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外雀》 第1章 她说女子不该困于内宅? 鹿溪婷望着那走远的马车站了一会儿,刚准备踏进家门就看见门口又来了一辆马车 待车上的人下来以后—— 朱夫人温和地看着那与自家女儿相差不大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欢喜。眼前的少女虽然容貌没有长开,但也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况且夫君说了这孩子一定要接回去。 朱夫人将披风给了鹿溪婷。 “门口冷,披上披风后你跟我回家吧!” “朱夫人,为什么您会这么说?” “你父亲被贬前说过让我来接你,到我们家去玩一段时间,我们总不能食言吧?” “真的?是我父亲说的?”稍微长成的眼眸里尽是疑惑,让人觉得她很乖巧。 “不信?那你问问你哥哥。” “不用,难得能跟妹妹们玩我才不让哥哥们跟来!” 就这样,鹿溪婷跟着朱夫人进了朱府,毫无征兆,大海中飘扬的小船得到了充满欺骗性的片刻安宁。 玩着玩着便在朱府待了一个月,看清了朱府现今的局势。小小年纪的她待在陌生环境里竟然很快就适应了。 朱家家风严谨,规矩良多,掌家大权在朱二夫人身上,但大房和二房像是一家人。 大夫人有事这几个月都将她交给老夫人,所以这一个月她都住在老夫人院里。今天是她第一次以朱家养女的身份给朱二夫人请安,但老夫人被叫到了陈府做客只能由她一人来。 “给干娘请安!”做着完整的礼仪,也是有些吃力的,毕竟以前没有几个人能让她做完整的礼仪。 许久,朱二夫人像是没听见般没有出声,眼睛泛红。 “给干娘请安!” 终于,二夫人抬起了头。“好孩子,”二夫人纤细的手将鹿溪婷扶了起来,“来人给三姑娘搬座。” 待鹿溪婷坐定,坐在右侧方的二夫人开口了: “你叫溪婷是吧?” “回夫人,小女姓鹿。全名鹿溪婷。” “那我叫你婷儿可以吗?” 气氛一阵尴尬。 “可以” “那,婷儿你可上前让我看看吗?” “干娘,当然可以看。” “果真是她的女儿…” 许久—— “汀墨,带三小姐去温亭院!” 吩咐完这一句,朱二夫人向主屋走去。 “三姑娘,你跟我来吧! 温亭院离这不远。”汀墨带着鹿溪婷从这个院子的小道向温亭院走去。一路上青翠的青林将毒辣的阳光给遮住了,倒也有一些阴凉。 眼前不算修长的身影却显得那么悲凉。 “你叫汀墨对吧!”鹿溪婷将一片竹叶给扯下,翻折几下便出现了一艘像模像样的小船。 “三姑娘叫奴婢何事?” 汀墨毕躬毕敬地问道。 “这个送你!愿你平安顺遂!”还未长开的小手捧起一艘小船,神情很郑重。 “谢姑娘,姑娘是有什么事要问吗?” “朱府现在有哪些人啊?”鹿溪婷笑着问道。 “朱府虽是大户人家,但子嗣稀薄,只有几个少爷和姑娘。 现下是二夫人当家,老夫人和大夫人负责管束几位少爷姑娘。 您的院子在东边,西边住着朱艳姑娘和朱颜姑娘,南边住着朱轩少爷。其中只有朱羡姑娘是大夫人所出,朱艳姑娘和朱钰少爷是二夫人所出。” “三姑娘,温亭院到了。”汀墨面无表情地提醒。 鹿溪婷回神,依然是笑着说:“汀墨姐姐,我能从二夫人那将你要过来吗?” “姑娘,此事全依姑娘作主。汀墨,不敢造次!”说了这么多汀墨还是刚来的那副样子。 “那说好了,以后我去二夫人那里将你要来!” 汀墨低头看了看半路鹿溪婷给她的那只小船,歪歪扭扭,破破烂烂。 转身原路返回—— 秋去春来,溪亭院外的桃花开得茂密,粉红的花瓣围着鹅黄的花蕊盛开,刹那间仿佛给人一种身在梦幻的仙境。 转眼,鹿溪婷在朱府已经待了半年有余,朱府的人对她很是客气有好东西都会先在她院中过一遍。自然那些不懂事的少爷小姐会不满,私下都对她指指点点。 “涟漪。”鹿溪婷将桌上的糕点推远了些,“将这些给撤下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好,姑娘你想去哪?” “窗外的桃花开得这样好,不去瞧瞧可惜了。将我那件月白绣花披风拿来。” “姑娘,屋外冷再穿一件衣裳吧!光披件披风不够,要是冻坏了怎么办!”涟漪语气坚定,转身便去找鹿溪婷要的披风,过来时顺便带了一件浅色的襦衣。 “也是,还是你细心。”穿戴整齐后鹿溪婷带着涟漪出了门。 一出门便看见了院中的一片桃花。她的院子是朱府里还算大的,也不知这院子的前主人是谁,将这院子住了不少桃树。 “涟漪,。你说,父亲他们在谋划些什么?”白皙的手摘下一朵桃花,在指间捻了捻,随后,任由风将桃花吹走。“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姑娘,奴婢是老爷送进来照顾你的,那些复杂的事我们女儿家不用管,只管住下便是了!”涟漪向鹿溪婷身后走了几步替她将披风拢了拢。 “从小到大我都一直羡慕我的大哥和二哥,他们从小学的是四书五经,而我…从小学的却是琴棋书画。”鹿溪婷转身面向涟漪,看着对方幼嫩的面容,实在是忍不住捏了捏,“涟漪,我问你这公平吗?” “姑娘,我娘告诉我女子一生都要嫁人的早晚都是别人家的,是赔钱货。但姑娘不同,所以一定要学那些才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涟漪还不懂这其中的深意,眼眸中尽是纯真。 “算了,不说了。这桃花一点都没看头!” 鹿溪婷转身本欲回屋但听到了角落窃窃私语声,太无聊了!好奇的鹿溪婷带着涟漪走进角落。只见两个丫鬟拿着剪子修剪绿植,虽说偷听不是大家闺秀所为但…… “小桃,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去去去,别来打扰我!” “唉呀,就是老夫人那新收了个丫鬟,叫什么来着?” “丫鬟就丫鬟,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了不得,那丫头看着俊俏得很!但脑子不太好,可能是个疯丫头!到府后就天天在夫人们面前说什么,女子不应该困于内宅。可笑不?” “这样的丫头怎么会收进来?真是不怕死。” “收之前还好好的,进府后就成这样了。冯管事可因这事挨了一顿骂呢!” “还没被赶出去啊!” “那丫头虽疯,但她嘴甜会些嘴上功夫,哄得老夫人将她留了下来。” “果真是…” 两个丫鬟转身看见了站在绿植不远处的鹿溪婷吓得连忙行礼。 “三姑娘…” “下去吧。” 虽然是春季,但也还是很冷,屋内烧着炭火,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往上冒。 鹿溪婷坐在屋内的软榻上,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两个丫鬟的话。“女子不应该困于内宅”,这句话竟莫名触动了她。她决定去瞧瞧这个与众不同的丫鬟。 鹿溪婷带着涟漪来到老夫人的院子,见到了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丫鬟。只见她眉眼灵动,虽穿着朴素的丫鬟服饰,却难掩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 鹿溪婷主动上前搭话:“你就是新收的丫头?”那丫鬟先是一愣,随后大方地行了个不合规矩的礼:“回三姑娘,正是我。” “老夫人,您能否将这个丫头给我?” “你想要?”朱老夫人笑着看鹿溪婷,伸手将她轻轻地拉过来,拍了拍,“你喜欢要去便是。难道是院里的丫鬟伺候得不舒心?” 朱老夫人不知鹿溪婷出于什么原因会来到朱府,但她知道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子。有喜欢,也有惋惜,更多的是心疼。 “没,谢老夫人!” 鹿溪婷与朱老夫人交谈了一会儿便带着新得的丫鬟回去了。 溪亭院—— 鹿溪婷仔细打量着她,问道:“听闻你说女子不应困于内宅,这是何意?” 那丫鬟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但又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囗道:“姑娘,这世间女子不应只知琴棋书画、相夫教子。我们也可以读书识字,有自己的志向和追求。”鹿溪婷心中一动,这想法与她平日里的念头不谋而合。 “你这话倒是新奇,可这谈何容易。” 丫鬟笑了笑:“姑娘,只要有心,便没有做不到的事。”鹿溪婷看着她,不知她是心大还是对自己太过放心。 “你叫什么名字?”鹿溪婷问道。 “回姑娘,我叫茉白。” 鹿溪婷心中有了主意,她轻声说:“茉白,以后你就跟到我了!” “谢姑娘!” 茉白看着椅子上的鹿溪婷,心想:我可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区区古人我一定能拿下! “那你有什么特长吗?”鹿溪婷好奇扡看着眼前的人。 “有!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材料。” “我有,我出材料你出点子。到时候给你一些银子可以吗?” 茉白低头思考了一下心道:这小姐不好糊弄啊,要不答应她?反正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钱去开一间铺子,将那些不起眼的给她就行。 “谢姑娘!”说话时茉白又想行一个礼,但还没蹲下就听见鹿溪婷说: “算了,你先学习礼仪吧。涟漪,去请大夫人张嬷嬷。” “是,姑娘。” 第2章 调皮的老头 自鹿太傅被流放后,京城内人心惶惶。鹿怀意的三个子女都被皇帝交送给了权贵,但只有鹿溪婷是朱府自己去接的。 满京城的认为是朱府与以前的鹿太傅有过节,才乐呵呵地将鹿溪婷要去好生折磨。可是,朱二夫人却给鹿溪婷安置了一处朱府位置最好的院子,朱老夫人将鹿溪婷当孙女一般。而朱大夫人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教鹿溪婷与朱颜礼仪。 总之养得与之前鹿溪婷的生活并没有差别。 入夜,四周静悄悄的,萤火虫的光若隐若现,似天上同样若隐若现的星光。 鹿溪婷侧坐在窗边望着那可怜的几处微光。 “唿”一阵风吹过,撩起鹿溪婷鬓发。 “姑娘,夜深了。”涟漪见鹿溪婷这么冷的天居然坐在窗前,不得担心道。 “夜深了,今晚会有人来见我的!”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见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今日朱府二公子定会来寻我。 年前我进朱府时,他在书院。自然不能给我使绊子,如今年关将至他自然先回来挫挫我的锐气。” “那姑娘为何认定是今晚?” “今日给老夫人请安时,干娘说的。” 暗夜里假山外露出一抹蓝色的衣衫,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将窗子打开。 “进来坐坐?”因为朱钰他们动作太慢,鹿溪婷打着哈欠道。 此刻鹿溪婷半披着头发,三千青丝随意地搭在肩头。本以为朱钰这么晚肯定不来了,结果刚解了头发便听见窗边传来响声。 “你就是鹿溪婷?”被吓到的朱钰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服,然后双手叉腰神气盎然地质问鹿溪婷。 “你就是朱钰?”鹿溪婷看着眼前之人笑了笑。 “是我没错。怎么,听过小爷的名字?” “当然,学院第一大魔王的称号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朱钰听了这话,脸一红,却还是嘴硬道:“什么大魔王,那是他们不懂小爷!今日我来就是让你知道这朱府可不是你想呆就呆的地方!” 鹿溪婷轻笑,“我能有什么本事撒野,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倒是二公子,大半夜爬窗进姑娘的屋子,传出去可不好听。” 朱钰一噎,恼羞成怒道:“你少转移话题!我今日就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祖母、伯母和母亲都待你那么好。” 鹿溪婷站起身,走到朱钰面前,“二公子若是想试探我,不妨明着来,何必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朱钰被她的气势镇住,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谁……谁偷偷摸摸了,我只是想……” 鹿溪婷嘴角上扬,“想什么?” “想……不对,我为什么告诉你?”朱钰又后退一步与鹿溪婷保持适当的距离。 其实从朱钰进来后,鹿溪婷与朱钰本就隔着一米远。但因鹿溪婷向前走了两步,距离自然而然就缩短了。 “我明日再来见你。” 语毕,就见朱钰带着刚才的几个小厮怱怱忙忙地走了。 “姑娘,二公子就这么走了?奴婢还以为他要闹上一番才走呢!” “朱钰虽淘气,但他为人正直也护短,两人年前的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姑娘,两年前朱钰公子干了什么?”涟漪替鹿溪婷捶着肩,好奇道。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对了,茉白最近干了什么?” “姑娘,你不提我还忘了。前儿日我让她干活,您猜她说什么。她…她说干不了这么粗的活,我只不过让她干了些酒扫的活。”涟漪涨红了脸,细细诉说着这几日的不满,说到最后胸腔剧烈起伏着。 “好了,涟漪别气了!” “姑娘!” “看着她,她一定会有动作的。” “好吧。” 几月前。 “沈爱卿与鹿爱卿留下,之后便退朝。”大殿上,皇帝悠闲地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窃窃私语地百官。 “退朝——” “是,恭送陛下。” 鹿怀意和沈择一慢悠悠地走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鹿怀意瞧了眼身旁的沈择一,率先开了口:“成器啊!你说,晗章又想搞哪个人啊!” 沈大学士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你呀,等下听他说便是,急什么急。” “那还不是他最近又有坏点子了,我怕他往我身上使。”鹿怀意见沈成器走在了他前面,连忙将人给拉回来,“那人跟年轻时一样坏。” 一路上都是鹿怀意在发言,而沈成器便时不时地说两句。没多久便到了御书房。 二人踏入御书房,皇帝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章,见他们进来,放下笔,示意他们坐下。“怀意啊,我给你商量个事。” “成器,你看看,怕什么来什么。”鹿怀意端着宫人刚上的茶,吹了吹。 “也不是太大的事,就是,就是想把你贬一下。” “噗”鹿怀意刚喝的茶便想吐出来,又意识到这是御书房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说什么,我最近哪得罪你了?我改,哦不,臣改。” “封王属地朕认为有点蹊跷!朕本准备派刑部郎中去访问我那弟弟,本想他安安分分我便放过他。 可奇怪的是,刑部郎中当晚死于家中。 你们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沈择一低头沉思,抬头看了看鹿怀意。 “别看我呀,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才十二岁的女儿。她们离不开我,再说为什么非要贬去封王那儿?” “今日他与朕发生口角,冲撞了朕。成器,你认为这个理由可以吗?” “臣认为,不够有信服力。应该是欲用茶盏掷圣上,被臣及时拦下才没有发生大错。”说完这句话时沈择一的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沈择一,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笑。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还想着坑我。” “鹿怀意,你想抗旨不遵吗?”皇帝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鹿怀意面前。 满是属于皇帝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许久,鹿怀意认命般: “那好,我一走我的女儿谁养?” “你那两个儿子不要了?你走之后朕将你那两个儿子分别送到沈府和宋府。男孩子吗,多吃点苦也是好的。至于你的宝贵女儿,满京三品以上官员任你挑行了吧。 鹿怀意一听,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我那两个儿子顽皮得很,怕扰了沈府和宋府清净。至于小女,她年纪尚小,还离不得父亲。” 皇帝双手抱胸,笑道:“怀意,你就别推辞了,这也是为你家好。封王之事刻不容缓,你去了查清楚真相,回来朕重重有赏。” 沈择一也在一旁劝道:“鹿怀意,你就去吧。侄子到了我府里,我自会好好教导。” 鹿怀意见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无奈叹气,“罢了罢了,臣领旨。只是小女之事,还望陛下容臣再考虑考虑,绝对不能让她受欺负。 皇帝点了点头,“行,你先去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发。至于你女儿的事,你慢慢想。” “什么?三日后?” “不行?” “怎么慢慢想,你说!” “这事我可不管。” 鹿怀意和沈泽一告退后,走出御书房。鹿怀意一脸愁容,沈成器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认为朱府挺不错。” “……” “你老实交代,我和你们是兄弟吗?” “当然,不是的话我怎么会为你着想。” “算了,我懒得跟你掰扯。 你是说朱府?我们家没其他人了吗?” “朱二夫人是嫂子的密友,这么多年了也该让她看看孩子了。当年没有她,你和嫂子还不能成呢!” “不是我不让见,平时婷儿出门玩的时候她不也看见了?” “你这能一样吗?”沈择一无语地看着鹿怀意。“你就当把溪婷送出去认个干爹干娘,他们总归不是亏待溪婷的。” “理也是这个理,反正还有三天我再想想。” “走,咱们喝点酒去!” 鹿怀意一把勾着沈择一的头,害沈择一不得不弯腰。 “鹿、怀、意!你放不放开!” “好好好,我放我放。” “哈哈哈,你有本事打我,我明天就上奏!” “你。” 第3章 姑娘,我不是生来为奴!!! “饺儿,饺儿,娃娃吃了乐哈哈……”府外有商贩吆喝,不用想也知道热闹非凡。 “爹,婷儿想和你们一起吃团圆饭。你现在过得还好吗?婷儿会好好吃饭的,你放心吧我过得很好。”鹿溪婷着喜庆的红衣站在梅树底下,微微凉风吹过她的脸颊似帮她抚干眼泪。 躲在暗处的鹿怀意伸手隔空摸了摸鹿溪婷的头,低声道:“婷儿乖,等爹查清楚后爹就接你回家。” “爹…你来看我和大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偏心得有点明显吧!”鹿时便用手勾着自家父亲的头,调皮道。 鹿怀意一巴掌将二儿子的手打了下去,怒斥道:“臭小子,你妹妹是女孩,女孩当然是拿来疼的。至于你俩…”鹿怀意低头扫了一眼鹿时随和鹿时便,“养不死就行。” “老头你…” “嘘!有人来了。” “三姑娘,老夫人让奴婢来传话。鹿丫头,今年就和我们吃吧!就当是来哄哄我这个老婆子了。” 鹿溪婷擦了擦眼角的泪,思索了片刻。 “好,你回去告诉老夫人,溪婷换一身衣服便去。” 鹿溪婷回到房内换了身更喜庆的衣裳,便朝着老夫人住处走去。 刚踏入厅中,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鹿家大房的几位公子小姐,眼神里满是惊喜和赞美。鹿溪婷俯身向老夫人与其他长辈行礼,老夫人笑着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席间,见朱二夫人不停地为鹿溪婷夹菜,朱夫人远房亲戚的小姐酸溜溜地说道:“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客呢,怎么连团圆饭都要老祖宗亲自邀请。我可不像你一样。” 鹿溪婷还未开口,朱艳与朱颜在一旁冷哼道:“堂姐,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别失了分寸。” 亲戚们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这些亲戚你看我我看你,场面十分尴尬。 老夫人轻咳一声,说道:“都好好吃饭,莫要在这团圆的日子里起了争执。”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继续用餐。而鹿溪婷心中明白,朱府众人都将自己当作了自己人,心中一暖。 团圆饭之后便是守岁,小辈们自然熬不住一个个困得东倒西歪。 “一个个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可是要守完岁才能回院的。”朱二夫人跪蒲团上,看着这群孩子们笑道。转身吩咐丫环给姑娘公子们每人盖一层被子 “当真这般困?” “娘,当然了!”朱艳揉了揉眼睛,小声应答道。 “那我便给你们讲我年轻的时候!想听的话就坐起来打起精神!” “好呀,好呀。”能听故事朱艳身子都坐直了。 “娘你当年是不是很好看?” “当年的我,容貌,家室都是上乘。世家公子都任我挑选。可能,当年的我也算是个美人吧!”朱二夫人许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光看朱二夫人这笑,便能想到她年轻时有多美。 “娘,当年你那么好怎么会嫁给我爹?”这时朱钰便举手发言了,眼里满是不解。 “你爹哪有你说的那么差。他当年也是一表才华,外人都说我们很配呢!” 二十年前—— 秦家小姐秦语柔参加好友举办的赏花宴。 “语柔,你终于来了!”白柔拉着秦语柔,拉够了便腾出一只手拿起一朵芍药递给秦语柔,“你今天便是芍药仙子,而我,便是月季仙子。快走,他们快要等不及了!” 到凉亭后果然看到一众姑娘拿着不同的花嘻嘻哈哈地打闹着。 秦语柔刚坐下,就有姑娘打趣道:“语柔妹妹,今日可是艳压群芳啊。”秦语柔羞涩一笑,“没有没有,今天到场的各位姑娘都非常漂亮。”话毕一阵嘈杂声传来。 原来是几位公子也来到了这赏花宴。 人群中,一人身着青色长袍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说不上来。 秦语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心跳也莫名加快。这位公子正是朱钰的父亲朱涌。 朱涌似乎也察觉到了秦语柔的目光,微微转头,两人目光交汇,秦语柔顿时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 “见过姑娘,不知是哪位仙子?” “你叫我芍药仙子便可。” 人都到场了,活动便开始了。 作诗,是读书人的标配。轮到朱涌时,他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作诗不好。” 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姑娘拿手绢挡嘴偷笑。 “不好?那你来干什么。” “没关系,每次到他作诗的时候罚酒便是了。可以吗?”秦语柔见形势不对连忙打圆场。 “罚酒多没意思,这样吧,不会的人就表演才艺”声音由远及近,等看清便瞧见又一位出众的女子。 “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 见是公主到场,所有人都齐齐行礼。 “起来吧,今天我是偷偷出来玩的。” “你又偷溜出宫?这次皇上不知怎么罚你。快回去。”秦语柔拉着公主的手焦急道。 “没事,先玩了再说。最近父皇正在忙,没时间管我的。” “那,好吧。你是什么仙子?” “我是牡丹仙子,还不错对吧。” 故事只听了一半天便亮了,朱二夫人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就先回去了。年轻就是好,熬了这么久都还这么精神。” “娘——我跟你一起回屋。”朱艳见母亲起身欲离开,忙在丫环的搀扶下起身。 “你呀,我还不知道你?故事下次再听,你先回房睡觉,熬了一夜该睡回笼觉了。”朱二夫人宠溺池用手刮了刮朱艳的鼻子,转身对正坐在蒲团上的小辈们说道:“你们也是,守了一夜也该回去补觉,快回各自的院子!” 鹿溪婷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便看见梳妆柜上放着一段残枝。 一年后御书房—— “陛下,臣回来啦!”鹿怀意大大咧咧地坐下,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就往嘴里送。 “别喝,那是国师的杯子。”夏晗章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道。 “呸呸呸,这是那臭小子的杯子?晦气玩意。”鹿怀意赶忙放下,叫夏晗章头也不抬稍微坐得端正了一点。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线索?” “封王那老滑头藏得太深了,根本查不了一点。 不过…”说到一半鹿怀意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说吧,多少?”依旧是头也没抬。 鹿怀意偷偷摸摸地绕到夏晗章的后面,看了看,鄙夷道: “多大的人了,还看这么幼稚的话本子。我有这话本子的特定!” 闻言,夏晗章终于抬起了头。 “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 “果然陛下对臣最好了!我想要的不多,这次我不要钱。给我家婷儿一个封号,可好?”鹿怀意贱兮兮地搓了搓手,两眼放光。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行!” “为什么?” “一上来就要封号你脑子有问题吧。” “那,册封郡主?” “也不行。” “县主?最低了!” 鹿怀意站起来道:“你再不同意,话本子和情报你别想要了。” “县主?是可以,但婷儿没有政绩没有贡献,直接册封不成体统。” “那这事先放着,成不?” “成。话本子明日给我,说吧!” 鹿怀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封王虽滑头,但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他与一个神秘商会来往密切,那商会表面做着正经生意,实则暗中有诸多不法勾当。” 夏晗章放下手中书,眼神变得锐利,“可查到那商会背后之人?” “还没有,他们行事极为隐秘。让时随和时便混入那商会,说不定能探出些线索。若他们立了功,再册封婷儿县主就名正言顺了。” 鹿怀意狡黠一笑。 “……” “你是真不把你儿子当人啊。” “儿子就该多吃点苦,女儿才是拿来疼的!” “……” 夏晗章思索片刻,点头道:“也行,但要确保时随和时便安全。而且不被发现。” 鹿怀意拍着胸脯保证:“陛下放心,那是臣的儿子!”于是,两人开始详细谋划混入商会的具体事宜。 远在沈府和宋府的鹿时随,鹿时各自打了一喷嚏。 “谁念叨我?” 此时鹿溪婷正在院子里调香。 “琉花碎,这个名字如何?” “姑娘,奴婢认为行!” “你呀,就你嘴甜。” 突然一阵闷响,似人摔倒的声音。 “三姑娘,三姑娘!救我,救我。”汀墨跪在院外声音凄凉。 鹿溪婷走到了院外,便瞧见汀墨额头泛红微肿,头发凌乱。 “汀墨姐姐?你不是回家探亲了吗?怎么在这?”涟漪看懂鹿溪婷的眼神后连忙将汀墨扶了起来。 “三姑娘,奴婢求您救我!”“汀墨姐姐,你快进来慢慢说。怎么了?”涟漪搀扶着着汀墨跟在鹿溪婷后面。 “额头怎么了?”待鹿溪婷坐下,看着汀墨道。 “姑娘,求您救我!”汀墨跪在鹿溪婷的的脚边,双眼泛红。 “慢慢说,不着急。” “三个月前,我回家探亲……” 三个月前—— “娘,我回来了!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汀墨大包小包地站在家门口,脸上全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臭丫头,回来就回来叫什么叫,生怕别人听不到啊?”汀墨的父亲汀壮提着一只鸡站在门口,脸上全嫌弃。 汀壮上下打量汀墨,见有这么多东西点点头,说:“进去吧。” “娘!娘?爹,我娘呢?”汀墨急切地在简陋的屋内寻找娘的身影。“爹,我娘呢?” “早典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把娘典出去了?”汀墨放下手中的东西崩溃大喊。 汀壮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道:“你爹我最近欠了一笔钱,没办法还,才把你娘典出去的。不然哪来的钱?反正下个月就回来了。” “你,你…你竟毫无人性。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竟如此狠心。” “娘在哪?我去找她!” 好不容易从汀壮口中将娘在哪给套了出来,一出口正好撞见汀壮口中的付老爷。 “哟,小妞资色不错啊,这模样,啧啧啧。来伺候我怎么样?”付老爷满脸豆豆,如同一只活生生的大□□,实在是让人反胃。 汀墨拼命挣扎。 “付老爷,我娘呢?”汀墨挣开他的束缚,慌慌张张问道。 “你娘?哦,死了!汀老汉你的婆娘不经造啊!才玩两个月就死了。给,这是本老爷给你的补偿。再娶一个吧!”见汀墨一下子就挣开了束缚,付老爷皱了皱眉。随后将荷包给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我娘死了,你给我说清楚!”通红的双眸衬得眼前之人更加可人,正对付老爷的口味。 “对呀,你娘死了!被我弄死的,你有本事弄死我呀。” “你个畜牲。我要杀了你!” “啪”一巴掌将汀墨打倒,头撞到了石头晕了过去。许久,她悠悠转醒。 见床边坐着自己的父亲,她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爹,娘死了!” “下个月你就嫁进付府,当小妾也不错。”汀壮背对着汀墨数着手中的银两,满口黄牙乐呵呵道。 “娘才死你就让我进那狼窝?” “多说无益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嫁,我帮你将工作辞了。嫁进去就是主子了,你要好好报答我呀!”汀壮满心欢喜地想着以后的生活。 之后汀墨装作安心待嫁实则计划着将自己带出来的银子拿回来,一段时间后拿了自己带回来的银子一路逃回了京城。 “姑娘,我不是生来为奴,我愿忠诚于你。只求…你能救我。” “你起来吧,这件事我想想。你父亲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而我手中暂时没有这么多银子。”鹿溪婷陷入了沉思。 “姑娘,茉白来了。” “汀墨,你先下去吧,等我消息我一定会救你。但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之后鹿溪婷让汀墨去了偏房。 “让她过来吧!” “姑娘,姑娘。我做出了一款新的皂角。” “什么皂角?如果是普通的皂角就别说了,普通皂角铺子京城少说也有十家。”鹿溪婷无奈扶额,本以为她用了这么多材料会造出些什么,结果就做出来了皂角? “姑娘,我做的并不是普通的皂角!我做的比那些皂角好多了。 外面的皂角粗糙,而我的细腻定能大卖!”茉白兴奋地介绍自己的发明,动作浮夸。 鹿溪婷看着茉白带来的皂角,开口道:“是不错,那你要多少银子?” 这几天茉白了解了这朝代的钱币,而鹿溪婷又是个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所以没多少。 “十两?” “茉白,你不要太贪心,我们一个月才二两。十两你是真敢想!” “三两?” “二两,不能再少了!” 见茉白自己要得这么少,鹿溪婷道:“我给你二十两。你继续发明。” “二十两!可以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好好!” 第4章 胡柴可医发热 “对了,姑娘你能不能救救汀墨姐姐?” 鹿溪婷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什么般,笑道:“我为什么要救她?我可是要点利益的,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让我救下她? 现下的我,虽风光但救人也是困难的。” 茉白听后,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坚定起来,“姑娘,只要你能救下汀墨姐姐,无论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定当满足。” 鹿溪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好呀,下次你的发明免费给我。” 茉白面露难色,这些东西是她费尽心思才做出的,本想以后好好宣扬一番,可如今为了救汀墨姐姐,也只能咬牙给鹿溪婷。 茉白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救她。” 鹿溪婷满意地点点头,“放心,我既应下了,自会尽力而为。”说罢,她跟着茉白来到偏房。 只见汀墨面色苍白,唇间没有一丝血色。 “姑娘,你可想好了?” “汀墨姐姐,放心吧!姑娘已经向我家大公子传信了!这件事一定会摆平的!就当是你以前对我那么好的回报吧!” 半日后,身在沈府的鹿时随收到了自家妹妹的信: 大哥鹿时随收—— 大哥,我有两事相求! 我想救个丫环名唤汀墨。因她父亲贪财便想将她嫁给南阳县大坪村的付老爷,这属实是一个父亲的不作为,所信遇到了妹妹我。(笑脸) 还有一事,妹妹我最近得了一款新型的皂角。这皂角不似普通皂角那般粗糙无比,反而细腻光滑内涵花瓣,有微微的香气。若是能开一间铺子,必定大卖。所以我想开一间铺子,但从家里拿的银子不够,所以想找你借点。我下一定还! 汝妹鹿溪婷亲启。 看完之后鹿时随抽了抽嘴角,无奈扶额道:“又来我借钱了!从小到大都没还完过。” “南阳县大坪村?付老爷?什么时候这丫头管这些了?” 虽说无奈,但鹿时随还是决定帮妹妹这个忙。他唤来小厮,让其去拿一些银子送去朱府,又修书一封,让暗卫带给南阳县令,信中说明汀墨之事的缘由,让县令从中斡旋,阻止那桩不合理的婚事。 暗卫领命而去,鹿时随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总是爱管闲事,不过心地倒也心善。” 另一边,鹿溪婷在偏房查看了汀墨的情况,开了几副药,又安慰茉白和汀墨放宽心。 几日后,暗卫传来消息,南阳县令已妥善处理了汀墨父亲的事情,那桩自然婚事也黄了。 鹿溪婷拿到银子后,开始着手筹备开铺子的事,她按照茉白给的配方制作皂角添加了几种名贵的香料,还请了工匠打造精美的木盒,为得便是赚取贵族的钱。 如今,铺子已经收拾妥当,但苦于没有人做介绍,鹿溪婷灵机一动。 “给干娘请安。” “快坐快坐,你来的正好我最近得了一块上好的玉,准备给你做镯子。可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干娘,我最近开了一间皂角铺子,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但苦于没有人给我宣传,不知干娘可否帮我?” “可以,刚好一个月后有场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吗?” “好,但要带上一个姐妹陪我解闷。” “太好了,那朱艳跟我一起去。” “那干娘今天带你去做一身新衣服,你这身都已经旧了。” “干娘,我这一身衣服是才做的,还是新的。” “那也不行,你是女孩子衣服多点怎么了?你干娘我年轻的时候,那时专门有房间给我装衣服用,我敢说,当时全京城的新款式我都有!”朱二夫人自豪的抬了抬头,拉过鹿溪婷的手,拍了拍。 几月后,皂角铺子开业,因其独特的外观和香气,吸引了众多顾客,生意十分火爆。鹿溪婷高兴不已,想着等赚了钱,一定要好好感谢大哥。 “一百两,一百五十两,二百两…”涟漪数着手中的银票眼睛笑弯了,“姑娘有好多银子,看来生意不错!这可是姑娘第一次开铺子!” “虽然没有父亲给我的钱多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鹿溪婷坐在涟漪的对面,笑着看她数这月赚的银子。“留下要用的银子,剩下的你,茉白,汀墨一起分了吧!” “姑娘,这剩下的银干少说也有百两,你果真给我们分了吗?” “银子是银子,能力是能力。这几个月你们跟着我忙里忙外地,尤其是茉白,给她多分一点毕竟这是她的创意。” “姑娘——茉白只是你的一个下人,她自己都是你的你不必如此的!”涟漪皱着眉头,焦急说道。 “这铺子的本金虽是我的,但你们也出了不少力。况且给你们的多发一点以后也会踏踏实实地帮我做事,我要的不是人,要的是人心。”鹿溪婷坐在梳妆镜前对汀墨招了招手。 汀墨将鹿溪婷盘起的头发拆开,小心翼翼地将头发给梳顺。 毕竟,头发对官家小姐来说可重要了。 “姑娘,你这头发乌黑亮丽,顺滑,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头发。”汀墨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夸赞道。 鹿溪婷轻笑道:“你这小嘴儿可真甜!”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鹿溪婷眉头一皱,重新将头发梳好后起身走出去查看。 只见朱钰被茉白和涟漪拦在院子门口,朱钰衣着华贵,神色却颇为焦急。“鹿溪婷,我妹妹突发热症,听说你有药材能让我妹妹散热,你…能不能给我。”朱钰急切地说道。 鹿溪婷略作思索:“我哪来的药材?” “别装了,我妹妹急症真的很严重。你就拿出来吧,实在不行我买,我买行吗!” “等等,你说清楚,什么药材?” “什么,你没有吗?” “谁给你说的我有药材?”鹿溪婷心下疑惑,自己只是开了个皂角铺子哪来的药材? “就上次那个说你的远房亲戚啊!今日我妹妹突然发热,正当我们准备病急乱投医时她家派人来告诉我们你有药材。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 “她们骗我的?好呀,现在连我们都骗了。那我妹妹现在怎么办?” “汀墨,涟漪我们走去看看。” 到朱艳的院子时只见丫环婆子进进出出,“快拿凉水进来!姑娘发热更厉害了。” 朱二夫人见朱钰带着鹿溪婷来了忙上前,却见朱钰摇了摇头。 小声啜泣道:“这可如何是好?怎会发热这么严重?” “干娘,大夫怎么说?” “大夫开了一张方子,我们试过了却没有用。”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幼时学过医术” “好,好,快进来。” 鹿溪婷将指尖轻搭在朱艳的脉搏上,发现朱艳的脉搏竟跳得很有力,节奏快,并伴着热感。 鹿溪婷又看了看朱艳的舌头,说道:“可以用胡柴,胡柴刚好可以帮她退热。给我看一下大夫开的方子。” 鹿溪婷看了一下方干道:“怪不得,这里面的药材昂贵却没有实际作用,所以朱艳一直发热。我重新写一张方子,带人去抓药吧!” “好,婷儿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待我这么好,这点小事没关系的。” 在朱府住了快两年了,鹿溪婷院里的东西总是最好的。不用说也是朱二夫人安排的,她很感激。鹿溪婷也明白朱府对自己是想当成自己人的,但又怕她不愿意,所以才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婷儿,你先回去睡觉,这么晚了。” “好,那干娘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去,早点睡。” 第5章 利用 “姑娘,姑娘!”茉白踏着她的小碎步欢快地向主屋跑来。 现在的她光是平时最木纳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现在有多兴奋。为了多赚点钱她这几个月绞尽脑汁,终于! “慢点跑,说吧。”鹿溪婷依旧是坐在平常最喜欢的竹椅上,慢悠悠地看新出的话本。 由于跑的太快,又突然停下导致茉白一下子呼吸不上来。在原地一直喘,因呼吸不上来而小脸憋的通红。 “姑娘都说了慢点,谁让你不听!”涟漪见茉白脸涨红,虽说她来肯定是有了成果,但至于吗? “我,姑娘。”茉白自从受到嬷嬷的教导后,渐渐也开始守规矩了。 “无妨,总比刚开始好。你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新的主意?” “姑娘,这次我发现用珍珠粉、白芷、白芍、白芨、白术、白茯苓……这几样可以让皮肤更好,更白! 我试过了,效果很好。这肯定能大卖!”少女的笑最是天真无邪,虽然这具身体不是茉白的,但也足够美。 现在的茉白也可以看出这效果。 “那…这叫什么?总不会没有名字?” “姑娘,我打算叫它面膜!” “面膜?这有什么含义?” “这…姑娘这是我的主意,能不能就叫这个名字!”其实茉白也不想叫这个名字,但为了以防万一她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穿越者。 “好,你想就叫这个。 我们才刚开一个铺子,现在又开一个是不是太快了?” “姑娘,我们上一次开铺子还是在去年!已经不快了。” 给鹿溪婷端水果的涟漪听到这句话,顿时急道: “姑娘,开铺子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姑娘你还很年轻经验不足,铺子虽多,到时候也会亏的!茉白,你想开铺子自己开,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来怂恿姑娘。” “也对。对了,涟漪下月我要随干娘进宫赴宴,你为我去定制套上好的衣裳,记得要加急!” “姑娘,你现在才说!” “好了,好了。现在去还来得及,记得颜色不要过艳!” 开铺子的事被定在了下半年,而茉白正在专心研制更多的配方。 这日,朱府来了罕见的客人—— 朱府众人都站在家门口迎接,但因为来的是男子,所以夫人们全都在后院等着。 这次两位皇子出宫,都是为了来看看鹿溪婷,半道上经过沈府时将沈清风也一起带来了。 鹿溪婷穿着最平常不过的衣服,出现在这三人眼前时,两个皇子终于露出了笑容。 但进门第一眼,她先看到的是沈清风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这人鹿溪婷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当然是来看你的,怎么还过的好吗?” 等了许久见鹿溪婷终于过来了,他起身向鹿溪婷那样站直。 “好,当然好。我猜不只你来了,那两人在哪里?” “矮冬瓜,都过两年了,你怎么还没长高?想我没?”夏玉渊还是以往那样贱兮兮的,为了做对比,用手朝身前比了比。 这么做自然招来了一顿打。 “还好吗?” “当然好啦。夏,玉,渊!别乱摸我头发!话说……都过两年了,怎么才来看我?” “我先说,我被我父皇关了禁闭,才被放出来!”夏玉渊自豪地摸摸头,惹得旁边的人一阵白眼。 “你还好意思说!那你们怎么没来看我?” “我和他才办完事回来,光路程都要一年。”沈清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别提内心有多高兴了。 他们四人都是青梅竹马,但各有各的事要干,从小时候一起长大到现在的分开,还真有点不习惯。 “下个月的宫宴,一起?”夏玉渊贱兮兮的笑道。 “不要,我答应了干娘跟她一起。” “我有要务在身,不用。” “……” “……” “二皇子,四皇子,鹿丫头想去是可以跟你们一起去的,这件事我可以做主。”朱涛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们遵从溪婷的意愿!” 这句话落下全场一片寂静,无一人出声。 许久—— “溪婷,你们出去玩吧!”朱老夫人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带上艳儿她们,人多也热闹些。” “是,老夫人。”听到这,鹿溪婷连忙行礼:“那,老夫人,我们先退下了。” 鹿溪婷走后不久,朱大老爷朱涛开口道:“娘,你让鹿丫头走就行,这可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你这……这叫干的什么事?”朱大老爷站在朱老夫人身侧气愤地拍拍手背,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人家不是来找你的,你上赶着贴脸皮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老大,你是不如老二,倒也不必如此。你虽不向鹿太傅、沈大学士、江宰相那样,但好歹也是个三品大员。” “娘,我们祖上也是做过一品大员的,到了咱们这一代官越做越小。我也是想让两位皇子在皇上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美言几句?你想要升官,就在孩子们面前找出路?老大,别当我不知道的心里揣着什么,你想要升官,我不阻拦你,但你不能拿孩子做赌注。”朱老夫人气愤地震了震地板,全场的气氛突然凝固,压抑地让人喘不上气。 “娘,我知道皇子是来找鹿丫头的。这府上除了鹿丫头,还能找谁?我虽然是三品大员,但是我也想让我们朱府一飞冲天。娘,儿子没有错。况且我又没伤害鹿丫头,怎么能是利用?” “你…你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利用孩子 。”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被她自己的父亲利用过所以嫁给了朱涌他们的父亲。所以她讨厌她的父亲,更讨厌利用孩子。 朱涛今天的所作所为无疑是给老夫人添堵。 三人虽是青梅竹马,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沈清风三人并没有呆多久。 “干娘,你叫我?” “今天来的那一位公子和两位皇子跟你是什么关系?”朱二夫人焦急的询问,“青梅竹马?” “对,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 “婷儿!从今以后你要离那三位公子远一点,你已经长大了,该懂得避嫌了。” “好……好!” “婷儿,你娘走的早,以后你就拿干娘当亲娘!行吗?” “好!” “对了,上次说给你打的玉镯已经打好了。玉秋,将我新打的镯子拿出来给三丫头。” “是,夫人。” 玉秋转身去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玉镯。 月光透过树荫倾泻而下,零零碎碎的散落在手镯上。琥珀色的手镯里金丝环绕,丝丝缕缕的金丝越往深处越深,看的叫人目眩神迷,让人无法自拔的沉迷其中。 鹿溪婷愣神片刻让涟漪从玉秋手上接过手镯,拿到自己面前仔细瞧了瞧,便知道这是绝无仅有的玉料打成的手镯。 “干娘得这块玉料费心了,如此贵重,溪婷是万万不敢要的!” “无妨,只因这块玉料贵重才给你。快收下,我看你手饰不多正好添这一件宫宴上戴。”朱二夫人看着鹿溪婷眼里越发慈爱。挥挥手,让玉秋给鹿溪婷戴上。 白皙而修长的手戴上手镯的那一刻,琥珀色与它的肤色相交辉映,衬得她越发灵动。 “果然,只有这镯子才配上你!”朱二夫人笑道。 “那我就谢谢干娘了。” 第6章 张弃尘下山 绵延的青山起伏不断,将一间小小的屋舍藏匿其中。树影绰绰,似是要将这大山连同屋舍永远封存其中再不融入这凡尘。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张弃尘浑身脏兮兮地出现在院子门口,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但张弃尘不在乎,因为她收获颇丰。她在小路上边跑边蹦,笑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今天运气好,天气暖和野物都出来了!看我逮了一只野鸡和野兔,我棒不棒?”院子的门哗的一下就打开了。“师父——师父——师父——” 见自家师父不在家,张弃尘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本想看看今天吃啥,结果被现场抓包。 “你想干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弃尘,俊美无瑕的脸缓缓靠近她,把她提溜了起来。 “我…我…就是想进去看看。”张弃尘心虚地说。 “只是这样?” “没…没了,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干坏事?” “进来,烧火。” 有了张弃尘的加入,做饭这一件小事变得轰轰烈烈,吵得不得安宁。 终于—— 好不容易做好的饭菜被端上了桌,但卖相不怎么好,让人感到没有食欲。 张弃尘端着碗大快朵颐,丝毫没有被卖相影响。 但是他放下了筷子,一动不动的坐着。 “弃尘,你明天便下山。” “为什么?师父,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让我下山?” “不,你没做错事。你想不想学习道法?” “想!” “那明日便下山。” “不师父,我不想了。” “我今日算了一卦,你命里有一劫。此劫凶险至极,如未渡即生死道消。 渡过了,即平安无忧。 你明日必须下山。否则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师徒之情。” 此刻,张弃尘也放下了碗筷泪眼婆娑的望着师父。 “师父,我能不去吗?”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好!” 刚下山的张弃尘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路边的花花草草都悉数被她拔光。她刁了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的说: “我这师父是受了什么打击?让我下山银子还不够。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 走咯,去看看有没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烧饼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商贩正在卖力地推销自己的烧饼,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顿时露出自己的满口黄牙,傻呵呵笑道: “小郎君,长的可真俊儿。来一个?” “好吃吗?”张弃尘的肚子正好饿了,便见有卖烧饼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吃,当然好吃了!小郎君,要吗?” “来一个,多少钱?” “不多,不多,这么大一个烧饼,就只要六文!”见张弃尘吃下了烧饼,卖烧饼的老板兴奋的抽了抽手。 “六文?你家烧饼是细面做的呀!谁家粗面烧饼卖这么贵?”刚准备掏钱的张弃尘,毫不犹豫地骂道。 “小郎君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家烧饼也卖的不贵呀!况且你吃都吃了,难道你没钱?”说到没钱两字,老板怒了,拿起面摊上的棍子,眼神不善的看着张弃尘。 “一斤粗面才八文,你一个烧饼就卖六文,这合理吗?合理吗?”张弃尘越说越激动伸手抓住老板的衣领。 “我不管,反正你吃都吃了,必须给钱!” “你…你…” “你什么你,到底给不给钱?再不给,就别怪我喊人了!” “你喊呀!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我好怕怕哟。” “弟兄们都出来!” 原本平静的小摊周围顿时出现了乌泱泱的人,个个身强体壮面露不善眼露凶光,好似要把张弃尘生剥活吞。 “大……大哥,不是你真喊啊?”见这阵仗,张弃尘连忙将老板的领子放下,弱弱地问。 “废什么话,你这钱到底给不给?我也不要多了,就要你那六文。”老板转了转手,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仿佛下一秒就要给张弃尘一拳。 “给,当然给。你的钱我怎么会不给呢?” “嗯,算你臭小子识相。兄弟们,放了他吧!” “谢…谢谢大哥,我…我…我就先走了?” 拿到钱的老板也不咄咄逼人,挥挥手道:“走走走,你是还想买一个烧饼吗?” “那我就走了?” “我让你小子滚!” “再见!” “滚!” 走远之后的张弃尘望着身后乌泱泱的人,小声嘀咕道: “切,一斤粗米八文,那个饼儿顶多二两,他就敢卖我六文。这怕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子,你在念叨什么呢?” “没,我这就走。” 浑身不解气的张弃尘又开始继续拔小花小草,周围秃了一片。 “可怜呀,没钱呀,没钱了呀! 师父,你就不知道多给你徒儿点!没钱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还剩…还剩十两。嗯,呃。” 一路上张弃尘都在哭哭啼啼,不禁惹人侧目。路上的行人也都诧异地看着张弃尘,在别人眼中,张弃尘就是一个大疯子。 张弃尘一直走到傍晚,农家的炊烟袅袅升起,似是要将这夕阳笼罩其中。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晚霞,像那京城上好的胭脂,让人觉得甚是漂亮。 张弃尘一直在盘算着自己手中的这十两银子,能用到什么时候。算过来算过去,自己到京城之后,绝对没有一点余钱。 张弃尘不禁在心里对自己的师傅万般埋怨。没办法,抱怨也没用,只得边哼着小曲边继续赶路。 路边的屋舍炊烟袅袅,散发出的阵阵香气,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张弃尘摸了摸肚子,极不要脸的掏出了碗。于是张弃尘挨家挨户的敲门。 “好心的大婶子,给一点吃的吧。”张弃尘泪眼婆娑的望着,可怜兮兮地捧起自己的小破碗。 “乖孩子,大婶家也没有多少粮食,也不够我家人吃,怎么能给你?” “就给一点点,好大婶,真的就给一点,我饿。” “好好好,就给你匀一点,你再找其他家乞一点,给快走。” “谢谢大婶!”张弃尘没脸没皮地笑了笑,要这一家后转身去往下一家。 荒草萋萋,路上却传来行人的阵阵笑声。 张弃尘看了看眼角不禁涌出豆大的泪珠,用手轻轻地抹去。自我安慰道: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已经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 碗里的饭被她大口大口地吃进嘴里,机械地吃着,结果看见碗里有一块肉。 “不知是哪家大娘这么好心,尽然给我块肉!好人有好报,做善事一定有大运。” 由于肉太香,又让张弃尘连吃好几口,米饭。由于自言自语,导致含糊不清。 突然—— 一个瘦小的男人出现在了张弃尘眼前,笑呵呵的开口道: “小妹妹,你要去哪呀?” “哪有小妹妹,看清楚我是男子。”张弃尘紧张地护住自己碗里的食物,生怕有人跟他抢。 “男子,像你这样女扮男装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妹妹,你还是太嫩了。” 那男子掏出早已藏好的绳子,慢慢地靠近张弃尘。 “你…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别乱来!” “我师父可是很强的,别过来。”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人多势众,你打不过的,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 “可能吗?我不挣扎一下都对不起我师父。” “那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不过一刹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便冲上来将张弃尘绑住。 “诶,我劝你们叫我放下,我师父可厉害了,他知道了,你一定不会饶你们的!” “我管你师父有多厉害。” “走,将人带走。” 第7章 同样是子民,为何如此不公! 一路上张弃尘都恍恍惚惚,头晕脑胀,但还是平安地到达了京城。 京城果然繁华,吵吵嚷嚷,人山人海。连平民百姓穿的都是较好的粗衣,这不禁让人艳羡。 “客官,新鲜的大包子要不要来一个?” “客官,好吃的板鸭,来一只?” “客官,软软嫩嫩的豆腐来一块?不贵只要五钱。” “客官,葱来一把!” 路边的商贩吆喝声此次彼伏,足以见证这京城的繁华。 拐子带张弃尘穿过菜市场来到一个地方后停下。 “公子~公子~进来玩啊!” 听这声音便知道这是哪里,张弃尘僵硬地抬起了头。 “大哥,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工作?” “咋的?看不起?” “嗯,看不起。” “呦,你一个白嫖的志向还挺高,妓女都看不起。” “让我为妓对你的名声多不好啊!换一个,换一个!” “你还挑上了,这个轻松还挣钱多好。” 拐子对张弃尘不停的画大饼,想要让张弃尘信服。 “我呸,下三滥的活我才不干。” “小蹄子,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语毕便拉着张弃尘往青楼的后门走去。 “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逼良为娼了啊!来人啊!……” “闭嘴,小蹄子。” 因为价钱谈不拢,所以张弃尘被临时关在了柴房里。 张弃尘双手双脚被绑,嘴里塞着一块布 这让她无法说话 ,所以就只能拼命挣扎,想要挣断绳子。 当然这是无用的,绳子太过于结实,张弃尘挣不断。 “这次你果真靠谱了,我看这小姑娘长的水灵,能值不少钱!”青楼的老鸨边嗑着瓜子边笑道。 “当然了,我半道上好不容易劫的。就是看她水灵,才冒险拐过来的。”拐子一边手抓着瓜子,一边暗想这丫头能卖多少钱。 想到这丫头能卖不少钱,自己心里便心花怒放。好心情的说道: “我和你合作了这么多年了,这个丫头我就卖你便宜点,一口价,二十两。” “二十两?你也是真敢说,她再怎么水灵也不值二十两。这买卖我才不做,带回去,带回去。” “别呀,好姐姐。我知道你最近缺人,上个月不是刚打死一个吗?刚好给你带一个,我这二十两是诚心价,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反正我不要,二十两?平常我收个女孩,也就才几两,你凭什么这么贵?” “贵?贵他当然有贵的好处,这小蹄子我看机灵得很男人们最喜欢这种了。” 老鸨与拐子迟迟谈不好导致各自的语气都表现出不耐烦,老鸨顿了顿道: “要我买可以,但二十两实在太贵,有这钱我可以多收几个女孩。我们交易了这么多年给点友情价吧!” “友情价是给不了了,但是如果让你的花魁陪我一晚的话,我就可以少你。” “还想让我的花魁陪你,想屁吃呢?你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就问你愿不愿意?” “愿意个屁!给老娘滚!” 气急之下,老鸨将手中的瓜子都悉数扔在了拐子身上。扔完之后觉得不解气,连踹了几脚。 “花魁,花魁,一天就想着花魁,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好姐姐,说话别这么难听,花魁也是早晚要出来卖的嘛。” “滚,给老娘滚!!!” 见拐子始终不动,老鸨抄起旁边的扫把一下向拐子砸去。见老鸨发了怒,拐子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好姐姐,你就收了吧!这姑娘真的可水灵了!” “收…收个屁!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另一边的张弃尘发现了一个破碗,努力涌动身体将碗砸碎,小心翼翼地勾身拿起碎片,尝试解开身上的绳子。 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绳子解开了。 蹑手蹑脚打开柴房的门,跑了出去。 张弃尘跑到有人的地方后,大胆的朝身后做了一个鬼脸。 “太棒了,钱一分没花就到了京城,我果然聪慧无比。我这么聪慧,我师父还认为我愚笨,果真是他没有眼光! 想把我卖到青楼,想得美。” 由于跑的太急切,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鹿溪婷被撞的不稳,涟漪连忙扶住了鹿溪婷。 “你是怎么走路的?撞到我们家姑娘了,怎么不道歉?” 张弃尘抬头一看,只看一美人丫环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看她。 “怎么哑巴了?让你道歉而已。” “哇,好漂亮的姑娘。” “让你给我们家姑娘道歉,没…没让你夸我。”涟漪红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失礼的姑娘。 “这位姑娘对不起啊!有没有受伤?”张弃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稳后,对着鹿溪婷道。 “没关系,你为什么跑的这样急?” 鹿溪婷被张弃尘撞到时,看见张弃尘的头看向后面,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想着能不能帮上忙,开口问道。 “姑娘,有人逼良为娼,你可否帮我报官?” “这位姑娘,往前直走便是衙门,你可以到那里去寻捕快,他们定会帮你摆平这件事。”鹿溪婷伸手向前一指,便看见那令人熟悉的衙门。 “谢谢!姑娘。” 张弃尘向前跑了几步,转头看,雪白的袄子里裹着一个秀丽的人儿,光滑雪白的皮肤就像那上好的羊脂玉,灵动的桃花眼在目送她离开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姑娘,我见她衣着简朴,会不会没钱报官?” 鹿溪婷笑了笑,“不会的,我听见他撞到我时衣服里铜钱发出的脆响了。 按大沐律如果不是直接找县令,她的钱应该足够了,而且若真是逼良为娼,她也会得到奖赏的。” “涟漪我们该回去了。” 张弃尘来到衙门后,非常的潇洒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秀发,转身跪倒在衙门前。 “大哥们,为我做主啊!” 那声音哭的哀转且凄凉,让人不禁纷纷侧目,没多久的时间,衙门前就围了一群人。 “民女张弃尘,要状告汀壮逼良为娼。” “还请大人为我作主!” 听到这声哭喊,衙门的大门开了走出一群捕快,将张弃尘团团围住。 “威~~武~~” “你说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 “民女张弃尘,状告汀壮与那青楼老鸨一起逼良为娼。” “大胆,你身为女子,怎可状告男子? 且不说你不在闺中教养出来抛头露面,被卖青楼你有何脸面来衙门?” “我也是沐朝的子民,怎么不能来此?”张弃尘愤恨道。 “你虽说也是沐朝的子民,《女规》《女训》中提过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切不可抛头露面,如今正是因为你抛头露面才险些被卖青楼,这不是你的过错吗?” “我的过错?你是不是不讲道理,是汀壮逼良为娼,错的是他。” 见与张弃尘谈不拢,县令也怒道: “我不管!我就这么审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都是这么审的,你一个小小的百姓凭什么有质疑?” “你…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却只听一方说话,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我当然对得起!来人将她拉下去给我重打十大板!好让她长长记性,知道什么是羞耻。” “我同样是大沐的百姓,你怎可只听一方言论!” 站在门口的妇人们连忙四散开来,拿上自己的东西忽忙回家。 “一。” “二。” “三。” …… 终于十个板子打完了,张弃尘只感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幸好这县令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让人下死手,不然她早就起不来了。 鹿溪婷太天真了,她以为同样是大沐的子民男女之间便会一视同仁,但事实却给了她闷头一棒。 听见涟漪说出这件事的后述,鹿溪婷的小脸气得微微发烫,对汀墨说道: “汀墨,你从我的私库里拿出十两给那姑娘送去,这次是我对不住她这十两银子就当作我的歉礼,望姑娘笑纳!” “是,姑娘。” “姑娘,你为她指了一条路她不谢你,反倒你给她送银子!” “如果不是我给她指路,她又怎么可能挨下那十大板?汀墨再拿十两一起给她!” “是,姑娘。” “她估计是初来京城,这二十两够她用一段时间了。” “姑娘,你怎么知道她是初来京城?我们不是只见过一面吗?” “你呀!你瞧见她衣服的料子没?” “她衣服的料子怎么了?” “她那衣服的料子我听别人说过,那种料子我们京城没有卖的。如果她在享京城长住的话她一定要买衣服,如果一直穿那件衣服 衣服会皱会显得衣服很旧。 而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虽不太新,但也可以看出并不是反反复复穿。 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她是为了来京特地买的新衣,也就说明她很有钱;二、她家离京城不远,她刚到京城。她显然是后者。” “原来如此,姑娘你真聪明!” “就你嘴甜。对了,让你定制的新衣好了没? 宫宴将至,衣服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艳万一抢了风头怎么办!” “姑娘我办事你放心!” 第8章 主子与丫环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了,来帮我捏捏肩。”鹿溪婷象征性捏了捏肩,涟漪看见后,立马将手轻轻的搭在鹿溪婷的肩上。 涟漪自小跟着鹿溪婷,如果没有主仆这一关系的话她们早已情同姐妹。自然鹿溪婷是百分百相信涟漪的,而涟漪见自己有这么好的主子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一辈子服侍好姑娘。 涟漪是鹿溪婷身边的一品丫环,每月银钱为二两。可是鹿溪婷对她很好,每月都悄悄地多给她发一两,直到现在自己已经有五十两了。 她打算这笔银子存到一百两后便去买一座带院子的房子,等到以后嫁人也会多一份底气。 “涟漪,你今年几岁了?” “姑娘,你比我大一岁,你忘了?” “当然没忘,今年我十四了,你十三了。明年我便及笄,就是不知家里做何安排。” “姑娘,你只比我大一岁,怎么老气横秋的?这不是还没到,忧心这么多干什么?”给鹿溪婷捏肩,捏得涟漪指尖发酸,于是她机智地换成了捶背。 “姑娘,这个力度可还行!” “可以可以,可真舒服。” “宫宴,宫宴,我认为我好累,大家闺秀为什么要做这么多?”鹿溪婷不满地嘟了嘟嘴,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的画。 “姑娘,你就别抱怨了,虽然累却能彰显身份地位之高,如何不是一件好事。” “对了,皂角铺这个月的收成怎么样?没亏本,也还行。” “说起这个皂角铺,赚的可多了,京中的贵人们都争相购买,赚了他们不少钱!” “我认为不行,虽说用料还算行,木盒也名贵,但在京城贵人的眼中这些不值一提,更有钱的根本不会买。” “姑娘,那怎么办?” 鹿溪婷低头沉思,可始终也想不出来。 想了想皂角的用料与木盒的质量,于是灵光大现: “既然用料不行,那就给我用更贵的,木料他们看不上那就挑稀有的来。” “好,姑娘就按你的来!” “那行,就按这个计划来!” “汀墨,你去将茉白给我叫过来。” “是,姑娘。” 丫鬟房里的茉白,正生无可恋的看着眼前名贵的药材,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但就是调不出来。 少女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拨弄着桌上的药材。眼下是再厚重的粉黛也盖不出的青黑,脑袋一点一点的往下垂,头刚挨到桌面,就听到房门被人敲了敲。 茉白懒洋洋的说: “进!” “吱嘎”一声,雕花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茉白艰难地转过头,见是汀墨,委屈道:“汀墨姐姐,我…我又失败了!”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姑娘不会怪你的。”汀墨摸了摸茉白的头,温柔道。 “啊——当初我怎么不多记一点啊!如今全都不成功。”茉白小脸哭的惨兮兮的,惹人心疼。 “没关系,没关系,多想想就记起了!” 虽然汀墨听不懂,但该安慰还得安慰,只能一遍遍的说没关系。 “对了,你来干嘛?” “姑娘让你过去。”汀墨平平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后看见莫白惨白的脸,无奈地拍拍她的背。 “姑娘让我过去? 啊——要死了要死了,一点成果都没有,啊——”汀墨见她这般疯癫,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路上,汀墨拉着不情不愿的茉白,使得路过的丫鬟婆子议论纷纷。 “走快点,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将茉白拉进鹿溪婷的院子,却看见身后的茉白哭花了一张脸。还是无奈的抬手,将她的泪痕擦掉。 “好了,你这么去见姑娘怎么能行,敢紧将眼泪擦掉。” 听到这茉白连忙将眼泪给擦掉,吸了吸鼻涕道: “知道了。” 转身视死如归地进入了鹿溪婷的院子。 其实鹿溪婷对下人特别好,好到下人都发自内心地对她好,更别说上一世在社会上一塌糊涂的穿越女了。 只是这么久了,她除了上一次的面膜近几个月一直没有收获,这使得她充满了愧疚才不敢见鹿溪婷。 见茉白走得太慢,着急的涟漪一把拉住她,皱着好看的眉头焦急地说道:“快点,你在磨叽什么?” 茉白已经没有反驳的力气,弱弱。地说::“我怕姑娘怪罪我,我这几个月都没有成果。” “怕什么怕,姑娘不会的。” “真的?” “真的。” 茉白一进门鹿溪婷便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眶以及较深的眼黛。 “你哭过了?”鹿溪婷好奇地问。 “很明显吗?”听到鹿溪婷的询问茉白的眼泪像断弦的珠子般一滴滴落下。 “你别哭了!给,擦擦。”鹿溪婷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茉白。 “谢谢。” “说说这几月有什么收获?” 听到这茉白的眼泪又开始落,愧疚地说道:“我…我这几个月并没有任何收获,我甘愿受罚。” 说完便一下子跪下,跪得规规矩矩。。 从这跪姿也可以知道这几个月她不仅研究新产品又努力学习了礼仪。 “你起来吧,没关系,人总会有失败并不是人人都只会成功的。” “可是……”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从老夫人那儿将你给要过来吗?” 茉白疑惑地摇了摇头,她认为当初鹿溪婷只是因为欣赏她带来的新奇创意,所以并没多想。 “我当初听丫环婆子闲谈才知道你,我一时好奇就准奋看看这大言不惭的人究竟是谁。 我也喜欢好看的人,我一看到你便想将你要过来。更重要的是,当你说出女子不应该困于内宅时我便认为遇到了一个终于懂我的人。 你的志向不该如此!所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你的背后有我。” “姑娘……” “这几日你便休息几天,眼黛越来越重就该不好看了。” “好,谢谢姑娘!” “不用谢,毕竟你在为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鹿溪婷苦思冥想了半天,却总是想不起来。 茉白破涕为笑道:“打工!” “对,毕竟你在为我打工,我总不可能不心疼自己的人。” 茉白被感动到无法言语只得连连点头。 这举动将鹿溪婷给逗笑了,她笑着说: “你去找涟漪要十两银子,这几个月你辛苦了去多买点好吃的补补。” “好!谢谢姑娘!”听见有银子可拿茉白非常开心,连连点头。 “对了,我这次喊你来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什么事?”茉白一脸疑惑道。 “是皂角铺子的事!制作皂角的料干太普通了那些达官贵人都看不起,自然不会买。” “用料普通?我认为那些都是较贵的了,还认为便宜啊!”此时此刻茉白的嘴估计能塞下一个鸡蛋。 “住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都是当朝位高权重的人过,他们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珠宝首饰都看过,自然看不起这用料如此普通的皂角。” “也对,那用什么做材料?” “我也不知道,所以让你来和我一起商讨。” “姑娘,我认为用玫瑰。” “为什么?” “因为玫瑰花瓣榨出来的汁为紫色,皂角便不会是普通的乌色更美观。” “可皂角的乌色是因为制作它的材料合起后为乌色,与颜色无并。” “姑娘你错了!皂角是我发明的我自然能它更美观。”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成功了的话银子不会少!” “那,姑娘我走了!” “去吧!” “拜拜,姑娘!” “记得回去先睡觉!” 茉白走后只留下一脸懵的鹿溪婷,在那儿自言自语。 “拜拜是什么意思?这丫头净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茉白走后涟漪走了进来,一脸不满道: “姑娘!你怎么又给她十两?她这次又没什么新点子了!” “她这几个月都没有好好睡一觉,这十两就当她的辛苦钱了。” “姑娘,你还是太心善了!”说这话时涟漪是笑着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嘴真甜!” “衣裳还有多久赶好?” “还有几日,姑娘你放宽心。” “还有几日便宫宴了,你去催催师傅。” 第9章 汀墨与茉白[番外] 茉白是穿越女,每个穿越女的开场自然是狂妄无知的。 墨白被卖进朱府时也是这样,她被人绑着不能动弹,水汪汪的大眼却盛满了恶意与傲慢。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听不见?” “嘿,你个小蹄子,脾气倒不小。都被你自己父母卖进来了,签了卖身契,永生永世都是朱府的奴。”掌管这事的嬷嬷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茉白,十分不屑道。 “等我以后飞黄腾达了,有你这贱奴好看。”茉白双手被绑,却仍然不肯屈服。 “笑话,我就在这儿看着你飞黄腾达,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说飞黄腾达了,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听到茉白骂自己贱奴,管事嬷嬷气愤地上前拉着她的头发给了茉白一巴掌。 刚准备扇下一个巴掌,就听到有人不急不慢地朝这里走来。 “桂嬷嬷,怎么了?” “哦,是汀墨啊!” “这不是刚收了郡奴婢吗?我寻思着,来看看,顺便管教管教她们的礼仪。可谁知,这个死丫头居然骂我是贱奴……你说该不该打?” “桂嬷嬷,新出的丫头当然不懂规矩,不小心冲撞了也是常事,你丞相肚里能撑船就放了她行吗?” “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了她,你可真有善心。”桂嬷嬷对汀墨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道。 “过奖过奖。来,走吧” “你自己上药,要在那边的柜子里。” “你为什么救我?” “你很像我,我也是被父母送出来的。” “等着我会报答你的!”说完茉白就走了。…… 昏暗的灯光下汀墨的眼里满是白天的场景,越发觉得这丫头的不平凡。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桌上没绣完的女工。 “当年要是也有人救我,我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她先是摇了摇头,却不小将自己的手给刺破,鲜红的血液像红豆大小,她连忙将手给含进了嘴里。 茉白走在路上愈发心烦意乱,不明白为何她要救下自己,偏偏救了自己。 “哼,老娘早晚研发出各种物品飞黄腾达,到时候顺便把她的卖身契买下。”她嫩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第10章 黑化 “好!” 涟漪走后鹿溪婷打开匣子,看了看匣子中的玉镯。 玉料细腻而光滑,丝丝缕缕的金线慢慢的向深处蜿蜒。这料子极好,这么多年,鹿溪婷也没见过比这块料子还好的玉料。 “干娘,干娘。”鹿溪婷喃喃自语道。 宫宴,年年都是由皇后娘娘举办,邀请京城中有名的大户人家和朝廷命官。沐朝的宫宴与其他朝代的不同,宫宴上的节目都是由大家闺秀进行演出。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展现自己的机会,所以大家闺秀们都争相表演。 毕竟,万一嫁入皇室,自己的家族便会更上一层楼!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事,谁不想? 今年她并没有参加,所以只要坐着看就行。但坐着归坐着,衣服也不能太寒酸,所以才加紧定制。 也不知,这衣服到底做的怎么样。 涟漪回来时笑嘻嘻的,心情很好地提了一盒桂花糕。 杏眼睁得圆溜溜的,笑嘻嘻的盯着鹿溪婷看。 “姑娘,我回来了!” “衣服怎么样?做好了?”见涟漪这么高兴,鹿溪婷以为衣服做好了她才这么高兴。 “没,还有一点小细节。估计后日就能送到姑娘眼前了!”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鹿溪婷疑惑道。 “没,哪有什么好事。”涟漪慌了,语无伦次的说道。 “哪来的桂花糕?哪家的,好吃不。” “额,额,你不喜欢吃的!” “你拿来尝尝,我就知道好吃不。”鹿溪婷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她不明说就是要套套涟漪。 “好吧!”涟漪手哆哆嗦嗦将包桂花糕的纸给打开,露出白白的糕点。鹿溪婷都要认为涟漪快哭时,涟漪却拿出一块糕点。 可怜巴巴地说:“只许给你吃一块,别人送我的我都还没吃。” “就一盒桂花糕,看把你急的。别人送的,这别人是谁,你说说。”涟漪的一系列动作将鹿溪婷给看乐了,笑嘻嘻地说。 “没…没谁。诶呀,姑娘你好坏!”涟漪羞红了脸,看看鹿溪婷又看看自己,气乎乎道。 “好了不逗你了,这块桂花糕我就笑纳了!” “好吃不?”见鹿溪婷慢吞吞地将这块桂花糕给吃完,涟漪忍不住好奇这桂花糕是什么味的。 “好吃!你多吃点。”见涟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鹿溪婷又萌升了逗弄她的想法。 这想法一闪而过,鹿溪婷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好,姑娘这糕点我就收下了!” “收下,慢慢吃。” “行。” “姑娘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去你开的皂角铺子逛逛,行不?” 经过鹿溪婷的同意,涟漪走在鹿溪婷后面慢悠悠地吃桂花糕,残渣全在嘴边。 “姑娘,能不能快点?” “你刚吃了桂花糕,慢慢走有助于消化。” “没事,我身体很好不需要慢慢走。” “在外面不能走得太快,很容易撞到人的!所以要走慢点。” “好吧!” 涟漪与鹿溪婷慢悠悠地走到了皂角铺子门口。 当初鹿溪婷选这个铺子的位置时,她哥哥以为她做的小买卖就让她随便找一个不温不火的位置,但是她一上来就选了京城的黄金地段。 虽然真的很贵,但鹿溪婷还是将这店铺给买了下来。光是买这铺子的钱就花了她哥给的三分之一,更别说后面装修、材料花的钱了。 铺子开的这几个月,鹿溪婷除了刚开那会来过,其他时间都是由汀墨与涟漪一同打理的,而鹿溪婷负责查看每月的账本。 也不知现在这店开得怎么了! 鹿溪婷刚踏入铺子便看见几位京中叫得上名字的夫人都带着丫环在里挑选皂角。 “王夫人,好。” “吕夫人,好。” 鹿溪婷对着两位夫人行了一礼,等站直身子后开口问道: “你们是在挑选皂角吗?” “鹿姑娘有礼了,我们确实正在挑选合适的皂角,准备日后府里的需要。” “为什么不问店里的小二?” “实不相瞒,这家店的小二太少了,他们都在忙实在没人为我们解释。” 两位夫人不好意思地回答鹿溪婷,这两位夫人其实也比鹿溪婷大不了多少。 王夫人比鹿溪婷大五岁,而吕夫人只比鹿溪婷大三岁。 她们两位都是几年前宫宴上的皎皎者,宫宴后便有无数人求娶她们,于几年前名自的及笄宴上纷纷定了亲。 “涟漪,你为两位夫人解释这些皂角的用途。我自己逛逛。” “是,姑娘!” “鹿姑娘,这家铺子是你开的?” 鹿溪婷对着这两位夫人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即笑了笑。 “好,那就全靠你了!” “我们府上日后的皂角可都靠你了。” “那就,谢谢两位夫人了。” 其实鹿溪婷与这两位夫人的关系不算好,只是沐朝男尊女卑,女子是万万不可以出来经商的。既然同是女子又何必为难,同时也不想与鹿府交恶。 如今的鹿府看似衰弱,实际上只是一场骗局,鹿府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这一点谁都清楚。 鹿溪婷来到掌柜的面前,敲了敲桌。这声音吓了掌柜一跳,便看见自家姑娘站在自己面前。 “姑…姑娘!你怎么来了?” “今天心情好,来看看铺子。” “姑娘,这里有老奴在,没问题的。” “我只是来看看。” “那姑娘别在外面呆久了!” “好。” “如今收成怎么样?” “姑娘你不是看过了?” “看过了我认为不行,如今我们铺子的小二怎么这么少?”鹿溪婷看了看四周发现就只有几个小二正在忙,且大多都是男子。 “我认为我们这间铺子更需要女子,不然各家夫人并不会来。” “姑娘,你是不知这女子有多难招!我们店里唯一的一位女子是好不容易劝来的寡妇,其他都是男子,夫人们当然不会来了。” “那,这间铺子就真的没有转机了?为什么不招寡妇?” “谁敢?”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谁敢出来抛头露面?” “除非是实实在在没有了生机,哪个女人会出来?” “姑娘啊!你还是太过单纯了!” “也是。” 回到自己的院子,鹿溪婷沉默地坐着。 今天掌柜的那几句话将她的幻想给打碎,她本以为男尊女卑的局面不会这么严重。 她认为女子也可以正大方明出门挣钱养活自己。 她认为偏见不会这么严重。 她认为女子也可以自力更生。 她认为…… 可这只是她这么久的幻想! 为什么! 凭什么! 到底是凭什么,凭什么苍天不公! 男和女不都一样是娘生下来的吗?为什么会有歧视。 她不服,她不甘,她要站起来爬到高位,带领所有的女子站起来! 要让天下人知道,一个国家不止有男子。 她想要的是男女平等,这男尊女卑的局面早该被打破。 如果没人敢做领头人,那她便做这个先锋!!! 想到这,她将涟漪唤到身前。 “涟漪,想办法将铺子里的小二全都换成女子,并且面膜铺子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开铺子的人不用遮掩,将我的名字告诉她们。” “姑娘,你的名声会受损的!” “没关系,没关系。让他们说去,我堂堂公主太傅之女他们敢得罪我鹿府?” “姑娘,你没事吧!”涟漪担忧地看着鹿溪婷,从铺子回来后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让你办事,就别啰嗦。” “是,姑娘!” 说完这几句话后鹿溪婷像个泄气的气球,浑身瘫软地坐在椅子上。 散播之后她再不是有名的京中才女,多年以来积攒的名声便会功亏一篑。 这值吗? 当然值得。 这是必然的一步,她决定了就必须跨出这一步!!! 她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能后悔。 第11章 宫宴——前 几日后宫宴如约而至,各家的夫人和姑娘都早早地来到宫门口等待进宫。 各府上的姑娘个个身着艳丽像春日花房中的争先开放的花儿,经过自家的精心培养显得精致美丽。 鹿溪婷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晚了,除了她大部分姑娘夫人早已经在宫门等着了。 今日鹿溪婷是以昭华公主之女的身份来赴宴的,她在涟漪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见鹿溪婷来了各家夫人携带着各自的女儿,各自向鹿溪婷问好。 “鹿姑娘,近日可实好?”前几日在铺子上遇到的王夫人与吕夫人笑着向鹿溪婷问好。 两位夫人笑得阳光灿烂,并不是那种很唯和的笑是为这个重要的日子发自内心的笑。 “一切安好,两位夫人可好?”鹿溪婷也笑着回答两位夫人,并附上祝福。 “很好。” 与两位夫人离开后刚走没几步便看见朱府一众老幼,鹿溪婷走进了些刚准备向老夫人行礼,却被老夫人慢慢扶起。 “使不得,使不得!今日你是公主之女,虽未被册封但不能与我这等老婆子行礼,快请起,快请起。” 沐朝皇权至上,皇子公主的儿女都有很大优待。他们即使没有被册封也不会被别人轻视,但这却仅限于嫡子嫡女。自然庶子庶女不能,也不敢有这特权。 “那老夫人你们什么时候进去?” “我们晚些时候进去,在外面与各位夫人交谈。今年艳儿与羡儿都参加了宫宴,我们在外面打听打听也好有个准头。”朱老夫人笑咪咪地说,眼里对两个孙女儿的赞赏溢于言表。 看见老夫人对自己的两个孙女儿如此上心,鹿溪婷也笑道:“那好!我就祝两位妹妹拔得头筹了!” “那就谢鹿姑娘的吉言。你们两个还不谢谢鹿姑娘。” “那就谢谢鹿姐姐了,有鹿姐姐这句吉言我一定能拔得头筹 。” 朱艳与鹿溪婷这两年交往得不错,朱艳像她娘一样时常就送解闷的东西来,鹿溪婷平时也替她抄抄书写写字。 这一来二去两人比朱府其他人要好。 “羡儿也谢谢鹿姐姐了。” 朱羡是朱家大房的庶长女,平时在朱府没什么地位,平时在朱府过节时才能看到。她性格木纳没什么朋友,自然与鹿溪婷交往不深。 “你呀,莫要太高调了今天可是有不少姑娘在场,你能不能拔得头筹还要另说。” “瞧不起谁,今日的姑娘虽多,我肯定也能算皎皎者。” “好好好,你很棒。与一般人都要棒。” 朱艳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与朱府的人聊了一会儿,鹿溪婷便带着涟漪向宫门走去。 宫门早就已经开了,一位身着赤色披风的人将肩膀靠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满雪地的人。 突然他终于看见了他等的人,贱兮兮地向鹿溪婷招了招手。 “哟,矮冬瓜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夏玉渊还不忘向鹿溪婷挑了挑眉,明里暗里地嘲讽鹿溪婷。 面对这种情况,鹿溪婷选择不理睬。 “刘公公,劳烦你为我带路。” 刘公公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太监,乃是圣上的心腹之一。 “那好,鹿姑娘跟咱家走吧!”刘公公在前头带路,回头看了一眼夏玉渊。 这位二皇子一大早就在宫门等着了,好不容易等到宫门开了结果却不受鹿溪婷待见。啧!真惨。 由于等了太久,夏玉渊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出奇,实在忍不住时不自觉地哈了哈气。 夏玉渊这一细小的动作一下子就被鹿溪婷发现了。 她转身将手里的暖手炉塞到了夏玉渊的手里,事后嘲笑道。 “某人还真是不怕冷,穿这么少。现在冻傻了吧!” 得到鹿溪婷的暖手炉后夏玉渊 毫不犹豫将暖手炉揣进自己的手中,嘴硬道: “你难道就只看到了这一面?就完全没注意到本皇子的风流倜傥,潇洒不风?” 鹿溪婷无语道:“表哥,你不要太自信了,世上男子千千万别人是帅,但你就不是了,你是标准的丑。” “嘴可真毒啊!你要庆幸我的小心脏坚强,要不然你要负全责。” “我负什么责任,我说的是事实。” 夏玉渊耸了耸肩,看见鹿溪婷手上镯子,让鹿溪婷给他看看。起初鹿溪婷死活不同意,直到夏玉渊说要给她母妃买一对才摘下来给他。 谁知—— “那好,如果我长得丑,那你叫什么?丑出开际?”说完这句话,夏玉渊便跑开了,离鹿溪婷远远的。 “夏、玉、渊!你给我站住。”反应过来的鹿溪婷连忙追了上去。 “你说站住就站住?我才都没你那么傻。 矮冬瓜,矮冬瓜。追不到,追不到。 气死你!” “夏玉渊,把镯子还给我!” “你别说,你这镯子成色真好,你说能值多少?”夏玉渊见鹿溪婷生气了越发放肆,当着她的面开始打量。 这举动自然引起鹿溪婷的不满,但是她真的追不上夏玉渊。 “夏玉渊如果你把桌子打碎了,我让舅舅又罚你禁足!” 鹿溪婷本以为这就能把夏玉渊吓着,然后把镯子拿回来。但她低估了夏玉渊的厚脸皮程度。 “你去,你去,那你这只镯子便是我的了。” “你!” 刘公公看着眼前的两位小祖宗,无声地为自己捏了把汗。 这到底要不要上前阻拦二殿下的胡闹? 三思之后,刘公公上前劝道:“二殿下,将镯子还给鹿姑娘吧!” “我就不,我就不!我倒要看看她能拿我怎么着?” 听到这里,鹿溪婷蹲到角落假哭。她知道夏玉渊最怕这一招了。 果然夏玉渊看着鹿溪婷蹲到角落心道不妙,但由于被骗多了他小心翼翼走到鹿溪婷面前。 “喂!真哭了? 你这么爱哭,以后怎么办?” “喂?”夏玉渊刚说出第二声喂,手中的镯子便被抢了过去。 刚想去追鹿溪婷,衣服便被一把拉住。 这熟悉的动作迫使夏玉渊僵硬地轻过脖子去看身后的人。 果然—— “夏玉渊,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欺负人?” “不是,表哥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少废话,老规矩。” 夏玉渊乖乖地将头伸到鹿时便面前,接受惩罚。 “大哥!二哥!”见到自己的靠山,高兴不已,一头冲了上去。 人们以为鹿府小姐应该端庄淑雅,所以鹿溪婷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但人们忘了,鹿溪婷的母亲是多么顽皮,所以鹿溪婷在亲人的面前才会表现出自己的另一面。 “臭丫头,长高了不少!”鹿时便伸手与鹿溪婷比了比道。 “那还不是没有你高!” “那是。” 鹿时随像看傻干似的看鹿时便,抬眼看着鹿溪婷道: “可安好?” 这一句话好像充满了某种神秘力量,让鹿溪婷眼眶慢慢泛了红。 “安好,一切安好! 我还以为今年你们不来了! 你们来怎么不通知一声?” 鹿时随心疼地为自家小妹将泪水抹掉,“我和你二哥这两年忙,昨日才回来。就想回来看看你。” “那爹在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没事。” “好,只要没事便好!” 鹿时随这边正与自家妹妹煽情,十分感人。而鹿时便那边正在教训欺负自己妹妹的人,十分喜庆。 “表哥,别打了我错了! 再打就傻了!” “傻了更好!谁让你欺负我妹的?活该!” “好好好,表哥我活该,我活该!好表哥,放过我行不行?” “行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给钱。” “你…我告诉你别趁人之危,我是不可能屈服的!”话毕,看见鹿时便又抬起的手时,夏玉渊一秒认怂。 “好好好,我给,我给行了吧!”然后衣服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鹿时便。 “一千两够了吧!”夏玉渊自信的说道。 “我要是说不够呢?” “我去,你是有多贪心?不就欺负了你妹,一千两都不够!” “逗你玩的,我知道这是你最后的私房钱。”鹿时便接过银票,看了看,然后交给了鹿溪婷。 “哇,谢谢二哥!” 夏玉渊看着鹿时便一系列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 “我去,你拿我的钱给你妹。” “闭嘴!” “我××××……” 鹿时便见夏玉渊还不闭嘴就手动帮他闭嘴。 刘公公战战兢兢地提醒这四位祖宗,“小祖宗们,能不能走了?” 终于经过提醒这四位小祖宗才开始继续走。 不论其中过程,四人终于到了皇后的坤宁宫。 “儿臣参见母后!” “溪婷参见舅母!” “时随,时便参见舅母!” “起来吧!” “谢母后/舅母!” “怎么来得这样迟?” “舅母你要为溪婷作主啊!”鹿溪婷掩面遮住自己的嘴,故作委屈道。 “说说看。”皇后虽然知道这是鹿溪婷的小把戏但她还是惯着她,陪着她演。 “今日刘公公带我进宫时,他见我手上的镯子不错就哄骗于我,将我的镯子骗了过去。” “嘤嘤嘤~嘤嘤~嘤~” “母后——严查——!”夏玉渊见事不妙,欲伸手阻拦,可惜己经晚了。 “溪婷你到我身边来,舅母定会为你作主。” “谢谢,舅母明辨是非定会为溪婷主持公道!” 待鹿溪婷走近,皇后慈爱的看了看她,开口道:“你想让他怎么样?你才消气?” “那就让他赔我点银子还要禁一段时间的足。” “好,都依你。” “渊儿,都听见了吗?” “母后饶命,我才给了她一千两。那是我全部的钱!” 在场的公主和皇子都努力地憋笑,这么多年了夏玉渊还没长记性。 “母后,你的明辨是非呢?” “母后——” “宫宴过后禁足两个月,知道吗?” “母后——” “谁让你不长记性?” “母后——” 在皇后身边的鹿溪婷,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压住扬起的嘴角的。 见目的达成,皇后挥了挥手,让鹿溪婷下去。 “对了溪婷,宫宴时你就坐我的身边。” “舅母,这不合规矩!” “往年就算了,这两年你吃了不少苦,我为你撑撑面子也是应该的。好让,那些人不敢随意欺负你!” “好!” 其他的公主皇子都笑着,并没有觉得这是偏心,毕竟这心偏的不能再偏了,早就已经习惯了。 第12章 宫宴——中 鹿溪婷的母亲是前皇最宠爱的公主,封号为昭华,人们都尊称昭华公主。 很多人的父辈有很多的功绩与伟大的荣耀,使子辈远远够不着,父辈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榜样。而昭华公主不一样,她被宠得无法无天成为了第一个反例。 “好了,闹也闹够了,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也该走了。” 坐在皇后右下方的兰贵妃笑着开口道,她坐在这完完整整地看完了闹剧也并没有认为皇后的处理方式不好。 听到自己母妃看了这么久的戏,竟然才开口,瞪大了眼睛试图唤醒沉睡的母爱! “母妃!原来你在啊。” “你在这么久难道没看见我?” “当然没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污蔑却不出言,我还以为我是个野孩子!”夏玉渊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 “你…逆子!”兰贵妃似是被气得不轻,转身崇敬地看着皇后道:“皇后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准请皇后姐姐同意。” 夏玉渊看着自己的母妃。 “……” “准许,说来听听。”一声哄亮的声音传入坤宁宫正殿。 见是皇帝来了,众人立即行礼。 “起来,起来。”皇帝夏晗章上前将皇后与兰贵妃扶起来后笑道。 “老二,又犯了什么错?” “我可什么都没犯!母后就罚了我两个月禁足。” “真没犯?” “绝对没犯!” “怎么可能!我家皇后公公正正,秉公执法怎么可能无故罚你禁足?绝对是你犯事了。” 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夏玉渊的脾气跟夏晗章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皇后,说这小子又干了什么荒唐事。” 皇后笑了笑,开口道:“溪婷,过来,到舅母这边来!” “溪婷也来了?快过来舅舅看看你。” “好。” “啧啧啧,都说女大十八变,溪婷也成大姑娘了。 溪婷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负你,跟舅舅说舅舅帮你报愁!” 说到此处夏晗章还跃跃欲试地将袖子卷了上去。 看到这夏玉渊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绝望地喊道:“父皇——我可是你的亲儿子!” “额,皇后是怎么处理的?” “禁足两个月。” “才禁足两个月,太短了,大短了。加一个月,三个月!” 转身看向兰贵妃道:“我的贵妃有无怨言?可以提出来。” 听到这话夏玉渊使劲地向自己母妃眨眼,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 但是他忘了,自己母妃的钢石心肠。 “我认为三个月罚得太重,就让溪婷来决定对他的惩罚吧!毕竟他欺负的是溪婷。” “好,溪婷你想罚他什么?尽管说,但不能太荒谬。” 鹿溪婷对着夏玉渊笑了笑,然后开口道:“舅舅,我也不想表哥太狼狈,他毕竟是皇子。我就要他下一月的零花钱!” 听到这夏玉渊傻眼了。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他一分钱没有,但不用禁足了。 “好!我也想看看他这几月没钱还能干什么蠢事。” “好了,宫宴快开始了,我们走了。” “好,我们走吧!” 鹿溪婷等皇子公主先到达宴会地点,自然看到了一些相熟的姑娘。 所有人等着皇帝与皇后的到场,等了一会儿众人也开始切切私语。 “皇帝携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众人等皇帝坐下时才开始寻找自家的位置,然后规规矩矩地坐。正在这时眼尖的人便发现,鹿溪婷一步步地走上台阶最终坐在了皇后旁边。 这事很快就被众人发现,众人都开始惊讶鹿溪婷何德何能。 毕竟连皇后亲生的公主都没坐过那个位置。 待众人都坐好后,来了一个让人感到异外的人。 “长…长公主到——” “什么?长公主?” “她来干什么?看见她就恶心,除了长公主这一身份她可一无是处。” 长公主夏凌怡的到来现场顿时掀起了不小的波动,但她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前走,直到在某一处停下。 长公主斜着看了一眼面前的的小姑娘,张扬红唇微微张开:“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长公主,她还以为这么远她听不见,谁知—— “主子问你话呢!” “青玄!” 待卫见被呵斥,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长公主回边头看着刚才的那位小姑娘,露出了一个极恐怖的笑。 “小姑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无人言语,小姑娘还是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 等了很等,许是不耐烦了,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我给你三个数,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 “二。” “三。” “我…我说,我……叫” 长公主将手指搭在自己那鲜艳的红唇上,笑着说: “小姑娘你很乖。” “但没机会了! 青玄,将她带出去。” “韩爱卿,这就是你教养的女儿?” 韩大人冷汗直流,脸色铁青地说:“臣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训她!还望陛下息怒!” “传朕旨意,太府寺卿教女无方,故官退一品,罚俸三年!望众爱卿引以为戒!” “韩太府寺卿之女,诋毁长公主杖三十。永生不得嫁娶。” 事后长公主转身看向皇帝。 她笑着向夏晗章行礼: “皇兄,好久不见。” “快坐下吧!来人赐座!” 刚才那位姑娘说放肆,即使皇帝不整治她,她以后也不会好过。 毕竟她得罪了长公主。 “我朝如今的盛世繁华正是诸位爱卿的努力,朕敬你们。”夏晗章见众人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缓过来,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站起来,纷纷将自己面前的酒盏向皇帝的方面举起。 “谢陛下!愿我朝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大殿内歌舞升平,每个人把酒言欢。京中最好的舞蹈班子,班里台柱子身着艳丽的衣裙在其他女孩的簇拥下来回舞动,似娇丽的玫瑰热烈而浪漫。 其他的姑娘们则身着淡粉色襦裙,跟着台柱子的舞步在殿中表演自己最美的一面。 优美的乐调跟紧姑娘们。 舞毕,所有姑娘将台柱子一起举高,举高,再举高,举到她们的极限。 大殿之间热热闹闹,似与平民之间无异。 此次宴会姑娘们费尽的心思,谁不想惊鸿一场? 京中有名的才女除了鹿溪婷还有蒋江瑶,蒋府满门忠烈除了蒋思辰与蒋江瑶其他的人全部都战死沙场,无一人怯懦逃跑。 蒋家与江家有娃娃亲,原本是落不到蒋江瑶头上的,而江家只有一子。 蒋少夫人便给自己的女几取名为蒋江瑶。 没多久蒋江瑶便抱着她的琵琶站到了大殿的中央。 她俯身向皇帝微微行礼,温声道:“臣女的节目是琵琶,演奏曲目是《孔雀东南飞》” “好,好,快坐下开始吧!朕可要好好听听。” “那——臣女开始了!” 蒋江瑶的手指轻轻搭在弦上,轻轻拨动便发出悦耳的声音。 蒋江瑶的乐声轻柔似一股暖泉温暖着每个的心田,细细的浇灌。 曲毕,众人也没有从她的乐声中缓过来,直到皇帝开口才反应过来。 第13章 宫宴——中 “妙啊,妙啊!如此神曲人间能有几何!” “京城双才女果然当之无愧!” “这姑娘真不错,这琶音绝对是今晚的头魁!” “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如果她不是一个女儿身,前途无量啊!” 蒋江瑶不听周围的和声,又对皇帝行了一遍礼,然后慢慢退下。 蒋江瑶换好衣服后默不作声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招了招手,让身后的宫女为她添茶。 添完新茶后,看着接下来的节目。 第二个节目便是王家姑娘的竹笛。 由于年纪太过稚嫩,对笛子的了解不够。虽不断断续续,但懂音乐的便会听得出 她这笛声实在不怎么好。 虽然不好听,但王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很满意,毕竟她对自己女儿的要求是,能上台就好! 王家姑娘下台后便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等待着自己母亲的奖赏。 其乐融融的一家。 朱艳的节目是剑舞,但由于真剑不能拿上殿,所以她用的是木剑。 朱艳长的柔柔弱弱的,但奏乐响起的那一刻,他猛地将剑扔向空中。 只听见微弱的一阵破空声,剑急速落下。 朱艳巧妙的握住剑柄,她一身酒红色的舞衣,三千青丝被高高束起,明艳动人。 朱艳按着节拍在殿中央自由地扭动,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流畅,似边塞放荡不羁的男儿那般洒脱。 她不似今晚任何姑娘们,她自由,快乐,骄傲! 舞毕,一些姑娘们想要拍手叫好,却被自己的母亲瞪了一眼,板着脸看着台上的朱艳。 “故弄玄虚,舞得也不怎么样嘛。”开口的是江家的大公子——江晨熙。 “身为女子却舞刀弄剑,成何体统?朱学士你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你难道不知女子应该精通琴棋书画?” “谁家的女儿是她这样的?不知羞耻!” “我看她舞得像模像样的,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估计认为,自己的这支舞会赢得满堂喝彩吧!” “像模像样?这支舞对我来说就是一塌糊涂!” “我自是愿意娶一个名门闺秀,可不愿意娶一个像她这样的悍妇。” “可不是嘛,谁会愿意娶她?” “你要?” “我可不要,这种女人给我做妾,我都不要!” “那你要?” “我也不要,我知道这种女人最喜欢招蜂引蝶了,不能留,不能留!” “那就送你了!” “你可别开玩笑了,到底谁会要她呀?” “是呀是呀,谁愿意娶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女子的本职就应该是相夫教子。” 朱艳咬唇默默地听着周围越来越大的吵闹声,心中明了,眼眶越来越红。 朱二夫人慌乱地看着朱艳,眼神示意她下来她。见自己的女儿还不下来,只是沉默的站在殿中央,她又慌乱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没想到平时最疼女儿的人,此时却别开了头,他伸手将自己的娘子拉住,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憨笑着对皇帝说: “陛下,现在让艳儿下来吧!” “朕准了,来人带朱姑娘下去休息。” “谢陛下!” 随着朱艳的离场时间越来越久,提起也没有什么意思便继续看下一个节目。” 这次的节目与之前的不同,是由两个姐妹一同表演。 一个跳舞,一个弹琴。 不染纤尘的指尖拨动琴弦,音如清风,润如雨泽的琴声响起,带着柔润的气息,洗涤心灵。 琴声中的少女似身着粉色长裙的精灵随风起舞,舞姿优雅而高贵,月皎波澄,人们心旷神怡之际,一缕清风拂过人耳尖。 妙极了,妙极了! 这对姐妹配合得极妙,姐姐琴风柔和,妹妹舞风果断。 所有的姑娘们都非常的赞叹,举起手,小心翼翼的给她们鼓掌。 夫人们,对她们心中甚是满意但也只是点了点头。 可所有的男子,却又开始说道。 “啧啧啧,要是两姐妹都能得到就太好了。” “漂亮果真漂亮!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啊!” “这个比上一个好多了,这一对娶回家该多好。” “我觉得妹妹更好,娶回家更容易调教。” “相比妹妹,我更喜欢姐姐!我可喜欢他这种清冷感了,目空一切的样子,我可太喜欢了!” “你喜欢,叫你母亲去下聘呀!” “那还是别了,后面还有好多姑娘没看呢,现在想好了,到时候多吃亏!” “你呀你呀,要是寂寞随便找个女人就行了!何必非要娶个夫人压着。” “这不是我娘非逼着我娶妻,不然我还想多玩几年呢!” 台上的两姐妹匆匆退了场,不堪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眼里蓄满了泪水。 此后,不管是谁表演的节目,总会有那些闲言碎语。 皇帝出声怒斥道: “好人家的女儿就被你们这么说?你们身为男子,不保家卫国,却总想着吃喝玩乐,你们应该羞耻,而不是去用言语侮辱姑娘。” 一瞬间,大殿安静了,所有男子面面相觑。 后来的几个节目,果真没有现言碎语。 京城两大才女,既然蒋江瑶都表演了他们自然而然让鹿溪婷也表演一个。 但这次鹿溪婷没有参加,本就不用表演节目,所以什么都没准备。 当有人提出让她表演时,她满脸惊讶。 皇帝偏头,用眼神问她想不想。 鹿溪婷摇了摇头,她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可能上场? 她如果上场,没有排练,肯定会成为笑话。 但她又想到了什么,又对皇帝点了点头。 得到鹿溪婷的答案后,皇帝开口道: “那你先下去准备吧!” 鹿溪婷来到偏殿,见到正在哭泣的朱艳。 她替朱艳擦了擦眼泪,笑着道: “姐姐,将衣服借我一下行吗?” “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表演节目。” “可是!” “没关系,有了我,你自然不会被议论。” 当鹿溪婷拿着那把熟悉的木剑上场时,不论是在场的所有女性,还有所有男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乐声响起,鹿溪婷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的剑舞,并不像朱艳那样有少年气息的果断,她的剑舞柔绵中夹杂着一点钢硬。 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月色,才能衬托此时少女的美,失了光华。 少女在殿中,同样是一袭红衣,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朱艳的美,是明艳动人、张扬的美。而鹿溪婷的美,是让人感到淡若止水,却忍不住去探究的美。 舞毕,同样的舞,同样的衣服,现在到了不同的评价。 他们碍于鹿溪婷的身份不敢评价,只能坐在那看着。 一时之间,台下竟无一人发声。多么可悲—— “我的女儿就是聪明,只看了一遍就会。”一到张扬又洪亮的声音,从大殿外慢慢传进来。 鹿怀意走到鹿溪婷面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女儿的肩,笑道: “真不错,爹为你骄傲!” 看到这儿的朱二夫人,拉过自家夫君的手,使劲的掐了掐。 掐完之后觉得不解气,沉声道:“你回家给我等着!” 鹿怀意对皇帝潦草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放肆道: “今晚我女儿的舞,是不是美极了!” “……” “今晚以后,但凡让我听见对我女儿不好的言论,我与他是死方休!” “陛下,臣女不适想下去休息,望陛下批准。” “准了,准了,别走远了!” “是。” 第14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小时候的鹿溪婷,把皇宫当自己家,自然而然对皇宫很熟悉。 鹿溪婷向宫女要了一个灯笼,慢慢地提着灯笼向御花园走去。 如今正值寒冬,御花园正开着鲜艳的红梅。 大雪纷飞使得去往御花园的路很不好走,鹿溪婷将裙子轻轻提起在厚厚的雪上小心翼翼地走。 由于一只手提着灯笼,另外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裙角,导致此刻的她看起来很滑稽。 突然她看见角落里有个黑色的身影快速咱动,吓得她不小心将灯笼给摔在了雪地上,一下子鹿溪婷就扑入了黑暗的环境中。 这种情况下鹿溪婷本能地想要叫喊,可是她却快速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后蹑手蹑脚地继续往前走。 或许是刚才灯笼摔在雪地上的响动,那团黑影快速向鹿溪婷这边移动。 今晚非常地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鹿溪婷也听到响动,快速想了想,然后解开自己的披风蹲在了墙角,用手将披风撑起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黑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鹿溪婷所在的地方,脚踢到了灯笼,他慢慢弯下腰将灯笼拾起拿在手中瞧了瞧。 然后笑道:“只要你肯出来,我就为你留一具全尸。” 黑影走进的瞬间鹿溪婷闻到了一股重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股香气鹿溪婷仔细地想了想,一时却想不起来。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她细想,她必须想办法脱身! 可惜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鹿溪婷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石子,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 鹿溪婷在等,等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离开宫宴时鹿溪婷并没有说自己去了哪,从大殿到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这会儿皇后应该已经派人出来寻她了。 只要她拖到皇后派来寻她的人她就有救了。 黑影还在鹿溪婷的周围来回走动,想要引起鹿溪婷的恐慌从而让她在这黑夜中露出破绽。 鹿溪婷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并没有发出一点响动,这让黑影很不耐烦。 黑影阴森地笑道: “你就出来吧!早晚都得被我发现,自己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回答他的是鹅毛大雪与啸啸的风声。 黑影此时也看不清鹿溪婷在哪里,如今实在是太黑了,只能用鹿溪婷害怕的心理来恐吓鹿溪婷。 要是其他官家小姐早就怕了,只可惜这招对鹿溪婷没用。 “你真的好烦,我劝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黑影找不到鹿溪婷又换了一种招术,只要鹿溪婷回答了他,他必杀鹿溪婷。 他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结果人家不愿意。他就将女该□□了,本想着放那女人一马,结果那女人不怕死要出去宣扬,于是他就将那女人杀了。 才杀了人他很恐慌,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尸体,结果有人看见了。 只要把看见自己杀人的那个人杀了,他就安全了。 现在鹿溪婷的手举酸了,从前她的手从来没有这么酸过,但是她知道不能动。 她手上戴着玉镯,头上插着流苏,逃跑无疑是个很蠢地决定。 来找她的人怎么还没来? 鹿溪婷又漠漠等了一阵,终于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黑影听见远处嘈杂的人声明显慌了神,他愤怒地喊道:“你给我滚出来!” 待宫人们往这边稍微近了一些,鹿溪婷将握着的石头狠狠地甩了出去。 黑影听到了流苏碰撞的声响快速地往这边跑来,鹿溪婷把握着时间向反方向跑。 黑影刚跑远又听见原来的方向有流苏的响声,笑道:“原来你在这儿!” 黑影快速追了上去。 鹿溪婷使出全身的力气吃力地在雪中奔跑,她终于看见了人。 可是黑影已经跑到了鹿溪婷的身后,一把将鹿溪婷推倒。 倒下的鹿溪婷赶紧抓起一团雪,吃力地向黑影扔去。 黑暗措不及防地挨了一团雪,恰巧雪扔进了他的眼睛,疼得他直揉眼睛。 趁这个时间鹿溪婷连忙起来继续逃跑,她跑到宫女们面前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鹿姑娘!鹿姑娘!” 而那团黑影反应过来后赶紧逃跑,但这次夏玉白也出来了,他注定逃不远。 获救后鹿溪婷在皇后的侧殿里烧了两天两夜,各种名贵药材全用在了鹿溪婷身上。 导致皇帝每晚都要来坤宁宫一趟,问问鹿溪婷的烧退了没。 第三天鹿溪婷的烧退了人也醒了。 鹿溪婷虚弱地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字——水。 丫环涟漪连忙将水端到鹿溪婷的嘴边,慌张地询问道:“姑娘你可有不适?” 鹿溪婷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缓声道:“没有。” “姑娘——你知道这两天我们怎么过来的吗?我好怕你醒不过来了!那时你让我们怎么办?” “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哪里好了?你烧了两天两夜!,今天烧才退下来!” “先不说这个,那晚的黑影到底是谁?” “是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公子,叫什么来着。” “四品小官家的公子?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 “好像是。” “最后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还在审!” “那就好,那就好,这种人渣不应该放过。” 涟漪和鹿溪婷讨论了一下午,直到精疲力尽,最终鹿溪婷沉沉睡去。 几天后—— 夏慕华慵懒的坐在贵妃榻上,手百无聊赖的支着脑袋,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 “慕华姐姐,我怀上了墨哥哥的骨肉墨,我知道你贵为公主,我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罢了。我…呜………呜……我只愿为妾,与姐姐一同扶待墨哥哥,呜…呜……” “夏!慕!华!有什么气冲我来,别欺负音儿!你堂堂公主心胸竟如此狭隘,是我以前眼瞎高看你了!” “乖~音儿不哭。墨哥哥发誓此生只娶你一人!” “墨哥哥,那慕华姐姐怎么办?她喜欢你已经人尽皆知了,你只娶我一人慕华姐姐名誉会受损的。呜…呜……呜……”赵倾音泪眼婆娑的望着周墨,平白的让人心疼。 “人尽皆知又怎样,那是她夏慕华上赶着追求我,她将自己的名声搞臭了关我什么事?我此生只爱你一人!”周墨帮赵倾音擦了擦眼泪,不屑道。 “几个月了?”夏慕华稍微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关你什么事?” “对呀,不关我事。来人,送客!” 夏慕华喊了一声,却没有宫女上前赶走这对狗男女,心下了然。 “听不见吗,送客!” 见还是没有人动,夏慕华开口唤道:“疾风。” 很快,房梁上跳下个人。 “在,主子!” “送客。” “是!” 刚要把两人给拉出去,只听见鹿溪婷笑道:“等等!慕华姐姐我来了!” 进屋后的鹿溪婷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开口笑道:“慕华姐姐哪来的两个垃圾?” “你!” “我什么我!”鹿溪婷朝着他们俩做了一个鬼脸。 “这位姑娘,请你给音儿道歉。” 鹿溪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看着他俩道:“她是什么东西,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也配?” “慕华姐姐你看他们如此嚣张,我就代为你惩罚惩罚他们吧!” “也好,懒得我动手了,那就不客气了!” 第15章 渣男的结果 鹿溪婷笑嘻嘻道: “疾风,掌嘴!” “你只是公主之女凭什么打我!”周墨眼见那侍卫准备扇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吼道。 夏慕华见他这么不服,也慢悠悠地开口道: “怎么,没扇你不服?” “你…简直无可救药,你看你哪像个女一点知书达理的样都没有,你再看看音儿。 你这种女人,哪个男子会要? 这样吧,你嫁给我,与音儿一样,给我当平妻!” 周墨一把将赵倾音揽进自己的怀里,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小腹,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别怕,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听到了这句话,赵庆英好像被安抚似的强撑着说道: “慕华姐姐,你就成全我们吧! 我…我给你磕头!” “起来!磕什么头,音儿她还怀着我的骨肉呢!你这毒妇,竟如此蛇蝎心肠! 果然不娶你,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墨哥哥!公主不喜欢我是应该的,但我求公主成全我俩,给我肚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若得公主成全,来世我必定做牛做马!” “哼,说来说去,不过是我的错罢了。”夏慕华嗤笑一声继续道:“我何时说过不成全你俩了。” “真…真的?谢…谢公主! 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谢过公主! 呜…呜…呜……” 周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夏慕华,紧紧拉住赵倾音的手。 “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只要音儿嫁我后,我便求圣上赐婚,你喜欢了我这么久,总该是给你一个名分! 这个决定可好?” “好,好的很!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听到周墨的回答,鹿溪婷冷笑了一声。 “你讨厌什么人,关我什么事?你也只是一个公主的女儿,管不了我!” “管不了你?我爹官居一品,你爹官居四品,我还管不了你。” “那又如何?你只是一个女子罢了,你会认为你爹对一个女儿如此上心?可笑!” “上不上心,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好,我等着看!” “你… 慕华姐姐,他欺负我~”见说不过,鹿溪婷转头看向夏慕华道。 “那好,我身为公主,也位居一品,你说能不能管你?”见鹿溪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无奈道。 “夏慕华,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怎么了?” “疾风!动手!” 暗卫疾风听到命令,一巴掌便扇到了对方的脸上。 身为暗卫手劲儿当然很大,只是一巴掌,赵倾音的脸上便红肿了起来。 赵倾音被打了,满脸不可置信,压下心里的屈辱与厌恶,泪眼婆娑地望着周墨。 “墨哥哥,音儿不疼的!音儿也不委屈,音儿只要墨哥哥好!”赵倾音委屈道。 “音儿不委屈,墨哥哥这就为你报仇!” 周墨瞪眼睛看着眼前的侍卫,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对方一巴掌。 夏慕华见自己的暗卫被别人欺负,沉声道: “疾风!还回去!” 听到指示的暗卫,当机立断向周墨的裆部踢去,踢完了觉得不解气又给了赵倾音一巴掌。 还回去后疾风老老实实地站在了一边,静静地等候自己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周墨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抬手一看满是鲜血失声痛哭。 “墨哥哥,墨哥哥,你没事吧? 来人,来人啊!” “滚开,快宣太医,宣太医。” 讽刺的是夏慕华没叫动的宫女一窝蜂地向两人跑去,其中一个宫女果然想要宣太医。 “站住,宣什么太医,他只是一个四品小官的儿子宣不了太医!” “公主,周公子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再不宣太医就晚了!” “我问你,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你…你是。” “疾风,去宣太医的人就地斩杀,后果我承担!” “是!” “慕华姐姐!你别跟墨哥哥赌气了,再晚一点,你跟墨哥哥以后就不会有子嗣了!” “慕华姐姐和他以后不会有子嗣了~~~噗哈哈哈…”鹿溪婷听到这句话连礼仪一时间忘了,小声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慕华姐姐会嫁给他?天下这么多好儿郎,我姐姐何愁嫁不出去?比他优秀的比比皆是,他算什么东西?” “你什么都不知道!公主当年追求墨哥哥时说过非墨哥哥不嫁,她名声已经毁了,她不嫁给墨哥哥还能嫁给谁?” “当年的一句戏言岂能当真?我现在反悔了,又怎样?” “你……你……身为公主,怎可带头不讲信用!” “如何呢!” “你……” “夏!慕!华!我告诉你…你离了我…什么…都不…是!你…名声…都已经毁了,你…只能…嫁我了!” 为了说这几句话,周墨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开始哀嚎道: “疼!疼!疼!怎么还不宣太医?我要疼在了!我命根子要是保不住你们都得死!” “疾风,去将我父皇叫来!” “是!” “记得说是我受欺负了!” “是!” 疾风去的这段时间里,夏慕华看着鹿溪婷开口道: “愣着干什么?哭啊!” “对哦对哦。 呜~呜~呜呜呜~~” “你…你们不要脸!呜~呜~”赵倾音见两人这么无耻也开始哭却被周墨一巴掌打倒。 “哭什么哭?宣太医,我让你宣太医!” “墨哥哥,我宣不了!” “宣不了,让宫女去宣,你有什么用?” “公主说,去宣太医的人杀无赦!” “夏!慕!华!你好狠的心啊,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未来相公!” “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什么未来相公,你也配?” “你!……” “呜呜呜……呜呜呜…… 墨哥哥都怕我,今日你也不会来找公主的!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呜呜呜!”” “你知道就好,以后你也要好好服侍我,听到了?” 赵倾音压下心里的恶心与厌恶,柔声回答道:“好!以后音儿也会好好的服侍莫墨哥哥的,只要墨哥哥待音儿好,音儿愿意付出一切!” “以后你腹中的孩儿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了,我定会好好待你们母子的。”说完这句话周墨便昏了过去。 “皇上到——” “父皇——父皇——求您为儿臣作主!”皇帝一到夏慕华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根本不给倒地的两人机会。 “怎么了我的皇儿?他们拿你怎么样了?伤到哪了?” “您看我手都红了,他们说要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与我一起做周墨的平妻! 父皇,我是您的女儿,定不能受下如此大的屈辱,如果父皇将我与他赐婚儿臣不如一死百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皇儿,别哭了,父皇定会为你作主!借你宫殿一用!” “全凭父皇做主!” “周墨你可否与赵倾音未婚生子负我皇儿。”皇帝冷眼看着刚被水泼醒的周墨。 “皇上我与音儿情投意合,怎奈公主狠拆散我与音儿。音儿怀有身孕求她成全我们,谁知公主竟那样狠毒,对我和音儿下了死手!” “是吗?我怎么听说不是这样?” “那是他们恶意传到陛下您耳边的,陛下要为臣做主啊! 万不可包庇公主!” 周墨瘫坐于地指了裆部的血迹示意皇帝看过去接着有气无力道: “陛下您看这就是她命侍卫打的,还有我与音儿的脸肿了。她还不让人宣太医,我以后就只有音儿腹中的孩子了! 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 “父皇。”夏慕华哭道“儿臣并没有做错!” “哦,为什么?” “儿臣身为您的女儿,这口气儿臣不能咽下!他身为四品小官的儿子,与人未婚先孕就算了,还妄想儿臣嫁给他做平妻! 这是将我们夏家当做笑话,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他们将我们皇族当成了什么?” “舅舅!他们也欺负溪婷! 溪婷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舅舅!” “舅舅定会为你作主!说说你有什么委屈!” “他们说我只是一个公主的女儿,无权干涉他们之间的事,还有这里的宫女竟都不听慕华姐姐的话!” “只是一个公主的女儿不就是说你没有册封?正好你引出了一个杀人凶手,我就还你一个郡主之位可好?” “舅舅作主便是!但眼下要先处理好这件事!” “好。” “周墨,朕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回陛下!自…自然是公主的宣召。” “可慕华并没有宣召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 “说!” “臣是…是无召进宫的。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哼,那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 “是……是……由臣带进来的。” “你带人无召进宫,羞辱公主,买通宫女,你可知罪!” “臣…臣知罪!”周墨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惶恐道。 “慕华!你伤人根本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 “来人,将周墨打五十大板后送回府中,禁止太医为其医治。 周墨带来的女子因其有周墨唯一的骨肉便免其死罪,让她在旁边观刑! 至于公主,她伤人根本有错禁是两个月,期间缩减她的衣食为自己的错误忏悔! 另外,今日所有在场的宫女重打二十大板,送入浣衣局罚月俸三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