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反派强取豪夺后》 第1章 这位帅哥你是谁 覆渝之死了。 覆渝之醒了。 覆渝之懵了。 她现在歪倚在一张太师椅上,周围建筑古色古香,梁上挂满红绸。 这场景好像不对,她上一秒不是还在车上吗? 覆渝之身体都还保持着缩在座椅上睡觉的困难姿势,内心疑惑。 怎么说都应该一睁眼就到站的啊? 她一阵头痛,扶住脑袋隐隐回想起一些记忆。她本来是在回家的车上昏昏欲睡的,然后就是车身被猛烈一撞,她浑身先是一阵剧痛,立马跟着被撞昏过去,再醒来就在这了。 好了……这不会是地府吧。 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出车祸死了,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覆渝之只能先怀疑自己到地府了。 她满怀疑问地打量着四周,缓缓想站起来。 结果膝弯还没直起来,肩膀上就突然搭上一只手将她轻轻压了下来。 “诶呦,山主这是做什么?吉时还没到呢,这可不能着急呢。”身旁闪出一个红色身影,语气中喜气满满。 覆渝之猝不及防被摸了一下肩膀,吓了一激灵,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姿丰腴,面泛红光的大娘就不知道从哪转到了她面前。 大娘打扮得很不一般,一身红裙,头戴红花,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地府里的孟婆。 孟婆原来穿这么喜庆吗,不能吧? 她又往这人身后看了一眼,一看又是心惊了一跳,这位大娘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红衣少女,看起来像是侍女,静立一旁,一语不发。 看起来诡异非常。 诡异归诡异,但覆渝之还是捕捉到了那位大娘话里的重点。 “吉时?什么吉时?” 人死居然还能挑吉时,有这个说法吗?有点地狱了吧。难不成孟婆还要挑个吉时给她引度了? 覆渝之定了定虚散的视线,疑问道。 “你是孟婆吗?” “?山主您高兴糊涂了,我是红娘啊。今天是你跟那位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一会到了吉时你们就要拜堂了!”那自称红娘的大娘提醒道,露出跟覆渝之一样的疑惑眼神。 “?” “我要干嘛?”覆渝之懵了。 成亲? 她要结婚了??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就要结婚了了?人死到地府第一件事是结婚吗? 没有这个习俗吧! 覆渝之被红娘几句话炸的脑袋嗡嗡响。 “这不是地府吗?”覆渝之直接站了起来,急急开口问道,“那这是在哪?” “啊,山主您真糊涂了啊,这哪里又是地府了,这是在您自己家啊,您的浮屠山啊。”红娘眼神活像见了鬼。 浮屠山,我家?我家不是这样的吧! 还有这居然不是地府吗? 覆渝之一阵头晕,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入眼的是一片血红,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长到拖地的红嫁衣! “我靠!”覆渝之脱口而出。 看上去她是真像要去结婚的。 出了车祸莫名其妙到这个地方然后发现自己穿着身嫁衣而且立马要去结婚这实在是有点吓人了吧! 她老爸老妈不会给她配阴婚了吧?!那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不在地府了。虽然现实里她跟爸妈不亲,但也不至于真要拿这个整她吧!他们思想还没封建到那种程度吧!而且她才多少岁,有必要吗?她老爹老妈不会是担心她年纪小死了没人陪就这么做的吧,这种好意不用啊谢谢! 覆渝之内心狂槽。 “我要跟谁成亲了?” 覆渝之有点被眼前的一切冲昏了,下意识问道。 可她问完了,旁边的红娘跟侍女们却都面面相觑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对看了一阵,最后都眼神有点不对劲的看着她。 覆渝之心更沉了。 不是,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不会连你们也不知道我要跟谁结婚吗? 沉默一阵后,一位红衣侍女小心翼翼开口了。 “山主今日……不是要跟那位镜公子成亲吗?” 镜公子? 覆渝之眼冒问号。 “就是那位叫镜无染的公子呀,山主从长仙派扣下来的那一位。” 感谢小姑娘的及时解惑,覆渝之脑内瞬间清明,内心也安定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是到哪来了。 镜无染……长仙派…… 没错,她穿书了。 哈哈哈……俗不俗,土不土。 作为一个网文界十年冲浪种子选手,覆渝之她太了解这种设定了。 没想到十年网文冲浪,最后终于轮到她自己穿书了。 根据她从侍女口中得知的两个关键词,她应该是穿到她前几天才看完的修仙小说《仙云传》里了。 这本小说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男女主一路打怪升级顺便谈恋爱最后打败大反派世界大和平从此男女主归隐山林过潇洒生活。 侍女口中的长仙派就是书中男女主沈松清和陆箬水所在的门派。 而镜无染……是男女主最后要打的反派**oss。 问题是,她穿成了谁?大家都叫她山主,这一听就像是地头蛇一样的称呼。她不会是要被男女主刷级打怪涨经验的炮灰吧。小说里有写什么山主吗,还有什么浮屠山,小说里有写吗? 可恶,小说原文太多字了覆渝之又是匆匆看完的根本没印象。 而且,她现在还要成亲了。 等等,成亲,她抓住重点,还是跟镜无染成亲!覆渝之脑子里疯狂过了一遍《仙云传》原文,终于想起来一星半点。 镜无染在原文里确实是成过亲的。 原文里,镜无染原本是长仙派首席大弟子,但不知犯了什么事被门派羁押流放至此,而原主正好遇上,看上了镜无染一身好皮囊,干脆扣下,强取豪夺做了夫婿。原主娶了镜无染后,因为镜无染一身傲骨宁死不从,于是原主便日日折辱他想要他从,什么毒打毒骂都是轻的,其他具体的太有辱心理健康覆渝之就不详细去回想了。 所以,在这种有毒的环境中,镜无染终于心灵扭曲黑化了,他韬光养晦,偷偷修回自己一身功力,而且因为在恨的加持下,功力比之前还要高了,然后在一年后,一刀斩杀了山主这个女魔头,连带这她所占的浮屠山也几刀移为平地。 果然恨使人强大…… 覆渝之回忆完,叹出一口气。 叹得是对她自己人生的悲催,车祸死了不说,穿书了,也行吧,起码又活了,但穿到个今后必死的角色身上。 而且她这个角色原著根本没写过名字,只是在简单交代反派背景时随便用了个称号“女魔头”来指代她。 好了,配角让人心酸,穿成无名配角更心酸。 屋内这么多人,一时都无人说话。 侍女们看她们山主先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失忆了一般问了一堆原本自己就该知道的事,然后脸色突然变得白得吓人,这种情况下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往肚子里吞,缄口不言。 但心里都知道:她们山主这种情况好像是修炼走火入魔了啊! “咚——咚——咚——”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古钟敲击声,打破了这一片沉默。 吉时到了。 那群红衣侍女听见这声音,面上却无喜色。 现在这种情况,婚礼还进行的下去吗? 覆渝之比他们先做出决定。 这个婚,今天是绝对不能结的! 她刚刚还在为自己穿成了一个今后必死的角色而忧愁,但是她现在反应过来了。 只要她不结这个婚,今后不作那个死,那么,她是可以活下来的! 既然人是她扣的,那现在就把人送走! “我不成亲了,这个亲今天也是成不了了的。”笑话,哪有人一开局就结婚的,玩游戏也不带开局就送结婚大礼包的好不好! “把他放走吧,多给他点盘缠让他离开。”覆渝之掂了掂自己现在作为山主的份量,想来是有钱的,于是决定直接放人,不说废话,还送点钱给他,海阔任鸟飞,身上还有钱,没有什么是比人身自由加经济自由让人更高兴的了! 今天就是天塌了她也必须把日后这位会黑化毁天灭地还跟男女主作对的反派boss送回去的。覆渝之看了这么多年网文也是深知其套路,跟反派挨太近是绝对没有好下场!不要跟她说什么感化反派,也有例外啊云云,那是小说设定,现在她实实在在活在这个世界里当然是保住她自己的人身安全最最重要! 侍女们又互相交换了一阵眼神。事实上覆渝之觉得她们今天都已经交换了一天眼神了。她们最后都求助地望向红娘。 红娘在多道目光的催促下只好开口。 “可是,山主,您不是把他的手脚都打断,经脉都挑了吗……这还……” 这还怎么送走…… 红娘的话宛如一道历雷劈得覆渝之一个外焦里嫩。 何止是不好,是很不好,是她要死了的不好! 是啊,原文只是简单交代了镜无染被强取豪夺做了夫婿,可是镜无染之前身为长仙派首席大弟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强娶豪夺了! 难怪原文叫她女魔头,难怪最后她下场那么惨。 作者,你能不能在塑造反派的时候手下留情一点呢?即使不是为了反派,为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穿进来的无辜人也是积德的啊! 覆渝之在心里快速问候了一通《仙云传》作者全家。 但接下来,她还是要把现在该解决的事解决。 “他人现在在哪?”事到如今,她要先去看看镜无染在她穿进来之前到底被原主搞成什么样了。 “他今天不是被山主吩咐锁在后院厢房中吗?” 是前山主吩咐的,但问题是现在山主壳子里换人了,她完全不知道后院厢房是在哪个位置。 她请了那位红娘带路。 路上,她想起来问这位红娘姓名。 “山主……我就叫红娘啊……”红娘目光诡异的看着她,所幸覆渝之已经被这种诡异目光看了一天,所以干脆当做没看到。 好吧,她还以为红娘叫自己红娘是因为她在这场婚礼中当喜婆这一类的身份,哪想到人家还真叫红娘。 “……红娘。”覆渝之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心里想着配角的宿命都一样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默默为他们抹了一把心酸泪。 “那……你还记得我的真名吗?”覆渝之试探开口。她要看看这位山主有没有真名。 这次红娘脚步一顿,目光更怪了,怪异中却又带着一些心虚。 “山主,不是一直就叫山主吗?您没有告诉过我们您的真名。也……也可能是红娘我忘了。” 好了,这件事不能怪你,因为我们都是无名小配角,当然不配拥有名字。覆渝之内心无力苦笑。作者原著都没写,所以红娘作为配角中的配角当然是不知道了。 不过这也代表,覆渝之完全可以用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覆渝之,可能我之前忘了跟你们说。”覆渝之身份代入的很快也很稳,毕竟人都穿进来了,就先用这个身份活着。 红娘愣愣应了声好,表示记下了。 之后两人无话在院中一通好绕,中途覆渝之还不禁感叹山主这个称号还真不是白叫的,宅子这么大。 最后人都要绕晕了,才总算是到地方了。 覆渝之站在一扇木门前,让红娘先离开了。 她站定几秒,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啊!毕竟是要见未来反派啊! 门开了,屋里,红绸满屋,烛火明明,有一个人影坐在床边。 屋外,日已西沉,已有夜色。 覆渝之看了看这如果算是美景的美景,抱着一种悲壮的心情,最后收了神,抬脚进门。 屋内不宽不窄,一眼能看尽,最里面喜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个盖着红盖头的男人。 说实话,覆渝之并不那么想强调对方是一个男人,但奈何实在是很难忽略。 这人虽然穿着一身红色喜服,头盖红布,静坐床边,看得出来原山主想让他扮得是“娇柔新郎”这一挂,但奈何他肩宽腿长,身材高大,将红喜服撑得开阔,实在没有娇美温柔之感,而且挤在这么一张喜床上还颇显得委屈。 覆渝之虽然看不清红布下的脸,但能感觉这个人周身气息如冰,但又隐隐有怒火翻腾,实在是很难让人觉得这是在洞房花烛夜。 不过覆渝之本来就不是来洞房花烛的,所以对此她强行忽略掉了。 她是来看在她穿来之前,原主到底对这位悲催的“新郎”做了什么。 覆渝之走近了,打量着床上那个人。 男人坐的笔挺,双手搭在膝上,露出来的双手腕上缠着纱布,已有鲜血渗出。双脚虚踩着地面,看不见足腕,但看样子确实无力。 隔了近了,能闻到这人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绝对受了不轻的伤。 覆渝之心里哀叫一声要完。 半晌后,她拉了张椅子来,跟镜无染隔了段距离平坐着。 友好交流第一条,位置平等。 “今天不成亲了。你不用穿成这样了,可以把盖头摘下来了。”覆渝之快速说道。 但是不知道这句话对镜无染来说是不是不太对,覆渝之感觉这人周身气息更冷了。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这人经脉被原主挑断了,手脚当然无力,使劲一拍自己额头。 她本来是想防止对方觉得自己折辱他,所以这个盖头还是别由她摘了。而且她本来就不来结婚的啊!而且莫名其妙挑别人盖头不觉得很尴尬吗!! 友好交流第二条,互相拥有自主权。 而现在对方摘不了,那就得由她自己来做了。但是莫名其妙进了个洞房还要摘陌生人盖头属实给覆渝之一种在冒犯他人的感觉,想了想,她还是先轻声道了句得罪,手指就挑起红布一角,手腕一扬,就将盖头利落得扯了下来。 怎么样,利落吧!就是要利落到让覆渝之尴尬感没有生出来就消失了! 盖头下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覆渝之眼前。 “…………” “…………” 帅哥你谁啊。 覆渝之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这张帅得简直可以说是超过的脸。 面前这张脸面容锋利,眉骨高挑,双眼狭长深邃,黑白分明,鼻高唇薄,肤色白皙,是个俊美中又带着隐隐戾气的长相。 《仙云传》原文里有说反派**oss长得这么帅吗?没有吧! 所以原主说看他长得帅扣下来当夫婿完全不是虚的啊!覆渝之初听以为是夸张描写手法啊。 覆渝之愣了愣,但面前帅哥眼神中射出的森寒杀意还是让她急忙回神,先说正事。 “你是叫镜无染,对吗?” 她尽量自然开口,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无比。 “……”对方沉默。 对方的沉默让覆渝之莫名觉得自己问的很弱智,但沉默归沉默,有些话她还是得继续说。 “是这样的,今天不结婚了。我现在来是来放你走的,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想去哪去哪。总之今天就是不结婚了。” “能听懂吧?” “……?”镜无染依旧不言,但眼神中带上了疑惑。 好了,终于不再全是杀意了。 覆渝之松了口气。 毕竟隔着这么近被一个人用含着滔天怒火和杀意的眼神盯着是不会舒服到哪去的,即使是帅哥也不行。 “……你走火入魔了?”镜无染怀疑得看了覆渝之一阵,就在覆渝之怀疑原主是不是把镜无染也毒哑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好听,但带着些沙哑虚弱。 “哈哈哈……你就当我是走火入魔了吧……”覆渝之尬笑,毕竟她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现在的情况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先问镜无染的意愿,如果这人即使断手断脚筋脉寸断也要走那她就给钱。 “你想走吗?想走我会给你准备足够的钱……” 话还没说完,镜无染轻笑一声,似苦笑似无奈。 “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走得掉?”他指的是他断掉得手脚和经脉。 第2章 原来是这样 “你的手脚和筋脉已经完全伤到走都走不动了吗?”覆渝之皱眉,心想这下麻烦大了。 镜无染看她居然还面有忧色,内心觉得实在恶心诡异,不知道这个人是在抽什么疯。 “如果你能先被一群灵力修为都是世上顶尖的宗师打断手脚,挑断筋脉,震碎内丹,然后又按你原来抽我的力道被抽了几回。你觉得你还能走吗?”镜无染说这话的时候不喜不怒,最后平静又冰冷地看向覆渝之。 “你的手脚筋脉不是我打断的吗?”覆渝之眉间疑惑更深,她现在关心的不是她如果遭了这一通还能不能走,而是她居然不是那个打断反派手脚经脉的人! 合着她那群侍女逗她玩呢?你们这个玩笑真的开得很大啊! “你师门里的人打断的?”覆渝之简直匪夷所思,镜无染在长仙派作为首席大弟子不是应该很受长老掌门关爱的吗?他应该算是三好学生的那种吧,放到现代老师校长也会给笑脸的啊。 末了她又想起来镜无染在原师门是犯了错才会被驱逐流放。但是,居然到了要先挑断经脉的程度了吗?镜无染原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施这么重的刑。 “不是你打断的。你那群侍从以讹传讹,你自己怎么也跟着信了?你真的是原来的那个山主吗?”镜无染淡淡开口,他向来行事公正,不至于乱冤枉别人。 他觉得山主这个人今天很不对劲,平常说话都是高高在上,语气轻蔑,今天却语气平和,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态度还十分友好,简直跟换人了一样。 镜无染满眼怀疑地上下扫视了一回覆渝之,想找出她身上哪里出问题的点,目光在她脑袋处停留了很久。 覆渝之眼睛却亮了起来。 少年!你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我确实不是原山主。准确来说我的身体是原山主的,但灵魂不是。内里的灵魂是现在的我。”覆渝之一本正经跟他解释了,但是感觉没什么说服力,容易被当精神病,所以至于信不信那就看镜无染自己了。别人不想信逼着别人信也没用,还要一直证明自己,那很累了,覆渝之觉得那还是让别人误解着吧。 现在她更想搞清楚镜无染身上是怎么回事 ,原先侍女们跟她说她打断了人家的手脚,挑断了人家的经脉,如今看来是讹传。 那按镜无染说的,原主只是抽了他几鞭,但应该是抽得挺狠的。 覆渝之其实心下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原主没酿成大错,现在还能补救也来得及。 她沉思了一阵,重新看回镜无染。 果然,镜无染一脸觉得她病得很重的神情。 看来壳子里换了芯让他不是很信。 “你爱信不信了,不过我说的确实是真的。”覆渝之摆摆手,让这个话题过去了。 她要问的是镜无染的师门是怎么回事。 “按你所说,你的手脚经脉都是你师门的手笔,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会让他们用这么重的刑。”作为一个书里挖坑最后必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十年网文读者,覆渝之对这个可是太感兴趣了! 毕竟原文没写啊! 原文只写了镜无染从门派翘楚一夜之间堕为罪人,被长仙派驱逐,又被女魔头强取豪夺,最后内心扭曲变成反派杀了女魔头最后又要去血洗长仙派…… 一个原先身为首席弟子的三好学生为什么一下子要被流放,为什么原文连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也没交代,为什么流放之前又是震碎内丹,又是打断手脚筋脉? 以及联想到镜无染后面的血洗师门。 覆渝之笃定这后面绝对藏着故事,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镜无染轻轻嗤笑一声,目光黯淡。 “……”覆渝之看他神情,感觉不像是谎言,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覆渝之联想到一个不好的猜测。 “果然,你不信。”镜无染见她若有所思,心知是没人会信他的。因为放在所有外人看来都是他镜无染做了错事被师门惩罚驱逐,长仙派到底贵为一派,只要给他身上随便安个罪名,然后昭告天下就行了。毕竟一个弟子又怎么斗得过在修仙界广受赞美的天下第一大派呢? “如果我说我信呢?”覆渝之正回脑袋,直视镜无染,笑了笑,“你什么都没做而你的师门却是一副要对你赶尽杀绝的态度,那就是你的师门里藏了一些绝不能为外人知的事情,而你,恰好就是知道的那一个。” 其实覆渝之只是猜测罢了,好歹她也看过这么多年网文了,对那些套路还有反转还是很熟悉的。 她看着镜无染,尽量保持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但镜无染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他黯淡目光中亮起了一部分,深深盯着她,似要把她整个人都看透。 我靠不会真猜对了吧。 覆渝之唇边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其实她真不知道镜无染到底干过什么,只是随口一说看能不能引出镜无染的话。 “你居然猜到了。”镜无染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她,一边轻声道。 还真猜对了。。。要不要这么狗血……这么多年悬疑文终究是没白看吗? 覆渝之感觉脸上挂着的笑都要僵了。 “所以,还真是这样,长仙派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牺牲一位首席大弟子也要保密的?”覆渝之收了笑,感觉自己面部肌肉都轻松多了。她神色严肃起来,准备往深挖掘更多消息。 这放在现代也是个惊天大瓜的程度了好不好! 而且书里根本没提这一点,对于能知道书里没提过的事,覆渝之可太有精神头了。 “恕不告知。”镜无染却移回目光,不再看她闪烁着求知光芒的目光。 靠,要不要这样! 这跟看电影看到**部分突然断掉有什么区别。 这算挖坑不填了吧,覆渝之内心气恼,关键挖出这个坑还是她自己。 不过,算了,覆渝之安慰自己,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女魔头,镜无染不是很信任她,不说她也理解。 “那好吧,随便你了。”覆渝之摊摊手,对方看起来也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话题了。 “那你原本在宗门都干些什么?”沉默一阵,覆渝之先挑了个话题出来,虽然她觉得镜无染可能不会说,要么就是敷衍她。 “修炼,代师父授课,帮掌门办事,替长老跑腿,管教师弟师妹。”没想到镜无染还真答了,还一口气答得干脆。 原来你居然这么朴实的吗? 覆渝之简直想笑。 她还以为镜无染在师门是个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角儿,结果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实人。 覆渝之内心默默给他评了个劳模。 “……没想到你这么勤劳。”覆渝之真诚道。 镜无染苦笑,摇了摇头,目有悲色。似乎是回想起之前在师门的生活让他觉得苦涩。 覆渝之注意着他的神情,想拍自己,心知这个话题又挑错了。 她只能再换,这次换的是要正正经经商量的了。 “你如果走不了,可以考虑留下来,养好经脉。” 覆渝之正了神色,认认真真地说。 “我现在身为山主可以帮你找找修补经脉的办法。” 这倒不是覆渝之说大话,而是她掂着自己现在的身份,能做到的事比其他人多太多了,那么能给镜无染修补好经脉的可能性也提高了。 说实话,覆渝之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一个刚认识一个小时的人好的有点过了,感觉对方可能也觉得她有病。但奈何面对的是原书里要杀自己的反派,还是刷点正面形象,既然人走不了,不能跟人一刀两段一别两宽,那就跟人好好相处算了。 覆渝之觉得只要跟一个本性不坏的人好好相处是不会生出深仇大恨的。 那就代表着她只要好好跟镜无染相处,之后也不会被杀,而且这个镜无染给她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什么本性邪恶的人,反而像是修仙文里忙上忙下的劳模配角大师兄。 “修好经脉后你随时都能走。我绝不强留。” “你就住在我这,但我们两个互不打扰,我不打扰你,你也别打扰我,我只为你提供修补经脉上的帮助,作为之前我对你所做所为的补偿,其他的你随意。” 覆渝之坐正,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眼睛看着镜无染,抛出今晚第一枝橄榄枝。 “……” 镜无染抬眼看向她,覆渝之也不避,正正对上了目光。 一个目光平和真诚,一个仍有疑虑,但正在慢慢散开。 “好,我同意。”镜无染静静看了她一阵,内心也在思考着,半晌才开口道。 好了,补救的第一步成功了。 覆渝之心下松了口气。 未来被杀概率减20%。 覆渝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人也跟着轻松起来,往椅背上靠了靠。 这一靠,让她目光落在更下方。镜无染手腕上纱布的血色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记得刚进来时纱布就隐隐透出血色来,现在是整个都浸透了。 覆渝之心感不妙,人还没靠舒服就又坐正起来,手指了指镜无染的手腕。 “你的手腕。”覆渝之微微蹙眉提醒道。 镜无染将手腕翻过来,鲜血已经把两块纱布都浸透了,看上去有些惊心。 覆渝之看了觉得自己的手腕痛。 “常事。”镜无染也只是微蹙了蹙眉,然后神色如常的放下手腕。 就这样不管它了吗? 那程度感觉好像有点痛啊。 覆渝之不动声色搓了搓自己的手腕,最后看不下去了,问:“纱布在哪?” 实在不行她来当个好人吧,那样子她看着感觉有点触目惊心。 “我自己会换,你该走了。”镜无染抬眼看向她,眼里是要送客的意思,事实上他嘴上也直说了。 “?你怎么换。”覆渝之脑子没转回来,想着一个手脚经脉都被挑断的人怎么换纱布,难道用嘴吗?……哦是可以用嘴。 但是让这么一个帅哥要这么艰难的给自己的伤口包扎总感觉有点看不下去。 覆渝之懒得再问,她往旁边柜子一翻,结果就掉了纱布几卷出来。 ……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吗。。她还以为要翻半个房间。 不过也合理,这是离床边最近的柜子,镜无染行动不便,肯定是放在这了。 覆渝之拿起那几卷纱布,又把椅子拉的离镜无染近了些。 “来来来,别嘴硬了。我帮你换。”覆渝之施施然道,说着要去拉镜无染的袖子。 镜无染躲开了,他微微有些气恼的开口。 “互不打扰你说的。” “修补经脉我会帮忙,我说的。”覆渝之也飞快回道。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来了镜无染的手,将他袖子轻轻折起,露出绑着纱布的手腕。 覆渝之小心的将染满血的纱布一圈一圈绕开,最后露出受伤的手腕。 手腕上有一道横着的刀伤,看起来划得极深,还没愈合,看得覆渝之手腕跟着一阵幻痛。 她眉皱得更紧了,内心疑惑也更浓。 毕竟算时间,镜无染这道伤应该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为什么没有一点愈合的表现?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这么久过去为什么感觉不见好?” 覆渝之问。 “长仙派仙剑留下来的伤,没那么轻易好。”镜无染答。 “没办法了吗?”覆渝之再问。 “有,灵力高强者帮忙疏通经脉,会好的很快。”镜无染再答。 “我修的好像是魔,也行吗?”覆渝之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修的应该是魔气那一类的。 她低头看了看镜无染手腕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总觉得不能就这么放着当做没看到。这即使不在她身上痛的不是她也有碍观瞻了吧!看得人觉得自己手腕骨也痛! 不知道魔气行不行啊? 镜无染垂眼看着她,似乎是愣了,半天没说话。 覆渝之看镜无染半天不说话,心想是不行?还是是觉得她这么问很弱智?魔气跟灵气好像确实差很多。 “可以。”镜无染意识她要干什么,答得干巴巴的,“但是不用了。” 覆渝之总觉得镜无染有点若有若无的紧张。 心想是自己手握得太紧给人捏痛了?又把手指松了松,她一只手掌就那么松松圈着镜无染的手腕,男女体型不同,镜无染又常年使剑,手腕让覆渝之圈不住,只能握住一半。 对于覆渝之上药换个纱布什么的也完全够了。 “哈哈,不行。”覆渝之也干笑两声,回绝了。 “我答应过帮你修补经脉的,前几分……前一刻还说过你没忘记吧?”差点又把现代词语蹦出来了,覆渝之反应过来修仙世界里的人听不懂现代话又急忙改口了。 “来吧,先让你的伤口愈合了再缠绷带,不然缠多少上去都是白搭。”覆渝之干脆道,提袖就要干活。 “现在?”镜无染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呢?明天吗?让你血都流完了?”人都成木乃伊我再帮你补经脉吗?那很有生活了。 覆渝之挑眉疑惑看他。 挑了半天眉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给别人疏通经脉的经验,废话她这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有这个经验,那她现在确实不能白手上阵啊,万一一不小心魔气输多了或者输错了给别人弄死了怎么办? 覆渝之没有残害老实人生命的爱好。 “你等等,我先试试。”无奈,覆渝之只能先拿自己做个实验了。 她先举起一只手,看看能不能运魔气,不一会,淡淡紫气在她手掌上出现,似烟又似水般流动,她感觉手心处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很难说,简直就像她送出一掌就能发射一个激光炮一样。 好了,这到底是什么鬼感觉,这也到底是什么鬼描述。 覆渝之内心无语,把那只运满魔气的右手往空白的左手上一拍,魔气就顺着她左手上的经脉往上游,最后又回到了她身体里。 成功了!看来没问题! 覆渝之一阵暗喜,研究得太入神完全忘了被还在一边的镜无染。 镜无染看这个人一会疑惑看着他,一会又自己疑惑起来,一会又拿出手掌自己来回渡魔气,实在是拿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是怕自己魔气输不对让他爆体而亡了吗?想到这镜无染有些想笑,但又强压了嘴角下来。 她说她自己不是原山主,镜无染还真有些开始相信这套荒谬的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