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你怎么还没死》 第1章 杀青蟹的正确打开方式 阎狰踹开阮家老宅大门时,先闻到一阵甜腻的桂花香。 "操,什么玩意儿这么熏人?"他捂住鼻子,黑色工装靴碾碎脚边几朵落花。殡葬店少当家最烦这种矫情味道,活像他妈骨灰盒里掺的防腐剂。 "阎先生是吧?"带笑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麻烦抬个脚,您踩着我式神了。" 阎狰抬头,看见二楼栏杆上坐着个白晃晃的人影。那人银色长发垂到腰际,雪青色长衫开衩处露出半截白玉似的小腿,正用烟管轻轻敲打廊柱。阳光透过他指间,在青砖地面投下狐狸爪印似的光斑。 "阮宵?"阎狰眯起眼,"电话里说好三点,你他妈让我在门口喂了半小时蚊子。" 长发美人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时发梢扫过阎狰喉结。阎狰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供桌,震得香炉"咣当"一响。 "凶宅嘛~"阮宵用烟管挑起阎狰下巴,"总要试试阎师傅的胆量。"他指尖冰凉,袖口却滚着暖烘烘的熏香,矛盾得让人头皮发麻。 阎狰一巴掌拍开烟管:"少来这套。鬼在哪?干完活结账。" "急什么?"阮宵突然拽着他往厨房走,"先帮我杀个青蟹。" --- 厨房案板上捆着只拳头大的青蟹,螯钳上还缠着红绳。阎狰盯着那对乱挥的钳子,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他妈请我来当厨子?" "这可不是普通螃蟹。"阮宵递来把菜刀,"是镇宅的煞器。"他俯身时长发垂到阎狰手背上,痒得像有蜘蛛在爬。 阎狰夺过刀"咣"地剁下去。蟹壳碎裂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喷泉似的溅起来,精准糊了他俩一脸。 "......" 阮宵抹了把脸,看着掌心黏液里蠕动的白色线虫:"哇哦。" 阎狰的限量版AJ1倒了大霉。他额头暴起青筋:"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阮宵突然贴近,沾血的手指划过阎狰耳后,"不过阎先生现在阳气弱得很..."他猛地将人往下一按,"小心头顶!" "哗啦——"整盆狗血从门框上扣下来,把阎狰淋成了糖醋排骨。 阮宵早闪到两米外,正用手机录像:"各位道友看好了,这就是不戴护身符的下场......" 阎狰一把抢过手机砸进鱼缸,揪住阮宵衣领按在冰箱上。压缩机嗡嗡震动,震得阮宵后腰发麻。他忽然发现这暴躁狂睫毛挺长,沾着血珠的样子像红宝石坠子。 "好玩吗?"阎狰从牙缝里挤出字,"信不信老子让你变成下一个镇宅的?" 阮宵突然笑出声,膝盖顶住对方胯骨:"阎哥,你裤链开了。" 阎狰低头刹那,阮宵抽出发簪往他肩头一扎。阎狰吃痛松手,看见簪头雕着张扭曲的鬼脸,此刻正冲自己咧嘴笑。 "介绍一下,"阮宵转着簪子,"这是前任租客,特别喜欢啃直男脖子。" 话音未落,阎狰的铜锣已经贴到他鼻尖上。阴刻的饕餮纹泛起青光,震得阮宵耳膜生疼:"你他妈......" "嘘。"阎狰掐住他后颈,"听。" 地板下传来指甲抓挠声,十八个血手印在墙上同时浮现。冰箱门自动打开,腐烂的螃蟹腿正往外爬。 阮宵突然搂住阎狰的腰往旁边滚。"哐当!"菜刀劈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刀柄上缠着熟悉的红绳。 "现在信了?"阮宵喘着气问。他发绳不知何时断了,银发缠了阎狰满手,凉丝丝得像握了把月光。 阎狰甩开头发,抄起铜锣往地上一砸:"五雷猛将,火车将军!"气浪掀飞了阮宵的衣摆,露出腰间一串朱砂符。那些符纸突然自燃,化作火圈困住疯狂增殖的螃蟹腿。 "早用雷法不完了?"阮宵抱怨着往他背上贴了张符。阎狰顿时觉得有电流顺着脊椎往上窜,爽得他差点跪下去。 "你......" "聚阳符。"阮宵舔掉指尖的血,"再不用真火,咱俩今晚就得变成螃蟹饲料。" 厨房突然安静得可怕。阎狰看见阮宵瞳孔变成了竖线,自己的铜锣则在对方手里泛起不正常的红光。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面墙的瓷砖"噼里啪啦"炸成齑粉。 烟尘散去后,青蟹变成了一滩冒泡的黑泥。阮宵的玉烟管插在泥里,正"咕嘟咕嘟"往外吐血泡。 "合作愉快?"阮宵伸手。 阎狰往他掌心拍了张湿巾:"下次再耍花招,"他指了指还在录像的手机,"我就把视频发到殡葬业协会群,标题就叫《民俗学教授在线跳大神》。" 阮宵突然凑近他耳畔:"那我说您被蟹钳夹裤链的事儿......" 两人同时掏出手机开始删记录。 第2章 凶宅里的强制绑定咒 阎狰在停尸间抽烟时接到了阮宵的电话。 "阎先生,建议你现在立刻来阮家老宅。"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虚假的甜蜜,"否则三分钟内——" "否则怎样?"阎狰把烟头碾灭在解剖台边缘,"又往我车上贴符?" "否则你裤腰上那串五帝钱会变成油炸蜈蚣。" 阎狰低头,发现祖传的铜钱正在自己腰间疯狂扭动,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他暴怒地踹开太平间大门:"你他妈又下咒?!" "纠正一下。"阮宵在电话里轻笑,"是昨天你砍碎的那只青蟹下的咒。" 当阎狰杀气腾腾冲进阮家老宅时,阮宵正用银簪挑着个腐烂的蟹壳,黑血顺着簪尖滴在写满咒文的黄纸上。整个客厅地面用朱砂画着巨大的太极图,而太极的两个鱼眼位置——赫然摆着他们昨天被狗血浸透的鞋子。 "解释。"阎狰的铜锣已经抵在阮宵喉结上。 阮宵用簪子轻轻拨开铜锣:"简单来说嘛,我们被配阴婚了。"他踢了踢地上那双AJ,"蟹血为聘,鞋履为媒,现在整个阴间都以为我们是......"突然被阎狰掐着脖子按在供桌上。 "解咒。"阎狰声音冷得像冰,"现在。" "咳咳......"阮宵挣扎着摸出张泛黄的婚书,"除非找到下咒的......唔......正主......"他忽然屈膝顶向阎狰腹部,"否则未来三个月!我们必须!同吃同住!" 供桌"轰隆"翻倒,香炉灰撒了两人满头满脸。阎狰掐着阮宵的手突然被无形力量弹开,他震惊地发现两人手腕上同时浮现出红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紧。 "忘了说。"阮宵揉着脖子站起来,"拒绝同居的话,红线会勒断手筋哦。" 第3章 道观里的卖身契 玄天观的青石板被阎狰跺得嗡嗡响。 "所以?"他晃着缠满红线的手腕,"这就是你说的解决办法?" 白发老道长推了推眼镜:"两位的八字与那蟹精相冲,需以纯阳之物镇宅三月......"突然被阮宵打断。 "说人话就是——"阮宵笑眯眯地展开卷轴,"我们要签这份《诛仙台公约》才能保命。" 阎狰夺过卷轴,只见抬头用金粉写着《玄天观特殊婚姻关系存续期间行为规范》,底下第一条就让他太阳穴直跳: "契约期间,双方直线距离不得超过30米(如遇特殊情况需书面申请)" "这他妈是同居协议还是电子脚铐?"阎狰把卷轴拍在供桌上。 阮宵已经咬破手指按在契约上:"阎哥要是怕了......" "怕你大爷!"阎狰抄起朱砂笔签下大名,最后一笔直接划破纸张。两人血迹相融的瞬间,红线突然发出烙铁般的"滋啦"声,化作金粉消散在空气中。 老道长默默往功德箱里塞了张"退煞费"收据。 第4章 棺材改造的婚床 阮宵推开西厢房门的动作像在揭皇榜。 "欢迎来到我们的......"他故意停顿,"爱巢。" 阎狰看着屋内景象,手里的铜锣"咣当"掉在地上——房间正中央摆着口黑漆棺材,棺盖被改造成可开合的床头板,上面还用金漆画着交颈鸳鸯。更可怕的是棺材两侧:左边挂着阎狰被偷拍的暴躁表情九宫格,右边贴着阮宵P成新娘的婚纱照。 "我数到三。"阎狰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一......" 阮宵突然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看看业主群。" 屏幕上正在刷屏: 【402王阿姨】西厢房怎么又炸了? 【703李道长】两位新人动静小点哈 【物业经理】再拆家押金扣光 "顺带一提。"阮宵晃了晃手机,"你刚才签的公约第七条——造成第三方损失需双倍赔偿。" 阎狰抓起鸳鸯枕砸向阮宵的脸:"你睡棺材!" "不行呢~"阮宵闪身躲过,"我阴气重,睡棺材会诈尸的。"他忽然掀开拔步床的纱帐,"不如这样......" 阎狰看着那张足够躺五人的雕花大床,以及床上用玫瑰花瓣摆出的"囍"字,转身就走。 "契约第三哦~"阮宵的嗓音像掺了蜜,"直线距离超30米会触发禁制哦。" 已经走到院子的阎狰突然被无形力量拽回门槛内。他阴沉着脸走回来,抄起铜锣往床中间一砸:"楚河汉界,过线者死。" 阮宵正往脸上贴面膜:"阎哥,你听说过......"面膜突然被阎狰掀掉,"......降头术里的同衾蛊吗?" 阎狰的瞳孔骤然收缩。 "骗你的啦~"阮宵变魔术似的摸出两个睡袋,"不过你要是敢半夜越界......"他指尖突然窜出幽蓝鬼火,"我就烧了你的工装裤!" 深夜,阎狰在睡袋里辗转反侧时,突然听见布料摩擦声。他猛地睁眼,发现阮宵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面姿势,银发铺了满枕,正用指尖轻轻描摹他眉骨的疤痕。 "再碰一下。"阎狰在黑暗中开口,"我就把你钉在棺材板上辟邪。" 阮宵轻笑:"可是阎哥......"他忽然压低声音,"你阳气漏了。" 阎狰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袋正在发光——字面意义上的发光,像个人形灯泡似的把整个屋子照得透亮。而阮宵的睡袋则泛着青灰色,活像具冷冻尸体。 "阴阳相吸嘛。"阮宵的脚丫子突然蹭过来,"分我点暖气?" "滚!" 窗外偷听的老道长摇摇头,在《渡劫观察日记》上写下:"Day1,相克指数99%,和合概率0.01%。" 第5章 禁止虐待同居人 阎狰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凌晨两点踏进了阮宵的浴室。 事情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由于道观屋顶被炸塌(阎狰坚持认为是阮宵的爆破符质量问题导致的),两人被迫住进了附近一家名为“黄泉客栈”的复古民宿。名字很阴间,价格很阳间,最离谱的是——只有一间大床房。 “你睡地板。”阎狰把背包往床上一扔,冷着脸宣布。 阮宵正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拆发簪,闻言轻笑:“阎哥,契约第七条,禁止虐待同居人。” “虐待?”阎狰冷笑,“那你去睡浴缸。” 阮宵忽然转身,银白长发在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他指尖夹着一张黄符,轻轻一晃:“不如这样……谁先让对方的法器失灵,谁就睡床。” 阎狰眯起眼:“你认真的?” “愿赌服输哦~” 阎狰的铜锣和阮宵的烟管同时亮起微光,两人对视三秒,默契地背过身去—— 斗法开始! 第6章 偷看别人洗澡不太好吧 阎狰的第一招,是往阮宵的洗发水里掺雄黄粉。 “狐妖最怕雄黄。”他冷笑一声,拧开阮宵的玫瑰精油洗发露,倒进去半包粉末,摇晃均匀后放回原位。 五分钟后,浴室传来水声。 阎狰靠在门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等着阮宵尖叫着冲出来—— 然而,水声停了。 门缝里忽然渗出一缕缕黑色长发,湿漉漉地贴着地板蔓延,像活物一样缠上阎狰的脚踝。 “……操!” 他猛地后退,抄起铜锣往地上一砸! “咣——!” 黑发被震得缩回门缝,但下一秒,更多的头发从门底涌出,疯狂生长,眨眼间爬满了整面墙。 阎狰额角青筋直跳,一脚踹开浴室门—— “阮宵!你他妈……” 话音戛然而止。 浴室里雾气弥漫,镜子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阮宵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银白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水珠顺着脊椎凹陷的曲线一路向下…… 而地板上,根本没有什么黑发。 只有阎铮的工装裤,被花洒淋得透湿,可怜巴巴地堆在角落。 阮宵关掉水,慢条斯理地裹上浴巾,转身冲他一笑:“阎哥,偷看别人洗澡……不太好吧?” 阎狰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你幻术我?!” “彼此彼此~”阮宵晃了晃那瓶掺了雄黄的洗发水,“下次下药前,记得先确认——我根本不用洗发露。” 阎狰这才注意到,阮宵的发丝间隐约泛着淡金色的符文——净尘咒,道家法术,根本不需要凡俗清洁品。 他中计了。 第7章 滚! 阎狰的第二招,是冻坏热水器。 他趁着阮宵吹头发时,偷偷摸到浴室,掌心贴在热水器的金属外壳上,极阳体质催动,内部零件瞬间过热—— “啪!” 保险丝烧断,整个浴室陷入黑暗。 阮宵的吹风机戛然而止。 “阎狰。”他在黑暗里轻声问,“你做了什么?” 阎狰抱臂靠在门框上,冷笑:“报应。” 沉默两秒后,阮宵忽然笑了:“你确定要玩这个?” 阎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哗啦”一声—— 花洒突然爆开,冰水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阮——宵——!” 阎狰抹了把脸,刚要冲进去揍人,脚下却猛地一滑—— 不知何时,整个浴室地板覆满了一层薄冰! 他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到瓷砖,眼前发黑。朦胧中,阮宵赤脚踩过冰面,蹲在他面前,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落在他鼻尖上。 “极阳体质怕冷水,极阴体质怕高温。”阮宵轻声说,“阎哥,我们扯平了?” 阎狰一把攥住他手腕,咬牙切齿:“……你完了。” 阮宵挑眉:“哦?” 下一秒,阎狰猛地翻身,直接把他按在冰面上! 两人浑身湿透,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阮宵的浴巾早就散了,阎狰的T恤紧贴在身上,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你……”阮宵刚要说话,突然瞳孔一缩—— 阎狰的掌心贴在他腰侧,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皮肤。 “认输吗?”阎狰低声问。 阮宵的呼吸明显乱了,但嘴角仍挂着笑:“……不认。” 阎狰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耳垂:“那再来?” 阮宵的指尖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 “啪!” 浴室灯突然亮了。 两人同时僵住。 门口,民宿老板举着蜡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两位客人……需要……呃……加被子吗?” 阎狰&阮宵:“滚!!!” 第8章 想知道? 深夜。 阎狰躺在床的左侧,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阮宵躺在右侧,慢悠悠地梳着长发。 “喂。”阎狰突然开口。 “嗯?” “你头发……真的会变长?” 阮宵动作一顿,轻笑:“想知道?” 他忽然翻身,银发如瀑般垂落,几缕发丝扫过阎铮的锁骨。 “下次再往我洗发水里加料……”阮宵压低声音,“我就让它们缠遍你全身。” 阎狰喉结滚动了下,猛地扯过被子蒙住头:“……睡觉!” 阮宵笑着关灯。 黑暗中,谁都没发现—— 阎狰的耳尖,红得滴血。 第9章 阴兵借道 凌晨三点十七分,阎狰的铜锣砸在了阮宵的后腰上。 “你他妈往左走会死?!” 阮宵反手一烟管戳向阎狰喉结:“罗盘指的就是这个方向!” 两人此刻正背靠背站在“黄泉客栈”的后巷里,四周雾气浓得像是被倒进了牛奶锅。十分钟前,他们同时被一阵诡异的铃铛声惊醒,紧接着发现——整间客栈的人全消失了。 包括那个总用奇怪眼神看他们的老板。 “阴兵借道。”阮宵盯着手中疯狂旋转的罗盘,“而且不是普通的阴兵……” 阎狰突然捂住他的嘴:“嘘。” 雾气中传来“沙沙”声,像是无数双脚拖过青石板。紧接着,一队模糊的影子从巷口飘过—— 纸人。 穿着清朝官服的纸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手里提着泛青的灯笼,正机械地向前移动。 最恐怖的是,它们经过的地方,墙壁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手印。 “……冥婚迎亲队。”阮宵压低声音,“别动,别呼吸,别让它们发现我们是活人。” 阎狰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阮宵没理他,指尖轻轻一抖,两张隐气符贴在了两人背上。 纸人队伍越来越近,领头的那个忽然停下,脖子“咔嚓”一声转了180度,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跑!” 阎狰一把拽住阮宵的手腕,扭头就往反方向冲! 第10章 再靠近点 两人躲进一间废弃的祠堂,阎狰用铜锣抵住门缝,阮宵迅速在四周布下结界。 “你早就知道这客栈有问题。”阎狰咬牙切齿。 阮宵耸肩:“不然为什么选这里?契约规定我们不能离凶宅太远,这已经是最近的一家了。” “所以你拿老子当诱饵?!”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阮宵笑眯眯地凑近,“这叫‘合作调查’。” 阎狰刚要骂人,祠堂的供桌突然“砰”地炸开!木屑纷飞中,一只青紫色的鬼手猛地伸出,抓住了阮宵的脚踝! “啧。”阮宵烟管一挥,鬼手瞬间燃起蓝火,但下一秒,更多的手从地板缝隙里钻出,疯狂向他们抓来! 阎狰抡起铜锣砸碎两只,却发现这些鬼手根本打不完—— “阮宵!你的符呢?!” “没用!”阮宵踹开一只鬼手,“这些是‘地缚灵’,普通法术……小心!” 阎狰猛地侧身,一只鬼手擦着他脖颈划过,留下三道血痕。血腥味似乎刺激了这些东西,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加狂暴! “妈的!”阎狰一把扯过阮宵,将他护在身前,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壁,“想个办法!” 阮宵被他圈在怀里,突然愣了下—— 阎狰的体温……不对劲。 极阳体质在遇到阴气时会本能地发热,此刻阎狰的皮肤烫得吓人,而那些鬼手在靠近他时,竟然会微微退缩! “阎狰。”阮宵突然抬头,“抱紧我。” “……啥?!” “不想死就照做!” 阮宵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暗红色的咒印——那是阴婚契约的烙印。阎狰瞳孔一缩,发现自己胸口同样位置也在隐隐发烫。 “体温能镇妖。”阮宵贴在他耳边快速解释,“我们的体质相克,但契约让阴阳暂时平衡——现在,把你的阳气渡给我!” 阎狰还没反应过来,阮宵已经抓住他的手,直接按在了自己心口的咒印上—— “嘶——!”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阎狰感觉像是把手伸进了冰窟,而阮宵则像是被烙铁烫到,但奇妙的是,那些疯狂涌来的鬼手突然停滞了! “有用……”阮宵喘息着,“再靠近点……” 阎狰咬牙,干脆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咒印对咒印,阮宵冰凉的银发缠在阎狰颈间,而阎狰滚烫的呼吸扑在阮宵耳后。 祠堂内的温度诡异地平衡了——不冷不热,恰如阴阳交汇的中点。 鬼手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像被火烧的蜡一样开始融化。 “……成功了?”阎狰哑着嗓子问。 阮宵刚要回答,祠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 纸人迎亲队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领头那个举起灯笼,用尖细的嗓音唱道: “吉时到——请新人拜堂——” 第11章 同命契 阎狰这辈子没跑得这么快过。 他扛着阮宵(因为对方刚才施术过度腿软),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狂奔,身后纸人队伍穷追不舍,唢呐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的烟管呢?!”阎狰怒吼。 “刚才结界用光了法力!”阮宵趴在他肩上喘气,“左转!前面有口古井!” 两人冲到井边,阮宵突然咬破手指,在井沿画了道血符:“跳下去!” “你疯了?!” “这是阴阳井!跳!” 阎狰一咬牙,抱着阮宵纵身跃下—— 想象中的坠落感并没有来临。 他们跌进了一团柔软的雾气里,四周景象扭曲变幻,等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客栈的后院里。 纸人队伍不见了。 晨光微熹,远处传来鸡鸣。 “……结束了?”阎狰喘着粗气问。 阮宵从他怀里滑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倒,被阎狰一把扶住:“喂!” “没事……”阮宵摆摆手,却突然皱眉,“你的手……” 阎狰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按在阮宵咒印上的右手掌心,竟然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符文,正缓缓渗出血珠。 阮宵盯着那个符文,突然笑了:“阎狰,你完了。” “什么意思?!” “这是‘同命契’。”阮宵抬起自己的左手,掌心同样位置也有个银色符文在渗血,“从现在起,我的伤会分你一半,你的命……也分我一半。” 阎狰僵在原地。 阮宵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恭喜啊阎哥,这下我们真的……生死与共了。” 第12章 阎哥,你脸红了。 天亮后,他们回到房间。 阎狰坐在床边,盯着掌心的符文发呆。 阮宵在浴室冲洗伤口,水声停了后,他裹着浴巾走出来,银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喂。”他扔给阎狰一瓶药膏,“涂伤口。” 阎狰没接,药膏掉在地上。 阮宵挑眉:“闹脾气?” “解除契约。”阎狰冷声道。 “解不了。”阮宵耸肩,“除非找到下咒的正主,否则这玩意会跟着我们一辈子。” 阎狰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阮宵的浴巾领口:“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知道又怎样?”阮宵任由他拽着,嘴角勾起,“昨晚可是你主动抱我的。” “……操!” 阎狰松开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契约范围三十米。”阮宵懒洋洋地提醒,“超了会触发禁……” “砰!” 阎狰在门槛处被无形屏障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板上。 阮宵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疼吗?” 阎狰黑着脸爬起来,突然伸手—— “哗啦!” 阮宵的浴巾被整个扯掉! “现在扯平了。”阎狰冷笑。 阮宵居然没躲,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俯身,银发垂落扫过阎狰的脸:“阎哥,你脸红了。” “放屁!” “耳朵也红了。” “那是气的!” 阮宵轻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耳尖:“哦~气的啊?” 阎狰一把拍开他的手,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然后在走廊尽头又被契约屏障弹了回来) 第13章 月圆夜 阎狰发现阮宵不对劲,是从午夜十二点的磨牙声开始的。 “你他妈属老鼠的?”阎狰一把掀开被子,怒视躺在床另一侧的阮宵。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阮宵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银白长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发梢无风自动,像有生命般轻轻摇曳。 “……闭嘴。”阮宵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尾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阎狰皱眉,伸手去拽他肩膀:“装什么——” 他的指尖刚碰到阮宵的睡衣布料,就被一股寒意刺得缩了回来。 冷。 像摸到了一块冰。 “阮宵?”阎狰猛地坐起身,一把将人翻过来—— 阮宵的脸色惨白如纸,唇瓣却诡异地泛着嫣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更可怕的是,他的瞳孔在月光下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线,正死死盯着阎狰的脖颈。 “……月圆夜。”阮宵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离我……远点……” 阎狰这才想起老道长说过的话——极阴之体逢月圆必反噬。 他冷笑一声,非但没退,反而一把扣住阮宵的下巴:“现在知道求饶了?往我枕头里塞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阮宵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指甲暴长,在阎狰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 “嘶——”阎狰吃痛松手,却见阮宵一个翻身滚下床,四肢着地,长发垂落遮住面容,肩胛骨不正常地耸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阮宵!你——” “哗啦!” 阮宵的睡衣后背突然撕裂—— 一条蓬松的银白色狐尾猛地展开! 第14章 呜 阎狰这辈子见过不少妖怪,但没一个像现在的阮宵这样…… 要命。 狐尾完全现形的阮宵半跪在地毯上,银发间隐约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尖耳,尾巴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他抬头看向阎狰,唇边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看够了吗?” 阎狰的喉结滚动了下,突然觉得房间温度飙升:“你……就这样?” 阮宵眯起眼:“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我以为至少会有点杀伤力。”阎狰故意挑衅,“结果就多了条逗猫棒?” “……找死。” 阮宵突然暴起!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眨眼间就将阎狰扑倒在床上,尖锐的指甲抵住他的喉结。 “信不信我现在就撕开你的动脉?”阮宵俯身,呼吸喷在阎狰耳畔,“你的血……闻起来很香……” 阎狰能感觉到阮宵的体温低得不正常,但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又真实得令人心跳加速。他忽然咧嘴一笑:“那你舔一口试试?” 阮宵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阎狰猛地翻身反制!他单手扣住阮宵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揉了揉那对狐耳—— “呜……!” 阮宵浑身一颤,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发出一声介于呻吟和怒吼之间的呜咽。 阎狰愣住了。 ……这么敏感? 他故意又捏了捏耳尖,阮宵立刻像触电般挣扎起来,尾巴疯狂摆动,扫过阎狰的小腿,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阎狰!”阮宵羞恼交加,眼中泛起水光,“松手!” 阎狰非但没松,反而压低身子,胸膛紧贴着他:“不是要喝我的血吗?嗯?” 两人的呼吸交缠,阮宵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阎狰的腰,像在抗拒又像在拉扯。阎狰突然发现—— 自己的体温正在让阮宵身上的寒气消退。 第15章 叫哥哥 “所以……你每月十五都会现原形?” 半小时后,阎狰靠在床头,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茧的阮宵。 “不是原形,只是部分特征。”阮宵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把尾巴还我。” 阎狰把玩着手里那条不安分的狐尾,指尖划过蓬松的毛发:“凭什么?你昨天还往我咖啡里下泻药。” 尾巴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抽,阮宵的声音明显慌了:“……那你要怎样?” 阎狰思考了三秒,突然恶劣地笑了:“叫哥哥。” “……你去死吧!” 阮宵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扑向他,结果因为尾巴被攥住,直接栽进了阎狰怀里。 两人同时僵住。 阮宵的耳朵紧贴阎狰胸口,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阎狰则闻到了阮宵发间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甜腻的妖气。 “……放开。”阮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阎狰本该嘲讽他,本该趁机要挟,本该…… 但他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狐尾“咻”地缩回阮宵身后,后者立刻退到床角,警惕地盯着他。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阎狰叹了口气,扯过自己的枕头扔到地上:“我睡地板。” 阮宵愣住了:“……为什么?” “怕你半夜咬人。”阎狰背对着他躺下,“关灯。” 黑暗中,阮宵盯着阎狰的背影看了很久,忽然轻声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怕我?” 阎狰的声音带着困意:“一条尾巴而已,还没铜锣沉。” 阮宵无声地笑了。 他悄悄把尾巴伸过去,轻轻盖在阎狰腰间。 像条银白的毛毯。 第16章 磕个头 阎狰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接了殡仪馆这单生意。 更后悔的,是带了阮宵一起来。 "死者家属要求做镇魂仪式。"馆长搓着手,"但有个小问题......" 阮宵正用烟管拨弄冰柜标签:"诈尸了?" "比那更糟。"馆长压低声音,"死者是位老太太,生前最爱看苦情戏,现在......"他拉开13号冰柜,"......她不肯闭眼。" 阎狰看着冰柜里双目圆睁的遗体,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 "所以需要两位......"馆长突然掏出两套大红喜服,"扮成新婚夫妇,在她灵前磕个头。" 空气凝固了。 阮宵的烟管"啪嗒"掉在地上。 阎狰的铜锣直接抵上馆长咽喉:"你他妈再说一遍?" 第17章 夫君~ 五分钟后,阮宵对着更衣室镜子调整衣领,大红喜服衬得他肤白如雪,银发用金簪松松挽起,活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新郎官。 "还挺合身。"他转头看向阎狰,"你......" 话卡在喉咙里。 阎狰黑着脸系盘扣,189cm的个头把喜服撑得肩宽腰窄,偏偏领口扯得太开,露出锁骨上那道疤。阮宵的视线不自觉地黏在那片皮肤上,直到阎狰冷冷瞪过来:"看够没?" 阮宵突然凑近,指尖拂过他领口:"这儿,沾了朱砂。" 他的指甲故意刮过阎狰喉结。 阎狰一把攥住他手腕:"找死?" "凶什么。"阮宵轻笑,"待会儿可是要拜天地的......夫君?" 最后两个字贴着耳根送进去,阎狰的耳尖"唰"地红了。他猛地推开阮宵:"再叫一声,老子让你今晚睡冰柜。" 门外,馆长弱弱地敲门:"两位......遗体要化了......" 第18章 不好,诈尸了! 灵堂布置得像个婚庆现场。 白蜡烛配红绸缎,挽联写着"永结同心",连哀乐都换成了《百鸟朝凤》。老太太躺在鲜花丛中,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开始吧。"馆长递来三炷香。 阎狰硬着头皮跪下,阮宵却突然拽住他:"等等。" 他从袖中掏出个玉坠挂在阎狰脖子上:"极阴之地,你的阳气会惊扰亡魂。" 玉坠贴着胸口,凉得像块冰。阎狰皱眉:"这玩意儿......" "我戴了二十年的护心玉。"阮宵已经跪下,"不要还我。" 阎狰冷哼一声,重重跪在他旁边。 三叩首。 第一下,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三尺高的火苗; 第二下,老太太的手指明显抽动; 第三下—— "砰!" 冰柜区传来巨响,紧接着是馆长尖叫:"诈尸了!!" 阎狰抄起铜锣就要冲过去,却被阮宵一把拉住:"不对......" 他银发间的狐耳若隐若现:"是调虎离山。" 话音刚落,老太太的遗体直挺挺坐了起来! 第19章 发鬼 "嗬......"老太太喉咙里发出漏气风箱般的声音,"拜......堂......" 阮宵的瞳孔彻底变成竖线:"阎狰,你左边我右......" "用你说?"阎狰已经抡起铜锣砸向老太太天灵盖,"五雷猛将!" "咣——" 锣声震得阮宵耳膜生疼。老太太的头颅360度旋转,竟从后脑勺裂开张血盆大口! "新郎官......"腐烂的手抓向阮宵,"给我......孙女儿......" 阮宵旋身避开,烟管点在她眉心:"破!" 青烟炸开,老太太惨叫一声,却从七窍中钻出无数黑发,瞬间缠满整个灵堂! "操!"阎狰的铜锣被发丝裹住,"这他妈是发鬼!" 阮宵突然扯开喜服前襟,咬破指尖在胸口画符:"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黑发如潮水般涌来!阎狰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在阮宵前面,极阳之血溅在发丝上,烧出阵阵青烟。 "你......"阮宵的咒文被打断。 "闭嘴施法!"阎狰反手扯断缠在阮宵腰上的发丝,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阮宵突然笑了。 他一把拽过阎狰的领口,沾血的手指按在他唇上:"借口阳气。" 没等阎狰反应,阮宵已经贴着他念出后半段咒文:"——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轰!" 血符炸开金光,黑发寸寸断裂。老太太的遗体剧烈抽搐,最终"砰"地倒回冰床,眼皮终于合上。 一片死寂中,阎狰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离谱——阮宵跨坐在他腿上,喜服大敞,他的手掌正贴在对方腰窝,而阮宵的...... 第二条狐尾正在他腿间不安分地蹭动。 "家属来了!"馆长突然推门而入,"两位大师......" 秃顶中年男人看着灵堂里衣衫不整的两人,又看看他们交缠的尾巴(他以为是某种情趣道具),突然热泪盈眶: "妈!您走得好啊!您最爱的殉情戏成真了!" 第20章 月光 回程的出租车里,阎狰用纸巾按着掌心的伤口。 "玉。"他突然伸手。 阮宵正望着窗外,闻言懒懒地瞥他一眼:"不是嫌弃吗?" "少废话。" 阮宵轻笑,突然凑过来给他系上红绳:"戴满三天,否则伤口会溃烂。" 他的发丝扫过阎狰鼻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阎狰突然发现—— 阮宵的耳尖红了。 "看什么看。"阮宵缩回座位,"下次再乱碰我尾巴......" "怎样?" "就把你冻成冰雕放殡仪馆门口迎宾。" 阎狰嗤笑,却把玉坠塞进了衣领。贴着心口的位置,凉丝丝的,像藏了片月光。 第21章 第三条尾巴 阎狰发现阮宵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刚推开浴室门,就被一条银白色的狐尾迎面缠住了手腕——是第三条尾巴。 “阮宵?!” 浴室里雾气弥漫,阮宵背对着他跪坐在浴缸边缘,长发湿漉漉地垂落,肩胛骨紧绷得像是要刺破皮肤。两条尾巴已经不受控制地完全展开,第三条则死死缠着阎狰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勒进他的血肉里。 “……出去。”阮宵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阎狰本该转身就走——毕竟阮宵昨天才在他的剃须膏里掺了痒痒粉——但当他看到浴缸里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时,脚步顿住了。 “你妖力暴走了?”他皱眉。 阮宵没有回答,只是蜷缩得更紧,指甲在浴缸边缘刮出几道白痕。阎狰这才注意到,他的皮肤上已经浮现出淡青色的妖纹,从颈侧一路蔓延到腰际,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崩解。 阎狰啧了一声,反手握住那条缠着他的尾巴:“怎么弄?” “不……用你管……”阮宵咬牙,却控制不住地往阎狰的方向倾斜——极阴之体在本能地渴求阳气。 阎狰突然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单手解开衬衫纽扣:“行啊,你自己选的。” 下一秒,他直接跨进浴缸,抓着阮宵的肩膀把人按进怀里—— “唔!” 阮宵的瞳孔骤然收缩,三条尾巴同时炸毛,浴室里的玻璃瞬间全部震碎! 第22章 多谢款待 阎狰这辈子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长着三条尾巴的男人挤在浴缸里——而且对方还在咬他脖子。 “嘶……你属狗的吗?!”他捏着阮宵的后颈想把人扯开,却发现对方的牙齿已经刺破皮肤,正贪婪地汲取着他的阳气。 阮宵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妖纹在接触到阎狰体温的刹那开始缓慢消退。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糟糕的状况——他的第四条尾巴正在成形。 “停……停下……”阮宵艰难地松开牙关,声音软得不像话,“阳气……太多了……” 阎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贴在阮宵后腰上,而那块皮肤烫得吓人——他的极阳体质正在不受控制地外泄。 “现在知道喊停了?”阎狰恶劣地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胸膛紧贴,“昨天往我内裤里撒磷粉的时候不是很嚣张?” 阮宵的尾巴尖剧烈颤抖,第四条尾巴已经冒出了一小截绒毛,正可怜巴巴地蜷缩着。他试图推开阎狰,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按在浴缸边缘。 “别乱动。”阎狰低头,鼻尖几乎蹭到阮宵的耳垂,“再吸下去,我怕你第五条尾巴也长出来。” 阮宵的呼吸明显乱了,妖纹却消退得更快。他忽然抬腿顶向阎狰腹部:“……混蛋!” 阎狰早有防备,膝盖一压就制住了他的动作。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的争斗不断溢出,在地上积成一片水洼。 “省点力气。”阎狰嗤笑,“还是说……阮教授其实很享受?” 阮宵突然安静下来。 然后—— 他抬头冲阎狰露出一个堪称甜美的微笑:“是啊,特别享受。” 还没等阎狰反应过来,阮宵猛地仰头撞向他下巴! “咔!” 阎狰痛得眼前发黑,手上力道一松,阮宵趁机挣脱,三条尾巴“唰”地展开,带起一片水花。 “多谢款待~”阮宵轻盈地跳出浴缸,浑身滴水却笑得得意,“阎哥的阳气……味道不错。” 阎狰捂着下巴,看着阮宵腰间那第四条已经完全成形的尾巴,突然也笑了:“不客气,反正你尾巴越多——”他故意拖长音调,“手感越好。” 阮宵的耳朵瞬间红了。 第23章 借点阳气 深夜,阎狰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他睁开眼,看见阮宵正蹲在衣柜前翻找什么,四条尾巴在月光下泛着银辉。 “又作什么妖?”阎狰哑着嗓子问。 阮宵头也不回:“找衣服,你把我浴袍弄湿了。” 阎狰这才注意到对方还穿着那件湿透的衬衫,布料半透明地贴在背上,隐约可见未完全消退的妖纹。他莫名有些烦躁,抓起自己的外套扔过去:“穿上,别感冒了传染给我。” 阮宵接住外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这么好心?” “怕你死了没人给我解痒痒粉的毒。” 阮宵轻笑,慢条斯理地披上外套。阎狰的尺码对他来说太大了,衣摆直接垂到大腿,袖口盖过指尖,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他的气息里。 “喂。”阮宵突然开口。 “又干嘛?” “……谢谢。” 阎狰愣了下,随即挑眉:“阮教授居然会说人话?” 阮宵的尾巴尖轻轻抽了下地板,但没反驳。他走到床边,犹豫片刻,突然把一条尾巴搭在阎狰被子上。 “干嘛?”阎狰警惕地看着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暖气坏了。”阮宵面无表情,“借你点阳气。” 阎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一把抓住那条尾巴拽过来—— “啊!”阮宵猝不及防被拉得踉跄,直接栽进阎狰怀里。 “要借就借彻底点。”阎狰扣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困意的沙哑,“别半夜又咬人。” 阮宵僵住了。 阎狰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烫得他脊椎发麻。四条尾巴不知所措地蜷缩起来,最后小心翼翼地环住阎狰的腰。 “……就一晚。”阮宵闷闷地说。 阎狰闭着眼“嗯”了一声,手掌无意识地抚过那条最蓬松的尾巴。 黑暗中,谁都没看见对方泛红的耳尖。 恶.... 给自己看激动了怎么办[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借点阳气 第24章 听起来好刺激 阎狰一脚踹开玄天观大门的时候,老道长正在给祖师爷上香。 “解释。”阎狰把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拍在供桌上,“这是什么?” 符纸上用朱砂写着八个大字:“阴阳相冲,必遭反噬”,旁边还画着两个小人——一个被雷劈得外焦里嫩,一个冻成了冰雕。 老道长慢悠悠插好香,转头看向跟在阎狰身后的阮宵:“阮道友没告诉你?” 阮宵正用阎狰的外套裹紧自己(昨晚“借阳气”后就没还),闻言无辜眨眼:“我也是刚发现呢~” 阎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说人话。” 老道长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两枚铜钱,往地上一抛—— 铜钱落地,一枚燃起幽蓝鬼火,一枚烧得通红。 “极阴遇极阳,本是相克。”老道长指着铜钱,“但你们偏偏结了血契,现在命格纠缠,要么双修调和,要么……”他顿了顿,“等着被对方的力量反噬至死。” 阎狰:“……啥?” 阮宵:“哎呀,听起来好刺激。” 第25章 殉情 “双修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老道长捋着胡子,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阎狰黑着脸:“不就是运功调息?” 阮宵轻笑:“阎哥好纯情。” 老道长摇头:“普通修士确实只需掌心相对,但你们这种情况……”他忽然从供桌下抽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到某一页,“需要灵肉相合。” 书页上画着两个交叠的人影,周身经脉相连,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 阎狰的耳根“唰”地红了。 阮宵凑过去看了看,挑眉:“哦?‘以阳渡阴,以阴承阳’……听起来不错嘛。” “不错个屁!”阎狰一把合上古籍,“换个方法!” 老道长摊手:“那就只剩同棺而葬了——用金丝楠木棺材封住你们的魂魄,埋在地脉交汇处,等百年后阴差阳错或许能解。” 阮宵歪头:“听起来像殉情。” 阎狰:“……” 沉默三秒后,阎狰突然拽住阮宵的手腕往外走:“回家。” 阮宵被他拉得踉跄:“哎?阎哥选哪个?” “老子自己想办法!” 第26章 法阵现场 当晚,阎狰的卧室变成了法阵现场。 地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太极图,阮宵盘坐在阴鱼眼位置,四条尾巴不安分地扫来扫去。阎狰坐在阳鱼眼处,铜锣摆在膝头,脸色比锅底还黑。 “先说好,”阎狰咬牙,“只碰手。” 阮宵叹气:“阎哥,我们昨晚比这亲密多了。”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阎狰语塞,总不能说昨晚是意外,今天却是明知故犯。他粗暴地抓过阮宵的手腕,掌心相贴:“闭嘴,运功。” 阮宵的皮肤冰凉,掌心却柔软得出奇。阎狰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阳气缓缓渡过去。金色的光流从两人交握的手掌间升起,像一条细小的小溪,缓慢流淌。 起初还算顺利,但十分钟后—— “唔……”阮宵突然闷哼一声,妖纹从颈侧浮现,第四条尾巴“唰”地展开。 阎狰也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来,冻得他牙齿打颤:“你……控制点!” “控制不住……”阮宵的呼吸变得急促,尾巴缠上阎狰的手臂,“你的阳气……太凶了嘛……” 阎狰这才发现自己的阳气正不受控制地往阮宵体内灌,而对方的阴气也疯狂反扑过来。两人的力量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两头发疯的野兽。 “松手!”阎狰试图抽回手掌,却被阮宵的尾巴死死缠住。 “不行……”阮宵的瞳孔已经变成完全的竖瞳,声音带着颤抖,“现在断开……会爆体而亡……” 阎狰低咒一声,猛地前倾,用额头抵住阮宵的额头:“那就像昨晚一样!” 两人的呼吸交缠,阴阳二力在极近的距离里强行调和。阎狰能清晰地看到阮宵睫毛上的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泪),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雪松香,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过快的心跳—— 和自己同步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狂暴的力量终于平息。 阎狰精疲力尽地后仰,倒在太极图上。阮宵也脱力地趴在他胸口,尾巴软绵绵地垂着。 “……有效?”阎狰哑着嗓子问。 阮宵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阎狰的锁骨:“比想象中……舒服。” 阎狰浑身一僵,随即暴怒:“舒服个鬼!老子差点被你吸干!” 阮宵低笑,忽然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下次……换我在上面?” 阎狰:“……” 他一把将阮宵掀翻,扯过被子蒙住两人:“睡觉!” 黑暗中,四条尾巴悄悄环住了他的腰。 第27章 你快死了 阎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准确地说,是阴间特供医院——病房墙上贴满了镇魂符,窗外飘着几只看热闹的孤魂,床头柜上摆的不是鲜花,而是一盘还在蠕动的供香。 “醒了?” 阮宵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阎狰转头,看见他正翘着腿坐在陪护椅上,手里削着一个苹果——刀是阎狰的镇魂钉,苹果则被雕成了骷髅头造型。 “我……怎么了?”阎狰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阮宵放下苹果,忽然俯身凑近,冰凉的手指拨开阎狰的眼皮:“连续三次双修,你的极阳体质透支了。”他的语气轻松,但瞳孔缩成一条细线,“简单说——你快死了。” 阎狰想冷笑,却发现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插着三根银针,针尾连着红线,另一头缠在阮宵手腕上。红线间有淡金色的光晕流动,正缓慢地从阮宵体内向他输送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阎狰警觉地问。 阮宵微笑:“给你偷命呀。”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老道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看到红线后脸色大变:“逆天改命术?!阮道友你——” “闭嘴。”阮宵头也不回,尾巴“唰”地展开四条,将老道长逼退到墙角,“要么帮忙,要么滚。” 阎狰从未见过这样的阮宵——妖纹从衣领蔓延到脸颊,指甲变得尖锐,声音里带着野兽般的低吼。更可怕的是,他头顶的狐耳完全竖起,耳尖泛着不正常的血红色。 “你……半妖化了?”阎狰艰难地抬手,想扯断那些红线。 阮宵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床头:“别动。”他俯身,呼吸喷在阎狰颈侧,“我还没报复够你呢,阎狰……你休想死。” "霸道"阮宵狠狠爱 "娇弱"阎狰逃不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你快死了 第28章 带着血腥味的吻 “逆天改命是禁术!” 老道长在病房外急得跺脚,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阮宵的尾巴又多了两条——第六条正在成形。 阎狰躺在病床上,感觉生命力正通过红线缓慢回流。与之相对的是阮宵越来越浓重的妖气——银发间掺杂了几缕刺目的红,眼尾浮现鳞片状纹路,连牙齿都变得尖锐。 “停下……”阎狰咬牙,“你会完全妖化。” 阮宵充耳不闻,反而将红线又缠紧几分。阎狰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红线开始灼烧他的皮肤,而阮宵的指甲已经刺入他手腕。 “痛吗?”阮宵的声音甜得发腻,“我比你更痛。” 随着最后一丝金光渡入阎狰体内,阮宵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第六条尾巴完全展开的瞬间,他低头咬住了阎狰的喉结—— “嘶!”阎狰吃痛,却惊觉这不是攻击——阮宵正将某种冰凉的力量通过齿尖注入他的血管。 老道长在门外惊呼:“他在用妖丹救你!” 阎狰瞳孔骤缩。妖丹是精怪的根本,阮宵这是要…… “疯了吗?!”他猛地翻身将阮宵压在身下,一把扯断所有红线,“我不要你的命!” 阮宵妖化的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却笑得格外明媚:“晚了。”他忽然勾住阎狰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阎狰感到一颗冰凉的珠子被渡入口中,瞬间化作无数细流涌向四肢百骸。力量回归的同时,他看见阮宵的妖纹急速消退,六条尾巴像凋谢的花瓣般逐一脱落。 “阮宵!” 在阮宵完全昏迷前,阎狰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将刚刚恢复的阳气疯狂反哺回去。 门外,老道长手中的拂尘掉在了地上。 第29章 回味 三天后,阎狰背着阮宵出院时,收到了三样东西: 1. 一张天价医疗账单(阴间ICU收费惊人) 2. 一盒“阴阳调和丸”(老道长红着脸塞来的) 3. 阮宵半梦半醒间咬在他肩上的牙印 “下次再逞强,”阎狰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我就把你扔进忘川河。” 阮宵懒洋洋地趴在他肩上,尾巴只剩一条,虚弱地缠着阎狰的腰:“忘川的水鬼……可比你温柔多了呢……” 阎狰冷笑,突然松手—— “啊!”阮宵猝不及防滑落,又被阎狰拦腰捞住。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听着。”阎狰盯着他尚未完全恢复的竖瞳,“你的命是我的。” 阮宵挑眉:“这么霸道啊?” “不然呢?”阎狰恶狠狠地说,“你死了谁给我解痒痒粉的毒?” 阮宵低笑,忽然凑近他耳边:“阎哥,你心跳好快。” 阎狰耳根一热,直接把人扔进了出租车。 后视镜里,阮宵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嘴角却微微上扬。而阎狰没看见的是——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唇瓣,回味那个带着妖丹气息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