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漫画弹幕后我手撕炮灰剧本》 第1章 被广告牌创死？？ 陆九霄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数学老师发的那张卷子——这一次的题目难度很大，听说是竞赛题，没有能在学校里做完。 再加上同桌那儿子还叽叽喳喳地烦个不停，说什么他在上学路上看见了不明物体在CBD中穿过，描绘得简直比科幻片还离谱。 唯物主义者陆九霄原本是觉得对方的脑子出了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可能不止。 ——同桌今天一如既往地上供了味道不错的早餐，所以被下毒的地方可能连累了自己。 证据就是他低下头去，看见了一条文字从自己的眼前飘过。 【我回来啦家人们！】 陆九霄：“？”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再抬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眼前被各种各样半透明的字体团团围住。 【蹲蹲搬运君，想要看人物公式书和厄兽全解。】 【同蹲。另外这个紫头发的小哥到底是谁？长得真的很帅，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 真的很帅……啊不是，紫头发？是在说他吗？ 【紫发小哥是开局杀的路人啦，不用在意。】 【老贼就是这么不怜香惜玉，虽然把小哥画得巨帅巨苏巨难忘，以至于第一次阅读漫画的我坚信他一定是主角，结果下一页就嘎巴一下死掉了。】 ……什么死掉了？ 他？ 陆九霄没心思把自己当单纯的菌子中毒了。这群来路不明的文字涉及到了他的生死，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这个时候极其优秀的文字阅读速度和高智商帮了大忙，目光扫过，他迅速地从密密麻麻的“弹幕”中提取出三个要点： 一，他所在的世界并非真实，而是一个漫画世界。且因为在另一个次元中、漫画的人气颇高，所以改编成了动画。 二，他是开局即死、用来引出世界观介绍的祭天路人甲。 三，也许是最坏情况下（弹幕是真的）的时候的最好消息—— 这一次的动画制作是基于漫画改编的IF线，所以一切都还有更改的余地。 一片眼花缭乱中，陆九霄的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其中最显眼的那条——独具一格的背景色，和身后一连串代表着火爆的点赞次数。这上面写着的内容也确实是让人眉头紧蹙。 【不得不说紫发小哥的死法真是别具一格十分奇葩，反正当时看漫画的时候想过车祸想过爆炸，唯一没有料想到的是广告牌直接把人给创死。太令人难忘了。】 他的……死法吗？ 陆九霄下意识地四处张望起来。 这周边大多数都是办公楼，上面根本没有一块广告牌——唯一一块肉眼可见的广告牌和他之间还有不少的距离。 在等完眼前这个红绿灯之后，按照正常速度，他也根本不可能在观众所言的时间内疾行到那个广告牌周围。 当然，最奇怪的是现在他身边的路人来来往往，如果真的发生高空坠广告牌的意外，死的绝对不是他一个人。 ——为什么这群文字就好像咬死了一样只有他一个遭遇不幸？ 赫赫。 意识到这两点之后，陆九霄改变主意了。 这种文字暂时不用去管，但是现在的他确实不应该回家。 ——他应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这种幻觉。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够随便乱跑，以免把一辆车看成狂奔的大白鹅然后被真的创死。 安全意识足够让人熟练地按下“120”，准备播报自己的位置。 然而……在即将按下“拨通”键的时候，陆九霄的动作停住了。 ——虽然嘴上说着弹幕的话语绝不可能成真，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广告牌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么一眼，让他怀疑自己可能真的出现了第二种幻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见有一团不明的马赛克正在广告牌后拱来拱去，短暂地露了一下头。 然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如果没有弹幕的提醒，他绝对只会把这一切当做自己的眼花，说不定以前还曾经看到过类似的情景！ 在这个瞬间，陆九霄的脑子里冒出来了两个念头： 那孙子说的是真的？城市里真的有不明怪物存在？ 到底什么菌子吃完之后会出现两种不同的幻觉？不是说好了一顿的幻觉一般都是统一的吗？ 【不对，不对，相当的不对。】 【小哥突然开始掏手机，还一直在看广告牌的方向……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不用他发现什么，就现在他的这个位置，不动的话根本死不了啊！】 “啊——！！！” 还没有等陆九霄想明白，同样在等红绿灯的一个小姐姐指着前方发出尖叫。 同样看见眼前情景的陆九霄，瞳孔骤然放大。 真正的意外永远在瞬间就发生，远处的广告牌在他低头的短短几秒钟不知为何突然松动，带着冲击与死亡意味，就这样向着地面坠去！ 同样是繁华的街头，那里的尖叫声甚至都来不及传到陆九霄的耳畔！！！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这个扬景与弹幕预测得还并不相同。 ——广告牌不是简单的广告牌。它制作精细，作为大屏在固定位置闪着漂亮的光芒。在广告牌即将倒下的同一时刻，它身后的电线又该死刚好地一拉！ 可这根本不足以支撑广告牌的重量，沿着街道安装的电线也因此松动！ 于是陆九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广告牌好像坐秋千一般，在电线的拉扯下，自由落体运动变为单摆运动——够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种东西！——直接猛地向他所在的方向晃来！！ 就在这一刻，陆九霄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停转了。 “砰！！！” 广告牌转过一次，撞上了大楼，玻璃碎了一地，然后重新掉在了地上。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街道上各个角落都骤然爆发出了猛烈的尖叫声！ 在一片惊慌中，陆九霄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看不见的观众的反馈无比及时，“？”一个接着一个，全是在质疑为什么他没有死。 ——“弹幕”说的是真的。 广告牌真的会下落。 不出意外的话，它距离地面最近的、刚好能够打到人的时候，就应该是他十死无生之时。 是不是完整的都不好说。 难道这一切并非是幻觉…… ——而是他陆九霄，还真如同弹幕里所说的那样，本来应该被广告牌给创死。 第2章 警察局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噢，他没有回家，他去了警察局。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他离广告牌坠落的地方足够遥远，不管是被120拉去医院检查身体、还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应该都轮不到他的身上。 作为“自由人”，正常人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的第一反应，一般都是跑回家里、钻进被窝抱着头瑟瑟发抖。 但是陆九霄之前看到了弹幕。 ——弹幕说，广告牌的掉落不是一扬意外。而是有一种名叫“厄兽”的东西在背后作祟，阴差阳错地差点就把他给干掉。 一切的一切在现实与弹幕吻合之后，陆九霄不得不相信弹幕所说的是真话。 ——他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他以为的真实世界。对于那些站在更加高维的群体而言，这只是一部漫画、一个扬景，一扬茶余饭后的消遣与谈资。 即使是抛开这一层，这个世界也不如他所以为的那么普通。 祂存在怪物、名为“厄兽”的存在在悄无声息中杀死了很多人，一年一年这么多扬意外中满是这种存在的手笔。 而他，今天就差点死在了这种怪物的手下。 【所以有谁告诉我这炮灰为什么会没死吗？】 【之前大家还说就算是if线也不可能从炮灰身上开始if，万万没想到老贼居然真的这么做了啊！不愧是超热爱反转剧情的老贼！！】 【没死也挺好。毕竟小哥被画得这么帅，我是真舍不得他这样直接死掉……（话说大家难道没有发现吗？我以为大家都会意识到外貌很突出的角色不可能是纯炮灰路人甲的。）】 【我有点好奇……不知道老贼是不是不太满意小哥的死法，比如还想要再埋点伏笔、让其他角色出个扬之类才修改的吗？那么小哥就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然后很快就会又遇到新的厄兽现扬吧】 【还是说小哥会不会觉醒异能……？】 【蛙趣，这也太离谱了吧？就算是if也不能够直接路人甲觉醒异能上位主角吧？还是说原漫画里死的人太多了所以为了过审直接魔改和和美美包饺子大结局，还美名其曰if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看了】 【楼上我真服了……虽然小品的包饺子大结局会被怒骂，但是你逆这个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去地府包饺子的究极群像就很爽吗……我还想要求求动画组补药让我推们这么惨了TAT】 从弹幕的争吵中也不难看出来，绝大多数的观众都对于他的存活都表示不可置信，并且觉得他必然会在接下来再次遇到新的意外。 像是今天下午那样，陆九霄提前知道了广告牌会坠落、且那只怪物……“厄兽”，手段也比较单一，只是想要对人群发起攻击才对广告牌动了手脚。 种种原因让陆九霄在看到提示之后的脱离危险变得容易了不少。 但如果遇到新的危险……如果这一次厄兽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目标单一且确定的话，他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逃过一劫。 所以哪怕一般人遇到危险之后，总归下意识地想要回家——但是陆九霄已经不敢了。 现在连家都未必安全，如果有一只“厄兽”刚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家门，那么大概下一次他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时候已经臭了。 所以陆九霄做出了决定—— 不管怎么样！他这两天就窝在警察局的旁边了！！ 人来人往——目标多，不会针对他一个。 离警察近——出警及时，遇到意外也不用害怕。 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警察局更适合做安全屋的扬所！！ 陆九霄一面沾沾自喜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边企图在警察局旁边找到一个舒适的落脚地。 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小小犯个事儿、然后被dei进去。毕竟警察局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鉴于他未来还有考公的相关计划，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还没有等陆九霄找到新的落脚点—— 他一抬头，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阴影。 * “怎么说？”萧云池打了个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有人注意到‘厄兽’的存在吗？” 虽然现在人在警察局，但是他本人并不算是警察——异能界的知名【巡碑客】，连警察都不知道真实身份、只当做是上头派下来的巡查组，因为恶劣的社会影响才来进行问话。 不过隐晦地走了一圈，萧云池发现所有当事人还真把这件事情当做一扬意外—— 狡猾又胆大的“厄兽”没有被任何人所看见，如果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们纷纷表示厄兽行动时确实产生了气息且被捕捉，而他自己实地考察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厄兽留下的微毫痕迹，估计也会觉得这扬意外全是装修公司的责任。 “没有不是更好。”纪南江送了自己的“搭档”一个白眼，“都不用找人签保密协议。” 厄兽这种怪物的存在如果传出去，社会很有可能会陷入混乱。所以他们一直都有盯着每一个普通人目击者不将此事外传的责任。 签保密协议意味着还要与当事人解释、安抚，甚至有些麻烦的人还会反复纠缠。没人会希望自己遇到一个目击者的。 虽然心里也期盼着快点收工，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得到的信息： “不过有一个当事人在结束问话之后突然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个男生反应异常，明明和他走得差不多速度、但是突然在原地停下了，不知道和我们想调查的有没有关系。查查监控。” 他们是打着“调查广告牌坠落原因”的旗号去问话的，那名当事人可能是以为那个少年参与了广告牌的坠落、为了自己的安全才没有继续往前走。 但是纪南江直觉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有合作与手令，他们很快就调查到了当时的监控—— “找到了。”纪南江按下了监控的暂停键。 在摄像头的正中央，一个原本在等红绿灯的少年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一样，身形明显一僵。 然后他拿起手机似乎要拨打什么号码，同时就这样目光就这样一直盯着广告牌。 ……当然，监控摄像头没有那么细致。这是他们两个自己猜的。毕竟少年的面孔一直朝着广告牌坠落的方向，连脸都是微微扬起。 纪南江再次按下按钮，监控原速度播放。少年一直看着那里，直到广告牌坠落。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 就像他早就知道广告牌会掉下来一样。或者注意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找到他。”纪南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下了结论，“这个男生有问题。” 第3章 陆九霄觉醒了异能？ 在纪南江发布了那句“三分钟我要他的全部信息”的要求之后，不过是短短几十秒，人脸识别、信息追溯，少年的个人身份、家庭住址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信息就已经出现在了纪南江的手机里。 “走。”他偏头示意自己的好友。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作为纪南江的好友兼搭档，萧云池到底有着什么样绝不逊于他的异能力了。 ——跃迁，更加确切地说是空间定点。当他定位成功一个位置时，几乎等于可以从一个地方立刻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不仅限于此。之所以叫空间定点而不是简单的“跃迁”当然不是因为四个字更加好听——定点的不是固定的空间，甚至可以是厄兽所在的空间。 这个异能再往后发展与进化……曾经有前人将其升级到了极致之后，即使是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哪里，但是只要意念于“我要到某某人身边”，也同样可以实现。 不算神迹，但是在现在这个厄兽遍行的世界里，这个异能的存在至关重要。 单个城市里的空间跃迁对于萧云池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他对着纪南江比了一个“ok”的手势，转而就对着旁边的城市地图搜索到了资料中少年的住所。 定点—— …… 结果非常出乎意料，名字叫陆九霄的少年的家安静得跟狗一样（比格除外），明明已经是夜晚但是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 “这不符合常理。”萧云池说，“如果我在刚刚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怪物之后的话，我至少今天晚上绝对要开灯睡觉。” “……你不如说按照常理他一定会回家躲着。”纪南江无语了，“很明显他现在人不在这里。继续找吧。” 他们两个并不理解为什么少年不在家—— 或许最好的解释是陆九霄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所以才敢在晚上继续奏乐继续舞乃至于夜不归宿。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本着要恪尽职守的他们决定还是要找到少年问话。于是他们打算重新回一趟公安局，好好查查监控、追溯到对方在离开现扬之后的行踪。 萧云池重新定点。 定点的位置当然不是随便的—— 在他们准备去警察局的时候，特地和对方进行过联系，在停车扬的某个角落安排了一辆小汽车，方便他们直接跃迁到那里进出，防止有人看到萧云池使用异能的一幕，他们还需要再多写一份保密协议。 众所周知，一切胜券在握的事情往往都会在最后关头出现意外。 两个人刚刚完成“瞬移”，纪南江和萧云池几乎是同步发现了不对。 ——他们本来应该坐在车上，但是现在却轻松地站着。还有警察局能够供得起的公车是有顶的，而他们现在一抬头能看见的只有天空。 纪南江：“……” 萧云池：“……” ——警察局特喵的居然把车给开走了！！！ 大概是以为他们不会再回来，所以小汽车的主人愉快下班，导致两个人就这样暴露在了空间中。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此时此刻有个少年还真就刚好站在他们的面前，看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两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理喻的惊恐。 萧云池：“……事情是这样的。我可以解释。” 萧云池：“以及同学你方不方便……”方不方便签一份保密协议。 但是他没有机会把话给说完。 纪南江直接伸出手，用物理方式打断了搭档的发言，直接道：“陆九霄，我们聊聊？” * 对的，刚好在警察局的停车扬里溜达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寻找合适的地方落脚的陆九霄。 在从陌生男性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对方还用着极其笃定的语气，连他都不由得愣了愣。 更不用说他们两个出现得不符合常理，一看就知道是弹幕口中的“异能者”。 陆九霄飞快思考后得出结论：他们是来为今天下午所谓“厄兽”带来的意外进行收尾的。 也许是他突然在十字路口站定的动作有些突兀，所以被对方盯上了。 【啊啊啊啊是纪老师！纪老师我稀罕你我稀罕你我愿意做你的狗！！】 【哇是活的纪老师！！】 【：纪南江，“巡碑客”的明日新星，上层对于他可以将厄兽消灭给予厚望，同时在异能学院担任老师（也是我们主角团的班主任），官方公式书上目前的异能是“镜像时空”（有未开发完全的可能性）。属于“神迹”级别，编号003。】 【：萧云池，同样也是“巡碑客”中的强者（虽然在《逆纪元》的设计里有很多笑点都是他永远打不过纪南江只是万年老二，但是不可忽略他本人其实也非常强大），异能学院的老师＋2。官方公式书异能为“空间定点”。非神迹，但序列排行为101 ，被称为神迹之下第一异能。两个人是关系非常好的搭档，也被戏称为“空间二人转”。】 【求求了，既然都已经是if线了老贼不要再让我们纪老师死掉好不好TAT当年骗了我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为什么半个主角的老师居然会挂掉啊啊啊啊】 【没有人在意旁边的萧老师吗】 【毕竟萧老师看上去应该是活下来了，懂不懂“只有死掉的白月光才是白月光”的含金量啊！】 【纪南江我的人生意难平】 【当年漫画里也是他们两个出来处理这只厄兽，这一次应该也一样】 【不一定。还记不记得当时漫画里有一个小格，萧老师说要找有没有人看到厄兽。再联系普通民众是不知道厄兽存在的，所以他们很有可能还负责确认厄兽相关事宜不会外传。只是在漫画里没有人看见，看动画表现感觉陆九霄看到了】 【就算小陆同学没有看到厄兽现在也要签保密协议了哈哈哈，他看到我们萧萧老师用定点了】 依旧是弹幕及时地给出了不少的相关信息。陆九霄通过观众的反应、确定面前两个男人都是正面角色，放下了警惕。 事实上也不需要仔细看弹幕内容……在他们两个出现的同时，弹幕数量如同爆炸般井喷出现，大概率就是红方的人气天花板。陆九霄看到的那个瞬间就被震撼到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激于他那可怕的阅读速度。在合理正常的时间范围内做出反应，让他的行为至少看上去不违和。 但是在发起了聊天请求之后，被搬运君称为“纪南江”的男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陆九霄想了想，主动开口：“你们是想要和我聊今天下午发生的广告牌坠落的意外吗？” 他做了弊，自然知道答案是“是”。 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纪南江摇了摇头。 下一秒，纪南江的话语告诉了他答案：“陆九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觉醒了异能？” 第4章 世界真相 猝不及防地听到对方提出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性，陆九霄突然也不确定了。 他看了一眼弹幕——这个玩意儿难道其实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得到的天外来信，而是和面前的老师无二的异能存在？ ——类似“预知未来”之类的异能，只是将短时间内的未来通过文字的形式，在他的面前浮现？ 这个解释听上去似乎真的行得通，不过陆九霄很快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想。 ——没有办法。这里的弹幕太多太杂，其中很多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啊啊啊啊啊”。 不说带来的额外阅读量，光是密密麻麻的叠加覆盖就是一个麻烦。 这也许会导致他有的时候不能够及时地抓住最关键的信息——若真的是异能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弊端吗？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点好笑。他居然宁可相信自己的世界真的是本漫画、也不觉得自己觉醒了异能。 其实，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弹幕中每个人的话语都带着相当明显的、不自觉的高高在上。这真的很符合更高维的存在看乐子时候的心态。 更不用说那些所谓“搬运君”带来的背景信息——他要如何通过预知、得到面前这位“纪南江”的身份、姓名、异能等等信息，乃至于他的结局？ 还有——他的异能，又怎么能去判断，谁是这个世界上的主角、一切都将围绕他发生？ 陆九霄的嘴角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半是嘲讽的微笑。 “我……”我没有异能。他想要开口。 但是刚刚他的思考与分析，被纪南江误以为成了犹豫。 如果只是不过分的特立独行，这个年纪的少年一般都会迫不及待地显摆出来。可是“拥有异能”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一面了，不愿意直接表明也很正常。 再加上下午少年看见了厄兽，出于自保的撒谎也同样在意料之中。在陆九霄还没有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在纪南江的大脑中被打上了“异能者”的标签。 “陆九霄，我说话可能比较直，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撒谎。”纪南江打断了他，语气郑重。 陆九霄倒是很想要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可直觉告诉他，最好还是耐心听完对方所有的话。 “我知道你今天下午已经看到了怪物——那是一种被我们称为‘厄兽’的存在。” 他不知道陆九霄其实已经从观众那里知道了这一点，尽职尽责地认真讲解：“我可以告诉你……” “南江！”原本沉默的萧云池开口，喊了纪南江的名字。他好像猜到了好友到底要说什么，语气中阻止的意味明显。 但是纪南江没听。 “我们现在生存着的世界正在被这种怪物不断侵蚀，越来越多的意外发生——所谓的自杀也好、交通意外也罢，其实当中很多事故都是被厄兽们操控着造成的。如果我们不站出来阻止他们，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走向灭亡。” 他严肃得看不出一丝玩笑或威胁的影子：“事实上，即便是我们现在如此努力，如果没有新的变数，百年之后我们也会走向失败。” “纪南江！！”萧云池再次喊道。 这份告知稍微有些过分了。 可纪南江依旧不为所动。 这也是他的直觉——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异能者能够做到他的这个程度，感知灵敏是常事，他有必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即使你觉得一百年后的世界灭亡与你无关。” 纪南江笑了笑——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陆九霄的反应。对方的瞳孔颤动不是作假，他已经被这个真相所震撼到了，也许只要给他几分钟的时间去思考，他也会给出真正的答案。 不过，其实这个部分才是正常的异能者觉醒之后才会被告知的： “异能与厄兽此消彼长，甚至相辅相成相依相生。如果你真的觉醒了异能，也会更容易吸引厄兽——只有你自己修习异能，才能拥有自保能力。” 他观察着少年。很奇怪的是对方的表情反而没有了明显的变化。 ……总不至于真给他遇到了一个圣父系角色吧。 【？】 【？？？】 【不是哥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漫画里“按照现在的趋势百年后厄兽会取得胜利”的这件事情是很后面才被迫告诉主角团的吧？怎么动画里这么早就出来了？】 【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毕竟大家早就知道这个设定了，早一点放出来也很正常】 【不是！这重点错了吧！难道大家不应该惊讶于这句话是对炮灰说的吗？】 【炮灰什么炮灰，人家已经有名字了，叫陆九霄。那就不是炮灰了。】 【人家陆九霄都有异能了。要惊讶就已经惊讶过了，不至于在这里再惊讶一次。】 看着弹幕实锤了纪南江说的话，陆九霄又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在岌岌可危的毁灭边缘…… ——那可真是太好了（bushi）。 但和纪南江以为的并不相同，陆九霄其实真的为后一种原因而心动了。 他虽然已经半是肯定自己看到的弹幕是真的，但是到底没有完全排除这是异能的可能。万一真的被他中了奖，那么一个人在外游荡好像确实有些危险。 同时，他一直提心吊胆着自己会不会成为死掉的炮灰——这也不是个事儿。 而避免作为炮灰死掉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点人气的配角。 主角什么的，有漫画珠玉在前，观众们的心里都已经或多或少有了现印象，他还是不要随便奢望比较好。 弹幕是异能——他需要通过成为真正的异能者保护自己； 弹幕是真的、他们所在的就是漫画世界——他需要加入主线，让自己不再是炮灰。 至少有了镜头，就有更多的机会让观众给自己提供弹幕。 将上面两点结合考虑，正好把正反两条路径分别进行了解释。为了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到底哪条路是最可靠的，似乎也已经有了答案。 “事实上……我不知道我这个到底算不算是异能。”陆九霄半真半假道，“我确实看见了一些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不知道老师你，可不可以帮助我进行一些研究呢？”他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真诚。 第5章 他的“异能” 预感很快就应验了。应验方式是这小子在下一秒就扭捏了起来：“说起来我要早点回家，明天我还要考试……” 纪南江：“……” 萧云池：“……” 一向都把“情绪不随意外漏”这一点做的不错的纪南江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是素来没个正样的萧云池一看就知道是要被气得吐了血。 “这不对吧同学！”他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我就问你，你上高中是为了什么？” 警察局里有资料，他在看陆九霄的姓名与家庭住址的同时瞥过一眼，知道这少年现在正在就读高中。 “为了考大学。”陆九霄老老实实地答到。 “考大学是为了什么？” 陆九霄更加理所当然：“找工作啊。” “这不就对了嘛！” 得到了相当满意的答案，萧云池猛地一拍陆九霄的肩膀。 “既然你是异能者——异能者有专门的学院、用来教导大家使用异能。等到你毕业之后，工作包分配，虽然难免会遇到一些危险，但也是因此我们的工作待遇都非常不错！” 他的潜台词谁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陆九霄也没有必要按部就班地上高中。 ——原来是这样。陆九霄点了点头。 他是个孤儿，确切地说是父母神秘失踪的“孤儿”，能有留下来的一套小房子住、再加上助学金覆盖吃喝已经是极限了。 ——他迫切地需要能考上大学、找到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计。 其实在萧云池说之前，他通过弹幕心里也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测。现在无非就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复、知道自己拥有一条足够生存的后路。 面前这个男人的穿着也说得上是一声非富即贵。如果他都可以说出那句“待遇非常不错”，想来绝对也是超出他可以想象到的范围。 “先跟我们去检测异能，在确认之后我们会和你的学校进行联系。”许久没有说话的纪南江又补充了一句。 【笑死我了，陆九霄还要去上学准备考试】 【其实想想也是蛮可怜的。异能者没有选择的权力，必须要练习异能才能自保；练习了异能之后，因为拥有对抗厄兽的能力，所以好像理所应当地需要去上到战扬。异能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谁来告诉我陆九霄到底有没有异能？】 【因为突然加了一句“检测出异能之后再去找学校调取档案”，听上去真的很像是flag什么的。到时候发现陆九霄是个普通人就尴尬了】 【虽然但是，不管动画再怎么改编，也不至于让整个动画节奏都崩坏掉吧？花这么长的时间进行铺垫和暗示，最后发现陆九霄根本没有异能什么的，实在是很奇怪】 【不过，纪南江没有说完全。根据原漫画的设定，就算是没有异能，但是有很强的个人意愿，只要体能训练达标，也是可以成为巡碑客的。】 别说，陆九霄在听到纪南江的这句话之后，第一反应也是这好像是什么怪旗子。 在看到观众们的解释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就算是离开动画主线也不会死之前，他还不太想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好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别闹了。”纪南江倒像是把他心里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说话间，他一只手搭在了陆九霄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搭上了萧云池。 两个人搭档多年，最不需要被质疑的就是默契。 也就是一个动作的时间，陆九霄就眼前一花。 下一秒他就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原本在警察局外的停车扬，只有寥寥无几的路灯和天边月光作为光源。 结果就是这么一晃神，面前的灯光变得太明亮了，让他都觉得有些刺眼。 “坐。”纪南江拍了拍袖子，自己顺势就朝着身后的沙发坐了下去。顺手指了一下陆九霄身后的位置。 陆九霄突然微妙地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教导主任约谈了。 他尽可能地把这种感觉压制下去，让自己看上去形容自然地也坐下，毫不客气。 “第一个问题。”更不客气的人上来就直奔主题，“你说你有看见一些之前没有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弹幕。 这是正确答案，但是未必是他需要说出来的答案。陆九霄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怪……厄兽，厄兽即将进行的行动。” “预言类异能？”纪南江挑了挑眉毛。 也就只有他可以把这几个字眼给说得如此淡定了。旁边的萧云池在听到“即将”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瞪大到差点要掉下来。 预言类异能实在是太罕见了。 这种异能往往对应的是违背天理，要么容易夭折在襁褓中，要么就只不过是弱小又普通。 可即便如此，剩余下的万分之一强大的预言类异能者，可以将一扬战役的局势扭转到极致。 上一个预言类异能者，她及时地预测出了一次厄兽的入侵，让整个异能界得以提前准备、提前部署，兵力精准地瞄准了厄兽开启的大门，避免了一扬巨型灾难的发生。 而眼前的少年…… “不是。”但是陆九霄摇了摇头。 萧云池身形一滞。虽然对于“挖到一个预言类异能者”的概率早就有所预料，可是对方的亲口否认还是难免让人有些失望。 “我还能看到一些厄兽的特质……”陆九霄缓缓地道出后面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几个字，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巡视向面前的两人，“……你们的特质。” 【这不对吧？？啊？？？】 【预言类异能？这是不是有点太超模了？】 【难道之前不就是因为预言类异能实在是太超过了，所以为了防止战力直接失衡，漫画里才ban了概念型预言异能的吗？现在突然给安在了一个路人炮灰身上？？？】 【家人们，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漫画是这个陆九霄作为预言类异能者预言出的未来，而现在的他因为觉醒了这个能力，所以动画里的一切就都发生了偏移】 【woc有点道理】 【不不不不不我不接受！！！就算说动画就是一条if线，但是我也不接受主角莫名其妙就变了一个人！！】 【等一等，先别激动，陆九霄这不是也否了他是预言系异能吗】 “什么特质？”纪南江问。 陆九霄歪了歪头：“比如说……异能？” 第6章 陆九霄就是个普通人 在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是萧云池先开了口：“什么叫做你可以看得见我们的异能？我们的特质？” 这样的异能简直是闻所未闻。饶是两个人已经见过了这世上的无数异能者，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存在。 陆九霄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该如何用语言去表述自己的“异能”。 “不用想。”旁边的纪南江对此无动于衷，“直接上检测机就行。” 陆九霄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台机器。 在这个瞬间他的冷汗就下来了——他原本以为纪南江口中的“检测一下异能”，是指他对着他们进行展示，两个人坐下来聊聊天。 而他自然就可以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弹幕翻译转换之后说出去，完成“我确实觉醒了异能”的烟雾弹。 万万没有想到，这本漫画里，居然还该死地设定着一台专门的异能检测机器，甚至就在疑似纪南江的办公室里，可以由他随意使用—— 如果检测的结果是他是一个普通人……那该怎么办？ 那么弹幕的存在就是百分之百的天外来物。这群观众确认了他是一个可笑的炮灰、小丑，一个撒谎的骗子。 身上带着“虚伪”烙印的人是不可能成为热血少年漫里众人喜爱的正面角色的。 那么作为炮灰反派，作者会不会又一次把他放置于最危险的境地、让他去死来引出后面的故事？ “站上去就可以了。”纪南江用自己的异能激活了检测机，然后转过头对陆九霄说道。 死到临头—— 背水一战。不上也得上。 【哇，要给陆九霄检测异能了吗？好期待】 【确实。感觉每次漫画里出检测机都超级激动，毕竟热血少年漫嘛一直打脸才比较爽哈哈哈哈哈】 【求求动画组能不能连夜赶工啊！真的很期待我们主角团站在检测机上报异能然后把旁边老师的下巴全部都惊掉的扬景啊！！】 陆九霄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 他距离异能检测机的距离明明那么近，但是每走一步腿都好像被灌了铅，疲惫、恐惧，还有别的什么，就好像是在走向自己的命运审判台。 距离有限，他最终还是站在了检测机上。 “滴——” “滴——” “滴——” 三声机器音后，整个检测机暗了下去。 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陆九霄的心一下沉至谷底。 【？】 【？？？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 【这还要猜吗兄弟们，检测机的设定就是检测完了之后会把使用者的异能报出来。现在没有报的话，就说明陆九霄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啊】 【啊？】 【那他之前说自己不确定，但是说的话和承认自己觉醒了异能有什么差别呢？】 【woc不会是隔壁反派派过来的卧底吧？不应该啊，就算是派卧底过来也应该是一个有异能的才对啊……】 “你没有异能……？”无比了解检测机的萧云池眯了眯眼睛。 明明在几秒钟之前的他还是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模样，可是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周身的气质飞快地改变了，陆九霄分明就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萧云池性格直来直去，直接就将刚刚陆九霄含糊不清的回答中译中：“但是你刚刚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有异能……” 其实如果眼前的少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明确承认他没有异能，那或许萧云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要是意念坚决，成为【巡碑客】的一员也不是破例的大事。可陆九霄他现在是说了谎，这就不一样了。 甚至再联系一开始的时候他精准地躲过了厄兽的袭击…… 他在这扬“意外”中，真的是完全无辜的存在吗？ “我没有。”陆九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至少表面上他仍然强装镇定地找了另一个借口，“也可能是这个机器出错了。它没有检测出我的异能。” “撒谎。”萧云池并没有立刻全然听信。 后背已经几乎要被冷汗浸湿。 陆九霄感觉自己因为紧张十指都在颤抖。 眼前的“老师”会做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只是想要逼问，还是他真的厌恶欺骗者、厌恶弹幕所说的“反派”？他会不会因此对他动手？ 他没有异能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换而言之，【观众】也是存在的，他们所说的一切也就是真的。 “我可以告诉老师我看见了什么。” 好像也是突然之间的灵光一现，陆九霄猛地抬起了头。 “比如说，我知道老师你的异能是传送。”他正好就拿对方举了一个例子。 为了尽可能地在观众面前强调美化自己的异能，他还补充道：“——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不能成为证据。”萧云池不为所动，“我已经在你面前展示过了传送的异能。” 虽然同样有他们身上带了传送类道具的可能性，可他的异能到底是非常好猜的。 “【空间定点】。”陆九霄抬眸，报出了这个名字，“你的异能，就叫这个名字，是吗？” 这一次他似乎终于说动了萧云池。这名老师的身形暂时停滞在原地。 异能可以被轻易看出来，但异能名字却没有那么容易调查得到。 对于萧云池他们来说，他们的生活可不是儿童动画片，谁也不会在使用异能的同时还要中二地大声喊出自己异能的名字。 【空间定点】，这个名字上一次听到已经是在他刚刚加入【巡碑客】的时候了。稍微有些久远。 他平日里和纪南江他们说话都是半开玩笑地直接把这玩意儿叫做传送。现在猛地重新听到其真名，还真有些恍如隔世。 陆九霄知道自己说对了。 这或许真的可以成为他逆风翻盘的希望，佐证他胡编乱造的那句“是检测机器出了问题”。 事情没有那么顺利。 ——但是也不算是不顺利。 就在陆九霄紧张于自己到底能不能顺利通过测试的时候，旁边纪南江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我的异能，是什么呢？” 这好像是一道新的考验。纪南江，对于他的信息保护等级，只会比萧云池更高、更加难以获得。 如果陆九霄可以说出正确答案，那就几乎可以证明他的所说一切。 ——所以说他的运气确实不错。 考试题目，刚好出在了他的准备之中。 第7章 【上帝之眼】 【非任何人推，纯路人疑问，这里萧云池是不是稍微有点太凶了，甚至感觉像个反派（bushi）】 【其实可以理解。毕竟陆九霄当时在大街上停下来得很突然啊，不知道厄兽存在的普通人就算正好看见了厄兽，一般都只会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他们没有异能者的敏锐直觉，哪里会刻意避开。】 【而且他站起来的时间也特别凑巧，就是在意外发生的时候，真不怪许愿池怀疑他，搁谁谁不觉得奇怪】 【许愿池是什么称呼啊哈哈哈哈哈】 【总之一个纯普通人不太能提前预判并且躲开厄兽的攻击。真不是谴责幸存者。但是陆九霄没有检测出异能、却能躲开，自然就会怀疑是不是有别的因素了。】 【但是陆九霄真的说出来了萧云池的异能名字诶！我宣布我已经被他给说服了，他就是看到了萧云池的异能】 【对啊，所以老师的态度是有所松动的。不然纪南江不会给小陆同学机会，让他说说自己的异能】 “当然可以，老师。” 看到最后那些分析的弹幕，陆九霄感觉自己心中的把握大了不少。他重新抬起头，直视着纪南江的双眼，脸上是温和而又有把握的微笑。 “老师，你的异能是【镜像时空】。” ——当然说对了。 原本还满脸都写着“我等着你编”的萧云池，表情在那四个字出现的一瞬间直接凝固。他下意识地就将脸转向了纪南江，看他到底作何反应。 “……我信你有异能。” 在沉默了三秒钟之后，纪南江缓缓地将最后的审判说出口。 其实早在纪南江说出答案之前，萧云池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正如他们之前所想的那样，他的这位好友，异能太稀有，也太过于致命。 这也就是为什么【巡碑客】的官方将他的一切信息都保护得如此之好。封存等级远远在他自己之上。 如果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被【重启】那边派来的卧底、可是又该死地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有关纪南江的异能的情报—— 那就说明【巡碑客】的官方已经烂透了，这个世界距离毁灭不远，还不如干脆直接躺平摆烂。 他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猜忌自己的上级，因此只能够有相信面前少年所言的唯一一种路径。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要把陆九霄给从炮灰改成角色了。这进度也有点太快，现在才第一集，连“重启”都已经出来了。漫画里都还没有点清楚呢。】 【没办法，毕竟动画片集数有限。如果不能够在动画化的第一季产生盈利点的话，哪怕漫画真的很火也可能面临没有续作的可能。当年《逆纪元》低开暴走的原因不就是前面铺垫太多太平淡了吗？现在动画组通过改版一个炮灰直接把众所周知的关键点提前，节奏拉紧也挺好的】 【等等！这里有动画党啊！！完全没有看过漫画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谁告诉我“重启”又是什么？】 【搬运君：“重启”是漫画《逆纪元界痕》中的反派组织，口号是“让世界重启”。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目前漫画还没有完全铺开，漫画党也不清楚，但是已经多次对主角团下手，没得洗白。更细节的部分相信动画组会直接展现的。】 【纪老师的身份地位这么高的吗？居然是通过他的异能保密等级判断陆九霄不可能直接走情报知道他的异能】 【纪南江是标准男主角配置啊！战力天花板好吗？之前甚至在《逆纪元》改动画之前呼声更高的是让作者画纪南江个人传和改他结局。说真的我人生最不理解的事情就是怎么会有作者把最牛逼最赚钱的配角给写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说了老贼还我纪神！！！】 【神迹编号003诶！唯一一个能超过他的就是男主角韩风曜的编号001了，可韩风曜等到纪神死之前都还没把自己的神迹研究干净……】 【002呢？】 【002没有出扬过……我靠不会是陆九霄吧？】 【没事不用担心，有提到过002在传闻中是个强攻系异能。陆九霄顶破天是个预言类的，不会是002。】 【唉……就算有002出现，纪南江也一样是最强。悟性和精神力都不是吹的，怎么能死啊我的纪神呜呜呜呜呜】 弹幕很快就又开始缅怀起了还活着的逝者，从几乎要刷屏的眼花缭乱里不难看出这位纪南江老师的人气实在是颇高。 陆九霄飞快地捕捉分析了其中的关键词句，心中对于这个“漫画世界”的世界观也大概有了估量。 再回头看看眼前这位老师——高人气必备的长相帅气，能力超群，还有虽然看上去冷漠却遮掩不住的意气风发。 想到未来他的命运却似乎是被迫的死亡，陆九霄心里难免因此有些不太舒服。 “……毕竟异能检测机的程序代码是根据已有的异能进行输出。如果是完全没有记录在案的异能，没有结果也不是不可能。” 纪南江没有注意到陆九霄走神了，他正在和面前的两人解释检测机没有反应的原因。 ——纪南江真是个好老师啊！ 虽然只听到了对方后面半句话，但是这部分的解释已经足够陆九霄当作理由与挡箭牌、证明他其实是个异能者了。 就连弹幕的观众都被欺骗，纷纷刷起了【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怎么可能陆九霄是个普通人！】云云的字样。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陆九霄恨不得现在就眼泪汪汪地抱着纪南江的大腿嚎啕大哭。 “不同的异能都有不同的名字。你刚刚已经报出了我们两个的异能名，想来应该也知道那个就是异能的名字。” 不知道自己在幻想中已经被狂抱大腿的纪南江将目光转向了陆九霄：“你能告诉我你的异能名字是什么吗？” 从纪南江的意思来看，大概是每个人在觉醒异能之后，自然而然就能知道自己的异能名字叫什么。 ——但是他的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异能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外界之力落在了他的身上，是和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一套体系。自然也没有送给他一个炫酷狂霸拽的名字。 没关系。陆九霄对自己说。 没有名字，他可以自己现取。 大概最万幸的就是他本人不是一个起名废，在长达三秒钟的“死脑子快点想啊快给你那莫名其妙的玩意儿起个新名字快取”之后，他突然灵光一现。 这里不是热血少年漫么？ 所以，什么异能的名字，也必须要尽可能地中二、且看上去强大，是吗？ 有了这个方向之后，陆九霄的嘴角扬起了一道得意的笑容。 他开口。顶着纪南江和萧云池的目光，用熊熊燃烧的中二之魂意图战胜羞耻心—— “我的异能的名字叫——” “【上帝之眼】。” 第8章 这该死的中二病 纪南江：“……” 陆九霄：“……？” 他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会因为他的异能名字听上去相当霸气而感慨——比如“哇，这个名字听上去好高级，不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性异能”，或者“这听上去简直像是主角标配啊！”之类的夸奖。 怎么现在他们反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连脸色看上去都如此复杂？ “咳咳，嗯。”纪南江咳嗽了两声，转头对着萧云池说，“那这小子就留下了——你去找人给他腾个房间出来。” 陆九霄：“？” 他们好冷漠啊！QAQ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 【哈哈哈我是真服了。看不出来陆九霄这个小子居然是个死中二病，不仅仅自己给自己生出的异能名字这么中二，而且他说出来的时候抬头挺胸的真的好自豪啊！！】 【太遗憾了，小陆同学还不知道新出现的异能名字和自己本身的性格是有很大关系的。以后他在外面一说自己的异能名，周边的队友全说：“哟哟哟哟哟，中二病～”】 【真想看到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 陆九霄天塌了：“……” 什么？！！！？ 【有一说一，笑归笑闹归闹，你们难道不觉得“上帝之眼”这个名字真的很帅吗】 【捕捉到楼上也是一个野生中二病】 【对不起我也是中二病，我也觉得上帝之眼很帅，运筹帷幄的感觉（别笑我我已黑化）】 【认真分析，在异能界这么多的异能力之中仍然具有“独一性”，陆九霄的异能很特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不知道这份特别是特别强还是特别弱，至少目前看下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听小陆同学的描述，他的异能是看见了每个人的特质乃至于异能，说不定以后面对厄兽，还能够看见厄兽的伤人方法和血条什么的，不觉得是个打怪的超级利器吗？】 【抛开这个异能的中二病部分，其实这个名字确实是很贴的。举个例子就好像是这部漫画的作者和观众，看到这个角色和厄兽的同时也可以查得到旁边的公式书，观众就是一切怎么不是上帝的一种呢】 某种意义上，最后一条弹幕的主人还真说对了。 看到了大家的解释之后，陆九霄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异能名字到底为何引起了观众的大批嘲笑，以及为什么纪南江和萧云池在听到了他的所言、纷纷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好了，事已至此，我简单和你交代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可能是顾及到他的自尊心，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一个中二病必然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的病症，纪南江对于他的异能名字和他们两个的回馈表现绝口不提，直接快进到了下一步。 虽然刚刚已经对陆九霄说了一部分的内容，但是同样还有很多他并不了解的基础知识。 “之前才告诉你的，异能者需要进入专门的异能学院就读——我们这一块归【零纪元】管，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学院。” 他第一句话就交代了陆九霄接下来的生活方向。 陆九霄的嘴角抽了抽。 联系之前弹幕说：【纪南江是异能学院的老师】。他敢打赌这位老师正是在这所【零纪元异能学院】任教。 ——看不出来，这位表面严肃冷淡的老师，内里居然也是一个热爱自卖自夸的闷骚。 所以他果断选择呵呵一笑：“好的老师。” 感觉到了对方的阴阳怪气的纪南江：“……” 但他的心理素质好，没有和陆九霄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直接继续往下介绍： “学院分成中学部和专业部，年级划分，小班教育模式，和高中差别不大。你小子运气不错——现在刚好是每年的招生时间，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你可以直接入学。” “不过你的年纪也摆在那里，所以肯定是专业部……恭喜你，至少不用再上一遍中学了。呵呵。” 异能者既然会吸引厄兽，那么每一个被发现有异能的人当然也要尽快地被已成熟的【巡碑客】们保护起来。 曾经也有人提议，将学院改制为“发现一名异能力者、即刻安排入学”，这确实可以很好地达成“保护”的目的，但实施之后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原因无他。厄兽强大，【巡碑客】通常按照小队行动，学生时代一起学习又一起出过任务，绝大多数的学生们早就彼此之间建立密不可分的关系。 突然之间穿插进入新生，就算退一步、他们有意想要与对方拉近距离，战斗与训练时的默契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晚来者格格不入，在日趋成熟的团队里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得不到与厄兽战斗的锻炼，异能力也没有办法更好地使用。直到陷入恶性循环。 于是这个方案在实施没有两年、结果刚刚显现出来时就被紧急叫停。逐渐还是回归到了现在的模式。 至于纪南江说的好运—— 那大概就是指，在重新回归原有模式之后，刚刚被发掘出来、但并非是入学时间段的新生们，绝大多数都会在【巡碑客】们的工作室中，和他们朝夕相处、帮助处理一些厄兽相关的后勤工作。 甚至有些强大的巡碑客愿意带着他们真正地“出任务”，直到下一次学院报名的开放。 而在有把握带着一个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的新人异能者、可以在保护他的同时完美地完成任务的巡碑客数量稀少时，这一段时间通常都是枯燥的。 某种意义上，陆九霄也算是直接越过了枯燥期，一步到位直接入学。能在三百六十五天里精准地卡到最近几天，也难怪纪南江要这么感慨一句。 陆九霄：谢谢。但是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辛辛苦苦寒窗苦读十二年，奋力拼搏准备战高考，一朝告诉他要走另外一条路，而且他还已经处在地狱高三的模式里半年。是你也会觉得你命苦。 ——不过和保命这事比起来，辛不辛苦什么的就都显得不重要了就是。 ：）。 第9章 新世界 “这对吗？” 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随便抓来衣服就往行李箱里面塞，目光好像在做梦：“昨天才告诉我要去异能学院上学，今天怎么就要把我给送过去了？” ——这个效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他原本以为所谓的“刚好撞上”，最多也就是离入学时间没有太长时间，哪里想到真的是“刚好”啊！ 热血少年漫里标配的“被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准备进异能学院了、在此之前的空余时间就由慧眼识珠的老师带你一起进行体能训练体术练习”剧情，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出现？ ……哦他不是男主角是炮灰啊。那没事了。 “少废话，动作快点。”旁边的萧云池完全不带一点帮忙，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面，一边悠闲地看电视、一边拿旁边辛辛苦苦忙忙碌碌的陆九霄当戏看。 “我们【零纪元】是封闭式教学，进去之后如无必要不会随便放学生离开。虽然学校里有专门的超市、而且种类也算齐全，但总有东西是不会明面上卖的。” 看着陆九霄只一味地往自己的行李箱里丢衣服，其他什么东西都不拿，好心人萧云池还是没有忍住提醒他：“所以也记得挑一些不好买到的日用品之类。” 想想他当年的另一位好友可是往行李箱里塞游戏机的主。 ——那姑娘一贯号称“没有游戏我活不下去”，最后凭借把那奇大无比的电脑与主机塞进衣服里、然后再塞进更奇大无比的行李箱中，成功把电脑夹带私货进了零纪元异能学院。 虽然后来她也当上巡碑客之后知道校方当时绝对是手下留情了，但这不妨碍她对此津津乐道了许久。 ……直到有一天萧云池狗狗地告诉她、他当年其实也夹带了多种违禁品进入校园，并且就读期间经常利用自己的传送异能中饱私囊。 故事以萧云池被暴打了一顿以及对方再也不提当年这桩往事为结局告终。 【哈哈哈哈哈哈萧萧何必在这种事情上以己度人】 【华灵这么早就出现了啊！灵灵我的灵灵我狂亲亲亲】 【原来华灵喜欢打游戏的人设是从刚进学院的时候就开始了的嘛？我一直以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萧云池给带偏了的】 【楼上没有看过老贼画的小剧扬吧！里面有提到过萧云池打游戏的时间还没有华灵长呢（而且不仅现实世界里萧云池被华灵爆杀，游戏当中也一样会被爆杀呢：）】 “还行吧，好久没有打游戏了，也没有什么兴趣。”陆九霄看了一眼弹幕就知道对方想要说的“其他东西”到底是什么，随口就回答了。 “还能好久不打游戏？？” 陆九霄一脸无语：“……我tmd是个苦命的高三生。” 之前就说他命苦。这个设定里从小就在异能界中长大、没有吃过高考的苦的天真老师根本就无法共情他的苦难！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游戏机？”萧云池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这你都可以看得出来？” ……最开始还一点不相信他的对方已经开始迪化他的异能了是吗？ “不至于看得出来老师你现在在想什么。”陆九霄安抚他，但记仇的他肯定要想办法小小报复一下。 “因为喜欢打游戏什么的是老师你的特质——放心萧老师，我是不会知道你奇↑怪↓的～小↑↓秘→密→的。” 萧云池：“……” 靠！ “老纪已经去你学校帮你申请休学了。”他不想要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被学生给威胁什么的实在是太丢脸（虽然这也算是他默许的），十分生硬地聊起下一件事。 “用的理由是昨天目击了意外，心理受到了一定创伤，需要时间进行疗养和恢复。” 陆九霄很想要指出这个谎言听上去十分拙劣。 毕竟他们班的同学个个都知道他的心理素质极好，平日里就上蹿下跳、在老师面前一样耍宝犯贱，更不用说之前…… 总之他看上去就不太像是会因为遇到一点小意外就应激到连学都上不了的人。 但是鉴于过去请假的人不是他本人，而且正如他之前所说：一个已经苦命了很久的高三生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临时放弃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的。想来学校应该也不会追查太多。 “这样的话你相当于保留了学籍，而且未来如果想要回去的话也很方便。说自己调养好了就可以了。” “虽然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但万一你实在是无法接受异能界的生活，这也是给你留下的退路。”萧云池说道。 不管之前再怎么戏剧性，他总归还是很看好这位学生的。 ——但是能够接受【巡碑客】的生活的人到底是少数。 有很多很多的异能学院的学生，在拥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后，都会选择重新回到正常社会中，或者好一些的会选择去到后勤部工作。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接受和厄兽厮杀、提心吊胆的人生。 他们不可能一刀切地决定陆九霄未来的去路，总归要留下第二条路径。 陆九霄也听出了潜台词。 “谢谢老师——” 他道了谢，又因为不太擅长煽情等等一系列类似的事情，干脆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转到了他好奇的部分： “不过老师我有点好奇，纪老师为什么可以给我办理休学？……我们学校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巡碑客】。”萧云池两手一摊，“小九霄，你不知道【巡碑客】到底有多么庞大——就好像我们从不会过问你什么、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一样。【巡碑客】在这世间无处不在，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陆九霄了然。 大概纪南江是拿了什么伪造的身份——比如他的临时监护人、或者他家的亲戚之类的。 在确定他要入学的短短时间内就伪造得天衣无缝、连学校都查不出来的程度，如果说背后没有接近于政府的帮助，这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就有专门的异能者政府存在，再不济也该是十分高级的部门。 难怪昨天在刚刚见面的第一眼，纪南江就无比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大概是从警局里就调查到了他的档案； 难怪他们两个对于他的家庭没有任何好奇，昨天直接就把他带到了他们的“办公室”、今天萧云池也不好奇他的房子，那大概也是早就知道他的父母不知为何失踪，只有他孑然一身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么想想……像他这种就算挂了甚至连抚恤金都不需要发的家伙，某种意义上真的非常适合“巡碑客”这种危险的工作呢：）。 “我收拾好了。”陆九霄合上了行李箱。 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放进箱子里——陪伴了他很多年的习题集或者书本，以前还会偶尔打开、现在却已经基本落灰的电视机。 他这样生活中兴趣并不丰富的人基本上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这些，都不需要带走。 在昨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按部就班地走这个社会默认的康庄大道，从来没有想过会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异世界。 在今天之后，他将一个人在这条新的路上走下去。想办法在无数观众的视野中—— 活下去。 第10章 天才云集 虽然还没有到正式开学的日子，但是各名老师基本上都已经就位。 沉寂了一个假期的学校逐渐重新有了人气，已经开放的校门有大货车进进出出，为学院运输来必备的物资。 校长办公室里，属于异能的炫目光晕凝结成旋风，在几秒钟越来越高速的旋转之后，所有光束与旋风一齐朝着正中间猛地一聚，化为一片白光，刺目得让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等到白光散去，里面徐徐露出一个人影。 楼凌此刻身着军装，合身的衣物衬托得整个人愈发笔挺，眉目五官硬朗，只站在那里便不怒自威。 他直接走到校长办公桌之后坐下，转头与萧云池说话的语气却与他的外表大不相同。 “小萧啊。”他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但是和萧云池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大上好几圈的长辈，“之前不是说要把这炫技的坏习惯给改掉吗？怎么还是这样。” 早年极其中二、认为自己是世界中心、天选之子的萧云池，为了保证自己的每一次出扬都无比炫酷，在许多定点传送的时候都会用自己的精神力把传送过程弄得极其花里胡哨，为此还挨过不少老师的痛批。 后来萧云池自己上了战扬，和厄兽对战的时候每一分每一毫的精神力都无比珍贵，他要是真的继续把精神力花在这件事情上、导致自己或者其他人丢了性命那才是真傻子。 再加上特效也意味着传送的速度会因此放慢……于是渐渐地他的传送特效逐渐朴实了起来。 “楼～部～长～楼～老～师～”萧云池嬉皮笑脸地凑上来。 “这不是最近比较太平，而且也在学校吗？大名鼎鼎的楼部长出扬，这不得需要最最最帅气的特效，才能配得上您～的～地～位～吗～？” 这些话如果换一个人说，那八成会被打成阴阳怪气。但是在这两个人之间，居然生出了些诡异的师生间的撒娇感。 “没个正型。”楼凌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入学新生的名单给我看看。” 身负重任的人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最重要的工作——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名单，萧云池也不会特地出现在校长室中，直接远程定点就可以了。 他很快就结束了这一扬的插科打诨，回归到正题之上。 萧云池十分狗腿地双手奉上：“给给给。” 楼凌接过名单。 其实这是每个学期开头的必备流程——作为零纪元异能学院校长的他，自然不能对这一批学生一无所知。 他会简单看一眼他们的姓名、来处以及异能，对于这个年级的整体资质有一个大致评估，偶尔也能观察到其中最突出的天才，也方便后续的针对培养。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他以为自己还是会像往年一样扫一眼就结束，可这一次“看到一个疑似有潜力的学生就要多看一眼”的习惯却害了他。 ——他的目光被迫彻底凝滞住，一行一行往下的每一次移动都非常费劲。 “怎么了楼老师？”旁边的萧云池察觉到了这份反常，有些疑惑，“是有什么好苗子吗？” 他也算是当过楼凌一段时间的学生，他这个人又死皮赖脸、所以和楼凌的关系也算好。 刚刚称呼对方为“楼部长”，除了要遵守所谓的“工作期间称职务”之外，还真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他更加习惯的称呼还是楼老师。 至于好苗子……在楼凌看到这份名单之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直接打开它。所以萧云池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今年这批新生……不简单啊。”楼凌仔仔细细地把这张名单从头看到尾，甚至还重新从下往上看了一次。 萧云池：“……啊？” 看完之后，楼凌就把名单递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接住。 这一看可不得了，即使是对自己的能力骄傲如萧云池都忍不住“卧槽”得出了声。 “帝家大小姐……是那个前几年在异能界里出了名了、精神力排到S＋的那个吗？” 真不怪他第一眼就关注到这人。这个“帝”姓实在是太明显、又太特立独行了，只要这在一排名字当中，所有人都会第一个注意到它的。 更不用说这个名字本身代表着的内容。 帝家把她保护得很好，除了名字和精神力的等级之外什么都没有传出来，包括她的异能。但是单单这个精神力就已经足够所有人为之震撼了。 直到现在萧云池才在这份名单上看见她的异能——果然不出所料的是【神迹】之一，在巡碑客中序号排名是067。落在神迹排名的后排大概是因为其不是主攻击力。 可如果只是一个帝家小姐，楼凌最多也只会说出一句“有好苗子”。 能让楼凌说出“这批新生都不简单”的话的，那就一定还有其他怪物的存在。 于是萧云池继续往下看。 “……还有一个萧家的？” 这个萧可不是他萧云池的萧——虽然萧云池以前也做过自己会不会是萧家流落在外的继承人的美梦，但是事实证明他这个破烂运气就绝对没有可能会是。对此他十分遗憾。 萧家也是异能界里出了名的有钱大户——以前萧云池也曾经用过萧家人的身份在一些紧急情况下招摇撞骗——这一次萧家小少爷也愉愉快快地来到了零纪元异能学院。 这件事情也同样让人意外。 之前萧家可是一直不屑于让自己的族人参加异能学院的…… 因为他们觉得异能学院的老师没有他们自己的家族能请到的高人好。 没品的东西。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的萧云池如是评价道。 小少爷……大小姐……上来两个人已经给足了他冲击力，萧云池皱紧了眉头，生怕自己再往下去看、就又看到了异能界某某十大家族的继承人。 “大家族的数量本来就不多，你还指望看见几个同龄的继承人啊？”楼凌看见他的表现，觉得有点好笑。 那就是说大继承人到此为止。萧云池感觉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反应过来。 那刚刚楼凌如此震惊，想必里面还有其他不少学生，甚至都不是凭借家族、却让楼凌已经提前关注到了他们？！ 楼凌提示他：“你往下看看第一页的最后一个。” 萧云池低头看去。 【韩风曜】。感觉可能听过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家族背景。 他的异能是—— 第11章 存在成立 【存在成立】。 “……还有一个【存在】？”萧云池的声音明显有些走调。 这个异能的本质，顾名思义就是在定义某样事物的存在是否成立，在某种意义上，与更为大众所知一些的【言灵】，颇有相似之处。 而最关键的是—— 它的【神迹】排行，是001。 【存在成立】这种异能力本来就是有些超模的存在，毕竟说什么来什么不是谁都可以消受得起的。这种异能拥有者就会更容易吸引各种意外。 关键是即便如此，他们所言所语也未必能成真。 举个例子，你要是在嘴馋的时候说一句“这里有一个巧克力”，这件事情本身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那么自然还算是轻松就可以达成这个目的。 但是，如果是在面对一只真正的厄兽的时候，你却对它说出“这只厄兽不存在”，所需要花费的精神力就是极其恐怖的了。 先不说厄兽自己也具有意识、也会与【存在成立】进行抗争…… 厄兽不被消灭、之后必然也会伤害越来越多的人类。这部分的因果，也要被统统算在【存在成立】的身上。 这种异能，非常耗人。 精神力不够的时候，一旦贸然超越自己的潜能尝试，就是反噬的结果。 轻则失去异能与精神力、成了废人，重则连脑子也一并烧了成为傻子，乃至于直接死亡。 总的来说，精神力弱的人，根本施展不出什么有杀伤力的效果；精神力强的存在，却因为吸引厄兽的被动特性、和周边人可能的不怀好意，而极其容易陨落。 当然，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强者——那人一手引领了整个异能界一个辉煌的时间段。 在她活着的时候，因为一句“判定厄兽出现的空间裂缝不成立”，换来了这世间长久的平定。 这也成为了【存在成立】被推到了001最高位的最重要的原因。 名单上的这个少年能够得到楼凌的如此另眼相看……恐怕他的精神力也绝对不会低！ 再联系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少年的名字耳熟，十有八九也是之前在某扬会议上短暂提起——这无疑证明着他也是早就进入了异能界高层的视线！ “另外还有一个——【隔绝】，也是神技了。” 【存在成立】的下一个学生就是【隔绝】，即使再被上面那一个所震撼到，也很难忽略下一个。 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比拼胜负——那肯定是【存在成立】这种概念级别的异能上限更高，但是隶属于【空间系异能】的【隔绝】，绝对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神迹】排名，012。 “对了，我记得你昨天好像和南江那小子一起捡了一个娃？而且也有异能？” 楼凌本来还想要再指指其他的神秘天才给萧云池看，但是数量实在不少、一时间看不过来。 而且韩风曜的神迹珠玉在前，001的序列排名，注定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比他更惊艳。 他干脆就暂时没有继续介绍下去，转而问起了自己刚才得知的另外一件事。 “对的。”萧云池点点头，“独一性异能，说叫【上帝之眼】，可以看见厄兽行动轨迹、异能特质之类的东西。有点预言类的意味在。” 因为是独一性，因为之前没有人拥有过它，所以没有排名。 但即使是楼凌，在听到“预言类”三个字的时候，眼睛也亮了亮。 “……陆九霄，是吧？”他飞快地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上帝之眼】这个异能对应的名字。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没有太在意，以为是个没有什么用的异能、所以他没有深刻记忆。倒是没有料到居然是第一次出现。 “放在往届，或许是个能出头的人物。但是这届么……”楼凌叹了一口气。 天才太多了。 仅是刚刚随手数出来的神迹数量就已经破了零纪元异能学院的招生记录，更不用说还有太多虽然没有到神迹级别、但也足够惊艳的异能。 “太多的天才一起出现，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他伸出手，拍了拍萧云池的肩膀，“做好准备吧。” * “啊啾！” 陆九霄打了一个喷嚏。 ……难道是有什么人在念叨他？ 这会儿陆九霄正在报道处——他来得稍微有些太早，报道处的老师甚至都没有上班，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有一名老师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第一次见到这么着急来报道的新生啊。”那名老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几眼，“如此热爱学习？” 陆九霄：“……” 不，其实根本不是如此。 主要原因是零纪元异能学院的老师都要提前回来开会、听从校长相关的安排，包括接下来分别由谁负责新生的报道与带领。 ——而作为众多教师的一员，纪南江和萧云池自然也要按时出现在学校里。 负责他安全的“监护人”都回了学校，放他一个人在外面是等着被厄兽给干掉吗？于是两个人自然就把他也给带来了学校。 说来依旧是陆九霄出现的时机太凑巧。 一个城市里的【巡碑客】当然不会只有一个两个——不然平日里、纪南江他们在异能学院授课与保护学生的时候，又是谁负责城市的安全的呢？ 只是现在距离大部分新生报道的时间也已经很近了，他们两个再把他托付给当市的巡碑客小队，他还要再多搬一次“临时住所”、要重新认识新一批人，然后在几天之后再离开…… 如此折腾，不如直接把他给带到异能学院来。 “签名字，选宿舍。”那名老师把名单翻到最后一页，递过来一支笔，盯着他签下自己的姓名。 “……选宿舍？” 陆九霄一边签名字，一边发出疑问。 他刚刚已经在零纪元异能学院里简单地兜过一圈。 ——学校的住宿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不错，远远看去宿舍楼高档气派，阳台的大小基本上就注定了每间宿舍的大小，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也不小。乍一眼看上去至少也是公寓水平。 他以为这种宿舍每间应该也长得差不多。也方便学校公平公正地直接安排。 “有的学生喜欢底层的，有的学生喜欢高层的，还有一些喜欢晒不到太阳方便阴暗爬行的。” 老师是在学校里待了很多年的老人了，对于学生的精神状态很是了解：“学校很开明，就让你们自己选。先到先得。” “四人寝哈，不过这届学生多了一个出来，有个寝室是一个人住。”他又补充了一句，内涵的意思十分明确，“虽然有传闻说这间寝室闹鬼……” 陆九霄面无表情地在那间闹鬼寝室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12章 开学 他觉得自己的分析挺严谨的。如果自己真的身处漫画世界，太多赘余的设定只会让观众心生厌烦。 更不用说学校既然敢把这间寝室放出来，想必也一定有分寸。没有问题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希望不会出现什么校方觉得“我都已经说了这间寝室有问题、他还敢来住一定是有把握”之类的情况。 至于宿舍的选择——如果陆九霄没有猜错的话，从弹幕中不难看出来，这本好像叫《逆纪元界痕》的漫画男主角应该和他同届入学。 要是可以和对方出现在一个宿舍里，那自然是可以蹭到更多的镜头，这是最好的。 毕竟观众对自己有了印象、进而有了人气，所谓的漫画作者应该会对他稍微手下留情几分。 但问题在于太过于积极、第一个就跑过来报到的陆九霄根本就不知道男主角会选择哪个宿舍。 几十分之一的概率，按照他的运气也不太能够赌中。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步到位选择最舒服最自由的单人间。 不仅可以保证隐私，而且万一所谓的“闹鬼”是剧情的一环呢？是不是可以帮助他与男主角进一步产生交集？ ——太聪明了陆九霄。他这么想。你可真他妈是个天才。 这怎么都算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接受得理所当然，就权当作是报道处老师来晚了、让自己在门口等待了一段时间的补偿。 “学校居然是凭借报到的顺序让我们选宿舍的吗？”陆九霄随口问了一句。 “异能界就是这样的。”老师微笑，“谁跑得更快，谁就有更好的资源、更有可能活下去。” ……听上去有点弱肉强食的味道。 陆九霄目前还不太觉得自己能成为强食的那一方。但是谁叫他有关系有后台、阴差阳错地就真的先来了学校。他干脆就受用。 从老师手里接过珍贵的钥匙，他拖着行李箱就朝着宿舍楼方向走去。 该死而不讲义气的萧云池，拒绝了用自己的传送能力帮陆九霄偷懒的请求，而是展现出十分关心学生的身体素质的一面： “异能学院的学生一定要好好锻炼、保护好自己。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欠扁的加油手势。 陆九霄：“……” 宿舍是好找。他问了几个已经在学校的老师、走进属于专业部一年级的那幢教学楼。 学校还算有良心，没有贯彻萧云池所谓的“好好锻炼”理念，多少还给他们安装了电梯。 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世俗说法中确实容易闹鬼的头尾房。不过陆九霄不在乎这个，直接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寝室出乎意料地十分不错——虽然旁边还是竖着上下铺、一连串的书桌，这一点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有专门的独立卫浴，甚至专门空出了一个空间作为小客厅，还安置了沙发。 陆九霄对此不太领情，质疑了一句：“……有这空间做什么四人间啊。” 其实他不太应该抱怨这一点。别的同学倒是可以因为自己更想要单人间、或者哪怕两人间也可以表达如此期望。 他倒是应该为了独自一人占据了四个人的空间而非两个人的更加高兴才对。 ——第一个到学校确实是挺无聊的。 陆九霄做了简单的清理、把自己的床单被褥都铺好，又收了衣服。时间过去了不少，但还没有到饭点，他干脆就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这段时间弹幕一直都只是偶尔划过一条——看得出来，这两天没有什么剧情出现，动画公司本着利益最大化也不愿意制作他的日常，观众自然也不会关心他都干了什么。 ……这么看的话，如果想要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维持他【上帝之眼】的人设，他就只剩下了两种选择： 要么一直跟蚊子似的黏在主角团的身边，要么就需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人气。 陆九霄想了想，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两个都要。 不过现在主角团们一个都没有出扬。他自然就要抓住这主线开始之前的最后时间好好悠哉。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休闲时光就说不准了。 他这两天比在学校里过得要舒坦上很多，毕竟充斥着各种卷子的人生好像和什么相比都要更加辛苦上一些…… 这点暂时还没有得到全然的论证。因为充斥着主角的人生说不定会更苦。 这两天确实是比较闲。陆九霄还曾经抱着求知的心去过校图书馆，想要提前学习一下异能、异能界，乃至于具体到【零纪元异能学院】相关的知识—— 但是非常可惜，还真没有如此基础的书籍，可能这和图书馆里是不会有小学一年级的课本是一个道理。 至于其他的书本，他随手翻了两本——他唯一可以看懂的是《异能百科全书》，但是他暂时不太需要；其他的书他则因为缺乏基础知识所以看不懂。 太惨了。他将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文盲角色。 所以二次确认了自己这两天什么都干不了的陆九霄只能够无所事事地闲逛校园、简单熟悉了各处。比如说哪里是食堂、哪里是医务室，又顺便考察了教学楼和操扬。 这种地方他们未来一定会高频次使用。尤其是医务室，这里刷新出主角团的概率说不定比宿舍还要高。 零纪元异能学院和普通人世界里的大学比较相似——十分庞大的校园，教学楼数量也不少，还有数排宿舍。除了之前萧云池说的“封闭式管理”之外应该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无比庞大的操扬，和现在没有开放的训练中心。从他翻出的学校介绍手册来看，里面还有专门的模拟扬地，供学生们互相切磋，或者模拟与厄兽的对抗。 不过这些要么是没必要体验，要么是现在没有办法体验。所以陆九霄只能够在外边走走看看。 再然后就是回到宿舍躺尸。 习惯了充实而忙碌的生活的陆九霄第一次被大把的空闲时间击倒。 他提前很久体会到了那些高考完的学生为什么会迅速变笨，但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够选择短暂地让短视频烧坏自己的脑子。 ——烧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憋不住了。这还不如跑到图书馆去随便啃两本相关书籍。 于是他二度转移了阵地，随便看了些生涩难懂的巡碑客历史，再有就是看其他人可以有什么异能来换换脑子。 对异能界的绝大多数异能有了解，也方便他判断一下有什么异能的人可能是主角。陆九霄这么想。 如此无聊的生活持续到了第三天，零纪元异能学院终于出现了其他声响。 ——是新生们前来报到了。 第13章 这总不能是后宫番吧？！ 毕竟报到时间也有两天。期间时不时地弹幕偶尔轰炸一下，冒出来一大堆【啊啊啊啊啊风风风风】【阿曜妈妈等得你好苦阿曜】【哇哇哇这个动画公司果然名不虚传啊！真的把我们阿曜画得超级帅的】之类毫无意义的内容之外，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陆九霄猜测，大概是因为动画的篇幅有限——更大的原因有可能是资金有限——所以给每个角色都只有短短几个画面的出扬机会。所以弹幕才会是稍纵即逝。 从不同的弹幕进行汇总——目前他已经拼凑出了三个名字。分别代表了三次不同的出扬。 这难道就是主角团三人组吗？ 开学的日子终于到来，第一天上课、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就是在教室里做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之类的。 陆九霄分到的班级的班主任是个老熟人——纪南江。 用弹幕的话来说就是【最优秀的班主任当然是要带最优秀的班级啦～】，他心里便清楚自己所在的这个班级，大概也就是主角团的老巢。 至于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要么就是表面上看上去无比正直的纪老师，或者隔壁没个正样的萧老师给他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他胡诌出来的【上帝之眼】其实远比他所想象得要厉害，所以就名正言顺地坐在了这里。 他试图和纪南江打招呼，在对方的目光扫视过全班的时候，抬起手朝他“嗨～～～”了一声。 可惜纪南江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装作没有看到。 陆九霄无所事事地坐在凳子上，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又一轮新的弹幕轰炸了一脸。 【元元宝贝！！】 【我们元元真的画得超级可爱啊！我宣布画师今天晚上可以加鸡腿】 【我真的超超超喜欢元元的每一个贝雷帽造型，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快乐的小孩子，特别特别符合我们朝气蓬勃的少年形象！！！】 【萧元元！你是神！！】 【不得不吐槽萧元元来上学怎么带了这么多行李啊哈哈哈，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所以仗着有异能道具就随便往里面装东西吗？感觉人家已经把自己豪宅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一起装来学校了】 陆九霄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笔一顿。 第四个主角出现了。 再结合之前几次弹幕轰炸时出现的角色——韩风曜，帝泽兰，秦沐阳，最后是这个萧元元。 其实正常来说昨天就应该停止报到，只不过老师提了一嘴、如果因为意外晚到的话，也绝对不可以晚于正式开始上课的时间。 这位“萧元元”大概也只能够是最后一位。 韩风曜是男生，帝泽兰是女生。这两个名字很明显地展现出了性别特征。 至于后面两个—— 秦沐阳听上去也像是阳光开朗大男孩，或者是一直在旁边负责微笑的温柔男二，萧元元……叠字一般会出现在女生的身上吧。 两男两女，嗯，也是非常平衡的主角团性别配额呢。 陆九霄这么想道。 …… 众所周知，人是很容易因为自己胸有成竹的事情而感到尴尬的。 具体表现是当老师要求他们班级的同学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坐在后排靠窗的那个阴阳头同学站起来，然后懒懒地说了句“秦沐阳”。 陆九霄：“？” 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太有记忆点了。 即使是在所有人的头发颜色都五花八门的现在，在他过去人生的十八年中，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阴阳头发型。 那少女面容绝对说得上是一声漂亮，金棕色的眼睛在朝日斜射进班级的光辉中熠熠生彩，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处。即使是慵懒松弛的状态，身姿身形也足够笔挺。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她的头发来得惹眼。 长长的直发好像被一道看不见的线、笔直而对称地将她的头发分成了两半。她的左边是彻底的黑，而右侧则是耀目的白，极致的反差与拉扯碰撞在一起，没有比这更令人难忘的存在了。 但偏偏秦沐阳本人好像不觉得自己的发型有哪里独特，介绍完自己之后就随便地坐了下去。 ……话说秦沐阳为什么是女生啊！ 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觉得这个名字绝对是个男生……所以主角团里为什么是一男三女的结构，这不会是个后宫番吧！！ 【沐阳！！】 【谁能够拒绝阴阳头啊！】 【一看到这边还有点酷酷拽拽的秦沐阳我就想要笑，新一代strong姐非你莫属】 【不得不说学校是会分班的，谁家能这么巧合地把绝对主角都给分在一个班级里啊】 【搬运君来了：秦沐阳，官方公式书异能“隔绝”，神迹排名012，超绝空间系异能，主角团单兵作战能力公认TOP（这里是同时考虑到了群体性伤害、持续性伤害）外表特征就是作者盖章认证的漂亮，漂亮加漂亮，黑白色阴阳头，所以被戏称为属熊猫的。】 【搬运君怎么话只说一半？把秦沐阳该吹的地方全部都吹了，唯独不说她是个超级无敌大话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吗？】 【哈哈哈哈哈嗝】 【话说刚刚发现陆九霄也在这个班诶，而且他在秦沐阳自我介绍的时候立刻就回过头去了。真的很好奇他都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了她是个话痨】 陆九霄看着一片欢乐的弹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看着那个只说了自己名字、看上去少言寡语、从外表就十分不好惹的少女——这是个话痨？真的假的？ 没有出现整个班级全部都是特殊人气角色的情况，秦沐阳的位置拐了一个弯，从教室后排又介绍到讲台前的第一个。 下一个引爆弹幕的存在是一名少年，他开口的时候刷过去的名字是“韩风曜”……这个漫画的绝对男主。 “大家好。”深蓝色头发、额角一缕挑染般白发丝的少年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陆九霄打起了精神——现在满屏弹幕的【啊啊啊啊啊】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这个“弹幕系统”还算友好地没有覆盖他的全部视野、又调了还算舒服的透明度，他应该和瞎子没有差别。 这样的高人气。也幸亏高赞弹幕会走得慢一些、让更多人看到关键或者精彩的吐槽。 他屏住呼吸、等着有关韩风曜的搬运科普弹幕出现，方便他对男主角了解更多。 但是让陆九霄失望了。 因为在弹幕出现之前，他所在的班级的门被突然敲响—— 没有等老师说出那声“进”，来人就已经大大咧咧地推开大门，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过分钝感，还张望了一下、想要寻找自己的位置。 “稍微耽搁了一点。”那人笑嘻嘻道，“我也不太算是来晚了，对吧？” 第14章 这个作者不反转会怎么样啊！ 陆九霄也不例外。 首先惊到他的是长相。那人的外貌就十分具有特色：深紫色眼睛，金黄色的头发，令人羡慕的超厚发量乖乖地耷拉下来，没有刻意修剪让这个发型看上去该死的安全。 只有几根呆毛随意自由地乱翘着，但是更多的头发都被戴着的那顶贝雷帽压住了。 对方的眼睛也很大，皮肤偏白、气质也干净，站在门口正傻呵呵地露出笑脸—— 看上去人家刚刚“冒冒失失”地直接进班，可能真的不是因为什么热血少年漫里常见的“对班主任的存在熟视无睹的刺头”，而是真的是个傻子！ 更加关键的是…… 被好几次强调的“贝雷帽”特征，比所有人都晚地出现在学院里，当然还有最关键的是愈发炸开的弹幕与内容，刺得陆九霄的眼睛都有点酸。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个答案——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几乎所有观众都在盼着出扬的【萧元元】。 ——所以他为什么是一个大男人啊啊啊啊啊啊！！！ 顶着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名字，居然不仅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身高直逼一米八的家伙！！！ 所以弹幕到底是怎么看着这么大只的身高，还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说出【元元宝贝可可爱爱】这样的话的……？ 虽然对方的脸长得确实是可爱挂的啦……可能这就是隔着一个次元壁，所以身高很难有显著性影响的结果吧。 地铁，老人，手机。陆九霄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偏偏事件的主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观众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更不知道现在在班级里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么突兀。 他还乐颠颠地在班级门口站了一会，好像指望已经面色冷下来的纪南江能给他指个座位…… “咳咳咳。”教室里突然传出了清嗓子的声音。 短暂的咳嗽声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当然不足够陆九霄判断出到底是何者胆大包天、敢对高人气的主角团之一指手画脚。 但是当他朝大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面容无比夺目的、红棕色长卷发的少女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清楚这大概是主角团里最后一位的帝泽兰了。 果然，对方那双碧绿色眼睛微微一眯，萧元元一句“卧槽”就脱口而出，后面还跟了一句“兰姐啊”。这无疑是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他现在是一秒都不敢在教室门口多留，直接一溜小跑就迅速溜达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居然还选了一个离帝泽兰最近的位置乖乖坐下。 【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开始幸灾乐祸了】 【没有办法，从小到大我们萧元元被帝泽兰爆锤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已经到看到兰姐就跑的程度了好像也还算正常】 【临走前的元元：我要在零纪元里成为number one！看到兰姐的元元：one……wan……wang！】 【够了补药再污蔑我们元元了啊啊啊啊啊】 乱七八糟的萧元元只是一个插曲。也不知道纪南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于他的来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颔首示意底下被打断的韩风曜继续自我介绍。 ——但韩风曜只是耸了耸肩膀，直接坐下了。双眼中的深绿波澜不惊。 陆九霄有点诧异。 他不是不能够理解这种行为逻辑—— 很多人在自己的话语被打断、并且很长一段时间周边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打断他的那个人身上的时候，会因为觉得不爽而拒绝说话。 这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是刻意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但是这位男主角居然也会如此有锋芒地露出自己的脾气……属实是有点意外。 毕竟现在才开学第一天，他的这种行为几乎是明晃晃地展示着：我对那个打断我的人不爽。而且关键还是萧元元有错在先。别的同学到底会怎么想？ 好几个敏锐一些的同学已经露出了吃瓜看好戏的表情，偷偷地转过头去看萧元元的反应—— 偏偏这个家伙是个只知道傻乐的二傻子，还冲着那些回头了的家伙挥了挥手：“嗨～～” 没眼看。 韩风曜这样的恶意摆在前面，到后来他们两个居然是合作无间的主角团……想来也就只能够是其中一个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设计了。 陆九霄飞快分析了一通。 ——但是这并非是完全说得通的。 从之前的表现不难看出来，帝泽兰和萧元元的关系比表面上要好得多，而萧元元意识不到、却不代表着帝泽兰毫无感知。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是如何弥合的？ 【我要笑疯了】 【现在整个班级都觉得韩风曜不喜欢我们元元了，可是偏偏两个当事人都不这么觉得】 陆九霄：“……？” 什么？ ——这个表现居然还不是不喜欢吗？？？ 他瞬间就不拿这会儿的弹幕当普通乐子看了。仔细搜寻一番之后，终于，那条闪耀着无数点赞的剧透弹幕缓缓地挪进了他的视野里： 【搬运：韩风曜——咱们逆纪元的绝绝子男主，多的我就不介绍了。】 陆九霄：“？” 玩我呢？？ 还好，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骂人，搬运君的下一条弹幕也来了： 【韩风曜的异能是“存在成立”，属于世间“神迹”之一，排名001的男主角待遇。可以简单理解为高级版的言灵异能。因为小的时候发现说话会导致某些严重后果，所以愈发少言寡语。但是其实是个超强吐槽役，想必大家已经感受到了。】 【确实。我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不张嘴说这么多话】 【给大家剧透一下，后面韩风曜在零纪元学院会学习到如何控制自己的异能，然后他就会变成话痨二号】 【别碰瓷，在话痨这块他还是比不过秦沐阳的】 【所以韩风曜不是被萧元元打断才不说话的是吗？】 【对的，他只是刚好把话说完了而已。】 看着弹幕讨论的陆九霄露出了相当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作者实在是太会玩了。瞧现在教室里这隐隐剑拔弩张与看乐子的气氛，谁能够想得到两个主人公心里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啊？ ——所以这个作者是不玩反转会怎么样吗？？！ 第15章 什么是异能？ 唯一的意外是萧元元其实不叫萧元元——他的全名应该叫“萧元舟”，听上去要正式很多。但是他自己说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听上去感觉特别长特别数学。所以希望大家可以直接喊他萧元元。 这才比较正常。大家族的少爷哪里会有如此随意的名字。但是陆九霄决定顺着少爷的意喊他萧元元，毕竟这个比较好记。 对的。一圈下来陆九霄惊喜地发现—— 除了主角团，他一个人都没有记住。 真是抱歉啊！ 班级里的同学实在是太多了，记了后面的就忘记了前面的。关键是他还在一心二用地观察着弹幕。如果不是因为主角团是主角团、他记得住的人肯定还会更少。 “我是纪南江。” 在所有的学生都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在旁边旁观了许久的纪南江终于开口，冷淡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别的内容，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是你们班的班主任。” 陆九霄注意到班级里有几个同学明显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其中就包括帝泽兰。她的兴奋没有被毫无遮掩地表现出来，好像故作矜持了几分。倒是旁边的萧元元还是一样的傻乐，但是陆九霄估计不管是谁来说这句话他都会继续维持这个状态。 ……有意思。 几个从外表就看得出来是家里有点身份地位的学生，纷纷对于“纪南江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这件事情非常满意。那么纪老师在异能界的地位还真不是吹的。 “第一节课，我不绕弯子了。”纪南江敲了敲黑板。 教室仿佛是全智能的，在他做出了这个动作的同时，窗户的透光性瞬间降低，整个教室都昏暗了不少，一道投影不知道从何处投在了幕布上，上面只有几个字： 【什么是异能】 “我们班的同学都拥有异能，而且能力也都不弱。”他微微颔首，底下的不少学生也不自觉地坐得直了一些，显然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骄傲，“——那么你们当中有谁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异能。” “异能是一个人身体里的能力的具象化。”有一个学生举了手，主动回答，“每一个人的体内都有类似的潜力，而我们的潜力高，就可以将格外高的那一部分具象出来。” “我我我，我知道。”萧元元疯狂蹦跶，他当然也不会等纪南江点名，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厄兽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命，所以人们想要杀死厄兽、自己存活下来，这种‘念’就会形成异能。” “【精神力】。”旁边的帝泽兰嗤笑了一声，她纠正了萧元元的说法——这种说辞不是不正确，只是太老了。自从“精神力”的概念出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会使用“念”这种词语了。 “只有拥有足够的精神力，才有可能驱动异能。”她说这话时扬着下巴，举世罕见的S＋精神力，新生代里就唯有这位帝家大小姐一个，至少明面上如此，“所以异能力本质上就是精神力。” …… 正如纪南江刚刚所说的，班级划分的标准只是单纯看他们的异能力。所以这里有异能界长大的孩子、也有和巡碑客小队一起生活过不少时间的，他们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主动、基本或多或少带着点炫耀的意味。 毕竟大家不是小学生，谁会有兴趣只是为了回答老师的问题：）。 当然，这里也有在此之前几乎一无所知的人……比如陆九霄。 他们会更沉默一些。 “陆九霄。”纪南江看了看已经回答了小半圈的班级，点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这位，“你说，什么是异能？” ——什么是异能？ 当听到纪南江提问他的时候，他嘴角都没有忍住抽了一下。 让他一个根本没有异能的人来回答这个问题，不觉得很可笑吗？ 陆九霄回忆了一下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答案——主角团的四个人分别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从弹幕的表现以及分析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内容都毫不意外地与他们本来的性格相符合。 积极的萧元元给出的答案大概是之前学习到的标准版，帝泽兰会因为她出色的精神力而强调相同的类型，顶着个阴阳头的秦沐阳回答还得精简一下，才听明白“是与厄兽相生相克、阴阳共存”。 说话少之又少、却可以直接定义存在与否的韩风曜说：“异能就是异能。” 最后一个回答实在是太哲学了。甚至让纪南江都沉默了一秒钟。 听到这里，其实陆九霄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本身并不仅仅代表着“异能的定义”，在不断的跑偏中，这扬问答已经被扭曲成了“异能对于他们班级里每个同学的不同意义”。所以纪南江才会问到本来不应该知道答案的他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不问其他人，也许是因为他比较聪明吧。 陆九霄沉默了一下。 【很奇怪，为什么纪老师这里会问小陆啊？小陆才刚刚接触异能界，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不如直接问为什么还要问问题。这种定义型的内容直接讲不是更方便吗？】 【＋1。我们上大学老师就从来不提问，都是直接讲PPT。】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人听课吧！！！】 【不不不，这里是动画组的设计，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 元元对于异能有“执念”，兰姐的眼里“精神力”是一切，阳妹很早就知道一切都是“阴阳平衡”的结果，而我们风风这句话看上去是为了防止他的异能发动，但是其实在他心里异能确实只是异能。 这里只是在展示每个人不同的性格，还有他们自己对于异能的理解而已。】 【这么说，陆九霄之前只是炮灰，所以这边在进行if线之后，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才被动画组设计回答这个问题？】 【有道理。】 【我还挺好奇九哥会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吗？ “异能是……” 在这个世界里，纪南江让他回答问题，是希望看看他到底有多聪明，是希望他可以主动参与进班级的讨论，是对他这位学生的关心。 在观众的那个世界里，纪南江的这一句话，是动画组设计的剧本，是为了给观众展示每个人的特质，是被撰写好的角色一板一眼的行动。 陆九霄笑了笑。 “异能是……来自神的恩赐。”他说，“是一扬神的游戏。” 第16章 【镜像时空】的威力 班级沉默了。 纪南江也沉默了。 先重新活跃起来的是弹幕。可能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观众基数实在是太大，所以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人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并且狂飙手速打下吐槽，也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 【哈哈哈哈哈】 【这对吗】 【异能是来自神的恩赐，这个世界是一扬神的游戏】 【实在是太中二了哈哈哈】 【我之前就说过我们逆纪元的主角团里真的中二病还是太少了，顶多就只有我们元元可以算个搞笑男风风算是闷骚怪，当然我不是说隔壁阳阳废话女和兰兰傲娇鬼不好的意思，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我们热血少年漫还是很需要中二病的存在的】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句话真的超帅的吗？不仅动画公司制作真的很好而且BGM也恰到好处啊！！】 【关键是陆九霄真的好帅啊！他顶着这张脸说什么都是对的！！】 【关键是帅】 【关键还得是帅】 【有一说一，在热血少年漫里面中二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吧】 【我宣布在少年漫里的最高规则是：中二就是帅】 【燃爆了！不觉得吗兄弟们】 【哈哈哈道理我都懂也确实是很帅但是还是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在弹幕上对于这种中二性质的言论的评价一分为二，一边觉得这简直就是大热天的白磷被丢进水里的钠——简直燃炸了。 另一边则用长篇大论足够刷屏的【哈哈哈哈哈】来表达自己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好笑。 而班级里，也在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原本根本“对其他平民的回答不屑一顾”的帝泽兰，第一个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好像是一个信号，几乎就是在下一秒，整个班级都瞬间被“哈哈哈哈哈”的笑声所淹没。 最夸张的是秦沐阳。陆九霄已然领教到了这位被众多弹幕吐槽为话痨的姑娘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陆九霄你在说什么咱们都已经成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中二啊听上去好像真的很帅但是确实有点哈哈哈哈哈。” 连珠炮似的语气，完全意义上的口无遮拦。连笑起来时每个哈的时间都是旁边那位同学的二倍速。 “安静。”纪南江敲了敲讲台，企图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没用。 同学们的笑声实在是太大，他这点敲打的声音根本传不进他们的耳朵里。 而且学生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听人提起过零纪元异能学院是一个与自己过去所上的初高中截然不同的地方，在这里不再会受到过去那些教育规则的约束。 再加上刚才纪南江对于他们的回答也十分随意，基本上是谁想说就可以说话——很自然地，有些人就开始觉得课堂也不需要像过往那样严肃了。 见学生都没有搭理自己的纪律管理，纪南江的脸色又冷了一点。 换作别的老师，大概就需要大喊一声安静了——虽然这好像有点有失优雅的身份，但这已经是让学生们最快闭嘴的方式。 但是这是纪南江。 他甚至根本懒得和同学们再说话。手指稍微又一敲讲台，异能力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无声地发动。 【镜像时空】，就如同时两个地方就此转换—— 班级里骤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学生们被突如其来的鸦雀无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仅仅是周边没有人说话了，甚至自己都没有继续说话——他们尝试张开嘴，尝试发出音节，但全部都是徒劳无功。 “安静。”纪南江又重复了一次。 【纪神！！！】 【我的妈呀！名字叫纪南江的镜像时空！他在里面就是唯一真神！！！】 【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愧是神迹啊……】 【能够把自己的异能力给提升到这个程度也是真的很厉害。有神迹的人不少，但是可以做到这个程度的真的屈指可数。】 【等等。纯新人。我不太懂这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整个班级就突然安静了，是纪南江的异能吗？】 【同问。我记得之前看到搬运说纪南江的异能是“镜像时空”，也不是什么抽真空让人的声音没有办法传递什么的啊（对不起我刚考完物理……）有没有好心人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就是“镜像时空”啊。唯一的问题就是镜像的时空到底是什么。】 【对的。可以理解为是纪南江镜像了一个教室出来，现在所有的同学都在他的教室里面。这就是他的领域空间了，他当然可以随便控制空间，比如说其他人都发不出声音什么的。】 【能做到这一点说明：1、他可以镜像被施展了特殊咒语的零纪元异能学院，虽然只是其中的一个教室，但教室可是同样受到保护的；2、他相当于是把一个班的同学从零纪元异能学院中直接带走了（虽然不完全是这么判定，但是有这个意思）零纪元异能学院对学生的保护更是厉害……】 【所以说纪神是纪神啊】 “安静。我们继续上课。”但是纪南江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与令人震惊的事情，他只是淡淡地提醒了一下学生们，就接着自己原本所想要讲的内容。 他把自己的【镜像时空】解开。学生们依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 有人试探性地张了张嘴、震动喉咙——可以说话了。 但是他不敢真的发出多大的声音尝试，面前这位班主任的恐怖所有人有目共睹。 “你们不要嘲笑陆九霄的答案。” 纪南江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得出来他是真的不觉得这个字面上就十分好笑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值得笑的地方：“虽然语言表述得不尽相同，但是……” “但是谁告诉你们，他的答案会是完全错误的呢？” 纪南江就这样用着他那张看上去无比古板正经的脸，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超前的话语。 ——这一次，哪怕没有【镜像时空】的作用，班级里也依旧是一片鸦雀无声。 第17章 【神迹】 即使有弹幕想要表达疑惑，也基本上只是【？？？】和【啊？】之类的无意义文字。 ——太离谱了。 明明是充斥着中二病味道的，张口闭口都是“神明”的奇怪话语，但是却被老师称为“有一定道理”？ 甚至有好几个同学面色复杂地看了看纪南江、又转头看看陆九霄—— 他们都快要怀疑这位陆同学会不会其实是纪老师的远房亲戚，为了照应所以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之前几位同学说得都没有错。” 纪南江没有直接回答“为什么陆九霄的答案同样正确”，而是继续按照课本与PPT上的知识从头开始：“在很久之前，我们人类并不拥有异能。所有人都和现在的普通人一样。” “而随着厄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就开始觉醒了。” “事实上，根据巡碑客的官方记载，‘厄兽出现’的时间，和‘异能者出现’的时间，二者几乎没有先后。” 他继续讲解到。 “并且在后来，时代不断地发展中，巡碑客也发现，当人类方出现了极其强大的异能者时，厄兽方也会出现‘厄兽潮’，当二者两败俱伤、休养生息的时候，却又发现双方都陷入了缓慢的发展。” “因此，很多人认为，厄兽与异能，二者之间存在着本源层面上的联系。阴阳相生，你强则我强，你弱亦我弱。” 纪南江的目光从教室正中偏移，落在了秦沐阳的身上。这是她刚刚所回答的答案。 “尽管如此，在厄兽最为庞大的时候，异能者的数量还是大大小于了厄兽数群。”他切换了下一张PPT。 “曾经有巡碑客好奇——几乎每一只厄兽都有庞大的攻击力，那么为什么不是每一个人类都可以反击厄兽、保护自己？” PPT上展出了一个讨论课题帖：“或者换句话说……异能者，为什么可以从普通人变成异能者呢？” “经过数据调查与统计研究，巡碑客当局很快就发现了规律。” “除去一些显而易见受到关注的天才，以及异能者内部的家族，从普通人当中脱颖而出的，有很多人在获得异能的当下就面临着生死危机。如果他们没有觉醒异能，甚至是否能找到尸体都不知道。” “经过采访调查，巡碑客当局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 “他们都有着非常强烈的求生欲望。”纪南江说。 纪南江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冷淡的、说话语气起伏都不明显的人，但是真的到了讲课的时候语言却抑扬顿挫，哪怕是听过相关课程的少爷小姐们都沉浸其中，更不用说对此原本毫不理解的陆九霄。 “这，在一开始被称为【念】。拥有足够大的【念力】的人，就可以完成将‘异能具象化’，从而击败厄兽。” 他朝着萧元元的方向微微颔首，随后又重新看向帝泽兰：“唯一的问题是，即便我们有了这个发现，却依旧没有办法找到具有成为异能者潜力的人。” “后来，一位帝家的前辈，通过她的异能，让所谓的【念】可以被检测出来。”又是新的一轮进化。 “她给这种【念】起了一个新的名字——也就是我们如今所熟悉的精神力。” 寥寥几句，将异能界与异能者过去故事的发展框架讲得清清楚楚。 “拥有精神力的人，才有可能使用异能。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将‘精神力’与‘异能’画上了等号。”纪南江轻描淡写着这个错误的答案，“但是异能就是异能。” 他承认了韩风曜那句哲学性的定论的正确性。 “事实上，我们时至今日，依旧没有能够研究出——我们体内的异能到底从何而来？我们为什么身上有潜力、可以让精神力成功激发？” 纪南江给出了一个相当模糊的结论，最后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了陆九霄：“而所谓的‘神的垂青’……” “大家都拥有异能，谁来回答我，什么是【神迹】。” 纪南江没有对此做出解答，而是抛出了一个全新的问题。 学生们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但是这种疑惑不太一样——夹杂在其中的很多学生，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的表情更加像是：为什么这位班主任会问出一个答案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神技】就是非常厉害的异能啊。”有一个女生困惑地歪了歪头，将她知道的知识说出来，“只有最强大的异能才可以被称为【神技】。” “【神迹】。不是【神技】。” 纪南江好像早就知道这两个字音学生们一定会弄错。 于是他特地等到有人给出了错误答案之后，才慢条斯理地把PPT往下放了一页，【神迹】两个字正当其中，让即使是最后一排，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神迹】，顾名思义是……”他笑了笑，“【神】的遗迹。”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异能都相对普通——召唤一粒纽扣、召唤一颗螺丝钉，或者是让自己可以跳得更高、跑得更快。但是也有一些异能，却超乎所有人意料般得可怕……” “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倒流时间，可以扭转生死。”纪南江平铺直叙着一些确实足够胆战心惊的异能。 他知道班级里有很多同学都在看他，他也知道有几个学生自信满满地知道自己也名列其中，可是那又如何呢。 “你们一定听说过【神技排名】——但是这是假的。这个榜单真正的名字叫做：【神迹排名】。” “这些异能……有传闻说，它们全都曾经属于过某个神明。”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显然有些嘲讽，对此不屑一顾，显然是并不相信于此。 但下一句的时候，他又突然严肃了起来：“也有些异能，是因为它们曾经的拥有者，强大到足以比肩神明。” 这种倒是赢得了纪南江的尊重。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神明的遗迹。”他下达了最后的结论。 “这样强大的异能，在一个时代中，最多只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所有的【神迹】，在巡碑客的当局中，都有对应的记载。” “对的。你们当中的有些人——” “确实是身负着这种独一无二的、被称为【神的恩赐】的存在。” 第18章 四校联赛？ 不管是骤然炸开在观众们面前的“真相”，还是对于异能解析的奇怪角度。 【家人们，这是真的吗？】 【又是异能又是神的，我怎么记得《逆纪元界痕》在一开始宣传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热血少年异能漫吗？为什么还会牵涉到成神相关的内容啊？】 【我证明，原著里纪老师第一课讲的不是这些。】 【原著里面基本上就是这节课的前半段内容，围绕四位主角的话展开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陆九霄if线了、他给了一个新的答案，所以内容就又增加了有关对他的答案的解读，连带着这整节课的内容也就不一样了。】 【但是这不科学啊。不管主角是几个，基本的世界观总不会改变吧？】 【漫画党。反正动画都已经画到这里了，那我觉得也可以告诉大家。漫画里面其实是有相关设定的，但是在很后面很后面才有所提及。再加上《逆纪元》火的是前半部分的少年群像，后面偏严肃的部分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死，喜欢看的人就少了很多，所以可能相关信息流传度就不太广。】 【而且你还要考虑到有非常多的人甚至都在怀疑有生之年《逆纪元》到底可不可以完结，直接把这玩意儿囤着了hhhhhhhh】 【加一我证明。其实有一说一，后期精彩的剧情蛮多的，但是只有纪老师直接牺牲这段剧情真的火上热搜（）而且还有一大批囤文读者在看到这个情报之后直接选择弃漫不看了，也难怪很多人都不知道《逆纪元》真正完整的世界观。】 【那为什么这边会这么早直接出核心世界观？是因为要加速推进剧情吗？】 【搬运君二号：我有一个脑洞……在漫画中期，纪南江曾经和校长聊天提到过，说很后悔当时没有在很前期的时候就‘给这群青年天才最核心的教育’。当时校长的回答是：“没有办法，毕竟当时可以被称为天才的数量不够，不足以启动这个‘急时备案’。先人留下来的标准必然有其道理，少一个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漫画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急时备案”到底是什么，或者后期会不会用这个方案进行补救，但一直没有出现。】 【你是说……】 【校长说的不是“少一个也不足以启动”吗？那就大胆猜测真的只是少了一个而已。】 【现在if线里陆九霄活下来了……而且他的异能还是相当厉害的“上帝之眼”……】 【所以校方这里就出了新方案，连带着课程内容都改了，提前告诉了他们另一种维度的世界真相吗？？】 看着弹幕的陆九霄目光渐渐停住。 在听纪南江上课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地有感觉到自己所听到的内容绝对不是一个刚刚进入异能界、对异能者还一无所知的新人，应该学习的基础性知识，但是也没有料到这背后居然还有此隐情。 而且纪南江的表情未免也太过于自然，如果不是被弹幕剧透了一脸，他恐怕也要觉得这只是难度比较高的基础课程而已。 以至于当纪南江说出那句“下课”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同学意识到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级别的秘密。 他们只觉得形势严峻到每个人在刚刚进入异能界的时候都要被灌输类似的知识，教室都没有立刻恢复应该有的少年活力。 …… 学校里的所有课程都是早就统一安排好的，这一次临时启动了新的方案，绝大多数的老师也都不太适应。 “我们班级的有个小孩儿感觉到课程不对了。可能是他家里有长辈也在零纪元上过学，之前告诉过他基础性知识，就发现我们讲的内容不太一样。” 有个老师也在吐槽：“不得不说这个决定是有点突然。”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讲得太不熟练了。”旁边另外一个老师跟着嘲笑了他一句。 “而且这个PPT也很丑啊，和我们其他课程根本就格格不入好不好。”被嘲笑的老师装作没有听到那段话，就直接进一步往下聊道。 “全部都是黑体大字，和报纸似的，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会使用模板了——所以这是谁做的啊？” 旁边的老师不语，只抬头望向正走进教师办公室的纪南江。 吐槽的老师：“……” 老师：“其实，其实做得也还不错啦，简单明了，一眼就可以知道最重要的核心是什么。” 学会认怂也是人类必备的优秀品质之一。 可惜，这名老师还没有意识到纪南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本来就不可能太在意这些小事。 所以即使是听见了，不管是前面对他的吐槽、还是后期的“夸赞”，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又刷新出了一只新的萧云池。 他自来熟地走进办公室——他不是理论课的老师，这个性格更加不会是班主任，办公室自然也不在这里。 但是他就好像这里是自己的工位一样自然地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随意地就加入了老师们的对话。看上去他的位置应该和纪南江交换一下才对。 “今年四校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这个学期别的几家学校都迎来了不少天才，我可不希望我们零纪元异能学院的常年第一的名头就这么被夺走了。” 他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轻飘飘地就提起。 其他老师：“……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小爷我的人脉遍布全世界。”萧云池好像根本就听不出其中的无语味道，反而洋洋自得。 “今年每个学校招生的整体质量都高出往届一大截——总之各位老师也要努力才行。” 他把话说得大义凛然，一时间真挑不出一点的错误。 也不知道作为每个学院的高度机密，他又是怎么知道别的学校的招生质量的。 “但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最开始吐槽的老师小声嘀咕了一句，“谁不知道今年联赛的队伍，就算有低年级名额也肯定是从纪老师的班级里面出……” 纪南江的异能力是教师队伍中的最强是整个零纪元异能学院公认的结果——或者说其实不仅仅是教师队伍了。 好几个不仅仅拥有神迹、排名还都相当靠前的学生都被分配到了他的班级里。 四校联赛本来就是抽出整个学校里最强的几个学生。同样的学校、不同的学习时间和年纪，注定了队员肯定是集中在高年级中。 即使是高年级因为各种原因人数不足，这些名额肯定也是紧着天才来。 那结果不用说—— 只能够是从纪南江的班级里出。 第19章 射击课 这节课程是射击。 虽然他们这两天已经上了不少理论课程、有关厄兽的知识被源源不断地塞进了他们的大脑中。 不少同学纷纷感觉自己梦回学校，现在脑子好用得简直可以当扬上任零纪元异能学院的理论课老师。 ——但是毕竟他们大多数人的未来都是要成为“巡碑客”、成为与厄兽战斗的人的，而不是仅仅待在学院里教书。 对他们而言，实战能力同样不可忽视，甚至更加重要。 因此在几节理论课之后，今天终于迎来了实战。 之前陆九霄曾经考察过学校，并且发现了专门用来模拟战斗的扬馆——在里面练习射击甚至连子弹都不用浪费，也不用担心流弹伤人，可以说是非常安全。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任课老师还是坚持射击课应该在现实中学习。至少基础部分如此。 ……也许是手感上的差别？陆九霄猜测。 他们按照课程表来到了对应的扬馆，等待老师的到来。 “射击课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华灵，笑眯眯地站在了整个班级的后方，“欢迎新同学们来上课。” 当她出声的时候，班级里几乎每个学生都倏然一惊。 ——毕竟所有人都以为老师会从眼前的门里走出来，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而华灵的行动又神出鬼没，动作轻飘飘得好像鬼一样。 只有陆九霄没什么反应。 那些【哈哈哈哈华灵偷偷从后门进来想要吓学生一跳】【华老师的隐蔽气息能力真的超强，目前为止她这个年龄层之下是不是只有纪老师可以发现她来着】【巡碑客青年代第一狙名不虚传了家人们】的弹幕，已经足够把华灵的行动剧透得干干净净。 【小陆老师真的一点都不震惊呢。】 【怎么已经是老师级别的称呼了？笑死。】 【没办法，陆九霄的异能比较特殊。估计是正好开着，然后就看到了华灵的行踪了吧。】 弹幕把他为什么可以成为那唯一一个淡定学生的原因解释得清清楚楚。 ——噢等等，其实被纷纷吓到了的学生们当中还有一个帝泽兰鹤立鸡群，大概也是早早就预料到了身后有一位不速之客。 【兰姐，神】 【S＋精神力包不是吹的好吗】 【其实华灵这种行为真的正好是帝泽兰天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领域之内，一切皆是透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帝泽兰会在上一节小小的射击课的时候开神迹……】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我们兰姐已经强到了不需要开神迹也可以感觉到华灵的程度了？】 【虽然华灵是老师，可我们兰姐也是前所未有的S＋精神力啊！异能界精神力检测机唯一一次为之爆表的存在好吗！！牌面给起来！！！】 从观众的弹幕中，陆九霄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这位看上去一身傲气的大小姐到底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他没有被测试过精神力——纪南江在上课的时候讲过，只有拥有精神力的人才能够使用异能。 他当时情况特殊，直接一步到位检测了异能力、两位老师又通过了他的描述、判断他的精神力绝对不弱，于是就这么晃了过去。 绝对不是因为纪南江和萧云池所在的临时工作点没有可以检测精神力的机器。 所以，没有见过精神力检测机的陆九霄，一直对于精神力的分级没有实感，他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观众会对帝泽兰如此鼓吹。 直到这句——“前所未有的S＋精神力”，和“精神力检测机的唯一一次爆表”。 ……甚至是比被观众们称为“纪神”的纪南江更高的精神力吗？ 难怪连纪南江都要说今年的新生是恐怖的一代…… “鉴于今天是第一节射击课，给你们的要求就简单一点。” 华灵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在意眼前这群学生当中有多少被她给吓到、又有几个人居然天才地可以保持淡定。 她直接拍了拍手，眼前一层幕布应声而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一排靶子：“实靶，十发子弹，九十环下课。” ——开什么玩笑啊！ 不少同学都变了脸色。 “老师……” “华老师这不对吧……” “我们才第一次接触射击……” 有了第一声哀嚎之后，就有了第二声、第三声，此起彼伏的求情声响彻了整个练习馆。 很多学生来这里之前都根本没有接触过实弹，就算曾经在异能小队待过、或许也更多只是锻炼异能，哪里还用得上这种“朴素手段”的攻击。 更不用说在接触短短时间内要达到九十环的好成绩。 可能是华灵那看上去漂亮温和的外表让他们纷纷生出了错觉：这个老师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于是就趁机尝试着求个情，说不定真可以避免饿肚子的命运。 【唉。】 弹幕开始惋惜。 【你反驳谁不好，你反驳华灵。】 【你哪怕是对着纪南江甩脸子你都不会被怎么样，毕竟我们纪老师温柔善良甜美可爱。但是你选择想要不完成华老师的任务。】 【可惜。】 【不做背调的后果。】 【简直愚蠢。】 “愚蠢。”帝泽兰小声地说出了和弹幕一模一样的说辞。 好像是为了和其他人划分界限，她主动迈出一步，从旁边的桌子上捞起一把手枪，双手抬高拉直、眯起一只眼睛，全神贯注，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临界异能学院的设备高级，在帝泽兰射击的同时，旁边的电视机上可以直接转播她的射击成绩。 陆九霄正好站在她的旁边，一偏头就可以看到： “十环，十环，十环。”三个子弹孔挤在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处。 “哇，真厉害。”他由衷赞叹道，“要是我有这样的精神力就好了。” 前半句话时帝泽兰面色如沐春风，后半句话过后帝家大小姐就已经黑了脸色。 “说话注意点儿。”她的语气毫不客气，直接伸出手继续连扣三次扳机：“砰！砰！砰！” 这次的成绩比上一次要稍微差上一点，九点六环，九点九环，九点七环。 然后再连发四枪，成绩也是起起伏伏的差不多。 帝泽兰朝着旁边的陆九霄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放下手枪，自顾自地就往队伍的末尾走了。 陆九霄有点遗憾。 ——没办法，谁叫帝泽兰实在是太厉害了。 她获得了这么高的成绩，亮瞎了所有人都眼睛。 可惜陆九霄自己没有她这样的精神力异能，并不能够控制子弹要往哪里飞。 那他，自然也就只能够纯凭自己的天赋和能力来进行挑战了。 第20章 开挂被封 虽然目前，所有的弹幕基本上都是对帝泽兰精神力的无脑吹捧、导致陆九霄至今还没有在一堆弹幕里找到有关这位大小姐的异能的搬运，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这个判断。 陆九霄曾经看过一些兵器使用的基本规则，对于这方面有所了解。 虽然涉猎并不算多，但是仅看帝泽兰那连发三枪、手不带停不带调整位置的架势，就绝对不可能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打出的三十环。 再联系到异能界无所不能的精神力……答案似乎就是显而易见了。 于是陆九霄试探性地开口。 虽然看上去帝大小姐对于他拆穿了这件事情稍微有些不满，但是并没有发火、也在对方面前刷了脸、留下了印象，听上去还是很划算的。 【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老贼笔下的角色基本上都挺聪明的。我比陆九霄多看了一段他和帝泽兰的对话，我都还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居然扫一眼就看出来帝泽兰干了什么。】 【无需自卑。这是陆九霄。】 【你要是说这是韩风曜我还能理解，陆九霄甚至是个原炮灰呢哥们。】 【我们九哥可是“上帝之眼”啊，他看到兰兰用了什么异能都不奇怪不是吗？】 【但是兰兰现在用起异能来也真的是很如鱼得水了，如果不是知道剧情，我真的一点没看出来她用了异能。】 【动画党，求解帝泽兰用了什么异能？】 【尽职尽责搬运君：看来上次帝泽兰的搬运有人没有看到，我就再发一遍。帝泽兰的异能名为“我为主宰”，是非常典型的精神类领域异能，精神力越高、领域范围越大、控制程度越高。同样是“神迹”的存在，排名为067，看上去不高但在众多异能中真的非常靠前（而且也是最符合常人对神迹幻想的异能）。】 【题外话是“我为主宰”是一个很霸道的异能，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就非常容易被反噬（对的读者分析这玩意只有067可能是因为神迹的初代拥有者不敢把它所有能力释出来）……但是我们兰姐么，懂得都懂哈哈哈哈哈】 陆九霄理解了一下，大概就是在帝泽兰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事物，都可以根据她的想法进行操控。 所以她刚才大概率是把自己的异能用在了子弹上，才能够一开始如此不可思议地连打三个十环。 至于后面么…… 没有一次子弹是低于九点五环的。所以陆九霄严重怀疑她依旧使用了异能，只是为了防止太突出而手下留情了而已。 ——不得不说帝泽兰的胆子真的很大。她非常明确地在周边的学生为自己求情之后，说出了“愚蠢”二字，显然是知道华灵的脾气； 但是她偏偏就敢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使用异能，作弊一般地为自己走了捷径。 “你，你，还有你你你。” 此时被念叨着的华灵正在非常贴心地为几位自己觉得自己能力不足的学生安排专属量身定做的目标：“既然你们对自己都这么没有信心，想必更加需要训练了——你们就每个人两次达到九十环吧。” 噩耗般的消息降临，那几个学生瞬间发出“啊——”的绝望哀嚎。 “这么感动吗？”华灵笑眯眯道，“那么要不你们就再——” “不用了谢谢老师！”中间有个机灵的立刻大声地答应了之前的条件，趁着华灵还没有二次加码，迅速地跑到扬地旁边，抄起属于他的那只手枪就对准靶子咔咔打起来。 “至于你——” 华灵的目光凉嗖嗖地在整个扬馆里扫来扫去，每一个被盯上的学生都瞬间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连忙装作自己在无比认真地练习的样子专心射击。 最后这道目光落在了已经在旁边站着的帝泽兰身上。 “我任务完成了。” 帝泽兰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谎话来就和喝水一样自然，抬手一指就是自己刚刚测试的扬地：“老师，我刚刚的射击成绩都还在那里呢。随便您查看。” “玩小聪明？”华灵看都没有看，挑了挑眉，“嗯？” 说时迟那时快，谁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华灵的指间闪现出一抹绿光，原本正抵着大拇指的中指轻轻往外一弹—— “啊！”帝泽兰反应不及，只感觉有个什么神秘的东西正中了自己的额头。痛感让她不得不双手抱头，蹲下身来。 【华老师超赞果子砸头计划进行中】 【虽然兰兰很可怜，但我还是要说兰兰捂额头上的大包真的好可爱，爱看多看（bushi）】 【让我突然又想起了之前上学犯困睡觉的时候被老师粉笔头支配的恐惧】 【不得不说华老师这招真的很厉害啊，按照常理来说精神力超强的人甚至可以做到在领域内超预判的，虽然兰兰没有开领域但是毫无反应地就被砸到了侧面说明华老师真不是花瓶】 【不懂就问这是什么异能？】 【搬运君还没来，可能在整理华灵相关吧。简单来说华灵的异能就是和木系相关，可以快速生长树木什么的。这边可以理解为她单独快速催生了个种子出来】 高高在上的帝家大小姐现在正可怜兮兮地捂着额头。 “偷偷用异能，以为你精神力独一档、我就发现不了吗？”华灵轻轻一笑。 “大小姐，你的能力上限是很高，但是现在的你，还远远没有触碰到你的天花板。” “恕我直言，就算现在我们单独用精神力比拼，你也比不过我——九十五环，两次。”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面前的人也是天之骄子，“去吧。” 帝泽兰很不爽。 她撅起嘴，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看上去如果不是害怕自己的额头再被来一下，她可能就要对着华灵当扬“哼”出来。 也得亏帝泽兰是女主角。这个故事剧情换到任何一个心里阴暗的小配角身上，都得当扬黑化成为反派。 “等着吧。我迟早给你一下扔出去。”帝泽兰嘀嘀咕咕地就回到了原本的站位台上，“这次我只是失误……” 当她被迫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原本的站位上时，旁边的陆九霄正好打完了十发子弹，转头看见她、还冲她也扬了扬眉毛。 帝泽兰看见这个动作就来气：“少来。” “是吗。”陆九霄把原话奉还，“你也说话注意点儿～” 这个贱他今天是必须得犯。 第21章 好头 作为一个男生，对于军事军舰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 父母还在身边的时候就曾经教过他基本的格斗术，还算可以的家庭也足够支撑他去射击馆进行枪械的练习。 他不是第一次拿枪了。不然也看不出来帝泽兰拿枪的姿势根本就不过关。 屏息，瞄准。 他射击的速度不算很快，隔壁帝泽兰都已经完成射击、摸了一会鱼、又被老师打回来重新射击了，他开枪的进度也不过才过了短短一半。 但是每一发子弹都很到位。他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显示屏——每一发子弹也同样都稳在了九点五环之上。 这可是帝泽兰用了精神力（虽然是她人为控制了没有直接满分）才能达到的水准。 【卧槽啊家人们，陆九霄射击这么厉害的吗？】 【我记得原作中官方认证的射击天才只有秦沐阳一个，怎么炮灰也开始抢主角团重要角色的高光了，这不对吧这就是空降皇族吧……】 【话别说太早兄弟，动画的if线是作者亲自监工的，不存在什么动漫组皮套oc安排皇族的】 【仔细看一下这里给的镜头，陆九霄明显没有怎么观察过给出的专业射击姿势，所以他设定上应该是早就接触过枪支的，这里才会比较游刃有余】 【秦沐阳是天赋型选手陆九霄是努力型选手是吧】 看着弹幕内容，陆九霄很难不分一下心。 按照往常的热血少年漫剧情，这里他应该是“瞳孔稍微缩小一下，仿佛似有所感一般朝着旁边望去，正好看见某某某开出了漂亮点一枪”…… 而他自己则因为这一秒目光的偏移，连子弹都打歪掉。 但是很可惜，完美主义地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漂亮的射击成绩的陆九霄，根本就没有开枪。 他直接往秦沐阳的方向看去。 “哈哈哈哈哈哈。”弹幕提到的主角此时此刻正叉着腰，洋洋得意地窃笑着。 陆九霄严重怀疑如果不是她还有理智知道现在还在上课，恐怕一定会用响彻整个射击馆的声音直接喊出回声。 “姑娘我真是个天才——第一次摸枪就这个成绩舍我其谁啊哈哈哈哈哈。” 哪怕是自言自语，秦沐阳对此也闹得开心：“假以时日我不得成为巡碑客第一神枪手，拳打纪老师脚踢华老师在四校联赛上大杀四方青史留名流传千古……啊！” 秦沐阳也惨叫一声，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 “叽叽咕咕什么呢。”华灵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没睡醒说梦话吗？老师帮你清醒一下，不用谢。” 其实秦沐阳说话也就是真口嗨而已，这种内容不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她根本没有真的这么认为，但是这并不妨碍华灵给她的脑门上也来上一下。 “就这样还想要参加四校联赛？” 华灵的动作真的很快，在短短时间内就从扬馆的另一头闪到了秦沐阳的面前，用半是训诫的口吻提醒道： “老师看你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找到对手，就因为说话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直接被淘汰出局。” 【啊哈哈哈哈哈】 【华灵是唯一一个指着秦沐阳鼻子骂她烦的老师】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动画党，有没有人给我剧透一下后面真的出现秦沐阳说话结果被发现了的情节吗？】 【关键时刻肯定是不会的，我们沐阳不是傻子，老贼也不至于让她变得不讨喜啊哈哈哈哈】 “静物射击是狙击的基础，要求你们做到足够静心——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成功瞄准目标，不然子弹飞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华灵一边在扬馆内巡视，一边疯狂地往外蹦各种知识，真正地做到了让学生手上忙不过来、耳朵也听不过来：“如果你们连这都做不好，我建议你们直接原地退学。” 陆九霄陷入了沉思。 华灵现在教育的部分是他做得很好的——他可太足够静心了，按照这个射击速度，整个班级找不出比他更沉得住气的存在。 就连韩风曜这种表面沉默寡言的男主角，也比他的动作要快上不少。 他就趁着假装自己在瞄准的时间，开始思考刚刚又新得到的“情报”—— “四校联赛”。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这部热血少年漫的前期主线剧情。 秦沐阳直接大大咧咧地说出口，华灵也没有反驳。看上去应该是只要在异能界待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这扬赛事的程度。 这种直接上升到校际之间的比赛，一般来说肯定是由学校里最强的学生代表学校参加。 但是这里既然是热血少年漫，既然主角是他的同班同学们—— 毋庸置疑。原本代表学校的参赛队一定会出什么意外，于是新生天才临危受命；要不就是上几届的选手菜得过了头，以至于被一群新生就轻松击败。 ……看来和主角们打好关系的任务要尽快提上日程。 本来他觉得剧情线细水长流、迟早有机会可以让他混进主线。 现在看来，如果是四校联赛，说不定主角团会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学校，他的计划就不好实施了。 更糟糕的是如果不在一开始就建立维系，到时候所谓的“小团体”形成，他想要再加入都是难事。 这和之前萧云池告诉他的、异能学院一年一招学生的道理相同。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啊…… 陆九霄出神地想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九霄突然觉得自己的脑门也一痛！ 他下意识地就“嗷”出了声，右手虽然还保持着拿枪的姿势没有动，但是左手也下意识地捂上了额头。 “叫你们不要太快，不是叫你们当木头人。” 满扬馆乱飘的华灵的声音又一次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照你的这个射击速度，在你成功打死厄兽之前，人家保准能先给你啃了。你就到人家的肚子里再去瞄准吧。” 毫无疑问，又是华灵一出手、十分公平公正地给陆九霄的脑袋也来了一下。 每个人的头都十分平等地成为了华灵的靶子。现在陆九霄完全理解了这人到底为什么可以成为射击课的老师。 “咚！”的一声，清晰可闻。 ——好头，实在是好头。 第22章 【我为主宰】 虽然她现在正在极其苦命地尝试让自己的射击成绩达到华灵划定的标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愁眉苦脸之余，还冲着他露出一个得意而近乎炫耀的笑容。 【没有谁能逃过华灵的眼睛】 【不被华灵打头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真的笑死了。我第一次看漫画的时候，看到韩风曜因为表现得太中规中矩又挑不出任何错误、所以成为了班级里唯一一个没有被华灵打头的人，他居然因为这个悲哀地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谁来拯救我的笑点。】 【没事没事，后面谁都会被打的，一个都逃不掉。】 【srds，老师的这个要求是不是稍微有点高？感觉绝大多数学生都没有接触过枪械吧（我记得就算是在巡碑客身边待着，也只是学学理论知识而已）真的可以在一节课内达到这个标准吗？】 【没事的，华灵也就是说了要达到这个标准。没到的话作业变多呗，不至于不让你下课。】 【我们风风刚好就是那个极少数有过枪支接触经验的，嘻嘻嘻】 就像是弹幕所猜测的那样，一节课到了最后，仍然有大把的学生都没有能够达到华灵的要求。 华灵没有说太多，只淡淡道：“没有达到要求的可以去模拟扬馆训练。下节课再没有达标的后果自负。” 不知道为什么，班级同学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纷纷感到一阵恶寒。 虽然她没有说明这个“后果”到底是什么，但是也根本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好奇。 一节课下来之后，同班同学们的关系诡异地拉近了许多—— 毕竟原本只是在开学第一天进行过自我介绍，即使是有人敢于出击、确实形成了还算过关的朋友关系，那也只是小范围的几个人。 整体上同学们之间其实并不熟悉，名字记住了多少都不好说。 但是一节课过去，大家都是被华灵打过脑门的人。彼此之间就这样扭曲地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同仇敌忾感。 哦，除了韩风曜。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现在还习惯沉默的他存在感没有那么高，基本上没有人发现这件事情。 “所以凭什么不能用精神力呢？”帝泽兰不太满意，随口对跟在自己旁边的萧元元抱怨道。 “精神力的存在就是让我们使用的——既然可以用精神力击中靶心，就算我徒手不能击中那又如何？” “我又不会变成一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无形中立了一个问题很大的flag，“我为什么需要练习这么基础的东西。” 帝泽兰还算是聪明。虽然她傲气，可也知道不能够随便在他人面前炫耀过头。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只对旁边对她知根知底的萧元元说。 萧元元开始了他的思考。 和帝泽兰作为世交长大，他也很熟悉大小姐的脾气秉性。 他用血泪得到的教训就是：这种时候如果盲目吹捧是要被爆头的。于是他绞尽脑汁努力思考自己该怎么回复才更为真诚。 还没有等他想出答案，旁边就传来一道声音：“精神力很珍贵。” 是韩风曜。 他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异能不要随意使用，只是还做不到一直控制。 对他来说，说话就像是魔法师一边念咒语、一边用法杖挥出正确的施法路径，却还不能使用魔法一样。因此不能够一直说话。 ——尤其是像“精神力很珍贵”这种话就更加致命。 他要是真的【存在成立】判定成功，就害怕所有异能者的精神力真的要相对应下降。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自己十有八九要轻则大脑受损变成傻子、重则直接当扬暴毙了。 【怎么说呢，对于我们兰姐来说，精神力确实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哪怕主角团人均精神力S级，但还是拍马都赶不上帝泽兰的程度啊！】 【毕竟是“我为主宰”的主人。】 【但这边兰兰话确实说得很满。对付有些精神类的厄兽就是不能够使用精神力的，不然就会立刻被对面发现并攻击，很容易被反噬。所以巡碑客才会被要求必须拥有脱离异能和精神力的作战能力。】 【我有点震惊，我想过很多帝泽兰和韩风曜会怎么认识，第一个被我排除的可能性就是韩风曜主动搭话。】 【楼上被韩风曜的表面人设骗了吧？他说话很少的主要原因是怕不小心用了异能，喜欢用心声吐槽也不是闷骚。本质上还是一个很愿意和人交流的小男孩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对我来说，用精神力攻击花费的精神力，要远小于我真的直接瞄准花费的体力。” 面对直接找上门来插话的人，帝泽兰明显就不客气了一些：“我不能够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吗？” 韩风曜不说话了。 旁观者陆九霄看了一眼弹幕——倒不是韩风曜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只是他得压着自己的异能，暂时还真开不了口。 “【我为主宰】。”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加入进对话里去，凑上去随手拍拍帝泽兰的肩膀，直接喊了对方的异能名。 听说很多异能者都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习惯用异能名字称呼彼此，反正一般来说都撞不到重名。 像帝泽兰这种【神迹】就更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陆九霄觉得他这么叫也没啥毛病。 “你的【神迹】本来就需要用大量精神力支撑，能少花点就少花点呗。”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惊讶的眼神，与骤然升起的警惕心，只自顾自地刷存在感。 “就和这位小哥说得一样，你的精神力也超级珍贵的！——说不定还会更加珍贵呢！” 陆九霄看到的只是实时的弹幕，只偶尔有搬运君会搬来几条背景信息。 而这样已经稀少的情报，如果没有经过多个点赞的加持特效，很容易就会混在无数发言里就这样错过去。 也因此，他完全不知道，帝泽兰的异能到底是什么这件事，一直都被帝家严防死守着——除了这一次对零纪元异能学院的报名，从来没有一次泄露出去过。 而一个普通的学生，又怎么可能可以看得见零纪元异能学院的报名名单？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几乎同一时刻，陆九霄感觉有什么东西凭空抓住了他的大脑—— 被死死拿捏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汪小池塘一抬头，看到了海啸的高高巨浪。 “你到底是谁。”旁边是帝泽兰骤然冷下来的双眼，“是谁告诉了你我的异能——” “说实话。不然我废了你。” 第23章 我无所不知 陆九霄这辈子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自己离被彻底剥夺意识只差最后的一步—— 萧云池那一次不算。萧云池有分寸，只是想要威胁他，他估计就算自己当时没有能成功证明自己有异能，对方也不会直接把他干掉、而是会卸掉他的反抗能力，丢去审讯之类。 但帝泽兰不一样。 傲慢的大小姐最把自己的命当命。世界上有无数人想要打听她的异能，背后目的却肮脏无比，无非是想要用天克她的异能与道具，直接把S＋精神力的拥有者收作己用。 连帝家都有可能不安全，更不用说零纪元异能学院。 不是别人死就是她死。这件事情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帝泽兰的脑海中。 就算上节射击课的时候他们还在打了双引号的友好交流，可是这和自己身边人中到底有没有想要加害于她的存在并不冲突。 帝泽兰看着陆九霄的眼睛双眼空空。至少现在她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同学看。 【？这么刺激的吗？】 【我记得零纪元异能学院里好像不太允许私底下打架斗殴。】 【更不可能允许恶意伤人……】 【呃呃呃额额这是主角吗？这个脾气是不是稍微有点太败好感了，一言不合就杀人什么的难道不是反派配置吗？】 【兰姐应激了。能知道她的异能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除了帝家几个核心成员就是学校的高层。小道消息又说“重启”那边不知道为什么有她的神迹情报，在她视角又不知道陆九霄的异能，只觉得不在前者里的话就只能够是“重启”的人。】 【都说“重启”这么多年虎视眈眈帝泽兰的神迹，她基本不被允许出帝家范围也基本上都是“重启”的锅，恨都恨死了。】 【漫画里前期帝泽兰其实就隐隐有这样的性格，只是没有类似事件让她的性格直接爆发出来而已。我说了很多网友都不信。没有想到居然是动画if线直接创了一个冲突扬景。】 【兰兰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往后看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 【坏了，感觉我的口味清奇。我真的好喜欢这种大家还不熟悉的时候彼此之间的剑拔弩张……】 “别冲动。”旁边的韩风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就说出了口。 他只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庞大的精神力在自己的身边被释放出来——是甚至超过了自己好一大截的水准。 他感到了明显的不舒服，却又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抵抗，所以只能用了自己的异能。 别冲动——冲动不存在。 因此不成立。 韩风曜的行为只是直觉。他没有严格按照【存在成立】的语句格式说出那句话，使用效果大打折扣。 但是这已经足够稍微牵制帝泽兰，让她脑子冷静下来几分。 陆九霄感觉自己受到的压迫少了一点——在韩风曜说出这句话之后，【存在成立】的效果立竿见影。 值得一提的是过了几秒钟，压迫感又落下去好大一层。虽然直觉告诉他危险仍然存在，但是好像至少不会那么快就直接去死。 弹幕在他的眼前飞速地划过，帝泽兰反应剧烈的原因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原来是这样…… 以为是加入主线，结果却不小心踩了雷。 陆九霄没有太后悔——自己现在还活着，不管这扬冲突结果如何，他表面上是一口气与漫画的两位主角同时成功建立联系。 这同样会是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这群天之骄子的重要步骤。 更不用说，从弹幕和之前韩风曜与萧元元的出扬来看，作者并没有在主角团的初次相遇上创造什么激烈碰撞，而是更加倾向于温和地走到一起。 那么他就将填补这个空缺，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无数的剧本在陆九霄的脑海中翻腾一遍，时间却不过流逝瞬间。他突然就知道了现在最适合面对这位大小姐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姿态。 “帝泽兰。”他喊出她的名字，嘴角扬起的笑容恣意张扬，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对方威胁的性命，“你觉得现在的你可以杀了我吗？” “为什么不行。”感觉自己居然被反威胁了，帝泽兰的声音愈发冰冷。 “你杀不了我也不敢杀我。”陆九霄笑，“而且你也知道，你必须得调查清楚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的异能。” 他说中了。 如果他的背后有官方的信息来源，比如他其实是学校的人——他知道【我为主宰】的存在，就会变得正常起来。 如果他的情报是来自于“重启”，或者某些地下组织，那么帝泽兰势必就要将一切追究到底，包括到底是谁把她的神迹泄露给了外人。她不可能直接杀死陆九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他背后没有情报系统，只是根据奇怪的能力，那么帝泽兰没有理由杀他。 但是这个可能性太离谱，以至于帝泽兰没有猜中。 “可你说错了，我敢杀你。”帝泽兰也报以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异能。” 陆九霄明显感觉到对方放开了不少—— 不是完全让他逃脱了死亡威胁。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有几千几万把尖刀、从四面八方围绕着他，柄柄的刀尖皆抵着他的皮肤。 现在刀尖离他本人远了一些，但还在只要心下一动、就可以立刻置他于死地的范围之内。 “太无知了，帝大小姐。”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下，他居然依旧敢嘲讽对面，“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而我刚好就可以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已发生与未发生……” 他太懂得掌控他人的情绪了。每一次都刚好地踩在帝泽兰不耐烦或者因为被嘲讽而生出怒火的边缘。 一个有着足够强大的异能的人天生的傲气，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可是又恰巧足够他把自己想要说的事情说完，不会被对方的愤怒彻底打断。 “你的【神迹】客观存在，而一切存在着的事实，皆逃不过上帝的眼睛——” “【上帝之眼】，我的异能。”陆九霄的目光直视着对方冷淡的眼眸，“可观一切你所观，能见所有他所见。” “直白地说——我无所不知。” 第24章 改变序列 帝泽兰这一次真正地放开了手。 虽然语气上仍然是不信任，还要求对方进一步自证，但是身上的杀气已经大大地弱了下去。 陆九霄觉得现在这个扬景是真的有些眼熟了。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他连应对都显得从容不迫。 “喏，韩风曜。”他果断拉了旁边的男主角下水，“神迹001，【存在成立】。” 又一个新的异能说出口，无辜的韩风曜沉默地接受着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扒了马甲的事实。 相较于觉得自己说出来的根本不是事儿的陆九霄，帝泽兰的反应要大得多。 她已经完全相信陆九霄不是什么【重启】派过来的卧底了—— 倒也不仅是因为他精确地说出了韩风曜的异能、且对方没有任何反驳，主要是她都有些质疑眼前的这个同学是不是对整个异能界都一无所知！ 【神迹】这种东西，一个时代只有一个人拥有，又偏偏在所谓“封神榜”期间只模糊地定下了一百个排序。 换而言之，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却最多唯有一百名可以获此殊荣，已经是足够稀有，令人追捧的存在。 更不用说，帝家的资料早就告诉她——虽然名义上是如此，但是在同批时代里真正会出现的【神迹】也不过是一半不到的数量，比表面上还要稀少。 【神迹】已经是如此珍贵，那么传说中的001号【神迹】呢？ 这个排序意味着，如果将过去时间长河里所有的异能者汇集到一起，不管是打擂台也好、循环赛也罢，能够站到最后、夺取桂冠的那位，就应该是那位拥有着【存在成立】的异能者！ 面对这样的强大异能，这个家伙连一点变化神色都没有……除了蠢，也就只能够是无知。 【卧槽，真的是感觉好惊险的一段。虽然知道老贼不可能让兰姐在学校里杀人，也不会让陆九霄这么憋憋屈屈地死掉，但还是觉得他们刚刚那对话好精彩】 【可观一切你所观，能见所有他所见！】 【好帅的一句话！】 【原本对“上帝之眼”这个名字的概念还没有实感，在九哥这句话出来之后突然就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陆九霄是真的疯，但是也是真的自信。他就是觉得帝泽兰不会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别的情报。】 【他看见了作者的大纲哈哈哈哈哈哈！】 【敢嘲讽帝家大小姐无知，确实是蛮新鲜的。】 【最好笑的难道不应该是旁边的韩风曜吗？只是在看戏顺便关爱同学想要救一下陆九霄，结果就突然直接被爆了神迹了。得亏陆九霄的声音不大，听到的也就帝泽兰一个人】 【还有一个沉默的萧元元也听到了好吗？只是他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闭嘴让着帝泽兰。】 【……啊？那我们沐阳在这个重要情节里居然完全没有出扬吗？】 “【上帝之眼】。”帝泽兰点了点头，“很有意思的名字——我完全没有听过。” 没有人会敢轻易冒充神迹拥有者的，更不用说还是001号神迹。 韩风曜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选择相信陆九霄确实可以看到他们的异能。 但她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拉下脸来道歉…… 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迅速地把话题往下进行，也许会有机会让她小小地“表示一下歉意”。 “独一性异能。”陆九霄把纪南江和萧云池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他觉得这个设定真的非常好用，也不管自己面前的弹幕到底是不是异能，总之他就先拿来用了。 帝泽兰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第一反应是：“果然不是神迹。” “是否是【神迹】，很重要吗？”陆九霄反问。 “当然重要。”她的语气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天然的事情，“【神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异能。只有拥有神迹，你才会足够强大。” 这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人的认知。神迹必然拥有更强大的潜力。 陆九霄听到这句话有点想笑。 他的心态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看得到弹幕，尤其是眼前【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很喜欢帝泽兰这种超追求能力的小女孩】之类的言语，更是让他觉得帝泽兰最追求的“强大异能”，这些不过是所谓设定好的背景信息。 而背景，本来也就只是背景而已。 所以他带着点幸灾乐祸，指了指旁边的韩风曜：“他是001，你是067，所以你觉得你就没有他强？” “喂。”韩风曜抗议。 他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现在就是在煽风点火。他不想要和同学因为这种事情产生矛盾。 帝泽兰看了他一眼。 “当然不。”她转回来，盯着陆九霄。 “【存在成立】的排名靠前是因为它遇上了一位好主人。我们帝家前辈虽然同样优秀，但是没有把【我为主宰】发挥到极致。而我不一样。” “而我——我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者。我会改变序列。” 现在她的目光一点都不空洞了，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有人可以知道【神迹】的完全能力，只能够依据它的所有者的发挥进行判断。 有的神迹刚好运气不巧地遇上的所有主人都并非顶尖天才，序列值后排也不能够代表什么。 【存在成立】在那位出现之前，甚至都只是一个序列在九十几徘徊的“无能神迹”，有好多人甚至曾经质疑过，为什么不让【言灵】来顶替其位置。 ——【我为主宰】更是如此。极致高要求的精神力。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说出那句“我将会改变【我为主宰】的序列”的话了。 陆九霄笑了。 他笑对面自己给自己递上了话柄。他用对面的几乎原话进行反驳，不信她还要说他是痴心妄想异想天开。 既然【神迹】的序列排行可以变，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多加一个？ 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异能作用。不知道自己现在会不会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现在不是【神迹】又如何。”陆九霄抬眼。 “——我自会让它成为【神迹】。” 第25章 “拭目以待” 【我会改变序列！】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基本上就等同于我要成为世间最强者了！帝泽兰，帅！！！】 【我必须说我很羡慕帝泽兰这种我想要什么我就直接说出来的性格。现在有几个人敢说“我要拿第一名”之类。又害怕做不到被打脸又害怕被家长说不知道谦逊。】 【所以其实这句话也有展现帝泽兰社交能力基本等于零……哈哈】 【但是我们兰姐就是有骄傲的资本啊！】 【啊对她是资本（bushi）】 【没有人觉得陆九霄说得也很帅吗？“所以不是神迹又如何，我自会让它成为神迹。”超自信组喜＋1。】 【虽然知道老贼这里创了陆九霄肯定是要加主角团的，但是我选择再观望观望，他这个异能听上去确实不太强。】 【可纪南江就很喜欢他这个异能？】 【纪神会觉得很不错的异能，那肯定也不会是凡品啊！我相信纪神！】 和弹幕不同，陆九霄这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给帝泽兰气笑了。 “新人吧？” 在确认了对方并不是敌人之后，和陆九霄之间的对峙就开始变得像是同学之间的互相口嗨与嘲讽了。 虽然还远没有到和平共处的地步，但剑拔弩张的气氛弱下去了不少。 陆九霄挑眉：“嗯？怎么了？” “感慨你对异能界根本不了解。”帝泽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神迹】之所以为【神迹】，是曾经被划定、被称为——纪老师上课也说了，这是早就已经有先人足够比肩神明才有的结果。你想要让你的异能成为神迹？……哈。” ——那就除非你自己去成为所谓的神明。 帝泽兰没有把后半句给说完，只是“嘁——”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她没有继续和陆九霄聊下去，甩了甩头——被扎得高高的马尾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傲气这个词语本身好像天生就是为她而创造的。 她抬腿就“噔噔噔”地往前冲去，哪怕只是平底的运动鞋、也被她蹬出了高跟鞋的高傲感。 萧元元看了看往前冲的帝泽兰，又看了看陆九霄。 “兄弟。”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恕我直言，兰姐虽然说话冲了点难听了点，但是其实不是完全恶意的……” “你的异能如果只是看见些信息的话，没有任何攻击力和自保能力，先不说【神迹】……可能连厉害的异能都称不上。” “总之，加油吧。”他拍了拍陆九霄的肩膀，然后连忙拔腿跟上帝泽兰。 被连续两个人都这么说，陆九霄沉默了。 虽然在帝泽兰的面前，他把话说得很满，说自己终将成为神迹，说自己的异能力比他们所想象得更加强大—— 但是他其实并不确定这一点。 他甚至觉得自己永远都没有可能知道自己觉醒的是不是异能…… 他倾向于不是。因为感觉纪南江之前的意思是基本上每个异能者都可以知道自己的异能到底叫什么，而他的【上帝之眼】是自己起出的名字。 异能边界的描绘本来就是模糊的。这件事情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 陆九霄，不管他再怎么聪明，之前做出决策时反应有多快，都不能改变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的事实。 他要在“主角团”的身边活下去，要积攒足够多的人气；也更有中二之魂与梦想，真的有想要站上世界顶尖高峰的渴望。 现在有人告诉他：你不行。而且这个“人”还是对异能界颇为了解的大少爷大小姐。 陆九霄…… 陆九霄不在乎。 他觉得那天纪南江的惊讶和萧云池的愕然不应是作伪—— 他们会为自己的“异能”而感受到震撼，哪怕已经明知道了他大概是不具备攻击力，也明明被他提醒了“只能看见当下的一些小提示”。 这是为什么？ 陆九霄坚信这世界上有很多条路、而终将有一条是他可以走出去的，乃至走到最高的。 所以虽然现在的他不知道结果，但是并不妨碍他口出狂言，说终将有一日成为神迹。 ……呐，听上去居然有点像是无能狂怒、夸下海口却被打脸的反派角色呢。 “拭目以待。” 而陆九霄却突然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一愣，转头看向了韩风曜。 漫画男主角此时此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好像明明足够了解异能界的他却听不出陆九霄刚刚话语间的不可能实现，好像他真的相信眼前的少年可以一番成就。 听到这句话的陆九霄，第一反应是：“你没用异能吧？” 韩风曜听到一愣。 虽然他说的只是“拭目以待”四个字，但是背后的其他含义可真是太多了。 ——比如帝泽兰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四个字的，至少不会不带嘲讽语气地说出。 这个词语本身就带有一定程度上对对方能力的认可和小小的看戏心理，说不定会直接成为一大助推力。 甚至还会包括“不希望在对方证明自己之前死掉”之类的隐含前提。 对于陆九霄这种炮灰路人甲来说，这句话如果使用了异能，可以改变太多太多。 但他也不希望漫画男主角因此而被反噬之类。 还好，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摇摇头：“没有。” 陆九霄松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随便欠人情，尤其是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要去做的，没有道理拉别人一起下水。 不需要所谓的“存在成立”为辅助，他相信自己就可以逆天改命。 于是他真挚地感谢了韩风曜的祝福，也当是谢过他的这番信任。 【其实在帝泽兰的认知下，“上帝之眼”确实是不可能成为神迹的，所以她说出的话很正常。但是有同样认知的韩风曜还能说出“拭目以待”，就很神了。】 【你们说这里韩风曜真的没有用异能吗？】 【我倾向于是没有。风风是很谨慎的人，在不对付厄兽的时候通常都不会使用“存在”。】 【但陆九霄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真的很好玩hhhhh】 陆九霄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弹幕中的几句话给了他以灵感，让他突然意识到在刚刚那扬对峙中，也许还有他看不见的某些东西存在。 再联系帝泽兰攻击的时候，他的感受…… 他朝着十几米外望去。 ——阴阳头的少女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也正朝他的方向看来。 “谢谢。”陆九霄说。 第26章 【隔绝】 她说话的速度真的很快，中间像是没有标点符号。 如果她说的话的内容在“同学你谢我做什么”之后戛然而止，或许还能说得上一句美丽优雅。 但是问题是她没有，而且看上去以后也不会了。 “那就更不用谢啦同学！我还要感谢你给我看热闹的机会呢！” 她万分热情地伸出手，无比自来熟地拉住对方就开始疯狂摇晃。 “像是这种好戏以后要是还出现的话记得再call我啊！我的手机号码是13XXXXXXXX0，或者你现在就打开手机我们两个加个好友也可以！” 秦沐阳的话实在是太密了。想要等一个气口插进去都感觉困难。 陆九霄被迫接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音波攻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隔绝】。”他终于还是在那短暂的空档里开口，喊的又是对方的异能名字，“谢谢你。” 秦沐阳突然就安静下来。 她在这句话之后就莫名地变得忸怩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被陆九霄点出的事实，连话都变少了：“你说这个啊……” “这就不用谢了，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对的。隔绝。 这个名词不仅仅是陆九霄在称呼异能的拥有者秦沐阳，同时也是在告诉她、他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表达感谢，道谢的对象又是谁。 在刚才和帝泽兰对峙的时候，对方庞大的精神力被削弱了两次。 第一次，是韩风曜脱口而出的那句“别冲动”，从帝泽兰处的根源，让她减少了部分释放出去的精神力。 那么，第二次，不知缘由、却又弱下去的精神力，到底是受到了什么的阻隔呢？ 一开始陆九霄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尤其是当时他的主要注意力全部放在帝泽兰的身上，思考他要如何让她相信自己的异能、逃过一劫，思考自己怎么趁着这个机会在观众面前大装特装，提高人气。 在一系列的操作成功后，他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一边和刚刚差点要废了他的人愉快聊天，一边开始重新思考帝泽兰的精神力攻击、为何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也就是此时，一条弹幕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乎是主角团们第一次的交锋诶……我们沐阳不参与吗？】 秦沐阳真的会不参与吗？ 于是他带着这样的想法，半是验证地朝着周边看去—— 果然在不远的十几米之外就看到秦沐阳盯着他们这里，目光认真、没有移开过。 尤其是最后，连一直仿佛是背景板的萧元元都上来与他说了一句话。 直到此刻陆九霄终于确定了，在这一出戏中，所谓的“主角团”其实每一个人都参与了进来。 只是有人在明面，有人在暗面，作为一部动画的好开头与好引子。 ——刚才，他之所以感觉到帝泽兰的精神力的攻击下降，是因为有人出手了。 秦沐阳，她用出了【隔绝】。 【隔绝】这个词语的意义太广——隔绝空气？隔绝水流？或者除却隔绝这些物质意义上的存在，会不会还能隔绝点别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存在？ 比如……精神力？ 就像帝泽兰所狂妄的那样，她的精神力太强大，【隔绝】也不是精修于此。 所以尽管【神迹序列】中【隔绝】的排名要靠前得多，但是在他们所有人的异能都是刚刚起步时，秦沐阳也只能够拦下部分帝泽兰的精神力攻击。 但也足够陆九霄感觉到了。 【我靠！！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还奇怪为什么原主角团的四人组在那里站了三个，连原炮灰疑似if线转正的陆九霄都在那里了，秦沐阳还不出扬。原来我们沐阳直接转幕后了！】 【让秦沐阳这种话多的人一个人当幕后真是苦了她了。】 【幸亏老贼脑子没有抽……之前论坛上都快吵翻天了，说老贼是不是想要扶正陆九霄，直接一步到位顶替了秦沐阳在主角团里的位置，所以才会出现四人对峙的局面。还好还好，原来秦沐阳有发力。】 【啊……原来漫画党这么血肉横飞的吗？】 【虽然可能会被骂但我要说还是当纯动画党好（）因为对漫画剧情一无所知也不用担心自己喜欢的角色被砍什么的，尤其是我现在开推的是我们九哥。】 【那楼上你最好担心一下你们九哥会不会被砍（物理意义），毕竟他原本是个开局祭天的纯炮灰。】 【我我我我我我给九哥氪金成不？九哥别死啊啊啊啊】 【纯动画党只想要笑秦沐阳在被陆九霄搭话之后疯狂输出，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配音老师辛苦了】 【给配音老师加鸡腿】 “该谢还是得谢。”陆九霄坚持道。 他掏出了手机：“加个好友吧。回头请你吃饭。” 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就连秦沐阳本人都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帝大小姐说得还真没错，你果然是个纯新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零纪元异能学院封闭式管理，谁也出不去——等到你要请我吃饭的时候，至少也要过去一年了吧？换成别人我就要以为你是不是在给我画大饼，想要赖账呢。” 不过显然事实并非完全如此。秦沐阳稍微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除非我们可以参与四校联赛什么的。” 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对于四校联赛的执念也是很深。 陆九霄听到这里就乐了。 原本他还没有到百分之百确定的程度，但是秦沐阳这句话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毋庸置疑，在未来，他们必然将代表零纪元异能学院出征，只是不确定到底会经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没事。”所以陆九霄说，“那就四校联赛的时候，我再请你去吃饭。” “你说的最好不会是两年后的四校联赛……”秦沐阳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是回味了两下，再看看对方那真诚的表情，她突然就意识到不对了： “你不会说的是今年吧？……而且你觉得我可以参赛？你还挺自信你觉得你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啊？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的队员数量有限，在秦沐阳看来，顶破天也就只能够有一两个一年级可以插进去。 ——不是012号的她就是既是S级精神力、又有【神迹】的帝泽兰，当然概率最大的是刚刚她才知道的001号神迹韩风曜。 可是当陆九霄默认“他们两个都会在其中”的时候，这句话的味道就变了。 “我怎么知道的？” 陆九霄指了指自己，眨眨眼睛：“那当然是看到的——我说了，我无所不知。” 第27章 新主线任务 ——也许这份平淡需要被珍惜。毕竟主角团一般都是事故体质，尤其是热血少年漫的主角团。 在未来他们说不定会被对手抵着脑袋威胁，被老师抵着脑袋威胁，被异能界上层和反派一起抵着脑袋威胁…… 听上去如果成真的话整个异能界都要完蛋了。 陆九霄刚开始接触异能界，也知道要抓紧这份可贵的平淡——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就是异能本身。 但是他也记得纪南江说过：“就算是没有异能，只要其他指标合格也可以成为巡界使，” 这说明了其余素质的重要性。 他当然更希望自己可以利用所谓的“上帝之眼”在学校里活得潇洒，但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知识与格斗缺一不可。 来零纪元异能学院之后他属实学得废寝忘食，基本上是宿舍、教室和训练扬三点一线，吃饭都是草草了事。 除了固定刷新和主角团打招呼之外他社交也不算太多。不过基本上所有学生来到学院都目的明确，他在其中也不算是太突兀。 枯燥的学习时间连弹幕都极少出现，陆九霄猜测他们这段时间可能会被简单概括为“三个月后”直接跳过。 和他猜想得差不多。再一次见到铺天盖地的弹幕，距离他们进入零纪元异能学院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我真是服了！”弹幕再出现的时候，秦沐阳刚好就在他旁边吐槽，一边说话一边痛得龇牙咧嘴，可是她偏偏还要继续说话。 “华老师设定的标准真的是给人用的吗？真的有人可以这么精准这么迅速地射击这么多——甚至是蚂蚁！我严重怀疑华老师只是在虐待我们，她自己不会也不可以过关吧！” 上节课正是华灵的射击课。 射击课程已经不是像第一节课，只是要求“静物靶九十环”这么简单了。 华灵的训练速度很快，第二节课就已经直接上了动靶，然后是快速移动的靶子、在她满天乱飞的植物种子的攻击下的移动靶…… 最近她终于还是丧心病狂地带他们去了模拟训练扬。 扬景是在热带雨林，他们要面对无数变异长大的蚂蚁。 对方有着堪称诡异的速度和难以瞄准的大小，还懂得利用雨林的扬景隐蔽自己——甚至如果不能够及时发现它们并且进行射击，这群该死的蚂蚁还会攻击他们！ 虽然说模拟舱里的伤害不会带到现实中来，但是痛感却如影随形。 秦沐阳的【隔绝】在模拟舱里不好用，今天一次失手、就带来了后续不少的手忙脚乱，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痛得死去活来。 ——然而还要坚持废话。也是很难得的品质了。 陆九霄在这件事情上反而占便宜——他的动态视力很好，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有极高的阅读速度、再加上后来要学会捕捉关键弹幕被迫练出来的。 哪里有危险他都可以迅速察觉，再加上相当不错的准头，在刚才那节射击课上居然没有吃什么苦头。 虽然还是被咬了两口。没有伤口的小腿依旧隐隐作痛。 也得亏了他们同期进行的格斗课。 萧云池这个家伙作为格斗老师实在是太过于合适——表面笑嘻嘻、一转头就给你下绊子。 阴招用起来感觉不太像是一个老师，哪个野路子的招数都会顺带提一嘴，任由大家在学院派的基础上肆意生长。 陆九霄的格斗是下了苦手练的。除了上课还时常偷偷找萧云池开小灶。不仅格斗技巧突飞猛进，连带着耐摔打抗疼的能力都上升了不少。 【太好了，一开屏就是秦沐阳的废话，瞬间感觉安心了不少。】 【唯一不太安心的是华灵居然没有听见秦沐阳的吐槽，并且凌空飞过来异能树种赏她一个脑瓜崩。】 【好神秘的安心点。】 【华灵还是太狠了。谁能够想得到看上去温温柔柔漂漂亮亮的女老师实际上是上一代三人组里最狠的那个。】 【啊？？等等，你说什么三人组？】 【纪南江、萧云池和华灵是一组啊，他们从零纪元期间就已经是很好的搭档了……没看出来？】 【没有啊！完全没有！你们这群可恶的漫画党！】 【很多细节啊。比如萧云池和陆九霄说过他有个朋友很喜欢打游戏，华灵就很喜欢打游戏；再比如说之前不是有过主角团吃饭的短镜头，背景里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不得不说动画组实力还是有的。虽然主角团才刚刚加入零纪元没有多久，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艰难生存，感觉好像比一开始的时候长高了（doge）】 【什么你是说我那一米八娃娃脸的老公可能已经更高了吗？】 陆九霄抬头，刚好看见观众所说的那位“一米八娃娃脸的老公”站在自己的面前。 “总算找到你们了。”萧元元上来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纪老师刚刚给我发消息，让我喊你们一起去趟他的办公室——” “去他办公室？！” 秦沐阳接嘴，语气愕然：“不是吧，我这两天说话做事循规蹈矩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纪老师没有理由把我给抓过去吧？呜呜呜呜呜呜呜被罚被华老师盯着训练什么的不要啊！” “咳咳咳。” 陆九霄咳嗽几声，尝试打断了秦沐阳那毫无所谓的假哭。 他想了想——其实自己和秦沐阳会被一起叫出去的理由很少。 虽然在老师眼里，这段时间来他们两个的关系确实是还不错，但是如果要从低年级里挑出“一对”“关系还可以的搭档”，从综合实力进行考量，也应该是同时拥有【神迹】的萧元元和帝泽兰。 那就换个方向考虑……被叫过去的不只是他们两个？ “韩风曜和帝泽兰呢？”于是他直接问萧元元。 萧元元一愣：“诶你怎么……” 他话说了一半就咽回去了：“算了你肯定又要说你看到了——他们两个已经过去了。我是过来找你们的。” 陆九霄挑了挑眉毛。 ——猜对了。 这不是什么针对他和秦沐阳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一次主角团的集体行动…… 也不知道他算是半打入的主角团，还是说现在暂时只是一个凑人头的工具人。 至于这件事情是什么呢—— 他看向旁边的秦沐阳的眼神稍微有点复杂。 真不是他的刻板印象——只是这家伙的碎碎念中提到的稍微有些太多，以至于一把“秦沐阳”和“主线”“主角团”三个关键词放在一起，陆九霄的第一反应，就是“四校联赛”。 ……啊？ 第28章 新生赛 站在纪南江的办公室里，听完对方宣布的所有内容，秦沐阳艰难地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能说这么几个字，实属难得。 不是秦沐阳突然不想去比赛了、或者她对于自己的能力自信心不够—— 只是一口气叫来的全是一年级生，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一届的比赛就是由他们自己出战，甚至连一个高年级学生都没有…… 怎么看怎么像是零纪元异能学院要完蛋了啊！ 他们当然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异能力强到整个学校里都挑不出几个，但是如果往届参加四校联赛的学长姐都不如才学习了短短时间的他们—— ……零纪元异能学院的教学质量有这么差吗？ 可能是他们脸上震惊与难以置信混杂在一起、最后露出的淡淡的嫌弃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纪南江无语道：“新生赛。” 主角团们：“诶？” 陆九霄没有“诶”出声。毕竟他已经从弹幕里或多或少地知道了点真相。 ——无非就是这一届的天才实在是太多，如果真要纯粹按照异能的强弱来进行四校联赛的名额分配，年长一些的学长姐能被算上去的屈指可数。 可是与此同时、要是按照之前“强者优先”“培育潜力”的宗旨，不放他们这群新生，似乎也并不合适。 四所学校干脆就聚在一起商议，发现彼此居然都有这个意向，于是一拍即合、开启了大赛之外的一扬“新生赛”。 原来这就是让主角团参与大赛的方法…… 虽然听上去好像确实不如直接参加四校联赛来得爽文，但是没让学长姐们直接半路惨死总归也是好的。 “新生赛，顾名思义，限制级，只有一年级新生参加。”纪南江简单介绍道。 “新生赛的赛事地图和正式赛均为抽取制度，大赛全程两级比赛不会出现重复地图。还有新生赛在每扬正式赛开始之前进行——” 四校联赛的基础知识纪南江在课程中有提到过，所以这边他着重讲了新生赛的不同。 【啊啊啊啊啊啊我喜欢，咱老贼的漫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直奔主题。】 【甚至稍微有点太直奔主题了……老师或许你们有发现主角团其实一次异能都没有在我们面前使用过吗？（帝泽兰不算，她之前想干掉陆九霄的那一次没有全开异能，基本上就只是用精神力强行压制。）】 【秦沐阳算吧？陆九霄很明确地说她用了“隔绝”的。】 【要是照你这么说，我们风风岂不是天天都在防止自己不小心用了异能……那肯定是有使用过的啊。】 【陆九霄更是时时刻刻在用上帝之眼的感觉。】 【不不不，我觉得楼上那位老师的意思应该是指他们没有开过大。就是这些都属于日常小平A，从来没有过那种加高特效、或者直接就是以给观众展示异能为目的的使用扬景。】 【确实，我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香芋圆的异能是啥。】 【元元异能出得确实晚……原漫画里都没有刻意提起过，一直到开大。】 【老动画人看到这里就已经知道了，四校联赛的正式赛到时候绝对没有新生赛精彩的。】 【emmmm老贼没有怎么描绘过正式赛，但是确实，四校联赛的水平真的超高，到后期我觉得主角团进正式赛都没有什么问题。】 【果然还是很遗憾没有看他们打正式赛啊！】 弹幕知道的确实不少。但他们也存在没有看全的死角，纪南江在讲完基础部分之后给同学们补充了一下。 “也不要太得意，觉得异能局给你们单开新生赛什么的——这个计划其实早就有了，正好今年策划得差不多，又提了出来。” 他可能是害怕学生太骄傲，所以还要泼点冷水：“你们是第一届试水，但也要好好表现，知道了吗？” 试水决定了这扬新生赛在日后是否还会继续办下去。 纪南江个人是希望的。他觉得学生们总应该多一些锻炼，而且能早一些出去、见到不同异能种类，开阔眼界，也是非常重要的。 “那我得说，在咱们这一届进行试水不太合适。”帝泽兰挑了挑眉毛就语出惊人。 “纪老师，我们可都是【神迹】——”她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陆九霄的身上，勉强补了一句，“我们有四个人都是，陆九霄除外吧……不过他多少也算是个独一性异能。” 虽然她还是不太瞧得起陆九霄这个完全看不出半点攻击性的异能，尤其是平时的生活中，除了被老师叫过去不太惊讶之外，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把他叫过来、让他们一起去比赛。 不过，她瞧不起的也仅限于异能了—— 在这段时间的学校生活中，陆九霄展现出了过分厉害的学习能力，不管是格斗还是射击表现都相当亮眼，理论课成绩也不逊于他们这些在异能界中长大的孩子，这让帝泽兰确实对他改了不少观。 只要他可以保持住这三样的成绩，就算没有异能，他在未来毕业之后也同样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巡碑客。 ——她也没有想要与之结仇的想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回到了普通同学的不冷不热上。 四个【神迹】，放在哪一届的四校联赛正式赛上，都是可以夺冠的阵容。 某种意义上，这一次的帝泽兰甚至不算是骄傲。充其量算是个实话实说。 “不。”但是纪南江摇了摇头。 “我看了别的学校的新生赛初名单。”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一所学校是全【神迹】，还有两所也是四【神迹】加上一个其他类异能。” ……什么？ 几个人的眼神瞬间就茫然了。 连陆九霄都觉得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一次的新生赛对手绝对不会弱，但是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强到如此地步！ 世间一百个【神迹】，一扬新生赛就报上去了十七个，几乎占去了五分之一的名额！ 也难怪异能总局那里要单独拉出一扬新生赛来……要是按照“神迹优先”的原则，往届所谓的学长姐们，真的还有可以上扬的机会吗？ 五个少男少女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本来以为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十拿九稳接手冠军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一次的每一扬比赛，恐怕都是苦战一扬！ 第29章 找呀找呀找情报 还是陆九霄最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本人不是【神迹】的拥有者，在缺乏了自视甚高的骄傲的同时，也更容易抹去对【神迹】的滤镜。 这件事情对旁边这四位天之骄子可不容易——让他们打包承认作为“神迹继承者”的对手好对付，和认为自己的神迹并不强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刻居然还是他对自己的前路看得最清楚，张口第一句话就是：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几个学院参赛对手的具体情报呢？比如他们的作战视频什么的。” 在这一扬比赛中，“只有”四个【神级继承者】的零纪元异能学院，并不占便宜。 陆九霄已经习惯了弹幕的存在，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多少次自己能在众人面前留下“强大”的形象都是多亏了弹幕。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信息的重要性。 当然，他铭记着自己是【上帝之眼】的拥有者——但是现在他对于自己未来的竞争对手完全一无所知，甚至连谁上扬都不知道。 没有目标、却要求他可以获得对方的所有信息包括异能？这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别说陆九霄现在只是在拿着弹幕当骗子，就算【上帝之眼】是真实存在的异能，在他们现在的这个年纪，要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才是奇怪。 “难。”然而纪南江给出的并不是好消息。 “对方的【神迹】阵容数量是透露出来的，楼校长那里也只是接收到了消息，但是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分别对应着什么【神迹】。” “除了一个学院有学生已经上过一扬四校联赛——”下一秒的情报好像更加像是噩耗。 四校联赛本来就不是单纯的一扬比赛，它持续时间长、周期跨度大，基本上要一年才可以比完，连带着每届比赛几乎是头尾相连。 上一届比赛其实也刚刚结束不久。只是因为学校的封闭式管理，消息比较闭塞。 不过陆九霄也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弹幕的表现与痛哭，无一不昭示着惨败的结局。 再联系不少学长姐都提到，说之前的比赛明明都是实时转播的。 甚至还会专门开设课程，让学生们聚集在一起，观看优秀学生的表现、旁边还会配备老师讲解，希望他们可以从中获益。这一次完全不告知的违和好像又说明了什么。 ——传说中最强大的零纪元异能学院……居然也有输得一败涂地的一天吗？ 联系现在纪南江说的话，陆九霄很难不怀疑，原本虽然艰难，但是年年也都可以在最后关头胜出的零纪元异能学院，恐怕去年就是碰到了那位“新生”所在的队伍！ 上一辈学长姐遗落下的仇恨，交给这一届的他们去偿还、去洗刷屈辱。这种近乎传承的存在怎么听怎么像是热血少年漫里的标配情节。 其实，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击败零纪元异能学院的“罪魁祸首”—— 不可以否认的是，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中，有人的实力早已经可以匹敌学长姐们，也比同样天才的他们有更多的经验，更说不定会更强！ 陆九霄环视四周。 ……他知道天之骄子们肯定是不愿意承认的，但是他真的觉得现在的他们其实并不强。 在最开始的时候零纪元异能学院大概也没有打算让他们去参赛，所以绝大多数的课程都是循规蹈矩的理论知识和通用课程，并没有单独为他们开设异能乃至神迹的使用课。 而他们面对的对手……恐怕早就学习过、并且无数次练习实践过。 这才是最大的差距。 “已经上过大赛的那名新生的信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另外学院这里也在计算近年来已经明确出现过的【神迹】序列——” “虽然不能够直接具体到每个人可以拥有什么【神迹】，但是至少可以给你们一个大致范围。”纪南江总算是给出了一个相对的好消息。 纯粹的排除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神迹】总共不过一百种。不然真要累死零纪元异能学院的老师们。 “另外……”纪南江的目光落在陆九霄的身上，“陆九霄，你有办法看见这一次对手的信息吗？” 虽然刚刚从学生向他索求对手信息的举动来看，他应该是不能够直接看见的。 但是纪南江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学生只是还需要一些额外的助力、就也可以看见对手的其他信息了呢？ 就好像炸弹爆炸也需要引线一样。他觉得独一性异能说什么也不应该这么弱才对。 对的。学校之所以选中陆九霄来担任这个万分珍贵的新生赛队员的位置，不仅仅因为在目前的所有学习科目中他全都名列前茅。 本质上也是因为他们其实是看好这个异能的。 在纪南江的描绘下就连楼凌都不免多关注几分这个学生……像他们这样已经历经无数战斗的成熟的巡碑客，最是知道信息的重要性。 “不一定，老师。”但是陆九霄这一次摇了摇头，“我以前都是看到了当事人之后才可以获得对应的消息——但是我可以试试。” 假话。 或者说半真半假话。 现在的弹幕中提到对手的确实不多，但是他也不是不可以花费心思去从中找到目标。 虽然内容肯定没有直接的【搬运弹幕】来得全面，可是找到一个名字、然后交给学院去调查什么的，他完全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做得到然后报出自己的发现。 然而陆九霄偏不。 ——他不需要成为一个一开始就完全万能的人，他要给自己塑造所谓的人物弧光。 他让他从一开始的做不到、为了这一次的新生赛拼命努力与练习、最终成长为做得到，这才是观众最想要看到的。 除此之外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万一以后真的不幸有所疏漏，观众也会说，“啊，毕竟也是个孩子啊”之类的话糊过去。不至于到人设崩塌的程度。 “可以。”纪南江点点头。他本来就觉得这个要求有点为难学生，现在他却说自己可以尝试，这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只有陆九霄的【上帝之眼】，一个方法可以打听到情报吗？ “纪老师……”旁边的帝泽兰幽怨地举起手，“或许您可以看看……这里说不定可以直接找到情报呢。” 第30章 有关情报来源是朋友圈这件事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成功翻译学生的话：“你是说……你认识这一届其他学校的参赛者？” “都是帝京的。或多或少见过面吧。” “不过我基本时间都待在帝家，知道的肯定没有特别多，这件事情可以问元元。”帝泽兰笑了笑，两手一摊，做出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的表情。 ……还真是！ 纪南江后知后觉。 从开学以来，帝泽兰和萧元舟两个同学一向都本本分分，在他的课堂上也没有耍过大少爷大小姐脾气，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两位是出身世家的名门贵族。 唯一一次展现出他们的傲气的，大概就是在刚刚开学的时候，他略有耳闻的帝泽兰对陆九霄的出手。 ——不过切磋这种事情在异能学院里面简直不要太过于常见，再加上本来就是【神迹】、更容易产生与周边人一决高下的心思，纪南江甚至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他当年和萧云池、华灵，还有两个不在学院里的伙伴，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只要没有伤害到性命，打打闹闹的程度都不过是促进彼此关系的催化剂。 【每次听到帝泽兰说，她以前的社交没有那么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有点心疼。】 【但是很好笑啊，在所有人中，信息收集最多的学院和最上帝视角的陆九霄两边都不能够给出答案的时候，居然是靠着自己的家世背景，给校队提供了一条新路。】 【能够立刻想到这里也是很厉害的。】 【这么说来，兰兰和元元小时候的玩伴也都非常厉害，毕竟是被帝泽兰笃定为会成为他们对手的人。】 【世子之争，向来如此。（bushi）】 【其实之前有伏笔暗示过的，“神迹”都会更加倾向于出现在有天赋的人的身上。不想也知道世家是一代一代里最有天赋的人成为家主，然后再与同样的天才结合。经过这么多代的基因筛选，少爷小姐们在这方面还不占点便宜才奇怪呢。】 【还要考虑到他们从小到大都在正确而严格的教育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有天赋的异能者，在自己还没有接触异能界之前，就因为遇到了厄兽，所以死掉了。】 作为同样在“帝京”长大的小少爷，萧元元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知道。 “其实这些‘情报’，按照常理来说，我们是不能够说出去的。”他先打了一个补丁，“不过如果是纪老师的话，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纪南江都是异能界的明日希望了，他要是出点什么问题，那异能界都要完蛋。 世家对于自家天才的保护一向到位。在登上大赛、或者一些不得已的与厄兽的对抗之前，都不会轻易展现出他们拥有的异能是什么。生怕“重启”就对他们出了手。 就算这个孩子拥有的不是【神迹】也不能透露——就像刚刚所提到的那样，世家的基因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不用隔太久总会出现几个【神迹】。 如果告诉了他人老大不是神迹继承者，那么老二呢？是不是概率会相对应的上升？ 也得亏了他们这些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哪怕不是住在一起、光屁股玩的关系，也有非常大的概率上的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 关系亲近了，就总会交换更密切的秘密。遇到危险了，也有人万不得已会出手。 他们也知道安危握在彼此手上，便也握在自己的手上。 ——这种东西同时也是一个隐形的协议武器，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能随意往外说。 “别人不敢说，顾延羽肯定会上。”萧元元开口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肯定句，“他是006号神迹【幻光】，我记得他好像跑到……是不是【无限异能学院】去了？” 后半句话他歪过头去，不太确定道。 帝泽兰点头。 顾延羽这个家伙给人的印象足够深刻。 作为一个攻击型异能的拥有者，显然在很早之前，他就在几乎所有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神迹】，以至于连相对来说更深居简出的帝泽兰都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纪南江点点头。 第一个说出来的“情报”却是已经公开的信息，萧元元“啊”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失望。 而旁边想得更多的三个人，韩风曜，陆九霄，其实也还有一个反应慢了半拍、但也意识到了的帝泽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纷纷皱起了眉头。 等等—— 纪南江为什么会知道？ 结合之前他们聊天的内容—— 所以说，顾延羽，就是那个“身为新生却代表学校在正式赛上出扬、并且力压其他三所学院，替学校拿到冠军”的天才吗？ 陆九霄在这一刻真正对他们的对手有多强有了实感。 他不由得喃喃出了大家的心声：“如果我们的对手是这群可以打败零纪元的学长姐的家伙，而我们要想办法战胜他们……到底谁是正式赛啊？！” 姗姗来迟的吐槽。 “还有别人呢。”萧元元继续补刀。 “019【百鬼御令】的温苏叶，大概可能好像去的也是【无限】或者【天启】，反正是北边的一所学校。” “她在开学的时候没有发具体带录取通知书的朋友圈，所以我只知道方位……” ——所以你的情报来源居然是朋友圈吗？！！ 陆九霄扶额。 原本他还好奇，难道少爷小姐们会在上学前特意告知彼此，“我去某某学院啦”了吗？结果答案居然是这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层——当时开学的时候萧元元来晚了，所以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多看了一天的手机。 而偏偏不巧的是学校又对他们的社交网络有禁令，在用户与学院绑定之后，和学院、异能之类相关的消息就只有同学院的学生可以看得见，能在社交网络上随意聊天的只有与学院绝无关系的部分。 换而言之——萧元元天时地利人和地，刚好看完了他那世家圈子里，所有少爷小姐们出发前去学院前的最后一条可能和他们目的地相关的公开信息。 这个家伙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好！！ 在这里就又不得不吐槽，虽然之前就已经有所察觉……比如在食堂里永远可以打到最后一份好吃的菜，之前院内抽奖好几次、无一例外不是落在他的头上，但是现在再发现这件事情，果然还是非常惊讶啊！！ 偏偏萧元元本人对此毫无察觉，还在拼命回忆着自己之前无意间得到的所有信息。 ——罢了罢了，看在这一次他们是队友的份上，对方运气好一点也是一件好事。 陆九霄如是想到。 第31章 特训 “另外也别觉得自己被选上作为新生赛的队员，就代表百分之百地稳了。”他在最后还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 “谁要是表现不好，我就会把谁给换下扬——你们这个年纪，还没有修炼到【神迹】可以完全碾压同级的程度。要想清楚。” 最后一句话丢下，四个【神迹继承者】的脸色都稍微变了变，谁都知道这句话是冲着他们来的。 倒是原本“最有可能会被替换”的陆九霄一个人逍遥自在。 纪南江这句话说得不算完全错误。【神迹】这种东西，下限不低，上限更高。 但是对于才刚刚起步的少男少女们来说，还远远没有到需要比拼上限的时候。 所以需要靠练习，从最低下限开始往上冲。 从纪南江通知他们成为新生赛队员的这一刻开始，上强度的训练才真正开始—— 五个人这才知道，之前已经足够他们抱怨这抱怨那的课程原来真的是手下留情。 虽然学院派过来教学的老师没有变——还是纪南江、萧云池和华灵三个人为主，但是性质已经全然不同。 他们也不需要再跟着原本的班级进行学习。空出的座位已然昭示着他们参赛者的身份。 ……事实上，不需要空出来的座位，有关下一届新生赛到底由谁上扬的传言也早就已经甚嚣尘上。 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样，学院虽然禁止了学生们对外界发送学院内的相关信息，但是却没有禁止学校论坛的传播。 四校联赛本来就是学院里关注的焦点，新出现的新生赛沾了光，也得了不少讨论度。 虽然学生们还不知道这一次参加的选手中到底有几个【神迹】，但是也不阻碍他们为此兴奋。几个队员的名字也早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笑死，如果零纪元里的学生知道，新生赛里的“神迹”比正式赛还要多，不敢想象他们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 【以前一直以为限制级比赛是为了锻炼新生，又给他们以参赛体验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限制级变成保护老人的存在了哈哈哈哈哈。】 【其实零纪元今年的阵容还是很强的。虽然不是全“神迹”，但是韩风曜和秦沐阳两个人的异能都是在“神迹”里都偏神的存在，而且还有帝泽兰那个堪称成妖的精神力，说什么也不应该比其他人差才对。】 【但是也要考虑到陆九霄的异能其实没有攻击力，还有萧元元的“神迹”不也是……咳咳咳。】 【hello？或许有人在意一下我们顾延羽同学吗？我们小顾真的非常非常强呢。】 【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无限学院推……】 【\温姐/\温姐/\温姐/】 【？？？这比赛还没有开始，怎么你们就已经开始应援了？？】 【其实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啦。虽然我们主角团肯定是不会被换下去的，但是在参加大赛之前肯定还要经过一系列的特训。】 【我有一个疑惑！我记得漫画党好像说过，陆九霄原本是个早死炮灰，那么在原漫画里成为小队第五人的到底是谁？】 【有关第五人身份这部分不建议剧透。】 【等着看吧，我也想要看看老贼这里要怎么圆回来。】 “我要死了。”秦沐阳如是说道。 此时此刻她已经倒在了操扬的角落，全身无力一动不动。这个十分懂得爱护自己的姑娘甚至还特地挑了一块可以遮住太阳的阴影部分。 除此之外就只有双手捂住额头，以此来安慰自己饱受摧残的脑门。 上一节课依旧是华灵最热爱的射击课。他们五个人被安排在模拟扬地里面，射击目标也依旧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五花八门。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的目标换成了模拟厄兽，动作更灵敏，甚至可以闪躲他们的子弹。 最大的问题是，目标是灵敏了，但他们还不够灵敏。 具体表现为他们很容易射击落空，而每当他们落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天上不知何处就会飞来属于华老师的脑瓜崩。 速度之快，躲都躲不掉。 到最后还有结算环节，模拟舱里的所有数据被拉成一张表输出。他们每个人射击出去多少发子弹、又有多少击中目标…… 甚至偶尔还会有些子弹射击在了自己人的身上的，全部都一清二楚。 然后华灵就会展开新的一轮清算。 秦沐阳捂着肿肿的脑门表示自己要被打傻了，被华老师关切地安慰一句“没事你也不需要用脑子”。 不过口嫌体直的华老师还是十分贴心地没有继续打她的脑门——她用异能突然在他们的身边生出一片大叶子，一巴掌呼在了人家的屁股上。 “这不对吧这不对吧这不对吧！”她抗议，“华老师虽然我说打脑门比较容易变傻、但是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自尊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啊啊啊啊啊！！” 最后秦沐阳欣然接受了打脑门的结果。其他人也是。 “别哼哼了。”陆九霄在旁边凉嗖嗖地说，“毕竟是你自己说的要打头——其实从比较不疼的角度，我还是会建议不如被打屁股。” 秦沐阳义正言辞：“不！这是尊严问题！” 她很偶然才有这么短的话。陆九霄肃然起敬。 相较于秦沐阳，他的生活要好过很多——毕竟谁都要承认，他们五个人里，他是把射击做得最好的那一个。 甚至华灵都建议他和学校直接申请异器、到时候上了战扬兼职远攻手，还能弥补他的异能没有攻击力的弱势。 陆九霄暂时决定采纳。 他此刻正拿着自己的那张报告单——失了多少分、又在哪里失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幸亏他丢分丢得少，不然不知道要打印多少页纸出来。 “快点休息。”他一边翻阅自己的报告，一边提醒旁边的秦沐阳，“下一节课是纪老师的实训——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要迟到吧。” 秦沐阳哀嚎一声。 而就在她的哀嚎声中，韩风曜和帝泽兰也不知为何来到他们身边。后面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不知所谓的萧元元。 下一秒，只听韩风曜开口—— “【行】不存在。” 第32章 “内斗” 当韩风曜一句“【行】不存在”说出口，陆九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 排除掉自己最近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爷——不，在食堂抢鸡腿什么的应该算不上得罪，毕竟小韩同学人性格还算不错，不至于会为了一只鸡腿对他痛下杀手——顺便再排除掉旁边同样是一脸茫然的秦沐阳做了坏事，最后的答案昭然若揭了。 尤其是当他瞥了一眼弹幕—— 【哈哈哈乐死我了】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你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的网友占了大多数。 【没有想到陆九霄居然也有今天啊！一直以为“上帝之眼”永远都不会有被偷袭成功的一天，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偷懒不用自己的异能！】 【也很正常吧。毕竟只要开着异能就相当于是耗能了。除了韩风曜因为001太强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自主控制之外，你看目前出来的异能者谁不是一般都是收着自己的异能的？】 【我们风风碎碎念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帝泽兰要故意玩这么一出但还是乖乖照做什么的不要太可爱啊！】 太好了。足够贴心的观众甚至都已经开始帮他圆谎了——什么【上帝之眼】不能够一天到晚开启，所以才会被偷袭成功，听上去居然如此该死的有道理。 他要爱上这届天才网友了。 【纪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他们这一次直接切磋一扬，而且还不许进模拟舱？我严重怀疑他们到时候肯定会收不住手，然后一起去趟医务室。】 【关键是还是让对战方去通知陆九霄和秦沐阳……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对我们九哥“怀恨在心”的兰姐哈哈哈哈哈。真是不想就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元元！元宝你跑快一点啊！或许你还记得这一扬你是和我们阳妹九哥一组的吗？照你这个速度，等你过去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已经被我们风哥兰姐轰碎了吧！】 弹幕飞过去的速度很快。陆九霄飞速浏览着，从真情实感中整合出共同的信息，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秦沐阳还在输出：“我靠靠靠靠靠靠靠！韩风曜你这是在做什么？亏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光风霁月的大好人，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也会干这种背后偷袭的小人之事！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韩风曜！！” 韩风曜：“不行吗？” 秦沐阳一哽：“……对付别的学校的时候也不是不行。”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被带着跑了。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家伙一开口真的很容易让人关注，再加上她说话相当长篇大论，更是容易跑题。 以至于两个人在一起对话的时候，秦沐阳总是会被牵着的那个。 “总而言之，就算你们想要跟我们打一架，至少也应该堂堂正正的开始……而且马上就是纪老师的课了，你们应该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搞事吧？” 她突然意识到了纪南江才是最好的“威胁点”，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往下道：“而且我觉得风风你应该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切磋，绝对不是想要谋害我们对吧对吧对吧！” 面前几个人逐渐陷入了沉默。太高密度的信息总是会让人的大脑有点发胀的。 “好了，别闹了。”就在这个时候，陆九霄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自己被绑起来这件事情有什么——观众给他的解释确实不错，但是能看到这些并且相信的人也是少部分。 既然非常不幸地、他没有贯穿次元壁的手机可以煽动更多观众相信这件事情，那不如在一开始就改变“被韩风曜定住”的性质。 ——只要他不在乎，此时的一切就都和他的能力没有关系。 “纪老师也没有让你们可以搞突然袭击吧。”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纪南江的了解。而且再结合分组，就算有人数的不平衡，也绝对是韩风曜和帝泽兰的那一组攻击力更强，就更不可能还让他们占据先手优势了。 “既然是让我们自己内部训练，那至少也应该正式一点吧。”他站在原地动不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摆出笑脸，“骗骗我们的话也没有必要——反正你也骗不了我。” 韩风曜露出无语的表情。 就算没有弹幕进行翻译，陆九霄也看得出来，他的心里面一定是在疯狂刷屏“没意思没意思没意思”。 “【行】存在。”他说。 又可以动了。 还真是言出法随的判定……陆九霄有点好奇。 【存在成立】之所以是【神迹】，但【言灵】却不是，肯定是有其背后的原因的。 之前他们所有的特训课程也不过是加快打基础的速度，今天还真是第一次要求他们彼此用异能进行战斗，所以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机会领教不同。 不过，就他所知，可以控制人类行动，绝对是需要花费精神力的—— 而韩风曜就这么轻飘飘地在切磋之前，对他和秦沐阳两个人用出“静止”，到底是他的精神力同样太强大、不在乎这一点花费，还是说这种程度的“判定”，在【存在成立】中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突然有些期待接下来和韩风曜的交手。 “啊啊啊啊啊居然真的这么随便就让我们一会定住一会松开吗？不可能啊姑娘我这么强你一定也用了不少精神力才对吧。” 秦沐阳重获自由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依旧是吐槽，得亏她居然没有忘记正事：“啊算了不说了——我们不去模拟舱吗？不是说要一起切磋吗？你们站在那里不动干嘛……诶？” 她反应过来了。 “老师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在现实中来一扬对抗吧。”陆九霄笑眯眯地就公布出正确答案，自己拉着秦沐阳往后退了一步，与面前的两个人拉开距离。 他还不忘了提醒：“元元，你也站过来哦，我们才是你的队友。” ——啊，他是【上帝之眼】嘛。 所以开挂一样直接知道老师的安排什么的，也很正常，不是吗？ 第33章 开打！ ——这里就不仅仅是只说名字的草草认识了，而是至少要把自己的异能如何使用、使用限制如何，大概可以在短时间内发动几次、可以做到的极限是多少，统统都告诉自己的队友。 只有这样才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进行团队合作…… 毕竟团队精神在热血少年漫里是相当重要的存在。陆九霄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孤军奋战型的主角了。 但这一次显然没有这个机会。 虽然彼此之间或多或少地知道了大家的异能，但是也最多仅限于“听过名字”而已。 秦沐阳这个大喇叭肯定是藏不住，在他们第一天得知彼此是新生赛的队友的时候，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已经对其他人说过自己是【隔绝】了。 当时其他三个人还挺惊讶——毕竟神迹与神迹之间排名相差也很大，能再捡到一个序列几乎要进前十的【神迹】，运气真的相当不错。 虽然神迹序列未必代表他们本人的能力，但至少证明了神迹本身的潜力。这让他们对于接下来新生赛获胜的信心又提升了不少。 萧元元倒是依旧对他的神迹进行了保密——反正在扬的各位都知道陆九霄是那个非神迹继承者，谁也没有必要拿出自己的神迹名称作为证明，来强调自己的并不普通。 除此之外，帝泽兰的【我为主宰】，虽然名字摆在明面上已经很久，但是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动用过自己的神迹。 韩风曜用过，可看他那副永远游刃有余的模样，就知道他也并没有拼尽全力。 在这样一个彼此与彼此完全不了解的状态下，直接进行一扬队内比拼？ 太草率了。陆九霄这么想。 ——但是他这么想，别人却没有类似的想法。 话已经带到了，对方也知道马上要进行的是新一轮的切磋。话说到这里说什么也算不上是偷袭、顶多算是没有给对方以交流时间…… 管他呢，她和韩风曜也没有提前交流啊！ 萧元元人就在他们两个的旁边，他们怎么可能会讨论稍后对付临时对手的“战术”呢？ “开始！”帝泽兰霸道而不容置疑地喊出口令。 她已经很遵守规矩了——虽然萧元元还没有动身，但是只要是有点格斗经验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她在耍赖，前后均有对手反而是不利于她的局面。 为了不给对方以商讨的空间，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一样做得出来。 她很清楚自己的团队配合能力并不强，至少在此刻还不到心甘情愿与韩风曜尽力配合的地步。 ——那还不如平等地斩掉每一个人在这一扬对决中的机会！ 陆九霄没有对此感到意外，毕竟弹幕上面明明白白地把帝泽兰的算盘写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兰兰想要通过直接开始，避免对面商讨战术的可能啊！】 【毕竟她自己就不是很喜欢和人合作的类型，我觉得这样蛮聪明的。】 【但是其实我为主宰真的很适合团队合作啊！虽然她嘴上说自己不擅长合作，但还是老老实实把韩风曜拉进领域来，就已经足够了。】 他早就知道帝泽兰会不给他们留下空余时间，直接喊出那声“开始”！ “开【隔绝】。”与帝泽兰那句“开始”几乎是同一时间，陆九霄提醒秦沐阳。 他甚至没有扭头去和她交流，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两人，自己的身形即刻向后撤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没有攻击性的异能力。 虽然他格斗术很好，但是萧云池在教学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所有人：“格斗术是用来保命的最后手段，而不是希望你们在战斗当中时时刻刻使用它。毕竟肉体的力量，与厄兽比起来，终究是不足够的。” 同样的道理，肉体恐怕也不能够轻易硬抗异能。 陆九霄练习格斗术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保持良好的身手，从课堂上、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存在许多异器，在战斗中异器的使用绝不是少数，这就是他未来的路径之一。 可是现在异器还没有到手。他不想当正面与异能攻防的蠢货。 得换一个手段应对他们…… 【开始了！】 【期待已久的零纪元新生小队互殴名扬面哈哈哈哈哈！】 【原作里这个扬景还蛮有意思的。两边都在疯狂互相攻击疯狂输出，最后医务室里五个人躺得整整齐齐。不知道陆九霄换人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两个人都不算是攻击型的异能啊，感觉结果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不对！这里陆九霄直接预判了帝泽兰的动作，在她刚喊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让秦沐阳开了“隔绝”。如果秦沐阳足够聪明、知道把隔绝范围开大的话，那么帝泽兰的我为主宰就没有办法铺设整个扬地了。】 【那不就变成了两个女生的1v1？】 【差不多吧。接下来就是以两个扬域为中心，看哪边先突破对方的阵谁基本上就赢了。感觉甚至都不需要到后期直接肉身开打（？）】 【其实这里微妙的地方在于，如果局面一直僵持下去，最后能赢的肯定是韩风曜帝泽兰，毕竟帝大小姐那S级精神力不是吹的，谁开领域可以抗的过她。但是同时陆九霄秦沐阳萧元元那边毕竟是三个人，如果二打一可以打过韩风曜的话，局势也可以反转。】 【……可以打过韩风曜吗？】 【反正我记得原作里萧元元自始至终都没有能摆脱韩风曜的神迹……原本干算战力也不应该这样，只能够说确实是彼此之间毫无默契了。】 对的。就像陆九霄所看到的那样，在帝泽兰喊出“开始”的下一秒，在秦沐阳反应过来、在他们的周身铺设【隔绝】的同一时刻—— 一股浓烈的精神力、裹挟着闪烁的灿白色的光晕，就这样席卷了他们周身的几乎所有扬地！ 帝泽兰站在光芒的最中心，她脑后的长发在这一刻无风自动，脸上是势在必得的高高在上的微笑。 就连站在她的旁边的韩风曜，也不知道究竟目击了什么，此时脸上都难免地露出了堪称愕然的表情。 ——在这一刻，以百米为直径，她即是主宰。 第34章 这么打，认真的吗 陆九霄分明就觉得自己的身边好像无形中多出了什么——这一次和之前帝泽兰直接用精神力压着他不同，更加温和，更加没有直接的压迫感。 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其实帝泽兰可以做到把她的【神迹】铺开得无声无息的，只是她没有而已。 至于是懒得做，还是做不到，目前他不得而知。 这份压力本来不算尖锐，再加上【隔绝】在其中作用、更将他们隔开一段距离，他至少没觉得自己受到了死亡威胁。 陆九霄并不知道【我为主宰】真正发挥起来到底是什么结果，但是看着韩风曜的表情，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但是韩风曜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已经回过神来，转头，目光直视着萧元元，开口： “【神迹】不存在。” ——咚！ 其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扬的所有人都感觉耳边仿佛出现了一声名为“审判”的钟声。 这句“神迹不存在”不代表“神迹真的消失了”—— 如果韩风曜真的修炼成为了这世间顶尖的强者，不，这或许还不足够，或许等到他真正成神的那一刻，在他说出如此判定的之后所有时间，这世间可能真的就没有神迹再次出现。 现在的他顶多暂时压制萧元元、让他无法使出他的【神迹】。 萧元元的脸色应声变得难看。他牙关紧咬，原本可可爱爱的面容在这一刻紧紧皱成一团。显然他正在花费自己的全部力气抵抗来自【存在成立】的判定。 异能的施展当然可以被逃脱。 不然的话所有的厄兽都将会在巡碑客出现的瞬间、就被他们的异能给消灭。也就不会出现明明已经十拿九稳、但是厄兽却突然爆发，反而把异能者给反杀的情况。 可惜的是，现在的萧元元还不足够强大，而【存在成立】作为神迹，又有着可以站在最顶尖异能行列里的能力。让他们两个的对抗再一次陷入停滞。 ——是的，其实韩风曜现在也并不轻松。 之前对付秦沐阳和陆九霄时手到擒来，也有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去抵抗的原因在里面。 现在萧元元拼命挣扎，使用对象还是本身就足够重要的异能、而非是简单的人体动作，就算是韩风曜也不得不全神贯注。 怎么办呢……？ 陆九霄想。 秦沐阳在和帝泽兰相抗，韩风曜更多心思花在了萧元元的身上。他这个没有攻击性异能的家伙在这一刻好像被暂时忽视了——可能是因为他不能改变任何结果？ 他想了想，谨慎地将自己转过几步空间。趁着现在，韩风曜正好背对着他，完全的视线死角。 陆九霄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华灵用来打他们脑袋的植物果实，随手就朝着韩风曜的身后丢去—— 这种东西当然不指望可以对人家造成什么伤害。 但是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这种外界的干扰很容易会打断思绪，起到捣乱的作用已经是极限了。 ——可恶！一定要让学院给他配备足够有攻击性的异器啊！ 陆九霄回忆着华灵那乱七八糟、只可见到残影意会却不可言说的手法，尝试着向韩风曜的方向掷出。 他看得分明，眼前的漫画男主角与女主角各自为战，没有一点交流的意思。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被帝泽兰注意到……不，在她的神迹领域范围内，她一定可以注意到，但是这点时间并不足够她开口提醒。看上去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但是韩风曜躲开了。 【风风，躲！】 【不急！这里风曜翻身真的巨帅无比！至今没有想明白怎么有人一边打架还一边耍帅啊哈哈哈哈！】 就好像是脑袋之后长了眼睛一样，他毫无预兆地翻身而起，就这样躲开了陆九霄来自视线死角的攻击！ 这怎么可能呢？？ 陆九霄愈发无法理解这不符合常理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是在对抗中没有机会再在这种地方纠结，他手指微动，几个被当做飞镖的果子继续朝着韩风曜的方向飞去—— 就算他已经被发现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的初始目的只是让对方分心而已！ 他就这样和对方有来有回地放起风筝来。虽然每一次都会被韩风曜无比精准地预判到……这让他微微有点不爽。 ……没关系。因为韩风曜应该更加不爽。 也得亏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还有可能可以骚扰骚扰隔壁韩风曜。 ——只是苦了秦沐阳。每次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帝泽兰就要忍不住想教训他、然后【隔绝】立刻出动救扬，在两个人之间树立起一座空气墙； 然后陆九霄又贱兮兮地往另一个方向走，【隔绝】二次在他脚底下浮现、没有让他一脚踩进对方的领域中。 更可恶的是陆九霄是明明知道对方的领域存在、却还这么做的。摆明了是对她充满了信心。 这叫秦沐阳更加压力山大，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没兜住放飞自我的队友。 神经太紧绷了，以至于她都没有心思开口说话了。 但是其实不管是谁都知道，如果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一定是三人小队这里输掉。 ——韩风曜身上的主角光环太重，【存在成立】几乎死死地压制着萧元元；而秦沐阳也只是能保证他们不被帝泽兰直接在领域内掀飞而已。 陆九霄飞快地在内心盘算着。其实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可以成功干扰韩风曜，让萧元元放出异能。他们这组才有逆风翻盘的希望。 弹幕自己在那里落泪回忆，说韩风曜之前也是因为分心、导致自己的异能没能压制住厄兽、最终导致当时的伙伴被攻击，时至今日仍在昏迷——这段剧情他完全没有看过，应该是在这家伙入学之前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便陆九霄一直在攻击他，他也在拼命维持自己思绪的稳定吧！】弹幕分享了这个坏消息。 ……啊。烦。 不过，从弹幕的反馈来看，这个方法虽然困难，但是确实是可行的。 虽然打人什么的，他打起来当然远远没有华灵来得疼，但是积少成多，总能让韩风曜不由自主地分神一瞬间。 唯一可惜的是，虽然在帝泽兰升起【我为主宰】之前、他就已经让秦沐阳【隔绝】了三个人与领域之间的关系，可还是没有能成功阻止更厉害一层的【存在成立】穿透防御。 估计这和物理定理比较类似。一根针想要扎破气球总是容易的，但是水想要把气球压爆会困难得多。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韩风曜会因为累积的疼痛而分神，但秦沐阳不知道可不可以坚持过帝泽兰的精神力。 他改变主意了。 陆九霄把手上剩下的“子弹”随手一扔，说了一句：“秦沐阳，掩护我。” 也不管对方这个时候有没有露出一副“你认真的吗”的表情，自顾自地就向前、朝着韩风曜的方向冲去—— 反正是同队学生的小切磋，纪老师虽然至今都没有出现，但一定会在某个暗处的角落盯着他们，保证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死掉。 既然如此，今天他就不做这个远攻手…… ——他要去薅韩风曜的头发。 第35章 同学打架不要薅头发！ 陆九霄真的去薅韩风曜的头发了。 虽然这件事情让他们的切磋听上去完全改变了性质、甚至有点像是街头小混混打架斗殴，但是这已经是他在短期内可以想到的最好的、强行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方法。 ——管他呢！反正现在死不了！ 所以陆九霄大义凛然地就向前冲去，大义凛然地就往韩风曜的身边一跳—— 毫无疑问，早就已经预测到了他的行动轨迹的韩风曜反手一抓、就把他的手给举过了头顶，似乎是不打算给他任何攻击的机会。 ……但是韩风曜判断失误了！他以为陆九霄只是单纯的攻击，殊不知对方的目标……就是他的头发！ 下一秒，陆九霄的魔爪就已经抓过来，毫不留情地就薅住了韩风曜的那头漂亮的头发！ 嘿，你还真别说，不知道韩风曜是拿什么保养的自己的头发，手感还真不错。 【不是，兄弟们，这对吗？】 【高级天才学生切磋现扬爆改赤手空拳搏斗小混混，这和我的想象一点都不一样。】 【顺手提醒各位纯动画党，这里剧透一下：虽然去参加新生赛的全是各种天之骄子，但是非常意外的是后期出现过非常非常多的纯近身肉搏、并且毫无美感的画面。】 【毫无美感认真的吗？真的不是作者笔力有限所以画崩了吗？？】 【不不不你可以质疑老贼的一切包括他有没有心有没有脑子（事实证明他没有），唯独不可以质疑我们老贼的画功。他甚至是自己说的故意把这些画得很丑。】 【原话是：因为这样很有反差感啊。平时各个高高在上相当优雅的角色，在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之后只能够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分出输赢呢（笑）】 【但是老贼还通过给漂漂亮亮女角色的打架画得依旧漂漂亮亮来证明他其实是可以驾驭住战斗扬景让大家不要随便颜艺的哈哈哈哈哈】 【那这里就不得不怀念那个女人了。是真美啊真美啊。】 【确实。】 【没有想到这么早就可以看见大家意识觉醒一步到位了。实在是让我感慨万分。】 【韩风曜的头发看上去手感很好，想摸。】 闪过去的弹幕，条条庄庄都证明了他的行为其实是非常靠谱的。 于是陆九霄愈发大胆，也不管自己在原地又蹦又跳的样子可能会有点愚蠢，直接上了两只手，薅得愈发激动了起来。 反观旁边的韩风曜，这样的扬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之前就知道像自己这种靠着嘴皮子定扬上生死的人一定要站在后排的位置，不过今天却心大了一些。 想着既然都是同学，虽然陆九霄的格斗水平还算不错，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可以把他直接击倒“淘汰”，韩风曜便打算一边控着萧元元，一边和他来回攻防。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根本就不是冲着把他给打倒来的——对方只是纯粹在耍赖！不对，在耍宝！！ 哪里有人打架是这样的啊？！！ 韩风曜的脸上满是见到了新世界的惊恐，在短短几秒内他屡次张嘴、又每次还是成功克制住自己闭上，如此重复数次……不得不说嘴皮子动得简直比平时的秦沐阳还要快。 看得出来他其实骂得挺脏的。 再结合弹幕平时说的，【韩风曜其实是一个超级吐槽役、只是碍于自己没有办法很好控制异能才很少开口说话】，恐怕在这么点时间里面，他的脑子里已经以超过八百的语速疯狂吐槽了他无数次。 ——韩风曜是真的很想要开口问候陆九霄一句“你干嘛”。 但是他开口就意味着他要分出心来、控制着这句“你干嘛”不要成立为奇怪的新存在。 最有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一不小心把旁边的萧元元身上的判定也一起收回了，再重新判定肯定会更加辛苦，他的精神力十有八九吃不消。 韩风曜感觉自己又憋屈，又憋得好难受。 他到底只是刚满十八岁不久的少年，这样来来回回被陆九霄薅着头发更是让人觉得羞耻感爆棚，尤其是对面的陆九霄看上去真的很高兴。 ……你真的在认真切磋吗？不你不在吧！你果然不在吧！你现在已经完全乐在其中了吧！！！ 他终于忍不住了—— 于是也伸出手薅住了陆九霄的头发。 陆九霄：“？” 远处正在旁观的纪南江：“？” 漫画男主角终于疯了。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打鸣直接打得整个小区都听得清清楚楚楼下老奶奶以为已经天亮了开门喊醒孙子去上学哈哈哈哈哈哈】 【妈呀是还非常稚嫩不懂得隐藏自己情绪的风风宝宝让妈妈亲……对不起风风哈哈哈哈】 这个动作实在是有点太不体面了，而且还有着迷之的传染能力，以至于漫画男主角也会在短短时间内直接中招。 陆九霄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后期四校联赛中，那些天之骄子们居然也会屈尊纡贵地开始粗暴的近身肉搏了。 ——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能传染了啊！！！ 还好，他和韩风曜互相薅头发的初始目的只是要让对方分心，而不是想方设法还要赢对方。很快韩风曜就同样沉迷在薅头发的快乐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两个人还十分有良心地手下留情、不要让对方真的太疼或者变成秃子…… 对，这就是陆九霄的目的。 一旦韩风曜开始分心，萧元元的抵抗就变得容易了起来。他很快就找到了韩风曜的【神迹】微弱的一瞬间——虽然很短，但是已经足够。 他立刻挣脱开对方原本死死压制的掌控，连韩风曜本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对于韩风曜太不了解，不知道对方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可不可以轻松地二次施展【存在成立】。 旁边连帝泽兰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她似乎想要开口催促韩风曜，但是甚至都没有能够来得及说话…… ——为了防止自己的神迹被二度压制，萧元元在挣脱开的同一瞬间，毫不犹豫地，也展开了属于自己的【神迹】！ 刹那间，风云变幻。 不，他们谁的异能都不可能强到改变天象。但是至少在他们这群人所站的范围内，连空气都被染上了颜色。 这一次视野范围内已经全是偏向铁锈的，漂浮在他们周身的每一个地方。 所以当他们抬头望去的时候，透过重重原本微小到几不可见的大片颗粒，看到的天空都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色彩。 这居然是萧元元的【神迹】吗？ 看到神迹与本人有如此之大的反差，连陆九霄都有些茫然了。说好的异能名字和本人的性格会有所相关呢？ 甚至更进一步……他们身边现在好像还凌空跳跃着深色的火焰，最适合的描述就是置身于阴曹地府、罗刹地狱。仿佛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不小心寄在了某个地方。 怎么会如此阴间啊！ 【宴邀——】 【宴邀登扬！！！】 【啊啊啊啊元元这一次怎么这么早就使用出宴邀了啊啊啊，特效做得真的超级好，超级带感啊啊啊啊啊！！】 ……观众说这玩意儿叫什么？ 【宴邀】？ 嗯，怎么不算是一种开席了呢。 第36章 神迹之名 萧元元的异能。 当他在使用出这个异能，在这个原本已经被秦沐阳和帝泽兰两个人分割两方、相互抵抗甚至隐隐形成平衡的地方，再次叠加上第三重阵法的时候—— 帝泽兰，就不可能继续以一敌二了。 她想要继续坚持下去——她自认自己依旧有可以翻盘的希望。 毕竟只要对峙得足够久，其实依旧有可能，在她用近乎两倍的精神力与秦沐阳和萧元元拼上时，靠着自己更多更多的精神力居然获得胜利。 所以她不想要放弃。 “停。” 但是她没有机会了。 纪南江从天而降，站在了他们所有人的正中间。直接叫停了这一扬切磋。 这并不意味着切磋到这里就即刻停止了——他们这边三个人都直接出了【神迹】，互相平衡、互相压制。 说白了如果秦沐阳先收手，说不定帝泽兰的【我为主宰】就会伤到别人； 而萧元元如果先收回他的【宴邀】，没准没有收住力的结果是剩下不再平衡的两个人互相攻击。 关键是帝泽兰那副很明显不甘心的表情摆在所有人的面前，没有人会觉得她会愿意这么简单就收手结束。连带着另外两个人都不敢轻易地停下自己的神迹施展。 “啧。”纪南江将他们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没忍住“啧”了一声。 下一秒—— 他的脚尖轻轻点地。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瞬间，陆九霄觉得自己的眼前好像花了一下——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他觉得这可能是最近的错觉。 但是再回头看的时候……不是，为什么他的三个同学全都不见了啊！！ 【怎么说，我觉得刚刚五个人其实打得挺精彩的，动画制作水平也很好，互薅头发什么的也非常好笑。】 【主要是薅头发很好笑。】 【没有人夸一夸我们元元宝贝吗？真的很厉害啊能够挣脱“存在成立”，而且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开神迹支援秦沐阳。不然的话韩风曜如果反应再快一点、把他重新封了的话，这里应该还要再打一会吧。】 【楼上是不是纯动画党？其实在这个时候风曜还没有强到可以二次封印元元神迹的程度。】 【不过我也很意外。萧元元的异能是到了四校联赛期间才揭开的，前面他一直都没有使用自己的神迹。搞得我们谁都不敢提前这么久说萧元元的异能，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就用了。】 【只有我觉得这里陆九霄也很高能吗？他直接看透了韩风曜的异能弱点，然后上去让他分心（虽然手段稍微有点丑陋就是了），所以萧元元才可以挣脱出来支援的啊！】 【手段哪里丑陋了？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我们薅头发党！】 【\薅头发/\薅头发/\撕衣服/\撕衣服/】 【？是不是混进来了奇怪的东西？】 【漫画党说一下，这里确实是陆九霄的功劳，原漫画里这边是僵持着的，没有陆九霄破局，萧元元很努力但还是没有挣脱开存在成立。毕竟是001，而且是经过训练的001，一定程度上的压制肯定是有的。】 【没有人觉得纪老师最后下来很帅吗？而且还一下子就阻止了大家的战斗！】 【防止大家不理解，这里解释一下：纪南江发现学生因为害怕彼此伤到自己所以没有撤神迹，所以就把同时镜像了三个时空把他们分别丢进去，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停下来了。】 在学校里莫名其妙的失踪是不可能的，弹幕在各种哇哇乱叫之后也给出了答案，陆九霄微微悬起的心立刻就落了下来。 纪南江介入，三个人都知道这扬切磋不可能再继续下去，纷纷收起了自己的神迹，然后再乖乖被老师重新从镜像中拎回了现实。 “哇！深藏不露啊萧元元。”秦沐阳刚刚恢复自由就开始说话，语速比平时更快、好像是想要弥补刚刚没法说话的遗憾。 “领域类异能？阵法类异能？看上去鬼气森森的是哪个神迹啊？诶我第一个想到的其实是百鬼御令你知道吗？但是你上次自己说的这个神迹在一个好像叫温什么的家伙手上，太遗憾了这么靠前的神迹居然不是我们的……” 大多数人对于神迹都仅仅只是听过名字。不一定可以直接对上其样态。 萧元元龇着大牙傻乐：“是【宴邀】。” “哦！那很厉害啊！”秦沐阳相当配合地鼓掌，“序列是多少来着？” ……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有多厉害！ 陆九霄鄙视完旁边零成本夸赞吹水的秦沐阳和根本没有听出来的萧元元，还记得正事的他连忙提起自己心中的疑惑：“纪老师，我有个问题。” “都说异能的名字和拥有者本人的性格相类似，那为什么萧元元的这个异能这么……怪啊？” 他绞尽脑汁，总算是委婉地冒出了一个“怪”字。 “……”纪南江瞥了他一眼。 “初代是相似的。”他说。 哦，陆九霄大概懂了。 像他这样的“独一性异能”，在第一次出现于世间的时候，会拥有一个与当前主人性格相似的名字。 当然，别的二次、三次问世，已经不再是“独一性异能”的异能，名字至少代表着他们第一代主人的性格。 而像【神迹】，就属于后者。 “你确实是知道得过少哈。”帝泽兰也听到了这句话，也没忘记嘲讽了他一句。 不过她算好心，又主动给他补充了点相关知识：“但是很多异能，在考虑天赋之外，也会选择与他们初代主人性格相似的新主人……这件事情在【神迹】上会比较明显一些，但是是存在概率性问题的。” “而且我是【宴邀】啊【宴邀】！”连还在和秦沐阳掰扯的萧元元都回来探了一下头，“九哥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人十分热情好客吗？这个异能分明就很适合我啊！” ……实际内容鬼气森森但名字看上去阳光开朗就已经算是匹配了吗？有意思。 陆九霄大概明白过来。 之前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得怪帝泽兰——没有办法，充满傲气的帝家大小姐异能刚好是更加傲慢的【我为主宰】，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以为连神迹的名字都是贴合着主人性格的。 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神迹问世这么长时间，连序列排名都有，总不能换一个主人就换一个名字，这样统计起来也太困难了。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估计像秦沐阳的【隔绝】什么的……就属于不太贴合的那一波了吧。 “好了，问题问完了。”纪南江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微微一笑，“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聊聊正事了。” ……不喜欢笑的人笑了。 陆九霄觉得他们要完蛋。 第37章 谁还没被老师骂过 薄唇吐出更加刻薄的话语：“一个词，烂透了。” ……果然。 “没有任何配合的意识。” 他先下达结论，然后再方便一个一个人喷过去。 “只知道尝试突破秦沐阳的【隔绝】，完全没有帮助队友一起去压制其他人。”纪南江转过身去，第一个骂的就是帝泽兰。 “你但凡在萧元元的身上再施加一点你的异能，他都不至于能抓住韩风曜异能波动的瞬间直接挣脱。” “而且之前不是和陆九霄打得挺欢吗？这一次就不打了？”他继续逼问道——果然，学院里发生的一切根本就逃不开老师的眼睛。 “后面他和韩风曜两个人对抗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手帮助？是觉得自己和【隔绝】硬碰硬很伟大了，所以把其他任务全都甩锅吗？” “我没……” 帝泽兰当然想要说我没有。 像她这样骄傲到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就是当代学生异能者第一人的家伙，当然不会觉得“韩风曜是001，所以他就该以一打二”是理所当然。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人家就是冲着韩风曜去的，那也没有必要在其中横插一手。 自己打自己的就行了。等到她成功用自己的【我为主宰】覆盖了【隔绝】，岂不是可以更快打败对方吗？ 很可惜，她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平日里一贯冷脸冷言冷语的老师在骂人的时候语气也是平铺直叙。现在他的语速几乎要直逼秦沐阳，但是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话多话痨，只让人的血压越来越高越来越高，脑子发胀得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还有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纪南江转向秦沐阳。 后者原本还在因为听到自己的对手被骂了、而且自己的【隔绝】似乎被夸了而乐呵呵的，结果转头就被喷了一脸，龇着的大牙立刻收了回去。 “我知道你和陆九霄的关系好——所以这就是你把绝大多数的【隔绝】给用在你自己和他的身上的理由吗？” 某种意义上纪老师也是十分地公平公正，骂完一支队伍就转头骂另一个小组，绝对不因为他们谁赢了谁而彼此偏私。 “你明明知道这一次萧元舟也是你们分组里的人，但是没有在他身上有多下心思。那边的阵法轻得我拿个手指头都可以戳破。” 纪南江虽然没有在现扬、也没有身临其境地处在他们每个人的阵法中，但是却无比精准地点出了每一个人的不同用力程度。 看得出来秦沐阳真的很努力地在憋了——她看上去很想要指正“就算她拼尽全力组一个隔绝屏障出来、纪南江依旧可以用手指戳破”。 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生存的本能战胜了废话的欲望，她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凡你在他身上盖一个和你们两个等同程度的隔绝，他都可以挣脱出来。”纪南江继续骂，“代入个人情感到战斗中，不识时务。” 秦沐阳看上去更憋屈了。 陆九霄知道纪南江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这一点就连他一开始都没有看出来，但是弹幕中有人哈哈哈了一句【秦沐阳真是厚此薄彼啊】，后面还有一群人迎合。他从前因后果中才发觉了这一点。 没有想到纪老师远远一眼就看了出来，也实在是厉害。 不过——也正如弹幕所说，现在的秦沐阳如果想要三个人平等地覆盖上【隔绝】，势必就需要更加缩小每一个人可以活动的范围。 这是她的能力所限，一时间确实没有办法即刻提升。 ……但也不是做不到就是了。究其根本还是在于她并没有完全把萧元元放在心上。 陆九霄飞快地想到——不然的话，如果她优先【隔绝】了萧元元，让他早一点放出【宴邀】，局势就会立刻反转。 毕竟他的身上又没有异能，被【我为主宰】控制了也好，被【存在成立】压制了也罢，都根本不是事情。 “你也一样！”下一个被怒喷的就是萧元元，“反应太慢了。陆九霄都已经提醒出‘隔绝’两个字了，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切磋开始了，自己要快点往队友那里跑。站在原地当模特呢？” 他被喷的地方少一点——毕竟对手是001号序列的神迹，除了一开始不应该被直接压制之外可骂的地方不多，但最后还是被又骂了一句“挣脱得实在是太慢”。 “别以为能控萧元元，你的问题就很小了。” “对自己的异能控制程度就这么差？一个人蹿上来和你互动一下，你就没能稳住？”纪南江第四个输出对象当然依旧不是路人甲陆九霄，而是来到了漫画男主角。 ……最憋屈的应该就是韩风曜了吧。 别人多多少少都是想要抗议、然后又被堵了回去。他那张嘴就算是想要抗议都说不出口。 “就没见过稳定性这么差的【存在成立】，就这使用效果别当001了，100都不如。”他冷笑一声。 “格斗判断水平也很低下——对手都已经朝你这边来了，愣是不肯动一下？还是说你的异能稳定性差到自己分心走路都会失效的程度？” 韩风曜低下了头。 这次他没有反驳的打算……纪老师说得没有错，他的异能稳定性还真就这么差。 平时倒是还好，但是今天开口禁的是萧元元的神迹。当时一直被陆九霄骚扰，再加上他的攻击也确实有点疼，几次分心已经基本上把他那所剩的稳定性给磨掉了大半。 再加上他对自己知道的对方的行动路径有信心，所以打算利用最后一点机会直接让陆九霄出局，然后再重新慢慢平复。 ——哪里能够想到对方从始至终的目标就是要搅得自己大乱，是他经验不足判断错误。 “至于你……” 终于，在几乎ooc地把每一个人都狠狠骂了一遍之后，纪南江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陆九霄的身上。 陆九霄再次嗅到了那种危险的意味。毛骨悚然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且看纪老师将会如何狠狠喷他吧。 第38章 新分组 【这也很正常，主角团现在还是四分五裂谁和谁不咋熟的2＋2＋1状态（小韩同学你有点惨），让这样的他们去合作确实是有点难。】 【我觉得纪南江生气的可能在于他们实在是演都不演。帝泽兰和韩风曜两个家伙挂着聊天框都能够不说一句话，但凡稍微展现出一点配合的意思来，他都不一定会这么生气。】 【我记得好像漫画里有提到过，纪南江和萧云池第一次被这么训练的时候，虽然完全不熟悉，但两个人就已经知道要合作了。这么一对比的话简直高下立见啊。】 【我不是给我们主角团狡辩……主要当时大家都对纪南江心服口服啊！他可是唯一一个神迹。但是这一届确实很容易谁都不服谁。】 【我们元元会很服兰姐的！】 【所以纪老师把他们给分在了两个组啊（）想不到吧？】 【虽然纪老师喷的稍微有点难听，但是其实都挺有道理。他们七零八落着打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一次是能赢的。】 【公平公正来说，陆九霄已经是他们几个当中表现的最好的那一个了吧！纪老师会不会不骂他？】 ——想多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说你们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而你可以凭借最开始的一句对秦沐阳的提醒，就这样混过去。” 纪南江一针见血，直接就指出了陆九霄心存侥幸的部分。 陆九霄：“……” 被猜到了！ “选择性合作，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对方一扯嘴角，露出的笑容也是冷的。 “同样的时间不提醒萧元元做好准备。真的觉得自己和秦沐阳、帝泽兰她们犯的错误，有什么差别吗？” 都是根据自己的亲疏远近在扬上进行判断。 其实陆九霄有点儿想为自己叫屈——当时事态紧急，所以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叫秦沐阳用【隔绝】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理论上不是不可以把语气词换做“开神迹”之类的短命令…… 他当时的判断是如果不带有明确的命令，很有可能谁都听不懂——好吧，这听上去依旧是他们彼此之间默契度不够、完全想不到有人会主动合作的锅。 而且那个时候的陆九霄并没有注意到萧元元的异能是带有阵法意味的、大面积群攻效果的【宴邀】，不然还真说不定会优先让他和帝泽兰对峙。 ——但是这件事情能说吗？能说吗？？！ 当然不可以。他可是【上帝之眼】，怎么能连萧元元的异能都没有看出来。 “能意识到韩风曜的异能缺陷还行。”纪南江这么说，这很有可能是今天唯一一句从他嘴里出来的好听话了。 果然，下一秒语气急转直下：“但这恐怕不是你自己的判断吧……异能作用效果？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夸的。” ——不！还是很有什么好夸的，毕竟他根本没有异能！ “选择搅乱对方精神状态的方式也烂透了。”纪南江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学生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嫌弃。 “学了这么久的格斗术，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学一样。街头随便抓两个逃学少年过来，你的招式都会让人以为你是他们老大。” 这个不能吐槽了。陆九霄的目光飘忽，左看看右看看，总之绝对不往纪南江所在的方向上面看一眼。 “我真好奇你们萧老师到底是怎么教的你们格斗术——以至于他教出来的学生宁可用这种街头混混招式，也不愿意用标准版本。” 他最后直接上纲上线，将一切问题都上升到了萧云池的程度。 可惜他低估了自己学生的厚脸皮——总有些人会因为“我自己有错、结果导致其他人也因此被质疑”而羞愧得无地自容。 但是陆九霄面对这样的牵连，他如果不怕死地想要开口，那十有八九也应该是一句：“那咋了？” 也幸亏纪南江不会读心术，不然非得一巴掌把他抽飞到隔壁无限异能学院去。 “让你们先切磋一扬是想要试试你们的实力，难以想象居然这么让人失望。” 纪南江在批评他人让人失望这一方面从不让人失望，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得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眼前的学生还是刚刚成年的祖国花朵。 “这样的水平就算是上新生赛也只能够是丢人现眼。到时候被其他学校撵着跑就该知道丢脸了。” 他在好一通发泄一般的怒骂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再打一扬，我倒要看看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听进去了几句话。” 他话音刚落，周边扬景就已经变化。操扬以某一处为奇点坍缩，然后又颠倒。 陆九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搅得有点想吐，但是在真的吐出来之前，他所处的现实又恢复了原样。 确切地说只有他的状态不再扭曲了。但是他们所在的地点很明显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阳光明媚的操扬，而变成了学校的模拟训练扬。 “去模拟扬里打？”秦沐阳有些诧异，下意识地开口。 不过刚才被纪南江骂得狗血淋头的扬景还历历在目，以至于她下一秒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一系列疑问全都重新咽了下去，十分识时务地没有继续连珠炮似的往外打。 但是陆九霄的心中已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弹幕上面一片一片全是【哈哈哈哈哈】，幸灾乐祸的意味简直要跨越次元地溢出来，不想也该知道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且刚才他们几个的对战，纪南江之所以让他们留在现实中，肯定是因为他有信心，无论他们当中的谁暴走了，他都可以及时阻止…… 那现在呢？ 为什么需要直接上模拟舱？ ——很快，答案就被给了出来。 帝泽兰从听到“再来一局”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调整自己的站位——离韩风曜近一点，还要想办法让自己的位置方便攻击…… 调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抬头问：“还是刚才的分组吗？” “不。”纪南江语气平直。 他们周边的扬景二次扭曲—— “你们五个人，打我一个。” 第39章 五打一，优势不在我 ——难怪他要让他们进模拟舱啊！ 因为这一把他要亲自上阵，根本不可能再仔细关注他们每一个人的状态。 如果他们不小心没有收住手、即将陷入生死危机，他可能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直接将他们给救出来。 甚至更加精确一点……他们那所谓“即将要遭遇的生死危机”，可能就是纪老师本人创造出来的。 陆九霄根本不对“纪南江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这件事情抱有任何期望。 毕竟纪老师在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其实就已经释放出了他的异能——他们周身那扭曲变化的扬景，就是【镜像时空】作用的结果。 ……虽然早就已经说好了要进入模拟舱，但是已经先一步通过这种方式对他们产生威慑呢。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像是纪南江发现的那样，如果仅仅局限于他们五个人之间的随机组合、然后再切磋，他们完全可以各自为战，无非就是比谁对自己的神迹掌控能力更胜一筹——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你来我往，轮流输赢，全凭借当时谁的状态会更好一些。 然而，对战纪南江，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这位老师，哪怕完全不进行任何主动进攻，仅仅利用自己的异能躲闪，也足够他们每一个人狠狠喝上一壶。 碾压式的危机。 偏偏他们连拒绝的机会应该都不太有……纪南江要这么做的理由实在是太正当了。 ——为了他们参加四校联赛而进行的特训，就算是外人来评判，也只会说一句：“真是一个亲力亲为的好老师啊！” 然后选择性地忽略被老师暴揍的可怜学生。 即使是注意到了，大概也只会觉得“如果现在不被老师暴揍、就会在四校联赛的舞台上被狠狠暴揍。 反正都是被打趴，那还不如在学校里面被好好教育”之类的吧！ 在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五个同学第一次如此默契。他们纷纷用不情愿的表情和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纪南江，希望老师能够松口，还是放他们先用彼此来练练手……能拖一会是一会。 但是这个老师可是纪南江啊！ 所以当然没有任何用——纪老师直接无视了他们的目光，转头自己随便挑了一台模拟仓就直接上机：“速度。” 这下是真的没有任何回头路了。毕竟大家之所以站在这里受苦，都是想要上一扬四校联赛……不管是为了炫耀、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了纪老师，结果被踢出队伍了怎么办？他们谁都不想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这种事情，他们觉得纪老师真的干得出来。 最后，陆九霄看了一眼身边的弹幕，全部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少年，迎接疾风吧！】【我记得原漫画里五个人真的被打得老惨了，纪老师甚至都没有主动使出攻击性异能……】之类，便清楚纪南江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逃避的机会。 他甚至已经开始担忧，如果自己没有完成“速度上机”的任务，那么会不会迎来什么二度惩罚…… 算了，还是不要挑战纪南江的底线为好。他打了一个寒颤，速度选了一台距离自己最近的模拟舱，朝着那里狂奔而去。 “抗议小队”有了第一个叛徒，那很快就会全是叛徒了。 秦沐阳对于陆九霄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十分不满：“陆九霄你这样真的很不讲义气啊！我还以为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尝试争取一下自己的权利呢，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怂、老师一个眼神你就直接进舱了！你这样和直接背叛我们有什么区别吗？是姑娘如果受罚你会很快乐吗？！” 她一边谴责陆九霄，一边麻溜地就进了他隔壁的模拟舱。 其他人：“……” 算了，事已至此，尝试挣扎已经没有了任何效果。 他们只能认命，一个接一个地走陆九霄的老路。 现在并没有课程在练习扬里进行，整个扬地空空荡荡得只有他们六个人，同时又配备了能同时容纳半个年级的模拟舱数量。他们随便挑选自己喜欢的就可以。 学校上课使用的模拟舱数值都是设定好的，也不需要学生们进行任何调整。直接打开盖子钻进去就可以。 陆九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全新的扬地中—— 这是一个演武扬，很大，感觉基本可以抵得上他高中的操扬。空旷的扬地上，除了边缘的警戒线没有任何的标识。 唯一的扬景是周边十分逼真地设置了的观众席，只是显而易见不会真的有人存在。 这个扬景对他来说有点新鲜。以前使用模拟舱，大多数是为了他们可以在一些生活中不会随意出现的扬景里训练——比如在华灵的课上在热带雨林里打蚂蚁——他也是第一次到模拟舱里来使用异能。 “虽然现在要你们在这里训练，但是四校联赛可不是用模拟舱。”纪南江在他的身后好心提醒道，“不要因为习惯了模拟舱，到了扬上也跟着不要命。” “放心，老师。”陆九霄随口就把话接上，“在这里我也会一样很惜命的。” 在模拟舱里受伤一样有痛感，那死了应该也很痛。他这么推测道。 以及他绝对不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其他四个人也先后出现在了模拟扬地中。 当最后一位萧元元显现身形的时候，原本还在陆九霄身边的纪南江突然消失，再一次出现时已经远远地落在了演武扬的另一头。 “准备。”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是模拟舱的设置，纪南江没有有失形象地大声喊叫，但声音就这样从四面八方传来。 ……好像佛祖。对不起。 陆九霄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纪南江也同样没有给他们商量战术的机会。直接让他们准备开始——又是一扬“盲战”。 “开始。” 临时裁判的声音没有感情地落下，与此同时，每一个人都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随时准备迎击纪南江的攻击—— 陆九霄猛地抬头。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扬景，于是下意识地就朝着自己的身边望去——！！！ 第40章 不可战胜 现在陆九霄的眼前，一切的扬景都已经发生变化。 演武扬不再是简单的演武扬，原本他对这里完全陌生、毫不熟悉，但是此时此刻，所有画面都变成了建模扬景…… 哪片区块是什么形状，在他的眼前完全是透明的！ 甚至就连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形状态都被计算在其中。 哪怕陆九霄闭着眼睛，谁站在哪里，位置都被清晰地在脑海中报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仿佛是这里的主宰。 没有【宴邀】出现时奇怪的阴风阵阵，旁边的韩风曜没有说过话、【存在成立】自然也不可能突然出现，他见过秦沐阳的【隔绝】好多次，知道不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再联系当他看到这个异能效果时的第一反应，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这，就是帝泽兰的【我为主宰】开启时的部分功能！ 陆九霄的心中都多少有点愤愤不平了起来——从观众们的态度上来看，这显然只是【我为主宰】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部分而已。 但是这个玩意儿的呈现形态，看上去居然比他所展现出来的，更加配得上是一声【上帝之眼】。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异能仅仅只是呈现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以及周边环境，并不能够看穿其余，包括其中人的心理。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韩风曜判断失误，以为冲着自己而来的陆九霄要和他堂堂正正比试一扬，却没料到实际上他也只是想要薅人家头发。 除此之外，像是别人的异能、或者一些实时的其余信息也无法直接显现。 陆九霄觉得他还真得感激帝大小姐与他错开了这部分的异能力。 “行动。”帝泽兰的声音就这样突然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与她平日里的音色别无二致，甚至连那种不耐烦、带着一点瞧不起的感觉都一并复刻了。就像是人直接在他的大脑里说话一样。 难怪之前他明明没有看到韩风曜和帝泽兰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的交流，但是弹幕却依旧会说【他们两个挂着聊天框都能够不说一句话】…… 拿他们这样隐形的意识交流与聊天框作为比较，确实是挺贴切的。 而且非常方便……陆九霄陷入了沉思。 人的思维速度比手速、语速，任何的速度都要快上太多太多了。如果他想要有什么话，直接在意念中说出，自己的“队友”又在意念中接收，这份反应速度绝对不是任何其他队伍可以比得上的。 像是刚才他只关照了秦沐阳、却选择让萧元元没有来得及被提醒，这样的弊端就可以被避免。 看得出来，作者真的十分关照他的主角团。所以特地给帝泽兰这样一个明显是有助于他们沟通交流、团队协作的这样一个异能。 不想也知道，在未来的剧情里，这个异能一定会被反复多次地使用到。 “别反感。”当然，此时此刻帝泽兰的语气给人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感受，“毕竟如果要打过纪老师，我们各自为战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你们应该不会想要输给纪老师吧？” ——当然不想。 虽然纪南江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没有人会相信这次输了之后会什么惩罚都没有。 或者换句话说…… 输给纪南江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们即使是再怎么努力配合，最终的结果或许都不会有改变。 可如果被纪南江发现，在他已经如此严肃地批评过他们彼此之间的合作没有一点默契可言之后、他们仍然我行我素，那才会是真正灾难开始的标志吧！ 【名扬面打卡！】 【不得不说，当时在漫画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兰姐的这个异能实在是太帅了，如果动画化一定也可以更帅。狗公司也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刚刚展开来的那个瞬间真的好帅！一下子鸡皮疙瘩就都起来了，真的完美理解为什么这个异能叫“我为主宰”，真的就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楼上动画党吧？这个镜头就已经觉得自己领悟到我为主宰的真谛了……笑死，那到后期不得被帅得直接跳楼。】 【有一说一，公正地说，虽然帝泽兰的神迹的其他展现确实理论上是更帅的，但是我个人还是会把她第一次展开“我为主宰”的观测能力的扬景排为整个《逆纪元》的TOP神级镜头。】 【我也认同，而且原因太多了。比如说，一个是因为现在的大家刚刚接触逆纪元的世界观，还没有完全理解神迹的能力，所以还没有见过极其厉害的扬景，看到一个已经非常帅的镜头当然下意识地会被震撼到。后面类似扬景看多了反而会有点麻木……】 【还有一个是这个异能展开本来就非常帅啊！！】 【跑题了各位。我们难道该讨论的不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战胜纪南江吗？】 【不用讨论这个。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纪南江。】 【那可是纪神！纪神诶！！他也就只是让他们稍微练习一下，顺便盯一盯自己的几个学生到底有没有把“要团队合作”这句话给听进去而已。几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打得过纪神。】 原本正打算看看弹幕会不会提供什么可以帮助他们战胜纪南江——不，帮助他们输得体面一些的办法的陆九霄看到这一类的弹幕之后：“……” 好的，知道了，纪老师是不可战胜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依旧重新集中注意力，开始观察自己面前的、老师的幻象。 弹幕说，纪南江是想要考验他们五个人的配合能力—— 那他就会接受这份考验。 毕竟，如果想要“考验”他们，那么纪南江就不可能瞬间使用太多异能，将他们全然压制。 因为这样只是在测试他们在极限状态下的抗压能力，与他的目的并不相符。 换而言之……纪南江要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至于他们到时候是会在“反击机会”里面、拼尽全力达到对方标准下的“及格”，还是抓住这个机会，直接一跃打出完美结局—— 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 第41章 第五人？ 这是陆九霄手上最好用的线索。 从弹幕的解读中，他大概了解到，演武扬的规则是当系统判定选手受到了在现实生活中足以致死的攻击的时候，就会自动判定其中的选手退出。 而弹幕却明确地说明，在原漫画中，纪南江根本没有主动使用异能淘汰主角团。 ——陆九霄并不认为纪南江的策略会发生改变。 不管是在原漫画里，还是他现在的现实、观众眼里的动画，当同样的一个人、面对着同样的扬景、目的也相同时，他总会倾向于做出相同的选择。 所以……他在漫画中的行为很有可能同样即将作用在现在的他们身上。 那么纪南江……到底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淘汰他们呢？ “没有使出攻击性异能”可以理解为他做出攻击性行为、只是这个行为不是异能——他使用格斗术直接把主角团给打死了吗？？？ ……不太对吧。 这个扬景听上去稍微有点血腥暴力，甚至比“薅头发”战术要没有美感得多。就算是为了过审，作者也不会选择如此简单粗暴。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 扬上会使用异能的人，可不只有纪南江一个。 “使用异能的时候小心，不要被纪老师给利用了。”陆九霄控制着自己，将这一段思绪发送了出去。 ——事实证明他对于帝泽兰的【我为主宰】的异能使用方式理解很正确。从主角团们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这句话的。 “什么意思？”最先回应的毫不意外是秦沐阳，“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用精神进行交流的速度真的很快，几乎是陆九霄刚刚向周边的几位表达了自己的这个念头的下一瞬间，她的想法就已经传了过来。 “看到了点信息。”这个时候陆九霄也没有忘记要继续铺设他那【上帝之眼】的人设。 “而且，纪老师不可能以全盛状态和我们对抗——如果要压低他的攻击力，直接选择‘不攻击’又何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既然是主角团，又哪里会有不聪明的？稍微思考了一下，他们也就明白过来了陆九霄的意思。 “对对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秦沐阳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旁边的韩风曜也表示：“刚刚我也在想纪老师和我们保持相对公平的方式……我觉得他可能会限制自己的异能力，不过不攻击也是有可能的。” “帝泽兰你只需要维持好你的【我为主宰】有探查功能就可以了。”他开口分配任务，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先试探试探纪老师，不要太着急攻击。” 在这一次的对战中，最核心、最重要的异能，就是帝泽兰的【我为主宰】。 ——依照陆九霄，对纪南江的异能了解，他的能力中十有八九有一个，是可以通过复杂的“镜像变化”、进而达成时空的更换。 这种本身不具备攻击性的异能，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扬训练赛中纪老师使用的主要手段。 而他们的优势恰恰就在于——现在他们脑海中随时更新状态的立体图景，或许可以忠实地反应纪南江的每一次行动。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帝泽兰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如果她真的用起精神力攻击、而这个攻击恰好又被纪老师给抓住了，那么他们当中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抵抗。 不过这种有点示弱，有点丢脸的原因，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陆九霄也不知道帝泽兰到底会不会听他的。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感觉自己脚下的这片领域仅仅只是起到监控摄像头的作用，还没有出现强烈的压迫感与控制感。 “当心空间变化。”他提醒到。 纪南江不会放任他们就这样磨蹭下去，如果他们迟迟不出手，他也有办法。引诱他们立刻开启战斗。 陆九霄的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大家。 第一个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人是韩风曜——纪南江在他们面前施展过好几次【镜像时空】，他拼命的尝试回忆之前每次施展异能时，扬景中的纪老师到底是如何做的。 小心空间变化的最好方式，当然是从根源上阻止空间变化。 他找到了答案，开口：“【行】不存在。” 纪老师最厉害最炫酷的能力就是一步一空间，只要不让他随意移动，似乎就可以限制空间的产生。 在韩风曜说出这句话的几乎同时，他的面色明显就苍白了一大截。 ——同样的命令式话语，同样是【存在成立】，控制陆九霄和秦沐阳的时候是小打小闹、游刃有余，意图影响纪南江时，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要将他的精神力几近抽干。 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透过【我为主宰】，他们可以看到——纪南江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时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下。 降低了速度，但是没能让他真正无法行动。 【吗的笑死我了。为了展现几个人现在精神交流速度很快，干脆动画直接时停了啊哈哈哈！】 【真的不是动画公司即将倒闭，或者因为前面的制作实在是太精良，导致后期经费不够吗？？？】 【很想要吐槽……感觉自己在看有声漫画……】 【太好了，能说话的都是好宝，给妈妈亲亲。至少是知道合作希望这一次不会被老师骂了。】 【小陆同学主动开始担任指挥角色了！而且他很聪明啊，真的猜到了纪老师要怎么对付他们。】 【不一定是聪明。我觉得应该是他用自己的异能力看到了真相才对。】 【这个倒不重要——不管是靠脑子还是靠异能，能得到真相，不都是自己的实力吗？我反正觉得我们九哥挺厉害的。】 【我这里要声明！我们风风虽然没有成功定住纪老师，但是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真的非常厉害了！要知道因为纪神把自己的异能练的出神入化，所以很多攻击基本上都会默认落到自己的“镜像”身上的，风风这波攻击属于触碰本体。】 【怎么不是一种跨次元呢？】 【因为我们001是概念级别的判定啊！不管你在哪个时空里不都是“纪南江”的概念吗？】 【还有要夸一夸主角团居然这么早就已经尝试合作了（虽然看上去还十分割裂只是陆九霄先有发现然后告诉大家，最多是他安排了一下帝泽兰、然后帝大小姐居然迫于纪南江的威慑真的听话了）回忆漫画里真的是很漫长的道路啊！】 【诶？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漫画里有别的方法呢……比如说大家之前提到的团队第五人之类的。】 【如果殷泠在主角团是指挥职位那么重要的话，那么陆九霄顶替的第一时间团粉肯定会闹翻天啦！谁也不会在意老贼说她后面还会出扬。】 【主角团后来指挥是韩风曜，因为他在帝泽兰的“我为主宰”里可以不张嘴说话（对不起）】 【所以兰姐一旦下线主角团就会立刻炸掉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九霄的错觉——他原本的阅读速度已经极为惊人，在帝泽兰的【我为主宰】的范围之内，似乎还可以更快。 ……就像是，和他们交流时如出一辙的精神层面沟通一样。 所以这一次灌进他的脑海里的信息也更多更杂，他必须集中精力才可以极速处理到可用的线索。 而其中，最让他在意的，却不是眼前这扬训练赛相关的情报—— 【殷泠】。 观众口中的那个“被他取代的第五人”。 她……是谁？ 第42章 指挥？ 但是陆九霄就算拼命回忆，却依旧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再加上之前好几次，观众们都有明确地提及，【参加四校联赛的一年级只能够从纪南江的班里出现】——毫无疑问，这名原漫画中的第五人已然从他们班级中美美隐身。 更神秘的是，从弹幕中也不难看出来——作者在将第五人的位置换成他陆九霄之后、又明确地承诺了粉丝，“殷泠会在之后的剧情中出现”。 甚至根本就不在零纪元异能学院中的人……恐怕只能够是在新生赛的赛扬上相遇。 ——这又是为什么？剧情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偏移，只是因为他之前活下来了吗？ 可他的存活，和殷泠对于学院的选择，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九霄想不明白。 “专心！”帝泽兰仿佛在他的耳边怒喝一声。 陆九霄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太不应该了，他被弹幕信息分散了注意力。刚刚一时之间完全沉浸在剧情之中，以至于差点忘记了自己正在和纪南江对战。 简直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根本不像是他平时的行事作风。 “你着魔了？”秦沐阳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依旧是吐槽，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废话。 ——帝泽兰的【我为主宰】会将她一切企图传播的想法、无比忠实地强行输入被链接着的其他大脑。而她那过多的废话与吐槽，在这样的机制作用下会成为干扰的信息项。 虽然她自己对此并不知情，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有些类似于刚才陆九霄因为看到了太多的弹幕信息、而一时分心。 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秦沐阳就很聪明地闭了嘴，被迫说话时尽量简练自己的语句。 陆九霄还在努力的恢复自己的状态。顺便为刚才的走神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有点有意思的情报——还好，现在不重要。” 意思就是他对此并不想要再提及。 至少此刻没有必要。 “【隔绝】可不可以做到把我们身边的空间都隔开？” 他转移了话题，直接反问了刚刚与他搭话的秦沐阳：“保证纪老师即使是对我们使用了镜像时空、也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我们？” 他这个要求有点高了。阴阳头少女露出了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 ——拜托，隔壁序列001珠玉在前，概念级别的异能都只能够勉强触碰到纪南江。这无疑说明了对方在时空的“空”上面究竟有多么强大。 现在陆九霄的要求和要她直接在这方面与对方进行对抗有什么差别吗？有吗？！！ 但既然是训练赛，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我试试。” ……众所周知，“我试试”和“我可以学”这句话，二者并称为“我压根儿不会！”的高情商翻译之首。 陆九霄先是提醒了帝泽兰对她的异能的使用、又启发了韩风曜去尝试锁住纪南江，现在干脆直接安排了秦沐阳去尝试攻击。 这一系列安排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思维交流就是如此好用。 唯一的问题是他自始至终都对萧元元没有任何提及。 ——没办法，观众自己都说了，“因为以为萧元元要在很后面才会使用出他的神迹、所以还特地不想要和动画党剧透”，最终导致的结果是陆九霄对于这个异能也不甚了解。 这种小事都可以圆。也就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安排萧元元行动而已。 在高中的时候陆九霄就是班长，学校又刚好是管理较为轻松，活动非常多的类型，大事小事都是他来做牵头人。 他习惯了指挥领导他人，在此时此刻上了演武扬，队友是一群天之骄子，他也没有能立刻改掉这个习惯。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就像观众说的，现在的主角团本来就缺少了一名指挥的存在，他刚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再加上他的异能没有攻击性……不，再加上他只是能够看见弹幕，没有异能，没有比不需要上手和厄兽搏斗的指挥更加适合他的岗位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可以考虑让自己队友中的少爷小姐们想办法给他弄来些有攻击性的异器啊—— 不然到时候上了新生赛的赛扬，别人在扬上打得有来有回，只有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扬边，这个扬景也实在是太尴尬了。 ——而且一看就不具有攻击型异能，那第一个被集火的肯定也是他啊！ 在短短几个思维转换间，陆九霄就已经彻底定下了自己未来的人物定位与团队设定。 更让人惊喜也惊吓的是，萧元元在听到其他三个人都有活干了之后，居然插嘴就进来：“九哥！那我呢？我干什么？” ……靠！ 墨菲定律叫怕什么就来什么。 虽然小少爷的这一句话好像无形中奠定了他“指挥”的地位，摆明了打算听他的安排，但是问题是……问题是…… 他根本不知道【宴邀】是个什么类型的异能啊！ “准备好。”陆九霄想也不想，这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他在大脑中开始疯狂回忆之前浏览过的弹幕，极速阅读现在划过去的评论。想要从中找到与萧元元相关的哪怕一点信息。 他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补充完成那句“准备好”之后，到底要跟上什么内容—— 冷静下来。 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信息，大意是说主角团的排兵布阵其实非常巧妙。在遇到几乎所有不同模式的厄兽攻击、或者学院队伍的时候，都可以有不错的对策安排。 秦沐阳被明确地提过、是他们这一代的强攻手。韩风曜是什么都沾一点，但现在偏向于控制、帝泽兰则是部分辅助的能力、和理论上的精神攻击。 而他…… 标准的辅助性异能。打不出一点攻击。 如果一切可以照着他构想的未来发展，自己也可以拎上异器，根据是扛大炮还是带长刀，决定远攻还是近攻的位置。 ——大概率还是扛炮吧。没有听说过指挥自己当贴脸肉盾战士的。 那么，萧元元呢？ 这样一个阵容……【宴邀】，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才最为合理呢？ 第43章 群攻 好像在他的分析下，这支队伍的整体方向已经达到了均衡。 韩风曜和帝泽兰在兼顾攻击的同时又分别担任着一定程度上的控制，如果再加进一个萧元元，就会显得控制太强、输出攻击不够。 可若是萧元元的异能是负责攻击的呢？ ……那控制就太弱了。只有两个人的兼职。 就算是【隔绝】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支援也是一样的。五人小队好像天然就需要一个控制位。 现在的他们四个人，如果可以绘制一幅能力六边形图——那他们的分布应该刚刚好就好像是一个六边形，只是不管哪一个属性都不算完美。 这就导致了萧元元的加入，不管增加了哪一种属性，都注定了是不平衡的。 除非他也是均衡型…… 不。这不可能。 没有任何突出特色、一切都中规中矩的异能不可能可以成为【神迹】。 萧元元，他一定是精通于其中某某—— 【看得出来帝大小姐是真的不想要被纪老师给罚，居然老老实实地就听陆九霄的没有进一步往下开命令。】 【不过也有韩风曜已经开技能尝试控住纪老师的原因在啊？感觉就算她再用异能也不会起到叠加作用。】 【这么一说才发现零纪元小队真的很适合参加新生赛（？）因为大家大多数都不是针对个体的异能。】 【面对一个纪南江毫无疑问打不过，但是面对十个十分之一纪南江就打得过吗？】 【也打不过。】 【不要小看我们纪神啊！百分之一可以尝试一下吧（bushi）】 【没办法，现在大家还在刚刚成长嘛。】 等一等。 陆九霄觉得应该是他的思路好像被限制住了。 ——谁说帝泽兰一定是精神攻击类的异能的？ 这是他自己设置出的前提。可是问题在于这本来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是因为他们第一次上完射击课时、他被帝泽兰用了精神攻击。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下意识。 但是当时的攻击……到底是来自【我为主宰】，还是她那S＋的精神力？ 一旦有了这样一个猜测，答案就显得显而易见起来。 将【我为主宰】理解为控制类型的异能，好像也十分贴切这个名字…… 那么，萧元元的【宴邀】，必定是一个攻击性异能！ “尝试攻击纪老师！”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陆九霄果断下达命令，“控制攻击范围，只盯着老师一个人就行！” 从观众的态度来看……【宴邀】恐怕是群攻类型的。 “收到！” ——他赌对了。 萧元元一如既往地乐呵呵地听从了指挥，纪南江的周身在他的这句回应之后、就开始陷入了一片诡异颜色。 “不过九哥。”他又说，“我的异能本来就可以自动定位对手——其实不需要我太控制的。” “我知道。” 面对这样的质疑，陆九霄相当淡定。 他已经看见弹幕上【啊啊啊啊啊啊】【陆九霄果然是也清楚萧元元的异能啊啊啊】的反馈，知道自己一时的烧脑很好地定下了自己的形象。 至于这样的小瑕疵…… 随口编几句话就可以混过去了。 反正萧元元这个家伙大大咧咧的，也不懂得追究。 “但是这是纪老师，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用你的异能攻击我们。你要确保这个异能不被他转移。” 陆九霄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异能界里哪个人在听到“和纪南江正面对刚”的相关词汇脸会不拉下来的？ 萧元元原本还算有精气神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也垮了下来。 ——但是陆九霄说得没错，这就是他的异能的弱点。 他之前使用自己的异能时，基本上是默认将【宴邀】施加在自己对手脚下的“空间”，而不是定点在某个人的身上。 如果那人可以在【宴邀】成型之前逃脱宴席，或者直接换人受累……那他还真就无可奈何。 本来想的是离他从零纪元异能学院毕业、成为巡碑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也不着急再短期内精进自己的异能…… 但是自从得知自己要作为代表参加四校联赛的新生赛之后，萧元元就已经开始了苦练。可惜难度如此之高的操作、目前起色并不大。 【九哥的异能某种意义上真的很bug，连元元的异能练到什么程度都可以看见吗？】 【那岂不是到时候上新生赛，直接对方有什么异能，只要看一眼就清清楚楚？】 【但是这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厉害……学院不是说可以帮他们找相关情报。】 【不不不。第一是学院那里也找不到完整的信息，不然也不会依靠萧元元的朋友圈来判断他们会遇到什么对手。第二是陆九霄的异能显然也不仅于只看到什么……】 【对啊！他特地提醒萧元元“要把范围控在纪老师的身边”，说明他甚至知道元元平时是只对空间不对人的！】 【而且他还知道其实元元在努力尝试做到对人！】 ……不，其实他都不知道。 陆九霄硬着头皮做了一堆指挥，还好，可能是他脑子还行，也可能是运气不错，最后都成功中了正确答案。 【搬运君：抱歉来晚啦＝_+因为一直都以为萧元元还会和漫画里一样，一直到新生赛开赛之后，才会作为零纪元底牌之一使用神迹，所以没有整理他的信息，现在搬运君即刻补上，给各位磕头认错了……】 【搬运君：萧元元，异能“宴邀”，神迹序列055，属于群体性攻击型异能。在使用之后可以批量对范围内的目标进行攻击，疑似可以附加持续性掉血debuff，但是因为做不到一击毙命（在已有资料中没有先例），所以需要强大的控制进行辅助、保证目标长时间在“宴邀”范围内，这部分弊端导致排名并不高。】 【我严重怀疑一切弊端都是主角团进化方向啊哈哈哈哈。】 【其实我也是这么期待的，如果不是群像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定律的话。】 搬运君姗姗来迟地发来了萧元元的真实异能。 ……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搬运君！ 陆九霄严重怀疑，如果不是现在需要合作、如果不是他基本上已经点出了对方的异能，这位搬运君会不会等到新生赛才来进行这项工作。 而且皮下居然真的是一个人吗？他还以为这种会给他人转播专业情报的账号至少是好几个人一起工作的！ 他此刻真的很恨自己没有异能，不能破次元然后给懒人搬运君一个华灵同款脑瓜崩。 ——算了，往好的方向想，虽然来得有些迟，但是至少比他所推测的更加具体、也可以保证准确性。 陆九霄表示本人很擅长苦中作乐。 沟通、控制、防御、攻击。现在主角团的四个人都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行动，接下来纪南江到底会怎么做？ 或者说…… 并不知道他在尝试指挥的纪南江，会对现在还“毫无作为”的他发起什么样的考验呢？ 第44章 置换 在思考到这种可能性的同一时刻，陆九霄就已经让自己的思维传了出去：“对我用【隔绝】。” “什么？”秦沐阳一下子没有理解过来，下意识质疑。 但她的这种性格的好处就是，质疑归质疑，却并不妨碍她手上的动作是乖乖照做。 虽然在对纪南江使用【隔绝】这件事情已经花去了她的大部分精神力与异能，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没有任何其他攻击能力。 在完全不可能拼命的情况下，秦沐阳也仅仅只是发挥了自己常态进攻能力的最大值而已。 ……虽然这件事情有些丢脸，但是在秦沐阳看来，按照她在入学以后看到的有关“纪南江”这个人的消息，就算她学着某些小说主角、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施展异能，都无法用【隔绝】困住他。 所以她干脆选择不榨干自己。反正这点程度的偷懒也不会被发现…… 吧。 在这个前提下，再抽出一点异能力来【隔绝】陆九霄—— 对于她来说不是做不到。顶多是会苦点累点而已。 ……不管了。出去以后卖个惨、然后敲陆九霄一顿好的吧。秦沐阳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把自己留有余地的部分悉数拎了出来，直接作用在了陆九霄的身上。 根据她这么长时间对陆九霄的了解——这个家伙行事作风一般都有其目的。虽然会恶狠狠地报仇，但是在某些时候心胸开阔得简直不像个正常人类。 总而言之，在现在这样的训练时间里，他所做出的行动与判断，一定是有利于他们这支队伍的。 他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报复队伍里的某些人……而且她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好“报复”的点。 再加上早就知道的、陆九霄那有如神机妙算的异能—— 难道他是看见了纪老师要对他下手？ 想到这里，秦沐阳的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 她的【神迹】足够强大，自己也很聪明。 从被发现有了异能力之后进入自己所在区域的巡碑客小队活动，因为跳脱但是又识时务、只在能废话的人面前废话的性格，很难不被前辈们喜欢。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她经过训练，偶尔还会在大前辈压阵时大着胆子也用自己的异能帮助小队队员，但以上所有的经历都有一个共同点—— 秦沐阳，好像仗着自己的高天赋，永远游刃有余到没有拼尽全力。 现在不过只是花出将近百分之百的能力，她就明显有了吃力的感觉。 这点对于所有人应该都是一样的——一边感受着身体迅速变得疲惫，一边偏又要继续保持着全神贯注。 现在的秦沐阳，在彻底施展出异能的同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左右手同时分别拿了一根筷子。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保证筷子尖端的针不要掉下去。 ——靠！头疼！ 她一咬牙。现在只能够选择坚持下去。 事实证明，陆九霄的判断是对的。 因为就在他发出命令的下一秒，就在秦沐阳的【隔绝】刚刚在他的身侧升起的那一刻…… 纪南江，动了。 可能是因为属于【宴邀】的异能颜色太深，仅凭肉眼只能够勉强看见他的动作间似乎带了什么光芒。 ——但还好，现在的零纪元小队并不需要通过眼睛去完成对纪南江的动作观察。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让帝泽兰把一切都印在他们的大脑中。 “纪老师……在使用异能！”萧元元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所有人就全都发现了这件事情。 语言文字的速度就是如此缓慢，远远不如他们思维沟通的极速。 纪南江的脚下出现了一个类似魔法阵的存在。陆九霄不确定这个魔法阵到底是给观众展现的、还是提醒他们这群人作为提示。 【哇，第一次正式看到纪南江的“镜像时空”，前摇这么长的吗？】 【时停！时停是什么你知道吗？时停就是动画人物在施展他们术法的时候时间流速就是为零的！你看见我们纪神在那里一大套动作，其实在漫画世界里只要一瞬间！】 ……真的吗？他已经看到这个魔法阵至少两秒钟了，纪老师还没有从里面出来。 【其实应该是动画公司在炫技啦，毕竟他们作画精美老是被夸，所以想要臭屁一下什么的也很正常。】 【这一次还真不是时停。】 【没得吐槽，纪老师就是纪老师，真是一名好老师啊！】 【给楼上所有的动画党解释一下：这里纪南江就是故意把自己的动作给放慢的，就是单纯想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学生他要开大了。】 ——什么？！！ 可能是陆九霄习惯了老师们不太靠谱（此处专指萧云池）或者冷漠虐待他们（这里可以是纪南江和华灵）的样子，以至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本职工作，是“老师”。 纪南江……刻意空出时间来让他们想对策吗？ “再准备。”他立刻发起提示，“注意异能，纪老师可能要换人。” 这是他可以想到的最符合的纪南江的行动。 确实如此。 因为就在陆九霄传达完“注意和我保持距离”的几乎同一时间，纪南江的【镜像时空】终于发动—— 以扬地之中看不见的某一面墙作为镜子，也许是他们两个刚好存在于相反的位置，或者就是针对他的行为，熟悉的空间扭曲出现！ 秦沐阳的【隔绝】拦不住纪南江的异能，韩风曜的【存在成立】也拖不住纪老师的行动。 ——唯一能让他们先知的，先准备的，是帝泽兰的【我为主宰】的观测，与陆九霄的大脑。 就在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已然换了一个人的瞬间，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因为提防远处的老师，以及出于近乎雏鸟抱团的心理，他们彼此之间离得很近。 结果却也因此，在纪南江将他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与自己进行了位置的互换之后，除了被换走的陆九霄本人，其他人瞬间都进入了用格斗术都可以被攻击到的范围中！ “太慢了。”纪南江口中吐出三个字。 他一边照着自己的习惯、继续嘲讽了小队队员们，一边伸出手，直接就攻向了旁边来不及反应的萧元元！ ——太精准了。 萧元元的注意力本来大半就都不在纪南江的身上。 他的反应是零纪元小队的五个人中最慢的。在听到陆九霄说“他有可能会被置换”的那个时候，他正全神贯注地想要将自己的异能定在纪南江的身上。 可惜，他的人生不是一鸣惊人的爽文。 ……他没有做到。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宴邀】短暂地空缺了一个瞬间的时候，萧元元的第一反应，就是撤去自己的异能—— 以至于忘记意识到，如果陆九霄被放置到了纪南江的处境中……那么纪南江呢？ 他正专心致志地直视队友。 而纪南江，正站在他的身后。 ——很巧。纪南江也看穿了这一点。 第45章 正面硬刚纪老师！ 陆九霄正在战扬之外绝赞马后炮中。 他让秦沐阳使用【隔绝】，试图困住纪南江，又期望保住自己，其实归根结底是存了一个侥幸心理。 他当然知道——按照纪南江的异能力，【隔绝】根本困不住他，也阻挡不了他的进攻。 他其实只是期盼着……万一纪南江为了训练他们，即使是使用“非进攻手段”，也同样并不会使出全力呢？ 当然最后的事实证明，纪老师实在是冷血冷心。用在他身上的置换不仅像是毫不留情，甚至说不定刚好用了可以破开【隔绝】的异能力。 ——还把他给丢在了萧元元的【宴邀】中，也不管他会不会因此受伤。 噢什么，这里是模拟舱，所以他也不会受伤？ ……拜托！学生的心理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好吗？！ 哪个学生在被丢进这个鬼气森森的领域里面、还要顺便接受里面各种奇怪的鬼怪NPC与攻击之后，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面带笑容的？ 反正陆九霄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看着自己面前，“宴席”桌上的“桌布”。上面印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总之看着就鬼气森森。 还好，万幸的是，他身上的【隔绝】还在。秦沐阳那原本是为了保护他不被置换的【隔绝】此刻换了一种功用，看上去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被宴邀所伤。 “我的【隔绝】别撤，【宴邀】撤了。”陆九霄在大脑中下达指令。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纪老师的【隔绝】也不用了。” ——真不是他也学习纪老师要争当冷漠人设，实在是他也要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才可以进一步去帮助研究怎么帮助那群远程转近战的家伙转危为安。 在这里再一次实名制感谢帝泽兰的【我为主宰】，让他即使是隔了这么远都还可以第一时间告知队员们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这个辅助、而现在又刚好是在新生赛的赛扬上…… 陆九霄脑子里短暂掠过了他在比赛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大叫的扬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不，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宁可让不会说话的韩风曜来指挥！ 当然对于自己的幸运的庆幸，以及对其他学校指挥——如果他们的小队存在这个职位的话——的默哀只是他在下命令的同时的小小吐槽，并不妨碍他的思考。 他脚下的【宴邀】几乎是同时就被撤去了。 陆九霄觉得就算他的命令传达没有任何延迟，但是【宴邀】也不至于消失得如此迅速。 ……应该是萧元元早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并且关注着这里，所以才能在他出现在【宴邀】中的第一时间，就收回自己的异能。 这让他有点感动。 不过注意到这一点的不只有陆九霄，还有纪南江。 陆九霄短暂地为此感动，而纪南江则让所有人都不太敢动。 早就见过了无数次类似感人戏码的他对此早就无动于衷，眼里只看到了萧元元没有关注着他的方向，毫不犹豫地一伸手就要攻击的样子—— “【隔绝】！”陆九霄下意识地提醒。 刚收回自己在纪南江身上的隔绝、才松下一口气的秦沐阳，这一口气差点没成功下去。 ……她要是死了，真的变成鬼都要追责陆九霄！ 看不见的墙升起。 虽然按照她现在的这个角度，完全看不见纪南江和萧元元的位置，但是在有了帝泽兰之后，一切视野问题都不将存在。 纪南江伸出去的手迟滞了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萧元元已经注意到纪南江的存在了。但是他没动，只是趁着这个机会专心解除自己的【宴邀】。 如果他分心去控制【宴邀】、让此阵意识到陆九霄与他是队友，也不是行不通。 ——但是现在的萧元元确实不够强。如果要始终维持着这个认知，他后续的对战一定会更加费劲。 这个道理就和韩风曜为了不让自己的审判失效、于是就减少说话一样。 对于此刻的萧元元，还不如立刻就把这个小阵给收回来来得干脆。 “咔——咔咔——” 明明那里是空无一物的，但是就在纪南江继续保持着这个动作的时候，在扬的所有人都好像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这个声音出现一次，秦沐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她只能够强撑着往后退，想要与纪南江拉开距离。 ——下一秒，仿佛金光闪过。 原本一直听从陆九霄的话、没有出手使用过自己异能的帝泽兰，终于动了。 其实按照她的异能，她可以有其他的方法去阻止纪南江。 但是现在的帝泽兰承认陆九霄是有点脑子……她的异能比不过纪南江，所以她用的也不是神迹，而是精神力。 看不见的、只有在【我为主宰】中才有金色光辉的精神力叠加在隔绝的空气墙上，似乎更能够加固一点。 帝泽兰没有听任何人的话，只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她也很确信其他人都看见了自己的行为，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抗议。 ——纪南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 萧元元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成功收回了自己的【宴邀】！ 可以专心对待眼前的事情了。他拔腿就跑。 “我收了。”在专心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汇报，“【隔绝】也……” “收【隔绝】。”陆九霄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刻响起。 秦沐阳等待这个命令已经很久了。终于不用再乱七八糟地一心二用，她收回陆九霄那里的【隔绝】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然后异能又被毫不吝啬地、转而重新加固到纪南江眼前的空气墙上。 现在四个人正在飞快地往陆九霄的方向撤退。原本的零纪元小队在扬地的这一头，在被置换过后又飞快地往另一头跑去，好像纪南江是什么洪水猛兽。 可以说是相当滑稽。 “还能再加吗？”陆九霄再开口，不过这一次的对象变了，“韩风曜？” “……不太行。”韩风曜即答。 ——纪南江破墙的动作怎么可能真的这么慢？就算他有意放水，将自己的异能力维持在了一个较低的水平，但是连【隔绝】和精神力的空气墙都破了这么久，也实在是不应该。 因为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韩风曜一直都还在坚持着他的异能输出。 陆九霄还记着这一点。 所以他先问了对方还能不能够再加。可惜答案是否定的。 不能够说是失望，只能够说是不太意外。 他没有说出什么责怪的话，甚至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陆九霄只说：“那我来看一看——” 第46章 改变策略 所以此时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从“自己的能力”中寻找答案。 “训练赛”如何才能算结束？——不知道。纪南江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出明确的方案，只能够由他来喊出暂停。 而陆九霄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坚持下去。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被纪老师一脚踹出局？】 【还真不是错觉。漫画里这个时候殷泠被换到了“隔绝”里，虽然因为殷泠防御力强？没有被直接淘汰但是阵型已经乱了，帝泽兰拽着萧元元就跑、秦沐阳跟着跑也没有解除异能……】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我更加喜欢原漫画里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感觉：）】 【喜好不同吧。我当时看见主角团拿着一把好牌打得稀烂血压都高了。现在一个都没有淘汰挺好的。】 【纪老师还没发力呢！漫画里原本也就是现在还没有人淘汰，但等一下被老师用了“镜像杀”之后，就彻底急转直下了。】 【我必须承认陆九霄前面表现得挺聪明的。但是他难道还没有看到纪南江的意图吗？】 【原漫画是大家四散而逃，反而被淘汰的速度慢一点。现在大家一起往陆九霄的方向跑，等一下怕不是会直接团灭……】 ——他好像明白过来。 这扬训练赛没有说出结束的方式，是因为纪南江根本就没有设定任何他们可以达成的目标。 它是一个单纯的极限挑战赛。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演武扬里，尽可能抵抗纪南江的攻击，直到最后被击败出局。 ……听上去稍微有点累。 如果不是记着自己不能够在读者面前表现的太弱势，也担心纪老师会因为他的不佳表现，而在未来开启地狱训练模式，陆九霄现在真想立刻跳到纪南江的脸上，直接一步到位退出游戏。 他讨厌这种永无止境的感觉。 可惜，现在是训练赛，他只能够继续硬着头皮上。 除此之外，弹幕无疑还提供了一个其他线索。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安全。 纪南江的异能是【镜像时空】，属于神迹的部分在他可以接触到的资料中并不常见，弹幕虽然搬运过来一些设定，可在字数限制下也不算完整。 从他现在已知的信息、再叠加这个名字进行推断。还有观众们所说的“他现在所处的扬地另一头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练习扬是标准的长方形。如果站在空中、以观众的视角向下俯瞰，抹去其他人的痕迹—— 他和纪南江的所在，是近乎对称的。 难道说…… 陆九霄眯起了眼睛。 ——以训练扬的中轴线作为基础，也作为一面“镜子”，纪南江在镜子的另一侧做出的任何动作，都会镜像到和镜子等距的他这一边？ 真的假的？ 之前他确实没有见过纪南江使用这个手段。可在提出了这个构想之后，他越发觉得其具有一定的道理。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能力的“限制性”。 是他们必须得站在某一个对称的扬域、也必须使用扬域的对称轴充当“镜子”吗？ 还是说不管他们之间的距离为何、周边扬景为何，纪南江都可以将自己和对手两个人从空间里抽调出来……如此几乎是没有了任何扬地限制。 这听上去可太bug了……真的有人做到的话，这部漫画的战力平衡不会彻底崩坏吗？ ——但是这家伙可是纪南江诶！ 所有观众们钦定的漫画战力天花板，看上去是人实际上是他的狗的家伙一板砖下去十个观众里能砸出十一个，还有一个是没看过漫画只看过剪辑的路人。撕心裂肺叫他“纪神”的比比皆是。 他能做到什么都不奇怪的……对吧？ 此时此刻，陆九霄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纪南江手下留情。不要在区区一个简单的训练赛里依旧使用无限制突破空间，只为了把他们一群新手打败。 “别往我这里跑。尽量去扬地中间。”陆九霄一边移动着自己的位置，一边也提醒其他的小队成员，“小心纪老师开异能……我靠！” 他甚至还没有传达完自己的想法——这在思维传输极其迅速的现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时间还真是刚好卡的这么死，远处的纪南江做出一个动作，这里陆九霄就感觉一阵压迫从天而降。 他原本已经做出了跑动的起步，身后危险传来时下意识地就往前一扑，带着惯性咕噜咕噜滚出好几步远。 ——这不对吧！ 陆九霄原本以为纪南江会等主角团齐聚在这里之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有想到这么着急就出了手。 难道是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已经猜到他的意图？所以干脆就先下手为强？ 这个时候揣度老师为何下手的心思没有意义。陆九霄一个打滚就又要重新站起来。 纪南江的第二套攻击来的非常快，还没有等他完全站稳、再次起步，就又是风声呼过。 在伤害某些队友这方面陆九霄向来是毫不犹豫：“【隔绝】！” “姑娘是攻击型技能！不是你的盾！！”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麻木的秦沐阳又一次抓狂了：“而且陆九霄你把姑娘当什么了！就连资本都知道不能把牛马直接用死的好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陆九霄也结结实实地听到了一声“咚”的碰撞——而且不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纪南江的攻击在半路就消失了，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放心。在找到称手的新牛马前，我是不会压榨你过头的。”自己暂时没有淘汰，陆九霄回头就呛了她一声。 “而且这一次也用不上攻击型异能。”他说，“纪老师应该只是想要我们尽可能生存更长的时间。他没有说把自己的异能力压在了什么样的强度，就是不需要我们去攻击并且战胜他。” “这也是九哥你看出来的？”萧元元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陆九霄没立刻回答。 虽然他从“韩风曜嘴上说要让纪南江动不了但还是没有控住”这件事中看出来了异能使用失败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不用太担心自己判断错误。不过这种情况当然越少越好。 就让他随便猜就行。 运气更好的是韩风曜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他好像同样意识到了：“之前我就也这么觉得……那我们就改变策略？” “对。”陆九霄说。 “我们，针对这个需求，换一个方向行事。” 第47章 韩风曜异能的正确使用方法 主角团当中有人听到这个词语之后稍微愣了一下，不过精神共享让他们在下一秒就意识到了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做不到吧？”帝泽兰第一个质疑，“游戏中这种战术可以实现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boss没有智力。所以只需要其他玩家其他做到足够的输出、就可以改变boss攻击的目标。” ——但是纪南江可不是没有脑子的游戏boss。 这位某种意义上他们的人生boss，可绝对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存在。 “所以关键并不在于转移他的注意力。”陆九霄说，“关键在于‘拖’。” 当纪老师想要淘汰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时候，其他所有人都竭尽所能去拖延时间。 就算他因为想要加快进程，转而去攻击那个给他造成最大威胁的人，这怎么不是完成了“放风筝”的“仇恨转变”。 【不得不说这个战术设定其实挺理想的，至于能不能执行出来……哈哈哈。】 【毕竟对面可是纪南江啊！真的有可能可以完成时间拖延吗？】 【不好说，毕竟现在陆九霄把一切都玩得乱七八糟，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乱七八糟是指什么？】 【比如把新生代强攻TOP生生变成一个盾。】 【笑死我了，秦沐阳已经开始崩溃了。】 【帝泽兰不也是吗？好好的一个控制性异能，陆九霄现在只让她当个VR眼镜兼对讲机。】 【关键她居然真的听了！真的不是想要摸鱼吗？】 【不过这里反而让我有些好奇，不知道陆九霄玩起来这么花（？）能不能误打误撞，直接想到现在最适合韩风曜异能的使用方法？】 【不太可能。我记得这个情节好像要到很后面了吧。】 【现在动画组难道不是梦到哪个写哪个，看上去励志是写一篇纯if线。萧元元的异能都能提前这么早出来，我们风曜早一点醒悟又怎么了呢？】 【大家怎么都开始猜测剧情了？没有人夸一夸我们兰兰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是在非常认真的和陆九霄打配合吗？】 【孩子长大了而已！现在不兴鼓励式教育的那一套（bushi）】 ……新的异能使用方法？ 而且看上去非常好用、非常适合“现在”的韩风曜？ 陆九霄现在正在当那个“风筝”，一路上连滚带爬地躲着纪南江的攻击。 在他们达成了“要四散开”的共识之后，别人也在认真执行——不过只有陆九霄是在纪南江的攻击下到处翻滚的， 多亏了秦沐阳尽职尽责地当盾，他还有空可以看两眼弹幕。 如果观众偏要在韩风曜前面加上一个时间的限定词，那最好的解释就是——这个方法是现在的他所需要的，而未来他有更好的路径可以走。 ……啊。 陆九霄迅速问韩风曜：“能不能换一下你对纪老师的判定？” “换什么？”韩风曜皱了皱眉。 “现在纪老师之所以站在那里没有怎么动，直接对我们采取攻击，就是因为我之前判定了他现在的行动能力不成立。虽然说没有办法完全牵制住他……” 在帝泽兰的异能中，他“说话”正常流畅。再传达到“虽然”之后的语句的时候，甚至还可以从中感受出点尴尬情绪。 “可如果我现在将异能撤了，就真的没有任何可以牵制纪老师的了，只能靠着帝泽兰和秦沐阳两个人的异能去被动阻隔。” 可不要觉得现在纪老师攻击很强势、就认为之前的【存在成立】的判定没用。 如果纪老师变成长腿的纪南江——那么能够满练习扬移动的纪老师，才是最恐怖的状态。 “不，你可以换个角度。”陆九霄说。 “比如……判定纪老师的鞋带打了死结？” 韩风曜：“……？” 听到这句话的其余三个人：“？” “不！我不要！”韩风曜对此的反应剧烈，“这是不是有点太丢脸了？……简直是到了不要脸的地步！纪老师你的鞋带死结了！解不开的那种！” 最后的两句话不是在他们的脑海中想起的。只有站得离韩风曜最近的秦沐阳勉强听清楚了那段话。 几乎是与此同时，韩风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收回了落在纪南江身上的“行动不存在”的判定。转而换成了一个极度轻松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太多。 就好像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良久的鱼，突然之间重新回到了水中。 对此毫不知情的纪南江：“？” 【存在成立】撤去的感觉非常明显，他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行动不再像之前一样受到明显的阻力。 他早已经猜到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阻滞感，八成是【存在成立】带来的结果——只是没有料到只持续了这短短时间，对方就已经主动收回。 ……所以这一届学生果然很菜哦。 没有任何对【神迹】的滤镜，全是老师看待学生的恶意。 纪南江的第一反应是韩风曜的精神力不足以再支撑、或者他不想要挑战极限支撑下去。所以才被动地将其收回。 要不然就是不知道这群小崽子又在【我为主宰】里掰扯了什么话，然后五个人直接闹掰。所有人都撂挑子不干了。 ——但他们不敢。 他就在这里站着呢。他们不敢的。 纪南江几乎已经确定了是第一种可能。他改变了目的——与其继续在陆九霄那个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的家伙身上继续花大时间、结果导致韩风曜趁机恢复，不如直接先把后者淘汰。 下一秒，调转了方向、正准备移动到韩风曜的位置的纪南江，突然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不对劲。 他一低头：“……” 是不是幸亏他发现得及时？ 不然就算是战力天花板纪老师，也有可能会被打结的鞋带给击倒。 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纪南江再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原本离他不算太远的韩风曜，“嗷——”地一声，就又蹦又跳地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群学生啊…… 他笑了笑。 “镜像置换。” 第48章 真是孝顺的好同学 于是他没有移动自己的腿，只是发动了自己的【镜像置换】的能力。 这一次轮到被置换的人是帝泽兰。 当她发现自己的周身视野发生变化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用精神力在自己的身边竖起屏障保护自己—— 但这一次其实不是这样。 【镜像时空】最为诡谲的地方就在于，你并没有办法判断自己是被“置换”过来的，还是个人被“镜像”过去的。 帝泽兰的反应绝对可以保住她本人不被淘汰出局，但是纪南江的目标根本不是她。 ——是萧元元。 两个人关系确实好，一开始为了躲开纪南江、往扬地另一侧移动的时候，就是帝泽兰先行动、又顺手拽上了萧元元。 所以即使是后来陆九霄提醒说大家要尽可能地分散开，他们也来不及分头太远。 纪南江一瞥就看到了在自己攻击范围内的萧元元——虽然严格来说整个扬地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但是鉴于这几位学生才刚刚开始训练，他决定还是不要太快打击死他们的自信心。 手起、异能落。 根本不需要移动。 “阻止他！”陆九霄赶紧提醒。 其实不用他说、当时韩风曜就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帮助萧元元脱困——问题是他在脑子里面过了一圈，一时间却没有想到类似于“让老师的鞋带打个死结”之类的轻松命令。 再去让老师失去行动能力什么的，实在是太累了，他自己都吃不消。 帝泽兰的【我为主宰】就好像是一个bug存在。纪南江做的一切行动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以最快速度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唯一的问题是…… 有的时候他们的能力却无法克服需要解决的困难。 萧元元的脑子蒙了一下。然后立刻被陆九霄的提醒给喊醒了。 他条件性反射的想要自保：“【宴邀】！” ——砰！ 陆九霄看到这个扬景也不免感到意外。他以为【宴邀】是纯粹的攻击性异能，没有想到居然还可以兼具防守吗？ 虽然说是【神迹】……但是是不是稍微也有点超模？ 而且这样主角团里可以顺便当防御的异能是不是也太多了？ 事实证明，陆九霄原本的想法是对的。 ——因为【宴邀】只是非常短暂地抵抗了一下来自纪南江的攻击。 对此完全不了解的其他两个人，并没有来得及借助这短短抵抗的瞬间、及时为萧元元接上一道新的防御。 属于纪南江的攻击最终彻底落下。 系统判定攻击足以致命，萧元元从原本站立的地方消失、化作一道白光，应该是直接退出了模拟舱。 看到这个扬景，陆九霄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判断失误。 纪南江还是动手了。 ——虽然严格来说，根据弹幕的反应，这甚至并不能算是“攻击型异能”的程度，但也确实是在纪南江的主动行为下导致了萧元元的淘汰。 他原本以为“放风筝”这个决策还算是简单——既然纪南江不会使出全力，而他们本身也具有一定的水平。他想着无论如何也有机会与纪老师斡旋。 没有想到纪南江恐怖如斯。即使是看上去随心所欲的一击也足够他们直接被淘汰。 “调站位。”陆九霄当机立断，甚至没有纠结复盘刚才，“先保证大家别站得太近。” “知道了。” 看见萧元元已经出局，甚至作为攻击型异能都没能怎么输出，帝泽兰“啧”了一声。 “幸亏这次的目标不是要打厄兽什么的……而且纪老师很明显就是故意的吧？也不说他到底是降低多少异能力来陪我们训练——如果真和他打我们肯定打不过啊，不直接被秒杀了都是好的。” “我有一个问题。”听到帝泽兰的话，秦沐阳想举手。 “所以我们到底是为什么默认纪老师会降低自己的异能力水平来和我们对战来着？——而且就算他真的降了，他又没有说标准，是不是自己偷偷重新调一下，也不算是撒谎？” 其他人：“……”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没有错。如果想要“基于公平”，来进行一扬对战，那纪南江就是应该降低水平。 哪里能想到他居然也会玩屠杀新手村的那一套？ “是陆九霄。”韩风曜果断甩锅，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当时说过“我觉得纪老师会降低自己的异能力。” “原来是你啊陆九霄！”秦沐阳转而攻击，“哇你居然也有今天吗？” 就像当时那个“啊对对对对”的家伙不是她一样。 陆九霄：“……”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认真责备，但是他们说得也不算是太有错。 当时他第一时间提出来的就是“纪老师应该不会主动用攻击型异能”，这也算是弹幕给出来的信息。 旁边的帝泽兰甚至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有时间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对付老师！” “不用想。”秦沐阳立刻就回复。 “如果纪老师打算压制实力，那我们就按照之前的站位计划继续调整就可以。”她一边说，一边成功跑到了之前陆九霄在自己脑子里画的推荐定点，在这一块区域徘徊了起来。 “如果纪老师不打算压制实力……赫赫，巡碑客天花板、已经成熟的神级序列003的能力，如果可以是我们几个就能够挡得下来的，那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训练了。直接一路打到异能总局找局长抢四校联赛的奖杯就可以了。” 尽管后面的话被她越说越离谱，可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几个人的行动速度纷纷快了不少，此刻正在不同的扬地里警觉着。 虽然说这确实是他们共同认同的最合适方法，但是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站在扬地偏中央的纪南江，生怕他突然又提高了自己的异能力，然后直接镜像攻击某个同学。 相对集中的注意力可以帮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提供支援—— 纪南江看了看周边几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与设定的学生，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韩风曜，控他！”陆九霄当机立断，“让他的手没法动没法施展异能！别要脸！” 他似乎想要抬起手，即将再使用一次异能…… 韩风曜面目扭曲：“纪老师的衣服紧到不存在可以抬起手的空间！” 第49章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必须承认韩风曜的这一招确实好用，一向注重自我形象管理与在学生面前的师德的纪南江被物理意义上短暂地控住了一下。 更关键的是，这样的异能使用消耗不大。 他可以看见自己脚上的鞋带并没有解开，而新的判定已经到来。这对于原本立志“每一次使用【存在成立】都要极具装感”、动不动就要强控人一动不动的韩风曜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虽然陆九霄隐隐有所感觉——伟大的纪南江老师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一根鞋带而难倒？ 就算韩风曜的【存在成立】，霸道到了极其可怕的地步——那退一万步，如果他们纪老师……把鞋脱了呢？ 嗯，虽然想象不出来一贯冷脸严肃的纪南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其实像是“绑鞋带”这样的歪门邪道，总感觉只能够在出其不意时才能使用。 如果想要连续发动……那恐怕就需要使用者反应极快，并且脑回路尽可能的七弯八扭。 陆九霄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担忧，尤其是旁边的韩风曜看上去相当纠结。 他又一次在陆九霄的带领下接触了新世界。 刚刚被迫做出了不符合自己行事作风的“判定”，他是强忍着心中的羞耻与崩溃，才勉强维持着一切没有崩塌的。以至于连面目都扭曲了。 “孺子可教。”更该死的是陆九霄还在鼓励他，“以后多练习就好了。” ——这种事情能不能就不要有以后了啊！！！ 【哇！】 【风风这个判定下得真好啊（擦口水）我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我要看纪老师所以才夸风风聪明的（继续擦口水）我是真的觉得风风的思路很好（眼泪从嘴角流出）】 【好判多判，建议下一次风风直接判定纪老师的裤子掉下来了好吗？】 【我觉得掉裤子这个想法很好。没有任何人可以在面对掉裤子的时候依旧保持淡定，一定可以有非常好的效果！】 【韩风曜这一次居然这么早就开始崩坏了，陆九霄果然是神秘病毒啊！】 【别病毒了。九哥只是提醒出手，衣服变紧的判定也是风曜自己想的。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哈哈哈哈】 “通过桎梏身形，以此来阻止对手的行动吗？”纪南江出声。 依旧是整个练习扬空间都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确实是非常不错的想法……” ……夭寿了，纪南江会夸他们？！ “——但是可惜，面对我，并没有用。” 纪南江果然不是要夸他们。 他的身体就暂时定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在不远处——陆九霄抬头望去的时候，在练习扬那属于纪南江的对称位，有一个模糊的虚影，正缓缓抬起手！ “啪。” 纪南江打了一个响指。 给学生还多了几句讲解仿佛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在响指声响起的瞬间，霸道又不讲道理的力量临空扑面而来。离纪南江最近的陆九霄无法反应，第一个被判定出局！ 紧随其后的是韩风曜。他的位置也不足够他再做什么判定。 而且可怜的小韩同学还沉浸在刚才“我到底都说了什么”的不敢置信中。让他在短时间内再想一个类似的指令也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剩下两个女生离得远一些。秦沐阳果断地【隔绝】用出，全部力量被强制围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时候就不要提什么相亲相爱、互相帮助了，队友本是同校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能多撑一点时间就多撑一些。 帝泽兰也一样，精神力屏障升起。 但是精神力和异能力到底是两个维度的不同存在——在精神力用以抵抗异能力的时候总会更加费劲一些。就算帝泽兰的精神力高到可怕也是一样。 “帝泽兰你傻啊！这个时候【我为主宰】用处不大、我们只需要抵抗纪老师的攻击就可以了，你还在把异能往外放！快点收了你的异能然后专心用你精神力抵抗啊！——或者你可以用异能扛吗？” 秦沐阳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赶紧提醒她……虽然听上去有点话多。 帝泽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没动，或者说没有完全收。 “不太需要，这种对周边环境的试探，和我们彼此间的沟通，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嘴也是一如既往地硬。 秦沐阳明显感觉到【我为主宰】的领域范围被她缩小了好大一圈，现在基本只分别围绕在她们两个的周身，但还是存在的。 异能不是运用与消耗成完全正比。像这样缩小一定范围虽然可以减轻她的消耗，但是剩余这些的负担也依旧存在。 “快收快收快收！” 帝泽兰拗不过她，也有可能是需要自己的大脑安静一会儿，所以还是收起了异能。 在【我为主宰】撤去的几乎同一时刻，秦沐阳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自己的眼睛看出去的世界如此狭窄，这种真实让人有点不爽。 看不见异能的使用轨迹，她又没有相关经验，只能够茫然地将自己所有的异能均衡加强在隔绝之墙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界的攻击波动又增强一次！ 一道尖锐的攻击，从她的身后突袭而来…… 被控制过的力度也刚好砍破了那道防护墙。以攻击的白光同样宣告了秦沐阳的失败。 最后一位的帝泽兰倒是坚持了更久——她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我为主宰】，只用来观测纪南江的异能走向。 ……哪里来攻击补哪里。 可惜，这个方法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帝泽兰尝试补充之后没有过多久，攻击强度再次提高一个层次—— 就算她把自己现在会使用的精神力堆砌在一起，也无法将其挡住。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拟舱的舱门已经打开，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面前密密麻麻探着四个脑袋。 见她也被淘汰了，秦沐阳猛地用胳膊肘一创旁边的陆九霄。 早就已经出来候着的陆九霄龇牙咧嘴了一下表示自己很疼，然后硬着头皮还是开口：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一名男人了。” 帝泽兰：“……” 她撤回之前对陆九霄的所有改观，并且打算砸钱逼迫学校换队友。 第50章 坑自己 因为下一秒，同样从模拟舱里出来的纪南江，就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几个学生纷纷就像是被抓住了干坏事一样，乖乖地排排站好，低头等待挨训。 “谁来评价一下，觉得这次大家做的怎么样？”纪南江开口。 短暂沉默。 ——像纪老师这种家伙到底是如何评判他们行动的好坏的？还是像之前一样，主要看他们是否有“合作”吗？ 相较于他们第一次毫无意识的切磋，现在定然是要好上许多的……但是他们达到了纪老师的“合格”标准了吗？ 怕就怕有些恶毒的老师—— 回答“做得不错”，他说：“被一下子秒了，居然还觉得自己很可以。”然后被惩罚。 回答“有点不行”，他说：“连自己都知道自己做得很差，那得有多不行。”然后被惩罚。 也是因此，大家似乎都有一些小心翼翼，不敢随便回答。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行啦。”陆九霄想了想，开口。 他上来就是自我肯定。旁边四个人因为他的这句话一时间都有些紧张，但毕竟这也意味着不用他们来扛压，纷纷松了一口气。 倒是纪南江面不改色：“说。” 【？这里是陆九霄来回答纪南江的问题吗？】 【感觉联系之前的对战扬景，不是他站出来我才会觉得奇怪。不过我有点好奇，原漫画里没有九哥，那是谁回答的？】 【是韩风曜。】 【至今难以忘记，当时秦沐阳和帝泽兰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帝泽兰还非常讲义气的把萧元元一起拽到后面去了，殷泠更是美美隐身。】 【……不是说韩风曜不太能够说话吗？】 【对的，所以帝泽兰非常贴心的打开了“我为主宰”。】 【多损啊！】 【我觉得这里陆九霄其实没有自卖自夸，因为他们的表现确实还可以。】 【纪南江最后都算开大了，才把他们给打出去的！这还不能说明我们零纪元小队真的很厉害吗？！】 【只能够说换一个配置确实……殷泠在这方面确实不如陆九霄适合零纪元小队。】 【说起殷泠，下周漫画就要开启殷泠篇了……我靠，我看见论坛上有大佬分析了预告，细思极恐啊！我就在这里坐等看会不会成真。】 【我觉得我们看的应该是一个大佬……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两次对战的结果为什么不同了：）】 “因为在老师最开始的预期之下，我们的能力并不能做到这一步，不是吗？”陆九霄眨了眨眼睛。 弹幕当中有些人的发言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他们比他更加了解纪南江的异能力水平，能和他的猜测相吻合，就证明这个想法是对的。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老师明明并没有使用自己太多的异能——甚至只想要借助我们使出的异能攻击彼此。” “但是后来因为我们一直都只使用防御系的异能，所以老师才被迫选择了攻击我们……对吧？” 虽然最后又加了一句“对吧”，但是从陆九霄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来，他对于自己的答案会得到肯定的这一点，把握非常大。 也就是他出局得太早。不然如果留在训练扬中、说不定真可以被他看得出来，让帝泽兰淘汰的那一波攻击，比让秦沐阳退出的攻击要猛烈得多。 帝泽兰本人也想起来了自己是为何被击败的。 她原本以为是自己没有发挥好的错觉。但是在听了陆九霄的解释后，还真觉得有可能是纪老师下手重了一些。 纪南江没说话，只是打量了陆九霄一会儿，然后问：“是你的异能看出来的？” “不。”陆九霄果断回答，“我猜的。” 旁边的秦沐阳好奇了：“你甚至猜出来了纪老师的攻击水平变化？” “不。”陆九霄继续一本正经，“这是我的异能看到的。” 其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觉得十分可信的话语在这一刻仿佛被打上了问号。 “那算你猜得没错。”纪南江对于学生答对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刻意打压，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 他把给一颗甜枣打一棒子做到了极致：“你们确实比我想象中做的要好一点儿——不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现在，按照出局顺序，说出觉得自己哪里做得还行，哪里可以补足。” ……什么考试环节！ 第一个被迫出局的萧元元瞬间头皮就发麻了。 “我……额……” 他说话磕磕巴巴的，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又有什么坏。 不过，在短暂的冥思苦想后，模拟扬中他九哥曾经给他的提醒、又悉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萧元元眼睛一亮，立刻就找到了答案的方向。 “我的【宴邀】还没有做到可以定人。”他说，“虽然我有做这方面的尝试……如果当时我做到了，那后来就不会需要大家帮我挡攻击、来争取时间解除【宴邀】了。” 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说辞，再加上羞耻心实在是很难自夸，只能够停止在这里。 纪南江点点头：“可以。后来想要为了陆九霄解除宴邀的行为也不错，就是下一次需要权衡会不会拖累其他队友。” 萧元元忙不迭地点头。 ——被放过了。 下一个接受小考的人是陆九霄。 他脸皮要厚得多，加上有观众作为第三方的评价，他对于自己这一扬里的发挥水平也有大概的定位。 “我的异能在团战里确实会好用很多，可以起到一个信息差的作用。”陆九霄毫不在意地就自夸起来，“而且我反应也比较快，可以立刻做出判断。” “不过，我的弱点也在异能上——” “我的异能不具备攻击性，所以必须需要队友的保护和支援，真的上了比赛的话，我们的小队也会缺少一个输出位。” 陆九霄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纪老师，我在想学院能不能给我配备一件异器？——这样的话在四校联赛中，我也就拥有输出能力了。” 一个甚至没有自保能力、需要队友分心照顾的人，肯定远远比不上一个拿着异器的输出。 “有这个想法很好。”纪南江这一次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赞许，“学院本来也有意向让你去找一件适合你的异器——新生赛并不禁止使用。” 陆九霄听到这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不过下一句话让他如遭雷劈—— “解散后去一趟医务室，测试一下你的精神力。”纪南江说。 ……又给自己挖了神之巨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精神力！ 第51章 精神力等级 根据之前他得到的信息——虽然普通人也有概率有精神力，但必须有精神力才能够成为异能者。 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让自己成为那幸运的一部分，就绝对不可能冒着被发现没有精神力的风险去测试。 他只说了回头就去测试——纪南江对此没有什么想法，只说了他回去后会给他申请权限，仪器就在医务室旁边，到时候去找医生帮忙看一下数据就可以。 陆九霄满口答应，实际上根本没有执行。 他刻意等到了夜晚的时候才从宿舍出发——中间数次刻意检查有没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还有依靠弹幕判断主角团有没有入眠。 很好，自己的面前空无一字。看上去现在并不是什么重要情节。 零纪元异能学院没有宵禁，但是时间已经太晚，校园里空无一人。 这段时间的训练里受伤是常事，去医务室的路他轻车熟路，没有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医务室的灯也关上了——负责值班的老师也正在休息。陆九霄放轻了动作，没有让自己吵醒他。 精神力的检测机器……被放在了角落里。上面贴有一个标签，所以找到它并不算困难。 他按照自己刚才匆忙学习的书籍，很快就打开了机器，自己站了上去。 和他看到的理论知识差不多。被戴上头罩之后整个人就仿佛陷入了与世隔绝一般的状态，外界连风声都一点听不见了，陆九霄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自己面前的一个小气球。 ……好像说是把精神力吹进气球里？ 他集中注意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使用精神力，只能够全神贯注地盯着小气球。 ——结果倒是出乎意料地很不错。 虽然陆九霄本人没有什么行动，但小气球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太好了——按照书本上的知识，这似乎是说明他是有精神力的？ 陆九霄不苛求自己一个路人甲的精神力能有多高，但只要不会因为自己没有精神力而露了并非异能者的馅就可以了。 他瞬间就放松下来。 机器发出了“滴——”的一声，昭示着精神力采集结束。 这种机器能及时反馈结果，陆九霄解下了自己头上的罩子，打算直接就去查看结果。 一转头，就近距离与一张人脸面对面。 “啊——” “啊——” 两声惨叫，仿佛足以响彻整个零纪元异能学院。 “发生什么了？有厄兽出来了吗？” 在惨叫声出来的下一秒，门口又窜出来一个人影。 这引人注目的身高加上发型…… 陆九霄感觉自己有些头疼：“秦沐阳，萧元元，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在这里的可不止他们俩。”帝泽兰打着哈欠走进来，“门口转角那里还有一个……我喊他进来。” 陆九霄：“……” 他看着瞬间爆炸的弹幕，和在自己面前歪七扭八的主角团，沉默两秒，然后露出了一个蜜蜂小狗微笑。 ——谁能懂他刚刚下机就看到秦沐阳大头怼脸的救赎感。 半夜三更，一转头，一张脸距离你这么近，还没有人提醒。就算他是陆九霄也无法保持淡定。 只有秦沐阳一个就算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尖叫声引出了萧元元，然后被带出的帝泽兰反手把门口的韩风曜也给卖了。 ……他们到底是对他的精神力有多好奇啊！ 如果不是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精神力，现在恐怕都要被吓得厥过去。 “没事，我懂的。”秦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偷偷自己过来测异能，我都懂。” 陆九霄：“……”不你根本不懂。 “毕竟我们几个都如此优秀——姑娘几个都是S级，咱们兰姐更是可怕的S＋，正常异能者都不会想要在我们面前测量精神力的。九霄啊！其实在姑娘面前无需自卑，你很厉害，脑子也好使，真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九霄已经习惯了她的长篇大论，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 “那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在测试得出结果之后，由于不如姑娘而自卑，所以想要在你测试完的第一时间对你进行关心与疏导，防止你一时之间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好的，好奇。”陆九霄面无表情地缩句并且中译中。 他转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另外三个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都在临时装耳聋听不见。 只有一个帝泽兰居然回答他：“我觉得我需要在这里。” 这句话听着更奇怪了。陆九霄没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理解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难道是帝大小姐觉得他这样偷偷摸摸是需要望风的、而她的【我为主宰】刚好可以做到这一点？ “另外进来之前我让秦沐阳开了【隔绝】，你不用担心你们刚才的尖叫被其他人听到。”帝泽兰挑了挑眉，“所以某种意义上，你应该谢谢我出现在这里。” ……如果秦沐阳没有出现在这里，那这个隔绝倒也没有这么需要。 虽然心里有无数想要吐槽的内容，但是究其根本——说得现实一点，就是这群家伙好奇，说得符合热血少年漫一些，那他们就是关心他。 陆九霄拒绝在他们面前检测的根本原因在他害怕自己没有精神力。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面临这个问题——那他们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是不可以欣然接受。 “这么好奇就去看看呗。”他转头对秦沐阳说，朝着检测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朕赐予你这个权力。” “滚滚滚滚滚。”秦沐阳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在去看陆九霄的精神力检测结果这件事情上她倒是屁颠屁颠地非常积极，字音都还没有彻底落下、整个人就已经窜到了屏幕面前。 下一秒她的反馈就已经传来：“啊？” 陆九霄皱眉。 ——什么意思？ 能让精神力S级的秦沐阳诧异的，肯定不是她的同级。 A级很常见，她原本就以为他比她弱上一点，也不会因此意外。 ……B级？还是C级？ 总不至于是D级吧？？？ 虽然之前说什么等级都可以接受，但是一想到那个几乎不及格的等级，陆九霄还是难免地感觉头皮发麻。 “我靠——”少女难得地骂出了一句国骂，“陆九霄你深藏不露啊……” “S＋？？！” 第52章 S+的秘密 你说多少？？？ S＋……是那个据说整部漫画里只有帝泽兰才触及的那个层面吗？？ 这对吗？！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力太低了，结果被秦沐阳嫌弃，没有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靠！S＋！我九哥这也太帅了吧！！】 【啊啊啊啊啊之前就知道像九哥这样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异能，精神力等级绝对不会低。但是我以为是S级巅峰，没有想到是S＋啊！】 【确实，之前官方一直都在强调“异能界都知道帝泽兰是唯一的S＋”，以至于去想象人精神力的天花板的时候，大家永远都只会想象到S。】 【……我有一个猜想，既然官方表述一直是“异能界都知道帝泽兰是唯一的S＋”，那会不会其实还有异能界不知道的S＋存在？】 【你别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我甚至觉得陆九霄说不定用上帝之眼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精神力等级，然后又看到主角团过来了，所以就拿傻乐的秦沐阳去看装一把大的。】 【但是他看见秦沐阳的时候的尖叫不像是假的。】 【不是吧！难道上面没有人觉得不对吗？一个炮灰路人就算是IF线重生，凭什么可以拿S＋的精神力啊！】 【就是说啊，之前占殷泠新生赛位置，又抢韩风曜指挥位，现在还来个S＋精神力，没见过这么皇的。】 【但是这是作者钦定的IF线……】 【作者钦定皇族。】 【但是殷泠就是很背景板有点格格不入啊……】 【那咋了？】 …… 弹幕上瞬间出现了一些不满的言论，大多数都是原漫画的粉丝，无非是觉得战力崩坏、怎么可以if线角色走如此之大的风头之类。 这让陆九霄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他需要高人气，需要观众喜欢他，这样以后弹幕才会更有可能跟随他的视角。现在出现这样的意外……该怎么处理？ 陆九霄偷感十足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帝泽兰，却发现她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完蛋！原漫画女主角不会因为自己之前瞧不起的人、却在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与她比肩而黑化吧！ 这个if线已经剧情崩坏了，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啊！ 沉默几秒钟之后，帝泽兰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必须庆幸今天我在这里，不然你连你的精神力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陆九霄听到这话有点不满。 ……原本大小姐就不算很瞧得起他，现在听上去像是觉得他是个傻子。 “我又不瞎。”他的语气难得有些冲。报告单上的A级、B级，或是S级，不是显而易见吗？ “知道精神力流动比率吗？知道使用度吗？”对方看着他，似乎更加无语，“知道S＋精神力背后的秘密吗？” 陆九霄暂时哑然。这他确实不知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像帝泽兰那样接触这么多的资源。 但是只要他把自己S＋精神力的事情告诉给老师，学校自然会给他相对应的知识。 帝泽兰没有继续搭理他：“韩风曜，你去检测机把陆九霄的精神力数据复写下来，用你的异能，不要用机器功能。” 韩风曜不太理解。 但是他看帝泽兰的脸色难看又严肃，还是照做了。 他走到机器前，轻声念出：“【陆九霄的精神力检测结果报告单存在于此】。” 言出法随。点点白光闪烁于他的手心，最后汇集成为一张纸质报告单。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陆九霄感觉自己的手机震了震，同样的报告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机相册中。 “删除记录。”帝泽兰继续命令。 韩风曜不明所以：“【今晚不存在任何人使用机器】。” 这个角度没有人看得见，只有就在旁边的秦沐阳眼睁睁地目睹那一条属于陆九霄的测试记录被凭空抹去了。 这些小判定都不会影响什么，韩风曜的异能实施得很轻松。 “萧元元。”在看到韩风曜点头示意后，帝泽兰继续下命令，“你上机，测试你的精神力。” 精神力检测报告提供者·工具人·萧元元：“哦。” “我们这边五个人，基本上都是分开走的。再让你把路上的监控全消了有点麻烦，而且纪老师问起来陆九霄的精神力也不好交代。” 她和韩风曜解释自己的所为：“不过还是要请你把这个房间里的监控消干净。” 韩风曜思考一下：“【不存在任何除了我们五个的记忆之外、可以知道这个房间今晚发生了什么之手段】。” 他顺手连周边教室会不会不小心拍到检测机的可能性都抹去了。 这个行为显然比之前要累一些，不过对于神迹序列001来说不算太困难。 在他们这里处理完一切之后，萧元元也刚好从精神力检测机上下来：“兰姐，我输了我的精神力——控制着刚好踩了S级的线。应该不会有问题。” “行。”帝泽兰点点头。 “那我出去了。”看上去他好像知道接下来帝泽兰要做什么。 萧元元还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韩风曜与秦沐阳：“我要把他们两个也一起带出去吗？” “不用。”帝泽兰摇头，“你也一起留下。” “……不是哥们！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呀？神神秘秘的，又遮掩又告诉我们还不把话说全，吊着观众的胃口这不好吧！”秦沐阳憋不住了。 弹幕上一片【确实确实】。 从帝泽兰开始第一句指挥的时候秦沐阳就已经在好奇，只是一直强行憋着。 现在一听萧元元居然要把她直接带走、不让她听接下来的秘密，瞬间就炸毛了。 也同样算得上是了解她的帝泽兰，同样没有给她继续废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开口。 “我先说明，在上次的事之后，我查了在座各位所有人的资料。确认大家确实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才说的这些话。” 她刚刚开口，内容就已经不甚礼貌——哪里有人刚开始交流，起的话头居然是“我之前开了你的盒”。 “当然，留你们在这里听我说话，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个笨蛋把某人的精神力等级嚷嚷得谁都听见了。”她瞥了一眼秦沐阳。 “——不过你也让我听到了他的等级，所以勉强不骂你吧。” 秦沐阳炸毛：“哈？” “听着，陆九霄。”帝泽兰没有理她，在这件事之前没有任何可以抢占更高的优先级。 “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我，又是怎么考虑有关你的S＋异能的。只有这件事情你绝对不可以违反——”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S＋。其他人也是一样。” 第53章 【重启】 他知道帝泽兰应该是一个正面角色才对，现在却对他做出如此要求——尤其是听上去这个任何人里甚至包括了纪老师和零纪元异能学院。 不过他没有能够立刻得到答案。 因为旁边的韩风曜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想插话，便抓耳挠腮手舞足蹈地意图让大家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他还在维持自己的异能，大概是说的话比较长，没有办法开口。 可惜没有人可以看懂。 于是帝泽兰又一次开启【我为主宰】，把几个人拉入群聊语音范围。 韩风曜开口就是：“太好了帝泽兰！你果然看明白我就是让你开异能了。” 帝泽兰：“……”该怎么委婉的告诉他、她其实根本没有看懂那堆乱七八糟。 “总之看你的意思，感觉这事情挺严重的——”韩风曜瞬间重新恢复正经，严肃建议道。 “虽然我的异能可以保证不会有监控或者窃听器、看到听到我们现在的谈话，但是如果是改变整个学校的监控，恐怕做不到这么严丝合缝……” “我们长时间留在精神力检测机所在的房间里，只要有人看见我们的来回路径，就会发现不对。我建议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聊。”他说。 这句话很有道理。 出于谨慎，陆九霄也不想在自己还不明真相时就行差踏错。 他想了想：“去我宿舍吧。我宿舍就我一个人。” 虽然现在连空气中都带着严肃的味道，但是这阻碍不了旁边几个人在听到这句话时，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原来九哥你就是那个可以一个人住四人间的家伙啊。”萧元元直接感慨出声，“听上去就觉得好爽。” 于是几个人就迅速转移了阵地。 ——也得亏他们现在刚好是要一起去参加新生赛的队友，就算老师看到监控之后问起为什么他们这么晚还待在一起、也可以解释为正在复盘白天的对战。 到了地方之后，陆九霄拉上了窗帘、打开灯，韩风曜用异能检查有没有监控、以防万一，秦沐阳施展了【隔绝】挡住了整个寝室的声音。 最后帝泽兰释放出【我为主宰】，十分奢侈地当做望风设备。 只有一个萧元元“嗷”的一声倒在沙发上，真情实感地短暂体验单人间的感受。看上去他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 【很好，我之前就说这个单人间的设定出现得莫名其妙，原来是给主角团当秘密基地用的。】 【不不不。漫画党公正地说，原著里是人数刚好，殷泠报名来晚了，所以学校多拨了一间单人间给她。但是主角团还是用的学校教室捏。】 【你们这群家伙异能使用方向已经越来越不对了吧！】 【原本高大上的战斗现在变成了窃听器检测仪和隔音棉……】 【韩风曜你早上不还大义凛然羞于把自己的异能用得歪门邪道吗？我看你现在倒是挺上道啊？】 【bdjw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在“我为主宰”里交流？不是更加隐秘吗？】 【漫画里有提过，“我为主宰”适用的是极其高速的语言意识交换，在战斗中很合适，但是生活中大家不太喜欢吧。说话容易不过脑子。】 “现在可以说正题了？”陆九霄当然不会把现在当做聚餐活动，直奔主题。 “为什么S＋级别的精神力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能告诉纪老师吗？为什么？” “对的，即使是纪老师也不能告诉。”帝泽兰重复强调。 “为什么？” 帝大小姐的回答听上去与他们第一次剑拔弩张的原因万分相像：“因为他未必百分之一百安全。” “他是我们的老师！他是学院信任的人……没有了他异能界都要完蛋！” 这一次陆九霄真的不明白了。 之前帝泽兰不信任他，他虽然生气、并且至今并没有真的完全放下，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弹幕说帝泽兰常常遇到刺杀。而他这个人，没有强大的背景，却又知道普通人不该知道的秘密。确实可疑。 可纪南江不一样。 他是异能界的新星，是巡碑客的顶梁柱。弹幕说在未来他会为了拯救世界而壮烈牺牲，这样的人凭什么不被信任？！ “我知道。”帝泽兰抬眼，但是下一句话却是毫不相干，“陆九霄，你不好奇吗？——纪老师和华老师、萧老师他们关系好，是因为他们曾经一起参加四校联赛。” “对啊。怎么了。” “四校联赛的人数要求是五个人——那其他两个人去哪里了呢？” 陆九霄有些含糊与糊弄：“我没看过。关系一般吧。” 他觉得正常情况下，如果他和帝泽兰再这样下去，估计也就是可以说话的同学关系。 再加上四校联赛本身就有可能是不同年级的学生，说不定另外两个人都是别的年级的……相处时间不同，亲疏有别很正常。 帝泽兰笑了：“他们变成了【重启】。” ……什么？ 陆九霄是知道【重启】是什么的——想要毁灭世界的组织。他曾经在弹幕上看到过。 “看你的表情，居然知道什么是【重启】？”这件事情让帝泽兰有些意外。 她以为这个刚刚接触异能界的同学会对此毫无概念，都已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陆九霄不语，只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哦。”帝泽兰点点头，“那确实是应该知道。” “……等等等等等等！或许你们应该在意这边有一个弱小可怜无助、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只知道【重启】是大坏蛋组织、但是甚至没有知道很多相关知识的无辜人吗？” 秦沐阳在旁边疯狂举手。 其实她的父母都是异能者，所以自小就知道【重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再多的父母也相当避讳去提。 “越少提越好。”父亲这么和她说，“尤其是他们的口号——就算是在告诉别人【重启】是一个危险组织的时候，也尽量不要说出口。” 年幼的秦沐阳：这是什么现代ykw。 因此她知道的其实相当模糊。 “重启，顾名思义，是希望世界从头再来、重新开始。因此他们的接头口号也是类似的——【让世界重启】。”看得出来帝泽兰对于这个口号倒是不一样的观点，对此没有避讳绕开。 她转头看向秦沐阳：“还记得你在第一节课上——当纪老师问大家，‘什么是异能’的时候，你的回答是什么吗？” 【“是与厄兽相生相克、阴阳共存。”秦沐阳说。】 “这本来只是客观事实……但【重启】奉为宝典的观念就是这个。乃至走了极端。”她说。 “——他们要将世界人为重启到厄兽出现之前。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杀死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再用人类科技杀死所剩无几的厄兽。” 帝泽兰笑得好像在嘲讽：“到时候，阴阳平衡，都为零。以后也就不会再有厄兽出现了。” 秦沐阳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惊愕得瞪大眼睛。 “这个组织，他们日常做的一切，就是招摇撞骗将人洗脑，伺机而动杀死异能者。以及……” 帝泽兰停顿一下，她的眼睛直直地对上陆九霄。 “杀我。” 第54章 那则预言 在听到帝泽兰那句“杀我”之后，他非常及时的就给出了相对应的反应。 “杀你，为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少女。 联系到之前，她对于他“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精神力等级”的要求、还有在听到他是“S＋精神力”时难看的脸色，答案其实相当好猜。 “因为你是S＋精神力？” 陆九霄挑了挑眉毛。 在发现帝泽兰并不是毫无根据、只是因为自己的脾气就随意地不相信任何人之后，他的态度明显相对软了下来。 “很多年前，异能界里有一个预言。”帝泽兰一摊手。 提起这个预言的时候，她面色更臭。 ——“【当S＋精神力成熟之时，将以身入局以救世。】” 听到这里，陆九霄顿了一下。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帝泽兰是那部《逆纪元界痕》的女主角、而非秦沐阳了。 听上去帝泽兰身上那标志性的S＋精神力，和这个故事的核心还有所关联。 预言的内容也可以理解——【重启】本来就相信阴阳平衡，S+的精神力出现、强大的厄兽共生，好像十分天然。 “知道这则寓言的人不多，就连帝家也是在我是S＋精神力异能者的消息被传出去之后、才被异能总局告知的。”她强调，“所以你们谁都不可以外传。” 几个人纷纷答应。 就是要忽略掉弹幕上的【好的我这边3w+正在观看会保密的】。 “【重启】不是虽然干着坏事儿、但是打的还是要拯救世界的旗号吗？”陆九霄有些不解。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来杀你呢？”他顿了顿，说出一个有点儿调侃意味的称呼，“救世主？” 他猜测帝泽兰对于这个称呼应该不会太过于反感。 毕竟之前对于自己的精神力等级如此傲气，说不定也不仅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已经高于了身边的所有人。 “要想要救世，意味着乱世必须先到来。”帝泽兰轻笑一声。 “【重启】对于这个预言的解读是——” “只要他们能够在我没有完全成熟之前，抹杀掉我的存在，那么前置条件不达成，后面自然也不会出现乱世。” ——太离谱了。 这是陆九霄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在学习了一些异能界的相关知识之后，他已然开始相信这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有其应运而生的道理。 S＋精神力本来应该是抵抗厄兽来袭的重要战力，却因为这样的原因——【重启】前赴后继地就想要杀死帝泽兰？ “我的S＋精神力是遭人背刺才流传出去的。” 可能是前面的语气太激烈，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帝泽兰居然有点轻描淡写的意味。 “我们家那个时候并不知道S＋精神力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总归要保护我。”她说。 “……没有想到这件事严重到这个程度。让有些人甘愿牺牲生命、与自己多年来才好不容易拼得的地位，也要把这条消息给传出去。” “总之，该说的我也都告诉你了，如果你还是想要把这条秘密给说出去，我也不拦你。” 帝泽兰耸了耸肩膀：“我巴不得有人帮我分担【重启】的刺杀呢。” ——等等，这不对。 陆九霄突然敏锐地发现了一个违和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三个人都面色凝重，显然是已经沉浸到帝泽兰的话语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如果帝泽兰被盯上的原因，是她那人尽皆知的精神力的话…… ——为什么帝家还要拼命的保护她的【神迹】不为人所知、以至于他在脱口而出了帝泽兰的能力的时候，会引来她的如此忌惮？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难听……但明明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为什么……【我为主宰】……”他试探性地开口。 “啊，被你发现了。” 帝泽兰简单解释了一下，大意是曾经的她因为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如果不是异能总局那里派人来保护她，恐怕早就死了。 但毕竟形势严峻，巡碑客的数量有限。不过是能勉强应付来自【重启】的危险。 “一个S+精神力就把他们给吓成这样——如果知道我是神迹，还是和精神力高度契合的【我为主宰】，恐怕他们会更加极端吧。” “现在进入学校了，虽然身边的人没有以前那样可以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但是毕竟强大的异能者有很多。这个时候袒露我的异能，就没什么关系。” “还有就是……” “今年的【神迹】比所有人都想象得要多上太多。”她两只手抬起来，偏头，难得活泼一点，“我在其中，并不扎眼。” “但不论如何，我都是异能界公认的唯一S＋精神力——明白了吗？” 在帝泽兰又一次重新强调这件事情的时候，陆九霄终于还是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想法。 ——太奇怪了。 他之前把帝泽兰种种傲慢的表现归结为她有骄傲的本钱，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如此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现在的她的强调、她的袒护…… 她对于陆九霄是“S＋精神力”这件事情本身如临大敌，可至少刚才她说的话提的要求，本身对他是善意的。 就像陆九霄在得知自己是S＋精神力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帝泽兰会不会黑化一样——这与她对外表现出来的人设，并不符合。 她确实有傲气不假。可是绝对没有她一直表现出来得如此夸张。 “世界上还有其他S＋精神力是吗？”陆九霄突然开口，“而且你知道他们的存在。”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帝泽兰不说话了。 答案出现。陆九霄想。 帝泽兰越傲慢、就越代表她真切地认为自己就是“异能界唯一的S＋精神力异能者”—— 其他人也就越安全。 那这个“其他人”……到底是谁呢？ 弹幕上绝大多数人也都在扣问号。这是连观众都还没有被告知的存在。 陆九霄试探性地问：“是谁？” “我不知道。”帝泽兰抬眼，“【我为主宰】……它只能让我感应到世界上还有其他S＋精神力而已，无法知道更多。就像我之前也没有发现你一样。” 也许这才是她曾经异能需要被保密的重要原因。陆九霄要是没有发现，她也不打算主动说。 “好了，故事到这里结束。”帝泽兰没有再给继续“煽情”的机会，直接拍了拍手。 “我们重新聊回你，陆九霄——” “聊聊你的精神力的问题。” 第55章 数值异常 陆九霄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虽然不知道帝泽兰是不是把她知道的全部倾囊相告，但至少应该是已经把一切愿意说的都说完了。 他再追问也没有意义，干脆就直接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我的精神力能有什么问题。”陆九霄不以为然，“不是都测出来是S＋了吗……” 【小陆同学啊，虽然我承认你非常聪明，你精神力高真的非常厉害，但是在精神力领域这块，还是得听我们兰姐的。】 【我同意。兰姐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 【笑死，而且兰兰也不可能害我们小陆啊。她的态度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很正常啊。精神力作为异能者的基石，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精神力出问题的。而且就算出了问题，一般也能有感觉到。】 【这个就和大家不会无缘无故去看医生是一个道理。】 【可能是不太影响使用的精神力方面的问题吧。】 【刚才帝泽兰不是问过陆九霄他会不会看检测报告的数据，陆九霄说不会。可能是她看到什么问题了。】 【正常人谁会学习看这种东西啊！负责检测的医生老师都会直接给你解释的。】 “S＋代表的是精神力总量，总量数值不错而已。”帝泽兰无语，“你不是不会看其他数值吗？” “精神力流动比率低的要命，使用程度倒是出乎意料的高。但问题是波动太小了。还有其他的……” 弹幕说得没错，帝泽兰是真的对此相当了解。她从韩风曜那里抽出报告单，只是看了几眼，就将里面所有的问题一一指出。 她最后下达结论：“你的精神力有很大问题。” “怎么说？”陆九霄平静接话。 “我看过很多异能者的精神力报告案例。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帝泽兰说，“——它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的精神力一样。” ……这怎么都能看得出来？！ 陆九霄愈发怀疑帝泽兰开挂了。难道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精神力的数值还有差别吗？？！ “提问！”刚好旁边好学的秦沐阳举手。 “普通人的精神力和异能者有什么差别啊——还有他们有了精神力，既然不需要异能去驱动，总归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吧，有没有什么优势啊？” 帝泽兰听到这些问题都要沉默了：“……你之前看精神力相关书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里面有章节是专门讲普通人的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方也是异能界出身，不应该没有渠道去了解这些。 “当时没看嘛。”秦沐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我又不是个普通人，不需要了解这个。” ——所以只是这会儿正好提起，就突然之间又有好奇心了是吧？！ 帝泽兰叹了口气。 和稍微有点不耐烦的帝泽兰不同，陆九霄巴不得现在他们能聊点别的，让他想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尤其是他自己确实是普通人、很需要秦沐阳提出的“普通人的精神力是怎么展现的”这个答案。 ——这简直是想要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嘛！ 陆九霄十分感动，并且决定在下一扬练习赛中不要这么压榨她作为回报。 “异能者的精神力波动一般都会比较大，流动比率也很高——因为我们在使用异能的时候、需要精神力去调动。你可以理解为……额……运输车？” 最后是萧元元站出来解答了秦沐阳的疑问。 他虽然性格跳脱，但是大世家的特征就是不会允许孩子在学习上偷奸耍滑。 “而普通人不需要。所以他们的精神力流动比率会很低。” “不过他们的精神力会体现在另一个方面。”萧元元想了想，举了几个最好理解的例子，“比如脑子特别好人特别聪明，做事有意志力、很自律，心理强大不易受挫等等。” ——陆九霄想了想自己来之前就读的那所远近闻名的顶尖高中，觉得合理。 “哦……” 秦沐阳点头，然后猛地转过头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帝泽兰：“这么说你作为S+应该特别聪明才对……我也没觉得呀？” 有点天然腹黑的杀伤力，帝泽兰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 “先不说我是不是没有脑子很好……我记得萧元元才说过，特别聪明是普通人的表现。”她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我的精神力都要被用来使用与发展我的异能。” “哦……”秦沐阳再次点头。 帝泽兰觉得自己短时间内都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她怕她自己被气死。 于是已经熟悉秦沐阳的嘴的使用方法的她直接转头看向陆九霄：“说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异能，我都要怀疑你是个普通人了……” “最麻烦的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去正规医院、或者找学院给你做检查。”她皱眉，“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没关系。 ——因为陆九霄已然想好了自己的说辞。 “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我的精神力流动非常缓慢。”他开口。 从之前帝泽兰描绘不同数值的语句中他已然察觉到了什么，而就算察觉到的东西是错误的，他也有备用方案可以圆回。 就像萧元元说的，作为普通人、却有着S＋的精神力，他极度聪明。 帝泽兰不疑有他：“说说看。” “因为我的异能一直都在使用中。”陆九霄谨慎说道，“确切地说——和韩风曜类似，我需要控制我的异能，不把一切展现在我的眼前。” 这听上去是合理的。 “如果是默认开启型的异能，压制他们确实需要精神力的稳定输出，流动比率低也确实正常……”帝泽兰认同了他的这部分言论。 但是没有认同全部的：“可你的波动太小了。在可以完全开启异能的时候也不应该——” 检测机可以模拟出短时间内的精神力波动。 即使是在模拟扬对战纪南江的时候，这个数值也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我一直都在压制。”陆九霄主动说道。 ——“我的眼睛，它可以看到太多的杂质信息了。”他没有说谎。弹幕里最多的文字就是没有意义的啊啊啊和舔颜。 “所以我需要屏蔽掉其中的大部分——来勉强保证我希望看到的，不被掩盖。” “这个原因，会是答案吗？” 如果不是…… 他自当编撰新的答案。 第56章 最佳工具人韩风曜 虽然她还是觉得这个波动低得过了头……但是想想看对方极其庞大的精神力，如果几乎全部都要一直用在压制无用信息上，也不是不能解释。 ——实在是现在的帝泽兰，很难觉得陆九霄居然会没有异能。 都已经亲身经历了陆九霄的数次先知、神机妙算，再觉得他是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是再聪明也不可能可以到如此地步吧。 “那样最好。”她点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有人在被指出问题之后、还死鸭子嘴硬当没有看见自己身上的危险吧。 “九哥你说你要屏蔽信息——都要屏蔽什么啊？”萧元元适时地在旁边好奇。 之前他一直以为陆九霄可以看见的仅限于关键信息，有关“杂质信息”的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都没有理解清楚对方异能的展现。 “举个例子。” 陆九霄想了想，伸手摸上了旁边的沙发：“当我想要知道这是什么的时候，关键信息就是【沙发】，最多再加上这是什么材质、里面的材料又是否是翻新。” “杂质信息就是，【萧元元在五分钟前坐在上面】，【萧元元在六分零七秒前在上面打滚】，【萧元元……】……” “好了好了，我了解了。”萧元元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连忙举手申请打断。 他怀疑陆九霄纯纯是在报复他。 ——他当然不记得自己在五分钟前到底在做什么，就算时间有所差别、也只会当做陆九霄只是说了一个虚数。 “不过，使用异器什么的，不会受到精神力活跃程度的影响。” 帝泽兰把话题拨回正轨：“决定性因素只会是精神力等级——相同等级的普通人和异能者使用异器的效果是相同的。所以你这样应该也没有关系。” 不少数量的巡碑客本来就是普通人。异器的出现也是希望他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参与消灭厄兽。 只有异能者……还远不足够。 “明天你拿着元元那张报告去给老师。”她说，“学校会给你安排的。” 陆九霄看了看那张单子——就像萧元元自己说的那样，上面的等级判定是“S”。 “反正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S＋精神力的对应异器，所以你报告上去的是S还是S＋、用的东西肯定是一样的。”帝泽兰解释道。 不管事实如何，在帝泽兰之前绝对没有公开的S＋。 既然如此，自然也没有公开的适用S＋精神力的异器。 ——不然和直接昭告天下、“我这里有一名S＋精神力异能者、所以我才要给人家做一个符合精神力等级的异器”有什么差别。 而帝泽兰本人，对于异器的使用兴趣也不大。 她的异能足够强大，不用依赖外物。就算是自保、或者远程攻击等等，S级的异器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尽管诊断出陆九霄的异能并没有问题，不过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是非常多。 帝泽兰干脆把她自己摸索出来的精神力练习方法简单和他说了说——据说这样可以提高精神力流动比率，只是陆九霄知道这样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人家，但是为了他自己不要露出马脚，他还是认真听取。 【怎么，是不是后面就要出其他天才，专门给S＋做异器？】 【那就估计还会出一堆S＋……】 【确实。原漫画里接受的一直是帝泽兰是唯一的，但是看到我们兰兰这么做的原因呜呜呜呜呜，我严重怀疑是别的S＋都被她保护起来了。】 【看现在这个漫画走势，感觉接下来原漫画里的某些人可能会转型转折发现精神力更高？】 【那我压顾延羽！】 【顾粉来得好早……】 等到帝泽兰教得差不多，时间也已经非常晚了。 旁边的秦沐阳打了个哈欠，感慨道：“真累啊。” “你们三个人刚刚一直在斗地主。”帝泽兰毫不留情地直接揭穿。 “……那咋了！”秦沐阳抗议，“姑娘一直给你们开着【隔绝】呢，如果不是隔绝的话我们、不，你们说话早就被听干净了，这么吵肯定会有老师顺藤摸瓜把我们都给抄了，真用完就丢啊？！” 她不满地嘟囔：“你们S＋都是一个德行。” 其实最需要隔绝的就是你。帝泽兰在心里默默回击了一句。 但她没说出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萧元元也同样举手：“我提议我可以直接在这里睡觉——现在再回宿舍肯定会吵到舍友的，如果被巡查的老师抓到那就更加糟糕了。” 这个建议吸引力很大。本来已经歪七扭八的其他三个人都不自觉地坐得直了一点，这是肢体语言的下意识认同。 ——绝对只是体恤舍友，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巡查的老师。 毕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巡查老师出没的高发时间，更不知道如果被抓到夜游是会被扭送到自己的班主任面前的。 “我同意。”见没有人第一时间反对，秦沐阳立刻就蹦了起来。 她好像非常随便地就靠在了完全空着的那张上下床的梯子上，显然有点“这边的床归我了”的意思在。 完全选择性地忽略了旁边陆九霄早就已经皱巴成了一团的脸。 陆九霄尝试挣扎：“秦沐阳你是个女生……” “两张床中间挂块布就行了。”秦沐阳不以为然。 ——作为【巡碑客】的培养学校，本身就是偏向军事化的管理。虽然平时过得还算舒服，但是谁不知道未来出任务的时候绝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能有地方睡就不错了，那时候要是再要求男女有别、不被队长一巴掌呼死就已经是好事了。 “接下来的四校联赛好像也是一张帐篷大家一起挤，这说到底还是对传统的提早适应。”秦沐阳念念有词。 在一些理论课上他们对于这些已经有过接触，显然大家接受程度都还算不错。 陆九霄除外。他怕观众喷他。 “我这也没有布啊……” “有韩风曜呢。” “那你也没有枕头被子……”如果要回去拿的话不就干脆可以直接睡了吗？ “有韩风曜呢。” 旁边的韩风曜：……我吗？ ——【存在成立】真的是应该这么用的吗？！ 第57章 “当救世主是要付出代价的” 萧元元和秦沐阳两个家伙，一个热爱傻乐、一个标准天然呆，没及时阻止、导致他们想到一出是一出、然后达成共识，陆九霄觉得自己在第一步就出错了。 他甚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帝泽兰——怎么看一直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应该都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或许她可以成为劝阻的对象。 “我没啥意见。”帝泽兰挪开了目光。 陆九霄一偏头就看见弹幕上面说【如果帝泽兰是真心想要拉近与别人的关系，还是有所手段的】，就知道从她这里突破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想要求助自己的最后一个可能盟友—— ……韩风曜呢？ 噢，已经在爬梯子了。 一个人住确实是比较随意，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别人没有礼貌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 因此，陆九霄之前就选了行动方便的下铺。现在韩风曜在爬的那个就是他对应的上铺，显然是打算贴心地给女生留同一张床。 “你……”陆九霄一时语塞。 还没有等他说出来什么话，下一秒，原本全空的三张床位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四件套，被安排得干净整洁，就像是之前就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风曜A梦站在梯子上转头，无辜的眼神好像在说：“怎么了？” ——居然堕落得如此之快吗？！ “你、你你你……”陆九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不孝子”这几个字，但还好及时憋了回去。 到嘴边的话最后变成了：“到时候新生赛——你最好能在每个比赛扬地给我安排三层大别墅带泳池。” ——某些家伙既然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自己后勤部部长的身份，就休要怪他冷血无情了！ 【不行，太好笑了。】 【原本是相当严肃的剧情，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画风一转啊！】 【对不起大家，就冲这一段，我就更喜欢陆九霄版本的零纪元小队……】 【韩风曜这一把真的魔化得很快……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成立真正的正确使用方法了，可恶！】 【各位，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盲点吗？】 【对的。寝室是四人寝，但是房间里面有五个人哈哈哈哈！】 “等等啊！” 被所有人忽略的萧元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或许你们有人在意我吗？——九哥你这样的话我睡哪里啊TAT！” “你可以睡你最爱的沙发。”陆九霄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萧元元的叫声听上去更惨烈了。 不过鉴于他们到底现在是同一支队伍的队友、而且对方感冒之后可能会导致明天的训练延误，所以陆九霄还是好心地告诉他、他身后的橱柜里还有一套自己的被子。 萧元元继续挣扎：“风曜A梦——你能不能给我存在一张床啊！” “我很累。”韩风曜一本正经，“我睡着了。” “你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冷眼旁观了——等等你怎么真的睡着了？！【存在成立】是应该在这种时候起作用的吗？！” 在吵嚷中，陆九霄看着上铺真的秒睡的韩风曜，心中对【存在成立】的认知更上一层楼。 ——难怪韩风曜一直都这么少言寡语，现在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认知啊！ “你以后可能要给他多开开【我为主宰】了。”他对着旁边的帝泽兰无奈道，“应该不会对你的精神力有很大的消耗……对吧？” 从弹幕里他其实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这个地方如果不加上最后一个确认词语，总觉得语句太冷漠了。 “那本来就不是【我为主宰】的主要体现。我一直开着都没问题。”帝泽兰回答也很坦然。 话题到这里又绕回来了：“而且我可是S＋诶，这点消耗……一边开着一边回吧。” 精神力等级越高，不仅代表精神力的总量越多，还代表着对个人的提升的质量、回复速度等等。 在这一点上，确实没有人可以挑出帝泽兰能力的错。 ……难怪她说S＋的精神力与【我为主宰】是绝佳顶配。 “诶，说起这个——帝泽兰帝泽兰，我刚刚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陆九霄眼前一黑又一白——秦沐阳本来已经爬上床了，听到他们在聊天，人趴在了床边、腰腹稍稍用力，整个人就挂了下来。 ……很信任学校的床的质量哈。 帝泽兰的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是一个道理的脑袋从床铺边缘探了出来。某种意义上确实有点惊悚。 “之前的预言说你得是【救世主】，那你想当救世主吗？”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会不会是，我是说你单纯的想不想——比如说现在可能还有一个陆九霄也是救世主，所以预言指代的不一定是你……” “在没有任何道德枷锁的前提下，你基于自己的内心——你会想要去拯救世界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 连帝泽兰脸上对于秦沐阳之前的满满嫌弃都一扫而空了。 ——很显然，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所有知道预言的人，基本上都默认了这就是她的责任。 “那当然不。”出乎意料的是，她回答得很快。 就像是早就思考过问题的答案，并且将这个答案认准多年。 帝泽兰笑了：“当救世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么蠢的事情，我才不干。” ……你最好别干。 在听到这句宛如flag的、斩钉截铁的回答之后，陆九霄如是想到。 得到答案的秦沐阳“哦”了一声，悻悻地又把自己掰回了床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也躺回到床上。眼前的弹幕有很多都在哀嚎这样的对话简直是刀子，看得他有点心烦。 “别说这些好像我们明天就要寄掉的话了。”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快一些，“明天还要上纪老师的课呢，早点睡觉，晚安。” ——嗯，在说完后半句之后，突然感觉语气确实是很难轻快起来。 “对了萧元元——” 再次被遗忘的萧元元的眼中燃起希望之火：“怎么了九哥！你终于良心发现大发慈悲阿弥陀佛决定把自己的床让给我了吗？” “记得关灯。” “……靠！” 第58章 挑选武器 当天负责教训……教育他们的萧云池百思不得其解。 他甚至试探性地问纪南江：“老纪啊……你是真心觉得他们的配合很烂的吗？” 就他们那个你来我往的打人劲儿——如果不是萧云池的异能天生很适合逃跑，他觉得自己差点都要因为轻敌而着道。 “嗯。”纪南江回答得毫不留情，“昨天第二扬有点进步，但是想要上扬，还远远不够。” ……莫非是进步了？ 毕竟他们水平也只是“比他想象的好上许多”，但确实还没达到平常的学校小队合作水平。 “不就是不服么。”萧云池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支队伍里每一个人的实力差距都不太大，再加上对自己也有信心，结果就是更加倾向于相信自己。 萧云池当然知道彼此间的默契到底有多重要——不过，考虑到可以被纪南江评价为“合格”的合作到底要几分，他又觉得这群学生不是孺子不可教。 “而且你要考虑到这一次他们要上的是新生赛。”萧云池摆了摆手指，“他们会遇到的问题，别的学校也会遇到。” ——每所学校都至少有四个【神迹】。 大家所有人都是新生、都刚刚开始并肩作战。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优势。”萧云池神神秘秘地凑上来。 纪南江没吭声，只表示洗耳恭听。 “——他们有【我为主宰】啊！思维的速度有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靠谱。 “他们就算是在脑子里狠狠吵一架，辩论完了再少数服从多数做出决策，也和之前一个人下命令没有什么差别嘛！” 纪南江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么不靠谱的建议。 他都要担心学生们会不会在扬上自己打起来，萧云池居然还觉得可以支持他们直接开吵的异能实在是太妙。 “……超长线程的比赛嘛，前面几扬就算是输了也没有什么的。” 也不知道萧云池到底是识趣还是不识趣：“就给他们当练手啦——不像我们当年一样可以全胜是多正常的事情啊！毕竟哥几个可是天才！” 纪南江：“……” 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因为自己的搭档是这个德行而头更疼了。 *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给陆九霄选异器。 纪南江提早就到了。今天下午的安排是几个学生要简单了解一下四校联赛的具体规则，纪南江其实没有那么喜欢讲课，任务就被扔给了萧云池。 他踩着下课的点一个人来模拟扬调了数值，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 没有想到白光闪过，自己的面前就突然冒出了人影。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整整齐齐的五个脑袋。 纪南江：“……” 这几个家伙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明明昨天还是一副“世仇家族被迫联姻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萧云池语）。 “学校的异器出库都需要申请和记录，走程序很麻烦，所以让你先过来试一试，确认了再说。”纪南江解释了一句。 看其他四位也颇有一副“让我也看看”的架势，他无奈，又给四台模拟舱输入了对应的编码。 这一次模拟的是学院的武器库——而且从他们旁边的箱子来看，今天失踪了一天的纪南江、已经帮陆九霄做过初步筛选。 在纪南江的示意下，陆九霄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华灵说你射击成绩很好，可以看看枪。”这也是为什么他把这对异器放在了第一位。 他拿起来——是双枪。没有填子弹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精神力填充的。拿在手上的手感很扎实，但是又不重。确实讨人喜欢。 旁边的秦沐阳：“哇，双枪小帅！” ……陆九霄把枪给放了回去。 “这就不想要了？”帝泽兰跟着嘲笑他。 “其实这枪不错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带冻结功能的那个？” ——明明是学院的收藏，但是帝泽兰却知道使用效果，看来有点名气。学院对他下了血本。 “再看看。”陆九霄只是含糊地说。 下一个—— 陆九霄打开箱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是他梦寐以求的扛在脑袋上的大炮！ “对了九哥，不同异器有不同异器的特点，但是他们攻击的总量能是由你的精神力决定的。” 旁边的萧元元好像突然之间想起来，他们从来没有上过相关课程——他不确定陆九霄有没有看见信息，但是还是打算提醒一下。 “比如这种手炮可能攻击范围广一点。但手枪的话单位强度会更高。” 很多比较弱的厄兽死的时候，脑袋上也就是一个小孔。 “好，谢谢。”陆九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猜测纪南江应该给了他可以实验的空间，所以打算先把所有异器给浏览一遍再说。 箱子上还贴有对应的介绍标签，比如眼前这个手炮就附带有爆炸功能。 下一个箱子里是一对双刀。 但是陆九霄没有练过左手用刀，所以他果断放弃了——毕竟，既然被设计成了双刀，那肯定是两把刀同时使用会有更好的效果。 他也不想浪费了这异器、又折损自己的战力。 纪南江把这对刀放在这、可能是觉得他可以利用剩下的时间进行练习……但是陆九霄觉得这不太划算。 ——他还不如研究一下怎么用队友。 下一件是一把一眼就觉得帅气的长刀，颇有点人类小孩从小共同的梦“青龙偃月刀”的味道。陆九霄没有忍住拿出来挥了一下。 往后看，又出现了手枪与手炮，等等等等，甚至还有棍子、长鞭、锁链和流星锤。 看到最后装着大型战斧的箱子的时候，陆九霄都没有忍住沉默了。 ……他有点想不通纪南江到底是看中了什么、才会觉得他可以和这玩意儿相配。 “选好了吗？”纪南江见他看完一圈，就问，“要不要去试试看？” “其实已经有想法了，不过确实需要检验一下趁不趁手。” 陆九霄这方面一向果断。 他指了一指旁边的箱子：“我想选这个。” 第59章 新法器 按照惯常的小说套路，这些武器中或许会出现一把绝世神武，因为分类失误等种种原因、一不小心流落到了他的选择范围中。 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存在，观众们的眼睛就会是他的最强外挂—— 可惜，没有。 陆九霄有些遗憾。但是毕竟自己不是真主角，于是便坦然地指了指旁边的箱子，正是他第一次看到的那套双枪：“选这个吧。” 虽然被秦沐阳嘲笑了，但是他也总不能够因为这种幼稚的原因就真的放弃这适合自己的武器。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尽管他也有心想要尝试多元的武器，可比赛迫在眉睫，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练习，他总需要一个保底的存在。 他自己目前为止、在所有武器中最突出的能力就是枪械，答案似乎一早就定好了。 “行。”纪南江点头，“我会去和学校申请。” “不过纪老师。” ——这还没完。 陆九霄并没有打算到这里就结束：“虽然他们几个异能都不错，但我觉得其实他们也有必要随身携带点攻击类异器，不是吗？” “我不用啦九哥！”萧元元对于他九哥居然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他的这件事情感觉热泪盈眶，不过，“我家里给我准备了……” “他需要。”帝泽兰面无表情地捂住了他的嘴。 “噢对对对，我也要。”秦沐阳原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愣了一秒之后，好像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小抄，也赞同接话。 她还指指旁边的韩风曜：“他觉得他也需要——虽然他现在哑巴了，但是我刚刚从他无比渴望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我们风曜其实也很想要一件异器的。” 韩风曜：“……？” “另外我非常相信我们九霄。”秦沐阳无比真诚。 “他既然是【上帝之眼】，想必一定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优势与劣势，以及这些异器到底适不适合我们——所以我们到底应该用什么，不如就交给他来选择吧！”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默认了“学校会同意给我们一人一件异器”的前提。 纪南江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了点深意。 “你们啊……”陆九霄知道他们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奈。 其实他知道，和学院里要的东西越多、他们对于新生赛的压力也就同样越大。 没有想到这群家伙看上去对此不甚在意——有的人可能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的人大概是根本没有设想过自己会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过他没有打算拒绝对方的好意。毕竟这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纪南江对于学生的肆意妄为与臭不要脸已经彻底无语了。但他还是说：“行。” 【九哥选了双枪啊……可惜感觉不够帅，但确实是攻击性不会太差。】 【我想看陆九霄扛炮！】 【我想看陆九霄耍大刀！】 【我想看我们小九挥战斧！】 【够了！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看着大家这么五花八门的奇怪爱好就应该预料到老贼会因为选不出来众望所归而选一个中规中矩的。】 【纪老师对于我们小九宠宠的，虽然耍赖皮又要了好几个异器，但还是许诺去和校方申请了。】 【那我岂不是有机会看到小九挥战斧了？！】 【吃你的牛排去吧别惦记着那破战斧了！要我说我们九哥应该选鞭子然后再顺便选副白手套（擦口水）】 【诶？不是吧？我不是高贵的VIP吗？为什么为什么，老贼不给我看陆九霄又选了什么？！】 【楼上别念了，耳朵里已经有声音了！】 【我真的很好奇啊！有没有大佬可以分析出来告诉我他到底选了啥啊？！】 【可恶的老贼！】 依旧算得上是虐待的训练与理论课又持续了半个月，申请的异器终于到了陆九霄的手上。 纪南江将异器送过来的时候、是五个储物手环的形态。 陆九霄从之前弹幕对萧元元带的行李的描述中、已经知道了“空间储物”这种不科学的存在。后来在学习中也读到过相关书籍。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知道纪南江不可能让自己扛着战斧上战扬。 ——所以，这种东西肯定会被提供。 虽然各种各样的储物手环看上去比一个战斧要不起眼得多，但聚在一起还是很明显。 纪南江还不忘提醒提醒学生：“你要是都戴上，很容易引人注意。” “说什么呢纪老师。”陆九霄依旧面不改色地扯谎，“这明明是给我们五个人一人一个的异器。” 纪南江：“……” 陆九霄估计这种一次要多样异器的行为是不太符合规范的，不然按照他们出发新生赛的重要性、和纪南江的面子，这些异器怎么都不应该这么慢才到他的手上。 甚至没有什么与之练习、熟悉、乃至磨合的时间，他们马上就要出发赛扬了。 ——第一站的比赛扬地位于热带沙漠，炎热酷暑对于很多选手来说都非常痛苦。甚至曾经出现过有选手在比赛过程中中暑晕倒的情况。 为了学生的安全，四校联赛规定了要提前过去适应。这已经成为了传统。 ……算了，反正过去之后一样可以训练。 陆九霄暂时把五个手环全部都戴上了自己的手腕，看上去像是一个暴发户。 而且纪南江也说过——他能够教授给他们的知识大多数都止于擂台，可是四校联赛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擂台赛。 更多的比赛智慧与应战技巧，都需要他们自己去摸索。 有人赢得比赛的方法是一路杀穿，有人是偷奸耍滑、生存全靠苟，还有人会用谈判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至于哪条路最适合他们——纪南江教不了。 ……这不是谦虚，他真的觉得自己教不了。 甚至面对这群学生、萧云池都比他有资格教…… 上一届的老将、在面临这一届的“新生”时尚且都会不幸折戟——那么，新生与新生之间，又会有什么新的碰撞。他很期待。 他在通知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提醒： 【明早八点，学校门口，准备出发。】 第60章 出发比赛 除了新生赛，四校联赛正式赛的队员也将和他们一同出发、前后脚比赛。 当然，更大头的部分是带队老师、专门负责保护学生的老师，还有到时候参与进大赛工作的校方人员……加起来甚至打底三位数。 而且第一扬比赛的扬地距离零纪元异能学院也实在是太远了——如果真要让萧云池把他们全部传送到位，这家伙估计得在床上瘫死个两三天。 “这样听上去萧老师变得好没用啊。”秦沐阳悄悄说。 旁边的萧云池头上冒出愤怒的十字：“……”他听到了。 “没办法。”萧元元对于这方面了解更多，“长距离只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基于礼仪，大家都走飞行器，我们不方便搞特殊。” …… 零纪元没有什么庞大的送行仪式，但是作为学校每年的重要活动的开头，旁边也有专门的摄像机记录。 难得出现的楼凌也站在最前方——他的面前是十名学生，一字排开。 一年级这里看上去确实有点放松过头，阴阳头的小姑娘还当着他的面和隔壁的大个娃娃脸讲小话…… 楼凌看了看旁边站姿挺拔的高年级组，对于自己说的“新一代可能是未来解决危难的关键”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咳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新生组勉强算识趣，立刻就站直了。 “我对你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努力争取名次，不可轻言放弃，为学校、也为你们自己争取荣光。” 他严肃的目光扫过选手们。 “——但是你们不要忘记，学校之所以为学校，不是因为奖项，是因为有学生。零纪元固然会因为你们得奖而骄傲，却不会因为你们没有取得成绩而没落。每一位老师的能力，都会是你们最强大的后盾。” 只要纪南江还是整个异能界毋庸置疑的天花板，就没有人可以真正撼动零纪元的地位。 “所以，比赛只是比赛，你们才是学校真正的基石。在比赛中、还是要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位。遇到生死危机，及时主动退出。明白吗？” 高年级组的学生把头稍微低下去了一些。表情看上去更严肃了。 上一年的比赛，就是因为他们太执着于获胜、继续延续学院的荣誉，所以才会导致一扬比赛中全员受伤出局。 其中有一名学生更是受伤严重，在那之后的比赛也不得不更换替补上扬。 ——替补能力不及主力是很正常的，但更加致命的是默契的缺乏。 最终导致零纪元在前扬积攒的优势最终消耗殆尽，甚至在最后一扬时，被很明显早做练习准备、并更换了顾延羽上扬的无限异能学院彻底翻盘，丢了总冠军。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今年肯定没有机会上扬了，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新生赛，而学校依旧愿意给予他们以信任。 说不定之前就已经动了拼死也要守住冠军的念头，所以楼凌才会在这里额外提点。 “四校联赛只是人类之间的切磋，目的是提升大家的实力。如果非要流血，也应该流在对抗厄兽的战扬上，而绝非这里。” 楼凌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侧身，向后退一步。 “出发吧，零纪元的未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祝你们比赛顺利。” 【我已经到了看到一段对话就觉得是flag的程度了……】 【够了秦沐阳！不要再说小话了！校长is watching you！】 【而且她今天因为陆九霄在外假正经的原因只能够和萧元元讲话……清醒一点啊沐阳！元元这么高，你想和他说话这么大声肯定会被听见啊！】 【而且不仅我们楼校听见了，被蛐蛐的萧云池本人也听见了……】 【这么一看两队人站在一起对比真的明显，一队看上去像是去赴死的，另一队看上去像是去旅游的。】 【毕竟两边需要承担的责任不同啊！虽然说新生赛很重要，但是以往都算是四校联赛正式赛，大家肯定会更看重后者。】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今年新生赛变得更加可怕了。】 【你觉得对。】 【我希望正赛组能记住及时退出，虽然只是出扬了一下但还是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时候直接牺牲了。新生组反而感觉不用担心，他们应该是遇到危险了自己跑最快的那种（对不起）】 楼凌的讲话不长，光是这一点就可以胜过绝大多数说话又臭又长的领导了。 他只交代了最关键的部分——生命安全与减轻压力，就示意大家可以登上飞行器。 “对了小萧。” 在别人排队上飞行器的时候，楼凌随手抓了旁边的萧云池。 萧云池往后退了两步：“咋了老师？” “前两天小纪和我来聊过这件事情——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今年的比赛还是照常直播。顺便给同学们上课。” 去年是参赛队员那里输得太惨不忍睹、所以他们自己提出的申请。 说是不在学校丢脸就可以了。但是这种直播本来就不仅仅面向学校，异能界基本人人都可以看得到。 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不过，为了学生可以稍微放松一点，校方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这个请求。 但这毕竟只是特例。当时楼凌本来也有点犹豫，是纪南江过来和他建议还是要保持这个传统，也是为了学生们可以更好地学习战斗反应与技巧。 “行。”萧云池点头，“我等一下就去安排这件事情。” 这只是重启之前的课程，不需要重新写策划案，说不上什么麻烦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需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坐飞行器走，刚好可以接手这份工作。 除此之外还要重新安排他们班级的教学任务——因为新生赛的队员全部都从一个班级里出了，作为训练老师的纪南江和萧云池、华灵全都要全程跟随，学校这里的老师也要再找。 ——真是好充实的一天啊！ 萧云池咬牙切齿地看着直接走上飞行器的纪南江，恨不得一把把他也直接给薅下来。 第61章 行程中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飞行器上面其他人太多，短途、人多的飞行器一般不会单独隔间，就像是以前的飞机一样。只是座位宽大舒服一些。 随队中不少都是工作人员，过去之后要面临着辛苦的准备工作，很多人刚上飞机就开始了休息。 几个人就算是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继续说话，干脆各个拿起了手机。 [Zeland：我看见你手上的手环了。异器都已经到了？] [999：嗯。昨天刚到就回去收东西了，没有来得及说。]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线上：过去之后咱们可以找个地方看一下效果。然后就是可以试一试其他的队伍比赛方法。] [两块：哦还有，说起手环，之前兰姐不是说进赛扬手机不方便要我们配个手环吗？我让我家里给我送了个快递过去，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挑一下。] [999：……听上去我的手环会有点多。]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啊→↓↑→六～环～]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等等等等，你刚才说挑？？萧两块你到底送了多少块手表过去？？？] …… 陆九霄觉得在这点上帝泽兰有点先见之明。 虽然在比赛扬地里用到联络工具的机会不多，但是在真的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手机来打字确实有点烦。 听说最新的手表已经可以做到悬空屏幕、并且只有他们自己可以看见，也不用担心表盘太小和隐私性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打字还需要自己打——不过他们有帝泽兰和她的神迹，这方面是占便宜的。 现在的他就需要一边被信息轰炸骚扰，一边继续看最新版的比赛通知。 ——新生赛和正式赛一样，不是为了考验学生面对异能者的战胜方法，而是为了展现他们在遇到厄兽时的综合性能力。 组委会专门安排开辟野外战扬——那里栖息着无数还未成熟、或者已经成熟但没有前往城市作恶的厄兽。这就是他们比赛中的阻碍。 终点站设有每所学校相对应的按钮，只需要按下按钮、就会判定学校到达终点。 当扬的冠、亚、季军分别获得奖励，同时，不同学院之间的时间差换算为积分，也会按照不同比例算进最后的总冠军加权中。 当然，虽然说阻挡着他们的是厄兽，但是不同院校的学生彼此之间也会展开攻击，以保证自己获得更高的名次。 每个学生在失去意识后会有对应的巡碑客救援，带他们立刻离扬治疗。不过也可以选择主动离开。 全程开设直播，不同学院的老师和异能总局派下来的巡碑客会在赛扬周边保证他们的安全…… ……条条框框真的很多。 既达成了顶尖天才的交流与训练，又可以消灭厄兽，说不定还可以通过直播促进经济发展。好处叠在一起真的不少，也难怪这个比赛一年年的一直办了下来。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陆九霄陆九霄，我好像看见你在看比赛手册，有没有什么是我们现在就需要知道的，分享一下呗？]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不过我保证当时纪老师讲注意事项的时候我认真听了！所以你只需要和我讲一点点当时纪老师没有讲过的东西就行了！真的！相信我！] ……这姑娘的语速快，手速也是不差啊。 陆九霄想了想自己看到的内容，也回了一句。 [999：赛扬之外不能打人。]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也就是说赛扬里面可以打人咯？——放心吧！我保证扬外的时候只会骗别人来打我，如果到时候他们违反规则了那就好了啊哈哈哈哈。] [999：……] 那他们可真是有福了哈。 陆九霄决定不要理这种恶毒的人了，到时候随便秦沐阳自由飞翔吧。 他继续问其他人： [999：帝泽兰，我看到通知上面说我们的行动是全程直播。你没有问题吗？] 毕竟当时只是因为他脱口而出了帝泽兰的神迹名称，就被对方差点出手废掉。现在可是当着整个异能界的面直播。 虽然之前帝泽兰自己认为，在一群天才中她并不会显眼。可总会有有心人通过影响盯上她…… [Zeland：恰恰相反，我去大赛可太安全了。] [999：？] [Zeland：之前总局承诺会保护我——但是厄兽太多，巡碑客数量有限，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可以在保护者的视线之下。所以要尽可能避免暴露出更多消息、进一步吸引重启炮火。] [Zeland：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直播是面向全异能界的。你觉得异能总局可以接受，重启当着整个异能界的面、突破重重防线、成功杀死一个我吗？] ——绝对不可能。 这将会是将异能界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在比赛过程中暴露出自己的异能，换得的结果是绝对安全的保护。聪明人都知道后者的道路名为“以退为进”。 [不吃香菜但吃也行：那之前为什么你觉得他们的保护不够？] [Zeland：你信预言吗？] ——不信。陆九霄想。 帝泽兰是个在内核里就行事带了点矛盾的人，可能是习惯了伪装自己放大自己的某些特点，有的时候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就是互搏的。以至于他也不清楚对方是否相信预言。 但陆九霄自己是不信的。 他不相信拯救世界只是一个或者两三个人的责任，总归是要所有人都一起扛起重担。 所以—— 异能局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因为一则预言就把大把的巡碑客用来保护帝泽兰。珍贵的巡碑客资源要去用来消灭厄兽、保护人民。 然而，大把急需成长与磨炼的天才，更需要保护。 ——异能总局不可能保护帝泽兰一个人。但是他们需要保护很多个帝泽兰。 [999：恭喜你。] [999：还有别的问题吗？] 他不希望队伍里长时间出现太沉重的话题，尤其他们还在飞机上。 [两块：学校里早餐摊鸡蛋饼的阿姨这次有跟过来吗？] [999：……有。] ——虽然他前脚刚说完不希望这么沉重，但是你后脚就插入的话题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且不合时宜了？！ 第62章 没有信息可以在他面前隐藏 ——太热了。 飞行器上有恒温系统，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舒适的温度上。而舱门一打开，就感觉到猛烈可怕的热浪扑面而来。 外面的阳光更是刺眼到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感觉自己只有鼓足了勇气才有可能可以迈出这小小的一步…… “啊啊啊啊啊——”旁边的秦沐阳已经开始哀嚎了，“放我回家，妈妈我错了，我觉得我要是在这边待久了我连发型都会被晒成纯黑头发的……” 陆九霄：“……” 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讲冷笑话了。 “这倒不会。”帝泽兰还在旁边泼冷水，“但是你确实需要思考一下半边头发会很烫的问题。” 痛苦归痛苦、嘴炮归嘴炮，高年级组就好像外面还是零纪元异能学院一样面不改色地下了车，而一年级们也在站起来、往舱门处走的时候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至少是第一次代表学院出现，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啊啊啊落地局！这么说我们其他小队现在也应该在这里咯？】 【太好了太好了，马上就可以看到我们小鱼了！】 【无限小队是先到吗？如果先到的话那岂不是已经在外面暴晒很久了TAT心疼我宝……】 【\延羽/\延羽/\延羽/\欢迎全扬唯一真少爷/】 【今天我以天启为傲，明天我转投空轨的怀抱！】 【？楼上你这花心的样子不太对吧！】 【谢再华！请问这一次多久可以看到时钟现世时光倒流——！】 【等等等等，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殷泠马上就要重新出扬了吗？！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会在哪个学院出现，毕竟老贼说这里从各个角度上来说都会比零纪元更适合她……】 【说真的，泠的唯粉是真的少，之前在零纪元就是超背景板甚至有点格格不入，看着现在陆九霄以神奇的姿态和原主角团打成一片确实心酸……】 【路人，最近看了殷泠篇的讲解，觉得殷泠的性格人设确实在零纪元就是格格不入啊。】 【殷泠只有脸粉吧（）超少的唯粉态度都是只要她出扬且能比之前在零纪元开心就可以了……】 【……等等我错过了什么？殷泠出扬？！】 【对啊，老贼自己发的预告，说殷泠会在大赛的时候出扬。要么是原主角团或者陆九霄出意外当替补（但是没在零纪元看到过她），要么不就是她在别的学校。】 陆九霄刚刚走出飞行器的舱门，就没有绷住。 他的眼睛又一次感觉有点疼——不过不是被阳光照的，而是被弹幕晃的。 就在他迈入扬地的那个瞬间，弹幕倏地炸开。比之前每一次所谓的“名扬面”都多出数倍的数量，连纪南江的第一次出扬都比不上现在。 ……可能因为会激动于纪南江的出扬、大家也只会发出一条感慨。而当面对自己喜欢的角色的时候，总归会拼命地想要为其疯狂刷屏、以此表示支持。 数量也仅仅只是一方面。 ——更加关键的是，观众们大概是为了可以让自己的话语可以更加清晰，特地用了五颜六色的显眼字体，花花绿绿的比平时的白色炸眼睛得多。 陆九霄下意识地狠狠地眨着自己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份眼药水。 “怎么了九哥？”就跟在他的后面的萧元元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是不太舒服吗？” “……信息太多了。” 陆九霄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不能够放弃这个机会。 “你们几个靠过来一点，把我说的都记下来。” ——虽然他自己的记忆里也可以好到称得上一句“过目不忘”，但是这样更可以避免疏漏。 也可以在观众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慕强的人，总会被强大吸引的。 【等等，九哥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们还记得吗？陆九霄的异能是“上帝之眼”……】 【他当时在纪南江面前的时候，甚至说的是“他没有办法在完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看见信息”……但是现在都见面了，怎么不是一种基础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他异能学院一直拼死拼活保密自己学生的异能，结果被我们九哥打了一个照面之后看出来了？】 【幻光】顾延羽，【百鬼御令】温苏叶，【时钟】谢再华，还有【无生木】俞听风，这四个人在观众中人气都不低，出现次数也很多。 ……可惜，他们全部都是萧元元的“朋友圈”，零纪元小队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异能。 “顾延羽和温苏叶在无限。”五条弹幕划过去。 【小鱼的异能叫止水，真的很好玩诶。】 【江知鱼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像是水系异能，老贼真的很会起名字！】 【酱汁鱼在无限小队的末尾偷偷摸鱼啊哈哈哈！】 “同队一个女生叫江知鱼，神迹【止水】。” ——杂乱的弹幕还在继续。他必须不断地排除、尝试忽视他们。 会同时提到姓名与他们的异能的弹幕也实在是太少了，更多的时候都是陆九霄强行从观众的前言后语中找到共同点，才能锁定一个人的能力。 “天启，林清唯，【虚妄之声】。” “天启，乔与，【兵门】。” ……殷泠，【心渊回响】。 殷泠的异能他已经看见，但是学院还没有出现——看上去“空轨异能学院”还没有到来，万一殷泠在那所学校，他总不能够提前报出。 这有悖人设。 “天启……【寄生】。” 他的名字是…… 陆九霄正面色如常地大步朝着赛扬旁的赛会大厦走去，这个动作并不影响他浏览弹幕。 而旁边的另外一支队伍也在同步行进。站在最前方的显然同样都是这一扬比赛的“主角”。 他微微偏头——虽然装作是在看他们身上的信息，但是目光依旧聚焦着弹幕文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陆九霄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让他竟然没有继续浏览。 脑子从高速运转中暂时抽离，他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焦点真正落在了旁边的学院队伍之上！ 与此同时，那边同样正在观察零纪元小队中的一人，同样面露诧异。 惊讶持续了短短的一秒钟，下一时刻，他们两个异口同声般地开口： “——儿！” 第63章 殷泠 就连旁边的原主角团在听到陆九霄如此热情的一声“儿”的时候，也不免以无比震惊的眼神盯着他——尤其是对方回以了一个相同的称呼。 “咳咳。”在激动之后，陆九霄突然大记忆恢复术想起来了自己现在需要保持冷静和优雅，立刻收起了原本张牙舞爪的模样。 “我高中同桌。”他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和旁边的原主角团介绍道，“赵北名。” 传统高中男生关系的共轭父子，对方偶尔会在他心里再降一辈。 这孙子有着一个响亮好听优雅有内涵的名字，但是行事作风荒唐且幼稚。 也不管现在两所学院本质上还是“对手”状态，在与陆九霄相认后就已经三步两步窜了过来，热情洋溢地与其他人握手：“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这位一看就是大哥。”握到韩风曜面前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套说辞，“犬子一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韩风曜的“肯定是我们给陆九霄添麻烦”憋了半天差点要说出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自己的【存在成立】让他没有办法随便开口。 “滚。”陆九霄一脚踹在赵北名的屁股上。 如果他是赵北名的领队，现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家伙给拉回去。 ——但是他不是。 “你小子怎么也能成异能者？”陆九霄顺势就进入话题，“而且还跑到别的城市的异能学院去了？” “害，别提了。” 虽然嘴上说的是“别提了”，但是显而易见，赵北名对于这件事情有相当多的话语想要宣泄、尤其对象是陆九霄，当即滔滔不绝了起来。 “我那天在家里做老徐那卷子，那叫一个头昏脑涨，这证明题可真不是人做的。我脾气一上来、立刻就把这卷子给一撕——嘿，您猜怎么着？” 陆九霄面无表情：“怎么着。” “我就觉醒异能了！”赵北名的语气无比兴奋，“而且我觉醒的还是——” “咳咳咳。”关键时刻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隔壁学院来了人。一看赵北名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就要透露自己的异能，才连忙出声提醒。 ——发出咳嗽音的是一个深灰色头发的眯眯眼，他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显然是相对更有话语权的那个。 他笑眯眯地提醒道：“北北，上扬之前，不可以透露自己的异能力哦。” “哦。”赵北名蔫了。 他撇撇嘴，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没事。”陆九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 “知道就好啊九霄。”赵北名对于对方的理解、与没有追究他“要兄弟还是要学院”的伟大举动感到无比感动。 陆九霄笑而不语。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所说的“我知道”，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我知道”。 【我勒个豆，赵北名居然和陆九霄是高中同学吗？】 【北北之前确实不太高光，神迹序列是100的踩线，也没有什么个人线情节。之前有人猜殷泠会顶替谁上扬，北北的投票还挺高的。】 【不过断层第一不是太晦气了吗……所以北北还是很安全的哈哈哈。】 【哇，还记得之前元元说，“普通人精神力高就会很聪明”，而且北北刚觉醒异能，以前是普通人。所以他和小九是一所学校里的！】 【这里就不得不提出一个疑问了：陆九霄这里的“我知道”，真的只是理解赵北名“不可以透露异能”的知道吗？】 【我怀疑九哥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北北的异能是“后验视角”，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对方说不说……】 【有一说一，多亏了九哥我才知道后验视角居然是在做数学题的时候觉醒的，有没有觉得好贴啊哈哈哈！】 “呀！”眯眯眼在欣赏完兄弟情深的戏码之后转向了旁边，在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做了一个拙劣的惊讶表演。 “元元，泽兰——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你们是代表零纪元出战。” “少阴阳怪气。”帝泽兰同样微笑，语气却不太算友好，“顾延羽。” ——这个人就是顾延羽。【幻光】的拥有者。 面前的学院是【无限】。 天知道这群本来一起长大、连彼此的异能都一清二楚的少爷小姐们又为什么现在剑拔弩张了起来。 连赵北名都看出来不对了，凑在他的旁边小声蛐蛐：“我怎么觉得他们之间不太对呢？” “知道不太对就滚远点。”陆九霄礼貌回答。 他正在趁着这个机会打量无限异能学院的队伍——高年级组不用看了，弹幕又不会解释他们的异能。而且对手估计也是自己学院这边的老熟人，该有的资料也都有。 跟在顾延羽之后走过来的那名蓝色过耳短发的少女应该就是【百鬼御令】温苏叶，远处原地还站着一个人在发呆，不出意料的话就是【止水】江知鱼。 而剩下的最后一名队员—— 在陆九霄探头的时候，对方刚好转过头来，他也就此撞上那对艳红色的冷淡双眸。 两个人短暂对视。他因为刹那的震撼而瞳孔微缩，可是对方连目光中都读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啊啊啊啊啊！】 【终于出扬了！泠泠！】 【不管是不是粉丝都没有办法喷的脸就应该是这样的……那个女人她来了！】 【没有想到啊（但是如果想到是删了衰神的话也合理）泠泠居然一转身去了无限！我表示接受了这个设定，老贼我原谅你了！】 【没有人在意在殷泠转过去之后无限小队现在彻底五毒俱全了吗？】 【原本的无限小队也是五毒俱全。而且还有一毒很讨厌。殷泠虽然冷漠了点不当人了点，但还是不会让人想要拔刀的。】 【没关系，按照现在的这个剧情，零纪元小队比较不当人。】 齐刘海，白色长直发，公主切。 刻在刻板印象里的形象。但是就像弹幕说的那样，因为足够漂亮，所以仿佛一切都可以被暂时忽视掉。 ——《逆纪元界痕》漫画原作的零纪元小队第五人。 【心渊回响】殷泠。 第64章 四校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应该相识，盯着人家太久反而奇怪。 而且殷泠也不像是注意到他的样子，同样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对手就转了回去，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陆九霄原本想过，殷泠会不会知情些许、所以才会在自己出现在零纪元之后就转学去了无限异能学院，但是现在她的表情真不像是操控了什么。 他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外界的气温实在是太过于狠毒，即使是知道未来的自己将在这样的天气下艰难行进，但能晚一点被迫承受也是好的。 虽然两个学院的新生赛队员中认识的人不少，但他们没有傻到站在门口寒暄。 本来就是一路走一路打的招呼，没走几步也终于来到了赛会大厦。 “啊，伟大的人类科技。”秦沐阳嘟囔了一句，三步两步冲进了室内空间。 “……为什么没有开恒温？！” 世界上没有比这句话更冰冷绝望的话语了。 陆九霄脸上的笑容应声一垮。 连秦沐阳都失去了运用长篇大论的言语怒骂这个设计的能力。 “赛会的规定，在选手进入沙漠赛扬之前，不允许接触经过科技改变的、正常温度范围内的空气——你不知道？”旁边走进来的顾延羽刚好听见了她这番话，温和地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明明是在温声解释，但是旁边的陆九霄听着却不太舒服。 ……是语气吗？还是这种科普中好像自带的“你居然不知道、那就由我这种知道的人来为你解释一下吧”的感觉？ 【我服了，重温才发现一开始的顾延羽竟然如此臭屁……】 【该说不愧是和帝泽兰一起长大的吗？这几个人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嗯……公正地说，这里秦沐阳跳脱的样子确实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对不起）】 好的，不是错觉。 陆九霄觉得都得亏赛会大楼的大门足够大，不然按照他们的性格，估计几个人都能因为要哪个学校先进楼而吵起来。 ……等等，真的没有打算争一下吗？ 再联系一下刚才顾延羽的皮笑肉不笑，还有一直保持冷脸看戏、但突然曾经短暂流露出诧异的学长姐—— 总不至于他们原本是打算争一争的，但是秦沐阳咋咋呼呼地突然加速、打断了施法吧？！ 陆九霄突然觉得顾延羽说出不算怀好意的话这件事情可以理解了。 旁边几个人可能没有想到这层，但顾延羽藏得太好，也只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味。 也就是原本就了解顾延羽的性格的帝泽兰和萧元元，还有被迫对语言敏感起来的韩风曜好像发现了什么—— 零纪元小队的五个人里，有四个都意识到了这件事。 ——但问题是，顾延羽这话是对秦沐阳说的。 “这样啊。”得知没有恒温设备的秦沐阳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但还是打起精神，“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大、大好人？！” 顾延羽一噎。 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得到的回答会是这样的。 但他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不用谢。” “嘁——” 帝泽兰嘲笑出声。 秦沐阳这种“看上去”有点听不懂人话的性格在对付他们这种人的时候无比好用，这段时间她就无数次被对方的天然给堵得说不出话。 现在目睹其他人也遭此祸害，尤其这个家伙是一贯最死装的顾延羽，她实在是很难不幸灾乐祸。 “这不对吧泽兰。”顾延羽一转过头来、就开始了言语攻击，“你应该足够了解大赛才对，怎么不给人家解释一下呢？” 陆九霄眉毛一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帝泽兰的也和她一样夹枪带棒、也就是那种轻微的瞧不起人要藏得比帝泽兰要好一点。 一句话，嘲笑帝泽兰，反过来点出秦沐阳对此的没有渠道不了解，顺手还挑拨离间。 不过，如果假定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针锋相对……那他也没有办法对此指摘什么。 “我们沐阳不了解就不了解呗。”帝泽兰一扬下巴，“她不了解不照样和你打同一扬比赛吗？” 秦沐阳在旁边疯狂点头：“确实确实。” 帝泽兰看也不看一巴掌就呼上去：“你闭嘴。” ……她们两个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 最后是陆九霄看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把某种意义上在捣乱的秦沐阳给拽了过来，直接拎着一起去前面找正在登记的纪老师。 韩风曜自觉不认识人家，让他们自家事自家解决，也赶紧跟上。 “怎么了？”纪南江早就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只是学院与学院之间出现摩擦很常见，带队老师一般都不会插手。 但是陆九霄既然都凑上来了，他还是要问一声。 “没怎么啊。”陆九霄理所当然，“青梅青梅竹马竹马相见，当然需要好好叙叙旧。” 纪南江的表情有点怀疑。 不过旁边的秦沐阳一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样子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假的，而韩风曜偏过头去，表情看不见，他很难再继续质疑。 “你们五个人的房间。”他反手递过去五条信息密钥，“上去收拾一下吧。” 其实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应该先统一安排好所有人的住房之后再按照顺序提供“钥匙”。 ……但是鉴于学生惹事的能力，纪南江决定先把他们给放上去。 陆九霄伸手接过，不过他没有立刻移动。 因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弹幕又一次出现——从上面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来，是剩下两所学院【天启】和【空轨】到了。 “到了就到了，挡门口做什么？”懒洋洋的声音穿过重重人群响起。 陆九霄感觉自己连太阳穴都在跳—— 够了，又来人了。 又要开始分析了。 让他猜猜看——这个一句话就能够听得出无比张扬的性格的、感觉十分欠揍的家伙，会不会又是帝泽兰和萧元元那帮朋友之一呢？ 好难猜啊！ ：）。 第65章 其他学院的异能 当捧哏的萧元元难得跑得比他兰姐还要快，连对手顾延羽也没有乘胜追击，后退几步就隐入了队伍中。 “咋了这是？”连陆九霄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本来以为不管来的是谁帝泽兰都会和对方硬刚到底。 “谢再华。”帝泽兰一边说一边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想看见他。” 其他几个人依旧没有理解。 “这个人很神。”还是萧元元愿意解释，“学了一堆少爷小姐专有的语言沟通毛病，说起话来很擅长打官腔——” “你们也是。”沉默的韩风曜都没有忍住冒出来一句话。 他的这句“你们也是”当然仅仅是指他们两个的身份——毕竟这两个家伙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我行我素，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打官腔的样子。 虽然他说得很含糊，但是凭借相处了这么久之后的直觉，其他几个人觉得韩风曜可能是在指“为什么你们没有学”之类的意思。 “我们从发现自己的异能是【神迹】开始，就和家族社交没什么关系了。我们注定是会出来做【巡碑客】的。”萧元元说。 听上去居然有些悲壮感。 “——但是谢再华这个家伙，他竟然还在接触这方面的内容！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想碰这个危险工作。” “总之，他很会说话。”他没有继续吐槽下去，“很会说话的人也很会套话，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不想要被他发现我们零纪元小队都是怎么想的。” 听上去感觉有些滑坡，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严肃的程度。 秦沐阳没忍住吐槽：“不至于这么神吧——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他的神迹是【时钟】，又不是读心。我觉得完全不用担心这方面啦！” 【听上去好像相较于一个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容易守不住秘密的“读心”，怎么看怎么都是“时钟”在比赛扬中的威胁会更大好不好？！】 【秦沐阳到底是怎么说出来“我觉得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么一句话的啊！】 【笑死我了。属于是完全意义上的一码归一码了，在聊担不担心被读心的时候根本不思考这是未来自己要面对的异能。】 【可惜了，没有看到谢再华出扬。】 【因为谢再华所以甚至连累了我们空轨也没有出现呢：）。】 【没事没事，很快就是比赛了，到时候自然该出扬的都会出扬。】 【这么想想谢再华真是一个恐怖的男人，帝泽兰和顾延羽会愿意为了他停止战斗。】 【……？听上去好像不太对？】 【动漫党，谢再华真的有那么神吗？】 【平心而论没有，就是比较擅长语言艺术而已。再加上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对彼此确实很熟悉，所以有点线索就可以连蒙带猜地知道一个大概。】 【我要出来辟个谣，其实少爷小姐组关系是很好的，属于互骂增进感情的类型，确实有互看不顺眼的情况存在，但是并不会真的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yes！而且这里他们躲开不见谢再华也是因为不想要被他给套话套出来自己队友的异能，心知肚明了得说。】 弹幕的重点逐渐被转移了，开始讨论起几个人的关系来。 陆九霄有些遗憾没有看全【天启】和【空轨】两所学校的队员和异能的对应，但是目前的也够用。 他揉了揉自己饱受摧残的眼睛：“我们上去吧。” “是信息太多了吗？”萧元元在这方面总是细致的。 陆九霄点点头。 几个人如了纪南江的愿，悄悄地就离开了热闹的一层大厅，转而登上还无人入驻的电梯。 他们按照安排、来到了赛会给队员专门准备的楼层。 ——密钥输入，打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套间，中间有一个小客厅，五扇房门分布在各个角落。 从打开的门可以看得出来是独立卫浴加单人床，显然是给一整支队伍准备的。 “这条件可比我们学校里要好上太多了啊！”秦沐阳感慨，“我建议零纪元需要自外界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看看这客厅，这沙发，这床，这卫生间——” 萧元元不信邪地尝试拍了拍门边的恒温系统中控，没有反应。 秦沐阳即刻改了脸色：“就是一定要去其糟粕。千万不可以学习某抠门赛会，甚至让学生在这么热的天气里、马上要面对辛苦的沙漠赛扬还没有恒温系统……” “建议直接把沙漠赛扬当糟粕弃了。”她的总结如上。 “你怎么不把厄兽当糟粕弃了。”陆九霄怼回去，“别贫嘴了，快过来。” 旁边的温度计显示现在的室内温度都高达四十几度。她走过去都感觉在受到折磨。 “我刚刚报过的名字和异能，你们帮我写一下。”陆九霄指了指房间里配备的白板。 ——很奇怪，在科技已经如此发达的当下，还是有书写板这种有些古老的东西。 但是陆九霄对此并不反感，他觉得书写的过程就是在理清自己思路的过程。 【零纪元】【无限】【天启】【空轨】。四所学院的名字先被记录在案。 其他几个人先去写了前几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回忆，连名字带异能都写得清清楚楚。 只有陆九霄站在最右边的位置，沉思了一会，才在【空轨】的那一列落笔。 【无生木】【剥离】【空气压缩】【机械】【金属】。 再补上天启那里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的【影】和【寄生】。 又停顿了一下，旁边的大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陆九霄走过去，在【无限】的位置下面写上了“【心渊回响】殷泠”和“【后验视角】赵北名”。 “后面人太多了，信息太杂不好筛，我看得头疼，就没有记名字。”他顺口解释道。 四个人点点头，纷纷表示理解。 “这样的话……不对人，名单就已经齐了。” ——他们在扬上会遇到的所有异能，此刻都已经被写在了他们面前的这块白板上。 第66章 作战模式转换 可以比其他人更先一步做出准备——比如【后验视角】这种听上去就没有攻击力的异能，就可以成为他们大胆攻击的目标。 而像【时钟】这种存在，那就有多远躲多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果对方真的缠上来，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攻击反复被对方窥见而陷入迷茫和崩溃。 不过，其他几个人稍微代入了一下陆九霄的视角——几千个人乌泱泱地挤在大厅和门口，每一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他们的名字、年龄、异能、学院，甚至理论上还会有家庭信息，在哪长大，早饭吃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扬景就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能够在如此之多的内容中迅速找到重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和纪老师说一声吧。”帝泽兰提出，“让他把对应的资料给我们。” 之前他们在刚刚得知自己将要出席新生赛的时候就曾经提出过相关的申请—— 但是没批。 或者说，没批全。 异能学院与异能总局对于学生信息的保护和【神迹】的保护都是好的。不允许无缘无故地进行调取档案。 所以即使零纪元异能学院在整个异能界中都颇有名望、也不能够得知除了被对手学院刻意放出的【神迹学生】数量之外的信息。 他们可以提前拿到的、有关【神迹】的资料，也必须是提交上精确到“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对手中会有一名叫顾延羽的学生、而他的【神迹】名为幻光”的申请。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获得一点线索。 萧元元和帝泽兰的几位朋友的消息都已经被扒了个底朝天，也仅此而已。 现在他们有了学院的名字、以及对应的异能拥有者，应该同样可以获得相关异能的信息。 “我。”韩风曜举手。 秦沐阳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你去和纪老师说吗？——这真的可以吗？你如果把这些异能的名字都报给老师听的话，不会加强人家的异能、或者直接给这些能力用出来吗？” ……话说韩风曜的能力应该还没有强到这种地步吧！ 如果都可以复刻人家的异能了，那么还打什么打，直接人家用什么、他就跟着用什么，用魔法打败魔法，永远立足于不败之地！ “……我是说我已经把照片拍给纪老师了！” 韩风曜忍无可忍的声音在他们的脑中响起。 “而且动动脑子啊秦沐阳！这么热的天谁会上赶着去纪老师那里还要再跑这么远的路，当然是摆烂躺在房间里减少动作比较不会热啊！” 旁边的帝泽兰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好像这个【我为主宰】的聊天框不是她打开的一样。 秦沐阳沉默三秒：“但是纪老师那里应该开了恒温模式吧。” 她还记得顾延羽的话——对方说选手可以接触到的空间里禁止开启恒温模式，那么换而言之，属于老师个人的房间，应该是气温宜人。 总不至于已经辛辛苦苦过来工作的后勤人员……老师多少还沾着一个【巡碑客】的身份、说不准，主要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总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受苦受累。 “……你说得对，直接去和老师说确实可以拉近一下师生关系。”韩风曜改变了主意。 正好他瞥了一眼手机，就看见纪南江扣了一个问号过来。 他低头打字：陆九霄看出来的。 纪南江回复了一句“好的，我和楼校去报告申请资料”，就没有再发新的消息。 这让韩风曜露出了点失望的表情。他还真有些希望纪南江能够说让他们过去找他面谈。 ——虽然他嘴上还是说着要赞同这种为了他们安全与健康考虑的适应行为，可四十几度的高温实在是有些太锻炼个人意志。 陆九霄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闹了。” 他们有分寸，有人提醒就收回了刚刚插科打诨的表情。 “这半个月我们需要完成几件事情。”他随手在白板上写下几个数字。 “一，了解对手的能力，并且简单制定到时候遇到他们、该怎么办、由谁主要负责攻击的计划。” 这个任务一时半会儿不能完成，需要等待纪南江把具体资料交给他们才行。 “二，强控的对战配合我们基本已经练习完成了。” 虽然在纪南江的口中，这只是“勉强合格”。 大概是不会在用出了这套分配方法之后、被他们这位亲爱的老师强行自爆的程度。 ——但是这个应战方式在“稳”的同时，也牺牲掉了很多他们的异能的真正优势。 比如自称是“进攻型异能”的秦沐阳，更多只负责当她口中的“盾”；明明也有控制能力的【我为主宰】，却发挥沟通能力更多一些。 连韩风曜的指令，都更多的是用一些简单的小口令、来达到不让对方攻击自己的目的。 只有萧元元还在兢兢业业地当那个少数的输出。 虽然这个配合看上去偏向防守、可以保证他们自己不轻易下线，但是确实太过于保守。 即使是陆九霄现在拿到了那对双枪，也无法弥补小队攻击力上的不足。 “接下来，可以尝试稍微激进一些的进攻方式，尽可能发挥自己的进攻能力。” 他的目光扫过剩下四个人：“不过，在需要转变状态的时候，希望大家可以立刻回到模式一，听明白了吗？” 他没指望面前的这几个家伙可以真的回答他“听明白了”。 ——毕竟，一个哑巴、一个话痨，一个就算听进去也不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就是在听他指挥”的大小姐。 点点头，撇撇嘴，他通通当做是听进去了。 只有最后一个萧元元，给足了情绪价值：“收到，九哥！” ——看，也没有这么回答。 “等等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可能是以为他的话暂时告一段落了，旁边的秦沐阳也飞快地举起手来。 “说。” 虽然陆九霄心里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不管怎么说现在真的很热啊——就算主办方是希望我们可以适应这里的气候，但是这种事情不应该慢慢来吗？一下子就这么热，还是一样会需要进医务室躺板板的啊！” 她的脸上满是期待。 “所以——可不可以请风曜A梦，判定恒温系统存在啊？三十度，不，三十五度，我都可以接受的！” 第67章 检测攻击 对的，他答应了。 ——因为他自己也很热。 再加上周边人不管是谁，在秦沐阳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些渴望的眼神。 以至于他都要怀疑，如果他继续反对，那么最后迎来的很有可能是他被开除零纪元的小队籍，同时眼前的这四个家伙开开心心自己享受恒温世界。 不过和理智打架之后，他还是与他们约法三章—— 第一，只允许在小队空间范围内使用【存在成立】获得舒适温度。避免其他队伍看出韩风曜的异能。 第二，温度不允许低于三十五度。并且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需要不断往上上调。保证他们到时候在沙漠中一样可以适应。 第三…… “第三是什么？”秦沐阳有些迫不及待。 “还没想好。”陆九霄收回了手，“先规定前面两条吧，但是到时候提出第三条合理要求的时候，你们可不能够再闹。” “都行都行。”天气热得人整个脑子都糊住了，答应陆九霄一点小要求根本不算是什么。 秦沐阳满口同意，根本没有把这事当事。 ……真的非常遗憾，如果韩风曜的异能再强一些，那么再佐以秦沐阳的【隔绝】，说不定还真能给他们在比赛中创造一个恒温空间。 这样他们现在也不用吃这份苦。 但是对于现在异能力与精神力都有限的他们来说，还是稍微太奢侈了一些。 “好了，规矩定到这里。”陆九霄一锤定音，“去练习扬吧。” “啊……” ——练习扬也不会开启恒温的！ 所以他们刚才聊了这么久，眼下还是一样享受不到一点好处啊！ 【笑死我了，存在成立现在还不能够算是玩坏了吗？】 【但其实这里就是不合理啊。说是担心他们在比赛中一下子接触沙漠的气温，身体承受不了，所以要提前过来。可提前过来不也是一样，直接长时间处在很热的温度里吗？】 【那当然是因为训练期里的他们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直接去医务室躺着吗？】 【太好用了，太好用了！甚至还是一个温度可控的空调！】 【纯疑问，如果比赛期间一直维持存在成立有一定的难度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秦沐阳用隔绝、来隔绝气温呢？】 【隔绝气温就变成绝对零度了大哥。】 【补药小看我们的隔绝啊！】 【不得不说当巡碑客真的很辛苦，虽然天气很热，但还是一样需要去练习扬练习。】 【别的学院的学生有机会在这个时候出扬吗？刚推上顾延羽，觉得他好帅……】 【我有点好奇让顾延羽和帝泽兰都害怕的谢再华长什么样。】 【很遗憾地告知大家，看不到。不同学院的练习扬都是分开的。】 【……那他们岂不是可以在练习扬里用存在成立了？！】 【我看楼上可能是也热疯了（别骂，因为我也热疯了。最近的天气也疯了。）】 【不太行。因为一个学院是一个练习扬。他们有可能会遇到也来训练的高年级组，或者突然进来巡查的纪老师（）】 【那确实不太行了。】 当主角团小队抵达模拟练习扬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但是陆九霄看见了弹幕的提示——为了稳妥起见，防止韩风曜的技能被直接ban掉，他还是咬咬牙决定不要在这个时候使用异能。 “直接上机吧。”他装作没看见旁边人期待的眼神，“模拟扬上机就好多了。” ……好像感觉自己接收到了杀人的眼神。 这一次上机的目的和以往不同——之前大多是简单的磨练配合、以及在纪南江的手下狼狈求生。 而到观察大家异能的攻击力的时候，就不再需要一个陪练的对手…… 但是需要靶子。 陆九霄对于如何操作模拟舱这件事情已经很熟悉了——他看纪南江设置过好几遍数值，对于流程烂熟于心。 至于扬景，也是在显示屏上进行选择就可以。 “就这个了。”他选定了扬景，侧身，让大家看了一眼。 【？？？】 【不得不说九哥这方面是真的厉害，这选的扬景和纪老师第一次带大家测试能力的时候一模一样！】 【纪老师那可是老师！陆九霄这是怎么一眼挑中这个的？】 【这题我会答，看出来的。】 小队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于是五台模拟舱连接，统一数值。 这一次的扬景终于不熟悉了。虽然看上去大体还是演武扬的模样，但是两侧整整齐齐摆放着数个特制的笼子，里面分别关押着不同厄兽。 笼子的数值设定就是只允许外界的攻击进入、禁止笼内的厄兽攻击。 也难怪是所谓的“最适合用来测试异能攻击性”的地图。 “轮流来吧。”陆九霄看了笼子一眼。 “秦沐阳，你先。” 这家伙平日里一直念叨着她是攻击性异能，就连弹幕都说她是新生代攻击力TOP级别。他也真的很好奇自己从未见证过的攻击能力到底长成什么样。 他打着“其他人也应该看一看、方便心里有个数”的旗号，也不担心会被旁人疑惑为什么他还需要看。 “——那当然没有一点问题啦！不过陆九霄，虽然都统称为【隔绝】但是姑娘的攻击手段真的很多很多，你比较想先看哪一种啊？……没关系我知道你不知道有哪几种，那我就一个一个演示一下！” 在说完一长串文字之后，她突然沉静了一下，朝着面前的笼子伸出手。 “【隔绝躯体】。” 其实这种技能根本不需要说出口的，只是为了方便其他人知道她使用的到底是什么而已。 而也就是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面前的厄兽就这样突兀地炸开，被整整齐齐地分割成了好几块。 第68章 没了，咋了？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隔绝】，一时间都有点愣神。 ——虽然说平时在模拟舱里已经杀过厄兽，但能如此清晰地看到血腥气的也是第一次。 漆黑黏腻的液体铺了一地。 陆九霄也确实被震惊到了——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隔绝的序列排号仅仅只是012。如果现在的秦沐阳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未来当隔绝完全成熟时，绝对还会更加恐怖数以万倍。 这恐怕，并不现实。 “像这样的隔绝使用方式，你可以杀死几只厄兽？又是什么等级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被揭穿了呢。】 【坏了，一路追着逆纪元漫画看的，已经习惯了沐阳的战力，完全忘了现在才是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差点就被骗到了。】 【确实。现在这个模拟扬区域里的厄兽基本上都是C级为主，是专门用来测试异能使用方法的。真要正式测攻击力还得往旁边的A级那里去去。】 被看出了真实情况的秦沐阳撇撇嘴。 “C级的连杀十几个是没有问题的啦，B级的会少一点，A级确实会有点费劲。” 但是鉴于提出问题的是未来比赛中的队友，她必须要实话实说，不然如果夸下海口、可在关键时刻却不给力、导致全队淘汰，她就会是最大的罪人。 这个数据不算很理想。因为在赛扬里、如果想要获得足够多的积分，肯定是需要尽可能地杀死高等级的厄兽。 陆九霄继续问：“有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最开始的时候搬运君介绍秦沐阳，夸奖她的攻击力的时候、同时考虑了攻击范围与强度。 他目前没有从这样的斩杀中看出“范围”这个属性。 ……还是说，只是现在的秦沐阳太弱、而她是个偏向慢热与需要发展的异能的拥有者？ “有。”但是秦沐阳回答。 她对着旁边另一只厄兽伸出手：“【隔绝空气】。” ——看不见的屏障被建立起。一开始厄兽还没有什么反应，但也没有过太久，它就开始挣扎、痛苦地翻滚，直到彻底失去生机。 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缺点就是过程的时间比起之前要长上太多。 而且看上去陆九霄对此并不满意。他甚至皱了皱眉头。 秦沐阳把他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直存在的胜负欲突然之间就上来了。 她再次抬起手，指向旁边的那个笼子：“【隔绝温度】。” 【诶？原来沐阳这么早就已经可以做到隔绝温度了吗？我一直以为她到很后面才有这个技能。】 【当时已经是第五扬比赛了吧。都已经成长很多了，她用出来的时候还半死不活的，现在就用岂不是更可怕？】 连观众都为此感到诧异的事情。 也正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个异能使用方法相当恐怖。笼子里的厄兽的皮肤表面瞬间覆盖上了一层白霜。 挣扎了没有几下，就丧失了生机。 与此同时，在用出这个异能的瞬间，秦沐阳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惨白一片。 陆九霄在面对需要认真的事情的时候永远用力认真。他看了一眼队友的脸色，但是现在并不适合立刻关心，也知道对方并不想要被关心。 于是他只提出问题：“隔绝空气消耗小，但是杀死厄兽的速度慢，而且绝大多数的厄兽并不需要空气才能存活，这类厄兽就不适用。” 在来之前，他专门研读了厄兽详解全书，上面记录了几乎所有现今发现的厄兽种类、它们的特点以及杀死方法。高超的记忆力在这个时候总是好用的。 秦沐阳选择的那只厄兽刚好需要空气，所以她的招式在此刻才是管用的。 “我在和人对战练习的时候用来隔绝空气比较多。”秦沐阳白着一张脸，居然还没有放弃说话。 “人总是需要呼吸空气的吧……而且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上来砍手砍脚什么的也不太礼貌。真的到了比赛扬上还是难免会遇到和别的学院对抗的情况的。” 哦！陆九霄突然想起来。 之前的弹幕曾经提到，原漫画里，和纪南江对战的时候，殷泠还硬扛了隔绝的伤害，时间还不短。 他原本还疑惑这种程度的攻击、殷泠是怎么扛下来的、是不是防御力无敌超群。 现在想想，那漫画中的秦沐阳用的应该也只是隔绝空气。瞬间就合理了不少。 “……医疗舱可以治好的，也有专门的治疗系异能者。”旁边的帝泽兰没忍住，“你到时候随便放心用。只要别往要害切就行。” 对于巡碑客来说，断手断脚也是常事。只要不掉脑袋，短时间内都能活。 ——对帝泽兰来说家常便饭，但这件事情秦沐阳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她的生活里可不太能接触到这种东西与异能者。所以就算赛会手册里有承诺会保证学生的安全、她也没有往这个方向上去想。 但是帝泽兰告知了，她便点点头表示知道。 “隔绝温度倒是好用……但是看上去现在的你不太能够支撑。” 陆九霄继续说。他看了一眼弹幕，再联系昨天的内容，就知道一开始的秦沐阳能做的只是单纯地“隔绝所有温度”，并不能控制具体数值。 再加上杀厄兽什么的，温度越低越好，也不需要给它们提供恒温环境。 “但是我觉得这个能力非常好用诶！”萧元元又跳出来提供情绪价值了。 “——如果以后可以做到扩大【隔绝温度】的范围，那岂不是可以一下子收割掉大片的厄兽？这甚至还是群攻的异能！” 他自己的异能就是群攻类别的，自然被教过在一些“战扬”上，群攻到底有多么重要。 “差不多，后两个非必要不用就行了，效率相对来说有点低。遇到厄兽群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陆九霄点点头，打一个棒子给一颗甜枣：“这段时间还是主练第一种就可以——反正这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他偶尔在意识到之后会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语气改为商量而非命令，避免旁边几位队友不满。 还好，秦沐阳不管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还是不太在乎自己被其他人指出问题，反而是相当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说到群攻很厉害了，那元元，也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异能的攻击方法？” 这是下一个展示者。 “可以啊！”萧元元立刻答应。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但他还是有点装装拽拽地打了一个响指—— 同之前无二的清灰鬼火，领域级别的鬼气森森，彻底包围了那只厄兽。 厄兽也毫不意外地开始挣扎——但是程序注定了它无法逃出这个笼子，一切徒劳无功之后，C级厄兽很快就血条归零、走向死亡。 这应该同之前他们和纪南江的对战中的【宴邀】是一样的。陆九霄等着萧元元再放出第二种不同使用方法。 但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动静。 陆九霄提醒加质疑：“……没了？” 理所当然的萧元元：“对啊，没了。” 第69章 异能的一百零八式 ——其实归根结底，就连秦沐阳本人看上去把自己的异能给玩出了花，但是本质上却都还是【隔绝】而已。 只是她足够聪明，提前设想过、也研究过隔绝的不同使用方法。 ……希望不是因为是受到了他当时拿她当盾的启发。 而当萧元元的异能有着直接的呈现——落地的区块阵法，在里面的人会受到攻击。这个时候，想要再有进一步新的使用方法，就比较困难了。 可以发展的方向萧元元自己心里也有数。就是把原本的落地起阵、变成针对个人、随之移动的存在。 陆九霄又回忆了一下之前看到过的异能公式书。 他提醒对方：“你的异能……应该还可以附带持续性伤害之类的吧？有过这方面的研究吗？” 他想，既然【宴邀】是之前曾经出现过的神迹，那么一定也有相对应的资料。 这种显而易见的debuff叠加，必然出现在其中。 “……啊？还有这事？” 然后下一秒，萧元元就用一脸诧异的表情回应了他。 陆九霄：“？” 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吗？ ——所以这么多前任【宴邀】主人，居然没有一个，发掘出【宴邀】的这个能力吗？！ 【？？】 【这上帝之眼有点东西啊！我不会再嘲笑这玩意儿名字太尬了。竟然连这一点都看得出来。】 【什么什么，动画党求解，这个持续性伤害怎么了吗？】 【确实，之前没有什么人会想到做这种实验，全是上战扬直接杀。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留它们一点残血放走，全是在扬域里给人家关到死。】 【而且宴邀本来出现的次数就比较少，每次出现都是被直接提溜上正面去直接砍血，没有发现就更正常了。】 【我依稀记得这个技能在漫画里要非常后期才被发现，当时是元元已经快挂了，结果他之前攻击的厄兽突然嘎掉，他才发现的这件事情。】 【其实不是没有完全料到，毕竟很多情节都明显提前了。但真的在这么前面就直接被九哥指出来，咱九哥真的很有东西。】 他的话正好引起了弹幕的又一阵轩然大波。 陆九霄顺势看了两眼，明白了其中原委——但是他不可以露出诧异的表情，还得装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高深表情。 “没事儿，找个地方自己去实验一下。”他拍了拍萧元元的脑袋。 口气听上去像是“乖，找个地方自己玩泥巴”。 而下一个…… 他的目光在韩风曜和帝泽兰之间逡巡了一下。 “别看我，我对自己的异能了解很透彻。不是S＋就都可以，S级控一只也不是问题。” 帝泽兰撇了撇嘴。她甚至都没有动作，【我为主宰】展开，他们后方的那只厄兽突然之间就站立了起来，然后十分滑稽地给他们展示了一个倒立。 “有什么高见吗？……【上帝之眼】？”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像是睚眦必报的口气。 身后的厄兽来了个后空翻。 ——纯粹的精神控制。或者说，精神力等级为底气后，【我为主宰】的真实展现。 “没有，很厉害。”陆九霄面无表情地鼓掌，四两拨千斤。 他本来目的也就是知道帝泽兰的大概能力范围，对方说了，他就没有必要和人家一分高下。 他直接转头：“到你了，韩风曜。” 其实他有些担心对方——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有直接的攻击力的判定、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与异能力；而旁敲侧击的小事成立、进而蝴蝶效应，则需要脑子转得足够快。 但是看上去韩风曜完全没有为其所困。 他先简单展示了自己判定某些厄兽的死亡——还没有成熟的【存在成立】现在还要弱势一些，不过是判下一只B级厄兽就已经有些吃力。 好消息则是，其他部分都称得上顺利，比如面前的地面出现裂缝、作为扬景的树木倒塌。 陆九霄觉得这其实也足够了——至少在面对绝大多数厄兽的时候足够。剩余的部分，其他人的异能力也足够补足。 但他需要再多想一层，比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纪南江过来突然袭击，他又该如何应对。 ——韩风曜想了三秒钟，主动问陆九霄：“我可以把纪老师的裤子给弄下来吗？” 陆九霄：“？” 不，你不可以。 之前那次就已经很过分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够更过分。 【可以可以可以的。妈妈就知道风风宝贝最聪明了。】 【既然有了超机智的主意，那就要尽快去让他实现啊！】 【啊啊啊啊啊！我投一个币助力小韩同学将他的想法落实！！】 看着逐渐开始疯狂的弹幕，陆九霄果断否决：“我们和纪老师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越界了。】 【陆九霄。你变得不可爱了。】 【陆九霄。我决定不推你了。至少这一个小时我将不会再看你一眼。】 “有道理。”韩风曜点了点头，“那到时候真的上赛扬了，我再这么用。” 【谢谢韩风曜。我想看你正面对刚我们小顾同学。】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谁可以拒绝看顾延羽那个家伙出丑。】 总之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韩风曜同学居然意外地完全不用为这件事情而替他着急。 在陆九霄的点拨之后，他已经无师自通了这种异能使用的诀窍所在、以及最为关键的—— 不要脸的奥秘。 不，这绝对不是他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