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快穿］》 第1章 游戏 “啊啊啊辣死了辣死了……” 钱多多的对面，是被辣的满脸通红的闺蜜。此刻正一边拿手扇风一边夸张地大喊：“但是真的爽。” 钱多多把一旁的冰镇柠檬水推给她后，继续支着下巴发呆。筷子在菜里戳了戳，却一口未动。 他们现在正在一家火锅店里，暮色降临的时刻，正是气氛活跃的时候。举目四望，每个人都情绪高涨。 在这种环境下，满脸写满了没劲的钱多多就显得格格不入。 又是一口毛肚下肚，闺蜜又给锅里加了些菜，这才看向钱多多。 问题：“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连火锅都不吃。” 钱多多下意识摇摇头：“没有。” “你这样说没事骗鬼呢？说说呗，姐姐跟你一起骂他，然后我们就继续吃。” “你得坚信，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顿。” 许是被对方的热情感染了，看着闺蜜亮晶晶的眼神，钱多多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分手了。” “正常，我早说过你两长不了的……” 闺蜜摆了摆手，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但话刚出口，就见钱多多眼神不对，连忙转了个弯：“我的意思是，天下好男人那么多，我家多多又这么漂亮，不急哈，错过你是他眼瞎。” “我提的。”钱多多补了句，感觉越发提不起劲。 “呃……”闺蜜似乎卡顿了一下，随后问道：“为什么啊？” 钱多多没有回答，只是细细思索了下对方前后的态度。 似乎对方觉得她被分手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反之就有些不可思议。 总而言之，是她不知好歹。 想罢，钱多多只是看着锅里泛起的泡泡，低声嘟囔了句：“你刚刚还说帮我骂他的。” “这不是得先了解下情况么？”闺蜜笑得坦然；“万一你两明天就和好了，那我不就当坏人了？” “不会和好了。”钱多多喃喃道，看到新一轮的菜又煮好了，她也没胃口吃，就帮对方往碗里捞。 “也没什么原因吧，就是不合适。” 她在这捞菜，闺蜜就闲了下来，跑过来就在她脑袋上摸了两爪子：“乖，别伤心，姐姐带你吃美人看美食。” 钱多多：“……” “你快吃吧。”也不知道她是嘴瓢还是思想真这么危险。 她其实也没有多伤心，就是有一些问题想不通。 不过这会儿在闺蜜的感染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再看看眼前红彤彤的火锅，的确很开胃。 两人吃饱喝足，气氛也变得如往日一般欢快，各种开心的不开心的事都使劲吐槽。 许是话匣子打开上了头，闺蜜说着说着就又提到了她前男友。 “你那个男朋友啊，好归好，但他太有钱了。” “你们不是也因为这个吵过几次吗？现在也好，分完了就专心搞钱，美人总会有的。” “嗯。”钱多多闷声应了句，说了声：“我去结账。” “哎怎么能让你去呢？”闺蜜说了句就要追来，起身之时还不忘给嘴里塞口吃的。 钱多多闻言更是加快了步伐。 她知道对方说得对，但她就是不乐意听这种实话。 钱多多，从名字就能看出父母对她给予的厚望。 其他人也是一听名字就调侃她是不是很有钱。 但可惜，钱多多本人却是个实打实的穷鬼。 再加上这些年因为没钱而栽的跟头，让她更对这个事实避讳不已。 心里想着事，钱多多已经走到了前台。 本打算速战速决，结果却在付款时显示余额不足。 余额……不足？ 她真穷到连顿火锅都吃不起了吗？ 那一瞬间钱多多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闺蜜及时赶到，才化解了这场尴尬。 不过经此一事，她便更没了继续玩的心思。跟闺蜜道别之后便回了出租房。 还没等钱多多进门，手机就弹出了一条借贷的信息。 伴随着借贷软件的讽刺一同而来的，是老板通知她临时加班的消息。 看时间是半小时前，但也不知道是手机的问题还是软件没开，反正刚刚才收到。 “靠。” 一件接一件的扎心事往眼前堆，就没一点让她开心的。 钱多多感觉自己还真是流年不利。 再看看这出租屋的小破门，那一瞬间，她都有种踹门砸手机的冲动。 可随后一想维修的费用以及钱包的余额，钱多多便硬生生给自己熄了火。 要是有钱就好了，她哪还用受这些鸟气？躺在床上，钱多多颓然地想着。 连续上了两个月的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再加上刚刚回来时挤公交有点晕，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那见鬼的老板。 反正已经错过了，那就彻底假装自己不知道吧。 钱多多这么想着，三分钟后，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生无可恋地去找工服。 “一点都不想加班啊。”一声国骂随着这话传了出来。 而跟她的不情愿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换衣服的速度。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衣服质量太感人，只听“刺啦”一声，一道口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那件白衬衫一分为二。 钱多多：“……”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无语到想吐了，身体更是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决定。 将那件破掉的衣服往地上一扔，钱多多直接往椅子上一倒，嘟囔道：“老娘不去了。” “只有智障才会叫人这个点加班。” 至于明天可能面临的训话以及岌岌可危的工资，还是明天再说吧。 钱多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不想加班？” 一道声音响起，钱多多想都没想就回了句：“废话。” 等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这个出租屋可没有其他人。 “谁在说话？”钱多多问了句，同时四处张望。 来人依旧没现身，却继续出声问道：“想要钱？” 钱多多抿了抿唇，默默从地上站起来，循声而去，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手机身上。 “刚刚是你在说？”她这么说着，却并没有伸手的意思。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那道声音继续说道，这次钱多多可以确定就是手机在出声。 但她想了想，自己最近也没点什么奇怪的链接啊，不至于中毒吧？ 那瞬间，钱多多脑子里闪过诸多想法，最后她将其定性为诈骗电话，便决定稳住对方一探究竟。 “是是是，我想要钱，我还不想加班，我还想要那智障老板去体验当社畜的滋味。” 说这话的时候，她大致检查了下手机软件，发现自己找不到问题后就决定报警。 而那个骗子似乎知道了她的意图，也不再废话，直接替她打开一个界面。 钱多多发现自己根本关不了那个陌生软件，其他操作也都卡死，只能被迫浏览上面的信息。 那是个叫“有钱的烦恼”的游戏，看界面也粗糙地像几年前的小游戏，就是一道道的关卡，除了第一关后面全上着一把锁。 光是这个名字，要放在平时都足以让钱多多点进去看看，但现在嘛…… 看她一脸苦大仇深，那骗子也出声道：“别紧张，就是邀请你玩个游戏，因为我们还处于内测阶段，所以只能找符合条件的人。” “什么条件？穷吗？”钱多多嗤笑一声。 真到了这时候，她还真谈不上紧张，甚至有种跟骗子抬杠撒气的想法。 “你说得对。”对方一句话，差点把钱多多气到内伤。 在钱多多开口之前他很快便接道：“但你也不用担心，虽然这次见面有些唐突，但我们邀请玩家也有奖励的，作为道歉，我可以先表达诚意。” 话音落下之后，钱多多就收到了转账信息。 打眼望去一堆零，她数了好几遍，最后确定那的确是六位数。 钱多多缺钱，也很爱钱，但她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想了想那些防诈科普，似乎就有提到这种突然的进账是骗子拿受害人身份贷的款，实际上还是给自己挖坑。 冷静之后，钱多多就开始寻思：手机被骗子控制，或许可以找邻居帮忙报警？ 久久没听到回应，骗子便出声道：“我知道你的疑虑，请先给我一分钟时间介绍产品，之后报警查证都随您。” “我们的游戏是一款高科技拟真产品，进入之后可以沉浸式体验。剧情自由度高，玩家可自行探索，而玩家的便利则是在游戏内有取之不尽的钱财。” “当然这一切完全不需要您充值一分钱，完全免费，并且通关后还有现金奖励，已经在监管局备过案。” “这款游戏，是我们专门为现实不得意的玩家所打造的乌托邦。” 虽然对方好像每个词都在讽刺她，但钱多多确实对这个说法心动了。 ——前提是他没在吹牛。 “哼”了声，钱多多捞起手机就准备出门。 她觉得现在打电话已经说不清了，她需要警察同志的帮助。 一个小时后，钱多多再次回到出租屋，表情有些恍惚。 这期间，在警察同志的协助下，所有已知的可查的都查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全部正常。 那六位数的钱的确是正经入账，她名下也没有产生任何贷款，就连手机都没有中毒。 而在警方核实那笔转账的时候，还真有个游戏公司说是她玩游戏的奖励，搞得所有人都有些不真实，最后就差问她要游戏链接了。 在钱多多一再表示自己真不知情甚至可以上交之后，这场无声的尴尬才逐渐好转。 最后这钱倒也没真上交，只是备了案，说后面会时刻关注其异动。 看着一如既往的手机，钱多多都怀疑刚刚是不是做梦，但六位数的余额却向她诉说着真实。 哪怕理智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她仍没按捺住心里的蠢蠢欲动。 “兄弟，大哥？还在吗？”钱多多觉得自己冲着手机说这话时的模样，一定特别傻。 最近水逆到怀疑人生，所以开篇新文压压惊 希望看文的小天使都能开开心心 以及，在线收集素材（所有你觉得不爽的，或者现实碍于某些原因无法做的），都大胆地砸过来，别犹豫 最后再说一句：主角就是一个996普通社畜（没有说普通人或社畜不好的意思），就是她没有多么光伟正，也谈不上什么高大上 前期应该就是个暴发户形象，成长是属于未来的事 接受不了咱就好聚好散，不要对她太苛责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游戏 第2章 继续 钱多多本来只是试探性地喊一声，没想到还真收到了回应。 “想好了可以直接点第一关开始玩，这是体验关，结束之后玩家可以选择继续闯关或者退出。” “用时不长，也不会花费您任何费用，奖励依旧。” 钱多多琢磨着他的话，点了下开始游戏。 在这之前，她已经把这个手机上关于自己的信息清理干净了。 再说她卡里的钱连顿火锅都吃不起，要是这还能被骗。只能说自己活该，以及对方真的没下限。 但是反之…… “真没骗我？不好玩我可不退钱。” “顾客是上帝，我们不会做出有损名誉的事。” “那你到底图啥？多少来点要求吧，不然这钱拿着心里不踏实。” 在进入游戏之前，钱多多问了这么句。理所当然的，她没得到任何回应。 沉浸式，拟真…… 钱多多之前还对这个说法抱有怀疑，甚至想着会不会一个设备上百万什么的。 却不想，她就在屏幕上点了下，似乎就已经进入游戏了。 因为眼前的场景完全变了，宽大敞亮的工位，不是自己待的那小破公司可比的。更不用说她前一秒还在那间狭小破烂的出租屋里。 钱多多四处望了望，发现大多数同事都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光听声音都感觉忙得飞起。 当然也有一些闲的抠脚的，比如正朝自己走来的三人组。 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就身临其境，完全没有那种游戏的割裂感。 只凭这一眼，就让钱多多代入感拉满，仿佛自己真是这个坐在电脑前的小职员。 旋即她便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几人。 不管是从经验还是直觉来说，钱多多都能感觉到这几人来者不善。 果然，几人在发现钱多多的视线后，笑容顿时扩大了好几倍，做作的姿态也提升了几个度。 “真羡慕你们这些敲键盘的，不像我，昨天就做了个指甲，就去了大几千。” 一号姐姐如此说道，钱多多觉得自己视力不错，虽然对方指甲确实不错，但从对方那伸的老高的手来看，重点明显在中指那块大宝石上。 二号姐姐也挺上道，闻言直接便说道：“云姐你这鸽子蛋不会是上月拍卖的那颗吧？独一份啊。” 说着，她便试图去摸摸，然后露出自己腕上的名表。 三号姐姐在一旁看着两人装逼，默默将肩上的包整了整，露出其大大的logo，享受着其他人投过来的视线。 钱多多对这些奢侈品了解不多，但想也知道肯定不便宜。 而在她们几人进门之后，原本忙碌的同事也没了先前的状态，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 塑料姐妹三人组秀完之后，便直直朝着钱多多走来。 “哟，多多还在这忙啊，不是听说你都订婚了么？”一号姐姐如此说道。 二号姐姐紧跟其上：“那男的也真舍得，不说请假去玩，连件好的都不给你买，看着这……啧。” 三号姐姐是个话少的，看了眼钱多多，直接拿手在侧脸附近扇着，嫌弃在她脸上写得是明明白白。 至于公司里的其他人，这会儿也彻底停下了手里的活，却碍于某种原因还在假装工作。 只是那敲击键盘的频率，以及讨论的内容也是骗不了人的。 “这实习生今天估计又要哭了，谁叫她运气不好得罪了闫秘书呢？” “也不能全怪运气吧，她来半个多月，那包我就没见她换过。” “确实，那土里土气的模样，简直跟我们公司格格不入。” 说是小声，钱多多却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楚。 她不禁在想，这是家什么公司，拜金者聚集地么？一个个都这么……还搞什么职场欺凌？ 但听着那些评价，她也下意识低头看了下自己此刻的装扮。 普普通通的白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鞋子看不出牌子。 啊，这熟悉的装扮，真就跟她本人一样透着股穷酸气。 正当钱多多感叹自己这个身份时，她突然回过味来：不对啊，之前她进游戏之前，不是说有取之不尽的钱财吗？ 难道说那不是游戏设定，而是最终成就？ 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些非氪即肝的游戏套路。 正想着，钱多多就见电脑上的界面变了。 见那塑料花姐妹还在无知无觉地嘲讽她，钱多多没有第一时间去反驳，而是看向了电脑。 【你是从总部调来的新任总裁，但因为你想更了解这家公司的内部环境，便提前以实习生的身份潜入内部，打算亲身体验一番。 因为你非正常渠道进入公司，刚好经理对你照顾有加，闫秘书便心怀嫉妒，带着同事处处找茬。】 【ps：你的包里有张黑金卡，打开app也可以直接查看账户余额。】 钱多多差点就控制不住笑出声来，不是这个老套的身份设定，而是那句特别备注。 怎么看都有种在为她的质疑澄清的感觉。 钱多多还真拽过了那个据说半月没换过的杂牌包翻了起来。 闫秘书说了半天，又一次被眼前的实习生无视，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 她正打算如往常一样指派一堆杂事给对方的时候，突然就见钱多多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闫秘书，上班时间禁止喧哗，你打扰大家工作了。” 钱多多语气淡淡，但那无波无澜的眸子，平白给了闫秘书三分压力。 虽然自己怂这一下没人知道，但闫秘书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她张口就想说什么，却见下一秒钱多多一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其他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了一下。 倒不是被这实习生突然发疯的动作而震慑，而是对方缓缓抬手后所露出的那张黑卡。 都是致力于跻身上流社会的人，这点眼力见自然是有的。塑料姐妹组对视一眼，瞬间禁了声。 其他人见他们这里气氛奇怪，也有伸长脖子来偷看的，最后也一脸唏嘘地回归座位。 离得更远些的人不明所以，但这次却没人跟他们讨论。 办公室里再一次恢复了工作时的氛围，唯独钱多多这块，短暂的寂静之后，是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待遇。 话少的三号姐姐是第一个冲上来的，她这会儿也不嫌弃了，更不端架子了，直接拉起钱多多的手就道：“多多啊，你这请假的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奇遇吗？跟姐姐说说呗。” 说着，她还从旁边工位扯了张椅子过来，俨然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二号姐姐也不甘示弱，乘她离开的这个空档，直接挤了上来，“多多啊，你也知道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你是为了你好。” “毕竟你出了这扇门，代表的就是公司的形象，太邋遢总归不好，你不会误会姐姐的良苦用心吧？” 她这话一说完，闫云就横了她一眼。自己要说的都被抢光了，她还说什么？ 看看那张黑卡，再想想平日里就自己给钱多多找得事最多。 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拉不下脸去讨好一个实习生，决定换个切入口探探底，便道：“多多你东西掉出来了，这是妹夫给你的副卡吗？” 这话也提醒了另外两人，是啊，还是摸清底细最重要。 想罢，已经坐在旁边工位上的三号姐姐便撩了撩秀发，笑得风情万种：“是啊多多，不知道妹夫在哪高就，咱部门新人订婚，于情于理我们这些做前辈的都该请个客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哪怕钱多多不说话，她们也不觉得尴尬，跟先前的态度可谓是大相径庭。 虽然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钱多多有些无所适从，但心里却很是享受。 听听，之前还那男的，现在就妹夫了，哪怕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么个人的存在，但这话听着就舒坦。 同时也验证了钱多多的某些想法。 她记得这个游戏名叫“有钱的烦恼”，有钱有什么烦恼？这个问题钱多多一直想不通。 但在体验到这个角色的处境，以及她的身份后，钱多多就有了猜测。 有钱、有权，虽然是为了实地调研，但每天被同事阴阳怪气估计也不爽吧？ 既然他们冷嘲热讽的方向是钱财这块，那最直接的就是把财力亮出来。 现实里她没实力，但这是游戏啊！ 果然，看着此刻被金钱征服、瞬间笑颜如花的几位姐姐，钱多多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句：有钱真好啊。 说来话长，其实这个转变也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想通之后，几人就你一言我我一语，钱多多此刻有了底气，也大大方方聊了起来。 眼看欺凌三人组和被欺负的小可怜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梦幻。 女人的友情就这么奇怪吗？ 奇不奇怪钱多多不知道，但这种被漂亮姐姐围着献殷勤的场景，她是真的享受。 特别是这几人前一秒还对她冷嘲热讽，此刻却笑脸相迎。 正当她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那道熟悉的生意再在耳边响了起来。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钱多多顺利通关，请选择退出游戏or继续体验。】 【特别提醒：退出游戏可立即获得通关奖励，假如选择体验剧情，您将会以这个身份继续游戏，但后续剧情可能会影响到奖励发放。】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仿佛被定格了一样，所有人都保持这先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只有在这时候，钱多多才能感觉到这是个游戏。 原来之前被她当成骗子那个男声是游戏系统啊，怪不得那么奇怪。 这要是两小时前，她绝对想也不想就选择退出，并且希望这种骗子一辈子都不要找上她。 但现在嘛…… 看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那个选项，钱多多果断选择了继续体验。 奖励算什么？就凭这身份、这财产，以及这优美的工作环境和高度真实的剧情世界，钱多多就算氪金也不退游。 是的，在刚刚几人聊天的间隙，她已经看过这个身份的财产状况了。 那一长串的余额，还有各种各样的理财产品，钱多多感觉自己就是打工五千年都不会拥有。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体验有钱人的生活了。 【好的，祝您游戏愉快。】 第3章 导购 系统的话落下之后，办公室的场景再次恢复了正常，该工作的工作，该聊天的聊天。 不过她们并没有唠太久，因为经理的到来，让塑料三姐妹风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经理在办公室巡视了一圈就走了，但后面也没人再来打扰钱多多。 钱多多虽然身在工位，但她是来玩游戏的又不是上班的，自然也没管工作的事。 在下班前的这段时间，钱多多不止一次去数余额后面的零，乐得像个傻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钱多多一秒都没有多待，抓起包就往出跑。 在她身后，某同事酸了句：“傍上大款就是不一样，这领导还没走呢，就不见人了。” 公司的事钱多多自然不知道，她出去之后，便在这座写字楼前停了几秒。 据说，这整栋楼都是属于钱氏的，准确来讲是她属于现在这个身份的。 钱多多看了又看，写字楼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她完全没什么概念。 比起这个，可能路边的烤串更能让她给几分真实感。 在心里鄙视自己两句之后，钱多多果断不去想这个问题。 比起拥有公司写字楼这种事，还不如买杯奶茶来的实际。 这么想着，钱多多也这么做了。当她手捧一杯杨枝甘露走出奶茶店后，那浓郁的芒果味让她再一次心生恍惚。 钱是真的，奶茶也不似作假。还有街上的建筑以及路边的人，一个个都真实的过分。 现在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么？或者说这么发达的科技是她配拥有的么？ 鉴于这会儿时间还早，钱多多就没去挤公交，就捧着杯奶茶在街上晃荡。 可能是这条街区比较繁华，每个店面里的东西看起来都那么具有吸引力。 可惜啊，也就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不对…… 在错过了好几个心动的小东西后，钱多多终于反应过来。 这不是现实啊，她是在游戏里，她可是拥有很多个小目标的人啊。 看着身后的路，特别是那些自己错过的店铺，钱多多那叫一个心痛。 不过让她返回也是不可能的，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这是游戏，可以随便买买买，她已经不是那个火锅都吃不起的穷鬼了。 正念叨着，前面一家珠宝店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说过，这游戏叫“有钱的烦恼”，而她这个身份因为要隐藏身份，导致同事对她有些误解。 所以现在的烦恼应该是“我有钱别人却不知道”？之前系统的通关提示也证明了这点。 虽然现在的黑卡让塑料三姐妹对她有所改观，但她到底不可能天天把那玩意儿拿在手上，或者见人就告诉她“我其实很有钱”吧？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神经，而且她说了别人也不见得信啊。 反正公司的人爱炫富，那她也加入咯。 想着，钱多多便径直朝那家店走了进去。 一进门，入目就是一排排柜台，里面摆满了精致的首饰，在暖光的照耀下，似乎整个店都在发着光。 钱多多喜欢这种氛围，以前碍于钱包不敢多逛，现在她一定要大饱眼福，当然有喜欢的肯定要收入囊中。 钱多多正计划着接下来的打算，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 抬眸望去，刚好看到两个导购拿眼神交流，而让她们如此的对象似乎正是自己。 钱多多挑了挑眉，同为销售，她对这种情况可太过熟悉——基本就是来了一个不愿意接待，但又不能不理的顾客。 两人注意到钱多多的视线，其中一人便扬起笑脸，朝她走来问好。 一切举动都无可挑剔，哪怕她们先前互相推脱的时间，其实也就眨眼间，但钱多多依旧能敏锐察觉到对方的不乐意。 没办法，作为销售，她要是没办法准确察觉出他人的情绪，估计真得饿死——虽然实际也差不远了。 “美女要买点什么？”导购上前问她。 钱多多也笑了笑，轻声道：“我先看看。” “好的，我为您介绍。”导购说着就往前走。 两人直接从就近的柜台看起，当她介绍到第三个系列的时候，店里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那是个浑身充满贵气的女人，从上往下，哪怕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就算钱多多不认识那些品牌，也能一眼就下定论这是个有钱人。 果然，之前她看到的另一位导购立马就迎了上去，笑得异常甜美，同时寒暄道：“林姐你是不又做了头发，感觉精气神又好了不少啊。” 她一句话就说得那贵妇喜笑颜开，两人热情地讨论着店里又出了什么新品。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店里不少人都朝那边投去了视线。 看来是位老顾客了，出手应该也挺大方。至少这些导购都是挺想接待对方的。 钱多多也想专注选购，可她的脑袋已经先一步开始分析。 更何况她身边的导购也在走神，口中背书般地说着，眼神却时不时朝某个方向瞅。 这心思实在太过明显，钱多多不得不打断她：“我刚刚好像听到有新品上架……” 她这话一出，果然让导购顺利回神。 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急性子还是怎么了，脱口便道：“新品是有，可那都是限量款的，你买吗？” 一句话，就差直接说她买不起了，可以说丝毫没给钱多多面子。 而且她这声音还不小，旁边不少导购顾客都看了过来，眼神各异。 又一次因为钱被置于众人目光之下，钱多多脑子瞬间断了弦。 她已经忘了账户上那些小目标了，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笑话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察觉到四周的氛围，那名导购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但看钱多多一副怂样，毫无反驳的意思，她便松了口气，随后赶紧圆场，“美女你别误会，我是看你比较年轻，应该还没毕业吧？爸妈赚钱也不容易，没必要盲目攀比追求新品，我们这里有很多经典款式都能满足日常需求的。” 虽然对方似乎找了个台阶，但钱多多并不想下。 说来说去还是在说她穷，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该当着客人面说出来，作为销售，这是基本原则。 可偏偏在钱多多沉默之下，周围人已经认同了那名导购的说法。 有一对中年夫妻正在低语：“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父母，自己在外边穿金戴银，不知道爸妈一顿饭都不敢多吃一个馒头。” “别说了别说了，还好我家小小不这样。” “我看她都转了十多分钟了，也没买一样，就是学生妹出来过过眼瘾吧。” “看看也还好，年轻女孩子只要不要为了外物走歪路，听说那谁……” 当然也有人不赞同这种说法，说了句：“这导购态度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了？人家也没说错啊，客客气气介绍半天，说句实话就受不了了？这么玻璃心哪。”他旁边另一人立刻接口道。 “那也不该这么说话啊。”那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太伤人了……” 跟他对话的另一人立刻就炸了，“人家营业员的时间不是时间啊？都是出来赚钱的，白晃这么久不要钱啊？你又不买，客客气气都算不错了，怎么？真拿自己当上帝？要人家跪下来磕个头才算态度好啊？” “……” 周围各种观点都有，甚至说着说着，已经跟最开始的问题完全沾不上边了。 钱多多只恨自己为什么听力那么好，情绪又那么敏感。 周围的人来了又去，每一道落在身上的目光都仿佛凌迟。 钱多多不知道从事发到现在过了多久，但她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钱多多这会儿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地捏紧，当她感受到手机壳的触感时，卡顿的大脑再一次运转了起来。 这手机不是她的手机，身份也不是原本的钱多多，她现在是在游戏里啊。 钱多多懊恼了瞬间，感叹了句“科技真伟大”之后，想着账户的小目标，瞬间就有了底气。 当钱多多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先前的乌云仿佛从未出现。 她朝周围扫视了一圈，直接掠过那些看客，跟那名导购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光是看看应该不要钱吧？或者说你们这里有规定不买就不许看？” 对上导购的眼神，钱多多直接回了个万能假笑。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 她可不管刚刚胡搅蛮缠的那个看客跟这家店有没有关系，钱多多从来都只奉行一条原则：她不爽了，那大家就都别开心了吧。 在这么多客人的注视下，导购自然不能说“你们不买就不许看”这种话，最终只得咬牙带钱多多上楼。 至于周围的人，有些扭头自己选购去了，有些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也跟着上了二楼。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空荡荡的二楼很快便挤满了人。 当那件据说自己买不起的新品被放到眼前时，钱多多承认它长得不错，的确比之前看的一些更符合审美。 再一看价格，她笑了笑道：“才六位数啊，还好。” 第4章 不买 钱多多自始至终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这会儿说这句话，导购也分不清她吹牛的成分有多少。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她自然不会第二次把生意往外推。 看着钱多多满意的眼神，导购的笑容也真实了几分，她说道：“那您现在要吗？我帮您装起来。” 钱多多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不得不说对方的话术不错，看似礼貌，却并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这要是个真顾客，又恰好是个脸皮薄的，交易估计就成了。 可惜，同为销售，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而且…… 迎着导购小姐的笑脸，钱多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双眼眸似乎在说着什么。 随后，只见她摊了摊手说道：“我又不买，都说了只是看看。” 钱多多觉得自己这会儿的表情一定很欠揍。 果然，这话一出，导购的笑脸都快维持不住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这会儿心里依旧不好受。 偏偏钱多多还能让她更加不好受。 低头在手机上扒拉了一会儿后，她似乎得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整个人都洋溢着实打实的喜悦。 关掉地图之后，钱多多扬了扬手机道：“介意我拍个照搜同款吗？你应该不介意吧？” 那名导购脸上最后一丝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她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道：“抱歉，这不符合规定。” “好的。”钱多多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拍照，闻言很快便点头。 直到这会儿她才意识到那杯杨枝甘露还在自己手里，将最后一口喝完，钱多多扔完垃圾就打算离开。 “多谢招待，再见。”走之前，钱多多主动说道，俨然一副心情不错的模样。 导购都快烦死她了，却不得不说声“欢迎下次光临”，结果迎来了钱多多一记回眸。 那个眼神，跟先前她说不买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钱多多走了，但之前接待贵妇的那位导购却回来了，神色跟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名导购扬起唇角，眉头却下意识皱了起来，心里暗骂了声“穷鬼”。 走出珠宝店后，钱多多先是进了一家杂货铺，几分钟后再次出现。 跟她一同出来的，还有两名店员。两人的装扮都异常相似，手里拿着两面锣，腕上挎着个喇叭。 这两人出了店门，便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正是这条街附近另外两家珠宝店——一家跟刚刚那家一个品牌，算是兄弟门店，另一家是它竞争品牌。 总而言之，同在一条街，几家就注定了是竞争对手。 钱多多的目的也很明确，有钱哪里不能花？这里买不成，那就去他对家那里。 而且她不仅要买，还要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而杂货店的两名店员，则是负责替她宣传以及带路。 为了避免刚刚那种以貌取人的事再出现影响心情，钱多多便让他们先去打好招呼，自己则望着蓝天白云缓和心情。 那两人很快便再次折回，而且看情况，她交代的任务对方似乎还超常发挥了。 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就变成了四个，两个店员分别带着两家店的导购。 虽然他们见面的地方并非珠宝店，但这两名导购可比先前那位热情得多。 “美女想要什么先去店里看看吧，外边冷，小心别受寒。”身系红色领结的A品牌导购说道。 “对，美女可以去我们店坐坐，最新上架的几个款式我相信一定有能打动您的。就在这边上，不用过马路。”身系蓝色领结的B店导购说道。 钱多多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侧了侧目，对于两家店面的位置她自然知道。 而且也将前因后果借杂货店店员的话带了过去，明明白白告诉她们自己一定会买。 只要合眼缘，钱不是问题。 为了增加可信度，钱多多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亮出黑卡把玩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明确告诉着别人想要的信息。 两名导购一照面，就知道现在的重点是怎么吸引客户，只要人进了店，还怕不来生意？ 钱多多本身对品牌没执念，但因为先前的事，多少有点偏向竞争品牌的A，在场几人对这点也都心知肚明。 但此刻，她却对着小蓝说了句：“好，那先去看看吧。” 小红闻言似乎有些气馁，却也很快接受事实。 犹豫了下，她也跟着钱多多进了B店。 在几人行动之后，那两名杂货店的店员也得到示意，开始敲锣打鼓拿着大喇叭喊：“恭喜B品牌某某店小蓝女士喜提大单，大家一起来蹭蹭喜气啊。” 不要问这种说辞钱多多会不会觉得冒犯，因为这就是她安排的。 而还没进店的小蓝听到这话很明显愣了下，旋即有些羞涩。 钱多多这会儿心情不好，还上去安慰了她一句：“别紧张，不会鸽你的。” 小蓝看着年纪也不大，见钱多多俏皮笑了笑后，紧张感顿时消了大半。 而在她旁边的小红也上前道：“做销售好几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仗势，我在旁边看着都有点紧张。” 她说着紧张，却笑得坦然，看样子也在宽慰前者。 几个毫不相关的人此刻梦幻联动，气氛竟然还不错。 虽然在大街上敲锣打鼓不太好，但好在也没持续太久，而且还真有人因为这个凑过来看热闹。 “我倒要看看多大的单。”有人嘀咕了句，过来的人大多也是抱着这种心态。 而在他们身后，也就是钱多多最开始进的那家店的人，在看到被簇拥离开的钱多多后脸色不太好。 “小李，这不是你刚刚接待的那个顾客吗？”恰巧围观了此事的一名导购如此说道。 而被她称为小李的那名导购则恨恨地跺了跺脚，最后一咬牙道：“走，过去看看。” “这还在上班，店里人不够……唉你别真去啊。” 两家店距离不算太远，就是一个拐角的事。 等钱多多几人从B品牌第一家店走到第二家店后，身后吸引到的路人也不在少数。 小蓝此刻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哪怕钱多多真忽悠了她们，这么多人过来，客流量也很客观，总归她没什么损失。 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钱多多踏入店门。 刚进店，两边就有人放了迎宾礼炮，接着就是一排排的“欢迎光临”，可以说仪式感拉满。 钱多多勾了勾唇，看来自己给他们这些时间去了解事情始末，这些人还真没让她失望。 心情好了，钱多多自然也不介意大家都开心开心。 她看着小蓝便说道：“先刷七位数，等会儿不够再补。” 后者接过黑卡愣了愣，这七位数指的是一后面六个零呢？还是全部九的那个呢？ 见她卡壳，这店里的经理都看不下去了，上来就要打圆场。 钱多多却先他一步说道：“折个中，五开头吧。” 小蓝赶紧应声跑去刷卡，店里也因为这一下直接沸腾。 钱多多对此淡然一笑，装逼的感觉让她体验极好。 那一刻，钱多多突然就悟了，她不是讨厌别人的注视，只是单纯不喜欢那些挑剔的目光。 就像现在这样，羡慕嫉妒恨？随便来，她全然接受。 在其他人的欢呼声中，钱多多看着手机里的通知笑了笑，心道这小姑娘可真实诚。 小蓝很快便再次折回，将卡交还给给钱多多后，便要带她去选购。 钱多多没动，只是问了句：“有图册吗？” “有，有。”小蓝拿来pad，打开产品介绍就给她查看。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钱多多也没有细看，反正一眼看过去，哪款产品能让她视线多停一秒，她就会将其选中。 选完之后，她回头对小蓝说道：“都装起来。” “哇！！！” 她这边犹如捡白菜一样地加购珠宝的行为，让围观群众再次沸腾。 虽然不是自己买，但看着也能爽一爽啊。钱多多甚至都看到有人拿出手机拍照了。 钱多多看了过去，随后扬声对着人群说道：“今天我不太开心，但我想让大家开心。” 见她开口，众人自觉噤了声，朝她投去注视的目光。 “刚刚我选购了一些店里的产品，这么多自己也用不完。” 钱多多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这样，在场的各位要是能让我也开心，就到我面前拆珠宝盲盒怎么样？”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说完之后，钱多多更是习惯性地加了句。 这话落下之后，人群中静了一下，随后七嘴八舌的声音便朝这边传来。 “真的假的？”有人问道。 钱多多并没有直接回他，而是说道：“不是有人录像吗？” 又一人开口：“新的营销手段？不会又是什么千层套路吧？” 钱多多回他：“反正又不要你花钱，试试不就知道了？顶多损失点时间。” 说完之后她又补了句：“而且隔壁门店可以作证，我是真顾客。” 当然也有人已经做起了尝试—— “要让你开心？这事太主观了不好判断。”有人问了句。 钱多多想了想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的手机可以给出判定，等下可以给大家演示一番。” 说完之后，她再次抬眸补充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只要能通过语言达成目标，就行。” “还有就是——我是想要获得快乐，可不想因为这事更加心烦。” 这话说完，钱多多把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朝手机问道：“多多，我现在开心吗？” 第5章 盲盒 “滴滴滴，检测到您的心情指数为3，主人现在很不开心呢，要注意放松哦。” 磁性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来，依旧是先前跟她交流过的系统。 钱多多勾了勾唇，随后将手收回来。 “开启情绪检测模式。”她说道，：“现场有疑问的观众也可以亲自上台验证。” 不出所料，众人都觉得这事有蹊跷，很快便有个附近的人凑过来，学钱多多将手放上去。 而系统也没调链子，迅速给出回应。 “滴，检测到您的心情指数为6，处于愉悦阶段，请继续保持哦。” “滴，检测到您的心情指数为4，思虑太多会引发身体疾病，请注意放松。” “滴滴滴，检测到您的心情指数为9，已处于极度亢奋状态，请注意放松。” “滴滴……”的声音不断从手机里传出，现场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少，甚至已经有人不耐烦了：“这么多人没必要一个个检测过去吧？都是白嫖还想屁吃，愿意凑个热闹就留下，不信就走人啊。” 钱多多注意到这人就是第一个来检测的人，当时他没有过多废话，在得到钱多多同意后就伸手，动作相当干脆。 鉴于他说了句让她开心的话，钱多多直接叫来先前的小蓝，交流过后后者便端了个小托盘上来，红色的绸布上放着清一色的小盒子，数量高达几十个。 “大家先停下。”钱多多扬了扬手后，众人竟真的停了下来。 主要是他们也看到小蓝手里的东西了，钱多多先前是不是在吹，很快也能揭晓了。 是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钱多多和小蓝之间流转。 钱多多淡然一笑，朝刚刚说话那个男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这位先生可以来开个盲盒，可以先看看运气。” 那个刚刚还发了句牢骚，本都都觉得人群中太过吵闹，没想到惊喜竟来的这么突然。 “我吗？”他能感觉到钱多多在跟他说话，却还是有些不确定。 钱多多点头：“是的。” 那人恍恍惚惚地上前，在小蓝一脸笑容下拿起了一个小盒子，然后看向钱多多。 到底是拿人手短，他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流程，而作为第一个经历这种事情的人，也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 钱多多朝他笑了笑，“不要紧张，你可以直接打开看看开出了什么。” 三秒之后，当男人打开盒子后，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打算一探究竟。 而他本人，也看着那条晶莹的项链愣了下。 那是条水晶项链，中间有一颗红宝石，浓烈的色彩足以说明它的纯正。 来这里的都是对这些有需求或者爱好者，对店里的产品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如果没记错，这款项链似乎是上个季度的主打，象征爱情来着。 现场没人做声，钱多多默了一秒之后只能亲自上场，“看来这位先生运气不错，我印象中这是为数不多超过六位的了。” “而且这个颜色很适合女孩子，把它送给女朋友的话她应该会喜欢。” 那男人有些缅甸地笑了笑，道：“借您吉言，她肯定会喜欢，而且马上是老婆了，那我……” 钱多多笑着调侃了句：“都有未婚妻了还在其他女孩子面前犹犹豫豫可不好，赶紧去跟她分享喜悦，然后吃顿大餐啊。” 男人眨了眨眼，这意思是他可以直接走了吗？什么都不用干？ 钱多多则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男人最后犹豫了下，还是没走，道谢之后选择站到了旁边，拿出手机捣鼓。 实打实的动作让人大为震惊，他们既惊讶于钱多多大方，几十万的东西眼都不眨说送就送，同时也还是怀疑是不是托。 有人就又问了：“凭什么是他？”他们还没开始呢？人就就已经结束了？ 钱多多横了他一眼，道：“我花钱，我乐意，爱信信，不信走。” 说着，她伸手从托盘里拿起了个小盒子，道：“来个口齿伶俐的代我答疑，这个就是报酬，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有愿意的吗？” 钱多多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猴，明明是花钱买开心，却要接受各种质疑，而且一遍遍解释真的很累。 相比起来，她还是更想当个工具人。 虽然这个条件很诱人，但当看客和加入还是两回事，更何况他们自己都满心不确定。 所以，现场响应的人寥寥无几，之前拿到项链的那人弱弱举手，“我可以吗？报酬就不要了，虽然我不太懂，但可以试试？” 钱多多直接把盒子隔空抛到了他手里，示意他站过来。 这一来，虽然男人是托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了，却无法掩饰现场的热忱。 好在店里的保安早拉好了警戒线，而且一直在维持秩序，这才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经理在钱多多真的送出珠宝后，也确定了此事的真伪，此刻直接打劫了杂货店店员手里的喇叭，叫人上街去宣传。 钱多多甚至还看到有人当场开起了直播，她已经可以预想到接下来这家店爆满的情况了。 各方都在忙碌，男人来到钱多多旁边时，正准备询问自己工作内容，就听自己手机响了下。 钱多多说道：“你就负责回答观众的问题，正常疑问你就自由发挥，盲盒相关发你手机了。” 男人应了声，随后疑惑：她怎么发过来的？不对，她刚刚碰过手机吗？ 但这点小小的疑问，在热情观众的催促下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他看了下手机上的信息开口说道：“为了不打扰大家的兴致，接下来多多小姐的手机会开启简洁模式，并且时刻检测其情绪。” “大家可以仔细看多多小姐手机的闪光，心情指数也会投影到墙壁上。红色就是不开心，黄色就是心情一般，绿色直接去开盲盒。” “不过为了维持秩序，请大家排好队，对多多小姐说出你想说的话。” “友情提示：多多小姐不开心会被拒绝参加此活动。”比如之前那个说凭什么的，已经被保安友好地请到一边去了，最后愤愤离店。 “现在开始——” 他话音落下，刚刚争取排到第一名的人就挺了挺腰杆，开始发挥自己的文学功底。 他说：“多多小姐你好，你是我平生所见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孩子。你的颜值简直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那人还在洋洋洒洒地说着，却见钱多多眼皮子都没抬下。 其他人投来的眼神也颇为微妙，哪怕背后没长眼都感觉得到。 那人回了下头，然后跟着其他人的眼神看过去，发现白色的墙壁上赫赫投着几个大字：心情指数为4，好无聊啊。 “……”想到自己刚刚信心满满，他就感觉尴尬的要死。 “这位先生想继续参加活动的话可以后面排队。”台上的男人已经进入了角色，立刻说道。 这无疑也给了众人一个信息：不会一句定生死，他们可以多次尝试。 已经有人开始呼朋唤友了，还有些就现场交朋友，小声讨论对策。 “多多小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之后又来一人，讲了一个不算好笑的笑话，钱多多已经有些开始怀疑这件事的可行度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自说自话，目的是要让她开心，结果自己全程毫无参与感，想听笑话她不会用搜索引擎吗？ 好在之后上场的女孩子带给了她一丝希望。 “多多小姐你好，可以问下你不开心的原因吗？是碰到了不愉快的事，还是看见了不开心的人，或者就是单纯没劲。” 女孩开口问道，她觉得还是得对症下药。至少前面的人已经证实过，盲目夸赞并不可取。 钱多多眉梢一扬，墙上适时投射出此次检测结果：心情指数为7，颇为愉悦。 女孩眼睛亮了下，却依旧等着她的答案。 钱多多回她说：“之前购物的时候听到了点不开心的话，让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所以需要听点开心的回回血。” 这话不止是回答她的提问，也为后面的人指明了方向。 “至于你们下一个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什么让我不开心？” “都说我不开心了，自然不会再复述。不过我相信你们中间有人肯定知道始末。” 钱多多说完，就让女孩上前抽取盲盒，自己则等待下一位发言者。 三进一的概率让很多人都蠢蠢欲动，特别是这个女孩只是提问就成功，更让不少人信心倍增。 这中间大多数人本就是跟着钱多多过来的，其中不乏有围观完正常事件的人。 如此一来，钱多多的行为动机以及现在的需求就很明显了。 第四个人上场，但他显然不知道从下手，只能效仿前一位女孩发表提问，来探知消息。 钱多多虽然都给予了准确回答，耐心却已经越来越少，哪怕后面的问题都交给了最先那位男人处理，但从墙上那不断跳动的数字也能感觉得到。 之后又pass了几人之后，又一位男士上前。 “多多小姐，我这里想发表一个观点：关于销售该如何对待客人的问题。” 钱多多点了点头，等着他的后话。 这男人说道：“我觉得，销售中最重要的就是态度。无论进店的客人身价如何，销售都该一视同仁，以最好的状态服务顾客，不然产品哪里都有，人家为什么要在你这呢？反之哪怕交易没达成，也能结个善缘为以后做准备哪。” 这话可以说相当对症了，而且大多数人都认同。 钱多多仔细看了看他，发现并不是说隔壁店里遇到的，也就是说这人是根据现场其他信息判断出来的。 有点东西，可惜话里话外目的性太强，很难让人怀疑他真这么觉得。 想着，钱多多就问了句：“你说销售对所有进店的人都该一视同仁，那专门挑事的呢？” 男人思索了下，笑道：“多多小姐说错了，我说的是进店的客人，那挑事的肯定不能算在客人行列啊，就像打劫的，警察局才是他们的归宿啊。” 第6章 辩论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钱多多满意了，他这话说完，手机上直接亮起了绿色。 钱多多也没有赖账，直接示意他去选。 到了这里一些人才反应过来，排在前面那就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啊。 当然也有一些人有了别的想法，眼睛骨碌碌一转，似乎就打定了某种主意。 比如这位—— “我知道顺着多多小姐说话，肯定更有机会获得奖励。”一个西装男说道。 “但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错过不算损失。我就在这说两句，销售之所以是销售，他们就是以卖东西为目的。” “如果非目标客户和目标客户、普通顾客和vip用户得到的待遇一样，那客户为什么还要花钱、多花钱呢？直接来享受服务就好了啊。” “就像您来，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撒花，还有这么多人陪您玩游戏，不都是因为您带来的利益吗？” “您要是一分钱没花，这些人还会是这个态度吗？至于答案如何，您应该自有体会。” 钱多多这会儿都不用去检测，心情那是肉眼可见的差。 “这我倒是没想过，那你觉得，对于一分钱没花的\''非目标客户’应该怎么对待才合适？” 西装男迟疑了下，他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迎上钱多多的视线，他深吸了口气便说道：“这又没个标准，只能说热情是职业素养，就算态度稍加冷淡，也不该被指责。” “懂了。”钱多多点了点头，从旁边捞起一个盒子对经理说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不是店里的vip用户，如果让他体验下\''没个标准的稍加冷淡’，他应该不会介意。” “至于这个，就当请店里的兄弟姐妹喝一杯了。” 钱多多将盒子抛过去，经理将其接住，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位先生，请你离开。”几个保安很快便围到了他身边，姿势一致地朝他示意。 哪怕他自己也是男人，但被几个同样身高马大的壮汉围着，西装男还是愣了一秒，他看向钱多多道：“你什么意思？” “验证下你的理念罢了，先生不会介意吧？” “哎呀就是个小小的试验你不会生气吧？” 钱多多夸张的语气让西装男啐了口“绿茶”，钱多多听到后更加愉悦了：谁说男人分不出绿茶？这不比火眼金睛厉害？ 她这边托着腮帮子欣赏着，那边保安劝不动之后，直接上手将人架了出去，那西装男见彻底与盲盒无缘，直接骂骂咧咧。 其他人都有些傻眼，莫名有种想跑的冲动。 钱多多也是在这时候出声，“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一幕看着不舒服，其实我也是。” “你们平时出门逛街，能保证自己在所有商家眼中都是目标客户吗？假如不是，假如冷淡成为理所应当，谁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真实发生？而且这些保安总体来说还算温和。” “我不求你们都为了顺着我而说违心话，也不介意大家反驳我。但你得让自己的观点立得住。” 钱多多这番话说完，人群中的骚动才有所平息。 众人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钱多多之前遇到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他们已经开始针对这些问题打腹稿了，唯一后悔的，就是之前死活排到前面的那些人。 这些人此时暗暗心痛，却也庆幸早退早排队。 经过经理的大力宣传，现在进店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店员都快忙不过来了。 好在那些人的目标很明确，一来就直奔钱多多这边，搞明白规则后就排队。 不过眼看整个店快要爆满，队伍都要排到外面去了，钱多多感觉这样效率太慢，而且一对一跟她谈，很容易出现刚刚那种事。 最主要的一点是，明明她在花钱，现在却搞得好像她很没有逼格很抠似的。 她是在求别人夸她吗？不，她只是比较反感某些说法而已。 这想法要是放在一天前，钱多多肯定会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 想着想着，钱多多便有了注意。 在下一个人要开口之前，她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现在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大家不仅不会开心，反而会身心俱疲。” “这样吧，如果经理不介意，可以现场组织一场辩论赛，议题自选，自由组队。” “评判方式同上，绿灯亮了就算成功。获胜者可在本店或者A品牌店铺挑选喜欢的物品。” “六位数以下，我买单。” “经理你觉得呢？” 钱多多问他，这经理顿时觉得自己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好。 要说同意他自然是十万了愿意，但他们辛苦付出，凭什么让竞品来摘果子啊？ 同时他也明白，只要他敢拒绝，钱多多绝对能转头就去对面，没看到对面的导购都在这等着了吗？ “可以，当然没问题。”经理这么说着，却也不甘心对家坐收渔利，于是继续说道：“不过多多小姐你也看到了，我这店面都快挤不下了，要不我们换个场所？” “广场就在附近，叫上小红家经理一起。我跟老杨熟，知道他最懂策划，保准把这个活动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小红你说是吧？”站在一旁羡慕了好久的小红终于被提及，但塞给她的问题却让她进退两难。 在经理的假笑下，小红最终也硬着头皮应下。 要是杨经理知道他被自己卖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不过小想来这么大的生意他也不会拒绝。 对于他们的小心思，钱多多并不在乎。反正她只负责花钱开心。 果然，初步敲定方案后，一行人直接去了广场，店门暂时关闭。 大多数看客也乐意配合，哪怕最后空手而归，看看热闹出去也能吹嘘一番了。 这边几人敲定后，两家店的人就汇合开始组织。 线下忙得热火朝天，线上也不止一人直播宣传，围观人数越来越多。 本就是一时意气用事，钱多多可没想在这事上耗时太久。 她跟几位负责人交代好后，自己就到处溜达。 “两小时结束哈。” 一场因为购物而引发的辩论赛就此展开，犹如海选一般，钱多多在人群中穿梭，给予入选者免单的机会。 事实证明，听别人吵……不是，辩论，果然比自己亲身上阵好得多。 一圈听下来，简直浑身舒畅。钱多多甚至想着以后在现实中也试试如此调节压力。 正想着，就见有人拿着相机走了过来。 “多多小姐你好，我是名摄影爱好者，听说您在这里搞活动，可以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许是对方的笑容太过温柔，钱多多思考了一秒后就果断点头。 摄影师提问道：“我想问问您做出这件事的原因，以及有没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站在相机面前，钱多多眨眨眼，对方给予她眼神鼓励。 “原因嘛，好像就是突发奇想，然后希望大家都能开心咯。” “之前看到多多小姐拿手机测量情绪，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不再此次讨论范围哦。” 对方又问了几个问题后，钱多多的回答都只能用“朴实无华”四个字来形容，没有丝毫喜剧感可言。 钱多多也能感觉到她的心累，但她的确没有太多的想法。 最后这摄影师便想着结束这采访，便笑了笑：“多多小姐可真幽默，那方便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吗？” 对于这个，钱多多还真不怯场。她也终于来了几分劲，能感觉到她在说话时，整个人都挺拔了几分。 只见她笑道：“我姓钱，叫钱多多，名副其实的钱多多~” 这一刻，那些常年回荡在脑中，说她跟这个名字一点都不符合的声音终于黯然退场。 采访很快结束，虽然中间也发生了一些小小插曲，但这件事最终总算是以圆满告终。 就像钱多多最开始说的那样，大家都很开心。 而除了来参与辩论活动的客户外，对于两家的店员她也没有吝啬，直接搞了波抽奖。 说是抽奖，其实就是送福利，基本就见者有份。 甚至当时还有个人直接跑去问经理能不能应聘，那优越的条件是从前的钱多多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此时，她却打趣了句：“应聘不不该来找我吗？难道是我不配？” 那人眼睛一亮，顿时转过弯来，“不知多多小姐在哪里高就，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钱多多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意外的同时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旋即，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明天到这里找我。” 这事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堆人都不问她干嘛的，直接也要应聘。 钱多多惊呼一声，抓起包包就溜之大吉。 这个小插曲过后，钱多多终于离开了广场，围观的众人热情却不散。 不论是线下还是网上，基本都能看到这件事的影子，对于散财的钱多多津津乐道。 除了哼着小曲的钱多多，不管是参与这场游戏的人，还是吃瓜群众，今天都是足以兴奋的一天。 而唯一愁云惨淡的，可能就是以小李为代表的一店人了。他们不是傻子，钱多多下午的行程早被扒了个底朝天。 看着附近的同行同事们喜笑颜开，再对比下自己颗粒无收，就连今天的业绩都惨淡无比，他们实在是笑不出来。 钱多多一击脱离，撩完就跑，完全没管这事所造成的影响。 循着导航回到现在的住所后，她对那富丽堂皇的房间称赞了一句后，也没太惊奇。 毕竟拥有那么多小目标的人，住自己那种小破屋才会惊奇。要是往上了说，再好都不为过。 等到钱多多洗漱完毕，扑上那张几平米的柔软大床时，那种漂浮又梦幻的感觉才退了几分。 把脑袋埋在被子上深嗅了口气后，她不禁感慨：这就是金钱的气息么？ 不知道这柔软的被子，跟真真的钞票哪个躺着更舒服。 这想法一出，钱多多自己都觉得她有些飘了，但真的好爽啊。 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后，钱多多后知后觉地想到白天听到的那句话：这样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吗？ 过去二十多年，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但当她打开手机的那一瞬间，却看到各个软件都飘着自己的名字，后面大大的【热】字让她看了又看。 一条一条的博文被顶上来，其中被转发最多的，就是那段采访。 “我姓钱，叫钱多多，名副其实的钱多多~” 视频里的女孩自信又美丽，明明是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孔，此刻却莫名有些陌生。 第7章 叔叔 作为一名996社畜，还是个跑销售的，钱多多基本是手机不离身。 白天越累，晚上玩手机就越是放纵，不过凌晨绝不睡觉。 所以哪怕此刻她知道这是在游戏，还是没放下这个习惯。 等她玩累了，就调好三个闹钟，然后安心入睡。 刚一钻进被子，钱多多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她现在名义上是实习生，但实际不是总裁吗？ 为什么还要调三个闹钟？ 她直接翘班不行吗？ 钱多多一想，发现还真不行，她好像答应一个人面试来着。 美好的一天，最后偏偏以这种不太美好的方式结束，钱多多多少是有些郁闷的。 郁闷的她又从床头捞过手机，刷了会儿自己的视频。 下午的全过程几乎都被传到了网上，网友有就事论事的，也有拿她视频恶搞的。 比如这个—— 钱多多恶心西装男那段就被单独剪了出来，还特地放大细节重复了好几遍。 再加上一些剪辑手段以及bgm的配合，整个画面看起来要多鬼畜有多鬼畜。 对方还配文：这么茶的富婆小姐姐你爱了吗？ 评论区清一色的“富婆还缺挂件吗？” 看完这些，钱多多终于开心起来了。 嘴里念叨了句“爱了爱了”后，便乖乖睡去。 钱多多第二天是在第一个闹钟响的时候醒来的。 走到衣帽间，她才发现那种破破烂烂的衣服只有两套，至于其他…… 一眼扫过去，钱多多直接有种进商场的感觉，瞬间挑花了眼。 就这衣帽间，绝对是赖床的天敌。 反正她也没想继续当实习生，最终就挑了套中规中矩的正装，不算华丽，却质感十足。 最后等她出门时，看着昨天带回来的一大堆首饰犯了难。 昨天在某个时刻，她真有种把这些东西全靠身上的冲动，但经过一夜的冷静，钱多多感觉自己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情况。 最后她只选了个翡翠耳环带着去公司。 第一个享受到公司专车接送，哪怕她本人有点晕车，钱多多一路上也忍不住往外探头。 不算太长的一段路，却因为上班高峰期走了许久，等钱多多再次来到那栋写字楼前时，久违的眩晕感袭来。 钱多多：“……”为什么玩个游戏还要晕车？要不要这么真实。 钱多多缓了会儿上楼，一进电梯就碰到了闫秘书。 钱多多刚想打声招呼，就见对方匆匆朝她问了声好，然后急忙离去。 抬头看了眼楼层，钱多多默然。 她觉得闫秘书要么得爬楼，要么就得等到迟到了。 等她终于到了办公室，发现气氛都异常严肃。 特别是杵在门口的几个大汉，一见她就围了上来，直接吓了钱多多一大跳。 “干嘛？”她往后缩了缩，下意识问道。 其中一人直接一拍脑门，道：“看看你干的好事，钱多的没处花吗？非要以这种方式出名。” 听着语气钱多多就悟了，这人应该是她的长辈之类的，当即也没那么害怕了。 绕过对方先把包放下之后，钱多多一脸无所谓地开口：“难道不是吗？就是很多啊。” 其他员工听到这种话，脑袋更低了几分。 看着钱多多跟总公司来人没大没小的侃，他们再怎么样也察觉到什么了。同时也在心里思索，这段时间有没有对新同事不友好过。 “哼。”另一个人也上前开口：“是很多，但你爸已经决定停掉你的卡了。” “你的总裁位也岌岌可危哦，说不定很快就考核失败，要回总部了。”剩下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继续上来刺她。 几人说着可惜，却掩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倒霉了。 钱多多这会儿则满头问号，这游戏设定要不要这么严谨啊？ 说好的取之不完的钱呢？ 钱多多理了理思绪，很快便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没彻底失败，还有机会的是吧？” “差不远了。”三位总补来的大佬齐齐给她唱衰。 “问题不大。”钱多多给几人倒了杯水，将人引起旁边的会议室：“说说吧，什么情况。” 几人来此多少有点问罪的态度，结果被钱多多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这会儿还有些来气，就把手机往前一推，道：“你自己看吧。” 钱多多拿起手机一看，依旧是熟悉的页面，但上面的内容却与她昨天看到的大相径庭。 经过一夜的发酵，某市有个富婆大散钱财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通过有心人的发掘，不仅包括昨天的各种详情，就连她本来的身份都挖出来了。 “疑似某知名富商千金……”网上现在是这么说的。 而钱多多的关注点则是：本以为自己就是大佬，结果是个靠爹的啊。 虽然靠爹挺爽，但一些方面被限制就不爽了，比如花钱。 看来这一关的这一关的关键点在这里了——如何实现花钱自由？ 钱多多正想着，就见手机上跳出了熟悉的页面。 【你是钱氏集团的千金，因为不想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威名之下，就与董事长签了对赌合约。 内容要求，在半年之内将这家发展不景气的分公司带回正规，实现营收。 成功则允你自立门户，失败则回归总部，继续做你的千金大小姐。】 看到这段话，钱多多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不想努力了，让我回去做大小姐吧？我物欲不高，每天让我在堆积的衣服、美食、化妆品里做个选择困难症就好。 不过玩笑归玩笑，钱多多对于游戏的通关还是挺重要的。 更别说，在现在这种选择下，做个行动受限制的富二代还是真正的霸道总裁，钱多多肯定是想撞下南墙的。 思维从任务里抽出来，钱多多继续翻阅着网上的信息。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昨天那么多人夸，现在无非就是骂声多了点。 具体好像就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导购，晚上似乎被同事给欺负了，一气之下就离职，随后在网上哭诉，这才引得风向转变。 钱多多看完后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昨天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或者违法乱纪的事呢。 原来就这啊？ 把手机还回去，钱多多点了点头问道：“了解了，所以你们是什么意思？” 她这语气多少有点满不在乎的味道，几人又不禁扶额，“小祖宗啊，你是真不懂人间疾苦啊？” “这事说大不大，但以你这个身份，去欺负人家一个营业员，还被闹得人尽皆知，多少有点掉价啊。” “再说那么多对手虎视眈眈，要是被有心人操作，不止你跟你名下这公司要完，甚至可能牵扯到总部啊。” 钱多多继续看着她，她也不是真傻，事情要真这么严重，这几人还有功夫座这跟她唠？ “所以呢？”钱多多问道。 对面的人被她看的不自在，悻悻说道：“董事长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帮忙。” 钱多多忽然想起，系统刚刚给的信息里就有那条协议。 而协议其中一条就规定：说是为期半年，但也可以提前结束。 一个是她提前完成任务，营业额达到上季度的两倍。 另一个只要她中途退出或借助公司力量，则视为失败。 看着传个话还需要专门跑来的三人组，钱多多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怪不得她一进门对方就用那种“你完了”的眼神看着她。 点头的动作生生卡住，钱多多挑眉道，“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三位叔叔了，你们帮我爸就行。” “哼。”钱多多这话，果然迎来了一声冷哼。 钱多多回头看向那人：“几位叔叔要是没事我就先送你们送去吧，这边还有事等我处理。” 几人：“……”一点都不想走。 正当钱多多准备再劝两句的时候，闫秘书终于来了。 透过玻璃，钱多多无情地嘲笑了她一句：她就知道，不跟她一起绝对得迟到，而且这不是躲不掉？ 想着，钱多多就打算近距离去欣赏一下闫秘书的脸色。 结果她刚出去，就见闫秘书旁边还站了一个人。 闫秘书看见钱多多，脸色也有些尴尬。说了句“找你的”后，便瞬间消失在了她眼前。 钱多多迷惑了下：她会吃人吗？这可跟昨天盛气凌人的闫秘书不太像啊。 “钱小姐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被闫秘书带过来的男人这会儿也开口，神情看上有点拘谨。 钱多多记得他，甚至可以说今天上班就是因他而来。 她起初还打算询问下人事部在哪里，当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影时便有了主意。 “请进。”钱多多侧身给男人让了位置，直接就把人带到了会议室。 “几位叔叔要是闲的没事干，就来帮我面试下新人把把关吧。”钱多多笑意盈盈地看着里面的几人。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几人的不可置信？ 他们是什么身份？亲自面试一个职员？ 来面试的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其中的谁，腰板再次挺直了一分。 钱多多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无从介绍，于是便对男人说道：“别紧张，因为现在不是招聘季，面试就一切从简吧。” “我相信只要你能通过几位叔叔这关，能力肯定没问题，就不需要那么多流程了。” “你们说对吧？几位叔叔。”说完之后，钱多多直接就坐在了旁边，似乎有旁听的打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几人对着男人做了简单的介绍，钱多多也在网上搜，这才知道几人的身份，原来都是总公司的高高层啊。 要是早知道他们的身份，她说不定还真不敢这么放肆。 但事已至此，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她这边一边神游一边听着大佬们之间的博弈。 而这几位高管在问完男人的基本情况后，就开始询问他对公司的了解。 “你对我们公司有多少了解？” “公司属于科技公司，主攻人工智能，现在……” “你……” 又是几个问题过后，他们终于问出了那个面试人都经历过的问题。 “为什么来我们公司面试？” 男人在此迟疑了下，现在并非公司招聘季，官方说法很明显不合适，但要说明真相…… 他看了眼钱多多，后者便出动出来解围：“我邀请的，咱们还是问点有意义的吧。” 几位高管：“……”这没意义吗？万一是对家派来的呢？ 不过经此一出，他们也都将重点放在了能力考核方面。 一来一回的唇枪舌战终于结束，钱多多也从男人的口中对公司多了不少了解。 不得不说，对方的功课做得很足。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那从拿到名片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就一晚上的时间。 从男人那隐隐发青的眼色，钱多多明确了这个答案。 这边几人问得差不多后，就把问题甩给了钱多多：“我们这边没什么可问的了，你自己的公司自己决定吧。” 这意思就是要钱多多上阵了，但她自己都知道没多少。 在几人的注视下，钱多多直接问道：“多久能入职？” “随时。” “好，就现在。” 高管们再次集体懵逼，这对话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偏偏钱多多还一脸无辜，“我觉得该了解的你们都了解了啊，不然也不会让我定夺啊，既然如此，干脆点不好吗？” “好……”除了这话，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钱多多带着新入职的员工去找经理，几个被当成工具人用完就丢的高层再次面面相觑。 “回家。”有人一跺脚，别提多委屈了。 这边，钱多多在路上又问了句：“你这么好的条件，昨天为什么想去珠宝店做导购啊？”她可不相信对方真是为了自己这种客人。 果然，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朋友打赌输了。” 随后又立刻补了句：“不过钱总你放心，咱们公司我是真心实意想来的。” 钱多多笑了下，再次对他的观察力表示佩服。 第8章 会议 搞定新员工的入职问题后，钱多多就得考虑自己所面临的状况了。 首先是自己的身份问题，这个只针对于公司人员，而且有经理会去通知。 但问题是，她一表明身份就要迎来网上诸多谩骂？可能会引得部分员工离职？ 算了，大不了就开一次招聘会，给公司来个大洗牌。 游戏前情她不知道，但就昨天下午那一会儿，也感觉这个公司氛围不怎么样。 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至于那个对赌协议她也有了想法。 现在唯一需要她担心的，就是系统所说的取之不尽的钱和设定里这个钱董事长要停卡的事会不会形成冲突。 钱多多连忙去查探，而系统也适时给出了答案。 可以用，但假如她的使用额度超过可能用额，可能会触发意外情节。 钱多多翻译了下，这差不多就是现实世界的无限额借贷？只不过这里似乎不用还款，而是要走一些支线剧情？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钱多多就放下心了。 真到了那一步再说，而且现在对方还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停卡。 理清思绪后，钱多多就去找经理，打算按照事件的大小一件件解决。 首先就是接任总裁的事了。 上任总裁离开已经有半个月，而钱多多也是那前后来的，经理对她又那么奇怪，他们早该想到的啊。 听到这一消息后的众员工都呈现出了一种恍惚的态度，随后便各自懊恼。 而这其中，首当其中的就属塑料姐妹三人组。 几人只要一想想这段时间对钱多多做的事，似乎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悲惨的职场生涯。 给了众人一个消化时间后，钱多多这才开口。 “事情差不多就这么个事，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毕竟之前也没跟大家熟悉过，现在就当重新认识了。” 其他人一个个暗自摇头，他们可不想跟她认识。 “钱总，对于你接任公司这点我们没意见，但现在网上有一些不好的导向，这个时候对外宣布是不是不太好？” 这是场面向整个分公司的会议，来不了的就远程，此时便有一位原本的管理人员说道。 钱多多直视着他回应道：“你也说了只是导向，大大方方给他掰回来就好。” 又一人提出疑问：“钱总打算怎么做？” 钱多多：“新闻发布会，所有问题集中解决。” “就为了这么个事开新闻发布会？钱总还真是会小题大做。” 除了上面表达委婉的，也有人直白地表达对她的不满。 钱多多依旧不急不缓，回道：“不止引导舆论，还有总裁的更替，以及——公司后续的打算。” “哦？那请问钱总有什么高明的打算呢？您对这个公司了解有多少？知道公司现在亏……” 一人说着说着，他旁边的人见势不对，直接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这才停下。 视线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后，钱多多更加气定神闲，道：“首先，感谢您对公司的关心。” “作为这个公司的完全负责人，我对公司了解多少不需要谁来提醒。” “我甚至可以明确告诉大家，公司前半年都属于亏损状态，金额高达十几个亿。” “你们担心公司和自己的前途我能理解，对于我昨天的做法有所不满更是正常。” “所以，我现在不是以××公司总裁的身份跟你们对话，而是钱氏千金。” “任何本公司员工，觉得在这里看不到未来的话，我都可以把你们安置进钱氏其他公司，但机会只有这一次，大家可以考虑下，下午给我答复。” “最后，关于公司后续计划，这个不再此次讨论范围内。”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是没什么意见，那我们就进行下一步。” 钱多多说完，便再次回归座位，但听她讲话的人都快气炸了。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没意见？ 但人家已经给了他们留了后路，再纠缠似乎也不太好？ 众人这么想着，发现有气还真得憋回去，最后恨恨地想着“会投胎就是好”。 钱多多以前很讨厌冗长的会议，她不明白为什么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东西，非得拖个几小时。 所以现在她也不想拖太久，该通知的通知下去后就散会，可以说效率高的令人发指。 各自回归岗位之后，“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次响起，但钱多多能明显感觉到众人心不在焉。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员工暗地里牢骚公司很正常，但不得不说，不论是待遇还是工作氛围，这里都比同行好不少。 可是听到公司亏损那么多，心里总归有些不安宁。哪怕老大实力足，但正因为此，他们才更怕被放弃。 难道真要去其他公司从头再来了吗？ 没有管理的员工群里，这会儿消息刷的飞起，每个人都以各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焦虑。 而所有情绪最后都汇集成了一个问题：走不走？ 万一这其实是试探、是忽悠呢？可万一又是真的呢？ 而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甚至连一天都没有。 说来说去，周围也都是竞争对手，一时之间，他们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而钱多多那边，则正跟经理交代着：“下午两点，召开新闻发布会。再次之前，公司人员的去留问题要彻底解决。” “然后把策划部、研发部，还有宣传部的给我找几个过来，要确定不会离开的那种。” “好。”经理收到任务，立刻马不停蹄地去办。 总裁办公室内，钱多多现在已经无心去欣赏着豪华的配置了。 手里转着笔，她抬头望天道：“系统啊，我能有什么金手指吗？” 理所当然的，系统没有给出任何回音。 钱多多耸了耸肩，自己代替它答道：“N多的钱不就是属于自己的金手指吗？” 所以她不用紧张，也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拿钱解决不了的事，更何况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是缺钱。 看着在游戏里还得辛苦想对策的自己，钱多多甚至都想砸钱直接暴力通关了。 虽然她不介意打出另一条线，但这样多少缺点成就感。既然这个游戏真实的过分，她就当是一场历练了。 擦掉手心里的汗，钱多多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没一会儿，她要找的人就来了，是两女一男。 钱多多抬头看了眼，就示意他们落座，随后问道：“对于今天的事，几位怎么看？” 几个顿时面面相觑，主要是不懂她问这个的用意。 钱多多也没有表示，就那么笑盈盈地望着他们，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过了几秒钟后，坐在中间那名女士开始道：“我们怎么看不重要，既然钱总叫我们过来，肯定是要商讨解决方案的。” “而我也相信您有这个实力。”她的眼神太过坚定，给人一种非必不可的飘飘然。 钱多多看向其他两人问道：“你们呢？也跟乔部长同一想法？” “对，我们都是坚决支持钱总的。”剩余两人异口同声道。 钱多多吸了口气，说道：“不管你们是真的相信我，还是相信我老爹的实力，但这个态度我是很满意的。” “既然这样，我也给大家交个低。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在公司实现盈收之前，一切开销由我负责。” 说着，钱多多将手机推到他们眼前，上面正是自己的财产证明。 确认几人对此有了清晰的认知后，她便继续补充道：“在往后的工作中，你们也无需顾虑，可以大胆尝试。” “唯一的要求就是配合我完成新产品的面世，这个过程肯定异常艰难，大家一起探索。” “所有意见我都会考虑，但在做好决定之后，我不希望碰到任何质疑。” 几人都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钱多多的意思。 这是打算拿钱把这里打造成自己的一言堂吗？ 虽然她说什么一起探索，但谁都没把这话当真。 就像之前开会，不也是一边问他们有什么想法，一边把人的堵死吗？ 几人之间再一次陷入沉默，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衡量。 时间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只有几秒。终于，有人打破僵局。 “那就让我们同心协力，展望未来。” “加油。” 意见初步达成一致后，钱多多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 据她所知，这个游戏的科技要比现实中进步一些，但也没到太过离谱的状态。 关于之前利用系统达成手机检测情绪这点，算是一个小小的测试。 她现在的想法主要有两点： 一是开发硬件，可以采用各种传感系统，将手机打造成更加不可或缺的物品，进一步融入生活。 二是继续在软件上下功夫，实现手机里的人工智能系统，而不是某些人工智障！ 这完全是两个方向了，但偏偏他们公司都有涉猎，所以钱多多才尽数提了出来。 这话要是之前有人跟他们说，几人绝对得喷一句异想天开。 但钱多多的钱就是她的资本，他们便理想的思考了下这个可能。 “要是能成功，不论哪条线都能打开新时代的篇章。但哪怕我们有无数的金钱支撑，这个战线也会拉很久。” 钱多多从这话里得到了肯定，于是一拍板便决定：“那就开展两条线，齐头并进，打造独家专属一条龙服务。” 几人：“……”这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偏偏对方还真有这个资本。 啊，该死的有钱人。 乘着几人愣神的功夫，钱多多继续说道：“至于战线问题……呈现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种理想的形态。” “至于现在，在这种换个颜色都能当创新的时代，几个月内你们都完不成一丁点的小突破吗？” 看着拿指甲盖比划的钱多多，几人总觉得否认就是在说自己无能。 几人连忙点头，钱多多也很满意，“对嘛，所以我们现在卖的只是一个概念。至于实际操作，就看诸位今后的努力了。” 几人都是职场老油条了，并不想听她在这里画饼，于是便问道：“那我们现在的目标是？” “哦，差点忘了。”吹着吹着，钱多多就感觉自己跑题了，于是赶紧拉回来。 “这会儿叫你们来，就是针对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写个通稿，向大家隆重介绍我们的新概念。” 几人：“……” 第9章 记者 在几个专业人士的辛苦下，钱多多终于搞定了发布会的致辞。 眼看离两点还有段时间，她终于有空能休息会儿了。 而在这之前，公司里要走的人员名单也出来了。 钱多多扫了下，大概走了有三分之一，可以说是个相当庞大的数量了。 “没事。”抽空点了杯奶茶的钱多多依旧稳如泰山，摆了摆手道：“不慌，最近人数不够，业务量就砍一些。” “今天发布新概念，明天就招人。只要有真正的人才，工资再涨一个点，剩下的员工也是。” “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信号，哪怕我这公司再怎么亏，都能养得起他们。” 经理眼睛一亮，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钱多多赶紧拦住他：“明天再说也不迟，万一今晚还有后悔的呢，我只对真心的人付真心。” “下午应该也用不到你，你就去跟其他公司对接下，安置下要过去的人，别让他们出去后吃了亏。” 听完这话，经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俨然在看一个圣母。 “去吧，我再背背稿子。”吸溜了一口珍珠，钱多多这话成功破坏氛围。 钱多多说是背稿子，其实是躺在老板椅上刷了会儿新闻，甚至还抽空打了把游戏。 毕竟她现在不管是听力还是记忆里都好的不得了，稿子看一遍就印在了脑子里。 之前花了几小时讨论，她可能遇到的问题，也都事先考虑到了。至于其他，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两点，公司的人除了午饭都没怎么休息，就布置场子里。 时间一到，钱多多便准时上台，旁边是早已蹲守好的记者。 一上去，钱多多便主动打招呼道：“大家好，我姓钱，叫钱多多，名副其实的那个钱多多，也是××公司的新任总裁。” 熟悉的台词，却让人无法将这个正装出席的总裁跟昨天那个俏皮的女生联系到一起。 接下来她便开始背稿子：“今天是我担任总裁的第一天，在这个欢聚一堂的日子里，我想为大家带来我们的新产品……” 来这里的都是冲着昨天的野性消费来的，结果还没消化掉第一个信息，这猝不及防的就把八卦澄清变成了产品发布会。 一些记者想打断她，但公司一上午的准备可不是吃素的。 搞得这些记者只能听她叭叭叭，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她黑出花来。 只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当钱多多一边介绍，一边拿自己的手机做演示的时候，围观群众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住了。 而那些感觉自己被忽悠的记者，也开始抛开成见认真去听。 等钱多多叭叭一通讲完，看着台下众人的神色，她知道这场演讲算是成功了。 不过她也没忘记解决昨天那件事，于是便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进入提问环节，不管是好奇我的私生活，还是想对新产品做进一步了解，都欢迎大家提问。” “当然我更希望你们的关注点放在后者。”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给了一个他们正大光明的提问机会。 冲着昨天那事而来的那批记者，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怒气，就想着怎么赶在同行前面挖出点猛料了。 记者1：“钱总您好，您刚刚提出的理念太过离奇，请问这有投入现实的可能吗？” “这位朋友不必担心，我手上的就是样机。”钱多多睁着眼睛说瞎话，吹起来毫不脸红。 记者1：“毕竟这场演示是您主导，所谓的样机也未尝不能作假。” 钱多多：“我不介意现场测试，但现在是问答时间，请稍候。” 记者2：“钱总您好，我想知道这款手机多久能够投入市场？定价会如何？能走向平民吗？” 钱多多：“这位朋友问的好，因为样机本人已经在用，投入市场自然不是问题。而之所以迟迟未能面世，就是因为成本太高，价格不够亲民，我们现在也在竭力解决这个问题，详情请关注后续。” 记者3：“听说贵公司财报从去年开始一直在持续下降，研发的费用会对你们造成困扰吗？” 钱多多：“这位朋友是不是忘了我的名字，那我就再做遍自我而介绍。” 钱多多：“我姓钱，叫钱多多，名副其实的钱多多。而且就算我的名字没法带给我金钱，这世间也是不缺伯乐的，我对我们的产品很有信心。” 记者4：“我对钱总的钱倒是不担心，听说您有很强的后台，而且昨天的野性消费似乎也印证了这点。” 钱多多拿手指敲了敲太阳穴，道：“最强的后台应该在这里。” 这位记者起了个头，有相同问题的自然也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记者5：“据统计，钱总昨天在两家店的消费应该高达九位数，而且全部送出。但现在网上却一片谩骂，您对这个有何看法？” 钱多多：“你这个问题好像在说骂我的就是我给买单的人一样，但这肯定不可能啊。所以既然不是他们，其他人有与我何干？” 记者5：“假如是他们呢？您会怎么做？” 钱多多：“没有假如，我这人讲话做事比较喜欢真凭实据，下一个。” 记者6：“一店的店员小李离职，请问您对此事怎么看？” 钱多多：“用眼睛看呗，入职离职本就是每个人的自由，更何况她还不是我的员工，我有什么好说的。” 记者6继续问道：“可她是因为您的原因才离职的。” 钱多多：“众所周知，我都没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这碰瓷有点严重啊。” 钱多多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对方满意，他继续问道：“如果你不去她的竞品店大肆消费，小李就不会离职，她原本可以有个很好的工作的。” 钱多多目瞪口呆地开着他，心道现在的记着智商都这么堪忧吗？还是单单这一个把大脑跟直肠来了个移形换位。 要不是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高低得给他整几句。 钱多多：“唔……” 钱多多一脸沉思状，没有开口，看向人群中的公司某个人，示意该他上场了。 后者立马反应过来，嚷嚷道：“哟，这是一店的卧底混进来了吗？各位同行有没有录到，这东西送给另外两家店绝对能混顿大餐。” 他这一嚷嚷，先前那名记者也反应了过来，这才惊觉自己被带到沟里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名记者悻悻退场之后，钱多多扬了扬手道：“网上的消息也有看到，既然挺多人都想听点什么，那我就说几句。” “丑话先撂在前头哈，钱多多不仅钱多，脾气也不少。既然做好事没个好名声，那我就说点你们不爱听的。” 说着，钱多多还像模像样的打开了手机。 “首先关于我消费的目的，肯定也不是为了好名声或者求感谢，一句话就是寻开心。” “然后又有人说了，你有那么多钱，去捐款做善事不好吗？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消遣人？” “难道这不算做善事吗？除了你们所说的山村贫困儿童，以及各种疾病患者，难道在这座大城市里生活的人个个都是顶级富豪？虽然这有些珠宝转手就贬值，但依旧可能成为他们某一刻的救命稻草。” “你有钱财有爱心可以自己去，但你没法规定别人必须走哪条路，毕竟我依法消费。” “再说了你有采访过昨天的人吗？对方觉得这是消遣吗？那我说现在把这个给你，你会愿意让我消遣吗？”钱多多说着，就把耳朵上的翡翠耳环摘下来扬了扬。 “再针对我为什么去一店对家消费这个事。” “这个问题就很奇怪，人家合法开店合法纳税，我也依法消费，这不是我的自由吗？还是你一店已经权利大到限制公民的消费自由了。” “下一个问题，关于小李离职一事。” “首先据我所知，她离职是自己主动提的，为什么提？是因为团建的时候同事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所以这事不应该找那些同事吗？” “依照网友的逻辑我们继续看，同事为什么要欺负她？因为同行的其他两家员工，都拿到了珠宝福利，而他们没有就恼羞成怒，便把责任推到小李身上。” “为什么那么多人小李却独独背锅，因为她接待了一个未来的大客户，也就是我，但是却没在本店成交。” “为什么没有成交？因为我没买东西。” “为什么我没有买？因为我不想。” “我为什么不想买？因为作为导购的小李让我感觉到了某种鄙视。” “所以归根结底这是职业素养不到位，顾客从你旁边经过都能错失，这是顾客的错吗？那其他同行凭什么辛苦服务？” “你们要真想要我说点啥，我只能说：自身能力不足的人混在职场，那就是对努力之人的不公平。这种人能找到工作是运气，抓不住是现实，自己推走那就是蠢。” “哦，还有人说我一个总裁这么玻璃心，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得到社会尊重的需求，不像某些明明活在二十一世纪却还只敢在网络露头的……” “当然如果现在还有人觉得我该为小李的离职负责，那她要是哪天怀孕了也说是我干的吧？反正隔空碰瓷我遇到的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最后，如果某人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找热心的网友啊，他们那么善良，这么为你说话，总不会看着你当个无业游民吧？” “如果你不知道哪个热心我网友为你说过话的话，这个可以来找我。一道律师函，你想让谁帮忙就让谁帮。” “关于这件事的问题差不多就这些，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一口气说完，钱多多现在就一个感觉：爽。 每天在老板客户面前唯唯诺诺，终于给机会让她在记者的摄像头下怼人了。 她这小嘴一张，叭叭就是一大堆，其他人哪敢有什么想问的？ 最后，在一片呆滞的掌声中，钱多多顺利下台。 等经理好不容易跑完各个兄弟公司回来，听到这话差点原地晕厥：他好像突然明白钱多多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万一今晚还有后悔的呢。”这是钱多多叫晚点通知涨工资时说的话。 所以说，有这么彪悍的总裁，剩下这些员工真能安心度过今晚吗？ 第10章 直播 你这是挑衅吧？你这就是给公司拉仇恨啊。 经理都巴不得把钱多多摇醒，告诉她要注意言辞。 可惜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们只能看着网上的一片谩骂声欲哭无泪。 事实证明，在广大网友的推动下，事情发酵的那叫一个迅速，根本就等不到晚上。 在经理已经做过一遍工作的情况下，后面又来了批人，委婉地表示自己没法继续在这待着了。 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钱多多正坐在总裁办公室打游戏，闻言头都没抬便道：“辞职报告你批下就行，不用跟我说。” 经理一听这话，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看着钱多多不思进取的模样，表情跟早上的几个叔叔简直一模一样。 钱多多仍是忙着在手机上厮杀，心不在焉地回了句：“你要觉得我扶不上墙也可以走，反正以你的能力，到哪都亏不了，闫秘书最新待遇不久挺不错？” 经理：“……”虽然跟这个名义上的总裁已经接触半个月了，但他仍然看不透对方的意思。 是激将法还是认真的？虽然看着挺草包，却总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让他惊讶。 就闫秘书这事，他还没来得及汇报，只是把报表交上去，对方也是只扫了眼就在那打游戏，他还以为她根本没看。 恰好钱多多这会儿游戏失败，一抬头，刚好跟经理视线相撞。 “还有事吗？是去是留你自己搞，做好交接就行。”钱多多说了句。 “……”愣了片刻，经理连忙摇头：“没没没，钱总我没这个意思。” “哦。”钱多多应了声，心思又回到了游戏上。 经理暗骂了声，要不是为了那一成的工资，他还真想跑路了。 所幸钱多多没再挑战他的耐心，一把游戏很快结束，见他还站在那里，便问了句：“还有什么事？” 见她终于愿意谈正事，经理赶紧说道：“就是网上的风向对我们不太好，要不要打点一下。” 钱多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略有些无语道：“你一个职业经理人，这种小事都拿不定注意吗？” “……”经理已经在心底问候了她好几遍了，脸上却还是笑道：“这倒不是，就是财务那边情况不太好……” 见他说到一半停下，钱多多也明白了。 ——哦，要钱的。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便摆摆手道：“这事你不用管了，准备好招聘的事就行。” 经理走后，钱多多也看了下网上跟自己相关的事。 要是按比例划分，提到她本人的频率可比公司新品高了两三倍。 不出意外，他们谈论的重点也放在她发布会说的那些话上。 一是说她仗着身份欺负一个打工人，瞬间引起了无数共情。 二是说她巧言令色，以为有钱就了不起，非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气度。 最后总结就是：她仗着身份和钱财欺压弱小后还狡辩，反正都是她的错。 钱多多是皱着眉头进去，咧着嘴角出来的。 她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啊，这难道不是对她财产和口才的认同吗？ 不过她也是个虚心接受意见的人，似乎好多人都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攻击性太强？ 钱多多反思了下，最后得出结论：原来他们喜欢茶茶那一套啊？ 钱多多后面没再公司待太久，她始终谨记自己是来玩游戏的不是上班的。 所以体验了下在工作场所摸鱼打游戏的感觉之后，她就不想待着了。 毕竟她啥都不懂，待着除了添乱也干不了其他的。 想到自己的任务，钱多多总觉得她也该做点什么，于是在走之前又找了趟经理。 “帮我认证一个账号，以我个人名义。” 经理听到这话的时候，简直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老板终于懂得营业了吗？ 他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搞定此事。 钱多多这才放心离开。 鉴于之前的事，钱多多感觉还真有些累，出了公司之后只想迫切回家，就连购物的**都没了。 说是直接回家，路上依旧遭遇了堵车的危机。 还不等她下车，经理就已经把账号密码发过来了。 钱多多惊了下，她都不知道该说对方效率高，还是这段路程真的长。 当那种眩晕感再次袭来的时候，钱多多终于确定是距离的问题。 就算她不不想上班不想去公司，但这个距离总归不得劲。 要是公司旁边有个住处就好了。 这想法一出，钱多多脑子里紧跟着就蹦出另一个字。 买！ 而且她越想越觉得这想法不错，这游戏这么真实，不多花点钱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钱多多甚至已经想好了，房子她不需要已经装修好的，只要一个毛坯，这样就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喜欢来装扮。 她要把她搞得金灿灿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贵。 想想一个精美的房子在自己手中诞生，那种从未到有的成就感。 钱多多兴奋地差点失眠，再看看眼前这栋别墅，她再也不用承受晕车之苦来住它了，不过倒是可以租出去继续赚钱。 对，虽然不缺钱，但有钱可赚的感觉也挺爽。 怀着这种期待，钱多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为了这事，她甚至都联系好了一位摄影师，就是之前在广场采访她那位姑娘，打算直播买房来着。 毕竟玩归玩，任务不能忘。 可当钱多多兴冲冲地打开楼盘信息看了之后，这才发现，附近都没小区。 钱多多：“……”又确认了两遍之后，钱多多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附近没有新盘，二手房她根本提不起劲，但她同时也不想天天遭遇堵车。 眼看时间到了上班的点，不仅公司员工们陆陆续续到来，摄影师也如约而至。 摄影师叫小易，一来就见钱多多愁眉苦脸的模样，一瞬间还以为她破产了。 其实网上这种说法还挺多，本来他们公司就常年亏损，加上昨天钱多多来那么一出，紧跟着就有大批员工离职，股票一下跌了不少。 这么想着，小易也谨慎了不少，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什么霉头，恭恭敬敬叫了声“钱总好”。 “是你啊。”听到声响，钱多多这才回过神来，“之前聊得挺开心，你就叫我多多吧。” “……”小易呆了呆，没出声。 钱多多不想在这种无谓的问题上浪费太久，但也知道怎么说话比较好，于是便道：“你的摄影技术挺好，上次听说你暂时没其他工作，所以我是想跟你长期合作。” “咱两年纪相仿，随意相处就好。” 听她说完，小易迟疑地喊了声：“多多？” “小易先坐吧。”打完招呼之后，小易总觉得两人似乎真的亲近了些。 不过她到底是来干活的，寒暄过后，便问起了正题。 钱多多也没隐瞒，将之前的打算与现在遇到的问题跟她说了遍，最后强调自己想直播只是不想碰到类似于之前的事，搞得她解释不清还要在网上挨骂。 小易对此不置可否，思索了下她的问题后便道：“多多是单纯想换个房子住还是喜欢装扮？要按你的想法，哪怕当天就能办完手续，但算上装修的时间，短期也住不了啊。” 钱多多：“唔。” 两人之前对过话，小易知道她的思考方式，于是在这之前说道：“这是效率问题，花再多钱都快不了的。” 钱多多自然知道这点，但要她承认自己的想法太白痴，似乎也有点难。 好在小易也没太纠结，见钱多多没反对之后，就把这个办公室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是你的对吧？” 钱多多点点头：“嗯，整栋楼都是我的。” “……”小易沉默了下，随后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了主意。 “那你先准备设备，我列个计划清单，咱们就开始直播。” “好。” 意见达成一致后，钱多多就先到某软件上发了条直播预告：想知道破产总裁的日常吗？九点半直播间见。 挺普通的一句话，甚至都谈不上好的钩子，后台消息却瞬间爆到了99 。 钱多多扫了两眼就没兴趣看了。 她想直播自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从得知这个关卡的任务后就生出的想法。 而之前网上的风向，以及昨晚这个账号暴涨的粉丝也证明了这事的可行性。 办公室——写字楼——商场。 看着钱多多那粗糙地不能再粗糙的计划，小易又一次无语凝噎。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钱多多支配的下午，但现在她仍然要配合对方。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半，小易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时间一到，准时开播。 不管是真心对她有几分好奇的，还是看热闹，亦或是是看笑话的。都在这一刻涌入钱多多的直播间。 看了眼持续上升的人数，钱多多说出了那句标志性的台词。 “大家好，第一天直播先认识下，我姓钱，叫钱多多，名副其实的那个钱多多。” “我除了有钱，还有个公司，就先带大家看一下吧。” 短短两句话，钱多多果然挑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屏幕上各种弹幕飞速闪过。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钱多多，只见她手一扬，便道：“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平时……喝茶的地方。” 镜头也跟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喝什么茶？奶茶啊，要推荐吗？” 随着钱多多各种离谱的解说，一开始那种不好的言论逐渐减少，她偶尔也会互动两句。 第11章 富婆 这间总裁办公室其实挺单调，不然之前在说到装扮的时候，两人也不会打这里的主意了。 差不多五分钟后，她们便转换阵地。 在下楼的过程中，钱多多开始介绍公司，这些说辞也都是从网上抄的。 钱多多去的第一站就是之前待过的办公室，这里也是整个公司人数最多的地方。 虽然今天人少了一些，但她经过的时候，键盘声依旧被敲得“噼里啪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的缘故，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分神。 “小声点，免得打扰到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她音量都降低了不少。 办公室也没待太久，用镜头感受了下工作的氛围之后，钱多多就蹿了出来。 然后她刚好看到一条弹幕：“怕打扰你别进去啊，去了还要装模作样，虚伪。” “……”看到这话，钱多多满头问号。 她无语道：“兄弟，这是我的公司，他们是我的员工。” “工作视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钱多多撇撇嘴，“而且就他们这状态，只要我不特地去找谁，就算是拿个喇叭喊，也没人会抬头。” 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自己刚到那天办公室那个八卦样，她就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继续参观继续参观。” 钱多多承认自己的话里有那么点夸张成分，但总体而言，她倒没偷懒。 “这是研发部，官博会第一时间发布进度，对新产品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下。” “这是财务部……知道就好，不能进。” “这是业务部……还在招贤纳士，欢迎各位有志之士一起加入。” 钱多多正说着就发现流量暴涨了一波，通过评论才知道官博给她推了一波。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意思，此时与她不过几个办公室的经理正深藏功与名，但钱多多总觉得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含泪删博。 没再想这事，钱多多继续在镜头的引领下参观介绍。 他们公司的各个部门就占了三层楼，逛完之后，也顺带介绍了下楼里的其他公司。 “这里是××时尚公司，你们每年的流行元素都会从这里诞生哦。” “这里是××传媒公司，猜猜你们喜欢的那谁和那谁是什么情况，我可知道很多小秘密哦。” “啊？有人问我为什么去别人家公司溜达？我要说先来认认路方便收租你信吗？” 对于这些公司，钱多多自然不会像自己公司那样详细介绍，只是在外边一扫而过。 偶尔遇到有公司的人出来打招呼，她也不介意让对方多出会儿镜。 类似的弹幕时不时飘过—— “啊啊啊快到我们公司了，好想跟富婆小姐姐贴贴哦~” “上了三年班才知道富婆竟在我什么（不）” 钱多多笑了笑：“一起出来玩啊。” “被老板发现我看直播，他会鲨了我的。” “某某公司某某员工明天因左脚迈进大门被开除。” 钱多多：“不慌，炒了老板直接去楼上报道，还是熟悉的地方，通勤路线都不用变。” “好家伙，在线挖墙角可还行。” 直播间的气氛咋往好了发展，钱多多也终于来到了一楼。 “工作的地方哪怕环境再好，气氛也是凝重的，接下来就带大家看点开心的。” 钱多多这么说着，就真的去开心了。 买买买，吃吃吃，买买买，玩玩玩，再买买买。 直播间的人第一次看到进商场不讲价不选择困难，仿佛扫荡大白菜一样，看到一个东西就一指，然后付款走人留地址。 他们已经顾不上酸了，有些人还想昭示下自己的存在感，最后却发现自己打字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对方转移战场的速度。 这么几次下来，也就放弃了。 而更多的人则表示羡慕，这种不用思考就直接拿下的动作，是多少人的梦啊。 而且逛了这么久，除了一杯奶茶，钱多多的手里就没多过一件东西。 逛街不用拎包的感觉真幸福啊。 有人注意到钱多多似乎真的喜欢杨枝甘露，前天逛街的时候也喝的这么。 直播间瞬间刷屏：自己终于也能跟富婆用上同款了。 那家奶茶店会不会瞬间爆单的事钱多多已经不去想了，她只注意到直播间有人问：“不是说破产了吗？我进错直播间了？” “好家伙。”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来自己最初来的目的，似乎已经完全跑偏了。 钱多多也为他的直白而侧目，回道：“没进错，不过破产也不是我说的啊，我只不过是借用大家的猜测而已。” “或者你这么想，照我这个花法，说不定很快就破产了？” 钱多多说着，还嘀咕了句：“对，我得注意下。” 然后，她便拿出手机，似乎在清点财产。 小易适时问道：“多多是在查看余额吗？” 钱多多应道：“对啊。” “不知道总裁的账户跟我们有什么不同，应该不至于四大皆空哈哈。” 小易这话也是提前沟通好的，这会儿见时机合适，便大胆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后，她也忍不住好奇，这位一直在强调自己有钱的年轻总裁到底有多少钱。 钱多多也知道众人的想法，当即就问道：“想知道吗？” 小易毫不犹豫点点头：“想。” “可我得想想。” “啊——”小易这声哀嚎，似乎也嚎出了直播间众人的心声。 “摄影小姐姐都这么辛苦了，总裁你忍心让她失望？” 这话一出，直播间纷纷跟着刷屏。 “好吧好吧，那就给你看一下，但之后要是看到自己的钱包，可不许哭哈。” 钱多多调侃了一句，就把手机递给她，许是因为两人的动作，这一下直接就让屏幕暴露在了镜头之下。 虽是一闪而过，却不乏有人眼疾手快录了屏。 小易看到手机，也短暂让自己的摄像机休息了几秒。 然后等她看过之后，哀嚎声却越来越大了，“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吗？” “小姐姐看到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 直播间再次刷起来，气氛比最初火热了数倍不止。 钱多多却不再理会他们，留给他们消化的时间后便道：“一早上也确实挺辛苦，我们先吃点吧。” 小易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出于职业素养，钱多多没说停，她就没关直播。 于是，继购物狂魔之后，钱多多又客串了把美食探店主播。 看着直播间蹭蹭上涨的人数，钱多多甚至觉得她可以找这家店老板结广告费了。 见她越聊越偏，在她直播间蹲了一早上的经理再也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打进来就开始嘤嘤嘤。 钱多多：“……有话好好说。” 经理哭唧唧道：“钱总，咱多宣传宣传公司吧？”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钱多多也没想到看起来正经的经理竟然能为了劝她回头做到这一步，但这显然不可能。 从对方转发她直播间那会儿，钱多多就知道对方会错了意。 只是宣传公司很重要，但她的任务同样重要啊。 想着，钱多多便安抚了句：“不要慌，有啥想法尽快去实施，钱不够就跟我开口。” 经历还没搞懂两人是不是在一个频道，就见公司账上多了笔转账。 经理：“！！！” 钱多多没理他，而是将转账后的页面往镜头前一怼，摊了摊手道：“开公司可比我这点个人小爱好费钱的多，一下就顶得上我玩好几天了。” 她这话简直槽多无口，但经过一早上的摧残，能留下的都是对此适应良好的。 一时间评论再次飞起—— “所以你家批款这么爽快的吗？” “请问还招人吗？真的想跳槽了。” “有大佬能算出富婆一早上的消费吗？好奇。” 各种弹幕飘着，钱多多再次将手机拿到耳边。 “对了，我现在吃这家味道还不错，现在刚好中午，你让同事们留个肚子，等下给你们加点餐。” 钱多多办事从不拖泥带水，这是所有直播观众都认同的事实。 她这边刚说完，就已经开始点餐了，等交代好地址后，回来就看到满屏的感叹号。 “这种公司是真实存在的吗？” “跨行业跳槽可以吗？” “或者富婆姐姐你还缺挂件吗？特能吃的那种。” 能吃完饭后，钱多多表示小易聚了一早上相机，所以先玩玩后面再考虑直播。 “玩什么玩什么？我就在附近，可以帮你们抗相机吗？免费的那种。” “游乐园没啥好看的，等有空再博，大家想看什么去留言哈。” 说完之后，钱多多一点都不顾忌众人的挽留，手指一伸就结束了直播。 “怎么样？这场直播。”她问道。 因为是外出，钱多多自然不止带了小易一人，除了保镖，还有专门对直播有研究的人。 “完美。”后者比了个手势：“预计网上的风向很快就会转变，能压那些跟风黑和水军们一波。” 钱多多也在这时收到了经理的信息，说今天的应聘情况很好，挺多实力不错的年轻人过来。 “还不够。”回完信息，钱多多抬头道：“暂时压制哪够啊，网络这东西很虚的。” “我要他们永远不敢冒头——” 第12章 抽奖 一行人到游乐场玩了三四个小时后，钱多多又一次打开了直播。 这一次涌入直播间的人数比上午开播两小时的时候都有多，可见大家对于这个还是有些兴趣的。 等到半个小时后，这种增长的趋势才渐渐平稳。 钱多多瞥了一眼，便道：“看到大家现在都在搞抽奖，为了庆祝我第一天开播就有这么多人捧场，我们也来一波好了。” 她是行动依旧雷厉风行，说法就唰唰唰创建了一条，随后继续道：“奖品就随缘吧，看看开奖的时候我能逛到哪里，到时候中奖的小可爱直接选购。” “哇！” 果然抽奖能拉人气，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屏幕上清一色的谁谁谁分享了直播间。 钱多多也不墨迹，继续在那买买买。 开奖时间在十分钟后，这么点时间眨眼即逝，钱多多说了句中奖的带截图、奖品及地址私她之后，立刻就收到了不少消息。 因为这里牵扯到配送问题，耗费的时间稍微久了点，众人也从那种快节奏的氛围中缓和了下。 在给店家留地址的同时，钱多多也不忘把奖品在直播间展示一番。 甚至最先打包的一批，已经有快递员等着揽件了，效率实在没话说。 而有附近的中奖者，上一秒还在抽奖，下一秒就收到了货。 紧接着便在直播间哀嚎：说这速度太快，现在老板同事都知道她不仅上班摸鱼，竟然还这么欧的事实了。 听着有点惨，钱多多却只想笑：“这不怪我，谁让跑腿小哥这么敬业呢。” “而且……你老板可能还在直播间哦，确定还要继续摸鱼吗？” “嗷呜！”一句话，让前者瞬间消失，钱多多都怀疑她手机是不是被没收了。 不过哪怕真被没收，对方也在这之前秀了下自己的奖品，可以说非常顽强了。 钱多多也是一边买一边聊，本来气氛一直挺好，直到又一条消息弹出。 从钱多多那片刻的停顿中，就已经有八卦人士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将那条消息仔细研读了两遍之后，钱多多看向直播间问了句：“那位想要×××的观众还在吗？” 等了三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在”字。 “在回答你的私信疑问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钱多多说道：“你们觉得抽奖是为了什么？” “福利。” “人气。” “套路。” “跟风。” 直播间的人参与度也挺高，很快各种各样的答案冒了出来。有正经的，也有玩梗的。 钱多多静等刷屏了几秒后才说道：“看到大家的答案了，总归都是比较正面的，至少没人给自己找气受。” 现在回到用户10×××的问题上，你在五分钟之前问我是不是漏发了你的奖品，一分钟前质问我已读不回，紧跟着又说我虚假抽奖要去曝光。 “本来我是不想提这个事的，但看到你已经发博挂出来了。那在下一波网骂之前，我就先说一下。” “首先回答你的问题。对，沉默就是默认，已读不回就是答案，我不是漏发了你的，我就是不想送。” 说完这话，钱多多刻意停顿了两秒，发现弹幕里只是表达疑惑而没有谩骂的时候，她承认自己心情好了些。 对于这点，她也直白表示了出来，“挺开心大家没有第一时间就喷人，虽然我也没法确定大家是理智还是没来得及打字，不过我开心，等下就再来波福利。” “继续回到上个问题，抽奖是虚假抽奖吗？这个有眼睛的都知道，没有的也无所谓了。” “那为什么我不给10×××用户发送奖品呢？因为我觉得他不符合抽奖条件，属于无效抽奖。” “大家之前也都说抽奖的目的大多都是正面的，而此用户，分别在昨天下午18点以及今天早晨十点半发布有损本人声誉的留言共计28条。” “哦，还得加上刚刚那条，应该属于污蔑了。” 说着，她还当场翻出了那些留言怼到镜头前。 不仅给众人看，还顺便录了个屏发了出去。 一边操作，钱多多一边嘀咕道：“我有钱不假，但我是花钱买开心，不是来找虐的，公开造谣污蔑，转发超过500似乎就能……” “我以为沉默是我留给彼此的最后一点体面，但既然如此，那我在此郑重通知10×××先生，请保持信息通常，等待律师函。” 说完之后，钱多多直接将人踢出直播间，并且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搞定那人之后，钱多多再次恢复先前的笑脸，道：“很抱歉让大家看到些不愉快的画面，接下来就继续买买买开心吧。” “为了补偿这个被浪费掉的名额，等下再来一波抽奖，数量翻倍，可重复中奖。” “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抽奖是为了开心，你抽的开心，我送的开心。千万不要出现那种对我各种瞧不上，却还腆着脸想来白嫖的心思。” “我这人哪哪都不好，唯独记性还不错。” “不然搞到最后我顶多是浪费几分钟购物时间，你却可能要喜提免费三餐。” 一番话说完，大多数人都表示支持。虽然诚实守信是美德，但守信的对象至少得是个人啊，而且他们还因此获利了呢。 但也有一些不知道是专门抬杠的，还是瓜没吃全，上来就各种乱叫。 面对这些人，钱多多已经忘了早上决定要做个茶茶的事了。 嘴巴一张，各种优美的中国话就冒了出来，偏偏这话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优美，把人气得半死却根本拿她没辙。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另一件事：“网上的发言多多都记得那么清楚吗？而且还能归类，这是扫描仪吧？不去参加个最强大脑说不过去啊。” 钱多多笑着调侃，“自信点，说不定是科技的力量呢？” “对哦，多多开的是科技公司，软硬件兼施。” 话题不知不觉就又拐到了公司上，反正钱多多无所谓，她啥都能聊，能吹就吹，吹不下去就跳过。 而她也没有干聊，一边顾及着直播间，一边还把刚刚那段录下来发给了经理，叫他宣传公司。 可以说这总裁虽然当的不靠谱，但还是有那么点责任心的。 一整天直播下来，钱多多的粉丝数成几何倍增长。 一个先前籍籍无名的富家千金，愣是在三天之内凭一己之力（钞能力）把自己送上了热搜第一。 外界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有觉得太过高调，炫富败家太不入流，迟早要凉的。也有觉得她出手大方，有资本挥霍的。 “大方？一个抽奖都兑现不了的小垃圾。” “挥霍，这还不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这想黑心的资本就该死。” 类似的言论不计其数，钱多多虽然看着不爽，但还真没有太多代入感。 游戏嘛，跟一群NPC计较什么？都是剧情需要，认真就输了。 不过有一点倒却是挺烦，她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就真的仿佛扫描仪一样，看过一遍那些东西就像是印在了脑子里，太多的负面信息堆积在一起总归不太好。 钱多多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烦的，或者只是晕车导致的，当她站到镜子面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颊时，只觉得身心俱疲。 众所周知，晚上不适合照镜子，倒不是迷信，而是越看越容易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后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 钱多多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洗完澡后，衬着氤氲的雾气，身穿昂贵的睡衣，站在这精致的别墅地面上。 再看看镜子里倒映出的身影，明明还是熟悉的五官，却越看越感觉陌生，后面都快不认识了，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人是谁？ 抬手间，她甚至有种感觉，镜子里能随时伸出一双手把自己拽进去，然后对方代替她生活，神不知鬼不觉。 抱紧胳膊吸了口凉气，钱多多真被自己这想法吓到了，夺命一样蹿到了床上。 偌大的床铺，钱多多却愣是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从旁观者的视角望去，就像平整的艺术品上鼓起了一个包，很影响美观。 ——一点瑕疵，抚平就好了。 钱多多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冷颤之后，又把被子往身上紧了紧。 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十二点躲在被子里，以这个姿势看鬼故事。 宿舍、医院、单人别墅/出租屋，这些地方可是鬼故事的常发地点。 沉寂多年的诡异故事越发在脑中清晰，钱多多越想越害怕。 她不敢动也不敢做任何事，甚至觉得跟人对骂其实也挺好。 同时钱多多也决定，明天之后，她打死都不要一个人回这个别墅了。 紧张又刺激的一夜终于过去，钱多多这一觉睡得极其糟糕。 第二天她看着自己那么大两个黑眼圈，都不敢相信。 不是说起床的瞬间照镜子，会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吗？为什么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好丑。 吐槽了两句，钱多多生无可恋地去化妆，一番操作之后，熟悉的美人再次登场。 钱多多开始发出灵魂疑问，她素颜真的很丑吗？ 可是在她现实中买不起化妆品的那二十年里，她天天素颜，感觉还行啊。 难道是现在眼光变高了？ 讲个鬼故事，我昨晚写这章的时候，中间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一段它自己补齐了——哈哈哈才怪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抽奖 第13章 再见 经过昨天的合作之后，小易也跟她签了长期合同。 钱多多实在不想继续体验早高峰晕车的感觉了，就把一行人叫到了家里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钱多多又没忍住跑到镜子前看了看。 其实经过昨晚的脑洞后，她是不太想面对镜子的，可想想自己化的美美的妆，总是忍不住。 “多多！” 一声大喊，让钱多多立马回头，看着已经出现下面前的小易，她连忙起身招呼。 “被自己的美貌迷晕了吗？喊了你好几声都没理。”小易笑着调侃了句。 钱多多眨了眨眼，满脸无辜，她是真没听见啊。 不过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就问了句：“吃了吗？” 小易撅了撅嘴，摸着肚子道：“一直在赶路，十二小时了。” “哦。”钱多多应了声，道：“那我们直播搞快点，然后下去吃饭吧。” 小易：“……”你是问了个寂寞。 钱多多也没真想搞压榨，就是单纯不喜欢来回跑。 再加上她现在对这个地方有点发憷，就想快点搞完走人。 “冰箱应该有吃的吧，我这两天没注意，你们可以自己看下。实在饿的话就先下去吃。” 现在是在家里，大批量的保镖倒是用不上，钱多多这话就是对他们说的。 不过她最后还补了句：“小易陪我。” 小易：“……”再次沉默。 最后还是没人下楼买早餐，严格来说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了，重点是自己买的能有老板请的香？ 好在冰箱还真有点牛奶和零食，一行人就暂时拿这充了充饥。 小易吃着吃着就发现钱多多在那发呆，问了句：“你不吃吗？” “没胃口。”钱多多应了声，乘这个时间继续躺着。 “感觉你今天状态有点差，怎么了？”小易问道。 钱多多摇了摇头，她也能明显感觉到，但具体却说不出来。 吃完东西后，直播照开，时间还比昨天早了些，钱多多却不在意这个了。 直播间陆续有人进来，钱多多也提起精神，瞬间进入营业状态。 “今天依旧是日常直播，带大家看看我的住处。” 随着一行人的走动，这栋别墅的角角落落都在镜头中展现。 钱多多对房屋知识了解不多，所以介绍没多少，大部分都在聊天。 等一圈参观完之后，她就说道：“这房子我一个住有点浪费，现在什么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有想租或者想买的可以联系我，证书齐全。” “好家伙，现在都流行总裁亲自卖房吗？”弹幕里有人调侃道。 钱多多：“就顺带提一下。” “感觉多多今天状态不太好啊，话都少了好多。”有人又一次提到这个问题。 这要是在现实，钱多多指定会回一句：穷逼如她，哪一天状态好过？ 但现在嘛……钱多多想了想，想了个比较靠谱的答案：“可能没吃早餐的缘故吧，走咯，去吃饭。” 她这么说着，直播间的人也开心，感觉能吃到安利了，身边的人更开心。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钱多多了，她能切实感觉到饿，却依旧没胃口。 几个小时下来，钱多多实在找不到状态，就打算关了直播。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前一秒，突然看到一条弹幕：“是网上那些不好的言论吗？” 看到这话，钱多多几小时的苦闷似乎终于找到了甩锅的地方，她直接点头承认道：“有点吧，这可能就是记性太好的后果，所有言论都仿佛在脑中复刻盘旋。” 一开始钱多多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所以想了想头一天下午那种感觉。 但越说她就越觉得就是这么个事，渐渐也来了劲。 “我看到好像现在还有人质疑抽奖那事，就是说我那个说法太过主观，系统又没法判定谁先前说过主播坏话。”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公司现在增加了一个项目，过往言论识别技术。所以——新技术的开发，还有人才的储备，有理想的赶紧关注官网以及准备跳槽，福利多多。” “最后还有个事，我现在的状态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玻璃心毋庸置疑，所以从此刻开始也会加大关于本人名誉的维护。” “要是哪天真被某个网友气死了……我的小目标们可不能白瞎，不行，我得先跟我律师交代下。” “那先这样，去找律师了，下午有时间的话带你们看看昨天的购物成果，然后再陪大家唠。” 果然，吐槽能使人愉悦，钱多多对外一通输出后，心理上都感觉舒服多了。 钱多多一向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关了直播之后，她就让其他人去玩，自己真找律师聊去了。 虽然忙碌的生活让她精力消耗了不少，可今天那种莫名的焦虑仍未减轻。 钱多多不开心就想花钱，以前是没钱可花，现在敞开了花，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快乐。 她有些疑惑，随后觉得可能是先前只顾着花，还没来得及享受“得到”的喜悦。 在回公司之前，钱多多又给公司账上转了笔钱，随便他们做什么，但必须随时跟她汇报进度。 在收起手机的瞬间，钱多多迟疑了下，又返回去看了眼余额。 错觉吗？她怎么感觉这个钱变多了？ 钱多多看了又看，却发现这诡异的记忆力，竟然忘了之前的余额数字。 而这个数字太长，她先前也没有在意。想看账单，却根本拉不到头…… 嘀咕了声“薛定谔的记忆”之后，钱多多终于想起来，她昨天在镜头前露过余额，她可以肯定这张图绝对有人截下。 钱多多自信满满地上网找图，却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隐隐看到有人讨论她的余额确实挺多。 但具体有多多，似乎也没人说得清。 不应该啊，她记得昨天还看到那张图了。 可偏偏这个能汇集总结每一条发言的大脑，此刻却愣是想不起余额相关的事。 “这怎么回事啊系统？”钱多多问了句。 在进游戏后，她跟系统基本无交流，此刻问起，对方也理所应当地没给她任何回应。 多方找寻答案无果后，钱多多只好记下这个数字，以备之后验证。 为了防止这记性又出问题，她还特地截了图。 钱多多没劲玩，其他人也在注意尺度没玩太疯。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再次聚集，朝公司赶去。 昨晚的感觉让钱多多心有余悸，她已经打定主意在公司定居了。 办不办公的无所谓，反正这么大个写字楼，不至于腾不出一间给她当卧室。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钱多多就再次开了直播。 “哈喽，让我康康有多少人第一时间赶到了。” 打过招呼之后，钱多多就示意将镜头对准前面的门，“这里呢，就是我的办公室，不过据说之前买的东西都被放在里面了。” “为什么是据说啊？因为买完之后我也没去看哪。这扇门背后就是我们昨天的努力成果，具体什么样子让我们一起见证。” “大家都热情点哈，把你们的期待打在公屏上，等下推门的瞬间我会截屏，截到的小可爱在图片里面选一件带走。” “不过还是那句话，看不上我的，就自觉点别来捣乱。” 简单说了下之后，钱多多就叫小易准备截图，自己则去开门。 “哇！”当大门被打开之时，不说其他人，就钱多多这个当事人都惊了一下。 “这是办公室吗？垃圾场也不过如此吧？”钱多多由衷感慨了句。 虽然乍一看去，也有挺多人很认同她这话，但一想都那些东西的价格，他们就很想说：“这种垃圾多给我点谢谢。” 钱多多感叹完毕后回头，小易示意已经截好图了。 她便将其在直播间展示了番后，就说道：“出现名字的私我，至于这个办公室……乱点也无所谓，就给你们展示下什么叫居家小能手。” “所以今天的内容就是：装扮、整理。” 钱多多依旧谨遵说到做到的原则，在接下来的时候里，用事实诠释了下什么叫“卧室的布置”。 那种从无到有，一点点把房间充实起来的感觉，光是看着就挺治愈。更别说在这边物品增加之后，办公室那边的东西也在渐渐减少。 在诸多人士的协助下，钱多多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其搞定。 至少她今晚不用哼哧哼哧跑回那个别墅睡了。 还有人特地将其剪成视频，一下午的成果汇聚到几分钟里，视觉冲击简直不要太强。 就连之前有一些觉得她炫富很烦的人都因此被圈粉。 “现在当总裁都要这么多才多艺了吗？” “她好会整理，哪天真破产了也能当个整理师，听说工资还不错。” “搭配也是一绝好吧，我现在也无法相信那么多金灿灿的东西堆在一起，是怎么做到不显庸俗的。” 是的，钱多多的布置采用了她一贯的暴发户风格，原本有些清冷的房间，基本别金具堆满了空间，在灯光下是真的金光闪闪。 ——一看就很有钱。 当然还是那句话，她满足不了所有人，有人称赞就会有人抨击。 而这些人的重点基本都是： “你一个总裁不干正事，这些简直就是邪魔歪道，还不如早早让位。” 钱多多严重怀疑这人想把自己挤走上位，瞬间将其列入危险名单，跟律师打了报告。 然后回道：“我就是个掏钱的工具人，工作的事我要是顶用，还要职业经理干嘛？” 她说的理直气壮，大多数人也都看个热闹。 还有的就说：“秀什么秀，没有钱你能玩出个屁。” 钱多多默默给他点了赞，表示他说的很对，但他依旧连个屁都玩不出来。 怼完人就来点福利，钱多多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说道：“我这办公室还有不少闲置品，在明天下班之前入职本公司的，可以来领一件作为迎新礼物。” “当然，已经在公司的员工不要慌，看到的现在就过来，领完下班。没看到等经理通知。” “至于今天因为我个人私事影响到工作的，在额外领个小红包。” “明天也没什么好播的了，就这样，有缘再见。” 第14章 麻烦 钱多多说着再见，但她这两天所造成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 不管是炫富也好，还是不务正业也罢，反正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整整两天挂在热搜上，各种买买买的视频被人疯狂转发，就连对网上的事不太关注的，都知道现在有一个叫钱多多的女总裁。 不仅钱很多，公司还缺人，进去之后福利还好好。 “只恨人在地球另一半，不然我立马跳槽。”这是一些人的心理想法。 至于就近的，已经在准备应聘的路上了。 而那些前两天还抗着包袱跑路的，现在就不知道是何想法。 大概会因为自己给新人让位而感到光荣吧？钱多多百无聊赖地想着。 而被她念叨的人物，其中以闫云为代表，现在已经气的想砸手机了。 仅仅两天，就两天。她刚跳槽，钱多多第一天就涨工资，第二天就送礼物。 虽然她也不缺这点东西，但到嘴的鸭子飞了，谁不心痛啊。 而且对方这么着急，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忽悠他们离开。 再加上两人积怨已久，当朋友圈被前同事的所谓“福利”刷屏之后，闫云心态终于崩了。 不就是个靠爹的败家女吗？有什么了不得的。 闫云之所以敢这么想，自然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 她跟之前的经理关系还不错，在钱多多亮出黑卡那天晚上，后者就提醒她钱多多身份不简单。 网上也有人扒过，但是都没泛起多大水花，闫云却依旧靠着圈内的朋友得到了准确消息。 她不仅知道钱多多的身世，更知道她的联姻对象。 闫云看着手机里邀约成功的信息，唇角一点点扬起。 有资源有人脉的女强人和只懂败家的千金小姐，她觉得正常男人应该都会选。 对于暗处的阴谋，钱多多自然是无从知晓的。 因为今天没怎么花钱，所以余额的变动不算大，但看着手机里消失的图片，钱多多依旧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有bug，她无比确认这一点。 谁的存款会越用越多啊，利息要是能增长这么快，那那些有钱人真的完全不用干活了。 而且这么多的钱全是现金流就很离谱，随便投资理财都比放到这强吧？ 钱多多感觉自己要多了解下这方面的信息了，到时候找个靠得住的理财顾问，就等着小钱钱自己来。 虽说现在身处公司，但躺在自己一手布置的房间里，感觉到底不一样。 游戏，任务—— 钱多多做了个梦，内容特别惊险刺激，但一睁眼却忘了个干净，只记得跟游戏有关。 她一边念叨着，然后一边反思。 她现在的任务应该就只有两个： 1、半年后赢得跟父亲的赌约。 2、让大家知道她其实很有钱。 根据这两天的进展来看，第二个应该算完成的不错，要是还要扩大范围或者深度，只能借由时间去发酵了。 至于赌约问题……还有半年呢，实在盈利不了她就自己补上，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想了又想，钱多多感觉自己的主要任务还是体验生活，体验有钱人的生活。 有钱人要做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反正作为一条咸鱼，早起上班是肯定不可能的。 光明正大的翘班之后，钱多多感觉今天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只是这种喜悦没持续多久，那种熟悉的烦躁感又来了。 “矫情。”钱多多撇撇嘴道，都这么有钱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难道真要拿纸币摞张床睡在上面吗？还是说拿金子盖个房子来上演一出金屋藏娇。 其实这个想法她最初还真有想过，不过后来考虑到时间成本以及可能犯法之后，她就放弃了。 哪怕是在游戏世界，她好像也做不到完全的随心所欲。 但钱多多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毛病，谁让这个游戏真实的过分呢？ “其他有钱人也会这么无聊吗？”钱多多一边洗漱一边嘀咕道，脑子里又动起了其他念头。 她以前以为买买买就很能让自己开心了，但在敞开了付款一天之后，感觉好像也就那样？ 而且昨天布置房间，成就感当然有，但可能是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弄到最后就只剩下累和烦躁。 所以她是不是该好好躺一天？还是去做个美容spa什么的享受一下？ 正当她纠结该怎么安排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钱多多顺手就接了。 “你好，哪位？”看号码没有备注，钱多多就问了句。 却不想对面听到这话似乎停顿了几秒，就在钱多多怀疑信号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那人终于出声了，“你没我号？” 他这么说着，语气似乎很惊讶。 钱多多眉心跳了跳，很想问句兄弟你哪个哦？很厉害吗？我必须要认识你吗？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编了句：“不好意思，昨天刚换了手机，通讯录还没来得及同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却仍不太满意。 他哼了声，语气略强硬道：“就是提醒你一句，出去玩了也有段时间了，赶快回首都，把咱两的事了了。” 不是兄弟你谁啊？这说话什么态度啊？ 对方短短一句话，成功把钱多多的火气勾了上来，特别是那个不清不楚又高高在上的态度，钱多多脑子里直接就浮现出了现实中那位猪头老板的形象。 这么一想，她本就没多沉稳的性子更加稳不住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你那根葱哦就敢这么说话？撒泡尿照照自己鼻孔是不是都到天上去了，我了你先人个头，劳资认识你吗？还回首都，你以为你是我爹啊。我玩你爹个大皮球，再敢不明不白的提醒你爹就等着被警告吧。” 胡乱一通骂，钱多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完事之后直接把这人当成骗子拉黑。 真的是搞笑，出来行骗都不知道态度放好点，这一届骗子职业素养比她还差。 又在心里将人嫌弃了一番后，钱多多决定还是问问小易去哪比较好。 结果她消息还没发出去，就又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钱多多以为又是什么骗子，刚想继续发挥，还好看到备注后及时打住。 不似从前的气定神闲，经理此刻的语气相当紧张，说是税务局来人，要求检查。 听到这三个字，钱多多脑子里就冒出了那些偷税漏税的新闻，再加上经理这个语气，让她有点慌。 “我们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吧？”钱多多战战兢兢问了句。 “没有。”经理给了她一剂强心剂，钱多多刚想说那就让他们查，就听经理继续说道：“可是来的不止他们一个部门，后面还有好多，而且他们要求我们停工受查。” 这次钱多多没问后果多严重，对于一般企业来说，哪怕停工半天损失都是不可计数的，更别说这次突袭的就很蹊跷。 钱多多不无期望地问了句：“可以拒绝吗？” 经理以沉默回答她这种问题，要是可以就不会有这个电话了。 “他们说你的财务状况很不寻常，而公司又持续亏损，怀疑你利用工作做什么不发勾当……” 经理没再说下去，钱多多却已经懂了，原来是冲着她来的。 钱多多回头看了眼昨天才布置好的卧室，她昨天买的东西基本都在这里了，这些多吗？ 实话说挺多，但跟自己那些余额，后者任何一个稍大点的企业领导来说都还好吧？这这就招人妒忌了？ 想明白后，她也没拖沓，大大方方就朝着会议室走去。 等钱多多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外面还有员工在偷偷围观，三堂会审也不过如此了。 她走进去，里面的人就挨个自我介绍，其中一致的台词就是：“我们接到举报……” 最后她得到的说辞跟经理并无两样，就是说怀疑她利用公司干了什么勾当，现在要求他们停工彻查。 甚至于连责令停工的文件都拿了出来，准备可以说相当充分了。 钱多多这要还不明白自己被人针对，那真就白活了。 她冷哼一声说道：“配合调查当然没问题，但这里有几个问题。” “谁举报的？停工多久？这期间的损失怎么算？这段时间的员工谁来养？以及恶意举报的责任谁来担？”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自然会有说法。”最开始说话那人敷衍道。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在冷笑，这些大企业有几个干净的？就是查不查的问题了，到时候公司一堆烂摊子，谁还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钱多多丝毫不吃他这套，只道：“我喜欢提前把规则定好，免得到时候扯不清。” 经理在一旁冷汗直冒，钱多多知道他这两天负责招聘的事，这事一出，就截止目前，招聘估计都凉了。 这么一想，钱多多心里的不愉快就更深了，偏偏那人还在跟她打太极，“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我们只是听命令办事。” “那就让你们主子来。”她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侧目，直接将现场气氛推到了高.潮。 第15章 检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一处，会议室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没人再开口，但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便会有人打破这种平衡。 对上眼前这人越发愤怒的双眸，钱多多那一瞬间脑子里也闪过诸多想法。 就在众人以为她想继续发火时，却见她眉眼弯弯、倏然一笑，“开个玩笑，大家别这么严肃啊。” 钱多多的轻笑并没有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她也不在意，摊了摊手道：“不就是检查嘛，查呗。我们行的端坐得正，通知一声就行，哪还能麻烦各位领导亲自前来啊。” 先前跟她对线那人没再说话，冷哼一声就要出门，似乎不愿多等一秒。 钱多多也没搭理他们，直接对经理说道：“你去通知大家一声，今天就当是带薪休假了，有安排的自由行动，想玩的也可以来一波团建，随便玩，你去组织一下，公司报账。” “全部？”经理愣了下。 “对。”钱多多点了点头，道：“人家大领导都说了要停工，那就把保洁阿姨也带上，公司这边我自己来就行。” “哦对了，还有那些来应聘的，也给人家招待一下。” 经理也闻到了此处的火药味，想到钱多多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点了点头就撤离此处。 也不知道是她哪句话起了作用，剩下还未全部走出会议室的人脸色更加黑了几分。 钱多多抬头看了眼，眉眼间满是嘲讽。 也对，今天星期六，公司是单休，但公职人员却是周末双休。 可偏偏，现在的结果却是他们在这加班，人家公司的员工却带薪去玩，而且还随便玩？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过钱多多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猜测了一下，至于他们不开心的真正原因，谁知道呢？ 等钱多多随着这些检查人员走到楼道上时，经理已经组织好公司员工准备撤离了。 大概是这两天见识到了这个新老板的古怪脾气，这些人离开时也相当的干脆，根本不给其他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很快，整栋写字楼这三层，就剩了钱多多和一群手持工作证的检查人员了。 看着这群急匆匆往办公室赶的人，钱多多就在后边双手环胸，语气散漫地说道：“我这配合的不错吧？各位大领导还满意不？” “话说这只是公司总部，工厂还在另一边，还有这整栋写字楼都是我的，那些人要不要也给清出去啊？” 不能说钱多多哪句话说的不对，但从她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叫众人怒火中烧。 “你闭嘴。”有人出声呵斥了一句。 钱多多眉头一挑，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姿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钱多多果然没再发出一点声响。 就靠在墙边，巡岗一般偶尔朝那群人瞥去一个眼神，其余大多数时候都在对着手机玩什么。 那些检查的看她的姿势，一开始以为她在玩自拍，心里还嘲了一句草包，但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 “你在干嘛？”在领头人的示意下，一个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到钱多多面前试图去看她手机。 而后者的反应也很强烈，下意识就将手机收回捂在胸口。一手护着手机，一手捂着嘴巴，眼神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她这个反应，让对方习惯性地就要伸手去拿手机，结果自然引得钱多多对他更加防范，整个人又往后退了几步，已经快到了门口。 期间还因为动作急促差点摔倒，模样别提多狼狈。 但饶是如此，她也依然没有开口。 其他人在忙碌之余，也朝这边投来了几分眼神。 他们觉得事情有些怪异，而两人这个姿势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更是不雅，便立刻有人喝令制止。 在这人收起那副满含侵略的模样后，钱多多也没再继续后退，却仍跟他保持这安全距离，并且紧紧护着手机。 这样子一看就有鬼，人群中一个略微年长的走了过来，开口道：“钱小姐这是怎么了？” 钱多多定了定神，用手比划道：他不让我说话。 一个半点手语不懂的人在那乱比划，但神奇的是所有人竟然都看懂了。 正因为看懂了，所以这人脸色有些不好，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道；“钱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法治社会，造谣是要负责的。” 钱多多才不听他的，指着一人就道：“他叫我闭嘴，难道这话是我掰着他下巴让他说的？” 之前的事大家都知道，这人也并不想在这种事上跟她扯太多，于是便转移话题道：“我们在例行检查，钱小姐作为总裁，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见他算不得蛮横，钱多多便也恢复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抬眼道：“哦，你还知道我是总裁哪，我刚刚还以为你们把我当罪犯对待来着。” 那人直接略过了她这话，道：“钱总说笑了，我们的同志都在认真调查，不知道您刚刚在看什么，不要影响到大家的工作进度啊。” 说着，他就伸出手，似乎想要她手机。 而看到这一幕，钱多多则更是防备地将身子一扭，横了他一眼道：“工作是你们的事，但你连小姑娘的手机都想看啊？还有没有点**权了？” “没有没有，只是工作场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人打断。 “老刘，出事了。”这人说话的时候，面脸严肃，手机却还在眼前。 老刘一看是自己部门的，就呵斥了句：“工作场合不要玩手机。” 随后问道：“怎么了？” 刚刚说话那人没再开口，只是一脸严肃地将手机递到老刘面前。 老刘一看，直接看到了自己身影，之后才发现屏幕里显示的正是这间办公室里的场景。 画面一分为二，左边是监控全景，右边是高清近照，显示最清楚的就是他。 他虽然不玩直播，但多少还是懂点。 看到这里，他也不用再纠结钱多多刚刚拿手机干嘛了，因为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回头一看，钱多多刚好给了他一个白眼。 见人朝自己这边走来，钱多多吓得赶紧往门外跑。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虽说理智告诉她对方不管对她多恨都不至于出事，但独自面对这么多人，钱多多还是有点怂，只能先发制人给自己壮胆。 这时候她也不再护着手机了，直接把报警界面亮给追来的人看。 别忘了这会儿不仅有监控，人家还开着直播呢。 从直播间看到自己被数万人围观谴责，老刘对那个朝钱多多过去的人喊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随后他看向钱多多，站在原地道：“钱总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接到命令来调查，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钱多多再次朝他扔了个白眼，并且在直播间打字道：你们想抢我手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基于对整个事件的围观，她这话一出，顿时获得了无数刷屏。 齐刷刷的弹幕，让老刘根本没办法不去在意。 再往上翻，钱多多在直播间的发言记录并不算少—— 主播：大家好，贸然开播我也挺惭愧，毕竟昨天才说了有缘再会，话说之前给大家送了两天的福利，现在让你们陪我一会儿不过分吧。 主播：就在刚刚，公司来了一波人说是检查，还要我们立即停工，现在公司就剩我一个，他们还不让我说话，我只能慢慢扣字跟大家说了。 主播：啊啊啊他想抢我手机他好凶，我可以喊救命吗？ 对于这些完全子虚乌有的东西，老刘越看脸越黑。 但偏偏新的人还不少，谁能想到钱多多直接直播监控呢？网上这会儿到处都是相关视频。 现在距离他们来到这间办公室已经有段时间了，钱多多的直播影响已经到了大领导亲自打电话的地步。 似乎公司外已经涌来了记者，在这种情况下，检查什么的瞬间变得无足轻重，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凭着钱多多的粉丝量以及流传度，这事显然不可能，但肯定不能让她继续播下去。 脑子里有了想法，老刘瞬间拿出应对领导的笑脸，语气和蔼道：“钱总的顾虑我都懂，但是公司的监控这么放出去，怕是不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这地方又不是没给他们看过。我行的端坐得正，没怕的。” “你也别忽悠我了，我就是给自己添加一点保护措施，你要是真懂，现在站这里的就不会是我一个人了。” 老刘：“……” 之前经理带着员工走的时候，他不是没拦过，可钱多多的态度异常坚决，他们总不能强行扣人啊。 一边是网上的风云，一边是领导的催促，旁边还有一群记者虎视眈眈，钱多多也是摆明了胡搅蛮缠。 老刘这会儿是一个头两个大，而在这种环境下，他最后毅然道：“工作时间，手机全部关机，检查继续。” 正所谓来都来了，继不继续都一个样，在这种情况下不查出点什么他心里都不踏实。 至于钱多多，爱播不播，就算现在停了，这造成的影响也不会消失。 打定主意后，老刘更加卖力地组织了起来。 第16章 保洁 对于这次检查，幕后之人的确是下了大手笔，能来的部门都来了。 但一群人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很快便出现了问题。 “××请出示下，我们需要检查。” 钱多多：“不知道，我刚来，不了解。” “×××请……” 钱多多：“不懂，你们比我专业，自己翻翻看肯定能找到。” 钱多多：“当然你要说没有也无所谓，大不了多查几次嘛。” 一行人之后的对话差不多就这样，一问到公司相关，钱多多就两手一摊，一问三不知，坦诚的让人心疼。 可怜了这些检查人员，不仅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继续，还要自力更生，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个大爷一样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你们查归查，但动作轻些哈，有些东西很贵的别碰坏了。” 这要不是有数万双眼睛透过屏幕盯着，他们再怎么说也不会这么憋屈。 有人已经直接在心里问候钱多多了，直觉她有病。 一边花钱如流水，一边在这为了一颗草絮絮叨叨。 一边抗拒检查，一边又摆出一副杠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不止他们，就连直播间的人都觉得遇上钱多多简直倒霉，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瓜看戏。 网上各种消息飞着，闫云自然也看到了这条直播。 她戳了戳一旁的男人，对方从被窝里钻出来瞥了眼，随后冷哼道：“想不到她这么豁得出去，连脸都不要了。” 说完，他臂弯一伸，手机瞬间不知去了哪里。 至于钱多多那边，她先前摆出一副要直播到地老天荒的模样，却没真打算被人当猴看。 当手机里弹出一个陌生视频的时候，钱多多眉头一动，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便结束直播，随后接起视频。 视频对面是个男人，对方裸着上半身，还没等她注意到长相，就被他脖子上那一串红印吸引了视线。 钱多多眉头一皱，眼里充满了嫌弃。 她现在只想去洗洗眼睛，不然感觉都要瞎。 正当她打算挂掉的时候，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油腻一笑，道：“亲爱的未婚妻，送给你的晨间惊喜，喜欢吗？” 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让钱多多想起了某段回忆，而且对方第一句就亮明身份，似乎也在以此表达着某些愤怒。 思绪流转间，钱多多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的始末。 “啪嗒”挂掉电话之后，钱多多并没不觉得恼火，而是思索起了对策。 关于这个未婚夫，之前闫云他们好像有提到过，但系统给的资料里并没有。 想到这个游戏主题是跟“钱”有关，那这种事应该算不得重要，所以才没信息吧。 想到这里，钱多多只能依靠自己去寻找线索。 好在钱家是真的大，钱多多依靠自己超强的记忆里，再加上网上的一些蛛丝马迹，很快便锁定了对方的身份。 ——安家，次于钱家的一个家族，上个月宣布要给其公子订婚。 虽然订婚对象不明，但这种家族肯定会选择商业联姻，所以近一个月来股票都持上涨趋势。 那位安家公子的照片也没流出来，或者说被删了，但钱多多相信自己的直觉。 安家的话……确定对象之后，钱多多立刻去搜寻对方的产业相关。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见上次闹出事的某珠宝牌子跟安家有关，钱多多直呼缘分：这不巧了吗？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前来检查的人都被弄得焦头烂额，一个个身上的气场都写着生人勿近。 “各位大领导，都辛苦这么久了，要不先去吃点填填肚子，回来再继续？” 钱多多明明是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但说出的每个字都让人觉得阴阳怪气。 累了一早上，这些人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这会儿见钱多多又来膈应人，一个脾气火爆点的就嘟囔了句：“别想贿赂我们。” 说是吐槽，其实也是实话，毕竟钱多多的作风就是砸钱，而他也知道对方这会儿没有直播。 他这话出口后，钱多多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清清楚楚地传递了其意思：就你也配？ 那种明晃晃的鄙视，让一群憋了一早上的人顿时气从心来。 偏偏钱多多说完就转身离去，还边走边嘀咕道：“爱吃不吃，刚好省顿饭钱。” 虽然钱多多一早上尽在那给人添堵，但好歹在他们眼前。 想到自己等人收到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让钱多多一个人出去，万一跑了呢？到时候就是真查出什么也无济于事。 这么一想，他们便立刻跟上。 钱多多对身后的动静毫不关心，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反正钱只是个数字。 这么想着，她手机里一条消息也随之发了出去。 钱多多知道写字楼下有记者蹲点，她自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到了电梯口就直奔地下室，从车库辗转到了隔壁小区，最后进了一家酒店。 酒店自然也被她提前包了场，不至于进去就闹出什么动静。 而她身后的小尾巴们，自然也是兢兢业业地跟着到处跑。 钱多多也不管他们那么多人是怎么避过其他人目光的，反正结局跟她预想的一样就行。 这么一大帮子人，钱多多都不用点菜，直接叫他们每样都来一份。 在等菜的期间，钱多多总能感觉到几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好像生怕她飞了一样。 钱多多叹了口气，道：“吃人嘴短的道理懂不懂啊兄弟们，你们一堆大叔这么盯着我个未成年很奇怪的，有这时间不如看看菜单，想想万一我跑单了你们能不能报销。” “或者有人打算请客的话就当我没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些人也收敛了些。 他们自然有人想过不吃的问题，可是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那样，就算不吃也得背锅，这点没人怀疑。 说是收敛，但钱多多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得到关注。 一忍再忍，钱多多实在忍无可忍，起身道：“我上厕所不会也有人打算跟着吧？” 在场到底都是正经人，见此也不好去做什么。 只是看着他们去守大门的动作，钱多多还是想吐槽。 溜溜达达来到卫生间，钱多多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正在洗手。后者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明亮异常。 钱多多对其竖了竖大拇指便往里走，对方拿起拖把也跟着进去。 “姚……阿姨？”看着女人脸上僵住的笑意，钱多多也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毕竟检查人员里面也有女性，钱多多就迅速说道：“很感谢你之前的帮助，这次回家的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 说着，钱多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对方，后者扫了眼，发现那正是一张签了名的空白支票。 她还在诧异钱多多竟有如此魄力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姚女士瞬间将支票塞进口袋，然后与钱多多错开身位。 看到她这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钱多多满意地笑了笑，几乎是跳着走进隔间的。 等钱多多再出来的时候，姚女士还在那兢兢业业地拖地。 钱多多视线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心底更是轻快了几分。 之后整个酒店的人就各做各的事，没有谁在这种时候联络感情。 明明是顿色香味俱全的盛宴，一行人却吃的很不是滋味。 大概只有钱多多一人在专心干饭，吃完还有空玩手机。 现在看到她的手机，这些人就感觉眼皮子直跳，生怕她打什么坏主意。 钱多多头都没抬便说道：“放心，没直播。” “不过大家辛苦了一早上，下午应该得找领导汇报下成果吧？” 听到这话的众人不禁翻白眼，现在不阴阳他们了？ 正想着，就听钱多多继续道：“或者我还有几个记者朋友，可以叫他们过来，顺便把你们领导也带来，毕竟你们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靠，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听到这话，一句粗言也在他们的脑中炸开。 钱多多这话翻译下就是：吃了我的饭，你们就别来公司搞事了，不然就让记者曝光你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在接受贿赂。 这是贿赂吗？这明明就是威胁，可偏偏要真发生那种事，他们还说不清。 谁知道钱多多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会不会真干得出来。 处于各方面考虑，老刘出声道：“钱总说的是，那今天就不再叨扰贵司了，多谢款待。” “客气。”钱多多说着客气，手上却做出一副送客的动作。 这是酒店，不是你家，你送哪门子的客啊？ 一些人在心里吐槽着，他们发现钱多多是真有惹人发怒的本事。 不过到最后，钱多多到底没真等到最后。 反倒是众人看着她上了公司，这才离开。 “老刘你真的是，一顿饭就被收买了？”有人在事后抱怨。 老刘反问道：“那你忙了一早上，发现什么有用的了？” 又有人开口道：“就她那样，十天都不一定搞定。”知道的说他们是来检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免费打工呢。 这边一行人争论不休，另一边钱多多在上楼的途中，再一次遇到了保洁装扮的姚女士。 第17章 通关 她是在电梯里碰到对方的，钱多多见到她是真有些意外，当即便说道：“你竟然还在？票真帮你买好了。” 说着，她看了眼表，肯定地点了点头，“飞机还剩一小时，这里到机场应该……” “我知道，但是话得提前说清楚。”姚女士如此说道。 “你说。”钱多多应了声，静等着她的后话。 事情还要从之前说起。 确定那位未婚夫的身份后，钱多多就开始查安家的产业，最后一层层查到了珠宝店姚店长的身上。 据说她是从总部来的，因为晋升失败被指派到这边来，接手了一个店面后却反向平平，更因为钱多多的原因，这两天业绩极为惨淡。 从这里来说两人应该算是有仇，但钱多多坚信钞能力的威力。 而约在酒店见面，就是对对方的一次试探。 “你要我去京都，想让我做什么？” 因为知道这里是钱多多的地盘，姚店长便直接问了出来。 “先纠正一点，是回，不是去。” 钱多多说道：“你在京都多年应该知道些东西，我姓钱，但我不喜欢姓安的。” 哪个不喜欢？姚店长的脑子里突然懵了下，随后问道：“直接说要求。” 对于钱多多的身份，她隐隐猜到了些，却仍对那张空白支票的价值持观望态度。 钱多多也没墨迹，道：“听说我们公司被举报，各种检查应约而至。” “你说安家要是也来这么一遭，该会有多少收获？” “你想要我去举报？得罪安家？” “那肯定不能啊，只要在需要的时候，你能提供一点信息……” 姚店长：“……”对，亿点。 经过长达五分钟的拉锯之后，两人最终还是敲定了合作。 对于这个结果，钱多多根本不意外，她不管这个要求有多坑，反正只要对方能做到，空白支票就是她的底气。 随便往上填数字，不比累死累活打工强？ 所有人都以为她撒泼打滚就是想阻止这场检查，但这种事对钱多多来说根本无所谓。 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知道谁在后面搞她而已。 等休息了会儿后，钱多多就翻了翻电话薄，从里面扒拉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对方很快便接了起来，一阵爽朗才笑声过后，略带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算认输了？” 说是调笑，语气中却难掩关心。 这正是她这个身份的父亲，两人先前就有过约定，赌约可以随时结束，但求助便意味着认输。 看他这么快就接电话的动作，想来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钱多多：“那倒不至于，我这次不仅不需要求助，说不定还能给你送份礼物。” 钱父：“嗯？说来听听。” 钱多多便将自己知道的大致说了说，最后叫她安排人去接机。 虽说概率很小，但姚店长要是被安家的人截胡就不好玩了。 钱父听完也重视了些，点头应下。 搞完这些，钱多多这才给小易打电话，继续之前被耽搁的计划。 在进行spa的途中，钱多多由衷地感慨：买买买有什么意思？那么累，躺着享受多好？ 钱多多一边享受着，一边慢悠悠地刷着手机。 她看到先前来检查的部门各种发文跟网友澄清，也看到京都安家因为种种丑闻曝光，上面都在设立紧急调查组。 任由外面风云涌动，钱多多依然当个乐子般看过就过。 反正还是那句话，公司有职业经理人在，要她这个工具人总裁干嘛？ 直到一天结束，钱多多也没再受到打扰。 等到第二天，原本应该是大多数人的休息日，但这天真正休息的却没几个，哪怕是在家，一些人也实时盯着网上的动态。 对于近几天时常霸占热搜的钱多多，大家都想知道她的后续如何。 然而自从那天过后，钱多多的公司又恢复了正常。 招聘依然在进行，各种产品宣发也是不断，她本人更是吃喝玩乐各种嗨，却无人发出质疑。 因为那场所谓的调查过后，那些人不仅没再来，反倒是他们因为牵扯其他事被查了。 她之前就说过，配合没问题，但这途中产生的额外损失，总得有人来买单。 这场针对钱多多的风雨，就跟玩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钱多多的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享受是她的宗旨，炫富是她的日常。 不过一周时间，她就收到了安家倒台的消息。 那么大一个家族，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没了，不禁让人唏嘘。 伴随着各种料被爆出，那个所谓的未婚夫的种种花边新闻，以及闫云在这件事里的作用都被钱多多捕捉到。 对此她不过一笑了之，顶多就是对他们再稍稍关注点，努力加送个十年免费套餐。 这件事的落幕，也让一些观望者下定了决心。 “钱总，这是公司最近收到的投资资料，请过目。”真工具人经理前来汇报。 钱多多将他送来那沓资料翻了翻，看完后不禁一阵唏嘘：“亏损高达几十亿的公司，仅靠一波投资就实现了资金正向流动，真就钱不是钱呗。” 不过谁又会嫌钱多呢？至少钱多多不会。 哪怕手里握着无数小目标，她还是想让它翻倍再翻倍。 这么大的好消息，钱多多觉得应该分享一下。 正当她准备通知全公司分享这个喜悦的时候，系统的提醒突然响起： 【恭喜玩家顺利通关，即将进入下一关。】 “什么？”钱多多懵了下，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熟悉的场景已经不复存在。 抚着额头缓了好几秒，钱多多这才吐槽道：“什么鬼？” 不过钱多多很快就没时间吐槽了，因为她发现手机上正开着游戏，不仅是她喜欢的那款，角色也是她常玩的。 如果不是系统的提醒加环境的陌生，钱多多甚至都不会察觉到问题。 吐槽可以靠后，但游戏不行。 钱多多这么想着，就看到角色被击杀，屏幕一下暗了下去。 钱多多：“……” 一看游戏角色离复活还有半分钟，钱多多便迅速扫了眼周边环境。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布置与她金灿灿的爱好完全不同，但仍可以看出其价值不凡。 确认新的一关仍然有钱后钱多多就放心了，随后又感觉有些怪异。 有钱人也玩游戏吗？而且这游戏还这么真实—— 对，看着屏幕上队友“亲切”的问候声，钱多多瞬间进入角色。 玩家1：土豆你觉得自己很牛马？在那一打五。 玩家2：叫你们不禁土豆，看到就恶心死了。 玩家3：随便打随便打，出去举报这个土豆。 这是款moba游戏，玩家分为两方，以推到对面水晶为目的，中间夹杂着各种战略玩法。 土豆就是钱多多玩的这个角色名称，她不禁想自己干了什么竟然惹起了众怒。 眼看离角色复活还有几秒，钱多多就翻了下之前的聊天记录。 ——她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反倒是这几个队友对她各种攻击，而且战绩也不算太难看？虽然逆风，但大家也菜的不分彼此。 得到基本信息后，钱多多一下就炸了。 这能忍？别说她现在理直气壮了，就是没理还得占三分呢，能让他们白白欺负了？ 游戏一直是钱多多一个不大不小的爱好，凭借着多年经验，钱多多一对四丝毫不虚。 打架打不过，骂人还不行了？真当她销售的嘴皮子吹的啊。 十分钟后，钱多多把手机往旁边一仍，躺在沙发上输出一口气：“真累。” 等她嘀嘀咕咕将刚刚的几人吐槽了一番后，这才想起正事。 钱多多：“系统啊，之前是不是程序出错，怎么突然就通关了？” 她还没玩够呢，跟钱父的约定还没到时间，公司的新产品还没上线。 还有这么一大堆事在那里，重点是消息来得这么突然，都不给她一点心理准备，还跟晕车一样搞得这么快。 钱多多本来有一堆想要吐槽的，但在经历过一番酣畅淋漓的问候之后，她现在已经有点无欲无求的意思了，只是顺口问了下，似乎对答案并不在意。 理所当然地，系统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机械性地将这关的资料传给了她。 钱多多休息了会儿之后才在手机上看到这次的信息： 【你是一个宅女，虽然前不久继承了大笔财产，但懒得出门，唯一的兴趣就是打游戏。 可惜，游戏技术并没有随着财富的增长而提高，你太菜了。】 钱多多：“？？？” 钱多多：“！！！” 槽点太多，真的不知该从哪里吐起。 照例查了下账上的余额后，发现依旧是数个小目标，钱多多便彻底放心了。 随后琢磨了下这关的重点：她一来就在打游戏，身份信息也跟游戏相关，可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哦，资料说她太菜了，但她有钱，有钱就可以变强。 钱多多感觉自己思路一下就清晰了。 陪玩、代练，这两个词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想着想着，钱多多就笑了：有钱人的目标不至于这么朴素吧？ 不过上一关靠炫富就能通关，现在务实点也没什么不对。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要求是单纯变强还是提高技术。 不知道算不算剧透：主角通关的要求是钱的收益＞支出，不是她以为的那些，但是系统不告诉她 然后前方预警排雷：第二个世界，因为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以及个人情绪主义色彩，可能会引起诸多读者（玩家）的不适，会有一些不当人行为，请谨慎观看 哦对，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本世界的游戏，别解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通关 第18章 封号 说干就干，钱多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了个陪玩，开启了甜蜜双排模式。 因为之前半路接手，再加上逆风，后面基本就在那对骂，游戏打成了什么鬼谁也不知道。 这次钱多多是真想着好好玩的，菜归菜，但她相信自己这个陪玩国服的实力。 结果……开局不到四分钟，她又看到了熟悉的字眼。 玩家1：打野能不能好好玩，想秀恩爱别在这恶心人。 玩家2：帮个边会死啊，法师拿了蓝除了送还能干嘛？ 玩家3：又遇到情侣狗。 钱多多：“……”有苦说不出，她不仅自己菜，还连累陪玩掉节奏被骂。 不对，她现实中没这么菜吧？钱多多思索飘了一下就又回到了战场上，她也不管是手感、运气还是真菜的缘故，反正气不能受。 正当她准备发挥语言的艺术时，陪玩点了集合，并且说道：“老板可以屏蔽他们，出去我就举报，你过来拿个蓝消消气，然后我唱歌给你听。” 钱多多看了眼两人半斤八两的经济，沉默了下，道：“你拿吧，搞定对面五个就行，这三个我来。” 钱多多一向不会挑战自己的薄弱项，却也不会任由自己受气。 技术上打不过就算了，但气势不能输。 陪玩本来还想哄老板开心来着，结果听了会儿她的输出后，就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安心当个上分工具人。 一把结束，最后以对方C位掉点险胜。 因为不到六分钟的时候，除了陪玩打野外，剩下的四个人就开始了混战。 ——口头的那种，各种攻击花样百出，操作更是宛如梦游。 也难为他一拖四还能赢了，反正钱多多看着都觉得累。 出去之后，陪玩问她：“老板这把想玩什么？” “不玩了。”连续两把都只在语言上进行了发挥，钱多多也没了继续的心思。 “等下号给你你直接给我打吧，钱不是问题。” 将游戏的事打包出去后，钱多多翻了翻地图就出了门。 资料说她是个宅，她可不想真在沙发上跟游戏过一辈子。 出去吃吃喝喝玩玩不爽吗？ 机会难得，她在现实里体验不到的，得在这里抓紧了。 吃、喝、玩…… 钱多多没玩多久，就听到了熟悉的名词。 差不多就是两个同龄的女孩子在一旁聊天，说着就说到了游戏。 从她们的交谈中，钱多多得知自己玩的那个角色近期被削弱了。 所以刚刚玩得那么拉胯不止是她菜咯？ 这么一想，钱多多又有点蠢蠢欲动。 反正出来时间也不短了，其他安排靠后，还想先回家打游戏吧。 等钱多多再次躺到沙发上，打开游戏才想起自己号在别人手上。 “唔……”钱多多试着登了下现实账号后，发现行不通。她又现在没有其他号，只能暂时卸了上号坑人的心思。 左思右想之后，钱多多还是决定先了解下角色削弱的事，毕竟这关系到自己整个游戏能否通关。 去官网看了番后，钱多多发现确有此事。 大概是一周之前的更新，降低了某一数值，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又翻了下评论，钱多多直呼大开眼界。 网友1：削的好，这角色太过无脑，早该削了。 网友2：才削这么点你们这些土豆玩家叫什么叫，辣椒都被削了多少次了。 网友3：就他们土豆玩家高贵呗，这角色删了才好。 网友4：那么多叫着退游的咋还在呢？ 网友5：就你们土豆玩家事多，高贵的网络小公主呗。 网友6：核心还在这角色就永远T0，你菜就只是你菜，照我说就该把机制改了。 网友7：就女的爱这角色，我遇到的土豆玩家坑的要死，赶紧退游吧。 网友8：削的大快人心啊，隔壁茄子都废了也没说啥，就你们土豆玩家难伺候。 网友9：受不了你退游啊，赶紧退游啊，巴不得你们这群菜狗赶紧滚。 钱多多：“……” 这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在脑中回想了好几套动作片了。 手机一扔，钱多多表示不看了，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凭什么要受到这么多攻击啊？ 搞得好像玩个破游戏还玩出罪了一样。 不对，冷静，冲动是魔鬼。 钱多多去喝了杯水后又把手机捡了回来，之前忽略的一些迹象也再次在脑海中呈现。 她记得刚来那会儿，就有人嘲她能力不够还想一打五。 现在想想，那是一打五吗？那明明就是她被人家五个按在地上摩擦。 而且她玩的两把都有被针对的成分，印象中她选角色的时候陪玩好像也迟疑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吭声。 现在看到网上的声音，钱多多不敢说这是全部，但她的确因此没有半点游戏体验。 对手针对队友攻击，还不敢轻易发生，不然就要承受诸多的恶意言语。 正想着，之前的陪玩，现在的代练就发来了消息，告诉她已经达到了某段位。 虽然没有很高，但对钱多多来说已经是个突破了。 钱多多感慨了声效率真高，然后就表示自己先拿来玩玩，上分的事等改天。 对方自然不会拒绝，收完红包之后就陪着钱多多玩了会儿。 鉴于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风向，钱多多这次特地拿不同角色试了试。 结果不能说多明显，但在她拿出土豆的时候，受到的火力总比其他时候高了那么几分。 事实也好，心理作用也罢，反正钱多多已经选择躺平。 好在她的陪玩很能聊，钱多多也没了平时那种上分的执着，就摸摸鱼观观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打完游戏去逛街，逛完回来继续打，钱多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这么没了。 依旧是一个人住的大房子，钱多多这次却睡的格外沉。 这次没有工作也没有其他事，钱多多就安心赖着床。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钱多多隐隐记得早上陪玩好像给她发过消息，但她记不清了。 洗漱完之后钱多多才去看手机，除了工作群外，她第一次体验到被消息轰炸的感觉。 别说，感觉还不错。只是看着看着，钱多多就开心不起来了。 对方早上七点就跟她道了早安，然后问她今天要不要上分。 那会儿钱多多正睡的迷糊，回了个“好”字就睡了。 几分钟后陪玩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问她是不是找了别的陪玩，刚刚拉她都没回应。 见钱多多没回，大概觉得她在打游戏，就说等她打完再说，然后继续跟她分享日常。 钱多多的目光自然被“打游戏”那几个字吸引了过去。 钱多多一早上都在睡觉，密码暂时只告诉过他一个，不过其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早上是谁登她号，自然只能等她看过之后才知道。 可惜，等钱多多上号后，等待她的不是美美的开场动画，而是一封封号邮件。 连续试了三次，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钱多多终于死心。 他点开陪玩的对话框，几经犹豫还是问了句：“你没开挂吧？” 对方几乎秒回：“老板你放心，我拿我后半生的性.福发誓，我们的单子都是正经五排，绝对没有任何违规。” 钱多多：“……” 倒也不至于。 就在她沉默的这一秒，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问题，问道：“老板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钱多多又上了遍号，直接把封号的截图发给了他看。 邮件上给出的理由是说她有不文明发言以及恶意掉分封号。 不文明发言这个没得洗，虽然钱多多觉得自己挺文明来着。 至于另一个—— 陪玩：“老板，我的劳动成果你可是看过的，唯一输的一把是碰上了另一个代练车队，这只能算失误，跟掉分半点不搭价，跟挂更是没关系。” 钱多多自然知道，昨天晚上她还看着那些星星笑了好几声。 看他一连发了好几条来解释，钱多多意识到因为自己看岔眼真把人惹急了。 也赶紧回道：“抱歉抱歉，是我看花眼了。” “你别紧张，我刚刚就是问下，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那这样，我先问下客服，有回应再跟你说。” 安抚好陪玩后，钱多多又经历了漫长的客服寻找之路。 反正从电话到公众号再到助手软件，如此循环往复，最后气的钱多多将整个流程做了个视频吐槽，反倒吸引来了客服。 客服先是告诉她遇到的问题他们会去查询，然后特别强调不是他们公司客服深不见影，而是她寻找的方式不对。 钱多多无语凝噎，她又不是天天找客服。 不过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对此报以沉默。 结果视频挂在那里，反倒招来了一些网友的嘲讽，说她自己蠢还怪人家游戏，还有些说她活该被封号。 不生气不生气，为了账号忍一忍。 客服之前说要去核实，钱多多就在那等着结果。 好不容易等到其电话，却被告知：账号违规是事实，解封不了，希望她以后认真对待游戏。 钱多多：“解封的事另说，我想知道被封的原因，以及当时的情况。” 客服：“骂人、挂机、掉分。” 钱多多：“我说了我今天没上号，能具体点吗？” 客服：“我们正在核实。” 当时沟通的场景钱多多已经不想再回忆了，反正她就感觉两人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同一个话题车轱辘一样撵来撵去就是对不上号。 所以，当客服再一次打来电话，并且告诉她同样的结果之后，钱多多已经不想再忍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现实中那个穷鬼了，一个游戏账号而已，又不是扔不起，干嘛一直纠结着给自己添堵呢？ 既然常规路线解决不了，那就整点非常规的。 “对，我要联系律师……”挂了电话之后，钱多多这才有空去吃饭。 第19章 收购 本着就近原则，等钱多多吃完饭之后，律师已经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她了。 两人一见面，对方就问她的诉求，因为刚刚在电话里钱多多并没有说明要干嘛，只是钱甩够要求对方全能就好。 嗯，全能…… 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律师是有些无语的。 不过给钱就是大爷，那自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钱多多受够了拖拉等待，一见面就道：“我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但我想买个游戏公司，你看下怎么做。” “是要先注册公司？还是找对方直接给钱就行。反正具体流程怎么样我不管，你搞定之后给我看下就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速战速决。” “这是辛苦费，有需要再另算。”说完之后，钱多多直接递出一张支票，看了眼上面的零，这律师眼皮子就是一顿跳。 他正想说什么，却见钱多多一拍脑门道：“对了，这点事你应该能做到吗？” “要是不行就不要耽误我换人。” 钱多多话说的直接，这律师却半点没生气。 这么多的零，那能说不行吗？ 就算真遇到什么问题，整个事务所上也得解决了。 “钱小姐放心，包在我身上。”律师拍着胸脯保证道。 然而下一秒，当他得知钱多多的收购目标时，差点没站稳。 “不是我多嘴，而是这款游戏的火爆程度……钱小姐的预算大概多少。” 律师尽可能委婉地询问道。 钱多多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然后她当场看了下这款游戏的估值，以及自己的余额数，最后在律师眼前晃了晃。 “应该差不多。” 钱多多这么说着，律师也没有反驳，他承认对方有这个能力。 但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想要说一句：为什么有人要手握这么多现金，银行都不敢这么玩吧？ 不过这总归是别人的事，他只要努力办好这件事拿到酬劳就行。 在律师带着整个事务所奔走之间，某款大爆游戏终于成功易主。 而在这几天里，钱多多则继续享受着各种纸醉金迷。 钱多多不知道这里的游戏跟现实中有没有关系，但当她看到那些平日里羡慕之极的人喊她钱总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真爽。 有钱，真好。钱多多由衷感叹道。 又一次成为职场人，钱多多依旧在为自己不用上班而感到开心。 在公司溜达了一圈后，她到底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 来到某个部门，钱多多把自己的账号拿出来道：“帮我把这个号的情况调出来看看。” 对方这会儿正在忙，头都没回就嘟囔道：“你谁……” 旋即一看到钱多多，顿时想起了这位新来的大老板，连忙应声道：“好的好的。” 钱多多本来只是想看看那天早上是谁对她是账号下了手，却不想后台能看到的信息更多。 “情不知所起……”钱多多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几个字。 他的全昵称应该是：e情不知所起e，就是这个狗东西偷了她账号。 反正不管名字叫啥，账号显示的是这人收到了她号赠送的挺多礼物。 皮肤、心愿，她游戏账上的余额基本被清空了。 她一不认识这人二跟他没丁点关系，就是做梦也送不到这里去啊，当然这是主观吐槽。 客观事实是两个账号在当天的登陆地一样，就连ip地址都相同。 都这样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洗。 而且他偷盗资产也就罢了，还各种糟蹋她的账号。 里面能用的道具都用了，能浪费的也都浪费了，然后再进入对局挂机骂人。 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钱多多都觉得脑壳发疼。 这是碳基生物能干出得事吗？ “律师，来活了。”刚刚分离不久的律师再次收到召唤。 搞清楚这些后，钱多多也没打算再要这个账号了。 至少在这场官司结束之前，它都是作为证据存在的一份子。 没了账号之后，钱多多也没打算再新建小号。 让一款游戏的**oss去辛苦上分，她觉得有些浪费。 比起这个，她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 当策划部的人被叫到会议室时，一行人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众人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谁都不知道自己来这的目的。 不过当他们看到钱多多的身影时，心里又有丝明悟。 看来是新官上任有话要说，只不过作为被召集的第一个部门，总觉得有些慌。 事实证明他们的预感的确没问题。 因为钱多多一来，就对他们说道：“辣椒、茄子，还有……这几个角色，你们看看还有哪些数值可以下调。” 策划部众人一脸懵逼，不懂她一上位就对角色下手是几个意思。 对上他们的眼神，钱多多好不怯场，直言道：“在来这里之前我也玩过这个游戏，我觉得吧，刚刚提到的几个角色太强了。” “得削。”这两个字一出，一些人只想爆粗。 不仅因为他们也玩游戏，更因为对方简简单单一句话，落在他们身上就是无尽地加班。 不过说话的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在场自然不会有人那么没眼色。 于是便有人试探着问道：“不知道钱总之前在什么分段，喜欢哪个角色？” 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接着道：“钱总能具体说说吗，对于数值的调整，我们需要考虑到整体的平衡性，参考因素有很多。” 见她没有反驳，其他人也开始发表意见。 等他们都说完，结果也没钱多多预料差不多。 就是想要从各个方面入手，想要劝她打消这个注意。 各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连可能出现负面影响都已经给她预设出来了。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钱多多终于出声。 还不等众人开心，就听到她下一句话：“但这是要求，不是协商，希望大家能搞清楚现在的话事人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然而听话的人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骂街的冲动了。 这种外行跑到内行面前指手画脚的感觉还真让人不爽，明明狗屁不知还自以为是。 但偏偏人家是老板，他们还不敢反驳。 一时间，会议室里充满了各种眼神互动，每个人都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钱多多看着眼里，心里却有了其他计较，脸上的笑意也在变淡。 时间在流逝，会议室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凝重。 终于，一个看起来领头的女人开口道：“您是老板，您的要求我们肯定会执行，但是这一方案的确太过突然，恐怕会引起玩家不满。” “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让玩家做好心理准备。”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都赞赏地看着她：妙啊，他们说要让玩家接受，但只要拖着，谁知道这事到什么时候了呢？ 钱多多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下时间道：“三天够了吧，我记得星期五有一次更新，刚好一起。” 刚刚还在心里欢呼的众人听到这话后，一个个愣在了那里。 片刻后，众人连忙摇头：“这太急了。” 钱多多疑惑了下：“就是改个数值，有这么难吗？” “……”众人对她这个说法有些无语，重点是这个吗？ 而钱多多见没人出声，便当他们默认了，于是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定了。” 至此，其他人终于回过神来。 他们有预感，要是再作沉默，那这事真就无法挽回了。 想罢，一行人再次出声，嘈杂的声音覆盖了整个会议室。 但大致听了会儿，内容依旧跟先前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此刻更担心玩家反弹。 钱多多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你们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但我也说过，你们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 “至于后果如何，我一力承担，就不劳大家操心。” 钱多多这话虽然的确是众人想要的结果，心里却仍是一声嗤笑。 现在话说的好听，到时候真出了问题转头就把锅甩出去，这都是常规做法了。 知道众人的想法，先前的总策划再次开口道：“您的需求我们已经了解，钱总可以通过OA系统下发一份详细文件，这样我们才能更明确您的要求。” 说是下发文件，其实就是要一个证据。 钱多多深深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也不在乎她这点小心机。 “行，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散会，我搞完也要熟悉下公司。” 说完，钱多多就出来会议室，剩下其他人捂着胸口深呼吸：“这都什么事嘛。” 很快，在秘书的协助下，要求调整的文件就发了下来。 在发通知之前，钱多多也是做过市场调研的。 再次回到游戏官博那条评论区，对于上次那些把她气的扔手机的评论进行分析。 ——辣椒被削这么多次都没吭声是吗？还有这么多点赞，看来很多人认同了。 但钱多多不信，所以辣椒列入削弱计划，来验证一下辣椒玩家。 ——洋葱已经好几年没存在感了？这不现在还有人提吗？而且之前玩游戏还遇到过。 所以他还不算被冷落，那就把洋葱也加上，满足一下这些玩家的心愿。 ——至于番茄，二技能的控制太恶心了，所以也学学土豆，削个一半再说。 ——还有白菜，一直待在ban位上哪行？削，先让他下来再说。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两个小时的时光悄然而逝，但钱多多却没什么感觉。 把这东西发出去之后，钱多多也不管收到的人怎么问候自己，反正三天后还会有更多。 抱着这种想法，钱多多溜溜达达去了客服部。 都不用她主动，主事人就来到了她面前，打过招呼之后，钱多多便道：“我们聊聊。” 改了下角色的名称，取名废实在头秃，所以只能委屈蔬菜们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收购 第20章 视频 至于聊什么，当然是聊他们的培训方式了。 那车轱辘一样的话到底几个意思？是故意装不懂还是觉得客户的气不够大？跨频聊天很好玩吗？ 钱多多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先前跟策划部开会还要久。 不过不同于之前一直听别人说，现在基本都是钱多多在发言。 等她走的时候，这里的主事人表情僵硬、面色发白，看样子都快哭了。 最想做的两件事干完之后，时间也不早了。 钱多多对经营公司不感兴趣，转了两圈后就走了。 该吃吃，该喝喝，有空再跟律师问问官司进度。 最后回到家，再跟先前那名陪玩解释下自己的账号问题，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不过很快就有坏消息传了过来，是公司人告诉她的。 说是关于角色调整的公告一经发布，就被玩家骂上了热搜，搞得人家服务器都快崩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钱多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作为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这个结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正想着，对方又告诉她另一件事：因为这事反响有点大，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公司管理人的变更，而她的信息已经被扒的皮都不剩了。 钱多多愣了两秒，才想起这是游戏。 随后想了下这次的身份信息，资产是继承来的，她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 那没事了，想着，钱多多又找了那位律师，给对方留言道：大单来了。 随后安抚好公司这位之后，她下意识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钟…… 这么拼吗？眼见对方的对话框还显示“正在输入”，钱多多赶紧制止。 “快睡快睡，这些事明天公司说。” 钱多多是有熬夜习惯的，虽然对游戏里的事不那么在意，那得知这么大个消息，还是心痒痒去看了下。 意外的是某软件崩溃的服务器还没好，倒是某视频软件讨论的热火朝天。 “辣椒削弱”、“钱多多”、“蔬菜易主”等诸多标签直接霸屏。 看得出来，一些视频作者是熬夜剪得视频，不睡觉也要赶时间喷她。 也许是看得多了，又或是早有心理准备，钱多多此时并没有太大反应。 甚至当她刷到某些视频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不是“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而是“这东西在律师那能变成多少钱”。 怀着这种心态，钱多多宛如一个吃瓜群众般看得津津有味。 越看到后面，钱多多越觉得神奇。 你说喷她、人肉她也就算了，前者是发泄怒气，后者是想挑战法律。 可令人意外的是今日还有人冒充她。 什么“钱多多（私人号）”、“钱多多（大家别网暴）”，这种号都有好几个。 点进去一看就一条视频，哭诉自己被网暴有多惨等等…… 钱多多听了两秒就听不下去了，尬的人脚趾发麻：不想网暴你别开号啊，这不是又当又立吗？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个假的。 她直呼大开眼界，为了流量用点小手段她能理解，可一个个争做法制咖真的好吗？ 这要是在现实，钱多多估计也就被膈应一下就完事，毕竟抗争付出的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可是现在——她有钱啊，那这些事都不叫事。 委屈抱怨是无能者最后的自我安慰，但作为一个有钱人，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开心。 钱多多漠然地想着，甚至巴不得多来几个作死的，也当是为净网贡献点绵薄之力。 就这么刷着刷着，钱多多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 等她醒来，发现手机早没了电，钱多多也不在意。 等到公司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一眼望去，众员工的脸上都一片焦急之色。 除此之外，对于她这个点才到似乎还有些不满。 他们有什么不满的？自己又不靠他们发工资。 钱多多嘀咕了句后，便去找各部门主管来开会。 具体做什么不重要，但就公司现在这个氛围，他们需要安抚。 她安抚的方式也相当简单，就直截了当告诉他们：不要慌，以后这种事还会有很多，现在就当是先适应下。 至于官博官网那边的压力，钱多多表示自己会注册一个账号，用来承受玩家的怒火，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别被外物影响就好。 这还是她从那些假号得来的启发，自己流量既然这么大，白白浪费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至于网络暴力——那是属于律师的活，她只想当个砸钱工具人。 见她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对于一个大公司来说，要是因为这么点事就全员恐慌着实可笑。 主要还是公司刚刚易主，他们很怕前多多这么作死把游戏作凉，公司给作没了。 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前程啊。 对于这事钱多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作为一个曾经的社畜，她很能理解这种担忧。 想了想，她便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要是有人想走，我可以提前结算年终奖，不会让谁吃亏。” “要是愿意相信我，就专注好自己的工作。等真出了事再担心也不迟，太过杞人忧天容易秃头。” “……”一番话说的众人哭笑不得，他们也没想到作为老板的钱多多会如此直白。 没人真去试她话里的真假，反正也就一个多月了，到时候是走是留再做决定。 这边搞定之后，钱多多就开始搞账号。 注册、认证、拍视频，等这些事搞完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正版钱多多”，看着这个名字，钱多多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人都说傻子脸上不会写着傻子二字，她现在却要把正版二字顶到自己脑壳上。 【大家好，正式认识下，我叫钱多多，蔬菜工作室的现任老板，有认证的那种哦。 以后这个号，就用来分享游戏的调整思路及日常，请多多关注。】 简简单单的视频是在公司拍得，后面有着大大的logo。 钱多多发这个视频的目的，就是在一众盗版面前宣誓主权。叫那些玩家别找错了人，也别再遭受某个音频的荼毒。 果然，视频一发出去，就引来了不少关注。 粉丝量蹭蹭上涨，当然各种恶言恶语的评论也不在少数。 虽是如此，但看着这个增长趋势，钱多多好像有点明白某些人在黑红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的原因了。 甚至比她上一关里直播砸钱来的粉丝都快，怪不得说愤怒是人类的源动力。 钱多多看了会儿后就觉得没劲，然后去找律师了。 “现在主要有三件事。” “一、我账号被盗，二、视频号冒名顶替，三、人肉网暴。” 钱多多：“我可是因为这些事彻夜难眠，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哪。” 律师看着那个一边说自己彻夜难眠，一边大口吃肉的人，光看着胃口都不觉得她有哪里不适。 不过顾客就是上帝，更别说这个上帝还财大气粗。 “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以最快的速度给你结果。”律师拍着胸脯保证道。 钱多多听到这话自然开心，说了句“等你消息”，便继续干饭。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就到了星期五。也就是游戏更新的那天。 钱多多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呢，就收到了陪玩的消息。 陪玩：卧槽卧槽，我的番茄竟然真被削了。 陪玩：啊啊啊这蔬菜不当人，他们那个新老板也不当人。 陪玩：[哭] 钱多多看着这消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很想问一句：兄弟，你知道你正在跟自己的吐槽对象聊天吗？ 不过两人这几天相处还不错，钱多多就当没看到后一句，回道：“确实不当人，我的土豆早被削到沟里了。” 陪玩：都好惨啊，还好我是香菜玩家，不然真得哭死。 大概是处于吐槽的同一战线，两人一开始打不住话题了。 在这种时候，钱多多脑子里尽是先前看到的那些言论，早忘了这次削弱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聊着聊着，她才发现重点。 钱多多：咦？你说游戏已经更新了？ 陪玩：对啊，刚刚专门上线看了下技能，浪费了我几百兆。 钱多多疑惑了下，一般不是早上更新的吗？ 不过这到底是游戏中的世界，而且她最近也没关注。 打开公司监控一看，钱多多才发现整个公司亮亮堂堂，一些部门人员跟白天并没有太多差别。 再看时间，凌晨十二点半，钱多多默然：她以为996已经够狠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这么干下去真不会猝死吗？ 钱多多一个激灵，决定明天还是得说下这个。 至于现在……加班到这个点要不要吃点东西？可是会不会有人觉得耽误时间？ 钱多多暗自思索了下，决定还是去问问比较好。 她记得就昨天这个点，自己还嫌弃公司的人半夜找她来着。 不过当时并非是上司给她加派公司，倒也没多大反应。 却不想，转眼间自己就成了那个半夜找人的老板。 这么想着，钱多多也难得主动打开工作平台，面向公司成员发起了一个投票。 意思是老板请客，现在有多少人想来份宵夜，想来的自己报菜单，不想的直接无视。 钱多多看着自己如此贴心的给他们整理好菜单，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甚至连送到公司或打包的选项都有。 这样的话，他们基本两分钟就可以搞定。 收到回复后，钱多多就赶紧跑去下单。 感叹完自己真是个好人后，钱多多又百无聊赖地想着：到底是游戏，现实中要是能发生这种是，她笑都该笑醒了。 想罢，她顺手也给自己点了份。 所谓深夜美食，那自然是越晚感觉越香。 等到第二天，钱多多依旧是睡到大中午才来的公司，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钱多多接手这里没多久，但他们已经看清了某人甩手掌柜的本质，能来已经挺意外了。 会议上，钱多多开口就提了上班以及加班的事。 作为一名社畜，对于资本的肮脏套路她也有所了解。 什么加班到几点报销伙食，加班到几点报销交通这种，结果等报销的时候又说你加班那么晚肯定就效率低，还有脸报销？ 不过另一种相反的策略也同样对打工人很不友好。 名义上说着绝不加一分钟班，结果工作量却不变甚至更多，导致下班后不仅要回家办公，甚至连报销的机会都不给。 为什么玩个游戏还要面临这种事？钱多多有些头疼。 最后折中一下就是体现到加班费上，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故意摸鱼混这点钱，钱多多还特地强调了一点。 准时下班也列入考核，在工作完成的前提下，每个月准时下班的日子越多，奖励就越多。 她一来就提了个如此贴心的条例，其他人却没有完全放心。 谁知道资本的套路有多少？ 钱多多也不在乎，毕竟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现实中的不可能，而非其他人满意。 这么想着，她便说道：“凌晨是用来睡觉的，以后的更新时间，全部放到白天。” 在众人希冀的眼神中，她继续开口：“毕竟这种事以后会很多，熬夜熬不住的。” 众人：“……”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说完加班问题，就该说昨晚更新导致的结果了。 不出意外，网上清一色的骂声。 毕竟以前像这种对角色的调整，从爆料到测试再到正式上线，中间能经历好长时间。 甚至很多东西根本没法活着走出体验服。 这次倒好，从有消息传出到现在，也不过三天时间，竟然直接上线正式服，打得众人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网友1：“狗策划有病吧，刀这么多角色玩泥马。” 网友2：“sb蔬菜，劳资投诉。” 网友3：“退了退了，再也不玩这垃圾游戏了。” 网友4：“听说提这意见的是那个新老板吧，狗东西绝对得套麻袋。” 现在主流的声音就是如此，众人面色都尤为凝重。 反倒钱多多一脸无所谓，挑挑眉头道：“往好了想，我仅凭一己之力就让玩家如此团结，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第21章 太菜 事实证明，钱多多的话不光是说说。 散会之后，钱多多就不再管其他事，而是专注混迹于视频部。 虽然她自己也会一点剪辑技术，但那连入门都算不上，在专业人士面前简直没法看。 钱多多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此刻只提供想法，就连素材都有人去收集。 一行人配合之下，效率不可谓不高。 很快，那些蹲在她第一条视频下狂喷的网友们便发现，钱多多又发视频了，而且还不止一条。 本着第一时间去喷的想法，他们自然第一时间转换战场。 在打字的那会儿功夫，一个简短的视频也被迫听完。 正版钱多多：很高兴能为这款游戏添砖加瓦，我也很在乎大家的反馈意见。之前看到有人觉得茄子等觉得调整之后也没有发表意见，似乎很委屈？那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畅所欲言。 这条视频的配图正是在土豆上次的调整公告下，那些拿其他角色来对比的。 钱多多也不怕直说，她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人：你不是觉得就土豆玩家事多土豆玩家受不得委屈，你们都是可怜的小白菜吗？ 那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削、继续削，看你们到底跳不跳。 理所当然的，在这条视频发出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钱多多就荣获上万条评论。 而且这个数字每分每秒都在增加。 钱多多现在仍自剪辑室里，她不过喝了口奶茶的功夫，就收到了这么多的关切问候。 惊叹一声，钱多多笑呵呵地对旁边的工作人员道：“看，这素材不就来了吗？” “辛苦了各位。”说着，她亲自截了些有代表性的言论，然后就在旁边的等着配音。 没过多久，又一条短视频新鲜出炉。 不出意外，这次是一个对比视频。 一边放着茄子玩家多可怜多委屈的评论，一边是各种破防张口大骂的说辞。 而且在系统的帮助下，她找的都是相同id下说的话，这也避免了又有人说“说这话的又不是一批人”这种说法。 当然，假如真的有，这下一条视频都不用想了。 雪球应该就是这么滚起来的吧？钱多多暗自点头。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新到的奶茶分给同事。 这种在现实里分享快乐，网上承受骂战的感觉，让她意外有些酸爽。 钱多多不解，为什么她能在这种事中产生享受的感觉，难道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旋即又有些明悟，在这件事还没发生之前，她就对结果有所预料。 而且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一个名誉侵犯，她现在有足够的钱让律师替自己排忧解难。 既无憋屈，谈何愤怒？ 想到这里，钱多多不禁再一次感慨：有钱是真的好啊。 在这种情况下，钱多多的视频一条接一条发出，更新频率堪比劳模。 当然，在她的视频轰炸下，其他博主也没闲着，各个跑到电脑前，以平生最高的效率剪出了抨击她的视频。 看着由自己引发的视频狂潮，钱多多再一次爽歪歪。 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存货，钱多多沉吟了下：要不留着半夜发？ 反正她不需要按点上班，修仙也是日常。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深夜从被窝里爬起来，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钱多多深深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同时在心里大喊：卷起来！ 关于这款游戏的视频，一条接着一条出现在平台上。 与其说是隔空对峙，倒不如说所有人都在以这种方式发泄情绪。 然而，一整天下来，不管是视频博主，还是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 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不说，他们绞尽脑汁地骂某人，偏偏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半小时、一小时…… 终于确定钱多多那边不再更新视频后，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再回头看看因这事而落下的工作后，颇有种原地升天的感觉。 在这件事中唯一乐在其中的，可能就是钱多多了。 此刻她又窝回了那个沙发，继续在游戏里畅游。 毕竟这次的信息是跟游戏有关，多少还是要对这事上上心。 前几天不玩一是还有些生气，二是因为那个盗号的，但后面她才发现自己想岔了。 她账号被封，不解封本是为了保留证据，后面才反应过来，针对盗号所需要的证据她从公司直接调取数据就行，封号主要针对的是公司，可现在公司都成她的了。 之前真是被气糊涂了。 摇了摇头，钱多多注意力再次回归游戏。 结果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神游的这这会儿，自己这边已经被打到了家里。 “唔……”沉默了下，钱多多只能默默看着老家爆炸。 随后星星掉了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都突突的。 钱多多不信邪，怀揣着信念继续征战。 三个小时后，钱多多看着那一路飘红的战绩陷入了沉思。 “之前光顾着削了，都忘了加强我的小土豆。” 钱多多如此想着，然后决定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上，明天一定要搞定。 要不直接给他调到强无敌？这念头刚出，钱多多就连忙否决。 算了，土豆被削一周，这两天的出场率都相当感人，主要是现在强度，还因为种种原因被针对。 要真强度超标，那估计得在ban位坐牢了，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所以，为了土豆又一次被针对，这次加强还要再来几个分散火力。 一加一减，各种玩家阵营也能被分散，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盯着她的视频举报了。 是的，钱多多玩到后面，就发现自己的视频被无数人举报。 虽然最后没造成太大影响，毕竟她言辞妥当，话不好听却也谈不上违规。 但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不爽。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盘旋，钱多多认认真真打开备忘录。 今天削了八个角色，那公平起见，明天就加强八个，土豆是必须的，其他七个找策划凑一下数。 视频被举报很烦，考虑投资下视频平台，方便取证以及后续发展。 还有…… 林林总总记了十多条后，钱多多这才心满意足。 反正这些想法，或迟或早，她终究是要将其变为现实。 搞完之后，钱多多顺手就打开了游戏。 本来她没想玩的，但已经开了，而且一整天没赢一把就很气。 想着，她已经熟练的开启了排位。 七分钟后，钱多多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战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管玩啥自己都被摁在地上摩擦呢？还那么彻底。 难道真是她配不上现在的段位？ 可是平心而论，她不至于菜到这个地步吧？ 菜…… 这个字一出，钱多多猛然想起了什么。 再次打开系统开始的介绍看了下，钱多多深深的沉默了。 【你是一个宅女……你太菜了。】 你太菜了……太菜了…… 这几个字仿佛有毒，一直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 钱多多不信邪，再次开启了上分之路，然而事实证明，她单枪匹马闯江湖，那就是找虐。 “好吧，我承认设定大于天。”揉了揉眉心，钱多多咬牙切齿道。 反正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要她再承认自己菜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了下时间还不算晚，钱多多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后，就在列表里翻出了陪玩。 钱多多：有空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表示自己很闲。 钱多多也不废话，直接回道：上号。 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扬眉吐气，结果看着那个段位不符的提示，钱多多再次郁结。 想到前几天两人还段位相当，短短时间就差了两个大段，这心情可想而知。 偏偏陪玩还补了一刀：老板等我一分钟，我换个号。 钱多多：“……”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很菜了。 好在两人这几天熟识不少，钱多多已经拿对方当朋友处了，聊了会儿很快就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聊天真的很影响注意力。 对于游戏，钱多多基本就靠本能去玩。见兵就清、见人就打，打不过就继续侃。 一局下来，她感觉自己都没感觉，仿佛梦游之间就上了一颗星。 啊，这种感觉真不错。 心情好了，钱多多说的也就多了点。 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上次被封号的事，顺势又提到了这次段位不匹配。 陪玩是知道她被盗号的，不过担心引起反感，一些细节就没问。 这会儿钱多多主动说，他也就听着。 可能是因为钱多多一边说一边还给对方发截图，游戏里进进出出，加上两个软件各种切换，一不小心就导致卡麦了。 对于这点小事钱多多也没在意，重进之后就接着讲。 结果没说几句话，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靠，有女的。” 钱多多也是第一时间去看麦克风，果然原本的组队语音，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全队。 她刚想解释说自己开错的时候，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有女的还玩个球，赶紧六分钟投了投了。” 钱多多：“？” 第22章 想法 这会儿已经到了BP的最后环节，重开是没机会重开了。 在钱多多打字的两秒钟，那男的又发表了一通“遇到女的有多么晦气、有女的绝对赢不了”这种话。 至于具体言论，那就是发表到正经平台绝对过不了审的那种。 原本堆积了一天负面情绪的钱多多，在这一刻终于炸了。 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菜，但这种还没开始就展开人身攻击甚至地图炮的…… 谁惯着他啊？真以为普天之下皆他妈？一个个都乐意听他在那放屁。 顺手点开录屏之后，钱多多就展开了语言的艺术行为。 要不是考虑到这还有陪玩在场，以及拿这个视频当素材的话，钱多多能保证今天让他怀疑人生。 钱多多自觉没有发挥好，但她的队友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那个开局大放厥词的东西玩的射手路，不仅游戏本身输出不行，时常黑屏，就连跟钱多多对线都时不时卡壳。 至于其他队友—— “挑战自我，突破极限。”这是化身啦啦队的陪玩，钱多多很怀疑对方最近正处于运动会期间，各种口号喊的那叫一个溜。 辅助：牛蛙牛蛙，记笔记学习。 上单一看就不为感情所动，从头到尾不置一词，操作却决不含糊。 而某人所说的六分钟，在众人的努力下，最后硬生生拖到了半小时。 鉴于今晚说了太多话，钱多多感觉自己嗓子都有点哑，不过听着某个无能狂怒的破音公鸭，又感觉自己的状态也还好。 在对局的最后，高冷的上单终于开口了。 “垃圾。”简简单单两个字掷地有声，但凭着她稳超全场的战绩，人家说这话丝毫不虚。 而且从声音可以明显听出这是个女生。 不得不说，那一刻钱多多是很羡慕的，看来她并没有屏蔽语音，对于整局情况都是知道的。 而人家可以用实力强势打脸，自己却叭叭了一整局累得嗓子疼。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钱多多仰天哀嚎。 好在这把战绩不算太拉胯，拿出去当素材也还看得过去。 钱多多突然想了下假如自己0/10，肯定会有不少人站对方。 将这个点记下之后，钱多多长舒了一口气，跟陪玩说了声不玩之后就下线。 本来还算不错的一天，却因为这个事让人没劲。 钱多多也不想继续等深夜了，一口气把白天的视频丢出去后，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话虽如此，钱多多那晚却依旧失眠到深夜。 这期间，她到底没忍住又拿起了手机刷评论，越刷思路就越清晰，人也越清醒。 第二天同样日上三竿之际，钱多多才顶着太阳来到公司。 到了办公室，钱多多直接按照上次的流程下达了文件，连开会的环节都省了去。 这次文件主要针对的就是八个角色的加强，本来她还想着除土豆外的七个由策划决定的，但是在昨天后来的评论区里，已经有了人选。 查了下历史的调整记录后，钱多多便有了决定。 “土豆调回上上次的版本，芹菜增加移速和回蓝，至于这几个……调回初代，刚上线的强度。” 众所周知，某个角色刚上线不久，必然会引来一波削弱。 至于是真的太强还是怎么她就不知道了，反正不削就在ban位买房。 既然如此，她就直接给这几位在ban位送栋别墅咯。 钱多多跟策划部交代完之后，就又扎进了视频部。 除了调整官宣以及对一些评论的回应之外，昨晚那个素材不发出去她就觉得寝食难安。 让钱多多意外的是，除了常规骂战之外，这条视频下，还收获了其他一些完全意想不到的评论。 网友1：现在就连游戏都流行挑起两性对立了吗？ 网友2：这射手也没说错啊，女的就是菜啊，我遇到的好多女的都是被带上去坑人的。 网友3：嘴这么臭还不兴人说，真就高贵的网络小公举呗。 看着这些评论，钱多多又一次体验到了气血上涌的感觉。 说她菜就罢了，拉几十万人下水几个意思…… 对，女的就是菜。 钱多多刚想找个点回击，突然灵光一闪，拿出小本本就开始记。 既然对女玩家意见这么大，那把男女分开不过分吧？ 既然这么多人觉得女生技术不行，那就像皮肤加成一样，给女生加点buff没问题吧？ 是的，就是这样。 当一个个文字从笔尖显露之后，钱多多心里的火气也渐渐淡了下去。 正所谓怒伤肝，她干嘛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呢？ 吵架？太没有格局了，她不仅是高贵的网络小公主，她还是任性的游戏大老板呢。 既然占了这个位置，不行点方便怎么成？ 直接用事实说话，让大家一起不开心就好了。 将想法记录下之后，钱多多一刻都没耽误，就找人准备开发了。 同时，她也在新视频里发了个投票：在匹配时，要不要把男女分开？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投，这个功能指定是要开发的。 之所以还来问一句，一是给众人提个醒，另外就是单纯水个视频。 这边视频刚刚发出，钱多多就问程序员：“这个功能上线要多久？” 印象中提多交友软件就有这种定向性别匹配机制，她觉得问题应该不算大。 果然，对方给她的答案也挺让人满意。 “可以，这两天角色调整，够他们骂段时间了，然后性别匹配机制预热。” “之后再上线特定buff加成，这点你们可以着手准备，避免之后加班。” “那先这样，后面有想法再搞。” 程序员里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其中不乏也有玩游戏的。 此时听到钱多多这明显不合理的要求，不满的模样溢于言表。 但钱多多明显不为所动，甚至还警告了句：“工作不要懈怠哦，另外，谨记保密协议，内容外传的后果仔细想想。” 话虽如此，但公司这么多人，而且也不是太大的事，到底做不到守口如瓶。 随着又一次角色调整更新，关于性别方案的消息也流传了出去。 只是还不等消息扩散，相关视频帖子在上传阶段就被拦截。 别问，问就是已经在各大公司入股成功，定向拦截这种小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未能大肆传开，但自己为了避免他们麻烦而做出提醒，最终却被人拿来谋利这种事依旧让钱多多不开心。 她也不管那些往出传的人到底是卖消息还是什么，但她不介意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 所以这天，钱多多直接召开了全公司会议。 “在正式开会之前，我有几个好消息分享给大家。” 全司会议，意味这高层在身边，其他各处还有无数人视频看着这边。 钱多多说着，直接将投影出了大图，一个个进行讲解。 “这是一张判决书，原因是我之前的账号被盗，感兴趣的可以看我等会儿的视频。” “当然现在已经解决了，毕竟人都进去了。” “还有这些，是一些侵犯名誉的不当言论，行为人已经被拘留，时间不多，但聊胜于无吧。” “而且这是项长久活动，大家可以关注。” “最后说一下保密协议，这个应该是最基本的职场行为准则。我这里简单说一下，你们拿出合同也可以看到……” 将前情说完之后，钱多多便道：“接下来我们就正式进入会议主题。” 钱多多又一次放出大量图片以及视频。 投影仪一边放，她一边说道：“这些是从各大平台拦截到的，内容与我让大家保密的东西高度重合。” “对于泄露消息的人，你们觉得是按正规流程走呢？还是其他什么方式。” “这个我可以争取大家的意见。”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但在钱多多的制止下很快便保持安静。 只不过众人都在心里犯嘀咕，走流程是几个意思？报案吗？ 毕竟她上面放出的那些东西，很难让人不这么想。 钱多多往下扫了一眼，对他们的觉悟很满意，旋即便继续开口： “会议第二点就是关于整个公司的发展，我接手公司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大家对我的意见似乎有点大。” “这个其实无所谓，毕竟咱们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你工作到位，我钱给到位就没事了。” “但是我发现部分人似乎因为对我的个人意见，已经影响到了工作进程，这个咱们有必要说说。” “我来之后，又是涨工资，又是加福利，虽然最近更新的内容频繁了点，但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我是尽可能地不给你们加压，可部分同事的效率反而越发低下。” “如果大家更喜欢原有的制度，我们可以恢复。” “诸位今天坐在这里，也不是打感情牌的。” “直接点，公司现在是我的，发展好坏我全权负责，你们有谁不满意可以离开。” “但只要在工位上一天，就请做好自己的工作，也只用做好分内工作。” “免得操着不属于自己的心，结果却本末倒置。” “说句不好听的，我对游戏不满意我可以摆烂，因为它现在属于我，我可以承担失去它的后果。” “但你们要是因为对我不满意就罢工，就得想想被炒的下场。” 一口气说完，钱多多看着面色都不太好的众人一笑，开口道：“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大家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第23章 带货 呵！ 听到钱多多要他们发表看法，大多数人都想直接甩个白眼给她。 说什么？人家都已经告诉他们别瞎操心了，就差明着说自己拿这游戏玩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一份辞职报告递上去吗？ 哪怕钱多多这个态度让人心里打鼓，但现在的待遇的确不多见。 除非家里真有矿，大多数人还是没这个魄力说走就走。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他们也发现了，眼前这个老板虽然有时单纯的不像职场人。 但大多数时候却独.裁的厉害，根本听不进劝。 想着，他们也就不再挣扎，毕竟人家都说了他们不要瞎操心不是？ 会议结束，各个高管陆续离开，最后就剩了钱多多和秘书。 因为来到这里后大多数事都是秘书协助处理的，两人也熟识不少，相处起来也较为随意。 当得知钱多多下一步要去视频部的时候，后者一脸欲言又止。 钱多多看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有话就说呗，这要说不说的小模样，还挺让人揪心。” 秘书没理她的打趣，想了想开口道：“刚刚那些话，会不会让大家离心啊？” 毕竟秘书一直以来听到的话，都是各大老板对员工说：你不要觉得自己在给谁打工，要把公司当自己的巴拉巴拉。 结果到了钱多多这，直接反其道而行，彻底打碎了众人最后一丝幻想。 钱多多听后嗤笑一声，道：“我又不把他们娶回家，管他心在哪里？” “再说了，我的要求又不高，只要能按时工作，就是好员工。” “若说有人幻想着''公司是我家’，我也不会拦着谁去寻梦啊。” “说直白点，只要不是所有人集体离职，各项福利砸下去，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人。” 话虽如此，但这中间的损失着实不小。 不过近段时间接触下来，秘书也发现钱多多似乎完全不在乎金钱，只顾自己开心。 真就视金钱如粪土、游戏人间呗。 这么想着，她也不再去劝。 钱多多说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张给她，道：“这个名单，你让他们主动去办下离职吧，原因大家都知道，不要逼我走法律程序。” 这名单上的人，自然是那些将她的方案泄露出去的员工，下面还附带详细的聊天记录，可以说证据确凿。 对于商业泄密，最难的就是取证环节，现在这点也不成问题，钱多多根本不担心发生意外。 虽然她很多时候都是心血来潮，而且那事也没多重要。 但重不重要是针对她来说，那些人对她的话不在意，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会议前准备好这些资料，钱多多自然是打算当众问责的。 不过后来突然想到上一关中的闫云，她又打消了主意。 让他们当众丢脸自己又没啥好处，反而还会造成诸多不确定的隐患。 为了避免类似的麻烦，钱多多便只是在会上提了一下。 这边搞定公司事务，钱多多就准备新视频了。 她最近对这个的兴趣比较大，这种没有KPI压力，也没人随时对自己吆五喝六，甚至看心情来不来的工作，钱多多感觉开心极了。 虽然以前看宣传，正经的企业家似乎比打工人还累，完全一副007的样子。 可人家那是为了赚钱啊，她又不需要。 钱多多这么想着，随手又是一个得罪客户的视频发了出去。 反正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让一些拿这事嘲她的人都麻了。 不过钱多多虽然异常招黑，但如果不上赶着代入自己，看起来也是挺爽。 谁现实中还没几件憋屈事、还遇不到几个极品呢？ 一些人就是现实不敢吵，网上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最后骂挨了，气还得堵在胸口。 钱多多就不惯着，有专业团队做后盾，说夸张点她一个想法就是一条视频，一个观点就可以出个连续剧，包括在这个中途所衍生的回怼。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喷她的人不少，喜欢她的粉丝也挺多。 看着这么多的流量，钱多多感觉自己都能带货了。 ——好像，还真行？ 本来只是个玩笑般的想法，钱多多却越想越觉得可行。 看着手里的视频，钱多多默默停下了发送的手，转头打开了律师的聊天框。 “有个合作谈不谈？[视频]” 消息发出去后，钱多多就等回复。 毕竟自己已经在他们律师所花了那么多，而且一直在持续进行中。 不客气的说，钱多多一单所支付的费用，都抵得上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所以说，她从这里回回血怎么了？ 她给他们做宣传，他们继续为她打官司，双赢的局面就很合理。 果然，钱多多的想法并未遭到拒绝。 两人迅速洽谈了下细节问题后，钱多多就重录视频。 很快，蹲守在她主页的网友就发现了个问题。 今天的钱多多异常平和，没有阴阳、没有怼人，就是正经中带点俏皮地分享了自己胜利的战果。 ——神他么分享，那些进去的都是喷子好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人与自己的处境相差并不大。 一时间，不管是喜欢她的还是讨厌她的，都停下了发言的手迅速回想：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 一番思索之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复杂。 每天从网上接收那么多消息，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事他们干过，一言不合就问候的事自然也无法避免。 现在就只能祈祷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了，不知道注销账号还来不来得及？ 再次点开视频，看着某人眉飞色舞的神情，总觉得欠揍中有那么丝……威胁。 正版钱多多：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现在还有人玩律师函警告那一套吧？ 哎，没想到还真有，不仅有警告，而且还有满满的战绩哦，这一切都仰仗于…… 不管多么欠揍，他们还是得一遍遍去看。 因为钱多多不仅在视频里告知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甚至还公布了一些打码后的名单，那都是会受到真实拘留的，更严重的他们不敢去想。 密密麻麻的名单仿佛一道催命符，这条视频每多一秒，就意味着有些人多了无数同伴。 那一天，不知多少人都无心其他，就照着那张名单仔细核对。 哪怕一遍看过去没发现自己也不放心，万一漏了呢？ 存在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在他们的无私贡献下，钱多多这条视频硬生生靠着人力被顶上热门，就连某明星官宣的热度都给压了下去。 连带着，钱多多的第一个带货对象，某个律师所也火了。 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吃瓜群众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好奇心以及侦查力，挖出了更多消息。 比如蔬菜工作室易主就是钱多多所推的律师全程操办，一条龙服务简直贴心至极。 更有甚者，顺着钱多多这个盗号视频，直接扒出了她以前的账号，也就是她之前用来吐槽客服的那条。 眼见前不久还因为找不到客服而吐槽的某人现在直接变成了公司boss，这种转变让众人觉得极不真实，又莫名有种爽感。 这个账号一经面世，她以前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好在上面只有游戏相关，就是一个游戏女孩的日常状态。 ——狗策划优化了两年的皮肤直接整容失败，吐槽两句还不行了？一说就一堆舔狗上来喷，真就拿玩家不当人呗，服。 ——这波啊？这叫一个人的顺风跟五个人的狂欢，至于剩下四个，个个赛神仙，求求各位神仙别来祸害我了好吧？ ——这举报系统就是摆设吧？屁用没有，放出来纯粹膈应人。 诸如此类，这个账号以往的动态都被网友们翻出来各种分析。 甚至都不用太过深入研究，扫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土豆玩家，而且以往也没少骂蔬菜工作室。 但就是一边骂一边玩，谁让她现在就对这一个破游戏感兴趣，而且还在上面花了不少钱呢？ 这些信息都是能通过动态得出的，一些视频作者终于找到了切入点，一个个加班加点开始创作内容。 而刷到此类视频的网友，经常上一条还是钱多多各种不当人的做法，下一条就是以前的黑历史。 这么放在一起对比，让人产生了种严重的分裂感。 网瘾少女vs无良boss？ 为什么一个人的转变会这么大？ 这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一个个就顺着线索这么扒下去。 钱多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游戏竟然如此细节。 真实感就不说了，她已经深有体会，却不想竟连过去的履历都设计的如此生动。 钱多多对网友的讨论不怎么在意，无伤大雅的玩梗她也能跟着乐呵。 过分的就用其他方式解决呗，或回怼或走程序，反正也都驾轻就熟了。 让她诧异的是自己又被举报了。 为什么是又呢？钱多多陷入了沉思。 怎么每一关都要给她来这么一遭。 不过想了想自己最近大笔的资金流动，就算不被举报也会引起关注。 好在这次没人故意搞她，钱多多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是事后了。 官方表示她的资产已通过核实，没有问题，现在就是告诉她有这么个事。 听到这里，钱多多终于松了口气。 这游戏还算良心，没在这种事上给她掉链子。 交流完之后，钱多多顺嘴问了句：“这事我能发视频吗？感觉又是一个爆点……啊不，我是说主动解释一下，免得太多人举报给大家增加工作量。” 对面的话务员沉默了一瞬，大概是觉得她有些魔怔了，最后说道：“这是您的私事，我们不会干涉。” 挂完电话，钱多多看着网上一水的讨论呵呵一笑：这下一个话题，他不就有了么~ 第24章 改动 说干就干，在不用正经上班之后，钱多多的劳模属性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很快，又是两条让人看得牙痒痒的视频出现在了网上。 正版钱多多：我不仅要花钱各种浪，我还不怕被举报。 这条配图是一些财产证明，以及从官方那里搞来的举证。 正版钱多多：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就是土豆玩家。土豆玩家就是如此的高贵，不服来刚。 这条视频主要是针对那些扒出她小号后来阴阳的人。 除了之前常见的各种言论外，在她这波带领下，土豆又成了众矢之的，被拉出来鞭尸。 其实钱多多并不想看到这种场景，别人说她怎么不好都无所谓，但抨击自己喜欢的对象，就觉得无法接受，不然她之前也不会在土豆的加强上那么拘谨了。 饶是她再有钱，也堵不上别人的嘴，这事只能这样了。 不过基于刚刚才发生的拘留事件，现在的网友都文雅了许多，没谁一上来就问候祖先，当然阴阳怪气也并不会让人感觉好到哪里就是了。 好在现在的钱多多丝毫不怂，逮住谁就拿谁当素材，一对多完全不落下风。 网友1：这当老板就是好，明目张胆地夹带私货，不像我们，卑微ing。 钱多多：有些人看不惯策划能跑去当老板，有些人看不惯老板却只能当酸鸡，这世界的参差啊~ 网友2：这么高贵的土豆，我们只能送他上ban位了[狗头]。 钱多多：这么机智的玩家，我们只能送上防沉迷大礼包了[开心]。 钱多多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说了，就一个游戏而已。 为什么要对某个角色那么大敌意呢？甚至还上升到玩家。 除了喜欢这个角色的，你觉得他强就拿来上分嘛，不会就给他ban掉嘛。 偏偏有些人，他不用也不禁，遇到厉害的就说角色强度超标，遇到一般的就说玩家垃圾，出来再到处喷喷人发泄自己阴暗的情绪。 何必呢？ 怼完一波，钱多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她也不怕有人因为自己而继续在游戏里针对土豆玩家，毕竟已经被针对成这样了。 不说沉默的大多数，就从现实来讲，要真有人为了置气让这种风气盛行，那她大概又能为游戏环境做点贡献了。 想想竟然还有点期待。 钱多多这么高调强势地进行改革，自然有不少玩家直接弃游。 但这重要吗？这游戏（有钱的烦恼）的本质不就是花钱买开心吗？ 至于公司那一个个欲言又止的小眼神，钱多多只是无谓地摆摆手：不要慌，这才刚开始呢。 在钱多多看来，不管是玩家减少还是对游戏的改动，现在不过是小试牛刀。 在她的一意孤行下，性别系统终于上线。 游戏里男女玩家的鄙视链就不必多说，稍微玩段时间都能碰到。 现在就挺好，男配男女配女，菜就是纯粹的菜，别想着再拿性别甩锅。 而对于某些搞性别歧视的来说，把人匹配到对面，也方便教做人不是？ 当天更新之后，上线的用户远超之前，但这也不过是图过新鲜感。 后续效果还得视情况而定，而且钱多多知道，这里面还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 果然，早上更新完，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已经收到了不少反馈。 网友1：跟小姐妹玩简直超快乐，让野让头的打野原来真的有，新功能爱了爱了。 网友2：楼上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没有妹纸后他们更加放飞了，一言不合就开麦……啊我玩的男号。 网友3：垃圾功能卵用没有，那些女的改个性别继续来坑人，遇到情侣狗贼恶心。 网友4：感觉没啥变化啊，有那么玄乎吗？ 网友5：队友是男是女跟我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为啥扣了我好几分，这么大个bug不修下吗？ 大致扫了眼评论，钱多多点点头，这个情况跟她预想的差不多。 之前提到的漏洞，一是游戏性别与现实性别不符，出于种种原因，男女互串的并不在少数。 另一个就是开黑，人家一起组个队打游戏，你总不能因为性别不符强行把人踢出去。 想罢，钱多多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视频发了出去。 正版钱多多：关于今天的更新，这里跟大家解释一下。 请大家仔细看公告，我们的匹配机制是进行了优化的。 首先单排的玩家不必担心，匹配到的绝对是与你同实力同性别的。 但是多排因为组队原因无法避免，就只能尽量对应。也就是说你们队里男女比例是对少，对手也是一样。 这里特别强调一点，双排组三排，单排玩家不必担心遇到情侣玩家，也不会有以上烦恼。 最后一点，关于扣分。因为我们收到反馈，大家都觉得男玩家实力普遍高于女玩家。 那在性别系统上线后，如果实力如此高超的男玩家评分过低，系统便会认为你存在故意掉分的嫌疑。这点公告里也有写。 如果对最后一点还存有疑虑，那就借用一句名言：合理的区别对待，也是一种公平。 另外这一方案也能减少男号里出现女玩家的可能，不用谢我。 不出所料，她这解释一出，自然引来了一片骂声。 网友1：笑死，都区别对待了，还公平？ 网友2：谁没个发挥失常的时候了？就因为我是男的就扣分？你们蔬菜仇男就直说。 网友3：普遍？请问你的数据哪来的，谁告诉你男的就比女的厉害了？ 网友4：意思是只许男的玩女号不许女的玩男号？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钱多多绝对会拍手叫好。 只是在这个情况下，就显得特别讽刺。 说这话的基本都是男的，原来他们也知道技术跟性别没关系啊？ 原来也知道仅凭性别就去评判一个人很没礼貌，个体差异没法上升到群体啊？ 可是以前怎么就没这种认知呢？是觉得没触碰到自己利益所以无所谓吗？ 至于说沉默的大多数那种话，钱多多只认可沉默就是默认。 远的就不说了，就她前不久发的那个视频，也是这个系统改革的初始原因。 就因为她当初的战绩不算亮眼，那个评论区就有不少人赞同射手的话。 而少数反驳的也只是说射手被自己打脸云云。 但是总结一下，核心不过是：她菜，因为她是女的，射手说的对；射手菜，因为他就是菜。 这种一边对人一边对事的情况，让钱多多极为糟心。 她叫不醒装睡的人，也懒得去搭理。 不过那么多人叫嚣着要数据，钱多多虽然之前未曾统计，但现在也还来得及。 自从上次视频被举报后，钱多多就靠砸钱成了平台股东。 作为日活上亿的平台，这里的发言自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从数据库提取相关言论进行整合即可。 在钱多多发布此次统计之前，已经有人发起了投票，似乎想要打脸钱多多。 结果热度是有了，骂战也挑起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替她分担了些压力。 钱多多睡醒之后，眼看气氛已经差不多，反手就将新鲜出炉的统计甩出去。 共计两分，一份是游戏后台数据，男女玩家到达某段位在各自群体中所占的比例，这算是客观证据。 另一份就是大众主观上的意见，数据来自视频以及评论。 将视频发出后，钱多多就不再去管这事，仍由他们自己去争论。 而她则要计划下一步更新方案。 ——性别定制，不拘男女，自由定制队友对手性别，当然这个功能是双向的，而且得收费。 如此一来，基本可以满足各种玩家的需求。 还有上次说的女玩家加buff，也并非只是说说，反正皮肤有加成，野怪有加成。 那给大众认为的“技术差”群体加一点点也很合理吧？ 至于所谓的“大众”会不会因此不满意，那关钱多多什么事？ 又不是她的意向客户，私心里她甚至希望这种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诸多串号的可能。 一来为了防止网络诈骗，二来也为了保证这个系统的有效性，这事当然得要重视起来。 印象中昨天有个相关的游戏诈骗新闻，结果没翻起什么水花。 钱多多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其助力一把，然后借此发挥。 一条条想法出现在笔记本上，再经过整个策划组的完善，最终全部成为现实。 而外界对于钱多多这一拍脑门的决定，多数声音都是拒绝。 然而不论多少谩骂抵制，钱多多也坚持将其上线。 反正她的目的就一点：杜绝性别歧视，至少在这款游戏里，她不想再出现“有女的肯定输，不玩了”这种话。 公司的人对这种现象已经佛了，从钱多多出现至今，每天都有玩家流失。 就算偶尔增长一下日活，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与之相比，官网官博以及钱多多的私人账号却流量暴涨，虽然都是来骂他们的。 甚至公司都有人怀疑钱多多是不是想转行，准备拿这游戏祭天？ 可这完全是买椟还珠的行径啊。 钱多多对此还是那句话，爱走走爱留留，正经雇佣，谁都不强迫谁。 在她这种态度的影响下，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相比之前，钱多多对他们真没太多的业绩要求，适应之后竟有种诡异的爽感。 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彻底放弃发展之后，所有员工都积极贡献脑洞，各种骚操作积极涌现。 比如有些角色常年处于鄙视链低端，看到就被人说不行、不用。 这种都不用多想，直接加强。 至于加强后对手觉得恶心？以前也不是没说过，更何况ban位又不是摆设。 你说ban位不够用？那没办法了，一边说某个角色强的离谱的是他，一边说没用的是他，偏偏自己不玩又不肯禁。 话都被一些人说完了，除了日常骂骂钱多多，那就只能退游了。 好在这种赶客的话钱多多没有直接说，但她所做的每件事都直指这个方向。 其实比起这种近似于发泄的方式，钱多多更希望能够精准匹配。 比如某人觉得某角色无用，就让把把待在对方对面，让其教做人。 当然还有更不当人的做法。 不过算了…… 钱多多摇摇头，在那个想法刚升起时就将其掐灭。 虽然的确有些人很奇葩，但她现在的做法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对正常玩家不公平了。 要是那些想法再实现，就有些过了。 钱多多正想着，就收到秘书的消息：用户量骤然下降。 这不都成日常了吗？钱多多并不觉得这事值得惊讶。 不过“骤然”二字促使她点开详情，一看才明白缘由，原来是有同行出现了啊。 因为这款游戏有着一定的基础，就算钱多多各种作，但底子还在。 可是现在有同类型，而且同样底蕴深厚的竞品出现，那玩家的选择都不用说。 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家公司不久之后凉凉的场景，担心之余，下家都找好了。 这事钱多多早有耳闻，同样在可控范围内，公司每天都有人员在更替。 但这次显然不同于以往。 “项目经理觉得您的想法太……独特，没有自己用武之地，带着团队跳槽了。” 这才是秘书找她的目的。 第25章 纸钱 她说什么？ 跳槽？跳槽？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钱多多着实被惊了下，随后将注意力从繁杂的思绪中抽回来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秘书难掩焦急的面色，钱多多总觉得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无所谓不大好。 但她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安啦，天大地大，干饭最大。有什么烦心的，就让我们用一顿美食来解决好不好？” 钱多多说着，便起身挽住对方的手臂往出带，自然地仿佛多年好友般。 秘书也因为她这一亲密动作有些意外。 一经打岔，回神之后也没了先前的气氛，看着钱多多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只能无奈叹息。 两人似乎也因此亲近了些。 等到了餐厅，在气氛以及美食的烘托下，秘书已经不去想工作上那些糟心事了。 她因为劳心加班早已饥肠辘辘，此刻只想专心用餐。 反倒是钱多多，吃了几口就没感觉胃口，只是顾及对面的人才没有放下碗筷。 饶是如此，秘书也从她越来越慢的动作察觉到了某人的异常。 果然，上一秒还在优雅用餐的秘书，转瞬就放下餐具，一脸担忧地询问钱多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钱多多摇头否认，并且在对方再度开口前，先一步表示自己并非公司的事。 甚至为了证明这个说法，她当场展示了波挖人的艺术。 前后也就几分钟，对方就表示随时能来公司任职。 当秘书看到被挖的对象还是业内大佬的时候，出口的话只剩下“666”了。 钱多多觉得这真不算什么，她本就是销售出身，口才这方面没得说。 现在又有money开路，只要打定主意往下砸，公司都能原地易主，更不要说只是跳个槽了。 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只要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向钱看，向厚赚的道理。 “工作的事不要慌，地球不会因为缺了谁而停止转动。” 钱多多放心手机，勾了勾唇道：“这世上最缺的是人，最不缺的同样也是人。” 她这话说得轻快，眼里还闪过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秘书却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而且她本身也没觉得这事对钱多多来说多严重，只不过项目经理的行为让她有些气愤罢了。 现在见钱多多实力证明自己，便没在这事上多费口舌。 只不过她眸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减退，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钱多多最烦这种“我有话，但是我不说”的情况了，以往遇到，她一般都选择无视。 既然对方喜欢憋着，那自然就如他所愿了。 但对于秘书嘛，鉴于两人之前合作比较愉快，钱多多便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了？”脸上也表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 后者只是笑了笑，轻声道：“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啊。” “好嘞好嘞，我知道的。” 习惯性地应了声后，钱多多又等了两秒，然后发现秘书好像没了下文。 所以说，这就是对方想说的话？ 可这种话她不是天天说吗？ 思索了下，钱多多敏锐察觉到她方才与平日里的不同。 语气、还有称呼不同，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钱多多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心情一好，食欲似乎也跟着起了几分，钱多多重新将重点放到食物上，道：“快吃吧。” 情绪是会传染的，秘书能清晰感受到她这一刻的兴奋。 但与之相对的，又是对方眼中那明显的疲惫，或许这点连钱多多自己都没发现。 总之，在秘书的眼里，眼前这个人就很矛盾。 仿佛很亢奋，又似乎非常疲惫。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在这具躯体上同时呈现。 她不懂她的喜，更不理解她的悲。 这大概就是普通人跟有钱人天然的鸿沟。 秘书想着，脑子里浮现的是钱多多近日来的种种事迹。 对方的追求总是跟她们不同，但此刻坐到一起，她却只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感到一个字：累。 这是秘书此刻唯一的感受，也因此有个先前那句话。 钱多多感受到时不时朝自己瞟过来的那道视线，真心感觉此刻的秘书少了点公式化。 又吃了几口菜，这次她是真有些饱了。 眼看秘书也吃得差不多，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抛开老板和员工的身份后，两人聊天的兴致的确高了不少。 既然话题已经转到了自己最近的状态上，钱多多索性不再强撑，没什么形象地瘫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支着脑袋。 突然，她来了句：“如果持续不断地造钱，并且把这些钱投入市场，会怎么样啊？” “金融危机，货币贬值。”秘书说了句人尽皆知的话。 钱多多继续道：“那如果这些影响都不存在呢？” 秘书笑道：“除非是纸钱。” ——是啊，除非是纸钱。 钱多多从未设想过的可能，却意外的符合情理。 能以小目标为最基础的计算单位，并且还不担心任何后果，那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吧。 至此，钱多多没再继续往下聊。 这个游戏除了太过真实这点，其他都完美的让人沉沦。 可真实如果不会出现恐怖谷效应的话，他就不算缺点。 至于完美…… 动了动被自己压麻的手臂，钱多多感觉有些提不上劲。 她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里真的完美吗？她所享受的一切真的没有任何代价吗？ 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了想法，只不过需要去验证罢了。 吃完饭后，秘书回公司，钱多多则去了照相馆。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扮，也没有细致的修图。 钱多多唯一的要求就是快速印下此刻的模样。 照片到手后，钱多多最后进了一趟律师所，这一天便完美收官。 时间很快到了两天后。 这两天的时间，对于外界来说可谓是惊心动魄。 先是一个主播网恋翻车了，原本甜甜的恋爱，奔现后才发现对方是个五十岁的秃顶大叔。 开始的风向还是网恋需谨慎，等大叔榜一的身份曝光后，评论便清一色地嘲笑主播拜金，活该。 主播哪受得了这委屈，两人私下的聊天“唰唰唰”就被发了出来。 吃瓜群众在大呼有钱人真会玩的同时，也有福尔摩斯注意到了某些盲点。 具体谁也不知道是哪个点引起的关注，反正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这主播和榜一已经被扒的底裤都不剩了，只剩下满地大瓜。 前者，一个靠跟粉丝网恋为主要经济来源的颜值主播。 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对象无数。 其真实身份竟是十七岁男高一枚。 榜一大哥也不遑多让，在让主播玩完男扮女扮男的游戏后，另一层身份也浮出水面——主播某个前女友的老父亲。 而两人最初的爆发点好像就是主播的性别暴露后，后者更兴奋了。 同时这个前女友也有的说，这或许是主播唯一一个非网恋对象，因为两人是同学。 此人不仅是主播的早恋对象，也是让他休学在家，有时间上网骗人的始作俑者。 网友：“……” 等等，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得缓缓。 #网恋对象竟差点成了我岳父？# #我跟我女儿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前女友：我人生中的两个重要男人都是屑。# 在网友玩梗的同时，也有人注意到在这个故事里从未出现的一个人：前女友的麻麻。 好像事事没提她，又好像事事避不开她。 在各种感叹之余，大家唯一的共识便是：很刑，都很刑。 那几人后续的扯皮暂且不说，蔬菜工作室这边则借此发出公告：为了避免网络诈骗，特地推出性别认证系统。 并且在公告发出后火速上线此功能，算是杜绝了之前提到过的串号问题。 跟性别认证系统一同上线的，还有粉红福利，理所当然地引发了又一轮抨击狂潮。 吃瓜群众：我有理由怀疑之前网恋那事有钱多多的手笔在里面。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一切仿佛算得刚刚好。 这性别认证，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啊。 钱多多表示：猜到了又怎样，影响她下一步计划吗？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表示要退游去对家，还赌气似的充更多钱的时候，钱多多巴不得他们动作更快一点。 该怎么告诉你，你曾经的墙头和对家其实是一伙的呢？ 是的，在经过三十秒的深思熟虑后，钱多多否定了挖墙脚这一行为，直接选择给竞品换个老板。 至于那位跟她理念不合，跳槽后发现老板还是之前那个的项目经理，此刻已光荣待业在家。 不仅是两家moba类手游，其他世面上大火的游戏，钱多多也都进行了一定注资，凭实力成为其股东。 她说要验证，自然不会忘记。 钱多多叩了叩太阳穴，要玩就玩个大的嘛。 眼看这账户里那笔余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钱多多竟有种诡异的兴奋感。 跟余额成正比同步下降的，还有钱多多的身体素质。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钱多多不想去赌在这个过度真实的游戏里死亡会如何。 她只是明确意识到，她先前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短短两天时间，钱多多便体验了下在健康这件事上过山车的滋味。 钱多多自嘲地想着，从前对于钱的事她把握不住，因为那不属于她。 现在连自己的身体状态都控制不了，所以说这还是她的么？ 第26章 猜测 蔬菜要倒闭。 这大概是近几日媒体所流行的趋势，每天都有无数人在唱衰。 对象自然是蔬菜工作室的新老板钱多多。 被他们惦记的人，在学完今日的金融理财知识后，此刻正翻着上周的财务报表。 一方面是为了拿实际巩固知识，同时也算是盘点自己最近的收益。 简而言之就是——数钱。 但距离她投资各大公司的时间尚短，根本就看不到成果。 这一点，从她越发频繁犯晕的脑袋似乎也能看出一二。 “噗……” 又一次感觉到眩晕之后，钱多多前一秒还在比照数据，下一秒就一口鲜血喷出，彻底趴在了办公桌上。 再次醒来，钱多多的眼前已经是一片白，空气中还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你终于醒了，来喝口水。” 秘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钱多多一回头，就对上她满是担忧的视线。 一杯温水下肚润了润嗓后，钱多多开口问道：“医生怎么说？” “看你这表情，不会是绝症吧。”钱多多甚至还有心情调笑。 秘书可没心思跟她开玩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劳累过度。” “医生叫你好好休息。”秘书特地加重音量。 钱多多对这个说辞并不是很意外，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能感觉到，绝对不止没休息好这么简单。 但这么大的医院，既然都查不出来，那就只能证明她的病跟她的钱一样。 对这个世界来说属于不可探的东西。 想罢，她便平静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也想啊，但是得赚钱啊。”钱多多半真半假地说着。 “如果每天有大把的钱入账，我绝对生龙活虎身体嘎嘎棒。” 秘书听后，只给了她一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想赚钱的目的放在谁身上秘书都能理解，但唯独钱多多…… 这个人似乎很矛盾，她很有钱，却一点也不在乎钱，同时又说自己想赚钱。 秘书再次摇摇头，这种层次的东西，不是她能想得了的。 钱多多进医院的消息，自然没有瞒得住外界。 现在知道她的人，基本都是跟游戏相关的人，闻言一个个拍手叫好。 “是报应吧，一定是报应吧。” 网上这种声音层出不穷，都说因为钱多多的加入，把整个游戏行业都搞得乌烟瘴气，她现在进医院就是最好的说明。 钱多多躺在床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那些庆幸她住院，祝她不得好死的言论。 果真是在网上发言不用负责啊，一个个对着旁人的生命如此漠然，没有半点作为人应有的品德。 不会真以为先前那么多动作，仅靠她一个人就能完成吧？ “网上的风向看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由谁挑起的，统统给我处理了。” 打完电话之后，钱多多就再也没精力去看什么了，她只感觉手腕一软，连手机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睡过去的前一秒，她还在想着：净化网络，就从她钱多多开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钱多多基本都是在梦里度过的。 她每天的睡眠时间长达十四五个小时，醒来之后，洗漱吃饭这种日常，基本也得一两个小时。 在剩下的时间里，也是身体乏力，精神空虚。 一边想着可能要关注下公司和钱的事，一边又觉得这些已经有人在打理了，有她没她一个样。 在偶尔一次询问中，当得知没有她发展得还更好的时候。 钱多多一边觉得没劲，一边便心安理得地躺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晒太阳。 就这么无所事事过了十多天，钱多多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首先就是她的睡眠时间降到了十一二个小时，然后也有心思去关心关心公司的情况了。 钱多多打听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说来好笑。 因为她先前那一番操作，“钱多多”三个字已经上了不少人的黑名单。 那些抵制钱多多的人员先是放弃了所有跟蔬菜有关的游戏，一个劲地往对家冲，对竞品充钱。 结果就在这时，她先前收购竞品的事不知被谁爆了出去。 某些玩家一看，好家伙，自己搞来搞去，最后还是在给钱多多送钱啊？ 这事一出，他们不禁涨了个心眼，去看钱多多还对哪些游戏下了手。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他们心脏都快停了。 各大热门游戏，基本他们玩的每一款，需要氪金的每一个游戏里都有钱多多的影子。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充钱，只要上线，或多或少都是在给钱多多送钱。 这一认知让整个游戏界低迷了好久。 争执过后，有人觉得无所谓，只要别像蔬菜那样对游戏本身下手，他们也不管背后的资本是谁。 有人就是对这事很介意，只要跟“钱多多”几个字沾上边，那就将其视为毒瘤，坚决不碰。 网络是最没门槛的娱乐方式，游戏更是将这一特性放到了最大。 早已习惯了快节奏高强度刺激的人哪受得了这寂寞。 一天两天忍得住，三天四天也还好。 再憋，那就真得出事了。 看似主动实在被动放弃游戏的人们，最终部分选择回游，另一部分则选择将金钱与精力花在其他地方。 直播、购物，这都是他们最容易触及的地方。 而另一边，抛开钱多多的介入，各大公司也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他们可不会跟收益赌气，借着外界各种风向给自己捞钱。 所以，钱多多先前大量散财的资金，此时才有了回笼的迹象。 与之相对，她的身体状况也在随着资金的回笼而好转。 看来之前果然不是错觉。 暗道一声，钱多多再次看了看最近跟自己相关的热搜。 #感谢钱总，我家孩子终于戒游戏了。# #钱多多无差别攻击，家长孩子首次面对游戏问题站在了统一战线。# #抵制游戏，抵制钱多多。# 随便翻了几个，钱多多内心的小恶魔又蠢蠢欲动了。 该怎么告诉你们，不止游戏，就连你们现在用的聊天软件，也已经被“钱多多”几个字给污染了呢？ 说做就做，钱多多当即就做了一份清单，上面明确标明自己投资的公司与产品。 这份清单一出，全网再次沸腾。 先前不知道她的人都在补课，看看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一路吃瓜过来的已经麻了，抵制？这么多涉及到日常的东西他们要怎么抵制？ 而且钱多多最后还补充了句：如有遗漏，欢迎补充。 意思是如果还有什么属于日常行列的漏网之鱼，她当场就能投拨钱进去吗？ 这话一出，一些小公司心思就活泛了起来，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试图拉拢一波资金。 而那些说要抵制钱多多的人，一个个都使劲问候着她： ——钱多多你是真不当人啊。 有人问她这么做图什么，钱多多只回道：我要成为某些人的噩梦。 至于某些人是谁？那自然就是讨厌她的人咯。 在资金逐渐回笼的同时，钱多多依旧没有停下散财的行为。 虽然她账户上那个数字多到让她看着眼花，并且转头就忘。 但她依旧凭直觉进行了几波测试，最后终于确定： 她的健康程度，是跟账户上的余额挂钩的。 她初来这个世界的状态已经记不清了，但基本也是正常的。 而她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都会让她的健康程度减分。 如果资金长时间无法回笼，钱多多很怀疑她会就此长睡不醒，那游戏自然只能宣告失败。 游戏失败之后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退出体验，那就不得而知了。 钱多多暂时也没有冒险去试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她两个世界各种买买买花花花，基本还活蹦乱跳的。 这点钱多多也有所猜测，她上个世界有段时间就感觉面色苍白，身体不太舒服。 不过就一点点，所以也没太在意。 另一个就是她的身份背靠公司，只要她没有霍霍得很离谱，基本都会有进账。 所以基本能维持平衡。 想通这点之后，钱多多又开始思索起了另一个问题。 通关的条件，真的是她先前以为的那样吗？ 如果说上个世界她还有点思路，那这个世界就毫无标准。 【你很有钱，但你游戏很菜。】 这是系统对她的介绍，钱多多之前一直以为，她只要在游戏方面有所建树就能通关，先前那一系列动作也只是意气用事。 可是，有钱和游戏菜不菜，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什么逻辑关系啊。 更何况菜不菜这个说法也没什么明确的标准。 在国服眼里，估计其他分低的都算垃圾。 可犹如石头剪头布般，哪怕职业也有翻车的时候，但这能说职业菜吗？ 再把话说回到自身，因为她的出事设定就是玩游戏很菜。 所以她是要提高游戏分，还是提高自己的技术。 分好搞，直接钞能力就可以搞定。 甚至她现在都是游戏公司老板了，给自己来点特殊待遇不过分吧？ 技术这个就更是玄学，要到哪种程度才能不菜？ 打败全国99.9％的人？跟职业选手来场竞技然后获胜？ 这个想法也可以，但没必要。 一来她想赢，要么就靠钞能力让职业放手，但这不仅损害对方名声，自己的实力也得不到认可。 若她真想靠自己…… 算了，她一辈子都别想通关了，这点自知之明钱多多还是有的。 当然，放弃这条路的原因，主要还是钱多多想去验证另一个想法。 如果说，通关的条件，并不在背景介绍里呢？ 毕竟系统也没有明确表示，一切都是她自己先入为主。 假如财产负增长就会让自己身体变差甚至长眠，那反过来想，通关离开的条件，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资产要在初始的上涨到一定程度。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她这些钱财的来路的确不算问题。 想罢，钱多多便整理着装，准备去公司。 搞钱嘛，这个是肯定要的。 但她已经投资了那么多，而且也并非赌气乱搞，人家公司也都是要赚钱的。 只要不出意外，她安心等个几年，最终也能实现财富正增长。 但钱多多并不太喜欢这个自己不受待见的世界。 而且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你说什么？你要直播？” 秘书听到她的要求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钱多多点头：“是的，发布预告，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开播。” “我把需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你，你找人尽快准备下。” “你知不知道反对你的声音有多大，语言的攻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秘书还想说什么，但在钱多多坚持的眼神中，最后声音却越来越低：“我很担心你。” 钱多多摇头轻笑：“没事。” “不就是些不好听的嘛，关了评论区就好了。” 第27章 直播 饶是秘书再不赞同，直播最后也准时开启，而且评论区也并没有关闭。 钱多多刚一开播，直播间就涌进了数万人，直播平台都差点卡了。 她没说话，就看着评论的弹幕不断刷新。 【哟，这不钱总嘛，直播怎么怼人啊。】 【听说有些人住院了，看来这谣言不可信呐。】 【虽然不知道钱总得了什么病，但希望病魔早日战胜您呐。】 这还是一些比较委婉的说法，太激烈的直接被系统屏幕，次一点的也由人工禁言。 短短几分钟，整个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忙得恨不得生出八只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数还在继续。 终于，钱多多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家好，欢迎来到直播间，先介绍下，我叫钱多多，没听过本人的等下带你们回顾。” “现在回答下某位观众的问题，今天这场直播的目的不是怼人，而是炫富。” 许是大病初愈，钱多多的神情还有些许憔悴。 这点从面容上看不出来，但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再加上她声线较低，语调柔和，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但她开口的第一句，就让屏幕前的观众噎了下。 【还说不是怼，这种语气不是怼是什么？】 【话说这是可以播的吗？】 话音落下，钱多多没再搭理评论，直接进入正题介绍道： “我，钱多多，蔬菜工作室的法人，拥有百分百的控股权，就是你们玩的某款游戏。” “还参与了多家公司的投资，具体有……” 接下来的时间里，观众只看到钱多多使出了盘点**。 一个个给他们列举出自己投资的公司名称，具体占有的股份多少，以及这个股份在公司享有的话语权。 最重要的，她还放出了自己在每家公司大概会得到的收入。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解释，试图深入浅出，让更多的人对其有个概念。 别说某些对于十块以上就没概念，感觉一百万和十个亿都挺多但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多的人群。 就是一些稍微有些资产，自诩上流人士的人，此刻也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眼前除了数字好像还是数字。 哪怕评论的专业人士，此刻也忍不住去计算她的身价，大致能跟哪位大佬做比较。 一时间，整个评论区骂人的声音倒少了，各界人士们自主行动，来了场科普大赛。 【卧槽。】 【牛批。】 【666。】 【同志们震惊三连刷起来。】 【想起了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好像有个圆周率在我脑中转圈圈。】 【这么多年了，我游戏币都没有这么多。】 在评论区表达震惊的时候，钱多多也基本盘完了已经投出的部分。 “接下来，是我的投资计划。” “说通俗点，就是准备对哪些公司下手。” 这话说完，钱多多依旧笑容温婉。 但听着最后两个字，众人只觉得她笑里藏刀，这个表述不要太贴切。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大家有问题可以提问。” 说着，钱多多捞过刚刚秘书给买的奶茶润了润喉。 看到这一幕，评论区不少人才从刚刚的飘忽中回神。 瞅瞅那牌子，那配料，他们甚至能叫得上名字。 【感动哭了，原来富婆也会和我喝同款奶茶啊，四舍五入我也是富婆了。】 钱多多：“这款奶茶确实不错，也是经亲身品尝后决定下一个就打算入股的。” “不过在入股之前，麻烦品牌结下广告费。” 【如果不结会怎么呢？】 有人调侃道，钱多多顿时笑了，“这话说的，不结我就去他对家送钱。” 没人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到了这会儿，大家也都看个乐。 因为发言不友善的，基本不是被禁言，就是封号一条龙了。 【为什么会想要直播这个呢？】 钱多多看到这条，瞬间就来劲了。 “这话大概得从之前说起……” 做了大概几十秒的简短科普后，钱多多毫不避讳道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因为有不少人说只要给钱多多送钱的，他都坚决抵制绝不沾边。” “我就是想看看，大家做人的诚信度如何。” 这话稍微翻译下就是：我有钱，你们也看到我有钱了，我就涉足于你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看你买不买。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 线下，不止一间办公室的幕布上此时放着钱多多的直播间。 而坐在这张办公桌前的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能让普通人仰慕的存在。 可偏偏这样的人，此时却因为一场喝着奶茶的直播气得语无伦次。 这些大佬们当然不可能关注因为游戏引发的闹剧。 但事情发展至今，已经不是两小孩小打小闹地斗争了。 只要稍微了解下钱多多的行动轨迹，就能证明她刚刚说的话并非吹嘘。 她是真的因为一时之气，扰乱了整个市场，让所有圈子都为之动荡。 “问题是她哪里那么多钱玩，银行都没有借贷记录。” “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关心她现在还有多少钱。” 光是钱多多之前那个流水，稍微懂点金融的人看了都得皱眉。 这么多的现金就这么放着简直是暴殄天物，在这次赌气之前，她就是随便做点什么投资或生意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话又说回来，就这么个一看就对投资理财一窍不通的人，却能有这么多的资产。 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悖论。 关于钱多多现在还有多少钱，她真的会像上面所说的把这些钱都拿来投资吗？ 这点，不止他们关心，观众自然也好奇。 有人问了之后，钱多多这次却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别关心我手头还有没有钱，就光是看看蔬菜给我的收益，哪怕我现在一分钱没有，等个几天还是能搞的。” 说着，她又给众人展示了下蔬菜工作室的收益。 转头又把先前网上说退游、抵制蔬菜抵制钱多多的话放出来。 最后又给众人看了下最近几个月的收益报表，结果这次大变动，他们的实际收益并没有比之前降低多少。 钱多多笑眯眯总结道：“有些人呐，就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我不要，砸起钱来却比谁都积极。” “比如我。” 说罢，她就原地表演了下砸钱的流程，而砸钱对象正是她手里捧着的这奶茶的品牌。 砸完之后，钱多多又吸溜了口奶茶，表情比之前更加享受。 【哇，666。】 看热闹的观众只觉得长见识，而其他可能会被波及的大佬们，此刻一个个却恨得牙根痒痒。 “她什么意思？她是在挑衅我们吗？” 当众宣扬要插手他们所在的行业，不管缘由如何，但这无异于在打他们的脸。 她这么做，是真觉得能靠一人之力撼动所有，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惜，他们的疑惑，注定无人解答了。 钱多多依旧在直播间各种唠着，偶尔唠到一些能触及自己的点，她便直播砸钱获得话语权，当场叫人家更改方案。 可以说是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为所欲为。 蔬菜旗下那款游戏国民度挺高，这一幕也让不少人想起了游戏里的各种改动。 作为观众他们看钱多多这么搞当然爽，但一想到这些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瞬间就不开心了。 【钱总这么专.制，就不怕被人效仿，也这么对待蔬菜吗。】 【据我们所知，钱总还是挺喜欢那款游戏的，最近所做的一切大多都是基于游戏出发的。】 终于有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钱多多并没有否认他后一句，点头承认。 但对于第一句，她只是冷冷一笑，强调道： “在一个公司里，钱代表股份，股份意味着话语权。” “而蔬菜……我，百分百控股。”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张扬。 比起单纯觉得她太高调的人，也有人在这中间悟出了什么。 “把蔬菜的收益拉到大众面前，现在还一副得意的模样，她故意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探讨，甚至各界人员联合起来，结合钱多多的态度，他们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钱多多想要脱手蔬菜。 是的，作为现在能给她捞金的大头，同时被她打造成一言堂的蔬菜，她竟然想脱手。 这个可能看似不可理喻，却也唯有这个解释能跟钱多多今天的行为自洽。 有了预设之后，这其中的缘由就清晰多了。 但众人依旧不理解，按钱多多摆出的这个数据，她的一番作天作地，并没有对蔬菜造成太大的影响，那她为什么会想要脱手？ 是资金不够她玩了？还是纯粹玩腻了？ 前者怎么想都不可能，就算现在没有，留着蔬菜也肯定比脱手强啊。 至于后者…… 想不通，依靠正常人的逻辑都想不通她的做法。 但如此明显的目的，稍微有点关联的人都看出来了。 要想维护游戏行业的平衡，甚至是所有可能被她涉足行业的平衡，钱多多的声音就不能占据主导权。 所以，分散她的资金是必须的。 他们明知道这是个阳谋，却不得不往里面跳。 他们当然可以通过针对蔬菜让钱多多吃亏，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蔬菜早已不是孤军奋战了。 他们正想着，另一边已经有人对蔬菜的股票下手了。 这场变故就在直播时发生，钱多多似乎被这个意外惊到了，茫然的表情被摄像头捕捉了个正着。 她的表情，也从侧面印证了下手之人的想法，于是更加下定决心。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也不甘落后。 于是，一场金融之战，就在几千万人的围观下进行着。 钱多多表面慌张，内心实则爽的一批。 甚至偶尔还默默下场把这蹚水又往浑了搅一搅。 不得不说，她这招还是有些用的。 本来若是正常的商战，一个公司想通过股票被瓜分，自然是没这么夸张的。 但被她往人家一摆，再加上诸多竞争对手，价值一下被翻了一番不止。 除了蔬菜，其他被钱多多涉足的公司也没能幸免，口头的针对终于上升到了商城的针对。 钱多多自然也没有坐以待毙，最近一段时间里，因为她的进场导致各家股票虚高。 再加上这场直播，可以说是把这个价格拉到了顶点。 也就在这一刻，她瞅准时机，将手里所有的股票一抛而空。 现在抢疯了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但等他们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三…… 二…… 一！ 钱多多在心里默念着，最后一声落下，系统的叮咚声也在此时响起： 【恭喜玩家顺利通关，即将进入下一关。】 作者就是那个对十块以上毫无认知的，如果觉得本章槽点太多，那就……只能忍忍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直播 第28章 肥肉 “啊啊啊——” 半夜三更，一声尖叫声划破天际，引得街坊四邻生生从梦中惊醒。 “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呢？” “那栋楼的，物业还管不管了？” 邻居的反应钱多多暂时还不知道，她此刻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眼前至少有三百斤的体重，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就算这是游戏，但就这超强的代入感，她已经能感受到这身肥肉带给她的压力了。 生理意义上的，钱多多此时感觉移动一步都异常艰难。 “系统，系统这怎么回事？” 一生中只为钱财发愁，从来没因身材长相烦恼过的钱多多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 看着眼前肥硕的身材，挤得几乎快要隐形的五官，钱多多甚至生出一种想死的心来。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呼吸都是件奢侈的事。 任由钱多多再如何崩溃，系统也依旧不动如山，半点回应都没有。 甚至，它还借着镜子，直接朝钱多多甩来了剧情介绍。 【你是一家健身工作室的老板，宣称只要在你这里办卡就能瘦身，开业三天生意异常火爆。 在经过前期的预热后，明天的预约人数已经达到了一百人，顺畅的事业也意味着你……节哀。】 几乎瞬间，钱多多就理出了其中的逻辑关系。 这个工作室的老板，也就是现在的她，的确没有骗人。 只要顾客办了卡立刻就能瘦，但肥肉她却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次，系统却没再装高冷，而是很快给予了她肯定。 【恭喜你，回答完全正确。】 钱多多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犹记得，她以前也有一些嚷嚷着要减肥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就相互玩梗，说些什么“减肥一定要自己动吗”“不是办了卡就会瘦的吗”这种话。 但玩梗只是玩梗，放到现实就是灾难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卡和肥肉之间的转移比例是多少，但哪怕一个人只分给她一斤肉，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一百斤，她都能直接升天。 更何况吃顿饭都能让体重增加个一两斤，所以再怎么少也至少是五斤起步。 一个人五斤，一百个人就是五百斤。 再加五百斤肥肉到她身上，钱多多都不用想什么游戏了，直接就能成为一摊死肉。 更别说这还是最低标准。 钱多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身挡得她连路都看不到的肥肉实在无法冷静。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直到系统提示她六点就要上班的时候，钱多多理智才终于回笼。 上班就意味着她至少要收获五百斤肉。 不，不能上班。 可是不上班就会造成违约，大笔的违约费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六点之前迅速通关。 通关的条件是什么来着？ 在她的现有基础上收益为正，那是不是证明在她没花钱的情况下，只要赚钱，哪怕一分一毛都可以呢？ 若是平时，钱多多当然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可现在已经四点了，距离六点钟只剩两小时，她必须在这仅有的时间里去博一个侥幸。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在两小时内赚到钱。 钱多多拼命想着自己知道的赚钱方法，最后却发现脑袋空空。 毕竟她现实就穷的一批，要是会赚早就有钱了。 陪玩？直播？刷视频？ 呃…… 钱多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技能，也就直播这事稍微有点经验。 于是二话不说，她就打开平台注册账号开播，一系列动作搞下来，时间又溜走了几分钟。 终于开播后，直播内容也不用想太多，她这个体重减肥就是当务之急。 回忆着过去陪朋友看过的减肥操，钱多多艰难地动作着。 但是一来她新账号没流量，二来这个点也没人看运动博主，谁乐意在这时候离开床呢？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同城路过的，看着钱多多毫无亮点的表演也是秒退。 跳了不到五分钟，钱多多就觉得她的灵魂已经离家出走了。 好不容易坚持到半小时，收获的唯一一个评论就是“这么胖”，除此之外连点水花都没有。 至此，钱多多再一次体会到了越缺啥越没啥的定律。 基于对这个游戏的认知，她之前从来没纠结过钱的问题，虽然也有些许困难，但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挺好。 结果现在一想着赚钱通关，就直接给她来了这个重磅炸.弹，还一点赚钱的思路都没有。 眼看直播没啥效果，因为刚刚跳操身心俱疲的钱多多已经没了任何斗志。 算了，放弃吧，随便吧。 反正也就是个游戏。 这么想着，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迈向浴室，五分钟快速冲了个凉后，钱多多本想躺着等死，但空荡荡的胃却发出严重抗议。 “我活着影响你发挥了吗？你就巴不得我原地去世是吧。” 低头看着肚子上的肉圈，钱多多狠狠嘟囔道，都这样了还吃吃吃。 想是这么想着，但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她还是走向了厨房。 去之前还不忘带上手机，就那个直播一直没关的。 不就是深夜放毒嘛，虽然未来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但至少这一刻不能委屈了自己。 现在留给她的时间不算多，钱多多也就没搞太复杂，随便洗了些食材就一锅大乱炖，搞了个小火锅后就开吃。 她口味比较重，麻辣这种东西那是能多则多，看着倒挺有食欲。 至于手机，钱多多就把它挂在支架上，也没去搭理。 等她吃得差不多一抬头，却发现屏幕上热闹无比。 【深夜给我看这个是吧，我承认你赢了。】 【早不推晚不推，偏偏在我要睡的时候推。】 【有些人直播看着看着，就跑去打开了小黄，哎说的就是我。】 【小黄给了你多少钱，我小蓝给双倍。】 比起偶尔有人说主播身材的，现在大部分人都被她眼前的火锅吸引了，重点都放在这上边，评论区看着倒挺和谐。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消息朝钱多多砸了下来。 好消息是终于有人打赏了，虽然不多，也就几朵花，但这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纯收益了。 坏消息是金额不够提现，约等于无。 而且…… 【您在本世界的衣食住也是隐性花销，这点收益不够呢。】 系统再次跳出来补充道，钱多多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差点没上来。 也就是说，不管哪个世界，她都是一来就在倒欠系统钱呗？ 假如前两个世界她没有误打误撞通关，而是每天真的只拿那些钱去吃喝玩乐，最后发现身体不对之后住院…… 照这个发展下去，绝对得老死在那个世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系统没否认，而钱多多在听到这个坑人的论调之后也只是小小诧异了一下。 身体的疲惫和吃饱喝足的满足感相互交织，现在就是有人跟她说下一秒世界末日，她也只会懒懒“哦”一声。 虽然世界末日不一定会让钱多多有反应，但即将上班却绝对会。 她很想彻底摆烂，但她不是褚梦（……），是死是活终究要去面对。 “不是专职主播，也没有特定的直播内容，接下来要洗漱上班了，大家有兴趣就看，没兴趣就再见。” 对着直播间回了句后，钱多多便洗漱化妆，准备上班。 上一刻还是美食博主的某人瞬间化身美妆博主，关键是她的手还挺神奇，那张五官都快被挤没的脸在她手中，不一会儿就大变样。 因为整体原因，依旧称不上多好，但单看那张脸，却足够惊艳。 这段甚至被人录了下来开始转播，看到的人无一不惊叹。 这些东西钱多多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即将奔赴刑场。 六点钟，钱多多准时打开店门，然后就看到门前排着的一条长龙。 钱多多：“……”求求了，真的不要啊。 眼角含着泪，钱多多却只能在嘴边带着微笑将人引进门。 然后她就发现小小的场地根本挤不下这么多人。 这里说是健身工作室，结果实际只有一间小小的门面，估计原本也只是想要办卡收钱，根本没想着健身那回事。 钱多多一边吐槽着，一边想着怎么把这些顾客搞黄。 她刚刚就只是大致瞄了几眼，这里边有男有女，除了个别几个微胖女生可能来凑热闹外，其他都称得上大基数。 反正她这身板是盛不下那么多肥肉了。 她这想法刚刚落下，系统便开口了。 【友情提示，已经预约的准客户如果因为您的原因而反悔，也算您这边违约呢。】 “什么叫因为我的原因啊，人家就不能是懒得排队了吗？” 钱多多正想着，就见一个女人开口问道：“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我们这边还有事，等不了太久。” “我就是。” 钱多多这话一出，女人就皱了皱眉，怀疑的眼神不断地在她身上扫着。 即使她没说话，钱多多也能看出她的意思：你自己都这么胖，还号称能让我们减肥？ 果然，周围其他人听到这个对话后，一个个也在心里打鼓。 毕竟她这里的收费可不便宜，再看这破破烂烂的门面，怎么看都像是随时要跑路的样子。 甚至有性急的直接就说：“我不办卡了，你把定金还给我。” 在她之后，又有几个人如此嚷嚷道，本就人多的街道瞬间乱了起来。 系统也在这种时候拉响警报： 【警告，警告，定金退还，违约金和体重都会按比例算到宿主身上，并且顾客不会有丝毫收益。】 也就是说，她退了钱，长了肉，最后在顾客那里还落不到好？ 钱多多瞬间急了，这怎么可以！ 打个小广告，褚梦，《她那么癫，你惹她干嘛》的女主，人生目标就是摆烂，在本文隔壁，大家有兴趣可以瞅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肥肉 第29章 定金 钱多多不想赔钱，更不想长肉。 所以这个定金肯定是不能退的，她的当务之急便是解决好客户们的情绪。 “大家先冷静。”钱多多抬手往下压了压，语气不急不缓道：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让大家有些打退堂鼓。” “但你们想想，大家之前之所以愿意交定金，肯定不是一时兴起。” “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来办卡，肯定也是在我这看到了希望不是吗？” 没等他们开口，钱多多继续说道：“大家要是觉得不放心，也可以先观望几天，办卡的事不急，反正我人又不可能跑了，也不可能为了你那五百的定金背个诈骗罪。” “毕竟这里名额有限，现在退了之后可不一定能预约上了。” “而且我记得我们有个不瘦包退款的条约，每次准时打卡还都有返利，左右不会让大家吃亏嘛。” 她声音不急不缓，但沉着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钱多多一番话说下来，果然不少人受她的情绪感染，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吵着退款。 “可是我记得，你们不是宣传的办卡就瘦吗，怎么什么时候变成包退返利的了？” 突然间，有一道声音发出质疑。 钱多多丝毫不慌，出声笑道：“这位姐姐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日有所思把梦里的内容当成现实了？毕竟这种话一听就是骗人的。” “要是真有这种地方，我自己都去了。” 按理来说，否认顾客自然是不好的，但钱多多的语气太过真挚，还带点打趣的意味，愣是不让人觉得反感。 刚才说话那女生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需要的就是快速瘦身，如果你们这里做不到，想健身我们在哪办卡不是办，何必大老远跑这里来？” 她问的话也是钱多多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说她这里没有那个变态的功能的话，她还有什么可以留下这批客户？ 没有哪个游戏设计出来的目的是让玩家死，虽说这关难了点，但钱多多始终坚信它有解决之法。 想着，钱多多便朗声道：“我敢收这个价，自然代表我对自己有信心，可以让顾客享受到超出这个价值的服务。” “不过现在两手空空，我要说什么服务好大家也没个切身体会。” “这样吧，看在大家大清早过来捧场的份上，我送各位三天体验时间，您体验过后再决定这卡值不值得办好吧。” “我店就在这里，具体时间跟随您的安排。” 钱多多将话说完之后，便面带微笑等待众人反应。 “好吧，那就先试试吧。” 来到这里的挺多人对这个结果有些遗憾。 但他们最初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倒算不上失望。 “我这里有个工作室的小程序，大家可以在这上面预约，方便我给大家安排体验。” 钱多多说完之后，就将这事交给了系统。 毕竟她一来就接手这么大个烂摊子，总不至于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吧？ 系统这时候倒没掉链子，等钱多多拿出手机的时候，小程序已准备就绪。 钱多多将其推给众人，笑眯眯开口道：“大家站了这么久也累了，我请大家吃早餐吧。” 刚好她这店旁边就是家早餐店，看着种类还挺齐全。 “不用不用了。” 众人连连摆手，本来先前还有些气恼，但被钱多多这么一搞，他们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钱多多只是微笑着回应。 正当她以为可以送走这群人，稍微缓解下自己的压力后，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肉多多，你是肉多多吧？” 她边跑边喊道，神情肉眼可见得着急。 钱多多：“……” 肉多多就是她之前注册的那个直播账号昵称，虽然是她没错，但姐姐您大可不必这么高声嚷嚷。 “嗯，是我。” 钱多多不知她的来意，但人家都叫她大名了，只能含泪应下。 “啊我可算找到你了。” 说话间，女子终于来到了她面前，只不过她长跑后的气息有些急，这话更是让人直觉有瓜。 刚刚还打算各回各家的众人也不急着离开了，一个个露出吃瓜的神情，跑到隔壁的早餐店坐下。 不知是谁喊了句：“老板，还请早餐吗？” 钱多多：“……请。” “多谢老板咯。” 搞定这边之后，钱多多便看向刚刚朝她奔来的女子，等其开口。 女子喘了几口之后，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让人误会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然后便开口道：“我看了您的化妆视频，特别惊艳。” “那个，我之前预约了这里的办卡，不过我现在得去参加朋友婚礼，但现在化妆店都没开门，可以麻烦您帮我化个妆吗？” 她看起来有些局促，钱多多示意她先放松。 但对方依旧很着急的样子，说着说着才恍然道：“我可以付钱的。” 说完，女子又再次表示：“如果您不方便就当我没来过。” 这可是自己的准客户，钱多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您要是带了化妆品，就请进~” 看着女子身后的背包，钱多多觉得这并不算问题。 果然，女子拍了拍自己的包，连忙道：“有的有的。”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一个健身室变成了化妆现场。 其他人没等来自己期待的撕.逼大战，但就着钱多多的手法下饭好像也不错。 钱多多以前的工作需要化妆，再加上早上赶时间，最后就练就了一身速度不错的化妆本领。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其他人化，除了最开始有些不习惯外，后面就逐渐上手。 将化妆这件事完全交给身体之后，钱多多就跟人唠了起来。 这也算是销售的职业病了，一有机会就想打探对方的情况跟喜好，为成交做准备。 在健身室的全身镜前，女子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变美的每一个步骤。 她挺满意钱多多化出的成果，对其自然没有设防。 她说今天结婚的是自己高中最好的朋友，她们还约定在各自结婚之时，亲手为对方穿上婚纱呢。 她说这些的时候眉眼弯弯，看着幸福无比。 整个故事当中，她几乎都在谈论两人高中时关系如何好。 钱多多突然想到一句话，喜欢谈论曾经的，基本都是现在拿不出手。 当然人家大喜的日子，她也不可能说这种话扫兴，便顺着对方的意思表达了下对两人友情的羡慕。 出于一种自己都不理解的心态，钱多多在说完之后又加了句：“伴娘的话，那我就得认真了，努力让你成为新娘以外最靓的仔。” 许是她表情太逗，那女子都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不是伴娘。”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大家有更好的朋友都挺正常……” 她似乎在解释，又似乎在怀念。 对于探听消息这点，钱多多一向懂得适可而止。 “好啦。”一声轻快的语调响起，女子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钱多多打量着镜子里的女子，她自己也看着镜子出神。 几秒的真愣之后，她轻叹了声“真好看”，然后就对钱多多摇摇头示意自己挺满意。 “老板多少钱呐。”女子站起身问道。 钱多多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轻轻眨眼揶揄道：“多好的日子，提钱——俗。” “让顾客满意，就是我存在的最大意义。” “老板你真好。”女子感叹道。 钱多多立马拿出小程序给她，道：“送你三天体验卡，有任何问题都能来找我，保准让你满意。” 送走女子之后，旁边吃早餐的各位也基本吃完了。 于是就有人跑过来问：“体验卡还有这种服务？什么都可以？” 钱多多当即点头：“合理合法，保证顾客第一。” 那人继续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用吗？” “OK。” 比完手势之后，钱多多示意他说自己的问题。 那人顿时露出一副特做作的笑容道：“吃撑了，老板可以送我去上班吗？” 钱多多再次点头：“我得看店，不过可以帮您叫车。” “车费自理哦，跟我不用太客气。”完了她又补充这么一句。 “咦——” 那人当即撇撇嘴表示自己不贫了。 这个点要他打车，他宁愿选择走路。 其他人有类似的疑惑，提问之后钱多多都给出了肯定答复。 她不怕他们麻烦他，就怕对方没问题找她。 毕竟有交流才会有成交，作为一个销售，她当然得要找到客户的需求才能精准成交。 你说没有需求？怎么可能。 要实在没有那就制造需要嘛——这话可不是钱多多说的。 将所有人都妥善送客之后，钱多多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秤。 302，虽然是个看起来挺扎心的数字，但好在没有增加。 随后钱多多就在思考这事的缘由，是因为今天没办卡成交还是…… 钱多多倒是挺想去验证一下，而且也不乏有些缺心眼交了定金后就直接要充卡的。 但就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要怎么让人减肥呢，真办了卡要怎么搞？ 所以在之后的几拨人来了之后，钱多多只能依照先前的方法将人安置。 重复的话说多了也会累，眼看着时间差不多，钱多多正准备拎包回家的时候。 系统的提示又出现了。 【友情提示，您的上班时间要到21:00呢。】 钱多多：“？” 能不能做个人？奴隶主都不敢这么干。 听听，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这是人干的事吗？ 她是来玩游戏的又不是来打工的…… 但在肥肉的威胁下，钱多多最后还是含泪点头。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躺着躺椅上吹风时，陡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眼前路过。 第30章 渣贱 是她。 钱多多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就是早上找她来化妆的那位女顾客。 脸上的妆容还是出自她手，衣服却换成了礼服，毕竟是参加婚礼嘛，这很正常。 只是对方看起来神情落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前晃，跟早上的雷厉风行相比，就好像变了个人。 当然，这种状态下，她自然是没有发现钱多多的。 但钱多多可以主动啊，她又不是啥脸皮薄的人。 “嗨，小姐姐，还记得我吗？” 说做就做，钱多多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决定上前打招呼。 倒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一个人待着太无聊，能逮到一个熟人也算难得。 许是她的目标太大，女子听着声音就回了头，然后顺着她的问话回道： “肉多多……不是，老板？” 钱多多也不在乎这个现实中让人尴尬的称呼，大大方方点头。 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朵花，递到女子面前道： “送你一朵花，请你对我笑一哈~” 她语调轻快，表情逗乐，再配合这个体型这个动作，不知哪里就戳中了女子的笑点，当即便喷笑一声。 这一笑似乎也打破了她先前的低迷状态，她收拾好情绪，看着眼前的熟人搭话道：“老板也在这里逛街吗？” “哪能啊，我得上班。” 将那朵小花塞到她手里，钱多多表情哭丧。 女子看了眼天色，估摸了下大致的时间，再一想早上那么早开门，当即对她升起一股敬意。 “老板真努力，辛苦了。” 她这话绝对没有阴阳的意思，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真情实感这么觉得。 若是她看了钱多多的直播，估计这份敬意还会更上一层楼。 “给自己打工嘛，不辛苦。”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内心都快逆流成河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让她拼命工作的，竟然不是钱，而是因为肥肉？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钱多多得知女子后续没什么安排后，便邀请她进店聊。 女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回到家了。 她还在想自己的事，就见钱多多摸了摸肚子，表情悻悻地看着她：“你饿吗？要不请你吃饭吧。” 女子心情低落，之前的确没有认真进餐，此时被她这么一提，感觉还真有些饿。 不过两人终归还不算太熟，听到对方请客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点小心思，哪能逃过钱多多的观察呢？ 只要确定对方不是撑得看到饭就想吐完，她就不怕把人带不去。 果然，几分钟之后，女子有些拘谨地跟钱多多坐在了餐桌前。 “别紧张嘛，拿出你早上的冲劲来。” “而且你是我顾客，请你吃饭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选择转移话题，但钱多多却直接挑明。 果然，在片刻的怔愣过后，女子的状态好了许多。 大概是顾客一词让女子想起了两人接触的最初目的，她的话头也逐渐打开。 再加上钱多多及时给予反馈，并且表现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女子当即打开了话匣，并且有越说越上头的意思。 钱多多其实并不算饿，毕竟她两小时前才点了份外卖。 至于将聊天的地点放在餐厅，当然是因为吃饭时人最放松，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可能顺势也就说了。 再退一步，哪怕话不投机导致冷场，好歹还有吃饭当借口，不至于让场面太尴尬。 基于此，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主动跟女子搭话，的确有她无聊的成分。 但更多的，钱多多也是想通过这些顾客探索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 而这次聊天，也让钱多多对女子多了些了解。 女子名叫姜颖，早晨化妆的时候，她因为要去参加婚礼，两人唠的话题基本是姜颖跟她的新娘闺蜜学生时代的那些事。 现在自然而然就说到了今天的婚礼以及其他一些相关内容。 原来，在得知高中时的好闺蜜结婚时，姜颖是连夜赶回老家的。 虽然对于闺蜜这么大的事不提前告知自己有些不开心，但她这些年在外漂泊，也的确跟以前的人来往不多。 姜颖也没有多想，哪怕年少时的约定早已成了泡沫，她也希望亲眼看着闺蜜走入幸福的殿堂，为那段青葱岁月画上一个句号。 再说姜颖，她在外的这些年，大多数时候都是忙于事业没空社交。 恋爱方面，也就在打游戏的时候谈过一个小他几岁的网恋对象。 听到网恋两个字，钱多多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网恋对象刚刚成年，因为高考失利就没再继续读书，而是选择进入社会。 姜颖劝过他复读，实在不行去个差一点的也没事，好歹拿个文凭。 但对方心意已决，姜颖也觉得插手太多别人的事不好，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反正在网恋的期间，姜颖表示感觉还不错，只要不涉及更深一层的问题。 年龄，观念，家庭……抛开花前月下，姜颖在这些方面跟她的网恋对象可谓是分歧良多。 据她所说，她还挺喜欢那个弟弟的，相处的感觉很轻松。 可惜，或许是对方太小的缘故吧，她感觉两人看不到未来，最后忍痛提了分手。 然后网聊小对象不乐意了，各种求挽回，姜颖又做不到彻底狠心，就这么纠纠缠缠了大半年。 差不多在三个月之前，对方终于不骚扰她了，这让姜颖松了口气。 说实话，那半年的交锋也耗尽了她所有耐心，连先前仅有的一点好印象都快消磨殆尽了。 本来事情应该到此结束。 结果，就在一周前，她在跟家人的联系中得知高中闺蜜结婚的消息。 之后就是各种安排工作赶回老家。 时间就到了今天，当她急急忙忙打扮好自己，带着礼物来到酒店时，门口伫立的婚纱照让人傻眼。 那上面的两人她都熟悉无比，不是她那网恋小男友还有谁？ “！！！” 听到这里，钱多多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不是说，那男的不是本地的吗？”钱多多问道。 她倒没有婚礼必须在哪里办的观念，只是纯粹对这两人为什么能走到一起感到好奇。 不仅她好奇，这也是姜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所以，虽然她一进场就被打击颇深，但她还是强撑着走完了全场，最后终于等到一个面见新娘的机会。 姜颖问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对方表示知道。 这个回答让她深受打击，却仍想要一个答案。 “为什么是他？” 姜颖也不知道自己的诉求是什么，毕竟正经来说，对方当时已经算她的前男友，跟谁谈无所谓。 可唯独这两人，她就是无法接受。 “不知道，对不起。” 这便是新娘给予她的所有回答。 那一刻，好像所有事都在瞬间想通了。 为什么她的前男友不骚扰她了，为什么她的好闺蜜结婚不通知她。 因为对方也觉得没脸见她吧？ “祝福你。” 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姜颖只给新娘留下这三个字，便转身离去。 出了酒店之后，姜颖没有打车，也没有想法，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她说，当时也没怎么注意时间，不过烈日当头，应该是三四点的样子吧。 钱多多想了下她见到对方的时间，七点钟，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穿着高跟鞋走了三四个小时？ 恐怖如斯！ 接着钱多多又问了下那个酒店名称，搜了下距离，最后看向姜颖的眼神满是佩服。 她在这边走神，姜颖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 她说：“我真的没有对他有任何余情未了的意思。” “但就是无法接受，然后想想，人家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其他感情纠葛，我这个前任好像更没立场了。” 钱多多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反驳道： “哪有？那小东西不就是吊着你找下家吗？你也说了他跟你闺蜜勾搭上才跟你彻底断了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其实更想用另一个词，但想想姜颖的接受程度，她决定还是稍微委婉点好。 “至于你那闺蜜，既然她之前就知道，那对自己现老公什么德行应该也清楚。” “这拨人，人家那叫你情我愿，啥锅配啥盖，照我说刚刚好。” 赶紧一辈子锁死，别放出来祸害别的正常男女了。 钱多多如此想到。 姜颖却没接这个话头，只是说道：“我要是瘦点就好了。” “嗯？”听到这话，钱多多脑袋上陡然冒出一个问号。 姜颖还在继续：“他们两个身材都很好，站在一起那么般配，我要是再瘦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事了？” 明知她在自言自语，钱多多依旧出言扎心道：“不会。” 姜颖抬头看着她，钱多多毫不示弱。 半晌后，她悠悠道：“你的问题啊，就是恋爱谈得少，捡到个垃圾就当宝。” “这事好解决，多处几个就好了，你会发现都一样。” 姜颖明显不赞同钱多多这种思想，但从她前面的谈话就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苛责别人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姜颖送了两口菜，开口转移话题。 钱多多却不想此事糊里糊涂地揭过，她问道：“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俩在一起的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渣贱 第31章 招聘 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他们今天才在一起的吧？ 这话仿佛给了姜颖灵魂一阵闷棍，让她有种所有小心思都被拆穿的羞耻感。 姜颖闭眼深吸了两口气。 的确，她并非今天陡然得知。 而是在两个月前，一次朋友圈里刷到过闺蜜的动态。 他们换了情头，单看不太明显的那种，但放在一起绝对显眼。 那个动态只在她的手机里停留了几秒钟，至于后面，她不知道是被闺蜜删了，还是自己被她屏蔽了。 反正自那之后，姜颖有意无意地避着她的消息，那前男友也在上次删了之后没再加过。 她已经给自己做了两个月的心理建设，直到听到闺蜜结婚的消息，还在心存侥幸。 一边觉得应该不是他，毕竟哪有那么快，一边又觉得这只是在骗自己。 所以，到了今天，她闺蜜婚礼的当天，她搞得既忙碌又隆重，也是她心底那复杂的体现。 今天过去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钱多多却告诉她：“你不是接受不了闺蜜瞒着你，更不是接受不了闺蜜与前男友在一起。” “你只是接受不了自己。” 底层原因只有这一点，其他所有理由都只是表面。 之所以有此判断，钱多多也并非信口开河。 不管是姜颖的言谈，还是对方明明身材还好，却执意觉得自己胖，甚至在她到来之前已经预付定金这点。 钱多多站在局外看得清，却没法左右对方什么，只能希望她早点明白自己真正的问题所在。 一顿饭吃饭，姜颖的心情算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 跟钱多多聊天其实挺舒服，对方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但她偶尔也有些言辞犀利，这让姜颖下意识产生抗拒感。 但先前那种颓丧感，此刻却是完全消失不见。 吃饱喝足后，钱多多又邀请她去锻炼。 这要是个男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姜颖指定翻脸。 但钱多多的性别和身份这时候就给了她合理的动机。 姜颖婉拒了对方的邀请，一来她觉得不好意思。 同时还有一点，她现在不想听钱多多说什么扎心的话，哪怕理智告诉她对方的话大体不错。 当然，劳累了一天想要休息这也是个很重要的点。 听完她的理由后，钱多多的视线在对方的高跟鞋上停留了片刻，冷静点头道：“行叭，那我也不强求，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我不止能让你变瘦。” “还有，建议你睡前做做伸拉，为了这双腿。” 最后一句，绝对是钱多多发自灵魂的忠告。 但看着对方一副匆匆离去的模样，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嗐，想那么多。” 暗自吐槽自己一句，钱多多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 这次，她利落锁上大门，系统也没再吭声。 她都想过了，假如系统在她之前见到姜颖时搞事，她绝对怼的它亲妈都认不出来。 坐在店里发呆也是浪费生命，她跟自己的顾客吃吃饭联络下感情怎么了？指不定这单就成了呢？ 这么想着，钱多多也赶紧回家。 从凌晨四点到晚上十点，虽说也没多少实际劳作，但光这个时间就让她累得够呛。 等她刚从浴室出来，上床之际。 钱多多感受到的不是床铺的柔软，而是来自胃部的饥饿感。 钱多多：“……” 一些说出来能被屏蔽的话语响彻房间，钱多多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饭桶也不至于如此吧？” 她六点吃了一顿，八点陪着姜颖又来了一餐，从结束到现在，前后甚至不到一小时。 又饿了？ 真照这么下去，都不用那见鬼的工作室，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吃死。 虽然饥饿的感觉很难受，而且人在饿的时候更难以入眠。 但这一天给钱多多造成的精神压力也的确过大，没多久她就睡了。 入睡的前一秒，钱多多还想着：明天绝对不要这么辛苦了。 结果，当五点半的闹钟响起之后，钱多多还半天摸不到手机的时候，她已临近崩溃。 等她终于找到手机关完闹钟，却发现自己已经起来的时候，钱多多彻底疯狂。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干嘛？ 脑子里发出一串灵魂疑问，随后钱多多回神。 哦，原来是要上班啊。 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钱多多一头栽倒在床上。 不上了，不活了，死就死吧。 想想那非人的上班时间，钱多多已经决定彻底摆烂了。 她在现实中都已经那么累了，没道理玩个游戏还得拼死拼活九九六吧？ 不对，她这应该叫六九七，比资本压榨得还狠。 想是这么想着，但可能某些人天生劳碌命，最终还是提着包往公司去了，而且走的时候还乐呵呵的。 造成这种改变的契机当然不是钱多多真疯了，而是那块体重秤。 在意识到钱多多真打算撂挑子不干后，系统大概也看不下去了，提醒她先上称看看。 不就是302吗，今天或许还能变成303，有什么可看的？ 钱多多这么想着，在系统的催促下，还是宛如死鱼一般踩上了体重秤。 然后，她本来半眯的眼瞬间瞪得老大。 291？ 看着上面的数字，钱多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然后仔细看去，真的是这样哎。 她想了下自己昨天的行程，也没干嘛吧，就是正常去店里开门，稳定顾客罢了。 或者是晚上扛过了那股饥饿？ 各种想法在脑中涌现，钱多多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何种原因，但为了解开谜题，她虽然骂骂咧咧，最后却还是走向了工作室。 事后回想起来，钱多多都直摇头。 只要她准时开了门，系统似乎也不管她在干嘛。 钱多多吃了早餐之后就在店里躺着，偶尔有先前的预约客户过来，她也按照之前的方式一一处理。 让她好奇的是，昨天她送出体验卡的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上门。 对此，钱多多只是想了下就不去纠结，她也乐得清闲。 虽然现在上班有个体重减轻的胡萝卜在前面吊着，但空闲时间多了，钱多多就忍不住多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地通关有什么意思，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就挺没劲。 “没钱哪。” 系统可不允许她这么抹黑自己，当即将当初的合同拿出给她看。 钱多多看了下，发现好像确实。 她每闯过一关，就会有一定的现金奖励，虽然没有她在这游戏里的余额那么夸张，但对她来说也不少了。 不过重点是，这个奖励要等她通关之后才能提现。 虽然按照常理这么搞没问题，但被网上那种骗得多了，只要不是立即打到卡里的，钱多多都不觉得自己能顺利将钱提出来。 而且就算是直接打进来的，她还得怀疑下是不是有人忽悠自己搞了借贷。 反正一句话，她就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见她油盐不进，系统甚至将上个世界的后续给她以电影的形式放了出来。 虽然不知缘由，但在它的检测中，钱多多似乎对上个世界还有些执念。 对于那个游戏时间，钱多多印象颇深。 毕竟是跟她日常很贴切的事了，她甚至还借着这无数的金钱做了许多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是那又如何？ 当她得知这个游戏的通关条件后，她依旧为了过关将那个游戏拱手送了出去。 而她所做出的那丁点改变，也会在不久之后被人全盘遗忘，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 钱多多偶尔也会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想着多留点时间呢？ 虽然她的想法不一定更好，但至少自己心情舒畅了啊。 当它这些想法出现的时候，系统才明白她的纠结。 也因此，才会有了这一动作。 以看电影的模式看着上个世界，的确给钱多多一种新奇的体验。 而在“电影”中，她方才所想的那种被抹掉痕迹，恢复原有模式的情况，好像并没有发生。 他们依旧在正常运行，虽然依旧有人谩骂，有人抵触。 但因此而受益的人也大有人在，时间一久，大多数人都接受良好。 甚至还有被推广的趋势。 钱多多很难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莫名觉得鼻腔有些酸涩。 系统出声道：“你所做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 “我们这款游戏的宗旨一向都是为了更好的明天，没有故意坑谁的意思。” 虽说这话有点鸡汤，但钱多多的确被安慰到了。 “懂了。” 她如此说道，立马就从躺椅上爬了起来。 就当系统以为她要干什么大事的时候，就见钱多多找出了张A4纸，然后拿了根记号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作为一个老板，我的首要任务，当然是要招两个员工解放自己啊。” 君不见哪个老板朝六晚九地自己看店的？她又不是开不起这个工资。 这么想着，就见一份很粗糙的招工要求出现在某人手中。 招聘：店员。 招聘要求：女，18-23。 工作内容：看店，接待，注意卫生。 工作时间：06:00-13:30,13:30-21:00，两班。 工资待遇：底薪6000，五险一金。 备注：老板女的，且只有一人。 看着这份新鲜出炉的招聘启事，虽然字写得略显潦草，但总体来说钱多多还是挺满意。 第32章 工作 写完之后，钱多多就找了个胶带往门口一贴。 她在贴的过程中，就注意到玻璃上有人，一回头，发现是两个捧着豆浆的女孩在看纸上的内容。 “老板，人家都说女生三十之后工作不好找，你这都降到二十三了啊？” 其中一个女生看着看着就跟她唠了起来。 钱多多也没觉得冒犯，道：“俗话说三岁一代沟，因为我本人就处在这个年龄段，我怕有代沟啊。” 听她这么一说，对面那女生点头表示了解。 另一人也在这时候开口问道：“工资真这么高啊？要干什么呢？” 这两人显然刚从早餐店出来，比起其他结账都显得匆忙的人，她们似乎并不急着赶时间。 见两人有所意动，钱多多脸上的笑容更盛，说道：“要不进去坐坐？” 比起在大街上唠工作，被来来往往的人注视，进店的提议显然不会被拒绝。 将人领进门后，钱多多率先问道：“两位在找工作吗？” 一女孩点头：“最近在找，所以来问问。” 钱多多表示了解，然后便道：“我不是啥正经老板，也不要求你们对规范，就是想找个人来看店。” “我这里是健身工作室，不过刚开，有人就接待下，没人自便。” “其他情况就是告示上写的那样，你们有什么想问的？” 大概是被她的开场白惊了下，也或许没见过这么随意的老板，两女孩犹豫了下，这才问道： “你那里写的两班，是招两个人还是一个人上两个班啊？” 虽然单看那时间，一个人上的话着实离谱。 但对应工资，好像也说得过去。 两人这么想着，就听钱多多道：“两个人，一个班七个半小时。” 光这一句就足以让人心动了，但工作的事毕竟不能草率，两人便继续问道：“工作内容呢？只是看店？还是需要招揽客户？” 钱多多听到后一句就忍不住瞳孔地震，她现在巴不得没有顾客上门呢。 不过前一点，她还真没想太多。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看店，如果有其他店员分外之事，我会给对应红包的。” 钱多多最后给了个折中的答复，没将话说太多。 “多少？” “比如呢？” 钱多多：“……”你们的关注点是这个吗？ 她微笑道：“只是说如果，一般也不会有其他事。” “不打电话？” “不发传单？” “不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可能涉及的事都问了个遍，钱多多则只顾着摇头。 她真的很想说：你们只要有个人在这，让系统别以为她想关门就够了。 再三确定完工作内容没有太多奇怪的事后，两人便对工资产生了疑问。 “真是底薪六千？没有其他什么绩效考核？” 钱多多此刻只想说，这社会到底让年轻人们经历了什么。 不过想想当初的自己，她好像又觉得正常了。 “没有，不迟到不早退正常上班不搞事的情况下，六千一分不差。”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高了，我可以降到三千。” 钱多多面带揶揄，两女孩当即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 “不！” 两人掷地有声道。 钱多多笑了笑，“其实你们不用太担心，虽然我的体重能抵得上你俩，但咱们年纪也差不多，就当我找个人陪我唠嗑咯。” “而且不是还有劳动法嘛，最不济还能开了老板，别慌。” 两人被她的说辞逗乐了，也半开玩笑道：“那我俩要是应聘，什么时候能上班？” 钱多多沉声道：“现在。” 两女：“！” 钱多多继续点头，“刚好时间差不多，试工一天，合得来明天就能签合同了。” “合得来？”她们怀疑这老板的用词是不是不太准确。 钱多多：“对啊，又不是什么要求很高的工作，是个人都行，重点不就看跟老板合不合得来嘛。” 虽然她这话有点过于直白了，但道理却是没错。 两人也觉得跟她说话有点意思，也不知道是真想上班还是留着继续唠，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彼此熟悉了一番后，钱多多得知两人一人名叫小青，一人叫小翠。 钱多多对她俩说道：“你们可以商量下怎么上班，固定还是倒班，还有今天谁上早班谁上晚班。” 这话让两人又一阵乐呵：“试工还没十分钟呢，老板就确定了啊。” “相信我的直觉。”钱多多道：“如果你们是真想找工作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说道：“不就是到九点嘛，一起呗。” 对此，钱多多表示敬佩，然后说道：“自主加班，没有加班费。” “噗。” 熟悉之后，聊天的内容则更加飘了起来。 小青：“老板这包住吗？” 钱多多打量了下自己这小小的店面，道：“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店里。” 小翠：“老板包吃吗？” 钱多多瞅了瞅附近的餐厅都不算贵，说道：“可以报销。” “那能报多少呢？” “最多五十，多得自费。” “不到五十能折现吗？” “不能。” 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一早上也没见人上门。 就在小青和小翠怀疑这事是不是靠谱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正是姜颖。 比起昨天，她今天又是另一番面貌。 面露痛苦，一手扶着腰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你这……看着好像痔疮犯了，姿势挺容易让人误会啊。”钱多多见面调侃了句。 姜颖停下之后，双手扶着门框，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误会就误会吧，今天起床，我都差点以为截肢了。”姜颖蔫蔫地开口道。 钱多多满脸震惊，她挺好奇这一晚发生了啥。 姜颖此刻都快哭了，指着自己的下半身，从大腿到脚趾：“这里，还有这里，痛死了。” “你昨晚没做伸拉运动？”钱多多问她。 姜颖表示自己回去都累瘫了，洗澡都用尽了十年的意志力，哪还有力气去动啊？ 果然，钱多多双手一摊，表示破案了。 “节哀吧。”钱多多说：“你这个情况，过个一两周应该就差不多了。” 姜颖听后如遭雷劈，大清早的她就被痛地从梦中惊醒，一两周，她不得直接废了？ “所以我专门来找你办卡的。”姜颖说道。 钱多多直接摇头拒绝：“我这里只负责减肥塑形，不负责止痛哦。” 想想这身肥肉转移给她已经够痛苦了，如果办卡之后，连对方身上的痛感都移给她，钱多多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姜颖以前还真没见过有人把办卡的顾客往外推的，直到她表示不逗她了，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这双腿之后，钱多多这才勉强同意。 但她还是好奇：“不是送了你三天体验卡吗，干嘛这么着急。” 姜颖只道：“我信你啊。” 听着这话，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你就应该好好休息，越跑越累，办卡的事又不急。” 钱多多一边将系统准备好的合同拿给她，一边说道试图缓解自己的压力。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她也不可能一直拖着不给人办卡，看着自己才刚刚少了十斤的肥肉，钱多多内心哀叹。 她此刻只庆幸还好姜颖只是微胖，系统应该不至于太离谱。 姜颖随便扫了眼合同，便在上面签了字，同时回了她的问话：“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钱多多：“……” 不只是她，就连旁边的小青和小翠都震惊不已，办个卡只是为了来聊天吗？ 两人在这待了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顾客，便想着搭把手，虽然没多少事可干，但也看清了那办卡的金额。 花这么多钱就为了来聊天？ 这一刻，她们对钱多多开的那个工资似乎有点相信了。 关于工资，钱多多其实也没想太多，虽说她现在缺钱又不差钱，但给太多显然不合理。 至于太少？ 个税起征点都五千了，想想以前拿三千的自己，钱多多只觉得往事不堪回首，至少她的员工不能不给国家缴税吧？ 就这么一想，六千这个工资便定了下来。 反正只是底薪，至于上升空间如何，再看吧。 她只是想解放自己而已。 就在几人各怀想法之时，姜颖的办卡也已收尾。 在完成的那一刻，钱多多的注意力就不断在姜颖和自己之间转换。 姜颖有没有瘦？自己有没有胖？ 这么想着，钱多多有些懊恼，刚刚忘了让姜颖先上称了。 不过她自己倒是可以去看看。 钱多多借口离开了下，回来时整个人还有些飘忽。 姜颖的卡办了，钱到账了，但她身上的肥肉不仅没多，甚至还又少了十斤。 钱多多：“这么……科幻的吗？” 虽然她现在基数过大，少个十斤二十斤看不出来，但这是实打实的肉哎，增增减减竟如此草率？ 她晕晕乎乎地回来，连姜颖都注意到她状态不对了，关心道：“你还好吗？” 钱多多感觉自己好过头了，她说道：“我们去按摩吧，我可能也有点累。” 这都累出幻觉了？ 说这话的时候，钱多多感觉自己还没回魂。 钱多多就这么带着姜颖离开，留下小青小翠两人面面相觑：她还真的放心啊？ 问题是她们啥都不会啊！ 第33章 减轻 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老板，两人只庆幸她们现在还好是两个人，不至于一个人胡乱抓瞎。 “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一早上也就只来了姜颖一个，两人觉得稍微撑一撑，钱多多或许就回来了。 可惜事与愿违，钱多多刚走不久，就有个人上门，但那人却是因为门口的招聘广告来的。 “你们这还招人？”他问道。 这是对手啊，两人立马打起精神，道：“我们已经招到了。” 说话间，小青还示意小翠出去撕了那张启事，反正就算钱多多问起来，她们也有理由。 “好吧。”那人似乎有些失望。 扔完垃圾后，小翠忍不住问了句：“可我们这里只要女生哎。” 那男生表示：“帮我女朋友问下，我们就住在楼上，如果合适距离挺好。” 小翠两人只想说：好巧我们也是，就随便问了下基本就确定了。 送走男生之后，两人深刻觉得没有留钱多多的联系方式是个极大的错误。 好在这里有个电脑，虽然没找到钱多多的联系方式，倒让她们找到一个接待顾客的流程？ 那是钱多多无聊时，针对要办卡或者退定金的客户做出的一些预设方案。 虽然只是一个草图，不过也足以让两人对大致流程有个了解了。 “就是说有人来先稳住对方，送对方三天体验卡然后关注个小程序，办卡的事等老板回来吧？” “早知道就先问问工作的事了，之前尽搁那唠。”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上班第一天，两人也不想给老板留下一个废物印象。 于是，在之后又一个顾客到来时，虽然过程有些磕巴，但总算顺利走到最后一步了。 刚刚送走一位顾客，两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迎来了又一位顾客。 “我来办卡。”那人一进门便如此说道。 小青跟小翠对视一眼，之前应该看到说办卡的事能拖则拖吧？ 结果这位顾客坚持得很，一口咬定非要办。 在相互争执间，两人这才得知他如此坚持的原因，竟是说办卡就能瘦？还是立马见效的那种。 “噗，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信这个。” “大叔，封建迷信要不得。” 说着，他们拿出钱多多给姜颖签的那份合同看，上面明确写着，在他们这里办卡的推荐理由是设备齐全、科学规划、服务到位，但绝对没有他说的那种离谱事。 看到白纸黑字如此写着，那顾客也不再坚持办卡了，转头便要求退款。 两人：“……” “大叔，要不还是给您办卡吧？” 虽然两人不太懂钱多多为什么不太乐意给人办卡，但开公司的，收钱总比退钱好吧。 这么想着，两人只能朝这方面努力，可顾客却不干了。 两人都快哭了，虽然她们现在也对钱多多开出的那好得离谱的条件有些怀疑，但不论对方如何，他们总不能一来就让老板赔钱啊。 这么想着，两人便使出浑身解数来劝说，力图让顾客改变主意。 从之前跟钱多多的聊天中其实也可以看出，两人多少是有点社牛的成分在的。 见常规推销不管用，两人只能剑走偏锋。 “那这么说，大叔你怎么会想着一下子变瘦呢？” “看你也是讲道理的人，不说那种方法是否存在，就算真有，付出的代价也很大的，特别伤身。” 这话似乎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他找了个凳子坐下，还自己开始泡茶，似乎有长坐的打算。 “健康啊，那是你们年轻人应该看重的东西。”顾客如此说道。 小翠摇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活着就得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革不动咯。” 那顾客说着，向一旁的塑料袋示意了下。 小翠迟疑了下：“要我看？” 顾客点点头。 说话间，小青也跑了过来，本来以为是什么新奇玩意儿，结果打开袋子发现竟是病危通知。 病…… 病危通知？ 两人诧异抬头，原本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顾客倒是挺自在，他说道：“我以前为了赚钱，也是各种拼，结果拼到最后，发现自己没有那个享受的命啊。” 说着，顾客便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跟大部分人一样，他年轻时也穷得很。 不过比其他人幸运的是，他在迷茫了几年后，就找到了自己赚钱的路子，由此走上一条算是成功的道路。 后来的事情就很平淡，找了个老婆结婚，生子，直到三年前老婆病逝，他手里的钱好像并没在这件事上起到什么作用。 他老婆生前一直叫他别那么拼，后来他也确实不拼了，可去医院一查，就得到了这么个结果。 “这些年为了应酬，酒肉就没断过，肚子比她怀孕的时候都大。” “她以前最喜欢我的身材了，说是能当模特，现在快见到她了，这样子让我怎么好意思？” 听着顾客的话，两人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劝他好好生活？可病危通知已经下了，依靠人家的财富都得不到解决，那就只能接受现实。 可现实却是他连最后一个心愿都无法满足？ “如果阿姨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赞同您以伤害身体为代价去变瘦。”小青说道。 小翠也来劝：“对啊，虽说这单子已经开了，但人不还好好的吗？指不定是误诊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配合着劝这位顾客。 最后话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总之他们似乎已经忘了叫人办卡那回事。 顾客喝完两杯茶后，语气颇为愉悦道：“你们不是说了没那种立即见效的方法吗？还在这劝什么？” 两人：“……” 小青小翠两人一哽，心想好像的确是哦。 “我们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没啊，万一大叔你想不开怎么办？” 很快，她们就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顾客也没戳穿她们的小心思，直接道：“想开了，办卡吧。” 两人没想到事情竟会峰回路转，闻言着实有些意外。 顾客继续道：“反正也交了定金，那就在你们这试试健康减肥嘛。” 至此，她们终于确定这事成了。 压下心底的欣喜，两人回顾着钱多多先前的操作流程。 所幸这步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两人顺利搞定一单。 直到顾客走后，她们还有些恍惚。 这就搞定了？整个过程着实有些崎岖，不知道老板那有没有奖励。 另一边，鉴于姜颖劳累过度，钱多多自己也需要放松，两人就约着去按摩。 钱多多正躺着享受，就听到按摩师跟她搭话道：“美女你这需要多多按摩啊，我感觉这一通按下来，都有点紧实感了。” “说不定多按按，脂肪都要被按走了。” 两人之前也聊了会儿，所以这种程度的玩笑并不会让钱多多觉得冒犯。 哪怕明知对方为了业绩才说的这话，她也忍不住顺着按摩师的视线看了下去。 好像……确实瘦了点？ 果然是对方给她的心理暗示有点多，让她飘了，钱多多失笑。 但在准备离去之时，看着大厅的体重秤，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忍不住上去称了称。 ——278。 看着这个数字，钱多多一路飘忽。 虽然这个基数依旧很大，但她今天遇到姜颖后，还是两百九十多。 所以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可能真是按摩把肉给她按没了吧。 这个谜团，在她回到店里之后终于得到了解答。 “老板，我们今天办了张卡哎，有什么奖励吗？” 听着两人邀功的声音，再一回想两次体重降低的节点，钱多多陡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个猜想。 “那必须有，收款码。” 钱多多不是啥墨迹的人，见两人似乎有些怔愣，还开口催了两句。 接着，她便打开电脑，同时嘴里念叨着：“提成就算成交额的10％怎么样，周结，第一次算特殊。” 在小青两人被这做梦般的话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时，收款的提示音已经响了起来。 她们一回神，看着到账金额再次咋舌。 “这……竟然是每人10％的提成？” 两人不禁咽了咽口水，那一刻，她们都真心实意替钱多多担忧。 这么搞，老板真能赚到钱？ 钱多多笑了下，她就知道没人能拒绝得了实施奖励的魅力。 说一千道一万，唯有真金白银才是最真的。 找了个机会把钱给出去，钱多多就知道这两个员工基本稳了，她明天就不用五点多起床遭老罪了。 退一万步，哪怕她们不想干，看在少的这些肉的份上，她也不算亏。 “都说第一次特殊嘛，我又没想把你们卖到缅北去，那就得证明下我不是单纯画饼啊。” 说完，钱多多又将系统拟定的合同给两人发了过去。 “这是初版的劳动合同，有什么想法你们可以提，还能改。” “现在，请你们吃大餐。” 钱多多手一扬，就示意两人去锁门。 同时，她也在等待着系统的反应，见后者并没什么表示后，便心安理得地去翘班吃饭。 姜颖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这老板当的……” 钱多多扭头问道：“怎么？” “多少有点与众不同了。” 小青小翠两人也终于从震惊中回神，连忙捧哏：“钱老板就是我滴神！” 钱多多失笑，她的确挺享受这种感觉。 等几人再次上车，她才缓缓出声：“不慌，既然目标已经超额完成，那就没必要浪费生命。” 不仅是因为她确实饿了。 更重要的是，在事情本身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她不能系统说什么就什么，总得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不是？ 一顿饭吃完，在确认钱多多真不会把她们卖了后，小青小翠两人当初就要求签约，都没能等到第二天。 签约之后，就是跟她们讲一下大致的工作流程。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因为她们已经自主摸索出来了。 其余的也都经过讨论写进了合同了。 一系列操作下来，钱多多很满意，两位新上班的员工也很开心。 虽说今天的成单算是意外，但到手的小钱钱却是实打实的，再想想钱多多开出的工资以及作风，她们顿时感觉未来充满了期待。 钱多多为了验证成单和自己肥肉的关系，后面也没再出去浪，乖乖待在店里等待下一个顾客上门。 因为她来时系统便告诉她有一百个预约客户，钱多多对此并不担心。 果然，等她不再把顾客往外推之后，办卡数据嗖嗖往上飙升。 这让先前还有点怀疑钱多多这店到底靠不靠谱的两人大开眼界。 若是成单量如此之高，再看看钱多多指定的奖励，她们甚至有种明天就能变富婆的错觉。 而比起心怀期望的两位员工，钱多多此刻却站在体重秤上，拧眉沉思。 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按照新合同跟顾客办卡了，为什么她的体重依旧没有变化？ 虽然没再增加，但也没有降低。 是每天有一定的量，饱和了？ 还是说她先前的猜想有误，体重在办卡后减轻只是巧合？ 鉴于现在样本太少，钱多多并不能下定论。 但随着办卡的客户增加，她这工作室也不能再顶个空壳子收钱了，实事还是得做起来。 作为一家健身工作室，她现在连个场地都没有呢，这得去租吧？ 还有健身需要的器材，教练，以及一家公司需要的最基础的人事结构…… 想想一大堆的事要做，钱多多就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八块，感觉时间根本赶不及啊。 所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砸钱。 第34章 猜测 虽说可以直接收购其他健身房，但为了打造出自己的特色，其中要做的改动还是不少。 但钱多多自己现在都没有一个方向，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改造，只能一边头秃一边建立基础设施。 唯一让她有点安慰的，大概就是每天姜颖都会带着她各种玩。 “你找我的次数是不是有点频繁？”钱多多后知后觉道。 姜颖理所当然道：“我是你顾客，找你不是很正常？” 钱多多：“可我也没带着你减肥啊。” 这话一出，姜颖当即反驳道：“我觉得我不需要减。” 钱多多：“？” 不是姐姐，你不需要减肥你来我这办卡？ 作为一个从小缺钱的人，钱多多自然不会嫌钱多，但姜颖这种做法她实在无法理解。 哪怕找陪玩，花钱找一个胖子是不是也有点……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姜颖开口解释道：“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钱多多瞬间无语，她要真是个胖子估计要直接崩溃，不过这话虽然扎心，倒也真实。 姜颖不胖，无论是肉眼看去还是按照体脂率计算都称不上胖。 只是没那么苗条，不是主流审美所推崇的骨感美，但放在人群中也属于中等偏上的身材了。 “我可以为了健美去锻炼，也可以因为惰性而停滞，没人规定我一定要积极向上，总之我开心。” “来找你玩也是啊，我感觉跟你待着舒服，就来咯。” 钱多多想起这几天的情况，虽然对于对方提出的项目，她大多不会拒绝。 但她自己在忙的时候，姜颖也跟着她到处跑，甚至还挺乐意。 “你管这叫玩？” 虽然对方一来就给她灌了碗鸡汤，但钱多多依旧敏锐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看着自己手里的合同，虽然姜颖一身正装打扮在冒充她助理，但钱多多的确是要去谈合作的。 想到此，她无语凝噎。 姜颖却点头：“我感觉你的确是在玩。” 不然也不至于谈合作还带着她一个外人，这心得多大？ 对上姜颖肯定的目光，钱多多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于她而言，这里的确只是游戏，说玩也没错。 话虽如此，钱多多仍怀疑地看着姜颖。 “应该不止这样吧，你这几天肯定有其他事发生。” 听到她如此肯定的语气，姜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对啊，我高中同学又发朋友圈了。” 钱多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高中同学应该就是前几天结婚的那位。 “那说说呗。”话多说到这地步了，钱多多自然不会打断对方的分享欲。 听完姜颖的话，钱多多才知道，那位结婚一周的新人吵架了，冷战了。 其严重程度已经到了连发三条朋友圈的地步了。 钱多多很想吼一句：这是什么小学生爱情？ 不过对方认识两个月就能领证，结婚一周就吵架好像也挺正常。 姜颖在说到这两人时，神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嘲笑的意思。 “我那同学以前挺开朗的，结果跟那玩意儿相处两个月就成了这样，我甚至有些庆幸，我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是不是也会变得自己都觉得可怕。” “而且他本身就配不上我啊，不论是学识还是能力，经济还是思维，也就身材好了点，可身材好的又不止他一个。” “我干嘛要承受各种不开心跟他搅和在一起？又不是犯贱。” 姜颖一顿输出说了挺多，核心意思就是她一早就看清了对方是什么人。 但因为是自己选的，不想怀疑自己的眼光去否认，就只能在垃圾堆里找优点。 而最近几天跟钱多多一起玩，也并非多忙，但她都没时间去伤春悲秋，自己还挺开心。 转头一看，发现以前那所谓的友情爱情真的啥也不是。 “只会给自己带来消耗的关系都是垃圾。” 姜颖最后如此总结道。 对此，钱多多深表认同。 姜颖却只道自己悟得太晚，她以前为了两人的不合适千挑万挑，挑自己性格挑自己身材，可现实只是不合适这么简单。 那两人外形倒是挺配，可实际不也就那样？ 反观钱多多，她的胖甚至已经到了影响健康的程度了，对方不仅没有因此自暴自弃，反而依旧热爱生活。 不仅自己开心，也能给身边人带去能量。 她还有什么理由为了个垃圾去怀疑自己呢？ 一通话说完，见钱多多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姜颖更加开心了。 “虽说说别人坏话不好，可幸灾乐祸真的好爽。” 钱多多对此深表认同： “是的，特别是那种让自己不爽的东西，看他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这圣人谁爱当谁当，我就是个坦坦荡荡的小人。” 基于同一观点，两人再次开怀大笑。 说回工作，钱多多所谓的谈合作，不过就是砸钱而已。 她掏钱掏得利索，也不想跟对方磨磨叽叽玩什么职场心机。 一句话，合适就合作，不合适下一个，甚至下一个合作对象她会有意无意选择对方的对家。 如此肆意，姜颖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看不够。 她在工作初期也是跑业务的，当时累死累活才能成一单，每天都在怀疑人生的意义。 再看钱多多这边，简直是人间理想了。 所以，当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钱多多问起她跟着自己乱跑，都不管工作的时候。 姜颖回她：“那我可以跳槽跟着你干吗？我看你好像在招人，我毕业于……” 一不小心，这趟回程就变成了面试现场，虽然只是姜颖在单方面做自我介绍。 钱多多：“！！！” 我的顾客要成为我的员工怎么办？ 而且对方的履历着实让她无法拒绝。 主要是钱多多也没想着拒绝，最近几天的相处简直太合拍了。 定下工作的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改变，反而因为先前的吐槽更亲密了些。 姜颖忍不住跟她分享自己刷到钱多多视频的那个晚上，甚至还把视频拿出来给她看。 然后，姜颖就愣住了。 “多啊，你好像瘦了很多？” 她视线不断在钱多多身上和手机之间徘徊，最后肯定点头道：“真的瘦了好多，肉眼可见小了一圈。” 说话间，她还忍不住比划道。 钱多多被她说得起了意，照过镜子之后，心中当即便涌出一种怪异。 姜颖只知道钱多多基数挺大，再加上每天待在一起，并没有直观地感受。 但钱多多不同，从知道自己的体重与任务挂钩之后，她就刻意去关注自己的体重体型。 从一开始系统告知她，办了卡就会转移肥肉后，钱多多遇到客户都准备采取拖延**。 但那天小青两人签的一单，给了她错觉。 于是，钱多多就飘了，忽略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危机，导致她办完两张卡后，差点因为肥肉突然增加而晕厥。 最后一上称，本来以为事情好转的钱多多甚至想要原地去世。 她只想感慨一句：系统诚不欺我。 花了许久调整好心态后，钱多多给两名员工下了死命令，目前坚决不办卡，有顾客追问就说公司装修原因。 两人虽然眼馋签单后的提成，但她们本身并非销售，而且钱多多不仅兑现了之前的福利，甚至还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给她们当宿舍。 日子过得不再窘迫，她们自然也唯老板马首是瞻。 虽然疑惑钱多多这有钱不赚的行为，但老板有令，两人自然严格执行。 可也许是钱多多飘的那一下让客人那边效果显著，一下子又带了许多客人过来。 这时候已经不再办卡，但客人却是不依。 因为眼前有了实例，其他人根本不听那些托词，可让两人忙活了好久。 但凡不是社牛，都能被那个场景吓跑。 至于钱多多，这段时间就顶着比初始设定还高的体重，一边建设公司，一边寻找解决之法。 但收获甚微。 也因此，她更能感受到此刻与出门时的差距。 钱多多现在迫切地想找个体重秤上去试试。 哪怕她最近每一次上称都痛苦面具。 但她依然展现了超强的执行力。 ——250。 虽然这个数字不好听，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一周，体重从98到302再到250，中间还经历了下上上上上的反复横跳，这对人心脏的考验不可谓不大。 想到体重变化前后的事情，钱多多将小青两人找来，再次询问了她们签单时的情况。 哪怕对于当时的情况她甚至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但这次，带着一种答案检索过程的感觉，她似乎品出了点不一样的。 最终，心底隐隐有了个猜测。 “我好像知道我存在的意义了。” 半夜三更，钱多多依旧辗转难眠，最终摸出手机对姜颖发了条消息。 后者似乎也没睡，火速回了个问号。 得到回复，钱多多瞬间来了劲，噼里啪啦一通文字发了过去。 【你是不是感觉现在的自己棒极了？无论犯懒还是摆烂都只是状态，不会跟自己的价值挂钩？】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很充实很有意义？】 【你是不是觉得遇到我就仿佛遇到了人生中的光？】 “……”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姜颖无语凝噎，她有理由怀疑钱多多被穿越了。 不然这个自恋到让人脚趾扣地的家伙是啥情况啊！ “乖，按我接下来说的做。” “钻进被窝，放下手机，双手置于两侧，说关灯，然后闭上眼睛……” “赶紧睡！” 最后三个字，钱多多仿佛隔空感受到了姜颖的咆哮。 钱多多肯定是睡不着的，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变瘦的契机。 想想姜颖的状态，她感觉自己这次的推断**不离十。 犹记得，初次见面时，她对姜颖的评价是：只有现在过得不好的人，才会喜欢回忆过去。 可现在的姜颖，张口闭口都是当下，身上的颓丧感早就一扫而空。 自己也在她两次表达自我时如愿减轻体重。 这两件事摆在一起，在这个肥肉都可以随意转移的世界里，要说没关系，钱多多肯定是不信的。 当她试图寻找更多的证据佐证自己的观点时，姜颖的消息再次回了过来。 “虽然你说得挺肉麻，但大致是这样。” “嘿嘿嘿……” 得到肯定，钱多多此刻只剩下满嘴傻笑。 第二天一到店里，钱多多就跟人才市场沟通。 “给我找几个心理咨询师，要专业点的，薪资好说。” 之后又在中午找到了两位店员： “你们上次办卡那个客户，可以关心一下老人的病情，别让人觉得咱们办了卡就把他忘了。” “好嘞。” 她这个说法并没有引起两人反感，毕竟只要钱到位，上帝说的一切都是真理。 小青二人当即表示应该。 由于两人上班时间刚好错开，先前也没有留顾客的联系方式。 两人就商量着怎样才不会打扰到人家。 钱多多看到后便提议： “他不是在旁边住院吗？又不远，可以带点水果过去探望下，” “那我们周末去。” “店里我看着，你俩现在就可以过去，刚好也快到交班时间了，顺便吃个饭，开销记得报。” 三言两语之间，钱多多就安排好了行程。 她也不想如此着急，但这种涉及本质的事必须早日确定。 钱多多将一切都考虑得妥贴，两名员工也不耽误。 就在小青跟小翠出门的一个小时后，钱多多眼睁睁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出现变动。 第35章 确认 242！ 242！！！ 钱多多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因为这个数字而感动不已。 虽然这个体重放在人群中依然属于大基数，但于她而言，却有翻天覆地之变。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就是她的呼吸顺畅了，心肺压迫急剧降低。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代表着验证她的想法是否可行。 不再是天马行空凭空猜测，而是有事实做依据。 钱多多一分钟都等不了了，她也不想等。 当即就给小青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现在怎么样了。” 那边接起电话，张大嘴巴“哇”了一声：“钱钱你也太厉害了，我们刚从医院出来你就打电话过来，这是能掐会算吧。” 小翠在一旁附和：“钱钱就是神，永远滴神！” 钱多多失笑一声，将话题拉回到客户身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刚刚见面的情景描述完毕。 总结就是她们前去探望老人家，但对方似乎对她们印象挺好，拉着她们唠了许久，但也就是些家常。 两人感觉到了钱多多对此事的关注，使劲回想着聊天中说到的趣事。 钱多多则是在想，两位员工第一次办卡的时候，好像就说那位老人也跟她们说了许多。 病危，老人…… “这位客人有子女吗？” 钱多多问了句，上次似乎只提到对方有一位挺恩爱的妻子。 说话间，钱多多从为数不多的会员中找出那人的名字，继续使唤系统：“既然他是做生意的，你应该能查到他的资料吧。” 系统应了声，只要不涉及**，一些公开资料钱多多上网也能搞定，她现在主要就是心急。 与此同时，小青那边也回话：“嗐，本来聊得好好的，结果提到那不孝子老人家就不高兴了，搞得我俩还尴尬了一阵。” 说话间，钱多多已经打开了系统给出的资料开始浏览。 赵礼，农家出身，年少时跟妻子白手起家，两年前宣布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收益除了运营公司外，其余全部用于慈善，帮扶山区儿童教育。 而他的儿子…… 钱多多只在赌博上扫了一眼，就将界面叉掉。 一个空巢老人，遇上个好赌的儿子，也难怪他连这种办卡就掉肉的话也敢信了。 其实无关乎信不信，就像许多给老人卖保健品的套路一样，重要的不是买了什么，而是销售人员的那份陪伴。 ——哪怕是假的。 思索了下，钱多多对着电话道：“辛苦你们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心心念念的钱可以赚了，之后有单就开，提成照旧。” “顺便……有朋友的话也可以介绍来公司，技能无所谓，只要嘴甜情商高，具体情况回来再聊。” 钱多多自己就曾是牛马，她干不出让人家拿一份钱干几份活的事来。 但如果员工想要自己找活干，她也乐得如此，反正她又不是不给钱，让自己员工多赚点怎么了？ 挂掉电话，钱多多对系统说道：“是不是只要解决客户的本质需求，就能搞定这种办卡就长肉的困扰。” 系统没说话，钱多多丝毫不慌。 小青两人比她预计的还要早回来，一进店门，两人就在那大喘气。 钱多多看了眼时间，诧异道：“刚刚通话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被狗撵了？” “那都是为了钱钱。” 钱多多：“我咋了？” 小青小翠：“……” 两人不自然地咳了声，断断续续道：“那不是……你说有钱赚，我们就飞奔赶回来了嘛。” 得知两人因为她那句话甚至连饭都没吃后，钱多多更是哭笑不得。 她的本意是提前透个底，让她们高兴下，之后碰面就不止她一个人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了。 没想到这两人比她还离谱。 “年轻人啊——” 钱多多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道：“上班那么积极真的好吗？该摸的鱼还是得摸。” 被老板当面教导上班要摸鱼的两人：“……” 这更离谱了好吧。 虽然疑似找到了正确路线，但钱多多的胃口依旧不减当年，此刻她又想光明正大带着员工翘班了。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干了。 钱多多几人要去的是附近的一家湘菜馆，但在路过隔壁早餐店时，一道声音非常霸道地钻进耳朵。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再吃下去就得变成那副肥猪样，看谁还要你。” 钱多多一回头，刚好跟一根正指着她的手指对上。 手指的主人是个年轻女人，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撞见，钱多多现在这个体型让她下意识打怵，正寻思怎么将此事翻篇时，小青两人已经发话。 “怎么说话呢？” “谁是肥猪，你再说一个看看。” 小青小翠先后出声，她们是对双胞胎，不仅长得像，脾性也相近，上学上班都在一起，钱多多有时候都分不清谁是谁。 平日里闹归闹，现在竟然有人敢对她们的财神不敬，还用这么难听的字眼，两人当场不乐意了。 或许是自己本身没有过肥胖困扰，也或许是她将这里当成游戏。 总之钱多多对这话是无感的，她转身，更多的是好奇谁说话这么不礼貌。 但两名员工为了她已经挺身而出，钱多多自然不可能拆台，默默站到两人身后。 两百多斤的人往那一杵，沉默已是一种压力。 女人也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眼珠子乱转似乎在寻思着怎么脱身。 然而当她视线又一次在小青两人脸上掠过时，那相似的面容陡然激起了她的回忆。 “我认得你们。” 女人起身，当即心也不扑通了，人也不怂了。 “你们不就是前面那家搞健身的吗，又说是健身，又说是减肥，我上门还各种推脱一点作用没有。” 将身份从不礼貌的挑衅者转换成消费者后，女人的思维越发活络了起来。 见小青两人那么维护钱多多，她也不管事实如何，只道：“想必你就是那健身房的老板了吧，自己都这个样子，还减肥健身？”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尤其重，嗤笑之意显而易见。 第36章 冲突 这里的冲突，早就有人注意到。 此刻见女人有闹大的趋势，一些人都自发围了过来，女人不仅没有因为人多而犯怵，反而更为得意。 既然已经正面对上，钱多多自然没有让员工冲锋陷阵，自己在身后躲清闲的想法。 她上前一步，将两人护在身后，目光直直看向女人。 “嗯……所以呢？这就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人的理由？” 钱多多语气平和，但女人却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搞诈骗还不许人说了？” 钱多多不急不躁，反问了句：“骗你钱了？” “没骗我你也骗别人了。” 女人眉头一横，气势比之先前更加强盛。 钱多多不想跟她过多废话，说道：“怀疑诈骗你可以拨打12315或者110，但是现在，你一再损害我及公司的名誉权，我将保留对你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说完，钱多多就准备走人，不再留在这里给人当猴看。 但事实却并非她想走就能走。 “损害我和公司的名誉……” 女人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语气更是为之不屑。 “自己长这副猪样还不许人说了。” 她骂了一声，转头就冲围观群众招呼道：“大伙快来看呐，她的店铺我去过，总共就两个员工，这个店老板员工都还在外面，你们说这能是什么正经地方吗？” 说完她又看向钱多多，继续开嘲：“你不是要去告吗？你去啊，去啊。” 她越说越上头，钱多多当即就呼唤系统：“系统，线上诉讼。” 至于流程和证据，系统做得绝对要比她好。 很快，系统就将此事搞定，钱多多将电子版回执拿出来给女人看了眼，道：“如你所愿，你就等待传唤。” 没人想到就这么回功夫，钱多多只低头看了下手机，就已经完成了诉讼。 女人更是怀疑钱多多在忽悠自己，着急忙慌就想冲上去抢手机。 钱多多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虽然她现在体重严重超标，却依旧精准扼住了对方手腕。 “怎么？想打架？” 不得不说，虽然给人扣帽子的感觉，可真是太爽了。 见女人明显不忿，却又因为一只手臂被捏在手里从而顾忌着什么，脸色越发难看的模样。 钱多多因这一遭被破坏的心情都不禁好了几分。 眼见气氛越发紧张，周围的八卦声都小了许多，就连小青两人都忍不住扯了扯钱多多的衣摆。 她们还真怕钱多多在这里跟对方打起来。 钱多多自然是没那么大的气性的，但气氛都到这里了，她也得找个合适的台阶撤退，才能让自己不显憋屈。 不然她都怕半夜坐起来抽自己一巴掌，怪这会儿没发挥好。 不等钱多多想到理由，一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哇呜呜呜……” 哭声是从旁边的桌子上传来的，正是女人之前训斥的小孩。 那是个看起来**岁模样的小女孩，但看身形，俨然有种钱多多缩小版的感觉。 她之前坐在椅子上，手里啃着个糯米鸡，不管是女人的数落，还是钱多多两人的争执，都没赢得她一个眼神。 但此刻，她将最后一块糯米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填满口腔，咀嚼都不太方便，惯性伸手摸到一团空气时，眼泪再也忍不住。 一边费力吞食着这最后一口吃食，女孩一边哽咽着，眼巴巴盯着蒸笼看。 而在这个桌子的一角处，已经扔着四五份包装袋和豆浆杯。 听见女孩哭声，女人也没心思再跟钱多多吵，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女孩面前就拉扯她。 “你个饭桶就知道哭哭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虐待你了。” 她一手拿纸巾往女孩脸上抹，一手去捞放在旁边的书包，动作熟练地仿佛做过几百回。 女孩也不闹不反抗，仍由女人动作，但眼睛却没从蒸笼处离开半点。 “真是来讨债的。” 女人一边骂着，一边给她戴头盔，把人放到电动车后座上后，她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女孩嘴里后，就只留了一道背影给众人。 没了乐子可看，周围人早已散去。 唯有钱多多站在原地，望着虚空有些出神。 “走吧。” 叹了口气，钱多多带着两名员工前往既定的餐厅。 总不能为了别人饿着自己，但这个插曲，终究还是在她脑中留下了印象。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早已等在这里的姜颖。 姜颖昨天商定的结果是秘书岗，上班第一天，她就代替钱多多在外面跑合作的事，这才解放了老板，让她能有空溜达。 刚好姜颖这会儿在附近，就一起坐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虽说饭桌上谈工作挺扫兴，但谁让姜颖刚刚转换身份呢，钱多多自然得关心下对方适不适应。 “那可太适应了。” 姜颖丝毫不见不悦，说起话来简直滔滔不绝。 钱多多之前主要是在找健身房的场地器械及装修，现在有了方向，一切便有了明确的指令，姜颖只要继续跟进就行。 而且钱多多在钱的问题上并不吝啬，给姜颖的底气也足。 哪怕之前跟钱多多一起时已经见识了对方的任性，可当自己亲身上阵，这种爽感是更上一层楼。 她从来没谈过那么爽的生意。 说完姜颖这边，小青小翠两人也不肯落下。 听着很像工作总结，但几人其实都是抱着分享的心情说的，气氛也格外轻松。 当话题转到上楼前那对母女身上时，这顿饭也已经到了尾声。 钱多多放下筷子，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嘴巴没有一点空闲时刻，眼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如此胡吃海喝下去，身体受得了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耷拉下的肥肉，钱多多默默摇头。 受不了的。 不管从健康出发，还是她自身的经验。 对比小女孩那不太正常的状态，钱多多现在只是胃口比以往大了许多，都经常感觉胃里撑得慌。 但身体又不断叫嚣着饿。 之后她又从小翠那里得知，女人的确拿着宣传单来过。 只不过她一进门就各种挑刺，又是嫌弃价格贵，又是质疑她们虚假宣传痴人说梦，最后在她们拒绝办卡后，更是一路骂骂咧咧走了。 就连小程序都没去登记。 小翠说起她时，语气既无奈又庆幸。 这种难缠的客户，早点摆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钱多多却控制不住去想女人进店时的场景。 她问系统：“如果没有今天这个意外，她会成为我的客户吗？” “或许，如果没有拖延……” 系统没回话，如非必要，它是不会陪聊的。 钱多多也并非真的想要什么答案，并且她深知，她的选择从来都不算错，哪怕再来一次，处于那个境地，她依旧会走上老路。 第37章 方柔 公司的新场地已经定好，后续的一切已经交给姜颖来负责。 钱多多吃饱喝足，就打算去见见人才市场的未来员工。 就在去的路上，好巧不巧，她遇到了中午那对母女。 “你们这些天杀的，骗老百姓血汗钱你不得好死啊。” “诈骗打什么电话来着？对，她说123……” 熟悉的声音传来，钱多多本来也只是随意瞥了眼，结果听到似曾相识的论调，好奇心让她下意识退了回去。 伴随着女人尖锐的喊叫声，周围围过来的人也多了起来。 钱多多很快就从他们的争讨声中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就是一伙人打着新店开业做福利的幌子给老人送鸡蛋，一来二去熟了之后就卖保健品，被子辈发现的老套路了。 好巧不巧，这女人的家婆就是被割的韭菜之一。 听她的意思，那本来是给女儿用来治病的钱，结果被拿来买了一些无用的糖豆，这才直接找上门来闹。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钱多多暗叹一声难怪，之前看母女俩的衣食状态，就感觉跟原来的自己差不多。 再一听事情缘由，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她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么一想，对于自己早上被当成路过的狗踹一脚这种事，也完全没感觉了。 女人的状态显然不算平静，她看向那家店员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但一旁的女孩怯怯地扯着她的衣角。 对面的人也不可能放任她继续闹下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虽然这对于他们扩散知名度有好处，但恶名就没必要了。 两边一个骂骂咧咧个不停，一边再三相劝处理不了，眼看就要动起手来，钱多多连忙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唉停停停停停……” 第三方的介入，还是这么一位“重量级”的人物，自然也是很吸睛的。 不止路人主动让位，就连那位刚刚叫骂的女人都停顿片刻，保健品方的人也不禁看了过来。 “你是谁？” 这人一边朝着钱多多问话，还不忘给手下打眼色，示意对方趁这个机会把罪魁祸首解决掉。 钱多多出声：“我啊，叫我朝阳群众。” 对方：“？” 没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钱多多直接走向母女二人。 其他人根本没有阻拦的机会，因为伴随着她声音落下，汽车的鸣笛声也一同响了起来。 听到那大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立在原地。 钱多多看了眼愣着的女人：“不是要带女儿去医院吗？还不快点，这都快下班了。” “这里……” 她下意识看向那个诈骗窝，却看到一众店员直接被当众带走，一旁还有人维持秩序，谨防路人拍照。 钱多多出声：“相信国家。” 女人没再出声，钱多多知道她此刻的顾虑。 不只是这个钱追回来的概率，还有时间问题。 她急需钱带着女儿去医院。 沉默不过片刻，待人群散去，一辆车停到她们面前：“上吧。” 女人看了眼时间，知道自己的小电驴赶不上，一咬牙就抱着女儿上了车。 “你……” 车厢里，气氛有些静谧，女人绞着手指，率先打破尴尬。 钱多多朝她看了过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多多，人如其名，啥都没有就钱多。” “平时也没啥多余的爱好，就是看不惯一些破人破事，看到就手痒痒。” 女人知道她这么说是顾及她的心情，原本满脸泼辣的她，此时眼看就要垂泪：“对……对不起。” 但这事到底没有发生，她甚至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当即加快语速道：“我叫方柔，我早上不是也没有特意骂你，就是……” 明明是解释，却愣是被她说出了吵架的感觉。 钱多多含笑听着。 她这边没动静，倒显得方柔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她讷讷道：“那些人，是你叫来的吧。” 这名钱多多可不敢担，她连忙摆手：“看到不法分子，检举是每个公民应有的责任。” 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一脸正气，让方柔幻视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在红旗底下宣誓。 再加上钱多多虽然看着肉多，但面相着实年轻。 如此，让方柔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是低声呢喃道：“那你也不用专门为了我们……” 后面的话钱多多没有听清，她仍秉持着那张正过的脸，说道：“这叫送佛送到西。” “到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 既然钱多多说了帮人帮到底，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寻思那些帮理帮亲帮不帮的问题。 在司机兼助理的全权负责下，小孩很快被带去检查，就剩钱多多跟方柔在走廊等着。 钱多多觉得给她的工资也该涨涨了。 又得花钱。 钱多多默默叹息，自从知道金钱跟自己的小命挂钩之后，出去的每一分她都觉得要命。 但花钱不一定会立马要命，有些钱不花她却会半夜醒来抽自己两巴掌。 钱多多捂着钱包默默流泪，跟在人前狂吹自己不差钱那个拽姐两模两样。 方柔把检查报告分摊在钱多多面前。 小孩叫郭欣怡，今年才八岁。 检查结果跟之前大差不大，就是自闭加暴食症，这种心理上的问题，除了吃药控制，也没有更加明确的治疗方案。 方柔的肩膀再次一垮，脸上露出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来：“医生说除了吃药，就是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保持心情愉悦——” 她又一次说不下去了，并非死要面子，而是一想到自己那跟描述中完全背道而驰的糟心日子，她就感觉五味杂陈，万千话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哪怕她不说，钱多多也能猜到几分。 就看方柔这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想也知道家里没什么靠得住的。 “欣怡还在上学吧。” 钱多多避开对方家庭不提，就是免得在此时雪上加霜，没想到这话一出，方柔面色顿时大变。 钱多多知道她这又是踩到雷区了。 虽然雷达警报即将拉响，但钱小姐可丝毫不慌。 怕什么，她有钞能力。 钱多多赶在方柔开口前说道：“我也不是想耽误孩子上学，就是我那公司现在缺个童模。” “环境你去过应该知道，员工就两小姑娘，护短，但对自己人可好了，预计一两个月就能拍摄完毕。” “内容也不会强迫小孩干嘛，你要是觉得这事可行，我等会儿发个合同咱再慢慢商讨。” “至于学校那边，现在也快放假了，大不了等赚了钱再补回来。” “薪酬五位数。” 在方柔面色改了又改，嘴唇动了又动的情况下，钱多多叭叭叭一通说，最后递出一张名片—— “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钱多多，是完美身材的唯一老板。” “以及，我们不是诈骗公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7章 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