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 第1章 《西堂》番外之丽江 时间:某年某月某日。 地点:丽江某民宿。 —— “沈弋,我午餐要吃蛋炒饭。”西堂拍了拍床上把被子裹成一团的人。 “滚开。” 床上的人乱蹬了好几下,能切身体会到对方正处于很烦躁的情绪,西堂不当回事,坐到床头,两只手支在沈弋两边,凑过去咬他耳朵。 扑面而来一个手巴掌,西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谁知对方是声东击西,大腿被沈弋狠狠蹬了一脚。 “沈弋,沈弋沈弋,我要饿死了沈弋。”西堂把头靠到沈弋身上,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话,“饿死了,快起来做饭给我吃,沈弋,你快起床……” “你吵死了!”沈弋皱着眉掀开半边被子,伸出一只手咬牙切齿地掐西堂的脸。 西堂带笑不笑地任他动手,嘴里还固执地念叨着饿。 这人越来越能睡了,但凡晚上做到一点以后,沈弋能睡到第二天十二点多才醒,而他早已起来巡视完民宿的整个领地,将自己的早餐吃完,看着书喝过一壶茶或者在附近逛完一圈回来。 “我真是恨不得邦邦给你两拳!”沈弋数落着西堂起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把那个一天憋不出十句话的西堂还给我……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到底是要学会做饭干什么……你逼事这么多昨晚不能少做一次吗?能不能让我早睡早起?!” 西堂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朵边是沈弋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和因为进出而若隐若现的骂声,他淡笑着在听。 躺了会儿见人一直没出来就刻意悄无声息去洗漱间查看,沈弋正在洗脸,西堂正巧听到最后一句话,凑到沈弋身边突然道:“能啊,白日宣yin就行。” “啊——!!”沈弋吓得大叫一声,真就邦邦两拳过去,“你早上起早了脑神经交叉打结把你智商打成恶作剧属性值了啊!” 西堂倚靠在背后的墙上,取了毛巾递给沈弋擦脸,“我要饿死了。” “让开,不要挡着我出去。”沈弋推了西堂一把。 对,门在另一边。 沈弋的蛋炒饭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因为这是解决一顿饭最简单的方法之一,很多时候西堂不愿意点外卖,又不会做饭,他俩的伙食重担全是他一人承包。 晚上睡得晚,白天起不来,饿死鬼还要在那一直催催催,跟念紧箍咒一样,他哪来的闲情逸致做一桌像样的中午饭,那不就蛋炒饭,简单又直接。 吃过饭,两个人躺在摇椅里消磨时间。民宿老板搭了个很衬氛围的木棚,连接左右两边的房屋顶,前后漏风,夏天既遮荫又凉爽。西堂看书,沈弋远程和陈昀打游戏,谢必安曾说陈昀当爹的人了还天天打游戏。 民宿整体很大,前后院带房屋,一共九间房,减去民宿老板自己那间、一间公共厨房、大厅,能租出去的就六间房,这也是西堂和沈弋所看重的地方,图个清净。 消食差不多后两个人转移位置去到后院。果不其然,两只猫在后院晒太阳。沈弋一手抱一只坐到石凳上撸猫。 “你看看猫粮需不需要加。”沈弋道。 “你能不能起来动动?” 沈弋没理他,能坐着干嘛要起来呢,听不见听不见,继续撸猫。 西堂给几盆花浇水,还有一排竹子,后院的围墙比前院还矮,沿着墙种了一排竹子。老板三天两头不在,他们俩人住在这里,仿若全权接管了这个院落。 “有人吗?办理入住。” 一道声音从前院传来。 沈弋赶忙应答,喊一嗓子,“等一下!” 狸花被沈弋喊得不悦,“喵”就跳下地走去猫窝,三花晃了晃尾巴没再动。他放下猫,起身大跨步往前院走。 “不好意思久等了,想要一楼还是二楼的房间?”沈弋微笑服务,走到电脑前操作。 “没事,二楼吧。”男生道。 “扫这个码填写信息。”沈弋指完二维码,按动几下鼠标。 西堂浇完水过来前院,去房间里套了件防晒衣,又取了一件拿手里,回到大厅见沈弋还没好,兀自站一边等着沈弋。 “两个老板?” “啊?”沈弋被他冷不丁的出声搞得一瞬茫然,反应过来笑了笑,习以为常地解释,“哦,我们也是住宿的,老板暂时出去了,你住宿的这几天老板不在有问题直接找我俩就行了。” 他们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和民宿老板混得很熟,淡季,住宿又贵,这里不常有人来,所以经常只有他俩和老板在。 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酷哥,年纪轻产业不少,在古城里还开了一间酒吧和一间火锅店,他俩住进来第二个星期就被指使来看管民宿了,真老板经常不见人影,导致很多人以为他俩才是这个民宿的老板。 “好的。”男生接过沈弋递过来的房卡,“麻烦你了。” “没事,辛苦你现在立马去看看房内有没有问题,因为我们要出门了。”沈弋道,民宿里喝的饮料和一些生活用品没有了。 “行。” 西堂把防晒衣抖开,沈弋顺势伸手穿上身,两个人站院子里等男生查看房间,等到了丰继的电话,西堂接起电话。 男生在二楼栏杆那向下喊了一嗓子,“没问题,你们都出门了我看店吗?” 沈弋抬头,边对他招招手边说:“是啊,所以你下来,我教你如何操作电脑。” “这民宿这么随意?!帮老板看店可以优惠住宿费吗?”男生下了楼说,有些吃惊。 “我可以给你老板的电话,你问问他。”沈弋笑说。 “那不用了。” 沈弋操作了一遍流程给他看,男生看完点头说会了。 “你随意逛吧,我们出门了。” 男生再次点头。 西堂的电话还没挂断,看沈弋好了他把手机递朝沈弋,“丰继要跟你说话。” 沈弋挑眉,将手机贴近耳朵,边说边走,“丰哥你想我了吗?” “是想你了,但我走不开。”丰继故作唉声叹气,“谁像你俩似的不工作天涯海角去。” 沈弋哭笑不得,“你平心静气待着吧,是想三婚吗?” “你这嘴一年四季都电闪雷鸣没点春风细雨的时候。” “谢谢认可。” 西堂骑车,电动车。这大少爷原是从没骑过的,刚来住这里的时候因为道路狭窄出行不方便,两个人买了辆便宜的可上绿牌的电动车。 沈弋一出门就带着西堂在街头巷尾穿梭,三分钟热度过了就不太想骑车了,只想“坐享其成”,通过在床上不断“卖身求荣”的方法以求得西堂同意骑车,西堂有机车驾驶证,学骑电动车也就很简单。 沈弋举着电话和丰继拌嘴,风比较大,还戴着头盔,他和丰继交流得用尽力气喊,西堂在前面听得心累,到地儿了才挂断的。 先选购了生活用品,牙刷、牙膏和洗衣液,民宿房内带有小型洗衣机,但提供的洗衣液是沈弋讨厌的香味,这久以来都是自己买。 再选购了一些吃食,黑心民宿老板建个厨房在那里三天两头玩失踪让旅客吃不上早餐。不过他俩住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哪天民宿是客满的,少有人住也不吃早餐,比如说沈弋,由于某人深夜压榨精力基本把上午从一天中删除了。 吃食只是选取正餐食材和速冻食品,速冻食品是为西堂购买的,少爷经常起得早,饿了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一切归功于沈弋孜孜不倦的教授,但次数不多,经常是点外卖,西堂甚至已有某一家爱吃的早餐店的联系方式。 还有水果和饮料,沈弋饭前吃水果饭后吃水果,饭前喝饭后喝,所以得多购买一些,才能勉强不发生供不应求的情况。 西堂现在很好打发,吃饭全听沈弋的,多数时日要吃沈弋亲自做的饭;衣服近两年来是沈弋在定期选购,他不过问是哪里买的,他也不在乎这些,二十块和二十万于他而言只想要穿着舒服;电动车也愿意骑了,因为身后坐着沈弋;少有的少爷金贵就体现在住宿上,去到哪都要自己精挑细选一番只为住得称心如意。 沈弋很是欣慰,其实他有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西堂的生活条件最好,买四十块的棉质短袖是因为真的很好穿,西堂的烟都是买大重九呢、酒也管够西堂爱喝的。 回去前带了三杯咖啡一杯奶茶,其中一杯咖啡和奶茶是为了让那个才来的男生能自由选择喝什么,即使他都不喝,沈弋也能自个儿喝完。 回到民宿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男生坐在摇椅里玩手机,沈弋问:“你晚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我做饭。” 男生抬头向沈弋确认是否在说自己,确定后道:“要的谢谢,需要给你伙食费吗?” “不用谢谢,我叫沈弋,他叫西堂,都比你大。” 男生边说边起身走进厨房想给沈弋打下手,西堂提着咖啡和奶茶让男生选,男生选了咖啡。 西堂递过去一杯,再将奶茶吸管戳进去喂到沈弋嘴边,沈弋吸了一大口松开吸管,昂了昂下巴示意西堂放左手边,西堂放下奶茶取了一杯咖啡就往摇椅那走,沈弋做饭他不掺和,很有自知之明。 走过男生时西堂看了对方一眼,只见男生一脸平静,真是会尊重人的好孩子。他知道刚才的行为男生肯定看见了,既然对方不惊讶不反感那他也就不用管了。 吃饭时沈弋着重表扬男生会做饭,男生笑着和两人干杯,已经称呼沈弋和西堂为沈哥、西哥了,许久没听人喊过的“西哥”重现江湖。 沈弋和西堂应下了,沈弋登记信息时扫了一眼男生的出生年月,因为其长得实在显小,得确认一下是否成年,信息表明男生刚成年不久。 一顿饭就熟了,男生喝了一两,沈弋倒是陪着西堂喝了半斤。 碗是男生抢着去洗的,酒足饭饱男生的话就多了,“你们俩怎么不好奇我一个人来旅游?” 沈弋噗嗤乐了,“我们并不关心。” 男生愣了愣也笑了,“和你们相处感觉不错。” 这时候院门被推开,民宿老板叼着根烟脚下带风走进,看见三个人坐得整整齐齐,“哟,你们仨不错嘛,这舒坦日子过的。” “你钱赚得怎么样了?”沈弋接他的话,随口问。 “一般吧,比不上你和西堂潇洒。”老板在树下站定说,抽着那根烟。 “谦虚。”沈弋道。 老板看看男生,不管远近亲疏,颇为自然道:“来客人了啊,会不会打麻将,不会也没事,咱们搓麻将吧,几天没打瘾发了。” 男生有些诧异说:“我勉强会打,能不玩钱吗?” “跟你玩钱不是欺负你吗?”老板嗤笑一声说,那根烟也刚好抽完了。 四个人换地方,老板麻将瘾大,民宿里摆有张麻将桌。 一一落座就开始了,沈弋的技术对付不了西堂和老板,算计算计男生不成问题,但是有那俩高手在,他也没机会算计男生,好在高手们比较仁慈,一人胡两把会放水故意喂牌让沈弋和男生也体验胡牌的感觉。 是没玩钱,玩喝酒,输了喝一口,大口小口随意,不能沾沾嘴皮就行。 一晚上四五个小时,男生的酒量竟比沈弋以为的要好,以为怎么着三个小时完了,撑到十点才晕晕叨叨说他不行了。 沈弋微微上头,西堂和老板面不改色,好像是喝了一晚上冷水似的。 各回各屋,沈弋有气无力地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沙发和卧室都铺了地毯,是沈弋自己添置的。 “今晚想试试地毯吗?” 西堂蹲在沈弋面前凑得很近,嘴唇快要碰上。 沈弋碰了碰西堂柔软的唇瓣,“我们先去浴室洗个澡。” “等不了了,先地毯后浴室吧。” 西堂和沈弋向你们敬酒,说:“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西堂》番外之丽江 第2章 《西堂》番外之补充说明 Q:感觉西堂有些悲观。 C:必然没有。按照世俗来说有一点点,但我并没有用悲观来塑造他。宋释文留了巨资给他,他一开始厌恶活着的想法没有百分百,所以他开始满世界去,试图找到可追求的东西,但他正常需求下想要什么有什么,玩完了所有能玩的(指不违法的)以后他便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觉得活着就这么一回事。他对于活着的真谛有自己的思索和理论,觉得这个世界热闹又无趣,所以他觉得活也行死也行,但因为玩无可玩所以更倾向于死亡。其实退一步来讲,我也想了一下,我觉得西堂是因为生在富贵人家,类似于世界是西堂的游乐场,他把所有的项目玩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玩腻了,所以不想玩了;如果他出生贫苦,可能他不会这么想死,相反会努力生存。 Q:西堂是否变得不自由,是否为爱妥协? C:没有,他们俩经过深思熟虑才在一起,拉扯了这么多年不存在为爱妥协自己的自由啦,文里也能体现无论西堂还是沈弋在这份爱里很自由。他们俩相爱以后仍旧想干嘛就干嘛,西堂死亡和爱情并存,沈弋也没有干涉西堂。 Q:西堂和沈弋没有戒指是故意安排的吗? C:没有,我也是完结后才意识到他俩竟然没有戒指。写到后面是他们自己在讲述故事了,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哈哈哈。感觉他们已经不需要戒指了。 Q:讲讲对于配角的塑造。 C:想通过配角去传达一些思想,不想光写爱情故事。 ps:文中各地店名和故事皆为自编,请勿当真,理性看待公路文对于旅游景点的美化哦~ 爱你们~鞠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西堂》番外之补充说明 第3章 《西堂》番外之未相识 十七岁的沈弋和父母在参观意大利西斯庭教堂,三个人一起小声讨论了一些宗教艺术问题,从天顶画《创世记》到壁画《最后的审判》。 离开的时候沈弋和老沈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讲着拉斐尔的《三德图》,梁女士仿佛不认识他们俩,自行先一步出去了。 晚餐说到沈弋的高考志愿,孩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做父母的当然有信心孩子能考上好学校,也许清华北大不能担保,但复旦、人大对于沈弋来说肯定不在话下。 沈弋说自己也不清楚。他对世界的每一面都充满极大的探索欲和好奇心,能放飞自我在随意一个没去过的地方疯玩,也能静下心来一两天看完一本西方哲学思想讲义,从哲学到艺术,从现实到梦幻,他一直怀着满腔热血去看这个世界,也在看过世界后哀鸣生命的虚无。 梁女士给沈弋倒了杯红酒,和沈弋碰杯,告诉儿子没关系,他的人生可以一直试错。 毕竟父母会为他挣够容他试错的资格。 彼时,二十三岁的西堂在韦斯特兰雨林里遇到暴风雨并且摔了一跤,脚踝处划开了一大道口子,忍着痛往前挪到一片直觉上较为安全的地方,背包一扔,没有打开帐篷等遮雨工具,坦然地将自己暴露在风雨中,完全不考虑会不会有一道雷从天而降将他劈死。 他是自己偷偷到这里的,危险系数很高,也正因如此他才约不到同伴独自前来。 风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他,身上的皮肤很快被泡发,随后他便晕了过去,身上的防水手机竟然还坚强地能启用自动报警功能,另一端连接着宋释文那头。 一周后西堂在病房里醒来,门外站着两个保镖,他喊了一声,没过几秒进来一个人自称是宋总的私人助理。 西堂这才得知宋释文接收到他的异常后以最快的速度让新西兰的好友帮忙找人,好友立马安排了自己的人,不太放心又请求了警方出动。一大批人找了他三天才找到,据助理所说,宋释文看到他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他已经死了,一场暴风雨,又是在这么危险的雨林里,能活着简直是命不该绝。 得知西堂脱离生命危险宋释文就离开了,但没有离开新西兰,并且宋释文交代了助理守在这里寸步不能离,门口的两个保镖也在医院里显得格格不入。 西堂和宋释文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和梅寒提起这件惊心动魄的事。他们之间都是靠这个温柔的女性连接着,再往深了说就只是血缘纽带了,即使西堂放任自己自由生长,宋释文也永远不会把西堂的生死置之度外。 写着写着就有点想哭我先哭,几年前的他们是两条完全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沈弋在和父母幸福同游,而西堂在放逐自己,还有双方父母对孩子的不同方式。//wb有超话啦,有兴趣的友友可以去玩嗷~爱你们~[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西堂》番外之未相识 第4章 《西堂》番外之北京的一天 沈弋睡了个午觉悠悠转醒,一偏头就看到**着上半身的西堂半靠在床头看电影,一只手搭在他的头旁边,沈弋动了动把自己贴着西堂的腰腹,那里有两道清晰的抓痕,不知道他是怎么抓在这个位置的。 投影仪是无声的,亮度也很低,拉着遮光窗帘,下午四点仿若深夜。 西堂感受到动静低头看去,才睡醒的沈弋无疑是非常可爱软乎的,更何况还是刚刚白日宣吟过的事后沈弋,眼角和嘴唇都透着不正常的红,一头树莓红色头发凌乱,皮肤衬得特别白,为了看清自己而眼皮往上抬,眼睛就显得大。 他将手指放到沈弋的脸上轻轻刮蹭,不自觉带着笑,低声问到:“要起床吗?” 沈弋一动不动沉默着发呆,这习惯是近两年养成的,闲暇日子过多了自然而然会在醒来的时候先发个呆,过了会才说:“等一会。” 西堂不再管投影仪播放着的电影,弯腰低头和他缱绻接了个吻,被沈弋咬了舌尖才松开,他问:“你要做饭吗?” 沈弋抿了抿嘴唇上一点点津液,像没睡醒似的把自己往被子里拱了拱才坐起来道:“不想做,我跟阿姨说一声我们出去吃吧。” 说是这么说,但现在还不能出去,夏天的北京即使下午了还是热,地道的北京人沈弋仍旧讨厌高温天气,傍晚稍微凉了才愿意出门。 原本的那身衣服散落在地已经脏了,他裸着去衣帽间找衣服穿,前几天刚新订的几套夏季衣服到货了,已洗干净,他挑了两身很般配的颜色,一身套自己身上,另一身拿到卧室给西堂。 西堂收拾好了屋内,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气,他穿上衣服,短袖短裤,两个人的大长腿在屋里晃悠。 沈弋拆了一板新的酸奶,天气一热就盯着酸奶不放,一天能喝四五瓶,是来思尔的小酸奶,冰箱里塞满了各种口味。 他看向西堂,西堂接收到询问信号说:“不喝,弋弋给我拿瓶酒,那瓶威士忌是不是到了,我要喝一杯。” “弋弋”这个称呼不再局限于床上,当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使唤沈弋或者想让沈弋给他做他想吃的菜时就会使用弋弋呼唤法,一声不管用就多喊几声。 沈弋有些吃惊,确认道:“Dalmore62?” 西堂语气里带着些许轻快:“Yeah.” “那不是你托了好几个朋友才收来的吗?你确定要现在喝?”沈弋边震惊边不忘喝酸奶。 这款酒西堂在里昂房子里收藏着一瓶,他们之前在里昂住了一年多,有一个多月里西堂断断续续喝完了那瓶,平常没喝得这么频繁。 以沈弋来想他觉得是因为那两个多月是做得很过火的时候,完事了西堂不直接睡觉,而是去喝一杯。一开始沈弋嫌酒味,闻着闻着倒成了觉得很不错的酒香。 “喝酒还分什么时候,我高兴不就行了?”西堂好笑。 沈弋靠着冰箱也在笑,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让他喜欢呢,他太爱了。 笑完了沈弋去柜子里给他找酒,一个月前到的,他放进柜子里了,为了放西堂的酒他还专门请人打造了个小酒柜。 在沈弋这房子里最贵的是西堂特意从里昂拿回北京的一瓶美迪斯椰子白兰地,拿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们俩颇有兴致地开封混着热茶喝了两杯,之后就真空保存起来了。 而这仅仅是放在沈弋这儿最贵的酒,在里昂西堂还藏有一瓶莱伊.925的龙舌兰。 那年他表白后得以去到西堂里昂的房子里,当时他只是看了个大概便没看到,后来他以男朋友的身份住进去,把那栋小楼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才在负一楼酒窖的一个专门的柜子里看到,他拿的时候小心翼翼,料想他若是打碎了那可能真得分手,不过他提起这事来西堂没当回事,只笑说一瓶酒而已。 那瓶莱伊.925他们没开封,毕竟收藏价值过高,即使里面的龙舌兰还能买到,买不到的是酒瓶而已,但西堂没动,他更舍不得动,什么时候喝就再说吧。 沈弋将酒取出来放在一旁桌子上,挑了个好看的杯子才去打开倒酒,只倒了半杯,这款威士忌度数偏高,大下午的少喝点。 西堂看破不说破,只是接过去当即品了一口。 “你喝了酒又是我开车。”沈弋抱怨。 “找个代驾呗。”西堂又喝了一口。 沈弋翻白眼,这又不是一回事,又说:“我喝三块钱的酸奶,你喝一口就一万多的Dalmore啊。” 西堂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是我拦着不给你喝吗?” 沈弋哼唧两声去旁边桌子那坐下乱写,他这段时间写了个悬疑类新剧本,一环扣一环想得他头疼,每次想出来点东西都觉得俗不可耐,他自己嫌弃。 西堂前几天去了趟山东找梅寒,老沈和梁女士来他这里待了几天,桌子上还有一堆父母留下的设计图草稿纸,沈弋没扔,他随手理了理放在桌面一角。 现在家里的几张桌子上散落着好几个人的东西,他自己的、西堂的、老沈和梁女士的、偶尔还有陈昀的,A4纸买一次就是几箱,家里打印机两台。 若是他和西堂在北京待的时间久,那整个家里还有随处可见的书,这堆一些、那放几本,没看完的随手搁,家里来人的话还会有一些朋友们的物品被存放在这里,就说丰缘一的,来一次得忘一个在这里。 两个人待到傍晚六七点才出门,外面气温转凉了。 二环里新开了一家古风古韵的私房菜,沈弋还没去过,离家不远,今天打算去凑个热闹尝尝看。 路上一堵车沈弋就得骂西堂两句,都怪西堂喝酒导致只能他来开车,北京堵车又难开。他车牌限号就好了,那样他就会耍赖让西堂当司机开那辆宝马,他俩的车一般只会限号其中一辆,还没发生过两辆都限号的情况。 西堂佯装喝醉了在副驾驶不发一言,听到不喜欢的歌时却伸手切歌。 到了地方他倒是不醉了,揽着沈弋别被人来人往的撞到。新饭店用黑色碳化木装修成宋代样式,服务员一溜的淡青色旗袍,个个颜值不错,整体看得出来下了血本,而且能在二环开这样一间饭店也非同小可。 沈弋看着大刀阔斧根本不看菜价的西堂又闷笑了两声,感觉他想在二环开店还是买房都不成问题,毕竟男朋友这么有钱呢。 上了菜一一品尝味道挺好,贵是贵但沈弋将其纳入他的收藏饭店名单里,聊着聊着讲到他的新剧本上,西堂一开始没提想法,光听沈弋说,看沈弋实在没头绪才开口,有两点被沈弋否定了,一点持保留意见。 西堂细细看了眼低头琢磨的沈弋,这两年他愈发成熟有主见了,除了在床上很少表现出稚气,有几次他去接沈弋还听见同事称呼沈老师,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想还能怎么多爱小孩一点。 吃完饭两人去支持了一下沈恒升的新电影,拍了两年多,等上映又等了一年,如今才上映看到。 这部电影讲的是死亡,沈弋灵感爆发写的,还以为太特立独行了卖不出去,没想到被一个新人导演买了,导演家里有矿,沈弋倒出价不高,算是助力新人吧,这两年他的剧本越来越值钱,他不缺钱用。 影片结尾只有一句话,是西堂写的。 ——死亡在我的灵魂里又活了一次。 “死亡在我的灵魂里又活了一次”非我原创嗷。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西堂》番外之北京的一天 第5章 《西堂》番外之同台优秀 “你俩在哪呢?”陈昀问,“后天要不要提前过去?” “去哪?”沈弋正懒懒散散地瘫在沙发上看动漫。 “去你遥远的外星。”陈昀无语。 沈弋不经思考随意道:“不去,谢谢。” “跟你说话废老劲儿。”陈昀无语凝噎,“你把手机给西堂,我跟他说。” “喔。”沈弋乖乖照做,“他就在旁边呢。” 西堂轻轻抓抓他脑袋,“陈昀。” 陈昀直接说事,“后天交流会你俩忘了吧?” “交流会?和周老师他们那个?” 陈昀不置可否地嗯哼一声。 西堂笑了笑,“还真忘了,下午两点是吧?我俩还在墨尔本。” “时间来得及,到北京打电话,我去接你们,然后直接过去。” “行,麻烦了。” “客气。” 电话挂断,西堂放到一边,继续看自己平板上显示的拍卖信息,有幅清初的画不错,几天后在香港拍卖。 环游的第四个月,到墨尔本第五天,昨天和西堂的朋友玩了一场,又喝又蹦,回到酒店沈弋眼皮都要睁不开了,洗澡也是西堂搞定的,所以今天沈弋懒懒散散地瘫酒店里了。 西堂摸摸沈弋搭在他身上的笔直大长腿,“订机票。” “看动漫呢,你怎么不订?” 西堂轻弹了弹他脑门。 沈弋只好切屏去看机票,“明天晚上出发,后天早上十点半到行不行?” “行。” 今天晚上还邀约了友人,西堂刚还想着时间对不上就下次再约了,友人是墨尔本一位已白发苍苍的社会学教授,西堂十多岁的时候在流浪途中认识的,一老一少倒也聊得投机。 没有刻意维持联系,有机会能见面就见一面,三五年没往来也是互不在意的。 沈弋带了份好茶过去,教授和西堂叙旧几句就一直同沈弋聊,这就很有意思了,西堂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给俩人添茶。 沈弋可能只觉教授随和热情,聊得相见恨晚,但西堂心里门清,长辈看晚辈能有几个意思,就挺满意晚辈找的对象呗。 这一路过来拜访友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有点年龄差的友人看到沈弋就很爱护他,临走也得塞些见面礼给沈弋;同龄的友人就是把酒言欢,临散场了搂着沈弋说要常联系,西堂那小子福气好,也让你费心了。 国外这些朋友们谁都以为西堂得嘎嘣在哪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把命玩丢了,谁也没想到这么大个惊喜出现了,西堂能领人来给他们看就是把人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上了。 有些没明说的话朋友们懂,西堂也知道朋友们懂,就沈弋这小傻子一路乐呵呢。 无非就是人领给你们认识了,我若是真把自己和世界说拜拜了,你们可得把沈弋给我顾好了。 不过西堂自己也希望没有那一天,他的沈弋还是他来照顾,不必假人之手。 拜别教授后他俩没有回酒店,手牵手到处乱走,拿了瓶酒,一人一口分着喝。 “你准备交流会的内容了吗?大导演。” “我成天和你在一处,你见我准备了吗?” 沈弋哈哈大笑,“咱俩真是够了啊,太不重视了。” 西堂也笑,“想到什么讲什么,能讲的东西多了,存脑子里呢。” “是。” 走累了还是酒喝完了,就近进去店里坐一坐,可能是咖啡店,可能是酒吧,继续喝酒、聊天、盯着对方看,然后接吻,又松开。 “《远走》是不是以李木为原型拍的?”沈弋夹了块冰放嘴里,被冰得一激灵。 西堂说:“嗯,怎么忽然这么问?” “你不就是要讲《远走》吗?”沈弋狡黠地笑了笑。 “你又知道了。”西堂凑过去亲了他两口。 “是啊,我又知道了。” 他俩前两天转机的时候在飞机上看的《远走》,这部电影让西堂拿了金狮奖。影片通过五个人的视角讲述了他们眼里的袁绘笙是什么样子,最后是袁绘笙个人的独白,时长十分钟。 “李哥一个多月没消息了,看新闻战争有所缓和。”沈弋有些担忧。 西堂讲:“那我们打个电话给他。” 沈弋惊讶了一瞬就笑出声,“好啊,打个电话给他。” 两个人把杯里的酒重新倒回酒瓶里,拿着酒瓶结了账出门打电话给李木。 之前没音讯,这次电话竟打通了,李木那里正是半夜,把两人臭骂一通,又稀里糊涂三个人乱扯了将近半小时才挂断。 “他像是生来就属于这个世界的。”沈弋说,“你俩很像,却又不一样。” 西堂没征兆地突然捧了沈弋的脸就亲吻,有点凶地亲了会儿,亲完了问:“哪不一样?” “你是自我放逐,他是野蛮生长于天地。”沈弋抬手摸了摸被西堂亲疼了的嘴唇。 “应该是二十一岁认识的,我们都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路人,不看过往,不管来路,只把自己尽情地往这个世界上扔,扔哪都行。变数就是我遇见了你,他可能是最吃惊的那个人。”西堂喝了两口酒。 沈弋接了话,“丰继是发小,你俩玩的是情分,李木不一样,惺惺相惜吧,两个把生死当玩笑的人。” “对,弋弋真聪明。”西堂作势又要亲他,沈弋凑了上去啄他一口。 “亲亲怪吗?” “只亲沈弋算弋弋怪。” “你好幼稚啊。” “你也是啊。” 沈弋就着西堂的手也喝了口酒,两个人在街边的长椅坐下,西堂捏捏他的脸,问他:“头晕不晕?” “还好,微微有一点。”凌晨两点了,沈弋摇了摇头,接着刚才的说,“我以前都没把《远走》往他身上想,比起我们来他很纯粹。” “他是单亲家庭,十七岁那年母亲不在了,从此就孤身一人远走,世界于他而言不够大,我和他确实不一样,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吵,而他喜欢这个世界,他到处去看,到处停留,哪也留不住他。你可以留住我,让我停下来,可李木不会,他才是没有任何人能影响他的自由,死亡于他是超脱之外的,死也行,不死也行,怎样都行。” 他们又喝了一瓶,凌晨四点才回到酒店,床上都没到,在沙发那就亲得不可开交,裤子蹬在地板上,**烧在一起。 沈弋头晕,却又沉浸于这份愉悦里,西堂不凶,但进得深,顶得他痉挛。完事后沈弋点了两根烟吊着精气神,和西堂一人吃了份面才沉沉睡去。 再睁眼就是傍晚六点了。 醒来收拾了行李就去机场,候机时间里吃了顿晚餐。是头等舱,登机后各在各的座位上看电影,但电影看的是同一部。后半段路程两人都睡着了,睡醒就落地北京了,找了家酒店洗澡换衣服,家都没时间回去了。 两人都是简单的白衬衫加西裤,休闲款,也不失场合礼节,没系领带,只别了对袖扣,袖扣一模一样,镜子里两个人帅气登对,相视一笑。 剩下的时间只够随意对付一口午饭,接着陈昀就到了。 交流会在一家较为偏远的茶园里,国外电影方面的大师来了七个,西堂也算在这里面了,沈弋以前的老师们来了四个,其中就有周宏,还有三个制片人,两个技术层面的制作专家,四个编剧,沈弋和陈昀是年龄最小的。 这次交流会由周宏牵头,他牵头资质才够,不然很难请动国外那几个人。原本是想搞成讲座的形式,让学生也参与进来,但大家时间都紧,各有各的事,学生参与进来的话,一不能提出多少有效问题,二效率不高,有些话得展开说学生才懂。最后选定了这里,大家一起坐下来分享交流经验。 电影历史不长,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放映《火车进站》到今天也就一百多年,但它是一门特殊的艺术,成本高利润也高,有自己独特的表现手法。 周宏准备了半年多才凑齐这群人,而临近一个星期前才通知了沈弋和陈昀,他没想过请动卡尔·霍恩,谁都知道那是个行踪不定的人。然而沈弋问他能不能带个家属,也是搞电影的,他问谁啊,沈弋说卡尔·霍恩,他这才得知沈弋对象是谁。 一群人没带电脑,老派一些的几位掏出笔记本,有几人用手机记,沈弋这类呢懒得记,光听。 西堂和沈弋挨着坐一起,两个人只做了自我介绍,倒不成想彼此间的亲密氛围被人看出来了,人家问是不是对象,两人也大方点头了。帅气养眼,气质一样,自然大家都说般配得不行。 两个人连坐姿都差不多,右手转笔,左手随意搭着,或是靠在椅背上,或是支着桌子边,时不时给自己或者对方添茶。 西堂的电影作品最具代表性的特点之一就是场面调度用得高级。他讲,叙事方式上《远走》确实是仿照威尔斯的《公民凯恩》,但这只是这部电影的其中一个优点。剧情好,表现技巧厉害,剪辑自有一套,诗意镜头用得别有中国的意境美……哪都不错,获奖也让人心服口服。 他自然、甚至带点散漫地坐在那里言语舒缓流畅,学识渊博,他娓娓道来很是从容和得心应手。 他们几个真正的大师讨论激烈的时候沈弋都不敢插话,和陈昀两人像误入大神局,也像不好好听讲的走神学生,在那抬了杯茶互相敬,一个说新年快乐,另一个说福如东海,两人捂着嘴悄摸笑作一团,结果被周宏和西堂分神瞪了。 沈弋最厉害的一点不是他的文笔和叙事技巧有多妙,而是他的故事本身很刁钻,就像他拍照一样,有些角度换做别人可能就是一团乱麻,可是他就有那个本事搞成惊天大作。 他的脑袋瓜里装着很多很有意思很独特的想法,这是别人学不来的,同样的题目他不走常规应试形式,又能让判卷者眼前一亮给高分。 沈弋的几次发言西堂全程都听得专心致志,宛若个好学的人,实则眼睛里的骄傲、赞赏、爱意都溢出来了。 他的沈弋那样灵动迷人,三十左右的年纪仍然意气风发,双眼亮晶晶的能把人吸进去。对上面前这些人丝毫不虚,声音铿锵有力,每个字都透露着沉稳和自信。 又长大了啊,西堂不由地想,沈老师这个称呼的含金量在不断上涨。 交流会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很多话没说完,每个人都讲得酣畅淋漓收不住尾,但只能遗憾散场,也许没有第二次这样聚集在一起的机会了。 沈弋让西堂陪周宏送客,并送周宏回家,自己则与陈昀和周宏打过招呼就走了,周宏和他们的关系不止师生,随**代两句摆手让他俩走了。 沈弋今晚要和朋友们玩,这和西堂讲过了,西堂大概率也无法回家,料想周宏不会轻易放西堂走,难得一见,还是沈弋对象,哪个身份都走不了,沈弋当时不怀好意对着西堂嘿嘿一笑就溜了。 几箱酒几乎摆满了桌面,他们一群人租了间专供聚会的房子。开场的时候说话的说话,唱歌的唱歌,弹琴的弹琴,像是个优雅的交际场,这时候沈弋逃不了要唱几首的。 话讲累了差不多开始喝酒玩闹了,他们为了玩还专门花钱请人订制了个不对外开放的小游戏软件,玩法很简单,中外出名的电影、文学作品、戏剧、戏曲、美术作品、书法作品等等涵盖其中,点击软件按钮,软件会随即抽取一个作品,答上来了下一个,答不出来就喝酒。 一群人能混在一起玩那肯定认知和见解差不多,这玩的方式都能玩,雅俗共赏的一群神经病罢了。 ……“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伦勃朗的《夜巡》” 一个朋友停顿了几秒,其他人就已经开始哄乱了,“想不起来别想了,喝酒喝酒,来来来,倒酒。” “接上接上。” “普桑的《阿卡迪亚的牧人》”“王家乙,《五朵金花》”…… “喝!沈弋!” 酒都抬起来了,但沈弋电话响起,他接通没说话,把那杯酒喝了招招手示意自己往外走。 “怎么样了,接你还是我先回家?”西堂低沉含笑的嗓音直钻沈弋的耳朵。 沈弋柔声道:“你先回去,看样子还早呢,今天感觉得醉,你等会要来接我吗?” “接,小醉鬼得我来捡走。” “给你捡,不过要先送陈昀回去。” 西堂那边传来启动车的引擎声,“进去玩吧,我正要出发,和周老师讲得我嗓子疼,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 “哎哟,嘴一个。”沈弋小声啵了一下。 西堂越发惹人爱了,沈弋转了转手机推门进去,里面吵吵闹闹,心里满满登登。 爱你们~[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西堂》番外之同台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