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猫猫在贵族学院杀疯了》 所以不用吃醋 黑暗中,少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枕着的是男人结实的臂膀。 肌肉线条硬朗分明,贴着她的侧脸,滚烫、沉稳。 像一堵牢固的墙,将她整个人囚在怀中。 京念安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臂弯里退出来。 一边推他一边道:“京律衍你干嘛!旁边不是有陪护床吗……” 语气是嗔怒,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少女特有的不满与撒娇。 可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放在她腰侧的手收紧了一分,宽掌几乎贴着她肌肤。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顺势转了个其他话题: “快到我家小宝生日了,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 “嗯?”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酥痒又从脖颈后袭来—— 男人说完又俯身,唇落在她颈侧。 京念安被他亲得缩了缩脖子,像只突然被吓了一跳后炸了毛的猫,叫道: “哥哥!” 而后一边挣扎,一边用手去掰圈在自己腰间那只力气大的离谱的手。 “你不去旁边睡那就让我去睡!” 她气鼓鼓地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儿恼羞意味。 说完,便撅起屁股往他腹部拱去,像只试图逃跑的虾米。 可她手脚刚动,就被他像抱玩偶一样整个圈进了怀里—— 下一秒,男人弯起手臂,略一用力,妹妹就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两人如今是面对面了。 京律衍顺理成章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力道不重,却清晰地在她唇瓣上碾过。 唇分后,男人微微抬起头,鼻尖轻轻蹭上她的额头,声音低哑: “可是哥哥害怕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宝宝就不能陪陪我?” 他用的是请求的语气,可昏暗中,那双狭长的眼眸却压根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 京念安才不信他,眉头皱着,轻哼了一声,腿便要抬起来踹他: “骗子,骗人!” 男人果然早就料到她会反抗,直接一只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腿。 顺带把她挣动的手也按住,收紧了怀抱。 见示弱没用了,语气便低沉了些,贴着她耳侧开口,带了点明显的逼迫意味: “行,那你跟我说说,今天下午说的‘嫂子’是怎么回事?” “说清楚后,哥哥就不抢你的地盘了。” “……” 空气静了三秒。 京念安僵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道:“哪有什么嫂子……是臊子!” “臊子?”男人轻笑,尾音拉得很长。 “对!我想吃臊子面!”她瞪他。 “哦?哥哥听错了?”语气似笑非笑。 她像被戳中痛处,忙不迭地点头。 “嗯嗯嗯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听错!” “嗯?”男人低沉嗓音里带着危险。 “哎呀你、你快睡吧哥哥。” 京念安彻底急了,伸出手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软软的小手掌扑上来,带着点微凉。 京律衍没推开。 房间沉寂得出奇,只剩两人的呼吸和心跳交错。 两具身子紧贴着,隔着单薄的睡衣,热度也…… 毫无保留地交换着。 过了许久,久到京念安都以为他睡着了。 男人又忽然轻笑了一声,笑意中带着暗藏不住的得意。 “啧,你笑什么!”少女立刻炸毛了。 “没什么……” 男人侧过头,嘴唇贴着蹭了蹭她的脸颊,缓缓地道: “哥哥……是不会给你找嫂子。” 京念安一怔,唇张了张,却没接话。 “我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只有你一个。” 这话像是随口说的,又像是蓄谋已久的告白。 落在耳边,滚烫地像是融进血里。 昏暗的房间里,听不见少女的回应。 也没人看到少女耳尖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京念安低低地“哼”了一声,脑袋却埋进了他下颌与锁骨之间的凹陷。 像鸵鸟似的躲避着那句赤裸直白的情话。 京律衍怕她闷坏了,松了松被子,将覆在她脸上的那一角扯下。 又带着笑意地补充了句:“所以宝宝不用为了不存在的人吃醋。” 话音刚落,少女“唰”的一下抬起了头。 却被京律衍预判到,动作更快地按回去。 她闷在他怀里,声音里带着气急败坏: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你别乱讲!” “好好好,没吃醋。” 京律衍轻笑,心里却快要被这甜意灌满。 “睡吧宝宝。” “晚安。” 圣斯兰学院回春了 之后的日子里,京念安出了院。 可在家没待上一天,便嚷嚷着要回学校。 经历过那样的事后,温酌和京律衍的内心始终悬着。 哪怕妹妹现在依旧生龙活虎地和他们耍着脾气…… 可心底那份不安早已经潜移默化地变成了将人留在身边的执拗。 但真要将她困在身边,她不会开心的。 她会闹,会倔,会张牙舞爪地挣扎。 所以,只能把心思花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 她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手链,校服胸口那枚小小的徽章…… 甚至连她小皮鞋的鞋底…… 全都内嵌了超高精度定位系统。 每个装置的功能也不仅仅是定位而已—— 包括心率、情绪波动、实时音频分析。 甚至连她周围三米范围内的人脸,都能通过微型摄像头识别筛查。 表面上看,她还是自由的。 可那自由的背后,是他们像织网一样密不透风的“安全感”。 仿佛她身上带得越多,他们才越能安心似的。 周三一早,京念安带着一系列高端设备,终于回到了学校。 圣斯兰学院仿佛一下子回春了似的,整个校园都躁动起来。 学员们像是集体陷入初恋的少男少女,兴奋得不行。 原本该上课的时间,却没人有心思听讲。 教室里三三两两低头刷手机的声音此起彼伏,学校论坛已经被点爆了。 整个首页几乎成了“猫猫返校实录”。 从她一下车起,阳光落在她乌黑发丝上的剪影; 再到她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歪头瞪着那些偷看她的人—— 一帧帧被截屏成图,一条条被顶成热帖,评论区沸反盈天。 论坛硬生生被整成了她的个人超话。 校园的风,都像是在绕着她转。 “删啊!” 会长办公室里,盛燃没好气地催了一句。 沙发上,三人整整齐齐坐成一排,像是在集中审讯手机屏幕。 席屹泽低着头,神情阴沉,手指一下一下划着手机屏幕。 删帖的动作慢得像地铁上看手机的老大爷。 “别催,删着呢。” 他眉头紧皱,脸上写着“极度不爽”四个字。 整个平台满眼都是他小女友的照片。 偷拍的,远拍的,甚至还有人偷偷加滤镜做了表情包。 太过分了。 新的论坛是自他当上学生会会长时建立,可他从没真正管过。 删帖这种事,他还得靠旁边的盛燃现教。 因众部长的集体上诉,学院里又将他这个学生会长官复原职了。 而现在,席屹泽动用了特殊权限,三人一时间都成为了论坛管理员。 “全学院都成狗仔队了是吧?” 盛燃冷笑着扫了眼屏幕, “一个个的这是疯了吗?要不要这么夸张?” “你瞅他们不值钱的那样……” 看着就来气。 最边上,陈阳盯着手机疯狂操作。 删一个冒三个,删两个冒五个,手都快抽筋了。 最后陈阳实在删得头晕眼花,眼神都飘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燃哥……要不然……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根本删不完啊。” 他抬手虚弱地指着屏幕:“咱要不……干脆直接黑了论坛得了?”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一时安静。 盛燃听到这话,放下了手机,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向席屹泽。 论黑客这一块,他不行。 但眼前人可以。 席屹泽见状,轻咳了两声,神情看上去仍是惯有的冷淡禁欲模样。 清俊眉眼里多了几分正经严肃,嗓音低沉: “按照学院规则,是不行的。” 说得冠冕堂皇,像个认真的好学生。 但……按照他个人…… 他将誓死守护自己女友的肖像权。 下一秒,盛燃和陈阳就见到这个刚说完不行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起了身。 他将手中手机放下,走到办公桌前。 修长手指在键盘上有条不紊地敲击着。 病态地严谨,过分地利落。 清冷的侧脸线条干净,眉骨挺拔, 光影打下来,衬得他整个人像极了学校里那种只可远观的学神。 不近人情,不问八卦,考试永远年级第一,走到哪都是一副“别跟我说话”的清贵样儿。 只不过——这位“高岭之花”此刻正坐在电脑前,十指飞速在键盘上敲出一道道“违法”的指令。 电脑屏幕上代码狂飙,跳跃闪动着冷白色的字符。 像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下来,光看着就叫人发麻。 不到两分钟,论坛主页突然弹出一个简洁的页面。 【404 Not Found.】 论坛崩了,彻底。 那一刻,整个圣斯兰学生的手机宛如集体沉默。 ——刷新无果。 ——重启失败。 ——甚至怀疑人生。 一群人看着屏幕彻底懵了:“??” 盛燃这才慢悠悠呼了口气,将身子往后靠。 脑袋仰着枕在椅背上,金发顺势滑落,带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终于消停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 像没事人似的边揉着自己手腕边朝门口走去: “走了。” 他要继续给宝宝准备生日礼物去了。 上位上位上位 之后的几天,日子依旧平淡地过着。 几个男人像是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默默地各自占用着少女的时间。 圣斯兰学院学员们也很快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曾经总是和猫猫作对,刷存在感的盛燃,仿佛忽然开了窍一般…… 正式走上了“正道”。 ——不但频繁地夸奖少女,还三天两头地送礼物,绞尽脑汁讨她欢心。 小礼物送完了,他就开始变着花样地吹捧她,嘴巴甜得几乎能腻死人。 一有机会,就巴巴地凑上去。 最离谱的是,有人亲眼见他抱着一本书,凑到少女身边装模作样地请教问题—— 先是刻意装得无知,接着各种明褒暗夸,句句都不离“宝宝真厉害”。 可偏偏、偏偏少女就吃他这套。 听到夸赞后娇媚得像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 她先让旁边的林尽欢给她讲一遍,再转身把内容复述给盛燃听。 听着那一句句“宝宝是学霸吧”“宝宝好聪明”等等的夸奖。 美得眼尾都带了钩,笑得甜滋滋的。 她笑,盛燃也笑。 周围的人看着盛燃那副笑得十分不值钱的样子,心中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还只是前几天的情况,便已让圣斯兰学院的学生们嫉妒得咬牙切齿。 可真正让众人眼红得发紫的,还在后头—— 有人在校园一处偏僻角落,拍到了盛燃按着少女亲的画面。 照片虽模糊不清,但两人的身形轮廓和明显的身高差,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来。 这张照片一经爆出,恰逢学校论坛刚重新开放,瞬间掀起轩然。 众人的讨伐声堪比第一次的“朋友圈事变”。 可没过几个小时,论坛便又被黑了。 无奈之下,大家只得转战各个私密群聊。 尤其是1号群,简直像着了魔似的,消息刷得飞快,屏幕几乎滚动不及。 【喵崽野生站姐】: “!!我真超了!白菜被猪拱了!!!!还是两头!!!我快疯了!!!” 【猫狗头号cpf】: “啊啊啊啊我在做梦吗?这是真的吗?豹豹猫猫居然是真的,哈哈哈!” 【忧郁猫猫头】: “p的!一定是!!必须是!!!” 此时,明嘉树刚刚在国外办完一系列手续,正准备登机, 手机屏幕一亮,是群消息。 打开一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了。 这件事发生在上午。 到了中午,席屹泽就像是早已等不及一般,守在了女朋友的教室门口。 她一出现,席屹泽便第一时间快步迎上去。 动作自然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直接牵住她的手。 五指交缠,十指紧扣,像是刻意宣誓主权。 少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身后,想挣开,可那点力气在他掌心像是羽毛似的,根本撼不动。 “干嘛啊……”她轻声抱怨。 席屹泽却像完全没听见一样,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而轻柔:“带你吃饭。” 语气宠溺得过了头,却也偏偏拿捏着分寸,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仿佛上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脸上半点波澜都无。 一如既往地扮演着贴心温柔的男友。 而明嘉禾只是提前去了趟洗手间。 她担心下课再走会耽误宝宝吃饭的时间,所以上课时候偷偷去的。 结果回来的时候,连人影都不见了。 她四下询问,才知道人被截胡了! 顿时也气得脑袋发胀。 更让人觉得稀奇的是,大家对于宝宝有两个男朋友这件事,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不仅不奇怪,反而还一致认为—— 那两个人真他喵的是走了狗屎运了! 席屹泽没把人带去餐厅,而是回了休息室。 这两天他特意在休息室里弄了个小型厨房, 心里打着“要抓住宝宝的心,先抓住宝宝的胃”的主意, 埋头苦练了好久厨艺—— 毕竟温酌当初不也是从这方面介入,才成功上位的吗? 昨天他已经给宝宝做了一顿饭了, 虽然只得到了“还行”两个字,却把他美得睡不着觉—— 在他看来,“还行”就是“非常好吃”的意思。 所以今天,他打算做一道自己钻研了很久的菜,她肯定会喜欢。 盛燃亲了几下? 席屹泽刚拿出备用食材,身后就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细碎、急促。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见小女友已经气鼓鼓地冲到他面前。 似乎是刚从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的缘故,头发有些乱。 脸蛋却白得晃眼,黑眸里写满了“兴师问罪”四个大字。 仰着脑袋,一脸认真地问: “冰箱里的那些饮料呢?” 看着很生气,偏偏个子不够高,整张脸都仰着,像是撒娇。 席屹泽忍不住笑了下,将手里的食材放到一边。 抬手将她耳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而后慢条斯理地道:“被盛燃喝掉了,过两天我再给你补。” 话音刚落,京念安立刻就炸了毛。 她蹙起眉头,嘴一撅,眼里写满了不满:“他怎么这么馋啊?烦死他了!” 席屹泽嘴角轻轻一弯,眼底浮起一丝亮光。 又转身拿起一杯早已晾到温热的白开水,递到她面前,哄道: “先喝点水凑合一下,好不好?” 说着,又将杯子抬起凑到她唇边。 京念安幽怨的瞥了他一眼,却没有真拒绝。 就着他的手慢吞吞地喝了两口,眉眼里写着不情不愿。 其实…… 那些饮料根本不是被盛燃喝掉的。 是他扔掉的。 一瓶不留。 喝多了不好,但他又不能明说,怕她记恨。 刚喝两口,少女便皱起眉头,推开他手:“不喝了。” 席屹泽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也没说什么,只低笑一声,将杯子放到一旁。 “好,不喝了。” 语气温和,眉眼沉静。 下一秒,动作一变,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人带到怀里。 又转了个身,轻巧地将她抵在了料理台和自己之间。 背后是坚硬的台沿,身前是男人灼热的胸膛。 狭小的空间一瞬间将京念安圈得死死的。 呼吸交缠,热意被迫贴近。 京念安睫毛轻颤,像是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中反应过来。 唇瓣刚张开一条缝,便被男人低头吻住。 他的唇滚烫,落下的那一刻,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像一场早已蓄谋已久的掠夺。 舌尖探入她唇齿之间,带着点水汽的湿润一寸寸扫过。 少女才刚喝过水,唇齿里还留着一丝淡淡的清冽气息,却很快被他的气息取而代之—— 混着微薄薄荷味和他衣服上的檀香,让人呼吸都变得黏腻。 男人的吻极深,又极慢,像是故意惩罚她似的。 一只手还按在她后腰,指腹若有似无地在她腰侧轻轻摩挲…… 京念安一个激灵,腿软得差点站不住,整个人不自觉往他怀里靠。 手本能地去抱住他劲瘦的腰,手指死死攥住男人黑色打底衫的一角。 唇齿间的水气与热意缠绕。 京念安被吻得快要透不过气。 胸腔里像压了一团滚烫的棉,软得不成样子。 整张脸红得像刚泡过热水的桃子,眼神也逐渐涣散。 湿漉漉地仰着头靠在他怀里,气息还未稳住。 席屹泽低头,望着她这副模样。 眼神一寸寸暗下来,像黑夜里化不开的浓墨。 他手掌缓缓上移,从她腰线一路往上,轻轻捏了捏她后颈那团软肉。 “怎么亲两下就要我抱啊?” 呼吸虽粗重,语气里却带着些宠溺调调的调侃。 回应他的是少女隔着那层薄薄打底衫,落在胸口的咬。 她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忽然响了。 清脆的提示音在后方客厅里响得格外突兀,像是是某人专属的提示音。 京念安一下子清醒了,慌慌张张地去推他。 可席屹泽偏偏不让,身体微微侧过,还故意压近几分,像是堵她逃路。 “急什么。” 这个点,不是京律衍就是温酌。 他声音低哑,贴在她耳侧,手还放在她背后不动。 眼神却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脸上的惊慌。 问:“盛燃今天亲了几下?” 京念安红着脸瞪他,却不说话。 下一秒,一只脚突然抬起,踩了他一脚。 动作快、狠、准。 然后像只被戳中逆鳞的小狐狸似的,撒腿跑出厨房。 席屹泽低头,视线落在自己脚面上,沉默一秒,笑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眉眼极淡地望着厨房外的方向…… 无论是谁,他都有信心一步步的往上爬。 下一秒,他重新拿起了台面上的围裙系了起来,开始做饭。 另一边,京念安快步跑到客厅,抓起手机,是温酌打来的视频通话。 刚一接通,男人温润低醇的嗓音就从那头传来:“乖乖,有没有想我啊?” 声音温柔极了,似春夜小雨。 京念安毫不犹豫地答:“没想。” 声音软糯,说得倒是干脆,完全没有一丝要敷衍他的意思。 毕竟他昨天才刚出国,说是有项目要忙…… 哪里能这么快就想啊。 视频那头的温酌顿了顿,像是被她的坦率呛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却也不恼,只笑着转了话题:“现在在哪?” 京念安一边拿起桌子上薯片咯吱咯吱吃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将镜头往后一转。 屏幕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做饭的背影。 男人背对镜头站着,穿着黑色打底衫,修长劲瘦的腰线被围裙束得收紧。 正站在灶台前,拿着锅铲翻炒着热气腾腾的菜。 蒸汽缭绕在他冷白的侧脸旁,动作沉稳,极有条理。 那背影……熟悉得令人不快。 似乎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转头看过来,嘴角一勾,冲她笑了笑。 眉眼带着几分无辜,倒像是……在示威。 京念安瞪了他一眼,又飞快把镜头转了回来。 视频另一头,男人的桃花眼瞬间沉了几分,眼底涌出一丝晦暗的冷意。 他才离开一天…… 席屹泽就把他给乖乖准备的休息室里装上厨房用具。 用他的老路子“投其所好”了? 呵、呵。 不行,他得赶紧走完这边的流程就回去。 又说了几句话后,温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此时,距离京念安的生日还有三天的时间。 连他女朋友的毛都沾不到 下午,下了雨。 冬季的天色暗得快,才不过五点,整片校园就像被一层灰蓝色薄雾笼罩着。 湿冷的风沿着教学楼外墙扫过,带着雨丝斜斜打在伞面上。 盛燃一手插兜,一手撑着把大黑伞,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 他得给小宝送伞去—— 这种阴雨天的“英雄救美”,可不能错过,是刷好感的黄金时刻。 可下一秒,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旁边,办公楼的一楼大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道身影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灰色的羊毛呢大衣,沉稳中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男人高大挺拔,怀里却鼓鼓囊囊地。 雨水顺着他的大衣衣摆滑落,溅在地上,像是细碎的火花。 盛燃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直到男人冷冷地朝他扫了一眼,而后向前走—— 他这才看清楚,那趴在席屹泽肩膀上、被他抱在怀里的、是谁。 少女整个人都窝在席屹泽怀里,脑袋埋在他肩颈之间。 手环着他脖子,身子被他整个拢进大衣里。 小小一团,还乖乖地举着雨伞。 盛燃一时间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原地愣住。 他要讨好的人。 结果被别人打包带走了? 还乖的很,完全没有了早上的那副叛逆样儿。 像是刚醒过来没多久的样子。 偏生又漂亮得不像话,气色红润,唇色娇嫩……还泛着水光。 明显是被人……亲过好几遍。 京念安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 先是有些心虚地往席屹泽衣领里缩了缩。 可下一秒,又突然想到他喝了自己冰箱里的整整十瓶饮料。 瞬间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盛燃眉头一跳,满脸写着“???” 什么情况?! 上午还软软糯糯和他保证,和他最最好。 现在就埋到别人怀里瞪他?! 席屹泽这狗东西是给她喂了什么迷魂药了! 下一秒,席屹泽一颠,把她晃得一抖,这才回过神来。 她低声嗫嚅:“干嘛要抱着啊……” 席屹泽没理会她的抱怨,只是抬手托了把她屁股,顺势往上提了提。 力道很稳,手腕上还挂着她常背的英氏双肩包。 “宝宝,伞太小了,并排着走会淋到的。” 话语克制,理由充分。 盛燃站在雨里,伞尖斜着,蓝眸里的情绪一点点沉下去。 视线死死盯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嫉妒几乎咬碎了后槽牙。 终于沉不住气,快步跟了上来。 “你伞太小了,让她下来,我的伞大。” 声音咬着尾音,说得像是理所当然。 席屹泽脚步一顿。 他侧头淡淡地瞥了盛燃一眼,眸色沉静。 盛燃还以为他这次总算“识相”了点。 可下一秒,京念安的书包便被席屹泽甩了过去。 盛燃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脸顿时黑了下去。 他咬着后槽牙往前一步,声音低沉: “我要的不是这个。” 可席屹泽仿佛没听见,只说了句:“别的没有。” 话音落下的同时,掌心压在她大腿弯处,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 呵,让他拎书包就不错了。 要不是想着,让他跟着,也顺便可以给京律衍添点堵的话…… 他连他女朋友的毛都沾不到。 哥哥排在第几? 车窗外的雨丝斜斜划过玻璃,将霓虹灯光折射成迷离的光晕。 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校门前。 雨幕中车门开启,男人自车内下身。 皮鞋落地,水花浅浅溅开。 掌心撑着一把全黑的伞。 那只撑伞的手皮薄骨艳,腕骨轮廓硬朗。 伞缓缓向后倾,露出男人的脸。 雨夜里的一瞬,空气仿佛都被压缩了一秒。 来来往往的行人皆下意识屏息看了过来。 轮廓极深,五官清晰而冷利,天生就带着疏离感与危险气息。 黑色大衣下,男人身形挺拔修长。 京律衍步伐略快地朝着校门走去。 可下一秒—— 脚步顿住了。 整个人像是被某个瞬间定格。 狭长的黑眸微微一眯。 像是鹰隼锁定猎物般,直直地、沉沉地看向前方。 他承认。 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甚至是极度排斥,别人和他共享她。 哪怕只是片刻的触碰,都像针扎在神经上,尖锐又无法拔除。 但他又怕无休止的拉锯会再将妹妹推入另一个深渊…… 所以,只能忍。 京律衍深吸了一口气,冷风灌进胸腔。 接着,他大步走上前去,在席屹泽面前站定。 雨水顺着伞檐滴落。 盛燃也停下了脚步。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而压抑。 雨幕仿佛都在这一刻凝住,连空气都泛起一股火药味。 京律衍垂眸,将视线落到席屹泽怀中 京律衍将视线放到了席屹泽怀里。 “宝宝,下来。”京律衍淡淡的道。 京念安自打席屹泽停下脚步后,心就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如今听到哥哥的声音,身体下意识地一紧。 原本还挂在席屹泽身上的双手也立刻开始挣扎着往下扯。 席屹泽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翻涌,却没强求她,只是沉默着松开了手。 刚放下,京律衍便伸手将人拉到身边,牵起她手来握在手心揉搓了两下。 “拿着你的书包。”他低声道,语气平静。 “哦。”京念安一怔,连忙从盛燃手里抓过书包,抱在怀里。 下一秒,京律衍牵着人,手掌覆住她整只手,转身就走。 动作沉稳而从容,徒留身后两个男人,一个冷着脸,一个咬着牙。 ~ 车门“砰”地一声合上,车厢与外界彻底隔绝,雨声顿时远去。 京念安刚想坐到旁边座位上,下一秒,腰间却骤然一紧——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臂从背后穿过,干脆利落地将她拽了过去。 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入男人怀里,被钳制着坐到了他腿上。 “哥——” 她刚惊呼出口,话音还未落,就被一片灼热的唇舌堵住了声音。 吻来得毫无预兆,急促、强势。 带着淡淡冷香与压抑,像是狂风卷过沉默已久的海岸线。 男人扣住她后脑的那只手骨节清晰,掌心炙热,指缝穿过她柔软的发,扣着她往前压。 “唔……!” 京念安低低呜咽一声,手慌乱地推了他胸口两下。 京律衍的另一只手从她后背向下,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 将她与自己贴得更近。 少女的身子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胸口抵着他结实的胸膛。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身体滚烫的温度。 男人的呼吸沉重,唇舌灼热,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像是压抑了一整天,只等这一刻爆发。 每一次吮吻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终于,京律衍稍稍退开了一些。 唇瓣仍抵着她的。 他的气息落在她唇上,像一场灼烧的风。 顶灯昏黄,洒落下来,将男人立体分明的五官刻得更深。 "有人...会看到..…" 京念安气息不稳地推拒,眼尾泛着湿润的红。 京律衍却忽然低低笑了。 那笑压着情绪,从喉间滚出来,听得她心口更乱。 下一秒,他拇指碾上她微肿的下唇,用力地揉了揉。 “看看后面,宝宝。” 京念安怔了下,下意识回头一看—— 只见车内隔板早已升起,厚实的黑色材质将驾驶区完全隔绝。 连两边的车窗都不知何时换成了深黑,彻底断绝了视线。 车厢像是被整个世界剥离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彼此的呼吸。 还有皮革座椅被身体轻轻压迫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窒息、安静、暧昧。 京律衍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有些松动了。 只因为宝宝刚刚第一时间不是抗拒他,而是……担心被人看到。 这是个极好的现象。 ——她心里是有他的。 但……又不只有他。 “现在没人能看见了。“ 男人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某种危险的愉悦, “就像没人看见你和盛燃在角落里接吻一样。”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猛地锁定她,眼底泛起深不见底的暗涌。 还有那席屹泽…… 项链附带的摄像功能,却是让他被迫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男人亲吻! 少女瞳孔骤缩,心脏几乎停跳。 今天盛燃确实在角落里吻了她。 可哥哥怎么会...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被男人突然转移的动作打断—— 他的唇悄无声息地落在她颈侧锁骨上。 犬齿轻轻碾磨着那片肌肤,带出一阵酥麻又灼热的疼痛。 随即舌尖缓缓滑过,温柔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占有感,留下湿润热意。 “宝宝……很喜欢那两人?“ 京念安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看他眼睛。 可这心虚的样子落在京律衍眼里,等同于默认。 他声音里带着丝丝寒意,手指却温柔地描摹她的唇线, “这么花心啊?" 雨声渐大,敲打在车顶如同密集的鼓点。 少女的校服衬衫被推高,京律衍的掌心贴在她腰际,温度烫得惊人。 他垂眸看她颤抖的睫毛,突然低头含住她耳垂。 满意地感受到怀中人剧烈的战栗。 “那哥哥还是你心里的第一位吗?“ 他含混地说,湿热的气息灌进她耳蜗, “还是排到了他们后面?" “没有......" 京念安的声音支离破碎,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他皱巴巴的衬衫前襟。 下一秒,男人的手又滑入她裙摆。 指腹粗糙的茧子刮过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 他感受着怀里人每一寸颤栗。 “哥哥……!” “说。” 他抵着她额头,呼吸仍然不稳,“说哥哥在你心里排第几?” “第一。” 生日宴进行中 12月7号,大雪节气。 天刚亮,京家老宅就笼在了一层薄雪中。 窗棂覆霜,枝头挂冰,而这一天,也是京念安的生日。 京家老宅从前些日子起,就源源不断地收到来自各方人士送来的礼物。 一堆一堆的,快把客厅填满了,全是写着京念安的名字。 每一件包装都奢华得过分,丝带缠了三层,礼卡金边烫银。 可少女却一个都没拆。 说是要等生日宴那天晚上,等所有礼物都收齐了,再一口气拆开。 美其名曰——这样才有仪式感。 温酌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灰色家居衬衫,扣子只系了一半。 发尾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意。 他一眼便看见那堆几乎要溢出客厅的礼盒,忍不住无奈扶额—— 礼物实在太多,几乎让人下不去脚。 而妹妹此刻正盘腿坐在那些礼物正中央的地毯上。 整个人窝在五彩斑斓的包装盒海洋里。 乌黑的发丝披散着,软软地搭在肩头,手里正抱着一个大大的心形礼盒。 白嫩的小脸在这堆色彩缤纷的包装纸衬托下,像是藏在糖果罐子里的娃娃。 漂亮的不像话。 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了头。 下一秒,她眉头一皱,抬手就指过去,像是捍卫领地的猫,连忙说道: “哥哥!你小心点,别踩到我的礼物!” 温酌低头一看,脚下果然有一只袖珍礼盒不知怎么滚到了地毯边缘。 他叹了一口气,却没动那盒子。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才弯下腰把那只礼盒拾起来,放回她身边。 又瞧着她把这些礼物护得紧紧的样子,温酌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礼物大多连是谁送的都不知道,她却已经开始莫名地维护起来了。 下一秒,温酌就又看到妹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开其中一个包装的丝带。 可才刚揭开包装纸的一角,只看了个礼物的颜色,少女便猛地“啪”一下把包装又压了回去。 硬生生把那点好奇和手痒压下去了。 温酌看得忍俊不禁,抬步走到她面前,单膝一屈,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地毯柔软,靠得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落在了对方脸上。 温酌身上的淡香气息缠绕着她,像是被一点点拉近的网。 他伸出手,指腹慢慢勾过那只粉盒的边缘。 眼神懒懒的,却含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声音低哑得近乎蛊惑: “哥哥帮你?” 可话音刚落,少女像是被戳中什么禁区似的,立刻抱紧那只礼盒。 眼神戒备,语气毫不犹豫道:“不行!” 说着还把整只礼盒往怀里又挪了挪,防得死死的。 温酌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带着点宠溺的揶揄:“好小气……” 说话间,他微微俯身,肩膀不动,却有意压低了重心。 眼眸一寸寸垂下,视线停在妹妹那张唇瓣红润、唇线分明的嘴巴上。 那眼神,很明显了。 京念安一下就看出来他又想亲她了,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指尖刚一贴上去,就被男人温热的气息一并包住。 少女蹙着秀眉,小声地抗议:“……有人!” 说着,杏眼又连忙偷偷往一旁瞥—— 客厅那头,几名仆人和策划师一大早就进老宅布置场地了,随时可能转头。 知道她脸皮薄,温酌没有再继续,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又低头在妹妹软绵绵的手上浅浅地亲了一下。 下一秒,他双臂一伸,从她身侧穿过去,手掌探入腋下。 将人轻轻地整只“提溜”了起来。 “走吧,别耽误他们干活。” 话音一落,妹妹已经被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京念安连忙勾住男人脖颈,小腿也下意识夹紧了男人劲瘦的腰。 小声抗议:“我还没摆好呢……” 可温酌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楼梯上走。 一边走,一边低头蹭着她软腮,触感细腻温软。 男人声音低低的,贴着她耳边落下来: “让他们摆吧。” “哥哥带你去游戏房玩会儿。” ~ “哎呀,又输了!温酌——你是不是在故意玩我?” 游戏房里,灯光昏暗。 紫蓝色的投影在墙面游移跳动,像是梦境般氤氲迷离。 少女窝在男人怀里,气鼓鼓地一把将游戏手柄丢到一边,闹着脾气。 也不怪她闹脾气,因为游戏已经一连好几次地,刚开局就输掉了。 而每次一输掉,温酌的脸就顺势凑过来。 桃花眼里闪着亮光,唇也紧跟着不怀好意地凑上来。 听她抱怨,温酌收紧了环在妹妹腰间的手臂。 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灼人的热度,近乎狎昵地揉抚过她柔软的小腹。 目光却懒懒扫过屏幕上落败的角色,喉间溢出低沉含笑的诱哄: “乖宝,是哥哥不好,待会儿就替你杀回来,好不好?” …等他尝够了甜头再说。 话音未落,他已不由分说地捏住她精巧的下颌,强势地吻了下来。 温香软玉在怀,谁还顾得上那方寸屏幕间的厮杀? 他满心满眼,只想要……亲。 唇舌交缠的刹那,少女那双漂亮的猫瞳闪过一丝狡黠。 贝齿微启,带着娇蛮的狠劲就要咬下—— 温酌却比她更快一步,舌尖如游鱼般灵巧撤回。 他太熟悉她这招了,不是没被妹妹咬过。 那一下,是真的疼。 他的唇并未远离,反而更紧密地贴合着她。 带着惩罚的意味,不轻不重地含吮住她饱满的下唇,用齿尖细细碾磨了一下。 少女惊愕地睁大眼,眸底水光潋滟——似乎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咬她! “坏,真坏……” 温酌抵着她的额头倒打一耙,声音低哑,“乖乖,真坏。” “还有,哥哥没想玩你……” “哥哥想……” “让乖乖玩我。” 话音未落,低头,强势地加深了这个吻。 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侵占进去,不让她再有机会咬下来。 只任由亲昵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祝平安顺遂(大结局) 晚宴时分,京家老宅的所有灯光尽数亮起,将整座宅邸映得通明如昼。 银色丝带缠绕着高耸的香槟塔,玻璃杯层层叠叠,如星河坠落凡间,冷冽而璀璨。 新鲜的白玫瑰与深蓝色绣球花交错堆叠,洒在角落、围绕在长桌边缘。 像是随时会盛放出一场盛大的梦。 空气里混合着香氛与热食的香气…… 正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座高达三米七的定制蛋糕。 是温酌找人专属定制的。 整座蛋糕仿造欧洲古堡风格,尖顶、拱门、雕花一应俱全。 糖霜层层堆砌成了象牙白的石砖。 蛋糕最上层,是一个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少女糖人。 眉眼间竟与京念安有几分相似,在灯光下闪着甜甜的光泽。 而她的身旁,则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性糖人。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牵着少女的糖手。 少年糖人眉目深邃,站姿挺拔。 与少女并肩站立的那一幕,竟莫名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不知情的人看见,恐怕第一反应都会误以为这是什么婚礼现场。 宾客们陆续抵达京家老宅。 外头冬夜正浓,寒意袭人,宅邸内却灯火辉煌,热意融融。 豪门圈里,只要拿到邀请函的。 哪怕再低调的人,也恨不得立刻发朋友圈炫耀三次。 一时间,朋友圈几乎被刷屏:“收到了宝宝的生日请帖!”、“今晚京家老宅见!” 一些没被邀请的人甚至在评论区当场“认亲”,只为了能托人将自己带进去。 可京律衍一向注重安保,没有请帖的人任谁来说情都进不去—— 这也是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 而在那之后,一场堪称“名利场奇观”的事发生了—— 几位没能拿到请帖的少爷小姐们,竟纷纷跑去京家后勤处应聘当晚服务生。 彼时的报名通道后台几乎被挤爆,前后几十号人排队面试。 而这些平时连酒杯都不愿端的人,此刻训练时却比谁都认真。 生怕被刷下来。 京律衍得知此事后也没刻意阻拦。 于是,就造就了这样一幕——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京家老宅中就已穿梭着比宾客还多的“服务生”。 他们手里端着香槟、甜点、手帕,服务周到得近乎谄媚。 盛燃、席屹泽、林尽欢等人也陆陆续续抵达现场。 灯光璀璨下,几人的出场可谓各具风格,格外引人瞩目。 盛燃最夸张,一身骚包的暗红色西装张扬惹眼。 深V领口几乎开到了腹肌线,隐约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靠,这家伙是来参加宴会的,还是走红毯的?” 明嘉禾在后头小声吐槽,语气中满是嫌弃。 可下一秒,席屹泽的出现,又瞬间将注意力全部转移。 男人今日罕见地换上了白色西装,轮廓冷俊,气质清隽。 比起盛燃那股外放的张扬,他更像是裹着寒意而来的雪松。 冷白皮在灯光下更显得清冽出尘。 而最后出现的林尽欢,却是另一种风格的炸场—— 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内衬是同色高领,一身帅气得惊人。 那头短发略微上翘,轮廓明朗,眉眼间带着英气。 乍一看仿佛哪家贵公子的少爷亲临现场。 比起男宾,她反而更像是场内最耀眼的“男主角”。 而在人群角落,明嘉禾偷偷瞥了她无数眼。 她心里得承认,林尽欢今晚确实…… 帅得离谱。 可又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打扮的这么帅干嘛? 恰在此时,前方灯光倾泻而下,水晶吊灯将下方映得如白昼。 楼梯上,少女缓缓现身—— 一袭黑色掐腰小礼服将她纤细柔软的身段勾勒,裙摆轻轻曳地。 头顶那枚细钻王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被身侧男人小心地牵着。 京律衍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冷冽禁欲,像是她专属的黑骑士。 沉默地立在她身侧。 而另一侧的温酌,则是另一种风格—— 灰色西装上点缀着细钻,在灯光下低调地闪着碎光。 配上他那温润如玉的眉眼,贵气中又多了几分柔色。 三人从楼梯缓缓而下,像画里走出来的。 场内瞬间安静,所有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们投来。 京念安也终于看清了客厅中央那座巨大的蛋糕。 黑眸瞬间就亮了起来,惊喜得张开了嘴巴。 这时,盛燃、席屹泽等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盛燃走在最前,皮肤冷白,眼尾微挑,笑得嚣张又欠揍。 而最扎眼的是—— 他手里赫然捏着一个糖人。 糖人穿着灰色西装,做工极细。 被他捏在指间,像是玩具,又像是战利品。 温酌视线一顿,眼神骤然沉了下来。 他猛地朝客厅中央那座蛋糕看过去。 ——果然。 少女旁边的那个同样穿着灰色西装的男性糖人,不见了。 原本该牵着她手站着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白色插孔 下一秒—— “咔哧。” 盛燃慵懒地叼着那个男性糖人的头,咯吱咯吱地咬着。 还一边抬起眼,懒洋洋地看向台阶上的温酌。 嘴角勾着笑,眼神里满是挑衅。 少女却丝毫没察觉到那些暗流涌动,眼神里全是雀跃的光。 她裙摆轻盈地晃着,兴致勃勃地走到那座巨大的蛋糕前。 下一秒—— “啪”的一声脆响,全场灯光倏然熄灭。 喧闹声被瞬间吞没。 仅余的一束白光精准地落在少女身上,如舞台聚光,柔软却明亮。 将她整个人从人群中生生拎了出来。 众人屏息仰望。 京律衍走上前,俯身在她面前一点点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温暖的火焰映亮男人深邃的面容。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妹妹,狭长的黑眸中盛满了柔情似水的笑意,声线低沉而温柔: “生日快乐,我的宝宝。许愿吧。” 四周一时寂静,紧接着,不知是谁带的头,轻声唱起了生日歌。 旋律轻快,很快便被人群接续上。 现场气氛被推向高潮。 京念安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握在胸前。 站在这片灯光中央,虔诚地许下心愿。 周围的人纷纷拿出手机记录这一刻。 镜头里的少女,头戴王冠,身穿镶满水钻的黑色礼服。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肤色瓷白,五官清艳。 漂亮得如同坠入人间的仙子。 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最温柔的馈赠。 每一双望向她的眼睛里都盛满爱意。 每一个对准她的镜头都饱含着最纯粹的真诚。 朋友圈也炸了—— 网速快的人已经飞快发出了现场照,配文不约而同地清一色: 【猫猫生日快乐】 【宝宝今天好漂亮好漂亮……呜呜呜】 在这满溢的爱意与祝福中,少女默默许下心愿: ——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平安顺遂,岁岁年年。 下一秒,她缓缓睁开眼睛,睫毛扑闪,眼神盈盈。 扑的一声,她吹灭了蜡烛。 掌声与欢呼几乎是同时炸开的,整座宅邸都在回荡着那句热烈又温柔的祝福: “——生日快乐!!!” ~ 不知不觉间,这场盛大的生日晚宴已临近尾声。 夜晚九点整,京家老宅正对面的天空忽然炸开第一束烟花。 像是一道光从天而降,照亮整片夜色。 紧接着,无人机编队在空中缓缓亮起,流光汇聚,变幻成各式图案—— 从星星、心形到少女英文名的缩写,轮番点亮漆黑的天幕。 夺人眼目,惊艳全场。 少女得到允许后喝得有些微醺。 懒懒地倚在哥哥胳膊上,像只猫似的将脸轻轻蹭了蹭。 她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刻,总会有这场烟花。 仿佛成了某种属于她的仪式感。 但她从未真正看腻过。 每一簇烟花炸开的瞬间,她都会忍不住屏住呼吸,眼里倒映着那一团团灿烂。 她喜欢这热烈的、明亮的、专属于她的绽放——就像哥哥的爱。 下一秒,在众人注视下,男人在少女身旁蹲下了身。 俊美得过分的脸微微抬起,看向少女。 “上来。”他低声说。 京念安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眼睛弯起,像是月牙落进了水里。她毫不犹豫地弯腰,骑到了男人肩头上。 身姿轻盈,动作熟练得像早就习惯了。 那一瞬,后方众人全都怔住了。 他们早听说过——京律衍宠妹妹,宠得过火。 但直到这一刻,他们才亲眼见识了。 在众目睽睽下蹲下身、让妹妹骑到肩膀上,神色平静得像理所当然。 传闻真的…… 一点都不夸张。 夜空中烟花砰砰绽放。 高台上,骑在京律衍肩头上的少女望着漫天绚烂,笑得灿烂如花。 此时此刻,她早已不再担心—— 若哥哥对她的爱,在转换成了爱情后,会不会像这烟花般转瞬即逝…… 因为她笃定,也完全相信—— 这个男人会为她无数次绽放这样的璀璨,会一次次用汹涌的爱意向她证明。 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下一秒,她伸出两只手,缓缓覆上男人的眼睛。 那动作像是在玩闹,又像是某种郑重的仪式。 京律衍没有躲,也没有出声。 他站在烟花之下,沉默又温顺地任由妹妹捂住自己的视线。 直到—— 头顶传来妹妹软糯的声音,伴着烟花绽放的声响,清晰又坚定地在耳边响起: “京律衍,我也爱你。” (全文完) 京律衍专场 京律衍浑身一震,瞬间变得僵硬。 那句清晰的告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妹妹说爱他…… 妹妹说爱他!!!! 下一秒,他将肩膀上的人一把拉下,转而抱进怀里。 狭长的黑眸中一片晦暗不明,沉沉的目光带着灼热感,紧紧锁在少女那张漂亮的脸上。 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哑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京念安皱起眉头,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一次,对方竟然像是没听见! 顿时气到鼓起软腮,别过脸说,一字一顿地道: “不!知!道!” 可男人的嘴角却慢慢勾起一抹弧度,转身抱着她朝楼上走去。 京念安被他抱着,路过客厅,瞥见被码放得整整齐齐、一堆堆变得更多了的礼物。 在他怀里扭着身子挣扎着: “哥哥,放我下来,我还要拆礼物呢。” 可男人始终沉默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步一步走上二楼。 留下原地一脸懵的众人。 温酌收紧了身侧的拳头,眼神晦暗地瞥着那两个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只要能拥有她就够了,无论排在第几名…… 席屹泽站在窗边,盛燃则靠在沙发扶手上。 两人不约而同望着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神情冷淡而空茫。 烟花依旧璀璨。 可在没有她的这一瞬间—— 再绚烂的光影,都失去了颜色。 ~ 房间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男人反手落锁,下一秒便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了下去。 深吻带着几乎失控的急切与克制的疯狂…… 一下又一下,压得少女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也爱你……宝宝,我也爱你……” “不对,是很爱很爱你。” 男人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句告白。 像是要用自己汹涌的爱意,回应妹妹那句简单却重若千钧的“爱你”。 心脏里的血液仿佛瞬间沸腾,在血管里澎湃奔涌。 男人的吻急又狠,却又温柔得几乎让人溺毙。 京念安本就带着几分微醺,此刻更是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软在他怀里,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任由他将那汹涌的爱意,化作无数细碎的吻。 一路向下,轻轻落下。 京念安一声声唤着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像是想拉住男人濒临失控的理智。 可京律衍此刻像被点燃的火焰,眼底翻涌着压抑太久的渴望。 所有克制早已崩塌。 他手指微颤地落在她后背,拉链被缓缓向下拉开。 丝滑面料贴着她的肌肤褪落…… 又将人抱得高高的…… 低头咬了上去,甜腻香气。 温热的触感让京念安浑身一颤,酥麻感顺着脊椎蔓延开。 她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声音发软地叫他。 京律衍埋在她下方,仰头看她。 呼吸灼热,眼眸猩红,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不对,叫…老公。” 少女愣了愣,脸颊泛起薄红,瞪他。 可男人又低头咬了一口。 “唔……” 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终于细若蚊吟地唤了一声: “老公……” 少女那声“老公”刚出口,便被他更深的吻吞没。 她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形的钥匙,打开了男人长久以来死死压抑的情绪之门。 他抱着她,一路往床边走去。 脚步很轻。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两人交错的气息与彼此心跳的回音。 清晰得近乎聒噪。 少女被轻轻放在了床上,身下是他柔软的黑色丝绒床单。 黑色床单,与少女瓷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一黑一白的视觉冲击强烈,都无比清晰地映入了京律衍的眼帘。 男人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光裸的肩头,一寸寸地抚过肌肤。 那些曾在脑海里想象无数遍的画面,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实感。 礼服早已被扔在床脚,堆叠成一抹暗色的褶皱。 她像是被某种深海的波涛缓缓吞噬。 全身都陷入了一种缠绵的晕眩感里。 京律衍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别怕。” 窗外。 那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花瓣滑落,仿佛诉说着隐秘的欲望与悸动。 纯净又炽热。 窗内,京律衍低头,温热的气息一点点落下。 少女娇喘声渐重。 男人的手伸到床头,关上了灯。夜色悄然爬进窗棂,床头灯也被调至最暗。 光影在空气中铺洒开来,模糊了彼此…… “骗……骗子。” “京律衍!你个……骗子!” 京念安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断断续续。 不满的抗议着。 手指不知所措地抵住他胸膛,向后退。 还还没抗议两声便再也不敢了。 一点一点地被京律衍重新抓了回去。 窗外烟火未散。 一团团浓烈的情意,却在房中久久不散。 漫长而缱绻。 像是要将彼此的名字,深深地刻进对方的骨血里。 番外1+2。 第二天一早,刚过八点,京律衍便醒了。 睁眼的瞬间,他便感觉到臂弯里那份柔软温热的触感—— 像是抱着一团带着香气的暖玉,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他胸膛与手臂之间。 少女乖顺地枕在他手臂上,呼吸轻缓,睡得极沉。 白瓷般的脸颊半埋在他肩窝,睫毛轻颤着,像落了一层羽雪。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微动。 昨晚那些理智尽失的崩塌瞬间,一点一点从脑海中复苏。 热烈而躁动。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有节奏,却冷硬。 京律衍眸色瞬间冷下去,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手臂线条修长冷峻,皮肤冷白,沿着手腕和前臂蜿蜒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勾勒出令人心悸的性感张力。 刚捞起手机,屏幕亮起,淡淡的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 男人黑眸微敛,给门外那人发了条消息:【她很累,别吵。】 下一秒,怀里人便轻轻嘤咛了一声。 嗓音软得像是撒着娇。 又下意识地,鼻尖蹭过他胸侧的位置,带着还未清醒的惺忪与黏人。 更过分的是…… 她整个人也往他身上挪了挪。 整个身子都贴紧了他…… 京律衍瞬间僵住了。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神暗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喉头隐隐发紧,连下颌线条都紧绷着。 门外的温酌低头看着手机上那消息,指骨泛白,脸色更沉了几分。 半晌,他收起手机,转身回了客厅。 楼下,盛燃和席屹泽仍未离开。 昨晚上,一个舔着脸说自己家远,另一个淡淡地说自己没有家。 温酌心情不好,就也懒得管他们了。 京家待客从来体面周到。 既然人留下了,管家便也照例安排妥当。 如今,见温酌独自一人走下楼时,盛燃和席屹泽不约而同地抬眸。 视线在他身上一顿,神色瞬间冷了几分。 三人再次同处一室,气氛冷凝得像骤降的气压。 十点左右,房间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京律衍已经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少女整个人贴在他胸前,如一团雪落入火焰。 呼吸轻软,带着隐约的湿热,一下一下地扑洒在他胸口。 又热又痒地,扰得他心头躁意翻涌。 从清晨八点醒来到现在,他就一直这样看着…… 理智与情绪交缠。 体温不受控地高涨,他却仍硬生生压着欲望。 中途他默默将室内温度又调低了些,倒不是为自己,是怕她被他热得不舒服。 京律衍大手覆在她纤细的腰上。 掌心下的肌肤滑腻如缎,忍不住轻轻摩挲。 那触感真实得几乎让他心神失守。 是的,真实。 此时此刻,男人是满心的欢喜与甜蜜。 就这样一直看着…… 但怀里人如果不动,乖乖地睡在他怀里就好了。 可她偏不。 可能是姿势不舒服,又可能他胸口太硬,少女眉头轻蹙,细细地蹭了蹭。 像只小动物在寻一个合适的位置。 结果越蹭,整个人越往他不合适的地方拱。 京律衍眉头瞬间紧皱,手臂一收,将人死死圈紧。 声音低哑,几乎贴在她耳边,像是警告,又像无奈的克制: “别动……”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眼神深沉而幽暗,带着一点咬牙切齿地压抑: “不然……一会又要怪我了。” 怀里的人似乎听懂了似的,乖巧地安静下来。 京律衍刚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跳。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又动了。 那一下,像是点了火。 男人眼眸瞬间暗了下去,眸色像被燎燃的火焰灼热地烧起。 盯着她的目光几乎带了点要把人吞下去的狠意。 他低头看她那副熟睡无辜的样子。 偏偏这样子,更让人难受。 下一秒,男人不由分说,直接将人垂直抱了起来。 落下。 十分钟后,温酌又来到了京律衍的房门前,手里握着一管药膏,准备敲门。 正要伸手,门内却隐隐传来细微的声音—— 若有若无,带着咿呀的喘息和压抑的呢喃。 温酌的眉头瞬间紧锁,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想,让楼下那两只的赖皮狗留下来,也并非是没有好处的…… 中午十一点。 京念安还窝在京律衍的房间里,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半脸。 她从十点哭到现在,眼眸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睫毛微湿。 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却依旧漂亮得惹人心疼。 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水痕,一边委屈地抽噎着,一边发誓说再也不理京律衍了。 男人被赶到了床边坐着,弯着腰不厌其烦地哄她。 可他越是温柔,她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把他伸过来的手全都拍掉。 京律衍怎么哄都哄不成功,最后被她硬生生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温酌将最后一道糖醋虾仁摆上了餐桌,碗盘整齐摆好。 锅里还剩下一盘小青菜没炒,他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刚一走开,盛燃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干净托盘,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己家似的。 把那些刚出锅的菜一道道摆上去。 还不忘看了眼厨房方向,确认温酌不在场。 这才像做贼一样端起盘子,蹑脚地朝楼上走去。 沙发上的席屹泽正低头翻着文件,余光瞥到这一幕。 看着盛燃那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无语极了。 “……” 这狗的脸皮比他想的还厚。 盛燃刚一踏上二楼,抬眼便撞上了被赶出来的京律衍。 男人上身赤裸,肩背线条冷硬。 黑色平角裤低垂在腰骨上,肌肤冷白。 就站在光影交错的楼道里。 见到他后,狭长的黑眸缓缓眯起,凌厉如刀。 问:“你怎么在这儿?” 盛燃也咬牙死死盯着他,蓝眸中翻涌着一股控制不住的嫉妒。 如果不是手里还端着饭菜,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给这个禽兽一拳。 自己的妹妹也…… 房间门还开着,能清楚地听到少女沙哑的抽泣声和控诉声。 可盛燃还是忍了下来,毕竟现在他在人家的地盘。 毕竟…… 他确实想当这个小三。 少年侧身,正欲迈步进入京律衍的房间。 男人眉头紧皱,长臂猛地一伸,拦住他的去路,声音冷峻: “你干什么?滚出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少女软哑而坚决的声音:“都说了,给我滚出去!” 这句话明显是对京律衍说的。 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却也不敢多言—— 谁让他真把人得罪狠了…… 盛燃适时开口,蓝眸却看向京律衍,里面满是挑衅道: “是我宝宝,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房间安静了一瞬。 而后传来少女闷闷的回应,声音带着几分软糯: “要……” 盛燃闻声,又朝京律衍挑了挑眉,侧身大步走进房间。 楼下温酌将最后一盘小青菜端到了饭桌上,想着妹妹能吃一口就算是值了。 可…… 谁能告诉他餐桌上为什么空空如也! 他转头望向沙发上的席屹泽,只见他神色淡然,缓缓说道:“盛燃。” 温酌眉头一皱,正准备迈步上楼。 后方,席屹泽又补充了一句: “我同意你之前提的那个方案。” 温酌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想稍微给表哥添点堵而已。 总得也让他们尝尝“腥荤”吧…… 另一边,盛燃刚踏进房间,视线便落在那张硕大的黑色床上的小小一只。 房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令人窒息。 少女身上只披着一件京律衍的黑色衬衫。 宽大的衣襟根本盖不住白皙的脖颈,那里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 眼眶泛红,模样可怜又惹人怜惜。 盛燃的心猛地一紧,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站在原地迟疑不前。 他后悔了…… 他不该上来的。 “你到底进不进来啊。” 少女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盛燃压下心中酸涩,低头走近,又将人抱正。 手中勺子机械式地递到她唇边,一口一口喂着。 盛燃有些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明明这几天,只要一想到宝宝心里有他的位置,他心里头都止不住地冒出甜意—— 那是他以前从不敢奢求的东西……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他不求在她心里谋一个多大的位置,只要有一点点…… 就足够他反复回味。 可看到这副场景—— 嫉妒涌上心头。 浓得快要溢出来。 人的欲望和执念是越来越深的,他也一样。 他开始忍不住地想—— 为什么他不能占据更多? 盛燃低头,睫毛轻颤,缓缓红了眼眶。 那双蓝色的眼睛像盛满委屈的玻璃湖。 漂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幽怨。 他喉头滚了滚,却始终压住翻涌的情绪。 猛地将勺子放了回去,发出“啪”的一声。 下一秒,少年转身,大步离开。 动作干脆,像是逃。 床上,京念安一脸懵地看着盛燃大步离开。 少年金色卷发有些凌乱,压着一股火气,从门口掠过去,看都没看京律衍一眼。 却刚巧和正上二楼的温酌擦肩而过。 男人慢条斯理地从楼下走上来,视线落在少年通红的眼眶上,停顿了下。 随即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楼道栏杆旁,京律衍已经披上了黑色睡袍,依旧冷着脸倚在那里。 盛燃走后,他第一时间低声试探着哄人,可妹妹仍旧不肯让他进。 最终只是敛了眼眸,神情沉沉地盯着温酌走进了他房间。 一大早,两个男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去照顾自己的人! 怎么想怎么诡异! 温酌刚一进门,一双筷子便“啪”地一声砸在了他脚边。 带着稚气的怒火,没掂量力气地扔出来的。 京念安正窝在床上,整张脸气的鼓鼓的,瞪着门口。 她以为进来的是京律衍,连看都没看,直接扔了筷子。 温酌垂眸,笑了一下,看了那筷子一眼,并未责怪。 他看向床上的人,语气依旧温柔:“别误伤到我啊乖乖。” 见到是他,京念安微微一愣。 脾气收了点,但嘴还是撅着,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说盛燃他是不是有病啊?” 她皱着鼻尖,有点炸毛地问,语气还带着点没消散的委屈。 温酌没说话,只低头慢条斯理地用勺子盛了一口米饭,又小心地夹了只虾仁。 即使没有筷子依旧娴熟的一点油星都不溅。 “嗯,他有病。” 他垂着眼睫,语调不紧不慢,“不管他。” 说着,将勺子递到了她唇边。 手指骨节分明,托着白瓷勺柄,姿态温和。 也正是抬眼看她的那一刻——男人才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人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密密点点,刺眼地很。 他终于明白盛燃为什么刚才那副要哭了的样子了。 谁看到她这样,能不应激? 温酌眼神深了几分,眸底那层沉静像是突然被搅开,慢慢浮出些锋利的暗涌。 但,他更能忍一些…… 这么多年他不都忍过来了么。 这般想着,温酌缓缓将勺子凑近少女唇边,语气极轻:“张嘴。” 只是唇角的笑意,淡到几乎没有。 京念安看着他那双安静的桃花眼,莫名心虚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张了嘴。 在男人那样盯着的眼神下,哪怕情绪还没彻底缓下来。 也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温酌就那样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着。 楼梯上,盛燃刚走到一半便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中间。 他沉着眼看向楼下沙发上的席屹泽,又想起楼上那两个男人—— 不是,他为什么要走? 席屹泽都没走,他要是走了,岂不是让他们多占了一份便宜? 可他也实在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除非…… 他眼眸一转,看了一眼此刻自己在楼梯上的位置,以及到地面的高度…… 好不容易哄着人吃了饭,温酌便看出她确实虚弱得厉害。 像只刚洗完澡还没干透的猫。那张脸因为发热和情绪起伏,染上一层淡粉。 温酌收拾好小餐桌,顺手推到角落,转身去洗手间冲了下手。 动作不急不缓,回来时,手上水珠还未擦干。 就那样径直走到床边,俯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那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京念安都没反应过来。 少女本能地绷紧身体,猛地拉紧被子护住胸口。 “你干嘛!” 她仰着头瞪他,荔腮微鼓,鼻尖气鼓鼓地翘着。 温酌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眼底却藏着一点极深的情绪。 他捧着她的脸,语气平静: “哥哥帮你涂药。” 说着,他伸手便去掀被子。 京念安急了,拽着被角不松。 即便此时她已经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布料。 一边挣扎着往下挪,一边咬着牙恼怒道: “我不用你涂什么药!你走开!” 可腰和腿实在酸痛,动一下都像被车碾过似的疼。 顿时,那种委屈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而此温酌的隐忍和耐心,虽然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但仍耐着性子,将药膏放到京念安手上,说:“好,那乖乖自己涂。” 京念安垂眼,看着掌心那点药膏,表情不悦。 又抬头,看见他淡淡的神情,像根本不在意她委屈,顿时更气了。 手一抬,啪地把药膏又甩回了他手里,红着眼道: “我不涂!你走开!” 温酌依旧淡淡地看着她,道: “好,你不涂,那哥哥来。” 话落,他圈着人,不容反驳地打开药膏,指尖沾上乳黄色的膏体,轻轻按开。 下一秒,一只手伸过去掀开她身上的被角,另一只手探了进去。 男人的臂长指冷,很快就摸到了那片还未退热的皮肤。 药膏清凉,薄荷味透着一股刺激。 凉凉的触感混着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少女猛地一颤,整个人抖了一下,脚尖蜷起。 唇瓣都因为窘迫和羞耻而咬紧了,刚要张口喊他…… “温酌”—— 可刚吐出“温”这个音节,下一秒,男人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动作很轻,却直接压住了她整张脸。 “别闹。” 温酌低声说,动作不变。 轻拢慢捻抹复挑。 京念安瞪圆了眼,气得不行,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 她咬得极狠,牙齿几乎陷进肉里。 男人连眉头都没皱,将药完完全全地涂好。 只是那双总藏着笑意的桃花眼,温润褪尽。 只剩下灼热而炙人的沉沉注视。 屋内沉得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门外—— 京律衍站在门口,原本紧绷的神情在听到屋里的动静后,神色一顿。 这声音一听就是她又生气了。 男人狭长的眼眸轻轻一眯,闪过一丝不动声色的幸灾乐祸。 很好,温酌也翻车了。 悬在心头的那一丝妒火,终于缓缓落地。 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只是京律衍刚走没两步,楼梯口就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沉闷厚重,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这些年,温酌在京念安这里,一直扮演着既像哥哥又像妈妈的角色。 生理期时,给她暖肚子、煮红糖小丸子。 甚至帮她洗贴身衣物,这样的事早已做过不少。 以前,京念安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可现在……! 哪有这样的!!! 黑色缎面被子泛着柔和的光泽,被面下,少女白皙的脚露在外面。 脚尖紧紧蜷缩在一起,嘴巴依旧狠狠地咬着温酌的虎口。 直到他动作轻柔地抹完药,少女早已被折腾欺负得红了眼眶。 温酌没去看她那双抗议的黑眸,只是低头,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 他抬手,轻轻擦净自己指尖上残余的药膏。 却怎么也抹不掉那触感。 然后,他随手一抛,那张被揉成团的纸恰好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篓。 下一秒,他又忽然低下头。 没预兆地,唇直接贴上了她的。 像是吻在一团绵软玫瑰花瓣上,温热。 鼻尖还能闻着从被窝里飘来的薄荷药膏的气息。 京念安眼睫一颤,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稳稳地扣住后脑。 温酌吻得极慢。 舌尖沿着唇瓣边缘轻轻扫过,带着十足的耐心与试探—— 等她轻微张口换气的那一刻,他便顺势探入。 呼吸被拉得极近。 温热气息交叠在一起,暧昧得令人头皮发麻。 京念安仰着小脸,眼神被吻得迷蒙,指尖蜷缩,死死揪着他衣角。 即便心中翻涌着难以平复的不平衡与嫉妒,温酌却依旧攥紧理智,吻的温柔。 不能把人得罪得太狠—— 因为他……想做下一个。 这个饱含深意的吻结束后,温酌抵着少女的额头。 立刻乖觉地道起了歉来: “对不起,乖乖。” “我只是希望…… “你能早点恢复。” “乖乖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不理解!” 京念安眼圈红着瞪他,眼里还有没来得及压下的羞恼和憋屈。 趁他低头不备,手一拐,狠狠捏住他胳膊上一小块肉。 死死地一拧,撒着气。 力道意外地狠,像是要把那点都肉拧下来。 温酌却只是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谢谢乖乖的理解。” “我说了我不理解!”京念安大声地反驳。 温酌依旧像没听见,自顾自拿起另一支药膏。 继续给她脖子上的吻痕涂药。 半个小时后,京念安无聊,便指使着温酌抱着自己从楼上下来。 两人刚下楼,便见到了这样一幕—— 客厅里气氛凝重,京律衍对面站着两个佣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沙发上,盛燃靠在椅背上,神情桀骜,带着几分不屑瞥向京律衍的方向。 可当抬头瞥见温酌和他怀里的人时,又连忙收起原本张开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 坐直了身子。 只是这动作幅度稍大,又牵扯到伤口,引得他“嘶”地抽了口冷气。 温酌抱着京念安刚走到沙发边,还没等坐下,就听见一声虚弱的抽气声。 "宝宝......" 盛燃此刻已经乖乖坐在沙发上,金色的卷毛凌乱地搭在额前。 雾霾蓝的眼睛湿漉漉的。 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温酌没理他,抱着人走到沙发边,正要落座。 却听到盛燃再次“咝”地一声抽气,像戏精上身。 京念安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脸紧张地看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没说话,只是微微蜷着身子,将"受伤"的右脚小心翼翼地往前伸了伸—— 脚踝处一片青紫,肿得老高。 手肘和膝盖的擦伤还在渗血,连袖口都被染红了一小片。 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眼神却直勾勾地黏在京念安身上。 “好痛啊宝宝……” 看到他这副惨样,京念安瞬间睁大了双眼,问道:“你怎么弄的啊?” 盛燃瞥见少女为自己紧张的模样,心底瞬间涌上满满的得意与甜蜜。 脸上却依旧低垂着眼,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轻声说: "我、我刚才想帮你把掉在楼梯上的发夹捡起来......" 他声音越来越小,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钻石发夹—— 那其实是刚刚京律衍房间里的床头柜上顺的。 "结果不小心踩空了......" “你们家的楼梯好滑啊。” 京律衍在一旁看着这狗东西冲自己妹妹装可怜,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好几度。 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佣人: “他摔下来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佣人连忙回话: “当时只听见响声,跑过去就看到盛少爷已经摔在楼梯下面了……” 京律衍眼神一沉,对佣人吩咐:“去把监控调出来。” 盛燃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反倒抓住机会,委屈巴巴地转向京念安: “宝宝,衍哥好像不太信任我……”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 “京家这是不想对我受伤负责吗?” 宝宝这么有责任心了,你会管我的吧?” 一句话,就把京念安架到了高处。 京律衍冷笑一声,视线扫过楼梯口那特意加高过的护栏—— 当初就是怕妹妹不小心摔倒才做的改动。 小脑发育完全的成年人谁会从上面摔下来? 此刻,男人语气里满是嘲讽: “盛小少爷倒是厉害,能从这么高的护栏边上摔下去……” 番外 3 钻被窝被抓 总而言之,不管京律衍说什么,盛燃都像个碰瓷的老大爷一样,赖在京家不肯走了。 在京家又白吃白住了两天后,盛燃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是今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 抬头随意瞥了一眼走进厨房倒了杯水的席屹泽,才猛然反应过来: ——等等。 凭什么啊? 他都搞一出“摔楼梯+碰瓷”戏码,才能勉强留下来。 而他席屹泽却能如此安然地暂住在京家? 还没等他去问席屹泽,就从管家口中得知—— 席屹泽是作为温酌朋友的身份留下来的。 再按照老管家的话来说,席屹也还是他们家大少爷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所以……想怎么住怎么住。 说完这话,管家又用着怪异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那个盛燃,欲言又止…… 不像这位,是靠着碰瓷住在京家的。 盛燃自然也察觉了这管家这眼神,眯起了蓝眸,炸了毛: “你什么意思啊?!” 管家连忙低下头,一个劲儿地摇头。 盛燃却冷哼一声,也懒得和他计较,转身先走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 等宝宝把他“娶”进家门之后,有这些人后悔的! 盛燃一边在心里美好幻想,一边往楼上走。 客房被安排在三楼,可他没有上三楼,而是在二楼停下了脚步。 顿了一秒,而后转身径直朝着少女的房间走去。 “咔哒”一声轻响—— 房门被推开了。 京念安正半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听见动静那一刻,整个人一抖。 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塞到了床头缝里。 ——她以为是哥哥从公司回来,突袭查岗呢。 可手刚一缩进去,少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呀! 现在这京家——她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哥哥这两天都不敢惹她,连眼神都不敢太严肃。 她还怕什么? 于是,下一秒。 京念安又光明正大地把手机摸出来。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像是在故意显摆…… 屏幕刚一亮起,还没来得及解锁页面,床边便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少女傲娇地瞥过去,先是闻到了一丝不同于哥哥身上冷香的气息。 接着就看到盛燃穿着一套黑色真丝睡衣,整个人靠在床沿,蓝眸亮得惊人。 昏黄的床头灯下,他的金发微乱,胳膊上冷白皮肤下隐约还能看见贴着纱布的地方。 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惨兮兮”的美感。 而那双本就好看的眸子,此刻正带着点小狗才有的讨好神情望着她。 京念安被他这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连忙问道: “你……你进来做什么?” 盛燃没回答,反倒是一脸委屈地抬起他那只受伤的胳膊。 小心翼翼地搁到了她床边。 刻意卖着惨。 “老婆我好痛啊,痛得睡不着觉……” “老婆给我吹一吹好不好?” 最后一句说出口时,他整个人肩膀下沉,语调也跟着往下坠。 像一只撒娇的大狗趴在她床边。 京念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即使“老婆”这两个字被他喊得顺畅自然,少女也没立刻反驳。 这让盛燃心头瞬间涨满甜意。 ——这两天宝宝脾气明明越来越大,跟谁都拧巴得厉害。 可只有对他,好像还残留了点耐心。 也许是因为他伤得实在够惨。 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他! 京念安却没想那么多,只是低头看着他那条胳膊,脸上浮起一点疑惑的懵: “……真的有这么痛吗?” 盛燃立刻像个点头的小鸡,疯狂地点。 “嗯嗯嗯。” “超级痛,钻心的那种。” “老婆一吹我就能好一半。” “不!是一大半!” 京念安盯着他的胳膊看了一会儿,小声“哼”了声。 然后—— 她趴下来,身子蜷成一团,像只窝在暖垫上的猫。 撅起唇,对着他伤口的位置,“噗——”地吹了一口气。 吹完,又轻轻补了一句:“真娇气……” 盛燃整个人都酥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神却黏着她,像快疯了一样—— 怎么这么乖? 怎么能这么、这么乖!!! 唇瓣娇艳欲滴地嘟着,低头认认真真地为他吹伤口。 而且、这还是、他的老婆!!! 盛燃心跳“砰砰”地在胸腔炸响。 理智被甜得发疯的心压得寸寸下沉。 下一秒,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痛不痛”“装不装”的伎俩了。 伸出手,一把挑起她的下巴。 俯身,吻了下去。 气息骤然近了。 浓烈到无法抗拒的少年气息带着清冽的柑橘香,毫不克制地席卷过来。 瞬间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吻得急,吻得乱,像是憋了太久,一点甜头就能引爆满腔热火。 可这还不够—— 他还想要抱抱…… 唇瓣还未分开,他手却已经不老实地伸向了被子,一掀。 这会儿,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动作熟练地挤了进去。 理直气壮地侵占少女的每一寸地盘。 京念安被迫后退,小腿往后缩着,被子被他半掀半压地拢在脚边。 那张原本宽敞的大床,在他这一进来之后,仿佛瞬间小了一大圈。 她直接被挤到了床边。 “你起来!”少女皱着鼻尖,用力推他。 可盛燃却牢牢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里亲。 “宝宝好香……”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却透着一种极致的沉迷与克制的渴望。 鼻尖轻蹭着她脖子,一呼一吸间,满是少女身上独有的玫瑰甜香。 太撩人了,撩得他整个人都快炸开了。 唇还留在她身上—— 从唇瓣吻到下颌,从耳垂一路缓慢地、带着不安分地往下落。 锁骨边缘,被他啃得发红。 两人之间,隔着的睡衣极薄,几乎感知得到彼此皮肤下每一次细微的颤动。 盛燃身上的热度与她交缠。 呼吸混在一起,气息暧昧得快要蒸腾起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咬了咬她耳尖。 痒得少女缩了缩脖子,脚趾都蜷紧了些。 “盛燃,你怎么像狗一样?” 男人愈发放肆的亲吻让少女忍不住挥起手掌,熟练地往他身上招呼。 盛燃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弯手臂,唇轻啄她的唇瓣,像狗狗讨赏一样,眼神里带着光。 啪。 那巴掌终于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脸上。 盛燃愣了一秒,但也仅仅只有一秒。 少年的眼眸里就泛起了奇异的光,像是被摸了一下狗头,不仅没躲,反倒笑得更灿烂了。 疯狂摇着尾巴道: “嗯嗯嗯,老婆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像只疯狂迷恋主人的大型犬,到处疯狂地舔舐、亲吻着她。 时而舔舐,时而点啄。 可还是不够…… 少女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本挂在身上的睡裙早已因为他的动作凌乱不堪。 裙摆被挤到了腰间,露出白皙纤细的腿来。 盛燃索性大掌按住她腰侧亲,一点一点地、毫不客气。 时而向上,时而向下。 热度越靠越近。 每一下,仿佛都带着某种情绪崩坏的边缘。 她整个人被他吻得一寸寸往后挪,退无可退。 只能缩成一团。 赤裸白嫩的脚蜷着,用力去踹他。 可脚刚抵上他的心口,便被他反手一把握住,轻而易举地制住。 “盛燃!你、你别犯病!” 少女娇嗔着唤他,试图唤醒他最后的理智。 可那模样,红着脸。 整个像是被大型犬缠着舔舐、毫无招架之力的主人,只能无力地承受着。 “唔……!” 一声低低的呜咽突然从喉间溢出。 不知他吻到了哪处,少女整个人像是被电流窜过般轻颤起来。 雪白的脚趾不自觉地蜷缩,小腿线条柔嫩紧绷,连呼吸都一下子乱了节奏。 盛燃察觉到她的反应,动作顿住。 抬起头,雾霾蓝的眼眸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光,神情一半疑惑,一半……惊喜。 “宝宝……” 他凑近了些,声音含着不加掩饰的贪念, “为什么……是薄荷味的?” 他说话时,少女两只脚腕还被他轻而易举地握在掌中。 京念安却羞得快要炸开了。 被他看着,又被他问这种话,羞耻感几乎从耳根一路漫到脖颈。 她结结巴巴地:“你、你闭嘴啊!” 盛燃却像根本没听见,正要进一步动作时—— “咔哒。” 伴随着房门被旋开的轻响,一道冷白的灯光从门外泼洒进来。 京念安瞬间僵住。 盛燃在被窝里,自然没看到门口的情形。 京念安却吓得瞬间僵住,不敢挣扎,也不敢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律衍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从京律衍的角度看过去—— 昏黄夜灯下,她整个人半靠在床头,脸颊泛红。 少女睡裙凌乱地滑到腰上,一整截纤细的腰肢裸露在空气里。 很明显地是——那团明显隆起的被子,似乎藏着人。 京律衍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 走到床边,他的手猛地抬起,动作不带一丝停顿。 “哗”一声—— 被子被他一把掀开。 整个房间仿佛瞬间冻结。 露出的一幕,让他的瞳孔狠狠一缩,眸色沉得像夜色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慢慢开口,声音低哑,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盛燃。” “你想死,是吗?” 番外4 他一点不温柔! 本来京律衍是想着这两天刚开了荤,要好好地陪陪妹妹。 可公司的新项目进度突然加快,甚至连公司网络都遭到了不明来源的侵袭。 这让他不得不在公司忙到深夜。 况且,白天的时候,妹妹因为…… 做的太狠了而不理他。 所以他只好想趁着晚上的时间偷偷抱着人入睡。 可现在,偏偏撞见了这样一幕。 下一秒,他猛地抬手,一把揪住盛燃的衣领—— 力道大得直接将人从床上拽了下来。 几乎没有一丝停顿,男人的拳头已重重砸了过去! “砰——!” 拳风破空,击中嘴角。 盛燃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去,直接撞上了旁边的玻璃收藏柜! 柜子剧烈晃动,“哐啷”一声—— 那是京念安精心整理的限量BJD玩偶,瞬间有三四只被撞落,滚落在地。 他本不想在妹妹面前如此失态,但心中的怒火实在难以平息。 盛燃抹了下嘴角,看着无名指上沾着的鲜血,怒火中烧…… 居然打他脸! 还没等少年做出什么反应—— 身后,京念安看到自己珍藏的玩偶掉了下来,瞬间炸毛,圆润的杏眼瞪得滚圆。 “你们两个神经病啊!!” “这是我的娃娃!!限!量!款!!” “谁让你们在我房间打架的!!” 她抓起床边的枕头,狠狠朝两人砸过去。 软枕直接砸在盛燃背上。 可还不解气,拽过床边的毛绒靠垫又扔过去一只:“烦死你们了!” 门外,刚从三楼实验室下来的温酌,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推门而入。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拥挤。 温酌一眼就看到那针锋相对的两人。 不用多问,也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他懒得理会,径直走到了床边。 看到散落一地的玩偶——这些都是乖乖的宝贝。 平时谁都不让碰的。 温酌弯腰,动作一贯温和,从地上将那些娃娃一一拾起。 又重新放回原位。 再转身就看到——少女坐在床上,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黑眸水润润地直勾勾地盯着看他,小脸皱成一团,像是被吵烦了。 下一秒,软着声朝他伸出两只胳膊,只说了一个字: “抱。” 温酌嘴角轻微一勾,三步化两步地走上前,将人熟练地搂进怀里。 京念安理直气壮地蹭了蹭他侧脸,双腿微蜷着挂在他腰上。 温酌单手托着人,看都未看京律衍和盛燃一眼。 只是绕开那两人,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这样被全然信任的时刻,温酌没打算做任何逾矩的事。 他只想让乖乖更信任自己,让她心甘情愿地…… 绝不能学京律衍那样的错误示范。 他要温柔…… 要妹妹喜欢和他…… 所以一整晚,温酌只是抱着人入睡…… 即便心中某些欲望翻涌,让他难以忍受。 他也硬生生忍了下来。 ~ 凌晨四点。 京律衍叫来管家,取来了京家老宅的备用钥匙。 寄宿在京家的确有好处,但也有弊端,那就是—— 所有人房门的钥匙,全在京律衍一人手里。 门锁咔哒一声响,房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 男人大步迈进去,脚步声却放得很轻。 那双冷冽的狭眸一扫—— 床上,温酌正搂着人熟睡。 京律衍眸色骤沉,呼吸几不可闻。 他几步走上前,俯身,毫不犹豫地拨开温酌的手臂。 温酌下意识皱了皱眉,却还没睁眼。 下一秒,京律衍动作干脆,将那团柔软的人直接从他怀里抱了起来。 动作轻巧,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温酌彻底惊醒。 睁眼一看,声音还带着半点未散的倦意,却已压不住怒火,小声骂道: “京律衍你他妈什么毛病……” 可那人早已抱着人转身离开了。 只留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带着未睡醒的惺忪,脸色阴沉。 整个过程中,京念安只是轻蹭了蹭哥哥的臂弯。 大概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 京律衍也压根懒得理会后方温酌的狗叫。 将人抱回自己的房间,床上还带着余温。 将人放上床,跟着翻身躺下,手臂熟练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鼻尖埋进她颈窝,闭上了眼。 自从开了荤,他想抱人、想亲人的欲望就直线上升。 昨天一整天他没怎么抱到人,也没亲到人…… 再这样下去,他今天恐怕连工作都没法专心了。 ~ 京念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 少女软软地窝在被子里,脑袋还埋在枕头上,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彻底清醒过来。 等意识回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哥哥的房间里。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的情绪,只微微皱了皱眉。 像是懒得去计较这种无聊的细节般。 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下床。 ——反正这几天,她已经懒得去追究“为什么会出现在谁的房里”这件事了。 这几天调整身子,所以已经连续三天没去学校了。 不过正值期末周,课程早已结束,就算缺席几天,也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只是在家待得实在无聊,她便缠着温酌带自己去学校。 温酌答应了,给妹妹换好了衣服才出门。 引擎低鸣,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 但方向却明显不对。 副驾驶上的少女正咬着吸管喝着奶茶,侧头看了眼男人侧颜,懒洋洋地问: “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温酌双手握着方向盘,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去我公寓。” 他甚至没有解释去那里做什么。 可少女似乎也并不在意,眼神从他侧脸上移开,随意地应了声: “哦,好吧。” 说完,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玩她手里的游戏,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 十二月,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 庭院中,红梅如火、朱砂梅娇艳。 还有点缀其间的腊梅泛着淡淡鹅黄,三色交织,繁花似锦。 天气已转冷,细碎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下。 只是雪势不大,轻轻巧巧的,像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 终究也未能成一场真正的大雪。 院中黄腊梅正盛,香气隐隐。 京念安站在花枝前,被温酌裹得严严实实,脖子上还绕着一圈软糯糯的围巾,衬得那张瓷白的脸愈发精致。 少女踮起脚尖,小小一团,仰着头去闻枝头的花。 黑色软发从围巾边垂下来,鼻尖几乎碰到了那一朵金黄。 温酌就站在一旁,一身灰色大衣,神色温柔,指尖落在快门上,一张接一张地按着相机。 将少女这一刻的模样细细封存下来。 京念安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甚至下一秒直接抢过相机,把温酌赶到梅花树下。 又在他耳边插上两朵红色的梅花。 温酌无奈地任由她摆弄。 听着她的指示: “对,再靠近树一点点,看这里看这里,哥哥。” “咔嚓”一声,京念安按下快门,将男人此刻的样子定格在镜头里。 画面里,男人耳边簪着一对红梅,本该俗气的装饰,落在他身上却毫无违和。 反倒衬得他整个人温柔得近乎不真实。 他浅浅对着镜头笑着,眉眼间的暖意浓得化不开。 京念安看着照片,忽然想起之前在办公楼一楼大厅里看到的温酌的学生照。 虽然也是笑着,却和现在截然不同 现在的温酌,是真真正正温柔的人。 可半个小时后,京念安便后悔了。 “骗、子……温酌……” 她被撞的声音发颤,软绵绵地抽着气,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像小猫被欺负惨了般,手推着男人的胸口,却根本推不动。 “我、我收回之前说的,你一、一点都不温柔!” “过……过分呜……” 她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腰都快弯成了弓,红着眼睛小声抗议。 可下一秒,那一点点力气就被他抽空了。 温酌没说话。 也没听懂。 只是低头吻她额头,吻她眼尾。 像是在安慰,可动作却丝毫没停下。 少女变得如此之快,还要从刚刚说起。 外头太冷,雪又开始下了些。 温酌怕她在庭院站久了着凉,便哄着她拍了几张合照就领着她往回走。 回到屋里,京念安才脱下围巾,鼻尖还红红的,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去个地方。”温酌说。 她还想着是不是要去游戏房,眼里亮了一下。 可他只是笑了笑,没答她。 拉着她一路往上走,轻手轻脚地踏上阁楼那道窄小的木梯。 “神神秘秘的……”少女撅着唇嘟囔着,声音软绵绵的,尾音还带点鼻音。 温酌却只是温柔地回望她一眼,没说话。 等站在门前那一刻,他停下动作,深吸了一口气,指节轻轻收紧。 他很少紧张,但此刻却像是在揭开自己最深处的心脏。 指尖停在门把上时,他眼睫轻颤,拳头已经不自觉攥紧…… 片刻后才缓慢而坚定地,将门打开。 …… 阁楼的门被缓缓推开。 原本以为只是个储物间的小空间,竟比想象中大得多。 而真正让人惊讶的—— 是墙上那一张张、一幅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照片。 几乎四面环绕,铺天盖地,全是她。 有躲在楼梯下方偷吃雪糕的、 有阳光下坐在摇椅里睡着的、 还有被训后不服,拿着筷子戳白米饭的…… 还有她和他的合照,被细心地装进木质相框里,依照时间一一排列。 每一张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而靠近窗边的那张木桌上,更堆满了各种她遗落或送给他的东西: 颜色各异的发卡、发圈,小玩偶—— 每一件都折得整整齐齐地码着,像博物馆里的藏品。 角落里还有几个被捏得奇奇怪怪的“小艺术品”,却被玻璃罩罩了起来。 空气静了三秒。 温酌喉结滚了滚,嗓子发紧。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这样把一切摊开,会不会吓到她。 毕竟——没人能坦然面对另一个人这么赤裸的执念。 “哇!” 但那念头还没想完,身旁的少女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扑过去。 “——好多我的照片呀!”她仰头,语气里满满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