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重生，她靠好孕人设在侯府杀疯了》 第九章 左右逢源 清棠愣住了。裴璟之的身体好了？那天在书房里他那副虚弱的样子是装的？ ＂姑娘，奴婢劝你一句。＂嬷嬷看着清棠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现在王妃回来了，姑娘还是识趣点比较好。＂ ＂识趣？＂清棠苦笑一声，＂我能怎么识趣？我被关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嬷嬷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小声说道：＂姑娘若是真想为自己着想，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里。＂ ＂离开？＂清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嬷嬷的意思是？＂ ＂奴婢什么都没说。＂嬷嬷摇摇头，但眼神却很有深意，＂奴婢只是觉得，姑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清棠明白了嬷嬷的意思，她是在暗示自己逃走。但问题是，她要怎么逃？而且她现在怀着孕，行动不便，能逃到哪里去？ ＂嬷嬷，我想托你帮个忙。＂清棠下定决心，＂能否帮我给世子带个话？＂ 嬷嬷脸色一变：＂姑娘，这个忙奴婢帮不了。奴婢只是个洗衣的，哪里见得到世子。＂ ＂不用见世子，你只要把话传给世子身边的人就行。＂清棠着急地说道，＂就说我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嬷嬷摇头：＂姑娘，世子已经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姑娘，更不许传递消息。奴婢要是被发现了，小命都保不住。＂ 清棠见她不愿意，心中更加绝望。她握住嬷嬷的手，声音颤抖着说道：＂嬷嬷，我求你了。我现在怀着孕，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实在害怕。我只想知道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嬷嬷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姑娘，不是奴婢不愿意帮，实在是不敢。世子的脾气姑娘也知道，要是惹怒了他．＂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嬷嬷脸色大变，赶紧收拾竹篮：＂姑娘，奴婢先走了。＂ ＂嬷嬷＂清棠还想挽留，但嬷嬷已经匆匆离开了。 很快，小丫头走了进来，脸色阴沉。 ＂姑娘刚才在和谁说话？＂小丫头冷冷地问道。 ＂洗衣嬷嬷。＂清棠擦了擦眼泪，＂她来收脏衣服。＂ 小丫头上下打量着清棠，见她眼眶红肿，显然刚哭过，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姑娘和她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清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小丫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深究：＂姑娘最好老实点，别想着耍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清棠苦笑道，＂我被关在这里，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小丫头冷哼一声，开始收拾房间。清棠坐在一旁，心中思考着刚才嬷嬷的话。 嬷嬷说裴璟之的身体很好，精神也不错，这说明那天他在书房里的虚弱都是装的。为什么要装？是为了骗她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还有，嬷嬷暗示她离开这里，但她要怎么离开？而且就算离开了，她又能去哪里？她一个女子，还怀着孕，在这个世上除了裴璟之，还能依靠谁？ 想到这里，清棠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她明白嬷嬷的善意，但现实是残酷的。她没有娘家可以投靠，没有银子可以生活，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 ＂姑娘在想什么？＂小丫头注意到她的表情，冷冷地问道。 ＂没想什么。＂清棠摇摇头。 ＂最好是这样。＂小丫头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姑娘还是安心养胎吧，别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等小丫头走后，清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刚才嬷嬷的话，又想起小丫头之前说的那些话，心中更加混乱。 王妃真的回来了，裴璟之的身体也没有问题，那她现在的处境就更加尴尬了。她就像一个多余的人，被遗忘在这个小院里。 但她不能放弃，至少不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放弃。不管裴璟之怎么想，不管将来会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保护好这个孩子。 夜深了，清棠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清棠就托人请裴远之将自己的禁足解了。 说来也怪，消息传出去没多久裴璟之竟然真的叫人将清棠放了出来。 清棠想了想婷婷袅袅的去给裴远之道了谢，眼波柔柔一转。 裴远之被清棠这么一撩拨，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盯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一个通房丫鬟竟敢对他表达爱慕？这是羞辱还是真心？ 清棠见他不说话，心里慌得要死，面上却装出娇羞模样，小声道：“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三公子，只是心里有了三公子，便忍不住想要表达……三公子若是嫌弃奴婢轻浮，奴婢这就告退。” 说着她作势要走，却被裴远之一把拉住。 “站住。”裴远之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 清棠咬了咬唇，装出一副羞涩又期待的样子：“自然是真的。奴婢岂敢在三公子面前说假话？” 裴远之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既然你有这份心意，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为本公子做到什么地步。” 清棠心里暗松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三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倒不用你赴汤蹈火。”裴远之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只是既然你对本公子有意，那就要表现出该有的忠心。你在二哥身边，若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记得来告诉本公子。” 清棠装出惊讶的样子：“三公子这是要奴婢做什么？” “聪明的丫头，装什么糊涂。”裴远之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若真心向着本公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清棠垂下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奴婢是世子的人……” “现在不是了。”裴远之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明白吗？” 清棠颤抖着点头：“奴婢明白。” 裴远之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很好。现在回去吧，别让二哥等急了。记住今天的话。” 清棠急忙福了一礼，匆匆离开了后花园。 走远了她才敢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裴远之这个疯子，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样阴险狡诈。不过好在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她要重新开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任人摆布。 清棠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心里暗暗发誓：孩子，娘亲这一世一定要护你周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但要护住孩子，她就必须有自保的能力。上一世她之所以被人踩在脚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没有依靠。 第十章 你今天见过三弟了 清棠刚在房间里坐定，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整理好衣衫，装出一副刚刚梳洗完毕的样子。 小丫头匆匆走进来，脸色比往日更加阴沉：“姑娘，世子找你。” 清棠心头一跳，但面上却装出疑惑的表情：“世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奴婢哪里知道世子心思。”小丫头冷笑一声，“姑娘还是赶紧跟奴婢走吧，世子可不喜欢等人。” 清棠跟着小丫头走出小院，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裴璟之突然找她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刚才和裴远之的对话是否被人发现了。 走到正院门口，小丫头停下脚步：“姑娘自己进去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清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书房里，裴璟之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形挺拔，看不出半点虚弱的样子。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你来了。”裴璟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清棠福了一礼：“奴婢给世子请安。” “不必多礼。”裴璟之走到桌案前坐下，“听说你今天见过三弟了？” 清棠心中一凉，但面上却装出茫然的样子：“世子说的是哪件事？奴婢今天在府里走动，遇到了几个人，记不太清楚。” 裴璟之冷冷一笑：“记不清楚？你在后花园和三弟说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清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看来她和裴远之的对话被人听到了，或者是裴远之主动告诉了裴璟之。 “世子明鉴，奴婢确实遇到了三公子，但只是偶然相遇，说了几句闲话而已。”清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闲话？”裴璟之站起身，慢慢走向她，“你对三弟表达爱慕之意，这也算闲话？” 清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想到，裴璟之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件事。 “世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裴璟之冷笑，“你怀了我的孩子，却转头去勾搭三弟。清棠，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清棠跪了下去：“世子息怒！奴婢绝无此意！” “还敢狡辩？”裴璟之的声音更加冰冷，“你以为投靠三弟，就能有个好结果？” 清棠心中千回百转，她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裴璟之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世子，奴婢承认确实和三公子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清棠咬咬牙，决定坦白，“但那都是假的！奴婢只是想要离开这里，才……” “才什么？才想找个新的靠山？”裴璟之冷笑，“清棠，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清棠心中绝望，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世子，奴婢怀着您的孩子，您难道真的要……” “孩子？”裴璟之的眼神更加冰冷，“一个和别人眉来眼去的女人，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击中清棠的心脏。她万万没想到，裴璟之会如此怀疑她。 “世子，您怎么能这样说？”清棠的声音带着颤抖，“奴婢从来没有……” “够了！”裴璟之猛地一拍桌案，“我不想再听你的辩解！” 清棠被他的怒气震得浑身发抖，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也在燃烧。 “世子既然如此怀疑奴婢，那奴婢还有什么好说的？”清棠缓缓站起身，“奴婢只想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处置奴婢？” 裴璟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是有几分骨气。” “奴婢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结局。”清棠直视着他，“世子若是不信任奴婢，不如直接打发了奴婢，也省得彼此都难受。” “打发你？”裴璟之冷笑，“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 清棠心中一紧：“世子什么意思？”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那就如你所愿。”裴璟之坐回椅子上，“从今天起，你就搬到西跨院去住。那里清静，适合你安心养胎。” 清棠愣住了。西跨院她知道，那是府里最偏僻的地方，平时连下人都很少去。 “世子是要把奴婢软禁起来？” “软禁？”裴璟之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你可以这么理解。反正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 清棠心中涌起一阵绝望。看来裴璟之是真的不信任她了，要把她彻底关起来。 “世子，奴婢求您……” “求我什么？”裴璟之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求我相信你？还是求我继续宠爱你？” 清棠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裴璟之站起身，“现在就去收拾东西，马上搬到西跨院去。” 清棠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走出正院，清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和裴璟之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但她不后悔今天的选择。至少，她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了一些时间。 小丫头见她出来，连忙跟上：“姑娘，世子说了什么？” “世子让我搬到西跨院去住。”清棠擦了擦眼泪，“你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搬。” 小丫头脸色一变：“西跨院？那里都荒废了，姑娘怎么能住那种地方？” “世子的命令，我们只能遵从。”清棠苦笑，“你不愿意跟我去的话，可以向世子请求调到别处。”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奴婢还是跟着姑娘吧。” 清棠点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至少，在这个绝望的时刻，还有人愿意陪着她。 回到小院，清棠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几件衣服，她几乎一无所有。 正在收拾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清棠以为是小丫头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清棠猛地抬起头，只见裴远之正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三公子。”清棠连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裴远之走进房间，看了看她收拾的东西，“听说你要搬到西跨院去？” 第十一章 警惕 清棠心中警惕，但面上却装出无奈的样子：“世子的命令，奴婢不敢违抗。” “二哥真是心狠。”裴远之摇摇头，“一个怀孕的女人，竟然要住那种地方。” “三公子说笑了。”清棠不敢接话。 “你不必紧张。”裴远之坐在椅子上，“我今天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清棠心中一跳：“三公子请说。” “你今天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好，我很满意。”裴远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是，这才刚刚开始。” 清棠装出困惑的样子：“奴婢不明白三公子的意思。” “装什么糊涂。”裴远之冷笑，“你以为投靠我，就能一劳永逸？” “三公子，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要一个靠山？”裴远之站起身，慢慢走向她，“清棠，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清棠后退了一步：“三公子想要奴婢做什么？” “很简单。”裴远之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冷，“你现在要搬到西跨院去，那里虽然偏僻，但也有它的好处。” “什么好处？” “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一举一动。”裴远之笑了笑，“也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做什么。” 清棠心中涌起一阵寒意：“三公子到底想要奴婢做什么？” “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裴远之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清棠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卷入了这场权力斗争中。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别无选择。 西跨院比清棠想象的还要荒凉。 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屋也显得破败不堪。唯一的好处是这里确实清静，除了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丫头跟着她搬到这里后，脸色一直很难看。 “姑娘，这地方实在太破了。”小丫头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抱怨，“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将就着住吧。”清棠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摸着肚子，“至少比流落街头要好。” 小丫头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她：“姑娘，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认命吗？” “不认命又能怎样？”清棠苦笑，“我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可是……”小丫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清棠看着她，“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奴婢觉得，世子对姑娘的惩罚太重了。”小丫头咬咬嘴唇，“毕竟姑娘怀着他的孩子。” 清棠摇摇头：“他现在连孩子都不相信是他的了。” “什么？”小丫头震惊地看着她，“世子怎么能这样说？” “人心隔肚皮。”清棠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以为我了解他，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丫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收拾房间。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清棠心中一紧，以为是裴远之又来了。 但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婆子。 “请问哪位是清棠姑娘？”婆子恭敬地问道。 “我就是。”清棠上前，“您是？” “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嬷嬷。”婆子看了看四周，“夫人听说姑娘搬到这里来了，特意让奴婢来看看。” 清棠心中一暖。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关心她。 “麻烦嬷嬷了。”清棠连忙行礼，“不知夫人身体可好？” “夫人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嬷嬷叹了口气，“自从向姑娘回府后，夫人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清棠心中一动：“向姑娘回府了？” “是啊，前几天就回来了。”嬷嬷压低声音，“听说向姑娘这次回来，是要重新掌管府里的事务。” 清棠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知道，向姑娘回府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夫人让奴婢带些东西给姑娘。”嬷嬷从篮子里取出一些食物和日用品，“这些东西姑娘先用着，不够的话再说。” “谢谢夫人。”清棠接过东西，眼中有些湿润。 “夫人还说，让姑娘好好保重身体，尤其是肚子里的孩子。”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姑娘都要记住，孩子是最重要的。” 清棠点点头：“我明白。” 嬷嬷又看了看房间：“这里条件确实简陋了些，姑娘多保重。奴婢就先回去了，免得被人发现。” 送走嬷嬷后，清棠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裴夫人竟然还会关心她。 “姑娘，夫人真是个好人。”小丫头也有些感动，“有了这些东西，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是啊。”清棠拿起一个包子，“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清棠的日子过得相对平静。除了偶尔有送饭的人来，几乎没有人打扰她。 但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天傍晚，清棠正在院子里散步，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喧哗声。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小丫头。 小丫头也不知道，只能摇摇头：“听起来好像是从前院传来的。” 喧哗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哭声。清棠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裴远之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三公子？”清棠连忙起身，“您怎么来了？” “出事了。”裴远之直接说道，“二哥他……” “世子怎么了？”清棠心中一紧。 “死了。”裴远之的声音很低，“今天下午在书房里暴毙了。” 清棠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脚。 “怎么会……”她的声音颤抖着，“世子昨天还好好的……” “大夫说是心疾发作。”裴远之看着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没事吧？” 清棠摇摇头，但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不管她和裴璟之之间有什么恩怨，他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而且，没有了裴璟之，她在这个府里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第十二章 处境会更加艰难 “现在府里很乱，你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裴远之说完，又看了她一眼，“你要保重身体，毕竟肚子里还有二哥的孩子。”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 清棠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 裴璟之死了，那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姑娘，您没事吧？”小丫头扶住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清棠擦了擦眼泪，“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清棠坐在椅子上，心中千思万绪。她总觉得裴璟之的死有些蹊跷，但她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去探究真相。 不久，小丫头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姑娘，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小丫头压低声音，“世子确实是在书房里暴毙的，但有人说看到世子死前表情很痛苦，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清棠心中一震，“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就是，向姑娘已经开始接手府里的事务了。”小丫头犹豫了一下，“听说向姑娘要清理府里的＇闲杂人等＇。” 清棠心中一凉。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向姑娘要清理的对象之一。 “另外，三公子现在很忙，据说是在处理世子的后事。”小丫头又补充道，“不过也有人说，三公子现在是宁王府的实际掌权人了。” 清棠心中更加不安。如果裴璟之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么最有动机的人无疑是裴远之。 但她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有证据，她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又能做什么呢？ “姑娘，您在想什么？”小丫头见她不说话，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清棠摇摇头，“你去准备一些白色的布料，我要为世子守孝。” 不管真相如何，裴璟之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作为他的女人，她应该为他守孝。 而且，这样也能让外人看到她的态度，或许能为她和孩子争取一些同情。 夜深了，清棠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 裴璟之的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清棠为裴璟之守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宁王府。 有人说她是在做戏，有人说她是真心实意，但不管怎样，她的举动确实为她赢得了一些同情。 这天上午，清棠正在房间里缝制孝衣，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又是送饭的人来了，头也不抬地说：“放在桌上就行了。” “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清棠猛地抬起头，只见裴夫人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疲惫和忧伤。 “夫人！”清棠连忙起身行礼，“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裴夫人走进房间，看到清棠身上的孝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是有心了。” “世子是孩子的父亲，我应该为他守孝。”清棠帮裴夫人坐下，“夫人这几天还好吗？” “还能怎样？”裴夫人叹了口气，“儿子没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如刀绞。” 清棠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同情：“夫人节哀。” “倒是你，现在处境更加艰难了。”裴夫人看着她，“向姑娘已经开始清理府里的人了，你要小心。” “我知道。”清棠点点头，“不过我现在怀着孩子，想来向姑娘也不会对我怎样。” “你想得太简单了。”裴夫人摇摇头，“向姑娘最恨的就是璟之身边的女人，更何况你还怀着孩子。” 清棠心中一紧：“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裴夫人苦笑，“现在远之掌权，我这个做长辈的也说不上话了。” “三公子他……”清棠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裴夫人看着她，“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总觉得世子的死有些蹊跷。”清棠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前段时间身体明明很好。” 裴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没有证据。” “夫人，您觉得会是谁……” “不要胡乱猜测。”裴夫人打断了她，“墙有耳，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清棠点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裴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我该走了。” “夫人……” “你好好保重。”裴夫人匆匆离开了。 很快，向姑娘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 “清棠姑娘，向姑娘找您。”丫鬟冷冷地说道。 清棠心中一沉，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跟着丫鬟来到向姑娘的院子，清棠发现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站着护卫。 走进正厅，清棠看到向姑娘正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 “奴婢给向姑娘请安。”清棠跪下行礼。 “起来吧。”向姑娘的声音很冷，“听说你在为璟之守孝？” “是的。”清棠起身，“世子是孩子的父亲，奴婢应该为他守孝。” “孩子？”向姑娘冷笑，“你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璟之的？” 清棠心中一震：“向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向姑娘站起身，慢慢走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远之的事情？” 清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万万没想到，向姑娘竟然知道她和裴远之的事情。 “向姑娘，您误会了。”清棠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奴婢和三公子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向姑娘冷笑，“那天在后花园，你对远之说了什么，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清棠心中绝望，但还是做最后的挣扎：“向姑娘，那都是奴婢的权宜之计，并非真心。” “权宜之计？”向姑娘的声音更加冰冷，“你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也敢跟我玩这些花招？” 清棠知道再辩解也没用了，只能跪了下去：“向姑娘要如何处置奴婢，奴婢都认了。” “很好，终于承认了。”向姑娘坐回椅子上，“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向姑娘打算怎么处置奴婢？” “本来我是想直接打发你的，但是……”向姑娘看着她的肚子，“你怀着孩子，我不能做得太绝。” 清棠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向姑娘的意思是？” “我给你两个选择。”向姑娘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打掉孩子，然后离开宁王府。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自立门户。” 听到这个选择，清棠心中一凉。让她打掉孩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你可以留在府里生下孩子，但是孩子生下来后，必须交给我抚养。”向姑娘的声音很平静，“你则要发誓，永远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是孩子的母亲。” 清棠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这两个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残酷的。 “向姑娘，能否给奴婢一些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向姑娘站起身，“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必须给我答复。” 清棠行礼告退，心中五味杂陈。 走出向姑娘的院子，清棠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无论她选择哪个选项，都意味着她要失去孩子。 回到西跨院，小丫头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问道：“姑娘，向姑娘说了什么？” 第十三章 为难 清棠强撑着笑了笑：“没什么，向姑娘只是问了些世子的事情。” 小丫头显然不信，但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为她倒了杯茶。 清棠接过茶杯，手却在微微颤抖。向姑娘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插她的心脏。无论选择哪个，都意味着她要失去这个孩子。 “姑娘，您别多想了，先吃点东西吧。”小丫头端来一碗粥，“您现在怀着孩子，不能不吃饭。” 清棠看着那碗粥，却没有一点胃口。她的心思全在向姑娘的话上。三天时间，她该如何选择？ 正想着，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来的是府里的张管事，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清棠姑娘，这是世子生前留下的一些东西，夫人让我送给您。”张管事将包袱放在桌上，“您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清棠连忙道谢，等张管事离开后，她打开包袱查看。里面有几件裴璟之的衣物，还有一些书籍和字画。 翻到最下面，她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玉佩和一封信。 清棠心中一动，连忙展开信件。信上的字迹正是裴璟之的笔体： “棠儿，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会害怕，会不知所措，但请你相信，我不会真的离开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还活着。这枚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你要贴身保管。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去找老王爷。他会保护你的。” 清棠看完信，心中涌起巨大的震撼。裴璟之在信中说他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见过他的尸体。 但是，这确实是裴璟之的笔迹，而且这封信显然是他生前就写好的。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清棠仔细回想那天的情景。裴璟之确实看起来死了，但会不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想到这里，清棠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裴璟之真的还活着，那么一切都会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将玉佩贴身收好，然后将信烧掉。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她都要抱着这个希望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清棠表面上按照日常作息，但内心却在暗暗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发现向姑娘的人开始频繁出入西跨院，显然在监视她的举动。 第二天夜里，清棠正在房间里缝制孝衣，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她悄悄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在院子里走动。 这些人显然不怀好意。清棠心中一紧，连忙退回床边，假装睡觉。 不久，那些黑衣人就离开了。但清棠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三天一早，小丫头来叫她起床时，脸色有些不对。 “姑娘，昨夜有人在咱们院子里撒了些奇怪的粉末。”小丫头小声说道，“我问了其他人，他们说那是落胎药。” 清棠心中一沉。果然，向姑娘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们想要她失去孩子，然后她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你把那些粉末都清理干净了吗？”清棠问道。 “都清理了，但是……”小丫头担心地说，“姑娘，咱们要小心。” 清棠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既然向姑娘想要她的孩子，那么她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 这天下午，清棠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小丫头去请府里的大夫。等小丫头离开后，她悄悄溜出了西跨院。 她记得裴璟之在信中提到的老王爷，那是裴璟之的伯父，在府里很有威望。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或许他能帮助她。 老王爷住在府里的东院，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清棠小心翼翼地避开护卫，终于来到了东院门口。 “老王爷在吗？”清棠对门口的老仆人说道，“我有要事求见。” 老仆人看了看她，认出她是裴璟之的通房，便进去通报了。 不久，老王爷出来了。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胡须花白，但精神矍铄。 “你是清棠？”老王爷打量着她，“璟之的通房？” “是的。”清棠连忙行礼，“小女子有要事求见老王爷。” 老王爷看了看四周，然后示意她进来。 在东院的书房里，清棠将裴璟之的信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王爷。 老王爷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璟之确实给我留过话，说如果他出事了，让我照顾你和孩子。”老王爷缓缓说道，“但是我没想到，向姑娘竟然敢做得如此过分。” “老王爷，您说世子他……真的还活着吗？”清棠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王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璟之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清棠心中涌起一丝希望：“那我该怎么办？” “你先回去，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王爷站起身，“我会暗中保护你的。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清棠点点头，正要离开时，老王爷又说：“还有，如果真的遇到生命危险，就咬破璟之给你的那枚玉佩。” 清棠心中一震，连忙问道：“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王爷没有多说，只是挥手让她离开。 清棠回到西跨院时，发现小丫头正在院子里哭泣。 “怎么了？”清棠连忙问道。 “姑娘，大夫说您的身体有些问题，需要服用一些药物。”小丫头擦着眼泪，“但是我觉得那些药有问题。” 清棠心中一沉，连忙进屋查看。果然，桌上放着一包药，闻起来有种奇怪的味道。 “这是谁送来的？”清棠问道。 “是向姑娘派来的人。”小丫头小声说，“他们说您必须服用，不然会对孩子不好。” 清棠冷笑一声。向姑娘这是明目张胆地要害她了。 “你去告诉他们，我身体不适，暂时不能服药。”清棠说道。 小丫头连忙去了，但不久就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姑娘，他们说如果您不服药，就要强行灌给您。”小丫头哭着说，“还说这是向姑娘的命令。” 清棠心中愤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她需要想个办法。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几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 第十四章 向姑娘的命令 “清棠姑娘，向姑娘的命令，您必须服药。”为首的婆子冷冷地说道。 清棠看着那些婆子，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她只能先稳住他们。 “我知道了，我这就服药。”清棠拿起药包，“但是我需要先用热水冲服。” 婆子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清棠让小丫头去烧水，然后趁机悄悄将药包里的药倒掉，装进了一些无害的草药。 但是，那些婆子显然不是傻子。她们一直在旁边监视着，清棠根本没有机会动手脚。 “姑娘，水好了。”小丫头端来热水，但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 清棠接过水，心中做着最后的挣扎。如果真的服下这些药，她和孩子都会完蛋。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裴璟之的玉佩。老王爷说过，遇到生命危险时可以咬破玉佩。 清棠心中一横，假装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在混乱中，她迅速咬破了贴身的玉佩。 玉佩破碎后，里面流出了一些红色的液体。清棠心中一喜，连忙将液体涂在嘴角。 “姑娘！”小丫头惊叫道，“您怎么吐血了？” 那些婆子见状，也有些慌乱。如果清棠在她们面前出事，她们也要承担责任。 “快去请大夫！”为首的婆子说道。 清棠趁机倒在地上，装作昏迷的样子。她知道这样只能争取一些时间，但总比直接服毒要好。 不久，大夫来了。他检查了清棠的情况，皱着眉头说：“这位姑娘可能是受了刺激，导致动了胎气。现在需要安静休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那些婆子听了，只能暂时离开。但清棠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清棠睁开眼睛。小丫头见她醒了，连忙扑过来。 “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清棠摸了摸肚子，“孩子也没事。” “那刚才的血……” “是玉佩里的。”清棠简单解释了一下，“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向姑娘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向姑娘亲自来到了西跨院。 “听说你昨天吐血了？”向姑娘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清棠。 “是的。”清棠虚弱地说道，“可能是近日忧伤过度。” “是吗？”向姑娘站起身，慢慢走向她，“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装病？” 清棠心中一紧，但还是坚持说：“向姑娘，奴婢怎么敢装病？” “装不装病，很容易验证。”向姑娘拍拍手，几个护卫走了进来，“把她带到后院去。” 清棠心中大惊：“向姑娘，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向姑娘冷笑，“既然你病了，那就需要好好治疗。我请了个专门的大夫，他有独特的治疗方法。” 清棠被护卫架起来，心中绝望。她知道向姑娘这是要彻底解决她。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着火了！东院着火了！” 向姑娘脸色一变，连忙走到门口查看。果然，东院方向冒起了浓烟。 “快去救火！”向姑娘对护卫们喊道。 护卫们纷纷跑向东院，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向姑娘和几个丫鬟。 清棠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个机会。她趁乱挣脱了束缚，向院门外跑去。 “站住！”向姑娘大喊，“不要让她跑了！” 但清棠已经跑到了院门外。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她的声音在府里回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向姑娘见状，知道事情闹大了，只能暂时作罢。 清棠跑到大门口，正要往外跑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清棠一眼就认出了他。 “璟之？”她不敢置信地叫道。 那个男子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回头。虽然戴着面具，但他的眼神清棠永远不会忘记。 “棠儿……”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真的是你？”清棠不敢置信地走向他，“你真的还活着？” “是我。”裴璟之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让清棠日思夜想的脸，“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清棠眼中涌出泪水，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明明见过你的尸体……” “那是假的。”裴璟之走过来，轻抚她的脸颊，“我用了一种能让人假死的药，为的就是要看清谁是真正的敌人。” “所以你都知道了？”清棠握住他的手，“知道向姑娘和远之……” “我都知道。”裴璟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包括他们想要害你和孩子的事。” 清棠心中涌起巨大的委屈和愤怒：“你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痛苦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以为我要失去孩子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裴璟之将她拉入怀中，“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清棠在他怀中哭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该算账了。”裴璟之的声音很冷，“向姑娘以为我死了，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今天，我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可是她现在已经掌权了，府里的人都听她的。”清棠担心地说。 “她掌权？”裴璟之冷笑，“她以为父王真的把权力交给了远之？” 清棠心中一动：“你是说……” “父王比谁都清楚远之的品性。”裴璟之说道，“他只是想看看远之会做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清棠回头一看，只见向姑娘正带着一群护卫走过来。 “璟之？”向姑娘看到裴璟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没有死？” “很失望吗？”裴璟之松开清棠，慢慢走向向姑娘，“我活着，是不是打乱了你的计划？” 向姑娘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裴璟之冷笑，“那我来提醒你一下。你派人在清棠的院子里撒落胎药的事，你让她服毒的事，你想要她孩子的事，需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向姑娘脸色更加难看：“那又怎样？她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我处置她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裴璟之的声音更加冰冷，“她怀着我的孩子，你想要害死我的孩子，这也天经地义？” 第十五章 良妾之位 ＂你的孩子？＂向姑娘突然狂笑起来，＂璟之，你真的以为那是你的孩子吗？＂ 清棠心中一震，连忙看向裴璟之。 ＂什么意思？＂裴璟之皱眉问道。 ＂你死了这么多天，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吗？＂向姑娘恶毒地说道，＂她和远之早就有了奸情，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呢。＂ 清棠心中愤怒：＂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向姑娘冷笑，＂你敢说你没有勾引过远之？你敢说你没有对他表达过爱意？＂ 清棠脸色一变。她确实对裴远之说过那些话，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裴璟之看了看清棠，然后对向姑娘说：＂不管她和远之之间有什么，孩子都是我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向姑娘不甘心地问道。 ＂因为我相信她。＂裴璟之握住清棠的手，＂而且，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 清棠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在这种时候，裴璟之还愿意相信她，这比什么都珍贵。 ＂璟之，你真的太天真了。＂向姑娘摇头，＂女人的话你也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裴璟之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你想要害死我的女人和孩子，这个仇我必须报。＂ 向姑娘看到裴璟之的眼神，心中涌起恐惧：＂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裴璟之冷笑，＂你刚才不是说处置通房丫鬟天经地义吗？那我处置一个想要害死我孩子的恶毒女人，应该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向姑娘脸色大变：＂你不能这样！我是远之的女人，你不能动我！＂ ＂远之的女人？＂裴璟之嗤笑，＂你以为远之会为了你跟我翻脸？＂ 就在这时，裴远之匆匆赶来了。他看到裴璟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二哥？你……你还活着？＂ ＂很意外吗？＂裴璟之看着他，＂还是说，很失望？＂ 裴远之连忙说道：＂二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 ＂是吗？＂裴璟之走向他，＂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死＇了之后，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掌权？为什么你要让向姑娘处置我的女人？＂ 裴远之脸色变了变：＂二哥，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裴璟之打断他，＂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误会？＂ 裴远之知道再辩解也没用，只能换了个话题：＂二哥，既然你还活着，那就太好了。咱们兄弟还是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裴璟之冷笑，＂你觉得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裴远之看了看向姑娘，然后对裴璟之说：＂二哥，向姑娘做的事情我也不赞成。这样吧，我让她向清棠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算了？＂清棠忍不住说道，＂她想要害死我和孩子，你说算了就算了？＂ ＂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说话？＂裴远之冷冷地看着她。 ＂她是我的女人，怎么就没资格说话？＂裴璟之护在清棠面前，＂远之，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在处置她，而是我在处置你们。＂ 裴远之脸色难看：＂二哥，你想怎样？＂ ＂很简单。＂裴璟之说道，＂向姑娘想要害死我的女人和孩子，那我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你什么意思？＂向姑娘惊恐地问道。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囚犯。＂裴璟之挥挥手，几个护卫走了过来，＂把她关起来，等我想好了怎么处置她再说。＂ ＂你不能这样！＂向姑娘大喊，＂远之，你不能让他这样对我！＂ 裴远之看了看裴璟之，然后咬牙说道：＂二哥，你真的要为了一个通房丫鬟跟我翻脸？＂ ＂翻脸？＂裴璟之冷笑，＂远之，你搞错了。从你想要害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翻脸了。＂ 裴璟之的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 向姑娘被护卫拖走时还在挣扎叫喊，裴远之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替。 “二哥，你真的要这样绝情？”裴远之最后挣扎一句。 “绝情？”裴璟之转身，“我已经算仁慈了。” 话音刚落，一个丫鬟匆匆跑来：“世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裴璟之皱眉，看了清棠一眼：“你先回去休息。” 清棠点点头，低头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路过廊桥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清棠姑娘。” 她回头，裴远之追了上来。 “有事？”清棠警惕地问。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裴远之走近，“二哥为了你，连我都不放过了。” 清棠往后退了一步：“那是你们兄弟的事。” “兄弟？”裴远之苦笑，“还有什么兄弟？清棠，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活在他的阴影里。无论我做什么，父王都会说，你看你二哥多好。” 清棠不语。 “现在更是如此。”裴远之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为了你一个丫鬟，他连亲兄弟都不认了。” “世子，我只是个下人，不值得你们兄弟失和。”清棠说道。 “你说得对。”裴远之忽然笑了，“你只是个下人，可是你看看，现在整个府里谁不知道你是二哥的心头肉？” 清棠心中一紧。 “清棠，我问你，你真的爱他吗？”裴远之凑近，“还是说，你只是想要一个靠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裴远之的笑容有些诡异，“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宠你了，你该怎么办？” 清棠心中涌起不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人心易变。”裴远之转身离开，“今天他可以为了你不认兄弟，明天说不定就会为了别的女人忘记你。” 清棠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另一边，裴璟之走进母亲的院子。 “璟之，你真的回来了。”裴夫人红着眼睛，“我还以为真的失去你了。” “让母亲担心了。”裴璟之坐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向姑娘的事我都听说了。”裴夫人叹气，“她确实过分了，但是璟之，你为了一个丫鬟和远之闹翻，值得吗？” “母亲，她不是一般的丫鬟。” 第十六章 恶客夜闯 “我知道，她怀着你的孩子。”裴夫人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和你谈谈。” 裴璟之看着母亲，等她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你不在，我让人暗中观察了清棠的举动。”裴夫人的声音变得郑重，“璟之，你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吗？” “母亲请说。” “她知道向姑娘要害她，却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帮忙。她知道远之对她有意思，却从来没有利用过这一点。”裴夫人慢慢说道，“甚至当向姑娘逼她喝毒药时，她也没有屈服。” 裴璟之沉默了。 “更重要的是，她以为你死了，却没有投靠任何人。”裴夫人继续说，“璟之，这样的女子，你还要把她当作普通的通房丫鬟吗？” “母亲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配得上一个更好的身份。”裴夫人站起身，“璟之，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虽然清棠出身低微，但她的品格没有问题。” 裴璟之若有所思：“母亲是想让我……” “我想让你纳她为妾。”裴夫人直接说道，“良妾的身份，孩子生下来也是庶子庶女，总比做个通房生下来是奴籍要好。” 裴璟之点点头：“母亲说得有理。” “那就这么定了。”裴夫人松了口气，“我会让人准备的。” 第二天，清棠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小翠匆匆跑来。 “姑娘，夫人派人来了，说是要给你搬院子。” “搬院子？”清棠愣住。 “是啊，还说要给你添置新的衣裳用具。”小翠兴奋地说，“姑娘，这是好事啊。” 没多久，管家带着一群人过来了。 “清棠姑娘，夫人吩咐，从今天起你就住到梅花院去。”管家笑着说，“那里是良妾的住处。” 清棠心中一震：“良妾？” “是啊，世子已经决定纳你为良妾了。”管家说道，“恭喜姑娘了。” 清棠怔怔地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良妾。 她成了良妾。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施舍？ 搬到梅花院后，清棠的待遇确实提高了不少。衣食住行都比之前好了许多，连伺候的丫鬟都换成了更机灵的。 但是三天过去了，裴璟之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姑娘，你是不是不高兴？”小翠小心翼翼地问，“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只是有些累。”清棠摸摸肚子，“孩子大了，总是不舒服。” “那姑娘多休息。”小翠说道，“等世子来了，看到姑娘气色好，会更高兴的。” 清棠苦笑。 世子会来吗？ 第四天傍晚，裴璟之终于来了。 “身体怎么样？”他在椅子上坐下，语气淡淡的。 “还好。”清棠垂着头回答。 “嗯。”裴璟之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就跟管家说。” “是。”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孩子什么时候生？”裴璟之忽然问。 “大夫说还有三个月。”清棠回答。 “好好养着。”裴璟之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清棠连忙起身：“世子慢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清棠心中涌起深深的失落。 他给了她良妾的身份，却仍旧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或许，他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夜深时分，清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忽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裴璟之回来了，连忙起身。 推开门一看，却是裴远之。 “远之世子？”清棠皱眉，“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好嫂子。”裴远之笑得有些诡异，“听说你成了良妾，恭喜啊。” 清棠往后退了一步：“你喝酒了？” “没错，我喝了很多酒。”裴远之摇摇晃晃地走近，“清棠，你知道吗，我今天被父王狠狠训斥了一顿。” “那是你们的家事。” “家事？”裴远之冷笑，“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清棠感觉到危险，连忙往屋里退：“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裴远之的笑容变得阴森，“你以为成了良妾就高枕无忧了？清棠，你太天真了。”＂世子要做什么，我劝你三思。＂ 清棠退到门边，手扶着门框。 ＂三思？＂ 裴远之踉跄几步，酒气扑面而来。 ＂我三思什么？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在三思？可是有用吗？＂ 清棠冷冷看着他。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自己的问题？＂ 裴远之忽然笑了，笑声带着几分疯狂。 ＂清棠，你真是牙尖嘴利。难怪我二哥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世子醉了，请回去休息吧。＂ 清棠试图关门，却被裴远之一把推开。 ＂我没醉！＂ 裴远之冲进屋内，回身将门关上。 ＂清棠，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青睐。父王疼爱二哥，母妃偏爱姐姐，连下人们都更敬重二哥。＂ 清棠往后退到桌边。 ＂这些与我无关。＂ ＂当然与你有关！＂ 裴远之逼近，酒气熏天。 ＂你出现之前，我好不容易在父王面前有了点存在感。可是你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二哥为了你，连我都不放过。＂ ＂那是因为你做错了事。＂ 清棠抓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 ＂世子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人了。＂ ＂喊啊！＂ 裴远之不以为意。 ＂这么晚了，能有谁听到？再说，我已经把你院子里的丫鬟都支走了。＂ 清棠心中一沉。 ＂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现实。＂ 裴远之的笑容越发阴险。 ＂清棠，你以为成了良妾就高枕无忧了？你太天真了。＂ ＂你威胁我？＂ 清棠冷笑。 ＂远之世子，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堂堂王府世子，竟然对一个孕妇动手脚。＂ ＂孕妇？＂ 裴远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对，你怀着二哥的孩子。可是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呢？＂ 清棠脸色瞬间苍白。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裴远之摇摇晃晃地走近。 ＂清棠，你知道吗？只要你失去了这个孩子，二哥对你的宠爱也会消失。到那时，你什么都不是。＂ ＂你疯了！＂ 清棠怒道。 ＂那是你侄子或者侄女！＂ 第十七章 起了杀心 ＂侄子？侄女？＂裴远之的笑声带着几分癫狂，＂清棠，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收手吗？＂ 清棠紧紧握着茶杯，心中暗暗计算着距离。她必须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远之世子，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努力保持冷静，＂杀了我，你就能得到王爷的宠爱吗？＂ ＂至少，我不会再看到你在王府里耀武扬威。＂裴远之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一步，＂清棠，你知道吗？从你进王府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你不顺眼。＂ ＂那是你的问题。＂清棠冷声道，＂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 ＂没有招惹？＂裴远之冷笑，＂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招惹。你让二哥对我刮目相看，你让父王更加偏爱他，你让整个王府的人都觉得我不如他。＂ 清棠听着这些话，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原来，她在裴远之眼中，竟是这样的存在。 ＂世子，你错了。＂她缓缓摇头，＂我只是一个通房丫鬟，现在不过是个良妾。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影响王府的事情？＂ ＂你少装模作样！＂裴远之怒吼，＂如果不是你，二哥不会处处针对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在父王面前丢人现眼。＂ 说着，他猛地向前冲来。 清棠见状，连忙将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茶杯在裴远之的肩膀上碎开，茶水溅了一身。 ＂你敢打我？＂裴远之愤怒地抹了抹脸上的茶水，＂清棠，你找死！＂ 他扑向清棠，清棠连忙闪避，却因为身体笨重，没能完全躲开。裴远之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清棠用力挣扎，＂裴远之，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裴远之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清棠，既然你让我活得这么痛苦，那就陪我一起死吧。＂ 清棠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拼命地挣扎着。她的手在桌上摸索，忽然碰到了一根插花的竹签。 没有犹豫，她抓起竹签，狠狠地向裴远之的脸上刺去。 ＂啊！＂裴远之惨叫一声，捂住了右眼。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清棠趁机挣脱，踉跄着后退。她看到裴远之的右眼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不止。 ＂你伤了我的眼睛！＂裴远之疯狂地吼叫，＂清棠，我要杀了你！＂ 他不顾眼上的伤，疯狂地向清棠扑来。清棠吓得连连后退，却被椅子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肚子传来一阵剧痛，清棠的脸色瞬间苍白。 ＂孩子……＂她捂着肚子，冷汗直冒。 ＂去死吧！＂裴远之举起手，就要向清棠头上打下去。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踢开。 ＂远之！＂裴璟之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 裴远之的手停在半空中，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裴璟之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 ＂二哥……＂裴远之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你在做什么？＂裴璟之大步走进来，看到地上的清棠，脸色更加难看。 ＂我……我只是……＂裴远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什么？＂裴璟之冷冷地看着他，＂对一个孕妇动手，这就是你的勇气？＂ ＂二哥，你听我解释……＂裴远之想要为自己辩解。 ＂解释什么？＂裴璟之走到清棠身边，小心地扶起她，＂解释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女人和孩子？＂ 清棠靠在裴璟之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璟之……＂她虚弱地叫了一声。 ＂别说话，我在这里。＂裴璟之轻抚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 ＂二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裴远之捂着眼睛，＂是她先动手的，她刺伤了我的眼睛。＂ ＂所以你就要杀了她？＂裴璟之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裴远之，＂远之，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我没有想杀她。＂裴远之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想杀她？＂裴璟之冷笑，＂那你举起的手是要做什么？给她按摩吗？＂ 裴远之无话可说，只是死死地捂着眼睛。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看起来很是可怕。 ＂璟之，我肚子疼……＂清棠虚弱地说道。 裴璟之立刻紧张起来，＂来人！快叫大夫！＂ 很快，管家带着一群人赶来。看到屋内的情况，都吓了一跳。 ＂世子，这是……＂管家小心地询问。 ＂去叫大夫，快！＂裴璟之没有理会管家的疑问，只是紧紧抱着清棠。 ＂还有，把三世子带下去，找大夫给他看眼睛。＂他冷冷地补充道。 几个侍卫走向裴远之，裴远之却突然推开他们。 ＂不用你们假惺惺！＂他恶狠狠地瞪着裴璟之，＂裴璟之，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什么。＂裴璟之淡淡地说，＂远之，你变了。＂ ＂变了？＂裴远之笑得很凄凉，＂二哥，是你变了。从这个女人进王府开始，你就变了。＂ ＂我怎么变了？＂裴璟之问。 ＂你变得只知道护着她，却忘了我是你的弟弟。＂裴远之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二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这样看着我堕落，从来不拉我一把。＂ 裴璟之沉默了片刻，＂远之，我给过你机会。＂ ＂机会？＂裴远之摇头，＂你给我的是什么机会？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恩爱的机会吗？＂ ＂够了！＂裴璟之的声音带着怒意，＂远之，你今天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 ＂底线？＂裴远之嗤笑，＂你的底线就是这个女人，对吗？＂ ＂是的。＂裴璟之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我的底线。＂ 裴远之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看看清棠，又看看裴璟之，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侍卫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裴璟之和清棠。 ＂璟之，我没事。＂清棠努力坐起身，＂只是刚才摔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让我看看。＂裴璟之小心地检查着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清棠摇头，＂孩子也没事。＂ 第十八章 气氛有点不一样 裴璟之松了一口气，＂清棠，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你。＂清棠轻抚着他的脸，＂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是我的错。＂裴璟之握住她的手，＂我应该想到远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两人相视而坐，屋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璟之，远之世子他……＂清棠欲言又止。 ＂你不用为他求情。＂裴璟之的声音很冷，＂他今天做的事情，已经不可饶恕。＂ ＂我不是要为他求情。＂清棠摇头，＂我只是想说，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他自己造成的。＂裴璟之冷冷地说，＂如果他不伤害你，你也不会反击。＂ 清棠点点头，她知道裴璟之说得对。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璟之，这件事情会不会……＂ ＂不会有什么后果。＂裴璟之打断她的话，＂清棠，你只需要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清棠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裴璟之轻抚着她的头发，＂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这话，清棠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虽然她知道，裴璟之对她的感情可能不是爱情，但至少，他是真心想要保护她的。 大夫来得很快，仔细检查了清棠的身体。 ＂世子放心，清棠姑娘只是受了惊吓，胎儿没有大碍。＂老大夫收起脉枕，＂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这几天最好不要下床。＂ ＂多谢大夫。＂裴璟之松了口气。 ＂不客气。＂老大夫收拾好药箱，＂我再去看看三世子的伤势。＂ ＂嗯。＂裴璟之点点头。 老大夫离开后，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璟之，你不用一直守着我。＂清棠见他坐在床边不肯离开，忍不住说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裴璟之握住她的手，＂清棠，今天的事情吓到你了吧？＂ ＂还好。＂清棠摇头，＂只是没想到远之世子会……＂ ＂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裴璟之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清棠，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这么说？＂清棠不解。 ＂如果不是我，远之也不会针对你。＂裴璟之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调皮，没想到他心中积攒了这么多怨恨。＂ 清棠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能感受到，裴璟之对今天的事情很自责。 ＂璟之，这不是你的错。＂她轻抚着他的手，＂人心难测，你又怎么能预料到所有的事情？＂ ＂可是我应该保护好你。＂裴璟之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你现在怀着孩子，我却让你受到这样的惊吓。＂ ＂我没事。＂清棠安慰他，＂孩子也没事。璟之，不要自责了。＂ 裴璟之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清棠，我问你一个问题。＂他忽然说道。 ＂什么问题？＂ ＂如果今天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办？＂ 清棠想了想，＂我会尽力保护孩子。＂ ＂只是保护孩子吗？＂裴璟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当然不是。＂清棠看着他，＂我也会保护自己。璟之，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我知道。＂裴璟之点点头，＂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你。＂ 听到这话，清棠的心跳加速。 ＂璟之……＂她轻声叫了一声。 ＂嗯？＂ ＂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清棠鼓起勇气问道。 裴璟之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你想听真话吗？＂他问。 ＂当然。＂清棠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裴璟之苦笑，＂清棠，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 清棠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阵甜蜜。虽然他没有说爱她，但这样的告白，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璟之，我也不想失去你。＂她轻声说道。 两人相视而笑，屋内的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好了，你该休息了。＂裴璟之轻抚着她的头发，＂这几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用，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清棠摇头。 ＂什么事情能比你重要？＂裴璟之的语气很坚定。 ＂远之世子的事情……＂ ＂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裴璟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清棠，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你要怎么处理？＂清棠有些担心。 ＂这个你不用担心。＂裴璟之不愿意多说，＂你只需要好好养胎就行了。＂ 清棠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她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陪我一会儿吧。＂她说道。 ＂好。＂裴璟之在床边坐下，＂你想听我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清棠闭上眼睛，＂我就想听你的声音。＂ 裴璟之看着她安静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温柔。 ＂清棠，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花园里浇花。＂他轻声说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丫鬟，穿着粗布衣裳，但是你的眼睛很亮。＂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清棠睁开眼睛，有些惊讶。 ＂当然记得。＂裴璟之笑了笑，＂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你和别的丫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的眼睛里有光。＂裴璟之认真地说，＂不是谄媚的光，也不是恐惧的光，而是一种很纯净的光。＂ 清棠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就经常留意你。＂裴璟之继续说，＂我发现你做事很认真，对人很善良，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而自卑。＂ ＂那时候我哪里敢自卑？＂清棠苦笑，＂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所以我才更加欣赏你。＂裴璟之看着她，＂清棠，你知道吗？在这个王府里，能够保持本心的人太少了。＂ ＂包括远之世子吗？＂清棠问。 第十九章 远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放过她的孩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