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师尊又在放飞自我了》 第1章 师尊的“高光”教学时刻 沈若木觉得,自己能在凌霄峰待满五年还没被师尊江与夏“误伤”成残障人士,绝对是修仙界的一大奇迹。 此刻,他正端端正正地站在练剑坪上,看着不远处那位号称“三界战力天花板”、平日里总爱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假装仙风道骨的师尊,正手舞足蹈地演示着一套据说能“引天雷淬体”的高阶法术。 “看好了木儿!”江与夏一把扯开碍事的广袖,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白衣翻飞间,倒真有几分谪仙临凡的模样,“这招‘惊雷破’,为师当年可是凭着它在魔族老巢搅得翻天覆地,帅不帅?” 沈若木面不改色地拱手:“师尊风采卓绝,三界无人能及。” 内心弹幕却早已刷屏:【帅是帅,就是上次演示‘春风化雨’,把后山灵田浇成了洪涝灾区的也是您;演示‘移山填海’,差点把遐迩峰半山腰削平的还是您。这次引天雷……要不我先去山下避避?】 江与夏被这句吹捧哄得眉开眼笑,大手一挥:“那是自然!看好了,起!” 他指尖凝起一道璀璨的灵力,朝着天际引去。按理说,接下来该是乌云汇聚、天雷滚滚的壮观场面。 然而—— 半柱香过去了,天上除了飘过一朵慢悠悠的白云,啥动静没有。 江与夏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的灵力都快维持不住了。 沈若木低着头,努力憋笑:【来了来了,师尊的大型翻车现场又要上演了。】 “咳咳!”江与夏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解释,“今日天地灵气有点浮躁,不适合引雷,咱们换一个!” 说着,他手一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桃木剑,耍了个花哨的剑花:“看为师的‘万木迎春’!这招能让枯木逢春,最适合陶冶情操了!” 他对着练剑坪边一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比划了半天,嘴里还念念有词。 结果,老槐树不仅没发芽,最后一片叶子都掉光了,连树干都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江与夏:“……” 空气瞬间凝固。 沈若木眼观鼻鼻观心,内心疯狂吐槽:【那是去年被您用‘烈焰焚天’误伤过的树,能活到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您还指望它逢春?怕不是想送它彻底归西吧?】 “他娘的!”江与夏终于绷不住了,暴躁脾气一上来,抬手就把桃木剑往地上一摔。 “啪嚓”一声,那把看起来挺结实的桃木剑,应声断成两截。 沈若木:【……剑做错了什么?】 江与夏还觉得不解气,抬脚就往那棵倒霉的老槐树上踹了一脚。 “轰隆——” 好家伙,直接把那棵本就苟延残喘的老槐树踹得连根拔起,轰然倒地,还顺带砸坏了旁边的石桌石凳。 沈若木:“……” 他现在严重怀疑,师尊的世界第一战力,是不是全靠蛮力堆出来的。 江与夏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愣了一下,随即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试图蒙混过关:“咳,这树早就该砍了,为师帮它解脱了。” 他转头看向沈若木,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背锅侠:“都怪你!刚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挡着为师的灵气运转了!” 沈若木:【???我站在三丈开外,是怎么挡住您那号称能掀翻三界的灵气的?】 但他面上依旧乖巧:“是弟子的错,请师尊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江与夏大手一挥,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手揉了揉沈若木的头发,把他原本整齐的发髻揉得乱七八糟,“下次机灵点!来,为师再教你个简单的,保证一学就会!” 沈若木被他揉得脑袋发懵,看着师尊那张笑得像个孩子似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世界第一嘛,脾气差点,脑子偶尔不太好使,好像也……能忍。 至少,每次闯祸后,都会偷偷塞给他一颗甜度刚好的糖葫芦赔罪。 沈若木默默整理着被揉乱的头发,看着师尊兴致勃勃地从储物袋里翻找下一个“教学道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行吧,今天就先陪这位放飞自我的师尊玩一会儿。希望这次遭殃的,不是我。】 第2章 下山“渡劫”记 江与夏心血来潮,说要带沈若木下山“历练历练”,美其名曰“体验红尘百态,有助道心圆满”。 沈若木打包行李时,内心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历练?怕不是又想下山去吃城南那家的桂花糕,顺便去赌坊跟人掷骰子吧?】 果然,刚到山下的城镇,江与夏就把“历练”二字抛到了九霄云外,拉着沈若木直奔桂花糕铺子。 “老板,来十斤桂花糕!要刚出炉的!”江与夏拍着桌子,嗓门洪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一看江与夏那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再看他身后跟着的、穿着浅青色竹纹衣衫、气质温润的沈若木,连忙点头哈腰:“好嘞!仙长稍等!” 沈若木看着师尊那副恨不得把脸埋进桂花糕里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的仙风道骨呢?形象呢?】 两人捧着热乎乎的桂花糕,找了个茶馆坐下。 江与夏吃得满嘴都是糖渣,含糊不清地说:“木儿,你快尝尝,这家的桂花糕,比咱们山上的好吃多了!” 沈若木拿起一块,小口咬着,确实香甜软糯,味道不错。 就在这时,邻桌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敢出老千?!”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对面一个瘦小的汉子怒喝道。 那瘦小汉子也不示弱:“胡说八道!明明是你技不如人!”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周围的食客纷纷避让。 沈若木正想拉着江与夏换个地方,免得被波及。 却见江与夏眼睛一亮,放下桂花糕,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地凑了过去:“哎哎哎,什么情况?掷骰子吗?带我一个呗!” 沈若木:【……来了,他果然忍不住了。】 那壮汉和瘦汉都是一愣,看向江与夏。 壮汉见江与夏穿着不凡,不像普通人,语气缓和了些:“这位公子,我们这是在解决私事……” “私事哪有掷骰子好玩!”江与夏大大咧咧地坐下,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来来来,咱们玩两把,谁赢了这银子归谁!” 沈若木扶额:【师尊,您是修仙者,能不能有点格调?】 那两人见钱眼开,也顾不上争吵了,立刻点头同意。 结果可想而知。 江与夏的运气,跟他的实力成反比。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把身上带的银子输了个精光。 “不可能!”江与夏拍着桌子,一脸不可置信,“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 他说着,就要解腰间的玉佩——那可是块能抵挡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的防御玉佩。 沈若木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师尊,差不多行了,我们还要去历练呢。” “历练哪有赢回来重要!”江与夏急了,想甩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那赢了钱的瘦汉突然冷笑一声:“这位公子,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玩。” 江与夏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猛地一拍桌子,豁然起身:“你说谁输不起?!” 他身上的灵力一放,整个茶馆的桌椅都“嗡嗡”作响,屋顶的瓦片都在颤动。 那壮汉和瘦汉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周围的食客也吓得四散奔逃。 沈若木:【……果然,最后还是要靠武力解决。】 江与夏哼了一声,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眼睛一斜,看到了茶馆角落里一个正在吃面条的老道。 那老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穿着打补丁的道袍,正慢悠悠地吸溜着面条。 但江与夏却瞳孔一缩,拉了拉沈若木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木儿,快看,那是清虚门的长老,上次跟我抢灵草的那个!” 沈若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老道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抬头看了过来,对着江与夏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江与夏顿时炸毛:“嘿!这老东西还敢瞪我!” 他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看我不把他的胡子拔光!” “师尊!”沈若木连忙拉住他,“冷静点!这里是凡间!” “凡间怎么了?”江与夏梗着脖子,“他上次抢我灵草的时候,可没跟我讲规矩!” 沈若木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世界第一,要淡定,要优雅,不能跟老头一般见识……】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江与夏说:“师尊,我们是来历练的,犯不着跟他计较。再说了,您要是把他打了,清虚门的人找来,咱们就吃不成桂花糕了。” 提到桂花糕,江与夏的动作顿了一下。 沈若木趁热打铁:“而且,弟子听说城西新开了一家冰糖葫芦铺,据说味道一绝。” 江与夏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真的。”江与夏点头。 “那还等什么!”江与夏立刻忘了清虚门长老的事,拉着沈若木就往外走,“快走快走,去晚了就卖完了!” 沈若木被他拉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清虚门长老,无奈地笑了笑。 【果然,没有什么是一串冰糖葫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串。】 第3章 夜半“捉鬼”记 回山没几天,山下的镇长就派人来求见,说是镇上闹鬼,请求凌霄峰的仙长出手相助。 江与夏一听“闹鬼”,顿时来了兴致,拍着胸脯保证:“小事一桩!本仙长出马,什么妖魔鬼怪都得给我乖乖听话!” 沈若木收拾法器时,内心毫无波澜:【上次说这话的,是去邻村抓黄鼠狼精,结果被黄鼠狼放了个屁,熏得三天没胃口的您。】 师徒俩傍晚时分抵达镇长家。 镇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愁眉苦脸地说:“仙长,这鬼太邪门了!每天半夜都会在镇中心的老槐树下哭,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多村民都吓得不敢出门了!” 江与夏大手一挥:“别怕!今晚我就让它哭不出来!”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 江与夏和沈若木蹲在老槐树不远处的屋顶上,等着“鬼”出现。 江与夏啃着瓜子,兴致勃勃:“木儿,你说这鬼是男是女?长得吓人不吓人?” 沈若木:“……师尊,我们是来捉鬼的,不是来相亲的。” 内心:【您关注点能不能正常点?】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在沈若木快要打瞌睡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声音哀怨婉转,听得人心里发毛。 江与夏精神一振,拍了拍云逍的肩膀:“来了!准备动手!” 他说着,就要跳下去。 沈若木一把拉住他:“师尊,先看看情况。” 两人借着月光,只见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披头散发,看不清脸,正背对着他们哭。 江与夏摸出一张符纸:“管它什么情况,先给它贴张镇邪符再说!” 他手一扬,符纸朝着白影飞了过去。 眼看符纸就要贴到白影身上,那白影突然“啊”地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身来。 借着月光,沈若木看清了,那根本不是鬼,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姑娘,脸上还带着泪痕。 符纸“啪”地一声贴在了姑娘的脑门上。 姑娘:“……” 江与夏:“……” 沈若木:【……完了,又闯祸了。】 姑娘愣了几秒,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们是谁啊!为什么往我头上贴黄纸啊!呜呜呜……我就是想我爹了,来他坟前哭一会儿,你们欺负人!” 原来,这姑娘的爹前两天刚去世,就葬在老槐树旁边,她晚上睡不着,就来坟前看看。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误会,误会啊姑娘,我们以为是……呃,是别的东西。” 他伸手想把符纸揭下来,又怕弄疼姑娘,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沈若木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屋顶跳下去,走到姑娘面前,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揭下来,温声道:“姑娘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吓到你了吧?” 姑娘抽泣着摇摇头:“没事……” 江与夏也跳了下来,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玉佩,塞到姑娘手里:“这个给你,算是赔礼道歉,能安神的。” 那玉佩是用上好的暖玉做的,价值不菲。 姑娘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拿着吧,”江与夏大大咧咧地说,“就当是我不对,给你赔罪了。” 姑娘拗不过他,只好收下了。 等姑娘走后,江与夏看着沈若木,嘿嘿笑了两声:“木儿,你看,为师还是很讲道理的吧?” 沈若木:“……师尊,您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动手?” 内心:【讲道理?您刚才差点把人家姑娘当鬼打了,这叫讲道理?】 江与夏干咳两声:“意外,纯属意外!走,回去睡觉!” 两人往镇长家走。 刚走没几步,江与夏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不对,有妖气!” 沈若木也立刻戒备起来:“在哪儿?” 江与夏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庙:“在那儿!” 两人悄悄摸过去,只见破庙里有两只黄鼠狼,正围着一个香炉打转,嘴里还叼着几块糕点。 敢情刚才那姑娘说的“闹鬼”,根本就是这两只黄鼠狼在捣鬼,半夜出来偷东西吃,发出的声音被村民听错了。 江与夏看着那两只黄鼠狼,嘴角抽了抽:“又是你们?!” 他上次在邻村遇到的黄鼠狼精,跟这两只长得有几分相似。 那两只黄鼠狼看到江与夏,吓得扔下糕点就要跑。 “跑?这次看你们往哪儿跑!”江与夏怒喝一声,追了上去。 结果,又被黄鼠狼放了个屁。 “我靠!”江与夏捂着鼻子,脸都绿了,“木儿,给我抓住它们!” 沈若木看着在前面跑得飞快的黄鼠狼,又看了看被熏得直跳脚的师尊,无奈地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果然,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月光下,白衣仙人追着黄鼠狼乱跑,浅青衣衫的少年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构成了一幅奇奇怪怪的画面。 沈若木一边追,一边在心里想: 【明天还是早点下山买桂花糕吧,不然被师尊的“霉运”传染了,怕是连桂花糕都吃不上了。】 第4章 炼丹炉又双叒叕炸了 等回了凌霄峰,沈若木看着观星台前几天又被江与夏打断了的柱子叹了口气,认命地去修柱子了。沈若木刚把观星台的断柱修好,就听见炼丹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手一抖,刚砌好的最后一块青石砖“啪嗒”掉在地上。 【得,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沈若木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往炼丹房走。远远就看见滚滚黑烟从炼丹房的窗口冒出来,还夹杂着几声暴躁的怒骂。 “什么破丹炉!连颗清心丹都炼不好!老子砸了你!” 等沈若木冲进去时,就见江与夏正抬脚对着那尊据说是用万年玄铁打造的炼丹炉猛踹,白衣上沾了不少黑灰,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也炸了毛,活像只被惹毛的白绒鸟。而那尊能抗住化神期修士一击的炼丹炉,此刻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炉盖飞出去老远,里面黑乎乎的药渣溅得到处都是。 “师尊,息怒。”沈若木一边用灵力驱散浓烟,一边淡定地收拾残局,“清心丹而已,弟子重新炼一炉便是。” 江与夏气呼呼地叉腰:“不是丹的问题!是这炉子跟我作对!你看你看,我明明按照丹方来的,它偏要炸!” 沈若木捡起一块还在冒烟的药渣,闻了闻:【嗯,硫磺放多了三倍,能不炸吗?】 但他嘴上却说:“许是炉子太久没用,生了些脾气。师尊先去洗洗,这里交给弟子就好。” 江与夏还想说什么,却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只好悻悻地走了:“那你盯着点!炼好了给为师留两颗!” 等江与夏走后,沈若木看着满地狼藉,默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提笔写下:【三月初七,师尊炼清心丹,毁炉一座,原因:把硫磺当灵草放了。今日损失:玄铁炉×1,清心草×半斤,师尊的白衣一套(洗不干净那种)。】 写完,他还不忘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哭脸。 正收拾着,突然发现炉底卡着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沈若木捡起来一看,是块鸽蛋大小的晶石,剔透温润,隐隐有灵气流转。 【这是……】他正疑惑,就见江与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块没啃完的桂花糕。 “若木你看!为师刚在水里摸到个好东西!”江与夏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东西,赫然是块跟沈若木手里一模一样的晶石,“是不是很特别?” 沈若木看着他手里的晶石,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突然想起前几日师尊说要“净化”一下后山的灵泉,结果把泉眼炸出个大坑。 【合着您炸了泉眼没敢说,还顺手捡了两块石头回来当宝贝?】 “确实特别。”沈若木忍着笑,把自己手里的晶石递过去,“师尊,这个也是从炉子里找到的,许是一对呢。” 江与夏眼睛一亮,连忙把两块晶石凑在一起。谁知刚碰到,两块晶石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竟自动缠成了一个同心结的形状。 “!!!”江与夏惊得嘴里的桂花糕都掉了,“若木!这是定情石啊!传说中能找到命定之人的定情石!” 沈若木:【……那是修士用来稳固灵力的同心玉,您上次在坊市说这玩意儿像糖块,还想啃来着。】 不等他解释,江与夏已经捧着两块缠在一起的玉石,一脸激动地绕着他转圈:“你看你看!它们自己缠上了!若木,这是不是说明……” 话没说完,就见那同心玉“啪”地一声裂开了。 江与夏:“……” 沈若木:【……果然,什么好东西到您手里都得碎。】 江与夏愣了半晌,突然一跺脚:“肯定是这破石头不识货!走若木,为师再去炸个泉眼给你找更好的!” 沈若木连忙拉住他:“师尊!泉眼炸不得!再炸后山就没水喝了!” “那怎么办?”江与夏一脸委屈,“你的定情石碎了啊。” 沈若木看着他那双亮晶晶、写满“我做错了但我不承认”的眼睛,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别过脸,耳根悄悄发烫:“没、没关系,一块石头而已。” 【再说了……】他偷偷看了眼还在为“碎了定情石”唉声叹气的师尊,【比起石头,好像身边这个活宝更让人操心些。】 第5章 师尊的“惊喜”礼物 再过几日便是沈若木的生辰。 江与夏这些天总是神神秘秘的,一会儿拉着山下的铁匠敲敲打打,一会儿又跑到药圃里跟灵草较劲,连最爱去的赌坊都不去了。 沈若木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猜测:【师尊这是在准备生辰礼?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想当初他及冠时,师尊兴冲冲地送了他一把据说是“上古神兵”的剑,结果那剑一拔出来就自动唱《逍遥游》,还是跑调的那种,害得他被同门笑了半年。 生辰当天,沈若木刚练完剑,就被江与夏一把拉到了凌霄峰的最高处——望月台。 只见望月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云锦,上面摆着不少点心瓜果,中央还放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物件,看起来颇为神秘。 “若木,生辰快乐!”江与夏笑眯眯地揭开红布,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架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琴,琴身是用上好的梧桐木做的,琴弦泛着淡淡的银光,琴尾还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云纹。 “怎么样?喜欢吗?”江与夏一脸期待,“这是为师亲手做的!琴弦用的是蛟龙筋,琴身浸过灵泉,保证音色绝了!” 沈若木看着那琴,心里有点复杂:【琴是好琴,就是这云纹……怎么看都像只歪脖子鸭。】 但他还是真心实意地说了句:“多谢师尊,弟子很喜欢。” “喜欢就好!”江与夏立刻来了兴致,“快试试!为师给你弹一曲助助兴!” 说着就要伸手去拨弦。 沈若木心里警铃大作:【千万别!您上次弹断了三位长老的胡子!】 他连忙按住江与夏的手:“师尊,还是弟子来吧。” 江与夏也不勉强,乐呵呵地坐到一旁,捧着块桂花糕当听众。 沈若木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拨。 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如山间清泉,似月下清风,听得人身心舒畅。 江与夏嘴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若木,嘴角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若木弹着弹着,无意间抬眼,正好对上师尊的目光。那目光太过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他看不懂的温柔。 他心头一跳,指尖一乱,“铮”的一声,一根琴弦断了。 琴声戛然而止。 两人都愣住了。 江与夏率先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断了再换一根就是!为师这儿还有好多蛟龙筋呢!” 沈若木低下头,掩饰住发烫的耳根:“是弟子技艺不精。” 【才不是技艺不精……】他偷偷瞄了眼还在傻笑的师尊,【是某人的眼神太犯规了。】 江与夏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兴冲冲地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若木,还有礼物!你看这个——” 他举起一个巴掌大的木鸟:“这是会飞的!为师上次炸了木匠铺才弄明白的原理!” 又掏出一个亮晶晶的镯子:“这个能变大变小!就是……变太大可能会压塌房子。” 最后,他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最厉害!为师炼的‘壮骨丹’,吃了能让你打架更厉害!就是味道有点……上头。” 沈若木看着那堆要么带着焦痕、要么还在冒着微弱电光的“礼物”,嘴角抽了抽。 【炸木匠铺?压塌房子?味道上头?师尊您确定这些是礼物不是凶器?】 但他还是一一接过来,认真地放进储物袋:“多谢师尊,弟子很喜欢。” 江与夏见他都收下了,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喜欢就好!以后每年生辰,为师都给你做!” 沈若木:【……大可不必。】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望月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与夏还在兴致勃勃地讲着他做礼物时的“英勇事迹”,沈若木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句。 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沈若木看着身边手舞足蹈的师尊,突然觉得,就算这些礼物再奇怪,就算以后每年都要被“惊喜”吓到,好像……也挺不错的。 【至少,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会为了给我做个木鸟,宁愿去炸木匠铺的师尊了。】 他低头,轻轻抚摸着那架刻着歪脖子鸭的琴,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第6章 误入妖兽“相亲大会” 沈若木觉得,跟江与夏出门历练,需要提前在心里默写三遍“气定神闲”。 就像此刻,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看着自家师尊举着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试图跟一头浑身冒着紫火的烈焰豹“讲道理”。 “我说大花豹,”江与夏盘腿坐在地上,白衣沾了草屑也毫不在意,“你看你这毛色,跟隔壁山头那只雪狐多配?红配白,赛神仙懂不懂?” 烈焰豹暴躁地甩着尾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周身的紫火窜得更高了。 沈若木捂额:【谁告诉你烈焰豹和雪狐能配的?一个属火一个属冰,凑一起怕不是要引发雪崩加山火?】 事情的起因,是他们路过黑风岭时,江与夏非要去“探秘”,说传闻这里藏着能让人笑出眼泪的“哈哈果”。结果果子没找到,倒误打误撞闯进了妖兽们的地盘——看这阵仗,分明是场大型相亲集会。 各路妖兽聚在山谷里,有的在展示自己亮闪闪的皮毛,有的在比拼谁吼得更响亮,还有两只长臂猿正为了一朵野花大打出手。 江与夏看得兴致勃勃,当场宣布要当“红娘”,非要给妖兽们牵线搭桥。 “师尊,我们快走吧,”沈若木拉了拉江与夏的袖子,“这些妖兽在办正事,我们不该打扰。” “什么正事?分明是瞎折腾!”江与夏一拍大腿,“你看那只黑熊,明明喜欢溪边的母鹿,却非要去跟野猪抢地盘,这不是傻吗?” 他说着,突然站起身,朝着那只憨憨的黑熊大喊:“喂!黑胖子!喜欢就去追啊!打一架能打出媳妇来?” 黑熊:“???” 周围的妖兽:“???” 沈若木:【……完了,他把妖兽当凡人看热闹了。】 下一秒,所有妖兽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身上。空气瞬间凝固,连风声都停了。 江与夏还没察觉不对,乐呵呵地冲黑熊挥手:“快去啊,晚了母鹿就要跟梅花鹿跑了!” “吼——!”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群兽突然暴怒,朝着两人猛冲过来。 “我靠!它们怎么不领情?”江与夏终于反应过来,拉着沈若木转身就跑,“若木快跑!这些家伙不懂情趣!” 沈若木被他拽着,在山林里疯跑,耳边全是妖兽的嘶吼和风声。他一边跑一边想:【到底是谁不懂情趣啊!】 江与夏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脚步。沈若木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背上。 “师尊?” “你看那是什么!”江与夏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果树,眼睛发亮。 只见树上挂着些圆滚滚的果子,金灿灿的,风一吹还发出“咯咯”的轻响。 “哈哈果!”江与夏一激动,忘了身后追来的妖兽,“我说什么来着,肯定能找到!” 他几步冲过去,摘下一颗就往嘴里塞。 沈若木正想提醒他小心,就见江与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笑得越来越厉害,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这果子……哈哈……真带劲……” 沈若木:“……” 追来的妖兽们也愣住了,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江与夏,一时忘了攻击。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沈若木急得不行,想拉他走,却被江与夏一把按住:“若木……你也尝尝……哈哈……太好笑了……” 他硬塞了一颗果子给沈若木。 沈若木本想扔掉,可那果子的香气实在诱人,他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 第7章 哈哈果的“后遗症” 沈若木本想硬撑,可那笑意像是长了脚,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钻。先是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接着喉咙里溢出低笑,最后彻底绷不住,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师尊……你看……那些妖兽……”他指着不远处目瞪口呆的妖兽们,笑得眼泪直流。 江与夏也笑得上气不接:“哈哈……它们傻了吧……让它们……不让我们摘果子……” 群兽看看笑得满地打滚的两人,又看看那棵结满哈哈果的树,突然集体往后退了三步,仿佛这两人是什么比凶兽还可怕的存在。 沈若木一边笑一边想:【完了,这下在妖兽界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不知笑了多久,两人笑得浑身脱力,瘫在地上直喘气。江与夏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指着天空:“若木你看!那是什么?” 沈若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正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飞过,看形状像是块玉佩。 “是霞光鸟!”江与夏眼睛一亮,“据说它叼过的东西都藏着宝贝!” 他瞬间忘了刚才的“笑灾”,一跃而起就追了上去:“站住!把东西留下!” 沈若木:【……您的体力是用不完的吗?】 霞光鸟被吓得尖叫一声,扑腾着翅膀加速飞。一人一鸟在山林里展开追逐,江与夏时不时扔出个法术想拦截,结果不是打歪了砸中松鼠窝,就是惊飞了一群白鹭。 沈若木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着师尊白衣翻飞地追鸟,突然觉得那只霞光鸟有点可怜。 【这哪是追宝贝,分明是给山林动物们添堵来了。】 最后霞光鸟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一个山洞,把玉佩掉在了洞口。江与夏得意地捡起玉佩:“嘿嘿,还是为师厉害!” 沈若木走上前,发现玉佩上刻着个“情”字,质地温润,倒像是凡人间的定情物。 【又是定情相关的东西,师尊不会又要……】 果然,江与夏捧着玉佩转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若木,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沈若木:【老天爷大概是想让我收个徒弟来管管您。】 他正想开口,突然听见山洞里传来“呜咽”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哭。江与夏一挑眉:“里面还有东西?” 两人走进山洞,发现角落里缩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浑身雪白,长着九条尾巴,正是只幼狐。小家伙腿上受了伤,正委屈巴巴地舔着伤口。 “是九尾灵狐!”江与夏惊呼,“传说中能带来好运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摸摸小家伙,结果幼狐警惕地龇了龇牙。 “别怕别怕,”江与夏放柔声音,从储物袋里掏出块桂花糕递过去,“给你吃,我们不是坏人。” 幼狐嗅了嗅,犹豫了一下,叼过桂花糕小口吃了起来。 沈若木看着师尊笨拙地给幼狐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会踹翻炼丹炉的人,心里突然软软的。 【原来暴躁师尊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等包扎好伤口,幼狐蹭了蹭江与夏的手,像是在道谢。江与夏笑得一脸灿烂:“你看,它跟我亲吧?” 沈若木点头:“嗯,大概是觉得您跟它一样可爱。” 江与夏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 【……果然不能对您抱有太高期望。】 第8章 月下对酌与心事 带着捡来的九尾幼狐(江与夏给它取名叫“小白”)回到凌霄峰,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沈若木发现,江与夏最近有点不对劲。 以前练剑时总会故意逗他,现在却常常看着他出神;以前炸了丹炉会理直气壮地让他收拾,现在却会挠着头说“抱歉啊若木”;甚至连抢他碗里的桂花糕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师尊这是……转性了?】沈若木有点不习惯,甚至有点莫名的失落。 这天夜里,沈若木被窗外的动静吵醒,出门一看,只见江与夏坐在月下的石桌上,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小白趴在他腿上打盹。 “师尊?”沈若木走过去,“这么晚了还没睡?” 江与夏抬头看他,月光洒在他脸上,褪去了平日的暴躁和跳脱,多了几分柔和。“睡不着,陪为师喝两杯?” 沈若木在他对面坐下。江与夏给了他一个酒杯,倒上清冽的米酒。 “若木,”江与夏喝了口酒,突然开口,“你说,当师尊的,是不是不能对徒弟太好?” 沈若木一愣:“为何这么说?” “我听山下说书的讲,”江与夏皱着眉,“说师徒如父子,要有规矩,不能没大没小。可我总觉得,跟你在一起时,那些规矩都很碍事。” 沈若木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心跳莫名加快:【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尊待弟子很好。”他低声道,“弟子从未觉得不妥。” “真的?”江与夏眼睛一亮,“那你会不会觉得……为师有时候太胡闹了?” “会。”沈若木诚实地点头,见江与夏脸垮了下去,又补充道,“但弟子知道,师尊胡闹的背后,都是好意。” 比如炸泉眼是想给他找宝贝,闯妖兽窝是想给他摘果子,哪怕练剑时故意逗他,也是想让他放松些。 江与夏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次动作很轻:“还是你懂我。” 月光下,两人静静对酌,偶尔说几句话,小白在一旁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沈若木看着江与夏微醺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好到让他不想打破。 【或许,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他喝了口酒,米酒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底。 第9章 护山大阵与熊瞎子的下午茶 沈若木发现江与夏最近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辰,师尊要么在练剑坪上耍着他那套能把云彩劈开的剑法,要么就在炼丹房研究新的“黑暗料理”,可这三天,江与夏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最爱吃的桂花糕都只啃了两口就放下了。 “若木,”第四天一早,江与夏突然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凌霄峰禁地,也就是护山大阵的阵眼所在地,“为师给你看个好东西。” 禁地深处藏着一块丈高的玄石,上面刻满了流转着金光的符文,正是凌霄峰护山大阵的核心。沈若木看着师尊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不会又是想拆什么东西吧?】 “看好了,”江与夏拍了拍玄石,白衣在符文金光里翻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这是为师当年偷偷留下的后手——‘破界术’,算是禁术的一种,能瞬间撕裂空间,遇到危险时保命用的。” 沈若木一愣:“禁术?师尊,禁术大多霸道伤身,弟子……” “哎,放心!”江与夏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为师改良过了!保证安全!今天就教你,咱们先从操控阵法能量开始练!” 说着,他指尖凝起灵力,往玄石上的符文拍去。按说以他的实力,调动几分阵法能量易如反掌,可不知怎的,那玄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符文金光乱闪,像是喝醉了酒。 “咦?不对啊……”江与夏皱着眉,又加了几分灵力,“这阵法怎么不听使唤了?” 沈若木看着那些乱晃的符文,眼皮直跳:【您怕不是按错符文了?那是‘聚灵’符,旁边那个才是‘引能’符啊!】 话音刚落,就听“嗡”的一声巨响,玄石上的金光骤然熄灭,整座凌霄峰都晃了晃。远处传来几声惊呼和翅膀扑棱的声音——是栖息在峰顶的灵鹤被惊动了。 “糟了!”江与夏脸色一变,“阵法停了!” 护山大阵不仅是防御工事,还负责隔绝峰内外的气息。阵法一停,凌霄峰的灵气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往外涌去。 沈若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禁地外传来“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两人对视一眼,跑出去一看—— 只见一只足有两人高的黑熊,正摇摇晃晃地从山道上走来,它鼻子嗅个不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峰上的灵果树,嘴边还挂着草叶,赫然是隔壁黑风岭的熊瞎子! 熊瞎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认出来江与夏(毕竟上次去妖兽相亲会时打过照面),竟抬起熊掌挥了挥,像是在打招呼。 江与夏:“……” 沈若木:【……它这是把凌霄峰当成免费自助餐厅了?】 “孽畜!敢闯我凌霄峰!”江与夏瞬间炸毛,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师尊!”沈若木连忙拉住他,“它好像没恶意,就是被灵气吸引来的。” 那熊瞎子确实没捣乱,只是慢吞吞地走到灵果树下,抱着树干开始啃上面的灵果,吃得一脸满足,还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仿佛在说“这果子真甜”。 江与夏气得跳脚:“吃我的果还敢瞪我!看我不把你炖成熊掌汤!” “别别别,”沈若木赶紧按住他,“阵法失灵的事要是被长老们知道,您又得被罚抄《门规》了。咱们先把阵法修好,再把它送回去就是。” 江与夏这才消停,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熊瞎子:“算你运气好!” 结果两人捣鼓了半天,那玄石像是生了气,怎么都激活不了。最后还是沈若木发现,是江与夏刚才拍错了符文,把“关停”指令嵌进了阵眼。 【果然是您亲手搞坏的。】沈若木一边叹气一边修复符文,江与夏在旁边蹲坐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还在啃果子的熊瞎子,又飞快低下头。 等阵法终于重新启动,熊瞎子已经啃饱了,打了个饱嗝,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对着他们吼了两声,像是在道谢。 江与夏:“……” 他现在更想炖熊掌汤了。 沈若木看着师尊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禁术没学成,倒请来个熊瞎子做客,这大概就是师尊的专属运气吧。】 第10章 会唱歌的丹药 江与夏炸坏护山大阵的事,最终还是被长老们知道了。作为惩罚,他被勒令“闭关炼丹”,必须炼出一炉能安神定魂的“静心丹”才能出关。 可这对江与夏来说,简直是酷刑。 “若木!这破丹方根本不对!”第三天,沈若木去送点心时,就见江与夏对着丹方抓狂,“凭什么朱砂要放三钱?四钱不行吗?多一点更红亮!” 沈若木探头一看,丹炉里的药渣还冒着黑烟,显然又失败了。他拿起丹方看了看,眉头微蹙:【师尊又改丹方了,把清心草换成了烈焰花,这能静心才怪。】 “师尊,丹方是前辈们验证过的,不能乱改。”沈若木劝道。 “懂什么,”江与夏不服气,“创新懂吗?要不是上次那熊瞎子捣乱,我早就炼出更好的了!” 沈若木无奈,知道跟他讲道理没用。看着师尊对着丹炉唉声叹气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毕竟闭关三天,连桂花糕都吃得少了。 夜里,沈若木悄悄溜进炼丹房。 江与夏已经睡熟了,趴在桌上,脸颊蹭着丹方,嘴角还挂着点糖渣。沈若木轻轻给他盖上毯子,目光落在桌上的丹方和药材上。 【既然劝不动,那就帮他改回来吧。】 他记得师尊白天配药时,把好几种药材的比例都弄错了,还加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沈若木轻手轻脚地重新配药,按照标准丹方调整比例,又偷偷换掉了那些不该加的“辅料”。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沉睡的师尊,忍不住笑了笑:【就当是帮您减轻点惩罚吧。】 第二天一早,江与夏醒来,看到炼丹炉里正在炼制的丹药,还以为是自己昨晚梦游炼的,得意地拍了拍沈若木的肩膀:“看吧若木,为师就说能行!” 沈若木:【……您高兴就好。】 傍晚时分,丹药出炉。 江与夏兴冲冲地打开炉盖,只见一颗颗圆润饱满的丹药滚了出来,通体莹白,还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成功。 “成了!”江与夏拿起一颗闻了闻,“真香!肯定是极品!” 他正想递给沈若木看,突然,那颗丹药动了动,接着—— “啦啦啦~ 清风拂过山岗~ 桂花糕甜又香~” 一段跑调的小曲儿,从丹药里飘了出来。 江与夏:“???” 沈若木:“!!!” 紧接着,炉子里的其他丹药也跟着唱了起来,有的唱《逍遥游》,有的哼小调,还有一颗居然在学灵鹤叫,整个炼丹房瞬间变成了“演唱会现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江与夏举着那颗还在“啦啦啦”的丹药,一脸懵。 沈若木额头冒汗,终于想起哪里出了错——他昨晚换药材时,不小心把师尊用来逗小白的“清音草”当成了普通灵草加了进去。这清音草本身没毒,就是会让接触到的东西发出声音,没想到跟丹药结合,居然成了“会唱歌的丹”。 【救命,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长老的声音:“江与夏,丹药炼好了吗?老夫来看看……” 江与夏手忙脚乱地想把丹药塞回炉子里,可那些丹药像是长了腿,滚得满地都是,还唱得更欢了。 长老推门进来,看到满地蹦跶唱歌的丹药,又看了看一脸惊慌的两人,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江与夏,你这是……炼了一炉‘乐神丹’?” 江与夏:“……” 他现在只想把沈若木拉来一起背锅。 沈若木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是怕的,是憋笑快憋不住了。 【师尊,这下您的闭关,怕是要延长了。】 而那些还在唱歌的丹药,似乎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依旧在欢快地唱着:“师尊炸炉真厉害~ 徒弟偷笑真可爱~” 第11章 罚抄与桂花糕的妥协 会唱歌的丹药最终以“扰乱宗门清修”的罪名,让江与夏的闭关时间延长了一倍。连带沈若木也被“罚”每日去炼丹房陪师尊“复盘”——其实就是看着江与夏对着丹方唉声叹气,顺便帮他收拾那些唱跑调的丹药残局。 “若木你说,”江与夏趴在桌上,手指戳着一颗还在哼小曲的丹药,“这清音草是不是跟我有仇?上次炸泉眼它在旁边,这次炼丹药它又来捣乱。” 沈若木正在把丹药分门别类装进玉瓶(免得它们凑在一起开合唱),闻言头也不抬:“师尊,清音草只是株草,它没那心思。” 【主要是您老跟草木过不去。】 江与夏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收回手:“反正就是不顺眼!等我出去,就把后山的清音草全拔了!” 沈若木:“……长老说清音草是稳定护山大阵的辅材。” 江与夏:“……” 他决定换个话题,“抄《丹经》太无聊了,若木,咱们偷偷溜出去抓兔子吧?我上次新做了个陷阱,保证一抓一个准。” 沈若木把最后一颗丹药塞进瓶塞,转身看他:“师尊想让闭关时间再延长一倍吗?” 江与夏立刻蔫了,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不想。” 看着师尊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沈若木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刚从山下买的桂花糕,还热着。” 江与夏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满血复活,接过油纸包打开就啃:“还是若木心疼我!” 沈若木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白衣上,连带着那些没擦干净的药粉都显得柔和了些。 【其实这样安安静静待着,也不错。】 第12章 灵鹿与秘境的引子 被罚抄完《丹经》的第二天,江与夏就按捺不住性子,拉着沈若木要去黑风岭“巡视”——美其名曰“检查上次熊瞎子留下的隐患”,实则是想找借口溜出去玩。 两人刚走到黑风岭边缘,就见一只浑身闪烁着七彩光晕的小鹿从林子里窜出来,鹿角上还顶着一朵比拳头还大的灵芝。 “七彩灵鹿!”江与夏眼睛一亮,“据说它只在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出现,鹿角上的灵芝怕是有千年份了!” 不等沈若木反应,他已经追了上去:“站住!把灵芝留下!” 沈若木:【您这是巡视还是抢东西?】 七彩灵鹿似乎通人性,见江与夏追来,非但不跑,反而回头冲他眨了眨眼,像是在挑衅,然后转身往密林深处窜去。 “嘿,还敢逗我!”江与夏来了劲,速度更快,“若木跟上!今天非得抓住它不可!” 沈若木无奈,只好提气跟上。一人一鹿在密林中追逐,灵鹿速度极快,专挑难走的地方钻,江与夏仗着修为高,硬生生劈开荆棘追了上去,白衣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也毫不在意。 追了约莫半个时辰,灵鹿突然拐进一处瀑布后的崖壁,身影瞬间消失。江与夏追到崖壁前,正纳闷它去哪了,却发现那崖壁并非实心,上面布满了细密的上古符文,隐约能看到灵鹿的影子钻进了符文中央的石门。 “这是……秘境入口?”江与夏伸手摸了摸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奇异的吸力,“难怪灵气这么浓,原来是藏着这等好地方!” 沈若木也赶了上来,看着石门上流转的符文,眉头微蹙:“师尊,上古秘境大多凶险,咱们……” “凶险才好玩啊!”江与夏已经推开了半扇石门,里面传来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你看那灵鹿都能进去,咱们怕什么?说不定里面有比千年灵芝更好的宝贝!” 他一把拉住沈若木的手,不由分说地往里冲:“走!进去看看!” 沈若木被他拽着,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掌心传来师尊温热的触感,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看着江与夏跃跃欲试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跟他在一起,就没安生过。】 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阳光彻底隔绝,只留下两人的脚步声,在幽暗而神秘的秘境深处,一步步向前延伸。 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师徒两人眼前一黑,被卷了进去。 第13章 秘境惊魂与灵力交织 再次睁眼时,周遭已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漂浮着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的灵气,远处隐约传来兽吼,透着股原始而危险的气息。 “这是……上古秘境?”沈若木打量着四周,浅青色的衣袍被林间雾气沾湿了一角,“传闻只有机缘巧合才能进入。” 江与夏拍了拍他的肩,白衣在幽暗的林子里格外显眼:“怕什么,有师尊在,天塌下来都给你顶着。”话虽如此,他眼神却警惕起来,指尖暗暗凝聚起灵力——这秘境的气息太过诡异,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没走多远,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带着倒刺的藤蔓从深渊里窜出,如同毒蛇般缠向两人。江与夏反应极快,挥袖打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斩断了袭向沈若木的藤蔓,可自己身后却漏了空。 “师尊!”沈若木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见一根最粗壮的藤蔓猛地抽向江与夏的后背。 江与夏为了护着他,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噗”的一声,他闷哼着踉跄了两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白衣后背瞬间被染得通红。 “师尊!”沈若木冲过去扶住他,手触到那片温热的湿痕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指尖发颤。 他从未见过江与夏这般模样。这个平日里能徒手拆山、永远乐呵呵的师尊,此刻脸色苍白如纸,额上渗出冷汗,连呼吸都带着不稳的喘息。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褪去后,竟露出几分易碎的脆弱。 “没事……小伤……”江与夏想笑,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抬手想揉沈若木的头发,手腕却软得抬不起来。 沈若木眼眶发热,连忙扶他坐下,小心翼翼地撕开他后背的衣料查看伤口——藤蔓的倒刺划破了皮肉,甚至震伤了内腑,那道狰狞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还说没事!”沈若木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他拿出伤药,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您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 江与夏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后背的疼好像减轻了些。他想打趣说“这不是有你在乎吗”,却没说出口,只是安静地任由沈若木给他包扎,闻着少年身上清冽的竹香,心头莫名一软。 【原来被这小子紧张的感觉,是这样的。】 处理好伤口,两人继续前行,走到秘境深处的一座石桥前。石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上,桥身布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而桥的另一端,隐约可见宝箱的轮廓。 “这桥……”沈若木刚踏上一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江与夏凝神细看,眉头微皱:“是‘同心阵’,需要两人灵力相融,气息相通才能通过。” 沈若木一愣:“灵力相融?” “嗯,”江与夏点头,忍着后背的疼站直身体,“把手给我。” 沈若木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江与夏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轻轻握住他的瞬间,沈若木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放松,”江与夏的声音低沉了些,“跟着我的灵力走。” 一股温和却强大的灵力从江与夏掌心传来,缓缓注入沈若木体内。沈若木连忙引导着自己的灵力回应,两股力量在体内交汇、缠绕,如同溪水融入江河。 当他们再次踏上石桥时,符文瞬间亮起,不再有排斥之力。两人并肩往前走,脚步缓慢而同步,彼此的灵力在交融中越来越契合,连呼吸都渐渐一致。 沈若木能清晰地感受到江与夏的灵力里,带着一丝霸道的暖意,还有刚才受伤后残留的微弱滞涩——那是属于师尊的气息,强大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江与夏也能感受到沈若木的灵力,清润如竹,柔韧而坚定,像初春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抚平他体内的躁动。 走到石桥中央时,两人离得极近,沈若木甚至能听到江与夏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却比平时快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心跳也乱了节奏,“咚咚”地撞着胸口,和着师尊的心跳,在寂静的深渊上空,敲打出奇异的韵律。 江与夏的目光落在沈若木微垂的眼睫上,少年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红,连带着灵力都有些不稳。他突然觉得手心发烫,后背的伤口似乎又开始疼了,却比不上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来得强烈。 【这小子……】江与夏喉结动了动,移开目光看向深渊,却忍不住用余光描摹着少年的侧脸。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任由灵力在彼此体内流淌,感受着那份不该属于师徒的、异样的心跳。 石桥尽头的风吹起他们的衣袍,一白一青交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缠绕不分的灵力,和悄然滋生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情愫。 第14章 秘境夜话与未说出口的关心 走过同心桥,宝箱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稀世珍宝,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玉简,上面记载着些残缺的上古功法。江与夏随手扔给沈若木:“你看看有用没,为师用不上这玩意儿。” 沈若木接过玉简,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玉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回头一看,江与夏正扶着石壁,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些,额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衣襟上。 “师尊!”沈若木连忙放下玉简跑过去,“伤口是不是疼得厉害了?” 江与夏摆摆手,想站直身子,却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没事……就是有点乏了。”他嘴硬道,眼神却有点闪躲。 沈若木哪会信他,不由分说地扶着他往旁边的山洞走——刚才过桥时他就注意到那处山洞,干燥避风,正好适合歇息。“天黑了,今晚就在这里落脚,明天再找出去的路。” 江与夏没反驳,乖乖地被他扶着走,只是嘴角偷偷勾了勾。被这小子紧张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山洞里,沈若木生起一堆火,火光跳跃着映在两人脸上。他拿出干净的布条和伤药,示意江与夏转过身。 “不用这么麻烦……”江与夏嘟囔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转了过去,任由沈若木解开包扎的布条。 伤口比下午看起来更红肿了些,沈若木看着那道狰狞的血痕,心又揪了一下。他蘸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药膏带着清凉的触感,缓解了不少疼痛。江与夏舒服地眯起眼,闻着沈若木身上淡淡的竹香,突然觉得后背的伤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若木,”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山洞里显得有些空旷,“你说……为师是不是很没用?” 沈若木手上的动作一顿:“师尊为何这么说?” “连只破藤蔓都躲不开,还得让你照顾。”江与夏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沮丧,“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为师都能护着你,可这次……” “师尊从来都不是没用。”沈若木打断他,语气坚定,“若不是为了护我,您根本不会受伤。在弟子心里,师尊是最厉害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弟子也想护着师尊。”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像怕被风吹走。江与夏却听得一清二楚,后背突然有些发烫,比药膏的温度更甚。他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耳根却悄悄红了。 沈若木假装没看见,继续给他涂药,只是指尖的动作更轻了。 【笨蛋师尊,谁规定只能你护着我呢?】 夜里,两人背靠背靠着石壁休息。沈若木没睡着,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还有江与夏因为受伤而略显不稳的呼吸。他悄悄运转灵力,分出一丝温和的气流,缓缓注入江与夏体内,帮他梳理滞涩的灵力。 江与夏其实也没睡着。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润灵力,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小子,总是这么嘴硬心软。 他悄悄往沈若木那边靠了靠,后背贴得更紧了些,像是这样就能汲取更多暖意。 “若木,”他突然低声道,“明天出去了,为师请你吃桂花糕,管够。” 沈若木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好啊。” 山洞外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嚎,山洞里却很温暖。火光跳跃,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寂静的夜里悄然发酵。 沈若木闭上眼睛,听着身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软软的。 【就这样,也挺好的。】 第15章 秘境出口与心跳的余韵 第二天一早,沈若木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江与夏正捂着肚子,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若木,我饿了。” 沈若木:“……” 他忘了,这位师尊除了闯祸,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吃。 他从储物袋里翻出仅剩的几块干粮,递过去:“省着点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江与夏接过干粮,却先递了一块给沈若木:“你也吃。” 沈若木接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觉得这秘境之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看到了师尊不一样的一面。 吃过东西,两人继续寻找出口。秘境虽大,但江与夏凭着过人的直觉,总能避开危险的区域。沈若木发现,自从同心桥那次灵力相融后,他好像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江与夏的气息了,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知道师尊在哪。 “这边!”江与夏在前面挥手,“我感觉到有空间波动!” 沈若木跟上去,只见前方的空地上有一个旋转的光团,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正是秘境出口的特征。 “找到了!”江与夏兴奋地冲过去,却在靠近光团时顿住脚步,回头看沈若木,“过来。” 沈若木走过去,刚站定,就被江与夏拉住了手。和昨天在同心桥上一样,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上次灵力相融效果不错,”江与夏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次保险点,还牵着。” 沈若木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起来,他别过脸,低声道:“嗯。” 【明明是怕走散,偏要说得这么……】 两人手牵手走进光团,一阵天旋地转后,脚下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刺眼的阳光让他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等适应了光线才发现,已经回到了黑风岭的瀑布前,那道石门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呼——总算出来了!”江与夏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想松开手,却发现沈若木也没松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愣了一下。 沈若木的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松开手,转身去看瀑布:“我们……回来了。” 江与夏也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掌心的温度,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是啊,回来就好。走,为师请你吃桂花糕去!” 说着,他率先往山下走,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些,像是在等身后的人。 沈若木跟上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在同心桥上时,两人同步的心跳声。那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回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还带着未平息的余韵。 【沈若木啊沈若木,你在想什么呢……】 回到凌霄峰时,已是傍晚。长老们见他们平安回来,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江与夏被罚去思过崖反省三天,理由是“擅自闯入秘境,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临走前,江与夏偷偷塞给沈若木一个东西,压低声音道:“给你的。” 沈若木摊开手,是一块亮晶晶的晶石,正是上次在炼丹炉里找到的那种同心玉,只是这次,江与夏用灵力将它修复好了,还刻上了一个小小的“木”字。 “上次那个碎了,这个给你。”江与夏的耳朵有点红,“不准再弄丢了。” 说完,他转身就跑,生怕沈若木拒绝。 沈若木握着那块温润的晶石,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笑了。 【笨蛋师尊。】 他将晶石小心翼翼地收好,指尖划过那个小小的“木”字,心里像揣了块暖玉,温温的,甜甜的,像极了师尊最爱吃的桂花糕。 思过崖上,江与夏看着远处沈若木的住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刚才塞晶石的时候,心跳得好像比在同心桥上还快。】 他嘿嘿笑了两声,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怕什么!反正他是我徒弟!” 只是那笑容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紧张。 凌霄峰的风,似乎也带上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第16章 养伤日常与悄然变化的心意 从秘境回到凌霄峰,江与夏后背的伤成了沈若木的心结。他几乎推掉了所有杂事,每日守在师尊的住处,煎药、换药、盯着他按时吃饭——尤其是禁止他碰那些可能影响伤口愈合的辛辣食物。 “若木,就一口,就尝一口嘛。”江与夏举着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妖兽肉,可怜巴巴地看着沈若木,“这玩意儿活血化瘀,说不定还能帮伤口好得快点。” 沈若木面无表情地夺走烤串,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医师说,辛辣会引发炎症。师尊想再疼三天,弟子可以再去给您买十串。” 江与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一旦认真起来,比长老们还难缠。 可看着沈若木为他忙碌的身影——认真地筛选药材,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甚至会提前把药汤吹凉了再递过来——江与夏心里那点被管束的不爽,早就化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他开始故意“偷懒”,比如假装够不到书架上的书,等沈若木来帮忙时,就顺势揉一把他的头发;比如借口伤口疼,让沈若木念剑谱给他听,听着听着就走神,目光落在少年认真的侧脸上移不开。 沈若木起初只当师尊是受伤后变得娇气,直到有一次,他给江与夏换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后背的皮肤,江与夏猛地一颤,低低地哼了一声。 那声音不同于平时的暴躁或爽朗,带着点隐忍的沙哑,让沈若木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他猛地收回手,脸颊发烫:“师、师尊,弄疼您了吗?” 江与夏背对着他,耳根悄悄泛红,却嘴硬道:“没有,你手太凉了。” 沈若木:“……” 明明是盛夏,他的手怎么会凉? 从那天起,沈若木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江与夏的反应。他会下意识地观察师尊的脸色,会因为他一句随意的夸奖而开心半天,甚至在练剑时,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白衣身影。 【一定是因为师尊受伤了,我才格外担心。】他这样告诉自己,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越来越清晰的悸动。 第17章 练剑坪上的试探与心慌 半个月后,江与夏的伤口基本愈合,又开始拉着沈若木去练剑坪“切磋”。 “若木,你最近进步不小啊。”江与夏挥剑挡开沈若木的攻击,白衣在阳光下翻飞,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看来秘境没白去。” 沈若木借力后退,浅青色的衣袍划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是师尊教得好。” 他说着,再次挺剑刺去,剑尖直指江与夏的肩头。这一剑又快又准,带着他最近悟出的几分竹韵剑意。 江与夏却不闪不避,手腕一转,用剑脊轻轻一磕沈若木的剑身。沈若木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手腕一麻,长剑险些脱手。 就在他重心不稳的瞬间,江与夏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稳稳地带回原地。 “分心了。”江与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练剑最忌心不在焉。” 沈若木的后背紧紧贴着师尊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还有那熟悉的、带着淡淡酒气的味道。腰间的手臂温热而有力,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动弹不得。 “师、师尊……”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江与夏似乎也察觉到两人靠得太近,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松开手,若无其事地退开两步,挠了挠头:“咳咳,刚才是为了提醒你,实战中可不能犯这种错。” 沈若木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那一瞬间的触碰,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他心慌意乱。 【他是故意的吗?还是……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江与夏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也有些乱。刚才揽住他的那一刻,他清晰地闻到了少年身上清冽的竹香,感受到了那纤细却柔韧的腰肢,心跳竟莫名快了半拍。 “那个……今天就练到这吧。”他率先打破沉默,转身就走,“我去看看小白饿了没。” 沈若木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 【原来……师尊也会有慌乱的时候。】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那点莫名的情愫,又悄悄滋长了几分。 第18章 清霄会的消息与暗流涌动 夏末,宗门传来消息——十年一度的清霄会即将在凌霄峰举办,届时各大门派的弟子都会前来交流论道。 消息传开,凌霄峰顿时忙碌起来,弟子们都在积极准备,希望能在清霄会上崭露头角。 江与夏对此却兴趣缺缺:“一群小屁孩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睡觉。” 沈若木正在给灵草浇水,闻言道:“清霄会不仅是论道,也是各门派交流的机会,对宗门有好处。” “要去你去,”江与夏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逗着小白,“我才懒得应付那些老古董。” 话虽如此,他却开始留意沈若木的准备情况。见沈若木在研究新的丹方,他会默默从储物袋里翻出珍稀药材;见沈若木练剑到深夜,他会偷偷在旁边放上一盏热茶。 沈若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发现,师尊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却总能在细微处给与他支持。这种不动声色的关心,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让他觉得温暖。 随着清霄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凌霄峰上渐渐热闹起来,不时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提前到访。沈若木作为江与夏的亲传弟子,自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时常有人来请教问题或切磋技艺。 起初,江与夏还只是远远看着,偶尔在沈若木被人缠得脱不开身时,过去帮他解围。 直到那天,他看到流云宗的温景然拿着剑谱,和沈若木站在药圃边相谈甚欢,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画面和谐得刺眼。 江与夏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 【这小子怎么跟谁都能聊这么开心?】 他没上前,只是站在远处,盯着温景然搭在沈若木胳膊上的手,眼神越来越沉。 而沈若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远处,正好对上江与夏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阴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沈若木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松开了和温景然讨论剑谱的手。 【师尊这是……生气了?】 他看着江与夏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清霄会还未开始,空气中似乎已经弥漫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 第19章 心之所向,情难自禁 清霄会期间,各门派弟子往来频繁。江与夏作为凌霄峰的“镇山之宝”,自然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这日,一位女弟子捧着亲手做的点心来拜访,是百草谷的传人,性子活泼,对着江与夏笑得眉眼弯弯:“江仙长,这是我做的茯苓糕,据说对稳固灵力有好处,您尝尝?” 江与夏本想拒绝,但看在对方是长辈的徒弟份上,还是接过了,随口道了句:“多谢,看起来不错。” 他只是出于礼貌,嘴角弯了弯,那笑容浅淡,甚至带着点敷衍。 可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沈若木眼里,却像是一根小刺,轻轻扎在了心上。 他原本是来叫江与夏去赴宴的,此刻却站在原地,脚步像被钉住了。 看着那位女弟子羞涩的笑容,看着师尊脸上那抹他不常看到的、属于“外人”的温和,沈若木突然觉得有点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太痛快。 【不过是对别人笑了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直到江与夏抬眼看到他,挥了挥手:“若木,过来。” 沈若木定了定神,走过去,脸上尽量维持着平静。 “这是百草谷的小苏道友,”江与夏介绍道,然后对小苏弟子说,“这是我徒弟沈若木。” 小苏弟子笑着对沈若木点了点头:“沈道友久仰。” 沈若木颔首回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江与夏手里的茯苓糕上,心里莫名地想:【师尊从来不吃别人做的点心,除了我带的桂花糕。】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愣住了。 江与夏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皱眉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沈若木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异样,“长老让我来叫您去前厅,各门派的掌门都到了。” “知道了。”江与夏把茯苓糕递给旁边的弟子,“收起来吧。”然后对小苏弟子道,“失陪了。” 转身时,他自然地拍了拍沈若木的肩膀:“走了。” 那熟悉的力道,带着温热的触感,让沈若木刚才的憋闷消散了些,可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 他为什么会因为师尊对别人笑而不舒服?为什么会在意师尊吃了谁做的点心? 一路走到前厅,沈若木都在走神。直到江与夏在他耳边低声道:“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若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抬起头,撞进江与夏带着关切的眼眸里。那双总是亮晶晶、带着点桀骜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就在这一瞬间,沈若木突然想明白了。 那些在秘境里为他受伤时的心疼,那些灵力相融时的悸动,那些被他揉乱头发时的慌乱,还有刚才看到他对别人笑时的酸涩…… 原来,从很早以前开始,这份感情就已经悄悄变质了。 不是敬重,不是依赖,而是……喜欢。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沈若木猛地别过脸,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我……喜欢师尊?】 江与夏看着他突然泛红的耳根,不明所以,伸手碰了碰:“怎么了?脸红成这样?生病了?” 指尖的温度传来,烫得沈若木像触电般躲开。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我去下茅房!”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江与夏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一脸莫名其妙:【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而沈若木一路跑到没人的地方,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映着他慌乱又茫然的表情。 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像是在为这个迟来的发现而雀跃,又像是在为这禁忌的情愫而不安。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师尊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慌意乱,却又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否认的、隐秘的甜。 第20章 慌乱与躲闪 从茅房出来时,沈若木的脸颊依旧滚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喜欢师尊……这种事怎么可能?】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否认,可刚才那清晰的悸动和酸涩感,却骗不了自己。那个总是炸炉、爱闯祸、会笨拙地对他好的师尊,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不一样的位置。 回到住处,沈若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去吃。他坐在桌前,看着那块江与夏送他的同心玉,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那个小小的“木”字。 玉是温的,像师尊掌心的温度。 “不行……”沈若木猛地把玉攥紧,指节泛白,“他是师尊,我是徒弟,不能有这种想法。” 可越是压抑,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秘境里他为自己挡藤蔓时的决绝,同心桥上同步的心跳,思过崖前塞给他玉石时泛红的耳根…… 一夜无眠。 第二天,沈若木刻意避开了江与夏。练剑时选了最远的剑坪,吃饭时等江与夏走了才去,就连去药圃,都特意绕开了江与夏常去的那片灵果树。 江与夏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若木呢?今天怎么没见他来给我送药?”早课时,江与夏扒着门框左顾右盼,活像只等投喂的大型犬。 旁边的弟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沈师兄一早就去后山练剑了。” 江与夏皱眉:“后山?那地方灵气稀薄,练什么剑?” 他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这小子在躲着自己。 傍晚,江与夏终于在后山堵到了沈若木。少年正对着一块巨石练剑,浅青色的衣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 “沈若木!”江与夏喊了一声。 沈若木手一抖,长剑险些脱手。他猛地回头,看到江与夏时,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躲。 “你跑什么?”江与夏几步走到他面前,眉头皱得更紧,“这几天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没有……”沈若木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弟子只是想多练会儿剑。” “多练剑?”江与夏伸手想去碰他的额头,“我看你是发烧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沈若木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空气瞬间凝固。 江与夏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受伤。他看着沈若木明显的躲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闷闷的疼。 “你……”他张了张嘴,想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却觉得这话太没面子,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化作一句生硬的质问,“我是你师尊,碰一下怎么了?” 沈若木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里一阵愧疚,可那股因为“喜欢师尊”而产生的慌乱,却让他无法坦然面对。 “师尊,弟子……弟子还要练剑。”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江与夏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见他始终不肯抬头,终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练吧!练死你算了!” 看着师尊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沈若木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抬手捂住嘴,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 【对不起,师尊……】 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第21章 温景然的邀约与江与夏的爆发 沈若木的躲闪,像一根刺,扎在江与夏心里。他开始变得暴躁,练剑时劈碎了三张石桌,炼丹时又炸了一个丹炉,连小白都不敢靠近他。 长老们以为他是清霄会压力太大,还特意来安慰了他几句,让他放宽心。 江与夏:“……” 他宽心个屁! 而沈若木,在愧疚和慌乱中煎熬。他想跟师尊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更加沉默地躲着他。 清霄会的论剑环节开始了。沈若木作为凌霄峰的代表,一路过关斩将,很快进入了半决赛,对手正是流云宗的温景然。 赛前,温景然找到沈若木,笑容温和:“沈道友,明日一战,还请手下留情。” 沈若木颔首:“温道友客气了,点到为止。” “说起来,”温景然话锋一转,“赛后有场赏月宴,各门派的弟子都会参加。不知沈道友是否有空?我想与你再讨教一下剑法。” 这邀约带着明显的示好,周围不少弟子都投来暧昧的目光。 沈若木正想婉拒,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没空!” 江与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温景然。 “我徒弟赛后要跟我复盘战局,没空陪你赏月!”江与夏几步走到沈若木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瞪着温景然。 温景然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江仙长,我只是想与沈道友交流……” “交流个屁!”江与夏爆了粗口,完全没了平日的仙风道骨,“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离我徒弟远点!” 这话太过直白,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沈若木被他拉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和微微的颤抖。他心里又急又乱,想推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 “师尊!您别这样!”沈若木低声劝道,脸颊滚烫。 江与夏却不理他,依旧瞪着温景然:“听见没?滚远点!” 温景然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拂袖道:“江仙长如此蛮横,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 周围的弟子也识趣地散开了,只是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探究和八卦。 人都走光了,江与夏才松开沈若木的手,却依旧瞪着他,语气冲得很:“你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还赏月宴?我看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若木被他吼得心里发堵,积攒了几天的慌乱和委屈突然爆发出来:“师尊!您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温道友只是好意!” “好意?”江与夏冷笑,“他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吞下去了,你看不出来?” “我和他只是道友!” “道友需要约着赏月?” “师尊您简直不可理喻!”沈若木红了眼眶,转身就跑。 “沈若木!”江与夏想拉住他,却扑了个空。他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心里的怒火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他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小子,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江与夏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他想追上去,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江与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得又快又乱,比在同心桥上时还要剧烈。 【他到底在慌什么?难道……他对那小子的心思,早就不只是师徒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江与夏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22章 望月台的风与别扭的关心 沈若木没跑远,只是躲到了望月台。这里是凌霄峰最高处,风大,能吹散些心头的乱绪。 他靠着栏杆坐下,看着远处连绵的云海,心里乱糟糟的。既气江与夏的蛮不讲理,又气自己的懦弱——连承认心意的勇气都没有,只会一味地躲闪。 “躲在这里就能解决问题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若木浑身一僵,没回头。 江与夏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谁都没说话。 风很大,吹得沈若木的浅青衣衫猎猎作响,也吹乱了江与夏的发丝。 过了好一会儿,江与夏才闷闷地开口:“刚才……我不该吼你。” 沈若木的心跳漏了一拍,依旧没回头,只是低声道:“无妨。” “怎么会无妨?”江与夏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你都气跑了。” 沈若木终于转过头,撞进他带着血丝的眼睛里——想必是刚才找他找得急了。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大半,只剩下无奈。 “师尊,您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温道友?”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江与夏别过脸,望着云海,嘴硬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道友是流云宗的天才,品行端正,弟子与他只是……” “只是什么?”江与夏猛地打断他,声音又带上了点急,“只是想跟他去赏月?只是想跟他讨论剑谱到天黑?沈若木,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江与夏的徒弟!” 最后那句话,带着点莫名的霸道和……恐慌? 沈若木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福至心灵。 【师尊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脸颊又开始发烫。 “师尊,”他试探着开口,声音轻了些,“您是不是……不想让我跟别人走太近?” 江与夏的身体僵了一下,耳根悄悄泛红,却依旧嘴硬:“胡说八道!我是怕你被人骗了!外面的人心思多着呢!” “那师尊呢?”沈若木追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师尊的心思……是什么样的?” 江与夏被他看得心慌,猛地转过头,却撞进他清亮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期待? 江与夏的心跳瞬间失控,像擂鼓一样“咚咚”直响。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风更大了,吹得两人的衣袍缠在了一起。 沈若木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他轻轻伸出手,碰了碰江与夏被风吹乱的发丝。 “师尊,”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江与夏耳里,“其实……我也不喜欢看你对别人笑。” 江与夏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若木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心里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风大了,我们回去吧,师尊。” 说完,他转身往台下走,脚步轻快了许多。 江与夏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刚才说……他也不喜欢看我对别人笑?】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他心湖里激起千层浪。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悸动,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突然有了清晰的答案。 他看着沈若木渐行渐远的背影,浅青色的衣袍在风中摇曳,像一株挺拔的青竹。 江与夏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傻子,之前的烦躁和怒气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的欢喜和……一丝羞赧。 他快步追上去,在沈若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挠了挠头,声音带着点傻气:“若木。” 沈若木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江与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笑。” 沈若木的脸颊瞬间红透,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他别过脸,快步往前走:“谁、谁要你只对我笑……” 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江与夏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嘿嘿笑了两声,快步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走着。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风已经听到了;有些心意,不必挑明,彼此已经懂了。 清霄会的喧嚣还在继续,但对他们来说,望月台的这阵风,已经悄悄吹散了所有的迷茫和隔阂,将两颗逐渐靠近的心,吹得更近了些。 第23章 月下的桂花糕与心意 自望月台那次“坦白”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江与夏不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地宣示主权,却多了些不动声色的亲近——练剑时总会“不经意”地靠近,递水时指尖会“偶然”碰到一起,甚至连看沈若木的眼神,都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沈若木起初还有些别扭,脸颊总是动不动就发烫,但渐渐地,也开始默许这份亲近。他会在江与夏炸炉后,一边吐槽一边默默收拾;会在他练剑累了时,提前泡好一壶清茶;甚至会在他对着小白傻笑时,忍不住弯起嘴角。 清霄会结束后,各门派弟子陆续离开,凌霄峰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天夜里,沈若木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窗外的月光下,有个白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往他房里塞东西。 “师尊?”沈若木披衣下床,打开房门。 江与夏吓了一跳,手里的油纸包差点掉在地上。看清是他,嘿嘿笑了两声:“没、没什么,路过,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把油纸包递过来,里面是温热的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刚从山下买的,热乎着呢。”江与夏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看你最近清霄会累着了,给你补补。” 沈若木接过桂花糕,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心里也暖暖的。“这么晚了,师尊怎么还去山下?” “睡不着,就去溜达了一圈。”江与夏的声音低了些,“想着你可能会饿。” 两人站在月光下,谁都没说话。风吹过,带着桂花糕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沈若木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江与夏嘴边:“师尊也吃。” 江与夏愣了一下,随即张口咬住,温热的触感从舌尖蔓延开,甜到了心里。他看着沈若木近在咫尺的脸,月光洒在他脸上,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皙,忍不住心跳又快了半拍。 “若木,”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那天在望月台,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若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颊微微发烫,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嗯。” 江与夏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藏了星星。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沈若木的手,掌心温热,带着点紧张的微颤。 “那……”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那我能不能……不止对你笑?” 沈若木抬头,撞进他带着期待和忐忑的眼眸里,心跳如鼓。他看着这个总是炸炉、爱闯祸,却把所有温柔都给了自己的师尊,突然觉得,所有的顾虑和犹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与夏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灿烂得晃眼。他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沈若木的手,又怕弄疼他,连忙松了松力道。 “那、那我们……”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傻气的话,“那以后桂花糕,我都给你买双份!” 沈若木被他逗笑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好啊。” 月光下,两人手牵着手,谁都没再说话,却觉得彼此的心意早已通过紧握的双手,传递给了对方。 桂花糕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像极了此刻两人的心情,甜丝丝的,暖暖的。 第24章 灵果树下的吻与日常 关系确定后,凌霄峰的日子似乎没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江与夏还是会炸炉,只是炸完后会乖乖蹲在角落,等沈若木来训话,然后趁机蹭他两下;沈若木还是爱默默吐槽,只是吐槽时会带上宠溺的笑意,然后把师尊弄乱的头发重新梳好。 这天,两人在灵果树下摘果子。江与夏仗着个子高,爬到树上往下扔果子,沈若木在树下接着,偶尔被砸中脑袋,引来江与夏一阵偷笑。 “师尊,您能不能瞄准点?”沈若木揉着被砸中的额头,无奈地说。 “谁让你站那么远?”江与夏坐在树杈上,晃着腿,笑得像个无赖,“过来点,不然砸得更准。” 沈若木:“……” 他刚往前走了两步,江与夏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师尊!” 江与夏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白衣泛着柔和的光晕。 沈若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后退,就被江与夏伸手揽住了腰。 “若木,”江与夏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想亲你。” 沈若木的脸颊瞬间红透,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他下意识地想点头,又觉得太主动,只能低着头,耳根红得能滴血。 江与夏看着他害羞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很轻,很软,带着灵果的清甜和阳光的味道。 沈若木浑身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 风拂过,灵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伴奏。树上的果子掉下来几个,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却没人去管。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江与夏额头抵着沈若木的额头,鼻尖相蹭,眼神里满是笑意和爱意。 “若木,”他轻声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若木的脸颊更烫了,却勇敢地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师尊,我也是。” 江与夏笑得更灿烂了,忍不住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偷食的小兽。 “走,”他拉着沈若木的手,“为师带你去炸泉眼!” 沈若木:“……师尊,我们刚确定关系,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炸泉眼怎么不正经了?”江与夏理直气壮,“上次不是没找到好东西吗?这次肯定能给你找个更好的定情信物!” 沈若木无奈地被他拉着走,心里却甜丝丝的。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师尊都这么会闯祸。】 可这样的师尊,他却喜欢得紧。 阳光洒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一白一青的衣袖交缠在一起,像一幅最美的画。凌霄峰的风,带着灵果的甜香和桂花糕的甜味,见证着这对师徒的爱恋,在鸡飞狗跳的日常里,悄然绽放。 第25章 泉眼异动与上古气息 灵果树下的吻带着青涩的甜,江与夏牵着沈若木的手往后山走时,脚步都带着轻快的雀跃。 “上次炸泉眼动静太小,这次为师给你露一手大的!”他兴冲冲地说,手里已经开始凝聚灵力,“保证能炸出个藏着宝贝的溶洞!” 沈若木被他拽着,无奈又纵容:“师尊,轻点炸,别真把后山炸塌了。” 【真塌了,咱们又得被罚去修山了。】 后山的泉眼经过上次“净化”事件,本就有些不稳定。江与夏这次没敢用蛮力,只是引导着灵力慢慢探查泉眼深处。谁知指尖刚触到泉水,泉眼突然“咕嘟”一声冒泡,紧接着冲天而起一道金色光柱,直刺云霄! “我靠!怎么回事?”江与夏被吓了一跳,连忙想收回灵力,却发现那光柱像有吸力,死死缠着他的灵力不放。 更诡异的是,随着光柱升起,江与夏身上突然浮现出繁复的金色纹路,从脖颈蔓延至手腕,像活过来的上古符文,散发着威严而古老的气息。 沈若木瞳孔骤缩:“师尊!您身上……” 江与夏自己也懵了,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纹路,喃喃道:“这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云层翻涌,隐约有雷鸣传来。远处的天际,几道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凌霄峰飞来,气息凌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不好!”江与夏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猛地转身将沈若木护在身后,身上的金色纹路光芒更盛,“若木,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出来!” 沈若木抓住他的衣袖,心沉到了谷底:“师尊,那些是什么人?您身上的纹路……” “别问了!”江与夏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没关系!” 说话间,几道黑影已经落在他们面前,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脸上带着狰狞的疤痕,死死盯着江与夏身上的金色纹路,眼神狂热又怨毒:“果然是上古神裔!江与夏,你藏得够深啊!” “神裔?”沈若木心头巨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江与夏。 江与夏咬着牙,没否认,只是将沈若木往身后推得更紧:“老东西,当年没把你斩草除根,倒是让你成了气候。” “哼,羲和血脉,天地不容!”黑袍老者冷笑,“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诛杀你这祸乱三界的余孽!” 羲和血脉?上古神裔? 沈若木脑子嗡嗡作响,看着江与夏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他那远超常人的实力,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茫然,想起那些连长老们都看不懂的上古符文……原来,他的师尊,根本不是普通的修仙者。 第26章 驱逐与留下 黑袍老者带来的人个个实力强悍,显然是有备而来。江与夏虽然厉害,但对方人多势众,又带着克制神裔的法器,很快就落入下风。 “若木,走!”江与夏一脚踹开近身的敌人,对着沈若木嘶吼,“从后山密道走,别回头!” 沈若木没动,他抽出腰间的长剑,挡在江与夏身侧,清润的眼眸此刻满是坚定:“我不走!” “胡闹!”江与夏又气又急,后背被法器划伤,金色的血液溅在地上,瞬间燃起小火苗,“他们要杀的是我,你留下干什么?等死吗?” “师尊在哪,弟子去哪!”沈若木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您教过我,遇事不能退缩!” “这不一样!”江与夏眼眶泛红,他不怕死,却怕牵连沈若木,“他们是斩神盟的疯子,沾上就甩不掉!你跟着我,只会被挫骨扬灰!” “那我就陪师尊一起挫骨扬灰!”沈若木挥剑挡开一道攻击,剑气凌厉,“您护了我这么多年,这次换我护您!” 江与夏看着他倔强的侧脸,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他知道沈若木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比谁都固执。 “滚!”江与夏突然怒吼一声,猛地将沈若木推开,力道之大让沈若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我从没教过你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徒弟!给我滚!” 他的眼神冰冷,语气决绝,像是真的要断绝关系。 沈若木被他推得心口发疼,却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哀求。 【他是想逼我走。】 沈若木站稳身体,没有再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江与夏,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师尊,您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您没说过,徒弟只能被师尊护着。” 他抬手,将那块刻着“木”字的同心玉举到胸前,玉上的光芒与江与夏身上的金色纹路遥相呼应:“这是您给我的,您说过不准弄丢。现在,我把它还给您——等您打完了,记得亲手再给我戴上。” 说完,他转身冲向那些黑衣人,剑尖直指黑袍老者:“想动我师尊,先过我这关!” 江与夏看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又看了看胸前跳动的同心玉,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握紧拳头,身上的金色纹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气势节节攀升。 “好!好一个沈若木!”他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泪意,“既然你不走,那咱们师徒俩今天就并肩战一场!让这些老东西看看,我江与夏的徒弟,有多硬气!” 金色的光芒与青色的剑气交织在一起,在血色弥漫的后山,谱写着一曲属于师徒,也属于彼此的决绝战歌。 斩神盟的人看着这对明明实力悬殊却异常默契的师徒,突然觉得,今天要杀的,或许不只是一个上古神裔,还有一份足以撼动三界的……羁绊。 第27章 血路与逃亡 黑袍老者的法器泛着幽蓝的光,专克神裔灵力。江与夏胸前挨了一击,金色的血液喷溅在沈若木的浅青衣衫上,像绽开了一朵惨烈的花。 “师尊!”沈若木目眦欲裂,剑招越发凌厉,却被两名黑衣人缠住,根本近不了身。 江与夏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却亮得惊人,周身的金色纹路如同活过来的火焰:“老东西,真当我羲和血脉是好捏的软柿子?” 他猛地仰头长啸,声音穿云裂石,震得山摇地动。后山的灵泉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水珠化作利刃,朝着斩神盟的人射去。这是他第一次完全释放神裔力量,虽狂暴却也耗费心神,额上青筋暴起,脸色越发苍白。 “若木,抓住我的手!”江与夏嘶吼着朝沈若木伸出手,掌心的金色纹路亮得灼眼。 沈若木会意,拼尽全力逼退对手,纵身跃向他。两人的手刚相握,江与夏便拽着他冲向泉眼中央的光柱——那是他刚才无意间打开的空间裂隙,虽不稳定,却是唯一的生路。 “想跑?没门!”黑袍老者甩出一张黑色大网,带着腐蚀灵力的黑气,朝两人罩来。 江与夏回头,眼神狠厉,竟硬生生掰断自己一根手指,将金色的神血洒向大网。“滋啦”一声,黑气遇血便散,大网瞬间化作灰烬。 “走!”他拽着沈若木,一头扎进光柱。 在彻底消失的前一秒,沈若木回头望了一眼——凌霄峰的方向火光冲天,不知是护山大阵被破,还是……他不敢再想,只能紧紧回握住江与夏染血的手。 空间裂隙里一片混沌,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江与夏用身体护住沈若木,将所有冲击都挡在自己身上。沈若木埋在他怀里,能清晰地闻到血腥味和他身上熟悉的桂花糕甜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他心慌又莫名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重重摔在一片陌生的密林里。 江与夏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身上的金色纹路黯淡下去,只余胸口微弱的起伏。沈若木连忙爬起来检查,发现他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师尊!师尊你醒醒!”沈若木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你不准睡!我说了要陪你一起的,你听到没有!” 他撕下自己的衣襟,笨拙却仔细地为江与夏包扎伤口,指尖触到那片冰凉的皮肤时,心疼得快要窒息。 密林深处传来兽吼,夜色渐浓,危机四伏。沈若木将江与夏背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密林深处走,寻找暂时安身的地方。 “师尊,你撑住。”他低声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去哪,我去哪。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陪你闯。” 背上的人似乎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像是回应。 沈若木咬紧牙关,脚步越发沉稳。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将那抹浅青色的身影拉得很长,却再也不见半分犹豫。 第28章 山洞相守与坦诚 沈若木在密林深处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生起篝火,将江与夏轻轻放在铺着干草的地面上。他守在一旁,借着火光打量着昏迷的师尊——褪去了平日的跳脱和暴躁,沉睡的江与夏眉眼间竟带着几分脆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沈若木伸手,想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轻轻蜷缩起来。 【羲和血脉……上古神裔……原来你背负了这么多。】 他想起江与夏总爱说“为师当年如何如何”,却从不说具体是哪年;想起他偶尔对着月亮发呆,眼神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茫然;想起他炸炉时的懊恼和送自己同心玉时的羞涩……原来那些看似寻常的瞬间,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篝火噼啪作响,江与夏在半夜醒了过来,喉咙干涩得厉害:“水……” 沈若木连忙递过用树叶盛着的泉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这里是……”江与夏环顾四周,眼神还有些迷茫。 “不知道,”沈若木轻声道,“我们从空间裂隙掉下来的。” 江与夏沉默了,看着洞外漆黑的密林,眼神复杂。过了许久,他才低声开口:“若木,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跟着我。”江与夏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跟着我,只会被追杀,永无宁日。不像在凌霄峰,你本该是受人敬仰的仙门弟子,前途无量。” 沈若木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容干净又坚定:“师尊,您还记得我刚拜入师门时,总被师兄弟们欺负吗?” 江与夏一愣,点头。 “是您把他们揍了一顿,说‘我江与夏的徒弟,只有我能欺负’。”沈若木的声音温柔下来,“您教我练剑,陪我闯祸,在我生辰时给我做会唱歌的丹药……这些,都比所谓的‘前途无量’重要得多。” 他凑近了些,火光映在他眼底,亮得惊人:“我沈若木想走的路,从来不是别人眼里的‘正道’,而是有你的路。” 江与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此刻却像个能遮风挡雨的大人,坚定地站在他身前。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江与夏别过脸,耳根泛红,声音却坦诚,“我记不清太多事了,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醒来时就成了凌霄峰的弟子,后来慢慢成了仙长。那些金色纹路,也是偶尔才会冒出来……” “没关系。”沈若木打断他,“记不清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找回来。” 江与夏猛地转头看他,眼眶泛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沈若木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师尊,别想太多了,先养好伤。斩神盟的人迟早会找来,我们得做好准备。” 江与夏任由他揉着,心里的不安和自责渐渐被暖流取代。他抓住沈若木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虔诚又珍重。 “好。”他低声说,“我们一起。” 篝火旁,两人相视而笑。洞外的风声呼啸,却吹不散洞内的暖意。前路纵然布满荆棘,只要身边有彼此,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29章 追兵与新的线索 江与夏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不过几日,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动用神裔力量的后遗症还在,偶尔会头痛欲裂,记起一些零碎的画面——燃烧的神殿,断裂的权杖,还有一个模糊的、温柔的女声。 “好像……有谁在等我。”他捂着额头,眉头紧锁。 沈若木递过清水:“别勉强自己,或许到了某个地方,自然就想起来了。” 话音刚落,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戒备起来。 “找到他们了!”黑袍老者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江与夏,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洞口被数名黑衣人堵住,个个手持法器,杀气腾腾。 江与夏将沈若木护在身后,眼神冰冷:“老东西,阴魂不散。” “斩草要除根,”黑袍老者冷笑,“何况是你这等祸乱三界的神裔余孽!” “神裔怎么了?”沈若木突然开口,声音清亮,“神裔也分善恶,倒是你们,为了所谓的‘替天行道’,滥杀无辜,才是真正的邪魔歪道!” “牙尖嘴利的小子!”黑袍老者被戳中痛处,怒喝一声,“一起上!先杀了这小子,看江与夏还怎么硬气!” 黑衣人蜂拥而上,江与夏拉着沈若木转身就跑。两人早已熟悉彼此的配合,江与夏负责正面硬刚,沈若木则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绕后偷袭,专挑敌人的破绽下手。 激战中,沈若木注意到黑袍老者胸前挂着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奇特的符文,与他之前在秘境玉简上见过的图案有些相似。 “师尊!打他胸前的令牌!”沈若木大喊。 江与夏会意,凝聚灵力,一道金色剑气直刺黑袍老者的胸口。老者连忙用法器抵挡,却还是被震得后退几步,脸色发白。 “你怎么知道……”黑袍老者又惊又怒。 沈若木没回答,趁机拉着江与夏冲出包围圈,往密林深处跑去。 “追!给我追!”黑袍老者气急败坏地吼道。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甩掉追兵,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停下喘息。 “那令牌……”江与夏疑惑地看向沈若木。 “我在秘境玉简上见过类似的符文,”沈若木回忆道,“好像与上古封印有关。或许,斩神盟的力量来源,就和那令牌有关。” 江与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只要毁了那令牌,他们就不足为惧了?” “不一定,但值得一试。”沈若木点头,“而且,那符文似乎指向一个地方——极北冰原的‘陨神台’。” 江与夏听到“陨神台”三个字,脑袋突然剧痛起来,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冰封的高台,断裂的锁链,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陨神台……”他喃喃道,眼神迷茫又痛苦,“我好像……去过那里。” 沈若木扶住他,心疼地说:“别想了,师尊。不管陨神台有什么,我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与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头痛,紧紧握住他的手:“好。极北冰原,就去极北冰原!”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前路依旧未知,但他们的眼神里,却只有坚定和彼此。 第30章 冰原跋涉与记忆碎片 极北冰原比想象中更严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脚下的冰层厚得能听到深处传来的裂响。江与夏和沈若木裹紧了御寒的衣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 “冷不冷?”江与夏把沈若木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用灵力在他周身罩了层防护罩。他自己似乎不太怕冷,白衣在冰原上格外显眼,只是脸色比平时更白了些。 沈若木摇摇头,往他身边靠得更近:“有师尊的灵力,不冷。”其实他冻得指尖发麻,却不想让江与夏担心。 走了约莫半日,江与夏突然停下脚步,捂着额头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师尊?”沈若木连忙扶住他,“又头痛了?” 江与夏闭着眼,额上渗出冷汗,嘴唇抿得紧紧的。脑海里的碎片越来越清晰——冰封的高台,上面插着一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说:“守住它,守住最后的光……” “陨神台……有剑……”他含糊地说着,身体晃了晃。 沈若木心里一紧,连忙扶他坐下,从储物袋里掏出伤药给他按揉太阳穴:“别想了,先休息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江与夏才缓过来,喘着气说:“那把剑……好像很重要。” “等我们到了陨神台,就知道了。”沈若木柔声安慰,心里却沉甸甸的。他有种预感,陨神台藏着的秘密,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沉重。 休息片刻后继续赶路,江与夏的状态好了些,却时不时走神,目光落在冰原深处,像是在寻找什么。沈若木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寒风呼啸中,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这冰原的酷寒和未知的危险。 第31章 冰原激战与令牌的秘密 入夜前,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冰洞暂歇。沈若木生起篝火,刚想拿出干粮,就听见洞外传来熟悉的气息——是斩神盟的人! “他们怎么追得这么快?”沈若木瞬间戒备起来。 江与夏眼神一沉:“是我身上的神裔气息引着他们。”他站起身,将沈若木护在身后,“这次我来断后,你往陨神台的方向跑,我们在那里汇合。” “我不跑!”沈若木握紧长剑,“要走一起走!” 话音未落,黑袍老者已经带着人堵住了洞口,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狞笑:“江与夏,看你这次还怎么逃!极北冰原可是你的葬身之地!” “老东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江与夏周身金色纹路亮起,灵力比之前更加狂暴。他知道在冰原上拖不起,必须速战速决。 金色的火焰与黑色的魔气在冰洞内碰撞,冰层被震得簌簌发抖。沈若木配合着江与夏的攻击,专挑敌人的破绽下手,青衫在火光中穿梭,像一道灵动的闪电。 激战中,沈若木注意到黑袍老者每次催动法器,胸前的令牌都会亮起。他突然想起秘境玉简上的记载——上古封印需以同源之力破解。 “师尊!用你的血!”沈若木大喊。 江与夏立刻会意,咬破指尖,将金色的血液弹向黑袍老者的令牌。“滋啦”一声,令牌上的黑气瞬间溃散,老者发出一声惨叫,法器的光芒也弱了下去。 “你竟敢……”黑袍老者又惊又怒。 “现在知道怕了?”江与夏抓住机会,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老者心口。 就在这时,旁边的黑衣人突然祭出一张大网,朝着沈若木罩去。江与夏眼疾手快,一把将沈若木推开,自己却被网罩住。大网瞬间收紧,上面的倒刺刺入皮肤,金色的血液渗出,江与夏闷哼一声,灵力运转受阻。 “师尊!”沈若木目眦欲裂。 “走!”江与夏嘶吼着,用尽最后力气将沈若木推出冰洞,“去陨神台!找到那把剑!” 黑袍老者狞笑着逼近:“抓住他了!” 沈若木看着被围困的江与夏,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他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拖累师尊,咬着牙转身冲入风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把剑,救师尊! 冰洞外,江与夏看着沈若木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决绝和温柔。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他眼中金色光芒大盛,周身的冰层开始炸裂。 第32章 孤身前行与信念 沈若木在风雪中狂奔,眼泪被寒风冻成了冰碴。他从未和江与夏分开过,更何况是在这种生死关头。每跑一步,心里的愧疚和担忧就加重一分。 【师尊,你一定要撑住。】 他按照江与夏之前模糊的指引,朝着冰原深处走去。风雪越来越大,几乎看不清前路,灵力防护罩在酷寒中渐渐稀薄。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体力快要耗尽,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的风雪中,隐约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像黑暗中的灯塔。 “是陨神台吗?”沈若木精神一振,咬牙加快了脚步。 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台,被厚厚的冰层覆盖,顶端确实插着一柄剑,剑身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正是江与夏记忆中的那柄! 沈若木爬上陨神台,手指刚触到剑柄,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与他和江与夏灵力相融时的感觉很像。同时,一段段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上古时期,一场惨烈的战争。神裔与魔族大战,羲和神人为了封印魔主,以身祭剑,将力量注入这柄“羲和剑”,封印了魔主,自己却也魂飞魄散,只留下一丝残魂转世…… 而江与夏,就是羲和神人的转世! 沈若木震惊地睁大眼睛,终于明白江与夏的身份,明白斩神盟为何追杀他——他们怕羲和神力复苏,怕魔主封印被解开,更怕……神裔再次统治三界。 “原来如此……”沈若木握紧剑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师尊,我来救你了。” 他试着拔出羲和剑,剑身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他。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风雪声,沈若木回头,看到黑袍老者带着人追了上来,而江与夏被捆在一根冰柱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受了重伤。 “沈若木,你倒是来得快。”黑袍老者冷笑,“把剑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沈若木将羲和剑挡在身前,剑尖指向他们,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想拿剑,先踏过我的尸体。”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战,不仅是为了救师尊,更是为了守护师尊背负的秘密和……他们共同的未来。 风雪在陨神台呼啸,金色的剑光与黑色的魔气再次对峙,这一次,沈若木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徒弟,而是要为自己珍视的人,举起剑,战斗到底。 第33章 剑光破魔与冰雪消融 陨神台上,风雪更急。 黑袍老者看着沈若木手中的羲和剑,眼神贪婪又怨毒:“羲和圣剑……果然在你这!有了它,魔主封印可解,三界都是我的!” 他嘶吼着扑上来,黑气凝聚成利爪,直取沈若木心口。沈若木握紧剑柄,虽初次使用圣剑,却凭着与江与夏相融的灵力,硬生生接下这一击。金色剑光与黑色利爪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 “师尊!”沈若木余光瞥见冰柱上的江与夏,他身上的绳索正随着挣扎勒入皮肉,金色血液染红了冰层。 江与夏对上他的目光,虚弱却坚定地摇头:“别管我……砍他左肩!” 那是黑袍老者的旧伤,也是魔气运转的薄弱处!沈若木瞬间会意,侧身避开利爪,羲和剑带起一道金弧,精准地斩向老者左肩。 “啊——!”老者惨叫一声,黑气溃散大半,踉跄后退。 就在这一瞬,江与夏猛地发力,竟硬生生挣断了捆住他的冰链。他扑向沈若木,将自己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他体内:“若木,借我力量!” 金色神裔之力与清润竹韵灵力在羲和剑中交汇,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像一轮小型太阳,将整个陨神台照得如同白昼。风雪在强光中停滞,黑袍老者的黑气被金光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可能……羲和怎么可能与凡人灵力相融!”老者满脸惊恐,转身想逃。 “留下吧!”沈若木与江与夏异口同声,合力挥出一剑。 金色剑光如长虹贯日,瞬间穿透老者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窟窿,黑气从伤口涌出,在金光中化为灰烬。临死前,他只听到江与夏冰冷的声音:“斩神盟的罪孽,该清算了。” 老者的身体轰然倒地,化为一滩黑水,只有那块黑色令牌留在原地,很快被冰雪覆盖。 周围的黑衣人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却被羲和剑的余威扫中,尽数化为冰晶。 风雪渐渐平息,陨神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若木握着羲和剑的手微微颤抖,脱力地踉跄了一下。江与夏连忙扶住他,自己却因灵力透支,眼前一黑,倒在了他怀里。 “师尊!”沈若木心胆俱裂,连忙将他抱稳,探向他的气息——微弱,但还在。 他小心翼翼地将江与夏放在冰层上,用灵力为他梳理紊乱的气息。羲和剑插在一旁,金色火焰渐渐收敛,只剩下温润的光泽。 过了许久,江与夏才缓缓睁开眼,看到沈若木焦急的脸,虚弱地笑了笑:“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不许再吓我了!”沈若木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江与夏的脸上,“你要是死了,我……” “我死了,谁给你炸泉眼找宝贝?”江与夏抬手,笨拙地擦去他的眼泪,指尖冰凉,“放心,我命硬着呢。” 沈若木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取暖:“不许说死。” “好,不说死。”江与夏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化开冰雪,“我们还要一起回凌霄峰,一起吃桂花糕,一起……”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沈若木俯身吻住了。 这个吻带着风雪的凉意,带着血腥味,却又无比滚烫。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生死相依的笃定,是无需言说的心意。 羲和剑在一旁轻轻嗡鸣,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第34章 归途与相守 陨神台的风雪终于停了。 沈若木将羲和剑收入剑鞘——他发现这柄圣剑竟能认主,而它认可的,是他和江与夏共同的灵力。江与夏靠在他怀里,脸色依旧苍白,却恢复了些力气,正把玩着那块从黑袍老者身上掉落的令牌。 “这玩意儿还有点用。”江与夏用灵力抹去上面的黑气,露出令牌背面的纹路,“是斩神盟总坛的地图。回头有空,咱们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沈若木无奈地摇头:“师尊,先养好伤再说。” 他背起江与夏,一步步走下陨神台。冰原的寒风依旧凛冽,但两人的心却是暖的。江与夏趴在他背上,闻着他颈间清冽的竹香,昏昏欲睡。 “若木,”他迷迷糊糊地说,“我好像想起一些事了……我以前,确实是羲和神人,守护封印是我的职责。后来封印松动,我才转世找机会修补。” “嗯。”沈若木应着,脚步沉稳,“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师尊。” “不是师尊了。”江与夏嘟囔着,声音带着点委屈,“是道侣。” 沈若木的脸颊瞬间发烫,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嗯,道侣。” 归途比来时慢了许多,却充满了安宁。他们在山洞里烤鱼,在雪地里堆雪人(江与夏堆的歪歪扭扭,被沈若木偷偷改成了小白的样子),在星空下依偎着说话。江与夏的记忆在慢慢恢复,那些沉重的过往,在沈若木的陪伴下,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走出了极北冰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凌霄峰。 峰上的弟子看到他们回来,又惊又喜。长老们看着江与夏身上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虽有惊讶,却没有排斥——毕竟,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闯祸精”,更是守护凌霄峰的仙长。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长老捋着胡须,眼眶泛红,“后山的泉眼又被你炸坏了,记得修。” 江与夏嘿嘿一笑:“知道了,保证修好!” 沈若木看着他熟悉的跳脱模样,心里一片安宁。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却又处处不同。江与夏还是会炸炉,只是炸完后会乖乖和沈若木一起收拾;沈若木还是爱吐槽,只是吐槽时会自然地握住江与夏的手。他们会一起练剑,一起炼丹,一起去山下买桂花糕,偶尔也会想起极北冰原的鏖战,却只化作彼此眼中更深的珍惜。 这天,两人坐在望月台看日落。江与夏靠在沈若木肩上,嘴里叼着桂花糕。 “若木,”他含糊地说,“以后不管有多少人来追杀我,你都不能再丢下我跑了。” 沈若木握紧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手腕上淡淡的金色纹路:“我说过,师尊去哪,弟子去哪。现在是,以后也是。” 江与夏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沾了点桂花糕的碎屑。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远处的云海翻腾,像极了他们共同经历的风浪,而此刻,风浪已过,只剩下温暖的相守。 羲和剑被供奉在凌霄殿,偶尔会发出温和的光芒,像是在守护着这对历经磨难的恋人,也守护着这份在鸡飞狗跳中,愈发坚定的深情。 第35章 余波渐平与岁月温长 斩神盟的余孽被肃清后,三界虽有波澜,却也渐渐恢复了平静。江与夏的身份终究还是传开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引来想象中的恐慌——或许是他多年来在凌霄峰的“胡闹”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或许是沈若木始终坚定的陪伴让世人明白,神裔与否,终究抵不过一颗护佑之心。 倒是凌霄峰的弟子们,起初见了江与夏身上偶尔浮现的金色纹路还会紧张,后来渐渐习以为常,甚至会在他炸炉时打趣:“江仙长,您这是神力没控制好?” 江与夏每次都吹胡子瞪眼:“懂什么?这叫艺术!” 沈若木则在一旁慢悠悠地收拾残局,偶尔接一句:“是,炸炉的艺术。” 日子就在这样的拌嘴与温情中缓缓流淌。 江与夏的记忆还在一点点恢复,有时会对着月亮发呆,想起一些上古的碎片——燃烧的神殿,战友的笑脸,还有封印魔主时的决绝。每当这时,沈若木总会默默递上一块桂花糕,不多问,只是陪着他。 “若木,”有一次江与夏突然说,“其实做个普通仙长,比做什么羲和神人有意思多了。” 沈若木正在给他泡茶,闻言回头笑了:“那便一直做个普通仙长。” “才不要普通,”江与夏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要做有你陪着的仙长。” 沈若木的耳根微微发烫,嘴角却弯起温柔的弧度。 他们一起修补了被斩神盟破坏的护山大阵,这次江与夏没敢再乱来,老老实实地跟着沈若木研究阵图,只是偶尔会偷偷在阵眼里塞块桂花糕,美其名曰“给阵法加点甜气”。 他们也一起去了斩神盟的总坛旧址,在那里找到了不少上古典籍。江与夏对着那些晦涩的文字头疼,沈若木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给他讲解两句,倒让他也听进去了不少。 小白(那只九尾狐)也长大了不少,成了凌霄峰的“镇山神兽”,却依旧黏着江与夏,常常在他炸炉时第一时间冲进去,叼走还没被波及的桂花糕。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年。 这三年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有惊心动魄的逃亡,只有日复一日的相守。江与夏还是会闯祸,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冲动;沈若木还是会收拾烂摊子,只是眼神里的宠溺越来越浓。 他们会在清晨一起练剑,金色的灵力与青色的剑气交织,默契得仿佛一体;会在午后一起晒药草,江与夏总爱偷偷掐几片嫩叶喂小白,被沈若木抓包后就耍赖;会在夜晚一起坐在望月台,看星星,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直到露水打湿衣袍。 这天,沈若木正在药圃里侍弄新种下的灵草,江与夏抱着小白,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晒太阳。 “若木,”江与夏突然开口,“你看小白这尾巴,是不是又长了一根?我数着还差三根就满九条了。” 小白懒洋洋地晃了晃尾巴,用头蹭了蹭江与夏的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沈若木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看着阳光下白衣胜雪的师尊(如今更像道侣),还有他怀里慵懒的狐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三年,倒是把这一人一狐养得越发娇惯了。】 江与夏还在碎碎念:“等它九条尾巴长齐了,咱们就带它去黑风岭遛弯,让那只熊瞎子看看,谁才是山林里最威风的!” 沈若木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递到他嘴边:“先管好你自己吧,昨天是谁又把炼丹房的罗盘拆了?” 江与夏张嘴咬住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那罗盘不准,为师给它调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小白蓬松的尾巴上,落在药圃里生机勃勃的灵草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桂花的甜,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沈若木看着江与夏认真啃桂花糕的侧脸,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了。 没有上古神裔的沉重,没有三界追杀的惊险,只有身边这个人,这只狐,和永远吃不完的桂花糕。 他轻轻握住江与夏的手,低声说:“师尊,下午去后山看看吧,上次种的桃树,应该结果了。” 江与夏眼睛一亮:“好啊!说不定能摘来做桃花糕!” 小白似乎听懂了“糕”字,也兴奋地晃了晃尾巴。 三人(一人一狐)慢慢往后山走去,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云上岁月长,有你,有我,有吃不完的甜,和一辈子都愿意为你收拾的烂摊子。 挺好。 第36章 沈若木的每日吐槽录[番外] [日期] [星期] [天气] 今天师尊又闯祸了!一大早,就听见炼丹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不用想,肯定是江与夏又炸炉了。我赶到的时候,他正站在一堆黑炭前,灰头土脸,手里还握着半块黑乎乎、散发着诡异气味的“丹药”。 “若木,你来得正好!”他眼睛一亮,像献宝似的把那团黑炭递过来,“你看我新炼的‘回春丹’,是不是很有……特色?” 我嘴角抽了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师尊,这确定不是毒药?” 他不满地瞪我:“怎么可能!我按照古籍上的方子炼的,就是最后火候没控制好……” 没控制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炼“辟谷丹”,结果整个凌霄峰的弟子拉肚子拉了三天,长老们差点没把他的炼丹房给拆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尊,炼丹不是儿戏,下次能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下次?我看悬。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白又来蹭吃的了。这只狐狸被师尊惯得无法无天,每次吃饭都准时出现,还专挑好吃的叼。今天它直接跳上桌子,一口抢走了我刚夹的灵虾。 “小白!”我瞪它,“放下!” 小白叼着灵虾,躲在江与夏身后,冲我摇尾巴,一脸得意。江与夏则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若木,你别跟它计较,它还小,不懂事。” 小?这只狐狸都快比我还高了,还小?我看着江与夏和小白一唱一和的样子,默默咽下了吐槽的话——说多了也没用,他们俩就是一伙的。 下午去藏书阁整理典籍,碰到了几个外门弟子在议论江与夏。 “听说了吗?江仙长今天又炸炉了!”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天天捣鼓那些丹药,也没见炼出个有用的。” “嘘,小声点,别被江仙长听到,他可是神裔,发起火来我们可受不了。” 听到他们的话,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江与夏虽然爱闯祸,但他本性善良,对弟子们也很好。他的身份是特殊,但这不是他被议论的理由。 我走过去,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背后议论师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几个弟子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道歉,匆匆离开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师尊啊师尊,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别再给人留下吐槽的把柄了。 晚上回到住处,本想好好休息,结果江与夏又找上门来,手里拿着一本上古秘籍,眼睛亮晶晶的:“若木,我发现了一本厉害的功法,我们一起修炼怎么样?” 我看着那本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秘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师尊,这功法……不会又有什么副作用吧?” 他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这次我仔细研究过了,肯定没问题!”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罢了,大不了再陪他疯一次。只是希望这次,别再像上次修炼“幻影步”一样,两人在凌霄峰上迷路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被小白找到的。 这就是和江与夏在一起的日常,每天都充满了意外和吐槽。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