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未命名》 第1章 第 1 章 主要人物： 李晨曦 高二（2）班 爱似杨花飘转处，杏坛育李墨流芳 秦秋洵 高二（6）班 情守一心昭日月，学经跌宕始栖梧 万泽诚 高二（3）班 情丝缱绻长如旧，试笔遗音暗自愁 朱兰瑾 高二（3）班 情牵意惹芸窗暗，梦起才彰桂榜明 助跑、起跳，双手扒住墙头，手臂发力上撑，翻身上墙，再纵身一跃而下。"呼——"李晨曦长舒一口气，从栅栏缝隙中抽出书包，随意地甩在肩上。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眉头微蹙，随即朝着艺术楼方向飞奔而去。 奔跑间，他从口袋里摸出古筝义甲，一边跑一边用胶布将义甲缠在手指上。右拐，再右拐，艺术楼的后门近在眼前。他猛地推开民乐教室的门，带起一阵风。 "李晨曦！"音乐老师白悦不悦地抬起头，下巴朝里的方向点了点，"快进去，就等你一个。" 李晨曦拖着脚步走进教室，在古筝旁落座。白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传达校庆表演的事项。李晨曦听着，眼神却渐渐涣散，思绪飘向远方。 李晨曦，洪悸中学高二（2）班学生，民乐团古筝艺术生。清瘦挺拔的身形透着少年独有的朝气，皮肤白皙细腻，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眼明亮有神，眼角微微上扬，藏着细碎的星光。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利落的线条，细碎的刘海随意搭在额前，发梢俏皮地翘起，整个人洋溢着蓬勃的青春气息。 万泽诚，高二（3）班学生，李晨曦的挚友。两人的友谊始于高一开学，被分在同一桌后迅速熟络。即便后来高一分班，这份情谊也未曾疏远，反而因相聚时光的珍贵而愈发深厚。 分班后不久，万泽诚在新班级交了女朋友朱兰瑾。这对小情侣的相处模式颇为特别，全然没有寻常情侣的腻歪，反倒像一对姐弟，互动间满是自然与熟稔。最让李晨曦意外的是，这两人天天谈恋爱，成绩却好得令人望尘莫及。相比之下，自己只有语文成绩拿得出手，常年稳居班级第一，数学和地理却总是在倒数徘徊。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李晨曦的思绪拉回现实。是万泽诚发来的消息："下午去社团报名不？" 对呀，高二开学正是社团招新的时节。想到这点，李晨曦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高二生活即将展开，在这个充满未知的学年里，学业的压力、友情的考验、懵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会将他带向何方？ 李晨曦握紧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敲："去！下午见。" 第2章 第 2 章 午后的阳光肆意地洒在校园，给每一处角落都镀上了一层暖黄。李晨曦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朝着社团招新处走去。微风拂过，撩动着他额前细碎的刘海，少年周身都散发着朝气。 远远地，瞧见万泽诚站在人群里使劲挥手，他身形中等，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下身搭配黑色校裤，显得干净利落。万泽诚留着清爽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笑起来时眼角微微眯起，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李晨曦快步走到万泽诚身边，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打趣：“老远就看见你了，走啦”万泽诚嘿嘿一笑，刚要开口，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呼喊：“万泽诚！”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万泽诚的女朋友朱兰瑾穿着一身校服，身姿轻盈地走来。朱兰瑾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脖颈，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她走到近前，靠在万泽诚身边，又笑着跟李晨曦打招呼：“早啊，李晨曦。人齐了，那咱们走吧。” 三人沿着湖边小道走向社团招新处。小道一侧，高大的香樟树肆意舒展着枝叶，繁茂的叶片在日光的映照下，脉络都清晰可见，微风拂过，发出沙沙轻响，似在低语着独属于校园的秘密。不远处的人工湖，湖水澄澈，波光粼粼，岸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湖面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涟漪。 社团招新处临时社在羽毛球馆里，羽毛球馆位于食堂与科技楼之间，三人漫步进入，球馆内乱哄哄的，各社团支起小桌子和宣传海报，分布在球馆四处。最靠近门的社团是文影社，往里走，依次是书法社，天文社，摄影社，器乐社…… 李晨曦放慢脚步，驻足于器乐社跟前，看见上午还在民乐教室里一同排练的同学，现在却在死气沉沉地吆喝招新，李晨曦坏坏地笑了一下。 “哎，万泽诚，这就是我社团的……”李晨曦回头，正找万泽诚，而他却已不见了身影，连同朱兰瑾也一起消失了。他无奈逆行回去找两人，此时学生们正往里走，李晨曦一不小心便会撞上同学，他只得一边道歉一边艰难前行，最后，在门口的文影社找到了两人。 合着自己的同伴在刚进入球场时就没跟着自己，一个人逛了这么长距离，李晨曦又好气又好笑，他揪着万泽诚的衣袖，万泽诚迷茫地回过头来。李晨曦正想抱怨，对方却已兴奋地自顾自说了起来：“晨曦晨曦，这个文影社好，每周都有活动，只要午休时间去社团活动室看电影就行了，还会发零食饮料。现在报名可以领一瓶可乐喔。” “你就是冲着白吃白拿来的呗？”李晨曦说，文影社社长此时也宣传起来“我们浪潮文影社福…福利超级多，电影可以自…自由选择，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诉我们。这里是社团□□群，各位可以加一下……”社长似乎是个内向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很快，但又磕磕巴巴，说着就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登记表递了过来。 万泽诚摇摇李晨曦的手臂“我们就选这个吧，等会可乐发完了，后悔都来不及…”李晨曦抽开手，假装义正言辞地说：“我不和你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为伍……” 三人拿着可乐走出羽毛球场。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学生会和广播站的招新海报立在显眼位置，周围聚着几个同学。万泽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要不咱们再去那边看看？听说进学生会可威风了，能参与好多学校活动呢。”说着，就拉着李晨曦往海报走去，李晨曦被他拽着，脚步踉跄了一下，笑着捶万泽诚肩膀。朱兰瑾看着两人打闹，抿嘴一笑，跟在后面。 到了海报跟前，得知面试在学校会议厅，三人便匆匆赶去。一进会议厅，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里面密密麻麻坐满了来面试的同学，三人先在门口海报上加了学生会报名的 □□ 群，朱兰瑾对播音感兴趣，眼神瞬间被广播站面试区吸引，她转头对李晨曦和万泽诚说道：“你们去学生会那边排队吧，我想去广播站试试。”两人点头，便朝着学生会面试区走去。 李晨曦和万泽诚在学生会面试区排着队，周围的同学都在小声讨论，神色间满是紧张与期待。万泽诚时不时踮起脚，张望着队伍前进的速度，又转头和李晨曦分享他想象中进入学生会后的种种“壮举”，李晨曦偶尔插几句话调侃他。 随着队伍缓缓向前挪动，终于轮到万泽诚进入面试间。他表面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过了好一会儿，万泽诚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接着便轮到李晨曦了。 …… 李晨曦出来时，看见万泽诚正和朱兰瑾聊得起劲。万泽诚一看到他，立马拉着他说：“快说说，你面试咋样？”李晨曦一边走，一边抬手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笑着说：“就那样呗，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选上，就看运气啦！倒是你，你把你的壮举和他说了吗？” 三人一边打闹，一边慢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去。路上，万泽诚又开始畅想起来：“要是咱们都选上了，以后学校里可就热闹了。我在学生会组织活动，你在广播站宣传，李晨曦帮我出谋划策，咱们肯定能把学校搞得风生水起！” 李晨曦低声嘟囔了一句“白日梦”万泽诚却满不在乎，依旧眉飞色舞地描绘着他脑海中的蓝图：“就算没全选上，只要有一个人进去，那也够厉害啦。”朱兰瑾笑着摇头说：“好啦好啦，先不想这些，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家了，等结果出来再讨论。” 万泽诚这才停下滔滔不绝地畅想，三人在学校门口相互告别。 万泽诚和朱兰瑾分开后，一路小跑回家，打开门就嚷嚷：“爸，妈，我跟你们说，今天学生会面试……”他说得口若悬河，添油加醋，父母在一旁笑着听，偶尔插问几句。 睡前，李晨曦瞄了一眼□□消息，没想到还真有一条，是浪潮文影社群聊的群公告“各位，明天中午12：30是我们的第一次社团活动，在图书馆二楼社团活动室举行，各位别迟到哦(,,?ω?,,)” 李晨曦放下手机，至此，开学的第一天结束了。 第3章 第 3 章 清晨，阳光轻柔地穿过树叶的缝隙，在校园的地面上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李晨曦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慢悠悠地走向教室。早读课之前，万泽诚就来找李晨曦聊天，他一把拉住李晨曦，兴奋地说：“晨曦，我刚打听到，学生会和广播站的结果明天就公布！” 李晨曦挑了挑眉，故意泼冷水：“哟，这么着急，怕自己没选上啊？”万泽诚白了他一眼，两人打闹了几句，就各自回教室了，对于学生会面试结果，李晨曦依旧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没有过多的期待，也没有丝毫的焦虑。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校园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成群结队地朝食堂走去。李晨曦、万泽诚和朱兰瑾三人在教学楼一楼集合，随着人流前行。万泽诚走在最前面，他一边走一边说着昨晚□□群内的消息，这倒是提醒了三人，吃完午饭后要去图书馆参加社团活动。 食堂里人头攒动，嘈杂的人声和餐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好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洒在餐桌上。吃饭间，万泽诚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趣事，朱兰瑾偶尔会反驳他几句，两人像对欢喜冤家一样。李晨曦则安静地吃着饭，听着他们的对话，适时地插上一两句嘴。不一会儿，三人吃完了饭，收拾好餐盘，便朝着图书馆走去。 走进文影社活动室，里面已经热闹非凡，同学们三两成群地交谈着。这时，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映入他们的眼帘。她穿着校服，却将校服穿出了别样的风格，她把校服外套系在腰间，显得随性又俏皮。丸子头高高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增添了几分灵动。皮肤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弯成月牙状，透着友善。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嘴唇，带着亲切的笑容。 女生名叫秦秋洵，高二（6）班学生，成绩中等，起伏不定，但心态很好，成绩波动从未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性格格外开朗，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同时，她还带着几分天然呆，却也因此显得更加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正是因为这独特的性格加上出众的长相，在高一时便赢得了男生的青睐。时间回到一年前，在高一新生报到处，排队等待的时刻，她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聊了许久的天，那女生便是朱兰瑾。 朱兰瑾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秦秋洵，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的光亮。但她并未急着出声招呼，只是静静地看着。 待看到秦秋洵在中区三排坐下，朱兰瑾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万泽诚的手臂，快步朝着中区走去，口中催促道：“走了走了，一会儿活动就开始了。” 万泽诚下意识随着她的步伐前行，一边走，他一边转头冲身后扯着嗓子喊了声“晨曦”。听到叫声，李晨曦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急忙也跟了上去 。 三人在中区三排落座，朱兰瑾犹豫了一会儿，侧身轻轻拍了下秦秋洵的肩膀，笑着说道：“秦秋洵，在这儿遇见你，真巧！”秦秋洵转过头，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满是惊喜，激动地回应：“朱兰瑾！我都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说完，她的目光好奇地落在李晨曦和万泽诚身上。 朱兰瑾见状，赶忙介绍：“这是我朋友万泽诚，旁边这位是他的好兄弟李晨曦，我们都是高二的。”秦秋洵热情地打招呼，李晨曦礼貌地微笑点头，万泽诚则笑着回应：“别这么客气，以后就是朋友了！”如此，四人便开始聊聊学校里的大事小事。 周围同学的聊天声此起彼伏。秦秋洵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没头没脑来了句：“还是和你们在一起聊天舒服。”三人愣住了，还是朱兰瑾赶忙发问：“怎么了，跟同学不好相处吗？”秦秋洵微微点头“班上同学和我关系不太好”万泽诚紧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挺好相处的吗？” 话说到一半，文影社社长已走到讲台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欢…欢迎大家加入浪潮文影社，今天咱们第…第一次活动，我在此讲一下我们本学期的社团活动计划”台下的同学们的声音渐息，秦秋洵忙道“明天中午你们有时间吗，我明天和你们讲吧。”三人点头答应后便安静下来。 “我们正式开始活动是…是在下周一与周二，观看一部电影，电影有四个选择，今天晚上会发到□□ 群内，大家可以投票选择自己喜欢的电影，还没有加群的同学我把群号写打屏幕上了，大家可…可以记一下。下个月，我们的计划有一点特殊，我们要给校刊编辑部投稿不少于两篇文章，主题是电影评价，详细信息到…到时候会再给大家讲的。” 社长强调完杂七杂八的社团事务后，第一次社团活动便草草结束了。三人与秦秋洵告别，万泽诚好奇地问：“ 之前怎么没见你说你还有这么一个朋友，之前在表白墙上还看过她呢！”朱兰瑾点头不语。这一番话将三人带回高一时表白墙的回忆之中…… 洪悸中学表白墙，一个运营了一年半的 □□ 账号，是学生们获取八卦信息的场所，秦秋洵在高一时当运动会志愿者的时候，被摄影社拍了照片发在了官号上，照片被转发到表白墙上捞联系方式。不过最后同学们都是凑个热闹，也没人发出她的联系方式。李晨曦也曾被发上过表白墙，那张照片里，足球场的草坪上，万泽诚四仰八叉地躺着，李晨曦坐在一旁，身体微微后倾，双手撑在草地上。阳光斜斜地洒下，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图下配文捞人，评论区有人发出了名字与班级。这便是表白墙的主要作用，除了捞人，失物招领、活动通知、日常吐槽，都能在上面看到。不过现在，政教处老师盯得紧，表白墙风光不再，更新速度慢得像蜗牛，很多同学投的稿，都如同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三人一边聊，一边各自回了班级。 次日，吃完午饭后，又到了午休时间，三人如约而至走向高二(6)班等待秦秋洵，转过拐角，看见秦秋洵正倚在栏杆边上发呆，今天她没穿校服，而是套了件宽松的淡黄色卫衣。昨天社团活动室灯光昏暗，李晨曦没留意她的穿着。现在一看，她左手戴着一块白色手表，右手手腕上还缠着两根黑色头绳，愈发衬得手臂纤细白皙。丸子头扎在脑袋上，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素色卫衣加上简单的发型，在她身上搭配的竟这么好看。 李晨曦正愣神，万泽诚已经按捺不住，打完招呼后便急不可耐地发问：“秦秋洵，昨天你还没说完呢，快讲讲，为什么和同学关系不好？”朱兰瑾听了，悄悄朝万泽诚小腿踢了一脚，似乎告诉他不要说的这么直白，秦秋洵却并未在意，平静地回答道：“这要从分班后开始讲了，那时我与同学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几个星期后，听说有个姓方的男生喜欢我，是同桌告诉我的，然后这个事一下子就在班上传开了，我感觉我们班有两个女生都喜欢那个男生，一个叫陈子梦，另一个叫胡月萱，她个性签名还写着‘慢品独处的清欢’，实际上每天就是属她最吵。”说着，秦秋洵不意易察觉地用手指了指走廊拐角处，三人便朝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蓝衣服女生，看上去和秦秋洵一般高，与同行的一个女生低声说着些什么，似乎往这边瞟了一眼，朝远处走去。 “那个是陈子梦。她在班上人缘比较好，可能是因为那个姓方的男生喜欢我的缘故吧，她在班上经常和一群人围在一起，一半时间都是在讲我坏话——这还是我同桌告诉我的——然后同学们似乎也开始远离我。”秦秋洵声若游丝，朱兰瑾轻轻握住她的手臂关切说道：“别听她们的，你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女孩子嘛，如果那个男生真的喜欢你，她们再闹来闹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你就……” 没等朱瑾明瑾说完，秦秋洵赶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不是怕她们说我坏话导致他不喜欢我，我其实对他完全没有好感的，主要是她们这么一闹，我到现在都没交到几个朋友。”顿了顿，她又小声嘀咕：“上次他找我说话时还满口脏话，给我第一印象就很差。”朱兰瑾喜悦地说道：“那就更没事了，随她们说去吧，要说到朋友的话，你还有我们呢！” 她拍拍胸膛，万泽诚和李晨曦也跟着点头。 这时，转角处走来一个身穿格子衫的女老师，老师名叫黄玲，高二(6)班班主任，虽身在普通班教书，但她把标准定得和重点班一样高，从她嘴里从来听不到表扬的话，学生们见了她都避之不及。老师快步走来，一把揪住秦秋洵的衣袖，声音尖锐：“我反复强调过的，中午午休时间要么就在班上休息，要么就去图书馆学习，你还在班门口聊天，你不学习别影响别人学习。” 秦秋洵低下头，左手揪着右手腕的头绳，不知所措。朱兰瑾和万泽诚也愣在原地不敢说话，李晨曦忙向老师“解释”道：“老……老师，我们是她以前班的同学，我来找她借个笔记本……”，黄玲微微点头语气稍缓：“好，你们借完了也快回班去。”说完便带着秦秋洵向教室里走，秦秋洵冲着李晨曦呆呆一笑，用嘴型说了声“谢谢”，随后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夜晚，学生会招新群中弹出一条群公告“明天是面试结果公布的日子，上午，会将名单贴在食堂侧面公告栏上，大家记得去看哦，明晚也会在群里在次发布公布结果(?^o^?)” 浪潮文影社也消息不断，是电影投票的时候，社长给出四个电影选择：《午夜巴黎》 、《爱在黎明破晓前》、《布达佩斯大饭店》和 《海上钢琴师》。 第4章 第 4 章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李晨曦站在艺术楼前的台阶上呵了口气暖手。晨光给校园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远处食堂飘来蒸包子的香气。 "晨曦！" 万泽诚的声音从林荫道那头传来。他小跑着靠近，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T恤。朱兰瑾跟在他身后，正在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秦秋洵说她在公告栏等我们。"朱兰瑾看了眼手表，"现在过去应该能看到结果了。" 李晨曦点点头。三人赶到时，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秦秋洵站在最外围，看见他们便踮起脚尖挥手。晨风拂过，她浅蓝色的发绳轻轻飘动。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万泽诚急忙问道。 "我还没挤进去看。"她微微喘着气，朱兰瑾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笔记本。万泽诚已经灵活地钻进人群："我去看看！"朱兰瑾也走向广播站名单，挤入人群中。 等待的间隙，李晨曦注意到秦秋洵换了一根蓝色头绳，和校服很搭。"昨天黄老师又留了好多作业。"秦秋洵小声抱怨着，嘴角却带着笑。 万泽诚突然从人群中探出头，指向学生会文体部的名单，"李晨曦、秦秋洵你们俩都过了！──秦秋洵也参加了啊，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李晨曦看着公告栏上自己的名字，耳边是万泽诚夸张的祝贺声。秦秋洵站在他身侧，浅蓝色的发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李晨曦注意到万泽诚没提自己，这可不是他的性格，万泽诚突然说："我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语气平和，阳光照在他汗湿的额头上，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扯了扯嘴角，"不过反正我也不爱开会。" 李晨曦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欢呼声打断。朱兰瑾从人群中退出来，脸颊泛着红晕。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万泽诚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庆祝一下。"糖纸是柠檬黄的，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朱兰瑾接过糖时，他们的指尖短暂相触，又迅速分开。 四个人又把名单仔细看了一遍。最终确认万泽诚落选时，他耸了耸肩："算了，这样也好"他笑着拍拍李晨曦的肩膀，"以后记得给我透露点内部消息。" 上课铃突然响起。万泽诚拉起朱兰瑾："快走！下节是班主任的课！"他们匆匆跑远，背影在晨光中渐渐模糊。 午休时分，四人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学校外的小餐馆，餐馆内人声鼎沸，李晨曦端着餐盘穿过拥挤的过道，远远看见万泽诚正在他们常坐的角落拼命挥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将头发镀上一层金边。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听到什么消息！"万泽诚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应该是陈子梦看到我们昨天一起聊天，她今天又来我们班打听秦秋洵的事。" 秦秋洵正在小口喝汤，闻言勺子"叮"的一声碰到碗边。李晨曦注意到她握勺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她打听什么了？"朱兰瑾放下筷子，眉头微蹙。"说你总是一个人吃饭，还说你..."万泽诚突然停住，挠了挠头，"算了，都是些无聊的话。" 秦秋洵的发绳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没关系，她一直这样，我习惯了。"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 "我去买饮料！"万泽诚突然站起来，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谁要可乐？"，"我跟你一起。"朱兰瑾也跟着起身，顺手拿起餐巾纸擦了擦万泽诚衣领上沾到的酱汁。 他们走后，餐桌突然安静下来。秦秋洵把餐盘往李晨曦那边推了推："再不吃要凉了。"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别在意她们说的话。"李晨曦轻声说。 秦秋洵的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我早就不在意了。"她的手指绕着发绳打转，"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吵。" 远处传来一阵女生的笑声。李晨曦抬头，看见陈子梦和几个同学从食堂门口经过。她今天把头发扎成高马尾，经过他们这桌时，目光在秦秋洵身上停留了一瞬。 "对了，"秦秋洵突然转移话题，"昨天文影社发了四个电影投票，你想好选什么了吗？"说着，秦秋洵把手机翻到文影社群聊页面，放在桌上 “我觉得《海上钢琴师》不错。"李晨曦指着其中一个。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秦秋洵的手背，又迅速缩回。 午休的铃声突然响起，是时候回班了。远处，万泽诚和朱兰瑾正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四瓶可乐。秦秋洵收起手机，面颊微微发红，发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下午的课程单调沉闷，似乎都只为了给下课作铺垫，毕竟那可是一天里最自由的时段。从下午下课到晚自习开始，有一个半小时的空闲，虽说比不上午休的惬意，但好在没有老师盯着。李晨曦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便像往常一样，来到隔壁三班等万泽诚他们。重点班的老师通常不会在最后一节课提前下课，李晨曦双手抱胸，倚在三班与楼梯间的拐角处。 没过多久，楼上传来脚步声。李晨曦没抬头，只是稍稍往外挪了挪，免得挡住下楼的同学。脚步声渐渐停歇，紧接着是一声清脆地呼喊：“李晨曦！” 李晨曦猛地转过头，是秦秋洵，眼中不由一亮，随后轻声打了个招呼。秦秋洵也靠到墙边，与她并肩而立。 “你也在等朱兰瑾她们呀？”秦秋洵率先打破沉默。 “嗯。”“你们也这么早下课啊？”“是啊，提前了6分钟。” “你们最后一节哪个老师，这么好？”“钟文仁，教地理的。” “哦——你们有说这周周考吗？”“听说了，班主任说周六考语文和数学——数学是我最差的一门。” “嘿嘿。”秦秋洵眯起眼，笑着说“我数学不差，不会的你随时找我帮你哦。” 李晨曦没来得及回应，教室里喧闹声传来，伴随着移动凳子的刺耳声音，宣告着三班下课了。果然，朱兰瑾和万泽诚一前一后走出教室，李晨曦打趣道“难得今天提前一分钟下课。”万泽诚嘟嘟囔囔地回答：“是哦，赵春萍就是这样，心情好才放我们一马。” 四人慢悠悠地往食堂走去，刚一进门，秦秋洵就瞥见一个男生站在二楼窗口的栏杆旁。她用手肘轻碰朱兰瑾，低声说：“那个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姓方的男生。”三人一同看过去，男生身高比李晨曦稍矮，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泛着光泽，皮肤偏黑，眼睛大而明亮，鼻梁高挺，模样颇为帅气。他手里转着学生卡的挂绳，身上穿的似乎都是名牌服饰。 万泽诚兴致勃勃地说道：“哦！这男生我知道，叫方思程，还是学生会纪律部会长呢。听说他人品不怎么样，高一时谈过好几个对象呢。”秦秋洵无奈道：“是呀，但耐不住总有女生吃他的颜” 万泽诚随口问了句“那你呢”，秦秋洵怔了怔，连忙道：“我不是说了我对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吗。” 说着，用余光偷偷瞟了眼李晨曦。 四人吃完饭后，结伴往楼上走去。还没到楼梯口，秦秋洵便一眼锁定了等在那里的方思程，脚步不自觉地慢了半拍。李晨曦顺着秦秋洵的目光看去，瞧见方思程，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滋生 。 方思程满脸笑意，快步迎上来，目光紧紧黏在秦秋洵身上：“秦秋洵，可算等到你了。咱们学生会纪律部正缺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有没有兴趣加入？” 秦秋洵礼貌浅笑，婉言谢绝：“方思程，谢谢你，但我已经加入学生会文体部了，实在抽不出时间……” 可方思程哪肯轻易放弃，仍滔滔不绝：“加入纪律部不会耽误你在其他部门的工作，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到时候我把你拉进群里，以后工作上有事儿，也好沟通。” 看着方思程热情洋溢的模样，秦秋洵一时不知所措，面露尴尬。李晨曦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烦躁，搅得他内心愈发不安。 万泽诚笑着打圆场：“方会长，秦秋洵都拒绝了，就别再劝啦。” 方思程脸色微变，仍强装镇定：“我只是觉得她很合适，想为部门招揽人才而已。”万泽诚笑容隐去了，回复道：“我也没说不是啊。” 李晨曦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寒意：“李晨曦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低声道：“方思程，秦秋洵没兴趣，别再问了。” 说罢，她自然而然地拉住秦秋洵的手臂，动作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 万泽诚也附和道：“就是嘛，别执着啦。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哈。” 方思程的微笑僵在脸上，一行四人快步上楼，拐过转角，秦秋洵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方思程，小声说：“谢谢你们。”李晨曦耳尖染上一抹淡红，仓促松开手，目光游移，嗫嚅道：“谢什么……顺手的事。” 万泽诚在前面扯着嗓子喊：“愣在那儿干嘛，快走啦！”朱兰瑾笑着折返，一把挽住秦秋洵的胳膊。李晨曦默默跟在一旁，偶尔抬眼，几人打闹的声音，悠悠回荡在走廊里 。 第5章 第 5 章 报告厅的玻璃窗将午后的阳光折射成细碎的光斑，在会议桌上织就一片碎金。李晨曦用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前排的秦秋洵突然回头瞥了他一眼，细碎的星光在她眸中一闪而过。 昨晚，学生会文体部的群聊界面弹出一则新公告。下个月，学校即将迎来建校30周年校庆。为了筹备相关活动，全体文体部成员需前往演艺厅一楼报告厅，负责向同学们传达校庆表演通知，并提醒参演同学做好发言准备。李晨曦作为民乐团中唯一加入文体部的成员，自然而然地肩负起了民乐团校庆表演的筹备重任。"李晨曦！"文体部部长敲了敲白板，"到你汇报民乐团节目了。" 李晨曦猛地起身，校服衣摆带翻了桌上的矿泉水瓶。他手忙脚乱扶住瓶子时，余光瞥见秦秋洵正用笔在节目单上勾画着，笔尖悬停在他名字旁的曲目上。 "民乐团节目需要配合演艺厅灯光组调试，周三周五放学后各占用报告厅两小时。"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后排突然响起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方思程带着一阵浓烈的香水气息推门而入，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抱歉，来晚了。"方思程的目光掠过全场，最后定在秦秋洵身侧的空位，他大步走来，落座时“恰好”碰掉了她的笔，并往她那边挤了挤。 李晨曦的汇报戛然而止——方思程的举动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恶心。"继续。"部长提醒道，却见他直勾勾盯着会议桌另一端——方思程正将刚刚碰掉的笔捡给秦秋洵。 "......以上是民乐团的安排。"李晨曦仓促收尾，双手紧握。他注意到秦秋洵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往另一侧倾斜了些许，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右手腕上的黑色头绳——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会议继续进行，会长便问起方思程来的原因，方思程正色道：“我认为你们文体部在场地协调工作上，应当与我们纪律检查部协同合作。往后，只要文体部在演艺厅开展活动，都应当通知我们纪律部参与，以便对演艺厅的秩序进行监督检查……” 话还没说完，会长就抬手打断了他，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你先等等。我记得没错的话，按照以往的惯例，你们纪律部主要在校庆表演当天才介入工作。就拿去年的艺术节来说，你们也仅仅是在表演期间，负责维持后台的秩序。怎么这次，连排练阶段也要插一脚啊？” "我认为应该增加纪律巡查的频次，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在排练期间，借排练借口在演艺厅做什么呢？"方思程突然提高音量，手指在桌面上敲出声响，"特别是后台区域，防止某些人..."他的目光扫视全场，眼神在李晨曦身上停顿了一下"趁机违反校规……" 秦秋洵正在记录会议内容，听到这话，手中的笔尖猛地在纸上顿住，墨水瞬间洇开，形成一小片深色的墨迹。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声音轻柔却清晰有力：“方会长，你说的该不会是上次在艺术楼发生的抽烟事件吧？我记得，那是你们纪律部的人啊。”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方思程的脸色变了变，随即露出一个假笑："秦同学记性真好。不过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 会议结束后，人群熙熙攘攘地涌出会议室。李晨曦刻意放慢脚步，目光不时瞥向秦秋洵，耐心等她收拾东西。待人群渐渐散去，李晨曦靠近秦秋洵，压低声音，透着一丝疑惑：“他最近怎么老往咱们部门跑，感觉没什么正事。” 秦秋洵一边整理书包，一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神色有些无奈：“上周五，他非要加我微信，说是沟通工作。结果……”她撇了撇嘴，从书包侧袋掏出一包印着卡通图案的纸巾，递向李晨曦，"喏，昨天还非要塞给我这个，给你了。"李晨曦心中暗暗高兴。 两人并肩刚走到楼梯口，李晨曦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掏出一看，是万泽诚发来的消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六个字加三个感叹号：“老地方！急！速来！” 艺术楼民乐教室里，万泽诚正抓耳挠腮地来回踱步，朱兰瑾蹲在门边上，手机屏幕的光照得她脸色发青。这个民乐教室，向来是四人的秘密基地。一来李晨曦持有这里的钥匙，进出方便；二来鲜少有老师和同学涉足，他们能自在地使用手机，畅所欲言。 "晨曦，秦秋洵，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万泽诚一把拽住李晨曦的胳膊，差点把他拉个趔趄。万泽诚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汗味和洗衣粉混合的气息。 与此同时，朱兰瑾默默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表白墙发布的一则帖子。这是一系列匿名投稿的吐槽截图，开篇便直指名道姓：“高二（6）班一个姓秦的女生”，矛头毫不掩饰地指向秦秋洵，言语间满是诋毁，什么 “装清高”“勾引男生” 之类的字眼不堪入目。不仅如此，帖子还附上了几张偷拍照片，其中有秦秋洵和方思程在学生会坐在一起的画面，和连她和李晨曦在食堂吃饭的背影。 万泽诚拧紧眉头，万泽诚率先提出疑问“我琢磨好久了，这个表白墙平时因为政教处看得紧，连学生日常抱怨都不发，怎么今天敢发这种东西？” 秦秋洵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眶微微泛红，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像是极力抑制情绪，肩膀微微颤抖。李晨曦见状，轻轻拉着她的胳膊，带她走到教室角落，低声安慰。听着李晨曦温柔安慰，秦秋洵一直强撑的防线瞬间崩塌。她浑身颤抖，带着细碎的抽噎，将脸侧贴在李晨曦手臂上。 另一边，万泽诚和朱兰瑾凑在一块，万泽诚双手抱胸，神色严肃：“咱们得想办法揪出这个发帖的人，。”朱兰瑾轻点手机屏幕，分析道：“表白墙一般不会随便发布这种内容，说不定发帖人和管理员熟络。” 洪悸中学表白墙，最初由校园文学社负责运营。随着它在学生群体里人气飙升，运营任务愈发繁重，在社团内部几经交接后，社团不堪重负，最终将其转交给了校外人士。如今，运营团队靠发布学校周边商家广告赚取利润，在盈利诉求下，审核难免有疏漏。 朱兰瑾和万泽诚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也许就是发帖人给运营人士了点好处，才让他顶着校方监管压力，发出这则帖子。万泽诚抬脚狠狠踢了下桌腿，震得桌面杂物乱晃，瓮声瓮气道：“决不能让这幕后黑手得逞！这表白墙天天打广告，学校周边店铺肯定和运营有联系，我们明天午休时间去校外那个文具店打听一下，我跟那的老板之前认识……” 计划敲定后，夜幕悄然降临，四人不得不赶回各自班级参加晚自习。秦秋洵眼眶依旧泛红，脚步沉重地走进教室。刹那间，原本围作一团的女生们像被惊扰的麻雀，“哄”地一下作鸟兽散。只有陈子梦和身旁的同学，还在掩嘴窃窃私语。 秦秋洵隐约捕捉到只言片语：“有什么好哭的”“本来就是事实……”委屈瞬间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眼眶再度湿润。她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缓缓趴在桌上，将脸深深埋进臂弯。方才李晨曦安慰她时的话语，不自觉在耳畔响起。而此刻，教室里的冷漠与恶意，却将她和温暖彻底隔绝。秦秋洵紧咬下唇，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课桌上晕染开，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有人能陪在身旁 ，打破这份孤独与无助。 第6章 第 6 章 秋初的中午，阳光不再似盛夏那般炽热，却依旧明亮，。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开始微微泛黄，偶尔有一两片悄然飘落。李晨曦如往常一样早早下课，刚走到楼梯间转角处，一眼便瞥见了秦秋洵的身影。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略显落寞。李晨曦脚步加快，几步走到秦秋洵面前，微微喘着气，轻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秦秋洵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勉强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的。”李晨曦看赶忙说道：“别担心，万泽诚和朱兰瑾已经去文具店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两人并肩在校园里漫步，刻意避开那些人多的地方，路过操场时，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起秦秋洵额前的碎发，李晨曦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帮她捋到耳后，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视角转到校外，万泽诚和朱兰瑾趁着午休，匆匆来的校外的文具店。万泽诚熟络地和老板打招呼，老板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小万，今天咋有空来我这儿？”万泽诚也不兜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叔，我们想打听一下表白墙运营的事儿，您不是最近还找他打广告吗，您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老板一听，脸色变得有些犹豫，“这……你们要找他干嘛，我和他们也就是有点生意往来，也不熟，只在网上聊过几句。”朱兰瑾赶忙走上前，语气诚恳地说道：“叔，有人在表白墙上发了一些不当的言论，您就帮帮我们吧。”老板看着两人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说着，老板拿出手机，对着手机在纸条上写下一个□□号递给他们。 事情发展异常顺利，二人兴冲冲跑回学校，约李晨曦他们在民乐教室集合。二人赶到，李晨曦和秦秋洵已经到了，见他们进来，目光瞬间聚焦。万泽诚晃了晃手中写有□□号的纸条，兴奋地说：“拿到了！” 四人围坐，迅速添加对方好友。等待验证通过时，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终于，验证通过，万泽诚率先发消息：“您好呀！我们是洪悸中学的学生，最近想给咱们表白墙拉点周边店的广告合作，能聊聊不？”他刻意避开敏感话题，希望先和对面套套近乎。 对方回复得很快：“可以的，你们想了解哪方面？”朱兰瑾见状，赶紧接着回复：“我们看表白墙之前发的帖子都挺有意思的，像之前那种吐槽同学的帖子，投稿的人还挺多吧？”对方似乎没有怀疑，回道：“是有不少，不过现在学校管得严，很多都发不了。” 李晨曦灵机一动，打字道：“那有没有那种给了钱就发的情况呀？我们也想让广告更显眼些，多给点报酬也没问题。”过了一会儿，运营者回复：“这可不行，学校盯着呢，违规的事我可不干。就前天有个女生，非要我发一些诋毁别人的内容，给了不少钱，我一开始没答应，后来实在缠得紧，就发了一次，结果就被学校举报了，我账户都是差点封了，现在给钱我也不发这种内容了。”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喜，感觉有了突破口。万泽诚赶忙问：“那女生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我们可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怕惹麻烦。”对方回复：“应该是，她还说自己在学校有点影响力，让我不用担心。”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喜，感觉有了突破口。万泽诚追问：“那女生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吧？我们可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怕惹麻烦。”对方回复：“应该是，她□□空间里有不少学校活动的照片。”朱兰瑾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您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她□□资料？我们好避开她，也给您把把关，要是再找您发奇怪的帖子，您可千万别答应。”对面犹豫了一会儿，发过来一张截图。大多数信息被遮住了，但是个性签名写着“慢品独处的清欢”。 秦秋洵轻声开口：“这是胡月萱的个性签名。”万泽诚顿时恍然大悟：“哦！对，你之前跟我们提过。” 真相就此明晰，事情进展之顺利超乎众人预料，秦秋洵的心情也明快了许多。 朱兰瑾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咱们先举报那个帖子？尽早把帖子下架，对楚洵的影响就能少一分。” 秦秋洵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如今，只等一个合适时机，去找胡月萱当面问个清楚。 时机来得很快，下午的操场空荡荡的，只有胡月萱独自一人坐在看台的最下层，低头吃着面包，似乎在等着谁。李晨曦紧紧攥着口袋里打印的账号截图，指节都有些泛白。秦秋洵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口，目光坚定：“我来问。”她迈开步子，朝着胡月萱走去，李晨曦、万泽诚和朱兰瑾跟在后面。 “胡月萱。”秦秋洵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表白墙上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吧？”胡月萱正往嘴里送面包的手猛地顿住，面包屑从她的嘴角掉落。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故作镇定地继续吃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回应：“说啥呢，没睡醒啊？” 李晨曦不再犹豫，直接掏出那张截图亮在她面前。万泽诚在一旁严肃说道：“‘慢品独处的清欢’，这是你的□□个性签名没错吧？表白墙管理员都和我们说了。” 斜阳直在胡月萱骤然绷紧的指节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放下面包。她终于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僵硬又难看的笑：“那又怎样？谁规定不能给表白墙投稿了？” "但故意抹黑同学就是另一回事了。"朱兰瑾轻声说，"那些偷拍的照片，还有编造的谣言..."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拍的？”胡月萱突然站起身，头上的雏菊发卡被阳光照得晃眼。她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睛瞪大，双手握拳，大声反驳道：“说不定是陈子梦那个……” 话还没说完，陈子梦像是恰好来找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停下脚步：“胡月萱，你叫我？” 胡月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她下意识地猛地抓起书包就要逃离，动作太急，肩膀重重地撞在陈子梦的身上，直接撞翻了陈子梦怀里抱着的作业本。作业本像雪花般散落一地，纸张在风中沙沙作响。 万泽诚见事态发展至此，赶忙说道：“陈子梦，胡月萱说那些照片是你偷拍秦秋洵的。”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安静得能听到风声。 “这不是我说的！”胡月萱的声音陡然尖得变了调，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她慌乱地想要离开，脚步急促，差点被地上的本子带绊倒。陈子梦反应过来，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胡月萱的袖子。胡月萱用力挣扎，手臂乱挥，试图挣脱，衣服的袖子被扯得变了形。“你说什么？”陈子梦气得眼眶泛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大声质问道，“明明是你上周让我帮忙盯着秦秋洵的……” “你胡说！”胡月萱彻底慌了神，她涨红了脸，使出全身的力气，双手用力一推陈子梦的肩膀。陈子梦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后，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紧紧抓住胡月萱的领子，用力一扯，胡月萱的领口被扯得歪向一边。“你还敢说我，不是你喜欢方思程吗，还非要我帮你，现在倒好，全怪到我头上……”胡月萱也不甘示弱，伸出手去抓陈子梦的手，指甲在陈子梦的手背上划出几道红印。 …… 这场闹剧最终引来了值周老师，老师叫来了两人的班主任黄玲。胡月萱、陈子梦和秦秋洵之间的矛盾似乎加深了。当晚，不知是四人的举报起了作用，还是胡月萱的心虚，帖子被删除了，这似乎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表白墙账号被封了。第二周晨会上，黄玲在班上宣布了对两人的处分决定。事情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四人的生活回归平静。 "就这样？"万泽诚撇撇嘴，"我还以为会更精彩点。" 秦秋洵望着操场尽头"这样就好。"她轻声说。 四人走在放学的路上，秋风裹挟着桂花的甜香拂过走廊，四人在楼梯口道别。万泽诚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晃了晃："文影社群里说下周放《海上钢琴师》，就是咱们投票选的那部。" "午休时间？"朱兰瑾凑近看了眼，"那不是和民乐团排练冲突了？" 李晨曦不自觉地望向秦秋洵，正巧撞上她投来的目光。两人同时开口： "可以改到下午..." "要不我向社团请假..." 话未说完又同时停住。秦秋洵愣了一瞬，微笑着低头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碎发。 "我找白老师调时间吧。"李晨曦的声音比平时柔和。 万泽诚突然拽住朱兰瑾："哎呀，突然想起公交卡没拿，走，陪我上去取一下！"临走时还冲李晨曦挤了挤眼。 一片叶子打着旋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远处大厅传来断断续续的练习声，是有人在弹奏校庆曲目的片段…… 第7章 第 7 章 "第三排的古筝音准还需要调整。" 李晨曦站在排练室中央，手中的签字笔在排练表上轻轻敲打。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清瘦的轮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秦秋洵抱着记录本从后排走来，发梢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灯光组那边确认了，周三下午三点可以来联排。" "嗯，我让张悦把古筝组的练习时间提前到两点。"李晨曦接过记录本，白悦老师拍了拍手："今天就到这里。李晨曦，记得把调整后的排练表发到群里。" 收拾乐谱时，李晨曦注意到秦秋洵正踮着脚往公告板上贴通知。她的校服外套滑落了一半，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衫。"我来吧。"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图钉。"谢谢。"秦秋洵仰起脸，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走出艺术楼时，夕阳已经西沉。秦秋洵看了看表："啊，这么晚了。" "我送你回去吧。"李晨曦脱口而出，随即又补充道，"顺路。"秦秋洵眨了眨眼："你知道我住哪？" 呃..."李晨曦一时语塞，"上次...万泽诚提到过。"秦秋洵噗嗤一笑："万泽诚还真是无所不知。" 路过校门口的奶茶店时，明亮的灯光映照着秦秋洵的侧脸。"要喝点什么吗？"李晨曦指了指招牌。 "四季春茶"秦秋洵眼睛一亮，"他们家的招牌，就是有点甜...""三分糖，去冰？"李晨曦下意识接话，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秦秋洵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上次...社团活动你点过。"李晨曦慌忙转身去点单，没看见身后秦秋洵微微泛红的脸颊。 第二天午休，李晨曦刚走进食堂，就被万泽诚一把拽住。“坦白从宽！”万泽诚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昨天是不是送人家回家了？还买了奶茶？” 李晨曦差点把餐盘打翻：“你...你怎么知道？”“哈！我就知道！”万泽诚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校门口奶茶店的服务员是我姐打的临时工，她说看见你们了。” 李晨曦脸涨得通红，忙拉着万泽诚找了个角落坐下，秦秋洵的朱兰瑾也缓缓跟上。万泽诚压低声音说：“你别嚷嚷，小点声。”万泽诚却，趁着秦秋洵他们还没跟上，不依不饶，笑嘻嘻地追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秦秋洵啊？我可都看出来了。”李晨曦眼神闪躲，“哪有，你别瞎猜，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万泽诚撇撇嘴，一脸不信：“得了吧，普通朋友会记得人家爱喝什么口味的奶茶？还特意送人家回家？我跟你说，喜欢就要……”李晨曦沉默不语。 朱兰瑾和秦秋洵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万泽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说道：“哎，我刚突然想到，喜欢一个人都有啥表现啊？我最近看了本小说，里面写得可有意思了，男主喜欢女主，各种细节都藏不住。”朱兰瑾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着说道：“这我可太有发言权啦！喜欢一个人肯定特别在意对方，对方随口说的话都能记在心上，就像有人连人家爱喝什么奶茶都能记住。”说着，她促狭地看了李晨曦一眼。 李晨曦的耳根瞬间红透了，“哪跟哪啊”，接着就开始对饭碗里的菜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秦秋洵原本正安静地吃着饭，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热了起来，下意识地低头摆弄发绳，她不敢抬头看李晨曦，只能假装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万泽诚还不打算放过他们，继续说道：“而且啊，喜欢一个人还总想找机会和对方在一起，一看到对方就忍不住笑，眼神都不一样呢。晨曦，你说我说得对不？”李晨曦深吸一口气，瞪了万泽诚一眼：“你别扯了，赶紧聊点别的。” 秦秋洵偷偷看了李晨曦一眼，正好对上李晨曦慌乱的目光，两人触电般地移开视线。朱兰瑾看着两人的样子，捂着嘴笑：“好啦好啦，可以了，不过有些话啊，该说还是得说，别错过了好时机。” 周二下午的排练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李晨曦正俯身帮张悦调整古筝的琴码，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眉头微蹙："高音区还有点不准"，"李晨曦"张悦小声提醒，"方思程来了。" 李晨曦直起身，看见方思程带着纪律部袖标大步走进排练室，身后跟着两个低年级的干事。又是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在排练室里弥漫开来。 "你们本来是现在排练的吗，这是谁批准的调整？"方思程的声音尖锐刺耳，几个正在练习的同学手下一抖，琴弦发出刺耳的杂音。 李晨曦放下调音器，声音平稳："白老师已经签字了。上周就报备了调整使用时间" "我怎么没看到文件？"方思程装模作样地翻看手中的文件夹，"你们想更改就更改，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秦秋洵从后排的座位上站起身，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校庆筹备期间，所有部门都要优先配合演出安排啊。" 方思程脸色一僵，随即冷笑一声，走近秦秋洵的座位："要不再考虑一下进我们纪律部，我也许会给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排练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李晨曦注意到秦秋洵握笔的手指微微发白，但她抬起头时，声音依然平静："不了，这种乌烟瘴气的部门……我们也不需要你，我们是经过了老师批准的。" "批准？"方思程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我看你们文体部就是敷衍了事！"他的目光扫过角落，“找老师有什么用，先得找我们！”说着，方思程又靠近了李晨曦一点。 两人相距不过半米，李晨曦能闻到方思程身上刺鼻的古龙水味道。方思程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李晨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秦秋洵，"就你这样的也配？" 李晨曦的拳头猛地攥紧。这时秦秋洵站起身，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排练室："方会长，如果你继续干扰排练，我只能向会长反映纪律部越权的问题了。上周五的会长办公会上，刚刚强调过各部门要互相配合。" 方思程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一声："行，你们继续。"临走时，他故意撞了下李晨曦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忘了下周的例会。" 李晨曦走回自己的位置时，注意到秦秋洵正在整理记录本，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一页纸翻了好几次都没翻过去。 "没事吧？"他轻声问。秦秋洵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习惯了。"她抬头看了眼时钟，"再练半小时就该结束了。"接下来的排练进行得很顺利，但李晨曦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方思程那句"就你这样的也配"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排练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李晨曦留在后台整理器材，忽然听见演艺厅防火门边传来方思程的声音：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靠那张脸..." "听说她还吊着李晨曦呢，真会玩..." 李晨曦猛地推开门，方思程和他的跟班吓了一跳。 "再说一遍？"李晨曦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方思程很快恢复镇定，挑衅地扬起下巴："怎么，实话都不让说了？秦秋洵不就是靠..." "李晨曦！"秦秋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小跑过来，"白老师找你，说是有急事。"方思程撇撇嘴，带着跟班离开了。走远前还不忘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沉默地并肩走着。他们的影子偶尔交汇在一起。 "别理他们。"秦秋洵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不值得。"她的眼睛在余晖中闪闪发亮，"有些人的话就像走调的琴弦，除了制造噪音什么都不是。" “不过...”秦秋洵歪着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是谢谢你。” 远处传来万泽诚夸张地咳嗽声。他和朱兰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尽头，李晨曦低下头，悄悄把和秦秋洵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半步。 第8章 第 8 章 又是一个寻常的中午，下课铃声清脆响起。在李晨曦所在的班级，今天授课的不再允许提前下课的钟文仁老师，而是教数学的班主任周鸿娜。周老师向来严厉，平日里对李晨曦便诸多不满。一不高兴就会提到李晨曦拉低平均分的事儿上，可对于他在语文方面的优异表现总是视而不见。她奉行严格的教学管理，每次考试结束，都要按照成绩名次重新编排座位。这次也不例外，李晨曦依旧被安排在后排，新同桌换成了林可夏。昨天知晓自己将与李晨曦同桌时，林可夏那兴奋的模样，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惊喜。林可夏成绩中等偏下，起伏不定，脸上常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圆圆的脸蛋透着几分可爱。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教室，秦秋洵像往常一样提前结束了课程。她轻快地走下楼梯，准备到三楼与朱兰瑾她们会合。路过二班后门时，门恰好半掩着，好奇心作祟的秦秋洵缓缓探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李晨曦与一个陌生女生相坐在一起的画面。两人低着头，似乎在桌下轻声说着什么，姿态让秦秋洵的心猛地一紧，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情绪悄然滋生。不多时，老师宣布下课，那女生直起身子，微笑着在李晨曦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秦秋洵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浓浓的敌意。 李晨曦走出教室门，一眼便瞧见了秦秋洵。往常她都会在三班门口等人，今天却出现在自己班后门，这让他满心欢喜。可秦秋洵神情严肃，这又让他满心疑惑。秦秋洵见他出来，率先开口问道：“你们换位置了？”李晨曦愣了一下，笑着回答：“昨天晚上就换啦，你没发现吗？”“哦，那坐在你左边的女生是谁？”李晨曦思索片刻，回道：“林可夏。”秦秋洵又追问：“哦？那她长得好看吗？”“还可以吧，怎么，你俩认识？”秦秋洵没有回应，转身径直朝着三班门口走去。待四人聚齐后，一同前往食堂。 四人打完饭，选了个较为隐蔽的位置坐下。万泽诚刚落座，便滔滔不绝：“我这次考试成绩超过朱兰瑾啦！” 朱兰瑾这次一反常态，选择与万泽诚坐在一起。以往，总是朱兰瑾和秦秋洵同坐一侧，万泽诚与李晨曦坐另一边，这次座位的变动，让李晨曦和秦秋洵端着餐盘，对视了一眼，微微一愣后，才并肩坐下。 朱兰瑾此举有意为之，她佯装低头吃饭，实则不时用余光偷觑两人的反应。李晨曦面带淡淡的笑意，秦秋洵则显得颇为紧张，左手不住地捋着脸颊旁的碎发。见两人并无特别反应，朱兰瑾轻踢万泽诚示意，万泽诚抬头后便露出坏笑，被李晨曦瞧个正着。李晨曦眯起眼看向他，他赶忙止住笑：“好好吃饭！” 过了片刻，万泽诚又挑起话头：“晨曦，你这次考得咋样？”“没什么变化，这次换座位我还在后面，我同桌倒是进步了，排到前面去了。”李晨曦嘟囔着。万泽诚又追问：“秦秋洵呢？”秦秋洵似乎在发呆，没有听见，李晨曦用腿轻轻碰了一下她。她猛地抬头，回过神来：“怎么了？”“问你成绩呢。”李晨曦低声说道。“我还是班级中等水平，语文没考好，排名还降了点……” 饭后四人都行至三楼告别。李晨曦见秦秋洵继续上了四楼，便一把拉住要回班的万泽诚“今天秦秋洵是不是怪怪的。”“因为吃饭时跟你坐喽。”“不是，她来找我时就不大对劲，当时她心情就不好，我问她问题，她也没理我……”“我咋没看出来，就你这么关心她，啥都能察觉。”说着，万泽诚轻拍了下李晨曦，笑着回班了。 李晨曦走进教室，林可夏早已在班上。见他进来，林可夏笑着迎上去：“你是艺术生吧？”“嗯。”“下午自习课是不是要去训练？”“对。”“那你能带我去吗？我也想学古筝，自习课太无聊了。”“下次有时间带你吧。”李晨曦敷衍道。林可夏却不依不饶：“我下午自习课都请假了，不去看你练琴我能去哪儿呀。”李晨曦本就没弄明白秦秋洵不开心的缘由，又被林可夏纠缠不休，便趴在桌上，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要睡了，安静点。”林可夏这才心满意足，不再言语。 下午 ，林可夏紧跟着李晨曦，生怕跟丢了，进了民乐教室，里面已经稀稀拉拉有几个民乐团同学。张宇政是李晨曦在民乐团的朋友，平时经常跟着他排练校庆曲目，见到李晨曦身后跟着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女生，便凑上去，小声道：“你今天怎么把你同学带来了，你那个经常陪你排练的小女友呢？”李晨曦在他背上掐了一“她非要跟着来，多半是自习课无聊，来凑热闹的。”果不其然，林可夏根本没心思学琴，只是坐在李晨曦身旁，时不时掏出小相机摆弄一番。好在她没怎么找李晨曦搭话。自习课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林可夏见李晨曦起身，忙塞给他一颗糖。李晨曦对她微微一笑，便带着她出了门。 刚转过艺术楼后门，就撞见秦秋洵、朱兰瑾和万泽诚三人迎面走来。不巧李晨曦身边正带着林可夏，秦秋洵瞬间兴致全无，面色阴沉。李晨曦边走边解手上的义甲，林可夏又凑过去帮忙。李晨曦翻了个白眼，抬头间，对上秦秋洵失落的神情，他猛地抽回手，快步走到秦秋洵三人中间，说道：“跟我一下午了，你也该回班啦。”林可夏微微一怔，看看李晨曦，又看看秦秋洵，随后转身离开。 李晨曦这下算是知道了秦秋洵不开心的原因。此时秦秋洵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晚上吃饭，朱兰瑾没有主动将李晨曦秦秋洵二人凑在一起，而是自己挨着秦秋洵坐下。吃饭间，朱兰瑾轻声问道：“怎么啦，你今天看起来不大对劲儿。”秦秋洵勉强扯出个笑容：“没有啊。”“被班主任说了？”“没有。”“被同学议论了？”“没有，别瞎猜了，我没事。”“是因为李晨曦身边那个女生？”秦秋洵不再言语。朱兰瑾笑着，压低声音：“吃醋啦？”秦秋洵脸颊泛起红晕，却并未作答，只是低头专心吃饭。“李晨曦不是很快把手抽开了嘛，我看他都有点烦那个女生呢。”秦秋洵只是默默点头，依旧没有开口回应。 晚上，万泽诚躺在沙发上刷着□□，百无聊赖地浏览着“你可能认识的人”，突然看到一个 □□ 账号，□□ 相册里的人似乎是今天和李晨曦一起走出艺术楼的女生。出于好奇，他点进了林可夏的空间，瞬间看到李晨曦在民乐教室练琴的背影照，配上那句“和喜欢的人有了共同话题！#古筝#秋日”，李晨曦似乎被屏蔽了。万泽诚惊得坐直了身子，立即给李晨曦发消息：“出大事了！你那个女同学在空间发了你照片，文案特别我都懒得说，还把你屏蔽了，我截图给你看！” 万泽诚的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李晨曦点开那张截图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瞳孔骤缩——照片里自己低头调琴的背影被柔光滤镜包裹，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发去消息“她什么时候发的？” 对话框立刻弹出万泽诚的回复：“就今天下午！这姑娘绝对对你有意思，她连屏蔽你都算计好了……”李晨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窗外月色惨白。 次日早读，李晨曦攥着打印的截图直奔二班。林可夏正和同学聊天，见他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眼睛瞬间亮起来：“李晨曦！吃点啥吗，我带了些零食来……” “为什么偷拍我？”他将截图拍在窗台上，纸张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林可夏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绞着零食包装纸：“我就是觉得你弹琴的样子好看……没、没恶意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删掉。” 李晨曦后退半步，语气冷硬：“以后别跟着我去排练，也别发这种东西。”他说完便坐在座位上，刻意离林可夏远了一点，林可夏死死咬住下唇，把手中的奶茶杯捏得凹陷下去。 一整个上午李晨曦都没见到秦秋洵。 下午依旧是排练时间，民乐教室里，秦秋洵站在一旁整理谱架。李晨曦冲进来时带起一阵风，她手一抖，乐谱哗啦啦散了一地。 “昨天林可夏的事我不……” “白老师说五点要检查校庆曲目。”秦秋洵蹲下身捡谱子，发绳随着动作滑落在地，“别在这闲聊了，去干正事。”李晨曦僵在原地。往常排练时她总是跟在李晨曦后面，形影不离的，此刻却像戴了层透明面具。他蹲下来帮她捡起散落的乐谱，秦秋洵接过时，头也没抬，轻声说了句“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李晨曦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秦秋洵的背影，，一阵寒风吹过，裹挟着窗外的枯叶，肆意卷进演艺厅。此刻，他内心空落落的，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悄然蔓延。 第9章 第 9 章 夜幕如墨，李晨曦斜倚在床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不断闪过这两天发生的事。越想心头的怨怼就越盛，林可夏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奇怪的是，怨恨的情绪刚涌起，就又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冲淡，让他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下午秦秋洵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眼眶微微发红，困意全无，于是他拿出手机想和万泽诚聊聊天 “在吗？” 没想到万泽诚秒回“在的，咋了” “没咋，就想和你聊聊天。” “别装了，我都知道，朱兰瑾全跟我讲了” 李晨曦发去一个哭脸表情。 “所以你就承认吧，你喜欢秦秋洵对吧？” 李晨曦回过去一个流汗表情。 “我又不跟外人讲，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承认吧” “认识才一年吧” “你别转移话题，你承认你喜欢人家，我和朱兰瑾给你出主意，让你们俩重归于好……不够，让你们俩更进一步” 屏幕前，李晨曦无奈笑笑，便回过去“好吧，我是喜欢她，可以吧。” 万泽诚见此也满意地笑了，“好，等着，我现在就帮你谋划，对了，你对那个同桌什么感受” “本来就是分完座位才认识的她，现在她又偷拍我，反正我对她喜欢不起来。”“ok。” 听了这番话，李晨曦放心了一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虽然还是忍不住想回事，但慢慢便沉沉睡去。(另一边，万泽诚根本没打算信守承诺，他马不停蹄地把刚刚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朱兰瑾和秦秋洵。) 次日，李晨曦迫不及待去找万泽诚，今天两人独自去校外吃饭，路上，万泽诚脸上一直挂着坏笑。李晨曦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好计划？”“当然想好了，不过你会听从我的安排，对吧？”“是啊。”“那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对吧？” 李晨曦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做了什么吗？”“你先说你会不会生气？”“不会不会，快说你做了什么。”“我把我们昨天的聊天记录发给朱兰瑾她们了。”“那不太要紧，别让秦秋洵看到就行……”“秦秋洵我也发了。” 一阵沉默 李晨曦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表情难掩心中的慌乱。他一把抓住万泽诚的袖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什么？”李晨曦满脸通红，质问道：“你不是说好不发出去吗？”“我说不发给外人，她又不算外人啊！”“那她岂不是知道我喜欢她了？”“也许是这样。”万泽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观察李晨曦的反应。李晨曦的手在微微发抖，眼眶泛红，看起来都快要哭了，但还是跟了上去。他脚步僵硬，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吃饭时，李晨曦依旧沉默不语，万泽诚心里有点慌了，率先打破沉默：“你要不要听听计划？”李晨曦缓缓点头。万泽诚却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问道：“你咋了，咋不说话？”李晨曦没精打采地嘟囔道：“你不该发给她的，要是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办？”“怎么会，她喜欢你啊，她知道这个应该高兴才对！” 周围几个人听到这话，纷纷转过头来。万泽诚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那你说她之前不开心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同桌啊。”“如果她不喜欢你，干嘛在意你是不是和其他女生有关系？”两人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李晨曦开口：“好吧，你说计划吧。”万泽诚见他语气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等会午休开始，你去把秦秋洵叫出来……”“等一下，如果黄玲在班上怎么办？你的计划怎么一开始就有漏洞？” 万泽诚自信地摆摆手：“我都打点好了，行政楼那边贴了告示，中午要开班主任会，她不可能在班上──我继续讲计划，你把秦秋洵约到行政楼七楼，那里是招待领导的地方，平时不会有人。然后你们俩在那儿把心事聊开，不就好了！”万泽诚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把心事聊开？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哈哈，我早有准备。”说着，万泽诚掏出一个小巧的入耳式耳机，“这个耳机连着你手机，你和秦秋洵聊天时，你的手机和我保持通话，我在手机这边说话，你在耳机那边能听见。所以你把她约来就行，聊天内容我和朱兰瑾都帮你想好了。”李晨曦接过耳机，终于露出了微笑：“就这么办。” 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计划的第一步就出了问题——秦秋洵不在班上。万泽诚和朱兰瑾及时赶来帮忙。万泽诚叫住一个二班的女生，女生转过头，竟是陈子梦。万泽诚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你好，你们班秦秋洵在哪，你知道吗？”陈子梦回答：“她被方思程叫出去了，好像说去值日。”李晨曦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转身就往报告厅跑。万泽诚和朱兰瑾也急忙跟上。跑到演艺厅门口，两人停下脚步，让李晨曦一人进去找秦秋洵。李晨曦快步进入演艺厅，在接近报告厅时，便听见方思程的声音 “那你还同意和我来值日” 接着是秦秋洵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他” 方思程又说“那你知不知道我……” 李晨曦猛地推开门，把靠近门口的方思程吓了一跳。 “出去” 李晨曦浑身透着寒意，眼睛发红，整个脸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这里是学生会，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方思程漫不经心地说 “我让你出去”李晨曦重复道，语气愈发冰冷。 方思程耸耸肩“现在知道来找你小女友了？我走行吧，你们记得扫完地再走。” 耳机里传来万泽诚的声音：“太帅了，以前总觉得你是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还没说完，朱兰瑾便果断打断了他：“别扯那些没用的，李晨曦，你现在叫一声她。” 李晨曦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声唤道：“秦秋洵。”秦秋洵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李晨曦，左手无意识地挽着右手腕上的发绳。 朱兰瑾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现在问问她，怎么和方思程在一起。”万泽诚在一旁嘟囔着：“不应该先说说和他同桌的事儿吗？”短暂的沉默后，李晨曦开口问道：“你怎么和方思程单独待在一起？” 秦秋洵声音很小：“他来提醒我今天值日，刚好帮帮我……” 万泽诚赶忙在耳机里催促：“你再跟她解释一下你和你同桌的事儿。”李晨曦照做了，刚吐出一个“我……”字，就被秦秋洵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解释。别因为我影响了你的社交，你和林可夏在一起时挺开心的，我……” 此时，李晨曦已缓缓走近秦秋洵，在她左侧坐下。尽管耳机里还未传来新的声音，但他已按捺不住，打断秦秋洵说道：“不，最开始认识她，只是觉得她活泼，就闲聊了几句。可后来，她总是刻意找话题，还缠着我去排练，甚至偷拍我，现在我真的烦透她了。”李晨曦停顿了一下，看着咬着下嘴唇的秦秋洵，语气柔和又坚定：“对不起，我会和其他女生保持距离，我……”他绞尽脑汁，试图寻找更合适的话语。就在这时，万泽诚在耳机里兴奋地大喊：“表白！表白！”朱兰瑾则在一旁无奈吐槽：“净出些馊主意。” 又一阵沉默后，秦秋洵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跟万泽诚发的消息是真的吗？”话题转得太快了，李晨曦没反应过来，万泽诚在耳机那头激动得大喊大叫，朱兰瑾也好奇追问：“你咋没告诉我，截图还发给秦秋洵了？”李晨曦这才回过神，声音微微颤抖：“当然是真的啊。” 秦秋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追问道： “两句都是真的？” “两句都是真的。” “哪两句？” 李晨曦一下子懵了：“就……就是万泽诚截图发过去的那两句啊。” “内容是什么？”秦秋洵的语气轻快起来。 李晨曦红着脸，声音愈发细小：“就……就是我不喜欢林可夏……” “另一个呢？”此刻的秦秋洵，之前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晨曦。李晨曦的耳朵红得发烫，头也埋得越来越低：“那个……你不是知道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 耳机里依旧没有新的指示，李晨曦紧张得不知所措，最终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我知道”秦秋洵轻声回应。 李晨曦缓缓抬起头：“我知道你知道。” 秦秋洵突然站起身：“该扫地了，别浪费时间。”李晨曦也急忙起身帮忙，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二人走出报告厅，万泽诚和朱兰瑾早已等在门口。万泽诚一脸坏笑，明知故问：“你们俩在里面都干嘛了？” 李晨曦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秦秋洵好奇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朱兰瑾如实相告：“和李晨曦一起来的。” “那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秦秋洵追问道。 “可以这么说。”朱兰瑾接着说，“我们给了李晨曦一个耳机，帮他谋划该说什么，所以我们当然也听得到。” 秦秋洵满脸疑惑：“完全没感觉出来啊，他说话还是支支吾吾的，跟平常一样。”万泽诚连忙接上：“不是不是，后来我们根本没说话，是李晨曦在和你聊，他声音太小了，我们都生怕漏听了什么，一直在仔细听呢。” 李晨曦佯装生气，把耳机扔回给万泽诚：“我说怎么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不吭声了，根本没帮上我啥忙。”说罢，二人笑闹着追打起来，跑向前面。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朱兰瑾转头问秦秋洵：“所以，他跟你表白了？”“也许是吧。”秦秋洵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同意……你喜欢他吗？”朱兰瑾追问。秦秋洵轻轻颔首，随后加快步伐，向着李晨曦的方向追去， 第10章 第 10 章 周五中午，秦秋洵神神秘秘地来到李晨曦身旁。与往常不同，她的身边少了万泽诚和朱兰瑾的身影。 “我跟你说个事……”秦秋洵刚开口，万泽诚和朱兰瑾就匆匆赶了过来，原来他们也下课了。两人径直来到二班后门，万泽诚热情招呼：“去吃饭呀？”秦秋洵反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吃？”“食堂呗，一起走！”万泽诚不假思索地回答。 秦秋洵却说：“那很不巧了，我和李晨曦出去吃。”李晨曦听到自己名字，满脸疑惑：“你什么时候说……”话还没说完，秦秋洵已经拉住他的校服衣角，往楼梯间走去：“今天你们先去食堂吧，我们去校外，走啦！”李晨曦也只能乖乖跟着她走。朱兰瑾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忍不住对万泽诚说：“今天楚洵有点怪怪的呢。”万泽诚却满不在乎：“小情侣都这样，别管啦，咱们也走吧。”说罢，便自顾自地朝侧门楼梯间走去。 一走到楼梯下，秦秋洵就松开了李晨曦。见他一脸疑惑准备发问，她便抢先解释：“下周一朱兰瑾过生日，你能陪我去给她挑生日礼物吗？”李晨曦有点诧异：“就这事？为啥不当她面说？”秦秋洵勾起一抹笑容：“她知道了就没有惊喜感了，我才把你叫过来说啊，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 “可以啊。”李晨曦语气温柔，“先吃饭去。” 当晚，秦秋洵给李晨曦发来了定位，是城中广场旁的大型商场。那商场光是门口就占地极广，找人可不容易，所以两人约好在地铁2号口碰面，再一同进商场。 周六，李晨曦独自走向艺术楼，每周六都是民乐团练习的日子，而他今天又来晚了些。走进民乐教室，里面早已坐满同学，个个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李晨曦快步走到自己位置，拍了拍旁边的张宇政，“咋都无精打采的？”张宇政啧了一声，说道：“刚听那个白悦说，下周就是校庆，要我们明天下午还得来练习。”李晨曦开始还认为无所谓，反正明天还能和秦秋洵单独出去，排练一下又能怎么样。但随即他意识到不对，又问张宇政：“你再说一遍，什么时间来练习？” “明天下午，怎么了？”李晨曦愣住了，他和秦秋洵也是约的下午。他心理斗争了一番最终决定和老师请假，也许他不做心理斗争也是这个结果，校庆哪有秦秋洵重要。他惴惴不安地完成当日的练习，放学时他找到收拾东西的白悦：“老师，明天的排练我可以请假吗？我下午刚好有安排，所以…”没等他说完，向悦摆摆手：“不可以的，每个人都要来，况且你还是负责人，什么安排比校庆重要？”“可是……”李晨曦还要争取，但白悦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好了，不要再说了，一律不允许请假。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一下。”说着，她已消失在教室外。 李晨曦失落地走出艺术楼，教学楼内放学铃声打响，其它学生也下课了。李晨曦便坐在校门门卫一侧的石凳上等李楚洵，他还想着怎么与李楚洵解释。林可夏已经下课，朝他走来：“你怎么在这里呀？”“等人。”“谁啊？”“李楚洵，你应该不认识吧？”“是昨天中午来找你的那个女生吗？”李晨曦点点头。“她和你什么关系啊？” 李晨曦抬起头，轻声说：“朋友。”“哦。”林可夏说着，给李晨曦塞了一颗糖，便与他告别了。 林可夏前脚刚走，李晨曦就看到秦秋洵从教学楼出来了，秦秋洵起初面无表情，看到李晨曦后，笑着加快步子，停在李晨曦跟前。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等你” 秦秋洵闪躲李晨曦的目光，忙转移话题“万泽诚他们呢？”“他们班最后一节课考试，要迟一点放学。走，不等他们了”李晨曦说着站起身，和秦秋洵一起往校门走去。 李晨曦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和她讲明天排练的事，秦秋洵却率先提了出来“对了，明天下午两点，你别迟到了哈！”李晨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停下脚步，两人对视。看着秦秋洵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好，我记着呢。” 其实，李晨曦只需要负责演出和文体部的交接工作，他又没有节目要上台表演，彩排练习他又根本没有事情干，不过就是再听白悦安排一遍工作，他不去也基本不影响演出效果。这么想着，周六中午，他就狠下心给白悦发了条消息：“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下午身体不太舒服，参加不了排练了。周一下午休我会找您了解排练内容，谢谢您！[微笑]”他怕老师拒绝，干脆就不再看消息，直接出门了。 时间还早，李晨曦选择步行去。他本就住在城中心，步行不到三十分钟就能到，他上身套了一件黑色卫衣，下身着校裤就出门了，校裤是藏青色的，两侧有灰白色条纹，他挺喜欢这个设计，平常经常穿它出门。 城中广场附近的路都在交通管制，用栅栏围起来了，行人只能从地下通道走。李晨曦就从地铁站过马路，正好去2号口等秦秋洵。到了地铁口，离两点还有二十分钟，他就靠着墙边，拿出手机解锁，白悦的未读消息马上就弹出来了，想不看都不行。 “尽量来，不来就记一次缺课。” 李晨曦没回消息，正打算放下手机，就感觉手臂被人拍了一下，是秦秋洵，刚从地铁站扶梯上来，她上身穿着宽松的淡黄色卫衣，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李晨曦放下手机，秦秋洵就问道：“你见我就穿成这样？” “咋了？” “就穿个校裤应付我，这么不上心”秦秋洵假装出失落的样子。 “不好看吗” “那是你人长得好看，换作……”话还没说完，李晨曦就抬手轻轻拽了下她的卫衣帽子：“好看不就行了，走吧。”说完松开手，自己朝着商场走去。秦秋洵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靠在李晨曦右边，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商场共地上五层、地下两层，负二层是停车场。秦秋洵拉着李晨曦径直前往负一层，说自己以前来过，那儿有个卖玩偶的商铺。李晨曦乖乖跟在身后，商场里空调送着凉意，到了负一层，这股凉意愈发明显。秦秋洵有意放慢脚步，与李晨曦的距离也更近了几分。 二人走进名为“饼干的礼物”的商铺，一位年轻的前台姑娘热情迎上：“是给女朋友选礼物吗？” 秦秋洵迅速转头看向李晨曦，李晨曦一如既往地神色平静，淡淡开口：“不是，她给她朋友买。” 前台姑娘转而凑近秦秋洵，热情得有些让人害怕：“给女生朋友买吧？那我推荐您看看这面墙，这些都特别合适……” 秦秋洵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便又滔滔不绝：“就像这一款，是国际品牌……” 见秦秋洵面露不悦移开视线，李晨曦适时打断：“我们自己先看看，选好了自然会叫你的。” 前台姑娘依旧热情地应了声，转身到店内玩手机去了。 李晨曦看了眼价格，轻声说道：“这么贵，你们俩关系得多好。” 秦秋洵笑着回应：“是啊，我本就没几个朋友，况且没她我哪能认识你呀？” 李晨曦低下头，耳朵泛起红晕，小声嘀咕：“没万泽诚也不行呀。” “好嘞好嘞，下次万泽诚过生日我也送，对了，他啥时候生日？”听秦秋洵这么一问，李晨曦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联系人页面，秦秋洵看见几乎每人的备注都是名字 生日。 “万泽诚 5.8。” 秦秋洵不自觉念出声，与此同时，她开始急切寻找自己的备注。她从上往下看，置顶里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班级群和四人小群。她继续往下找，眼睛一亮，在之后找到了自己。备注是 “秦秋洵洵洵洵洵” ，可唯独没有标注生日。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嘀咕。这时，李晨曦已把手机收回，笑着提醒：“5月8号，离你生日挺近的，可别忘了哦。” 秦秋洵挑选的时候很奇怪，她总是呆呆地看着玩偶，不满意就随手将玩偶放回，再拿起新的细细端详。秦秋洵看着玩偶，李晨曦看着她，前台疑惑地看着二人。 她最后挑中了一只茄子玩偶，茄子披着披风，露着两颗尖牙，看起来蠢蠢的又带着点邪恶，的确符合朱兰瑾的性格。 二人步出店铺，秦秋洵见李晨曦正朝着楼上扶梯的方向走去，赶忙唤了他一声。李晨曦转过身来，刹那间，秦秋洵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快步走上前，贴近他身侧，没头没脑地低声说道：“时间不早啦，陪我吃完晚饭再走吧……”李晨曦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笑着开口：“这才三点多呢。”秦秋洵低下头，轻声应道：“好吧。” “那我们回去吧”李晨曦作势要走，一边偷看着秦秋洵的反应，只见她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跟在自己身旁。李晨曦轻轻扯了扯她卫衣的衣角，温声道：“ 好了，你想多陪我一会儿就直说啊” 秦秋洵猛地抬起头，脸上泛起淡淡的粉色“才没有！” 李晨曦不再回应，二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秦秋洵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答应了？”李晨曦故意装傻：“答应什么？” 秦秋洵嗫嚅着：“多陪我一会儿……” “多陪你会儿。” 两人并未一下午都待在商场，两人去了文化街区，怪的是秦秋洵并不热衷于在街区拍照打卡，反而只是走在景色里，时而和李晨曦聊聊天，当晚，两人回到商场，上到五楼——餐饮区，选了一家意面店。等上菜的时候，万泽诚的消息发过来了。李晨曦拿出手机。 “在吗在吗，急急急！” “咋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 “你直说。” 没想到万泽诚直接打来了语音通话，秦秋洵好奇地凑了过来。李晨曦无奈接通，电话那头万泽诚急切的声音传来：“晨曦晨曦！出事了出事了！”“怎么了？快说。”“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朱兰瑾生日啊！我刚想起来，啥都没准备！”“你竟然不知道？亏你还是她男朋友呢！”“你之前知道怎么不提醒我？你准备礼物了吗？”“准备了，我们今天刚买的。”“行吧行吧，我也去买。你在哪儿呢？带我一起呗。”李晨曦瞧见秦秋洵轻轻摇头示意，便回复道：“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有事……好吧。”万泽诚语气略显怪异，随后挂断了电话。 用餐时，李晨曦装作不经意地提议：“待会儿我送你回家吧。”秦秋洵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顾低头吃面，轻声问：“这么好，顺路吗？”“当然啦，我以前不是送过你一次嘛。”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去她家比自己回家还得多坐三站地铁，而且她家离地铁站有些距离等等，但李晨曦不在乎。不是相反的方向就是顺路了。秦秋洵也并非是真的认真吃饭，她的脑袋转的飞快，她努力想想出一些客套的话假意拒绝但又怕他真的不送自己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 七点半，似乎是夜生活的开始，秦秋洵和李晨曦来到地铁站，站台上熙熙攘攘，但这一站下车的乘客远比上车的多。他们随着人流缓缓步入车厢，此时，车厢里已有一大半乘客下了车，只剩下寥寥几人，分散在各个角落。他们的座位旁空荡荡的，并无他人。 起初，李晨曦还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眼睛随意地看着前方。可没过一会儿，他没，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向秦秋洵那边倾斜。他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秦秋洵，见她正安静地坐着，眼神落在车厢的某一处，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小动作，于是又悄悄地挪动了一点， 当晚，李晨曦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手机想看看白悦的消息。 “…… 毫无集体感，给你记一次缺课，明天午饭后立刻来我办公室。” 第11章 第 11 章 李晨曦刚转过楼梯间拐角，便瞧见万泽诚倚在墙边。见他上来，万泽诚赶忙凑上前，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嘿，你昨天是不是去给朱兰瑾买礼物啦？” “是啊。” “在哪儿买的呀？”万泽诚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直直地盯着李晨曦。李晨曦有些发懵，讷讷道：“T1购物中心。”万泽诚兴奋地一拍他的肩膀：“哈哈，我就知道！”随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昨天是和秦秋洵一起去的吧！” 李晨曦眼神闪躲，支吾着：“哪儿跟哪儿啊，谁跟你说的？”万泽诚撇撇嘴：“秦秋洵可比你来得早，她也说去了T1，还跟我藏着掖着的……”李晨曦不再搭话，低下头，径直往二班走去，身后万泽诚的声音渐渐远去。 整个上午，李晨曦上课都心不在焉，心里一直盘算着中午要去挨白悦的训，还琢磨着怎么让万泽诚陪自己去。午饭时，四人在食堂用餐，李晨曦在桌下轻踢了万泽诚一脚。万泽诚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李晨曦小声道：“吃完饭陪我去艺术楼呗。”“为啥呀？”“我昨天下午不是去给朱兰瑾买礼物了嘛，所以旷了一节课……” 万泽诚坐在他对面，秦秋洵在他左边。秦秋洵似乎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更清楚，轻轻用肩膀碰了碰李晨曦：“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件事？” “说……说什么呀？” “你下午还有课要上呢。” “可你约我出去了呀……” “那你也不能……”秦秋洵语气里满是担忧与关切，“你被白悦骂了吗？” “还没呢，但她让我中午去找她。” “我陪你去。”“可是万泽诚……” “我说了，我陪你去”秦秋洵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李晨曦低下头吃饭，含含糊糊说了句“谢谢”，用余光偷偷看了眼万泽诚。只见万泽诚正笑着和朱兰瑾说着悄悄话，察觉到李晨曦的目光，也用脚碰了碰他，调侃道：“还需要我陪你去不？” 李晨曦把头埋得更低，闷声道：“不用了。” 万泽诚笑着打趣：“呦，就不要我了？有了人家就……”李晨曦未等他说完，猛地站起来“我吃完了，去放碗。” 中午时分，李晨曦和秦秋洵一前一后朝着艺术楼走去。秦秋洵神色忧虑，李晨曦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你怎么啦，又不是你挨骂，别担心。” 秦秋洵没有直接回应，轻声说：“你应该跟我讲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不起。”秦秋洵微微一怔，急忙说道：“你跟我道什么歉……好了好了，我在门口等你。”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来到白悦办公室门口。李晨曦不安地看向秦秋洵，秦秋洵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李晨曦这才稍稍安心。 白悦正低头看手机，李晨曦轻轻敲了敲半掩着的门。白悦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说：“进。”李晨曦最后看了秦秋洵一眼，推门走了进去。白悦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你又要像之前那样对我的消息熟视无睹。”“对不起，老师，我那天确实有事……”“有事？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李晨曦愣住了，不敢接话。“行了，说正事。昨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写我们民乐表演前的报幕词，你语文不错，这事儿就交给你。要把节目名称融进去，还有字数要求，我在民乐教室放了一份打印的说明，你自己去拿。”李晨曦连连点头称是，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秦秋洵一直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轻声说：“她好像没怎么批评你。” “那不是挺好。”李晨曦说着，自然而然地拉起秦秋洵的手腕，道，“陪我去民乐教室吧。”秦秋洵看着被握住的手，微微一愣，随即快步跟上。 拿回打印纸后，秦秋洵依旧等在外面。白悦喊道：“过来，你就站那儿现在开始写。本来昨天就可以跟你说了，昨天晚上能写完，可今天下午我就得交上去，你赶紧写……还有，你跟谁一起来的，一直听到你们在外面窸窸窣窣，把她也叫进来”李晨曦心跳漏了一拍，脚步僵硬走出办公室。“秦秋洵，老师叫你进来。”秦秋洵早已听到，默默跟在李晨曦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你们俩去对面。”白悦抬手一指。两人走到办公室对面。白悦看着秦秋洵，问道：“你是不是总跟他一起排练？”秦秋洵点点头：“我也是文体部的，我们……”“你们俩什么关系？”秦秋洵一时语塞，看向李晨曦，迟疑着说：“朋友，在文体部认识的。”白悦又问：“你是文化生？”秦秋洵轻轻点了点头。白悦的语气缓和了些：“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学习。”秦秋洵赶忙回应：“不会的，老师。况且我本来就在文体部，参与这些活动也是我的工作……”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悦打断了。“我不是说这个。行了，你们俩去民乐教室写吧，尽量中午就交给我。”说完，白悦大手一挥，又低头看起了手机。 两人略带窘迫地走出办公室，朝着民乐教室走去。秦秋洵嘴角微微上扬，笑嘻嘻地伸出手指，指着李晨曦说道：“全怪你，你影响我学习，哈哈哈。”李晨曦云里雾里，满是委屈地嘟囔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本来就安排你来排练民乐团的。”秦秋洵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白悦可不是这个意思，她指的就是你。” 李晨曦反驳道：“还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之前都不让我去四楼找你。”秦秋洵歪着头，问道：“怎么，你不想见我吗？”李晨曦的耳朵瞬间泛红，他有些慌乱地转开话题：“那这样，明天你不许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看谁先忍不住。”秦秋洵嘴角勾起，爽快地说道：“好，一言为定！” 两人很快就完成了报幕词，交给白悦后，正准备离开艺术楼。这时，李晨曦的手机收到万泽诚发来的消息：“在不在呀，陪我出校给朱兰瑾买蛋糕。”李晨曦回复道：“OK，你在哪。”“北门。” 三人在北门会合，万泽诚看到李晨曦和秦秋洵一同前来，嘴角上扬，打趣道：“我就知道是你们俩一起去的。为了和人家出去，连课都不上了，白悦没狠狠批你一顿？” 李晨曦说道：“才没有呢。话说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蛋糕？”万泽诚解释道：“昨天太晚了，和你打完电话后没来得及出去买礼物，就想着买个蛋糕当礼物给她。” 此时午休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时间还算充裕。于是，三人乘坐了一站地铁，来到一家蛋糕店，挑选了一个小巧的成品蛋糕。这个蛋糕整体呈不规则切面体，洁白的底色上，随意地撒着一些色粉。 李晨曦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吃这个呀？”“晚自习”秦秋洵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从李晨曦身旁探了出来“可以吗？” 万泽诚接口道：“我和朱兰瑾晚自习是徐舒琴看着，就说去上厕所，应该能溜出来……”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朱兰瑾很快就同意了这个提议。晚自习时，徐舒琴忙着找上次考试退步的学生谈话，万泽诚和朱兰瑾说去厕所时，她头也没抬，只是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秦秋洵的晚自习是美术潘陈老师负责，一个人带一整个年级，每个班一周一节课，所以一个学生也记不住，班上少了人他也没察觉。李晨曦就更幸运了，是钟文仁的晚自习，他晚自习刚开始一会儿自己就跑没影儿了。据同学说他上次晚自习消失，是去北门便利店买饮料喝，然后直接溜回家了。 四人相约在行政楼七楼碰面。从六楼往上，便没了灯光，七楼更是一片漆黑。行政楼呈 “匚” 字型布局，黑暗中，那走廊深邃得望不见拐角，似没有尽头。万泽诚与朱兰瑾，一人提着蛋糕，一人拎着餐具；李晨曦和秦秋洵则各自带着礼物，在连接行政楼与楼梯间的防火门处席地而坐。一旁的窗户，透进几缕淡淡月光，刚好能让四人勉强看清彼此。 “朱兰瑾，把火柴递给我，我在这儿！” 万泽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嘶 ——” 一道细微声响，一抹微弱的火光摇曳着亮起，被窗外吹来的晚风轻轻扰动。 “拆根蜡烛出来。”“喏。” 朱兰瑾回应。转瞬，一个火光亮成两个，第一个闪烁几下后熄灭，第二个愈发明亮，照亮了周遭。万泽诚握着它，眸光闪烁。秦秋洵半膝跪地，拆开蛋糕包装盒。接着，火光再次一分为二，万泽诚将新点燃的蜡烛插在蛋糕中央。 蛋糕四周被蜡烛照亮，四人的面容清晰映照。朱兰瑾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轻轻吹灭蜡烛。 “嘀” 的一声轻响，白光闪过，秦秋洵的相机定格了这一瞬间，随后，黑暗再度笼罩。李晨曦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向朱兰瑾送上一本诗集。秦秋洵将茄子造型的玩偶递给朱兰瑾，朱兰瑾惊喜道：“哇，你真好，这个牌子很贵吧？” “没事，生日快乐。” 秦秋洵温柔轻声。 在闪光灯的映照下，朱兰瑾眼中的泪光愈发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