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祖他在魔界谈恋爱》 第1章 他仙祖出关成了魔祖 谢之初百年前闭关。 收到天地感召万民祈祷,重回尘世。 大殿上,谢之初幽幽抬眸,被眼前场景吓得差点原地飞升。 目光所及,跪着乌泱泱的一群魔,恭敬拜模,声如洪钟。 "恭迎魔祖出关!!" "魔祖千秋万代!!" 谢之初清冷又含有万般风情的双眸眨了眨,薄唇微动。 等等,他是不是进入梦魇了? 他不是仙祖么?! 什么时候成魔祖了?! 谢之初扯了扯身上的一袭红衣,衣摆滚着金色的边,袖口坠着银饰,黑袍披肩 。 这碍眼穿搭怎么那么熟悉? 谢之初内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抬手幻化出一道水镜。 咔嚓—— 水镜在空中被生生碾碎,底下的一群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谢之初不能静下心来。 这……这这这不是那狗东西的脸么? 是在侮辱他吗? 楚行渊这魔,竟然敢暗算他!! 谢之初气不打一处来,心口发闷,他刚出关,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吓。 真是好极了。 这时,有魔不知死活的开口。 "魔祖,您不是说出关后,要攻打修真界,囊括四海,属下已召集魔军,只等您一声令下。" 攻打修真界? 楚行渊何在?! 给本祖滚出来! 敢攻打他的地界,谁给他的自信。 谢之初静了静心,考虑了一下局势。 目前,还是要找到楚行渊在哪里。既然他在楚行渊体内,楚行渊应该在他体内。 能见到他的最好方法,只有—— "即刻起兵,去修真界。" "是!" "魔祖永存!" 谢之初按下自己想杀魔的手,起身甩了甩衣袖,自己先踏着一道红光,向修真界去。 魔界状如赤焰深渊,巉岩竦石,修真界恰与之相反,灵草仙花,玉石清露。 楚行渊就是在一片吵声中,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中醒来。 嗯? □□外,修真界的各位仙尊长老弟子,在外恭敬的候着,庄严肃穆。 楚行渊揉了揉头,刚想发火,削了这个山头,瞥了一眼□□外的景象。 他还没死,他的手下们可就提前穿上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恭迎仙祖出关!" 声音入耳,楚行渊吓得一踉跄,差点再次闭关。 他是不是闭关闭的太长,耳朵不好了? 他以前常常潜入修真界,应该早就习惯才是。 楚行渊出了□□,沿途有一湾清泉,楚行渊瞥了一眼,震惊三观。 清泉中,一个清冷熟悉的面庞映入眼眸。 他不过是一朝无聊,然后闭关,怎么直接给他干成了死对头?! 楚行渊没想别的,呼吸沉重,他成了谢之初,那谢之初,他人呢? 他越想,脸色越苍白,直到有弟子来禀报。 "禀告仙祖!魔族进攻!已经到了天外境!" 胡说! 楚行渊给了那个禀报的弟子一记眼杀, 他人还在这,谁下的命令?! 简直找死! 要让谢之初知道了,他下辈子也跟着完蛋。 楚行渊抛下身后的一众迷弟,踏着一道流光,去往天外境。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简直找死"又大胆的谢之初,正斜倚在金红榻上,捏着琉璃盏,闭目养神,好不快活。 当魔祖,还挺舒服的。 不过,这楚行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这天地仿佛是为了响应谢之初,自天穹降下数道金光,火凤凰自碧落而来,鹤鸣九天,整片天外境似是得到神祇特殊照抚。 谢之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出场貌似有点隆重,一口茶喷了出来。 下次,还是平平无奇的出场吧。 楚行渊无语,在自家属下呆愣的目光中,收了谢之初自设的出场异象,一袭白衣落在天外境。 楚行渊眯着眼,红衣少年入眸,他暗自笑了笑,默然自语,"谢之初,本祖怎么觉得,你更像是个魔祖。" 谢之初嗤笑一声∶"你来了。" 谢之初随手扔了琉璃盏,起身拍了拍榻,"要不要过来坐,仙、祖。" 楚行渊觉得,谢之初后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的,然后那清冷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娟狂的笑,向前踏了一步。 怎么说,怎么怪异。 "仙祖"有了动作,一众魔军刷刷刷拔出剑,随后赶来的修仙弟子也刷刷刷拔出剑。 气氛不断叠加,场面逐渐走向不可控。 谢之初刚想让自家后辈收了剑,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份是魔祖。 他记得,刚才这一魔人让他攻打他老家来着。 谢之初脸色陡然变阴,盯着身后,挥了挥手,让魔军把剑收了 。 他一个仙祖号令群魔,谢之初十分分不适应的搂了搂袖子。 还是赶紧换回来吧。 有什么样的魔祖,就有什么样的后辈。 他怕哪天,他会忍不住杀生。 楚行渊眉梢轻挑,语气和蔼,让身后的仙家弟子收了剑。 原因无它。他敢凶这群仙家弟子,谢之初就敢凶他。 "你别笑,你真的别笑",谢之初握紧了拳头,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楚行渊怎么敢拿他的脸笑的这么的浪! 楚行渊听到了,楚行渊反思。 他堂堂魔祖怎么可能听死对头的。 嗯,只有他想做的,没有别人逼着他做的。 然后他立马不笑了。 世人多爱从心,他融入其中。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谢之初。 天外境是魔界与修真界交界线,魔息灵息碰撞,会产生别样的天象。 乍然一阵飞沙起,红白两光相交,自青天撒下,笼罩方圆几十里。 同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强大的灵息和魔力息,瞬间汇聚到两方间空余的土地上,形成一个强大的阵图。 谢之初和楚行渊同时收了释放灵息和魔息的小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阵中。 两家弟子纷纷拔剑向前,却无法进入阵中,只能瞪着敌方,干着急。 都认为是对方出了阴招,殊不知,两方老祖才是真的损。 "狗仙道!若魔祖有任何不测,我们定踏平你修真界!!" "挨千刀的!敢暗算我家仙祖,灭了你们!" "去你们的!" "卑鄙!下流!" …… 谢之初和楚行渊在阵内,自动忽略自家后辈的精美语言。 谢之初∶这后辈挺活跃的,看来需要多抄些书。 楚行渊∶这不是我教的,我要解释。 仙剑认的是灵魂,谢之初召唤出云霭,直指楚行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楚行渊。 "这怎么回事?你做的?" 楚行渊迈出几步,两指夹着剑撇向一边,邪魅一笑。 "本祖哪有这本事,枝枝不妨想想,我们这次为什么重回尘世。" 谢之初当然知道,但是—— "谁准你唤本祖枝枝!" 当年,楚行渊擅自窥探谢之初的梦境,知道了他的小名后,一直拿着个笑谈。 "知道了,枝枝。" "滚!" 楚行渊眨了眨狐狸般的眸子∶"枝枝,你这样容易孤独终老的。" 谢之初冷笑∶"本祖已经打算和长生殿的木头桩子过一生了。" 木头桩子? 楚行渊∶事情的发展方向,好像不对呀。 这人不是应该先反思,然后对他好一点吗? 楚行渊还在想攻略**,就被踹了一脚,眼前闪过一道剑光,他快速躲开。 楚行渊∶"你怎么这么……"暴躁。 楚行渊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看到谢之初的眼神,立马改口。 硬生生转音调,将"暴躁"改成了"善良"。 谢之初平复完心情后,收了剑,警惕的盯着楚行渊,"怎么才能换回来?本祖可不想一直顶着这一张丑的脸。" 谁知道这魔拿他的身份,会不会玩内部攻略回收利用。 楚行渊听到谢之初说他丑,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你说我的脸丑?我可是魔界千千年来的第一玉树临风。" 谢之初耳边嗡嗡∶"要么闭嘴,要么滚。" 楚行渊咬唇低哼一声,这人分明就很暴躁,还不让别人说了。 也就他对这人不离不弃,万般忍受了。 谢之初皱眉。 楚行渊紧接着想出一个点子。 "要不枝枝随我去魔界,魔界有上万本古籍,一本本查总会查到的。" 魔族人修炼,歪点子很多,确实有可能查出来。 但是,谢之初瞟了一眼面前的人。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人在坑他。 自天际降下的异象,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加浓重,两位老祖都察觉出来,暂时息战,指间捏诀。 楚行渊眼尖∶"那是个什么东西?" 谢之初眯着眸子,冷冷看了一眼。 半空中浮现一个卷轴,通身白玉像,有一根金丝缠着,随着异象尽头的红光飘落。 两家后辈被困在阵法之外,只能看到异象消散,两家老祖还没出来,又对骂起来。 从骂祖先,一直骂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 谢之初先灭了诀,三步并作两步,率先拉开了泛白的古老卷轴。 古怪,太古怪了。 楚行渊也侧头过去,看着卷轴上的字和图。 或许他们此次换身体,也与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有关。 纵使没关系,也是受它影响。 毕竟,它给人一种强大而又神秘,无法触碰的感觉。 [比心]希望各位喜欢生生的文。 爱你们。 祝你们此行愉快![让我康康] 希望收藏[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他仙祖出关成了魔祖 第2章 世界还有一年就要灭亡 这是个仙轴,约么有上万岁了。 仙轴上说,这个尘世在一年后将面临天域乱象,届时星河坠落,时空破裂,水枯草亡,外域物种降临,生灵尽灭。 谢之初边看边掐指推算,眉梢愈加紧皱,唇色发白,掐指的速度却更快,倏然拇指一顿,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喷在了仙轴上。 "枝枝!" 楚行渊手比大脑快,握住谢之初卜算的手,两指搭脉,霎时被谢之初反握住。 谢之初低声喃喃∶"竟是这样……" 谢之初随便用楚行渊的袖摆擦了擦嘴角的血,暗自深思。 楚行渊确认谢之初没有大碍后,盯着沾血的袖摆,眼眸中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嫉妒。 一仙一魔手中的仙轴发生了变化,两双眸子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 只见刚才染上的血,被仙轴渐渐吸收。 楚行渊率先发现,摸了摸原先沾血的地方,抿唇∶"这东西还能喝血?看上去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谢之初嗤笑∶"这些仙轴是和你有隔辈仇么。" 不就是变相说他小心眼。 楚行渊一秒正义∶"本祖比较嫉恶如仇。" 谢之初惊讶的"哦"了一声∶"那你先灭了自己吧。" "……"要不是他不敢骂?要不是他不敢骂?! 仙轴很长,两人慢慢展开剩下的部分,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这小小的仙轴好似永远也展不尽,只是—— 谢之初指着仙轴,薄唇微启—— "这后面,大概是被这仙轴的主人用什么秘法遮住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有图有字,却看不清内容具体是什么。" 楚行渊见缝插针的拐人∶"魔界宝典多,枝枝随我去魔界,定能破解秘法。" 谢之初冷冷道∶"不去。" 一回谋,二回阴谋,这楚行渊这么想让他去魔界,指不定在哪等着捉他。 这人向来喜欢戏弄他,要不是他不轻易杀生,在这人骗他心的第一次就死无全尸了。 "枝枝,快看!"快夸我。 楚行渊抬手指着先走的前部分,慢慢显示出红色的字。 字体殷红诡异,歪歪扭扭间还有些狂放。 【破解此仙轴,可救此世。】 谢之初垂眸,睫毛轻盈晃动∶"是因为吸了我的血吗?不过——" 谢之初越看越嫌弃,直接点评,嘲讽攻击"这字怎么那么写的难看,简直都能和你的字做亲兄弟。" 楚行渊不干了∶"枝枝,你别忘了,你的字是我教的。" 楚行渊的意思只敢说到这,不敢再来一句"你的字还没我的好"。 他生来比较惜命。 世人或许都知道世界上有一位才貌无双冠绝天下的仙祖,但他们都不知道,仙祖样样都好,就是不喜欢写字,识大字,不会写大字。 一遇到这种课,就逃课了。 每次都是课还没开始就逃了,教授师傅也不敢去追。 只是有一次逃课中,遇到了一个无赖流氓。 仙祖懒得回忆,回忆杀容易让他想杀魔。 谢之初阴冷的瞪人,"你不看,仙轴本祖就拿走了。" 仙魔两众看不见阵法内的景象,贸然上前,却又没有实力,实在闲的无聊,就差围着阵法坐着嗑瓜子了。 回想以前,每次仙魔开战,都是两军观战,仙祖和魔祖打的不分你我,天地震荡。 然后打累了,就各自回家吃饭。 魔祖就拉着仙祖,强硬要赔这赔那。 赔偿之余,把他自己也附加上。 仙祖每次谈判回来,都冷着一张脸。 谢之初烦躁∶"看来看去,还是没有怎么换回身体的办法,要不,我再滴两滴血。" 楚行渊来不及阻拦,谢之初的血就已经被仙轴吸收了。 "谢之初,你……"楚行渊叹了口气,默默拉过谢之初的手,替他治疗。 虽说这是他的身体,他不担心,但疼的是他的枝枝。 这次,仙轴上却没有再显示字。 楚行渊仇恶恶的瞄了一眼仙轴,"这玩意儿长的一副恃强凌弱的样子,用我的血,准确来说是用你的血试试,不行就把它撕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随你。" 楚行渊用一道灵力割开手掌,血珠一滴滴落到仙轴上,慢慢被吸收。 "有了,有了。" 楚行渊激动的指着出现的字,没意识到他的手掌已经自动愈合。 字体还是丑的一般无二。 【要解除秘法,需收集仙之碎魂,仙藤遇仙之碎魂则亮】 仙藤? 随字体的显示,两人手腕也传来痒痒的感觉。 掀开衣袖,只见,他们手腕上出现了一道散发着红光的藤蔓,松松的缠着,连着彼此,特别似月老发了光的红线。 仙祖蹙眉,仙祖生气,仙祖动怒。 "这是什么怪东西?!" 仙祖拽不下来。 楚行渊无意识添油加火∶"这多好看,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奇遇。" 谢之初明白了∶"难道本祖要和你这个孟浪的一直连在一起!" 扯不断。 劈不断。 烧不断。 谢之初淡然一笑∶"要不本祖把你手断了。" 楚行渊试图挽回∶"枝枝,世人都说你是个善良人……" "本祖对你可不善。" "既如此,那枝枝做我的良人。" 谢之初神经猛然一紧,权当刚才没听见,转移话题∶"你……行了,先把这仙藤隐藏,我们出去,弟子们该等急了。" 楚行渊顺从∶"好。"他就知道。 楚行渊深知,仙祖大人一向听不得有些情深的风流话,耻于回应。 谢之初想起,顺嘴道∶"对了,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不能分开,你先随我去修真界处理事务,然后我再随你去魔界,安排好后,我们就去找仙之碎魂。" 楚行渊乖乖的∶"一切都听你的。" 说实话,他们这次醒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受到了这天地将灭的影响。 受召而醒,承担拯救这尘世的重大责任。 他们,是这个大陆最后的希望。 弹指一挥间,阵法解开的瞬间,仙魔两军呈包围式,分包两侧,谢之初和楚行渊站在中心。 那一柄柄寒光凌厉的剑,指着他们,好似他们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孽障一样。 谢之初无语梗塞∶"成何体统。" 魔军一个个抓耳挠腮,收了剑和大刀等。 深疑深惑。 "魔祖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了?" "咱魔祖不是向来出口成脏,怎么这么文明了?" "……" 楚行渊打算回去再找这帮崽子算账,他现在正在努力隐藏自己邪魅娟狂的气质,好一会儿才笑着转过头,面向众仙家弟子。 众仙家弟子两眼一睁,望见了修真界的未来。 "仙祖看上去……怎么像个狂逆小人?" "是错觉?还是直觉?" "完了,感觉回去要转行邪魔歪道了。" 谢之初∶"……" 谢之初那一张高雅清冷的脸,硬是被楚行渊玩出了花样。 谢之初抚额叹息,楚行渊无能邪笑。 再这么耗下去,迟早会出现端倪。 谢之初红袖一甩,卷着金丝的袖摆硬是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猖狂,金饰相撞而响。 "收,回宫!" 他感觉,他已经快领悟到了做楚行渊的精髓了。 然后,他下意识的走向修真地界。 一个类似于魔尊的人物,懵逼了又懵逼,指了指身后,小声提醒"魔祖,您走反了。" 魔尊自我悟了,魔祖这是下意识,把修真界也当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吗? 魔尊心疼,看来他们需要快些攻占修真界了,要不然 ,魔祖容易得相思病。 楚行渊倒轻车熟路的,光明正大的踏进修真界地域。 半路上,谢之初随口找了个借口,直接化成了一团黑雾,悄摸摸的冲向修真界。 [比心]谢谢观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世界还有一年就要灭亡 第3章 第一片仙之碎魂 可以说,谢之初就算被楚行渊偷亲了,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 好消息,他无声无息的到了长生殿。 坏消息,他被困在了他自己家门外! 旁边的杂草丛里,还立着一块年久失修的木牌,上面的朱砂字冲淡了几分。 【楚行渊和狗禁止入内】 风流俊美的字,谢之初找人代写的。 楚行渊每次偷偷潜入,都是把结界劈开一个小口,钻进去的。 谢之初从来没这么干过,他一般直接把整个结界都劈碎。 这么细腻的动作,他从来不会做。 谢之初不怕打草惊蛇,他从来就喜欢直接一网打尽。 可现在他把整个结界劈碎,反正那些仙尊们是肯定能察觉到的。 谢之初正想着怎么进去,几朵桃花瓣迎面袭来,他侧身躲开。 楚行渊好整以暇的坐在桃树枝上,左手指着一只刚折下的桃花,右手捏着几瓣花瓣,端着一副戏弄人的模样。 他笑的欠揍∶"别来无恙。" "你说呢——"谢之初用手戳了戳结界,结界泛起冰蓝色的波纹。 早知道,当初结界设结界时,就让结界认灵魂了。 管他楚行渊进不进的来。 "枝枝"楚行渊话锋一转,眉心染上显而易见的笑,开始阳谋,"要不,你把那块破牌子撤了。" 谢之初将目光移向一块木桩子上,漫不经心回答∶"看着挺养眼的。" "那我给你换一块吧。" "……?" 楚行渊猴急的一跃而下,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牌子,一脚把原来的不知是哪个野男人写的木牌踢飞。 楚行渊认真的一笔一划写,反而弄巧成拙,丑的和谢之初的字一样。 谢之初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楚行渊和狗禁止入内】 亏他写的出来。 在谢之初闭关的一百年中,长生殿进入了自我封闭模式,如今里面的一切,是他那年刚离开的模样。 整个山头,可包纳四季景象。 青石阶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人拾级而上。 红衣白衣在空中翻飞交错,恍眼间,似是晕染出了来年的盛世与重逢。 楚行渊惊讶∶"枝枝,这东西你还没丢呢 ?" 谢之初淡淡的∶"太多了,懒的丢。" 楚行渊十分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厚脸皮了。 桃花树下并排立着的红衣小雪人、树枝上悬着的上百个福袋、他顺手插在地上的糖葫芦签、花瓶中摆的好看的花枝…… 一盘残局和半盏他未喝完的茶…… 这里,一半都是楚行渊生活过的痕迹。 谢之初狐疑,楚行渊来这里,莫不是也有一种回了老家的感觉。 仙祖极力握住想要杀魔的手"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如今到达圣境,没有人能够模仿我们的脸,我们彼此模仿也不行。" 往后一想,谢之初眉眼间的嫌弃快要溢满整个长生殿,"总不能真的让你亲临,指导我修真界的重要会议?" 如果真这样,谢之初怕楚行渊会和仙尊长老们当众打起来。 谢之初∶"弟子们的命为重,我的尊严也重,这样不妥。" 楚行渊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枝枝,我把我的识海打开,你去我的识海中,就跟你亲自到场的差不多。" "别胡闹,就算道侣之间也不会这么轻率。"谢之初第一个就先排除了这个想法。 "我信你。"楚行渊八百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谢之初愣神,一个没注意,将楚行渊月手里的桃花枝灭成了灰烬。 他信我? 他们不是死对头么? 楚行渊这一闭关,是直接把他脑子也闭了吧? 无穷无尽的疑问埋没了谢之初。 楚行渊泪眼洒灰烬∶"枝枝,你别这样,我怕,这次真不是骗你的。" 他刚折的花枝啊。 花枝啊。 连个花瓣也没留下。 谢之初还没回过神,楚行渊的额头就伸过来抵着他的额头,眉心相触,谢之初被拉进了楚行渊的识海中。 熟悉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奏出了重音。 "枝枝,能看见我吗?" 识海中,两人都恢复了各自的样貌。 谢之初不适的动了动耳朵∶"他在搞什么?" 谢之初抬眸,一片没有远方尽头的桃花林,花瓣簌簌飘落。 谢之初寻找声音出处,一转头就看见了花海中的楚行渊。 谢之初淡漠∶"没想到,你一个魔头还有这爱好。" "枝枝,我刚酝酿好的氛围。"他的英俊潇洒还没有展现的淋漓尽致呢。 仙祖无情转身∶"那你就站在这里酝酿,我先走了。" 谢之初不知道,从看见那片桃花林起,耳根子就泛着红,他只想快速离开这里。 他怀疑,楚行渊看上了他长生殿的桃花林。 这可不行。 焦急的声音响在身后∶"别啊,等等我。" 他记得,谢之初不是最爱桃花吗? & 月华初上,长生殿内烛火晃动,谢之初坐在大殿上,眸子一瞌一瞌的,在手下的古籍上投下一片虚影。 楚行渊刚进大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楚行渊把茶盏放在刚进门的小桌上,语气轻微,"安神茶还没喝,就睡了。" "抱他回去……算了,他怕是会打死我……还是去给他找个狐裘吧。" 强硬和憋屈之间,楚行渊选择了强硬的憋屈。 楚行渊正要转身,手腕处传来一阵异样。 仙藤显现,连着谢之初,骤然紧缩。 谢之初迷迷糊糊的,就被仙藤拉着,直接扑向楚行渊。 "楚!行!渊!你又在作什么妖?!" "枝枝!这不怪我!我真的可以解释的,不是狡辩。" 早意料,以前就少狡辩几次了。 情况危急,楚行渊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伸手把谢之初揽入怀中,踏着灵力向后退了两步,稳定身形。 楚行渊根据以往多次经验,提前开口∶"枝枝,打魔是不对的。" 谢之初收了怒气,推开了楚行渊,彻底清醒了,眉间好似是染着薄薄的一层霜。 "这是怎么回事?" 仙藤仍然红幽幽的亮着,缩到只有三尺长,有点瑟瑟发抖。 "怕是此处有仙之碎魂",楚行渊抬起左臂四处探查,看仙之碎魂具体在哪个方位。 谢之初冷哼∶"那真是怪了,本祖在这长生殿住了有上千年了,从来没有发现过仙之碎魂。" 谢之初从空间里拿出仙轴,仙轴周围也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楚行渊磨砂着手腕上的仙藤"枝枝,等我们找到仙之碎魂,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连进入圣境的我们也感受不到。" 在这方地域内,不管是妖鬼魔,或是修仙者,都分为六境,地境、人境、仙境,神境、无境、圣境。 除了谢之初和楚行渊到达圣境,其余所有的都在仙境及以下。 至于书中记录的一处不知何方是否存在的青麓仙府,篆书中记载,仙府内最高人也只达到无境初级。 所以…… 到底是什么,比还圣境厉害。 看来,要上那鸟不拉屎的长生殿后山了。 山头隐没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约约描摹出一个状若剑指上苍的轮廓,叫人看了一眼就想直挺挺下跪。 片刻,一红一白的衣摆扫过长生殿山上的皑皑白雪,明灯照路,仙藤愈加激动。 目光所及,除了白的雪,就剩下两排脚印,四周连棵枯枝也没有。 仙祖忍不了了,仙祖拔剑。 魔祖怕怕,挪了挪脚,慢慢靠近谢之初。 "枝枝,别气,来,砍它,"楚行渊双手捧起仙藤。 谢之初不为所动。 "那你换个劈,劈它。"说罢,楚行渊抽出腰间的仙轴。 谢之初礼貌而和善的笑了笑,"有病去治。" 魔祖习惯顺嘴"无解相思疾。" 谢之初翻了个白眼,剑出三指。 云霭剑身在黑暗中折射出一股冷峻的白,谢之初轻脚点地,踏到半空中,利刃出鞘。 谢之初唇间一片冰冷"楚行渊,你自己先躲一下,本祖今天不想杀生。" 楚行渊∶"……"他要不要说声谢谢? 谢之初的声音,被刮散在整个山头。楚行渊笑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谢之初暗骂了一声,果断出诀。 自云霭剑身射出无数道金光,似凛冽的狂风,一寸寸卷过山头。 雪在空中被斩断,几尺的雪,瞬间被扬起来,飞落悬崖,雪下又是另一片生机。 枯枝交错,石头奇形怪状,冷冽冽的风,瞬息被谢之初一剑劈断。 楚行渊拍了拍满身的碎雪,手中的灯倒没有受什么影响,仍然明晃晃的亮着。 楚行渊嗓音如常"枝枝,下次这种事,交给我做就行了。" 谢之初分出一道心思∶"别,本祖怕你直接把这长生殿山头给削了。" "好吧。" 魔祖委屈巴巴。 "行了,我的大魔祖,赶紧办正事。" "好。" 魔祖一脸骄娇气。 谢之初刚才话里是不是有个"我的",他就知道这人口是心非。 魔祖傲然一笑。 去了雪之后,找东西就更方便了。 好巧不巧,仙轴发癫了,从楚行渊手里挣脱,直接飞到地上。 谢之初正要上前,被楚行渊拦住。 楚行渊琢磨∶"枝枝,这仙轴有古怪,你且看。" "它本身不就是个古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谢之初嘴上虽是这么说的,但仍按楚行渊的话,不轻举妄动。 须臾,从卷轴里蹦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团子,呆呆感受四周,直到察觉到谢之初。 然后,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撒丫子滚向谢之初。 楚行渊眼疾手快,直接把黑团子提起来,"别找死。" 楚行渊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玩意儿是他的情敌。 黑团子没给楚行渊一个眼神,朝谢之初的方向扑棱。 "真可爱,给我捏捏。"谢之初伸手捧起小黑团子,两眼放光 。 毛茸茸的,好软,好萌。 想养。 黑团子没有眼,没有四肢,但楚行渊从它浑身上下看出了挑衅。 "枝枝,这来历莫名的东西,还是丢了好。" 在谢之初手中蹦哒的黑团子打了个寒战。 "本祖要养它。" 在谢之初说话间,黑团子一个翻身跳到仙轴上,将仙轴展开。 仙轴上又出现一排金光小字。 [比心][红心]谢谢观看[加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一片仙之碎魂 第4章 外域的威胁 "楚行渊,看仙轴。" 谢之初弯下腰,让黑团子顺着他的手掌爬到手腕上,然后转手捡起仙轴。 楚行渊也帮着托起仙轴,脸色凝重的看着上面的字。 【仙之碎魂在十步之内,让仙之碎魂回归仙轴,解开部分仙轴内容】 楚行渊撇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理它,真是的,一天天,破指令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谢之初瞪了一眼∶"不想现在滚下山,就闭嘴。" 楚行渊不服了,"你为了它,你吼我,想我堂堂魔祖,万年来,哪个见了我不是俯首讨好,就你,追着我打。" 魔祖心里委屈。 谢之初冷哼一声,简直没眼看他"哪次不是你先约战的。" 眼见谢之初别过头,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楚行渊开始自我攻略。 仙家弟子向来脸皮薄,谢之初肯定被他强大的威严震慑吸引到了,不过不好意思开口。 对,就是这样。 然后,楚行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笑。 谢之初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楚行渊。 这次之后,赶紧离这人远点,傻容易传染。 楚行渊还在那里乐呵呵的抱臂。 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听他的吧。 一盏茶后,谢之初收好仙轴,一手托着黑团子,另一手暗地掐诀。 两人眼神一拍即合。 楚行渊也收起了原来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 仙之碎魂…… 还真是个玄妙莫测又危险的东西。 离他们十步之内,他们竟然丝毫感觉都没有。 "枝枝,自古仙魔相冲,要不用我的魔魂,逼他出来?" 谢之初迅速握住楚行渊想要逼魂的手,一脸鄙夷"小题大做,没事爱作死,不要来我这长生殿。" 虽然两人换了身体,但是到达圣境之后,身体不过是一具用来与这个世界关联的躯壳。 一招一式,一灵一息,都是与本源魂体有关的。 谢之初对着身旁的人摇了摇头,"这里我比你熟,我来吧,不过是逼他出来,我们是同类,你一个魔,还是退后吧。" 楚行渊无奈,宠溺一笑"小心,枝枝,我就在你身后。" 谢之初吐了口薄薄的气"一句废话。" 雪花又无声飘落,飞在谢之初白皙指间,化成夜间的水,泛着寒光。 虽然千千岁了,却还是那副少年模样,第一眼,叫人心生波澜,第二眼,叫人心安。 上千道金光携着巨大的威压,弥散在百步之内,一阵阵剑意无声,却能对身魂都造成威胁。 几个枯枝石块飘到空中,透着蓝光,弹指间化为齑粉。 一个陌生的气息,从空中慢慢凝聚,越来越强大。 出现了。 仙之碎魂现身了。 两人都瞬间做好防范动作。 楚行渊警惕"活了上千年,还是第一次有东西叫我这般防备,真好奇他是什么。" 某魔继续死皮赖脸"枝枝,你说他是仙吗?是男还是女?" 谢之初一脚踹过去,被某魔躲开"没意思。脑子长歪了,心思也跟着歪。" 一声"叮铃铃"入耳,伴随着好听的琴音,一击便化解了谢之初的阵。 但是谢之初几乎是下意识松开了握着云霭剑柄的手,他感觉仙之碎魂不会伤害他们。 就凭刚才那惊鸿一击,若仙之碎魂有意灭他们,现在他们早已魂飞魄散了。 况且,这气息还有一些熟悉,让人莫名放松安心。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仙之碎魂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黑团子在仙之碎魂出现后,在谢之初手腕上,蹦得更欢了,像见了老熟人一样。 仙之碎魂看上去几乎要散了,只能看出是一个人的残影,五官已经模糊不清。 通体冰蓝光,有些冻人,就那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前辈。"谢之初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仙之碎魂没有动作。 楚行渊担忧的扯了扯谢之初的衣袖。 谢之初以前总说他毛毛躁躁,在坏谢之初几次好事,被揍了几次后,楚行渊就知道哪种情况,他不该贸然上前。 谢之初给了楚行渊一个"别担心"的眼神,然后又琢磨着向前走了两步。 楚行渊只能默默跟着谢之初,一手握着一个金身玉穗的铃铛,一手预备掐诀,以便于随时都能出手护他。 直到离仙之碎魂还有四五尺的时候,仙之碎魂似乎是感受到了,斜斜歪了歪头,身上爆发出一阵蓝光,让两人不能再靠近一步。 谢之初被迫止住脚步,低低出声"又难办了。" 空气变得凝重又潮湿。 "我们打又打不过,坑又坑不成,要不"楚行渊摸了摸下颚,提出了一个十分分中肯欠揍的主意"我们跪下来磕两个?" 谢之初破天荒的应了"要不你先磕,反正你没有脸。" 要不是谢之初那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楚行渊还真的会跪。 楚行渊哭笑不得∶"枝枝,我错了,不闹了。" "哦,真难得。"谢之初摊开仙轴,看能不能吸引仙之碎魂自己进去。 很可惜,仙之碎魂似失了三魂六魄的凡人一样,风刮不动,雪打不动。 看来,今晚有大动作了,不做防范,势必会惊动方圆千百里的人。 真是麻烦。 谢之初瞄了一眼寂黑的天边∶"楚行渊,结阵,锁住这一方天。" 楚行渊没有追根问底,打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信任,轻轻晃动手里的铃铛。 清脆悠远的声波,沁心摄魂,自铃铛逸散出道道红光,余波飘散整座山,渐渐凝结成一道屏障。 楚行渊露出一个笑,邀功似的把铃铛举到谢之初的眼前。 声音低哑∶"你听,这声音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好听。" 谢之初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有点羞赧∶"勉强还行。" 他知道这铃铛,名为往生,金身玉穗,金身是由楚行渊身上一块多出来的金骨磨成,玉穗是他随手抛给楚行渊的一块贴身软玉玦。 起初,楚行渊炼制这个铃铛,就是为了晃给他听。 他听了数月后,说楚行渊整天净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跟他一样炼把剑防身。 然后,就把楚行渊轰下长生殿了。 还是在有一次,楚行渊清理魔界叛乱时,他才知道这往生的含义。 声起见奈何,声落堕轮回。 故名往生。 尽管铃铛如此神威,楚行渊后来还是把铃铛炼成了剑,这样,既能让他听铃声,又能以剑相护。 一物两用。 谢之初从回忆里走出来时,双手已经开始结印。 结的印复杂古老,冰蓝流光,如凝滞的银河。 谢之初紧紧咬着唇,丹凤眼里若凝了一层冰霜。 "这样,应该可以冲破仙之碎魂周围的护体结界吧。" 楚行渊收回往生铃后,匆匆看了一眼强撑着的谢之初,面露阴鸷。 楚行渊迅速调动全身魔息,"我来帮你。" 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填满整个山头,跌跌撞撞,随后又化作一柄柄寒光凌厉的剑,直逼仙之碎魂。 快速而又不遗余地。 谢之初无奈∶"楚行渊,只是破一个护身咒,别伤害了仙之碎魂。" 要不然,他也不用这么小心,直接一剑劈了就是。 楚行渊眼里辨不出喜怒∶"知道。" 楚行渊散了周身的几分魔息。 灵息和魔息与仙之碎魂的护体结界相撞,神仙打架,危及池鱼。 幸好事先设下了屏障,但强大的屏障,也被一次次损害,罡风遍野。 谢之初欣喜∶"终于快破了,护体结界已经出现裂痕了。" 大喜过头,谢之初没察觉到,天际诡谲,乌云连风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一道强大的金光冲破旋涡,直天而下,气势破山海。 楚行渊立马搂住谢之初,瞬间退出几十步,狷狂一笑"你终于出现了。" 那道金光直接无视屏障,快准狠的劈向仙之碎魂。 谢之初拔出云霭剑,看仇人一样,看向那道金光∶"简直找死。" 楚行渊"枝枝,莫急,我就知道,这个大陆岌岌可危,肯定有什么域外生物阻止我们。" 楚行渊笑的冰冷∶"纵使强大破天,你也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主场。" 楚行渊一开口,谢之初就猜到了。 有此能力的,只能是外域的人了。 天地初开蒙。 创世神。 神。 是神么? 轰—— 轰轰轰—— 一道具有巨大的震慑力的金光,势如破竹而下。 就算谢之初和楚行渊如今是圣境,也无法阻拦。 但当金光快触及到仙之碎魂时,却又慢慢被变成了一小金流。 奇怪。 楚行渊眼一晃∶"枝枝,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谢之初再低头时,恰好看见黑团子在仙之碎魂的脚边,用力拉着仙之碎魂,几乎失力。 谢之初轻笑∶"它什么时候有手了?" 楚行渊不掩嫌弃,终于找到时机,对他这个情敌落井下石"就它刚才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么个东西真是又丑又危险,还有点呆蠢。" 黑团子终于摆烂躺地。 "嘘"谢之初一根手指搭在楚行渊嘴唇上,"先别说话,仙之碎魂动了。" 整座山头,安静的只能听见刮过的风飘过的雪,夜色突然变得静谧又安好。 仙之碎魂弯下身,捧起脚边已经累趴下的黑团子,慢慢的飘到仙轴旁。 黑团子像是受了什么致命内伤,彻底不动了。 谢之初与仙之碎魂面对面,那双充满探究的眼,上下打量着仙之碎魂。 刹那间,仿佛有什么跨越万年连接,射入双眸,直击灵魂。 谢之初一时失神,灵魂深撼,向后退了一大步,楚行渊立马伸手扶人。 两人身高差不多,都是披着长发,体型也相似。 "前辈。"谢之初没抱有太大希望的叫了一声。 仙之碎魂捧着黑团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同时,楚行渊全身紧绷着,灵气辗转在手掌间。 仙之碎魂模糊的面部动了动,指腹划过仙轴,和黑团子都被吸进了仙轴内。 "团子!"谢之初展开仙轴,叹了口气。 "枝枝,事有定数,我以后给你寻个更好的。"楚行渊立马露出个嘻嘻的笑脸。 "你可别骗人。"谢之初眯着眼看向楚行渊,反正他也从没对这魔抱过希望。 黑团子既然是从仙轴里出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根源可以探查,只能顺其自然了。 "枝枝放心,我骗尽天下人,也不骗你。"楚行渊积极的展开仙轴,得意忘形四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谢之初呵呵∶"油嘴滑舌。" 吸取了仙之碎魂后,仙轴上原本泛黄空白的地方,陆陆续续出现了一部分图案和字体。 一字一图的解析辨认仙轴,确实有些耗时麻烦,但对于两位活了千千年之久的老祖来说,不过是在这漫长的一生中又多了一呼一吸。 楚行渊郑重其事∶"枝枝,这好像是一段仙史。" 图中人都仙气飘飘的,与魔没有丝毫联系。 "不"谢之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看似是刚经过一场轩然大波"这也不是我们修真界的。" 谢之初将仙轴摊开,等着画面慢慢出现,脑 海中乍然划过一个碎片。 谢之初努力回忆着那本没有名字的破烂古籍,"还记得那个青麓仙府么?" 楚行渊点了点头∶"了解过,青麓仙府居于青天之上,仙府内,才子遍地,冠绝六界八方。" 谢之初皱眉∶"对,以前我只是把它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传说,只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存在。" 谢之初眸色深沉,继续讲"据说,青麓仙府上连终凰山,而终凰山又毗邻外域。既然这段历史不是关于我们的,那就是关于外域的。" 楚行渊又悟了"难怪仙轴开头提到了外域,只不过,这仙轴是谁留下的?" 两人深深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能敲定。 或许在他们之前,有前辈预判到了这个尘世的未来,所以才留下了这个仙轴。 毕竟,到了圣境之后,他们也确实感受到了这方尘世的动荡。 谈话间,仙轴该显示的内容已经显示完了。 仙境之上,人基本上是感觉不到寒冷的,两人就地打着盏灯。 两人很早就发现,仙轴上的字不是他们这里的字,但他们能看懂。 一番研究之后,仙轴上的内容有了眉目。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外域的威胁 第5章 仙史(一) 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天地初开蒙,最先出现的不是众生万物,而是创世神。 他们背负天命,抬指为烟雨风雪,低头为山海湖畔。 众生万物,繁华尘世,不过如此。 最先出现的是四方神兽,朱雀、白虎、青龙、玄武。 然后就是不同的生灵,只不过在现在分的更细一些。 "枝枝,你看",楚行渊指着后一个画面,"这个与那些创世史不同。" 谢之初颔首∶"的确,更像是一些生活场景。" 许是时间放的太久了,整个仙轴里面的画面看上去都有些平静悠久,像遮了一层雾,但还是能分辨清。 画面中,有一棵花树。 树枝上,站着一个人,着一身束袖便装,意气风发,五官自然清朗,看上去很是兴奋。 树下,也站着一个人,眉梢高挑,但人冷冷淡淡的,像是刚被打扰过。 楚行渊惊叹∶"这图画旁还缀着一排小字。" 谢之初指着字,一字一字的读出来"那年,我硬带他去摘果子,我问他甜不甜,他说不甜,但他笑了,虽然是被气笑的,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 念到最后,谢之初只感觉阵阵匪夷所思。 谢之初∶"这……" 楚行渊又指着后后面一幅图"这里还有。" 谢之初扫了一眼后,满头晕"这看上去,怎么像是一个人的自述?" 楚行渊直说∶"不是像,这就是一个人的自述。" 楚行渊指着的那幅图上,赫然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朱雀。 旁边也有着一排小字。 【这是我们创下的第一个生物,我们叫它凰。它通身金红,流火染翎羽,金印缀额,每一根羽,内含混沌神力。声似细水长流冰魄玉碎,九天神光塑眸,离火铸瞳。】 "不出所料,应该是外域的,还是一位创世神亲自写的。就拿这朱雀来说,都不知灭亡多少万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疑问可就多的数不尽了。 只能将仙之碎魂全部找到,将这仙轴全部解开,才能解除疑惑,解救这个尘世。 再看到后面,两人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讲了万物的起源。 但一切都是围绕那两个创世神展开的。 【创下生灵的第一年,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初凰元年。】 【初凰七百年的时候,他终于闲下来了,我告诉他也不必那么仔细,他非要投入全部,一点点创出繁华生灵。】 【这次他没有理由拒绝我了,我拉着他,下了那个早就看腻的宫殿,外面很有生机,是我们亲手种下的。】 【那是神光散漫,万花飘飞的一天。我们化作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那个不起眼的街头一隅。看着人来人往,众生祥和,那是他第二次笑。】 【灯火阑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物的强大意识和巧妙玲珑心,我给他买了很多很多东西。他拒绝了。】 【后来,我激将他,说''你连你爱的生物创下的东西都嫌弃'',意料之中,他收下了。虽然我很生气。】 【他说,生生不息,天地纯灵。】 【我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忘记反驳了。】 【不管怎么说,我总爱与他作对,要不然,他根本理都不理我。】 【我希望,要是一直如此就好了,也不用他哪天良心觉醒,开窍了,痛下反思,然后对我好。】 【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被他发现,我在这里偷偷写他,要不然,连带着我,都跟着变成灰。】 笔触干净大胆,带着那个时代的纯粹气息。一字一句,一幅漫长古老的画卷,就此展开。 不过,这信息量也太巨大了,世界观都快碎了。 谢之初怀着异样的心情合住仙轴,楚行渊顺势揣在怀里。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静静的,轻轻一吹,就飘的很远很远。 自从悟道,踏入无境时,谢之初就很少直接灵力。 白伞避风雪,人间一行客。 天色已经很晚了,山上基本上没有什么生物,只有呜呜的悬崖风,以及冰凉的夜色。 一路上,谢之初心不在焉,总感觉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到底是什么呢? "枝枝"楚行渊低呼一声,立马扶住差点被绊倒的谢之初。 "你怎么了?"楚行渊一边心惊,一边一脚将那块绊脚石踹飞悬崖。 坏石头,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总感觉忽略了什么。"谢之初绞尽脑汁。 某两个字眼射入脑海,谢之初瞳孔紧缩,睫毛也跟着颤动起来。 他抓住楚行渊"你还记得不记得,仙轴最开始说的''天地初开蒙''。" 楚行渊紧跟着眸色一紧,接着谢之初的话"而我们也是这天地中的。" "对。"不得不承认,楚行渊还是有脑子的。 谢之初不解∶"所以,到底是什么,将外域与我们这个尘世分开?" 天地初开蒙,距离现在已经非常久远了。 久远到,所有的故事,可能都在这个仙轴中了。 白伞上已经覆了一层浅浅的雪,周围已经有活物了,夜鸟长鸣。 不知从哪里飘飞过一片绿叶,落在伞上,沾上了风雪。 楚行渊唇也是冷冷的,凝视着一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的纹路∶"或许,一切只有解开仙轴,这一个办法了。" 谢之初难得赞同∶"希望能快点吧,毕竟一年后,这个尘世就要灭亡了。" 得了便宜,楚行渊又开始浪了∶"就剩一年了,所以,凭着上千年的交情,枝枝,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谢之初收了遮挡在楚行渊头顶的伞,语气冷淡无情∶"长生殿狭隘逼仄,还是这里适合魔祖大人,地广人稀,长雪为被。" "枝枝"楚行渊从来都是积极认错,但不改,"哎——等等我!" 脚印深浅不同,但都很快被白雪掩盖。 上了台阶,谢之初收了伞,指着身后的楚行渊。 "去睡偏殿,再向前一步,废了你。" "好枝枝"楚行渊想伸手拨开白伞,无赖撒泼"如今我们换了身体,还是待在一处好,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看见睡在床上的是大名鼎鼎风流倜傥的魔祖大人……" "自恋幼稚"谢之初掌心用力,白伞刹那间化作数点白色星光,扑了楚行渊满脸。 吱呀—— 谢之初踏进半只脚,阴冷的回头"滚进来。" 楚行渊巴巴嘟囔∶"一件事,至于记一千年吗。" 不就是,骗了他一次么。 语气一转,楚行渊提高嗓音,激动满溢"来了,枝枝!" 或许是壳子里是谢之初的灵魂吧,一身单薄素衣,再加上谢之初的努力拾掇,竟与他的本体有了三分相似。 烛火暗暗摇曳,谢之初随手用云霭剑挑灯,爆出的火花映在剑上,反射到那根冷白若柔荑的手指上。 云霭被放在桌上,谢之初刚触碰到束封,还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人。 谢之初不悦的看过去∶"你是准备站一夜么?"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楚行渊搓了搓手,向着床榻走了两步。 谢之初咬牙切齿"楚、行、渊,你别得寸进尺。" 楚行渊嬉笑了两声∶"哎呀,枝枝,我只是想问一下,被褥在哪里?我这么体弱,怎么能在这冰凉的地上躺一晚。况且,这还是你的身体,怎么能受罪呢。" 谢之初似乎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眉眼越发的冷∶"在柜子里,赶紧睡,若发现,你敢半夜……" 楚行渊转了个脚,锁定一旁的柜子∶"不敢不敢,入了这长生殿,我肯定循规蹈矩啊。" 谢之初淡淡的瞥了一眼∶"谅你也不敢。"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仙史(一) 第6章 一屋难眠 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 长生殿外景象,与山上完全不同,半山风雪,半山娇月。 楚行渊懒洋洋的躺在铺好的地毯上,与床榻相向而对,隔着三分凉月七分暖火,手指有节奏的敲着。 仙祖长发散落,几束跌落身前,月白衬衣透着淡淡的暖黄色,半盈半虚间,若朱砂点唇,桃色染眼尾,五官阴柔完美。 想当年,谢之初被誉为**八荒第一,在各种名册、民间自封、魔界戏谈中,都是名列榜首。 那时,他已是名动天下的画中人,不可见其人,只听其事迹。 一柄白伞,一场烟雨,亘古长生殿。 也是那一次,楚行渊骗了谢之初。 谢之初痛恨了一千年,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犹记当时,谢之初将手下的所有事都分给了徒子徒孙,满身轻松,决定去看一看山河。 结果,刚到天外境,就遇到了被困在异象之下的小黑龙。 可爱,想养。 有了第一想法后,谢之初立马出剑,也不嫌脏,直接将黑龙抱到怀里,爱不释手。 那温柔语气,和善笑容,小黑龙(楚行渊)简直毕生未见。 谢之初不嫌麻烦的忽悠∶"小黑啊小黑,你说你一个龙在这里也不安全,说不定哪天都成盘中餐了,要不跟了我,保你做这**八荒第一龙。" 小黑龙(楚行渊)∶"……"他记得,他要骗的是谢之初吧,这人是谁?! 小黑龙强硬的躲过向自己伸来的手掌,奋力挣扎。 他的龙角还没被谢之初摸过,这人怎么敢?! 关键他为了骗谢之初,封了自身上千年的修为,单是破这个咒,都要半月有余。 等他找到机会,一定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后来,楚行渊看见打劫了自己那人,不喜酸辣,忌鱼虾,早晚只喝粥,才发觉,原来,当日那么坑蒙拐骗的人竟然真的是谢之初啊。 楚行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开眼了,谢之初,原来你是那样的人! 然后,楚行渊在空中快速摇摆的龙尾,就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下。 清冷又好听的声音传来,还有几分冷泠泠的桃花香,傻龙一时愣了眼。 "你这龙,怎么生活的跟条蛇一样。" 谢之初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但这,才只是开始。 楚行渊伪装成嫩龙,从枫红落叶秋,直到桃花春风雨敲开了北风寒冬雪。 烟雨长生殿,桃花落深潭。 放在屋檐下的白伞,被溅上了几滴雨水。长生殿花草葳蕤,淡淡的冷香气,自香炉弥散。 那早,谢之初生气的发现,原来在躺在自己床头的小黑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 与他打了上千年的魔头,正紧紧的搂着他,全身发烫,身体异样。 "楚!行!渊!" 长生殿的房顶都快被怒火掀了,主人震怒,山鸟四处逃窜,山灵躲避。 谢之初扯着楚行渊头顶的两根黑乎乎的龙角,楚行渊尴尬的笑了两声,但眸子里浸满了迷离的水汽。 "枝枝,我、我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谢之初一脚将人踹下床∶"楚行渊,你敢拿真身骗本祖!本祖看你不是生病了,是病入膏肓,需要重新投胎了!!" "枝枝,我错了"楚行渊晃头晃脑的爬到床边,直接抱住谢之初,啃他的嘴。 对,是啃,楚行渊不会吻。 像失了魂发了、疯似的,把一辈子全砸上面了。 谢之初直接懵了,全身僵硬,在空中蜷着的手指,不知该放向何处。 一息后,谢之初亿分分恐慌的发现,平常楚行渊不敢这么做。 是龙族的发情期到了! 谢之初也不管是吻是啃了,以三千血丝冰魄息,强行帮楚行渊压制。 更逞论境界倒退,魂台波动,一味疯狂输出。 楚行渊意犹未尽的抖了抖水晶眸子,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耳尖。 那日,长生殿红光罩山,生灵发情,桃花滴血,冰泉发烫,长年雪化。 一切朝着一个不可预料的地步发展。 谢之初快被气吐血了,灵气激荡三万里,云霭剑也跟着长鸣。 趁楚行渊还没有反应过来,压制未破,谢之初直接一脚把楚行渊踹到山下,让他赶紧去找个女子。 然后,连日带夜下了一百零八层禁制,令行禁止。他匆匆的,光着脚,直接躲进了冰□□中,三年不敢下山。 他知道龙族发情起来有多么疯,多么强大。 他怕自己一下山,就被无差别攻击了。 毕竟,能给楚行渊霍霍的,也没几个人。 准确来说,除了楚行渊的一众子孙祖后代,就剩他了。 若不是两情相悦,强行的,世间只有他一人能承|受。 所以,还是等楚行渊找个知心人,更靠谱。 反正这人风流成性,他爱的东西也不少,爱他的仙魔也不少。 后来下山后,他直接一人一剑,打进楚行渊的老巢,怒火难平。 想他谢之初成道以来,还没有那么狼狈过。 魔族的八万岩山被削平了一半,魔族圣山上,全是云霭剑气结成的玄冰。 还是楚兴渊早有预料,化身成了又呆又萌又傻的小黑龙,才逃过一劫。 当时,当代魔尊还万分狐疑的问∶"魔祖,你是受伤了?还是有仇人追杀?" 楚行渊一个眼神扫过去∶"你明白什么。你难道没发现,本祖化龙后,更加霸气侧漏。" 魔尊心口一致∶"为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蛇。" 下一瞬,魔尊就被扫了一巴掌。 楚行渊舔了舔爪子,白嫩嫩的龙角泛着光 ,龙鳞看上去软乎乎的,还闪着金黑色泽。 谢之初一身白衣,长剑悬空,站在门外,死死盯着那条龙。 大殿内,楚行渊还在编造历史∶"你有没有脑子,蛇的祖先还是龙,它的优良基因都是继承龙的。" 伴随话的尾音,一声嗤笑入耳,楚行渊的龙角抖了抖。 说实话,在看见小黑龙的第一眼,谢之初的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但还是很生气。 小黑龙瑟瑟缩缩的向前爬,谢之初还没看清,就见一个黑团子闯入怀中,撞的他向后踉跄。 谢之初快速捏了两下,然后把龙甩出去,声音冷若冰霜∶"本祖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小黑龙就开启了千年讨嫌之路。 & 烛火忽明忽暗,谢之初捏了一颗东珠,弹灭了烛火。 千丝莲织成的纱款款落下,谢之初陷在柔软的天花绵中,迟迟不能入睡。 他怕隔天一醒,又被八爪鱼的楚行渊缠着。 早知道就不放他进来了,楚行渊肯定不敢悄悄损坏他的躯体。 地上躺着的楚星渊,睫毛一颤一颤的,目光柔软的聚集一处,早已不知睡觉为何物。 不知道为什么,千千年前,他看见谢之初的第一眼,就失了神、乱了心、惑了智。 就好像,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往前无聊昏昏,那一眼,才是真情实感。 他有一个错觉,他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 不是陌生客,而是旧相识。 地上,楚行渊抱紧怀里的被褥,轻轻吸了一口气 ,低声喃喃。 "枝枝,你怎么对木头桩子都比对我深情。" 伤心。 难过。 床上的人霍然翻了一个身,释放出了一道冰蓝的火焰。 "楚行渊 ,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不想睡了就滚出去。" 楚行渊只感觉身下的地变得暖和了,语言也变得慌乱无措∶"我不打扰你了,快睡。" 若是让魔尊见了,肯定又要下意识口吐真言,"瞧你那不值钱的模样。" 楚行渊攥紧了拳头,暗暗想,肯定是千千年前的人,就剩他们两个了,所以这人才惺惺相惜。 [比心]谢谢观看[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一屋难眠 第7章 魔祖召开仙门大会 三月的风,总是带着丝丝冰凉。 长生殿由玉石而建,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数十盏长明灯上,屋檐下的青玉铃铛,在风中奏悦耳的声音。 月白衣松松垮垮的,谢之初一手握着冰玉琉璃盏,眼眸半瞌。 谢之初烦躁∶"早知道当年就不让他挂着铃铛了,他一挂还挂一对,吵死了。" 谢之初用玉静瓶里的天山水,浇灭了紫檀香炉里用龙骨制成的夜香。 楚行渊顶着一道细碎的光,端着一个木托盘,绕过大殿后的屏风,顺手将木托盘放在床头的矮几上。 楚行渊失笑∶"枝枝,你这穿搭,叫鸿蒙那老头看了,肯定又要说我披麻戴孝。" 鸿蒙,就是那个经常下意识口吐真言的魔尊。 谢之初不喜欢纯白,就喜欢月白色。他用着楚行渊的身体,但也不会为了不让人发觉,穿那大红大绿的衣服。 风不暖不凉,吹的正好,谢之初难得有好心情。 谢之初抬眸,看不出喜怒∶"嗯?披麻戴孝?" 楚行渊习惯了,先隔着碗摸了摸温度,刚刚好,然后递把粥递给了谢之初。 谢之初笑了∶"楚行渊,你们魔族是不是一天天都在催着你结契。你那穿的,跟要出嫁了似的。" 楚行渊被气笑了∶"本祖出嫁?你要不要?" 谢之初尝了口粥,半晌,才抬头,嗤笑∶"你作为魔祖的尊严呢?喜欢倒插门?" 楚行渊顺手掏出了一块绣着桃花的帕子,准备等谢之初吃完擦嘴用。 谢之初∶"不过,你这粥做的不错。" 楚行渊借过空碗,兀自一笑。 当然做的不错了,他可是试了上百遍,专门按照谢之初的胃口来的。 他在踏入仙境的时候就已经辟谷了,只有谢之初一反常人,境界越高,越想着返璞归真。 对那些凡间俗物,凡间习俗,凡间行事,喜欢的不得了。 谢之初此次特地回长生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给花松松土,浇浇水。 楚行渊在一旁打下手。 一年时间是很紧,但是,不这样回来一次,谢之初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一花一草一木,他都养了好多年,有了灵性。 谢之初刚从天山温泉里出来,白皙的手上就停了一只白冰色的蝴蝶。 月白色的衣袍一瞬就将谢之初裹得严严实实,蝴蝶在触碰到谢之初的那一瞬,就渐渐化成星点白光,将腰间绣的金丝边照的更亮。 空中赫然出现后辈的传话。 【仙祖安好。修真界高级会议,准备就绪,地点在沧浪山。】 【好。】 谢之初抬手在空中挥了几笔,捏成了一只冰白蝴蝶。 天山温泉在后山竹林里,整个林子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看人特别不真切。 谢之初刚系好腰间的淡红飘带,就看见林子间一个人鬼鬼祟祟缩头缩脑的。 他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谢之初起剑∶"不去当小偷,真是费才了。" 茂密的竹林后,楚行渊静静的站着,他也只敢在外林。 全身上下写满了忧心忡忡∶"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是因为他想偷看谢之初,实在是因为有一次谢之初泡着泡着睡着了,梦境中突破,天劫差点把他劈死。 楚行渊怕了。 后来就养成习惯,改不掉了。 云霭被放出的那一刻,携着一道尾光,直直的冲向楚行渊。 楚行渊正想侧身躲开,却没想到,云霭剑在他眉心一指处,堪堪停了下来,然后在他周身绕了一圈,蹭了上去。 难不成,谢之初本来就是吓唬他的? 谢之初面无表情的收回了云霭∶"吃里扒外。" 楚行渊后知后觉∶"原来只是因为这具身子是你的。" 怎么办,莫名有点失落。 谢之初停在楚行渊身边,与他对视∶"以后离这片林子远一点,要不然,本祖见一次杀一次。" 楚行渊不仅没有被谢之初的话气到,眼中反而闪过了一丝精光。 楚行渊笑了∶"这边林子里到处都是仙气灵息,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被猜透了心思,谢之初也不恼。 冷冷的回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 沧浪山。 山如其名。 雾气腾腾,似卷过的浪水,无数条涓涓细流从山上而下,砸出细细的浪。 沧浪山,是修真界的三千主峰之一。 现在的修真界,各个门派基本上都是谢之初的徒子徒孙以及徒徒徒孙建立的。 特别团结,三千主峰也是以长生殿为核心。 但真正能参加修真界高级会议的,是从三千主峰里面选出来的十七位,大都是谢之初的徒子徒孙,辈分相近,资质较老的。 往修真界高级会议上,谢之初向来是能不动嘴就不动嘴,传承在后辈。 今时不同往日。 楚行渊的识海中,谢之初懒散的躺在桃花枝上,手里还有啃了一半的桃子。 "坐好,别动来动去。" "枝枝……" "叫枝枝也没用。" "那谁……谁让你起来瞎转,坐坐坐,给本祖坐下!" 一个坐不够,需要三连坐。 厅堂内,自楚行渊起身的那一刻,诸位师尊长老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呼。 一位长老∶完了完了,老夫是不是又讲错了?! 另一位仙尊∶见我不开口,仙祖是不是生气了?! 楚行渊抱怨∶"枝枝,坐着不舒服。" 谢之初皱了皱眉∶"那你站着吧,一直站到会议结束。" 楚行渊怂了。 他可是听说过这会议,不开则已,一开就是六个时辰以上。 让他站到结束,还不如直接砍了他的双腿。 楚行渊蔫了∶"我觉得坐着就挺好的。" 会议难得又开始如往常一样。 但不消片刻,楚行渊又开始作妖。 楚行渊凝视着桌前的一盘桃花糕,又用余光撇了撇专心致志开会的后辈。 他偷偷拿一块,不过分吧。 谢之初在楚行渊的脑海里,不错过一言一行,他才不信楚行渊会这么安安静静不闹的到最后。 果然。 谢之初正在数着一怀的桃花瓣,数一瓣扔一瓣,然后啃一口桃子。 随后,桃花堆里就出现了一块桃花糕。 谢之初呵呵∶"楚行渊,难得你这么舍己为人,给我坐好。" "好。"楚行渊利索的回答。 话音刚落,花瓣里又出现一块桃花糕。 谢之初看着那一块块的桃花糕,渐渐失语。 楚行渊面色保持着"谢之初版的阴冷",语气却笑眯眯的,"这桃花糕怎么样,我听说沧浪山的桃花糕格外的好吃。" 谢之初刚想发火,手腕处透出淡淡的红光。 谢之初从桃花枝上一跃而下,怀里的花瓣落了满天∶" 别叫了,看看你手腕。" 先前那被隐藏起来的仙藤,又慢慢攀上了手腕,散发着红光。 楚行渊难得端端正正坐好,"这怎么回事?" 谢之初扔掉手里的第十八颗桃核,坐直身子,拽起袖子。 谢之初眉间阴厉∶"刚才来的时候他没有亮,想来这里是没有仙之碎魂的……对了,们刚才在谈什么?" 楚行渊懒懒散散∶"哦,你的不知第几代曾徒孙之一的地盘上,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古村,死了不少外地人,却什么也查不出。" 楚行渊补了一句∶"还真是有趣呢。" 谢之初叹气∶"应当是有人借仙之碎魂在捣鬼,如此看来,需要我们亲自去了。" 楚行渊蕙质兰心∶"你的那个不知第几代曾徒孙,要亲自带人去,用不用我阻止他们?" 谢之初毫不犹豫∶"不必,我们悄悄跟上,万事必有因,他们还需要再历练。" 楚行渊∶"这样也好。" 楚行渊终于熬过了长达六个时辰的高级会议,松松一看,发现刚才盘子里堆叠如山的桃花糕,只剩下一块了。 完了。 十七位徒子徒孙一只投心于会议,这才发现了角落里放桃花糕的盘子。 十七位徒子徒孙∶"……?" 他们记得之前给仙祖准备的,可仙祖潜心于辟谷修行,给他们做榜样,向来就是一块也不动的。 今日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不会是有什么大妖怪混进来了吧?! 一位徒孙瞧了一眼盘子∶"仙祖,这……"算了,还是不问了。 楚行渊心虚,摸了摸鼻子∶"不翼而飞了吧。" 顶着十七位徒子徒孙炽热又尊敬的眼神,楚行渊大步踏出了沧浪山,同时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桃花糕也消失了。 站在原地的徒子徒孙∶"……"。 真的、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谢之初靠在桃花树上,手里提着用油纸报好的桃花糕,脸色阴沉黑暗。 谢之初∶"下次这么缺德,不要把本祖也带上,况且,你还顶着本祖的脸。" 楚行渊做事就没考虑过后果。 像条摇尾蛇一样 ,哈哈一笑∶"枝枝,消消气,气多了容易变老。" 谢之初懒得理这个愣头龙,揉了揉发疼的脑壳。 又在空中捏了一只白色灵蝶。 【本祖近一年,返璞归真,不参加修真界的各种会议。】 处理完修真界的事,就该去魔界了。 真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要不然,他真想把楚行渊挫骨扬灰。 [比心]谢谢观看 刚开始系统练笔,我有什么地方写的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 嘻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魔祖召开仙门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