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到底有几个主人格！》 第1章 这个第一章他有点水 柏希恢复意识时，首先感知到的是饥饿——那种胃壁相互摩擦的灼烧感。紧接着是雨后小巷特有的霉味混着垃圾发酵的气息。 玛德，怎么这么臭？谁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莫挨老子。 ＼(`Δ’)／ 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高耸的灰墙，斑驳而破旧，这里是一个小巷。 柏希摸了摸额头，发现没摸到。 我没额头啦？她一下子被惊悚到了，又试着伸手，发现自己抬不动手。 哦，原来不是额头没了，是手动不了了。 手动不了了？她一下子回过味来，又试着抬了抬腿，也抬不动了。 嘶，这莫不是瘫痪了？还能无痛瘫痪吗？ 柏希艰难的移动眼珠，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具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这具身体是男的，因为下身这财富实在有点雄厚。 所以现在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进了别人的身体里。 【叮咚~恭喜宿主喜提''过劳死''豪华套餐！"一个活泼的电子音在她脑海里炸开，"您已成功绑定《分裂人格怜爱我》系统，我是您的专属引导员小分~现在开始灵魂传输，5、4、3——】 来了，金手指我就知道你在！好的现在马上给我发送新人大礼包吧！ 系统卡壳了半秒：【...2.1、2.05——宿主您这样打断施法很不专业诶！】 你这个系统的名字也很不专业好叭？ 柏希没理会系统的抗议。透过宿主的视野，她看到积水的路面倒映出一张熟悉的脸——黑色乱翘的短发，翡翠般的绿眼睛，约莫十四岁的少年正咬着半个饭团。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这是江户川乱步】系统小分解释道。 柏希想了想，终于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相关的记忆。 江户川乱步，横滨武装侦探社的牛逼侦探，传说他可以一眼看出真相，为横滨警视厅解决不下百件凶杀案，很有名。 但是！这个角色并不存在于柏希的现实生活里，他明明是《恋与文野》游戏里的高人气攻略对象！怎么会出现在她身边？ 而且看着衣服，明显是父母双亡后，被军校开除流落街头的时期。 柏希玩“恋与文野”这款游戏有六年了，这个游戏是热门乙游，不仅有超多高颜值角色和精彩剧情、高饱和唯美画风而且自由度极高，广受欢迎。 但是柏希硬生生把这款乙游完成了基建，别人浪漫表白时，她在正派里当卧底暗戳戳搞事，别人步入婚房时，她为自己的反派任务呕心沥血并且背刺前上司，别人已经达成了“星月与你共赏”“潮汐车道高速飞”等各种成就时，她“主宰与野犬共俯瞰”“四海一家莫非王土”…… 但是柏希很有成就感，这感觉就像别人在找没用的男人玩情情爱爱，但是她直接自己化身有用的男人嘲讽全世界一样。 感觉自己很有b格。 柏希的脑回路一向很清奇，于是她很快接受了这个穿越设定。 在哪塔塔开不是塔塔开嘛～ 快出来小分，告诉我详细情报，细细说来。 柏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这里是你玩的游戏“恋与文野”你因为过度劳累猝死啦，但是我们主神检测到你具有耀眼的灵魂，所以邀请你来体验不同的人生】 哦，那我要做什么？柏希想了想这个游戏的设定，虽然这是个乙游，但是她对攻略美男一窍不通，可别想着让她攻略谁谁谁。 【你在想什么啊？我们系统可是很正经的，怎么会让你干那种卖身的事呢？】 【本次穿越是完全按照你来设定的，任务是获取声望值啦～而且说回来，你之前不是搞了个反派组织吗？那个组织在这里也是完全存在的啦】 什么？柏希震惊，柏希狂喜，我的外挂还在？ 【但是因为你现实世界的身体已经死亡了，那边的你也同步失踪啦，啊，说了那么多，忘记给你加载身份了…加载好了，要现在看吗？】 柏希点头，眼前浮现荧光字。 【欢迎玩家来到“恋与文野”，本游戏采取全息模式，体验感非常真实哦～ 玩家信息如下： 姓名：（可自拟） 年龄：12 体力：100 HP：1000 饱食度：10 技能：（未收集） 现绑定身体：江户川乱步】 还有饱食度啊？用得着这么逼真吗？柏希感觉自己胃里一阵饥饿的灼烧感。 好想吃饭，她死前那桶鸡排还没吃完呢。 【■■■■■加载完毕——身份认证：主宰】 【你是阴影中的王座，是横滨里世界最年轻的暴君。十二岁用一把餐刀肢解了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的继承人，十四岁在GSS总部刻下"弑神者"的血字。当黑夜降临横滨时，连老鼠都会向你的影子俯首。】 【当前声望值：-∞（你是个不存在于官方档案的幽灵）】 【特殊状态： ①「王权病」（你的血液里流淌着傲慢的黄金） ②「弑神饥渴」（你对天才头颅的收藏欲 300%） ③「共感暴走」（待解锁） 目前身份卡解锁度——0%】 简直是系统给她送了张SSR体验卡 可惜了，猛男带了套，眼馋也是白搭。 柏希在心里给自己的霸权人生点了个蜡。 就在这时，这具身体动了，是江户川乱步动了，柏希的视角随着他的动作开阔了不少。 透过共享视野，她注意到巷口有三个黑影正在逼近。领头那个缺了颗门牙的男人，手里掂量着半块砖头。 "小鬼，"门牙男吐掉烟头，"听说你能用三句话就让珠宝店老板给你钱？" 身体的主人——少年乱步把最后一口饭团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因为我说出了他昨晚偷情的旅馆名字、情妇耳后的痣，还有他藏在保险柜第三格的私房钱嘛。" 柏希在意识里扶额，这孩子怎么把反派剧本说得跟报菜名似的... "聪明啊。"门牙男咧嘴笑了，砖头在掌心拍得啪啪响，"那你能推理出今天会不会见血吗？" 乱步终于后知后觉地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了潮湿的砖墙。柏希快速扫描环境——右边第三个垃圾桶后面有把生锈的裁纸刀，左侧围墙有个缺口但被铁网封住了，正面硬刚胜率... 柏希默默看了眼这具身体面板上带着的各种虚弱debuff。 比那些二次元妹子们研究后天白血病成功的胜率还要小啊。 情况有点不妙。 咳咳，作者有些颠，看着看吧[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这个第一章他有点水 第2章 第二章和小混混被乱步捉奸在床啦 于是她悄悄影响乱步的微表情，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哎呀，你们三个，"乱步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昨晚在码头偷了走私货，对吧？" 门牙男的笑容僵住了。 "露出那种被做奸在床的表情作甚？"乱步指向左边那个瘦高个，"你，口袋里还装着没卖出去的赃物。" "而你嘛，"他又指向右边那个矮胖的，"其实根本不想动手，只是被他们拉来的。" “出于义气？哎呀，估计你现在后悔死了吧？又气又恼怎么办呢？” 矮胖混混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虚张声势成功！邪恶笑～ 趁着混混们愣神的瞬间，柏希让乱步装作被绊倒，踉跄着撞向旁边的垃圾桶。 "哗啦——！" 垃圾桶翻倒，里面的空罐子、碎玻璃滚了一地。乱步"恰好"摔在了那把生锈的裁纸刀旁边，顺手抄起。 "你们老大知道你们私吞货物吗？"乱步歪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刚刚好像看见他在附近哦？" 门牙男脸色大变，猛地回头张望。 ——就是现在！ 乱步（在柏希的暗中引导下）猛地将裁纸刀往墙上一划，金属摩擦声刺耳至极。混混们本能地捂住耳朵，而乱步已经趁机冲向围墙缺口，从铁网破损处钻了出去。 诶嘿～成功脱身！ 跑出两条街后，乱步终于停下来，扶着墙喘气。 然后直接眼前一黑。 柏希看着黑下来的屏幕，一脸懵，这就晕了？这身体不行啊，这也太脆皮了吧？ 然而屏幕没有黑多久就亮了，柏希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她试探着伸手，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少年的手。 手掌握了握，皮肤轻微的拉扯感传来。 柏希：！ “可以动了？！”她狂喜。 看来在身体原主人昏迷时她可以接管身体。 柏希看着自己拥有的这双白皙少年手，十指张开又握紧，皮肤下血管的跳动清晰可感。 "呜哇——！"她突然举起手对着月光，像只发现新玩具的狐狸，"小分！我摸到实物了！原来乱步的皮肤触感是这样的！" 系统：【宿主，请您不要用别人的身体做出变态行为】 "这怎么能叫变态呢？"柏希捏了捏脸颊，手感意外的好，"这叫合理验收临时资产~" 她试着站起来，结果这具营养不良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又栽回去。饥饿感像钝刀刮着胃壁，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感觉就像三十猛如虎的女人多人后被玩死的虚弱感。 吐魂～ "啧，这具身体也太脆了。"她撇撇嘴，突然灵光一闪，"等等，既然现在是我控制......" 柏希用着乱步的脸露出一个狐狸似的狡黠笑容，手指摸向口袋—— 叮当。 三枚硬币，一张皱巴巴的千元钞，还有一张某家写字社的实习生招聘单。 "就这点钱连杯奶茶都买不起啊！"她痛心疾首，"哎呀呀，小乱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系统：【提醒宿主，乱步的昏迷状态最多持续30分钟】 "半小时？够啦~"柏希打了个响指，结果因为身体虚弱没打响，但她完全不受影响，"走，赚钱去！" 柏希蹲在墙角，面前摆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纸板，上面用炭笔写着： 【占卜解惑：1000円/次 （不准不要钱）】 系统：【宿主，您这是......】 "商业头脑！"她理直气壮，"用乱步的超强大脑赚钱，四舍五入就是空手套白狼~" 【呃，原来脑子可以共用吗？】 当然，不然我干嘛总是眯着眼？知不知道眯着眼其实视野很难受啊 第一位顾客是个醉醺醺的大叔。 "小、小鬼......"大叔打着酒嗝，"我老婆...是不是出轨了？" 柏希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您昨晚回家时闻到玄关有陌生的男士香水味，浴室排水口发现金色长发，而且......"她突然压低声音，"卧室床头柜第三格的安全套少了一个。" 大叔酒瞬间醒了，丢下两千日元落荒而逃。 【收入：2000円】 第二位是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 "我、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上周偷的自行车藏在哪里最安全是吧？"柏希笑眯眯地打断，"建议还回去哦~因为车主是港口Mafia底层成员的弟弟呢~" 年轻人脸色煞白，丢下钱包就跑。 【收入：15800円 一个钱包】 系统：【宿主，您这样算诈骗吧？】 怎么说话呢？玩家的诈骗那叫诈骗吗？玩家的事你不要管。 "这叫信息咨询服务~"柏希哼着歌数钱，突然耳朵一动，听到巷口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黑风衣，缠着绷带的少年慢悠悠晃进来。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 "呀~"太宰治笑得人畜无害，"这里有位''无所不知''的小占卜师诶？" [化了]好困诶～怎么都没人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和小混混被乱步捉奸在床啦 第3章 第三章他自己从马桶里爬出来了 太宰治站在巷口，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找到关于首领的任何线索了。 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蒸发成会折射阳光的璀璨水珠，哪怕拥抱都只会带来一身湿冷的水汽。 "啊……好无聊……"他踢着路边的石子，自言自语，"干脆去入水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巷子里传来的声音—— "这位先生，您老婆出轨的证据就在她手机相册的隐藏文件夹里哦~" 太宰的脚步懒洋洋的停下。 ——这里之前有算命的吗？嘛，是个小孩子诶，话说算命什么的真的准吗？ 他慢悠悠走进巷子，看到一个黑发少年正蹲在地上，面前摆着【占卜解惑：1000円/次】的纸板。少年面前的大叔脸色铁青，丢下钱就跑。 太宰眯起眼睛。 "呀~小占卜师~"他拖长音调走过去，"能帮我算算……" 柏希猛地一僵。 ——太宰治？！ 她迅速低头整理钱币，用乱步的刘海挡住脸："……您想算什么？" 太宰懒洋洋地蹲下来："我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呢~能帮我找回来吗？" 柏希："……具体是什么？" 太宰托着下巴，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唔…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柏希："……特征？" "总是板着脸，"太宰轻笑，"但其实会在没人的时候偷吃草莓大福。" ——淦！这描述！ 柏希一脸镇定："根据占卜显示……这个人已经……离开横滨了？" 太宰歪头："真的吗？" "千真万确！"柏希点头，"去了……意大利！对，意大利！" 意大利够远了吧？哼哼！ 太宰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小占卜师~你紧张的时候，语速会变快哦？" 柏希："……" ——被看穿了！ 太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过……谢谢你的占卜。" 他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对了~" "如果你见到一个喜欢装凶的狐狸小姐……"太宰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告诉她，她的部下还在找她。" 柏希愣在原地。 ——他没有认出她。 ——但他也没有放弃寻找。 柏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自己的良心，下一秒立刻把良心摘除掉。 呵呵，她可太清楚这个臭小鬼的尿性了，是的，他的尿性就是他说的话就跟他的尿一样是黄的，让人上火。 谁认真了谁萨比。 好吧，她认真了，死小鬼怎么没给钱？！哪怕她是糊弄他的他也得给钱！ 记小本本里！ 就在这时，柏希感觉身体一沉，视野开始模糊。 乱步要醒了。 她最后看到的，是太宰治融入夜色的背影。 瘦削的身躯罩在宽大的黑西装外套里，衣摆像是吃成球的小雀鸟因为过于超纲的体积飞不起来，只在空气里像海草一样有些抽象的颠颠的飞舞。 靠，让他装到了…… 乱步睁开眼睛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掌心冰凉的触感。 他抬起手，看到一枚日元硬币。 ——他又晕倒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自从父母去世后，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中用，随便饿几顿就会眼前发黑。但更让他在意的是…… "……那个声音。" 他捏紧硬币，回忆着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个陌生的人用他的身体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还从混混手里逃了出来。 "好奇怪。"乱步小声嘀咕。 夜风吹过空荡的小巷，他打了个寒颤。口袋里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居然掏出一叠钞票。 "？！" 乱步瞪大眼睛。这些钱足够他吃一周的饭团了！但更让他震惊的是，钞票上还贴着一张便签： 【工资分成~记得好好吃饭哦！by你的共犯】 "……奇怪的家伙，谁要和你当共犯啊！"乱步把便签揉成一团，却又在下一秒小心翼翼地展开。 他盯着那个笑脸符号看了很久，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除了父母，大人们从来不会对他笑。 军校的老师说他"缺乏常识"，珠宝店的老板骂他"多管闲事"，就连路边的大婶都会在他指出她偷拿超市赠品时，用扫帚赶他走。 "……明明我说的都是真相。" 他把硬币高高抛起，又在它落下时稳稳接住。金属表面倒映出他脏兮兮的脸——绿眼睛，黑头发，像个无家可归的野猫。 "喂，"他对着空气说，"你还在吧？" “在哦～” “你是谁？” “嘛～是异世界的味增汤精灵啦～” 乱步：……… 乱步撇撇嘴，把硬币塞回口袋。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他嘟囔着走向街角的便利店，"去买饭团总行了吧？" 乱步站在便利店的微波炉前，眼巴巴地盯着里面旋转的便当。 "叮——"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热腾腾的咖喱饭，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拆开筷子，脑海里就传来柏希的声音： "嗨～你刚才是不是又把收银员姐姐惹毛了？" 乱步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反驳："我哪有！明明是她自己算错钱了！" 柏希叹了口气："问题不在于她算没算错，而在于你当着所有顾客的面大声说——" 她模仿着乱步那种理直气壮的语调： "''阿姨，你少找了我50日元，是不是偷偷藏进自己口袋了？''" 乱步皱眉："可这是事实啊！" "是事实没错……"柏希扶额，"但你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啊！" "为什么？"乱步停下筷子，绿眼睛里写满困惑，"大人们不是总说''诚实是美德''吗？" 柏希一时语塞。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嘛，有点难办了呢。” 为什么穿越了还要教小孩子上心理课啊？ 这简直和继承了千万遗产但是未成年还不能拿钱是一样的糟糕程度呀。 柏希深吸一口气："小乱步，人类社交的第一法则——" "不是所有真相都需要说出口的。" 乱步的筷子停在半空。咖喱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表情。 "……那他们为什么要说谎？"他轻声问，"明明偷情的人是自己，藏私房钱的人也是自己，为什么被戳穿后反而要骂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说了真话而已。" 柏希突然意识到——这个能看穿一切的天才少年，其实从未理解过人类最基础的"体面"。 就像一只误入人类社会的小黑猫，困惑地歪头看着两脚兽们复杂的社交规则。 还挺可爱？ "呐，小乱步。"柏希放柔了声音，"你知道为什么魔术师讨厌被人拆穿把戏吗？" 乱步摇头。 "因为有些谎言……"她轻轻说，"就像便当里的红色姜片，虽然难吃的要死，但少了它，咖喱饭就不好看了，不好看就卖不成钱。" 乱步盯着自己便当里被挑出来的姜片，陷入沉思。 "难吃就是难吃！"他气鼓鼓地说，"我才不要配合他们说谎！" 柏希："……" ——教育失败。 "烫烫烫——"乱步突然呼呼地吹着气，像只被热食吓到的猫。 柏希在意识海里笑出声："噗，小乱步，你是猫舌头吗？" "才不是！"乱步炸毛，"是这咖喱太烫了！" 他气鼓鼓地用勺子戳着米饭。 "呐，"他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帮我？" 柏希随口答道："因为看你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哪有！"乱步差点跳起来，"而且猫被淋湿会自己舔干的！" "是是是~"柏希敷衍地应着，突然发现乱步的耳尖红了。 ——咦？这是……害羞了？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少年身上，他低头扒饭的样子，莫名让柏希想起自己曾经在游戏里喂过的那只三花猫。 "喂，小乱步。"她鬼使神差地说，"下次我教你''正确''的说话方式吧？" 乱步警惕地抬头："又要说那些虚伪的客套话？" "才不是！"柏希循循善诱，"是教你用大人们能接受的方式说真话——比如刚才那个收银员姐姐，你可以说..." 她切换成乖巧的少年音： "''姐姐，您好像少找了50日元，可能是系统出错了？''" 乱步：………… 这声音也太齁甜了吧…… 突然，乱步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喂，"他对着倒影里的"自己"说，"你……不会突然消失吧？" 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柏希愣住了。 "暂时不会啦~"她故意用轻快的声音回答。 “嘛，你要陪着我哦，我不仅是孤儿而且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很快就会饿死街头的。”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开玩笑，却又带着点微妙的认真。 柏希在意识海里僵住了。 ——这小子，居然在撒娇？！ 好可爱我靠！麻袋呢？我的麻袋被哪个狗男人偷了快还我！ 阳光透过玻璃，把少年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歪着头，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倒影，像是在等待某种承诺。 "……喂喂，这种台词也太犯规了吧？"柏希嘟囔着。 乱步撇撇嘴："因为你说''暂时不会走''啊。"他戳了戳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暂时''是多久？一小时？一天？" 便利店的门铃叮咚作响，几个女高中生嬉笑着走出来。乱步立刻缩回台阶角落，像只突然被惊动的黑猫。 等她们走远后，柏希才幽幽道："小乱步，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哦？" "才不是！"乱步把下巴埋进膝盖，"这是……这是合理的风险评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你突然不见了，我可能会饿死在找你的路上……" ——这绝对是史上最别扭的挽留方式了！ 柏希看着少年发红的耳尖。 "好啦~"她故意拖长音调，"那我们来签个契约吧？" 乱步的睫毛颤了颤："……什么契约？" "江户川乱步专属《共犯条约》第一条——"柏希用夸张的播音腔宣布，"在乱步君赚到第一个一百万日元之前，味噌汤精灵不会擅自消失！"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乱步猛地站起来，咖喱饭的空盒子啪嗒掉在地上。 "好！我愿意！而且至少要五百万！" "哇~小乱步好贪心！" 美好的用餐时间就像蹲坑玩手机一样快速冲走了～ 第4章 想不出第四章的章名诶～ 乱步站在封锁线外，仰头望着写字社五楼破碎的窗户。冷风卷着文件纸片从窗口飘落，像一场被很多人视奸的社畜崩溃盛宴。 "啊啦，"柏希在他脑海里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的实习要泡汤了呢~" 乱步撇撇嘴，趁警察不注意，一猫腰钻过了警戒线。 ——十分钟后·五楼办公室—— 推开门时，满地的A4纸铺满了地板。瘦高的助手先生穿着大衣正跪在地上，眼镜歪在一边。角落里，一个银发武士抱臂而立，锐利的目光在乱步身上一扫而过。 “诶嘿，终于上来了！你们这里的路好难走哦。” "无关人员禁止入内，"助手头也不抬地说道，"警方已经到了。" “我不是无关人员啊，我是来应聘的实习生。” 助手抬头看了他一眼，普通的脸配上眼镜满满的颓废社畜感：“实习生？…哦，就是你啊，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发生了凶案，恐怕…” 乱步充耳不闻，踮着脚在纸堆里跳跃："我的实习申请呢——我只要我的申请单就行，这样我就能拿到政府的失业补助金了。" 旁边的银发男人看了他一眼。 助手终于抬头，"有些资料被凶手偷走了，你不能过来，会把资料打乱的！" “这些东西本来就没用吧？” 柏希：………说话一如既往啊 教育果然是失败的，她就不适合教书育人，她适合和事业育人。 “摆列这些资料可以找到被凶手拿走的文件，你懂什么？！而且二十四小时内我要整理完找出被偷走的资料交给警方，时间非常赶的！” 阿巴阿巴说什么呢？ 福泽谕吉突然开口："少年，你要如何找到你的资料？" 乱步已经蹦到窗边，"唰"地推开窗户。 "等——！"助手的尖叫被呼啸的风声淹没。 纸张如白鸟群般腾空而起，哗啦啦飞向窗外。福泽的银发在狂风中飞舞，他伸手想抓乱步的后领，却见少年灵巧地蹲下，从唯一没被吹走的纸张上抬起头—— "找到了~"乱步晃着印有自己名字的申请表，"果然重一点的纸飞不走呢。"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助手暴跳，如措不及防被猛男贯了屁股一样站起来，"这些是重要证据！" 乱步顿时不爽的撇撇嘴："重要证据就是你藏在袖子里的指纹模具？" 办公室瞬间死寂的如同那些没有边界感的亲戚大妈问了期末成绩一样。 "社长是被推下去的吧？"乱步用脚尖点了点地板，走到旁边的办公桌上两手一撑坐上去，晃着两条腿，"办公桌离门这么远，外人根本来不及靠近。只有送咖啡的助手先生——" "胡、胡说！"助手一下子无师自通学会了颤音，"万一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呢？赏风景什么的......" 哇，人老了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这个天气？"乱步表示赏个屁的风景，指向窗外呼啸着给人扇嘴巴子的狂风，"正常人会开着窗看风景？而且——"他突然拽过福泽的袖子，"大叔你闻闻，他袖口有硅胶味哦？" 福泽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柏希想这些刀片要是实体化，估计可以调教好几个豆爱慕。 助手踉跄后退还要犟："检测证明凶手掌纹和被抓的人吻合！" 别犟了小伙子，名侦探一会把你内裤都给你扒了。 "因为那个红发小子是你雇来的替罪羊嘛~"乱步哼了一声，"他口袋里还有你给的定金呢——十四岁就当杀手，真是世风日下。" 乱步话音落下的瞬间，福泽谕吉的刀鞘已经抵住助手咽喉。而那位自称凶手的红发少年——织田作之助——突然睁开了卡姿兰大眼睛。 "砰！" 绑住他双手的豆腐渣公司产品绳索应声断裂。福泽的刀光闪过时，少年已经踩着墙壁凌空跃起，像只展开翅膀的雨燕。助手惊恐地抬头，正好对上那双空洞的蓝眼睛。 "等等！"福泽的警告被两声枪响切断。 助手额前绽开两朵血花。织田在空中扭转身体，沾血的子弹擦着福泽的鬓角嵌入墙壁。玻璃窗映出他利落的落姿——双枪在掌心转了个圈，稳稳插回后腰。 "委托完成。"少年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宣布，"尾款不用付了。" 靠，这个好能装逼，我也要学！柏希大声的宣誓。 福泽的刀尖微微发颤。不是恐惧，而是震惊——这个杀手看起来比乱步还小，身手却老练得像经历过上百场厮杀。 "喂喂，"乱步躲在办公桌后探头，"现在的未成年都这么可怕吗？" 织田瞥了眼满地的纸张，目光在乱步脸上停留了半秒。 "你。"他突然开口，"刚才故意放走证据。" 不是疑问句。乱步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申请表："你说这个？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嘛~" 福泽的刀鞘"咚"地敲在办公桌上："你们两个，都不许动。" 但织田已经冲向破碎的窗口。狂风卷着他的红发，像团燃烧的火。跃出前他最后看了眼乱步——那双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波动。 "下次见面，"少年杀手的声音融在风里，"我会还你人情。" 玻璃碎片如雨落下。等福泽冲到窗边时，楼下只剩飘舞的纸张和渐远的摩托引擎声。 "啊啦，跑掉了呢。"乱步把申请表折成纸飞机，"大叔你要追吗？" 福泽收刀入鞘，银发上沾着细碎的玻璃碴："比起杀手，我更在意你。" 他弯腰捡起一张没被吹走的文件——正是助手伪造的指纹记录，边缘还沾着咖啡渍。 "明明看到真相，"福泽的声音像磨刀石，"你在等什么？" 阳光突然穿过云层。乱步眯起眼，纸飞机在指尖摇摇欲坠。 "等失业补助金呀~"他笑得天真无邪，"不过现在改主意了——" 纸飞机"嗖"地飞向福泽。 "大叔，你缺部下吗？管饭就行。" 第5章 第五章吹空调发烧了去医院 做完笔录后，乱步和福泽谕吉并肩走在横滨的街道上。夕阳歪了歪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乱步双手插兜，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银发男人。福泽谕吉面色冷峻，步伐沉稳，仿佛刚才在警局里被警察们感慨"现在的未成年牛翻天了"的不是他一样。 柏希在意识海里啧啧称奇："小乱步，这个软饭看起来很难搞啊。" 乱步在脑海里回她："没关系，我有办法。" ——然后他直接伸手拽住了福泽的袖子。 福泽谕吉脚步一顿，低头看他："……有事？" 乱步仰着脸，绿眼睛眨巴眨巴："大叔，我饿了。" 福泽："……" 柏希："漂亮！" ——这也太直接了吧？！ 福泽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不是刚吃过饭？" 现在的小孩饭量都升级了？ 乱步理直气壮："那是午饭，现在是晚饭时间。" 福泽谕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调皮的跳了一下。 柏希："小乱步，你这已经不是情商低的问题了，你这是社交恐怖分子行为啊！" 但乱步显然没在听。他继续拽着福泽的袖子，像只赖着不走的流浪猫："大叔，你住哪儿？有地方给我睡吗？" 福泽："……" ——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熟得人快红温了都！ 柏希已经快笑抽过去了："完了完了，银发大叔要被你缠死了。" 福泽谕吉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维持冷静："我没有收留陌生人的习惯。" 乱步歪头："那现在认识了，我叫江户川乱步。" 福泽："……" 无法反驳。 福泽谕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乱步眨了眨眼："因为大叔看起来很有钱。" 福泽："……"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因为有伟大的味增汤精灵！ 福泽谕吉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拔刀走人。但乱步已经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甚至开始熟练地报菜单："我想吃天妇罗、烤鱼、味噌汤，如果有草莓大福和波子汽水就更好了——" 福泽终于忍无可忍："……闭嘴。" 乱步立刻闭嘴，但眼睛仍然亮晶晶地盯着他，充满期待。 福泽谕吉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长叹一声："……只留一晚，一会儿我就给你去找个工作。" 乱步欢呼："好耶！" 原来死缠烂打真的有用…… 下一站歌剧院长得活像个结婚时被宾客们夺吻的蛋糕——还是那种土豪暴发户订制的超浮夸版本。雪白的外墙上镶着金边浮雕，屋顶杵着几个胖乎乎的小天使雕像。 入了正门里面地板上铺着红毯，颜色艳得能闪瞎人眼，边角还磨秃噜皮了，显然被无数双高跟鞋谋杀过。 福泽谕吉和院长老板简单交流了几句就看到旁边的乱步猫猫，干脆给乱步介绍工作。 但是院长老板显然不太关注他，她正忙着应付嚣张的杀手先生的恐吓单呢。 她拿出那张单子，很显然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排的很混乱乍一看起来像是三流小广告。 上面写着“天使会让演员们陷入真正的死亡。” 写的还怪文艺的哈。 “您只有和警方一起保证在凶手动手时抓住他，保护者里人员的安全就好。”院长老板对福泽谕吉说。 福泽谕吉点头答应，回头开始介绍乱步。 “我听说你们刚好缺人，这孩子没有工作我带他来试试。” 院长老板看了眼乱步，不甚在乎的说：“把他的资料和其他应聘者加到一起吧，我会考虑的。” “什么？还有其他应聘者？”乱步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他一下子一开头不爽，“那我肯定没胜算了啊！” “我说了我会考虑。”院长老板皱眉道 。 “大婶…”眼见着乱步要说出让所有女性拥有砸开男友天灵盖的力量的话，柏希在意识海里蹭了蹭旁边属于乱步的精神体。 臭小子，还要不要工作了啊！ 乱步的话卡在嗓子里，转了个弯别扭开口：“老板…”耳尖有一点可疑的红晕。 唔…味增汤精灵真是笨蛋！ 噫？精神体居然是冰冰凉凉的诶！而且软乎乎的还带着汽水味，就像夏日里冰镇的汽水。 柏希发现了新大陆，开始像变态一样使劲往乱步的精神体身上蹭。 在外人眼里就是乱步脸腾一下，就想被抢的良家妇男一样红温了 。 福泽的嘴角可疑地抽了抽。 柏希趁机又蹭了蹭乱步的精神体——哇哦，居然还会害羞地蜷缩起来！像被rua肚皮的猫一样！ "味噌汤精灵你...！"乱步在脑海里张牙舞爪，然后不断后退。 “住手啊笨蛋！"汽水味的精神体扑腾着，"这、这样很痒啊！" 现实中的乱步同手同脚走向后台，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福泽望着少年同手同脚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好似被绿了的泼妇一样疯狂扇路人嘴巴子的大风，陷入沉思： "...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