “我告诉你,今晚,你必须去!“我!苏小柒!保你的命!今晚十一点!中心医院老楼大门口!你要是敢不来,我掘地三尺也把你找出来!” 撂下狠话,她看也不看陈天,转身“咚咚咚”地跑上楼,把楼梯踩得震天响。 陈天像是被这阵仗吓到了,摸了摸鼻子,看向媚姐,一脸为难。 “那……老板娘,我先走了?” 媚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请便。” …… 陈天前脚刚走,苏小柒后脚就从楼上冲了下来。 怀里还抱着个木条箱子。 “媚姐!他到底是谁啊!装神弄鬼的!还敢瞧不起我!气死我了!” 抓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凉茶,还是觉得气不顺。 媚姐没有回答。 重新拿起那张诡异的“符”,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上面凸起的墨迹。 “我看不透他。” “看不透?怎么会?媚姐你……” “这种人,世上罕见。要么是天命所弃,要么……是身上藏着连天道都想窥探的大秘密。” 苏小柒彻底呆住了。 这个答案,比“不知道”三个字,更让她心神不宁。 那个叫陈天的家伙,形象在她心中瞬间变得无比神秘,也……无比可恶! 苏小柒越想越气,在原地来回踱步,把木地板踩得“噔噔”作响,小脸涨得通红。 “这个混蛋!骗子!居然敢瞧不起我!还敢给我脸色看!气死我了!” 媚姐却没有理会她的暴走,只是将那张诡异的符纸放在灯下。 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仿佛凸起的墨迹。 眼中的探究之色越来越浓。 先前慵懒的神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猎物时的专注。 “行了,别转了,晃得我眼晕。” 媚姐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成功让苏小柒停下了脚步。 “媚姐!你都听到了!他那是什么态度!简直……” “我会找人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苏小柒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盟友,立刻凑了过去。 “对!就该好好查查他!这小子绝对有问题!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是好奇,我们店里,上好的朱砂纸没有一百种也有八十种,更别提还有玉粉、银粉调制的特品。他一个看上去对玄门一无所知的人,为什么偏偏,一眼就相中了那叠我压在箱底、用来镇物的金箔纸?” “这是单纯的意外,还是说……那小子,本来就是个深藏不露的行家,一眼就看穿了那金纸的真正用途?” 听到这话,苏小柒脸上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凝重所取代。 小丫头不是傻子,媚姐一点拨,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是啊! 那叠金箔纸,其貌不扬,被媚姐随手跟一堆杂物放在一起,别说是外行了。 就连自己,如果不是媚姐特意介绍过,也只会当成普通的描金纸。 可那个陈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指明了要它! “他……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先是挑中金纸,再用那种闻所未闻的画法画出个鬼画符,来吸引媚姐你的注意!然后又故意说那些话来激怒我!想在我们这儿蒙混过关,骗取信任!对!那小子绝对有问题!我们一定不能被他给骗了!” 看着苏小柒那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样子,媚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丫头,脾气还是太急了,一点就着。 不过,小丫头的怀疑,也正是自己的好奇。 这个陈天,到底是故弄玄虚的,还是……一条潜伏在江海市的真龙? “是不是骗子,今晚不就知道了?你不是约了他今晚去中心医院吗?他说不想和你一起,你可以早点去啊!” “没错!媚姐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让他原形毕露!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六十九章 明线和暗线 走出古玩城。 拐上旁边灯火通明的主街,打车直奔聚宝阁。 车刚在门口停稳,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取而代之的,是两名身穿黑色挺括制服、身形如标枪般挺拔的保安。 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专业气场。 陈天刚想迈上台阶,其中一名保安立刻横跨一步,伸出手臂,将他拦了下来。 “站住!” 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陈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想必,这就是姜清雪安排的新保安了。 昨天聚宝阁被人潜入,今天就安排上心安保了。 “你好,我是这里的鉴宝师,我叫陈天。” “鉴宝师?”那名拦住他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小兄弟,大别开玩笑了。也不看看你这样。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真是这里的鉴宝师。你们可以跟你们的姜总确认一下。” “还姜总?我们姜总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小子,看你年纪轻轻,别是想来闹事的吧?我告诉你,我们可是从京城最顶级的安保公司请来的,劝你别自讨苦吃!” “就是,鉴宝师哪个不是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就你这样?赶紧走,不然我们可要按规定采取强制措施了!” 陈天也是无奈了。 自己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是典型的认死理。 油盐不进。跟他们解释再多也没用。 正当他准备摸出手机给姜清雪打电话时。 店里的争执声终于引来了内部人员的注意。 一个年轻的店员探出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看到被两名新保安拦在门口,一脸无语的陈天时! “你们干什么呢!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你们怎么能把陈大师拦在外面!” 开玩笑,这位可是能一眼断真伪,随手捡大漏。 这小子虽然是年轻,但他捡的那两个大漏,换成普通人,足够几辈子吃喝不愁了。 连姜总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大神! 那两名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保安,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就他?这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 两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对……对不起!陈大师!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不知道是您!” “是我们没眼光!姜总吩咐过,最近安保等级都要提高!” 陈天摆了摆手,也懒得跟他们计较。 “行了,不知者不罪。” 越过两人,走进了聚宝阁。 陈天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依旧站得笔直,但明显比刚才更加警惕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暗暗点头。 看来,姜清雪这次还真是靠谱了一回。 虽然她不信什么“衔尾蛇”,不信什么阴谋论。 但行动力确实没得说。 这两个新来的保安,责任心和警惕性,比之前那些电子警报设施可强太多了。 至少,这些尽心尽责的“人”,比那些冰冷的机器,更难被糊弄。 “陈哥,你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 “一个钟头前,来了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说有件好东西想急出,要价不高,但点名要现钱。” “东西呢?” “在里间锁着呢。” 小李领着陈天穿过大堂,进了最里面的贵宾鉴定室。 一张铺着黑色丝绒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汉代风格的青铜器。 陈天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根本用不着上手。 记得清清楚楚。 今年春季拍卖会,37号拍品。 最后被江海一个做房地产的刘总,用二百八十万的价格拍走了。 送东西来的人,绝不可能是刘总。 电光石火间,陈天就想通了。 那伙外国人! 偷运国宝出境的路线被张佛爷掐断了。 现在,他们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出不去江海市。 不惜把这些见不得光、而且很容易追查到来源的赃物,在本地市场上变现! 陈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开始沉不住气了? 正好。 “小李。” “哎!陈哥!” “去告诉那个人,东西我们收了。就说按店里的规矩,这么大额的现金,要等明天早上银行开门才能提。” “让他留下联系方式,或者明天自己过来拿钱。” “好嘞!我这就去!” 看着小李兴奋跑出去的背影,陈天拿起那件青铜礼器,将那件青铜礼器小心翼翼地放回丝绒盒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店里最僻静的角落,拨通了张佛爷的老式手机。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 “佛爷,是我,陈天。” “小子说吧,又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还是又捡了什么天大的漏?” “都有。聚宝阁刚收了件东西,汉代青铜礼器。我认得,是今年春拍的37号拍品。” 张佛爷那边沉默了,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陈天打电话过来,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送东西来的人,我怀疑,就是那些外国人。” 电话那头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天能想象到,张佛爷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肯定是风雷涌动。 “他们想偷运出境的路线,应该被我们上次的行动彻底掐断了。现在人被困在江海,急着把手里的赃物变现跑路。我用店里取大额现金需要预约,让他明天早上再来的借口,把他稳住了。” 陈天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待着张佛爷的反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古玩交易了。 这是在跟一群亡命之徒掰手腕。 自己需要力量,绝对强势的力量,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而张佛爷,就是那个能调动这一切的人。 “好小子!干得漂亮!你这一手拖延,简直是神来之笔!那帮杂碎,在国内销赃,简直是自寻死路!他们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 “佛爷,我需要您的帮助。安排人手,布控起来,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把他们整个组织在江海的根,都给拔了!” “拔?何止是拔!老夫要让他们连根烂在地里!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亲自来安排!” 张佛爷的声音斩钉截铁。 “明天,我会派出我手底下最得力的几只鹰,把整个江海市变成一张网。只要他敢来,就别想再出去!” 第七十章 苏小柒出事了 挂断电话,陈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胸口那股子憋闷的感觉,总算是散去了大半。 有张佛爷这句话,这事儿,稳了。 明面上,有佛爷的力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那伙蠢货自投罗网。 还有今天去过的那个纸扎店,明显也是些有道行的玄门中人,经常光顾的。 黑白两道,双管齐下。 自己就不信,那帮藏头露尾的杂碎还能跑得掉! …… 夜色渐深。 聚宝阁里静悄悄的。 之后,再没进来什么像样的客人,更别提什么稀世奇珍了。 古玩这行当就是这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够吃一辈子的,全凭一个“缘”字。 陈天也不急,索性在后堂铺开黄纸朱砂,开始画符。 笔走龙蛇,气运丹田。 一张张平安符在他的笔下迅速成形,淡金色的微光一闪而逝。 这手艺,得多练。 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 陈天停下笔,将画好的几十张平安符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怀里。 能不能使的先放放,关键是量大! 该去一趟中心医院了。 深夜的江海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 陈天打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中心医院。 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自己该买辆车,还方便点。 到了地方。 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医院后方,那栋早就废弃不用的樱花国样式的老楼前。 在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建筑,红砖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 然而,陈天刚下车,脚步就顿住了。 他眯起眼睛,盯着老楼那扇紧闭的木门。 门锁的位置,有几道崭新的划痕。 门轴下的地面上,几粒细小的灰尘,呈现出不自然的、被挪动过的痕迹。 有人来过! 而且是就在不久前进来的! 谁会大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陈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绕着老楼走了一圈,侧耳倾听。 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吱呀——” 木门应声而开,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一股混杂着灰尘、霉菌和消毒水味道的陈腐空气扑面而来。 楼内空空荡荡,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能看到大厅里搬空后留下的痕迹。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破败,那么不详。 陈天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没有开灯,黑暗对于他来说,并不能构成太大的障碍。 月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户,在光秃秃的水泥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斑。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病床,没有柜子,甚至连墙角常见的蜘蛛网都看不到。 “邪门了……” 陈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贴着墙壁,一寸一寸地仔细检查。墙皮有没有新刷过的痕迹? 地砖有没有被撬动过的缝隙?天花板上有没有可疑的夹层? 甚至,直接开启了自己的鉴宝能力。 淡金色的光芒在他瞳孔深处一闪而逝,整个世界的“信息”在他眼中都变得不同。 在他的视野里,有价值的、有历史沉淀的、或是蕴含特殊能量的物品。 都会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晕。 然而此刻,这间病房在他眼中,就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别说宝光了,连一丁点值得注意的颜色都没有。 陈天不死心,又接连推开了第二间、第三间房门。 结果完全一样。 每一间都空得能跑马,干净得像是刚做完开荒保洁。 蹲下身,用手指在地板上用力一抹,指尖上只沾染了薄薄一层均匀的浮灰。 “搞什么鬼?” 陈天站起身,环顾着这空旷得令人发指的走廊。 他原本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或许会在这里撞见那个黑影。 或许能找到什么邪恶仪式的残留物,再不济。 也该有些几十年前遗留下来的、带着历史尘埃的破烂玩意儿吧? 可现在,别说什么暗格、密道了,陈天在这一层楼里来回转悠了十几分钟。 连一张废纸都没找到! “这特么……跟被人用舌头舔过了一样干净!” 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医院里的影子和这老楼没有关系?” 整栋楼,就像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骨架。 陈天眉头紧锁,回到了一楼大厅。 线索断了? 陈天站在空旷死寂的一楼大厅中央,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之前的一切推断,从防疫给水部队到樱花国的阴谋,都只是自己吓自己?那个袭击叶梦莹的黑影,和这栋被清理得比脸还干净的老楼,根本就毫无关系?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直觉告诉他,一定有哪里被他忽略了。 他的目光再次扫视整个大厅,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墙角、地缝、天花板的边缘…… 通往二楼的那座老旧木质楼梯。 楼梯是用厚重的实木搭建的,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结构看起来还算稳固。 陈天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了体内的鉴宝能力。 瞳孔深处,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任何有价值、有年代、有特殊能量的物体,都无法在这片灰白中遁形。 陈天没有放弃,他将目光聚焦。 顺着楼梯的结构一寸一寸地向上探查。 那里,就在最底层台阶的下方,紧贴着墙根的位置,正散发着一抹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淡黄色光晕! 找到了! 陈天心中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指尖触及到一个冰凉且有些发皱的纸片。 小心翼翼地将其捏了出来。 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被人揉捏过,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但上面的朱砂符文依旧清晰可见。 这符纸……看着好眼熟。 陈天将符纸摊在掌心,仔细端详。 这画符的手法,谈不上多高明,甚至有些稚嫩,但却带着一种独特的、蛮横的灵力波动。 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画着浓重烟熏妆、穿着破洞牛仔裤。 满脸都写着“老娘不好惹”的身影,瞬间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是那个叫苏小柒的杀马特小妹儿! 陈天的心脏“咯噔”一下。 没错!就是她! 白天在纸扎店,那丫头非要跟自己比试,画过一张。、 跟眼前这张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个丫头她肯定是想抢在自己前面,查清楚这里的秘密,好证明她比自己厉害! 陈天捏着手里的符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地方果然有问题! 而且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苏小柒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终究是玄门中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消失。 符咒被遗落在这里,人却不见了踪影…… “妈的……”不知道那丫头被人抓去哪儿了!” 第七十一章 苏小柒的黄符不中用 苏小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八成是栽在这里了!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邪门! 多拖一会儿,苏小柒的危险就多几分。 必须马上找到她! 活要见人,死…… 那丫头虽然又虎又莽撞,但罪不至死! 就在陈天准备继续深入,循着那丫头可能留下的痕迹找过去的时候。 “哒、哒、哒……” 一阵诡异至极的声响,毫无征兆地从走廊深处传来。 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像是有人用木头敲打地砖。 陈天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抬头! 走廊的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 穿着无比华丽的和服。 她踩着一双涂着红漆的木屐,迈着小碎步,身姿摇曳,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入月光笼罩的楼梯口。 女人的脸,妖艳得不像话。 皮肤白得像上好的陶瓷,嘴唇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股子天生的媚态。 那股媚劲儿,甚至比纸扎店那个风情万种的媚姐,还要勾魂夺魄! 可的步伐,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每一步的距离、抬脚的高度、落脚的节奏,都精准得如同机械,毫无人类行走时该有的细微偏差。 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正在执行着巡游的指令。 陈天的心,猛地向下沉去。 深夜,废弃老楼,和服女人。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绝不可能是来拍艺术照的! 这东西跟苏小柒的失踪,绝对脱不了干系! 陈天不再有半分迟疑。 脚下发力,瞬间跨越数米距离,冲到楼梯口! 踩在最底层的台阶上,结实的木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伸出双臂,如一道铁闸,死死拦住了女人的去路。 “那个丫头呢?” 陈天将那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捏在指间,几乎要戳到女人的脸上。 声音冰冷,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你把她怎么样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和服女人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 目光落在陈天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静静地倒映着陈天那张写满怒火的脸。 然后,她笑了。 红唇轻启,勾勒出一个极尽妩媚,却又冰冷刺骨的弧度。 “啊啦……这位小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还他妈搁这儿装蒜! 陈天心头的火气“蹭”一下就冒了起来。 “少废话!” 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 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一股奇异的、像是樱花混合着焚香的诡异味道。 “一个画着烟熏妆,穿着破洞裤,咋咋呼呼的小丫头!她肯定来过这里!” 陈天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不见底的幽潭中。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她人呢?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陈天咄咄逼人的气势,那和服女人依旧不为所动。 饶有兴致地伸出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向陈天手里的符纸。 陈天瞳孔猛地一缩! 这符纸上虽然灵力稚嫩,但好歹也是玄门正宗的驱邪符! 寻常鬼物,别说触碰,光是靠近都得被灼伤! 她敢碰? 难道她不是鬼? 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怕这玩意儿?! 就在陈天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之际,女人的指尖,已经轻轻落在了那张黄色的符纸上。 没有青烟冒起。 没有滋啦作响。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女人白嫩的指尖,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点在符文的朱砂上,仿佛在触摸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废纸。 “呵呵……” 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是说,那个拿着这种可笑玩具,就敢闯进来的小姑娘吗?” “真是……勇敢又无知呢。就像飞蛾,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却还是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你,也是来找她的飞蛾吗?正好,我今晚……还没吃饱呢。” 还没吃饱? 陈天的脑子“嗡”地一声,眼前仿佛看到了苏小柒那张咋咋呼呼的脸。 被这女人一点点吞噬掉的画面。 “我操你妈!” 陈天一声暴喝,手腕猛地一抖! 那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黄色符纸,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残影。 径直拍向女人的面门! 老子今天就要给你这个妖物开开眼! “啪。” 符纸不偏不倚,正好贴在了女人的额头上。 然而…… 预想中青烟滚滚、惨叫连连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那张本就灵力微弱的符纸,在接触到女人皮肤的刹那,就像被投入了上千度的熔炉。 连“滋啦”一声都欠奉,瞬间化作一撮黑色的灰烬,飘飘扬扬地散落下来。 女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绝美的脸上,嘲讽的笑意,反而愈发浓郁了。 “就这?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呢。小哥,你的本事,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太让人失望了。” 陈天整个人都僵住了。 手还保持着向前甩出的姿势。 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苏小柒那张符,虽然画得跟鬼画符似的,可好歹是正经的朱砂黄纸。 对付寻常的小鬼小怪,绝对够用。 可在这女人面前,却跟一张卫生纸没什么区别!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怪物?!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女人没有回答。 她只是笑。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 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一种看穿一切、玩弄猎物于股掌之中的傲慢与戏谑。 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是什么成了精的妖物。 从头到尾,都在耍着他玩! 跑!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死死掐灭了。 从她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能视符箓如无物的那一刻起。 陈天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既然跑不掉…… 那就拼了! 陈天眼神一狠,不再有任何犹豫。 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纸。 这张符,纸质泛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却笔走龙蛇,隐隐有流光闪动。 一股远比苏小柒那张“玩具”要强大百倍的阳刚气息,瞬间扩散开来! “敕!” 第七十二章 最后一张符箓 陈天舌绽春雷,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反手就将自己画的符箓狠狠甩了出去! 这一次,不再是轻飘飘的。 女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子,居然还能拿出这种东西。 但依旧没有躲。 或者说,根本不屑于躲! 又是一声脆响! 符纸精准地印在了她的胸口! “滋啦——” 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 一道金光猛然炸开! 浓烈的青烟从女人的胸口处冒了出来,伴随着一阵烤肉般的焦臭味! 女人那华美的和服,瞬间被烧穿一个大洞。 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身体,微微一颤。 陈天心中一喜,但紧接着,那女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块焦黑的伤口。 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痛苦或者恐惧,反而…… 浮现出了一种享受的、甚至可以说是……陶醉的表情! “啊……” 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那张美艳的脸庞,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微微涨红。 眼底深处,更是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天,像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猎物的野兽。 “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力量!好舒服……你的力量,让我好舒服啊!!” 她张开双臂,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声音尖锐而狂热! “再多一点!用你全部的力量来取悦我!” 话音未落! 猛地向前一踏! 脚下的木质地板,轰然碎裂! 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腥风,直直扑向了陈天! 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最疯狂的捕食者的姿态! 那带球撞人的架势,看的陈天眼晕。 不过这可不是欣赏风景的好时候。 一声巨响! 陈天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一股劲风擦着他的后背刮过,火辣辣的疼。 刚才他要是慢了哪怕零点一秒,现在估计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惊魂未定地回头一看。 只见那面结实的木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大洞! 洞口边缘,木屑和墙灰簌簌下落。 冷风从洞外倒灌进来。 那女人站在洞口,缓缓转过身,和服上沾满了灰尘。 但那股疯狂的劲头却丝毫未减。 甩了甩头,似乎对没能一击撞死陈天感到有些不满。 “还挺能躲。” 陈天心脏狂跳,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妈的,这女人是个人形高达吗? 这就够了! 陈天眼神一横,再也没有任何保留。 双手猛地探入怀中,将所有预先画好的符箓,一把全都掏了出来! 足足十几张! 这是他这段时间攒下的全部家当! “你不是喜欢吗?老子今天让你爽个够!” 陈天怒吼一声,也不管什么章法了,抓起一张符箓就甩了过去! “敕!” 符纸破空,带着金光,直奔女人的面门! 女人脸上的狂热笑容一僵。 这一次,她没有再硬接。 身体诡异地一扭,像条没有骨头的蛇,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符纸。 “嗤啦!” 符纸贴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烧出了一个黑印。 “有两下子!” 陈天不惊反喜。 一个关键信息也被他捕捉到了。 那和服女人,没有硬抗自己的符箓,而是选择了闪避。 但结果是,符箓确确实实伤到了她! 会躲就好!就说明她怕了! 陈天不再废话,左右开弓,一张接一张的符箓被他当成飞镖,疯狂地投射出去! “敕!敕!敕!” 一时间,一楼的走廊里,金光乱窜,破空声不绝于耳! “该死的小子!” 女人起初还带着几分戏谑,游刃有余地闪躲着。 但陈天的攻击实在太密集了! “滋啦——!” 一张符箓擦过和服女人的手臂,烧掉了她一大片衣袖,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 “啊!” 痛呼一声,脸上的享受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激怒的暴虐! “滋啦!!” 又一张! 这次是小腿! 女人一个踉跄,木屐都差点被烧断! 和服女人终于不再从容,开始狼狈地左右横跳,挥舞着宽大的袖子抵挡。 陈天的符箓,岂是凡布能挡的? “轰!” 袖子被直接炸穿,符箓印在了她的肩膀上! 青烟伴随着焦臭味,再次冒起! “我要杀了你!!” 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一头秀发无风自动! 和服女人不再躲闪,而是顶着符箓的攻击,一步步朝陈天逼近! 符箓不断在她身上炸开,金光四射,青烟滚滚。 身上的和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焦黑的窟窿。 露出底下同样被灼伤的皮肤。 可和服女人的脚步,却一步都没有停下! 反而越来越快! 陈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妈的!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手里的符箓,只剩下最后三张了。 而对方,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股凶性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常规攻击,已经没用了! 必须用最强的手段,一击定胜负! 电光石火之间,陈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看了一眼手中最后三张符纸,又看了一眼步步紧逼,双眼赤红的女人。 故意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将其中两张符箓,一张向上,一张向下,虚晃一枪地扔了出去! “看招!” “无聊的把戏!” 女人冷笑一声,身体只是微微一晃。 就轻易躲开了这两张佯攻的符箓。 就在她注意力被分散的一瞬间! 陈天动了! 左手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东西,是六枚沾染着岁月气息的铜钱! 正是他在古玩城淘来的五帝钱! 来不及多想,他将五帝钱往最后一张符箓上一按,用符纸将铜钱紧紧包裹起来! 原本轻飘飘的符纸,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给我去死!!” 陈天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枚包裹着五帝钱的“特制符箓”,如同一颗炮弹,狠狠砸向了女人的胸口! 正是之前被他第一张符箓击中的位置! 女人脸色剧变! 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那已经不是灼烧,而是一种足以将她彻底湮灭的恐怖力量! 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这一次,不再是“滋啦”的脆响,而是一场剧烈的爆炸! 第七十三章 百元大钞立功了! 符箓的阳雷之力,与五帝钱历经百年沉淀的皇道龙气、万家香火气,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啊啊啊啊啊——!!!” 女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恐惧!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股巨大的力量轰得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砰!” 墙壁龟裂,凹陷下去一个大坑! 陈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死死盯着那片烟尘弥漫的地方。 这下总该死了吧? 烟尘缓缓散去。 只见女人瘫软在墙角的坑里,胸口处,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边缘焦黑。 甚至能看到里面蠕动的、非人的组织。 黑色的烟气,正从那个恐怖的伤口里不断冒出。 可她……居然还没死! 手指动了一下。 然后,在陈天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颗被黑发遮挡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慢慢抬了起来。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一半是美艳,一半是焦黑。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怨毒与仇恨。 “你……该……死……” “我操……” 陈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都没死?!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空的。 一张符箓都没有了。 这次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看着那女人挣扎着,一点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陈天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裤兜里的钱包。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妈的! 拼了! 陈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鲜红的百元大钞! “噗!” 狠狠一咬舌尖!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陈天将一口舌尖血,精准地喷在百元大钞上! 随即,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以钞为符! 他用沾满自己精血的手指,在那张钞票上,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 疯狂地画下了一道他目前所能掌握的、最为刚猛的破邪符箓! 管他有没有用! 现在,能救命的,就是好符! “给老子死!” 陈天怒吼一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那张沾满了他精血、还散发着铜臭味的百元大钞,狠狠甩了出去! 那张红色的钞票,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红线。 不偏不倚。 正正贴在了那女人焦黑的额头上! 一瞬间! 没有雷鸣,没有爆炸。 只有一片刺目到极致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比之前符箓引爆的阳雷要璀璨百倍! 带着一种蛮不讲理的、充满了金钱铜臭味的奢华! 仿佛在宣告,在绝对的“财富”面前,一切妖邪都是纸老虎! “啊——不——!!!” 女人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到扭曲的惨叫。 那声音里,不再是怨毒和仇恨,而是纯粹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想挣扎,想逃跑! 可在那片金光笼罩下,她那强悍无比的身体,就像是遇到了烈日的冰雪。 从额头开始,寸寸消融,化作黑色的飞灰,簌簌飘落。 金光散去。 腥风消弭。 整个一楼,死一般寂静。 陈天再也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 像个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那摊人形的灰烬。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操……果然,氪金才是王道啊……”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嘴里的伤口,疼得直咧嘴。 “什么破符纸,哪有红票子好使?” 休息了好一阵,陈天总算缓过来一点力气。 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那堆灰烬前,用脚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叮铃。” 一声清脆的响声。 是五帝钱! 陈天眼睛一亮,赶紧蹲下身,把那串被崩飞的五帝钱从灰里扒拉出来。 小心地擦干净,揣回兜里。 这可是有人斥资百万想买的,丢了得心疼死。 就在准备起身时,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不是灰烬的柔软,也不是木地板的坚硬。 而是一种……纸的质感。 咦? 陈天愣了一下,那张百元大钞不是跟那和服女人一起烧成灰了吗? 好奇地将那东西捏起来。 是一张小纸人。 巴掌大小,裁剪得十分粗糙,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诡异的符号。 这纸人……在刚才那样的金光爆破下,居然毫发无损! 这玩意儿……他见过! 跟之前从姜家出来遇到的怪物,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式神?” 陈天脑子里嗡的一下。 所以,刚才那个是被人操控的式神? 刚才自己在楼里转了个遍,没有一丝血迹。 也没有任何苏小柒存在过的迹象。 如果她被这式神抓了,人呢? 被带走了?还是……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声,突兀地从一楼楼梯口的方向传来。 陈天浑身一激灵,猛地扭头看去! 只见楼梯下方的那片木质地板,居然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向下的密道入口! “操!还有完没完了?!” 陈天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却没什么惧色。 怕归怕,但苏小柒很可能就在下面。 刀山火海,也得闯了! 攥紧了五帝钱,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壮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下密道。 台阶又湿又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泥土混合的霉味。 通道并不长,两侧居然是一扇扇装着粗大铁栏杆的铁门,就像是……监牢。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陈天心里直犯嘀咕,脚下却没停。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巨大空间。 当手机的光束照亮四周时,陈天彻底愣住了。 这里……竟然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医学实验室! 数张冰冷的、带着陈旧血渍的金属解剖台摆放在各处,墙边的玻璃柜里。 各种手术刀、骨锯、注射器在光线下闪着寒光。 这风格,比刚才那女鬼还他妈吓人! “我靠,之前来的那帮考古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个地方都能漏了?” 第七十四章 迟疑一秒都是对华夏血脉的不尊 “难怪他们什么都没发现,真正的秘密,全藏在这地底下了!” 周围飘满了混合着福尔马林、铁锈和腐朽霉味的阴冷空气。 “这里……想必就是当年驻扎在金陵的防疫给水部队,秘密设立在江海市的试验场了!居然……居然还有这么多实验设施没有被带走!” 这不是仓皇撤离时来不及销毁的遗留物。 这些设备被完好地封存在这个隐秘的地下空间里,分明是刻意为之! “这帮人……是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来?!” 那些人根本不是放弃了这里。 而是将此地当成了一个随时可以重新启用的据点! “该死的小鬼子!” 陈天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角落。 那里堆放着大量的箱子,箱子敞开着,里面装满了各种古玩。 青铜鼎、唐三彩、宋代瓷瓶…… 陈天几乎是下意识地动用了鉴宝的能力。 商代晚期青铜饕餮纹方鼎,真品! 唐代黄釉仕女俑,真品! 明代宣德青花瓷碗,真品! “全他妈是真家伙!” 这帮人,居然用把掉包出来了古玩藏在这里了! 陈天的视线再次环视实验室,定格在中央的那张解剖台上。 手机光束晃了过去。 台上,赫然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一身杀马特造型,双手被皮带束缚在解剖台两侧,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苏小柒!” 陈天惊呼出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伸手探向苏小柒的脖子。 食指和中指按在颈动脉上,脉搏很微弱,但还算平稳。 活着! 陈天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只是昏过去了。 “喂!醒醒!妈的,别睡了!” 伸手拍了拍苏小柒的脸,入手冰凉,毫无反应。 陈天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 “比斗大法,专治各种不服!” 抡圆了胳膊,对着苏小柒那张苍白的脸,左右开弓!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地下实验室里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 几巴掌下去,苏小柒依旧双眼紧闭,纹丝不动。 除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屁用没有! “操!” 陈天停下手,再看看苏小柒那张已经没法看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普通的昏迷! 要是普通的物理昏迷,两巴掌早该醒了。 这他妈……是中了邪术! 这下麻烦了。 自己对这种阴门道道一窍不通,五帝钱也只能驱邪,不能救人啊! 就在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解剖台团团转时。 “咔——” 又是一声轻微的机括声。 不是来时的那个入口! 是从实验室另一端的阴影里传来的! 陈天猛地抬头,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死死盯住那个方向。 只见一排标本柜缓缓向旁边滑开,同样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狩衣,脚踩木屐的男人,从通道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男人约莫三十来岁,面容白净,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傲慢。 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当目光落在陈天身上时! 一股暴戾的杀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八嘎!” 男人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猛地扭头,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陈天。 用一口蹩脚到极点的中文,一字一顿地吼道: “你……该死的支那猪……杀了我的……犬神!我要……把你……做成……人彘!” 陈天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又是这套! 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 民族之魂瞬间觉醒! 下意识地伸手往兜里摸去。 一张符都没有了。 妈的,刚才在楼上为了速战速决,把最后的家当全都用光了。 现在赤手空拳,对面这个一看就是正主。 再召唤出来的鬼东西斗法,纯属找死! 跑?笑话,那种话都敢放出来,自己不把这小子削的生活不能自理,都不好意思说句自己是华夏人! 迟疑一秒都是对华夏血脉的不尊重! 硬刚!是男人必须刚正面! 视线在阴阳师和周围那些看不见的危险之间来回扫视。 擒贼先擒王! 不跟那家伙的鬼画符玩了! 老子直接干你本人! 你他妈再牛逼,不也是个肉体凡胎?一拳下去,照样得变猪头! 打定了主意,陈天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狞笑。 “小鬼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给爷爷说一遍?” 那阴阳师见他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脸上浮现出残忍的冷笑。 “死!” 他根本不跟陈天废话,手腕一抖,两张画着诡异符文的纸人脱手飞出! 纸人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迎风就长! 瞬间,两个身高两米,浑身缭绕着黑气的青面,挡在了阴阳师身前! 和自己在姜家别墅外见到的是一种东西。 比那个和服女人弱多了。 看来楼上拿东西就是这货的底牌! 陈天这次压根就没看那两个新冒出来的鬼东西! 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给老子死!” 陈天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腿猛地发力。 直直朝着阴阳师本人冲了过去! 那阴阳师显然没料到陈天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 居然无视了他的式神? 嘴角噙着一丝轻蔑。 “愚蠢的莽夫。你会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甚至懒得动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陈天冲过来,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两只青面鬼的动作快如闪电,一左一右,朝着陈天冲过来! 这一瞬间,陈天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不能躲! 一旦他停下来格挡或者闪避,就会被这两个鬼东西缠住,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生机,就在这短短几米的距离之内! 拼了! 陈天咬碎了后槽牙。 忍着鬼爪瞬间撕裂了自己后背的衣服。 然后是是皮肉被利爪划开! 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后背传来,火辣辣的! 陈天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瞬间就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但他硬是扛着这股剧痛! 借着青面鬼攻击的推力,速度反而更快了一分! 那阴阳师脸上的冷笑,终于凝固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疯子,顶着自己式神的攻击,用一种自杀式的冲锋,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家伙……是个疯子! 第七十五章 这帮道士眼瞎 太迟了! 就在那阴阳师双手结印,口中咒语即将完成,身前淡蓝色光华一闪即逝的瞬间! 陈天拳头可比阴阳师的咒语更快一点,已经到了! “给老子……咽回去!” 陈天也是急眼了,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拳头狠狠砸在了那阴阳师的脸上! “嘭!” 一声闷响,像是西瓜被铁锤砸中! 阴阳师的咒语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向后退了几步。 陈天撞近阴阳师怀里。 半空中,一串血珠混着几颗白色的牙齿,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刚刚凝聚的法力,消散无踪。 “啊——!” 阴阳师重重摔在地上,双手捂着彻底塌陷下去的脸。 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妈的,真他妈疼! 看着在地上蠕动的阴阳师,心里的那股邪火烧得更旺了。 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扑在阴阳师身上就是一顿老拳招呼。 那两只青面鬼式神见主人受创,发了疯一样嘶吼着,挥舞着利爪想要扑过来。 可陈天已经和它们的主人缠在了一起! 两个青面鬼,根本不敢下手。 生怕一爪子下去,没挠死敌人,先把自己的主子给撕了! “就这点本事?” 陈天一把揪住阴阳师那身昂贵的狩衣衣领,挥拳砸在对方脸上。 那阴阳师也是被逼急了,忍着剧痛,另一只没捂脸的手胡乱挥舞。 近战可不是他们这些法爷擅长的 朝着陈天的面门就是一拳! 那拳头软绵绵的,毫无章法,速度又慢。 稍微打过几次架的,都能轻松招架。。 “王八拳?” 陈天头一偏,轻松躲过。 同时,右腿膝盖闪电般抬起! “砰!” 狠狠砸在阴阳师的小腹上! 阴阳师的身体猛地弓成了虾米,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一张嘴,又是大口的鲜血。 “老子弄死你个樱花国鳖孙!还敢跟老子装逼!” 陈天左手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右拳化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 “说不说人话!” “还把不把人当猪!” “还敢不敢来华夏!” 正反开弓,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 一个巴掌,一个问题。 那阴阳师直接被打懵了,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晃。 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满眼的金星,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陈天体内的那股血性,那股被“民族之魂”点燃的狂暴力量。 此刻彻底沸腾了! 仿佛感觉不到后背的伤痛,只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四肢百骸涌出! 街头斗殴的经验,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杀器!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 专挑脸上、肚子上这种最疼的地方招呼! 那阴阳师从一开始的惨叫,到后来的呜咽,最后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像一滩烂泥一样被陈天拎着。 陈天最后一把将他掼在地上。 “轰”的一声,那阴阳师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彻底不动了。 随着他的昏死,旁边那两只一直焦急盘旋,却又不敢上前的青面鬼。 身形瞬间变得虚幻,最后化作两缕黑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地下试验场突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陈天粗重的喘息声。 肾上腺素急剧消退,排山倒海般的剧痛和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感一下子就回来了,刚才被抓到的伤口全是血。 陈天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通道传来! 妈的!还有同伙? 陈天心里咯噔一下,强撑着站直身体,死死盯住试验场的通道。 自己保命的符箓用完了,身上还有伤。 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别说再来一个阴阳师,就算来几个普通人,他都够呛! 脚步声越来越近。 几道穿着青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桃木剑,。 一看到现场的惨状,尤其是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阴阳师,和浑身是血、煞气腾腾的陈天,瞬间就变了脸色! 为首的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唰”地一下指向陈天,眼中怒火喷涌! “住手!” 陈天一愣。 啥玩意儿? 叫我住手? 削一个樱花国败类,没neng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那道士身后的几个年轻道士也纷纷亮出法器,如临大敌地将陈天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更是义愤填膺地指着陈天。 “大胆妖人!竟敢在此地行凶伤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妖人? 我? 陈天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小鬼子。 再看看这几个一脸正气,把自己当成十恶不赦大反派的道士。 这帮人倒是颇有些执法部门的意思,事情都处理完了人才到! 我靠!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领头道士的目光注意到解刨台上的身影。 那身熟悉的衣服,那个娇小的轮廓…… “小柒?!” 脸色大变,手里的桃木剑都抖了一下! 身后的道士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都惊了。 “是苏师妹!” “师妹怎么会在这里?她……她怎么了?” 为首的道士,一双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陈天,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说!你是什么人!你把苏师妹怎么样了!” 陈天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帮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真就把自己当成终极大反派了? 累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费劲,此刻却不得不扯着嗓子解释。 抬起脚不耐烦地踹了踹地上那摊烂泥一样的阴阳师。 “苏小柒怎么了,你们得问他,别问我。老子下来的时候,你那个什么师妹就已经躺那儿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处理伤口。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别跟我这儿演什么正邪不两立了?谁能帮我叫个救护车?或者,直接送我去医院也行!老子也他妈受伤了!很重!” 陈天指了指自己满身的血,一脸的“你们是瞎子吗”。 然而,那几个道士根本不为所动。 为首的道士依旧用桃木剑指着他。 眼神里的警惕和敌意没有丝毫减少。 另外两个年轻道士则小心翼翼把陈天包围住。 第七十六章 我真不是你们玄门中人 为首的道士靠近解刨台,手指搭在苏小柒的脖颈上探了探。 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片刻后松了口气。 “苏师妹没事,只是中了咒法,气息平稳!” 为首的道士看向陈天的眼神依旧不善。 一个普通人,能把一个精通术法的阴阳师打成这样? 自己却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无大碍? 此人身份绝对有问题! “先别管他,唤醒小柒再说!” 为首的道士沉声下令。 那两个年轻道士立刻应声,一个从怀里掏出黄符,另一个咬破指尖,嘴里念念有词。 一道微弱的金光在道士的指尖亮起,点在了苏小柒的额头上。 昏迷中的苏小柒睫毛颤了颤,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几张放大的、焦急的脸。 环境陌生,光线昏暗。 之前被偷袭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是敌人! 苏小柒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了思考! 想都没想,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了离她最近的那张脸上。 =整个地下室,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懵了。 陈天差点没笑出声,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该! 让你们冤枉好人! 为首的道士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整个人都石化了。 苏小柒一巴掌扇出去,也感觉手感不对,猛地坐起身。 用力甩了甩还有些昏沉的脑袋。 定睛一看。 眼前这个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正是她平日里最敬重的张师兄! 旁边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也都是观里的师兄! “啊?!” “师兄?!对……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苏小柒彻底傻眼了,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语无伦次地道歉,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紧接着,她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定格在了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上。 是陈天! 陈天怎么伤成了这样! 和媚姐说的一样,那小子果然来了。 而且…… 还拼着重伤,救了自己?! “陈天!你怎么样?你伤到哪里了?!” 看着陈天后背那一大片被鲜血浸透的衣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是自己连累了他! 媚姐早说过陈天的本事比自己大。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怎么会伤成这样! 陈天被她扶着,只觉得一股好闻的清香钻进鼻子,冲淡了浓重的血腥味。 咧嘴笑了笑,想说句“没事”,却疼得直抽气。 “死不了……” 而这一幕,落在张师兄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番味道。 脸上的巴掌印还在发烫。 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关心师门,而是扑向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还那么亲密!那么紧张!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意直冲天灵盖! 张师兄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迈步上前,桃木剑再次指向陈天,语气冰冷。 “小柒,你让开!此人身份存疑,手段狠辣,绝非善类!必须带回观里严加审问!” 苏小柒猛地回头,挡在了陈天身前。 “师兄!你说什么呢!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你看他伤成这样,都是为了救我!你怎么能这么对他说话!” 苏小柒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住口!” 张师兄被她当面顶撞,气得浑身发抖。 “你被咒法所迷,神智不清!怎么知道不是他跟那东瀛妖人演的一出苦肉计!被他骗了!小柒!” 张师兄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指着陈天的桃木剑,像是在指着什么十恶不赦的妖魔。 “一个普通人?跟东瀛妖人激战?他凭什么!就凭这一身伤吗?这叫苦肉计!专门用来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陈天靠在苏小柒身上,后背的剧痛让他几乎站不稳。 听着张师兄的污蔑,心里却没多大火气,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这小姑娘,留着一头不合时宜的粉色杀马特长发,说话冲得像个炮仗。 但脑子却清醒得很。 知恩图报,明辨是非。 自己这顿打,挨得不冤。 “不是的!师兄!你为什么不信我!” 苏小柒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张开手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死死挡在陈天身前。 “住口!” 张师兄被嫉妒烧红了眼,苏小柒越是维护陈天,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 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正奋不顾身地保护另一个男人! “我不管他耍了什么花招,此人来历不明,还身负邪祟之气,必须跟我们回观里接受审问!” 张师兄语气森然,向前踏出一步,伸手就要来抓陈天的衣领。 “把他给我带走!” 另外两个年轻道士对视一眼,虽然有些犹豫,但师兄的命令不能不听。 也跟着围了上来。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等一下。” 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陈天。 在苏小柒的搀扶下,勉强站直了身体,虽然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异常平静。 “几位道长,都搞错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是什么道门中人,跟你们也不是一路的。我就是个收破烂的……哦不,搞古董鉴定的,纯属路人,被无辜卷进来的倒霉蛋。” “鉴定的?” “对。” 陈天点点头,目光开始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扫视。 忍着背后的剧痛,抬起一只颤抖的手。 而是指向了周围那些装着古董的箱子。 “这些,就是最近在江海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古董失窃案的线索!很多私人收藏家的藏品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了,换成了赝品!甚至……连市博物馆都没能幸免!” “不信的话,我明天就约了市博物馆的周馆长,当面鉴定馆里到底有多少藏品出了问题。你们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跟我一块儿去,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这番话有理有据,甚至连具体的人物都点了出来,让原本笃定他是妖人同伙的张师兄,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动摇。 “一派胡言!就算真有古董失窃案,跟你深夜出现在这个鬼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第七十七章 意外发现 “哦对了,这个我正要说。我之所以找到这儿,是因为我有个合租的室友,她告诉我这家废弃医院有问题。她本人就是中心医院的护士……也就是白天,苏小姐你看到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觉得这个解释天衣无缝,既说明了自己消息的来源。 也顺便澄清了误会。 话音刚落,就感觉身边的气压骤然一降。 一直搀扶着他、满脸担忧和愧疚的苏小柒,身体突然僵住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陈天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有三个字如同魔音灌耳,不断循环播放—— 合租的!室友! 合租?室友?不就是同居吗?! 就是白天那个长得比明星还好看,身材又好,看上去温柔可人的女人? 他们俩……住在一起?! 一股无名之火“蹭”地一下就从苏小柒的心里窜起来。 苏小柒脑子一热,所有的理智瞬间被愤怒冲垮,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抬起穿着马丁靴的脚,对着陈天的小腿就是一脚! “渣男!” 一声怒骂,清脆响亮。 陈天正忍着背后的剧痛,冷不防小腿上又挨了这么一下。 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没直接跪下去。 整个人都懵了,满脸的错愕和不解,扭头看向苏小柒。 只见那姑娘正狠狠地瞪着他,眼睛红红的,里面喷着火。 那表情仿佛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陈天心里那个冤啊! 我靠?! 渣男?我渣谁了?! 我就是有个合租室友,分摊房租的那种啊大姐!纯洁的革命友谊! 我连人家手都没碰过,怎么就成渣男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辛辛苦苦把这丫头救出来,不给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就算了,还踹我一脚骂我渣男? 有没有天理了!比窦娥还冤啊! 这一脚,直接把现场所有人都给踹蒙了。 那两个年轻道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剧情是怎么从“降妖除魔”一下子跳到“手撕渣男”的。 而张师兄,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看着苏小柒那副被“背叛”后伤心愤怒的样子。 再看看陈天那副百口莫辩的“渣男”嘴脸,心中对陈天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小柒,你看清了吧?这种油嘴滑舌、玩弄感情的骗子,他的话怎么能信!” 陈天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张师兄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煽风点火,玩宫斗宅斗那套呢? 心里憋着一股火,也懒得再装什么虚弱的好好先生了,直接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就你话多!” 不耐烦毫不掩饰。 张师兄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正要发作,却被陈天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现在知道我不是敌人了吧?如果我是那东瀛妖人的同伙,刚才最好的机会就是让他杀了你们所有人,我何必拼了命把人救下来,还落一身伤?别傻站着了!先扶我过去检查一下那些宝贝!” “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承载着我们华夏历史的国之重器!每一件都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在不是追究我个人问题的时候!” 这番话掷地有声,瞬间将格局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苏小柒被他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镇住了,心里虽然还堵着气。 但看着陈天苍白的脸和背后浸血的衣服,再看看那些装满古董的箱子。 脚下还是不自觉地动了,乖乖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陈天忍着剧痛,瞥了一眼满脸狐疑的张师兄,又补充了一句。 “至于我室友的事儿,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问!反正我这身伤,也得去趟医院!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全程跟着,看看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指挥着苏小柒。 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那堆积如山的箱子。 这下,连张师兄也说不出话来了。 陈天把话说得这么坦荡,这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势,让他准备好的所有攻讦之词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两个年轻道士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连满心怒火的张师兄,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还真懂行? 除了那些被掉包的古董外 陈天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老柜子上。 那柜子样式古朴,颜色暗沉,上面落满了灰尘。 看起来就像个随时会散架的破烂。 明显是这个试验场里的老物件,那东西上居然也有宝光。 陈天没理会身后那两双复杂的眼神。 注意力全被那个破柜子吸引了。 一个破烂木头柜子,凭什么能散发出跟国宝一个级别的宝光? 这不科学!也不玄学啊! “扶我过去看看。” 陈天拍了拍苏小柒的胳膊。 苏小柒虽然还板着脸,但动作很老实,搀着他,一步步挪到那个角落。 张师兄双手抱胸,跟在后面,一脸的审视。 倒要看看,这小子又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陈天绕着柜子走了一圈。 这柜子是那种最老式的对开门立柜,战争时期的樱花国样式。 暗红色的漆皮大半都剥落了,露出底下发黑的木头,边角还有被虫蛀过的痕跡。 一阵风吹过,都能闻到一股子腐朽的霉味。 伸出手,在柜门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沉闷,是实木。 他又敲了敲柜子的侧板。 “叩、叩。” 声音有点空。 陈天眼睛一亮,又加重力道敲了几下。 声音果然不对劲! “干什么呢?一个破柜子,你还想敲出朵花来?” 陈天懒得理他,手上动作不停,沿着柜子侧面一路摸索下去。 指尖传来粗糙的木质触感,还有常年累积的灰尘。 在柜子底部靠近后壁的一个角落,他的指尖摸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凸起。 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陈天心中一动,用指甲扣住那个小凸起,用力往外一拉!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开声。 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柜子的侧板,竟然无声无息地向内凹陷,露出一个扁平的、仅有一指宽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