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绝宠:冰霜凰女倾天下》 第1章 第一章煞星降世,结仇 凤凌国皇宫,“啊啊啊”皇后在柔霞宫内痛苦地尖叫着,豆大的汗珠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 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面倒,洁白的雪花碰到血水立马与他融为一体;没一会,血水绽放出巨大的雪花,这一幕,极其诡异。 接生婆们忙得不可开交,可宫外那奇异的景象却让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巨大的光圈如同一头巨兽,在夜空中张牙舞爪,闪电在其中肆意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天空中巨大的乌云一点点往下沉,像是要淹没整个凤林国,压抑的气氛使人喘不过气来。 明明是盛夏,鹅毛大雪却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了整个皇宫。这雪才下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有半人高了。 在门外等待的林昭帝,看着夜空中这奇异的现象,内心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时,传来了太监的喊声:“禀报皇上,无念寺的大师求见。” 良久传来凌昭帝威严的声音,“让他进来吧。”无念寺是凤林国的一个寺庙。在凤林国很有名,它之所以叫无念寺是因为无念寺的方丈就叫无念,人称无念大师。 无念大师身穿袈裟,手拿佛珠。一步一步往宫内走来,贫僧见过皇上。 大师请起,凌昭帝缓缓开口,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敬意;可想而知无念大师的地位有多高。 “无念大师,这奇异的景象是为何?” “贫僧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皇上,恕贫僧直言,皇后娘娘此次所出的皇子绝不能要。” 林招娣眼眸微沉,并没有说话。好“这番奇异出现必是煞星出世,这场大雪只在皇宫内下,而不在外面,说明煞星就在皇宫之内。 命带煞气的必然是命贵之人,在皇宫中命贵不可言,并且出生的人只有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皇上,这皇子是命定的煞星,她的出生带着厄运与死亡的气息。与他相处着定会染上这厄运,甚至会影响国运,最好将其抹杀。”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没多久又闪过一丝坚决。 就在这时,传来了嬷嬷的惊呼声:“生了,生了,公主出生了。” 听到嬷嬷的声音,宫外的人没有露出一丝喜色。 一个嬷嬷在外面事情告诉了皇后,皇后瞳孔骤缩满是不可置信,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似是想到了对策。 宫外的林招帝也没有进去,在外面沉默了很久。良久,里面的皇后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跪在了林昭帝面前。 林招娣惊了一下,“皇后,你这是做甚?” 皇后虚弱地抱着孩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皇上,她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什么命定的煞星。请皇上看在他是你的血脉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 那句你的血脉深深的戳到了林招帝的心口上。“皇后,朕是一国之君,要为凤凌国的百姓负责。传朕口谕,嫡公主身体孱弱,不幸夭折。宫中摆一个月的灵堂,送公主升天。” 就在这时,三岁的太子捧着一道圣旨走了过来,跪在了林昭帝面前。 “父皇,这是皇爷爷在世时赐给儿臣的一道圣旨,儿臣可以用这道圣旨向父皇提任何一个要求。儿臣恳请父皇饶了皇妹,求父皇开恩。”这一句句的话,让人震耳欲聋。 周围人齐齐震惊,这可是太上皇的圣旨呀!就算将来太子犯了谋逆之罪,也可以用这道圣旨来保命。 可他却用这道圣旨来保刚出生的公主的命,可他自己也只有三岁而已,真是让人感动,一些宫女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 林招帝脸色阴沉,他也舍不得他刚出生的公主,可他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 “传朕口谕,公主得了疾病,在云雅堂养病,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云雅堂。” 云雅堂说着好听,实则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环境比冷宫还恶劣。“谢父皇,多谢皇上”太子和皇后齐齐谢恩。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小公主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眼中射出,外面那巨大的光圈渐渐归于平息。这一幕让林昭帝更加确信这孩子就是命定的煞星。 “快,速度再快一点”周围看切磋的人喊道。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一名男子就被林月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看来我对你们的训练貌似有些松懈了”林月遥懒洋洋的说道。 周围看戏的人们闻言立马忧怨的瞪了一下墨凡,墨凡顿时委屈了。 “阁主,这您就冤枉我们了,这几个月来我们可半点都不敢松懈呀。还不是因为您太强了,不信您找一个人跟我比试,我肯定能赢他。” 林月遥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完了,阁主露出这个笑容说明他肯定要倒霉了。 果然,下一秒林月遥就道:“若灵,你跟他比试。”墨凡一听阁主要让若灵来跟他比试,立马就怂了。 要知道若灵可是幽冥阁副阁主,平时幽冥阁一切事务都是由她打理的。他的武功虽然是幽冥阁顶尖的存在,但在若灵面前还是稍微逊色了。 “给我拿出你们所有的本领,让本阁主瞧瞧你们这几个月来的进步。” 听到阁主的话,若灵和墨凡同时出手,一时间难分胜负。 只见若灵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墨凡身后,一脚踢向他的后背。墨凡察觉到了若灵的动作,连忙侧身躲开,并顺势打出一掌。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观战的人们纷纷叫好,为他们加油助威。 最终,若灵以一招险胜墨凡。墨凡心服口服地认输,而林月遥则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若灵,你的身手越发精进了。墨凡,你也不要气馁,日后多加练习便是。” 这场比试让众人看到了若灵和墨凡的实力,也让他们更加努力地修炼,期待有朝一日能够超越自我。 墨凡说一下你对若灵招式的看法。 “若灵姐姐的招式看似有气无力,软绵绵的,实则有很强的杀伤力,幸好若灵姐姐留手了,否则就我的武功肯定是要脱层皮的。” “感悟能力还行。大家都好好努力修炼,不可懈怠,要是让我看见谁在那偷懒,定不轻饶。” “是”嘹亮整齐的声音如同军歌一般激昂,令人精神振奋。 幽冥阁是林月瑶一手建立的,她是皇室中人,自然清楚朝廷中的各种明争暗斗,为了自保,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今日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林月遥转身离开,留下一群疲惫但充满斗志的人。 墨凡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成为像林月遥那样强大的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幽冥阁,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林月瑶坐着马车打算进宫去看看皇后,突然他眼神一凝,一支飞镖向她射来。楚梦研稳稳地接住。 楚梦妍和若灵都是林梦瑶的贴身丫鬟,两人一身的武功都是林梦瑶教的。 他对这两个人非常信任,直接将一手建立的幽冥阁让若灵掌管,自己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公主,没事儿吧” “就这点还伤不着我”林月瑶掀开帘子,看向巷口处正在打斗的两方人。 两人相视一眼,飞到屋顶上去看。只见两个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被几名黑衣人围攻。 林月瑶的目光扫向其中一名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他的身材高挑而矫健,线条流畅,肌肉紧实,凹凸有致,仿佛是由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精准,如同一位杀神降临人间。 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致命的威胁。黑衣人在他的攻击下纷纷倒地,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而男子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林月瑶看着从君宴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皱了皱眉。君宴尘给林月瑶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两人刚要开溜,就被发现了。 一把匕首向他们俩刺来,两人躲开匕首的瞬间迅速戴上了一个黑色的面具。 “阁下,有话好好说,这是个误。”会字还说出来,君宴尘和司空屿便一下她们攻来。 两人的招式迅猛,丝毫不留余地,林月瑶和楚梦研只能被迫防守,林月瑶的眼神从一开始漫不经心转变为狠厉,“你找死啊!” 很快,林月瑶就从防守变为进攻,既然对方想要他的命,那他自然不会留手,招招致命。 林月瑶和楚梦研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一人辅助,即使这样,两人依旧没有占据了上风。 在激烈的战斗中,君宴尘忽然发现了林月瑶的一个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使出了一记绝招。 林月瑶措手不及,被击退数步。鲜血迅速涌上来,她强行咽了回去,即使如此,嘴角上依旧有鲜血。她凝视着君宴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喃喃低语道。 楚梦妍看到自家公主受伤,一时着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吐出了一口血。 林月瑶擦了擦嘴上的血迹道:“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棘手的一个对手,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算,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便向他们丢去一个药丸,药丸落地的瞬间化成烟雾四散开来,林月瑶和楚梦研迅速施展轻功离去。 “殿下小心,是毒。”然而君宴尘却躲都不躲一下。 “差点忘了,殿下从小就被下了各种各样的毒,一般的毒根本就伤不了他一分一毫。”司空屿说道。 君宴尘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月瑶远去的方向。“派人找到她,抽筋扒皮。”后面这四个字他说的很慢很慢,让人如坠深渊。 “是”司空屿刚说完这个字,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其实连司空屿自己都是懵的,明明在药丸落地的一瞬间他就吃下了解药,为什么还是中招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毒药可是陆老练制的,陆老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毒师,他炼制的毒药可不是一般的解药能解的。 司空屿刚倒下去,君宴尘也感觉到了一阵头晕。该死!君宴尘咒骂一声之后,带着司空屿迅速离开。 林月瑶往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陆老的毒药这不是一般的毒药,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敢伤本公主,等着本公主来摘你们的脑袋。” 第2章 第二章这是我徒儿 当年陆老被仇家追杀,是林月瑶出手救了他,于是他就收林月瑶为徒,这些年一直待在幽冥阁里。 林月瑶担心那个死男人跟踪她们,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从暗道进入了幽冥阁。 林月瑶刚带着重伤的楚梦妍回到幽冥阁,就遇上了刚处理完事务的若灵;只听飕的一声,若灵整个人就像一道风一样飞到了林月瑶面前,着急的问道:“阁主,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去扶重伤的楚梦妍,“没什么,路上遇到了两个疯狗。” 若灵连忙派人去找陆老,世人只知陆老是天下第一毒师,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一名药师。 林月瑶看了一眼楚梦妍道:“将他扶回他的房间,先让师父去看梦妍的伤。我受伤的消息不得外传。” 她平时在幽冥阁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的,以防她是公主的身份暴露,见过她真容并且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幽冥阁的核心下属。 “阁主要不还是先让陆老来看你的伤吧”若灵问道。 “不必,梦妍的伤比我的重,先看他的吧”楚梦妍咬着嘴唇没说话。 她的主子对他们真的很好,别人的主子对他的下属不是打就是骂,而林梦瑶却是把她的下属当成他的朋友,伙伴。他从不亏待过他们,就像现在,明明他自己也伤的很重,但他却让云老先去看自己的伤,有这样的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墨凡刚进来,就看到了坐在正殿中央的林月瑶,看着他一身狼狈,嘴角上还有鲜血,立马怒了。 林梦瑶对他们这些下属来说不仅是他们的主子,更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如今看到他伤成这样岂能不怒? “阁主,你告诉我是哪个狗杂碎伤的你,我去宰了他。” 若灵瞟了他一眼说道:“连阁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就你,怕是连他十招都过不了吧。” “就算打不过,我也要让他脱一层皮”墨凡的语气弱弱的,但又透着一丝坚定。 林月瑶说道:”凤凌国的势力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没有出现过武功这么高强的人。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墨凡你去查一下近月来有哪些人进城? ” 若灵的注意力一直在林月瑶的伤口上,这时看向他的脸,却发现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很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到。“阁主,你的面具裂开了。” 林月瑶不可思议的拿下面具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条缝隙。“那个男人内力雄厚,应该是被他的内力震开的”林月瑶说道。 这可是用千年玄铁做的,这面具就算用几千斤的石头砸也不一定能砸碎,现在却被那个男人用内力震碎了,可想而知他的内力到底有多厚。 林月瑶肉疼的看着自己的面具,这可是用一百万两银子买来的,很贵的,她的钱呢。 就在林月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时,一个老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医药箱的老人。 “是谁,是谁敢伤我的宝贝徒弟,活得不耐烦了吧。”此人正是百里景元,他也是林月瑶的师父,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能排上前三的。在八年前突然失踪,江湖上都传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被杀了。 实则他是厌倦了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隐归竹林了。 遇上林月瑶之后,看上了他的习武天赋,便收了他为徒。这几个月才来幽冥阁的。 “老头,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你这脸白的跟鬼似的。你实话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了你。管他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他自己有多强,敢伤我的徒儿,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到百里景元脸上严肃的表情,林月瑶心里暖暖。 “你给我让开”陆老一把推开挡在林月瑶面前的百里景元。“滚到一边去,我要给瑶瑶处理伤口。” 百里景元顿时不乐意了,怒瞪着陆老道:“你个老匹夫要不是你现在在给我徒儿处理伤口,我早把你一掌拍出去了。” 陆老一边给林月瑶看伤,一边怼百里景元。“什么你徒弟,瑶瑶也是我的徒儿,再啰嗦,老夫一把毒药送你去见阎王。” 百里景元不服气的瞪着陆老,看见百里景元这副样子,林月瑶顿时乐了。 “老头,你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吧。”谁能想到江湖上杀人如麻的百里景元,背地里会是个老顽童。这两人平时就不怎么对付,这不,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处理完伤口之后,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一遍。 百里景元听完之后非常气愤“嚣张,太嚣张了,差点误伤我徒儿不说,还想杀人灭口。” 陆老慈爱的摸了摸林月瑶的头,“瑶瑶,下次打不过的时候呢就用为师给你的毒药毒死他,不用心疼那些毒药,为师这里还有很多,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百里景元一听这话又不爽了,“你个不要脸的老匹夫,你自己做的毒药都没有乖徒儿做的厉害,乖徒儿哪用得着你的毒药。”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林月瑶立马制止。 “老头,师父,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好吧,你可不要乱动啊,给我好好休息”百里景元慈祥的说道。 “嗯” “瑶瑶,不许把药倒掉,按时吃药,听到了没?” “好好好,我保证会按时吃药。”在伤快要好的时候,林月瑶总是偷偷的把药给倒掉,没办法,那药太苦了,不是一般的苦。 忙活了一天的林梦瑶,本来就很累,一躺下困意就席卷而来,没多久就睡了。 月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户,洒在林月瑶的绝美容颜上。月光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梁和柔和的轮廓,使她的面容更加立体而迷人。在这静谧的月光下,林月瑶宛如仙子降临凡间,令人陶醉。 清晨,敲门声从林月瑶的房间外响起。 “阁主,你起了没?”若灵小心翼翼的问道,要知道他们家主子可是有起床气的,平时都没有人敢在这个点叫她。 林月瑶正在做梦,忽然被叫醒,有些不满。眼皮都没抬就说道:“有什么事,等本阁主睡醒了再说。” 听到林月瑶用了本阁主这个词,就知道她生气了,她平时都是用的我这个词。 若灵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阁主,皇后娘娘有事找你,正在来公主府的路上,您确定现在不回去?” 闻言,林月瑶噌的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无,立马起来梳妆。 假扮他的那名下属,虽然用易容术假扮成他的样子,并且他的一言一行都模仿的一模一样,但是瞒的过别人瞒不过他的母后,他要是不回去肯定会穿帮。 第3章 第三章催婚 简单的用发簪挽起头发之后,施展轻功,迅速往公主府的方向赶去。 如今楚梦妍重伤在床,这几天是肯定不能继续保护林月瑶,于是若灵让墨凡暂管幽冥阁一切事务,自己则去保护林月瑶。 林月瑶之所以好的那么快,跟个没事人一样,是因为他天生就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再加上陆老的妙手回春,起来活动自然是没问题的。 林月瑶坐在公主府等了好一会,若灵才紧赶慢赶的到了公主府。 “公主,你的轻功又精进了,属下之前还能勉强跟上,现在完全跟不上了。” 林月瑶一手托着腮,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笑眯眯的看着若灵。 “究竟是我太努力了还是你太懒了”良久,林月瑶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若灵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要知道他们公主平时用这个眼神看他们的时候,肯定是又要罚他们了。 林月瑶轻笑一声,“逗你玩呢。”若灵很想说一声,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但她不敢。“那两个人的身份找到了吗?” “那人行踪十分隐秘,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到一星半点,还请公主恕罪” “继续查。”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后面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喊声:“皇后娘娘驾到!” 林月瑶连忙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快快请起”皇后慈祥的说道。“又没有外人,瑶儿你行什么礼呀?” 皇后看向林月瑶,直接呆住了。“瑶儿,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那么苍白呀?”说完用手去摸林月瑶的额头。 “咦,也没发烧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来人宣太医。” 皇后话音刚落就被林月瑶制止了,“母后,我真的没事儿,不用劳烦太医的,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皇后用一副你看我信吗的眼神看向他。 林月瑶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随后当着皇后的面转了一圈。“母后,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生病了吗?”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挥手示意让其他人出去。“好啦,母后,你来不会只是关心我的身体吧?”林月瑶笑着问道。 “你这孩子,母后当然是关心你。不过,确实还有正事。”皇后边说边拿出几幅男子的画像,“瑶儿,你看看这几幅画,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林月瑶心中一惊,她明白皇后的意思,但她不想嫁人。她想拒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随即,林月瑶挽着皇后的手说道:“母后,儿臣现在还不想嫁人,儿臣想多陪陪母后。” 皇后微微一笑,抚摸着林月瑶的头发,“傻孩子,母后也舍不得你嫁人。但你如今已经二十三了,也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这几位都是母后精心挑选的优秀男子,你不妨看看。” 林月瑶看着画像上的男子,心中毫无波澜。她再次婉拒:“母后,儿臣相信缘分,儿臣想等到属于儿臣的那份缘。” 皇后见状,也不再强求,“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母后也不逼你。不过,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一定要告诉母后。” “儿臣谢过母后。”林月瑶松了口气,总算逃过了一劫。 君宴尘和司空屿去断魂楼的路上,又遭到一波人的追杀。原本就中了毒的两人,对上这些气势汹汹的杀手,明显是落于下风的。 直到清晨,君宴尘才将这些杀手解决完。刚解决完这杀手,就有一帮人来到这里,朝君宴尘的方向单膝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楼主责罚。 君宴尘目光森冷的看向这些人,看得那群人头皮发麻,宛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惶恐不安。 “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那群人一听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属下在来的路上遭到了一帮人的阻拦,所以……”后面的话临风不敢说了。 “自己回去领罚,去给我查一个戴面具的女人。” 临风听到后明显愣住了,平时别说去查一个女人了,就连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 君宴尘冷冷的看向临风,“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意见?” 临风感觉整个人坠入了冰窖,“属下不敢。” “是”说完只听到一道风声,人就消失了。幽冥阁内,林月瑶看着这桌上要处理的一堆事情,感到一阵阵的头疼。 “阁主,过几日就是酒玄拍卖行举行拍卖会的日子,我们要去吗?”若灵问道。 “去,当然要去,酒玄拍卖行可是我们凤凌国最大的拍卖行,好东西可不少,怎么能不去呢。” 就在这时,墨凡就跟拎小鸡仔一样,把一个人拎了进来。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膝盖上,听咚的一声,那人便跪在了林月瑶面前。 “阁主饶命,阁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莫凡又一脚踹到他的心口上,“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 顿时那人不敢说话了,“禀阁主,这人借着幽冥阁的势,在外欺男霸女。几个月前又被一个神秘人收买,成了安插在我们幽冥阁的奸细;这次在向那个神秘人禀报情况的时候被当场抓获,请阁主处理。” 闻言,在旁的若灵直接跪了下去,但是膝盖还没碰到地上,就被一股内力给扶了起来。“属下失职,还请阁主责罚。” “下不为例” “是”林月瑶走到那名下属的面前,她一伸手,若琳就把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手里。 林月瑶手里把玩着匕首,缓缓开口:“还记得阁规是什么吗?” 那名下属战战兢兢的回答,“记得,是永不背叛。” “原来你还记得呀”林月瑶笑眯眯的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会儿就传来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地上散落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看不清原本是什么,只那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惨叫声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再看去时,地上的人已经没了人形,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动也不动了。 转眼来到了举行拍卖会的日子,“阁主,听说这次拍卖会太子殿下也会来,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断魂楼的尊主。” 林月瑶稍稍有些惊讶,他惊讶的不是她哥会来,而是那个断魂楼尊主。 断魂楼在江湖上有很强的地位,他们那个尊主更是非常的神秘,江湖上的人基本上没见过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参加这次的拍卖会。 林月瑶不是以幽冥阁阁主的身份去的,而是以一个世家小姐的身份去的。若灵扶着林月瑶下了马车,几乎是他一下车的一瞬间就无数道目光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林月瑶身姿曼妙,曲线迷人,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的面容被面纱遮掩,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动作与面纱下若隐若现的面容交相辉映,令人不禁为之倾倒。她缓缓往前走,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这姑娘是谁呀,长得可真美。”一名男子眼神痴痴的说道。 身旁的一个妇人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人家戴着面纱你都看不到人家的脸。 我看他就是除了身材好以外,相貌肯定是很丑的,不然干嘛要把脸遮起来?” “就是”其中一个女子应和道。这些人看着林月瑶开始谈论起来;有的人欣赏,有的人嫉妒,有的人羡慕。 林月瑶没有理会这些人打量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林月瑶心中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穿女装了,干脆易容成男人得了。 酒玄拍卖行里面有很多包间,一共分为五楼。一楼是给那些没有钱的人站的地方,不用给钱。去二楼的包间则是要一万两银子,三楼的包间则是要三万两银子,四楼的包间则是要五万两银子,五楼的包间则是要七万两银子。 越往上就越可以将整个拍卖行尽收眼底,看到的拍卖物件也就更清晰。 平时五楼的包间都是没人去的,毕竟大家都是用钱来买东西的。不是用来买包间的。而这次却罕见的发现五楼有三间包间被人给包了。 而包了这三间包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月瑶和君宴尘,还有凤凌国的太子殿下,林月瑶的亲哥哥林泽涵,林月瑶的包间就在君宴尘的对面。 第4章 第四章酒玄拍卖行 “小姐,这次拍卖会很多大势力的人都来了,大部分人是奔着血灵花来的。”以防别人偷听,从称呼猜出林月瑶的身份,若灵用了小姐这个词。 “血灵花不仅可以救治内伤,还是炼制百毒丹的重要材料,这么多人为它而来也不足为奇。百毒丹的材料极其难寻,炼制起来更是难如登天。就连我们皇室都只有两颗,一会无论如何也要拍下这棵血灵花。” 两人正在交谈着,下面忽然传出了一道温柔而好听的声音:“各位贵宾远道而来,辛苦了。我是酒玄拍卖行的少东家,这次拍卖会由我主持;想必大家早已期待已久,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们开始今天的拍卖。” 话音刚落,本来在吵闹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第一件拍卖品”,少东家微微一笑,身后的婢女端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是千年乌龟的龟壳,可以制成铠甲,可谓是刀枪不入。起拍价五百万两银子。” 底下一阵喧哗,很快有人喊道:“六百万两!” “六百五十万两!”,另一人紧跟着出价。 “七百万两!” “七百二十万两!” “八百万两!”,加价的声音,滔滔不绝 “一千万两!”,洛家家主洛稍说道:“各位,我的爱子对着千年乌龟的龟壳甚是喜欢,希望各位能让给爱子,我洛稍感激不尽。” “父亲,您对这些人这么卑微做什么,要比钱财,这京城之中,我们说第二,谁敢说第一;要比权力,谁的权力比我们还大? 再说了,把这千年乌龟的龟壳让给我们是他们的荣幸。”洛稍的儿子洛吟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洛稍瞪了落吟一眼,林月瑶看向若灵,若灵秒懂,缓缓道:“这洛家的确是财大气粗,算得上是京城第一世家;这洛吟是洛稍唯一的孩子,今年二十一。 洛稍把他儿子宠上了天,因此养成了这嚣张跋扈又欺软怕硬的性格。这人还非常的浪荡,隔三差五的就进百花楼。 这人算是遗传了他的父亲,洛稍之所以只有他一个孩子。是因为他当年答应过带一个百花楼的女子远走高飞,谁知转眼他就负了这名女子,于是这名女子在与他行鱼水之欢之时,割了他的命根子,割完之后就自杀了。 ” 听完之后,林月瑶嗤笑一声道:“洛家公子好大的威风,在这京城之中钱财最多,权利最大的不是皇家吗,什么时候成你们洛家了?”林月瑶说的时候,用内力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在京城说他的权力最大,除非他是皇帝。林月瑶这是无形之中给他们扣了一顶蓄意造反了罪名。 洛稍是个老狐狸,立马就听懂这其中的意思。这位姑娘误会了,犬子还小,不懂事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林月瑶直接无语了,“什么时候二十一岁的大人也成一个小孩儿了?看来你们洛家的人是越活越小了。”林月瑶毫不客气的讽刺他。 这话说完,洛稍的脸直接绿了,被怼的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洛吟又跳出来了,“你个小娘们给我闭嘴,信不信小爷晚上直接把你办了? ”这话刚出,洛吟感觉坠入了深渊,而深渊里就有一头猛兽在等着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落稍直接给了洛吟一巴掌,给我闭嘴! 要知道能坐上五楼包间的,可不是普通人。 若灵杀气腾腾的看着洛吟:“小姐,要不奴婢去宰了他吧?” 林月瑶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不必,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两千万两!”林月瑶又出声道。将价格直接抬高了一千万两。 君宴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加价道:“三千万两!” “疯了,疯了,这人简直疯了。” “是啊,三千万两银子早就超出了千年乌龟的龟壳原本的价格。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豪横。” 下面的人听到君宴尘的话后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林月瑶看向对面的包间,却对上了一双紫色的眼眸,心中一颤。第一次对一个人的眼睛产生了惧意,但他依旧强撑着不移开视线。 对面的君宴尘有些惊讶,毕竟一般的人都跟他对视不过三秒,而她却能在他目光的凝视下跟他对视这么久。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个。 君宴尘戴了一副人皮面具,虽然身上的气息很恐怖,但远没有之前这么骇人,所以林月瑶自然没有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块儿去。 直到顾淮之的声音传出,两人才移开了视线。 “无人再加价,恭喜这位公子拍得千年龟的龟壳。” 下面又拍了很多的物品,都陆陆续续被人拍走了。 “最后一件拍卖品,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血灵花!”顾淮之的声音响起。 林月瑶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血灵花,眼底尽是势在必得。 “底拍价二千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两银子”顾淮之宣布道。 竞价声此起彼伏,价格很快就飙升到了五千万两银子。 “八千万两!”,林月瑶毫不犹豫地出价。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她,毕竟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太子殿下我们不加价吗?”林泽涵的侍卫青洪说逍。 “血灵花纵然珍贵,但这个价格也太高了,更何况身边又没有中毒或重伤之人,买了也没什么用。” 青洪很想说一句,殿下,这么珍贵的草药就不能珍藏起来备用吗?万一哪一天用的上呢,他们上哪找去,这可不是路边的杂草啊。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顾淮之缓缓道:“还有人加价吗?” “尊主,我们是专门为了这血灵花而来,不能……”君宴尘打断司空屿的未说完的话,“先让他买下来吧,私下再找他谈。” 对方那势在必得的劲,如果继续跟的话,不知道要跟到什么时候,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浪费。 “八千万两银子第一次 八千万两银子第二次 八千万两银子第三次,成交”,顾淮之的语气非常的慢,生怕有人想加价却来不及。 拍卖会结束之后,洛吟坐着马车回去了,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有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洛吟。 若灵将洛吟丢到林月瑶的一旁,“小姐,人我带来了。” “嗯”,林月瑶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恻恻的看着洛吟,“洛吟,是吧?” “是是是,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洛吟再蠢,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不得不低头。 “这位姑娘只要你肯放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想:“等我回到家之后,一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怎么,认不得我了” 没一会,洛吟他就反应过来了。“大人,这是个误会呀,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赎罪是吧,该怎样赎罪呢?” “不是,不是”,洛吟惊恐的摇头。林月瑶的目光从他的脑袋往下面扫,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不如拿你的命根子来赎罪吧。”说完,手起刀落,割下他的命根子“很好,现在你跟你父亲一样了。” 洛吟还没来得及惨叫,嘴里就被丢进了一个药丸,药丸落嘴的一瞬间想要惨叫的洛吟猛的一顿,惊慌的发现自己失声了。 “这是禁言丸,从此以后你就当个哑巴吧,毕竟你的嘴巴太臭了,一开口就臭气熏天的,熏得本小姐想吐。 对了,他还有一些作用。”林月瑶笑着,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平日里啊,那滋味能让人生不如死,浑身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坐立难安。” 她顿了顿,眼神里的笑意更浓,尤其到了月圆的时候,那股子难受劲儿会变本加厉,骨头缝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疼得人连动一下都费劲,偏又死不了。 你就慢慢熬着吧,这种求死不得的滋味,够你好好‘享受’了。” 说完,若灵就扛着人迅速消失了。 第5章 第五章交易 “阁下,看戏看够了吗?” 说完就有两个人从屋檐飞身而下,林月瑶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出声,就是想让他们看一下自己的手段,也好让他们掂量掂量。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儿?”林月瑶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做个交易吧。”君宴尘冷冰冰的说道,整个人宛如一块冰块。 “什么交易,说说看。”林月瑶自然知道君宴尘是奔着血灵花来的,他也挺好奇君宴尘会拿出什么样的条件。 “血灵花归我,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条件你随便提。” 呦呵,断魂楼这么有钱的吗?他也不怕自己一开口就把他吓死。不过他今天有更重要的条件,所以今天就不坑断魂楼的钱了。 林月瑶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尊主是想要炼制百毒丹吧。百毒丹极其难炼制,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炼制。不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把它炼制出来之后分你一颗。” 君宴尘挑了挑眉,对于林月瑶的话他不置可否。“什么条件?” 林月瑶一听,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我有一个朋友,他建立了一方势力。如今万花谷想要对他建立的势力动手,可万花谷的势力与我朋友建立的势力旗鼓相当。所以万花谷想要向断魂楼寻求帮助。我希望到时候,尊主不要插手此事。” 只要断魂楼不插手此事,他就有九成的把握将万花谷收入囊中。 “哦,在不知你和万花谷谁给我的利益最大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君宴尘玩味的看着林月瑶。 “尊主你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血灵花,不就是想要救人吗?我想,对于财大气粗的你来说,无论万花谷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抵不过你要救的那个人,我说的是否对?” 林月瑶这句话虽然用的是疑问,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毕竟再大的利益也比不过命重要啊。 “行,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只听砰的一声,他们旁边的一座破庙轰然倒塌。君宴尘慢悠悠的收回手,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这座破庙就是你的下场。说完君宴尘和临风就不见了。 林月瑶皱了皱眉,这男人实力深不可测。他这什么运气,这几天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么多的高手。 这座破庙以前住着很多僧人,谁知这些僧人竟通敌卖国。后来被发现之后全部被斩首了,这座寺庙渐渐的也就成了一座破庙。这座破庙经历了多少的风吹雨打都没有倒塌,竟被他一掌给轰塌了。不敢想象这一掌若是打在人身上,估计连内脏都能震碎。 刚回来的若灵,看到倒塌的破庙愣了愣。他走的时候这破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塌了呢。“公主,您没事儿吧?”若灵关切的询问。 林月瑶摆了摆手,“你家小姐我能有什么事儿,别人遇上我能没事儿就已经很不错了。” 若灵笑了笑,两人走在嘈杂的大街上,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若琳整个人都被东西给淹没了。 若灵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直接麻木了。不过,只要公主喜欢他怎样都行。 林月瑶一直在买东西,买的东西全让若灵拿着,连头都不回,现在一回头,直接呆住了。 林月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震宇”林月瑶叫了一声。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男子从暗处闪身出来,弯腰对林月瑶行礼。 “属下见过公主殿下”,林月瑶对他点了点头。“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公主府。” 江震宇为难的看了一眼林月瑶。林月瑶知道他的顾虑,“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母后那边我自会跟他说。” “是”,说完这话便拿走了若灵身上的东西。江振宇是江家的暗卫,武功高强。当年林月瑶的母亲江沁嫁给皇帝林昊时,江家老爷子不放心,于是将自己精心培养的暗卫,送一半给了江沁,让他们从此保护江沁,他们也就成了江沁的人。 而江振宇就是这些暗卫当中武功最高强的一个,这些年一直在暗中保护林月瑶。没有林月瑶的吩咐或者是遇到危险,他是不会出来的。 林月瑶去割洛吟的命根子的时候把人给支开了,刚刚才回来呢。一回来就又被林月瑶叫去干苦力活了。 若琳将身上的东西卸下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警惕的看着四周,时刻保护着林月瑶。林月瑶从小就生活在皇宫当中,皇宫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身为公主,从小就遭受各种暗杀,下毒。别说作为下属的若琳了,就连他自己晚上睡觉都是半睡半醒。 “公主,皇后娘娘在宫中举办了一场春宴,您要参加吗?”其实若灵心中也清楚,她家公主是不会参加这种宴会的,按照公主的话来说就是,有闲心参加宴会,还不如睡大觉。 林月瑶懒洋洋的说道:“你见过我平时参加过这种宴会吗?” 林月瑶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人迅速来到他面前,对他单膝下跪。“公主,皇后娘娘在宫中举办了一场宴会,皇后娘娘让您去参加。” 林月瑶挑了挑眉,平时这种宴会先别说他不参加,母后也不会让他参加的。他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难免会有人在后面乱嚼舌根。 他不想让自己听到这些污言秽语,这次是什么情况?春宴,春宴。再结合前几天跟自己说的话,林月瑶很快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是在给自己招婿啊。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母后。” “公主殿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马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暗卫连忙说道,生怕这个小祖宗下一秒就溜了。 林月瑶环视四周,果然,他旁边就有一辆马车放在那里。 林月瑶生无可恋的坐在马车上,“唉,母后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还小,不想嫁人呢。” 看到林月瑶这副样子,若林调侃道:“皇后娘娘这是想抱皇孙呢。” “怕是要让母后失望了,从我这下手没希望了。” 林月瑶刚进宫,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林泽涵。林月瑶看到他,眼眸立马亮了。他飞扑进了林泽涵的怀中,“哥,你怎么在这?” 林泽涵宠溺的摸了摸林月瑶的头,“我刚进宫见了父皇,便听说母后举办了一场春宴,正打算去看看呢。” 林月瑶从林泽涵的怀中出来,“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参加宴会吗,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专门去看人家姑娘的”,林月瑶调侃道。 林泽涵轻轻的弹了一下林月瑶的额头。 第6章 第六章哥,你就不长得丑一点啊 “你这家伙,胆肥了,敢调戏起你哥来了。我猜到这场宴会是母后在给你招婿,所以我就过来了。我得帮你好好看着才行,可不能让朝三暮四的人把你给拐走了。你可是公主,你的夫婿肯定是要入赘,得专一。” 林月瑶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哥,你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嫂嫂啊?”林月瑶调皮的问道。 听到林月瑶的话,林泽涵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见此,林月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马激动的拉着林泽涵的手说问:“你快跟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我得提前去见见我的这位未来嫂嫂。” “她对我好像没那个意思,等他回应我了,我再告诉你他是谁。”一想到那名女子。林泽涵的心就忍不住的砰砰乱跳。 林月瑶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等他回去之后他就让人去调查,他对他的这位未来嫂嫂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她哥哥的心给勾走,他的这位哥哥可不像其他的皇子,他今年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府中连一位小妾都没有。 林月瑶并没有叫林泽涵皇兄,而是叫他哥,一来他厌恶这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二来他羡慕普通百姓的亲情,所以他一直叫林泽涵哥。 一开始林泽涵也叫她纠正过,但是林月瑶不听,后来他也就不管了。一个称谓而已,就算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想以此做文章,他也有办法摆平。 林月瑶之所以在皇宫中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一来他是想将自己最单纯的一面展现给他的家人,二来可以迷惑他宫中的敌人,让他们对她放下戒心。这样一来就可以省去很多的下毒,暗杀。毕竟这么单纯的一个公主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这场春宴是设在皇后的柔霞宫,已经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进了柔霞宫。 林月瑶被软禁在云雅堂,前几年才被放出来的,更没有来参加过各种宴会。就连他的公主府,也是今年林泽涵用他的战功为林月瑶讨来的。 林招帝不喜林月瑶,自然是想拒绝,但是耐不过林泽涵的战功赫赫,只能点头答应。林泽涵作为凤凌国的主将,他为凤凌国立下汗马功劳。皇帝若是不答应肯定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林月瑶挽着林泽涵的手往柔霞宫的方向边聊边走。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而来,男的身材修长,步履轻盈,宛如一阵清风徐来。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这自然是所有人都认识的太子殿下林泽涵。 女的面容姣好,肌肤如雪,眉如远黛,眼似秋水,鼻梁挺直,嘴唇如樱桃般娇艳欲滴。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背上,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裙,衬得她身材高挑修长,身姿婀娜多姿,每一步都充满了优雅和自信。 很快就有很多道目光向他们投来,那些爱慕林泽涵的女子,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林月瑶。 尤其是看到林月瑶的脸之后,心里嫉妒的要发狂。 他们不认识林月瑶,以为林月瑶是林泽涵喜欢的女子,恨不得把林月瑶生吞活剥了。 这么强烈的目光,林月瑶怎能不察觉到。她看向那些女子,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羡慕,嫉妒,仇恨。 见此,林月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他们当成情敌了呀。 也怪不得那些女子,毕竟自家哥哥长得英俊潇洒,容貌在凤凌国也是能排上前三的。更何况自家哥哥权势滔天,武功更是一流。 名声还非常好,传闻他对敌人杀伐果断,手段残忍,对自己人护的紧,这样的男子哪一 个女子不爱呢? 相反,林月瑶的名声就不怎么好了,毕竟她可是命定的煞星,名声能好到哪里去?要不是林泽涵拿着圣旨救了林月瑶的命,他早就归西了。 这也是林招帝不喜林月瑶的原因,林泽涵请求赐给林月瑶公主府的时候,林招帝还以此来推脱。 当时林泽涵说:“父皇,当年无念大师的话岂能当真?若我妹妹真的是命定的煞星,那为何我国的国运越来越好,为何儿臣能屡战不败,还请父皇莫要听信他人谗言。 ” 无念大师的话也不知怎的传的风凌国的百姓人尽皆知。那些百姓人人自危,不是唾弃林月瑶,就是咒林月瑶去死。 反正在百姓的眼中,凤林瑶的形象就是一个恶魔。 “这狐妹子谁呀,居然挽着太子殿下的手,真不知廉耻。” “这可是皇宫,这女的居然这么大胆,也不怕皇后娘娘降罪。”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无权无势,她顶多就是太子殿下的妾。”几个世家小姐在那窃窃私语着。 林泽涵直接一个眼刀子射了过去,吓的那些世家小姐纷纷闭嘴。 林月瑶和林泽涵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都要好,岂能听不到这些话。 林月瑶戳了戳自家哥哥的手,“哥,你就不能长得丑一点啊,你瞧瞧他们,把我当成他们的情敌了。” 林泽涵一脸黑线,别人都是希望自己哥哥长得帅,他倒好,居然希望自家哥哥丑一点。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很快,柔霞宫内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喊声。“太子殿下驾到!二公主驾到!” 坐在席位上的人纷纷向他们行礼。那些紧随而来的世家小姐们直接呆住了。 什么,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是传闻中那一个命定煞星的二公主。更羞愤的是他们竟然以为他是太子殿下喜欢的人,简直无地自容。 此时这些世家小姐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们的脸火辣辣的疼。 林月瑶和林泽涵纷纷落座,林月瑶就坐在林泽涵的左边。 很快殿内就又响起来太监的叫喊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见此又开始站起来行礼,“拜见皇后娘娘,拜见母后。” “各位快快请起,皇后做了一个虚扶。然后坐在宫殿的正上方,对林月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月摇心头咯噔一声,母后不会今天就赐婚吧?但是看见皇后那打量世家公子的目光之后,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第7章 第七章宠妹狂魔 毕竟如果皇后心中有了人选,他也就不会举办这个春宴了。 很多人心中都明白皇后办这个宴会的原因,除了一些不受宠的庶子以外,很多人都瞧不上这个驸马的位置。 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算当了这个驸马也没有什么权力。更何况他还是命定的煞星,和他相处的人都会染上厄运,谁都不想倒霉。 “各位放开的玩,不用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是”众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这可是皇宫,谁敢把皇宫当成自个儿家?嫌命长了吧。 不过,众人也惊讶皇后的气度,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皇后的目光再次看向林月瑶,谁知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林泽涵在给林月瑶剥虾,而林月瑶在不停地吃虾,看都不看那些世家公子一眼。 众人震惊了,虽然他们没有见过林月瑶,但是他们知道林泽涵很宠林月瑶,没想到宠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亲自为林月要剥虾。 皇后一脸无语,随即故意咳了一声。 所有宾客都看向皇后,皇后本来是想提醒一下林月瑶的,谁知众人竟看向了他。 无奈只能随便开口:“各位贵女都是才貌双全,冰雪聪明的女子,不如你们献上自己的才艺如何?” 闻言,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惊愕,有的人庆幸,有的人懊恼。 林泽涵看向对面的一名女子,说到才艺,他们两个也是因为琴艺才相识的。 林月瑶敏锐的捕捉到林泽涵的目光,朝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身姿挺直,眉眼间带着温婉娴静,目光清澈平和,不疾不徐,笑时含蓄内敛,自有一股从容气度。这女子便是太傅的小女儿,上官语落。 林月瑶勾了勾唇,看来不用派人去查了。 平时那些一年一度的宴会,都会表演才艺。但是这次不同,这次宴会主要是皇后娘娘选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准备了。 众人的讨论声四起。“完了,完了,我什么也没准备” “我也是,我平时就不喜欢学这些才艺,这次更是没有准备,看来呀有人要出风头了。”说着便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云欣雪。 “谁说不是呢,别人都没有准备,他一个人准备了能不出风头吗?”很明显这是贵女是互相打探过了的。 就在这时有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臣女近日学了一支舞蹈,不知可否献上?” 正在吃虾的林月瑶听到这道声音,视线扫向声音的主人。女子身穿粉色的长裙,一头长发落在腰间,模样娇俏可人,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碰就能碎。 林月瑶看到他那娇俏的小脸忍不住啧啧一声,没想到还是个美人啊。 视线看向身边的若琳,若灵秒懂,用内力传音道。她是丞相府的嫡长女云欣雪,听说爱慕太子殿下已久,今年都已经二十了,就是不成亲,为的就是在等太子殿下。 林月瑶眼眸眯了眯,不行,在太子哥哥没有把未来嫂嫂追到手之前,她得折断太子哥哥所有的桃花,不能让未来嫂嫂误会。 林月瑶再一次看向云欣雪,果然,云欣雪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哥哥,那张红透了的小脸,满脸的羞涩。 林月瑶无语了,他这什么表情啊,搞得自家哥哥跟他有一腿似的。林月瑶也挺好奇自家哥哥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她戏谑的看向林泽涵。 谁知林泽涵直接无视了云欣雪,自顾自的剥着自己的虾,林月瑶差点笑喷。 皇后正在精心挑选自己的女婿,根本就没有听到云欣雪的话,还是身边的嬷嬷提醒皇后,皇后才反应过来。 但是在众人的眼中,皇后就是在刁难云欣雪。“哦,本宫许久没有见过云丫头施展才艺了,今天就让在座的各位开开眼吧。” 云欣雪那张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是,皇后娘娘。”说完便缓缓走向殿中央。先是向皇后行了个礼,随后缓缓动起来,一身粉色的纱裙在她的舞蹈下显得活灵活现。 很多世家公子都直勾勾的盯着云欣雪,恨不得眼睛都粘到他身上去,皇后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男子怎能配得上自己的宝贝闺女呢,皇后的目光扫过那些男子,最终定格在了一名男子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那名男子剑眉星目,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浑身散发出一种儒雅的气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他了吧,他便是户部尚书的嫡子陆萧晨。 陆萧晨自始至终都在品自己的茶,偶尔会看一眼林月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欣雪。 舞曲终了,云欣雪微微喘着气,向着皇后行礼。皇后笑着点点头,称赞道:“云丫头的舞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云欣雪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过奖了。”见林泽涵往他这边看来,满脸羞涩的低下头,心中窃喜。“果然我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中崭露头角,太子殿下一定会记住我,不枉费我苦练了这么久。” 林月瑶要是知道云欣雪心中所想,肯定会翻个大白眼,然后说,大姐,你想多了。 林泽涵是习武之人,更是在战场上过着厮杀的生活,感知非常的敏锐。他发现陆萧晨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家妹妹,所以才看向陆萧晨,而云欣雪站在陆萧城的旁边,挡住了林泽涵的视线。这才让云欣雪认为林泽涵是在看自己。 陆萧晨也是习武之人,虽然被云欣雪给挡着,但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陆萧晨轻轻的笑了笑,视线从林月瑶的身上移开。 林泽涵见此又一脸宠溺地看着妹妹,继续给他剥虾。 等众人吃完饭之后,皇后道:“本宫院后花园里的花正开的茂盛,诸位随我一起去赏花吧。” 众人听闻立马炸了,要知道皇后的花园可是设了阵法的,四季如春,所以一年四季都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如今能去欣赏,他们岂能不乐。 林月瑶挑了挑眉,要知道他的母后对这片花园可是很宝贝的呢。这片花园充满了他们母女的回忆,她从小就被软禁在宫里,连个门都不让出。每当夜晚都是江振宇偷偷带着他到花园里面与他母后汇合,母女俩相搂着看月亮。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直到他四岁习武为止。 “唉,母后为了给我找夫婿还真是舍得”林泽涵也知道那件事情,自然也知道林月瑶说的是什么。 林泽涵无比宠溺的摸了摸林月瑶的脑袋,“所以阿,你得赶快给我找一个妹夫才行。” 林月瑶嘿嘿一笑,“你可是我哥,就算要成亲,你这个哥哥肯定要在我这个妹妹的前头的,不是吗。等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嫂嫂,我就给你找一个妹夫。” 林泽涵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公主,说话怎能这样,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肯定又要乱嚼舌根。” 林月瑶心中暖暖的,无论什么时候,哥哥都在为他着想,我不怕。 林泽涵捏了捏林月瑶的鼻子,“你不怕,我怕,母后也怕,我们怕你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伤心难过,我们只想让你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 见林泽涵认真起来,林月瑶立马转移话题。 第8章 第八章好一招栽赃陷害 “哥,我们别说这个了,母后他们都走远了,赶紧跟上。”说完便拉着林泽涵的衣袖往前走。 花园内,有的在欣赏花,有的在吟诗,也有的在聊天。 林月瑶见到皇后之后,直接丢下林泽涵往皇后的方向走去。林月瑶挽着皇后的手,见皇后再看一个人,便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去,恰好这时陆萧晨也往这边看来,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陆萧晨心中一颤,这样的眼神可不是一个关在深宫里,天真无邪软弱无能的公主能有的。她的眼神似是能看透一切隐藏的秘密,一片幽深,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掉下去只有万劫不复。 林月瑶移开了视线,陆萧成轻微的喘着气。在与林月瑶对视那一刻,整个人宛如被恶鬼缠上,恐惧席卷全身。 林月瑶这双眼眸生来便能看到鬼魂,并且可以控制鬼魂,也可以控制活人的灵魂。 要是不小心失控了,他的这双眼眸就会大开杀戒,他会控制灵魂,随后将其碾碎。 这二十三年来,他的这双眼眸也仅仅失控过一次。那天林昭帝命人悄悄将她处理了,皇后得知后拼命阻拦,最后身受重伤。他也因此失控,将在场的所有刺客的灵魂碾碎。 皇上得知他派出的刺客无一人生还之后,更加确信那名大师说的话,认定他就是煞星。 在陆萧晨进入宫殿的那一刻,林月瑶就觉得这个人不对劲儿。浑身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但在刚才,他看到了,林月瑶唇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就在这时,有一名宫女端着糕点神情慌张的向皇后走来,到皇后面前时撞向皇后。林月瑶眼疾手快,握着皇后的手将她提了起来,拉到一旁。宫女扑了个空,摔到了地上。 皇后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习武,原本以为学的是三脚猫的功夫,现在看来武功不低呀,竟能单手将他提起来。 林月瑶冷冷的看向宫女,眼神冷若冰霜,宫女感觉整个人宛如坠入了冰窖,扑面而来的寒冰将他淹没。 众人都被林月瑶散发出的阴冷气息给吓到了。在他们的眼中,林月瑶就是一个天真无邪,软弱可欺的公主,如今散发出这么可怕的气息,又怎能不被吓到呢? 皇后见他这个样子,便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瑶儿,我没事儿。” 林月瑶这才看向皇后,握着皇后的手趁机给他把脉,一番查探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皇后前几天一直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吃就吐。林月瑶给他把脉之后,这才发现皇后怀孕了。 要不是除了皇后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以外,其他人不知道。林月瑶都要认为宫女是其他妃嫔派来害皇子的。 林月瑶医术虽不高,但是给人把脉这种小事儿还是能办得到的,毕竟他身边还有个神医呢。 林月瑶再次看向那名宫女,宫女已经吓的在那磕头了,头皮都磕破了。“皇后娘娘饶命,二公主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只是……” 宫女磕磕巴巴的在那儿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泽涵冷喝道:“只是什么,快说。” 宫女直接被吓尿了,恶臭扑面而来。在场所有人连忙后退。 “奴婢刚才去端糕点的时候,发现,发现蓝美人与一名男子在归蓝殿里面做苟且之事。奴婢一时慌张,这才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林月瑶听完之后眼底的冷意更深了。 宫女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向皇后磕头。众人震惊,讨论声四起。 “听说这位蓝美人是皇上最近才提上来的一位美人,皇上对她宠爱有加,竟然做出此等荒唐的事来。” “是啊,这个蓝美人还真是个狐妹子。 长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照样完蛋。” 皇后刚要说什么,就见身穿龙袍的凌昭帝迎面而来,身边还有轩贵妃。 众人纷纷行礼,诸位免礼,我听说皇后在这里举办了一场春宴,轩贵妃非要拉我过来瞧瞧。 凌昭帝看到了皇后身旁的林月瑶,不悦的皱了皱眉。没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立马暴怒,“怎么回事儿,这周围怎么那么臭。” 凌昭帝身边的袁公公指着宫女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是有一名宫女出小恭了。” 林昭帝当场喝道:“来人,这宫女不知礼数,在宫中排泄污秽之物,拉出去给朕斩了。” 宫女吓得立马磕头求饶,一旁的轩贵妃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立即说道,皇上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这名宫女不可能无缘无故排泄污秽之物。” 这时一旁的皇后开口:“皇上,这名宫女她方才说兰美人与一名男子在归兰殿行苟且之事。” 林昭帝听闻,立马火冒三丈,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往归兰殿的方向走。 到了归兰殿,林昭帝一脚把门给踹开,一些人都快好奇死了,可又不敢把把头往前凑。 眼前的一幕落到众人的眼中,瞬间响起一片抽泣声,满是惊愕。 光天化日之下,这蓝美人竟敢做出此等之事,真是太不要脸了。 林昭帝愤怒至极,来人,把这两个狗男女给朕拉开。皇帝这时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什么颜面,现在只想手撕了这对狗男女。 两人被拉开之后,还有点懵。当众人看到那女人的面容之后,齐齐震惊。 “这,这不是宣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吗,怎么会在这儿? ”柔妃惊愕地说道。 众人才齐齐反应过来,皇贵妃冷笑一声,“宣贵妃,这可是你的贴身婢女,你不应该给皇上一个解释吗?” 轩贵妃的贴身婢女和那名男子立马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轩贵妃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你个贱婢,竟敢做出此等之事。随后又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皇上恕罪。” 林月瑶冷嗤一声,好一招栽赃陷害,陷害不成,竟把自己的贴身婢女给搭进去了。 皇帝冷冷的瞥了宣贵妃一眼,对着禀报那名宫女喝道:“蓝美人呢?” 那名宫女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不应该呀,他们早就把蓝美人迷晕,下了催情香,丢到床上来了。 为什么那人不是兰美人而是宣贵妃的贴身婢女呢,宫女此时脑袋嗡嗡的,根本听不到任何话。 林昭帝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宫女被林昭帝踹的反应过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明明看到的那人就是蓝美人。许是,许是奴婢被发现了,蓝美人为了掩盖此事,便把兰贵人身边的婢女给迷晕带到了这里来。” 林月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还没见过这么蠢的一个婢女,竟把自己作案的过程给说出来了。 “你说兰美人在这里与人行苟且之事,那这个男人是不是那个人?” 众人齐齐看向向林月瑶。 宫女连连点头“,是,这个男人就是与兰美人苟且的那个人。” 林月瑶点点头,“那么这人肯定是兰美人的心上人。那你觉得一个人会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送人吗?就算他真的是为了掩盖真相,把宣贵妃的贴身婢女迷晕带到此处的,那他为什么不将自己的心上人也一起带走,换其他的男子呢? 还有,兰美人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拖得动一个成年女子呢。再说了,皇家守卫这么森严,你可别跟我说,兰美人带了会武功的人进宫。” 林月瑶的话顿时将宫女怼的我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蓝美人带了会武功的人进宫吧,这不是藐视皇家威严吗 这后宫中除了皇后,皇贵妃可以带暗卫以外,其他嫔妃是一律不可带侍卫进宫的。他要是说了这句话,不就是在说皇家的守卫无能吗。 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呀! 第9章 第九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昭帝强压心底翻涌的怒意,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对着袁公公厉声吩咐:“去,把兰美人给朕找来!” 殿外脚步声轻响,兰荣款步而来,紫缎紧身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莲步轻移间腰肢似弱柳扶风。她黛眉微蹙,小脸楚楚动人,眼波流转时风情万种,未语先添三分惹人怜爱的韵致。 “臣妾刚来便听到皇上要传召,不知何事唤臣妾呀?” 行至御前,兰荣柔若无骨的手搭上林昭帝肩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绷紧的肩颈,嗓音甜糯得能化了人心:“皇上每日处理朝政已然伤身,再动怒伤了龙体,臣妾可要心疼死了,您且消消气呀……” 娇嗔又妩媚的声音,像春日暖风吹过,将皇帝心头的火渐渐抚平。林昭帝握住她手腕,眸光微漾:“爱妃这会子去哪了?” 兰荣眨着水汪汪的眼,似受了多大委屈般委屈巴巴,“臣妾听闻母后身子不爽利,心急如焚便去请安了……” 满宫嫔妃谁不知,太后这声“母后”,是皇帝独独赏她的恩宠,旁人求都求不来。 皇帝脸色稍霁,可想起殿中跪着的人,又添烦躁。兰荣眼尖,扫到殿中跪着的宫女与男子,当即柳眉倒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这是……发生何事了?” 一旁看戏的皇贵妃早按捺不住,娇笑一声截断话头:“妹妹,有人说你与这男子在此苟且呢……” 后半句含在嘴角,可满殿之人哪个不懂其中深意? 兰荣瞬时哭成泪人,绝美小脸挂着泪珠,一滴滴砸在皇帝心口。 林昭帝心疼得不行,忙将人搂进怀里,“爱妃,朕信你定是被冤枉的!” 兰荣抽抽搭搭,手指向殿外跟来的身影:“臣妾去看母后时扭了脚,是母后派杨嬷嬷送臣妾回来的……” 杨嬷嬷忙跪地行礼,“回皇上,蓝美人句句属实,确是太后娘娘吩咐老奴送她回宫。”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钉在那告状宫女身上。林昭帝龙颜大怒,拍案呵斥:“来人!把这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宫女吓得瘫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是奴婢眼拙看错了人……” 皇后适时出列,敛衽一礼,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皇上,世上哪有这般巧事?这宫女分明受人指使污蔑兰美人,还请彻查,还兰美人清白……” 说罢,眼风淡淡扫过轩贵妃。 皇后肯为兰荣出头,皆因兰荣常揣着珍稀物件来陪她解闷,两个女子凑在一处说体己话,全无后宫争宠的算计。久而久之,皇后也掏了真心待她。 轩贵妃被扫得心头一紧,忙拭泪喊冤:“姐姐这是何意?难不成疑心是我指使?姐姐素来不喜我,也不能这般污蔑呀……” 哭声凄惨,惹得皇帝又生怜惜。 可比起轩贵妃,他更心疼怀中人,索性搂着兰荣不吭声,任轩贵妃在一旁干着急,差点气到呕血。 林泽涵本不想掺和后宫事,可涉及母后,不得不开口:“轩贵妃此言差矣,母后何时说过怀疑你?你这般急着攀咬,到底居心何在?” 最后几字裹挟内力,如重锤砸在轩贵妃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直到林月瑶轻拍他肩膀,林泽涵才收了气势。轩贵妃敢怒不敢言——这可是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太子战神,连皇帝都要让三分,她一个妃子能如何? 林昭帝瞧着儿子气势压过自己,心里暗不爽。这儿子手握兵权,他数次想削权都未能得手,如今在殿上这般威风,叫他这个皇帝颜面何存? 僵局里,林月瑶忽启唇,笑眼弯弯却藏着利刃:“轩贵妃往日从不参加母后设宴,今日怎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轩贵妃恨得牙痒,暗骂这小贱蹄子如今竟牙尖嘴利!早知道,该派高手取她性命,而非几个小罗罗,跟他的母亲一样该死。 可面上还得强装笑意:“二公主这是何意?臣妾往日忙,今日得空便陪皇上过来了。” “哦?”林月瑶一脸天真,“难不成轩贵妃比我母后还忙?” 一句话堵得轩贵妃哑口无言。 淑妃也在旁添火:“是啊,莫不是皇后娘娘把后宫事都交予你打理了?” 明晃晃把“后宫之主”的帽子扣过来,噎得轩贵妃脸都青了。 “淑妃慎言!姐姐才是后宫之主,怎会将事交予我……” 轩贵妃慌得忙辩解。 林月瑶冲她笑得意味深长,转而指向那宫女:“想知道前因后果,问这宫女不就成?” 宫女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林昭帝阴沉着脸威胁:“再不说实话,送你去罗刹殿!” 罗刹殿乃林泽涵掌的刑部,专审重犯,刑具狠辣叫人求生不得。 宫女一听,脸瞬间惨白。可抬眼瞥见轩贵妃的右手缓缓抚摸过左手的五根手指,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却知道。 五根手指代表家人,食指如刀,她瞬间噤若寒蝉。为保家人,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她摇摇晃晃站起,指着轩贵妃婢女嘶吼:“是我!嫉妒她得宠,给她和这男人下了催情香,谎称是蓝美人引你们来……” 有人追问为何先前否认,她瞪回去:“不这么说,不是犯欺君之罪?蠢货!” 怼得那人面色青白交加。 末了,她咧嘴一笑:“反正毁了她清白,目的达成……” 话未落,猛地咬舌自尽,血珠溅在青砖上,刺眼得很。周围人嫌她身上脏,避之不及,没人来得及阻止。 林月瑶冷眼旁观——这种被拿捏把柄的棋子,救了也没用,敢害她的人,本就该有赴死的觉悟。 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结合轩贵妃刻意引皇帝过来的事,都猜到幕后黑手。 林昭帝见线索断了,也懒得再查——他心里明镜似的,查与不查,都知道是谁在搞鬼。 临走时,林昭帝狠狠瞪向轩贵妃,惊得她心尖乱颤:皇上……可是察觉了什么?完了,他不该如此心急的。 兰荣附身,在皇贵妃的耳旁说了几句,皇贵妃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憎恨慢慢变成了惊恐。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蓝绒轻轻一笑:“若有下次,我保证,在我死之前这个秘密皇上会提前知道。” 皇贵妃顿时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蓝绒可不想看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就直接吩咐:“来人,送皇贵妃,回宫。” 第10章 第 十章林月瑶的得力干将 众人散去后,兰荣立刻冷声道:“把殿里所有物件全换成新的,尤其是那张床——就算没沾血污,也膈应得慌。” 侍女们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撤下旧物。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归蓝殿便换了副模样,连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浊气都被新燃的龙涎香驱散。 兰荣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独自歪倒在新铺的锦被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冰凉的玉枕,眼底掠过一丝疲惫。 这时,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你来了”兰荣懒洋洋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戏谑。 林月瑶刚要落座床边,忽然想到什么,又触电般缩回手。 兰荣见状轻笑:“放心,我的好主子,殿里的东西连根头发丝都换过了。” 林月瑶这才挨着床沿坐下,“今日辛苦你了。” “辛苦倒谈不上。”兰荣翻身坐起,紫裙滑落肩头,露出一截雪白脖颈,“就是想问问,小月瑶,我这卧底任务啥时候是个头?每次老皇帝要我侍寝,我都得给他下控魂术,再偷偷塞个婢女去应付——那老东西的咸猪手,想想都恶心。” 林月瑶挑眉:“婢女?” “哎呀,你可别误会。”兰荣忙摆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些都是跟咱们作对的死士,反正难逃一死,不如让她们替我‘伺候’老皇帝。说不准,她们还觉得是殊荣呢,你说我是不是很善良?” “你这叫善良?”林月瑶扶额,这位清月楼的副楼主的腹黑程度,真是越发精进了。 “难道不是吗?”兰荣理直气壮,“好歹帮她们圆了‘攀龙附凤’的梦嘛。” 林月瑶懒得跟她掰扯,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是怎么瞒过老皇帝的?每一个入宫的妃子可都是要经过严格的检查的。” “我入宫前的底细没藏着掖着,至于跟着你之后的事……”兰荣狡黠一笑,“稍微动了点手脚,也就糊弄过去了。反正你向来不管这些细枝末节,派了任务就让我们随机应变,我这不是做得挺好?” “确实机灵,没白费我把你安插在他身边。”林月瑶赞了句,却见兰荣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瞬间蔫了下去。 “好阁主,求你换个人当探子吧!”她拽着林月瑶的衣袖晃了晃,眼波流转间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那老皇帝实在太油腻了,你就不怕我这得力干将哪天忍不住给他下毒,折在他手里?再说了,你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差我一个呀。” 林月瑶被她逗笑——这都快三十的人了,比自己还大五岁,撒起娇来倒像个小姑娘。 “什么时候想回清月楼,任务就什么时候结束。” 兰荣顿时垮了脸。谁不知道清月楼是天下第一酒楼,暗地里更是掌控着京城半数商铺的商业巨头?可在她眼里,副楼主的位置竟跟“老板娘”没两样。 “行吧行吧,当细作就当细作。”她悻悻道,“至少每天有皇贵妃那伙人跳梁小丑似的蹦跶,比在楼里数钱有趣多了。” 林月瑶抽了抽嘴角,“好了,说一下狗皇帝最近的情况。” 兰荣却忽然收了玩笑神色,正色道:“老皇帝最近行事越发谨慎,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他半点口风都不肯漏。但我查到,四国纷争愈演愈烈,咱们凤凌国自他登基后国力日渐衰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其他三国蚕食。” “所以他想攀附初雨国?” “正是。”兰荣点头,“初雨国如今是四国之首,老皇帝打算从你、大公主和三公主里挑一个,嫁给初雨国的荣王和亲。” 提到“大公主”,林月瑶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明明她才是皇后嫡出的长女,却因当年皇贵妃得宠,被硬生生压成了二公主。那所谓的“大公主”,不过是个庶出的跳梁小丑罢了。 “荣王?”她冷笑,“初雨国真正掌权的是他。那小皇帝才七岁,三个王爷里,宣王看似闲散,暗地里培养的势力堪比老皇帝的暗卫;云王深居简出,底细不明;唯有荣王,明面上把持朝政,手段狠辣,把初雨国打理得铁桶一般,暗地里还有几个不明的身份。” 兰荣接口道:“依我看,他十有**会选你去和亲——毕竟你是嫡出,最能彰显‘诚意’。” “他也配做主我的婚事?”林月瑶起身,裙摆扫过床沿,带起一阵冷风,“初雨国的浑水,谁爱蹚谁蹚去。” 兰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林月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敛了声息。 片刻后,林月瑶已悄然离开归蓝殿,沿着宫墙阴影往公主府走。 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归兰殿,来到了皇贵妃所在的宫殿。“禀娘娘,归兰殿并没有什么异常。” 皇贵妃把他摆摆手示意宫女离开。“这妖女究竟使了什么招数,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和我的宫女调换?”皇贵妃的疑问并没有人为他解惑。 林月瑶行至一条僻静巷口,她脚步微顿,淡淡开口:“两位一路跟着我,总不会是想欣赏月色吧?”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从屋顶飞掠而下,落地时带起一阵劲风。 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衣,眉眼冷峻如刀;身后那人穿着墨色劲装,正愤愤地瞪着她 林月瑶盯着两人看了半晌,这两人好熟悉,好像,好像在哪见过?忽然“啊”了一声——这不是断魂楼的人吗?她把百毒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沐炎按捺不住怒火,“难不成把答应我们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林月瑶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变得冷然。“你调查我?”虽然用的是疑问,但却很笃定。 “林小姐,不要介意,我家尊主只是想让这次交易多一层保障罢了。何况林小姐你都知道我家尊主的身份,若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有点不妥吧。”临风笑盈盈的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林月瑶还觉得有点道理,怒气消减了一些。 林月瑶再次开口:“百毒丹,我师父正在炼制,不过我师傅炼丹讲究火候,百毒丹还在炉里呢。等炼好了,我亲自送到断魂楼,如何?”林月瑶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仿佛瞬间坠入冰窖。 林月瑶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冻得她指尖发麻——这谎话说得也太没水平了。 “三天。”君宴尘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林月瑶几乎喘不过气,只能点头:“放心,三天后我会把百毒丹完完整整的送到你的手中。” 直到两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林月瑶才踉跄着扶住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该死!”她低咒一声,又气又恼。想她堂堂幽冥阁阁主,何时受过这等憋屈?可转念一想,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你若足够强,就算当街杀人也无人敢置喙;若不够强,只能像蝼蚁般任人碾踩。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林月瑶望着天边残月,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第11章 第十一章坑人 回到幽冥阁的林月瑶,本想先抛开烦心事玩上半日再炼制百毒丹,可转念一想,生怕自己玩得尽兴后把这要紧事抛到九霄云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先把丹药的事了结了。 炼制丹药的首要条件,便是雄厚的内力支撑——需以精纯内力为引,缓缓将药材中的精粹凝练成丹。 这也是为何四国之中炼丹师如此稀少的缘故:炼丹不仅极度损耗内力,对精神力的消耗更是常人难以承受。 炼制过程中,需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哪怕中途有片刻停顿,整炉药材便会化为废渣,前功尽弃;同时,还得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一丝一毫的松懈都可能导致丹毁功溃。是以,若内力不深、精神力不坚,别说炼制高品质丹药,就连最基础的成丹都难如登天。 林月瑶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炼丹房。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中央的紫金丹炉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闭上双眼,默默运转起幽冥阁的心法,丹田内的内力如江河般缓缓涌动,顺着经脉汇聚于双手掌心。 指尖轻扬,早已备好的药材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至炉口,随着她的动作,药材尽数落入炉中。 火焰在炉底静静燃烧,映得林月瑶的侧脸忽明忽暗。她凝神屏气,掌心的内力如细流般持续注入丹炉,控制着火焰的温度,将药材中的杂质一点点炼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发,可她的双手始终稳如磐石,丝毫不见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丹炉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一股清冽的异香悄然弥漫开来。 林月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猛地收势,掀开炉顶——五颗通体乌黑、表面泛着莹润光泽的百毒丹正静静躺在炉底,丹香醇厚,显然是上品。 “总算成了。”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百毒丹的炼制远比寻常丹药复杂,药材珍稀不说,对火候与内力的掌控更是严苛到了极致,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她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收入玉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林月瑶当即带着玉瓶前往断魂楼。她实在不想与君宴尘那尊煞神有过多牵扯,早一刻交差,便能早一刻安心,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刚走到断魂楼外,林月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 早就听闻断魂楼奢华无双,却没想到竟奢靡到如此地步——整座楼宇竟是由千年玄玉砌成,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幽光,比凤凌国的皇宫还要气派三分。 这玄玉乃是世间罕见的奇宝,夏日能散发沁人凉意,冬日又能暖意融融,寻常世家能得一块巴掌大的玄玉佩已是幸事,而断魂楼竟用它筑楼,手笔之大,着实令人咋舌。 林月瑶看得心头直跳,差点没按捺住上前敲一块下来的冲动。守门的两名黑衣侍卫见她直勾勾地盯着断魂楼,眼中顿时露出嫌恶之色,仿佛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 “看什么看?”其中一人冷声呵斥,语气中满是不屑。 林月瑶顿时来了气——这鼻孔朝天的样子给谁看?有玄玉了不起?改日她便让清月楼的工匠也用玄玉盖一座宫殿,比这断魂楼还要气派十倍! 她压下心头的不快,懒得与这等喽啰计较,只淡淡道:“去告诉你们尊主,他要的丹药,我带来了。”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狐疑地打量了她片刻,才转身快步走入楼内。不多时,那人快步折返,看向林月瑶的眼神中已多了几分敬畏,躬身道:“姑娘,请随我来。” 林月瑶跟在他身后踏入楼内,目光忍不住四处打量。楼内的梁柱竟是用深海沉木打造,雕梁画栋间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连地砖都是罕见的暖玉,踩上去脚下生暖。 这般设计,比她的幽冥阁还要精致奢华,连见惯了宫廷富贵的她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断魂楼的下属见侍卫领着一个陌生女子往主的顶楼走去,个个面露惊愕——他们这位楼主性情冷僻,向来不近女色,别说让女子踏入顶楼,便是寻常侍女都难得靠近半步,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踏入君宴尘的房间,林月瑶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眼:墙上挂着的是失传已久的古画,桌上摆着的是价值连城的玉器,连角落里的香炉都是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她正看得入神,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看够了?” 林月瑶浑身一僵,转身便见君宴尘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玄衣墨发,眉眼间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她连忙收敛心神,将玉瓶递了过去:“你要的百毒丹,我带来了。” 旁站的临风连忙接过玉瓶,呈到君宴尘面前。君宴尘瞥了一眼瓶中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么快?更让他意外的是,这女子递出丹药时,脸上竟没有丝毫不舍。要知道百毒丹千金难求,寻常炼丹师能炼出一颗已是极限,她却仿佛递出一颗糖豆般随意。 他哪里知道,林月瑶这一炉便炼出了五颗,给他的不过是其中之一。 林月瑶只想尽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当即道:“丹药已送到,我先行告辞。” 君宴尘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幽深如墨,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这一幕落在林月瑶眼中,只觉得脊背发凉——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林月瑶对上他的目光,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冷意。换作旁人,敢这般对她说话,早已是死人了。但她深知此刻不宜硬碰硬,只压下心头的不快,转身快步离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离开断魂楼后,林月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想驱散心头的郁气。忽然,一阵女子的惊呼和尖叫从前方传来,只见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车帘边角绣着精致的流云纹,一看便知主人身份不凡。 “是陆公子!真的是陆公子的马车!”一名穿绿裙的姑娘激动地拽着同伴的衣袖,脸颊涨得通红。 “天啊,陆公子今天居然出来了!他本人比传闻中还要俊朗百倍!” “若是能得陆公子青睐,便是死也甘愿啊!” 听着周围姑娘们的议论,林月瑶大致猜到了马车主人的身份——陆萧晨 马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朗温润的脸庞。 他看向林月瑶,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朗声道:“在下想与姑娘叙叙旧,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他刻意用了“姑娘”二字,显然是知晓她不愿暴露身份。 林月瑶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好啊。” 周围的姑娘们见状,个个目瞪口呆——陆公子竟主动邀请女子同行?这还是那个清冷孤傲的陆公子吗? 两人来到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寻了间僻静的包间。陆萧晨亲手为林月瑶斟上茶水,目光落在她脸上,笑道:“先前在宫中匆匆一瞥,未能细看,如今看来,公主当真是人间绝色。” 林月瑶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淡笑不语。 陆萧晨见状,又道:“公主独自出宫,怎不多带些侍卫?如今世道不太平,万一遇上危险可如何是好?” 林月瑶依旧沉默,只是笑意更深了些。陆萧晨脸上的温润笑容差点绷不住——这女子明知他在试探,却偏不接话,是故意吊他胃口? 林月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看着他:“钓鱼嘛,总得慢慢来,若是急着收线,可就钓不上大鱼了,你说对吗?”反正着急的不是她。 陆萧晨心中一凛,在她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他竟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得一清二楚,毫无遁形之处。他轻咳一声,索性不再绕弯子:“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找你。” “不然呢?”林月瑶放下茶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陆公子占用他人躯体还魂,这般逆天而行,就不怕遭天谴吗?” 陆萧晨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晃,茶水溅出少许,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直勾勾地盯着林月瑶。 林月瑶却恍若未觉,继续道:“你的魂魄与这具身体并不契合,日夜受其反噬,魂魄早已不稳,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我说得对吗?”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放在桌上,“我这里有一颗融魂丹,能助你的魂魄与躯体相融,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丹药便归你。” 她抬眼看向陆萧晨,眼神锐利如刀:“别想着杀人灭口,毕竟你也没那个本事。”他堂堂21世纪杀手组织的首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好憋屈。 陆萧晨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片刻后却缓缓松开,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润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复杂:“公主想要什么?” “我要你手里的那把手枪。”林月瑶直言不讳,“据我的情报网传来的消息,你手中有一件能隔空杀人的利器,名为手枪。”她早就对这异世武器好奇不已。 陆萧晨自嘲一笑,原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世人皆说二公主林月瑶是个懦弱的废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除此之外,”林月瑶补充道,“你日后新制作的武器,必须优先卖给我。” 这话虽带了几分强买强卖的意味,她却毫不在意,幽冥阁正值扩张之际,最缺的便是这种威力惊人的武器,他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陆萧晨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后终是点了点头:“好。”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枪,放在桌上。 林月瑶拿起手枪,入手冰凉沉重。她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竟当着陆萧晨的面,手指翻飞,只听“咔哒”几声轻响,不过片刻功夫,便将这把加强版手枪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散落一桌。 陆萧晨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不是普通手枪,而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改良的加强版,威力与构造复杂度远超寻常款式,便是他自己拆装都得小心翼翼,这女子竟能如此轻松写意?他此刻严重怀疑,林月瑶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林月瑶将零件一一摆好,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陆萧晨,淡淡道:“你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若我没猜错,你应当是异世穿魂而来。” 第12章 第 十二章从天而降的罪名 陆萧晨苦笑一声:“公主果然聪慧过人,连‘异世穿魂’这等闻所未闻的事都能猜中。”陆萧晨望着林月瑶,眼中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 林月瑶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寻常小事:“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憋屈,岔开话题:“公主是怎么把手枪拆开的?这构造……可不是寻常武器。” 林月瑶正把玩着手里的零件,头也不抬地说:“这有何难?我从小就对武器感兴趣,四国境内能叫得上名号的武器,差不多都被我拆了个遍,拆着拆着就熟了。” 陆萧晨听得嘴角抽搐,那些被世家大族视若珍宝的神兵利器,到了她手里竟成了练手的玩意儿?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比任何炫耀都更扎心。 说话间,林月瑶手指翻飞,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散落一桌的零件重新组合,那把手枪又恢复了原状,连一丝缝隙都严丝合缝。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她将手枪揣进怀里,转身便潇洒地离开了包间,留下陆萧晨一个人对着空桌,半天没回过神来。 皇宫深处,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林昭帝正将一摞青花瓷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朕养你们这群庸医有何用!”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怒目圆睁,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众人脸上。 太医们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为首的太医额头早已磕出了血,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站在一旁的陆海天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再这么下去,皇帝迁怒起来,他们太医院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必须找个替罪羊挡灾,他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皇上息怒!”陆海天对着林昭帝深深一揖,“这并非是臣等医术不精,实在是皇上您……中了邪祟啊!” “中邪?”林昭帝脸色骤变,眼中瞬间布满警惕,“陆爱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海天偷偷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语气越发恳切:“二公主出生时,无念大师便说她是命定的煞星,本身就是邪祟所化。定是前几日皇上与她见面时,被她身上的邪气沾染,才会龙体违和。只要将二公主找来,让她收回邪气,皇上的病自然会好!” “一派胡言!”站在另一侧的江沐庭忍不住出声反驳。 他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这等构陷无辜之事,当即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臣方才观您面色,虽有倦容却绝非中邪之相,陆太医这是在诬陷二公主!” “够了!”林昭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一声,“江爱卿不必多言,去,把林月瑶给朕叫过来!” 他本就对这个“煞星”女儿心存芥蒂,此刻被陆海天一挑唆,怒火顿时全撒到了林月瑶头上,连“月瑶”这个名字都懒得叫,直呼其名。 此时的林月瑶正在公主府的凉亭里,捧着一本新得的画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被里面的情节逗得轻笑两声。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守在一旁的若琳眉头紧蹙:“公主,外面好像不对劲。” 林月瑶放下画本子,起身走到院门口,就见几名禁军正将府门围得水泄不通,刀枪林立,气势汹汹。 她还没开口,一道黑影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单膝跪地:“禀报公主,禁军将公主府围了,为首的是禁军统领江劫。 “禁军?”若琳担忧的看着林月瑶,“他们可是皇上的亲卫,怎么会突然来围公主府?” 林月瑶却依旧从容,丝毫不见惊慌之色。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狗皇帝又发什么疯,她又没招他惹他,围他的公主做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江劫不屑的声音:“二公主,皇上有令,请你即刻入宫!”那语气哪里是“请”,分明是押解。 林月瑶对若琳安抚地笑了笑:“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公主,让属下跟您一起去吧!”若琳急道,她实在不放心让林月瑶独自面对禁军。 “不必。”林月瑶摇头,“他既然派禁军来,就是不想我带人手,何必自讨没趣?”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而出,径直走到江劫面前。 江劫见她出来,不仅不行礼,反而嗤笑一声,语气轻慢:“二公主好大的架子,让本将好等。” 林月瑶眼眸微眯,一股冷冽的气势瞬间散开:“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见了本公主不行礼?” 从前她羽翼未丰,便装作软弱可欺的样子,久而久之,这些趋炎附势之辈竟真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废物。但现在,她没必要再忍了。 江劫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竟愣了片刻,随即恼羞成怒:“你一个灾星,也配让本将行礼?别给脸不要脸!”他是皇帝的心腹,向来不把不受宠的二公主放在眼里。 “本公主再如何,也是父皇的嫡女,凤凌国的二公主。”林月瑶抬眸直视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你一个禁军统领,有什么资格在本公主面前大呼小叫?谁给你的狗胆?” 江劫被怼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身边的一个小兵却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将军,她身后毕竟有皇后和太子撑腰,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江劫冷哼一声,甩开小兵的手:“本将是皇上亲封的禁军统领,怕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不成?”他对着林月瑶扬了扬下巴,“少废话,皇上还在等着,跟我走!” 林月瑶刚踏入皇宫,便遇到一群端着水盆的宫女。宫女们见了她,像是见了恶鬼般纷纷后退,有的甚至直接扔下水盆,慌不择路地跑开,生怕沾染上半分“邪气”。 等她走远了,宫女们才敢探出头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听说了吗?二公主是邪祟变的,谁靠近谁倒霉!” “可不是嘛!皇上前几天见了她,回来就头疼不止,定是被她的邪气染了!” “太吓人了,以后可得离她远远的…… 这些议论声飘进林月瑶耳中,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从小到大,类似的污言秽语她听得还少吗?若是每句都往心里去,早就气出病来了。 “二公主到”太监尖锐的唱喏声在大殿内响起。 林月瑶缓步走入殿中,殿内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她,有探究,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林昭帝盈盈一拜:“儿臣见过父皇,祝父皇福寿双全,龙体安康。” “林月瑶,你可知罪?”林昭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中满是不耐。 林月瑶抬眸,神色淡然:“儿臣不知何罪之有,还请父皇明鉴。” “到了现在还敢狡辩?”林昭帝猛地一拍桌子,“罪加一等!” 林月瑶简直无语,她好端端地在公主府待着,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突然成了罪人?这罪名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站在皇帝身边的袁公公见状,连忙跳出来帮腔:“二公主,您出生时无念大师就说您是邪祟,身上带着邪气。您不好好在府中待着,偏要跑到皇上面前,害得皇上沾染了邪气,这便是您的罪过!” 林月瑶差点被气笑,扬声反问:“按袁公公这么说,儿臣身边的人日日与我相处,岂不是早就沾染了邪气?可他们为何个个安好,连半点不适都没有?” 袁公公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说皇帝龙体虚弱,经不起“邪气”侵扰吧? “父皇,儿臣冤枉!”林月瑶转向林昭帝,语气铿锵,“此事定是有人故意构陷,还请父皇查出是谁在背后搬弄是非!” 她目光扫过殿内,最终定格在陆海天身上,“不知是谁说,儿臣将邪气沾到了父皇身上?” 袁公公悄悄朝陆海天递了个眼色,林月瑶看得一清二楚。 陆海天被林月瑶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冷哼一声,道:“你本就是邪祟,皇上前几日见了你之后便头痛不止,面色亏虚,不是沾了你的邪气是什么?” “儿臣日日去给母后请安,母后为何安然无恙?”林月瑶步步紧逼,声音清亮。 “府中伺候儿臣的宫女太监,与儿臣朝夕相处,为何个个康健?前几日宫宴之上,那么多王公贵族与儿臣有过接触,为何他们都没事?”她猛地转向陆海天,眼神锐利如刀,“陆太医,你自己医术不精,治不好父皇的病,便想将罪名扣到本公主头上,你该当何罪?” 陆海天被问得心头一慌,眼神闪烁,却强作镇定:“你……你胡说!分明是你害了陛下,还敢在这里混淆视听!” 林月瑶看着他这副急于栽赃的嘴脸,眼中满是厌恶,冷冷道:“陆太医口口声声说是儿臣所为,敢问,你有何证据?” 第13章 第十三章真相大白 陆海天一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哪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急着找个替罪羊脱罪罢了。 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强撑:“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当年无念大师说你是煞星,这便是铁证!” “简直一派胡言!”林月瑶朗声道,“父皇,您这根本不是沾染了什么邪气,而是旧疾复发!儿臣有办法治好您的病。” 林昭帝一脸怀疑地盯着她:“你能治?” “父皇的旧疾,是当年上战场时被敌军暗箭所伤,箭上淬了慢性毒药,虽保住性命,却落下病根。”林月瑶语气笃定,字字清晰,“这病每隔五六天便会复发一次,发作时头痛欲裂,浑身抽搐不止,儿臣说的可对?”。 林昭帝惊得猛地从龙椅上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错愕,这事除了当年随军的几个心腹和太医院的老院判,再无人知晓,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林月瑶看出他的疑惑,主动解释:“儿臣这几年闲来无事,便跟着医书学了些医术,方才见父皇面色与姿态,便猜到了七八分。” 不把脉、不问诊,只看几眼就能说中隐疾的细节,这医术怕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明。 林昭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被这旧疾折磨了二十多年,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撞死,却又舍不得这至高无上的皇权。 如今林月瑶说能治,他怎能不激动?先前的三分怀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期盼,连称呼都变得亲昵起来:“瑶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月瑶听着这声“瑶儿”,胃里一阵翻涌,却依旧恭顺地低头:“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她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陆海天,眼神陡然转冷:“陆大人,您老虽然年纪大了,耳朵总该没聋吧?父皇的头疾是旧伤所致,与儿臣何干?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污蔑当朝公主,该当何罪?” 陆海天被问得张口结舌,冷汗顺着鬓角滚滚而下,只能强辩:“你……你休要狡辩!定是你这煞星作祟,才让皇上旧疾加重!” “放肆!”林昭帝此刻满心指望林月瑶治病,见陆海天还在胡言乱语,顿时怒喝一声,“陆海天,你给朕闭嘴!” 陆海天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微臣只是关心则乱,绝无欺君之意啊!” 林月瑶冷笑,好一个“关心则乱”,这借口找得倒是轻巧。 林昭帝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陆海天,心中怒火中烧。他先前被病痛冲昏头脑,才会听信这等谗言,如今冷静下来,哪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枪使?若不是林月瑶点破旧疾,他怕是真要错怪了这个女儿。 陆海天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他气的不是陆海天诬蔑林月瑶,而是气陆海天居然骗自己,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劫。 他抬眼看向林月瑶,眼中满是怨毒,这个废物公主明明前几年还唯唯诺诺,见了他都要绕道走,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若早知道她有这般本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她当挡箭牌! 绝望之下,陆海天突然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微臣污蔑公主,罪该万死!但求皇上饶过微臣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微臣愿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向旁边的侍卫,趁其不备夺过腰间佩刀,毫不犹豫地将刀刃刺向自己的心口!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官袍。陆海天瞪大双眼,身体晃了晃,“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太医们吓得连连后退,文武百官也议论纷纷。林昭帝本已想好处置之法,抄没家产,全家流放北境,却没料到他竟如此刚烈,直接当场自尽。 “罢了。”林昭帝沉声道,“既然陆海天已以死谢罪,此事便到此为止。来人,将他好生安葬吧。” 他转向林月瑶,语气缓和了许多:“瑶儿,你把药方给太医,让他们去熬药,你先回府休息吧。” “父皇,这药必须由儿臣亲自来熬。此药对火候要求极严,熬制时需时刻观察药材融合的程度,快一分则药性过烈,慢一分则药效尽失,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不如让儿臣先熬第一碗,让太医们在旁学着,日后再由他们接手。” 林昭帝不疑有他,当即应允:“好,那就辛苦瑶儿了。” 熬药的过程中,袁公公奉皇帝之命全程看守。林月瑶一边假装专注地调控火候,一边暗中观察着他的动向。 趁袁公公不注意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一根银针,刺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入漆黑的药汤中。血珠瞬间融入药里,半点痕迹都未留下。 她一直有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她的血有奇效,能治百病,哪怕是濒死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被救回来。 这个秘密,只有太子、皇后和几个心腹知道。至于林昭帝的旧疾细节,不过是兰荣早就打探好告诉她的罢了,她可没那本事。她是炼丹的好手,却不是精通药理的医师。 不多时,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便熬好了。林月瑶将药碗递给袁公公,全程未曾假他人之手。 袁公公接过药碗后,趁林月瑶没注意,取出一根银针探入汤中,见银针未变黑,才抬眼看向她,眼神复杂——有探究,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 林月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懒得深究,只道:“袁公公,快趁热给父皇送去吧。” 袁公公将药呈给林昭帝,低声说了句“药没问题”。林昭帝一饮而尽,不过片刻功夫,便觉多年的头痛感消失无踪,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是狂喜——这顽疾折磨了他二十多年,今日终于得以缓解! “瑶儿,这药日后还要喝多久?”他急切地问。 “回父皇,需每日三次,连喝半年方能彻底痊愈。”林月瑶垂眸道。 她心里却暗自冷笑,其实喝这一碗加了血的药便已经好了,说要喝半年,不过是想让他多受些苦罢了。 毕竟他挑的这些药可都是极苦的,这些药他就算喝一辈子也没什么效果,真正能治他头疾的是他的血。 林昭帝虽觉半年漫长,却也耐着性子应了:“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足见其欣喜。 “父皇,方才熬药时,太医们都在旁看着,想来已记下法子,日后让他们熬制便可。”林月瑶道。 一旁的江沐庭连忙道:“皇上,臣愿为皇上熬药!” “赏!”林昭帝龙颜大悦,“瑶儿治好了朕的病,功不可没!赏黄金千两,白玉珊瑚一对!” 众太医闻言,无不震惊,黄金千两已是重赏,那对白珊瑚更是稀世珍宝,价值远超万两黄金!林月瑶心中了然:看来这病确实把老皇帝折磨得不轻。 离开皇宫时,林月瑶身后跟着一众太医,个个对她恭敬有加,再无先前的轻视。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楚梦妍正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怎么办?公主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若灵见她如此焦灼,连忙安抚:“别急,公主向来有分寸,既然敢去,定是有应对之策,很快就会回来的。”话虽如此,她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内心的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公主回来了!公主殿下回来了!” 楚梦妍和莫凡连忙飞奔出去,见林月瑶安然无恙地走下马车,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公主!”楚梦妍上前仔细打量着她,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你怎么会突然被召入宫?” 林月瑶将宫中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听得两人怒火中烧。 “陆海天这个老东西,死有余辜!”楚梦妍咬牙道,“他应该庆幸他已经死了,若是落在我手里,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第14章 第十四章惊险了一夜 林月瑶指尖捻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茶雾氤氲了她眼底的冷光,唇边却漾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好啦,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倒显得咱们没风度。” 她抬眼看向墨凡,语气转淡,“对了,那两个黑衣人有消息了吗?” 墨凡闻言,头垂得更低,耳根泛着红:“禀报公主,那两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属下查遍了京城内外的眼线,连他们的半点踪迹都没摸到……还请公主降罪。” “罢了,不用查了。”林月瑶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 墨凡猛地抬头,满眼错愕,这可不像他家阁主的作风。他家阁主向来睚眦必报,换做以前他若是抓不到这两个人肯定不罢休,现在怎么? 林月瑶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指尖在茶盏沿上轻轻摩挲:“那两人是顶尖高手,若真想隐匿行踪,纵使我们想查也查不到。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如多盯着宫里的动静。” 她话锋一转,眼底陡然掠过一丝寒芒,“不过他们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再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定让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明明是笑着说的,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倒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墨凡想起前几日被阁主“教训”过的叛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家阁主折磨人的手段,可比死难受多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林月瑶刚起身,皇后便急匆匆闯了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瑶儿!你没事吧?听说你被皇上召进宫,母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母后别急,我没事。”林月瑶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解决了。” 皇后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衣衫整洁,身上也无伤痕,这才松了口气,可眉宇间的担忧仍未散去。 林月瑶便将陆海天构陷、最终自尽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用血制药的细节。 皇后听得心惊肉跳,握着她的手微微发颤,眼底却腾起一簇冷火,好个陆海天,竟敢动她的女儿!找死 母女俩正说着话,异变陡生! 只听“咻”的一声锐响,一支淬了幽蓝寒光的利箭破窗而入,直直射向林月瑶的心脏! “小心!”皇后惊呼出声。 林月瑶眼神骤寒,身体如同柳絮般向后飘出半尺,利箭擦着她的衣襟钉在身后的梁柱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几乎在躲开的同时,她反手从发间抽出一枚银针,“嗖”地射向箭来的方向,紧接着腰间软剑出鞘,化作一道银虹,向着窗外掠去,口中疾呼:“母后快走!” 皇后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嘶吼:“快来人!有刺客!” 可那些黑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落地后便直扑林月瑶,刀刀狠戾,招招致命,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林月瑶足尖点地,避开迎面劈来的刀,冷喝:“你们是谁派来的?” 这些人的身手绝非寻常杀手,招式狠辣刁钻,隐隐带着星影门的路数,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出手从无败绩。看来想杀她的人,还真是下了血本。 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吐出几个字:“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刀便如狂风骤雨般攻来,刀风凌厉得刮得人脸生疼。 林月瑶不退反进,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刀影中穿梭。黑衣人见状,侧身避开她的剑锋,反手一刀刺向她面门,竟是要回她容貌。 容貌是女子最在意的东西,一旦容貌被毁,林月瑶肯定会分神,到时候,他便可以一招致命。 “找死!”林月瑶眸光一厉,手腕翻转,软剑如同灵蛇般缠上对方的刀身,借着对方的力道旋身而起,一脚踹向黑衣人的胸口。 就在这时,墨凡带着暗卫们冲了进来:“公主!属下护驾来迟!” “你们对付其他人!”林月瑶扬声道,“这个留给我!” 为首的黑衣人见同伴被缠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猛地提速,身形快得只剩下残影,转眼间便欺至林月瑶身前。 林月瑶却早有防备,脚尖在桌角一点,身体陡然拔高,避开对方的劈砍,同时软剑回撩,“嗤啦”一声划破了黑衣人的衣袖,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好快的速度!”黑衣人低呼,眼中满是惊色。 林月瑶岂会给她喘息的机会?借着下落的力道,软剑如惊雷般刺出,正中黑衣人的心口!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身满脸,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像冰。 其余黑衣人见状,顿时红了眼,疯了般冲过来,硬生生将林月瑶逼退数步。为首的黑衣人捂着胸口,怨毒地瞪了林月瑶一眼,嘶哑道:“撤!” 一群人冲破墨凡等人的阻拦,几个起落便跃上屋顶,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 “追!”墨凡急喝。 “不必追。”林月瑶抬手阻止,声音冷冽,“他们中了我的‘蚀骨散’,活不过今晚。”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啪嗒”一声,一把长剑掉在地上。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侍卫“噗通”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公、公主饶命!求公主饶命啊!” 随着他的跪下,其余几名侍卫也纷纷跪倒,黑压压一片,头都不敢抬。 这些人是林昭帝派来的,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方才刺客动手时,他们躲在暗处,非但没有出手,眼底甚至还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若是林月瑶死了,他们也能解脱了。可谁能想到,这看似软弱的二公主,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如今秘密被发现,他们哪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下场? “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最先跪下的侍卫哭喊着,“求公主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们愿誓死效忠公主!”另一个侍卫连忙表忠心,“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月瑶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脸上的血污,动作优雅,仿佛不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反倒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码。 她抬眼看向那群侍卫,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笑:“哦?想让我信你们?”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要不……把你们的心挖出来给我看看?若是真的效忠,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们一马呢?” 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满身的血迹配上那妖异的笑容,活脱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那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像魔咒般在侍卫们耳边盘旋,吓得他们面无人色,连哭都忘了。 “墨凡,”林月瑶收回目光,语气慵懒,“这些人,看着碍眼,送下去给我的‘宠物’当养料吧。” “是!”墨凡应道。 那群侍卫见状,知道求饶无望,顿时红了眼,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有人猛地抽出腰间的刀,嘶吼着向林月瑶扑来:“拼了!” 可他们这点三脚猫功夫,在幽冥阁的暗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不过片刻功夫,便被尽数制服,像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刚进来的皇后见自家女儿除了衣服沾了血,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15章 第十五章报仇 “究竟是谁,竟有这般胆子,敢在公主府行刺?”林月瑶抬眼瞥了皇后一眼,手中丝帕慢悠悠擦过指尖的血迹,那抹猩红在素帕上格外刺眼,“我才刚显露出几分能耐,就有人按捺不住要取我性命了。”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笃定:“这些刺客是星影门的人。”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轻轻一颤,温热的茶水溅在明黄色的袖口上,留下淡淡的水渍。 “星影门?”林月瑶点点头,“凤林国之内,除了狗皇帝,谁有本事请得动他们?” 林月瑶语气平静,“我刚治好他的头疾,他犯不着杀我。” 皇后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放不下心:“那你近日常外出,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林月瑶握着丝帕的手猛地收紧,帕子被攥出深深的褶皱。两个月前那场蹊跷的打斗,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街角阴影里的黑衣人,剑风凌厉如刀,招招狠戾,分明是自幼习武的练家子。凤林国大小势力她都了如指掌,却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那气息绝非本土人士。 她压下心头的波澜,淡声道:“没有。母后放心,这事我能处理。”皇后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这些人你打算怎么跟你父皇说?” “就说一群刺客闯府行刺,见人就杀,府里的下人连同他们,都死在了乱刀之下。”林月瑶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事。 “想来这事很快会传到父皇耳中,您照实说便是,省得我再跑一趟。 皇后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我的瑶瑶长大了,能自己拿主意了。那你好生歇息,我先回宫了。” “嗯,莫凡,你带几个人护我母后回宫?” “是”林月瑶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若琳,备热水,我要沐浴。” 若琳应声退下,浴房很快被水汽笼罩。林月瑶缓缓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紧绷的肌肉渐渐舒展,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两个月前。 那人剑法迅猛如暴雨,招式狠辣似毒蛇,显然是自幼打磨的功夫。凤林国的武学路数她都熟,却从未见过这般路数。更奇的是,那人身上的气息带着异乡感。 “会是哪里来的?”她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入脑海,断魂楼尊主! 虽然交手那人的气势与断魂楼尊主截然不同,但身形竟分毫不差。而且,那两次与断魂楼尊主见面都是戴着人皮面具,显然刻意隐瞒身份;街角打斗的黑衣人,脸上同样覆着面具。 更巧的是,那人身中奇毒。林月瑶医术不精,却对毒物了如指掌,哪怕毒素藏在血脉里,也能隐约察觉。 而断魂楼尊主在酒玄拍卖行高价求购血灵花,而血灵花的药性却恰恰可以压制那人的毒,若是炼制成百毒丹,效果更是翻倍。 “还有伤势……”林月瑶眯起眼,“那人当时受了内伤,断魂楼尊主身上也有旧伤,用名贵药材压着,却瞒不过我的鼻子。” 线索串成线,答案再明显不过。也怪他最近太忙了,竟然给他忽略了。 “好个断魂楼尊主。”林月瑶低声冷笑,“我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派人来杀我了。” 浴水渐凉,若琳在外轻声提醒:“公主,水凉了。” 林月瑶起身换衣,刚坐到妆台前,若灵便匆匆进来:“公主,宫里来报,皇后娘娘把陆海天通敌的罪证呈给皇上了。 “父皇反应如何?”林月瑶执起木梳的手一顿。 “皇上大怒,已下旨抄了陆家满门。”若灵声音低了些,“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被没入教坊司了。” 教坊司,名义上是官办乐坊,实则与青楼无异。 陆海天通敌卖国的证据她早就有了,他之所以不告诉林昭帝,一来是不想连累不知情的无辜人;二来是怕招来林招娣的猜忌,毕竟他一个软弱无能的公主,又怎会有陆海天通敌卖国的证据?搞不好还有可能会被陆海天摆一道。 林月瑶也反应过来,皇后这是在为她出气。 心头涌上暖意,林月瑶却轻轻叹气。她本想亲手收拾陆海天,没想到那家伙竟畏罪自尽了。 “也罢。”她放下木梳,“死了,倒便宜他了。” 如今,她有了更想“招待”的人。 次日清晨,林月瑶用过早膳,借着花园假山的密道,悄然来到幽冥阁。刚进议事厅,就见莫凡抱着茶壶猛灌,衣衫凌乱,头发都跑散了。 “瞧你这模样。”林月瑶嫌弃地皱眉,“查到什么了?” 莫凡抹了把嘴,喘着粗气:“阁主,你上次让查的两个神秘人,有眉目了!” 他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昨天我跟着那些逃跑的黑衣刺客,看着他们进了断魂楼。顺着这条线查,发现那两个神秘人都是断魂楼的,并且其中一个就是断魂楼楼主!” 说完,他得意地看向林月瑶,却见对方只淡淡“嗯”了一声。 莫凡瞬间炸毛:“阁主!你早就知道了?”那他这几天没日没夜追查,岂不是白忙了? 林月瑶没理会他的怨念,忽然站起:“你说,那些星影门的杀手,最后进了断魂楼?” “是啊,我隐息功夫好,他们没发现。”莫凡嘿嘿一笑。 林月瑶踱了几步,突然停住,眼中闪过震惊:“星影门首领瑞尘,和断魂楼尊主……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瑞尘这个名号,江湖上鲜有人知。他们的首领从不露面,更不接任务,唯独这个代号在内部流传。 “若真是同一人……”林月瑶嘴角勾起嗜血的笑,“那才有趣。” 她转身拿起墙上的披风:“莫凡,带三十个暗卫,跟我去趟断魂楼分殿。” “阁主,您要做什么?”莫凡跟在身后追问。 “试试我新做的玩意儿。”林月瑶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里面是许多黑黝黝的圆球,“正好,给他们的豪华宫殿添点热闹。” 断魂楼主殿高手太多,硬碰硬不划算。但分殿……林月瑶望着远处琉璃瓦顶的宫殿,眼底闪过冷光。 一行人趁夜色潜伏到分殿外的山坡上。林月瑶示意暗卫拿出特制发射器,将炸药包对准宫殿梁柱。 “放!” 随着她一声令下,十几个黑球划破夜空,精准砸向分殿。殿内守卫察觉异动,挥剑劈向空中异物,却见那些黑球突然迸出火花。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琉璃瓦碎成齑粉,雕花梁柱应声倒塌。守卫被炸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 “撤!”林月瑶见目的达成,立刻下令撤退。 暗卫们施展轻功,借夜色掩护撤离。林月瑶回头望了眼火光中的废墟,笑意更深:“这才刚开始。” 接下来三日,凤林国境内的断魂楼分殿接连出事。不是深夜失火,就是莫名坍塌,短短几天,十三座分殿全成了废墟。 消息传回主殿时,面容俊俏的男子正坐在窗边喝茶。听到属下禀报,他端杯的手微微一顿,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林月瑶……有点意思。” 第16章 第十六章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幽冥阁的烛火摇曳,林月瑶刚卸下钗环,就见若琳掀帘而入,眉宇间带着几分急促:“阁主,万花谷那边有动静了。” “哦?”林月瑶指尖捏着一方丝帕,慢悠悠擦拭着耳垂,“他们纠集了些什么人?” “听底下人回报,洛吟带着一群江湖散人,正往九星山去呢。”若琳压低声音,“看这架势,是想对九星山动手。” 林月瑶放下丝帕,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请不动断魂楼,就找了些小杂碎来凑数?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清理。” 她抬眼看向若琳,“去给梦妍发信号,让她备好戏台,别误了客人的‘雅兴’。” 听着林月瑶的语气,若琳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应声退下,不多时,一枚赤红信号弹划破夜空,在墨色天幕上炸开一朵绚烂的花。这场瓮中捉鳖的游戏正式开始了。 山风穿过九星山的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楚梦妍望着天边那抹残红,转身对属下吩咐:“按先前的布置,把外围的机关撤了,毒池填了,给客人们留条‘坦途’。 “山主,那些毒蛇毒蝎……”属下有些犹豫,那可是九星山最外围的屏障。 楚梦妍眼尾微扬:“山主说了,今晚要请客人看戏,总不能让他们刚到门口就吓跑了。” 另一边,洛吟带着上百余人浩浩荡荡行至九星山脚。夜风卷起他的衣袍,身后有人忍不住发问:“洛公子,您确定这九星山真如传闻中那般,只有一群懂医术的普通人?” 洛吟攥紧了腰间的玉佩,指尖泛白。他想起上月派去的死士——五个顶尖好手,到了山脚就没了音讯,最后只跑回来一个断了腿的,疯疯癫癫喊着“机关”“毒蛇”,没几日就咽了气。 “一群只会拿针的家伙,能有什么能耐?”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扯出一抹冷笑。无论如何,这九星山他都必须去。 如今他的毒和他那断的命根子,只能靠那些神医。其实他心里也很明白,他的命根子是不可能治的回来了,毕竟那玩意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不甘心。 “这些年他们靠着那点虚名唬人,江湖人敬着医者三分,才让他们安稳到现在。咱们不一样,怎么那么多人,还怕治不了他们?” 话虽如此,可山脚空荡荡的景象还是让他心头发毛。说好的连环陷阱呢?说好的毒蝎阵呢?连半片有毒的草叶都没瞧见,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呜咽声,像极了鬼魅的低语 “洛公子,这里太安静了……”有人缩了缩脖子,月光照在他脸上,泛着一层青白,“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撤?”洛吟猛地回头,眼神淬了毒似的,“都到这儿了,你让我撤?”他心里打的算盘清楚——这群人不过是他找来的炮灰,若真有埋伏,先死的也是这些杂碎。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挥手,“怕什么?随我上山!” 九星山深处,竹楼灯火通明。楚梦妍快步走进内室,对着端坐窗前的林月瑶道:“山主,他们已经到山腰了,外围的人……” “解决干净了?”林月瑶指尖敲打着窗棂,声音被夜风揉得有些散。 “按您的吩咐,都已经处理了。”楚梦妍低头应道,“洛吟那伙人,还以为把山围得水泄不通呢。” 林月瑶轻笑一声,推开窗望向山下。月光洒在层叠的山峦上,像给青黑色的轮廓镀了层银边。“游戏,也该开场了。 山脚下,洛吟带着人往山门走,越往上走,心里的不安就越重。他明明记得上次派死士来探查时,这山路两侧布满了削尖的竹刺,稍不留神就会被扎穿喉咙,怎么今夜连块绊脚石都没有? “洛公子,您看这山门……”有人指着前方那道敞开的木门,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像是在特意迎客。 洛吟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他一脚踹开木门,朗声道:“叶山主,别躲着了,出来给你爷爷我磕个头,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话音未落,就听“咻”的一声轻响,快得像一阵风掠过耳畔。 站在洛吟身旁的那个壮汉,话刚到嘴边就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惊呼着后退,借着朦胧月色细看,那壮汉眉心处,竟然有一个细如发丝的洞。 从正面往那个洞看去,还能看到后面的场景,谁也没看清这个洞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仿佛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 林月瑶的声音从正厅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客人临门,怎么能让下人如此无礼?”她用内力改变自己的声音,此时的声音像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郎。 她把玩着自己如瀑布般的墨发缓步走出,此时的他易容成了九星山山主的模样,这张脸就是他用叶林公子这个身份使用的脸。“唉,又可惜了本山主的一根头发。” “林”字是他的姓氏,“叶”字跟他的姓氏相符合,所以他给自己取名为叶林。 红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若灵与莫凡像两座杀神一样,站在林月瑶的左右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三人站在石阶上。明明只有三个身影,却莫名透着千军万马的压迫感。 “各位深夜到访,九星山招待不周,还请恕罪。”林月瑶目光扫过那群面色惨白的人,最后落在洛吟脸上,“只是不知洛公子带这么多人来,是想求医,还是想……寻死啊?” 洛吟强作镇定,指着地上的尸体喝道:“叶林!你敢杀我的人?” 林月瑶轻笑一声,睁着明亮的眼睛,还有点无辜。“夜闯我九星山,想杀就杀喽,你奈我何?” 若灵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刀,“难不成洛公子觉得,九星山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就在这时,林月瑶忽然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我的小宝贝们,饿了这么久,也该开饭了。” 话音刚落,就听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月光下,数不清的毒蛇从石缝中钻出,金环银环在地上交缠,吐着分叉的信子。 毒蝎则像黑色的潮水,从台阶两侧涌来,尾针泛着幽蓝的光。它们动作极快,转瞬就将那具尸体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就只剩一具白骨,连点肉末都没剩下。 “呕——”有人再也忍不住,扶着树干狂吐起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叶山主饶命!是我们有眼无珠,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有一人带头,其余人纷纷效仿,哭喊声此起彼伏。更有人指着洛吟破口大骂:“洛吟!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吗?这叫手无缚鸡之力?你他妈耍我们!” 洛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九星山竟藏着这等手段。可事到如今,退无可退,他只能硬着头皮鼓噪:“大家别中了她的奸计!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他们!杀了他们,九星山的药材、秘籍全归我们!” 这话倒是起了些作用,几个贪财亡命之徒眼中燃起凶光,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林月瑶看着这出闹剧,忽然笑出了声:“三个人?”她抬手指了指头顶,“你们抬头看看。” 众人狐疑地抬头,只见月色下的屋顶上,不知何时站满了黑衣人,个个手持弓箭,箭头泛着冷光,正齐刷刷地对准他们。 “这……这不可能!”他明明派人把山脚围得密不透风,怎么会有人绕到后面去? “没什么不可能的。”莫凡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就你带来的那些废物,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林月瑶向前走了两步,衣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既然来了,就陪我玩个游戏吧。” 她声音清越,像山涧的泉水,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从现在起,你们往山下跑,我的‘小宝贝’们会追。能跑出九星山的,我放他一条生路;跑不掉的……” 她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些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就是最好的答案。“那么,游戏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人群像炸开的蚂蚁,疯了似的往山下冲。惨叫声、哭喊声、兵器落地的脆响混杂在一起,在山谷里回荡。 林月瑶转身走向山顶的望台,莫凡与若灵紧随其后。站在最高处,能将整座山的动静尽收眼底。 月光下,那些奔逃的人影像慌不择路的猎物,而草丛里闪烁的磷光,则是索命的鬼火。 “主子,您真要放跑几个?”莫凡凑近了些,低声问道。 林月瑶望着山下一道狼狈逃窜的身影,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我何时说过要放他们走?” 果然,没过多久,山下传来更凄厉的惨叫。原来山脚下早已布好了第二重陷阱,那些侥幸躲过蛇蝎的人,要么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土坑,要么被暗处射出的毒箭穿心而过。 “那不是洛吟吗?”若灵指着一道踉跄的身影,“他倒是跑得快。” 林月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洛吟连滚带爬地往山下冲,发髻散乱,衣袍被荆棘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忽然,一条金环蛇从树上跃下,直扑他的面门。洛吟慌忙打滚躲开,手里的长剑胡乱劈砍,却被蛇灵巧地避开。 那蛇像是戏耍猎物般,绕着他游走几圈,突然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洛吟吓得魂飞魄散,伸手去抓,却见蛇头猛地抬起,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 “啊啊啊”洛吟惨叫着将蛇拽下来,狠狠摔在石头上。脖颈处传来一阵麻痒,很快蔓延至全身,他知道自己中了毒,可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往前爬。 林月瑶看着他像条蛆虫般蠕动,轻笑一声:“我的小宝贝,倒是越来越懂情趣了。”若琳抽了抽嘴角,“情趣?” 就在这时,一阵凌厉的风声从天边传来,伴随着尖锐的鸟鸣。 一只翼展近丈的巨鸟俯冲而下,利爪擦过树梢,带起几片落叶,稳稳落在林月瑶肩头。 那鸟通体漆黑,羽毛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正是林月瑶豢养的无桐鸟。江湖人多用信鸽传书,唯独她偏爱这攻击性极强的猛禽,一来速度快,二来,没人敢拦它的路。 林月瑶懒得取名字,直接唤他无桐。“无桐,辛苦了。”林月瑶抬手抚摸着鸟羽,指尖划过它尖锐的喙。无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随即振翅飞入夜空。 莫凡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陶罐,里面装着琥珀色的蜂蜜。林月瑶用银簪蘸了些蜂蜜,涂在无桐带来的信纸上,又取来一盏油灯,将信纸在火上轻轻烘烤。 这信纸是特制的,寻常手段无法显字,唯有以蜂蜜为引,再用特定火候烘烤,才能让字迹浮现。 火候多一分则纸焦,少一分则字隐,除了林月瑶和她的心腹,没人能拿捏得如此精准。 橘红色的火光舔舐着信纸,墨色的字迹渐渐显影。莫凡凑过去细看,眉头越皱越紧:“洛吟不是洛梢派来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林月瑶将信纸移开些,免得被火燎到,“洛梢若想动手,绝不会派这么一群废物。” 若灵在一旁补充:“洛梢可比他儿子精明多了。他此刻正在洛家密室,和雨家、初家、顾家的家主商议要事,看那架势,是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雨家、初家、顾家是二流势力,洛家更是一流,这几家加起来,倒是块难啃的骨头。”她抬头看向若灵,“去幽冥阁调些人手过来,让梦妍也做好准备。” “是。”若灵应声,身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竹林深处。 山风吹过望台,带来一丝凉意。林月瑶将烤好的信纸折成小块,塞进腰间的锦囊。月光洒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 “洛梢想玩大的,那我就陪他玩到底。”她望着山下渐渐平息的骚动,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好,让江湖人看看,动我九星山的代价。” 第17章 第十七章月下低语 “走吧,去下面看看这场好戏。”林月瑶转身往山下走,裙摆扫过石阶上的露水,留下一串浅浅的湿痕。 此时的洛吟正拼尽全力往山口冲,毒血顺着脖颈的伤口往下淌,在衣襟上洇开大片暗红。 只要冲出这片山林,只要回到洛家,他就能活!这个念头支撑着他踉跄前行,眼看山口的微光就在眼前,他脸上刚露出狂喜的笑容,突然一股剧痛从骨髓里炸开。 “啊!”洛吟惨叫着跪倒在地,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肌肤下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钻动,又痛又痒,他疯狂地抓挠着手臂,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带起一片片血肉模糊的皮肉。 更诡异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竟开始浮现青黑色的蛇鳞,一片片叠在一起,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滋味如何?”林月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像是在问天气。 洛吟艰难地抬头,看见了月光下的林月瑶。眼神里淬满了怨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可剧痛很快压过了恨意,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怎样的煞星,颤抖着往前爬了两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叶山主饶命!求您饶了我!小的有眼无珠,再也不敢冒犯您了!” 林月瑶蹲下身,轻笑出声:“你已经惹过我一次,我放了你;如今又带着人来踏平我的九星山,凭什么觉得我会要放过你?” 洛吟一愣,满脸茫然地回想,自己何时见过她? “怎么,忘了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了?若不是你爹找人解了一半,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洛吟猛地想起那个偏僻的巷子。 “嘴巴放干净点。”莫凡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人踩在脚下,靴底狠狠碾过他的脸,“我家山主也是你能骂的?” 洛吟被踩得口鼻溢血,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哈哈哈!九星山的山主竟是个女人!你们这群废物,居然被个女人踩在头上!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 “我呸!”莫凡啐了一口,“谁是废物?现在被踩在脚下的可是你!我家山主能文能武,貌美无双,你这种渣滓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林月瑶扯了扯嘴角,能文能武她认,温柔?莫凡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 她指尖一动,一枚漆黑的药丸精准地弹进洛吟嘴里,药丸遇唾液即化,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丢男人的脸?”她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月光照在刀刃上,泛着森冷的光,“那你这张脸,留着也没用了。” 洛吟瞬间被恐惧攫住,浑身抖得像筛糠,连滚带爬地往后缩:“你想干什么?我是洛家大少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你爹明日就来陪你了。”林月瑶笑容妖艳,手腕轻转,匕首在她掌心灵活地打着转。 没一会,匕首已轻巧地落在他的皮肤上。林月瑶的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刀刃在他脸颊上游走,却不见半分狰狞——那枚药丸早已让他失去了流血的知觉,唯有神经被反复拉扯的剧痛,清晰得如同烙印。 洛吟在极致的痛苦中反复沉浮,意识时断时续。 他想嘶吼,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想挣扎,四肢早已瘫软如泥。 直到脸上传来一片麻木的平整感,连视物的清明都彻底消散,耳边才钻入林月瑶冰冷的声音,像夜风穿过空荡的山谷。 “本公主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尊重女子的男人,下辈子注意点。” 落吟瞪大双眼,哦不,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如果眼睛还在的话,不知道真的有多大。 最后一丝意识沉入黑暗时,他只觉得那道声音越来越远,连同脸上的剧痛一起,彻底归于虚无。 “山主,来犯之人已尽数解决,无一活口。”侍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敬畏。 林月瑶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污,头也不回:“把尸体都拖去喂蛇,清理干净些,别污了九星山的地。” 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如钻,月光如水。“走,上山赏月。” 山顶的望台上早已摆好了木椅和酒坛,林月瑶、莫凡、若琳、楚梦妍四人围坐在一起,晚风送来竹林的清香。 月光洒在林月瑶脸上,柔和了她眉宇间的戾气,添了几分难得的柔美。她抬手挡在眼前,纤纤玉指透过月光,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这双手看似洁白,却不知染了多少鲜血。”她轻声叹息,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早就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楚梦妍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公主别这么说,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他们不给你活路,你只能这么做,这不是你的错。” 若琳也点头附和:“多少人在权势中迷失,可你从未忘记初心。你还是曾经的你,只是被岁月磨得更坚韧了,我们都长大了而已。” “是啊,活着长大了。”林月瑶重复着这句话,眼底闪过一丝怅然。这句话的重量,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懂。 那些在暗夜里挣扎的日子,那些刀光剑影中的生死相依,那些差点就没能看到的朝阳,都藏在这简单的几个字里。 她能活到现在,全凭向死而生的狠劲。血淋淋的教训教会她,只有强大,才能活下去。 莫凡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说:“在我眼里,阁主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错,护着自己想护的人就是对的。” 林月瑶被他逗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不说这些丧气话了。”她拿起酒坛给自己斟满,“月下独酌不如众乐乐,来,干!” 四人酒量都不俗,不多时四坛酒就快空了。莫凡见酒快没了,刚要起身去拿,手腕就被林月瑶一巴掌拍了回去。 “哎哟!”莫凡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少用这眼神看我,肉麻。”林月瑶瞪了他一眼,“明天还有硬仗要打,不许贪杯。” “我酒量好,不会醉的!”莫凡梗着脖子辩解。 若琳斜睨他:“得了吧,上次喝了半坛就睡了一天,再喝下去,明天怕是要在梦里打敌人了。” 林月瑶放下酒杯,忽然问道:“若当初没跟着我,你们会做什么?” 莫凡立刻抢答:“没有如果!我这辈子都跟着阁主!” 林月瑶无奈扶额:“我说的是如果,万事皆有可能。” “这件事就没可能!”莫凡态度坚决,气得林月瑶头顶仿佛飞过一排乌鸦。 “行吧,你赢了。”她转向楚梦妍,“你呢?” 楚梦妍想了想,眼中闪过憧憬:“我想当女将军,守一方国土,让所有人都知道,女子也能保家卫国。” “若琳?” 若琳指尖轻点桌面:“我想建一个势力,护我想护的人,守我想守的地。如今当了幽冥阁副阁主,也算圆了心愿。” “莫凡,你呢?”林月瑶故意逗他。 莫凡挺起胸膛:“自然是修炼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样就能永远护着阁主,连皇帝都不敢欺负你!” 林月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拿起酒坛与众人碰了碰:“好,有志气!不说这些了,喝酒!” 酒过三巡,月光越发清亮。林月瑶望着天边的星河,脑海里突然毫无预兆地浮现出一句诗,像是刻在骨子里般熟悉——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她下意识念出声,清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好诗!”莫凡第一个叫好,“阁主不仅武功高,连作诗都这么厉害!” 林月瑶却愣住了,这不是她作的诗。不知从何时起,她脑海里总会冒出些陌生的画面,那些高楼林立、车马无轮的场景,那些从未见过却异常熟悉的面孔,还有这些突然涌现的诗句……它们像拼图一样,一点点填补着她心里的空缺,让她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完整”,却也越来越困惑。 这件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说了,也只是徒增担忧罢了。 她举起酒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喉咙滑下,暖意驱散了心底的迷茫。不管那些陌生的记忆来自何处,至少此刻,身边的人是真实的,脚下的土地是坚实的,而她要走的路,就在前方。 月光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极了他们彼此牵绊的命运。今夜的九星山,有血光,有酒香,更有这乱世中难得的片刻安宁。 第18章 第十八章拨不开的云雾 晨曦透过窗棂洒进卧房,林月瑶正睡得沉,却被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吵醒。 她本就有起床气,此刻更是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朝着声音来源吼道:“吵什么?烦死了!” 吼完翻了个身,想继续补觉,可那声音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耳边扯着嗓子哭喊。 林月瑶心头火起,杀人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这九星山的人何时变得如此不懂规矩?等她出去,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她猛地掀开被子,刚要起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僵在原地。 雕花床榻变成了青灰色的土炕,熟悉的帐幔换成了粗布帘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烟火气。这不是她的卧房,更不是九星山! 林月瑶瞬间警惕起来,她环视四周,只见院子里围着一群人,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短衫布衣,正为了什么事争得面红耳赤。 “都说了若儿还小,急什么嫁人?”一个妇人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小?她都十五了!再拖下去,彩礼都要缩水了!”中年男人叉着腰,指着旁边的少女厉声呵斥,“我养她这么大,难道连做主她婚事的资格都没有?”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妇人扑上去想打他,却被男人一把推开,“若儿是你女儿!你怎能把她往火坑里推,你好狠的心” “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早嫁晚嫁都一样!”男人满脸不屑地瞥了眼缩在角落的少女,“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天不成?” 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忍不住开口:“爹!阿若才十五,你怎能这么对她?” 一旁的少年张了张嘴,想替少女说话,却被男人一个眼刀子瞪回去,顿时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出声。 那少女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地扑上去扯住男人的衣袖,泪水糊了满脸:“爹爹,求你了,别让我嫁好不好?我还不想嫁人……我还是未成年人,你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甩开她的手,将人狠狠掼在地上。 “我生你养你,嫁你出去天经地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你插嘴?赶紧滚回去准备,别在这哭哭啼啼的碍眼!” 少女摔在地上,膝盖磕出一片青肿,可她顾不上疼,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她望着男人绝情的背影,突然爬起来,捂着脸疯了似的冲出院子。 林月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只见少女跑到一片开阔的草原上,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时,一个身影从身后走来,轻轻抱住她,将她揽进怀里顺气:“不哭了,阿若乖,不哭了。” “阿姐……”少女扑进那人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 “不嫁,咱们不嫁了。”那人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轻得像羽毛,“谁爱嫁谁嫁,咱们阿若不嫁。” 林月瑶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可她们毫无反应。她这才惊觉,自己竟是透明的,她们根本看不见她! 一股尖锐的疼痛突然从心脏炸开,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涌来——不甘、愤怒、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捂着胸口缓缓蹲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这些情绪不属于她,却又真实得让她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勉强缓过神,抬头看向那对姐妹。这一看,却让她如遭雷击——那名叫“阿姐”的女孩转过身时,露出的脸竟与她一模一样! 而被叫做“阿若”的少女,脸上却像蒙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容貌。 她想上前拨开那层雾,可雾气却越来越浓,将少女的脸彻底笼罩…… “阁主!阁主醒醒!” 急切的呼唤声将林月瑶从混沌中拽回,她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 入眼是楚梦妍和莫凡焦急的脸,若琳正拿着湿帕子给她擦额头的冷汗。 “阁主,你终于醒了!”莫凡一脸后怕,“大夫说你陷入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可吓死我们了。”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楚梦妍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阁主吉人天相,怎么可能醒不过来?” “我……我就是担心嘛……”莫凡揉着腿,委屈巴巴地嘟囔。 林月瑶看着他们斗嘴,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却开始剧烈咳嗽。若灵连忙递过一杯温水,轻声道:“慢点喝,刚醒身子弱。” 两人见她咳嗽,顿时收了声,齐齐围过来关切地看着她。林月瑶喝了几口热水,喉咙的灼痛感缓解了些,才开口问道:“洛梢那边有动静了吗?” “按暗卫回报,洛家联合雨、初、顾三大家族,已经往九星山来了,估计午时就能到。”楚梦妍神色凝重,“人数不少,还带了不少重兵器。” “地牢那边盯紧些。”林月瑶放下水杯,眼神瞬间冷冽,“别让里面的人趁机作乱。” “是。”若灵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九星山表面是医者聚集的仙境,实则是林月瑶精心打造的牢笼。 地牢里关押的,全是与她作对的仇敌。她从不轻易杀人,却偏爱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快死时就让医者救回来,养好伤再继续折磨,周而复始。 这里地形隐蔽,又有医术高明的医者坐镇,最适合藏匿这些“玩物”。 这时 院外突然传来莫凡的惨叫:“阁主救命!楚梦妍疯了!” 话音未落,莫凡就抱着脑袋冲了进来,楚梦妍拎着根木棍紧随其后,气冲冲地骂道:“让你昨晚贪杯!今早误了巡山时辰,还敢狡辩?” “我就多喝了两杯……谁知道一觉睡到现在……”莫凡躲到林月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阁主你看,她把我头都打肿了!” 林月瑶看着他额角的淤青,又看了看楚梦妍气鼓鼓的脸,无奈地扶额:“好了,都别闹了。” 她看向莫凡,眼神一冷,“昨晚说了今日有硬仗,让你别贪杯,你偏不听,挨揍活该。” 莫凡瞬间蔫了,耷拉着脑袋:“属下知错了……” “知错就去领罚,抄十遍阁规,午时前交上来。”林月瑶板着脸,语气却没了怒意。 “是……”莫凡苦着脸退了出去。 楚梦妍这才放下木棍,低声道:“让阁主见笑了。” “无妨。”林月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山道,“洛梢他们快到了,准备迎客吧。” 阳光洒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窗棂的阴影里。 第19章 第十九章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 晨光透过竹林洒在石桌上,林月瑶看着莫凡蔫头耷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今年才十六,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平日里她总当亲弟弟般疼宠,别说贪杯,就算闯点小祸也多半睁只眼闭只眼。 可今日不同——洛梢带着几大家族的人正往九星山赶,午时便到,这场硬仗半分差错都出不得。 尤其是那桃花酒,看着清冽甘甜,后劲却烈得吓人。前一刻还精神抖擞,下一刻便头痛欲裂浑身发软,若是交战时出了这状况,便是致命的破绽。 也难怪楚梦妍气得拿木棍追着莫凡打。 用过早膳,林月瑶索性跃上屋顶,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任由清风拂动衣袍。 若琳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家阁主这副桀骜不羁的模样,无奈又好笑——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星影,此刻倒像个偷闲的少年郎。 远山的轮廓渐渐清晰,林月瑶眯起眼,视野里出现了一串黑点。 为首那人骑着高头大马,锦袍玉带,正是洛梢。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位洛家主怕是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早已在阴曹地府等他团聚了。 不过半个时辰,山脚下便传来喧哗声。洛梢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停在九星山门口,几十抬担架一字排开,上面躺着气息奄奄的百姓。 他运起内力,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山谷:“叶林!你为一己私欲残害安阳城百姓,泯灭人性!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除你这毒瘤,还不出来受死!” “替天行道?”林月瑶足尖一点,轻盈地落在山门的玉墙上,衣袂翻飞如白蝶, “洛家主好大的口气,为了构陷本山主,竟不惜兴师动众,真是难为你了。” “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洛梢面色一沉,“我带了人证物证,倒要看看你如何抵赖!” 身后的几大家族家主纷纷附和,个个义愤填膺,若不是忌惮九星山的手段,怕是早已冲上来了。 林月瑶看着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差点笑出声——若不是自己是被陷害的那个,恐怕真要 信他们的谎话了。 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开口:“人证物证?既然带了,不妨亮出来瞧瞧,也好让本山主开开眼界。” 这看戏般的语气彻底激怒了众人。雨家家主上前一步,指着林月瑶怒斥:“放肆!还敢嘴硬!来人,把人证物证……”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众人惊看去,只见雨家家主捂着右手痛呼,地上赫然躺着一根血淋淋的断指。而若琳站在林月瑶身侧,指尖夹着枚飞镖,镖尖的血珠正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映出刺目的红。 没人看清她是何时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断指便已落地。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看向林月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都说九星山主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初家主本想指着林月瑶骂,见状连忙缩回手,悻悻道:“叶林你行事如此嚣张,视人命如草芥,今日定要血洗九星山,为民除害!” 几个白衣医者将担架抬到前面,上面的百姓嘴唇发紫,面色惨白,皮肤上布满了溃烂的红疹,显然是中了剧毒。 “几天前安阳城爆发瘟疫,你们九星山打着义诊的旗号送药,可百姓服下后,全都呼吸困难,皮肤溃烂!” 初家主痛心疾首,“若不是洛家主及时带人救援,安阳城早已成了死城!即便如此,也已有半数百姓丧命!” 林月瑶指尖的折扇猛地一顿,眼底闪过厉色。半数百姓丧命,这与屠城何异? 安阳城是凤凌国重镇,如此大事,朝廷竟毫无动静,除非……朝堂里有奸细在为他们打掩护。 洛梢背后定然还有人,一个能在朝堂安插眼线、神不知鬼不觉掩盖如此大案的幕后黑手。 她虽看似不问朝政,却对朝堂局势了如指掌,连她都未曾察觉的奸细,绝非易与之辈。 凤凌国的百姓唾弃他,皇帝厌恶他,说实话,凤凌国的存亡他根本就不在乎。就连救安阳城百姓都是因为墨凡的恳求,安阳城是莫凡的家乡。 可她的亲哥是凤凌国的太子,承担着保家卫国的使命;她的母亲是凤凌国的皇后,他不可能弃爱戴他的百姓于不顾。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想要保护的人。 “你们在送的药里,查出了美琼花。”初家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举起一包干枯的花瓣,“这可是天下排毒榜第十的毒花,莫说食用,便是吸入花粉都能致命!你竟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残害无辜百姓,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林月瑶笑出声,笑声清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初家主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这颠倒黑白栽赃陷害的本事,不去搭台子唱大戏都屈才了。” “你!”初家主气得脸红脖子粗,“我还有人证!” 五个村民模样的人走上前,七嘴八舌地控诉:“我亲眼看见九星山的人往药里加美琼花!我从小识草药,绝不会认错!” “我听见他们说,要用美琼花在百姓体内养蛊虫!” “我想去学他们的药方,刚靠近就被赶走了,现在想来,他们定是在加毒!” 若琳冷声道:“人证是你们带来的,自然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物证——”她目光扫过那些担架,“本山主倒想问问,这些百姓是真是假,还需验过才知。” “哼,还有人证!”洛梢指向山门旁的一个侍卫,“事情的原委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让他来说说!”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月瑶连连磕头:“山主,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残害百姓……” 林月瑶看着他虚伪的嘴脸,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这些年背叛她的人不少,但在她雷霆手段整治后,早已无人敢轻易反水。 好在九星山的核心秘密——地牢、毒术、真正的势力分布,只有心腹知晓,普通侍卫根本接触不到。 她笑眯眯地看着那侍卫,声音轻柔却带着死亡的气息:“你的道歉,本山主不接受。要赎罪?去阎王殿里慢慢赎吧。”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内力猛地撞上那侍卫胸口。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侍卫竟在众人眼前炸开,鲜血溅了周围人一身。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胆小的直接瘫软在地,便是那些杀人如麻的打手,也吓得面色惨白。 顾家主抹了把溅在额角的血,双腿止不住地发抖——他此刻满心悔恨,什么奇珍异宝百年药草,哪有小命重要?若早知九星山主如此狠戾,打死他也不会跟着洛梢来趟这浑水。 林月瑶站在玉墙上,目光冷冽地扫过下方惊慌失措的人群。风吹起她的衣袍,猎猎作响,宛如展翅的修罗。 “还有谁想当‘人证’?”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山主今日心情好,不妨陪你们慢慢玩。” 山门前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树梢的呜咽,这场精心策划的“除害”大戏,刚开场便被染上了血色,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20章 第二十章九星山风云宴 洛梢双目圆睁,死死锁定着高台上的林月瑶,“叶林!你竟敢杀人灭口!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林月瑶闻言却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残忍,在山谷中幽幽回荡:“我不狡辩。” 她缓缓抬眼,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过在场众人,红唇轻启,字字冰冷,“不过这山谷之中除了我们再无旁人,只要把你们全都解决了,这个故事的内容就由我来写。” 她笑得妖冶又张狂,眼底翻涌的恶意让人心头发寒。 洛梢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手按在剑柄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狂徒碎尸万段。 “好了。”林月瑶拍了拍手,语气轻快得像在宣布庆典开始,“现在本山主正式宣布,这场为诸位准备的‘盛宴’,开始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密林中突然传来簌簌声响,九星山的影卫如同鬼魅般从暗处疾冲而出,手持利刃迅速结成包围圈,将洛梢、初家主等人困在中央。 与此同时,草丛里、石缝间,数不清的毒蛇、毒蝎从阴影中钻了出来,吐着信子在众人脚边游走,腥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洛梢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影卫,脸色骤然煞白,连连后退:“不对!这不对!”他猛地抬头看向林月瑶,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与恐惧,“九星山虽有高手毒物,却绝无这般规模!你们分明是早有预谋,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你到底是谁?”洛梢的声音带着颤抖,眼前的“叶林”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诡异。 林月瑶笑盈盈地望着他,眼底却无半分暖意,宛如索命的厉鬼:“洛家主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她故意拖长语调,一字一顿道,“我乃九星山山主叶林,难道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她向前倾身,笑容越发森然:“既然不需要,那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本山主今日心情好,可以大发慈悲帮你们捎给家人。” “狂妄小儿!”初家主怒喝一声,周身内力轰然爆发,双掌齐出,强劲的气浪瞬间震飞数位影卫。 然而九星山人数实在太多,影卫们配合默契,阵型变幻莫测,再加上毒物不断干扰,他很快便陷入重围,渐渐落了下风。 混乱中,一条青鳞毒蛇猛地朝洛梢小腿咬去。洛梢侧身急避,却没防备旁边突然冲出的影卫,对方手中短刃寒光一闪,在他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另一边,初家主被一群影卫死死缠住,招式越发散乱,额角已渗出汗珠。 而林月瑶此刻正坐在高处的玉墙上,手里拿着个红苹果,用银刀慢悠悠地削着皮,偶尔咬上一口,清脆的响声在厮杀声中格外刺耳。 她就像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码,眼底满是玩味——这些小喽啰根本不配她动手,更何况暗处还藏着真正的杀招。 正吃得兴起时,林月瑶眼角余光瞥见雨家主悄悄绕到莫凡身后,手中短匕寒光乍现,显然是想偷袭。 她冷笑一声,手腕轻扬,啃了一半的苹果带着凌厉劲风飞射而出。 “嘭!” 苹果精准砸在雨家主胸口,巨大的力道让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玉墙上,深深嵌入砖石之中。 雨家主“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月瑶隔空探出的内力吸到了面前。 林月瑶掐着他的脖子,语气轻佻却藏着刺骨寒意:“没想到堂堂雨家家主,也会玩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本山主开眼界。” 雨家主难以置信地抬头,他本以为是暗处高手出手,万万没想到竟是“叶林”! 这年轻山主的内力竟恐怖到如此地步!他心中涌起滔天恨意,正想把嘴里的血啐到对方脸上,却被林月瑶一眼看穿。 “咔嚓”几声脆响,林月瑶利落卸了他的下巴,紧接着是四肢关节,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雨家主瞬间瘫软在地,只能发出“嗬嗬”的哀鸣。林月瑶嫌恶地将他甩在地上,低骂一声:“恶心东西。” 地上的雨家主软得像滩泥。有雨家弟子见状想冲过去搀扶,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内力掀飞,重重摔在远处。 林月瑶缓步走到雨家主面前,一脚踩在他脸上,居高临下地问:“洛家主许了你多少好处?让我猜猜,是不是说等拿下九星山,里面的奇珍异宝、绝世药方和药草分你一半?” 她轻轻碾了碾脚下的脸,语气带着戏谑:“可惜你打错算盘了。你知道那些觊觎九星山宝物的人都去哪了吗?”她顿了顿,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都去阎王殿报到了。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雨家主瞳孔骤缩,浑身剧烈颤抖。他早听说有亡命之徒抢九星山后失踪,原以为是得手后跑路,没想到竟是全被灭口! 他望着四周厮杀的人影和游走的毒物,心中涌起彻骨寒意。 “不想死?”林月瑶忽然轻笑,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玩物,“可以,我给你个机会。”她抬手指向被围攻的洛梢,“去杀了洛梢那老狗,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雨家主艰难转头看向洛梢,脸上满是挣扎。洛梢的地位远非他能招惹,可这是唯一的活路! 看着他变幻的神情,林月瑶指尖微动,一股柔和内力注入他体内,将被卸的关节一一接好。 正在与莫凡缠斗的洛梢忽然觉背后劲风袭来,他心中一惊,侧身急避,同时反手一掌轰向来者。 雨家主本就内力不及洛梢,加上仓促出手,被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胸口,再次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 洛梢看清偷袭者是雨家主,眼中杀意骤敛,语气却带着不快:“雨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雨家主捂着胸口爬起,脸上闪过狠绝:“洛家主,对不住了!”说罢再次提掌攻向洛梢。 洛梢被缠得不耐,眉头紧蹙,猛地运起十成功力双掌齐出。只听“噗”的一声,雨家主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五脏六腑几乎震碎。 他趴在地上怒视洛梢,声音嘶哑:“你……你竟敢下死手?” 他本是做戏给林月瑶看,没想洛梢竟真敢下杀手! 洛梢挺直脊背,一脸正义凛然:“雨家主,我不知你为何突然攻击,但我反击只是自保,绝非有意伤你性命。” 雨家主被弟子们颤巍巍扶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洛梢怒骂:“别装得那么清高!你这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若不是你怂恿,我怎会落得这般下场?你不是说九星山无高手吗?看看这些影卫!这些毒蛇!哪一个简单?你就是想拿我们当铺路石!洛梢,你心思歹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总算不算太蠢,知道自己被当垫脚石了。”楚梦妍在一旁轻笑,语气满是嘲讽。 洛梢眼眸微眯,心中冷笑,他本就想以最小代价谋最大利益,这些蠢货正好合用。他沉声喝道:“雨家主,休要胡言!” 雨家主冷笑:“怕阴谋败露?我偏要说!”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大家听着!洛梢早就盯上九星山的草药医师,为了光明正大地抢劫,他竟丧心病狂屠戮半个安阳城百姓,嫁祸给九星山!洛梢,你简直不是人!” “你害我至此,自己也别想好过!” 其他家主见两人突然内讧,都愣在原地忘了厮杀,面面相觑:“这是……内讧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密集脚步声,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正朝这边涌来。 林月瑶早已用内力将两人对话传遍九星山,而这群百姓和武林人士,正是被九星山“免费发龙鳞丸”的消息吸引而来。 龙鳞丸能治疑难杂症,对缺医少药的百姓而言不啻神药。他们本是来求药,却在半山腰听到了这段对话,顿时怒不可遏,纷纷为九星山鸣不平,在他们心中,免费发药的九星山就是再生父母,如今神明被污蔑,怎能不怒?通通往上洛稍所在的方向冲来。 “原来是洛梢这狗贼屠了安阳城! “怪不得九星山早有准备,竟是早已知晓阴谋!” 洛梢看着蜂拥而来的人群,脸色瞬间惨白。他万万没想到,精心策划的阴谋竟会以这种方式败露。 而玉墙上的林月瑶已吃完苹果,正用丝帕擦手,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这场盛宴,才刚刚开始。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再次见面,杀意肆虐 厮杀中的两方人马听到远处传来的汹涌人声,都下意识地停了手。 当看清涌来的是黑压压的百姓与武林人士时,九星山影卫迅速收刀后退,重新将洛梢等人圈在中央;而洛梢带来的家将们则握紧兵器,警惕地望着逼近的人群,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百姓们簇拥着冲到离洛梢等人约三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虽隔着数米,怒骂声却如冰雹般砸向洛梢:“你这卑鄙小人!惦记人家的宝物不说,还栽赃陷害,真是个老不死的老狗!” “你们这些上位者的命金贵,我们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泪流满面,指着洛梢嘶吼,“我表姐一家都死在安阳城!你这恶魔,我要你给她偿命!” 安阳城本就有不少百姓的亲友在此,他们早觉亲人死得蹊跷,绝非那么简单。 如今真相大白,杀人凶手就在眼前,积压的悲愤瞬间爆发:“对!偿命!必须给安阳城百姓偿命!” “我要去京城击鸣冤鼓!”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发抖,“我要为妻儿报仇!天子脚下公然屠城,律法何在?王法何在?” “洛梢!你们藐视皇权,在皇城境内横行霸道,此事我定会如实禀告皇上!”人群中传来清朗的声音,说话者是江沐庭。 他本在街上闲逛,听闻九星山免费发药便跟着前来,竟撞破了这桩惊天秘闻。 洛梢与江沐庭曾在宫宴见过,一听声音便认出了他。 他脸上堆起虚伪的笑,眼底却藏着杀意:“江太医误会了!刚才那些都是叶林为私欲编造的谎言,他们联合雨家主陷害我,您千万别信谗言啊!” 江沐庭在宫中见惯尔虞我诈,岂会被蒙骗?他冷笑一声:“事情原委,大理寺自会彻查。最终定论,皇上定会给安阳城百姓一个公道。” 洛梢看着周围怒视的百姓与强硬的江沐庭,心头涌起绝望。 他想起幕后之人的吩咐,必须将安阳城百姓的死嫁祸九星山,吞并其药材与医师。 可如今计划败露,他清楚林昭帝定会彻查,而那位主子向来视他如蝼蚁,任务失败,他便是随时可弃的棋子。 此时不死,后面只会生不如死。洛梢眼神一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匕首抵向脖颈。 就在匕首即将划破皮肤时,“当啷”一声,匕首被挑飞,洛梢发出凄厉惨叫,瘫倒在地。 莫凡收剑而立,冷冷看着地上的洛梢。他已挑断对方手脚筋络。 洛梢趴在地上像条断线木偶,没了半分傲气。他抬头瞪着莫凡嘶吼:“为什么不让我死?!” “死?”林月瑶的笑声从玉墙传来,带着寒意,“落到我手里,死都是奢望。哦对了,告诉你件‘喜事’,你那宝贝儿子早去地狱等你了。以他那嚣张性子,正盼着你去撑腰呢。” “你说什么?!”洛梢瞳孔骤缩,眼睛瞬间布满血丝,死死瞪着林月瑶,“你竟敢杀我儿?!” 林月瑶笑得张狂:“呵,我连你都敢杀,何况一个毛头小子?” 周围人听着这话面面相觑,这“叶林”看着年纪不大,说别人“毛头小子”,总觉得怪怪的。 洛梢却顾不上这些,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是洛家唯一血脉!他气得浑身抽搐,低吼道:“叶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我好不好死不知道,但你肯定不得好死。”林月瑶俯视着他,语气漫不经心,“莫凡,把他压下去,让我的‘小宝贝们’好好伺候他。” 莫凡笑眯眯应道:“好嘞!这就送他去给小飞蛇作伴,保证让他尝尝万蛇噬骨的滋味。” “你们要干什么?!”洛梢惊慌挣扎,“你们这是滥用私刑!违法的!” “违法?”楚梦妍冷笑,“你屠城嫁祸时怎么不说违法?现在倒想起律法了?可笑!” 就在莫凡要押走洛梢时,江沐庭忽然开口:“等等!洛梢罪大恶极,但屠城一案牵连朝廷,事关重大,我必须带他回大理寺审理。” 江沐庭虽为太医,却受林昭帝器重,在朝中颇有话语权。他看着林月瑶:“叶山主莫怪,此事非同小可。” 林月瑶挑眉:“江太医此言差矣。朝廷与江湖早有约定互不干涉,今日是想破例?” 江沐庭面色不变:“叶山主误会了。洛梢屠城关乎凤林国安危,必须谨慎。就算我今日不带人走,皇上知晓后也会派人来拿,届时你还是要交人给大理寺,除非你想抗旨?” 林月瑶冷冷看他一眼,转头对百姓扬声道:“各位乡亲,我叶林说话算数!请移步前殿领龙鳞丸,稍后自会给大家交代!”她要的不仅是揭穿阴谋,更要让今日之事传遍江湖,此后再无人敢惹九星山。 百姓们欢呼着朝前殿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唾骂洛梢。 江沐庭知今日带不走人,叹道:“既然叶山主执意如此,老朽便先回京城禀报皇上了。” “江太医请便。”林月瑶微微一笑,眼底却无暖意。 江沐庭看着她的笑,只觉脊背发凉,连忙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眼看江沐庭走远,初家主等剩下的家主顿时慌了神。没了洛梢主持,他们像无头苍蝇,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影卫,冷汗直流。 “叶山主饶命啊!”一个家主率先跪地磕头,“是洛梢挑唆我们来的,我们一时糊涂,求给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他人纷纷效仿:“是啊叶山主,我们都是被洛梢蛊惑的!” 林月瑶冷笑:“可惜,我这里不卖后悔药。”她拍了拍手,身形一跃坐到屋顶,仿佛接下来的事与她无关。 随着拍手声,九星山影卫再次动手。刀剑碰撞声、惨叫声响彻山谷,鲜血很快染红地面。 就在这时,林月瑶漫不经心的脸突然一凛,目光锐利地投向西北密林:“两位不必藏了,出来吧!” 密林深处,司空屿心头巨震,他们气息已隐藏到极致,怎会被发现? 他不知,君宴城气息确实隐秘,林月瑶未察觉,可他自己的气息却因一丝疏忽被捕捉到了。 两道身影从密林飞出来,正是司空屿和君宴城。林月瑶看着两人身形气度,再联想到君宴尘身上熟悉的毒味,虽然对方戴着人皮面具且与之前见的那一张不同,但这毒味她绝不会认错。就是这人,曾差点误杀她,还派人刺杀她,这笔账她慢慢算。 林月瑶坐在屋顶勾唇一笑:“没想到断魂楼主会光临我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啊。” 君宴城眼眸微眯,心中惊疑。此人竟一语道破他的身份,他可肯定从未见过“叶林”,但对方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仿佛有深仇大恨。 君宴城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命令:“把洛梢交给我。” 这居高临下的语气让林月瑶皱眉,嗤笑道:“尊主怕不是来说笑的吧?人是我抓的,凭什么你要就给?” 司空屿忍不住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尊主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林月瑶笑得越发张狂:“哦?小不点还挺狂。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指尖微动,屋顶瓦片突然飞起,直逼两人面门。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高手对决 司空屿被林月瑶一口一个“小不点”叫着,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盯着林月瑶,咬牙道:“我们年纪明明差不多,你凭什么叫我小不点? “哦?”林月瑶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叶林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就该回去养老,别出来瞎晃悠了。” 林月瑶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既是小辈,就得有小辈的规矩。见到长辈,为何不跪?” 一句话堵得司空屿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暗自告诫自己:“我是主子最信任的暗卫,不能被这三言两语气到。”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今日这人,叶山主不想给也得给!” 此时墨凡那边的战场已近尾声,听到司空屿的话顿时炸了毛。 他直接指着司空屿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们山主说话?还‘不想给也得给’,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们山主叫板!” 他上下打量着司空屿,啧啧有声:“长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说话却跟泼妇似的,想必你身边的泼妇不少吧?要不要大哥我改日送你几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教教你怎么好好说话?” 莫凡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察觉到一道凌厉的风刃扑面而来。 那风刃裹挟着强劲的内力,速度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小心!”林月瑶低喝一声。 就在风刃即将射中莫凡的瞬间,另一道强劲的内力骤然出现,硬生生挡住了风刃。 两道内力碰撞,产生的余波如同无形的巨浪,直接将周围几个武功较弱的弟子震飞出去。 君宴城虽冷漠无情,却极护短。自己的人自己可以随意处置,但旁人碰一根手指都不行。 林月瑶亦是如此,若琳他们跟了她这么多年,早已是她的亲人,谁敢伤他们,就得死! 因此林月瑶与君宴尘甫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两人身形如鬼魅般瞬间逼近,林月瑶手中长剑一挥,寒光闪烁,直刺君宴城咽喉。 君宴城侧身急避,反手一掌拍出,凌厉的掌风带着破空之声,直取林月瑶胸口。 林月瑶脚尖轻点地面,向后一跃避开掌风,紧接着欺身而上,剑招如雨点般落下,剑影重重,密不透风。 两人身形在原地快速穿梭,每一次交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内力碰撞。周围的树木被余波震得枝叶纷飞,地上的石子也被气劲掀飞,场面惊心动魄。 莫凡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敢贸然插手这等高手的对决。 突然,林月瑶一个虚晃,紧接着手腕翻转,长剑迅猛突刺。君宴城反应极快,抽出腰间软剑缠住林月瑶的长剑,另一手闪电般抽出一把匕首,直刺林月瑶腰侧。 林月瑶及时抽回长剑,顺势一个回旋踢,想踢飞君宴城的匕首,却被对方巧妙避开。 她轻嗤一声:“没想到堂堂断魂楼尊主,也会玩偷袭这一套,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君宴城面无表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就不讲究手段。偷袭而已,叶山主连这点都接受不了?” 林月瑶唇角一勾:“偷袭是吗?”她指尖悄然出现几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君宴城的小腹。 君宴城脸色一寒,这要是被射中,下半辈子怕是要当太监了!他身形急退,险险避过银针,眼眸微眯:“叶山主好胆量。” 话音未落,君宴城身上的气势骤然暴涨,一股磅礴的内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猛地一掌拍出,结结实实打在林月瑶胸口。林月瑶只觉喉咙一阵翻江倒海,“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该死!他一直在隐藏实力!”林月瑶暗自咬牙,“上次交手竟没看出他有这么强的内力,难道是我大意了?” 莫凡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扶住林月瑶,看向君宴城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九星山的弟子见山主受伤,迅速摆出绝杀阵,杀气腾腾地盯着君宴城等人,随时准备迎战。 司空屿看着那阵法,瞳孔微缩,这绝杀阵本就棘手,眼前这个明显经过改良,更何况是由上千人组成,威力更是翻倍! 林月瑶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心中暗道:“是我大意了。上次交手他明明动了杀心,不可能故意放水,除非……他当时毒发了?” 她看向自己的长剑,剑身上沾着几滴血迹,刚才交手时划伤了君宴城的胳膊,虽只是渗出一点血,却让她心头一动。 林月瑶捻起一点血迹放在鼻尖轻嗅,唇角忽然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就在这时,一阵厮杀声骤然响起。一群蒙面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杀出,与九星山弟子缠斗起来。 原本整齐的绝杀阵瞬间被打乱。这些蒙面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身上透着浓重的杀伐之气,更像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战场老兵。 九星山弟子面对这群黑衣人,明显落了下风。司空屿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威胁:“叶山主,洛梢我们是非要不可。你若不想九星山血流成河,就停手吧。” “停手?”林月瑶冷笑,“小不点,你莫不是忘了这是我的地盘?什么时候烧杀抢掠的盗贼也变得这么有理了?” 司空屿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坚定:“话已至此,无需多言。” 就在这时,君宴城脸色突然一变,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他看向林月瑶的眼神,杀意越发浓烈。 司空屿大惊失色,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金色药丸递给君宴城。 楚梦妍递过一条锦帕,林月瑶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手丢在地上。她看向君宴城,灿然一笑:“尊主,本山主的这份回礼,可还喜欢?这里面可全是珍稀药材,可惜了” 君宴城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缓缓看向林月瑶,竟也勾唇冷笑起来。他笑起来时,竟比妖孽还要魅惑,浑身透着君临天下的霸气与尊贵。 林月瑶一时竟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暗自骂了句“色鬼”,才正色道:“没想到你竟是他的人,他还真是好本事。” “他的人?”君宴城挑眉,“他是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他有些疑惑。 “本殿的礼物还没送,何来的回礼?”君宴城忽然开口,语气冰冷。 就在这时,地上的洛梢突然腾空而起,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落到了君宴城手中。君宴城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那磅礴的内力快得让林月瑶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洛梢就要被掐死,君宴城却突然松手,将他丢给了司空屿。 洛梢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在颤抖,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比起自杀的痛快,这种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林月瑶对洛梢落到君宴城手中并不在意,反正此人对她而言已无用处,留着不过是想慢慢折磨,从他口中套出幕后主使罢了。如今朝廷既已介入,有没有洛梢都一样。 她正思索间,君宴城突然一掌轰向旁边的大殿。“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大殿轰然倒塌,烟尘弥漫。 莫凡顿时破口大骂:“你个无耻小人!有本事真刀真枪地打,毁人家百年基业算什么本事?呸!还断魂楼尊主,我看你连屁都不是!” 司空屿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搐,九星山建立不过十几年,哪来的“百年基业”?这人还真能瞎编。 林月瑶看着倒塌的大殿,杀意瞬间爆棚:“你是真找死!”暴怒中的她武力值直线飙升,二话不说便对君宴城发起猛攻,招招致命。 君宴城本就毒发,此刻根本架不住林月瑶的狂轰滥炸。司空屿想上前帮忙,却被莫凡拦住。 “小不点,想去哪?你的对手是我!”莫凡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刀。 又被人叫“小不点”,可司空屿此时顾不得生气,主子现在只剩七成功力,若是被林月瑶缠上,毒肯定会二次发作! 他急得额头冒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君宴城在林月瑶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心中暗自祈祷:“主子,你可得撑住啊!”而场中的厮杀,还在继续…… 第23章 第 二十三 章百里景元救徒 司空屿被莫凡缠得怒火中烧,猛地怒吼一声:“滚开!” “你让我滚我就滚?那小爷岂不是很没面子?”莫凡嬉皮笑脸地格挡着他的攻击,嘴上毫不留情。 “呵呵,刚才不是挺嚣张吗?现在看见你家主子被我家主子压着打,急了?急也没用!想过去帮忙,得先过我这关!” 另一边,正在与九星山弟子厮杀的暗卫们见君宴城遇险,立刻抽身欲上前支援。可他们还没冲到君宴城身边,就见一道青影疾掠而来,正是临风。 临风内力远胜司空屿,面对激烈的内力碰撞也丝毫不惧,稳稳挡在了君宴尘身前。 二对一的局面下,林月瑶渐渐落了下风。她一边格挡着君宴城与临风的夹击,一边冷笑道:“尊主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以多欺少都用上了?” 君宴城体内的毒性本已被强行压制,此刻与林月瑶激战,毒性再次发作。 他只觉得骨头像是被一根根剔除,血肉被疯狂啃食,剧痛让他面色惨白如纸,却硬是一声不吭,掌风反而愈发凌厉。 临风沉声开口:“彼此彼此。叶山主趁我家主人毒发之际趁人之危,在下也是十分佩服。” “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趁他病要他命,有何不可?”林月瑶冷笑一声,攻势愈发凌厉,剑光如电,直刺君宴城周身要害。 旁观的若琳扶着额头暗自腹诽:“主子,您上一秒还骂人家偷袭不齿,下一秒就自己‘趁人之危’,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就在这胶着之际,一道白影突然从旁闪过,如鬼魅般直扑君宴城,掌风凌厉,显然是想给君宴城致命一击。 临风眼疾手快,飞身挡在君宴城身前,与白影缠斗起来。可他内力远不及对方,几招之内便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开外,闷哼一声。 “好大胆的小儿,竟敢伤我的徒儿!” 林月瑶看着突然出现的百里景元,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盈盈地开口:“老头,你怎么来了?” 百里景元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叫师傅!”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林月瑶,见到百里景元瞬间切换成乖巧模样,乖乖喊了声:“师父。” 临风看到百里景元的脸,瞳孔骤然收缩,八年前离奇失踪的神医百里景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宴城强行压□□内翻涌的毒性,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他冷冷地盯着百里景元:“百里景元,你果然没死。” “嘿,你这臭小子什么意思?咒我死是吧?”百里景元顿时吹胡子瞪眼。 “算是吧。”君宴城语气冰冷,冷眸突然扫向大殿某个方向,随即猛地凝聚内力,一掌朝百里景元轰去。 百里景元连忙运起内力阻挡,掌风碰撞产生的气浪掀起漫天烟尘。待烟尘散去,君宴城早已不见踪影。 百里景元有些不服气:“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内力竟与我不相上下,还让他给逃了!” 君宴城一走,那些蒙面黑衣人也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逃离速度快得惊人。 百里景元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林月瑶说:“为师这就去把人抓回来!” “老头,你连人都拦不住,还想抓他?”林月瑶戏谑地看着他。 百里景元更尴尬了,挠挠头:“这不是没想到他那么滑溜嘛,一不留神就让他跑了。” “您不必在意。”林月瑶摇摇头,“那人与洛梢本就有仇,洛梢落到他手里,肯定没好果子吃。”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上次伤了我和梦妍的,就是他。” 话音刚落,百里景元眼中杀意暴涨,他摸了摸林月瑶的头:“乖徒儿你在这等着,为师这就去把他的狗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林月瑶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生怕这冲动的老头惹出更大的麻烦:“老头,这事您先别管,让我自己解决,好吗?”她用安抚的语气轻声劝说,压下了百里景元的暴躁脾气。 百里景元捻着长胡须,皱眉沉思:“话说那人到底是谁?一个小辈竟有如此内力,绝非易与之辈。” “他是断魂楼的尊主,同时也是星影门的首领瑞尘。”林月瑶解释道,“我之前查过他,似乎还有另一层更尊贵的身份,只是一直查不到。” 百里景元惊得瞪圆了眼睛:“江湖上比断魂楼尊主身份更尊贵的,可没几个……”他看着倒塌的宫殿,心疼地咋舌,“那狗东西真可恶,这么多珍贵药草都被埋了!” 林月瑶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放心吧老头,上面这些都不是最珍贵的,真正的宝贝我早藏在地宫了。” 百里景元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哦,差点忘了你这丫头的小心思。” “师父,您帮我查一下他的另外一层身份,并留意他的动向。” “放心吧,交给为师。”百里景元点头应下。“多谢师父” 百里景元叮嘱道:“那小子内力深不可测,你若是真跟他对上,未必是对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月瑶笑着应道:“放心吧师傅,我自有分寸。倒是您老奔波劳累,辛苦了。” 百里景元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佯装生气地说:“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就跟为师生疏了?心里是不是没把我当正经师父?” 林月瑶连忙拍起了马屁:“徒儿不敢!您在我心中可是绝世无双、武功高强的美男子,能认您当师父,是徒儿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这彩虹屁拍得百里景元眉开眼笑,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当晚,林月瑶留在了九星山休整。次日清晨,她正在院子里用早膳,就见一道白影俯冲而下,眨眼间便落到了石桌上,正是她驯养的信鸽无桐。 林月瑶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笑道:“几日不见,怎么又变胖了?” 无桐一听这话,顿时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羽毛都气炸了。 林月瑶被它这模样逗得笑出声,伸手弹了弹它的脑袋:“还学会生气了?再努努力,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开口说话了呢。” 这番调侃让无桐更生气了,却又奈何不了自己只是只鸟,没法开口反驳。最终它还是妥协了,委屈巴巴地将捆绑着书信的爪子伸到林月瑶面前。 林月瑶取下书信,对它挥了挥手:“好了,任务完成,回去吧。” 无桐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食物,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咕咕”声。林月瑶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一只油光锃亮的鸡腿递到它嘴边:“馋鬼,吃吧。” 无桐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天知道它飞了多少里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林月瑶拆开信封,按照上次的方法处理后,信上的字迹渐渐显现:“初雨国使臣已抵达京城,皇帝今晚将设盛宴款待,有可能会提出与初雨国联姻一事。” 看完信后,林月瑶将信纸丢进一旁的火炉。信纸起初在火焰中完好无损,片刻后才渐渐化为灰烬,一阵微风拂过,灰烬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她望着窗外的晨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这京城,怕是又要不平静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针锋相对 信刚烧完,门外便传来傅嬷嬷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这位皇后身边最得力的老人,前几日刚告假回乡探望年迈父母,今日一回来便急匆匆赶来。 她捧着拂尘的手微微收紧,对着殿内扬声禀报:“公主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即刻入宫呢。” 傅嬷嬷的语气里满是恭敬,连垂首的弧度都比平时更深些。 谁都知道,这位二公主林月瑶是皇后和太子心尖上的宝贝,也算他半个主子,半点怠慢不得。 林月瑶闻言懒洋洋地应了声,“知道了。”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踩着软底绣鞋踏出偏殿,不多时便到了皇后的寝殿。 刚进门,她便把皇家公主的端庄礼仪抛到脑后,像只小乳猫似的扑到皇后身边,大大咧咧地挨着凤榻坐下,还顺手拿起颗水晶葡萄塞进口中:“母后唤我来,可是有好吃的?” 皇后被她逗得笑了,指尖却轻轻蹙着眉,揉了揉她的发顶:“就知道吃。” 语气一转,神色凝重起来,“初雨国的使者今日到了,你父皇……有意从公主中选一位,嫁给初雨国的皇子和亲。” 她握紧林月瑶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虽说眼下你不是他的首选,可君心难测,瑶儿,你得提前做打算。” 林月瑶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撒娇,脑袋在她肩头蹭来蹭去:“母后放心,这事我早就想好对策啦!” 皇后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欣慰地笑了,指尖却在她发间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像是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心事。 原本林月瑶打算若是林昭帝没召她,便躲在宫里装病不去赴宴,可皇后板着脸教育她:“你是凤林国的嫡公主,这种国宴必须去撑场面。” 她拗不过皇后,只好留下来陪皇后说话,直到宫门外传来报时的梆子声,才跟着皇后往朝堂去。 今晚的朝堂格外热闹,原本用于议事的大殿被重新布置过,梁柱上挂着五彩宫灯,案几上铺着锦绣桌布,摆满了山珍海味,处处透着隆重。 众人见皇后携公主驾到,连忙起身行礼,可目光扫过林月瑶时,不少人先是露出鄙夷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随后才不情不愿地弯了弯腰,动作敷衍得很。 林月瑶对此毫不在意,扶着皇后稳步前行。倒是皇后停住脚步,慢悠悠地整理着袖口,直到底下众人弯着的腰都酸了,才淡淡开口:“都起来吧。”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腹诽着起身。 皇后在皇帝身边的上首坐下,林月瑶挨着她的下首落座。 她百无聊赖地用银筷拨弄着碟子里的杏仁酥,正看得犯困,忽然听到皇后的咳嗽声,这才端正姿态。 他环视四周,只见陆萧晨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活脱脱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先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礼,转向林月瑶时,动作却僵硬得像个木偶。 林月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陆萧晨浑身一僵,背后瞬间冒了冷汗。 在他心里,林月瑶就是个惹不起的小祖宗,这辈子碰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驾到” 林昭帝身着龙袍,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原本还在低声交谈的大臣们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林月瑶无聊地转着手中的玉杯,正看得眼皮打架,殿外忽然又响起太监的高喊:“初雨国使者驾到”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已缓步踏入殿中。为首那人穿着一身玄墨色锦袍,衣料上用银线绣着暗纹,走动时似有星光流动,仿佛将整个黑夜的深沉都披在了身上。 他身姿挺拔如松,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连发丝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明明林昭帝坐在更高的御座上,却莫名觉得自己被对方俯视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后背发紧。 那人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之处,大臣们都不自觉地低下头,连偷偷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大殿里安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唯独林月瑶好奇地打量着他 ,先是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惊得微睁了眼,随即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身形、这气质,怎么看怎么眼熟。 “初雨国荣王君宴尘,见过陛下。”他开口时声音低沉悦耳,像玉石相击,可身子却只是微微颔首,连基本的下跪行礼都没有,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也是,明显不将昭帝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大殿里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惊慌:“荣王君宴尘?那个把持初雨国朝政的荣王?他怎么亲自来了?” “不是说只是普通使臣吗?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想对咱们凤林国动手?” 林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把君宴尘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这气势,这眼神,分明和断魂楼的尊主一模一样! 最能让他一眼看破的是他身上的毒,此毒极其恶劣,普天之下,身上中有此毒的绝不多。 林月瑶简直不敢相信,那一层他查不到的身份竟然是初雨国的荣王殿下。 瑞尘、君宴尘,都带着个“尘”字,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只是她两次与他交手时都换了身份,连性别都伪装过,想来他认出自己。 君宴尘察觉到一道毫不掩饰的目光,不悦地抬眼望来,正好对上林月瑶探究的眼神。 林月瑶没来得及移开视线,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头猛地一跳,这男人的眼神,还是这么吓人。 林泽涵连忙起身打圆场:“荣王殿下一路辛苦,请上座歇息。” 君宴尘淡淡瞥了他一眼,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向自己的席位。 林月瑶见他这么无视自己的哥哥,气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咯吱响,眼底瞬间冒了火:敢这么对我哥无礼,简直找死! 君宴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嘴角竟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优雅地落座,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的傲慢只是错觉。 “陛下,本王此次前来,是为商议两国邦交。”君宴尘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 林昭帝强装镇定:“荣王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君宴尘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听闻贵国公主待嫁,初雨国与凤林国向来交好,不如以联姻巩固情谊,如何?” 林月瑶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交好?初雨国向来把凤林国当小透明,连贸易往来都没有,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绝了。 林昭帝赔笑道:“联姻是大事,还需从长计议。”他虽然早有此打算,但是这由君宴尘说出来就显得极为诡异了。 “陛下不必犹豫。”君宴尘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若成此事,初雨国愿开放边境贸易,与贵国互通有无。” 这话一出,大臣们瞬间沸腾了。开放边境贸易对凤林国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心动的神色。 林月瑶却暗自警惕,这君宴尘绝非善类,联姻背后肯定有阴谋。 她正琢磨着,君宴尘忽然转头看过来,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月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缓缓说道:“听闻贵国二公主林月瑶容貌倾城,温柔贤淑,舞技更是一绝,与我二弟宣王君深正好相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林泽涵气得拳头都捏白了,刚要说话,却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月瑶直接被气笑了,这狗男人胡诌的本事真是一流!谁不知道她林月瑶深居简出,性子软弱,更别说有一手绝美的舞技了。 林昭帝皱着眉沉思,他原本属意大公主林紫嫣,□□王亲自点名二公主,倒让他犯了难。 他之前没考虑林月瑶,是怕初雨国嫌她名声差,觉得受了侮辱,毕竟他在风凌国的名声可是抽透了的;可如今荣王自己提出来,把她嫁过去似乎也不是不行…… 林月瑶看着林昭帝犹豫的神色,心里冷哼一声:想让我去和亲?做梦!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霸气回怼 林昭帝干笑几声,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荣王殿下所言极是,瑶儿的确到了该婚配的年纪。” 林月瑶在心底冷笑,眼底满是对父皇的鄙夷,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既然贵国如此有诚意,促成这门婚事也是美事一桩。”林昭帝看向君宴尘,笑得满脸和煦,“不知荣王打算何时定下婚期?” “父皇!”林月瑶猛地站起身,声音清亮如钟,“儿臣不同意!”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君宴尘。 “儿臣可是命定的煞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命定的煞星几个字咬的很重。 “若是嫁去初雨国,岂不是要给贵国带去灾祸?到时候破坏了两国友谊,这个责任儿臣可担不起。此事还请父皇三思!” 林昭帝脸色一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又转向君宴尘,挤出笑容:“荣王殿下,小女顽劣,您别往心里去。不知您意下如何?” 君宴尘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林月瑶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二公主多虑了。本王的二弟宣王君深天生祥瑞,正好能抵消二公主的‘煞星’命格。说起来,你们二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编,继续编。”林月瑶在心里暗骂,她早就把初雨国的皇室查得底朝天,哪来的什么“天生祥瑞”?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溜了。 她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祥瑞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荣王殿下何必拿这种话糊弄人?” 话音一转,她看向林昭帝,眼神陡然认真起来:“父皇,您之前说过,只要有人为凤林国立下大功,便可向您提出一个要求。不知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林昭帝眼眸微眯,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话他的确说过,可这丫头突然提这个,是想干什么?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语气却故作温和:“自然作数。怎么,你莫非立下了什么大功?”在他看来,他这个软弱的女儿,能有什么功绩可言? 林月瑶唇角微勾,笑意里藏着几分得意:“想必父皇也知道了安阳城百姓中毒一事,事发时儿臣正好路过那里,看着百姓受苦,儿臣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沉重:“那些日子儿臣没日没夜地研究解药,熬得双眼通红,终于在第四日配出了救治之药。当时九星山的人也在帮忙救人,儿臣便将解药交给他们,让他们分发给百姓。” 她话锋一转,抬眼看向满朝文武,“虽说亲手给药的是九星山的人,但解药终究是儿臣配制的。归根结底,是儿臣救了安阳城的百姓。” “一派胡言!”立刻有大臣站出来反驳,“二公主何时懂医术了?莫不是想抢九星山的功劳?”林月瑶挑挑眉,他给林招娣治了头疾的事情,他竟然不知。 她早有准备,从容地看向那人:“这位大人稍安勿躁,口说无凭,儿臣自然带了证据。”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叠宣纸,递向身旁的太监,“袁公公,劳烦呈给父皇。” 袁公公不敢怠慢,连忙接过宣纸呈给林昭帝。纸上字迹娟秀,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林月瑶发现中毒根源、熬夜研制解药的过程,还特意注明“九星山仅协助分发,解药实乃二公主所制”。 当然,这些话半真半假,救人的确是她派手下做的,但“没日没夜研制解药”纯属胡扯,她不过是随手写了个药方罢了。 可宣纸末尾盖着的九星山山主叶林的专属印记,却是货真价实的,那印记如同皇帝的玉玺一般独特,旁人根本仿造不来。 林昭帝越看脸色越沉,手指捏着宣纸的边角,他抬眼看向林月瑶,语气冷硬:“所以你想要什么?” “儿臣的要求很简单。”林月瑶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清亮而坚定,“此后儿臣的婚事由儿臣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哗”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个个脸上都写满了震惊,连皇后都忍不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 林泽涵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露出释然的笑意,他的妹妹本就该像天上的雄鹰,自由自在,不该被婚姻束缚。 “二公主简直胡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颤巍巍地站出来。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儿女自己做主的道理?你这是要违背祖制!” 林月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畏的张扬:“大人都说了是自古以来,那本公主就要做第一个打破它的传奇!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我凭什么不能决定自己的幸福?难道要被那些陈旧的观念捆一辈子吗?” 她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声音铿锵有力:“本公主就要做第一个改变它的人!我的婚姻,我做主!” 这番话如同惊雷落地,震得所有人都哑口无言。连一直冷眼旁观的君宴尘都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个林月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月瑶看着那老臣气得铁青的脸,再次转向林昭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儿臣已向父皇求了婚姻自主之权,还望父皇遵守诺言。” 林昭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她逼得有些下不来台,语气也沉了下去:“瑶儿,这是两国邦交的大事,岂能儿戏?” “陛下说得是!”又有一位大臣站出来,拱手道,“二公主,这和亲关乎两国百姓的福祉,还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 “以大局为重?”林月瑶眼神一冷,目光锐利如刀,“儿臣在安阳城救治百姓的时候,就已经把百姓的福祉放在心上。可这婚姻之事,儿臣绝不退让!” 她往前一步,语气带着决绝:“若父皇今日强行将儿臣许配给初雨国,那儿臣之前救安阳城百姓的功劳,便当作白费!” “你”林昭帝被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他若同意,以君宴尘那暴戾的性子,肯定会当场发难,他根本招架不住;可若不同意,他岂不是要落个言而无信的骂名?左右为难之际,他只能看向皇后,希望皇后能劝劝这个的女儿。 皇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她觉得自己的瑶儿没有错,婚姻本就该自己做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君宴尘身边的侍卫忽然上前一步,递过来一个锦盒。君宴尘示意他交给袁公公:“呈给陛下。” 袁公公连忙接过锦盒,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呈给林昭帝。 君宴尘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贵国先帝当年与初雨国定下的婚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凤林国的嫡出大公主,需婚配初雨国的皇子。” 他看向林月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然二公主不愿嫁于我二弟,本王倒觉得,我与二公主的性格更般配。不如,就由本王娶二公主为妻,如何?” 他心里打得却是另一副算盘。他那二弟宣王最近有些不安分。林月瑶既然是命定的“煞星”,不如就让她嫁过去,既能羞辱宣王,也能给对方一个警告。 原本他还想把林月瑶安插在宣王府做眼线,可如今看来,这丫头桀骜不驯,唯有捆在自己身边,才能让她屈服。 林月瑶心头一沉,她原本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竟拿出了先帝的婚书,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林昭帝看到婚书上的印记,脸色缓和了不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瑶儿你看,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父皇也无能为力啊。何况你是凤林国的嫡公主,理应为国家社稷着想,不可再任性了。” “父皇你莫不是忘了,儿臣可是百姓口中所谓的灾星。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以百姓为中心,以大局为重,可如今却要把我这个所谓的灾星推到和亲的祭坛上。 这难道就是你们所谓的大局?难道百姓的幸福,就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哼,何其讽刺。 何况,荣王殿下刚刚也说了,联姻的对象是大公主,而我是二公主,这联姻的对象怎么着也落不到我头上吧?” 这是君宴尘又开口了:“二公主别忘了,那婚书上说的可是嫡出的公主,你们那所谓的‘大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罢了,又怎能配得上我国的皇子。” 满朝文武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个个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插嘴——谁能想到,这位素来被轻视的二公主,竟敢在朝堂上与初雨国的荣王唇枪舌剑,还丝毫不落下风? “简直岂有此理!”刚才被怼的老臣又站了出来,指着林月瑶怒斥,“二公主,在陛下和荣王面前岂容你放肆!” 另一位大臣也跟着附和,语气尖酸刻薄:“就是!二公主本就是命定的煞星,自出生以来就没给凤林国带来过好事。如今能为国和亲,补偿百姓都来不及,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如此狼心狗肺,枉为皇家子女!” “嗖”话音未落,一只白玉茶杯突然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啪”地一声砸在那大臣的嘴巴上。 “啊!”那大臣惨叫一声,捂着嘴连连后退,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几颗带血的牙齿掉落在地,疼得他浑身发抖,指着前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泽涵缓缓放下手,英俊的脸庞笼罩着一层阴霾,眼神冷得像冰:“放肆!本宫的妹妹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一个臣子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往前一步,气场全开,语气带着雷霆之怒:“区区一个四品官员,也敢当众指责公主,以下犯上,本宫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太子殿下恕罪!”刚才跳出来附和的几个大臣见状,连忙“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臣等也是担心二公主不肯和亲,到时候初雨国发怒,遭殃的还是百姓,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请殿下恕罪!” “臣也是为了百姓着想啊” “请殿下恕罪!” 他们一口一个“为了百姓”,把自己摆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林泽涵看着他们这副嘴脸,气得咬牙切齿,却偏偏无可奈何。 若是他真的因为这事降罪,这些人定会四处散播谣言,说他不顾百姓安危,只顾自己妹妹的幸福,是个未来的暴君。 身为太子,本应心系百姓、为国家社稷着想,却因这点小事惩罚大臣,如此“不负责任”,如何能担起国家大任?这顶帽子扣下来,足够他头疼好一阵子了。 林泽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没有说话。朝堂上的气氛再次陷入僵局,连烛火都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