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 第1章 兵临城下 我站在城楼上,手指死死抠着青砖的缝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砖缝里的尘土被我抠下来不少,混着掌心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我不敢松手,仿佛一松手,脚下这看似坚固的城楼就会瞬间崩塌。 城外,那些莲花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 “哗啦啦” 的,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这声音太熟悉了,像极了小时候母亲教我认字时,翻动那些泛黄书页的声响。那时候母亲总说,字里有乾坤,读懂了就能看透人心。可现在,我看着那些绣着莲花图案的大旗,只觉得心里发寒,根本看不懂那些举旗人的心思。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苏相,他们开始放箭了!” 旁边侍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手里的长矛都在微微晃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敌军阵中,一排排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箭头闪着冷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些箭矢的细节。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 那些箭矢后面,竟然拖着长长的紫色烟雾,在空气中扭动着,像一条条刚从洞里爬出来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朝着城楼这边蔓延过来。 楚汐上个月派人送来的信里就警告过我们,莲花教有一种毒烟,会让人产生幻觉,轻则迷失方向,重则疯疯癫癫,自相残杀。当时我还觉得她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毕竟莲花教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可现在亲眼看到这紫色烟雾,我才明白,楚汐说的全是真的。 “把艾草点起来!”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迅速扯下腰间的香囊,扔给那个发抖的侍卫。这香囊是楚汐临走前给我的,里面装着特制的艾草,她说遇到这种毒烟,点燃艾草就能起到一定的驱散作用。“快!让城楼上所有的人都点燃艾草,再派人通知城下的百姓,让他们用湿布捂住口鼻,千万别吸入这毒烟!” 侍卫接过香囊,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去执行命令了。很快,城楼上就燃起了一堆堆艾草,绿色的烟雾升腾起来,与那些紫色的毒烟相互交织、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特的味道,有艾草的清香,也有毒烟的腥气。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目光不敢有丝毫放松,依旧紧紧盯着城外的敌军。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护城河。那原本波光粼粼的河水,不知何时竟然结上了一层薄冰。 这太不对劲了!现在明明是盛夏,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皮,别说结冰了,就连河水都应该比平时暖和一些才对。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猛地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这一看,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只见皇宫那些金碧辉煌的屋檐上,琉璃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一层白霜,原本鲜艳的颜色被白色覆盖,显得死气沉沉。 怎么会这样?盛夏结冰,琉璃瓦覆霜,这根本不符合常理。难道是莲花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邪术? 就在我满心疑惑和不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城墙暗处的阴影里。那里,有个穿白袍的人影晃了一下,速度很快,像是怕被人发现。虽然隔着很远,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就是知道,他在笑。 那种笑容,我太熟悉了。和七皇子当年在朝堂上,诬陷我父亲通敌叛国时的表情一模一样。那种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残忍和算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随时可以被牺牲。 七皇子?他不是已经被圈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他和莲花教又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头晕目眩。我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城外的敌军还在不断逼近,毒烟还在弥漫,城里的百姓还等着我保护。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身边另一个侍卫喊道:“去,把城防图拿过来!再让传令兵通知各个城门的守将,加强戒备,千万别让敌军靠近城墙!” 侍卫领命而去,我重新将目光投向城外。敌军的箭雨还在不断射来,虽然有艾草烟雾的阻挡,毒烟的威力减弱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些箭矢越过了城墙,落在城楼的角落里,发出 “噗噗” 的声响。 城墙下,那些敌军士兵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铠甲,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仿佛不知道疼痛和死亡。他们的队列很整齐,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根本不像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邪教徒,更像是一支正规的军队。 莲花教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实力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士兵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开始互相推搡起来,嘴里还胡乱喊着什么 “有鬼”“快跑”。其中一个士兵甚至拔出了刀,朝着自己的同伴砍了过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住手!” 我大喊一声,心里却明白,这肯定是毒烟的作用。虽然有艾草的阻挡,但还是有少量毒烟飘了进来,影响了这些士兵的心智。 我连忙让人把那些受影响的士兵拖到后面,用湿布捂住他们的口鼻,再灌上一些特制的解药。这解药也是楚汐留下的,希望能起到作用。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我抬头一看,只见敌军阵中,推出了几架巨大的投石机。投石机的臂杆高高扬起,上面放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巨石。 “不好!他们要攻城了!” 我心里一紧,对着身边的侍卫吼道,“快!让大家做好准备,用滚石和擂木!” 城楼上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块块巨大的滚石被搬到城墙边,一根根粗壮的擂木也被架好,只等敌军的投石机发动攻击,就立刻反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那些投石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的,和城外的呐喊声、旗帜的猎猎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紧张而恐怖的交响曲。 那个穿白袍的人影又在阴影里晃了一下,这一次,我似乎看到他举起了手,像是在下达什么命令。紧接着,敌军阵中的投石机开始发动了。 巨大的臂杆猛地落下,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被抛向空中,带着呼啸声,朝着城楼这边砸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等待着撞击的到来。耳边传来士兵们的惊叫声,还有风的呼啸声。我知道,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即将开始了。而我,必须撑下去,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城里的百姓,为了我父亲的清白,为了查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可我心里也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白袍人,那些诡异的毒烟和寒冰,还有可能牵涉其中的七皇子,以及神秘莫测的莲花教,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而我们,能不能从这张网里挣脱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投石机投出的东西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看清它们表面粗糙的纹理。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巾帼守城 “轰隆 ——”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耳边炸开,城楼剧烈摇晃,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砖石碎屑噼里啪啦地从头顶掉下来,砸在盔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连忙睁开眼,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了城楼的东南角,那里的城墙被砸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埋在了碎石堆里,惨叫声戛然而止。 “快!救人!” 我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喊,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伤亡了。 士兵们立刻冲过去,用手疯狂地扒开碎石,试图救出被埋的同伴。可还没等他们救出人来,城外的敌军又开始发动第二轮攻击了。 “苏相,小心!” 一个侍卫猛地扑过来,将我推开。一支毒箭擦着我的胳膊飞过,钉在了我身后的柱子上,箭尾的紫色烟雾还在缓缓升腾。 我吓出一身冷汗,看着那支毒箭,心有余悸。要是刚才侍卫慢一步,我恐怕就已经中箭了。 就在这时,林婉清的声音从城墙另一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三组换防!把火药罐搬到箭垛后面!” 我循声望去,只见林婉清正站在城墙的另一角,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虽然脸上沾着不少灰尘和血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着一股坚韧和冷静。 我转身时,正好看见她正用匕首剜出一个女学员肩头的腐肉。那女学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稚气,此刻却咬着一根粗布条,硬生生忍着疼,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在月光下亮得晃眼。 “忍着点。” 林婉清的动作又快又准,比太医院那些自诩高明的太医还要利落几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干净的布条按在伤口上,“这毒发作得快,但去得也快,只要把腐肉剜干净,再涂上药膏,过几天就好了。” 那女学员点了点头,咬着布条的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出声,只是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林婉清处理完伤口,沾满血的手在衣摆上随意擦了擦,然后又转身继续指挥其他女学员搬运守城器械。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让人心安。 我注意到有个瘦小的姑娘,看起来还没成年,却扛着一块比她人还高的石块,踉踉跄跄地往城墙缺口走。石块太重,压得她腰都弯了,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小脸憋得通红。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林婉清时的情景。那时候她也才十五六岁,同样是这样单薄的身板,却敢在公堂上,面对着一群胡子花白的大老爷们,引经据典,把他们驳得哑口无言。那时候的她,眼里也闪烁着和现在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不畏强权、坚持正义的光芒。 “小心!” 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一看,只见一支毒箭正朝着林婉清飞去,擦着她的发髻飞过,“噗” 的一声钉在了她身后的旗杆上,箭尾的紫色烟雾迅速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林婉清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支毒箭只是一只飞过的苍蝇。她反手从袖中甩出一支袖箭,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城墙下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想必是那个放箭的敌军被射中了。 “苏瑶,” 她头也不回地喊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那个香囊里的配方,能不能多配几份?” 我这才发现她腰间的荷包已经空了,瘪瘪地贴在衣服上。她正蹲在一个伤员身边,用撕下来的衣袖给伤员包扎伤口。她的指甲缝里全是火药和血污,黑乎乎的一片,看着就让人难受。但她系荷包的绳结依然打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就像她当年在衙门里整理案卷时那样,不管外面多乱,她经手的东西永远是最规整的。 “能!” 我立刻回答,“我这就让人去取药材,咱们多配一些,不仅够用,还能分给百姓一些。” 林婉清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给伤员包扎。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有这样一个可靠的同伴在身边,真好。 我转身对身边的侍卫说:“你立刻带人去我的相府,把药房里所有能用上的药材都取来,尤其是艾草、薄荷这些能驱散毒烟的,越多越好。再让府里的丫鬟们都过来帮忙,赶紧把香囊配出来。” “是!” 侍卫领命,转身就跑。 我再次看向城外,敌军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了。投石机不断地将巨石抛向城楼,箭雨像蝗虫一样密集,城墙已经多处受损,缺口越来越大。城楼上的士兵们虽然奋力抵抗,但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林婉清带领的那些女学员们,虽然大多是第一次上战场,脸上还带着紧张,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她们有的搬运守城器械,有的给伤员包扎,有的甚至拿起弓箭,学着士兵们的样子射杀敌军。那个瘦小的姑娘,已经把石块搬到了缺口处,正和其他几个女学员一起,用石块堵住缺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加油!再加把劲!” 林婉清一边指挥,一边时不时地甩出袖箭,射杀那些试图爬上城墙的敌军。她的身手很好,每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击中目标,让城楼上的士兵们士气大振。 我也拿起身边的一把剑,虽然我不善武艺,但在这样的时刻,我不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挥舞着剑,试图挡住射向身边士兵的箭矢,虽然动作笨拙,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打了多久,只觉得手臂酸痛,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城楼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有敌军的,也有我们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让人作呕。 突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城外传来。敌军的攻击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我和林婉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要撤退了? “大家小心,别放松警惕!” 林婉清大声提醒道,“他们可能在耍什么花样。” 士兵们和女学员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盯着城外。只见敌军阵中,那些投石机和弓箭手慢慢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拿着盾牌和长矛的士兵,他们列着整齐的队伍,一步步地朝着城墙逼近。 “他们要攻城了!” 我心里一紧,“准备好滚石和擂木!” 城楼上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滚石和擂木搬到城墙边,随时准备往下扔。 林婉清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情况不太妙,他们这样有秩序地推进,显然是有备而来。咱们的城墙已经受损严重,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我知道林婉清说的是实话,现在城里的兵力本来就不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再这样下去,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那我们怎么办?” 我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林婉清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城外的敌军,思索了片刻,说:“只能拼死抵抗了。只要能多撑一会儿,就多一分希望。说不定楚汐他们能尽快赶回来支援我们。” 提到楚汐,我心里稍微燃起了一丝希望。楚汐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如果她在这里,一定能想出办法击退敌军。可她现在还在冰洞那边,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这时,城外的敌军突然加快了推进的速度,他们举着盾牌,顶着我们扔下去的滚石和擂木,不断地靠近城墙。很快,就有敌军开始架设云梯,试图爬上城墙。 “砸!给我狠狠地砸!” 我大喊着,和士兵们一起,将滚石和擂木往下扔。 滚石和擂木砸在敌军的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少敌军被砸得惨叫着滚下去。但敌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立刻跟上,云梯还是一架架地架了起来。 有几个敌军已经顺着云梯爬了上来,他们挥舞着大刀,朝着城楼上的士兵砍去。城楼上立刻陷入了混战。 林婉清眼神一凛,抽出腰间的软剑,冲了上去。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像一条游蛇,很快就解决了那几个爬上来的敌军。 “保护好苏相!” 林婉清一边战斗,一边对着女学员们喊道。 几个女学员立刻围到我身边,手持兵器,警惕地盯着周围,防止有敌军靠近我。 我看着她们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感动。在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些平日里娇滴滴的姑娘们,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 战斗越来越惨烈,城楼上到处都是厮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我看到那个瘦小的姑娘,被一个敌军一刀砍中了胳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但她没有哭,也没有退缩,而是咬着牙,用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长矛,狠狠刺向那个敌军的胸膛。 敌军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小姑娘也因为力气用尽,瘫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胳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连忙跑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刚配好的香囊,递给她,说:“快,拿着这个,能提神。我帮你包扎一下。” 小姑娘接过香囊,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没有流下来。 我撕下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伤口。她的胳膊很细,上面布满了青紫的瘀伤,显然是搬运重物时不小心撞到的。 “谢谢你,苏相。” 小姑娘低声说。 “不客气,你很勇敢。” 我对她笑了笑,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城墙的缺口处,有一个穿白袍的人影一闪而过。是他!那个在阴影里偷笑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已经混进城了? 我心里一惊,刚想喊人,却见那个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城墙下。 “怎么了,苏相?” 林婉清注意到我的异样,连忙走过来问道。 “我看到那个穿白袍的人了,他在城墙缺口那里,好像混进城了。” 我急声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婉清脸色一变,说:“不好,他肯定是想搞破坏!我去看看!” 她说完,转身就朝着城墙缺口跑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担心不已。那个穿白袍的人身份不明,武功肯定不弱,林婉清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可现在城楼上战事正紧,我根本走不开,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林婉清平安无事。 战斗还在继续,敌军还在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墙。我们的人越来越少,城墙的缺口也越来越大,形势越来越危急。 我看着城外那些密密麻麻的敌军,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我们真的要守不住了吗?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这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 是援军吗?难道是楚汐他们回来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连忙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正朝着城楼这边疾驰而来。 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我的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希望。不管来的是谁,只要是援军就好。 城楼上的士兵们也注意到了这队人马,他们的士气顿时大振,喊杀声也变得更加响亮了。 “援军!是援军来了!” “我们有救了!” 大家兴奋地欢呼着,拼尽全力抵抗着敌军的进攻,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可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这队人马来得太突然了,他们到底是谁?是真的援军,还是敌军的圈套?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冰阵绝杀 我紧紧盯着那队越来越近的人马,手心又开始冒汗了。城楼上的厮杀声还在继续,敌军像是疯了一样,拼尽全力想要爬上城墙。那个瘦小的姑娘已经重新站起来,虽然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她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长矛,警惕地看着下方。 就在这时,那队人马已经离得很近了,我终于能看清他们的样子。为首的两个人,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浑身都沾满了泥污和冰碴子,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 “是楚汐和沈砚之!” 身边有个士兵突然大喊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我连忙仔细一看,果然是他们!楚汐和沈砚之正从队伍前面跳下马,朝着城楼跑来。他们跑得很急,楚汐的药箱在背上颠得厉害,我甚至能听到里面瓶瓶罐罐叮当作响的声音。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希望,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他们回来了,有他们在,我们说不定真的能度过这次难关。 很快,楚汐和沈砚之就顺着城墙的阶梯跑了上来。两人浑身都是冰碴子,头发上还挂着霜,看起来狼狈不堪。楚汐的脸颊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一上来就抓住我的胳膊,牙齿还在不停地打颤。 “祭坛... 祭坛在太和殿底下!”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喘息,“他们用、用玄冰令做了个阵法... 很厉害的那种...” 我心里一惊,太和殿是皇宫的核心之地,他们竟然在那里设了祭坛?还用了玄冰令?那个在冰洞里提到的玄冰令,果然不简单。 楚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冰晶。冰晶透明得像玻璃,里面冻着一只通体发蓝的虫子,虫子的身体蜷缩着,看起来诡异极了。我注意到她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处还在渗血,鲜红的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在冰冷的城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你的手...” 我看着她的伤口,心里一阵心疼。她肯定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危险,不然也不会伤成这样。 楚汐却像是没感觉到疼似的,摆了摆手,把冰晶塞到我手里:“别管这个,先看这个虫子... 这是冰魄蛊... 冰阵的关键...” 我接过冰晶,只觉得入手冰凉,冻得我手指发麻。冰晶里的蓝色虫子虽然被冻着,但看起来像是还活着,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沈砚之也走了过来。他的剑穗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走起路来叮叮咚咚地响。这个向来注重仪容,哪怕是出门查案也会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大理寺少卿,此刻满脸都是烟灰,原本整洁的官服下摆被撕成了布条,沾满了污渍。但他握剑的姿势依然标准得像在演武场练习时那样,沉稳而有力,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帮我查父亲被诬陷的案子时那样,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能保持着那份从容和坚定。 “苏相,情况紧急,我们没时间多说了。” 沈砚之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累得不轻,“楚汐说的祭坛,我们必须立刻去毁掉,不然等冰阵完全启动,整个京城都会变成一片冰窟。” 我点了点头,心里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城外盛夏结冰,皇宫琉璃瓦覆霜,肯定就是这个冰阵搞的鬼。“那我们现在就去太和殿!” “等等!” 林婉清突然跑了过来,她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头发也有些散乱,“城楼上的战事怎么办?我们走了,这里就没人指挥了。” 我这才想起城楼上还在激战,一时犯了难。如果我们走了,城楼上的士兵和女学员们恐怕很难抵挡敌军的进攻。 楚汐看了一眼城外的敌军,又看了看我们,咬了咬牙说:“我有办法。” 她从药箱里掏出几个药瓶,递给林婉清,“这些是我特制的迷药和炸药,你把迷药撒在敌军必经之路,炸药用来炸毁他们的云梯。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等我们毁掉祭坛,城里的冰阵失效,敌军的邪术也就没用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击退他们。” 林婉清接过药瓶,点了点头:“好,你们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 她又看向那个瘦小的姑娘,“你带几个姐妹,护送苏相他们去太和殿,路上一定要小心。” “是!” 瘦小的姑娘立刻站直身体,虽然胳膊还在疼,但眼神却很坚定。 我看着林婉清,心里充满了感激:“婉清,一切小心。” “你们也是。” 林婉清对我们笑了笑,然后转身又投入到战斗中。 我、楚汐、沈砚之,还有几个护送我们的女学员,趁着城楼上激战的混乱,悄悄从城墙的一个侧门溜了出去,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慌乱的百姓,他们有的在收拾东西准备逃难,有的在哭喊着寻找家人。街道上一片狼藉,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受伤的士兵和百姓。 我们不敢耽搁,一路疾行。楚汐和沈砚之显然对皇宫的地形很熟悉,带着我们专走一些偏僻的小路,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和一些可能遇到危险的地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太和殿附近。这里的气氛明显比外面更加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气,地面上甚至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祭坛就在太和殿底下。” 楚汐指着太和殿的地基,“我们得从旁边的密道进去。” 沈砚之点了点头,走到太和殿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在树干上按了几下。只听 “咔哒” 一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口,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密道。 “快进去。” 沈砚之率先跳了下去,然后伸手把我们一个个拉了下去。 密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楚汐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一根火把,火光才照亮了前面的路。 密道里很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脚下的石头也很滑。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密道里回荡。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还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咒语。 “到了。” 楚汐压低声音说,示意我们放慢脚步。 我们悄悄走到光亮处,拨开挡在前面的藤蔓,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祭坛比我们想象中更恶心,更诡异。整个地下室很大,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黑色布料。九具少女的尸体被摆成莲花状,她们的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每具尸体的天灵盖上都插着一根冰锥,冰锥上还在不断地冒着寒气。 石台周围刻满了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的图案,纹路里镶嵌着一些冰晶,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莲花教主背对着我们,站在石台中央,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袍子上绣着的金线在火光下闪闪发光,像流动的血。 “来得正好。” 他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缓缓转过身来。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面具突然脱落,掉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响。 当看到他的脸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那张脸,我太熟悉了 —— 是太医院的老院长!那个我每天去太医院请脉时都会见到的人,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对我关怀备至的老人! “老臣... 等这一天很久了。” 老院正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得意。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是莲花教主?那七皇子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让我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楚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我连忙看向她,这才发现她腰间的荷包破了个洞,里面的赤鳞鱼血正一滴一滴地落在祭坛的纹路上。 让人惊讶的是,那些被血滴到的冰晶,竟然像活物一样蜷缩起来,发出 “滋滋” 的声响,表面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了许多。 “看来,你的赤鳞鱼血果然有用。” 老院正看着楚汐,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可惜,太晚了。” “冰阵已成。” 他的笑声像指甲刮擦琉璃一样刺耳,让人心里发毛,“你们 ——”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砚之的剑就已经到了。沈砚之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光一闪,直刺老院正的胸口。 但还是晚了。就在沈砚之的剑快要刺到老院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咔嚓咔嚓” 的,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塌下来一样。 紧接着,第一滴冰雨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感觉根本不像普通的雨水,而是像被毒蝎子蛰了一口,又疼又麻,还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迅速顺着血液蔓延开来。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一看,只见地下室的顶部已经布满了裂纹,无数的冰锥从裂缝里伸出来,闪烁着寒光,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不好!” 沈砚之脸色一变,连忙收回剑,挡在我和楚汐面前,“快躲开!” 楚汐也停止了咳嗽,脸色苍白地看着头顶:“他启动了冰阵的绝杀模式... 我们被困住了...” 老院正站在石台中央,看着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更加得意了:“哈哈哈... 没有人能逃出这里... 你们都会成为冰阵的祭品... 整个京城都会陪你们一起陪葬...” 那些被摆成莲花状的少女尸体,在冰雨的滋润下,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她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红光,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沈砚之紧紧握着剑,警惕地看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楚汐从药箱里掏出一些药粉,递给我和沈砚之:“这是解毒的药粉,赶紧涂上,能缓解冰雨的毒性。” 我连忙接过药粉,撒在手背上被冰雨滴到的地方。药粉接触到皮肤,立刻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缓解了一些疼痛和麻木,但那股刺骨的寒意却依然存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头顶不断增多的冰锥和裂缝,心里充满了恐惧。地下室的顶部随时都可能塌下来,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楚汐皱着眉头,目光在祭坛上扫来扫去:“必须毁掉祭坛的核心... 也就是玄冰令...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冰阵。” “玄冰令在哪里?” 沈砚之问道。 “应该在那九具尸体中间。” 楚汐指着莲花状尸体的中心位置,“那里的光芒最盛,肯定有问题。” 老院长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冷笑着说:“没用的... 玄冰令已经和冰阵融为一体,除非你们能毁掉整个祭坛,否则谁也阻止不了冰阵的运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那些冰锥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地下室里的寒意也越来越浓,地面上的冰层越来越厚,甚至开始冻结我们的脚步。 “不能再等了!” 沈砚之低喝一声,挥舞着剑,朝着石台冲了过去。他的剑砍在那些冰锥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声,将冰锥劈碎。 “拦住他!” 老院正大喊一声,那些颤动的少女尸体突然站了起来,她们的动作僵硬,像僵尸一样,朝着沈砚之扑了过去。 沈砚之不得不停下脚步,挥舞着剑和那些尸体缠斗起来。虽然这些尸体没有意识,但力气却很大,而且刀枪不入,很难对付。 楚汐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想要冲上去帮忙,但刚走两步,就被几具尸体拦住了去路。她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行动有些不便,应付起来很吃力。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急如焚。我没有武功,帮不上他们的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尸体围攻。头顶的冰锥还在不断掉落,我只能不停地躲闪,好几次都差点被砸中。 突然,我注意到石台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被一层厚厚的冰层覆盖着。难道那就是玄冰令? 我心里一动,趁着那些尸体都在围攻楚汐和沈砚之,悄悄地朝着石台溜了过去。地面上的冰层很滑,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我不敢停下,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离石台越来越近了,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寒气从石台中心散发出来,几乎要把我冻僵。但我没有退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毁掉玄冰令,阻止冰阵。 终于,我来到了石台边。我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被冰层覆盖的凹槽。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冰层的时候,老院正突然发现了我。 “找死!” 他怒吼一声,放弃了继续念咒语,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要躲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老院长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冰冷刺骨,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放开她!” 楚汐看到我被抓住,急得大喊一声,不顾身边的尸体,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沈砚之也想过来帮忙,但被几具尸体死死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老院正看着我,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让你成为第一个祭品...” 他说着,另一只手朝着我的天灵盖抓了过来。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的手心传来,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吸走一样。 我闭上眼睛,心里充满了绝望。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父亲的冤屈还没洗清,城里的百姓还在受苦,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热。是那块楚汐给我的冰晶,里面冻着那只蓝色的虫子。冰晶在我手心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光芒照射在老院正的手上,他的手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我。 “啊!” 老院正发出一声惨叫,看着自己被光芒照射过的手,上面竟然出现了一些灼烧的痕迹。 我趁机挣脱开来,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手心的冰晶,我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只虫子还有这样的作用。 老院正看着我手里的冰晶,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惊讶:“你竟然有冰魄蛊的克星... 难怪... 难怪赤鳞鱼血对你有用...” 他的话让我更加疑惑了,冰魄蛊的克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头顶的冰层碎裂声越来越响,整个地下室都在剧烈摇晃,像是要塌了一样。更多的冰锥掉落下来,砸在石台上和地上的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快!毁掉玄冰令!” 楚汐一边和尸体缠斗,一边对我大喊。 我这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石台中心的凹槽。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层厚厚的冰层踹了过去。 “咔嚓” 一声,冰层裂开了一道缝隙。 老院长见状,更加愤怒了,他不顾手上的疼痛,再次朝着我扑了过来。 沈砚之抓住这个机会,一剑逼退身边的尸体,然后朝着老院正掷出了一把匕首。匕首虽然没有伤到老院正,但却逼得他停下了脚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瑶,快!” 沈砚之大喊道。 我看着裂开的冰层,又看了看扑过来的老院正,心里一横,再次用尽全力,朝着冰层踹了过去。 “轰隆” 一声,冰层彻底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 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朵莲花图案,正是玄冰令! 就在玄冰令暴露出来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那些围攻我们的尸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纷纷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头顶的冰锥掉落速度也慢了下来,周围的寒意似乎也减弱了一些。 “不!” 老院正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看着地上的玄冰令,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疯狂,“我不会输的... 冰阵不会停的...”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朝着玄冰令扔了过去。 “小心!是炸药!” 楚汐大喊一声,连忙扑过来,将我推开。 “轰隆 ——”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地下室都被火光笼罩。我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听到了沈砚之的呼喊声,还有头顶冰层彻底碎裂的巨响。我不知道楚汐和沈砚之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战事如何,更不知道这场灾难是否已经结束。我只知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更大的危险可能还在等着我们。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魂灵指引 膝盖磕在祭坛边缘的石台上,那股子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疼得我牙花子都快咬碎了。刚才那声爆炸的冲击波还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嗡嗡的响声跟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筑了巢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半天才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地下室的顶部原本就有裂缝,这下直接裂得更大了,跟张开的一张大嘴似的。碎冰和石块跟下饺子似的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听得人心里发紧。楚汐和沈砚之不知道被那股子气浪掀到哪儿去了,周围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些少女尸体,就剩下那块暴露在空气里的玄冰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我的手撑在石台上想站起来,可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酸痛得厉害,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指尖不小心蹭到了石台边缘的凹槽,那里还留着些冰晶碎片,凉得刺骨。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指破了,血珠正顺着指尖一滴滴往凹槽里掉。 怪事就这么发生了 —— 那血滴在冰面上居然没结冰,反倒像烧红的铁水浇在冰上,“滋滋” 地响,还冒着细小的白烟。凹槽里的冰层被血滴烫出一个个小坑,融化的冰水混着血水,顺着凹槽里的纹路慢慢流,跟一条条细小的血蛇似的。 “周家丫头......” 一个苍老又模糊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猛地抬起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四处乱瞅,可连个人影都没看着。这地下室里除了我,就只有那些冷冰冰的尸体和不断往下掉的碎冰。 “谁?谁在说话?” 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紧张抖得跟筛糠似的。 没人应我,只有风吹过裂缝的呼啸声,还有碎冰掉落的声响。我心里直发毛,难不成是刚才那爆炸把我震出幻听了? 就在我以为是自己听错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这一次清楚了些:“别找了...... 老夫在这儿......”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团模糊的影子正飘在祭坛上方。那影子半透明的,像一团凝聚的雾气,看不清具体长啥样,但那轮廓让我觉得眼熟得很。我猛地想起小时候在祠堂见过的画像 —— 祖父当年穿的朝服,就是这种鸦青色,宽大的袖子,挺直的身板,跟眼前这团影子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 “祖父?”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又惊又疑,“真的是您吗?” 影子没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它身上的雾气翻腾着,隐约能看到些古朴的花纹,像是朝服上的刺绣,一针一线都透着股年代感。 “赤鳞鱼...... 生于寒潭...... 却含至阳之火......” 那影子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飘忽得很,像被风吹散的烟。每说一个字,它的身形就淡一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散了似的。 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瓷瓶,那里面装着从赤鳞鱼身上提取的火毒。就在我的手指碰到瓷瓶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感觉突然从里面传出来,烫得我皮肉生疼。我连忙缩回手,盯着腰间的瓷瓶,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不对劲啊,半刻钟前这瓷瓶还冷得像块冰,贴在皮肤上都能冻得人打哆嗦,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烫了?难道是因为祖父的魂灵出现,引发了啥变化? “需以命为引......” 影子又开口了,这一次,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话音刚落,影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我这才发现,祭坛上那些原本镶嵌着冰晶的冰纹,此刻竟然跟活过来似的,正慢慢蠕动着,朝着影子蔓延过去,不断吞噬着它的雾气。 影子的身形越来越淡,它好像在拼尽全力抵抗冰纹的吞噬。祖父最后的目光落在我右手缺失的小指上,那截断指处新结的血痂,不知啥时候突然崩裂了,一滴鲜红的血珠从里面挤出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径直飞向影子中央。 血珠融入影子的瞬间,影子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了一些,仿佛又多了一丝力量。 “记住...... 焚天诀第三式......” 祖父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像是就在我耳边说的。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影子的光芒突然暗下去,被冰纹彻底吞噬,消散在祭坛上方的空气里,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就在影子消散的瞬间,我挂在腰间的药囊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火苗是诡异的蓝色,跳跃着,舔舐着周围的一切。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拍,却发现那火苗看着旺,却没灼伤我的手。 更奇怪的是,火苗明明在舔舐着装着火毒的瓷瓶,却烧不坏它,甚至连瓷瓶表面的温度都没升高。蓝色的火苗围着瓷瓶跳动,像是在守护它,又像是在和里面的火毒进行某种交流,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楚汐!” 身后传来林婉清的尖叫,声音里满是惊慌和恐惧。我猜她肯定是看到了我身上的火苗,以为我出事了。 我想回头告诉她我没事,但耳朵里被另一种声音填满了,根本听不清她在喊啥。那是种很奇特的声音 —— 像是千万只赤鳞鱼在寒潭深处同时甩尾,哗啦啦的,带着一股清凉又充满力量的感觉,顺着我的耳朵钻进脑子里,让我头晕目眩,却又有种莫名的舒畅,像是干涸的土地遇上了甘霖。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腰间的瓷瓶越来越烫,里面的火毒像是要破瓶而出,在里面剧烈地翻滚着,跟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似的。右手缺失的小指处,原本疼痛的伤口突然变得麻木,接着又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又痒又疼。 蓝色的火苗还在燃烧,药囊里的药材被烧得 “噼啪” 作响,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混杂着火苗燃烧时产生的奇特香气,形成一种让人精神一振的味道,闻着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见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是火焰的形状,又像是某种武功秘籍里的图谱,正随着火苗的跳动微微发光,忽明忽暗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祖父说的 “焚天诀第三式” 是啥?和我现在的状况有啥关系?那千万只赤鳞鱼甩尾的声音又是咋回事?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咋办。我能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被唤醒,而这一切,似乎都和祖父的魂灵、赤鳞鱼的火毒,还有那个神秘的焚天诀有关,它们之间肯定藏着我不知道的联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猜是林婉清他们赶过来了。刚才那爆炸动静那么大,肯定惊动了城楼上的人,他们八成是担心我们出事,所以赶过来看看情况。 蓝色的火苗还在燃烧,我身上的变化还在继续。我知道,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而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祖父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他留下的话,还有我身上的这些异象,肯定都有着某种深意,说不定就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紧紧盯着那团围着瓷瓶跳动的蓝色火苗,还有掌心不断发光的纹路。耳边的赤鳞鱼甩尾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我真的置身于那片寒冷的深潭之中,周围全是游动的赤鳞鱼,它们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红光。 林婉清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还在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里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她带着几个女学员跑过来,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和担忧,眉头皱得跟疙瘩似的。 “楚汐,你怎么样?你身上着火了!” 林婉清看到我身上的蓝色火苗,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就要冲过来帮我灭火,脚步都带着踉跄。 “别过来!” 我连忙喊道,我怕这诡异的火苗会伤到她,“这火没事,烧不坏东西的。” 林婉清和女学员们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我身上的蓝色火苗,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解,眼神里像是在说 “这咋可能”。 就在这时,我腰间的瓷瓶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轻响,像是裂开了。我心里一惊,低头看去,只见瓷瓶上真的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里面的火毒似乎要从裂缝里溢出来了,那股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而随着瓷瓶的裂开,我掌心的纹路突然变得异常明亮,跟小灯笼似的,耳边的赤鳞鱼甩尾声也达到了顶峰,那声音震得我脑子发懵,几乎要失去意识。 我知道,更重要的变化,就要开始了。但我不知道这变化会带来什么,是好是坏,是能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危机,还是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我只知道,我必须撑住,必须弄明白这一切的真相,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林婉清他们还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我想对他们笑一笑,让他们放心,但嘴角却怎么也动不了,像是被黏住了似的。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蓝色的火苗、掌心的纹路、耳边的声音,还有林婉清他们焦急的脸庞,全都混在了一起,像一幅被搅乱的画,让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在我彻底晕过去之前,我仿佛看到那道从瓷瓶裂缝里溢出来的火毒,竟然和蓝色的火苗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更加诡异的紫色火焰,像一条小蛇似的朝着祭坛上的玄冰令飞了过去。而玄冰令在接触到紫色火焰的瞬间,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表面的莲花图案像是活过来一样,缓缓地旋转着,每一片花瓣都清晰可见。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没有时间去想了,黑暗像潮水一样彻底吞噬了我。但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比现在还要棘手得多。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生死牵制 我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醒来,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沉甸甸的。耳边是杂乱的声响,有金属碰撞的脆响,有冰块碎裂的咔嚓声,还有人急促的喘息。我费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我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视线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祭坛边缘的地上,林婉清正蹲在我身边,脸上满是焦急。她见我醒了,眼睛一亮,连忙扶我:“楚汐,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刚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发疼,只能先摇了摇头,撑着她的手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地下室里一片狼藉,那块玄冰令还在石台上,表面的莲花图案仍在缓缓旋转,只是速度慢了许多。而那道紫色火焰已经不见了,想来是融入了玄冰令中。 “苏瑶和沈砚之呢?” 我哑着嗓子问,心里记挂着他们的安危。刚才爆炸后就没见着人影,这会儿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林婉清往地下室深处指了指:“他们追那个老院正去了,就在上面的太和殿里。刚才我们听到上面传来打斗声,正想上去看看,你就醒了。” 我心里一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快,我们也上去。” 那老院正一看就不是善茬,苏瑶和沈砚之对上他,指不定要吃多大亏。 林婉清连忙扶着我,几个女学员也过来帮忙。我一站起来,就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右手缺失的小指处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根针在里面来回扎。腰间的瓷瓶已经彻底裂开,里面的火毒不知去向,但掌心的纹路还在隐隐发光,耳边似乎还残留着赤鳞鱼甩尾的声音,哗啦啦的,挥之不去。 “你慢点,别急。” 林婉清担心地说,“你的脸色还很难看,嘴唇都白了。” “没事,不碍事。” 我摆了摆手,现在可不是娇气的时候。苏瑶和沈砚之独自面对那个老东西,肯定很危险,多耽误一秒都可能出人命。我咬着牙,强撑着往前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们顺着密道往上走,越靠近出口,打斗声就越清晰。兵器碰撞的脆响、沉闷的击打声,还有人嘶吼的声音,搅在一起,听得人心里发慌。到了密道出口,推开石板,一股寒气夹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太和殿里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太和殿里一片狼藉,原本金碧辉煌的梁柱断了好几根,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碎冰,踩上去嘎吱作响。房梁上挂满了冰凌,跟一把把悬着的尖刀似的,看着就吓人。苏瑶和沈砚之正围着一个人打斗,那人正是老院正,也就是他们嘴里的莲花教主。 苏瑶的官服下摆已经冻成了冰板,跑起来哗啦哗啦响,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清晰的脚印。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每次挥剑都带着股狠劲,剑风凌厉,扫过的冰锥全被劈成齑粉,溅起一片冰雾。可即便这样,她的额头上还是渗着冷汗,显然打得很吃力。 但那个老东西 —— 现在该叫他莲花教主了 —— 身手却异常敏捷。他看起来年纪一大把,动作却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灵活得不像话。他只是轻轻抬手,那些被劈碎的冰粉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又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冰龙,朝着苏瑶扑过去,寒气逼人,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要被冻住了。 “沈砚之!他左袖!” 我听见苏瑶在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她显然是发现了莲花教主的破绽,那左袖挥动的时候,比右边慢了半拍,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我看向沈砚之,他的剑法比平时慢了半拍,右腿上结着一层薄冰,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受了伤。但他握剑的手很稳,剑尖始终紧紧指着莲花教主的咽喉,像一条盯准猎物的蛇,眼神锐利得能杀人,丝毫没有放松。 莲花教主被两人夹击,却丝毫不显慌乱,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他突然怪笑一声,猛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我心里一紧,以为他要放暗器,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提醒苏瑶和沈砚之小心。 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他胸口竟然嵌着一块会跳动的冰块。那玩意儿通体漆黑,形状不规则,像一颗被冻结的心脏,每跳一下,整个太和殿就跟着震动一次,房梁上的冰凌像下雨似的往下掉,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响,跟放鞭炮似的。 “看见了吗?” 老东西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苍老沙哑的嗓音,而是变得年轻了二十岁,带着一股得意和疯狂,“这才是真正的玄冰令!你们以为毁掉的那块,不过是个幌子!” 沈砚之抓住他说话的空隙,手腕一翻,长剑如闪电般刺出,擦着他的脖子过去,削下来一小块皮肉。奇怪的是,伤口处没有血,反而露出了下面的皮肤,上面竟然有一朵莲花刺青,刺青正在冒着丝丝白烟,像是被火烤过一样,发出一股焦糊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莲花教主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显然没料到沈砚之的剑会这么快,更没料到那朵刺青会有反应。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捂脖子,动作慢了半拍。 就在这时,苏瑶的剑到了。她用的招式很简单,是最基础的挑帘式,我们十二岁在女学时学的第一招,动作算不上华丽,却很实用。但剑尖刺进莲花教主冰甲缝隙的瞬间,整个剑身突然烧得通红,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将周围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莲花教主被烫得惨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玄冰令,那玩意儿跳动的速度变慢了,颜色也暗淡了一些。他看向苏瑶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不可能!你的剑怎么会有至阳之火?” 苏瑶没有回答他,趁他后退的瞬间,再次挥剑刺了过去。沈砚之也配合着攻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攻势更加猛烈,剑影交错,把莲花教主围得水泄不通。 我看得心里一喜,原来苏瑶的剑上有至阳之火,正好能克制莲花教主的玄冰令!看来我们还有胜算,这老东西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婉清,你们掩护我。” 我对林婉清说,“我去帮他们。” 多一个人,总能多分担点压力。 林婉清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女学员们说:“大家准备好,用石子打他的眼睛!” 女学员们立刻捡起地上的碎冰和石子,瞄准莲花教主的眼睛扔了过去。虽然准头不高,大多打在了他身上或者地上,但也起到了干扰作用,让莲花教主不得不分心躲避,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我趁机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短剑,那剑是之前哪个护卫的,还带着点余温。我握紧剑柄,朝着战场冲了过去。右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挥动一下手臂,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多一分胜算。 莲花教主被我们几人围攻,渐渐有些吃力。他胸口的玄冰令跳动得越来越慢,颜色也越来越暗,从之前的漆黑变成了深灰,显然是受了苏瑶那把红剑的影响。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疯狂,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突然大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寒气,将苏瑶和沈砚之都逼退了几步,连我也被那股寒气震得后退了半步,脸颊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疼。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莲花教主怒吼着,双手结印,十个手指捏出奇怪的形状,胸口的玄冰令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黑光,刺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随着黑光的出现,整个太和殿的温度骤降,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住了,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地上的碎冰开始蠕动,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里面钻,要重新凝聚成什么东西。房梁上的冰凌变得更长更尖,尖端闪着寒光,朝着我们几人指了过来,像是随时都会射下来。 “不好,他要放大招了!” 沈砚之脸色一变,对我们喊道,“快躲开!” 我们连忙四散开来,刚躲到一根断裂的柱子后面,就听见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那些地上的碎冰和房梁上的冰凌突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足有半间屋子那么大,朝着我们刚才站的位置砸了过来。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冰屑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冰凉刺骨。 莲花教主站在冰球旁边,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得厉害,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里的疯狂更甚:“哈哈哈,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带着回音,在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苏瑶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看着那个巨大的冰球,眉头紧锁:“这冰球太硬了,硬拼肯定不行。刚才我用剑砍了一下,只留下个白印子。” 沈砚之也皱着眉,他看了一眼莲花教主胸口的玄冰令,低声说:“他的力量来源于那个玄冰令,只要能毁掉它,他就不足为惧了。你看他每次发招,那玩意儿都亮一下,肯定是在消耗里面的能量。” “可那玩意儿在他胸口,怎么毁啊?” 我问道,心里有些着急。刚才苏瑶的红剑虽然能伤到他,但也只是让玄冰令暗淡了一些,根本没起到致命的作用。那老东西把玄冰令护得跟宝贝似的,恨不得嵌进肉里,想碰到都难。 苏瑶想了想,眼神一亮:“楚汐,你的赤鳞鱼火毒呢?那东西不是至阳之火吗?说不定能克制玄冰令。” 我这才想起腰间的瓷瓶,连忙摸了摸,瓷瓶已经空了,裂缝处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粉末,蹭在手指上,有点黏糊糊的。我心里一沉:“火毒刚才好像和蓝色火苗融合了,变成紫色火焰飞进玄冰令里了。” “什么?” 苏瑶和沈砚之都惊讶地看着我,眼睛瞪得溜圆。 “就是我晕过去之前看到的,” 我连忙解释,生怕他们不信,“那道紫色火焰好像钻进了他之前拿出来的那块玄冰令里,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幌子。当时我还看到那玄冰令上的莲花图案在转,转得可快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莲花教主听到我们的对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我的玄冰令会有异动,原来是你的火毒在搞鬼!不过没用的,那个幌子虽然被你破坏了,但这真正的玄冰令,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它可是用了九十九个处子的心头血养着的,厉害着呢!” 他说着,再次催动玄冰令,巨大的冰球开始缓缓移动,朝着我们藏身的柱子撞了过来。柱子发出 “嘎吱嘎吱” 的响声,木屑不断往下掉,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估计再撞一下就得塌。 “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沈砚之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对我们说,“楚汐,你和婉清想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最好能让他移动位置,离那冰球远点。我去找机会攻击玄冰令,我的剑上淬了特制的药水,说不定能起点作用。” “好!” 我和林婉清同时点头,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我们都得被埋在这儿。 林婉清从怀里掏出几个药包,递给我:“这是我剩下的迷药和炸药,威力不大,但烟雾挺浓的。等会儿我们一起扔过去,争取能呛到他。” 我接过药包,深吸一口气,手心都出汗了。我和林婉清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从柱子后面冲了出去,朝着莲花教主扔出了药包。 药包在空中炸开,迷药粉末和炸药的火光同时出现,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莲花教主显然没料到我们会突然冲出来,下意识地用手去挡,动作慢了半拍,咳嗽了好几声。 沈砚之抓住这个机会,像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长剑直指莲花教主胸口的玄冰令,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找死!” 莲花教主反应过来,怒吼一声,侧身躲避,同时催动冰球朝沈砚之撞去。那冰球移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带着呼啸的风声,看着就吓人。 沈砚之的剑差一点就刺中玄冰令,就差那么一寸,被他躲了过去。他连忙转身,一个翻滚躲开冰球的撞击,冰球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了外面的天空。阳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光斑,和殿里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快!再加把劲!” 苏瑶也冲了出来,挥舞着红剑,朝着莲花教主的手臂砍去。她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了,显然是拼尽了全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莲花教主被我们三人围攻,渐渐有些手忙脚乱。他胸口的玄冰令跳动得越来越不规则,颜色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的灯笼,显然是能量快要耗尽了。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脸上的疯狂中多了一丝慌乱,估计也没想到我们这么能扛。 我看着他胸口的玄冰令,突然想起祖父说的 “焚天诀第三式”。虽然我不知道这招式怎么用,但掌心的纹路似乎在指引着我,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微微发烫。我下意识地按照纹路的走向,将内力聚集在掌心,感觉有股热气在里面慢慢升腾。 就在这时,莲花教主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被苏瑶的红剑砍中,伤口处冒着白烟,疼得他龇牙咧嘴,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沈砚之趁机再次刺出一剑,剑尖终于碰到了玄冰令。 “滋啦 ——” 一声,就像烧红的烙铁碰到了冰,剑尖与玄冰令接触的地方冒出一阵黑烟,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烧焦的头发。玄冰令剧烈地跳动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震得人耳朵疼。 莲花教主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惊恐地看着玄冰令,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不可能!玄冰令怎么会...”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显然这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感觉掌心的纹路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我体内涌出,顺着手臂朝着玄冰令飞去。那力量带着灼热的气息,和我之前感受到的赤鳞鱼火毒很像,但更加强大,像是有一团火焰在手臂里燃烧。 力量击中玄冰令的瞬间,玄冰令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黑色的光芒从缝隙里溢出来,然后 “咔嚓” 一声,彻底碎成了小块,像摔碎的玻璃一样,散落在地上。 莲花教主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胸口的莲花刺青迅速褪去颜色,变成了灰色,最后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块淡淡的印记。 随着玄冰令的碎裂,太和殿里的寒气迅速消散,那些冰球和冰凌也开始融化,变成水顺着地板流走,滴滴答答的,像是在下雨。阳光透过墙壁的破洞照进来,带来了一丝暖意,让冻得僵硬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战斗终于结束了,莲花教主被打败了,玄冰令也被毁掉了。我看着地上莲花教主的尸体,心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但我心里却有种不安的感觉,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莲花教主刚才的反应很奇怪,玄冰令碎裂的时候,他的表情除了绝望,还有一丝... 解脱?就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莲花教主突然动了一下,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忙握紧武器,警惕地看着他。难道这老东西还没死透? 他抬起头,眼睛半睁半闭,像是随时都会闭上。他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你们以为... 这就结束了吗?哈哈哈... 玄冰令碎了... 但冰阵的核心... 还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若游丝,最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火毒焚天 洞口的黑雾越来越浓,那股刺鼻的气味也越来越重,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喉咙里像是塞了团带刺的棉花,又疼又痒。林婉清扶着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身后的女学员们虽然个个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但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没人往后退一步,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楚汐,你看那边!” 林婉清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声音发颤,尾音都在抖。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的积水中,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像极了过年时贴的窗花,只是颜色看着让人心里发堵。刚才太混乱,刀光剑影的,我竟然没发现她受伤了,这心也太粗了。 “你受伤了!” 我连忙想帮她包扎,手都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布条,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管我!” 林婉清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衣服上,“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没看见那黑雾越来越吓人了吗?” 她转身看向那些女学员,提高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丫头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老东西的阴谋得逞!咱们身后可是满城的百姓,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女学员们齐声应和,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但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她们手挽手站成一排,肩膀挨着肩膀,像一堵会呼吸的墙,死死挡在洞口前。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发髻不知何时散了,头发被寒气冻成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沾着泥和血,看起来狼狈极了。但她攥着前面人腰带的手指头,却像钉在上面似的,指节发白,纹丝不动,眼里那股子狠劲一点不比谁少。 “楚汐!现在!” 林婉清突然回过头冲我大喊,声音穿透黑雾,像一块石头砸在冰面上,清晰地砸在我耳朵里。我这才注意到,她后背竟然插着半截冰锥,大概有手指那么粗,深色的血把她那件素色襦裙染得斑斑点点,红得像件嫁衣,看着触目惊心。可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的星星,声音比平时在公堂上训那些偷懒的小吏时还响亮,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瓷瓶,瓶身已经烫得吓人,掌心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但我知道,现在不能犹豫。林婉清她们用命在掩护我,我要是掉链子,都对不起她们身上流的血。 “婉清,小心!” 我冲她喊了一声,然后握紧瓷瓶,转身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脚下的积水溅起来,打湿了裤腿,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但我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刚才混乱中,莲花教主的尸体和苏瑶、沈砚之缠斗的身影都移到了祭坛附近。我一边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战场,看见那老东西虽然已经没了气息,但胸口那块碎裂的玄冰令残渣竟然在变黑,像被墨汁染过一样,还在微微蠕动,一鼓一鼓的,看着就像某种活物。 苏瑶和沈砚之的剑交叉着卡在他的脖子上,两把剑呈现出奇异的状态 —— 苏瑶的剑烧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熔化,剑身上冒着丝丝白烟;沈砚之的剑则冻得发蓝,剑身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两种极端的力量在老东西的脖子上对峙,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水浇在火上,还冒着热气。 离祭坛越来越近,地上的冰纹因为刚才的打斗变得更加杂乱,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细缝,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泥土。我深吸一口气,在离祭坛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猛地举起手里的瓷瓶,将里面仅剩的火毒泼了出去。 火毒泼出去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耳边的黑雾嘶吼声、冰层碎裂声、还有大家的喘息声,全都消失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的,像敲鼓。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橙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骤然爆燃,变成一张巨大的火网。每一根火线都像有眼睛似的,精准地缠上祭坛边缘的冰纹,不多一分,不少一寸。 那些被火线碰到的冰纹立刻开始扭曲、收缩,像被烫到的蚯蚓,在地上翻滚扭动,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噼啪噼啪” 的,像放小鞭炮。表面的蓝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下面黑漆漆的石头,那些石头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老东西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幅度还不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他胸口那块变黑的冰渣突然迸发出一股黑气,像一条小蛇似的,顺着冰纹往祭坛中心蔓延,所过之处,地上的积水都结了层薄冰。 “不好!他要借尸还魂!” 沈砚之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手腕用力,那把冻得发蓝的剑瞬间又凝出一层冰壳,冰壳上还带着尖刺,死死卡住老东西的脖子,连一丝缝隙都没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瑶也反应过来,她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另一只手按住剑柄,让那把烧得发白的剑温度更高,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热乎乎的。 老东西的尸体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闪过一丝红光,快得像闪电,让人以为是错觉。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却又因为喉咙被卡住,笑声只能卡在喉咙里,变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嗬嗬” 的,听得人后脖子发凉。 他的身体猛地向后转,四肢僵硬地扭动着,似乎想挣脱束缚逃跑。但就在这时,苏瑶的剑突然脱手飞出,“噗嗤” 一声钉住了他的衣摆,把他牢牢钉在祭坛边缘的石柱上,那石柱被剑的冲击力震得晃了晃,掉下来几块碎石。 我趁机摸出最后一根银针 —— 这是我药箱里最长的一根,足有手指那么长,针尾还沾着刚才匆忙中被碎冰划伤手时留下的血 —— 瞄准他后心那个随着黑气蠕动而不断跳动的黑点。那黑点像是活物,在他后背的皮肤上一鼓一鼓的,速度和心跳差不多,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是现在!” 沈砚之喊道,他腾出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那刀看着很锋利,闪着寒光,朝着老东西的手腕砍去,想阻止他用手去拔那把钉住衣摆的剑。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黑点,连呼吸都忘了。在沈砚之的短刀快要碰到老东西手腕的瞬间,我猛地将银针扎了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手指头都在使劲。 针尖触到皮肤的刹那,我听见四种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第一种是赤鳞鱼的甩尾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像是有千万条赤鳞鱼在耳边的寒潭里同时摆尾,哗啦啦的水声里带着一股清凉的气息,驱散了周围的灼热,让我发烫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第二种是冰层的碎裂声,咔嚓咔嚓的,从祭坛中心传来,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整个地下室的地基都在坍塌,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晃动,碎冰和石块不断从头顶掉落,砸在地上 “咚咚” 响,跟打雷似的。 第三种是女学员们的抽气声,她们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有几个胆小的发出了压抑的啜泣,肩膀一抽一抽的,但没人发出更大的声响,那排人墙依旧稳稳地挡在洞口前,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第四种声音…… 我愣了一下,那竟然是祖父在祠堂教我背药方时的咳嗽声。老人家每次教我背那些拗口的药名,比如什么 “天南星”“紫菀”,都会因为气不顺而咳嗽几声,那声音沙哑却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仿佛就在耳边,让我心里一暖。 这四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首奇怪的曲子,在我耳边盘旋,高低起伏,乱中有序。我低头看向那根银针,针尾的血迹已经渗进老东西的皮肤里,顺着针身往下流,在他后心的黑点子上晕开,像一朵小小的血花。 老东西的尸体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不男不女,不人不鬼,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耳朵里嗡嗡作响。他胸口那块变黑的冰渣瞬间炸裂开来,黑色的雾气像潮水般涌出来,铺天盖地的,却被周围的火网挡住,在火网和冰纹之间翻腾、挣扎,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火灼烧的油脂,还带着一股焦糊味,闻着有点恶心。 “快!守住火网!” 苏瑶大喊一声,声音因为用力而有些沙哑,她那把烧得发白的剑不知何时回到了手里,她挥舞着剑,将那些试图冲破火网的黑雾劈成一缕缕的,那些黑雾被劈散后,过一会儿又聚在一起,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沈砚之也没闲着,他用短刀割破自己的手掌,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鲜红鲜红的。他将鲜血洒在那些冰纹上,鲜血碰到冰纹,立刻冒出白烟,像是在中和什么东西,发出 “滋啦” 的声音,冰纹上的蓝光又淡了几分。 林婉清带着女学员们慢慢向前挪动,她们的脚步很稳,一步一步的,没人掉队。她们手里拿着火把,将火把凑近火网,让火网的火势更旺。那个头发冻成一绺一绺的小丫头,不知何时把火把举得高高的,火苗舔着她的头发,烧焦了几根,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些黑雾,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发怒的小猫。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脑子里一片混乱,像一团被揉乱的线。祖父的咳嗽声还在耳边回响,一声声的,清晰得很。掌心的水泡因为刚才的用力而裂开,鲜血滴在祭坛的冰纹上,竟然和那些冰纹产生了共鸣,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光顺着冰纹的纹路流动,像一条条小红蛇。 那些红光顺着冰纹蔓延,与火网的橙红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色彩,说红不红,说橙不橙,看着倒有点像夕阳的颜色。被这两种颜色包裹的黑雾挣扎得越来越弱,体积也在慢慢变小,颜色从纯黑变成了灰黑色,最后几乎要看不见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东西的尸体彻底不动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被晒干的橘子皮,最后像一张被揉皱的纸,贴在石柱上,风一吹都能飘起来似的。他后心的那个黑点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和我那根银针的粗细一模一样,洞口还在往外渗着些黑色的粘液,看着黏糊糊的。 火网的火势渐渐弱了下去,火线开始一根接一根地熄灭,像燃尽的灯芯,露出下面已经变成黑色的冰纹,那些冰纹软塌塌的,一踩就碎。祭坛中心的地面塌陷下去一个小小的坑,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像一张张开的嘴,不知通向哪里。 周围的晃动慢慢停止了,头顶掉落的石块和碎冰也少了许多,偶尔掉下来一两块,也没什么力气。那四种奇怪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大家粗重的喘息声,“呼哧呼哧” 的,像拉破的风箱,还有黑雾被烧尽后留下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膝盖都快碰到地面了。林婉清眼疾手快,连忙过来扶住我,她的力气不大,扶着我时自己也晃了晃,差点跟着我一起倒下。 “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气都喘不匀,后背的冰锥还没拔出来,血已经把衣服浸透了一大片,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 “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那道伤口还在流血,虽然流得慢了点,但看着还是让人揪心,“你的伤……” “小伤而已,死不了。” 林婉清不在意地摆摆手,动作幅度一大,疼得她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向祭坛中心那个黑漆漆的坑,眉头紧锁,像打了个结,“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刚才那黑雾就是从这儿冒出来的,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坑不大,也就一个水桶那么大,却深不见底,里面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像冬天的冰窖,让人不敢靠近,站在旁边都觉得骨头缝里发冷。 苏瑶和沈砚之也走了过来,他们的衣服都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洞,脸上沾满了烟灰和血迹,黑一道红一道的,看起来狼狈极了,但眼神却很亮,像黑夜里的星星,闪着光。 “这下面……” 沈砚之看着那个坑,若有所思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可能才是冰阵真正的源头。刚才那些冰纹和玄冰令,估计都只是外围的东西。” 苏瑶点了点头,她举起手里的剑,剑身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一丝灼热,摸上去暖暖的:“不管下面有什么,我们都得下去看看。不然留着始终是个隐患,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水泡,破了的地方结了层血痂,摸上去硬邦邦的,又疼又痒。又摸了摸腰间那个已经空了的瓷瓶,瓶身裂了好几道缝,轻轻一碰都怕碎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空落落的,火毒已经用完了,祖父的身影也消失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手里一点能依仗的东西都没了。 那个头发冻成一绺一绺的小丫头突然跑了过来,她跑得太急,差点被地上的碎石绊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冰晶,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小手冻得通红,还在微微发抖:“楚汐姐姐,我刚才在那边捡到的,看着像你之前拿的那个玄冰令的碎片,就给你送过来了。” 我接过冰晶,入手冰凉,冻得我手指一缩。这冰晶比之前那个小多了,里面没有冻着虫子,却刻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图案,和莲花教主胸口的刺青一模一样,连花瓣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就在我碰到冰晶的瞬间,祭坛中心的那个坑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吸力,像有个无形的大手在往下拽,站在旁边的人都能感觉到,头发都被吸得飘了起来。我们几人连忙后退,警惕地看着那个坑,手里的武器又握紧了几分。 坑底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双发光的眼睛,绿幽幽的,像狼的眼睛,正幽幽地盯着我们,一动不动。那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恶意,让人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冰晶,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心里清楚,这还不是结束,远远不是。那个坑底的东西,还有这枚刻着莲花图案的冰晶,都在预示着,还有更大的秘密和危险在等着我们。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 林婉清扶着我,她的手虽然还在抖,但扶得很稳。女学员们围在我们身边,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刚才的疲惫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不少。苏瑶和沈砚之站在最前面,手里的武器依旧紧握,眼神坚定。我们都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坑,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未知,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禁术祸根 坑底的吸力越来越强,脚下的碎石子顺着地面的裂缝往坑里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跟有人在下面摇拨浪鼓似的。我握紧手里的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眼睛死死盯着坑底那双发光的眼睛,那光芒绿幽幽的,像极了楚汐药囊里那只毒蝎子的眼睛,圆溜溜的,看得人心里发毛,后脖子一阵一阵地冒冷汗。 “大家往后退!” 沈砚之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他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拉,力道大得差点把我胳膊拽脱臼,“这吸力不对劲,邪门得很,别被卷进去!” 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一根断裂的石柱上,“咚” 的一声,震得我五脏六腑都跟着疼。林婉清带着女学员们已经退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附近,一个个挤在一起,像受惊的小鹿。那个头发冻成一绺一绺的小丫头正踮着脚往这边看,脚尖点得高高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火把,火苗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照着她满是泥污的小脸。 “楚汐,把冰晶给我看看。” 沈砚之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他的目光在冰晶和坑底之间来回移动,眉头拧成了疙瘩,能夹死一只蚊子。 我把冰晶递给他,指尖刚松开,就见那冰晶突然发出一阵蓝光,亮得晃眼,和坑底的绿光遥相呼应,像两盏对着照的灯笼。坑底的吸力瞬间变强了数倍,我感觉自己的衣角都被扯得往后飘,猎猎作响,若不是沈砚之拽着我,恐怕已经被吸过去了,到时候能不能爬上来都难说。 “这玩意儿有问题!” 沈砚之迅速将冰晶揣进怀里,用衣襟裹了三层,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蓝光这才弱了下去,像被捂住的萤火虫,“它在和坑底的东西呼应,这俩是一伙的。” 苏瑶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她的剑在手里转了个圈,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剑尖稳稳指向坑底:“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别躲在下面装神弄鬼,出来遛遛!” 话音刚落,坑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嘶吼,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下面翻身,喉咙里卡着痰似的,听着又闷又恶心。绿光猛地亮了起来,像突然开了盏灯,照亮了坑壁上的纹路 —— 那些纹路和祭坛上的冰纹一模一样,只是更粗更深,像是用利爪硬生生抠出来的,边缘还带着毛刺,看着就锋利。 “不好!这坑是个陷阱!” 楚汐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慌,她指着坑壁,“那些纹路在吸咱们的内力!我丹田都空了!” 我这才感觉到丹田处一阵发空,像是被人用瓢往外舀水,咕噜咕噜的,有什么东西在顺着脚底的裂缝往坑里流。沈砚之也察觉到了,他低喝一声,拽着我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那些女学员身边,那股吸力才弱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现在怎么办?”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能掉下来。她的手臂还在流血,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都没了血色,“这坑就像个无底洞,填都填不满,咱们这点力气,怕是不够它塞牙缝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打断了。那响动来自莲花教主的尸体,他贴在石柱上的身体突然像被风吹动的纸人一样晃了晃,幅度不大,但看得真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爪子挠着喉咙,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还没死透?” 我举剑就要冲过去,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却被楚汐拦住了,她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等等!” 楚汐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钢针,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药丸圆滚滚的,像小煤球,“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锁魂丹,专门对付这种邪祟,先让他彻底闭嘴,省得再出幺蛾子。” 她手腕一扬,药丸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砸在老东西的嘴里。只听 “咔嚓” 一声,像咬碎了什么硬东西,老东西的喉咙里冒出一股黑烟,臭烘烘的,跟烧轮胎似的。身体彻底瘪了下去,像被抽走了骨头,软塌塌地贴在石柱上,再也没了动静,看着就像一块破抹布。 我这才松了口气,抬脚朝着他走过去。地上的冰纹已经彻底变黑,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像踩在腐烂的树叶上,还带着点黏脚的感觉。我踩着老东西的胸口,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这颗作恶多端的脑袋砍下来,一了百了。 他的血从伤口里渗出来,是奇怪的蓝色,像掺了颜料,在冰面上蜿蜒流淌,画出一朵诡异的莲花图案,和他胸口的刺青一模一样,连花瓣的纹路都分毫不差。这颜色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太医院后院见过的毒草汁液,当时老院长还笑着说这草能治百病,现在看来,怕是能要人命的玩意儿,他那会儿指不定是骗我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先帝最后的表情吗?” 老东西的喉咙里突然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他咳着血笑,牙齿缝里都是冰渣,蓝色的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看着又恶心又瘆人,“他摸着玄冰令说 —— 这玩意儿该毁了。可惜啊,他说了不算。” 我的剑往下压了半寸,剑锋割破了他的皮肤,蓝色的血珠顺着剑身往下滴,在地上汇成小细流。二十年来,我第一次离真相这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太医院特有的沉香味。那味道很淡,混着血腥和焦糊味,却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脑子里 —— 和父亲被押走那天,龙椅上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那天的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刻在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父亲穿着绯红的官袍,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外拖,他的朝靴在金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咯吱咯吱的,像在锯木头。我躲在屏风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看见龙椅上铺着的明黄色锦缎在风里动了动,一股淡淡的沉香飘过来,当时只觉得好闻,现在才知道,那味到里藏着多少肮脏的秘密,能把人熏得恶心。 “周明渊那个蠢货。” 老东西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的手指像鸡爪一样蜷曲着,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指甲都抠进肉里了,“他居然真把玄冰令当宝贝…… 咳咳…… 我只要它里面的…… 那股子寒气……” 他的话没说完,楚汐的银针突然像一道闪电,“噗” 地扎进他的太阳穴。老东西的眼球猛地凸出来,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蓝色的血丝布满了眼白,看着像两个泡发的蓝浆果,吓人得很。但他的嘴还在动,含糊不清地说:“你爹…… 龙榻下的暗格…… 有东西……” 我的手开始发抖,剑尖在他喉咙上划出一道更深的口子,蓝色的血涌得更欢了。父亲被押走前夜,确实在龙榻前跪了整宿,我在窗户外守了半宿,灯一直亮着。那天我去送宵夜,远远看见他跪在金砖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快要被压断的芦苇,风一吹就能折。第二天他回来时,朝靴底沾着星星点点的金粉 —— 太和殿龙榻方圆三丈,只有榻下的暗格会用到金漆封印,那金粉,定是从暗格上蹭下来的,错不了。 这么多年,我无数次想过父亲那晚在龙榻前做了什么,翻来覆去地想,却怎么也猜不到会和暗格有关。老东西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里那把生锈的锁,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一下子涌了上来:父亲那天的眼神格外疲惫,眼下乌青一片,却带着一种决绝,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袖袋里露出的半截纸条,上面似乎画着什么图案,歪歪扭扭的,当时没看清,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暗格的图纸。 “苏瑶。” 楚汐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我的耳边,痒痒的,“他怀里有东西在发光,你看。” 我这才回过神,低头看向老东西的胸口。他那件被剑划破的白袍里面,果然有一点微弱的金光在闪烁,忽明忽暗的,像是藏着一颗小星星。光芒透过布料渗出来,在蓝色的血泊里投下一圈圈金色的涟漪,看着诡异又神圣,让人不敢直视。 沈砚之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老东西的衣襟,动作轻得像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随着衣襟被打开,那点金光变得越来越亮,晃得人眼睛发花,不得不眯起眼。 “是块玉佩。” 沈砚之的声音里带着惊讶,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发光的东西,指尖都在抖,“上面刻着字,还是篆字。”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是块巴掌大的玉佩,质地温润,像摸在暖玉上,通体透亮,一点杂质都没有。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笔画弯弯绕绕的,我认得那是 “受命” 二字,和太庙匾额上的字迹一模一样,小时候临摹过无数次。玉佩的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缺口处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看着像干涸的血迹,黑红黑红的。 “这是…… 传国玉佩?” 林婉清也凑了过来,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像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对啊,传国玉佩不是早就失踪了吗?先帝在世时就丢了,还为此杀了不少人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石头砸中了。传国玉佩失踪的那年,正是父亲被押走的前一年,时间对得上。当时朝野上下一片混乱,人人自危,先帝为此杀了不少人,宫里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却不了了之,成了悬案。难道这玉佩和父亲的案子有关?和老东西说的龙榻下的暗格有关?这里面藏着的秘密,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出一阵灼热的温度,烫得沈砚之猛地松了手,“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玉佩掉在地上,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金光瞬间散开,像水一样漫过整个地下室,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连墙缝里的灰尘都能看见。 那些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网纹路突然重新亮起,橙红色的,和金光交织在一起,在地上画出一张巨大的网,把整个地下室都罩在里面。坑底的绿光和玉佩的金光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水浇在火上,还冒着白烟,一股子怪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快躲开!” 楚汐大喊一声,拽着我往后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我们刚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巨响,轰隆一声,跟打雷似的。整个地下室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一个更大的坑,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莲花教主的尸体、那块刻着莲花图案的冰晶,还有地上的蓝色血迹,全都掉进了坑里,消失在黑暗中,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玉佩的金光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地上,和寻常玉佩没什么两样。坑底的绿光也消失了,吸力随之散去,只剩下呼呼的风声从坑里传出来,像是有人在下面哭,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心里发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瘫坐在地上,腿都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那个新出现的大坑,脑子里一片混乱,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传国玉佩、龙榻下的暗格、父亲的朝靴、老东西的话…… 这些碎片像散落的珠子,我拼命想把它们串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线头,急得满头大汗。 楚汐捡起地上的玉佩,用衣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露出原本的光泽。玉佩的缺口处有个小小的刻痕,像是人为刻上去的,形状很奇怪,既不是字也不是图案,歪歪扭扭的。 “你们看这里。” 楚汐把玉佩递给我们,手指着那个刻痕,“这个刻痕和我祖父留下的那本医书上的一个记号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沈砚之和林婉清凑过去看,头挨着头,我也连忙凑了过去,眼睛都快贴在玉佩上了。那刻痕确实很特别,像一条小蛇盘在缺口处,蛇的眼睛是两个更小的圆点,刻得很精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得眯着眼才能看清。 “医书上的记号是什么意思?” 沈砚之问道,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打了个结。 楚汐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不知道,那本书缺了好几页,刚好把那个记号的解释给撕掉了,像是故意的,就留了个记号在那儿,吊人胃口。”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本以为解决了莲花教主,毁掉了玄冰令,一切就能结束了,能喘口气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个传国玉佩,还牵扯出楚汐祖父的医书,这事儿越来越复杂,像一团乱麻,越扯越乱。这禁术背后的祸根,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盘根错节的,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和事。 那个头发冻成一绺一绺的小丫头突然指着坑底喊,声音尖尖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们看!下面有东西在动!黑乎乎的一大团!” 我们连忙朝坑底看去,只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上升,速度很慢,像蜗牛爬。借着从地下室顶部透进来的微光,能看到那是一个方形的木盒,四四方方的,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红布上绣着金色的龙纹,龙纹栩栩如生,看着像是宫里的东西,不是民间能有的。 “那是什么?”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好奇,又带着害怕,身体往我身边靠了靠,紧紧攥着我的胳膊,“看着像个棺材,又不像,怪瘆人的。” 沈砚之握紧了剑,剑柄都被他捏得发白:“不管是什么,先看看再说,总不能在这儿等死。”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长木棍,那木棍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还算结实。他小心翼翼地伸向那个木盒,想把它勾上来,胳膊伸得长长的,身体都快探到坑边了。木棍刚碰到木盒,红布突然掉了下来,像被风吹的,露出里面的东西 —— 那是一堆泛黄的卷宗,纸都脆了,一卷一卷的,用绳子捆着。最上面的一卷封皮上写着三个字:禁术录。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人用手攥住了。禁术录?难道这就是老东西说的禁术祸根?专门记载那些害人的禁术的? 就在这时,卷宗突然冒出一阵黑烟,浓浓的,像从烟囱里出来的,迅速将整个木盒包裹起来,什么都看不见了。等黑烟散去,木盒和卷宗都消失了,坑底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我们都看错了。 “怎么会这样……”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失落,肩膀都垮了下来,“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楚汐却皱起了眉头,她指着坑边的一块碎石,眼睛亮得很:“你们看,那里有张纸,好像是从卷宗上掉下来的。”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碎石上压着一张小纸条,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像是从卷宗上撕下来的,边角都毛了。沈砚之用木棍把纸条勾了上来,纸条已经被风吹得有些破损,字迹都模糊了,但上面的字还能看清,歪歪扭扭的。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龙涎香引,月上中天,暗格自开。” 龙涎香?暗格?我心里一动,龙涎香是宫里的东西,只有皇室能用,寻常大臣都碰不到。难道这句话说的是打开龙榻下暗格的方法?用龙涎香当引子,还得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 我看向沈砚之,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样的猜测,点了点头,显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林婉清和楚汐也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嘴巴都合不上了。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密档惊世 密道里潮湿阴冷,石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缝隙往下滴,叮咚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回荡,听得人心烦意乱,像有只小虫子在耳朵里爬。我攥着那块传国玉佩,指尖的红点越来越烫,像是揣了块烙铁,烫得我忍不住想把它扔了,可又死死攥着不敢松手。这玩意儿说不定就是打开暗格的钥匙,丢了它,我们这一路的折腾就全白费了,那多不值当。 “还有多久能到?”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伤口肯定又疼了,说话时气都喘不匀,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费很大的劲。她扶着石壁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汇成水珠,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沈砚之回头看了眼漏下来的月光,估算着时辰:“快了,转过前面那个弯,应该就是通往太和殿的出口。” 他手里的剑在石壁上划了下,火星子溅起来,照亮了他脸上的凝重,“大家打起精神,太和殿里指不定藏着多少眼睛,可别被人当成贼给抓了。” 转过弯,前面果然出现了个黑黢黢的洞口,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太和殿特有的龙涎香气息,浓郁得有点呛人。我心里一紧,那香味和老东西身上的沉香味混在一起,像条毒蛇缠在鼻尖,让我想起父亲被押走那天,龙椅上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闻着就让人心里发堵。 “我先去探探。” 沈砚之按住我的肩膀,自己猫着腰钻了出去,动作轻巧得像只猫。他的身影在月光里闪了下,很快就没了动静。我攥着玉佩的手沁出冷汗,黏糊糊的汗渍把玉佩都浸湿了,那小蛇刻痕像是活了过来,在掌心轻轻蠕动,痒痒的,又有点吓人。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沈砚之从洞口探出头,朝我们招手,脸上带着点轻松:“没事,殿里没人,估计都睡了。” 我们仨蹑手蹑脚地钻出去,脚刚落在太和殿的金砖地上,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地上的冰还没化透,结着层薄霜,踩上去嘎吱作响,在这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在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了。龙榻就在不远处,明黄色的帐幔垂在地上,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铺着的锦褥,上面绣着的金龙在月光下闪着暗光,看着像真的要飞起来似的,威风得很。 “暗格在哪?” 楚汐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环顾四周,眼睛在月光里亮得像狼崽,“龙榻这么大,总不能翻过来找吧?那也太费劲了。” 我走到龙榻前,蹲下身仔细打量。金砖地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没有,可靠近榻脚的地方,有块砖的颜色比别处深些,边缘还留着淡淡的金漆痕迹 —— 就是这个!父亲朝靴底的金粉肯定是从这蹭的,错不了。 “在这。” 我用手指敲了敲那块砖,声音发闷,和旁边的金砖不一样,“这块砖是空的,下面肯定有东西。” 沈砚之蹲下来,用剑鞘沿着砖缝敲了圈,那块砖突然 “咔哒” 一声弹起来,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霉味混着龙涎香的气息涌出来,呛得我直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 洞口不大,刚好能伸进一只手。楚汐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噌” 地吹亮,火光顺着洞口照进去,能看到里面叠着个紫檀木盒子,边角镶着铜片,在火光里泛着冷光,看着就挺贵重。 “我来。” 沈砚之用剑挑着盒子的边角,小心翼翼地把它勾了出来,生怕碰坏了。盒子上了锁,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朵莲花,和老东西白袍上的金线绣纹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锁看着就邪门,说不定藏着什么机关,可得小心点。 “用这个试试。” 我把传国玉佩递过去,指尖的红点蹭在锁上,锁芯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竟然自己弹开了。我们仨对视一眼,眼里都透着惊讶,看来这玉佩还真不是普通玩意儿,用处大着呢。 沈砚之掀开盒盖,里面铺着层红绒布,放着卷泛黄的密档,用桑皮纸裹着,外面封着层蜡,蜡封上还留着个模糊的指印。我凑近一看,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 那是父亲的指纹! 我认得他按印的习惯,总是偏左三分,像是故意给旁边的文书让位,当年他教我盖印时还说:“做官得懂规矩,印是权柄,可不能压过了公文的体面。” 那指印歪歪扭扭地斜在蜡封左边,边缘还留着他指甲缝里的墨渍,和我记忆里的样子分毫不差,绝对错不了。 “是周伯父的印。” 沈砚之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他用指尖碰了碰蜡封,“这蜡还没完全干透,说明封档的时候很急,怕是有什么急事。” 楚汐小心翼翼地剥开蜡封,桑皮纸一碰到空气就 “簌簌” 作响,像是随时会碎成渣,得轻手轻脚的。她屏住呼吸,一层一层揭开,露出里面的宣纸,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带着股说不出的威严 —— 是先帝的笔迹!我小时候在御书房见过,错不了。 “若朕不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开头这五个字写得比平时潦草,墨团在纸上晕开,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宣纸,露出下面的麻纤维。我盯着那道破口,眼睛突然发酸,眼泪 “啪嗒” 一声掉在纸上,正好落在 “苏卿” 二字上。墨迹被泪水泡开,晕成朵小小的莲花,和老东西血画的图案一模一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父亲当年官拜苏卿,这 “苏卿” 二字指的定然是他。先帝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为什么要给父亲留下这道密档?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打转,搅得我头疼欲裂,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里面爬。 “你们快看这个!” 楚汐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尖冰凉,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疼得我一哆嗦。她把密档翻到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挤在角落,笔锋颤抖,看着像是仓促间写就的,每一笔都刺得我眼睛生疼:“...... 玄冰令已封入龙脉,幽冥阁所求实为......” 后面的字被一团暗红的污渍糊住了,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那颜色像是干涸的血,边缘还留着晕开的痕迹,想来是写的时候血滴在了纸上。我急得不行,下意识伸手去擦,指腹刚碰到纸面,整张纸突然 “腾” 地冒出层暗红色的纹路,像血管似的在纸上蔓延 —— 是父亲用血写的隐形字! 那些字在火光里慢慢显形,笔画歪歪扭扭,透着股说不出的急迫:“幽冥阁欲盗龙脉之气,以玄冰令为引,炼长生禁术。先帝已知其谋,嘱我毁令,然......” 后面的字突然断了,像是写到一半被人打断。我盯着那半截话,后背突然冒起层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幽冥阁?那不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吗?据说他们无恶不作,专干些挖坟盗墓的勾当,怎么会和玄冰令、长生禁术扯上关系?父亲当年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人诬陷的?这也太有可能了。 “沈砚之呢?” 我猛地抬头,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他对江湖组织最熟悉,说不定知道幽冥阁的底细,“他该来看看这个 ——” 话没说完,宫墙外突然传来阵号角声。那声音尖细刺耳,根本不是朝廷用的青铜号,倒像是藩王军里的骨笛,吹出来的调子阴沉沉的,像被掐住脖子的夜枭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沈砚之从殿外冲进来,脸色铁青,手里的剑还在滴血,顺着剑尖往下淌,滴在金砖地上,晕开一小片红:“不好!藩王军攻城了!他们怎么会突然......”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手里的密档。楚汐把显形的血字给他看,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突然一拳砸在龙榻上,“咚” 的一声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的:“我明白了!藩王和幽冥阁勾结了!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密档,想趁乱杀人灭口!这招也太毒了!” 林婉清扶着门框,脸色白得像纸,嘴唇都在哆嗦:“那城楼上的姐妹怎么办?她们手里只有些短刀石子,根本挡不住藩王军的铁骑...... 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声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和女人的尖叫,听得人心惊肉跳。我冲到殿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看,只见宫墙外火光冲天,藩王军的旗帜在火里摇摇晃晃,那些骑兵举着长刀,像砍瓜切菜似的砍杀着城楼上的守军,场面惨不忍睹。 有个熟悉的身影从城楼上掉下来,红裙在火光里划过道弧线 —— 是那个头发冻成一绺一绺的小丫头!她手里还攥着半截火把,落地时发出声闷响,再也没动过。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 “不 ——” 林婉清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她抓起地上的短刀就要往外冲,“我去救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 我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指甲掐进她肉里,就怕她冲动:“你疯了?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咱们得先保住自己,才有机会报仇!” “那怎么办?” 她挣扎着哭喊,声音都变调了,“难道看着她们被砍死吗?那些丫头跟着我时,我答应过要护着她们的...... 我不能食言啊!” 沈砚之突然按住我们的肩膀,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别吵!听动静,藩王军不止攻了宫门,他们把太和殿包围了!咱们现在插翅难飞,得想办法突围!” 果然,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铠甲摩擦的哗啦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似的要把整个太和殿淹没。我后背抵住龙榻,摸到个冰凉的东西 —— 是刚才那个装密档的紫檀木盒子。盒子底下似乎有块木板是活动的,我悄悄抠了抠,竟然摸出把匕首,刀鞘上刻着个 “周” 字,是父亲的贴身之物!我小时候还见过他用这把匕首削过木头呢。 “楚汐,把密档收好!” 我把匕首塞给她,这匕首锋利得很,“这东西比我们的命还重要,绝不能落到藩王手里!不然咱们就白忙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楚汐把密档卷起来,塞进怀里贴肉的地方,外面裹了三层油布,防水又保险。她的银针在指尖转了圈,眼神亮得吓人:“我有办法突围,跟我来!” 她拽着我们往龙榻后面跑,那里的墙壁上有块砖是松动的 —— 当年我跟着父亲来太和殿,亲眼看见太监从这里钻进钻出送茶水,神不知鬼不觉的。沈砚之用剑撬开砖,后面果然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啥也看不见。 “快进去!” 沈砚之把我们往里推,自己举着剑守在外面,“我断后,你们顺着暗道往御花园跑,那里有密道通往后宫,去找禁军统领!只有他能救咱们!” 宫墙外的骨笛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藩王军的叫骂声,粗俗不堪。我钻进暗道时回头看了眼,沈砚之的背影在火光里拉得很长,他突然回头对我们笑了笑,那笑容在刀光剑影里闪了下,像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花,看得我心里一酸。 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和心跳声,“咚咚” 的,特别响。林婉清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疼得我龇牙咧嘴也不敢作声。我摸着墙壁往前走,砖石上的青苔滑溜溜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幸好反应快扶住了墙。怀里的密档硌着肋骨,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发疼。 “等等。” 楚汐突然停下脚步,火折子凑近墙壁照了照,“这里有字,像是刻上去的。” 墙壁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字,是父亲的笔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幽冥阁阁主,七皇子也。” 这七个字像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啥也听不见了。七皇子?那个被圈禁在宗人府,整天疯疯癫癫,见人就傻笑的七皇子?他竟然是幽冥阁阁主?那当年诬陷父亲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这也太会装了,把所有人都骗了。 难怪老东西的笑容和七皇子那么像,原来是一伙的。难怪藩王军会突然攻城,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这二十年来,我们像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父亲的冤屈,先帝的死因,全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阴谋!真是太歹毒了! 骨笛声突然在暗道入口处炸响,紧接着传来沈砚之的闷哼声,听着就疼。我心里一紧,刚想回头,就被楚汐死死拽住:“别回头!他是故意引开他们的!咱们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林婉清的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变成呜呜的呜咽,听着让人心疼。我咬着牙往前跑,眼泪糊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似的敲打着耳膜,震得头疼。 前面突然出现点光亮,是御花园的方向。可那光亮里夹杂着股熟悉的腥气 —— 是莲花教的毒烟!这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暗道口竟然藏着莲花教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 楚汐猛地把我们拽进旁边的岔道,动作快得像闪电。火折子在慌乱中掉在地上,瞬间熄灭,周围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传来毒烟冒泡的滋滋声,还有人用那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唱着奇怪的歌谣:“莲花落,鬼神哭,玄冰令出,帝王墓......” 听得人毛骨悚然,后脖子直冒冷汗。 我的手摸到块松动的石板,下面是空的。这是当年玩捉迷藏时发现的藏身之处,只有我和父亲知道,特别隐蔽。我刚想把林婉清和楚汐往里推,就听见头顶传来石板被掀开的声响,一道寒光直直刺了下来,快得像闪电......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帝王危机 那道寒光来得又快又急,我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带起的冷风刮在脸上,像被冰碴子割过一样疼,刺得皮肤发麻。我下意识地把林婉清往身后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自己则往旁边一滚,动作狼狈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堪堪躲开了那致命一击。 “当啷” 一声,刀扎在地上,震得地面都跟着颤了颤,溅起的碎石子打在腿上,生疼生疼的,像是被小针扎了。楚汐反应更快,她不知从哪摸出个药粉包,看那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劈头盖脸就朝上面扔去。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接着是重物摔倒的声音,“咚” 的一声,想来是被药粉呛到了,活该。 “快进暗格!” 我压低声音喊,手忙脚乱地掀开那块松动的石板,手指都被磨得生疼。下面的空间不大,黑乎乎的,刚好能挤下我们三个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还有淡淡的霉味,闻着不太舒服,但总比被外面的人抓住强。 林婉清先钻了进去,动作有些笨拙,楚汐紧随其后,身姿灵活得像条鱼。我刚要进去,就听见头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往这边追!他们肯定藏不远!跑不了的!” 我心里一紧,像被人攥住了,连忙把石板盖好,只留了条缝透气,不然非得闷死不可。透过缝隙往上看,能看到几个穿着藩王军服饰的人举着火把在暗道里搜查,火光晃来晃去,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他们的佩刀上闪着寒光,刀鞘上刻着的莲花纹在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 和玄冰令主心口那个一模一样!果然是一伙的,没跑了。 “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往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 一个粗嗓门的士兵骂骂咧咧地说,脚还在地上乱踢,靴子碾过石子的声音刺耳得很,差点就踩到我们藏身的石板上,吓得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搜仔细点!阁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姓周的丫头,手里的密档不能丢!丢了咱们都得掉脑袋!” 另一个声音阴恻恻的,听着让人头皮发麻,像毒蛇吐信子。 我攥着父亲留下的那把匕首,手心全是汗,把刀柄都浸湿了。匕首的刀柄被磨得光滑,上面刻着的 “周” 字已经有些模糊,但握在手里,却像是能给我无穷的力量,让我心里踏实了点。林婉清紧紧挨着我,身体抖得像筛糠,牙齿都在打颤,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怕被上面的人听见。 楚汐闭着眼睛,手指飞快地在药囊里翻找着什么,嘴唇抿得紧紧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胳膊,冰凉冰凉的,像块冰,吓得我一哆嗦。 那些士兵在暗道里搜了好一会儿,敲敲这里,踢踢那里,没找到我们,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安静,我们才敢松口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吓死我了......”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楚汐捂住了嘴,生怕她出声。 “别出声,他们可能还没走远,说不定在外面等着呢。” 楚汐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哼,眼睛警惕地盯着石板缝外面,“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去找禁军统领,只有他能救我们。”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石板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暗道里空荡荡的,只有火把熄灭后留下的烟味,还有刚才药粉燃烧后的怪味,呛得人鼻子疼。 “走吧。” 我轻声说,先从暗格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伸手把林婉清和楚汐拉出来,她们俩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刚站稳,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叮叮当当的,乱成一团。我们三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不知道外面又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御花园的方向。” 楚汐侧着耳朵听了听,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们去看看,小心点。” 我们沿着暗道往御花园的方向走,脚步放得很轻,像猫一样。越靠近出口,声音就越清晰,能听到有人在喊 “陛下饶命”,还有一个粗野的声音在咆哮,那声音我有点印象,像是藩王的声音,蛮横得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皇帝出事了?他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啊。 加快脚步跑到暗道出口,掀开伪装用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喘过气来。 御花园里一片狼藉,假山被推倒了,石头滚得满地都是,名贵的花草被踩得稀巴烂,连那棵几百年的老松树都被拦腰砍断了。地上躺着不少禁军的尸体,血流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看着触目惊心。 而在这片狼藉的中央,皇帝正被一个身材高大的藩王掐着脖子拖出来。十五岁的少年天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龙袍领口的珍珠正在一颗颗崩飞,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叮铃叮铃的,却没人去捡,显得格外讽刺。他的脸色白得像纸,比当初在先帝灵前守孝时还要白,嘴唇发紫,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却强撑着不肯闭眼,还挺有骨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相!”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尽全力喊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就在他喊我的时候,藩王的刀在他脖子上又压下去几分,立刻压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鲜红的血珠顺着血线慢慢渗出来,染红了龙袍的领口,那抹红色在明黄的袍子上格外刺眼。 “朕的枕头......” 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气若游丝,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藩王狠狠掐了一把脖子,疼得他皱紧了眉头,脸都扭曲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看得目眦欲裂,眼睛都红了,刚想冲过去,就被身边的沈砚之拉住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左肩插着半截冰锥,伤口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红得发黑,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但右手还稳稳地握着那卷密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看就用了很大的劲。 “别冲动。” 沈砚之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他们人太多,硬拼我们讨不到好,还会害了陛下。” 他一边说,一边突然把手里的剑脱手扔了出去。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噗嗤” 一声钉在藩王脚前的地砖上,剑身还在嗡嗡作响,像在示威,剑柄上的红穗子来回摆动,像是在挑衅。 藩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掐着皇帝脖子的手也松了些,皇帝趁机喘了口气。他恶狠狠地看向我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要吃人一样:“找死!敢吓唬本王!” 沈砚之没理他,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看那些藩王的手下。“看他们的刀。”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 我这才注意到,那些自称 “藩王亲卫” 的士兵,他们的佩刀上全刻着莲花纹。那莲花纹雕刻得极其精致,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和玄冰令主心口那个莲花刺青一模一样,连花瓣的数量都分毫不差! 我的心沉了下去,像掉进了冰窟窿。果然和我们猜的一样,藩王和莲花教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最前排的几个士兵像是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突然齐刷刷地摘下面具。当看到他们的脸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冰纹,那些冰纹像是活的一样,在皮肤下游走,泛着幽幽的蓝光,看着诡异极了,根本不像人的脸,倒像是妖怪。 “这些人......”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颤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他们不是人...... 是怪物......” 楚汐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从怀里掏出个药囊,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手都在抖:“他们被冰毒侵蚀了,已经不是正常的人了,心智全失,只知道杀人,很难对付。” 话音刚落,楚汐手里的药囊突然 “嘭” 的一声炸开了。赤鳞鱼血的腥甜味道混着火药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御花园,熏得我眼泪直流,眼睛都睁不开,呛得直咳嗽。 混乱中,我隐约看到藩王的手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变得有些慌乱,像是很怕这味道。他们纷纷往后退,动作有些狼狈。 就在这时,我恍惚间看到皇帝在对我做口型。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因为被掐着脖子,动作很轻微,但我还是看清了形状 —— 那口型像是在喊 “姐姐”? 我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被烟熏得产生了幻觉。皇帝是先帝的嫡子,比我小了足足十岁,我们虽然见过几次面,但他一直都很规矩地叫我 “苏相”,从来没这么叫过我。怎么会突然叫我 “姐姐”?这不合规矩啊。 难道是我因为烟熏得太厉害,眼睛花了?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藩王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再次掐紧了皇帝的脖子,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胁道:“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让你们的小皇帝陪葬!” 士兵们虽然怕赤鳞鱼血的味道,但还是在藩王的威逼下,慢慢围了上来,一步一步的,像移动的城墙。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没有一点人性,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沈砚之把我和林婉清护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密档,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随时准备动手。楚汐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挺大的一块,警惕地看着周围,眼神锐利得像鹰。 我看着被藩王挟持的皇帝,心里乱成一团麻,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他刚才那个口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在叫我 “姐姐”,还是有别的含义?如果不是幻觉,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叫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还有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朕的枕头......” 枕头里藏着什么?难道和密档有关,或者和七皇子的阴谋有关?还是说枕头里有什么能救我们的东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藩王见我们没动,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像只得逞的狐狸:“识相的就把密档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本王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他说着,又把刀往皇帝的脖子上压了压,血线变得更粗了,血流得也更快了。皇帝疼得皱紧了眉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很急切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眼神,又看了看沈砚之手里的密档,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交还是不交?交了密档,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父亲的冤屈也永远无法昭雪,那些死去的人也白死了;可不交,皇帝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有事啊......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楚汐突然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用眼神示意我看皇帝的龙袍袖口。她的眼神很坚定,让我心里安定了些。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皇帝的龙袍袖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图案。那图案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像是一朵小小的莲花,但花瓣的形状又有些不同,更像是...... 一朵还没开放的荷花苞? 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父亲留下的那本医书的封面上,就有一个类似的图案!只是当时我没在意,觉得就是个普通的花纹,现在想来,这绝不是巧合!肯定有什么联系。 难道皇帝也知道些什么?他刚才的口型和没说完的话,都是在给我们暗示?他是想告诉我们枕头里有和医书相关的东西? “还不交出来?” 藩王见我们迟迟不动,失去了耐心,脾气变得暴躁起来,手里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分,皇帝的脖子上已经渗出了更多的血。 皇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嘴唇颤抖着,发紫得厉害,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像是在说 “别交”。 我看着他的眼神,又看了看沈砚之手里的密档,心里突然有了决定。不能交!就算拼了命,也不能把密档交出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动手。他慢慢举起右手,手里的密档在月光下泛着黄晕:“别伤害陛下,密档可以给你,但你得先放了他,不然我们就算毁了密档,也不会给你。” 藩王眼睛一亮,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像看到了肥肉的狼:“好!算你们识相!先把密档扔过来!” 沈砚之看了我一眼,我又点了点头。他用力把密档朝藩王扔了过去。密档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藩王飞去,速度不快,给了我们动手的时间。 就在藩王伸手去接密档的瞬间,楚汐突然大喊一声:“动手!” 她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银针,数量不少,朝着藩王的眼睛扎了过去,速度快得像闪电。同时,沈砚之也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左手的短刀闪着寒光,直刺藩王的腰侧,那里是人的软肋。 藩王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动手,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他下意识地松开皇帝,去挡楚汐的银针,沈砚之的短刀趁机刺中了他的腰侧。 “啊!” 藩王发出一声惨叫,声音凄厉,捂着伤口后退了几步,疼得脸都扭曲了,血从他的指缝里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皇帝趁机挣脱开来,朝着我们跑来,脚步有些踉跄,但速度不慢。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杀了他们!” 藩王捂着流血的伤口,气急败坏地大喊,眼睛都红了,像头受伤的野兽。 那些脸上布满冰纹的士兵立刻朝着我们追了过来,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像是根本不知道疲倦,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手里的刀挥舞着,看着就吓人。 “往这边跑!” 我拉起皇帝的手,他的手很小,还在抖,但很有力气。朝着御花园深处跑去,那里树木多,容易藏身。沈砚之和楚汐断后,他们俩配合得很默契,林婉清跟在我们身边,手里也捡了根棍子防身。 皇帝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在微微发抖,但他跑得很卖力,没有掉队,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姐姐......” 跑着跑着,皇帝突然低声喊了我一声,声音很轻,像是怕被别人听到,带着一丝委屈。 我愣了一下,这次听得清清楚楚,他确实叫了我 “姐姐”。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神里有恐惧,有坚定,还有一丝依赖。 “你......”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叫我,就被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那声音很熟悉,像是沈砚之的。 回头一看,只见沈砚之被几个士兵围攻,虽然他奋力抵抗,招式凌厉,但左肩的伤口影响了他的动作,已经有些吃力了,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血顺着衣服往下淌。楚汐的药粉也用完了,只能用银针勉强支撑,她的动作也有些迟缓了,额头上全是汗。 “你们先走!” 沈砚之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决绝,“我和楚汐拦住他们!一定要把陛下安全送到禁军统领那里!” “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喊道,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能把他们留下呢。 “别废话!” 楚汐也急了,一边打一边喊,“密档和陛下最重要!快带陛下走!去找禁军统领!我们能撑住!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暗影天降 我听见瓦片碎裂的声音时,藩王的刀已经划破了陛下脖子上的皮。那滴血珠还没落地,在月光下像颗小红豆似的往下坠,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房檐上突然垂下十几条黑影,快得像闪电,像一群倒挂的蝙蝠,悄无声息地就落了下来。 "叮 ——" 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等我看清时,藩王那把镶着宝石的佩刀已经断成两截,"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宝石在月光下闪了闪,看着格外讽刺。他握剑的右手还保持着砍人的姿势,却已经和胳膊分了家,鲜血 "噗嗤" 一声喷出来,溅得旁边的花丛都红了,那场面,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姐。" 这声音太熟悉了,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突然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我抬头看见张和父亲有七分像的脸,只是右眉骨多了道疤 —— 那是父亲四十岁寿辰那天,教我练剑时被我不小心划的。当时我吓得哇哇大哭,他还笑着说没事,是男子汉就该有几道疤,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多安稳啊。 "苏忠?" 我的声音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在我十岁时 "暴病身亡" 的侍卫长,此刻正单膝跪在我面前,身上的黑衣沾着血,手里捧着的腰牌上还沾着藩王的血,红得刺眼。腰牌上的 "忠" 字,还是先帝亲手题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陆明远那个狗腿子想跑,腿肚子都在转筋,刚跑出两步,就被两个暗卫一左一右架住,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他吓得脸都白了,裤腿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飘过来,难闻得很。苏忠的剑尖挑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上的莲花纹,那纹路和藩王军佩刀上的一模一样,"先帝遗诏,见纹者诛。" 苏忠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手起剑落,陆明远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没了动静。 我看着苏忠,脑子一片空白,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似的。他不是死了吗?当年父亲还为他办了丧事,我亲眼看着棺材下葬的,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我太想念过去,产生幻觉了?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这不是梦,是真的。 "小姐,别愣着了,危险还没解除。" 苏忠站起身,动作还是那么利落,他看了眼被暗卫们围起来的藩王残兵,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陛下,"属下奉先皇密令,一直在暗中保护您和周大人的后人,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身。" 我这才回过神,嘴唇动了动,想问的话太多了,千头万绪的,不知道从哪说起。"我爹... 我爹他..." 一提到父亲,我的声音就哽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苏忠的眼神暗了暗,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周大人是被冤枉的,属下知道一些内情,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慢慢告诉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陛下,把密档安全送出去。" 陛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苏... 苏相,他们是..." 他的声音还在抖,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陛下别怕,他们是自己人,是先帝留下的暗卫,专门对付这些乱臣贼子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安心,可自己的手也在抖。 暗卫们的动作快得惊人,像砍瓜切菜似的,没一会儿就把那些脸上带冰纹的士兵解决得差不多了。有几个没死透的,还在地上抽搐,发出嗬嗬的声音,听着瘆人得慌。苏忠走过去,挨个补了一刀,干净利落,看得出来是老手了。 沈砚之和楚汐也走了过来,沈砚之的左肩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得像纸,楚汐扶着他,脸上也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多了些希望。"这些是..." 沈砚之看着苏忠,眼里满是疑惑。 "在下苏忠,奉先皇之命,保护周大人和苏小姐。" 苏忠对沈砚之拱了拱手,态度不卑不亢,"沈公子的父亲,当年也和我们一起共事过,只是后来..."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这里面牵扯得很深。 沈砚之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认识我爹?那你知道他..." "此事说来话长," 苏忠打断了他,指了指天色,"天快亮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藩王的援兵估计快到了,这里不安全。" 我这才注意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星星都快看不见了。御花园里一片狼藉,血腥味和药粉味混在一起,难闻得很。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看着让人心里发堵。 "那我们去哪?禁军统领那边..." 我想起之前的打算,问道。 "禁军统领靠不住," 苏忠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早就被七皇子收买了,我们要是去找他,就是自投罗网。" "什么?" 我大吃一惊,难怪刚才派去报信的侍卫迟迟没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躲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属下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苏忠说,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用石头压住边角,"这是先帝当年秘密修建的密室,就在皇宫的地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入口。" 地图上的路线弯弯曲曲,像条蛇,看得我眼花缭乱。楚汐凑过来看了看,眉头皱了皱:"这个入口... 好像就在龙榻下面?" "没错," 苏忠点了点头,"和周大人留下的暗格是连通的,只是更隐蔽些。" 我想起父亲当年在龙榻前跪了一宿的事,心里豁然开朗,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个密室,说不定密档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那沈砚之和楚汐的伤..." 我看着他们俩,沈砚之的左肩还在流血,楚汐的胳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都需要赶紧处理。 "属下带了伤药," 一个暗卫递过来一个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的药瓶和父亲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先简单处理一下,到了密室再好好治。" 楚汐接过药箱,熟练地给沈砚之包扎,沈砚之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看着还挺能忍。林婉清也过来帮忙,给楚汐处理伤口,她的手还在抖,但动作很轻。 陛下一直没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眼神里有害怕,也有好奇。"苏相,他们..." 他指了指苏忠和暗卫们,欲言又止。 "他们是保护我们的人,陛下放心。"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像小孩子的一样,"有他们在,我们会没事的。" 苏忠看我们处理得差不多了,收起地图:"我们得快点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暗卫们收拾了一下,把地上的密档捡起来,小心地收好。苏忠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我们跟在后面,脚步放得很轻,像猫一样。 路过藩王的尸体时,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死不瞑目,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地上的草。我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走到御花园门口,苏忠突然停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都屏住呼吸,听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王爷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进去看看!" 苏忠对我们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旁边的假山:"快躲进去,那里有个小洞,能通到龙榻下面的暗格。" 我们连忙钻进假山的小洞,洞口很小,只能一个一个爬进去。洞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爬动的声音。我爬在中间,前面是陛下,后面是林婉清,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被发现。 刚爬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兵器碰撞的声音,惨叫声,还有苏忠他们的喊声。我的心揪紧了,他们肯定是为了掩护我们,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别回头,快爬!" 前面传来陛下的声音,虽然还带着稚气,但很坚定。 我咬着牙,加快了速度,膝盖被石头硌得生疼,手心也磨破了,但我不敢停。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是暗格的入口! 沈砚之先爬了出去,然后伸手把陛下拉上去,接着是我,林婉清,最后是楚汐。我们刚把暗格盖好,就听见外面传来苏忠的声音:"往这边追!别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暗格里很窄,只能勉强容纳我们几个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味和淡淡的龙涎香味。沈砚之靠在墙上,脸色还是很白,楚汐给他喂了颗药丸,他才稍微缓过来些。 "苏忠他们..." 林婉清的声音带着担忧,眼睛红红的。 "他们会没事的," 我安慰道,其实心里也没底,"他们都是老手,肯定能甩掉那些人。" 陛下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姐姐,我枕头里... 有东西。" 我愣了一下,想起他之前没说完的话:"什么东西?" "是一块玉佩,和你手里的很像," 陛下说,眼睛亮晶晶的,"是母后临终前给我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还说... 说和周伯父有关。"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那块玉佩也是打开什么的钥匙?和我手里的传国玉佩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暗格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在上面走动。我们瞬间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沈砚之握紧了手里的刀,楚汐也准备好了银针,随时准备动手。 脚步声在暗格上面停了下来,接着传来 "咚咚" 的敲击声,像是在试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陛下的手,他的手也冰凉冰凉的。 敲击声停了,外面的人似乎在说话,但声音太低,听不清。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渐渐远去。我们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 沈砚之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得赶紧去密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传国玉佩,指尖碰到那个小蛇刻痕,还是有些发烫。"陛下,你的玉佩..." "在我怀里," 陛下从龙袍里掏出一块玉佩,和我的那块果然很像,只是上面刻的字不一样,是 "永昌" 二字,边缘也有个小小的缺口,"母后说,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才能打开... 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是和父亲的冤屈有关,还是和七皇子的阴谋有关?我看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陛下手里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沈砚之扶着墙站起来:"别想了,先去密室再说,这里随时可能被发现。" 我们互相搀扶着,沿着暗格后面的通道往前走。通道很窄,只能单个人通过,墙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门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和传国玉佩上的纹路有些相似。我和陛下把玉佩合在一起,对准门上的凹槽放进去,"咔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墨香和霉味。 密室里很宽敞,比我想象的大得多,里面摆着书架,上面放满了书,还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像是有人长期住在这里。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旁边还有打火石。 沈砚之走过去,点亮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密室。我们这才看清,书架上的书大多是关于禁术的,还有一些是先帝的日记,看得我们眼睛都直了。 "这里... 竟然有这么多禁术的资料?" 楚汐惊讶地说,伸手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 "禁术考" 三个字,纸张都泛黄了。 我走到桌子前,拿起先帝的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先帝的笔迹没错。"朕知时日无多,七皇子狼子野心,勾结幽冥阁,欲以禁术祸国,幸得周卿相助,暂保江山..." 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和七皇子有关!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七皇子的阴谋,还有父亲如何帮助先帝对抗他们的经过,看得我眼泪直流,父亲果然是被冤枉的!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人在外面试图打开。我们瞬间警惕起来,沈砚之吹灭油灯,密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外面传来 "咔嚓"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握着手里的剑,难道是七皇子的人找到了这里? 石门缓缓打开,一道光射了进来,照亮了门口的人影。我们定睛一看,都愣住了 —— 是苏忠!他浑身是血,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脸色苍白得吓人。 "苏忠!你没事吧?" 我连忙跑过去扶他,他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递给我:"这是... 从藩王身上找到的... 和七皇子有关..." 我接过一看,是块令牌,上面刻着 "幽冥" 二字,和密档里提到的幽冥阁一模一样。令牌上还沾着血,散发着一股腥气。 苏忠刚想说什么,突然咳出一口血,倒了下去。"苏忠!" 我大喊一声,想扶他,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眼睛还圆睁着,像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七皇子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人头皮发麻:"弟弟,别躲了,哥哥知道你在里面,还有苏相,周大人的女儿,出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我们的心都沉了下去,七皇子竟然亲自来了,看来他是势在必得。密室里只有这一个出口,我们被堵住了,该怎么办? 我看着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桌上的日记和禁术资料,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也许,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就在这里了。 但七皇子已经堵在门口,我们能顺利解开秘密,逃出这里吗?我看着身边的陛下、沈砚之、楚汐和林婉清,心里充满了担忧,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我们。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遗诏昭雪 七皇子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似的,顺着石门缝往里钻,听得人后脖子直冒冷汗。沈砚之摸到墙边的烛台,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楚汐把陛下往书架后面推,银针在指尖转得飞快,林婉清抱着装密档的木盒,后背抵着书架瑟瑟发抖。 我把苏忠的尸体往桌子底下挪了挪,用桌布盖住。他圆睁的眼睛盯着我,我伸手替他合上眼皮,指尖沾了他的血,黏糊糊的像浆糊。"安心去吧,你的仇,我会报。" 话音刚落,石门突然被人踹开,七皇子带着十几个侍卫堵在门口,手里的折扇敲着掌心,笑得阴阳怪气。 "哟,这密室倒是雅致。" 他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禁术典籍,最后落在我手里的幽冥令牌上,"周大小姐手里的玩意儿,看着眼熟得很呐。" 沈砚之突然把油灯砸过去,灯油泼在侍卫的衣服上,火苗 "腾" 地窜起来。趁着混乱,楚汐拽着我们往书架后面跑,那里的木板是空的 —— 刚才翻书时我摸到过松动的缝隙。 "往哪跑!" 七皇子的剑劈过来,沈砚之横刀挡住,火星子溅在他脸上,烫出个燎泡。我拉着陛下钻进暗缝,林婉清紧随其后,楚汐反手撒出一把药粉,呛得侍卫们直咳嗽。 暗缝里只能匍匐前进,青砖刮得膝盖生疼。我想起小时候爬狗洞偷摘御花园的杏子,父亲举着藤条追出来,却在我摔破膝盖时蹲下来叹气。那时候的藤条落在身上,都比现在的青砖温柔。 "这边!" 陛下突然拽我的手,他的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砖块,按下去时,头顶传来石板滑动的声音。爬出去才发现,我们竟在祠堂的供桌底下,香炉里的檀香混着灰尘飘下来,落在父亲的牌位上。 七皇子的脚步声在祠堂外响起,沈砚之把暗门掩好,用香炉挡住。楚汐从供桌底下摸出把锈剑,是父亲当年捐给祠堂的,剑鞘上的 "忠" 字被香火熏得发黑。 "躲进神龛后面!" 林婉清掀开供桌布,露出后面的夹层。我刚把陛下推进去,祠堂的门就被踹开了,七皇子的侍卫举着火把冲进来,火苗舔着梁柱上的盘龙雕刻,像要把整条龙点燃。 "搜!" 七皇子的声音撞在祠堂的梁柱上,嗡嗡作响。我看见他袍角沾着草屑,是从御花园追来的。沈砚之突然大笑起来,手里转着那枚幽冥令牌:"七殿下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趁着七皇子分神的瞬间,楚汐的银针射向侍卫的膝盖,惨叫声里,沈砚之拽着我往侧门跑。刚跑到门槛,我被父亲的牌位绊了一跤,怀里的令牌掉在地上,滚到祠堂中央的香炉旁。 七皇子弯腰去捡的刹那,供桌突然塌了 —— 林婉清掀了桌腿。香炉砸在地上,香灰扬起来,呛得人睁不开眼。混乱中,我看见陛下从神龛后面钻出来,手里举着个明黄绢帛卷,像举着团火。 "陛下!" 七皇子的脸色瞬间变了,扑过去想抢。沈砚之横剑拦住,剑刃在火光里闪着冷光:"那是先帝遗诏,你也敢碰?" 陛下的手比我还抖。他展开那卷明黄绢帛时,我闻到了龙涎香混着霉味的味道 —— 这诏书在暗处藏了整整十年,绢帛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像老人的胡须。 "苏明远......" 陛下念父亲名字时咬到了舌头,声音结结巴巴的。我看见诏书末尾盖着先帝的私印,印泥颜色比朱砂暗,是掺了血的。那滴血正好压在 "精忠报国" 的 "国" 字上,像枚小小的勋章,在火光里泛着暗红色的光。 祠堂里的蜡烛突然爆了个灯花,"啪" 的一声脆响。我抬头时,父亲画像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眼角的皱纹里像落了点光。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他被押赴刑场前夜,画像前的长明灯也是这样 "啪" 地一响,灯芯爆出朵小小的火花。 "苏卿......" 陛下把平反诏书递过来时,袖口露出截红绳 —— 是我去年端午系在他手腕上的五彩绳,被汗浸得褪了色。那时候他还是个会躲在我背后吃糖葫芦的孩子,举着串山楂含糊不清地喊 "苏相姐姐",现在却要为一朝冤案主持公道,小脸绷得紧紧的,像个小大人。 诏书比想象中沉,绢帛上的字是先帝亲笔写的,笔锋里的力气透过十年光阴传过来,压得我胳膊发酸。我跪下时膝盖磕在青砖上,"咚" 的一声闷响,疼得眼前发黑。但比起父亲当年戴着镣铐跪在雪地里,额头磕出的血染红半块青砖,这点疼算什么?连挠痒痒都不够。 "周伯父在天有灵了。" 沈砚之扶我起来时,我看见他眼眶红了。祠堂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是苏忠的暗卫赶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里,七皇子的咒骂声越来越远。 林婉清用袖子擦我脸上的灰,指尖触到滚烫的泪 —— 我竟没察觉自己在哭。供桌上的牌位被风吹得晃了晃,父亲的名字在香烛里若隐若现,像是在对我笑。 陛下突然抓住我的手,把诏书往我怀里塞:"姐姐收着,这是爹爹欠周伯父的。" 他的小手还在抖,却攥得很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祠堂的门被推开,晨光涌进来,照在诏书上的血印上。那滴血突然变得鲜活,像要从绢帛里渗出来,顺着我的指尖往下流。我低头时,看见袖口的传国玉佩在发光,和诏书上的血印映在一起,红得像团火。 暗门外传来楚汐的惊呼,她举着本从密室带出来的禁术书,书页上的批注是父亲的笔迹。最后一页画着个小小的莲花,旁边写着 "玄冰令藏于......" 后面的字被虫蛀了,只剩个模糊的 "井" 字。 沈砚之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指着祠堂角落的枯井,井绳上还缠着半片龙纹锦缎 —— 是先帝常穿的那件龙袍上的料子。我心里咯噔一下,玄冰令难道藏在这口井里? 七皇子的惨叫声突然从井里传出来,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井绳猛地往下沉,井水 "咕嘟咕嘟" 冒泡,泛着幽幽的蓝光,和那些士兵脸上的冰纹一模一样。 陛下往井里扔了块石头,"咚" 的一声响后,里面传来更凄厉的惨叫。我攥着平反诏书的手在发抖,这口井是父亲当年主持修缮的,他说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原来早就留了后手。 晨光里,父亲的画像在微微晃动,我仿佛听见他在说 "瑶儿,该结束了"。可井里的蓝光越来越亮,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沈砚之把剑横在胸前,楚汐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林婉清紧紧抱着装密档的木盒,指节泛白。 诏书还在发烫,像揣了块烙铁。我知道,这不是结束,玄冰令的秘密还没揭开,父亲留下的批注,井里的蓝光,还有那些没说清的往事,都在等着我们。而七皇子在井里的惨叫越来越弱,最后变成诡异的笑声,在祠堂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余孽肃清 七皇子那诡异的笑声还在祠堂里打转,像只甩不掉的苍蝇,听得人心里发毛。井里的蓝光越来越盛,把半边天都映得发蓝,连晨光都被压下去了几分。沈砚之横握着剑,剑身在蓝光里泛着冷光,他时不时往井边瞟一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井里到底藏着什么?” 林婉清抱着木盒的手又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我刚想回话,就听见祠堂外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沈砚之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随即回头对我们比了个手势,示意安全。 推开门一看,竟是沈砚之。他浑身裹着冰碴子,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头发上的冰珠往下掉,砸在地上叮叮当当响。他手里那摞密信在滴水,纸页泡得发胀,墨迹晕染开来,像朵朵黑色的莲花,看着邪性得很。 “陆府地窖......” 他说话时牙齿在打架,上下牙碰得咯咯响,嘴唇都冻紫了,“全是冰棺...... 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楚汐听完,脸色 “唰” 地白了,突然捂着嘴冲出去,蹲在祠堂门口哇哇吐起来,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冰棺里冻着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女,个个面色惨白,跟睡着似的,每具棺材底部都刻着莲花纹 —— 和当年父亲实验室里的一模一样,连纹路深浅都分毫不差。 “陆明远这个畜生!” 我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难怪北境总有人家丢女儿,原来是被他们掳来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父亲当年肯定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他们害死的。 暗卫们押着几个陆府的余孽过来,个个耷拉着脑袋,腿肚子直转筋。为首的那个管家还想嘴硬,被沈砚之一脚踹在膝盖上,“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嘴里的牙都磕掉了两颗,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说!陆明远还有什么同伙?” 沈砚之的剑指着他的脖子,冰碴子从剑尖掉下来,落在管家的手背上,烫得他一哆嗦 —— 那冰碴子竟是滚烫的。 管家吓得魂都没了,结结巴巴地说:“没... 没了... 就... 就莲花教的几个护法... 在... 在陆府地窖下面...”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 “轰” 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是陆府的方向。暗卫来报,说是按计划泼了火油,一把火烧了那鬼地方,免得再害人。 可就在火油烧起来的时候,有个小丫头从火光里冲了出来,疯了似的往祠堂跑,被暗卫拦在了门口。她死死抱着我的腿,力气大得惊人,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放开苏小姐!” 暗卫想把她拉开,我摆摆手让他们别动。这小丫头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了黑灰,脚踝上还烙着个莲花印记,被火烤得发红,看着触目惊心。 火光照亮她脖子上的淤青,形状像半片莲花瓣,新旧交叠,显然是被人长期虐待。她的脸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受惊的小鹿。 “姐姐......” 她声音比猫叫还轻,气若游丝的,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股寒气,“地窖下面...... 还有......” “还有什么?” 我蹲下来,想把她扶起来,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冰得一哆嗦,她的皮肤凉得像块冰,“你慢慢说,别怕。” 小丫头刚要张嘴,突然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沈砚之,嘴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沉。 沈砚之的剑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哐当” 一声,在这寂静的祠堂里格外刺耳。他自己像是没察觉,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我这才发现他左手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冰碴子还在往上爬,指甲盖变成了诡异的蓝色,像冻住的湖面。 “沈砚之!” 我大喊一声,冲过去想拉他,却被楚汐拦住了。她脸色惨白,眼睛瞪得老大,突然扑过去扒沈砚之的领口,动作急得差点把他的衣服扯破。 我们都看见了 —— 他心口位置有个莲花形状的冰纹在扩散,像活物似的,一点点往四周蔓延,所到之处的皮肤都变成了青紫色,看着和那些冰纹士兵身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林婉清捂着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不是说只是被冰锥划伤了吗?” 沈砚之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嘴唇刚动,就从嘴角溢出一丝冰碴子,亮晶晶的。他晃了晃,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他,只觉得他身上冰得吓人,像抱了块大冰块。 “是刚才在陆府地窖......” 他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含糊不清的,“有个冰棺裂开了... 里面... 有股寒气扑过来...” 楚汐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药箱里翻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塞进沈砚之嘴里,又灌了他几口温水:“这是我师父留下的驱寒药,不知道管不管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药丸刚咽下去,沈砚之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落在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小冰粒。心口的莲花冰纹扩散得更快了,已经爬到了肩膀,看着触目惊心。 “那些冰棺里的少女......” 我突然想起小丫头的话,回头看向她,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气息,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沈砚之的心口,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她的手还保持着抱我腿的姿势,只是已经僵硬了。 “地窖下面......” 我想起她没说完的话,后背一阵发凉,“难道下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楚汐突然指着沈砚之的心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们看... 这冰纹... 和禁术书上画的... 一模一样...” 我这才想起那本从密室带出来的禁术书,赶紧让林婉清拿过来。翻开楚汐说的那一页,上面画着个莲花冰纹,旁边写着 “玄冰令引,寒毒入体,七日则心脉冰封而亡”,下面还画着个小人,心口的位置和沈砚之现在的一模一样。 “玄冰令......” 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父亲批注里那个模糊的 “井” 字,还有枯井里的蓝光,“难道他是被玄冰令的寒气伤到了?” 话音刚落,井里突然传来一阵 “哗啦啦” 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爬出来了。我们都警惕地看向井口,蓝光比刚才更亮了,把整个祠堂都照得如同白昼。 暗卫们举着刀围了上去,个个神色紧张。沈砚之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推开我,捡起地上的剑,虽然左手已经动不了,但右手握剑的姿势依然稳如磐石:“你们照顾好陛下和苏瑶,我去看看。” “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拉住他,却被他甩开了。他回头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在蓝光里显得有些苍白,却带着股决绝:“总不能让你们女孩子家挡在前面。” 他刚走到井边,就听见井里传来一声嘶吼,像是野兽咆哮,又像是很多人在哭嚎,听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一只布满冰纹的手从井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井沿,指甲又尖又长,闪着寒光。 “是七皇子!” 林婉清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只手的主人慢慢爬了上来,果然是七皇子。他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脸上布满了冰纹,和沈砚之心口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冰纹是黑色的,看着更邪性。他的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像两团冰雾。 “玄冰令... 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他嘴里念叨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结起一层薄冰。 沈砚之挥剑砍了过去,剑气带着风声,却被七皇子用胳膊挡住了。“当” 的一声,剑刃砍在他胳膊上,竟然只留下一道白印,连皮都没破! “没用的...” 七皇子嘿嘿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冰碴子的脆响,“被玄冰令选中的人... 是不死的...” 他突然伸手抓向沈砚之,速度快得像闪电。沈砚之想躲,可心口的冰纹突然一阵剧痛,让他动作慢了半拍,被七皇子抓住了肩膀。 “啊!” 沈砚之发出一声痛呼,我们清楚地看到,七皇子的手碰到的地方,冰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瞬间就爬满了他的整条胳膊。 “沈砚之!” 我急得不行,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七皇子扔过去,却被他侧身躲开了。 楚汐突然掏出一把药粉,朝着七皇子撒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口诀。药粉落在七皇子身上,冒出阵阵白烟,他发出一声惨叫,抓着沈砚之的手松了一下。 “就是现在!” 楚汐大喊。 沈砚之趁机挣脱开来,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他看了看自己被冰纹覆盖的胳膊,又看了看我们,突然做出一个让我们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举起剑,朝着自己被冰纹覆盖的左手砍了下去! “不要!” 我和林婉清同时大喊,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 一声,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地上的冰碴子。奇怪的是,他的血落在地上,竟然发出 “滋滋” 的响声,像滚烫的油滴在冰上。被砍下来的左手掉在地上,很快就冻成了一块冰疙瘩,上面的莲花冰纹还在隐隐发光。 沈砚之疼得浑身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但他咬着牙,硬是没哼一声,只是用剑支撑着身体,对我们说:“快... 用火攻... 这些东西怕火...” 楚汐反应最快,立刻让暗卫去拿火油。七皇子被刚才的药粉和沈砚之的举动激怒了,像头疯牛似的朝我们冲过来,嘴里嘶吼着:“都得死!谁也别想活!” 暗卫们举着刀上前阻拦,却被他一挥手就打飞了,像拍苍蝇似的。眼看他就要冲到陛下面前,沈砚之突然扑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七皇子,把他死死抱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快!点火!” 沈砚之大喊,声音因为剧痛而变调,“别管我!” 楚汐眼里含着泪,咬了咬牙,示意暗卫倒油。火油泼在沈砚之和七皇子身上,瞬间就流了满身。林婉清颤抖着点燃了火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沈砚之!” 我看着他被火油浸湿的衣服,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突然对我笑了笑:“替我... 照顾好我爹...” 说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着七皇子朝井边滚去。林婉清手一抖,火把掉了下去,正好落在他们身上。 “轰” 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像条火龙,把两人都吞噬了。七皇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而沈砚之自始至终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火焰里,他心口的莲花冰纹似乎被烧得发红,像要融化了。 火焰越来越旺,把井口都封住了。我们能听到里面传来冰裂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像是玄冰令在燃烧。过了好一会儿,火焰才渐渐小了下去,只留下一堆灰烬,和一股烧焦的味道。 楚汐跑过去,想用灭了的火把扒开灰烬,却被我拉住了。“别碰了...” 我声音沙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 解脱了...” 林婉清抱着我,哭得浑身发抖。陛下站在一旁,小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红红的,紧紧攥着拳头。 祠堂里安静下来,只有井里偶尔传来几声冰裂的轻响。沈砚之的剑掉在地上,剑身已经被熏黑,但剑柄上的红穗子还在微微晃动,像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平反诏书,上面的血印已经不再发烫,变得和普通墨迹一样。传国玉佩也恢复了常温,安安静静地贴在我的胸口。 “都结束了吗?” 林婉清哽咽着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楚汐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那具小丫头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然后从她怀里摸出一块碎布,上面绣着半个莲花,和冰棺底部的一模一样。“陆府地窖下面... 恐怕还有更多这样的孩子...”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是啊,七皇子虽然死了,但莲花教的余孽呢?那些藏在暗处的冰棺呢?还有父亲批注里没说完的秘密,玄冰令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大股人马过来了。暗卫跑出去查看,很快回来禀报:“是禁军!他们说... 接到消息,前来护驾...”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警惕。这些禁军来得也太巧了,是真的来护驾,还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我握紧了手里的诏书,沈砚之的剑还在地上,楚汐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林婉清也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不管接下来还有什么,我们都得撑下去,为了父亲,为了沈砚之,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晨光终于彻底冲破了蓝光,照进祠堂,落在父亲的画像上。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像是在对我们笑。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余孽肃清,路还长着呢。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新政落地 晨光透过太和殿的雕花窗棂,斜斜地打在金砖地上,浮尘在光柱里翻滚,像无数细小的金屑。我站在殿试的金阶上,手里捧着刚拟好的新政诏书,指尖捏着绢帛的边角,有些发潮 —— 不知是汗还是晨光带来的湿气。 底下黑压压跪了一片官员,顶戴花翎在光线下闪着零碎的光,像满地翻肚皮的鱼。最前排跪着个穿八品官袍的小姑娘,绿袍上绣的鹌鹑还簇新,一看就是刚做的。她跪得笔直,脊梁挺得像根标枪,发髻上簪的不是珠花,而是一支磨得发亮的狼毫笔 —— 笔杆上刻着个小小的 "韧" 字,跟我十五岁偷偷参加科举时用的那支一模一样,连笔锋分叉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臣愿以所学,为陛下分忧!" 她的声音太响,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震得殿角的铜铃叮当作响,一串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大殿里荡来荡去。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礼部尚书在擦汗,帕子在他满是褶皱的脸上抹来抹去,把皱纹里的灰都擦出来了。这个老顽固上次在朝会上还拍着桌子说我 "牝鸡司晨",唾沫星子溅得前襟都湿了,现在他的胡子抖得像风中的枯草,连头都不敢抬。 站在丹陛上的陛下轻轻咳嗽了一声,明黄色的龙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他比三个月前高了些,肩膀也宽了点,只是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听到小姑娘的话,他嘴角偷偷往上翘了翘,又赶紧抿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模样看得我心里直发笑。 诏书展开时,绢帛摩擦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我听见宫墙外传来隐约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根细线缠在心上。暗卫悄无声息地递来个望远镜,黄铜镜筒冰凉冰凉的,我调了调焦距,看见宫墙根下站着个穿补丁衣服的老妇人,灰扑扑的棉袄上打了至少五个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她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孩子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半块写满字的烧饼 —— 那上面的墨迹我认得,是林婉清学堂发的《千字文》,用的是特制的可食用墨,甜丝丝的能吃,上次陛下还抢了半块去。 "每三年一次......" 我念到新政里关于女子科举的条例时,喉咙有点发紧。这几个字背后,是多少像我一样偷偷藏起胭脂、换上男装的姑娘,是多少被 "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句话困住的医生。念到 "不论出身" 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那个绿袍小姑娘的肩膀在抖,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考卷边角都被捏烂了,露出里面娟秀的字迹。 陛下的手突然搭在我袖口上,暖暖的。他指尖沾着朱砂,是刚才盖印时蹭的,在我月白色的袖子里衬上划了道歪歪扭扭的红痕 —— 这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那次我替他背了打碎先帝玉盏的黑锅,他就在我手心里划了这么一道,意思是 "干得漂亮"。 我强忍着没笑出声,继续往下念。殿里的官员们表情各异,有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像刚喝了酒;有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的,嘴巴抿得像块铁板;还有的低着头,手指在朝服上捻来捻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突然,站在右侧的户部侍郎 "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声音抖得像筛糠:"陛下!苏相!此... 此乃逆天之举啊!女子怎能抛头露面参与朝政?这... 这要被世人耻笑的!" 他一跪,后面跟着哗啦啦跪倒一片,都是些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臣,嘴里喊着 "万万不可",声音此起彼伏,像一群聒噪的乌鸦。礼部尚书更是激动,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指着那个绿袍小姑娘:"此女... 此女听说乃是商贾之女!让她入朝为官,岂不是让朝廷蒙羞?" 绿袍小姑娘猛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考卷举得更高了些,卷首的 "策论" 二字笔力遒劲,哪里像个弱女子写的。 我还没开口,陛下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龙靴踩在金砖上 "咚" 的一声,震得那些哭喊的老臣都停了嘴。他手里把玩着那枚传国玉佩,玉佩上的小蛇刻痕在光线下闪着光:"李尚书,商贾之女怎么了?当年辅佐太祖皇帝开国的,不就有位盐商出身的谋士吗?" 礼部尚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陛下瞪了回去。陛下虽然年纪小,但那眼神里的威严,倒有几分先帝的影子。"朕记得苏相也是女子,难道她辅佐朕,也是让朝廷蒙羞?" 这话一出,殿里鸦雀无声,连吊根针都能听见。那些跪着的老臣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再说话,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我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陛下,他回头冲我挤了挤眼睛,指尖又在我袖子上划了一下,这次是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诏书念到末尾,该盖印了。陛下接过玉玺,沉甸甸的,他小小的手抱着玉玺,样子有点滑稽,但盖下去的时候却异常坚定,"啪" 的一声,鲜红的印泥盖在绢帛上,像朵盛开的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官员们三三两两地站起来,低着头往外走,路过那个绿袍小姑娘时,有人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也有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小姑娘却像没看见似的,依然跪得笔直,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慢慢站起来,对着我和陛下深深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臣... 臣告退。" 她转身往外走时,我看见她绿袍的后襟磨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打补丁的里衣,跟当年我参加科举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等等。" 陛下突然开口,她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眼里满是惊讶。"朕记得你策论里说,北境的女子擅长织布,却卖不上价钱?" 小姑娘愣了一下,赶紧回话:"是... 回陛下,北境的布料好,却因为路远运费高,到了京城就被中间商压价,织户们辛苦一年,连过冬的粮食都凑不齐。" "你有什么法子?" 陛下往前凑了凑,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像个听到趣闻的孩子。 小姑娘眼睛一亮,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臣以为,可以设官办驿站,专门运送这些货物,省去中间商的盘剥,还能......"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响,刚才在大殿上的拘谨一扫而空,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像有星星在里面。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真正的才华,是藏不住的,就像埋在土里的金子,总会发光。" 陛下听得入了迷,时不时点头,还拿起笔在纸上记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和小姑娘的声音混在一起,像首特别的曲子。 等小姑娘走了,殿里只剩下我和陛下,还有几个伺候的太监宫女。陛下突然瘫坐在龙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那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见了,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可累死我了,那些老顽固的眼神,看得我后背都发麻。" 我忍不住笑了:"陛下刚才表现得很好,像个真正的天子。" "那是,"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从怀里掏出块点心,递了一半给我,"这是林婉清送来的,说是新做的,用的是学堂里教的法子,甜丝丝的。" 点心确实甜,甜得有点发腻,但我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像小时候在御花园的草地上晒太阳。 "苏相," 陛下突然放下点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说... 那些老臣会不会......"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些反对新政的老臣,背后大多有藩王的影子,这次表面上服了软,暗地里指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刚想回话,就看见楚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个小纸条,纸都被她捏皱了。"不好了... 北境急报..."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把纸条递给我。我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只有几个字能看清:"莲花... 再现... 北境..."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点心 "啪" 地掉在地上。莲花教?他们不是被肃清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境? 陛下也凑过来看,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刚才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紧紧抓着我的手,指尖冰凉:"他们... 他们又要做什么?" 楚汐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暗卫说... 北境最近失踪了好多织户的女儿,跟当年陆府地窖里的那些小姑娘... 年纪差不多..." 我的后背瞬间爬满了冷汗,像被冰水浇了一样。难道他们又在搞什么禁术?用这些无辜的小姑娘? "林婉清呢?" 我突然想起她,她的学堂里有好多北境来的孩子。 "我让她去学堂了," 楚汐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幸好去得早,刚把孩子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就有人在学堂附近鬼鬼祟祟地转悠,看打扮... 像是莲花教的余孽。" 阳光还在照,但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像又回到了那个冰棺林立的地窖。新政刚落地,还没站稳脚跟,这些余孽就冒出来了,是想破坏新政,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我捡起地上的新政诏书,上面鲜红的印泥还没干透,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个绿袍小姑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北境的织户,失踪的女儿,莲花教...... 这一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陛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他们太过分了!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像刚发芽的小草。"陛下说得对,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但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大石头。 楚汐从怀里掏出药箱,手还在抖:"我这就去准备药粉,还有... 沈砚之留下的那些密信,我再去翻翻,说不定能找到对付他们的法子。" 她转身往外走时,脚步有些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殿里只剩下我和陛下,还有地上那块掉了的点心,蚂蚁已经开始往上面爬了。宫墙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林婉清学堂里的孩子,他们还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悄逼近。 我看着手里的诏书,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清楚,新政落地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呢。 北境的风,已经吹到京城了。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医典传世 楚汐的书比砖头还厚,沉甸甸的,她用红绸子包着,抱在怀里像揣着块大石头。我跟在她身后往太医院走,石板路上的青苔被踩得发滑,她走得却稳当,红绸子边角在风里飘,像片小火苗。 太医院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股浓浓的药味,苦中带点甜,是甘草混着当归的味道。楚汐刚推开门,就听见 “啪” 的一声脆响,老太医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茶水在青砖上洇开,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你... 你这是...” 老太医的山羊胡抖得厉害,眼睛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盯着楚汐怀里的红绸包,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囫囵话。旁边几个年轻太医也伸长了脖子,手里的药杵忘了捣,药臼里的药材都快被杵成粉末了。 楚汐没说话,解开红绸子,露出书皮来。深褐色的封面上烫着金字 ——《医毒双鉴》,四个字笔画刚硬,像用刻刀刻上去的。她捧着书往里走,脚步踩在碎瓷片上 “咯吱” 响,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起来。 “赤鳞鱼血......” 她翻到第三百页时,指尖在那行字上顿了顿。有个戴方巾的年轻太医突然 “哇” 地哭出声,手里的药秤 “当啷” 掉在地上,秤砣滚到楚汐脚边,“家父就是中这个毒... 当年请遍名医都没用,眼睁睁看着他...” 他话说到一半,哭得抽噎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楚汐抬眼看他,眼神软了些,伸手从书里抽出张泛黄的纸:“这是解药方子,我试过,管用。” 纸上的字迹娟秀,边角却有几个墨团,像是写的时候太急,笔尖滴下来的。 我注意到楚汐的右手小指在抖。那个断指处现在戴着银套,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细碎的光,银套上刻着细密的莲花纹 —— 跟周家祖传药鼎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连花瓣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当年父亲总说,这纹路能驱毒,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老太医颤巍巍地走过来,摸书页的手像在摸什么易碎的宝贝,指腹在纸页上蹭来蹭去,把上面的药渍都蹭亮了。其实那书皮是用蛇皮特制的,去年楚汐试给我看,拿菜刀砍都没留下印子,硬得很。 “这... 这是周大人的笔迹?” 老太医突然指着书眉上的批注,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那行小字写着 “麻黄用量需减三分”,笔画里带着股韧劲,我认得,是父亲的字。 楚汐点了点头,往炉子里添了块沉香:“师父说,这书是周伯父耗尽心血编的,里面的方子都试过,错不了。” 烟雾从炉子里冒出来,裹着药味,把她的脸衬得有些模糊,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有个留辫子的太医突然 “扑通” 跪在地上,手里举着本破旧的医书:“楚姑娘,求您看看这个!我这书上说‘雪莲需配朱砂’,可周大人的书上写‘雪莲忌朱砂’,到底哪个对?” 楚汐把书接过来,翻了两页,眉头皱了皱:“你这书是盗版的,被人改了方子。雪莲性凉,朱砂热性,混在一起会出事,去年南疆就有个郎中这么配,害死了三个人。” 她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像小锤子敲在石板上。 太医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围着楚汐问东问西,把那张方子传得飞快,纸角都被捏烂了。有个年纪小的太医挤不进去,急得直转圈,手里的药碾子 “咕噜噜” 滚到我脚边,我弯腰捡起来,递给他时,他脸都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 忙活到日头偏西,太医院的药香里混进了饭菜味。楚汐把书放进特制的木匣里,锁上三把铜锁,钥匙分别给了老太医、那个年轻太医,还有她自己。“这书得大家一起守着,不能落进坏人手里。”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楚汐堂” 的匾额挂上去那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吵得很。林婉清穿着新做的湖蓝色裙子,跑过来拉我:“快来看!沈大哥让人雕的匾额,可好看了!” 牌匾是黑檀木的,“楚汐堂” 三个字是沈砚之的笔迹,苍劲有力,旁边还刻了串药草,看着精神得很。挂匾的师傅是宫里最好的木匠,爬梯子时手都不抖,把绳子系得牢牢的,生怕掉下来。 周围围了好多人,有穿官服的,有戴头巾的,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挤得水泄不通。楚汐穿着身月白褂子,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那个装书的木匣,像捧着稀世珍宝。 有个梳双丫髻的小药童突然往香炉里扔了把艾叶,“刺啦” 一声,白烟冒得老高,裹着艾草的香味,飘得满街都是。烟雾缭绕中,我恍惚看见周明渊的影子站在楚汐身后,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像往常一样,拍了拍她的肩,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楚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眼里闪着光,嘴角往上翘了翘。她转身朝人群拱手,声音清亮得很:“楚汐堂今天开张,不论男女老少,看病抓药分文不取,三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人群里爆发出叫好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掉下来了。有个瞎眼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摸过来,抓住楚汐的手,粗糙的掌心在她手背上蹭来蹭去:“好孩子... 跟周大人一样,都是菩萨心肠...” 我站在旁边,看着楚汐被人群围着,银套上的莲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那句话:“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关键看用在谁手里。” 现在看来,这书落在楚汐手里,算是找对了地方。 林婉清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往街角指了指。那里有个穿灰布褂子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手里攥着个莲花形状的香囊,被风吹得露出里面的药粉,泛着幽幽的绿光。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攥紧了袖口里的匕首。那颜色,跟当年玄冰令主用的毒粉一模一样。看来,莲花教的人早就盯上楚汐堂了,他们是冲着《医毒双鉴》来的? 楚汐也看见了,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靠了靠,指尖在我手心里写了个 “药” 字 —— 是她新配的迷魂药,上次在御花园用过,管用得很。 太阳越升越高,照在 “楚汐堂” 的匾额上,金晃晃的。人群还在欢呼,孩子们围着香炉跑,笑声像银铃似的。可我知道,这热闹底下藏着暗涌,那本医典,怕是要引来不少麻烦。 楚汐突然举起手里的木匣,对着人群朗声道:“这书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谁要是敢来抢,咱们就跟他拼了!” 人群里的叫好声更响了,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扁担往地上一顿,“咚” 的一声,震得地皮都颤了颤:“对!跟他们拼了!” 灰布褂子男人见状,往人群里缩了缩,很快就混在人堆里不见了,只留下个空荡荡的街角,风吹过,卷起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了。 我看着楚汐挺直的背影,银套上的莲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光,突然觉得,有这么多人护着,这医典一定能传下去,父亲的心血也不会白费。只是,那个灰布褂子男人,还有他手里的毒粉,像根刺,扎在我心里,隐隐发疼。 这堂是开起来了,可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暗流又起 楚汐堂的药香还没散尽,沈砚之就掀着帘子进来了,冷风裹着雪粒子灌进来,打在脸上有点疼。他手里捏着张密报,纸角卷得像只虾,上面还沾着酒气,冲得人鼻子发酸。 这不像他。自从寒毒发作后,他连药酒都不敢碰,上次林婉清给他端了碗活血的,他都跟见了蛇似的躲老远。现在这满身的酒气,倒像是故意灌下去的,闻着就不对劲。 "西域商人......" 他把密报往桌上一拍,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用冰纹玉片换了本《焚天诀》残卷...... 刚从暗卫那得来的信,错不了。" 我手一抖,手里的茶汤 "哗啦" 泼在奏折上,明黄色的纸页立刻洇开片深色的印子,像朵没开就败了的花。那《焚天诀》可是禁书里的头一号,当年先帝亲自下令焚毁,连抄本都没留,怎么会在二十年后流落黑市?这简直是打先帝的脸。 楚汐正在给药罐添水,听见这话突然转过身,手里的铜勺 "当啷" 掉在灶台上。她几步冲到桌边,银指套抓住我手腕时烫得吓人,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似的,"不对。" 她声音发紧,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睛瞪得溜圆:"《焚天诀》最后一页是祖父用血写的解毒方,专治寒毒的。他们换的残卷里...... 肯定没有这一页。" 我心里咯噔一下。沈砚之的寒毒还没好利索,全靠楚汐的药吊着,要是这解毒方真在《焚天诀》里,那这残卷落到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清就是这时候摔门进来的,发髻上的珠花掉了俩,头发散得像团乱草。她手里攥着块冰纹玉片,巴掌大的玩意儿,在油灯下泛着幽幽的光,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迹,红得刺眼。 "刚截获的。" 她扶着门框喘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跑了十里地,"有人在书院门口鬼鬼祟祟的...... 用这个买女学生的头发,给的价钱高得吓人,一根头发换一文钱。" 我拿起玉片掂量了下,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玉片上的冰纹跟沈砚之心口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浅些,像是没长开的嫩芽。这玩意儿邪性得很,上次在陆府地窖见着时,沾着的血都冻成了冰碴。 "买头发做什么?" 楚汐凑过来,银指套在玉片上划了道印子,"这玉片能吸人精气,难道......" 她没往下说,但眼里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砚之突然按住桌角,指节发白:"西域商人买《焚天诀》,又用冰纹玉片收头发...... 他们是想凑齐禁术的材料。" 他抓起密报又看了遍,喉结动了动,"残卷里缺的,怕是正好要用女子头发来补。" 我想起那些冰棺里的少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们的头发都被梳得整整齐齐,当时没觉得奇怪,现在想来,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林婉清突然往火盆里扔了块炭,火星子 "噼啪" 溅起来:"书院里有三十多个女学生,今天要是没撞见,指不定被他们骗走多少头发。" 她手还在抖,声音里带着后怕,"那个卖头发的小贩,被我打跑时还喊 '' 莲花仙主会收了你们 '',一听就是莲花教的人。" 楚汐的银指套在桌上敲得 "笃笃" 响,眉头皱成个疙瘩:"《焚天诀》的禁术要配合冰毒才能成,他们收头发,怕是想......" 她突然停住,抓起药箱就往外走,"我得去看看沈砚之的寒毒,这事儿不对劲。" 沈砚之没拦她,只是把密报叠成小块塞进怀里,动作快得像藏什么宝贝:"暗卫说,西域商队今晚在城外破庙交易,要不要......" "去。" 我打断他,把泼了茶的奏折往旁边推了推,"就算是陷阱,也得去看看。" 林婉清把头发往脑后一拢,抓起墙角的木棍:"算我一个,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书院女学生的厉害。" 她上次跟着楚汐学了几招防身术,正愁没地方使。 我们正说着,窗外突然飘起雪来。今年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轻飘飘的,正巧落在楚汐忘在窗台上的银指套上,发出 "滋" 的声响,像烧红的铁碰到了冰,冒起缕白气。 沈砚之往窗外看了眼,眉头皱得更紧:"雪天路滑,正好给他们打掩护。" 他从墙上摘下剑,剑鞘上的红穗子沾了点雪,"得带足人手,那些西域商人手里有家伙,上次暗卫交过手,损了三个兄弟。" 楚汐拿着药箱回来,里面的药瓶叮当作响:"我配了些火油弹,他们怕火,正好用上。" 她往我手里塞了个小巧的药包,"这个你带着,遇着冰纹玉片就砸过去,能让它暂时失效。" 药包热乎乎的,捏着像块软石头,里面不知道裹了什么,闻着有股硫磺味。 林婉清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刚从那小贩身上搜的,你们看。" 里面是些彩色的珠子,串成串像手链,珠子上刻着极小的莲花,"他说这是莲花仙主的信物,戴了能消灾,骗女学生用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拿起颗珠子看了看,突然觉得眼熟 —— 跟玄冰令主发冠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些。这玩意儿怕也是用冰纹玉做的,只是外层镀了色,看着花哨,内里还是邪性。 "得去告诉书院的学生,千万别上当。" 林婉清把珠子往地上一摔,"啪" 的一声碎了,里面果然是白色的玉芯,泛着冰碴子。 雪越下越大,打在窗纸上 "簌簌" 响,像是有人在外面窃听。沈砚之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冷风裹着雪灌进来,院里空荡荡的,只有棵老槐树在摇晃,枝桠上的积雪 "扑簌簌" 往下掉。 "走吧。" 他把剑往背上一背,雪落在他肩头,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再晚,商队该跑了。" 楚汐把药箱背好,银指套在雪光里闪着冷光:"记住,见着冰纹玉片别用手碰,戴我给你们的手套。" 她给我们每人发了双厚棉手套,里面缝了层薄铜片,"这能挡寒气。" 林婉清把木棍扛在肩上,活像个要去打架的小子:"放心,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最后看了眼桌上的密报,墨迹被茶水晕得更开了,"西域商人" 四个字像四只黑虫子,趴在纸上怪吓人的。抓起披风往身上一裹,寒意还是从领口钻进来,凉得人打哆嗦。 这雪下得不是时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刚走到门口,楚汐突然 "咦" 了声,弯腰从雪地里捡起个东西。是个莲花形状的香囊,跟上次街角那个灰布褂子男人手里的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的药粉已经空了,只剩下点绿渣渣。 "他们来过。" 沈砚之的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冰,"这是在给我们下战书。" 雪片落在香囊上,很快就化了,留下湿漉漉的印子,像朵哭花了脸的莲花。我把香囊往雪地里一扔,用脚碾了碾:"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风卷着雪,把我们的脚印很快就盖住了。楚汐堂的灯还亮着,药香混着雪气飘过来,有点甜,又有点苦,像极了我们现在的日子。 城外的破庙在风雪里影影绰绰,像只蹲在暗处的野兽。我们离得还远,就看见里面亮着灯,影影绰绰的人影在窗纸上晃动,像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砚之示意我们躲在树后,自己猫着腰往庙门挪,动作轻得像只猫。雪还在下,落在他的斗篷上,没一会儿就白了一片,远看像个雪人。 庙里突然传来争吵声,叽里呱啦的听不懂,像是西域话。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有人在喊 "莲花",还有人在骂 "骗子",乱糟糟的。 楚汐往我手里塞了个火折子:"不对劲,可能起内讧了。" 她的银指套在雪地里蹭了蹭,"我们要不要......" 话音刚落,庙门突然被撞开,个穿皮袄的大胡子滚了出来,身上插着把刀,血在雪地里洇开片红,看着触目惊心。他刚爬起来想跑,就被里面追出来的人一刀砍倒,再也没动过。 血珠溅在雪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我攥着药包的手出了汗,湿乎乎的,心里有点发怵。这哪是交易,分明是火拼。 沈砚之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别动。他自己贴着墙根往窗户挪,想听听里面的动静。雪落在他头上,把头发都染白了,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庙里的争吵声更大了,夹杂着刀剑碰撞的脆响。突然有人喊了句汉话:"玉片是假的!你们骗了仙主!" 接着一声惨叫,像是被人捅了刀子。 楚汐的脸色白了白:"假玉片?难道......" 她突然看向我,眼睛亮得吓人,"他们内部也有猫腻?" 林婉清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狗咬狗,活该。" 她手里的木棍握得更紧了,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庙里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映红了。雪落在火边,"滋啦" 一声就化了,热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走水了!" 林婉清喊了声,想冲过去,被沈砚之拉住了。 "等等。" 他盯着火光里的人影,"不对劲,这火像是自己放的。"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几个人影从庙后翻了出来,动作快得像兔子,钻进树林就没了影。他们怀里都抱着个黑布包,看形状像是书,说不定就是那本《焚天诀》残卷。 "追不追?" 林婉清急得直跺脚,雪地里踩出个小坑。 沈砚之没说话,只是看着烧得噼啪响的破庙,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用追,他们跑不远。" 他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这火是想烧干净痕迹,看来...... 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主使。" 火越烧越大,把天上的雪都映成了红色。我看着那片火光,突然觉得这冬天的雪,怕是盖不住这么多肮脏事。那本《焚天诀》残卷,还有那些冰纹玉片,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大麻烦,怕是还在后面等着我们。 楚汐往火堆的方向看了眼,银指套在雪地里划出道红痕:"我们得赶紧回去,我总觉得...... 沈砚之的寒毒,和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她的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是啊,沈砚之的寒毒迟迟不好,现在又冒出《焚天诀》的解毒方,这其中要是没联系,打死我都不信。 雪还在下,把我们的脚印又盖了层。破庙的火光在身后越来越小,像颗快要熄灭的星星。我攥紧手里的药包,心里清楚,这趟破庙之行,不仅没解决麻烦,反而像捅了马蜂窝,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不太平了。 林婉清突然指着天上的雪:"你们看,这雪...... 怎么是红的?" 我抬头一看,果然,飘落的雪花里,夹杂着点点红色,像掺了血。落在手心里,凉丝丝的,还有点腥气。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变了,抓起剑就往回走:"不好,城里怕是出事了!" 我们跟着他往城里跑,雪地里留下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红色的雪越下越大,像老天爷在哭,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暗流,终究还是涌到台面上了。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毒计连环与生死 义庄的腐臭味混着艾草烟,像团黏糊糊的黑雾堵在嗓子眼。腐臭的气息跟毒蛇似的钻进我鼻腔,我跟在灰衣人身后,在幽冥阁九曲回廊里七拐八绕。脚下青砖每踩一步都“咔嗒”响一声,跟随时能踩爆地雷似的。墙面上青铜烛台吐着幽蓝火苗,把我俩影子映在墙上,扭曲得跟夜叉似的,瞧着就瘆人。 “小心!”灰衣人突然拽住我手腕,我整个人往前一扑,头顶“唰”地落下块三棱钉板,钉子尖儿闪着冷光。我后颈汗毛全竖起来了,这才看见墙角缠着蛛网似的细线——全是触发机关的引信。他转头看我时,左眼刀疤在火光里一跳一跳的,“早跟你说过,这儿的机关比阎王爷的索命绳还难缠。” 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浓,跟打翻了血罐子似的。转过第七个弯,一阵若有若无的铜铃声飘过来,我心脏“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灰衣人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按在墙上,掌心捂得我快喘不过气。他袖子里渗出血来,沾在我脸上,我才发现他后背不知啥时候又添了道新伤,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墙缝里透出点昏黄的光,我眯着眼一瞅,李长庚正背着手在密室里踱步,他面前檀木桌上码着十几封密函,封口全盖着曼陀罗印。“七皇子那边催得紧,那批‘货物’必须在月圆前运出京城!”他阴恻恻的声音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突然,墙角传来铁链拖拽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慢慢站起来,眼窝子是空的,里面全是蠕动的蛊虫,看得我胃里直翻腾。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灰衣人胳膊绷得跟弓弦似的,把我护在怀里。李长庚突然转头,三角眼往我们藏身的地方扫过来,我连呼吸都停了。可他就挥了挥手,“去把三号牢房的活口带来,该炼蛊了。” 等脚步声没了,灰衣人刚松开手,我后脚跟就踩上块凸起的青砖。刹那间,整个密室天旋地转,头顶石板“轰隆”往下掉,淬毒的箭矢跟暴雨似的射下来。我闭眼等死,却跌进个带血腥味的怀抱。灰衣人“闷哼”一声,三支箭矢扎进他后背,温热的血顺着我脖颈往下流,烫得皮肤生疼。 “别犯傻!”他咬牙把我推进旁边密道,“从这儿出去找楚汐,告诉她……”话没说完,密道尽头突然涌出白花花的烟雾,甜腻的香气钻进鼻子,我脑袋“嗡”一下就迷糊了。我伸手去抓他,只揪住片衣角,恍恍惚惚听见他沙哑的怒吼混着刀剑声:“林婉清!活下去!” 再睁眼时,我被倒吊在刑架上,四周铜铃没人摇自己响,震得人牙酸。李长庚摇着铃铛走过来,三角眼跟毒蛇似的放光,“小姑娘挺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我怀里的账本,“你以为就凭你能扳倒七皇子?” 脚踝突然一阵剧痛,我低头看见碗口大的噬心蛊正死死咬住我的肉,疼得我冷汗跟泪水一块儿往下淌。就在我快疼昏过去时,屋顶“咔嚓”一声,瓦片碎了一地。楚汐举着银针飞进来,杏眼瞪得溜圆,“放开她!” 银针跟流星似的射向李长庚的穴位,他怪叫着往后退。楚汐掏出药瓶泼出解药,绿色粉末在空中炸开,噬心蛊“吱哇”叫着掉在地上。“抓住她!”李长庚扯着嗓子喊,十几个蒙面人从暗处冲出来,腰间铜铃一起晃,甜腻的气味呛得人喘不上气。 楚汐一边挥针打蒙面人,一边往我这边挪。她指尖蹭过我手腕,偷偷塞来个药瓶,“喝下去,能解百毒!”我仰脖子灌下药汁,又辣又腥,直冲喉咙。正这时,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光把屋子照得跟白天似的。 “奉七皇子之命,捉拿反贼!”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透过人群缝儿,看见七皇子楚临渊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挂着笑,手里把玩着灰衣人的玉佩,玉在火光下冷冰冰的。楚汐握紧柳叶刀,压着嗓子说:“咱们被算计了。” 身后铜铃声突然响得震耳朵,我一回头,李长庚不知啥时候又弄来一群蛊虫。虫子眼睛通红,翅膀上闪着荧光,密密麻麻飞过来,跟黑云似的。楚汐拽着我往后退,可巷口全是亮闪闪的长枪,把路堵死了。 “咋办?”我攥着楚汐袖子,指甲都掐进她肉里。她却突然笑了,火把光下笑得特明媚,看得我心里发毛:“别怕,我有后手。”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这是我师父留的霹雳雷,够咱们杀出去。” 她刚要拧开引线,我突然瞅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影子。灰衣人戴着斗笠站在暗处,左眼刀疤若隐若现。他跟我对上眼,轻轻摇了摇头,我浑身血“唰”地凉透了——闹了半天,从一开始咱们就掉进人家挖好的坑了。 楚汐好像也觉出不对,手顿了顿,“不对劲,这包围圈太严实了……”话没说完,一支箭“嗖”地射向她后心。我想都没想扑过去,箭擦着我肩膀飞过去,“噗”地钉在墙上,箭头都没进墙里了。 “林姑娘!”楚汐扶住我,警惕地扫着四周,“看来他们早知道咱们会来。”她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药瓶,突然脸色大变,“糟了!咱们的行踪……是药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低头一看,手里药瓶不知啥时候裂了细缝,黑色液体顺着缝往外渗。我猛地想起,在义庄时楚汐说过:“幽冥阁有种蛊虫,能寄生在药瓶上,一打开就会放出追踪的气味。” 街道尽头传来马蹄声,楚临渊骑着马慢慢过来,身后跟着御林军的旗号。月光照在他眉间朱砂痣上,脸显得特别妖异:“本皇子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一抬手,官兵们把包围圈缩得更紧,“把她们活着带回去,本皇子要让全京城看看,敢跟皇家作对是啥下场!” 楚汐握紧我的手,掌心挺热乎:“别怕,还有机会。”她眼神特坚定,却不经意往旁边瞟了一眼。我顺着她目光一看,暗处房顶上藏着两个人——是苏瑶和沈砚之,他俩正举着弩箭瞄准楚临渊。 可他俩刚要动手,楚临渊突然抬手,一支信号箭“嗖”地窜上天。夜空中炸开朵烟花,红彤彤的,在我眼里却跟血窟窿似的。我突然明白,咱们自以为是的反抗,压根就是人家棋盘上的一步棋。那个灰衣人接近我,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另有图谋? 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在一块儿,呛得人难受。我攥紧怀里破破烂烂的账本,指甲都掐进肉里了。不管前面有多少阴谋,我都不能松劲儿——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得给我妈,给所有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金銮殿里龙涎香浓得呛人,我捏着密函的手指都快掐进掌心了。十二根盘龙金柱映着晨光,把文武百官的影子拉得歪七扭八,跟幽冥阁密室里那些蠕动的蛊虫似的。 “启禀陛下!”我声音在空旷大殿里回荡,惊飞了梁上的白鸽,“七皇子楚临渊勾结藩王、私铸虎符,李长庚助纣为虐,这是铁证!”密函“啪”地摔在丹墀上,羊皮纸展开的瞬间,满朝文武都炸锅了。 楚临渊的蟒袍扫过青砖,玉冠上红宝石在太阳下晃得人眼疼:“父皇!苏瑶一个女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假货,分明是苏相想把持朝政,使的奸计!”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不是我亲眼见过他杀人不眨眼,差点就信了。 李长庚佝偻着背站出来,三角眼闪着阴鸷的光:“老臣辅佐陛下几十年,忠心耿耿!倒是苏相,最近老结党营私,怕是……”他突然使劲咳嗽,血沫子溅在象牙笏板上,“怕是有不臣之心啊!” 我后背全是冷汗,看见父亲苏明远攥着拳头,手都在发抖。皇帝龙袍在宝座上动了动,朱批“啪”地拍在案几上:“苏卿,你咋说?” “陛下明察!”父亲上前一步,官服下摆扫过地上的奏折,“臣女呈的证据都是真的,七皇子借炼丹的名义养死士,李长庚私设刑堂炼蛊毒……” “够了!”楚临渊突然大喊,袖子里甩出一卷黄纸,“这封谋反的信,是从苏相书房搜出来的!”信纸在空中展开,我浑身血都冻住了——上面居然是父亲的笔迹! “不可能!”我想冲上去,被侍卫的长枪拦住了。李长庚捂着嘴假惺惺地叹气:“苏相啊苏相,没想到你这么坏……” “陛下!这是栽赃!”父亲声音都抖了,“请陛下给臣等机会彻查!” 楚临渊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转向皇帝:“儿臣求父皇念在苏相多年功劳,从轻发落……”他眼底闪过的阴鸷,跟那晚在李长庚书房时一模一样。 侍卫的锁链套上父亲手腕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我妈临终前的样子在我眼前晃,沈砚之浑身是血还把我护在身后的模样扎得我心疼。突然,我想起楚汐说的话:“有时候,伤疤比千言万语更管用。” “慢着!”我扯开衣领,后背狰狞的曼陀罗疤痕在太阳下泛着暗红。朝堂上一下没声了,只有我心跳声震得耳朵疼,“陛下知道不?这是三年前杀我的刺客留的印记!李长庚书房的密函上,也盖着一样的曼陀罗!” 李长庚脸“唰”地白了,楚临渊握剑的手青筋都鼓起来了。我一步步往丹墀走,露出袖子里的半块虎符:“七皇子私铸的虎符,跟我这块纹路一模一样。至于那封‘谋反信’……”我突然掏出火折子,信纸在火里卷成灰,“不过是用西域秘药伪造的假货!” “放肆!”楚临渊的佩剑出鞘三寸,“一个女的也敢胡说八道!” 我却笑了,血腥味在舌尖蔓延:“殿下这么着急杀人灭口,是怕陛下看见你袖子里藏的——真正的谋反密函吧?” 空气好像凝固了,所有人都盯着楚临渊直发抖的袖角。他脸色从青变白,突然跳起来:“反了!反了!苏瑶想杀皇上,抓住她!” 乱刀砍过来的时候,沈砚之的长剑“唰”地挡在我面前。他搂住我腰一旋,剑气削断我一缕头发:“苏瑶,信我!”他扔出的暗器正好封住楚临渊退路,楚临渊袖子里掉出封密函——上面盖着七皇子的私印。 “陛下!”我捡起密函举过头顶,“这才是真证据!” 皇帝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盯着密函的眼神跟要把它烧穿似的。楚临渊突然跪下,哭得稀里哗啦:“父皇明鉴!这都是苏瑶的阴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够了!”皇帝怒吼一声,震得瓦片直掉,“来人!把七皇子、李长庚都抓起来!苏卿……”他看看我后背的疤,“让你受委屈了。” 我刚想谢恩,就看见李长庚被拖走时,冲我诡异一笑。他嘴唇动了动,没出声却像在说:“你以为,这就完了?”殿外“轰隆”一声雷,暴雨“哗哗”下起来,浇在我发烫的皮肤上。我知道,这事儿没完——楚临渊肯定还有底牌,我也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沈砚之的手轻轻搭在我肩上,体温透过衣服传来:“小心点,他在等援军。”他这话让我发冷,转头往殿外一看,远处果然烟尘滚滚。楚临渊跪地上大笑,雨水冲得他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苏瑶,你以为靠这些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 父亲突然上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陛下!七皇子勾结的藩王就在城外,怕是……” “传朕旨意!”皇帝猛地站起来,龙袍飘着,“关上城门,调玄甲军护驾!” 我握紧虎符,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这朝堂上的事儿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小毛毛雨,楚临渊和幽冥阁背后,肯定还有更吓人的阴谋。我已经没退路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得把这朝堂的黑幕撕开。 城西炼丹房的硫磺味呛得我嗓子疼,粗布头巾下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流。我攥着装满绿色粉末的瓷瓶,混在挑水的杂役里穿过月洞门,暗处的守卫腰间晃着青铜铃铛——果然是幽冥阁的人。 “新来的?磨磨蹭蹭干啥呢!”监工的皮鞭“啪”地甩过来,擦着我耳朵过去,在泥地上抽出血痕。我低头应了声“是”,眼角余光看见丹房后墙裂开的缝里,透出点诡异的幽光。这光色跟死者指甲缝里的绿色粉末一样,看得我后颈汗毛都立起来了。 等天黑溜进炼丹房,檀木架上密密麻麻的药瓶让我吓了一跳。每个瓶身都贴着黄乎乎的标签,“噬魂散”“血蛊丹”“尸僵粉”……光看名字就让人头皮发麻。我屏住呼吸翻找账本,突然听见屏风后面有翻纸的声音。 “李大人,那些记录……”一个谄媚的声音说。我浑身血都冻住了,悄悄探出头一看,李长庚正往火盆里塞账本,三角眼在火光里发着凶光:“烧干净!七皇子说了,不能留把柄!” 火苗舔到账本时,我看见“林婉清母亲”几个字在火里扭曲。我指甲掐进掌心,抄起案上的陶罐就往火盆砸。李长庚猛地回头,我这才看见他袖子里藏着匕首——刀刃上还沾着干了的血痂。 “找死!”他吼得房梁上的灰都往下掉。我侧身躲开匕首,银针“唰”地刺向他曲池穴。李长庚怪叫着后退,打翻的药瓶里流出黑色液体,滴在青砖上“滋滋”地腐蚀出坑。打起来的时候,散落的账本被风掀开,我看见其中一页画着阴森的曼陀罗,旁边写着:“三月初七,林氏已除,药引备齐。” 冷汗混着血水流进嘴角,我把那页账本塞进怀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长庚抹了把嘴角的血,冷笑一声:“楚姑娘以为能活着出去?”话音刚落,十几个蒙面人踹开门进来,腰间铜铃晃得“叮铃”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反手甩出一包石灰粉,趁着乱劲儿冲向窗口。身后“嗖”地飞来暗器,肩膀一疼,中了枚淬毒的透骨钉。我咬牙翻出围墙,却看见整条巷子全是白花花的雾。熟悉的铜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突然明白——我中了幽冥阁的“鬼打墙”阵法! 我跌跌撞撞不知道跑了多久,等雾散了,眼前居然是乱葬岗。月光下,墓碑跟獠牙似的立着,正中央祭台上,摆着我白天从炼丹房带出的那页账本。 “楚姑娘好本事。”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转身,看见七皇子楚临渊把玩着一枚曼陀罗玉佩,他身后站着的,是白天在炼丹房见过的守卫。楚临渊看看我肩膀的伤口,嘴角勾起坏笑:“不过,好奇心太重,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握紧袖子里的柳叶刀,刀刃却突然发烫。低头一看,刀身上浮出细密的纹路,跟那页账本上的曼陀罗图案一模一样。我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汐儿,要是遇到刻着曼陀罗的东西,赶紧跑……” “你知道为啥那些尸体的心脏都被挖走不?”楚临渊一步步靠近,玉冠上的红宝石在月光下像血珠子,“因为只有拿活人献祭,才能炼成长生不老的仙丹。林婉清的母亲,不过是第一批药引罢了。” 我胃里一阵翻腾,想起林婉清说她母亲时红了的眼眶。柳叶刀刚出鞘,四周墓碑后钻出好多黑影——全是被炼成尸兵的守卫!他们眼窝子是空的,闪着幽绿的光,腐烂的手指上还戴着白天在炼丹房见过的铜铃。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冰令现世局中局 木屑如冰雹般砸在脸上时,我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攥着楚汐的手腕不松手。后背贴着冰凉的青砖,那寒意顺着衣衫往上爬,冻得我打了个哆嗦。弯刀劈开桌面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就跟有人拿大锤在我耳边敲似的。黑衣人粗重的喘息声混着迷魂砂的刺鼻气味,在鼻腔里搅成一团乱麻,熏得我眼睛直想流泪。 突然,左侧传来阿九的惨叫声,我猛地抬头,心一下子揪紧了。只见他被两名杀手逼到墙角,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滴在 “醉仙楼” 的鎏金匾额上,那金色的字被血一染,看着怪瘆人的。 “苏姑娘!” 沈砚之的声音像是从九霄云外砸下来的惊雷,吓了我一跳。紧接着,惊鸿剑破风而来的清鸣瞬间穿透混乱,剑光如练般扫过黑衣人脖颈,血珠飞溅在八仙屏风上,将铁拐李的笑脸染成狰狞的赤色。我瞅见他玄色官服的下摆沾满泥浆,发间还别着半片枯叶,一看就是一路狂奔赶来的,也不知他路上经历了啥。 “保护大人!” 衙役们举着水火棍冲进大堂,跟黑衣人战作一团。我趁机拽着楚汐起身,软剑擦着老板娘耳畔划过,削落她一缕染着金粉的发丝。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完全碎裂,露出的疤痕在火光中扭曲如蛇,看着就吓人。“大理寺的狗也敢插手幽冥阁的事?” 她尖着嗓子喊道,那声音跟指甲刮玻璃似的。 沈砚之的惊鸿剑与杀手首领的弯刀相撞,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的。我这才看清那人腰间悬着的令牌 —— 半块刻着冰纹的玉珏,和我怀中父亲留下的残片竟能拼出完整的图案。这一下,记忆突然闪回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血影盟名单,当时看那名单就觉得心里发毛,这会儿想起来,喉间竟泛起一阵铁锈味。 “小心!” 楚汐突然把我扑倒在地,动作快得很。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梁柱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听得我骨头都发麻。我翻身挥剑,却见账房先生不知啥时候摸到了二楼的栏杆,手中的十字弩正对准沈砚之的后背。 “沈砚之!” 我急得大喊,可我的呼喊被刀剑碰撞声淹没了,他压根没听见。千钧一发之际,阿九突然从斜刺里杀出,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弩箭。“噗” 的一声,弩箭扎进他身体,他闷哼一声倒在我脚边,嘴角溢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冰纹形状。 “阿九!” 我红了眼,挥剑逼退逼近的杀手,赶紧蹲下身去探他脉搏。指尖触到的皮肤已经冰凉,他睁着眼睛,瞳孔里还倒映着沈砚之挥剑的身影,可已经没了气息。楚汐甩出一把毒粉,趁机将醒神丹塞进我口中:“别愣着!迷魂砂的药效快压不住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着急,差点把这茬忘了。 大堂里的局势愈发混乱。衙役们倒下大半,沈砚之的惊鸿剑已经卷了刃,可他还死死护在我身前。老板娘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剩余的黑衣人瞬间结成阵型,弯刀相击发出的声响像是某种暗号,听得我心里直发慌。我握紧软剑,却感觉手臂越来越沉 —— 方才吸入的迷魂砂正在蚕食力气,眼前的场景开始重影,脑袋也晕乎乎的。 “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咬着牙挥出剑花,软剑直指老板娘咽喉。她却不闪不避,突然退到杀手首领身后,发出刺耳的笑声。那人缓缓掀开斗篷,掌心托着枚流转冰光的玄冰令,每道纹路都与沈砚之描述的传说完美契合,在火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幽蓝,看着就不是凡物。 “苏姑娘,久仰大名。” 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冻得我一激灵,“玄冰令现世,天下棋局才刚刚开始。你们以为凭这点人,就能阻挡幽冥阁?” 言罢,他抬手掷出一枚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在烟雾中瞥见他腰间玉佩 —— 那上面刻着的,赫然是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莲花标记。我的心猛地一沉,父亲难道真和幽冥阁有关系? 沈砚之猛地将我护在身后,惊鸿剑在烟雾中划出防御的光弧:“带着楚姑娘先走!我断后!” 我瞅见他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透,可他还硬撑着用身体为我挡住所有攻击。我攥着他的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尝到了满嘴血腥味,心里又急又疼。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在这修罗场般的大堂里,显得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杀手首领的笑声像碎冰碰撞,在烟雾弹炸开的刹那戛然而止。刺骨寒气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大堂里的血腥味被冻得凝结成霜。沈砚之的惊鸿剑 “当啷” 落地,他单膝跪地,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后背的伤口还在渗出黑血 —— 那是迷魂砂与淬毒暗器双重侵蚀的征兆,看着就让人揪心。 “大人!” 楚汐冲过去扶住他,药箱里的银针在寒气中叮当作响。我握紧软剑,却发现剑身上不知何时结满了冰棱,每呼吸一次,鼻腔里都像是灌进了碎冰,冻得我直咳嗽。二楼雅间的窗户被震碎,冷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将满地狼藉的战场镀上一层惨白,这场景跟鬼片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令牌...” 我踉跄着上前,靴底碾过碎裂的瓷片,咯吱作响。方才杀手首领掌心的玄冰令还在眼前晃动,流转的冰光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沈砚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却在触到我冰凉的皮肤时猛地一颤:“别碰,有...” 他的警告被一声惨叫打断。一名衙役突然捂住咽喉,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满冰霜。楚汐扯开他衣领,露出胸口蔓延的冰纹 —— 和阿九嘴角溢出的黑血纹路如出一辙。“是玄冰令的余威!” 她掏出银针扎入穴位,针尖却瞬间被冻成冰柱,“这不是普通的毒,是... 是上古禁制!”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听着也头皮发麻。 我感觉后背发凉,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残卷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那泛黄的纸页上,用血写着 “玄冰令出,天地同寒” 八个字,旁边还画着莲花与冰纹交织的图腾。而此刻,杀手首领腰间的玉佩和父亲留下的残片能完美拼合,难道父亲与幽冥阁...?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不敢再往下想。 “苏姑娘,看这个。” 沈砚之不知何时爬到角落,指尖捏着一块残留的冰晶。那冰晶呈不规则形状,内部流转的蓝光像是被困住的魂魄,看着怪吓人的。我蹲下身时,裙摆扫过地面的迷魂砂粉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前的场景开始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直响。 “别凑近!” 沈砚之想推开我,却因脱力栽倒。他的指尖擦过冰晶纹路的瞬间,冰晶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化作水珠渗进青砖缝隙。我瞪大眼睛,看着那水珠在砖面上晕开,渐渐组成一个诡异的 “幽” 字 —— 正是幽冥阁的 “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幽冥阁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更夫的梆子声就在这时传来,“当 —— 当 ——” 的声响穿透风雪,却透着说不出的森然。楚汐猛地抬头,发间银铃剧烈晃动:“不对,这更声间隔比平时短了三息!是调虎离山之计!” 她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数十支淬毒的弩箭如暴雨般射下。 沈砚之几乎是本能地将我扑倒,箭矢擦着他后背钉入地面,溅起的冰碴划伤了我的脸颊。我摸到脸上的血,却发现血珠落地的瞬间就凝结成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显然是幽冥阁的援军到了,这可咋办啊? “带着楚姑娘从密道走。” 沈砚之撑起身子,惊鸿剑重新握在手中,剑身因过度使用已经布满裂痕,看着就不结实。“我来挡住他们。” 他的眼神坚定,却掩不住眼底的血丝和疲惫。我突然想起幼时在大理寺,他教我识字的模样,那时他的手也是这般温暖而有力,可现在他却要独自留下面对这么多敌人。 “一起走!” 我拽住他的衣袖,却摸到一手黏腻的血,“你中了迷魂砂和寒毒,再打下去...” 我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整座醉仙楼开始摇晃,梁柱上的冰棱纷纷坠落,大堂中央的地砖突然裂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喷涌而出,隐约能看见冰层下泛着幽蓝的符文,看着就透着邪性。 楚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是幽冥阁的镇阁大阵!他们要启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一旦开启,方圆十里都会变成冰窖!” 我听得心都凉了,这可怎么逃啊?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望着地砖下的符文,突然喃喃道:“原来如此... 玄冰令不是钥匙,而是阵眼...” 他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哨声淹没,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弯刀上凝结的冰霜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为首的人戴着莲花面具,腰间玉佩的冰纹与杀手首领如出一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苏姑娘,后会有期。” 面具人抬手,一道冰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整座醉仙楼开始崩塌。沈砚之将我推向楚汐,惊鸿剑挥出最后一道剑光:“走!” 我踉跄着后退,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他的身影被冰雾吞噬,只留下剑柄上那抹熟悉的赤色穗子,在风雪中飘摇。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沈砚之他... 他不会有事吧?这幽冥阁的阵眼到底是什么?父亲和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系?接下来我和楚汐又该怎么办?无数疑问在我脑海里打转,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逃离这要命的地方,只是前路漫漫,危机四伏,我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雨夜暴毙 雨幕像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将整个京城裹得严严实实。我趴在相府墙头,瓦片被雨水浇得冰凉,透过雨帘望着远处王宅方向腾起的火光,心跳陡然加快,擂鼓似的撞着胸腔。父亲书房的灯还亮着,窗纸上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正挥笔疾书,墨香混着雨水的腥气,顺着风飘进鼻腔,让我莫名心慌。 "小姐,您真要去?"春杏攥着我的衣角,指尖都在发颤,把我系腰的绦子都拽歪了。我一把扯下束发的玉冠,青丝如瀑倾泻而下,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却不及我心底的寒意——三日前在父亲书房密档里瞥见"王富贵"三个字,后面跟着西域进贡的雪参清单,那雪参可是解鹤顶红变种的关键药材,这当口他家着了火,绝非巧合。 王宅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血腥味混着甜腻香气,熏得人嗓子眼发紧。我猫着腰摸进去,廊下的灯笼在风里晃悠,把我的影子投在青砖上,像个鬼祟的耗子。刚转过回廊,就听见前厅"哐当"一声瓷器碎裂,紧接着是丫鬟凄厉的尖叫:"大人!您怎么了!"然后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听得我头皮发麻。我贴着墙根挪步,掌心全是汗,父亲教的追踪术早忘到九霄云外,双腿发软得厉害——这股甜腥,分明是鹤顶红变种的味道,沾着就能要人命。 摸到书房门口时,大理寺的灯笼已经照亮了整条巷子。沈砚之站在檐下,玄色官服上的獬豸纹在雨中泛着冷光,手里的鎏金佩刀握得稳如磐石,刀尖斜指着地上抽搐的王富贵,突然冷笑一声:"好手段,杀人不见血。"我缩在影壁后头,看着他蹲下身,指尖擦过死者嘴角的黑血,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也闻出这甜腥不对劲了,这男人鼻子比狗还灵。 就在这时,屋里烛火"噗"地灭了。黑暗中,指甲抓挠青砖的声音由远及近,"嘶啦嘶啦"的,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阴曹地府爬出来。我下意识摸到腰间匕首,指腹蹭过冰冷的刀柄,却听见沈砚之"呛啷"一声抽出佩刀:"什么人!"他声音里带着寒意,可回答他的只有更急促的抓挠声,听得我后颈直发毛,突然想起父亲说过,鹤顶红变种霸道,能招厉鬼索命...... "大人!尸体......尸体的眼睛!"衙役的惊叫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我冒险探出半个身子,借着闪电的光亮,看见王富贵原本紧闭的双眼竟诡异地睁开了,眼白泛着青灰色,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直勾勾地盯着房梁。沈砚之猛地扯下死者衣袖,暗青色的脉络像蛛网似的蔓延至手肘——这分明是中毒,还是极罕见的慢性毒药发作,下这毒的人够狠。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转身就往大理寺跑。雨水灌进衣领,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我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父亲书房里那张雪参清单。等我揣着父亲的手书,浑身湿得像落汤鸡似的闯进大理寺,沈砚之正坐在桌边擦佩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抬头看我,眼神跟淬了毒的箭似的:"苏明轩?苏相的公子?"我强作镇定地掀开他桌上的卷宗,指尖点在画着死者手臂的图样上,那暗青色脉络看得我牙痒痒:"大人,这不是暴毙,是中毒。而且,凶手就在王家内宅。" 沈砚之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想咳嗽。他突然逼近,刀尖"噌"地挑起我的下巴,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吓得我后槽牙都在打颤。"小公子好大的口气,可有证据?"他盯着我,眼底泛着算计的光,像条蛰伏的毒蛇。我想起父亲的叮嘱,从怀里掏出半块染血的帕子——那是在王宅回廊捡到的,上面绣的云纹,跟李长庚官服上的补子一模一样,针脚都透着股富贵气。 城西停尸房的油灯在风里摇曳,灯芯爆出个灯花。楚汐蒙着面,手里的银针在死者指甲缝里带出一抹猩红粉末,凑近了闻闻,呼吸突然就急促起来,面纱都跟着一鼓一鼓的。这粉末的颜色和质地,跟十二年前她父亲研制的鹤顶红改良版一模一样,当年父亲就是因为这药送了命。"果然是你们......"她喃喃自语,正要继续查验,屋顶瓦片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她反手甩出三根银针,却在看清来人腰间的幽冥阁腰牌时僵住了,那腰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鬼火似的。 "交出验尸记录。"来人的声音细细的,像是从地狱传来,听得人骨头缝里发冷。楚汐的玄色劲装被冷汗浸透,后背都贴在皮肤上了,她想起父亲被幽冥阁杀手刺穿胸膛的那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个月牙印。银针在她指间翻转,突然如暴雨般射出,却在碰到对方衣襟时被一层无形气墙弹开,"叮叮"几声掉在地上。细作狞笑一声,弯刀直取她咽喉,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惊得窗外野猫"嗷"地惨叫,那声音跟哭似的。 在城南醉仙居的绣房里,林婉清正往胭脂盒里撒最后一把催泪粉,白粉簌簌往下落,沾了她满手。铜镜里,她褪去粗布衣裳,换上绣着并蒂莲的襦裙,眉间点上朱砂痣,活脱脱一个待字闺中的娇俏绣娘,连眼角的那颗泪痣都透着风情。"春桃姐姐,听说王员外走得蹊跷?"她把胭脂递过去,指尖不经意划过对方颤抖的手背,那皮肤烫得跟火烧似的。"妹妹这儿新调的胭脂,最能衬姐姐这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春桃接过胭脂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粉盒"啪嗒"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林婉清蹲下身去捡,却在起身时瞥见对方藏在袖中的帕子——上面绣的云纹,跟李长庚官服上的补子如出一辙,连云朵的勾边都一样。"别问了!"春桃突然掩面痛哭,催泪粉生效得比预想还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李大人说......说要是王富贵再提那批西域雪参......就、就让王家断子绝孙!" 雷声"轰隆"一声炸响,震得窗纸都在颤。三个场景在我脑海里轰然碰撞:西域雪参、鹤顶红变种、幽冥阁,还有李长庚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我望着沈砚之若有所思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桩看似简单的富商暴毙案,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就像掉进蛛网的虫子,不知不觉被卷入了一场关乎朝堂生死的惊天阴谋,而那根蛛丝的尽头,不知道连着什么怪物。 雨越下越大,跟不要钱似的往下倒。沈砚之的佩刀搁在案头,刀刃泛着冷光,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脸。他突然轻笑出声,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我脑子发晕:"苏公子,明日早朝,敢不敢和本官一起,揭开这场毒杀案的真相?"我握紧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掐出血了。窗外的雨幕中,隐约有黑影闪过,像鬼魅似的——那是幽冥阁的暗卫在监视,刀尖似的目光扎在我后背上。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再无回头路,要么踩着阴谋往上爬,要么就被这摊浑水淹死。 沈砚之的刀尖抵在我喉间,鎏金獬豸纹冷冰冰的,几乎要戳进皮肉里。我仰起头,看着他眼底翻涌的血色,龙涎香混着昨夜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我胃里直犯恶心。"苏相的千金,扮起公子倒是有模有样。"他突然轻笑,刀刃一转,"噌"地挑开我束发的缎带,青丝如瀑倾泻,湿发贴在脸颊上,狼狈得很。"不过这双眼睛,可比男人的更会说谎。" 我攥着袖中的帕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疼得我直吸气。大理寺偏厅的光线昏沉,像蒙了层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檐角滴水声,"滴答滴答"的,敲得人心慌,跟催命似的。"大人既然识破了,"我稳住颤抖的声线,嗓子眼却发紧,"不如听听我查到的线索?李长庚与王富贵的雪参交易,还有幽冥阁的毒药......" "证据呢?"沈砚之猛地将我抵在墙上,佩刀"哐当"一声撞碎了身后的瓷瓶,碎片飞溅在脚踝,划出道血口子。我却盯着他腰间半露的玉牌——那纹路,竟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封蜡如出一辙,连边角的缺痕都一样。"三日前,王富贵派人送了箱西域进贡的雪参到礼部。"我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可那批雪参本该在国库,为何会出现在李府?" 沈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了似的。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砸在石板路上。我趁机推开他,发间玉簪"啪"地滑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碎玉碴子溅了一地。"明日早朝,我要你带春桃上堂作证。"我弯腰去捡簪子碎片,余光瞥见他皱着眉,像是在琢磨什么。"李长庚的师爷,昨日在黑市买过鹤顶红。" 离开大理寺时,日头正毒,晒得人头皮发烫。我坐在马车里,摸着怀中父亲的手书,纸张边缘还带着昨夜的雨水,潮乎乎的。车帘突然被掀开,林婉清顶着一头凌乱的绒花钻进来,绣鞋上沾满泥浆,裙摆还滴着水。"苏小姐,春桃死了!"她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疼得我一激灵。"今早有人在护城河发现她的尸体,嘴里塞着那半块带云纹的帕子!"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像被扔进冰窖里,从头冷到脚。春桃的死讯,比沈砚之的刀更锋利,直接捅进我心窝子里。林婉清从袖中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西域雪参......密卷在醉仙居......李大人说要灭口......"字迹被水渍晕染,墨迹都糊了,却仍能看出写这封信时的慌乱,笔画都在抖。"我亲眼看见李长庚的嫡子,今早去了幽冥阁的分舵。"林婉清的声音发颤,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苏小姐,我们得赶紧找到楚汐姑娘,她在查毒药来源!" 同时,城西黑市的迷雾中,楚汐的银针在指间翻转,针尖闪着冷光。她蒙着的面纱已被鲜血浸透,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把玄色劲装都染成了深紫。幽冥阁的暗卫如影随形,每转过一个街角,都能听见瓦片上细微的脚步声,像附骨之蛆甩不掉。"出来!"她突然甩出三根银针,"嗖嗖嗖"钉入前方酒旗的旗杆,布幡"哗啦"一声落下,露出幽冥阁阁主那张戴着面具的脸,面具上的獠牙雕得跟真的似的。 "小师妹,别来无恙?"阁主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手中把玩着楚汐父亲的金针,那金针曾是父亲的宝贝,如今却成了催命符。"当年没烧死你,倒是个遗憾。"楚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二年前那场大火的画面在眼前闪现:父亲被金针贯穿胸膛,母亲抱着她跳进火海,火舌舔着她的脸颊,疼得她直哭。"鹤顶红变种,是你让李长庚下的毒?"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能把人冻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阁主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乌鸦,"扑棱棱"地飞走了。"何止是毒?"他抛出个锦盒,掉在楚汐脚边,里面躺着半截雪参,参须都蔫了。"苏相府的密档,李长庚的账本,还有先帝遗诏的残页......小师妹,这盘棋,你输定了。"话音未落,数十名暗卫从四面八方围来,弯刀上的幽蓝毒光映得楚汐瞳孔骤缩,那毒光跟鬼火似的,看着就瘆人。 公堂之上,惊堂木"啪"地一拍,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灰尘都从房梁上掉下来了。林婉清跪在青砖上,发间绒花散落一地,有朵还掉在她肩头。"民女状告李长庚谋杀王富贵!"她举起春桃的绝笔信,声音却在看到李长庚的冷笑时陡然发颤,跟漏了气的风箱似的。"一派胡言!"李长庚的师爷突然站出,手里拿着份盖着官印的供词,红印子盖得歪歪扭扭。"王富贵乃暴病而亡,这刁妇受人指使,意图污蔑朝廷命官!" 衙役的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哗啦哗啦"的,听得人心烦意乱。林婉清绝望地望向门口,嘴唇都咬出血了。就在这时,沈砚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他身后跟着浑身是血的楚汐,还有戴着帷帽的我,帽纱都被汗水粘在脸上了。"且慢。"沈砚之的佩刀"啪"地拍在案上,惊得师爷手中供词都掉了,纸页散了一地。"本寺今早接到密报,李大人的师爷,正是十二年前太医院纵火案的主谋。" 公堂瞬间炸开锅,官员们交头接耳,跟菜市场似的。我掀起帷帽,迎着李长庚阴鸷的目光,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想把我千刀万剐。我把春桃的帕子和雪参残片拍在桌上,帕子上的血都发黑了。"雪参能解鹤顶红变种的毒,可王富贵为何还是死了?"我望向楚汐,她会意地掏出银针,"噗"地扎进雪参,针尖瞬间变黑,跟被墨染了似的。"因为有人在雪参里加了西域特有的腐心草,双重毒素发作,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李长庚的嫡子突然抽出佩剑,剑刃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可就在这时,窗外飞来一支淬毒的弩箭,"嗖"地钉入他咽喉,箭头都没进去了。人群中爆发出尖叫,乱成一团。我看见幽冥阁的黑旗在屋顶掠过,阁主的笑声混着风传来:"好戏,才刚刚开始。"沈砚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跟烙铁似的。"苏瑶,你父亲书房的密档里,是不是还有半块玉牌?" 我猛地抽回手,却在转身时撞上林婉清惊恐的眼神,她眼睛瞪得溜圆,跟铜铃似的。她指着公堂外,浑身发抖,嘴唇都哆嗦了:"春桃......春桃的尸体......不见了!"楚汐的银针已经出鞘,针尖对着门口,她望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声音低沉得可怕,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是幽冥阁的人。他们要毁尸灭迹,顺便......"她的目光扫过我和林婉清,"杀了所有知情者。" 夜色渐浓,墨汁似的涂满了天空。我们三人躲在城郊破庙,庙里漏风,吹得烛火直晃悠。楚汐为林婉清包扎伤口,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穿进穿出的,看得我直皱眉。"李长庚背后的人,想要的不只是雪参和毒药。"她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虫子,"先帝遗诏,藏着能颠覆朝堂的秘密。而我们,"她的眼神扫过我怀中的父亲手书,"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林婉清突然从鞋底摸出张字条,上面画着醉仙居的地形图,线条歪歪扭扭的,像是急急忙忙画的。"春桃说的密卷,或许就在那里。但......"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里是幽冥阁的老巢。"我握紧腰间匕首,刀柄都被手心的汗浸透了,想起沈砚之腰间的玉牌,还有父亲书房里未写完的信,信纸还摊在桌上,墨迹都干了。窗外的风呼啸着灌进破庙,烛火摇曳间,我仿佛看见无数黑影在暗处狞笑,张牙舞爪的,吓得我后槽牙直打颤。 "去。"我望着她们坚定的眼神,林婉清擦了擦眼泪,楚汐把银针收进袖中。 "不管是先帝遗诏,还是幽冥阁的阴谋,我们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但在此之前......"我掏出父亲的手书,纸张在烛火下泛着陈旧的黄。火苗舔过纸边的瞬间,墨字突然显出血色的纹路——那是父亲用特殊药水写的密语,"莲花秘匣,藏于醉仙"。纸灰随风飘散时,林婉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小姐,您看这字条背面!" 字条背面用指甲划出细小的痕迹,拼起来竟是朵半开的莲花,花心点着个红点。楚汐的银针突然刺入桌面,针尖挑起片纸灰:"这是幽冥阁的标记,当年太医院大火前,我父亲也收到过同样的记号。"破庙的房梁突然发出"吱呀"声响,我抬头看见瓦片缝隙里漏下的雨水,在地上积成滩黑水,像极了王富贵嘴角的毒血。 " 明日早朝,我要让整个朝堂都听见真相。"话音未落,破庙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雨夜的寂静。楚汐迅速吹灭蜡烛,银针在黑暗中发出细微的嗡鸣。我摸到林婉清冰凉的手,她的绣鞋在泥地里蹭出声响——这姑娘平时最怕虫豸,此刻却把软鞭握得死紧,鞭梢扫过破庙的蛛网,发出"簌簌"轻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把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拉出狭长的亮条。我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竟是沈砚之,他的玄色官服上沾满暗红的血迹,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他怀里抱着个木盒,盒盖上刻着幽冥阁的图腾,那恶鬼面具在火光下咧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打开。"他将盒子扔给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木盒掉在泥地里,溅起的污水打湿了我的裙摆。楚汐的银针抵在沈砚之咽喉,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不想知道先帝遗诏的真相?"他掀开衣襟的动作快如闪电,心口的刺青在火光下泛着幽蓝——那是朵盛开的莲花,花瓣边缘缠着毒蛇,正是幽冥阁最高暗卫的标志。 林婉清的软鞭"啪"地甩在沈砚之脚边,鞭梢卷起的泥块砸在木盒上。"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她的声音发颤,却把鞭子握得更紧。沈砚之突然笑了,笑声震得破庙的梁柱都在响:"三年前我入大理寺,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踢开脚边的木盒,盒盖弹开的刹那,我看见里面躺着半卷残页,纸边用金线绣着龙纹,正是先帝遗诏的边角。 突然,破庙的屋顶突然塌下一角,数十名暗卫举着弯刀扑进来,刀刃上的幽蓝毒光映得人脸色发青。楚汐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出,却在触及暗卫衣襟时被气枪弹开,"叮叮"掉在地上。林婉清的软鞭缠住梁上的破布,拽着我往神像后躲,裙角却被暗卫的刀尖勾住,"刺啦"一声撕出道口子。 "带着遗诏走!"沈砚之的佩刀劈开人群,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刀刃擦着我耳畔飞过,劈断了暗卫的手腕,断手掉在我脚边,手指还在抽搐。我抓起木盒就往破庙后墙跑,楚汐扔来的烟雾弹在身后炸开,呛得我直咳嗽。林婉清的尖叫从烟雾中传来:"小姐,沈砚之他......" 后墙的破洞外是片乱葬岗,腐臭味熏得人作呕。我踩着骷髅头往前跑,木盒在怀里颠得生疼。雨又下了起来,砸在遗诏残页上,晕开的墨迹竟显出血字:"雪参为引,毒解诏出,宁王血脉,实为药引"。我猛地停住脚步——父亲手书里的"莲花秘匣",难道就是我的血脉? 远处传来林婉清的软鞭声,还有沈砚之的怒吼。我躲在墓碑后打开木盒,遗诏残页下垫着张人皮,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地图,标注着"西域雪参矿脉"和"幽冥阁总坛"。人皮的背面刻着行小字:"苏相府密档第三格,藏有另半块玉牌"——那是父亲书房的暗格,我小时候曾见过他在里面藏东西。 雨幕中,一道黑影朝我扑来,弯刀的寒光晃得人眼晕。我下意识举起木盒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盒盖被劈飞,遗诏残页飘进泥坑。来人摘下面具,竟是李长庚的师爷,他腰间的青铜令牌在雨中泛着冷光,牌面上的前朝图腾看得我心头一震——那图案和父亲密信上的火漆印一模一样。 "宁王的后人,果然没死绝。"师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他踩住遗诏残页,靴底的黑泥碾过"药引"二字。我摸向腰间匕首,却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若遇青铜令,需用双鱼佩"。双鱼佩就缝在我贴身的肚兜里,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能保我平安。 就在师爷的弯刀落下的瞬间,沈砚之的佩刀从侧面劈来,刀刃砍在师爷肩上,发出"咔嚓"的骨裂声。"滚!"他一脚踹在师爷胸口,那人像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墓碑上没了声息。沈砚之转身时,我看见他后背插着三支毒箭,箭尾的羽毛还在颤动。 "拿着。"他塞给我半块玉牌,纹路像条游动的鱼,"去相府暗格,和你的双鱼佩拼合......"话未说完,他突然呕出口黑血,龙涎香里混着浓烈的腥气。远处传来马蹄声,大理寺的灯笼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灯笼上的"沈"字被雨水冲刷,竟显出底下的莲花暗纹。 我扶着沈砚之躲进墓碑后,他的体温烫得惊人,像是中了剧毒。"你不是幽冥阁的人?"我撕开他的衣襟,看见心口的刺青竟是用特殊药水画的,雨水一冲就晕开了颜色。沈砚之扯出个苦笑,指尖擦过我耳垂:"我是先帝亲封的暗卫,代号''鱼''......"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李长庚要的不是遗诏,是......是能号令西域的雪参矿脉......" 这时,林婉清搀扶着楚汐也过来,楚汐的面纱已经掉落,心口的疤痕在雨中泛白。"小姐,我们得快走!"林婉清指着远处的火把,"李长庚带着禁军来了!"楚汐摸了摸沈砚之的脉搏,突然掏出银针扎进他几处大穴:"他中的是鹤顶红变种,和王富贵一样!"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想起王富贵手臂上的暗青色脉络,还有父亲密档里的雪参清单。李长庚私吞雪参,就是为了炼制这种无解的毒药,而沈砚之早就知道,却故意中了这毒来引蛇出洞。雨越下越大,我望着沈砚之苍白的脸,突然明白父亲说的"莲花秘匣",其实是个用鲜血和阴谋织成的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走!"我背起沈砚之,楚汐扶着林婉清,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乱葬岗里穿行。身后传来李长庚的怒吼:"抓住他们,别让遗诏和雪参矿脉的地图落入他人之手!"箭雨从头顶飞过,插在泥地里嗡嗡作响。我摸出肚兜里的双鱼佩,冰凉的玉佩贴着皮肤,上面刻着的"宁"字正在发烫。 当我们躲进相府后院的狗洞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砚之在我背上没了声息,只有微弱的呼吸喷在我颈间。楚汐撬开父亲书房的暗格,里面果然躺着半块玉牌,纹路像朵盛开的莲花。当双鱼佩和莲花玉牌拼合的刹那,一道金光闪过,玉牌背面显出血字:"雪参与毒,同源共生,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婉清突然指着暗格底部:"小姐,您看这个!"那里躺着封未拆的信,信封上是父亲的笔迹,写着"吾儿瑶瑶亲启"。我颤抖着拆开信,信纸发出脆响,父亲的字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潦草:"瑶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已不在人世。记住,先帝遗诏是假,真正的秘密藏在西域雪参矿脉深处,而开启秘密的钥匙,就是你的血脉......" 信末的墨迹突然晕开,像是落了泪。我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李长庚的禁军正在挨家挨户搜查,盔甲的碰撞声由远及近。沈砚之的呼吸越来越弱,楚汐的银针在他胸口飞速游走,林婉清握着软鞭守在门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相府大门传来"轰隆"的撞门声。我将拼合的玉牌塞进怀里,玉佩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烫得我心口发疼。父亲的信纸上还有行极小的字,藏在墨痕里:"幽冥阁阁主,乃当今新帝......" 新帝?我猛地想起金銮殿上那个年轻的帝王,他腰间系着的玉佩,正是用我半块双鱼佩改制的。原来从王富贵暴毙开始,每一步都是新帝设下的局,他既要拿到雪藏矿脉掌控西域,又要借李长庚的手除掉宁王余党,而我们,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撞门声越来越响,门闩发出"吱呀"的呻吟。我拔出父亲藏在暗格里的匕首,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楚汐将最后一根银针扎进沈砚之眉心,林婉清的软鞭缠上房梁,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开门!"李长庚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带着得意的狞笑。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怀中的玉牌,玉佩上的"宁"字在晨光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而我们,即将揭开这个秘密,哪怕要用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 雨已经停了,天边的朝霞像燃烧的血,染红了半个京城。我望着沈砚之苍白的脸,想起他说过的"雪参为引",突然明白父亲信里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开这场毒杀迷局的,只有我这个宁王的后人,用我的血脉,去唤醒沉睡在西域雪参矿脉深处的真相。 门闩终于被撞断,李长庚带着禁军冲了进来,弯刀的寒光映着他扭曲的脸。我举起拼合的玉牌,迎着晨光,玉牌发出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就在这时,沈砚之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红色,龙涎香混着雪参的甜腥扑面而来,他轻轻说:"苏瑶,该去西域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知道这场始于雨夜暴毙的迷局,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篇章。而西域的雪参矿脉,正等着我们去揭开它致命的秘密。 喜欢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请大家收藏:()三姝破局:幽冥玉佩之谜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