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监狱归来,医武双绝的我杀疯了》 第1章 拿了钱,签了它! 闽城,女子监狱。 十平方米的医务室飘着古怪的甜香。 "小蜜蜂,我这儿又犯疼了,急需你来啄两下。"一名妩媚多姿的女子热辣似火地对着一名男子喊叫道。 在女子对面正在摆弄着医疗器械的一名青年男子,名叫陆锋,后者身躯笔直挺拔,眉清目秀,显得格外俊逸。 他本是陆家的三少,三年前他主动替未婚妻吴情肇事逃逸而入狱。 而在狱中获得奇遇,遇到一名医武双绝的老前辈,因着陆锋对其特别照顾,老前辈临终前便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他,让他成为了医武双绝的奇才。 此刻的陆锋稍抬眼眸,很是无奈地望着眼前的极品尤物慕容烟发出诱人的求救信号。 后者此刻穿着宽大的囚服,却是依旧挡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不但是身材迷人,那精致到无需粉黛的五官,配上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即便是陆锋定力极高,多看上两眼,也直呼吃不消。 “转过去,自己脱!”陆锋别过头,眼里划过一道暗昧,淡然地回应道。 慕容烟娇媚一笑便是应声而做,转过去把衣服脱了,露出完美的弧线。 陆锋望着这样的艳景,深呼吸一口,随即双目清澈,便开始治疗。 早已熟悉病症的缺陷在哪里,陆锋快准狠地在其后背扎入几道银针,一深一浅的针灸手法,短平快地救治慕容烟身前的隐疾。 慕容烟睫毛轻颤,芳心大乱,只觉得被陆锋弄得巴适的很。 若是可以,她突然有种就躺平在这女子监狱中的念想。 因为在陆锋的手法理疗救治下,真的太舒服了! “烟姐,你真的是因为玩死男人而进来的吗?”陆锋收手之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趣道。 因为这三年来,对于外面的情况他一无所知,而眼前的神秘女子慕容烟,只要想知道和得到的,就完全没有任何拦阻。 在监狱里如同在外面,毫无局限。 “我看这外头的男人都是银枪蜡头,只要我稍微绽放我的妩媚之气,就没几个人能够挡得住,对我而言,这样的生活太无趣了。” “所以我就把目光转向这监狱里头,看看有没有男人能够挡得住我的诱惑,你这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蜜蜂,倒是有点定力,若是丢在外面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天骄相比,倒也算是个人物!”慕容烟荡笑如风,飘散出一缕香气,直逼陆锋的心底防线。 陆锋连忙挠挠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直言道:“对了,上次托你之事,可有帮我打听那吴氏集团的近况?” 慕容烟睫毛剧烈颤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小蜜蜂,你就这么心心念念你那个白月光未婚妻啊!” 她忽然贴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喉结,“我可是帮你促成吴氏集团上亿单子,更是牵线了三次军政商的医疗器械订单,这才有了吴氏集团今日的规模和辉煌!” “为了你,我能够让它起来,同样我也能够让它下去!” “而且我还查到了你之所以会进来,不过是替你那白月光未婚妻肇事逃逸而坐牢三年。” “只是你这般愚痴,只怕结果可不尽人意啊!” 陆锋眼瞳微缩,他知道眼前的慕容烟厉害,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竟然连他为何入狱的秘辛都知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陆锋眼神闪躲,顺势逃离了慕容烟玩味的目光,在她玩味的直视之下,他根本不是对手。 随即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我想要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去看我的父母!” “按时?慕容烟突发冷笑,随即一把勾住陆锋的脖子,直言道:“你那位白月光未婚妻吴情!她最近都忙着跟那齐家大少出入米其林餐厅和七星级的主题酒店呢!至于你家状况,我怕你听了会崩溃的......” 陆锋眼神一凝,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冷然回应道:“不,这不可能,我不信她是这种人!” 他的感性告诉自己,慕容烟说的是假的,但是理性告诉自己,慕容烟说的必然是真的,因为慕容烟手眼通天,没必要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但是真相究竟如何,只怕自己还得要找那吴情问清楚才是。 然而就在慕容烟打算开口之时,铁门却被敲得山响。 “陆神医!吴家有人来探监!” 他猛地抬头,心跳在胸腔里撞出轰鸣。 吴情终于来了?这三年来,都是让她的秘书苏云前来传话而已,此刻终于肯来见他了? 陆锋转身时慌不择径地撞翻药盘,慕容嫣望着他急切的背影,涂着蜜色唇彩的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她分明在他眼底看见星光,却不是为自己而亮。 探监室里,陆锋带着一抹幽然的目光,内心里很是迫切地想要质问吴情,关于慕容烟刚才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然而看清了坐在对面的人是吴情的秘书苏云,指尖才骤然发冷。 “你们吴总又没来吗?我要见她!”陆锋望眼欲穿,带着一抹急切的质问,眼眸里为此划过一道说不出的幽然。 “陆先生看来是脱离现实太久了,还没认清现实呢!”坐在对面苏云,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泡过的手术刀,异常冰冷。 “我们吴总是不会过来了,三日之后就是吴总跟齐总订婚联姻的大喜之日,她哪里有空来理会你这劳改犯啊?” 陆锋眼神微眯,幽然回应道:“我能够成就她,同样也能毁了她!” “在我出狱之日,必将是吴家灾难之时!” 苏云微微一怔,随即鄙夷般地冷笑道:“真是大言不惭啊!” “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啊?就你这么一个劳改犯,也敢这般口出狂言啊?” 随即想起了什么,认真表示道:“这些年她为了陆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可别再不知好歹了!” “她耗费巨资帮你大哥布局炒股,结果你大哥却是错信风投公司,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碎,最终不堪负重自杀了。” “而你二哥在边疆原本只是无名小卒,也是吴总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才将其送到上校军衔的位置,却不想你二哥桀骜不驯,居然勾结境外人士,最终被上头以叛国罪乱处,被射杀在境外。” “最可悲的是你父母,我们吴总不惜自损一臂,将吴家资源共享出来,却不想你父母在生意竟然会欺诈他人,妄图空手套白狼,最终在半年前被人报复导致车祸身亡!” 她推来一张银行卡,“念在当初相识一场,这卡里有一千万,买您三年青春,很划算。” “至于你跟吴总之间的婚约,随着陆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当初的门当户对,在陆家逐渐没落之下,此事也作不得数了!” 随即再推来一份解除婚约协议,冰冷道:“拿了钱,签了它!想来你出狱之后,只要不做坏事的话,这一千万足以过好你的下半生!” 陆锋微微一愣,伴带着一抹傻眼和一丝错愕,难以接受家中突兀的变故。 在狱中这三年,他的精力全都在吴氏集团身上,却是忽略了自己家中的任何信息,想到自己愚痴的作为,陆锋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他没想到慕容烟所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吴情根本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父母,不但没有,还让他们惨遭祸患,想到这里,他的心宛如被刀割般地揪痛! “好,我签!” 陆锋接过退婚协议,很是直接地签字。 对于这份情意,彻底死心! 第2章 真的神医 当陆锋十分狼狈而又沮丧地回到医务室之时,慕容烟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枚翡翠扳指,目光扫过陆锋发红的眼眶:“想哭就哭吧,这里的隔音还行。” “哭?不存在的!” 陆锋猛地扯松领口,喉结滚动两下,“我绝不相信我的家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会是一种巧合!在我出狱之后,一定会查清一切的!” 慕容烟突然笑了,松开手整理耳后的碎发,胭脂色的指甲在他胸膛轻轻点了点:“行,这才像是我慕容烟喜欢的男人。” “那我就站在京都最高处,看你怎么逆风而起。” 她妩媚转身,嫣然一笑,“记住,不管你要对付谁,我慕容烟三个字永远是你的底牌。” “你出狱之时,我会送你一份厚礼的,就当是助你在吴家面前,讨回一点利息吧!” 陆锋望着慕容烟这位祸国殃民级别的大尤物,下意识地问道:“那你要什么时候出来?” 慕容烟顿时身躯一震,随即想起了什么,伴带着一抹闪躲之色,玩味般轻笑道:“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就出来了!” 说罢,慕容烟便忸怩着小蛮腰,潇洒离去了。 三天后,闽城女子监狱的铁门缓缓开启,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陆锋挺直脊背迈出监狱,阳光突然刺入瞳孔,让他微微眯起眼。 “请问阁下便是陆神医吗?我听慕容大小姐说你在狱中妙手回春,医治了不少奇难杂症,我是闽城官方要员,家中老母患有重症隐疾,还请出手相救,我林家定当不忘此恩。”一名身穿唐山装的中年男子,很是直接地上前问道。 “陆神医,我是战部里的人,慕容大小姐说你能够救治偏瘫之症,我父亲前年高血压一犯导致中风成为半植物人了,恳请您出手相助,我闽城赵家定然重金酬谢。”一名壮实的青年男子,带着一抹真诚之意,前来求救。 而随着二人上前求问,周遭众人便都围了过来,基本囊括了闽城的军政商大户成员,每家都有着病状不一的重症人员,急需救治。 陆锋这才想起了先前慕容烟所说的厚礼之事,没想到竟会是这般人脉资源。 这是要让自己自主抉择,要如何拿吴家开刀啊? 嘈杂声中,陆锋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清冽的声音穿透喧嚣,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谁手中持有吴家的股份,或是与吴家有商业合作,今日我便救谁。” 这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深潭,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就在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来,车门打开,年逾花甲却气场沉稳的叶震天拄着金丝楠木拐杖走下车。 这位被称为商界“叶狐”的人,是闽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叶家掌舵人,此刻望向陆锋的眼中竟带着几分殷切和盼望。 “陆神医。”叶震天抱拳行礼,惊得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叶家目前掌控着吴家百分之三十的生意链以及百分二十的股份,只要您肯出手救我女儿,这些股份和生意叶家愿双手奉上,任凭您处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愕的众人,“只要能够救治我女儿,再多代价,我也愿意。” 对于叶震天而言,能够让慕容家那位推荐的神医,那必然是不凡的存在,所以今日不论是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请回陆神医,他都舍得! 这番话让现场陷入死寂。 陆锋微微颔首:“叶总爽快,走吧。” 叶震天正要迈步离去,却在此刻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微变,随即向陆锋解释一番,便吩咐管家带着陆锋回到叶家救人,他办完事宜之后就回来。 半小时后,在叶家庄园内,雕梁画栋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陆锋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 然而此刻的厢房里,却是有着一位浑身上下尽显贵气的中年贵妇领着一名老者正在查看一名少女的病情。 只见床上躺着位面容苍白的少女,四肢毫无知觉地平铺着,双眼空洞无神,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这是我们小姐叶清瑶,自出生便患有先天性瘫症。”管家声音哽咽,“这些年寻遍名医,都说她活不过二十岁,如今她已十九,意识也渐渐模糊……” “阿荣,孔神医正在救治瑶儿,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 “若是打扰了孔神医的救治,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贵妇把玩着一串佛珠,瞥望了管家阿荣一眼,很是不满地表示道。 管家阿荣脸色微变,完全没想到叶夫人竟然会在这时候带了名医回来救治。 “夫人,这位陆神医,是老爷花费重金情回来为小姐治病的,还请不要为难阿荣啊!” “不然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啊!”阿荣心知这些年为了救治小姐,夫人已然找了不下几十位名医前来救治了,但是基本都是一些庸医,毫无作用。 贵妇顿时冷下脸来,不以为然地瞥望了陆锋一眼,不满地回应道:“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救治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这位孔神医在十年前就已然名扬整个闽城,如今已然归隐山林多年,我可是请托好多人才请到了孔神医,如今孔神医已然查看过瑶儿的病情,表示可以治愈。” “所以这位不知名的陆神医,我看你还是请回吧!因为这里压根就不需要你了!” 阿荣顿时脸色骤变,生怕叶夫人的话触怒了陆锋,连忙望了陆锋一眼,后者却是目光囧囧地直视着病床上的叶清瑶,仿若是对于外在的搅扰,完全不在意。 “如果你觉得她真是因为筋脉萎缩,想要刺激她筋脉的话,那你就刺入凤池穴、曲池穴以及血海穴,只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误诊救治,只会加速她的灭亡。” “若是不信的话,你就尽管施展你的‘融筋十八针’吧!只是这针法的玄妙,你怕是也还没学到家呢!”陆锋望着眼前的孔神医正在认真针灸,看着针法路数便已然知悉后者内心是怎么想的了。 只是这般救治,在他看来,着实凶险。 贵妇脸色剧变,对于陆锋竟然这般顶撞孔神医表示极为不满。 “哪来的毛头小子,这般年纪,也敢在孔神医面前班门弄斧胡乱指点,也不怕闪了舌头!” “阿荣,马上带上此人给我滚出去!”贵妇极为恼怒,对此表示极度不满。 孔神医则是在此刻猛然凝视着陆锋,完全没想到后者竟然会认出自己的独门针法,并且自己接下来所要施展的针法穴位,确实就是在这三处。 难不成这小子,当真是高人? 管家阿荣脸色骤变,连忙出声表示道:“陆神医是真神医,夫人切莫自误,反而错过了最佳救治人选了!” 陆锋则是开口表示道:“既然叶夫人不欢迎在下的话,那我离开便是。” “只是等下这孔神医的针法一落,若是突然加重患者病情的话,不妨试试扎针檀中穴,深入浅出十下,方可解决危机!” 不等贵妇再次变脸喝骂,陆锋便转身离去,阿荣脸色骤变,一脸焦急地完全不知所措。 只是孔神医却是踌躇不前,被陆锋这般胡乱指点之下,他的心有点乱了。 “孔神医,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尽管继续你的救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便是。”贵妇觉得陆锋纯粹就是来干扰的,孔神医才是能够救治自己女儿的人,于是便鼓动着后者继续施针救治。 孔神医顿时放下心来,便施展最后三针,却不想叶清瑶如遭雷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色苍白,神情极为痛苦。 如此变故,叫人震惊! “孔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你不是神医吗?赶紧想想办法啊!”贵妇顿时慌了神,完全没想到先前还好好的,为何三针落下,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变故。 孔神医心头一颤,同样没有想到眼前患者会有如此惊变。 只是突然想起了陆锋的忠告,连忙往檀中穴扎针,深入浅出数十下,这才让叶清瑶停止了抽搐,整个人恢复了平静。 “夫人,对不住了!此病恕我救治不了,先前那位少年人,只怕才是真的神医啊!”孔神医羞愧难当,想到自己差点误诊而导致一条人命,就为此而感到后怕不已。 贵妇顿时傻眼了! 第3章 是谁在搞鬼? 叶家厢房内,叶夫人望着昏迷的女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孔神医摇头叹息着离去,管家阿荣望着陆锋消失的方向,急得直跺脚:“夫人,您怎么能赶走陆神医啊!他可是慕容大小姐亲自推荐的人……” “慕容大小姐?”叶夫人瞳孔骤缩,“你是说京都那位……” 话未说完,阿荣已经冲出门去。 庭院里,陆锋的身影正穿过月洞门,而另一侧,端庄优雅的吴情与一名男子正并肩走来。 吴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笑容优雅地朝阿荣伸手:“荣叔,许久不见,我与齐少想见叶伯父一面,还请通融一下。” 阿荣下意识避开她的手,目光追着陆锋的背影:“吴小姐,我还有急事……” “急事?”吴情挑眉,顺着阿荣的视线望去,恰好看见陆锋转身的侧脸。 她瞳孔微缩,下意识攥紧齐龙斌的手掌心,心里头诧异着:“刚才那个是陆锋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吴情脸色一变,转身时只看见陆锋的衣角消失在竹林后。 在她想来,此人应该不会是囚犯陆锋,毕竟后者刚出狱,又怎么可能会在叶家呢? 城郊,陆家老宅的青铜门挂着“法院查封”的封条。 陆锋望着门上斑驳的“陆”字,指尖抚过门缝里长出的青苔。 三年前,这里还是闽城最显赫的府邸,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墙角堆满了催债公告。 “少爷,是你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锋转过身来,看见陆家老佣王妈拄着拐杖站在巷口,眼眶通红,“您总算出来了,老夫人临终前还念着您,说对不起陆家列祖列宗……” “王妈,快带我去我父母的坟前。”陆锋扶着老人坐下,声音沙哑。 王妈抹着泪,从布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地图:“他们被葬在城西乱葬岗,说是,说是罪人的家属,不能进祖坟……” 夕阳西下时,陆锋笔挺地站在乱葬岗前,而后直挺挺地跪拜在地。 这里杂草丛生,墓碑东倒西歪,他在角落找到一块刻着“陆正国夫妇之墓”的小石碑,这让他瞬间眼底里盛满了泪水。 “爸,妈,我回来了。”陆锋上前跪拜,用袖口擦去碑上的青苔。 风起时,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五个混混堵住路口,为首的刀疤男叼着烟,手中匕首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小子,这儿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陆锋站起身,目光扫过他们腰间的纹身,那是齐家旗下安保公司的标志。 “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他声音平静,却透着刺骨的冷意。 “你管得着吗?”刀疤男挥刀劈来,却见陆锋身形一闪,指尖如电点中他手腕麻穴。 匕首落地的瞬间,陆锋已经扣住他咽喉,膝盖顶住他后腰:“说,谁让你们来的?” “疼……疼!”刀疤男冷汗直冒,“是……是齐少!他说陆家的人都该死,尤其你出狱这天……啊!” 陆锋的银针不知何时刺入他肩井穴,剧痛让刀疤男惨叫着跪倒在地:“还有吴情!她说要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别扎了!我全都说了!” 暮色浸透乱葬岗时,陆锋松开手。 刀疤男连滚带爬地逃走,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陆锋望着西方天际的火烧云,想起三年前代替吴情这种女人去坐牢的自己,不由得为此而摇了摇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陆锋一看竟是叶震天的电话,随即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便接了起来,低语了几句,眼里划过一道阴狠。 与此同时,吴、齐两家的订婚宴现场,灯火辉煌,宾客云集。 吴情身着洁白婚纱,挽着齐龙斌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并且他们宣告着订婚宴开始前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那便是吴、齐两家的联姻,从今日订婚开始。 第二件事便是吴、齐两家从此商业攻守联盟,资源互通共享,完美合体。 就在主持人宣告着晚宴开始之时,一道威严中伴带着一抹焦急之色猛然冲入进来。 “慢着,还有第三件事要宣告!” 一声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家管家阿荣大声喊叫着。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深知作为闽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叶家,叶家管家阿荣的到来无疑是要给这场订婚宴画龙点睛了吧! 吴情和齐龙斌连忙迎上去,脸上堆满笑容:“荣叔,您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想必叶伯父太忙了,没空过来,所以差你前来祝贺的吧!赶紧入席就坐吧!” 管家阿荣脸色淡然,环视四周,沉声道:“很抱歉,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贺喜的。” “而是要当着各位的面宣布,叶家即日起终止与吴、齐两家所有的商业合作!”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吴情和齐龙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吴情颤声问道:“荣叔,这是为何?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为何突然……” 管家阿荣冷哼一声:“因为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老爷还说了,从今日起,叶家以及所有与叶家交好的企业,都不会再与吴、齐两家有任何往来!” “如若有人胆敢与吴、齐两家合作,那就是不把叶家当回事,从此以后,叶家也绝不会跟这种人合作。” 现场一片死寂,随即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与叶家关系密切的各大企业代表纷纷起身表态,支持叶家的决定。 吴情和齐龙斌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都塌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陆锋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想起了苏云当初的嘲讽,想起了吴情的绝情,想起了陆家所遭受的一切。 “吴情,这只是开始。” “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站在酒店门口凝视着里头所发生的一切,陆锋眼中寒光闪烁,嘴角微微上扬之后,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秘书苏云站在角落里,恰好捕捉到酒店门外陆锋转身消逝的背影。 “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混乱的订婚宴,突然想起了在女子监狱探监时陆锋当初放下的狠话,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难道眼前所颠覆的这一切,真是一个劳改犯所造的? 这怎么可能! 当订婚宴成了一场闹剧之后,吴、齐两家人都板着脸,完全没想到叶家会来这么一出,瞬间让全场宾客直接减半。 吴情整个人都不好了,被叶家这般当众打脸,就算是天大的喜事,此刻也高兴不起来了。 当所有宾客都被送走之后,吴情立马将秘书苏云喊了过来。 “苏云!马上给我查清楚叶家为什么会突然反水!”吴情无比羞愤地怒喝道,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订婚之日,竟是如此狼狈。 “我要知道在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又是谁胆敢跟我们作对!” 苏云顿了一下,眼里划过一道阴狠,斗胆直言道:“我刚才看到陆锋就在门口,此事只怕与他脱不了干系吧!” “因为我去探监让他签字之时,他就说过在他出狱之日,必将是吴家灾难之时!” 吴情眼神一凝,随即想起了先前在叶家遇到管家阿荣之时所看到的那张侧脸。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在搞鬼吗? 想到这里,吴情的双眼便更冷了几分! 第4章 肇事真相 就在吴情猜想着叶家前来大闹订婚宴之事究竟是不是陆锋搞得鬼之时,后者已然双手插兜,墨镜一戴,谁都不爱地大步往前走。 然而就在他即将消失在酒店门前的拐角处之时,一道夹带着醉意的声音猛然把他给喊住了。 “给我站住!” 陆锋带着一抹愣然和诧异,悄然转过身来,将墨镜下压一点,便看到了一名华丽豪装的青年男子,醉醺醺的态势,怀里搂抱着一名妖艳女郎,此刻刚从酒店里出来,在看到自己之后,第一时间便朝着自己疾步而来。 “哟呵,我说咋瞅着你小子这么眼熟呢!原来是我姐的前任陆锋啊!” “你不是替我姐去坐牢了吗?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越狱潜逃了吧?” 吴迪摇头晃脑,夹带着一股痞气和一道不满之意,对于陆锋出现在此,表示格外在意和激动。 陆锋眼神微动,对于眼前这位吴家纨绔子弟,吴情的亲弟弟,表示没什么好感。 后者上个学都能够当着老师的面猥亵女同学,甚至是小学就开始抽烟喝酒打架,无恶不作,无女不欢,吴家人对此表示格外头疼。 “我没有……”陆锋对此欠奉理会,随意回应一句,便打算离开此地。 吴迪很是不满陆锋此刻的回应态度,指着陆锋怒喝道:“知道我姐为什么不去看你吗?因为你真的是个傻B!” “当初醉酒肇事撞死人的罪魁祸首压根就不是我姐,而是我!” “是我哭求着我妈让我姐替我去坐牢,结果我姐居然让你去坐牢,想到你在监狱里傻傻地等着,我就觉得好笑……” 陆锋眼神一沉,完全没想到在这里头竟然还有这样的原由变故,想到吴情是个扶弟魔的角色,此事多半是真的。 “你给我再说一遍?”陆锋的声音沉得像口古井,波澜不惊。 “我操,你这坐牢几年,把自己耳朵都整聋了吗?” “怎么?想要打我吗?你也不瞅瞅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劳改犯,你有前科的,你敢对我动手吗?动动我试试?来啊!”吴迪看着陆锋如此态势,深感自己的威严遭受严重的亵渎,顿时对此表示极为不满。 陆锋猛然上前两步,二话不说就是一大嘴巴子抽过去。 啪! “既然吴少有这等需求,那我必须得满足你了!试试就试试!”陆锋冷笑一声,左右开弓,啪啪作响地在吴迪脸上招呼着大嘴巴子。 吴迪瞬间懵逼,整个人都被打傻了。 他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被动挨打,乃至是发出凄惨般的哀嚎,而几道势大力沉的巴掌盖下去,令得吴迪醉酒态势,直接就去了一大半,并且嘴角已然溢出了鲜血。 吴迪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即像杀猪般嚎起来:“我操你祖宗!陆锋你竟然真敢动我?我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指望你姐?”陆锋冷笑,直接就掐着吴迪的脖子“你姐当年跪在我面前求我顶罪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想起当初前来求着自己顶罪的吴情哭红着眼,想起她信誓旦旦说“等你出来就结婚”的可笑谎言,指甲便深深掐进吴迪的皮肉里。 吴迪感觉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疼得浑身抽搐,却还在嘴硬:“你今天有种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送你去见你家人,也好让你们团聚在一起!” 陆锋神情一怔,却是悄然松开了手,在吴迪以为自己吓退了陆锋之时,后者却是猛然按住吴迪的双肩,陡然下压,悄然膝盖上顶,直接撞击后者的肋骨。 咔嚓! 一道道清脆的骨折之声,骤然响起。 “啊……” 吴迪感觉胸口剧痛无比,宛如是被火车般的巨力碾压和撞击,让他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在剧烈颤动,忍不住惨烈无比地喊叫道。 “你丫的居然敢偷袭我,我干你全家啊……” 剧痛让吴迪瞬间清醒,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恼怒和愤慨,脑海里只觉得陆锋这是趁着自己醉酒的态势,把自己给偷袭了。 只是他还没叫出话来,陆锋再次将其踹飞出去。 吴迪倒飞出去五六米,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口吐鲜血不止,胸前更是凹陷进去,在巨力的压迫下,他的肋骨宛如瓷娃娃被爆破。 全碎! 吴迪同样是没有想到陆锋竟然如此狂躁,乃至是后者如此狠辣暴戾的一面,让他此刻有点惊惧畏怯了。 “你,你想干嘛!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吴迪口吐鲜血不止,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缠绕己身。 想到陆锋是个劳改犯,而自己是堂堂的吴家大少,此刻陆锋若是疯了,非得要跟自己一命抵一命的话,那自己就亏大了啊! 毕竟自己还有大把的时光还没浪,大把的金钱还没花以及那么多的极品名媛和明星都还没玩够呢! 若是因此而死在这么一个劳改犯的手里,他都觉得窝囊! “告诉我,我的家人是怎么死的?” “若敢有半句谎言,我今日就杀了你!”陆锋带着一道从地狱中而来的索命声音,异常幽冷的质问,令得吴迪寒颤不已。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求你放过我吧!” 吴迪求生欲作祟,忍着剧痛,将陆家所有人是如何被算计致死的真相,告诉了陆锋。 因为他看到陆锋动了杀意,他真的怕了! 陆锋极为痛苦地闭上双眼,带着一抹苦笑,对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而冤死而感到极度悲哀。 就在吴迪以为陆锋得到答案之后,就会放过自己了,心下不免放松了许多。 却不想陆锋猛然抬脚,朝着吴迪的膝盖,直接踩踏下去。 “咔嚓!咔嚓!” 两声脆响后,吴迪的双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吴迪疼痛地直接弓起了身子,然而胸前的肋骨碎裂让他再次感受到神经被针刺入感觉。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剧痛让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了。 “为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为何还要打断我双腿?”吴迪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力,难以置信陆锋如此不讲武德啊!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只是我替你坐牢三年,废你双腿,这很公平啊!”陆锋擦掉溅在墨镜上的血点,“至于你吴家还有齐家欠我陆家的血债……” “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偿还的!” 吴迪瞬间被气到了,很是激动的神情宛如是压死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就昏迷过去了。 陆锋很是洒脱地站起身来,本想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叶震天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他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陆神医,对不起,贱内无知,错信他人,却还赶走了您。” “不知能否看在慕容大小姐的份上,再给我叶家一个救治的机会。” “对于此事,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锋原本是想要拒绝的,只是听到叶震天竟然认识慕容烟,心知这位手眼通天的女人不一般,于是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拦下一辆出租车,便赶往叶家。 第5章 了不得啊! 夜色如墨,叶家庄园的高级灯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耀眼。 陆锋推开雕花大门时,叶震天早已带着管家阿荣候在廊下,金丝楠木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陆神医,您可算来了!我夫人愚钝,不知您高贵,差点得罪了您误了大事,我已教训过她了!” “只是她也是爱女心切,若是陆神医还不解气的话,就拿我是问吧!毕竟是我管教无方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叶震天恭敬无比地双手捧上拐杖,屈身表示道:“还请陆神医责罚!” “叶总先前帮我去打了吴齐两家的脸了,我已然看到你的诚意了。” “至于贵夫人将我赶走之事,如若不是看在慕容烟的份上,我定然不会再来救治。” “尽管前面带路吧!”陆锋淡漠地回应道。 厢房内,叶夫人跪在病床前,发髻散乱,珍珠耳坠掉了一只,见到陆锋时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裤脚:“陆神医,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求您救救瑶儿,只要您能治好她,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便往地上猛磕,声声作响。 陆锋侧身避开,目光落在病床上。 叶清瑶的呼吸比之前更加微弱,嘴唇发白,一副岌岌可危的态势,仿若是随时都要挂掉。 “让开。”陆锋拨开非得要跪拜在自己身前的叶夫人,从针包里取出九根银亮的长针。 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幽光,他手腕翻转,如蝴蝶穿花般刺入叶清瑶头顶的百会穴、胸前的膻中穴、足底的涌泉穴。 每一针落下,叶清瑶的身体便轻微一颤,整个人仿若是遭受到神经刺激一般,不由自主地抖动。 叶震天屏住呼吸,只见陆锋指尖气劲流转,银针竟在皮肤下微微震颤,发出蚊蚋般的嗡鸣。 半柱香后,叶清瑶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咳,吐出一口黑血,双眼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双眼不再是呆滞无神,而是多了一丝缓慢的蠕动,虽然只是一丝,却足以让人看到病情的转变,让叶家夫妇为此而感到激动。 “瑶儿!”叶夫人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陆锋抬手制止:“她体内淤塞太久,我只能暂时打通她体内几道主要脉络,后续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施针救治,方才能根治瘫症。” 叶震天再次表示感谢:“陆神医此番救治瑶儿大恩,我叶家铭记于心!” “日后陆神医若有需要我叶家的地方,只要您一句话,我叶家定然全力以赴!” 随即想起了什么,让管家阿荣去取点东西来。 “这是叶家名下开发的房产项目君豪山庄1号别墅,以及叶家名下黑卡,可在闽城任何知名商场透支10亿消费,我深知此恩情无以为报,还请陆神医,收下我的一点心意吧!” 陆锋很是坦然地收下了馈赠,而后在管家阿荣的带领下,便在叶家的客房稍作歇息,以便探查跟进叶清瑶的病情状况。 而在陆锋在叶家救治叶清瑶之时,闽城第一人民医院的 VIP病房外,吴夫人的尖叫声穿透走廊:“你还有脸来?我儿子被打成那样,你这个当姐姐的在干什么?”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吴情捂着脸,精致的妆容被泪水糊花:“妈,我怎么知道会这样,陆锋他刚出狱,可能之前因为我解除婚约之时而想不开,估计他是一时冲动罢了……” “好一个一时冲动啊!”吴夫人指着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的吴迪,气得浑身发抖,“那混账东西把迪迪的肋骨全都击碎了,而且还把他的双腿都打断了!你告诉我这是冲动?” “是不是要等到他把你弟弟杀死了,你才觉得他不是冲动,而是有意和故意的啊!” 吴情捂着脸,一脸憋屈,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既然这个混账东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以及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三天之内,我必须要看到他跪拜在迪迪的病床前惭愧致歉,不然的话,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来教他做人。” “若是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的话,那么在你手上的吴家股份,以及你弟弟的那一份股权,我都全收回来。” “因为你让我看到的是你的没用,而不是一个配得拥有吴家股份的人!” 吴情瞬间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三年前所发生的醉酒肇事,便是因为母亲怂恿自己去求陆锋替自己坐牢,若是自己能够摆平此事,吴迪的股份就是自己的了。 却没想到如今自己的弟弟被人给打成重伤,若是自己不听话解决此事的话,就要收回一切。 这是要逼死自己吗? 想到这里,吴情哭得更加肆意了,因为她为此感到很委屈! 吴家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自己就算是做得再多,在外打拼地头破血流,也不及弟弟被磕碰到掉下了一块肉来得更为心疼! 齐龙斌瞅着当前态势不对,便心疼地将吴情搂在怀里,随即对着吴夫人回应道:“妈,您的身体不好,您先别激动,这事我来处理便是了!” “既然这劳改犯胆敢将弟弟给打成这样,如今吴齐已然算是一家人了,吴家的事那便是我的事。” “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他,保证让这浑蛋跪拜在迪迪病床前惭愧!” 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上跳出陆锋的照片,“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已经让道上的人去办了,打断他四肢,然后再将他给捆绑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我保证就让他跪着来给弟弟磕头认错!” 他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喂,豹哥吗?这一次我看还是得你亲自出马吧!去帮我把那人的四肢都给我打断了,再把他给我带来!” 对方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在他想来,这位名叫阿豹的可是龙头帮的头号战将,战无不胜,只要后者一出手,那么今日就是陆锋的死期了。 叶家庄园里,刚在客房准备躺下休息的陆锋似有所感,耳朵微动,无奈地叹息一声,便起身出门了。 他走出客房之后,很是直接地走向花园,朝着叶家庄园的后门走去。 “你就是陆锋?就是你把刀疤他们打得落荒而逃的?我看也没什么特别啊!” “有人让我打断你四肢,你看是自废还是要我动手啊?” 就在陆锋刚踏出叶家庄园后门,一道玩味般的声音,悄然响起,言语中对此表示轻蔑和不屑。 陆锋悄然瞥望一名垂挂着耳环的青年男子,后者一身湛蓝色花衣,染着一头黄发,咬着槟榔,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朝着陆锋所在的位置徐徐而来! “看来你也是齐龙斌派来的吧?出来混,这么狂不好吧?” “我会留你一条狗命的,因为我需要你去告诉他,他若是想玩的话,那就让他亲自过来吧!别整天喊来一些阿猫阿狗的,一点劲都没有!” “真是大言不惭呢!”阿豹眼里放光,吐出槟榔,直接奔袭而来。 “给我死来!” 然而他快,陆锋的银针比他更快。 啾啾两声,两道飞疾而来的银针,直接穿透了阿豹的膝盖,直冲而来的他防不胜防,银针刺入膝盖,令得阿豹直接惨叫着翻滚而来,而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陆锋再次踏出两步。 两道银针再次刺入阿豹的胳膊肘关节处,瞬间废了四肢。 惨叫声接踵而来,阿豹的身体在抽搐,瞪直了双眼,完全没想到陆锋如此迅猛厉害,一个照面就把他给废了,四肢被废的剧痛让他痛不欲生,惨叫两声之后便昏死过去了。 而收拾了阿豹之后,陆锋习惯性地轻拍着沾染浮尘的衣服,便转身重新回到叶家庄园,若无其事地回到客房。 闻讯赶来的叶震天,带着一堆打手保镖,此刻看到躺卧在地上的竟然不是陆锋,而是龙头帮的头号战将阿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 悄然明白了过来,朝着自家客房所在位置发出一道由衷地叹服:“慕容大小姐果然诚不欺我啊!这陆神医当真是了不得啊!” 第6章 莫名心慌 深夜里,就在陆锋收拾完阿豹之后,便入了客房呼呼大睡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闽城第一医院 VIP病房,却有着好几人都睡不着。 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吴夫人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齐龙斌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雪茄燃着长长一截灰烬,他正唾沫横飞地向吴夫人描绘着龙头帮阿豹的赫赫威名。 “妈,您就放一百个心!”他碾灭雪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阿豹可是龙头帮头号战将,当年单枪匹马冲进‘黑蟒会’总部,手里一把开山刀砍翻十七个打手,最后拎着黑蟒帮主的脑袋出来,就这战绩,对付陆锋那刚出狱的劳改犯,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吴夫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丝绒沙发扶手,盯着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吴迪,眼底血丝翻涌:“我要的可不是杀鸡儆猴,而是让那畜生跪在迪迪床前磕头!他打断迪迪双腿,我就要他四肢全废!” “必须的!”齐龙斌拍着胸脯,掏出手机划到阿豹的通话记录,“您看,为了加固保险,我刚才还给豹哥打完电话,他说‘不出今晚,必让陆锋跪着来认错’。” “等阿豹把人带来,我亲自打断他四肢,给迪迪赔罪!” 吴情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清楚母亲的狠戾,当年为了让她脱罪,母亲能怂恿她去求陆锋顶罪;如今为了给吴迪报仇,母亲只会更不择手段。 而齐龙斌此刻的信誓旦旦,在她看来更像一场拙劣的表演,因为她很清楚水满则溢,话满则漏。 “龙斌,”吴夫人忽然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三天内见不到陆锋跪在迪迪面前,你知道后果。” 齐龙斌心脏一紧,强装镇定:“妈您放心,我以吴家准女婿的名义发誓,定然要让那浑蛋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阿豹”的名字,齐龙斌立刻接起,语气带着邀功的得意:“豹哥!事办得怎么样了?陆锋那小子是不是已经……”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只有电流的滋滋声。 “豹哥?说话啊!”齐龙斌皱眉,“是不是已经把人带来了?我在医院等你。” “咳……”一声低沉的咳嗽从听筒里传来,却不是阿豹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如磨砂,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是齐少吗?” 齐龙斌一愣:“你是谁?豹哥呢?” “我是龙不回!” 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齐龙斌太阳穴上。 龙不回,龙头帮的帮主,道上赫赫有名的“活阎王”! “龙,龙帮主?”齐龙斌的声音瞬间结巴,“阿豹他人呢?他在哪?任务完成了吗?” 病房里的吴夫人和吴情都竖起了耳朵,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龙不回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医院特有的广播声:“闽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骨科急诊,请 3床家属到护士站……” “任务?”龙不回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齐少,你给我的情报有误啊。” “有误?不可能!”齐龙斌猛地站起来,“陆锋就是个刚出狱的废物,以前在牢里都被人欺负。” “废物?你可是跟我们说的他没任何高手保护的!”龙不回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可是我现在就在市医院骨科,阿豹就躺在抢救室里。” “两条腿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两条胳膊肘关节错位,都是被人用银针扎穿了经脉而废,此刻齐少,你管这叫‘废物’?” 齐龙斌如遭雷击,手机差点脱手:“银,银针?这怎么可能!阿豹可是能抗住三刀的硬手……” “硬手?”龙不回嗤笑,“我看他是遇到硬茬了!” “那小子身边肯定有高手!对方下手又快又狠,专挑经脉穴位打,阿豹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就被废了。” “齐少,不是我龙不回不给你面子,这活儿,我们龙头帮接不了。” “接不了?”齐龙斌的声音陡然拔高,“龙帮主,你什么意思?收了我的钱,现在说接不了?” “钱?”龙不回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齐少,我龙头帮在闽城混了二三十年,还没缺过那点钱。” “实话告诉你,那打败阿豹的人绝非池中之物,能徒手用银针废掉阿豹,这种手段我只在传说中的‘医武门’见过。” “你要是想玩,自己玩去,别把我们龙头帮拖下水。” “医武门?这怎么可能!”齐龙斌愣住了,这个名字他只在一些老江湖传闻里听过,据说门内弟子个个医术通神、武功高强,早已隐世多年。 “够了!”龙不回的语气斩钉截铁,“这事儿我们不管了。阿豹的医药费我自己出,就当给齐少你个教训,以后查清楚对方底细再找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惹。” “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齐龙斌举着手机,呆立在原地,脸色从涨红瞬间变得惨白。 医武门?徒手银针废人?阿豹被打成那样? “怎么回事?”吴夫人猛地站起来,拐杖重重砸在地上, “阿豹呢?陆锋呢?” 齐龙斌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他从未想过,那个在他眼里任人拿捏的劳改犯陆锋,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高手在守护。 这里头定然是有着什么变故,不然的话,没道理会有这样的变动啊! “说话啊!”吴夫人的拐杖差点抽到他脸上,“是不是没搞定?” “妈……”齐龙斌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龙头帮说阿豹被人废了四肢,还说这该死的陆锋身边有高手相助,所以这活他们干不了了。” “什么?!”吴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吴情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废物!都是废物!”吴夫人指着齐龙斌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我们花大价钱请的人,就这么被人废了?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迪迪可还躺在这儿!” “我不管你们是要如何,但是这个人,三天之内,我一定要弄死他!”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像死神的倒计时。 吴情扶着母亲,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知道,母亲绝不会善罢甘休。 龙头帮不行,母亲只会去找更狠、更不要命的人,比如,闽城地下世界真正的势力。 只是不知为何,她感觉这场雨来得气势汹汹,正如狱中出来的陆锋一般,让她为此而感到莫名心慌。 第7章 地下判官与绝境求医 就在吴夫人怒火中烧,发动吴家资源想要找寻更加厉害的势力对付陆锋,齐龙斌也在找寻各方人脉打探此事产生的变故究竟是为何。 在最终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情报消息,齐龙斌喉头滚动,避开吴夫人锐利的目光,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妈,那陆锋也不知道是何缘故,躲藏在叶家之中,而在叶家想来不乏有着看家护院的高手,所以阿豹肯定是冒失闯入叶家,所以才会导致失手的。” “若是叶家真要铁了心护着这家伙的话,只怕此事就不好办了啊!” “叶家高手?”吴夫人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我才不管他是有着怎样的护卫高手呢!就算是阎王爷的门,我也要把他拽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华贵的真丝衣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够了,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我立马就联系‘地下判官’,我要他的狗命!” ‘地下判官’四个字一出,连见惯风浪的齐龙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闽城地下最神秘的悬赏组织,只要出得起价钱,连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更别说一条人命。 组织内部等级森严,发布悬赏令需通过暗网加密终端,且一旦接单,执行者便如影随形,不死不休的态势,直到目标死亡。 “妈,您别冲动啊!”吴情终于从角落的阴影里站出来,脸色苍白如纸,“那组织从不问缘由,只认钱和悬赏令,那可真会要人命的……” “闭嘴!”吴夫人猛地回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要不是你当初引狼入室,迪迪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你还对他抱有情分不成?这是在怜悯他,还是在 她抓起桌上的镶钻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一个亿!我出一个亿悬赏陆锋的人头!我要他死来给迪迪谢罪!” “一个亿?”齐龙斌倒吸一口冷气,这几乎是吴氏集团小半个季度的净利润。 他看着吴夫人毫不犹豫地联系他人安排地下势力,心中第一次感到恐惧,这女人为了护犊子,真的是疯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白大褂的骨科专家陈医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 3D重建 CT片。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表情凝重得像背负着千斤重担:“吴夫人,齐少,吴迪少爷的最新检查结果出来了。” 吴夫人立刻扑上去,指甲几乎嵌进陈医生的白大褂:“陈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的腿还能不能好?肋骨还有没有救啊?” 陈医生将 CT片对着灯光,打开设备仪器,只见在屏幕上,吴迪的胸腔和膝盖部位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白色碎裂阴影。 “吴迪少爷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糕。”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双侧膝盖骨呈不规则粉碎性骨折,就像被重锤砸过的玻璃,碎得太彻底了。” “更诡异的是,这些骨折线异常整齐,不像是外力撞击所造成的,倒像是被某种极其精准的震荡波震碎的。” “还有这些肋骨,”陈医生又指向胸腔部位,“多根肋骨粉碎性骨折,并且伴有细微的碳化痕迹,像是被高温金属瞬间击碎。” “这种手法,我从医几十年,只在古籍记载的‘隔山打牛’类武学描述中见过。” 吴情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能想象出陆锋当时下手的狠辣场景。 只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那还有救吗?”吴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侥幸,“陈主任,您是闽城骨科的泰斗,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医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常规的内固定手术、骨移植技术,对吴迪少爷当前这种情况基本无效。” “他的骨头碎得太厉害,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调出了神经电生理报告,“根据肌电图和神经传导速度检测,他的坐骨神经、肋间神经都有严重的器质性损伤,就像被细小的针状物精准破坏过。” “针状物?”吴夫人皱眉,“陈主任,你到底在说什么?” “吴夫人,这不是危言耸听。”陈医生的表情异常严肃,“我们在吴迪少爷的神经损伤部位,检测到一种极其微弱的生物电异常,这种异常沿着中医所说的‘足阳明胃经’和‘督脉’分布。” “结合他骨骼碎裂的奇特形态,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打伤他的人,不仅精通骨伤科,更擅长一种用内力震碎骨骼并破坏经络的古老武学。”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 吴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内力?经络?这些只在武侠小说里出现的词,竟然出现在她儿子的诊断报告里? 这简直是离谱! “那,那该怎么办?”吴情的声音带着颤抖,“陈主任,有没有办法治好他?就算让我付出再多代价,我也愿意的!” 陈医生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语气沉重得像灌了铅:“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我也不清楚是否行得通,但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吴夫人和齐龙斌异口同声地发问。 “找到打伤他的人。”陈医生一字一顿地说,“从骨骼碎裂的形态和神经损伤的轨迹来看,打伤吴迪少爷的人,医术和武学造诣都深不可测。” “这种级别的创伤,只有他本人或者同等级别的高手,才有可能逆转。” “要去找陆锋?”齐龙斌的声音像见了鬼一样,“让那个把迪迪打成这样的人来治病?这怎么可能!他肯定是巴不得迪迪受死啊!” “若想救治完全,一切皆有可能。”陈医生推了推眼镜,“吴夫人,齐少,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们必须相信科学检测的结果。” “吴迪少爷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剧痛,而且如果不尽快治疗,神经损伤很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瘫痪,甚至危及生命。” 他指向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疼痛指数,“你们看,他的痛觉神经处于持续亢奋状态,普通的镇痛药物根本无效,再这样下去,大脑皮层会因过度刺激而受损。” 吴夫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让她去求那个废了她儿子双腿及肋骨的仇人? 让她对着那个劳改犯低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夫人猛地摇头,眼神怨毒,“我就算让迪迪一辈子躺在床上,我也不会去求那个畜生!” “妈!”吴情急了,抓住母亲的手臂,“迪迪还那么年轻,他不能一辈子瘫痪啊!” “那你说怎么办?”吴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身,指着吴情的鼻子,“都是你!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让他顶罪,会有今天吗?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吴情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是如何哭着求她去求陆锋顶罪,又是如何许诺将吴迪的股份转给她。 如今报应不爽,所有的恶果都砸在了她头上。 “这样吧,”陈医生叹了口气,“我再给你们半天的时间。” “明天下午三点,如果还没有决定,我们只能进行保守治疗,为了保护吴迪少爷的性命,我们只能对双腿截肢处理,而且对于这些碎裂的肋骨,我们也只能是做假体支架,只是这效果只怕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说完,他摇着头离开了病房,白色的大褂在走廊尽头消失,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病房里只剩下吴夫人、吴情和齐龙斌。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怨恨的气息,还有吴迪从喉咙里发出的、因剧痛而产生的微弱呻吟。 第8章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妈,”齐龙斌搓着手,眼神闪烁,“要不……我们先假装答应求他,等他治好了迪迪,再……”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地下判官的悬赏令不撤销,等他放松警惕,自然会有人动手。” 吴夫人眼睛一亮,随即又沉了下去:“你以为陆锋是傻子吗?他身边的高手能够废掉阿豹,又怎会没有防备?”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去求他吧?”齐龙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劳改犯,竟然能把堂堂吴氏集团逼到这种地步。 吴夫人盯着病床上昏迷的儿子,看着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心一横,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吴情!” “妈……”吴情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 “这事因你而起,也必须由你解决。”吴夫人的声音冰冷刺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中午之前,把陆锋给我带到这里来!求也好,绑也好,就算是给他跪下磕头,你也要把他给我弄来!” “可是妈,他……” “没有可是!”吴夫人打断她,“如果你办不到,明天下午我就召开董事会,罢免你所有职务,收回你手里的所有股份,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齐龙斌猛然抬首,对此表示讶然和震惊!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与吴家联姻,还有什么意义啊? 吴情则是浑身一颤,看着母亲狰狞的面孔,又看了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弟弟,终于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去。” 她想起陆锋在监狱里看她的眼神,想起他签字时的决绝,心中一阵刺痛。 或许,从她让他顶罪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记住,”吴夫人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我不管你付出什么代价,都得要让他来治好你弟弟,但治好迪迪之后,我一定会要他生不如死!听到没有?” 吴情强忍着泪水,再次点头,转身便跑出了病房。 夜风吹在她脸上,冰凉刺骨,却吹不散她心中的绝望。 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翻到那个早已被她拉黑的号码,那是三年前,陆锋所用的手机号。 与此同时,叶家庄园的客房里,陆锋正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缕亮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他指尖夹着一枚银针,一根细微的银针就在五指间辗转反侧地翻滚,银针在月光下微微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 “陆神医,”管家阿荣在门外轻声敲门,“叶先生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相商。” 陆锋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知道了,马上来。” 叶震天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叶震天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打印文件,脸色凝重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 看到陆锋进来,他立刻起身相迎,将文件推到他面前:“陆神医,你看看这个。” 陆锋拿起文件,只见标题赫然是‘地下判官悬赏令’,照片上正是他自己,悬赏金额那一栏,赫然写着‘人民币壹亿元整’,悬赏内容是‘取陆锋项上人头,或废其四肢,押至指定地点’。 文件底部还有一行小字:“任务难度:SS级,执行者:暗组‘影子’。” “看来吴家和齐家真的是被逼急了啊!”陆锋放下文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也知道‘地下判官’的厉害,那是一群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疯子,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 “岂止是逼急了啊!简直是疯了!”叶震天摇头,“一个亿的悬赏,整个闽城的亡命之徒恐怕都要闻风而动了。” “陆神医,您得小心啊!‘影子’杀手是地下判官的里头数一数二的高手,听说在暗杀方面从未失手过。” 陆锋淡淡一笑:“多谢叶总关心。” “只是不知道,叶总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叶震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实不相瞒,我刚接到一个电话,是,是吴情打来的。” “哦?她找你做什么?”陆锋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她想通过我联系您,说想求您去医院一趟,给她弟弟吴迪治疗双腿和肋骨。”叶震天观察着陆锋的表情,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像冬日里的寒冰。 “治疗?”陆锋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花园里摇曳的竹影,“这吴夫人不是要我的人头吗?怎么又想起治病了?” “这一家人,还真是搞笑啊!” 叶震天叹了口气,“吴迪的情况我也听说了,那个骨科专家陈医生说得没错,那种伤势,恐怕只有您能治。” “但我知道您和吴家的恩怨,所以我没有贸然答应,只是表示要来请示下您……” “叶总,”陆锋打断他,转过身,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觉得,我会去帮一个诱骗我入狱抵罪,而又悔婚抛弃我的人吗?” 叶震天一时语塞,是啊!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陆锋却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不过,我倒是想去看看,吴情她还能用什么方式来求我。” 他想起三年前,吴情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顶罪的样子,想起她信誓旦旦说‘等你出来就结婚’的谎言,心中那股冰冷的恨意再次翻涌。 “陆神医,您的意思是……”叶震天有些惊讶。 “我会去。”陆锋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但不是去治病,是去看看,他们能为这条命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当他们发现,救星和死神其实是同一个人时,会是什么表情。” “最关键的是,我当初入狱,她们吴家答应我要好好关照我们陆家,就这么短短几年,吴家已然成为闽城显赫一时的豪门家族,而我陆家却沦落于家破人亡的地步,我真不知道她们还有什么脸来求我做事的?” 叶震天看着陆锋眼中闪烁的寒光,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明白,慕容大小姐为什么说陆锋是‘逆风而起’的人,将会是打破命格和局势的天选之子了。 “那我该怎么回复吴情?”叶震天问道。 “告诉她,”陆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我出手,可以。” “让吴情亲自来叶家庄园,给我磕一百个响头,对我陆家所遭遇的一切,以及我所遭受的欺辱和欺骗,她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救治她弟弟吴迪一事,直接免谈。” 叶震天愣住了,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让吴氏集团的大小姐,未来的齐家少奶奶,给一个劳改犯磕头? 这只怕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最关键的是这对于吴、齐两家的羞辱,可谓是到了极致了! 陆锋看出了他的顾虑,淡淡道:“叶总,这才刚刚开始呢!吴家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就在这时,陆锋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四个字:“小心影子。” 陆锋眼神一凝,将手机收起。 看来这‘地下判官’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第9章 乌龙救治 叶家庄园书房内,陆锋抛出的条件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震天心头。 果然,当叶震天拨通吴情电话,将陆锋的条件转述后,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发出尖厉的怒喝:“让我给他磕头?他也配!” 吴情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最先以为是自己当初所给的分手费给少了,陆锋此刻作为破败的陆家子弟,只不过是想要拿到更多的钱好让他重振陆家威名。 却没想到后者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根本就不是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陆锋。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条件纯粹就是在刁难她,这根本就不是治病,而是要将她和吴家的尊严碾成粉末! “叶总,你告诉他,换个条件!多少钱他开!”吴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吴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叶震天无奈道, “他要的是你的一个交代。” “交代?替我坐牢是他自愿的事情啊!现在反过头来跟我要交代?”吴情简直要气疯了,三年前的愧疚在这一刻被愤怒彻底淹没,“他以为他是谁啊?一个劳改犯而已!真以为有着叶家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挂掉电话,吴情气得浑身发抖。 她立刻联系齐龙斌,两人又动用关系,遍访闽城乃至周边省市的名医,甚至不惜花重金从国外请来骨科权威专家。 然而,当医生们看到吴迪 CT片上那诡异的骨折形态和神经损伤报告时,无不倒吸冷气,纷纷摇头谢绝。 “这根本不是常规医学能处理的伤……”一位白发老专家摘下眼镜,连连叹气,“除非找到打伤他的人,否则……准备后事吧。” 吴夫人在病房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吴夫人在病房听到这话,猛地掐住吴情手腕,眼中怨毒几乎要将她吞噬:“若救不活你弟弟,吴家资源你一分别想碰!” 吴情瘫软在地,看着病床上痛吟的弟弟,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妈,我……”吴情欲哭无泪,下意识地抓住吴夫人想要求情。 “你什么你?”吴夫人甩开她的手,声音冰冷刺骨,“我告诉你吴情,如果你不想办法解决此事,让陆锋滚过来救治你弟弟的话。” “那么迪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吴情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母亲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穿了她最后一点侥幸。 她看着病床上痛苦呻吟的弟弟,又想到陆锋那苛刻的条件,心中一片绝望。 难道真的要去给那个男人磕头吗? 与此同时,陆锋跟叶震天表示要出去办事,便离开了叶家庄园。 此刻,他心中惦记着另一件事,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家属。 他依稀记得,被吴迪撞死的是一位单亲妈妈,名叫苏婉,她还有个女儿,当时正在闽城学院读大一,名叫许可。 陆锋替吴情顶罪时,在法庭上对此肇事表示‘供认不讳’之时,这让许可认定他就是凶手。在狱中这三年来,陆锋时常想起许可那双充满怨怼的眼睛。 他虽非直接凶手,却也是帮凶,这份愧疚始终压在他心头。 如今出狱,他想去看看许可,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好。 闽城学院门口,人流熙攘。 陆锋戴着墨镜,压低帽檐,正准备走进校园,忽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腰,腿脚裤被人猛然拉扯了一下,随即便听到身后传来‘哎哟’一声闷哼。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倒在地上,正好就抓住他的裤脚不放,拐杖也因此而滚出老远。 此刻的老者脸色苍白,口吐白沫,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甚是吓人。 陆锋有点犯怵发懵,一道清脆的女声悄然响起:“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啊!也不知道让着点老人啊?” “怎么?你还想跑不成?” 因为老人此刻就紧紧地抓着他的裤腿,在别人看来好像就是被他绊倒,而后想跑,却还甩不掉了。 这个锅砸得陆锋,一脸懵逼! 陆锋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快步跑来,五官秀气,面容姣好,此刻带着不满的目光瞥了陆锋一眼,便急忙蹲下身子检查老人状况。 “呀,那边有老人摔倒了!赶紧去看看!” “这位大哥走路估计就光想着看美女,这下撞到老人出了事,只怕要兜着走了啊!” “那位在老人身边忙活的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市医院的最美医生林芸吗?有她在的话,这老人家有救了啊!” 校门口的众多学子及家长,在看到聚焦点有人在喊叫着事情的变故,一个个充当大喇叭角色,互相喊叫着围观。 林芸冲到老者身边,蹲下检查脉搏,以及身体状况,同时不满地看向陆锋,娇喝道:“这老人家突发心梗,只怕会有生命危险,赶紧去叫救护车!” “他这根本没什么事,只是噎住了!”陆锋漫不经心地瞥了老者一眼,很是自信地表示道。 “这老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敢说没什么事?”林芸瞪大了双眼,感觉眼前这个陆锋简直就是疯了。 “就这老人家的状况,肯定是心冠疾病发作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连我们医院都难以救治了。” “你这人好可恶啊!撞倒老人,还敢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陆锋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蹲下了身体,扶起老人的上半身,而后一手按在老人后背上,一手顶在老人的檀中穴,而后暗劲一压,猛然一拍。 “噗!”老人脸色骤变,条件反射地张嘴吐出一口东西。 只见一颗青橄榄猛然吐了出来,老人顿时气顺,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不再是岌岌可危之态了。 周遭所有人全都哗然不已,完全没想到事态会是如此之囧! 老人回过神来,以为是林芸救治了他,连声对其表示感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啊!” 林芸脸色瞬间煞白,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老人家的病理外表特征给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将这状况认定为心肌梗塞,若是因为这种事情而误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不是我救的!”林芸赶紧否认,对此表示惭愧万分。 想到这里,林芸连忙搜寻着陆锋的身影,只是后者已然潇洒地离开了人群之中,很是淡然地走进校园。 第10章 我得还! 陆锋戴着墨镜漫步在校园小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操场边的樱花树。 三年牢狱之中的时光,校园里的建筑翻新了不少,可记忆里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却始终停留在法庭上声嘶力竭指责他的模样。 “许可,做我女朋友吧!我爸说了,只要你点头,立刻送你去国外镀金,然后在你海归之后我们就完婚!”尖锐的男声突然打破宁静。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要相信我的一片痴心啊!” 陆锋抬眼望去,只见一名染着金发、戴着夸张耳钉的青年,正将一名女生堵在墙角。 男生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跟班,不时发出哄笑。 陆锋透过众人的缝隙,只见女子抱着一摞厚重的医学典籍,白衬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像只惊惶的白鸽。 女子脸色苍白,攥着书本的手指关节泛白:“齐龙柏,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你没兴趣!” “没兴趣?”齐龙柏伸手想捏她的下巴,却被女子偏头躲开,“整个闽城谁不知道我齐家的势力?跟着我,你下半辈子绝对是衣食无忧了……” 陆锋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想要离去找寻许可,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齐家的人,不由得凑近了两步,想要瞧个明白,在这里被齐家人盯上的,又是哪个可怜的女娃子。 “小子,看什么看?齐少在这里泡妞,你丫的识相点的就赶紧滚远点,不然弄死你!” “喂,说你呢!你再敢靠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名站在外围一点的男子,看到陆锋不知死活地靠近,不由得恼怒般地喝骂道。 齐龙柏等人随即便转过头来,想要看看是谁胆敢管他的闲事,在这不大的校园里,谁不清楚他齐家二少的名头,如今竟然有人胆敢前来找事。 而在此刻,许可也看到了突如其来的陆锋,浑身一震,眼底里满是震惊与恼怒。 没想到一转眼竟然都三年了,这个醉酒肇事害死她母亲的恶魔,居然就这样出来了。 曾有一段时间,陆锋就是她的噩梦,所以陆锋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不好意思齐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许可心生一计,直接指着陆锋,对着齐龙柏表示道。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陆锋!” 就在齐龙柏发愣微怵之时,许可已然挣脱开来,连忙跑到陆锋身旁,很是自然地挽起陆锋的胳膊肘,一副很有安全感的态势。 陆锋身体微僵,低头看着许可葱白的手指紧扣在自己臂弯,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不过是她摆脱纠缠的权宜之计,可胸腔里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你说什么?他是你的男朋友?别逗了吧!” “就这家伙,也配做你男朋友吗?”齐龙柏上下打量着陆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随即对着陆锋不耐烦地嘲弄道:“小子,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识相的赶紧滚动,别逼我动手!” “我是闽城齐家人,惹毛我的话,我立马让人弄死你!” 陆锋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我不配吗?” 齐龙柏微微一愣,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跟本少抢女人?你真是不要命了啊!” 陆锋随即笑了:“就你这样的烂仔,收拾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手了!” “我的话,只说一遍,从今往后,不许再纠缠许可了!” “不然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齐龙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喝道:“小子,你特么的是来找茬的啊!” “兄弟们,给我弄他!” 齐龙柏瞅着陆锋阴阳怪气的态势,顿时恼羞成怒,挥拳就朝陆锋脸上砸去。 可他的拳头还未触及,就被陆锋精准扣住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齐龙柏惨叫着跪倒在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啊!” “你特么的真敢动我?我可是齐家二少!”齐龙柏冷汗直流,却仍在嘴硬,“整个闽城都知道得罪我齐家的下场!” 众人嗷嗷直叫着往前冲,却被陆锋一道龙摆尾直接横扫而去,瞬间倒地一片。 许可望着这一幕,微张着小嘴,直接惊呆了。 这恶魔这么强的吗?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可是齐龙斌!”齐龙柏涨红着脸嘶吼,“齐家在闽城跺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信不信我给我哥打电话,他今晚就能让你消失……” “让我消失?他也配!”陆锋突然笑了,那笑容比他眼底的寒意更令人胆寒。 他屈指弹向齐龙柏眉心,后者顿时如遭雷击,鼻腔涌出鲜血。 “回去告诉齐龙斌,你的这一条烂命,我暂且就预定下来了。”陆锋从口袋掏出沾染血迹的手帕随意擦拭手指,“当年欠我陆家的血债,我现在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陆锋蹲下身,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冷冽如鹰的眼睛:“他最好识相的就带上吴情一起跪在我面前,不然的话,我保证,你们齐家所有人,都得死!” 许可整个人都傻了,对于陆锋这个杀人恶魔,再一次见识到后者的可怕之处了。 眼眸里,满是厌恶和憎恨,因为她认定了陆锋就是撞死她妈妈的凶手。 “同学,你男朋友好帅啊!” “这也太猛了吧,齐家二少都敢打,真不把齐家放在眼里了啊!” “这家伙好像不是本学校的啊?都没见过啊!一个人干翻这么多人,他是武术社团的吗?” 周遭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对此表示颇为好奇,在他们心中,齐龙柏就是校霸天花板,从未有人胆敢与齐家作对。 如今陆锋的存在,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呆滞当场的许可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腕。 转身时对上陆锋幽深的眼眸,他直接从许可手中抽出一只笔来,写下一个手机号,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口渗进来:“齐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近当心点,若是有什么急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若是他们胆敢来找事的话,我会让他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许可有点犯怵,鬼使神差地抓住他衣角,诧异道:“我是有意把你卷入此中,让你与齐家对立的,你真的不怕齐家吗?” 不知为何,她有点后悔把陆锋卷进来了。 陆锋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助纣为虐了,所以欠下的,我得还!” 说罢,陆锋便很是潇洒地离开了。 许可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第11章 追加一个亿 当陆锋离开了闽城学院,暮色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闽城学院外的街道亮起霓虹。 陆锋将衣领竖起,真准备要拦下一辆出租车,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拐杖敲击声:“恩人留步,恩人留步啊!” 陆锋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白天那位被噎住的老者正扶着墙,佝偻着背朝他招手。老人鬓角的白发在夜风里凌乱,浑浊的眼睛满是焦急:“可算找到你了!白天的事,老头子我还没好好谢过!” 陆锋挑眉,目光扫过老人紧握拐杖的手,虎口处虽刻意贴着膏药,却难掩常年握刀磨出的茧子。 “不过举手之劳。”他淡声道,“老先生不必挂怀。” “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女娃子救的我,没想到竟然是你啊!”老人颤巍巍上前,突然踉跄一下,陆锋本能地伸手扶住。 触及对方小臂时,掌心传来的触感让他瞳孔微缩,看似枯瘦的手臂下,肌肉如铁石般紧绷。 “唉,人老了,这腿不争气。”老人抹了把脸,“本想坐公交回家,可这腿脚实在走不动……” 陆锋盯着老人耳后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那是长期修炼内家功才会出现的特征。 随即想起了先前给自己发来的那条匿名短信提醒,心里头不由得多了一根紧绷的弦。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伸手搀扶住对方:“正好顺路,我送您一程。” 两人沿着街道前行,老人絮絮叨叨说着感谢的话,却刻意避开繁华路段,专挑昏暗的小巷走。 行至一处废弃工厂,老人突然捂住膝盖,冷汗直冒:“不行了不行了,恩人我看你就先走吧,别耽误你的事……” “老先生客气了。”陆锋突然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您。” 老人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片刻后,他颤巍巍趴在陆锋背上,指尖藏在袖中微微弯曲,似毒蛇吐信般蓄势待发。 夜风卷起枯叶,在寂静的巷子里沙沙作响。 陆锋背着老人拐进一片密林,月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光影。 当老人的指尖即将触及他后颈大椎穴时,陆锋突然旋身,将人狠狠甩了出去! “砰!” 猝不及防! 老人猛然撞在树干上,拐杖应声而断,露出内里寒光闪闪的精钢刀刃。 他狼狈地爬起,佝偻的脊背瞬间挺直,脸上的皱纹如融化的蜡般消失,露出一张冷峻的中年面容。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影子眼中满是震惊,他的伪装术向来天衣无缝,从未失手。 陆锋冷笑,摸出怀中的手机晃了晃:“有人提醒我的,虽然没有人知悉你这个影子杀手是怎样的,但是能够让人如此标榜你的厉害,想来并非一般货色。” “为了接近我,如此玩命地吞咽了橄榄,摔倒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救你在先,从而才会让你顺其自然地贴靠了过来啊!” “说实话我白天确实没有发现你!只是你刚才太过刻意地要我带你回去,以及你刻意给我展现出来你的柔弱,我搀扶了你一把,就知悉你是有着内劲的人,可不是外表所看起来的柔弱啊!” “最关键的是习武之人常年气血翻涌,即便伪装成老人,耳后的血管也会出卖你。” 面对着陆锋如此精细的推测,影子脸色阴沉如水,突然暴起,手中断杖化作寒芒刺向陆锋咽喉! “就算是被你发现了又有何妨,遇到我,你照样得死!” 陆锋身形如鬼魅般后撤,银针从袖中激射而出。 两人在林间缠斗,影子的招式狠辣刁钻,每一击都直奔要害;而陆锋则将医武结合,银针时而封住对方穴位,时而扰乱其内力运行。 “去死吧!” 影子怒吼一声,周身气势暴涨,竟是使出了压箱底的绝学。 陆锋瞳孔骤缩,却不闪不避,反而迎着攻势欺身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抛出一把银针。 银针宛如是天女散花一般,毫无规律地飙射而出。 影子杀手脸色聚变,伴带着一抹震惊和骇然,下意识地挥舞刀具格挡所有银针。 “噗!” 一道银针很是利索地从影子的后颈穿刺而过,令得影子僵在原地,喉间涌出鲜血,难以置信地望着透过咽喉的银针。 “你……”影子死死攥住咽喉,眼中满是不甘,“这一招叫什么?” “回旋针!”陆锋淡然的扬起一抹冷笑之意,眼神冰冷如霜。 影子瞪大双眼,最终不甘地倒下。 陆锋望着尸体,心中杀意翻涌。 他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而此时的他,已然做好准备,无论是谁,胆敢阻拦他复仇之路,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陆锋与影子杀手激战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市医院却是有人发出哀嚎般的杀猪声。 齐龙柏七孔流血,并且一只手被人拧成了麻花,整个人疼得都快要昏厥过去了,除了哀嚎惨叫,已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得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收拾的消息之时,齐龙斌第一时间沉着脸赶到齐龙柏所在的病房里。 “特么的到底是谁这么狠?胆敢对我齐家人下如此狠手的?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龙柏,是谁胆敢这么收拾你的?告诉哥,我替你去弄死他!”齐龙斌带着一抹愤慨之色,对于对方如此猖狂而感到愤怒。 这摆明着是不把齐家放在眼里了啊! 齐龙柏看到自己亲哥齐龙斌的出现,顿时觉得越发委屈,哭得更大声:“哥,是一个名叫陆锋的浑蛋,他不单是收拾了我,更是让我给你带个话。” “说是要你跟我嫂子一起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不然的话,他一定会让我们不好过的。” 随即想起了什么,添油加醋道:“他还说了我们齐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要他想的话,分分钟就可以碾压我们齐家,我实在是没有见过如此猖狂的人啊!” “哥,你可得要为我做主啊!” 齐龙斌一听,顿时脸色一沉,完全没有想到陆锋已然过分到如此地步了。 这是摆明着知道自己不好惹?所以跑去学校欺负自己弟弟?从而来让自己愤怒起来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恭喜你,陆锋! 你已然成功地惹恼我了,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想到这里,齐龙斌安抚着齐龙柏表示道:“放心,你所遭受的委屈,哥替你讨回来!” 随即便走出病房,拨出一个加密电话,直接表明:“给我联系地下判官,我要陆锋的人头,赏金追加一个亿!” 第12章 陆家秘辛 就在齐龙斌恼怒着陆锋如此刻意地针对齐家,怒掷一个亿要买陆锋的人头,而此刻的陆锋则是异常想家了,再次回到陆家老宅。 残月如钩,陆锋站在陆家老宅斑驳的铁门前。 铜制门环上的兽首早已锈蚀,藤蔓从门缝里钻出,在夜风里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曾经辉煌的宅邸的凄凉。 推开门,满园荒草没过脚踝。 记忆中的喷泉早已干涸,雕塑的面容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陆锋抚摸着廊柱上的裂痕,仿佛触碰到了家族破碎的伤痕。 三年前,这里还是宾客盈门的豪门府邸,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 “少爷,是你吗?你怎么还敢回来啊!”佣人王妈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朴实善良的王妈拄着拐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这里不安全,那些人隔三岔五地就来找茬,甚至是翻看家里的东西,似乎在找什么,没有找到便是一顿打砸。” “如今的陆家,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你赶紧走,现在的吴家和齐家势力滔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你留在这里只会不安全,按照夫人的叮嘱,你得好好地活下去啊!” 陆锋喉头哽咽,佣人王妈如同亲妈一般亲切,后者在陆家服务了三十多年,看着他和两个哥哥长大。 如今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背也驼得更厉害了,仿佛被岁月压弯了脊梁。 “王妈……”陆锋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手,“这些年,辛苦您了。” 王妈老泪纵横,拉着陆锋往屋里走:“上次你走得急,还来不及跟你多说两句,快进屋,外面风大。” “自从你入狱之后,家里就发生很多的事情了。” 屋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家具上蒙着厚厚的白布。 陆锋抬首,再度哽咽,随即问道:“我想要知道自从我入狱之后,家里都发生了什么,我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我二哥还有我父母又是遭遇怎样的变故?” “如果在这里头有任何人为因素,我都要为他们报仇!” 王妈擦去桌上的灰尘,给陆锋倒了一杯热茶,想起了陆家的遭遇,忍不住老泪纵横:“你大哥他是被人设局坑害的!” 陆锋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当年你入狱后,吴家便以合作的名义,哄骗你大哥成立风投公司。”王妈声音颤抖,“你大哥心善纯良,想着你和吴情的关系,以及你替对方去坐牢,吴家应该为此而歉疚,从而是想要补偿陆家,所以才一拍即合地成立了风投公司。” “可那根本就是个陷阱,他们通过虚假交易,把公司的钱一点点掏空。” “等你大哥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陆锋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大哥陆风温文尔雅的面容。 作为陆家的长子,他一直是家族的骄傲,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因为风投公司的亏空,你大哥被吴情一次次地引诱入局,并且因此而牵连着陆家的资金链都出了问题。” “你大哥为此四处奔波,想要挽回局面,可吴家和齐家又四处散播谣言,说陆氏集团资不抵债。” “银行追债,合作伙伴撤资,你大哥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便从公司顶楼跳了下去。” “最关键的是你大哥虽然被逼到绝路,但是陆家还是可以为此买单的,他犯不着要为此寻短见啊!老爷和夫人在当时就怀疑是有人作恶,只是警方前来鉴定,一口咬定就是自杀,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陆锋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大哥的死,竟藏着如此深的阴谋! “还有你二哥……”王妈擦了擦眼泪,“他在边疆当兵,一直兢兢业业,可突然有一天,就传来他叛国被击毙的消息。” “老人和夫人为此不惜花费重金打听了很久,都查不到具体情况,但我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陆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 叛国罪,这是足以毁掉一个人一生的罪名! 而他的二哥,那个曾经保家卫国的军人,就这样被人陷害。 “你父母受不了接连失去两个儿子的打击,身体越来越差。”王妈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这是夫人很早之前就交代给我的,若是有一天,她和老爷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她说一定要将这一封信等你回来亲手交给你。” “或许在她想来,那个时候她就有预感他们会惨遭不测了!” 陆锋颤抖着接过信,信封上是母亲熟悉的字迹:“吾儿锋儿亲启。” 展开信纸,母亲的字迹依然娟秀,却透着无尽的悲伤。 “小锋,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们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活在悔恨中,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你和吴情的婚事,后悔让你也陷入到这场赤裸裸的阴谋里。” “其实,吴家和齐家接近我们,是为了陆家的一个秘密,那便是先祖留下的藏宝图。” “据说,那里面藏着足以改变家族命运的财富,还有不少功法秘籍和绝密药方。” “你大哥的惨死,以及你二哥的冤案,我知道其实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一切,若是你有能力的话,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若是没有的话,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就好,起码你是陆家唯一的希望。” “我们本想等你出狱后,再把一切告诉你,一起努力来揭露他们的种种罪行,可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孩子,不要冲动,凡事一定要小心,这封信里,有关于找寻到藏宝图的线索,希望你能够看清吴家的嘴脸,还你大哥和二哥一个公道。” 陆锋紧紧攥着信纸,泪水滴落在上面,晕开了字迹。 原来,一切的根源,竟是一张藏宝图! 吴家和齐家为了它,不惜设下连环毒计,将陆家害得家破人亡! “小锋,你打算怎么办?”王妈担忧地看着他。 陆锋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王妈,您放心。” “他们欠陆家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站起身,走向老宅的书房。 根据母亲信中的提示,藏宝图的线索就在家中书房里,父亲酷爱的一幅山水画里。 只是陆锋将整个书房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难道这一幅画已经被吴齐两家的人给找到了? 若是没有的话,那么窥视这份瑰宝的人或者势力,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陆锋的心,渐渐往下沉了。 第13章 添油加醋 就在陆锋回到自家老宅查探家人冤屈状况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市医院里,被陆锋打成重伤的吴迪,终于苏醒过来了。 随着麻药的效力渐渐褪去,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醒来之际,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在病床上痛苦地扭曲着。 “啊,妈,我好疼啊!”吴迪疼的想要打滚,却是发现自己不论是如何滚动,都是疼。 “迪迪!你终于醒来了!”吴夫人猛地扑到病床前,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眼眶瞬间通红,“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 她轻轻抚摸着吴迪苍白的脸颊,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愤怒,“你放心,那个该死的陆锋,妈妈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已经让地下判官的杀手去收拾他了,他活不了多久!” 吴迪的嘴唇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用虚弱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妈……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啊!” 他艰难地喘息着,眼眸里回忆着继续编造着谎言,“我好心好意邀请陆锋来参加姐的订婚宴,想着大家毕竟相识一场,想和他喝杯酒,把以前的不愉快都化解了。可他一见到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吴迪的声音哽咽,脸上满是委屈与恐惧,“他根本不听我解释,还恶狠狠地提起当年的事,说姐姐抛弃他,说我们吴家忘恩负义……我跟他说,现在的陆家已经破败了,和我们吴家门不当户不对,这都是现实。” “可他就因为这句话,突然就对我动手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先是狠狠打了我好几个耳光,我都被打懵了!” “我不停地求饶,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他还拿陆家的人威胁我,说他入狱后陆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笔账都要算在我们头上!” 吴迪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然后,然后他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的肋骨不知道被他踢了多少下,我感觉我全身上下都要被他给踢断了!”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呢!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我妈和我姐了,我以为他是要将我往死里整呢!” “最后,他竟然踩住我的双腿,用力地碾压,直接把我的膝盖干废了了。” “妈,我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吴迪便双手拍打着胸膛,拍打着膝盖,一副自暴自弃的态势,哭得歇斯底里,声音里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吴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将其抱住。 “儿子,别这样,你不会有事的。” “妈会找来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已经让地下判官组织悬赏一个亿买他陆锋的人头,我就不信在金钱的驱使下,难道他还能逆天不成?” “如果一个亿不行,那就两个亿,直到杀死他,来为你讨回这个公道才行!” 吴夫人随即想起了什么,她猛地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吴情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瞧瞧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当初是你把这个陆锋灾星引到我们吴家的,现在好了,害得迪迪变成这样!你马上给我想办法,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陆锋来治好迪迪!要是迪迪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吴情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满心委屈,却又无法辩解。 三年前的那场阴谋,她也是被母亲逼迫的,可现在所有的罪责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最关键的是当初陆家巅峰时刻,辉煌极致,吴家的所有长辈都哄抬着让她去接触陆锋,甚至是要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也要让陆锋爱上自己。 却没想到如今竟是变成这样了!这让她百口莫辩,一肚子的委屈和难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齐龙斌大步走了进来,发现吴情再次遭受委屈,连忙将其搂在怀里,低声宽慰了几句,便对着吴夫人表示道。 “妈,您放心!”齐龙斌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已经再次联系了地下判官,赏金追加一个亿!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陆锋能有几条命!” “这次,我保证他死定了!” 吴夫人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好!很好!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才像是我们吴家的女婿,就是应该要为吴家出钱出力,这样才能够让两家齐心协力,合作共赢。” 她转过头,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吴迪,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而又充满杀意,“迪迪,你好好养伤,等你康复了,妈妈会让你亲眼看着那个浑蛋付出代价!” 吴迪拼命地摇头,带着一副苦主的神情,哭喊道:“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说他现在压根就配不上我们吴家。” “他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就崩溃了,就像是一条恶狗一般扑上来咬我,我感觉我要患抑郁症了,我感觉有阴影了。” “如果不将这种人弄死的话,我根本就没法好好配合治疗,更是没法完全康复了啊!” “我真的不能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何啊!我也无法接受我就莫名遭受这样的挫伤,简直就是颠覆我的认知了。” 吴夫人听着吴迪的话,感觉心都要疼碎了。 “儿子,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你是玉石,他现在不过是瓦片,你犯不着跟他直面相碰啊!” “你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地配合治疗,我会让最好的医生为你救治,只要我们恢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更何况你刚才也听到了,你的准姐夫可是替你出了大钱大力,也是站你这一头,想要让陆锋那家伙为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所以你一定要清楚,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 “如果那地下判官两个亿都完不成的这种任务的话,那么我就追加到五个亿,五个亿不行那就十个亿!” “我儿子遭受这么大的委屈,我一定要让陆锋这个烂仔,为此而生不如死!” 吴夫人带着极致的怒意,眼眸里盛满了杀意,听完儿子如此委屈的哭诉,恨不得立马就将陆锋千刀万剐了才行。 与此同时,陆家老宅内,陆锋还在书房里仔细寻找着藏宝图的线索。 他的手指在书架上的每一处缝隙摸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虽然目前一无所获,但他心中复仇的火焰却越燃越旺。 他不知道,在医院里,吴迪的一番谎言,正让吴家和齐家对他的杀意达到了顶点,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他逼近。 第14章 还真是无情啊! 夜色如墨,陆家老宅的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异响。 陆锋原本在书房内翻找线索的动作骤然停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屏气凝神,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窗外草丛中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终于来了吗?”陆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便立马借着一张椅子直接上墙,继而贴靠在天花板上。 紧接着他便见到了几道黑衣人的身影直接破窗而入,继而在一位领头者的手势指挥下,立马开展搜查。 “都给我搜仔细了,尊主有令,不要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听说那小子今晚有回来,指不定陆家的宝贝,那家伙是清楚的。” “我们的人不是说看到那家伙进来了吗?为何不见人影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领头者额头上有一道刀疤痕迹,带着沙哑的声音,对此表示极为不满。 想来这盯梢之人,情报有误啊! “喂,你在找我吗?”陆锋不动声色地就落在领头者的身后,顺便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带着一副调皮的语气,十分淡然地发问道。 领头者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完全没想到陆锋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怎么可以像幽灵一般的出现?而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察觉呢! 若是他刚才直接出手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就死了? “找死,给我弄死……”领头者猛然爆退开来,亮出一把匕首直刺而来,一声怒喝想要对此进行击杀! 然而陆锋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匕首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还未等黑影反应过来,陆锋屈指一弹,一枚银针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刺入黑影的手腕。 “啊!”黑影痛呼一声,匕首落地。 陆锋乘胜追击,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掌拍在黑影后心。 黑影踉跄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周遭众多黑衣人已然反应过来,朝着陆锋奔袭而来。 陆锋神色冷峻,银针在指尖翻飞如蝶。 他脚步踏动八卦方位,看似随意的移动却总能避开致命攻击。 每当银针触及黑衣人的穴位,便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不过片刻,地上已横七竖八躺满了没有生息的黑衣人。 “你以为能逃得掉吗?”领头者刀疤男子狞笑着,“我们背后的势力,是你惹不起的主!” 陆锋如鬼魅般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刀疤男子的咽喉:“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来这里找什么?”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黑衣人顿时脸色涨紫。 就在这时,疤面汉子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猛地咬碎口中藏着的毒囊。 陆锋瞳孔骤缩,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黑色的毒血从疤面汉子七窍流出,他在咽气前艰难地说:“你沾染着我们的鲜血,尊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该死!”陆锋甩开尸体,眉头紧锁。 能豢养死士的势力,绝非寻常。 他发现在众多黑衣人胸口处,垂挂着一枚精致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心赫然刻着一个“冥”字,古朴而神秘。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内,吴情看着母亲和齐龙斌那副恨不得将陆锋千刀万剐的模样,心中满是纠结。 她知道,现在只有陆锋能救弟弟,但以陆锋对吴家的仇恨,又怎会轻易出手?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吴情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之后,吴情再次让秘书苏云发动所有关系寻找全国最出名的骨科医生,结果得到的回应都是表示,这种情况根本无法医治,唯有找那个将吴迪打成重伤之人,看看能否以秘法接驳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吴情便带着秘书苏云驱车来到叶家庄园,她的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吴小姐,陆神医不见客。”管家阿荣拦住去路。 “荣叔,请让开。”吴情眼神冰冷,“今天,我必须要见到他。” 管家阿荣眼神微动,带着一道冷意回应道:“这里不是你们吴家,不是你想进就能进,而陆神医更加不是你想见就能够见到的!” 吴情带着一道强势的态势,直言道:“他陆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我弟弟吴迪打成重伤,不但是断了肋骨,更是废了双腿。” “我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这般对待我弟弟的?” “难道就因为我毁约了吗?还是说他出来之后就可以如此目无法纪地做这种事情了?” “我不希望这件事非得要闹到警方那边去,到时候只怕有过案底的人,再次摊上这样的事情,只怕二进宫可就没有那么简单再出来了吧!” 就在管家阿荣想要回应之时,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看你们吴家好像有点拎不清啊!” “什么时候我叶家的贵客,也是你们吴家可以这般戏弄的?” “我叶震天不说在这不大的闽城多么厉害,但是我想我叶家在这里还是有点影响力的,就这黑白两道而言,只怕你们吴家再加上一个齐家,想要动我的人,可能还不够格吧!” 叶震天听到门外的动静,知悉吴家想来是坐不住了,便出来表态。 在他想来,陆锋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更是慕容大小姐所推介之人,不论是出于任何缘故,他都得要为此而守护到底。 吴情脸色微变,完全没想到此事会惊动叶震天,更是没有想到陆锋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一出狱就攀上叶家的大腿了。 她原本以为叶家在她的订婚宴上的表态,不过是不满生意上的某些问题,却没想到真的会是因为陆锋的缘故,而让叶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毕竟与吴家和齐家取消合作,无疑是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可是好多亿的蒸发。 她实在想不明白陆锋究竟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会让叶震天如此看重? “叶伯父,我不明白为何我们两家之间原本的关系和合作都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陆锋吗?” “他不过是个陆家弃子了,更是一个三年前就开车撞死他人的劳改犯,你当真要这般袒护着他,而与吴家和齐家彻底决裂吗?” 叶震天很是不满地冷哼一声:“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吴情顿时脸色骤变,连忙表示道:“那不敢!我只不过是怕这陆锋居心不良,三言两语之下,将叶伯父给糊弄了,到时候只怕是狐假虎威,从而会对叶家造成巨大的折损啊!” 就在此刻,一道嗤笑声自叶震天身后响起。 “想不到三年未见,你的嘴脸竟是变得如此厉害了!” “我这撞死人的劳改犯是如何变成的,不还得托了你吴情的福吗?” “当初跪下来求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等我出来就结婚的人,此刻却在说我是个劳改犯。” “不得不说,你这吴情,还真是无情啊!” 第15章 我定要灭你全家! 陆锋从叶震天身后缓步走出,三年牢狱生涯并未磨去他的锋芒,反而让那双眼睛愈发深邃冷冽。 他目光扫过吴情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吴大小姐,当年在你哭得梨花带雨,哄骗着我说等我出来就结婚,可如今呢?我出来了?你却跟别人要去结婚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吴情脸色骤变,带着一丝理亏和歉疚,眼神闪躲,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陆锋!”吴情身旁的秘书苏云突然上前,她一身职业套装勾勒出凌厉气场,手中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亲手签的婚约解约书!既然已经断干净了,为什么还要对吴迪下狠手?玩不起就别玩,背后捅刀子算什么男人!” “你若是对于签下这份协议书有着不满和异议的话,应该直接找我或者是吴总便是,为何要这般有意针对吴少下手呢?这摆明着就是故意的!” 陆锋低头扫了眼那份签着他名字的解约书,对于前几天在闽城女子监狱里所签下的协议,如今让他更觉得感慨万千了。 他冷笑一声:“苏秘书,你确定是我去找的吴迪?明明是他喝醉了酒跑到我面前来秀自己的优越感,甚至是出言不逊有意羞辱我这个劳改犯是个只会替别人顶罪坐牢的傻子。” “不知道这样的羞辱性,换做是你苏秘书,你忍得了吗?” “就算他说了几句气话,也不至于把人打成残废!”吴情声音发颤,“陆锋,你难道忘了自己的前科?再进去一次,你这辈子就完了!” ”况且你也知道他不过是喝醉酒说的话,当不得真啊!你为何这般有意地跟他过不去呢?” “是我要跟他过不去的吗?我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没有,他却一而再地蹬鼻子上脸了。” “不但是羞辱我这个劳改犯是傻子,甚至还扬言羞辱我的家人,认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仔,乃至是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跟他比拟,所以他就各种秀着优越感,直到彻底激怒了我!”陆锋带着一抹激动的神情,对此表示格外在意。 随即想起了什么,直言道:“是不是你那混世魔王的弟弟回去之后没有交代事实吧?反倒是添油加醋地表示我的残暴和狠辣吧?” “不得不说你们吴家人还真是会护犊子啊!我陆锋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吴情还不清楚吗?” 吴情瞬间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陆锋竟然会这么说,只是她也出于对吴迪伤情的同情,以至于忘了去确认吴迪所言的真实性,出于理性而言,她竟觉得陆锋说的是真的。 因为她想起昨晚吴迪哭诉时,确实没提过主动挑衅的事,只是一味强调陆锋的残暴。 而在吴情发愣之时,秘书苏云的高跟鞋重重跺地:“那不过是酒后失言!陆锋你身为成年人,何必跟一个醉汉计较?” “酒后失言?不必计较?”陆锋眼神如淬了毒的银针,直直刺向苏云:“那如果有人说你就是个傻子,替别人坐牢,让家里人一个个都被人给搞死了,不知道你苏秘书还能坐得住吗?” “若是苏秘书觉得这种话也无伤大雅和不痛不痒的话,那么苏秘书的家人,出门可一定要小心点啊!” 苏云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 她这才想起眼前陆锋能够将吴迪打成重伤,这厮根本不是能被威胁的善茬。 吴情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继而想起了什么,很是认真地表示道:“那你要知道你进去的这三年里,我一直都在帮扶着陆家啊!” “我不求你出狱之后能够懂得知恩图报,可你也不应该这般倒戈相向,忘恩负义吧?” “我真不知道我跟你之间,难道就真的是因为这份婚约而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吗?” 秘书苏云也直言表示道:“对啊!吴总对你们陆家不薄啊!帮你大哥成立风投公司,一起投资,却没想到你大哥半路上听信他人,肆意挪走公司资金去炒股甚至是玩外汇期货,这才导致这一切的不幸发生。” “你不能将这一切的变动全都归结于吴总身上啊!” “而且这一切我之前可都说过了,就连你二哥在边疆能够成为将帅的存在那也是我们吴总发动的关系。” “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嘴脸,不但不懂感恩,竟然还这般对待吴家的恩情,说实话我都为此而感到不忿!” “说完了?”陆锋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三年前我以为我是在替你无情坐牢,结果你那傻缺而又狂妄的弟弟竟然告诉我,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傻子。” “因为三年前最应该坐牢的人,不是你也不该是我,而是他!” “在三年前将人家撞死的人,是他吴迪!” “你吴情今日不知道还有脸站在这里否定这一切吗?而你利用了我对你的好感,甚至是玷污了我对你的爱,让我成为一个傻子,心甘情愿地为你坐牢三年!” “如果不是因为我去坐牢三年的话,那么我陆家会遭遇这样的变故吗?” “我大哥陆风的死,难道真的是巧合吗?是欠债不还压力太大的缘故吗?而我二哥戍边被诬陷叛国,真的是他该死吗?最可悲的是我父母,我陆家做生意从来不亏欠别人,又怎会是利用你的资源做什么不良的事情?从而遭受报应而出现车祸呢?” 他猛地逼近吴情,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后退,“吴迪在我面前得意洋洋说,并且告诉我关于我陆家所遭遇的一切真相!” “不知道你这位做姐姐的,作何感想啊?” 吴情浑身一震,完全没想到三年前的肇事真相,陆锋竟然知道了! 知道此事的人,唯有吴夫人、吴情和吴迪了。 却没想到吴迪竟然会蠢到如此地步,拿什么在陆锋面前秀自己的优越感不好?非得要这般作死呢? 想到这里,她便知悉,今日邀请陆锋前去救治吴迪,已然无望了。 “三年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问题,也是我欺骗了你!” “如果这就是你拒绝救治他的理由,那我无话可说!” “但是你陆家家人的一切遭遇,我对此表示同情,只是在这里头,我吴情乃至是我吴家,问心无愧!” 陆锋顿时笑了,笑得很是凄凉。 “你和吴家最好都是干净的,只要让我找到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当初的一切真相!” “不论是天王老子,都得给我偿命!” “若是吴家有人参与其中,我定要灭你全家!” 陆锋带着一抹坚定的语气,想起自己和家人所遭受的一切,杀意凌然。 第16章 他在想屁吃! 叶家庄园的空气仿佛凝固,吴情望着陆锋眼底翻涌的滔天恨意,到嘴边的辩解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救吴迪?”吴情攥紧裙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只要吴家能做到,我一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 “吴家能做到?”陆锋的笑声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剜着她的心口,“吴大小姐可还记得,当年你求我的时候,你信誓旦旦说会照顾陆家?会等我出来就结婚?可我这一进去,什么都变了。” “就算你变了心不去看我也行,但是你连我家人都没照顾好,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接连出事了!” “我很想知道,对于这件事,你又该如何解释呢?你又有什么脸面来跟我谈所谓的全力以赴呢?” 吴情踉跄半步,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确实有帮过陆家,只是她也不清楚为何陆家就鬼迷心窍了一般,每次都是她帮忙,然而就出事了,这让她根本就始料未及,甚至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 “我再次表明对陆家的遭遇,我表示十分歉疚和惭愧,但是我自从在你进了监狱之后,就开始为陆家赚钱乃至是为陆家着想,根本就没有停歇过。” “只是我在为陆家鞍前马后的实话,陆家人好像并不相信我,以至于后面发生大哥跳楼自杀的事情,我也被卷入其中,根本来不及去看望你,到了后面想要去的时候,却已然不知去了该如何开口述说这一切了。”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逃避这个现实问题,一直都对你有着亏欠,但是感情淡了终究是淡了,而现实该面对的终究是要去面对。” “如果你对此表示无法接受的话,那么我便不做任何强求了。” 吴情说的很真挚,对此她已然尽力了,只是事与愿违,怪不得她,因为这已然不是她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吴家人的任何辩解,因为你们的嘴脸都一样!”陆锋嗤笑,“既然你觉得我不该如此绝情,甚至是不该不给你们一点希望。” “那我先前不是已经给你们列了条件吗?让你给我跪下,直到我心情好了我就去救治,可是你好像不懂得珍惜啊!” “可能在你们的共同认知中,你们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根本不应该如此下贱地下跪是吧?” “那么我就再对你们进行一次考验,别说我没给你们再次选择的机会。” “既然你们如此在意吴迪,那么就请让吴夫人和齐龙斌,明天日出前跪在我陆家相继死去的家人坟前,磕够九九八十一个响头!” “只要你们能够做到的话,那么我二话不说就去救治,我倒是想要看看,吴家人对于吴迪的在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啊!” 吴情脸色变了变,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甚至是没有想到陆锋竟然会想出来这么一出,以高傲到顶天的吴夫人性子来讲,这根本不可能! 站在一旁的叶震天闻言,悄然瞳孔微缩,他没想到陆锋竟会再次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 吴情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苦涩一笑:“我知道了。” 市医院 VIP病房内,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吴情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吴夫人跑上前来,第一时间张望着在吴情身后之人,发现空无一人之时,顿时变了脸色。 “吴情,怎么就你一个人自己回来了?陆锋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吴夫人脸色一沉,带着一抹不悦:“怎么?他不肯过来吗?又或者说你已然失去你当初的魅力了?” 吴情摇了摇头,带着一抹无奈:“陆锋确实不愿意前来救治,如今的他已然不是傻子了,而我也已然不是当年的我了。” “所以他不来,才是正常的!” 吴夫人脸色瞬间阴沉到极致,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猛然挥斥而来。 啪! “废物!连个劳改犯都搞不定?” 吴夫人保养精致的指甲狠狠地掐进她手臂,“你弟弟昨夜疼得整夜没合眼,你去了大半天,结果却是连这么一个废物都邀约不过来!” “我真不知道你去那边找他到底是有什么用,难不成是在谈情说爱了吗?” “妈!你够了!”吴情捂着脸,却是耐不住性子,终于爆发出来,“你就从没怀疑过,迪迪说的是不是真话?根本就不是陆锋没事找事,而是吴迪他自己跑去找他炫耀,并且恶言相向,羞辱陆锋,最终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住口!”吴夫人抄起桌上的一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怒喝道,“一个坐过牢的杂种,说什么你都信?迪迪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会不清楚?” “而且他可是你弟弟啊!难不成他说的还敌不过那混账东西说的吗?你对这种人怎么会存留着这样的念想?难不成你是打算要与他再续旧情不成吗?” 吴迪也在此刻痛不欲生地表示道:“妈,我看姐就是被那个浑蛋给洗脑了!” “我都这样了,竟然不帮我想办法救治,却被那个混账东西三言两语之下就给打发回来了。” “真不知道在我跟陆峰之间,到底谁才是最为重要的呢!” “是不是在你这里,压根就不想要救我啊!” 随即想起了什么,带着一副阴阳怪气的神色,幽然般地折损道:“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打算着吴家的股份?所以你是巴不得我死啊?” “是不是我躺在这里了就没有人跟你争这吴家股份和家产了啊?若是如此的话,那你邀请陆锋是假,只怕坐看你弟弟在这里等死,才是真的吧!” 吴迪这话一出,吴情浑身一颤,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完全没想到在吴迪的内心里,竟是如此看待的。 “吴迪,你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浑蛋呢!” “没有我这个姐姐替你擦屁股的话,就你这么多年惹下的事端,你觉得你还能躺在这里说话吗?” “妈这么多年宠溺着你,一直都在打压着我,我在外面看似风光,实则却是在这个家中,毫无身份地位可言。” “我真不知道你竟然会这般看我,如果今日不是妈在的话,我定然要扇你几个耳光,让你好好清醒清醒吧!”吴情带着崩溃的神情,一副无法接受吴迪这般嘴脸的态势,整个人显得格外激动。 “既然妈如此在意吴迪的生死存活,那么陆锋也说了,只要妈和齐龙斌一起去陆家坟墓上去祭拜他的家人,对于吴迪的伤情,他立马救治。” “不知道相比起面子而言,吴迪这般创伤,又能值得几分呢?” 吴情带着一副玩味般的笑意,突然觉得陆锋这一招,还真绝! 就在吴夫人浑身一震不知作何回应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愠怒般的声音:“要我齐龙斌去给他家人祭拜,他在想屁吃!” 第17章 有缘再治吧! 齐龙斌一脚踹开病房里的金属椅,椅子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要我去陆家坟头磕头?他陆家也配!” 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想起弟弟齐龙柏那只扭曲如麻花的手腕,心中杀意翻涌。 市医院的专家们对着那只伤手直摇头,所有人都说,除非找到施暴者,否则根本无法复原。 吴夫人眼神阴鸷,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翡翠镯子,“这小畜生,在牢里蹲了三年,倒是长了反骨。” “想当初陆家有难,第一时间为其冲锋的可是我吴家,这小畜生不对此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却还这般蛇咬主人,当真是忍无可忍了!” 随即想起了什么,吴夫人冷笑一声,“龙斌,你亲自去联系地下判官的人,约他们的负责人见面,亲口问问那些拿钱办事的饭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果。” “两个亿的赏金,难道是喂狗了?” “妈!”吴情急切上前,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现在动手太冒险了!陆锋背后有叶家撑腰,叶震天在黑白两道的人脉深不可测,我们在这个时候公然杀害陆锋的话,叶震天已然放出话来,若是陆锋有任何闪失,便要此帐记在吴家的头上!” “住口!”吴夫人猛然转身,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女儿脸上,“你三番五次替那劳改犯说话,是不是这一次去见了面之后,就旧情复燃了?” 她眼神如刀,“我告诉你,齐家才是吴家的合作伙伴,齐龙斌才是你该抓住的男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要是因为你坏了联姻大事,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齐龙斌阴沉着脸,将领带狠狠扯开。 该死的陆锋不但是辱他兄弟,如今还要窥视他的女人。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底泛起猩红。 “妈你尽管放心吧!”他声音冰冷,“我这就去安排。” “就算叶家插手,我也要让陆锋知道,得罪齐家和吴家的下场!” 与此同时,叶家庄园的会客厅里,茶香四溢。 叶震天笑容满面地将陆锋引荐给一位身着唐山装的中年男人,“卫东,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陆神医。” “年纪轻轻却医术惊人,我女儿的瘫痪之症便是他给治的。” “虽然不敢说完全根治,但是已然让我看到希望,我对此很有信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斗胆向你举荐陆神医,为杨老救治啊!” 杨卫东上下打量着陆锋,目光中满是怀疑。 这位闽城警界的一把手,见惯了各种江湖骗子,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实在难以让他信服。 “叶老哥,”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敷衍,“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多年积累,这年轻人只怕……” 叶震天心里一紧,连忙瞥望了陆锋一眼,下意识地赔笑道:“陆神医,杨局也是谨慎惯了,您别往心里去。” 陆锋却神色淡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轻视。 在监狱里,他用医术救治狱警,也是从被质疑开始的。 他目光平静,“不知对于杨局而言,究竟是要如何才能让你信服我的医术呢?” 杨卫东细细思量一番,随即轻笑着抬手推脱道:“救治家父之事,并非是我一人之事。” “所以我可能还需要回去与众人商议一番,不然的话,我还真拿不定主意。” 对于这番推辞,令得叶震天对此表示不满。 “老杨,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谨慎,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又怎会将陆神医介绍于你呢?” “若是你错过了陆神医,我敢说就杨老的病症问题,只怕就很难有人能够解决的。”叶震天对此表示十分看重,因为在杨卫东咨询着有何神医能够救治杨老之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陆锋。 然而对于陆锋的意愿,他完全不得知,生怕自己的冲动和贸然,只会好心办坏事了。 但是之前吴情来到叶家这么一闹腾,他便对陆锋有着一定的了解,便是知悉对于此刻的陆锋而言,最需要的便是警方的力量。 因为当初陆家长子陆风的死,一直都是个迷。 虽然警方的鉴定是自杀,但是这一切在陆锋眼里,并非是最真实的真相。 所以他才斗胆撮合介绍,对于他这个商人而言,那便是各取所需,双赢的局面。 然而在当前关键时刻,杨卫东却是有点瞧不上陆锋的医术,以资历尚浅来论断,这有点片面了。 杨卫东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随即苦笑道:“老叶,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这位陆神医,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到让人怀疑中医真实性!” 这般直言不讳的质疑,令得叶震天脸色骤变。 就在叶震天想要回应之时,陆锋则是淡然一笑。 “杨局想来是受当下时代的科学性影响,有此顾虑,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不知道杨局这左肩肩胛处的枪伤,是不是每到深夜时分,就疼痛难忍,有时候甚至还会因为湿寒天气的缘故,令得你左手都抬不起来了啊?”陆锋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眸里满是自信。 杨卫东眼神一凝,骇然回应道:“我这旧疾,你怎能得知的?” 随即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瞥望了叶震天一眼,后者连忙苦笑道:“你这啥时候受的伤,我可不知道!” “所以你此刻想要质疑是不是我告诉陆神医的,这纯属是无稽之谈的猜想。” “我可告诉你,这就是本事!” 杨卫东这才正眼望向陆锋,表明道:“敢问陆神医,你既能够通过察言观色便能够知悉我这左肩上的创伤,那我这旧疾不知可治吗?” “可以!”陆锋很是自信地回应道。 “只是我现在叶很忙,要出去办点事,想来杨局这旧疾也不差这么一两天。” “回头我看还是有缘再治吧!” 随即想起了什么,轻笑道:“毕竟我这资质尚浅,杨局还是回去考虑考虑,顺便与你家人合计合计,再来找我询问看看,是否还能救治吧!” 陆锋神情淡然,很是直接地表示,随即对着叶震天表明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就不打扰杨局的雅兴了。 叶震天心头一沉,心知陆神医这是生气了。 杨卫东顿时傻眼了,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第18章 颜少,跪下吧! 叶家庄园会客厅内,杨卫东望着陆锋离去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欲言又止。作为闽城警界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可左肩那钻心的旧疾,以及父亲日益衰弱的身体,又让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老叶,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杨卫东扯松领带,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窘迫,“我这伤是执行任务时留下的,这些年试过无数法子都不见好,若他真有办法……” 叶震天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目光深邃:“有本事的人,脾气自然大些。不过陆神医要的也简单,他陆家当年的案子,你比谁都清楚。” 他放下茶盏,瓷底与红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一场自杀、一桩叛国案,一出交通事故,四条人命就这么突然地都是意外?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刻意针对陆家吧!” “以前我不认识陆神医,我也不想去搅合此事,或者是破坏某些人和某些势力的谋划,但是如今我已然认识了,并且陆神医已然算是我叶家的恩人,那我不得不为此而出面周旋。” “用一句直接的话来说,那便是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卫东脸色微变,摩挲着茶杯的手顿住。 当年陆家的案子确实疑点重重,可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上面施压要求尽快结案,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叶,你这是要我打自己脸?”他苦笑,“重新审查旧案,那些人能善罢甘休?” “你是为了警徽的尊严,还是怕得罪某些人?”叶震天目光如炬,“陆神医若能治好你和杨老,这份恩情可比那些虚头巴脑的关系实在得多。”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别让我看轻了你,也看轻了杨家!” 而陆锋之所以突然有事急需出去一趟,那是因为自从回到老宅得到陆家的秘辛之后,关于藏宝图就在山水画里的信息,唯独他自己一个人知晓。 所以他就拜托慕容烟去探寻关于陆家古玩字画和一些值钱的物品下落,而在杨卫东先前质疑他医术之时,他正好收到了信息,他陆家的众多物件收藏品,正好就在闽城的一处古玩典当行里头。 陆锋生怕此物又被人给买走,所以第一时间便撇下杨卫东,前去古玩店探寻属于陆家的山水画。 当陆锋一路探寻过来,找到了闽城最负盛名的“鉴古斋”拍卖行内,发现檀香味混着古玩特有的陈旧气息弥漫。 陆锋刚踏进门,就迎上一道充满嘲讽的目光。 “哟,这不是陆家那位三年前进去蹲大牢的劳改犯陆锋吗?”气度不凡的颜不凡摇着折扇踱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满是轻蔑,“劳改犯也逛得起古玩店?这儿的门槛,若是搁在三年前,你倒是玩得起,此刻你陆家已然家破人亡了。” “这里头的东西,随便拎出来一件,你只怕连摸都摸不起啊!” 他身旁几个跟班大少哄笑起来,笑声刺耳。 以前的颜家是陆家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而这位颜家大少颜不凡,从小到大就跟陆锋过不去。 为此,当初在陆锋追求吴情上面,颜不凡可没少花功夫也去追求,只是最后吴情还是选择了陆锋,颜不凡气得火冒三丈。 然而在后面听闻陆锋因此而醉酒驾驶车辆撞死他人而坐牢三年,他高兴地大肆购买烟花,在家里连续三天放炮庆贺。 对于颜不凡而言,如今竟然会在这古玩店里遇到了陆锋,自然是要嘲弄和奚落一番的。 陆锋神色淡然,直接无视颜不凡,随即对着店内的一名美女服务员表示道:“我想找这里的负责人。” “哈哈哈哈!”颜不凡笑得前仰后合,折扇敲在陆锋肩头,“陆锋,我说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啊?想见这里的负责人?凭你也配!” “我在这里玩了十来年,砸了起码一个亿,都还没见过这里的负责人。” “就凭你这单刀赴会,却还什么都不懂的,也想见这里的负责人?你这是在白日做梦吧!” “要不这样,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赏你一万块,你起码得先在这里买点东西,不然人家负责人凭什么来见你啊?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啊!” 店里的美女服务员对着陆锋淡然一笑,恭敬回应道:“先生,我们只是员工,我们的经理一般不外见客户的。” “除非先生能够在本店当场消费一个亿,我们才敢打扰经理表示有大客户出现,不然的话,我们很难帮到你!” 陆锋神情淡然,正要回应,却被颜不凡给打断。 “喂,美女你要看清楚哇!这个人是三年前陆家三少,因为醉酒开车撞死人,所以被拉去坐牢三年,此刻的陆家已然负债累累,早已经资不抵债,甚至是被法院封存了公司和家宅。” “他此刻兜里都比脸干净,你让他拿出一万块都难,你还要让他拿出一个亿,那不是为难他吗?” “若是今天他能够拿出一个亿,我就给他跪下磕三个响头!” 颜不凡最是喜欢展现这种优越感,在他的吆喝之下,不少人已然将目光转了过来,想要看看这里的热闹事件。 陆锋却是摇了摇头,冷笑道:“放心,你这么想要给我下跪,回头我会给你机会的!” 对于陆锋而言,如今破败的陆家已然不是颜家的对手。 却没想到这位颜家大少仍然不愿放过陆锋,只是此刻的陆锋根本就无心与其争辩计较,甚至是引发不必要的争端。 就在此刻,店内的电子屏上面滚动着一些直播拍卖物品。 陆锋的目光突然猛然就被店内电子屏吸引。 屏幕上,一幅山水画正在直播拍卖,画中山石皴法苍劲,落款处“陆氏珍藏”四个字虽已褪色,却依然清晰可辨。 而此刻的拍卖价不过才一万起步,想来在经过店内评估大师的评定之后,此物的估值也没多少。 但是这一幅画正是他在陆家老宅遍寻不着的关键线索! “美女,我想问问这种字画,怎么拍卖呢?”陆锋指着滚动屏上的字画,很是客气地问道。 美女服务员轻笑着回应道:“你只需现场直接叫价便是,我们的人会前来对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直接交易!” 颜不凡顿时拦在陆锋面前,对着众人表示道:“我说你这人可真是有意思,一来就说见负责人,此刻就说要买字画。” “可是你身上只怕一毛钱都没有吧?难不成是专门前来空手套白狼的吗?” “众人可得一起来见证下,可别让这种人玩什么新花样的,坏了我们鉴赏古玩的规矩啊!” 众人顿时定睛在陆锋身上,想要看看后者是要如何回应此事才好。 “如果此刻店里的负责人能够出来对接的话,我出一个亿买下存留在本店里的陆家所有古玩字画和物品!”陆锋声音平静,却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整个拍卖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 颜不凡笑出了眼泪,鄙夷道:“我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自信如此能装啊!你要有一个亿的钱,我立马给你跪下磕头!” 陆锋顿时掏出叶震天所给的十亿黑卡,丢给美女服务员。 “帮我拿去刷卡吧!” 美女服务员眼皮直跳,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竟然如此豪气。 而此刻围观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当刷卡机叮了一声,清脆的提示声响彻而起,‘一亿资金已到账’。 陆锋随即对着颜不凡轻笑道:“颜少,跪下吧!” 颜不凡僵直了身子,面如死灰。 第19章 拿出一个亿,买单吧! 刷卡机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拍卖行里格外刺耳。 颜不凡的脸色由红转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盯着陆锋手中那张黑卡,仿佛那是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 “你,你不过是个劳改犯,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亿……”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然而在周遭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再也说不下去。 “这可真是打脸吖!口口声声说人家没钱,说人家拿不出一万块,现在人家真金白银刷出来一个亿,这下傻眼了吧!” “这颜少说人家是劳改犯,这一个亿的出手,还真是叫人畅快啊!这可真是叫做狗眼看人低啊!” “谁说不是呢!我来这里鉴赏古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真的一掷千金啊!” 美女服务员更是将小嘴都张得能够容得下鸡蛋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出于职业本能的回应,竟然会迎来这么一位大客户。 这绝对算得上是开一单抵上人家开一年了! “颜少,愿赌服输。”陆锋双手抱胸,目光如炬。 颜不凡脸色一变再变,要让他给陆锋这个龟孙跪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钱只怕是哪里偷来的吧?这张黑卡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境外什么脏势力想要玩的洗钱把戏吧?” “我看现在那些洗钱犯都开始玩黄金快递,难保你这钱,估计来得也不干净吧!” “若是等下你花的这钱,把古玩拿去了,结果警察上门了,这可算不得数啊!” “我觉得此事应当慎重,很有必要让人鉴定这张黑卡来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陆锋这个劳改犯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毕竟他陆家可是有着不好的名声,才会接连出事,所以他这个钱,我表示严重质疑它的来历以及真实性。” 随着颜不凡抵死不认,甚至是倒打一耙地表示这张黑卡有猫腻,毕竟能够从这种卡里刷出一个亿的,在他的认知中,还从未有过。 而在他看来,刚出狱不久的陆锋,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攀附闽城的大佬。 更何况若是陆锋真的这么厉害的话,那么陆家又怎会出事?甚至是陆家又怎会资不抵债呢? “对,颜少说的极是,陆家都已经破产,甚至是老宅都被人撬走了,就这家伙怎么可能还能拿得出一个亿啊!” “这钱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赃款,甚至是境外洗钱势力所玩弄的一种手段吧!” “我看他若是这样给他自己挖坑的话,那我们不介意助力一把,就让这店里的评估师和鉴宝师来看看这张黑卡到底是什么来历吧!” 原本跟在颜不凡身后的几个跟班公子哥,也被陆锋这一手给吓到了,然而经过颜不凡的说辞之下,也都觉得在理,一个个全都跳出来,对此表示极为不满。 美女服务员脸色微变,拿着手里的黑卡感觉格外沉重。 毕竟真的出手一个亿的大佬,就算是这个古玩店开张以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人。 而洗钱的说法,或许是唯一能够解释得通这钱的来历。 难道这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吗? 周遭围观众人也都沉默了,这般豪横地掷出一个亿来买古玩的,当真是雷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这个妖只怕真的就是颜不凡所说的,洗钱组织派出了陆锋前来洗钱。 所以才会这般刷钱如此痛快,可以说是完全不眨眼啊! 看到所有人都对此黑卡的来历有异议以及投来质疑的目光,陆锋很是淡然地嗤笑一声:“我原本以为这个黑卡大家应该都认得才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没有存在感吗?” “要不这样吧?我拿我的命来赌这一个亿的钱是干净的,而你若是这般恶意诽谤,败坏我名声,你今天就得在此消费一个亿,才能走。” “不知颜少可敢接我这个赌约啊?” “毕竟从你口中说出的我是洗钱贩子,那么你就得要为此而负责到底啊!” “毕竟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随着陆锋这般反向踢皮球,将这难题丢给了颜不凡,后者顿时脸色微变,毕竟要他拿出一个亿,他可没有那个底蕴呢! 就在此刻,颜少身后的不少跟班公子哥顿时叫嚣道:“颜少,跟他对赌,大不了我们都认筹。” “这年头见过送死的傻缺,却没有见过这样的二货!” “对,我也出一份,我就看不惯他这没钱装逼还能说的姿态。” “不怂就是干,盘他!” 颜不凡听到身后众人这般给力支持,顿时对着美女服务员轻喝道:“既然要玩,那么小爷我今天就揭穿你的嘴脸,看看你到底是真的豪还是假的货。” “就你这赌约,我接了!” “等下若是被人验出这卡是假的,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就算是我不要你的命,就光是这洗钱罪名,只怕你就又要二进宫把牢底坐穿了!” 随即想起了什么,生怕陆锋会赖账,顿时对着美女服务员喊叫道:“美女,去把你们经理请出来吧!” “这下可真是有了一个亿的消费了,顺带着以你们古玩店的经理的阅历,想必这卡是什么来头,甚至是真伪性我想一目了然了吧!” 美女服务员连忙去给经理打电话,并且当场表明了有人刷了一个亿购买古玩物件,还请经理前来鉴定才是。 陆锋一脸淡然地站着,仅是抬头望着滚动屏里播放着一件件陆家的拍卖物品,暗自细数一番,发现竟然有着好几十件,如若不是刻意收藏和变卖,这里又怎会多出这么多的陆家古玩物品。 想到这里,他觉得很有必要去跟这里的老板探究一下,毕竟能够将陆家这么多物件收藏在此,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究竟是谁将这些物品变卖至此的?而这里头定然有着关乎陆家惨案的信息,所以不论是花费再多的钱,他都得要找到这幕后的老板。 哪怕为此只是得到一个确切的信息,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 “陆锋,你是不是心虚了?在想着等下怎么跑路是吧?我看你就在这等死吧你!回头若是验证出这钱来历不明的话,立马报警让人将你带走!” “我这一想到你刚出来不久,就又死在我的手里,我就觉得很痛快啊!”颜不凡再次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毕竟此刻的陆锋老神在在地在想什么,很显然是心虚了。 就在此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二楼缓步走下,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堆满了笑容,“陆先生,我是本店经理陈明,感谢陆先生一掷千金,为本店生意添砖加瓦。” “经过本店查明,陆先生所持有的是叶家至高无上的至尊黑卡,里头拥有着十个亿的资金,并且挂钩银联通货,所以此卡是真实的,而陆先生也荣登本店最为尊贵的客人!” “本店老板得知此事,让我前来邀约您上来一叙,不知陆先生是否愿意呢?” 陆锋淡然一笑,随即摆摆手轻笑道:“不急,先解决这个质疑我的颜少再说吧!” “毕竟被人这般质疑,我还是很不舒服的!” “颜少,愿赌服输,拿出一个亿,买单吧!” 颜不凡和身后一群人,瞬间懵了。 第20章 我只要陆锋的命 “颜少,愿赌服输吧!”陆锋的声音平静无波,再次提醒的话语,却像重锤敲在颜不凡心上。 周围的目光如同针芒,刺得他脸颊发烫。 颜不凡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陆锋手里的黑卡竟是真的,而且还是叶家的至尊黑卡。 叶家在闽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别说他一个颜家大少,就算是整个颜家,也不敢轻易得罪。 “我……”颜不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陆锋打断。 “怎么?颜少想反悔?”陆锋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说我这钱是赃款,说我是洗钱犯,现在怎么不敢认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原本跟着颜不凡起哄的跟班,此刻都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他们知道,这次颜不凡是栽了,而且栽得很惨。 “我没有反悔!”颜不凡咬着牙,随即对着身后众人表示立马筹集一个亿,众人顿时脸色骤变,十分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给颜不凡的金卡转账。 “不就是一个亿吗?我给!” 他将自己的金卡扔给美女服务员,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美女服务员接过金卡,快步走向收银台。 不一会儿,刷卡机传来“叮”的一声,提示交易成功。 “颜少果然爽快。”陆锋笑了笑,目光落在颜不凡身上,“现在,是不是该履行另一个承诺了?” 颜不凡脸色铁青,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知道,陆锋说的是跪下磕头。 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这个颜家大少给陆锋这个劳改犯跪下,这让他以后怎么在闽城立足? “陆锋,你别太过分!”颜不凡怒视着陆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过分?”陆锋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刚才是谁说,只要我拿出一个亿,就给我跪下磕头的?怎么,现在想不认账了?” “我……”颜不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经理陈明走了过来,低沉道:“颜少,这里可不是信口开河的地方。” “若是颜少觉得此事并无任何影响的话,那么你尽管赖帐不执行。” “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这里失去信用的话,那么颜家今后的生意在这不大的闽城,绝对无法立足。” 陆锋看了陈明一眼,随即目光重新落在颜不凡身上,“颜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要么跪下磕头,要么……” 陆锋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寒意,让颜不凡浑身一颤。 他知道,陆锋说得出做得到。 如果自己不跪下,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随着陆锋的话音落下,颜不凡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咬着牙,对着陆锋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陆锋,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他日一定相报!”颜不凡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陆锋一眼,转身就跑。 那些跟班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晚一步就会遭殃。 周围的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场闹剧,最终以颜不凡的惨败收场。 “陆先生,这边请。”陈明对着陆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老板想见您。” 陆锋眼神一凝,颇为诧异这幕后老板竟然是想要见他? 随即点了点头,跟着陈明往二楼走去。 他心里有些好奇,这位鉴古斋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竟然能收集到这么多陆家的古玩。 来到二楼的一间雅致的房间门口,陈明敲了敲门:“老板,陆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陆锋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他看到房间里的人时,顿时愣住了。 房间里坐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她长发披肩,眼神中透着一丝忧郁,却难掩骨子里的优雅气质。 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丝痕迹,但陆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轻舞姐?怎么是你啊!”陆锋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位鉴古斋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他的准大嫂,燕轻舞! 在他入狱之前,大哥曾经带着燕轻舞来过家里,也正是如此,他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故人。 燕轻舞看到陆锋,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涌上浓浓的悲伤:“小锋,快来坐下,我很后悔当初跑去外国学习鉴赏古玩了。” “如果我在的话,你大哥就不会出事了!” 原来,燕轻舞在陆锋入狱后,就出国深造了。 等她三年后回来,却得知陆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陆风跳楼自杀,陆风被诬陷叛国,父母也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 她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 为了查明真相,她买下了鉴古斋,开始收集陆家的古玩,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陆锋握住茶杯,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我知道,大哥的死绝不简单。” 他将自己出狱后的遭遇,以及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燕轻舞,唯独隐瞒了藏宝图的事,“背后的黑手,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燕轻舞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也觉得不对劲。出事前一天,你大哥还和我通电话,虽然公司遇到困难,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而且陆家当时的资产,完全可以渡过难关。”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回来后,一直在暗中调查,通过收购陆家的藏品,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陆锋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自己坐牢的日子里,还有人在为陆家奔走。 他正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慕容烟发来的消息:“小心地下判官,他们的杀手很可能会再次出动。” 与此同时,齐家别墅里。 齐龙斌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蒙面人的身影。 “你们到底行不行?”齐龙斌对着屏幕怒吼,“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把陆锋干掉?我可是给了你们两个亿了!” 屏幕上的蒙面人冷哼一声:“齐少,你以为陆锋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为了刺杀他,我们已经折损了一名影子杀手。” “影子杀手?”齐龙斌愣了一下,“就是那个在暗网排名前十的杀手?” “没错。”蒙面人说,“你们不是说对方没什么本事吗?我们已然根据价位对他进行高价评估了。” “却还是低估了对方啊!如此看来,只怕在他身边,有着一位极为厉害的高手,只怕会是龙虎榜上的高手啊!” “我们的影子杀手,在靠近他的时候,就被对方发现了,最后还被对方诱引到树林里,被对方给反杀了。” 齐龙斌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陆锋身边的保镖竟然这么厉害。 看来,想要干掉陆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们还能派出更厉害的杀手吗?”齐龙斌问道。 “我们可以派出‘幽灵’。”蒙面人说,“‘幽灵’是我们地下判官极为厉害的杀手,暗网排名第三。” “不过,他的价格很高,需要五个亿。” “五个亿?”齐龙斌皱了皱眉头,这个价格确实太高了。 但一想到陆锋对他的羞辱,以及齐龙柏的手腕拧成麻花之仇,他咬了咬牙:“好,五个亿就五个亿!我只要陆锋的命!” “放心吧,齐少。”蒙面人说,“‘幽灵’出手,从没有失手过。陆锋这次,死定了。” 挂断电话后,齐龙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陆锋,你等着吧,很快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第21章 出了事,我担着 而在齐龙斌联系完地下判官之后,市医院那边就打来紧急电话,表示齐龙柏的手腕X光片检测报告出来了,只是情况不是很理想,要齐龙斌抓紧去医院一趟。 市医院 VIP病房外,齐龙斌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是齐龙柏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 X光,腕骨碎裂如蛛网,神经损伤不可逆。 主治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齐少,就算是国内最顶尖的手外科专家,也只能保证手臂保住,功能恢复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 想到这里,齐龙斌就为此而感到恼怒非常,甚至是恨不得此刻就揪出陆锋,要将后者的手指一根根地掰断。 “妈的,该死的陆锋,下手居然这么狠!”他猛地将手机砸在墙上,屏幕迸裂的声音惊动了走廊里的护士,“我一定要弄死你!” 身后的保镖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齐龙斌深吸一口气,立马走到僻静之处,拨通地下判官的加密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今天能不能派幽灵去杀了他,我不想再看到他的存在。” “只要能够今天杀死对方,我再次追加一个亿!” 他盯着病房门,眼底翻涌着猩红,“我要他死无全尸,但是要他在断气前,尝尝手骨被一寸寸捏碎的滋味!”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蒙面人沙哑的笑声:“齐少果然爽快。” “幽灵已经出发,这次保证让你满意。” 齐龙斌挂断电话,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他走到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痛得浑身抽搐的弟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陆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与此同时,市医院急救楼前,一辆黑色奔驰急刹停下。 杨卫东踉跄着推开车门,领带歪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警服沾着灰尘。 他刚接到家里电话,久卧在床的老爷子突发心梗,被保姆发现时已然抽搐身子半天。 如今被送入市医院已然被下了家属病危通知书,所以他才急忙及时地赶了过来。 “卫东,你可算来了!”杨家二婶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医生说,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好……” 杨卫东甩开她的手,直奔抢救室。 走廊里挤满了人,市局的领导、杨家的亲戚、甚至还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都是冲着杨老的面子来的。 最关键的是杨家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杨老,不然的话,杨家的权势瞬间减半,这也是众多人前来围观的主要原因。 因为杨老一旦撒手不管人事,杨家在闽城的地位瞬间被削减一大半,只怕想要达到巅峰状态,还得努力几十年。 如今看到杨卫东,众人纷纷让开道路,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探究。 “杨局,闽城最具权威的心血管专家林琅主任和他妹妹林芸主治医生此刻还在里面抢救。”市医院张德生院长迎上来,擦着额角的汗,“情况虽然不乐观,但是我们要相信她们必然可以全力以赴地救治杨老……” 杨卫东没心思听他废话,扒着抢救室的门缝往里看。 无影灯下,几个白大褂围着手术台忙碌,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越来越平缓,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突然想起叶震天的话,掏出手机手抖着拨通了电话。 “老叶,求你赶紧让陆神医来市医院一趟!”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只要他能救我爸,陆家的案子,我拼了命也给查清楚!” 叶家庄园里,叶震天挂了电话,立马给陆锋打来电话转达杨家的请求。 “杨家老爷子病危,卫东快急疯了。”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个机会,杨家在闽城的人脉,能帮你不少忙。” 此刻的陆锋正在古玩店里与燕轻舞叙旧,谈及陆家的不少事情和线索,在接到电话后,陆锋便给燕轻舞留了联系方式后,便直接前往医院。 而当陆锋赶到医院之时,杨卫东亲自迎接,只是在杨家众人看来,若是连心血管专家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此刻又有谁还能救治得了杨老的病情。 “陆神医,我父亲身患冠心病,这是早年戎马半生,遭受不少子弹枪伤所留下的后遗症。” “如今岁数大了,更是有心无力了,今天在家中突发心梗,此刻正在里头抢救,若是可以的话,还请陆神医出手相救吖!” 杨卫东很是客气地请求着,虽然他不清楚陆锋是否能够医治心血管疾病的病症问题,但是想来以陆锋先前能够得知他的隐疾而言,或许自己父亲的病情还有一线生机。 陆锋则是淡然回应道:“不急,我说过了,有缘再治!” 然而在场不少杨家子嗣,以及市局相关领导和医院里的高层人士,在听闻陆锋这般回应杨卫东的话,对此表示颇为不满。 “这年轻人是谁吖?怎么说话这么拽的样子啊!竟然敢对杨局这般傲慢啊!他难道不知道他所面对的人是谁吗?” “这家伙在搞笑吗?这杨老此刻危在旦夕了,搞得好像他可以救治似的,也不怕说这大话闪了自己的舌头啊!” “我看这家伙八成是有病呢!杨老此刻就在手术台上,若是手术都救治不了的话,难道这家伙可以吗?这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对于陆锋很有意见之时,手术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林琅一脸疲累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杨家家属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杨家人瞬间炸开了锅,哭声此起彼伏。 杨卫东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刚才我已然给病人注入一剂强心剂,想必还能撑住今晚,家属可以轮流进入去看最后一面吧!” 跟随在林琅身旁的林芸,很是无奈地宣告着杨家可以为杨老准备后事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们这些人而言虽然很常见,但是每次感受到一道生命即将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很难受。 就在杨家人准备进入手术室里看望杨老最后一面之时,陆锋却是开口表示道:“让我进去试试吧!” 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瞬间在杨家人群里炸开锅了。 “这家伙谁啊?专家都说了没救了,他还要进去试什么啊?难不成还要折腾老爷子这最后一口气吗?” “我也不知道是谁啊!只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要进去试试,他想干嘛啊?” “这傻缺脑子被驴踢了吗?老爷子已然没气了,他还要在此添堵捣乱吗?给我把这家伙赶出去!” 然而,杨卫东则是怔怔出神地望着陆锋,沉声道:“陆神医,你有几分把握?” 陆锋摇了摇头:“我没有把握!” 林芸则是在此刻认出了陆锋就是先前在闽城学院门口救治一名老人家的怪医生,只是此刻的情况,又怎是先前所能够对比的。 最关键的是杨老的身份非同一般,稍有差池,只怕陆锋都得要为此偿命。 “够了,治病救人岂能儿戏,哪有试试的道理!”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不然的话,等下害得众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怕这责任,你担当不起吧!” 就在此刻,一道威严无比的声音骤然响起。 “陆神医,尽管放手去救治,杨老若出了事,我担着!” 叶震天风尘仆仆赶来,在听到林芸对陆锋的质疑,直接放话,力挺陆锋。 第22章 因为有我,杨老死不了 叶震天的话音刚落,抢救室门口顿时陷入死寂。 杨卫明作为杨家二代中第二号公职人员,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军靴在地板上跺出重重的声响:“叶狐,您这是把我家老爷子当试验品啊!我杨家就算落魄了,也容不得外人这么糟践!” “况且老爷子的最后一面何等珍贵,万一他要交代什么重要之事,若是把这种机会和时间交给外人,还是如此年轻的医生,只怕难以服众啊!” “就是,我们要见老爷子最后一面,这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哪里还能将这种机会让给一个外人啊!这若传了出去,简直就是胡闹。” “杨卫东,你可是二代领军人物,你难道也要背负着不孝子的骂名,将这么重要的大事交给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吗?若是搞砸的话,我看你回头怎么收场!” 杨家人对此表示极为抗拒,一个个喧嚣着不让陆锋救治。 毕竟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点离谱。 医院专业人士都宣告料理后事了,难不成你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还能逆天改命吗? 而在一旁的林家兄妹,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皆是对此表示不满。 “这位陆神医,你若是进去救治的话,你要清楚这一切的责任很有可能就得要你来背负了。” “毕竟我们为杨老争取来的时间不多了,只不过是想要给家属们一个交代。” 林琅随即冷笑出声,白大褂上的血渍格外刺眼:“只是医学不是赌博,杨老的冠状动脉已经完全闭塞,心肌细胞坏死超过百分之七十,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一道寒光,“这位陆先生要是真有本事能够起死回生的话,那么从今往后,我林琅见到你我就绕着走。” 林芸更是出声劝告道:“这位陆神医,我们先前在闽城学院门口是见识过你的本事,但是那种救治在我看来有点投机取巧罢了。” “在这里可是有着科学依据作为底蕴和探查的确切信息,容不得半点虚假。” “在我看来,你若是不懂医术的话,就别来自取其辱,治病救人岂能是试试的儿戏!” 陆锋却是无视所有人的谩骂和施压,仅是盯着杨卫东,淡然问道:“我不过是被人请来救治的,若是杨局都没有这个想法的话,任凭杨老就这样死去的话,那么我就不出手了吧!” 对于陆锋而言,若是杨卫东连这点魄力都没有的话,那么就算是重启陆家旧案,只怕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来破局。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杨家,不结识也罢。 就在杨卫东犹豫不决之时,叶震东对此表示愤然不已,直言怒喝道:“杨卫东,杨老已然如此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若是你在此刻就是这般束手束脚的话,以后还怎么挑起杨家的大梁。” 就在杨卫东神情恍惚之时,杨家人再次跳出来喝骂。 “大哥!你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折腾爸的遗体?”杨家二代女子杨玉环突然扑上来抱住杨卫东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爸最疼你,你不能让他走得不安生啊!” “就是啊!就不能让爸好好地走吗?起码大家还能见他一下,还能说点什么,我可不信还有人能够比林琅医师还要专业啊!” “难道我们不想老爷子好好的吗?只是都到了这份上,我们若是不听信这专家医生的,却还要听信这半路上杀出来这么一个程咬金的,怎么看都有点欠妥了吧!” 杨卫东望着手术台上的父亲,想起小时候父亲把他扛在肩头看阅兵的场景。 那道曾经挺拔如松的脊梁,此刻在白布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颤抖着掏出烟盒,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燃,烟雾缭绕中,叶震天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你对得起肩上的警徽?” 林琅则是再次对此表示质疑:“你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很怀疑你的资质啊?” “我可没有印象在闽城还有比我年轻的心血管疾病专家啊?” “你该不会是哪里冒出来的神棍吧?若是胆敢在这里招摇撞骗的话,那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话如惊雷炸响,走廊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全都望向了陆锋,对后者的身份产生了一定的质疑。 叶震天则是对此极为恼怒地表示道:“陆神医可是救治过我女儿瘫痪的人,是我叶家,乃至是我叶震天亲眼认证的人。” “你们自己没本事的话,就少在这里质疑别人了。” “你们救不得的人,陆神医可未必救不了!” 林芸随即站了出来,很是认真地问道:“你可有医师资格证啊?若是没有的话,也敢这般到处行医吗?也不怕给自己弄出一个医疗事故啊!” 陆锋则是耸耸肩,淡然轻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 “若是此处不欢迎我,或者是不希望我救治的话,那我们离开便是。” “毕竟我这个人不喜欢做勉强的事,或许这也是杨老的命,杨家的运吧!” 众人一听,顿时震惊。 林琅更是指着陆锋的鼻子,唾沫星子溅到对方胸口,“你小子居然连医师证都拿不出来,要是在里面乱来,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我负责!”叶震天向前一步,唐装袖口下的青筋突突直跳,“闽城谁不知道我叶震天说话算数!要是陆神医救不活杨老,我叶家产业分你们三成!” 叶家在闽城的产业遍布地产、物流、金融,三成资产足以让任何家族眼红。 杨家人面面相觑,三成产业,若是瓜分一下,足够弥补见不到最后一面的遗憾了。 “都给我闭嘴!”杨卫东猛地将烟头砸在地上,皮鞋狠狠碾了碾,“给陆神医十分钟!十分钟后要是没动静,我亲自把人请出来!” 这话像块巨石投入油锅,杨家人炸开了锅。 “杨卫东,你疯了!” “爸要是被你这般折腾死了,他定然是会死不瞑目的!” “亏你还是我大哥,杨家二代的领军人物,我们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杨卫东充耳不闻,从腰间解下手铐“咔嗒”锁在手术室门把手上,又将钥匙扔给陆锋:“要是出了事,我跟你一起担着。” 陆锋捏着冰凉的钥匙,突然觉得这个总爱瞻前顾后的杨局,骨子里倒有几分血性。 陆锋重重地拍了拍杨卫东的左肩,很是郑重地表示道:“你今后一定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感到骄傲的!” “因为有我,杨老死不了!” 说罢,陆锋便毅然决然地踏入手术室,一副自信满满的态势,让人极为信服。 第23章 起死回生 当叶震天拿出三成家业作为陆锋的担保人,以及杨卫东为此只给了十分钟的时间,杨家众人这才不敢再次闹腾,毕竟这已然算是折中的办法了。 最关键的是有的人巴不得陆锋此刻赶紧进去,到时候救治不了,也好获得叶家的三成家业,坐等着就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陆锋便进入了手术室,只是即便是如此,林芸直接表示为了揭穿陆锋的江湖骗术,所以她也跟着一群医护人员进入手术室里。 当陆锋靠近手术台,便看到杨老蜡黄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褶皱,心口处的监护电极片已经失去作用。 陆锋仔细打量着杨老此刻的状况,随即伸手往心口处一探,微皱眉稍。 随即便从随身的黑包里取出个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十二根银针在无影灯下泛着银光。 他没有急于施针,而是屈指在杨老胸口轻叩三下,指腹贴着皮肤感受内脏的震动频率,这是狱中跟着师傅学的“听息辨症”,这比任何仪器都能精准判断生机。 “还有三口气。”陆锋喃喃自语,突然屈肘撞向杨老心口的膻中穴。 “噗……” 杨老喉咙里涌出团黑血,监护仪上的曲线猛地跳动了一下。 林芸眼皮直跳,猛然低喝道:“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病人都已然如此了,你竟然还这么用力,你是想要他一命呜呼不成!” 因为在她看来,即便是正常人被陆锋这般猛然屈肘一撞,只怕都得要因此而遭受重创。 此刻的杨老已然奄奄一息了,陆锋竟然还敢这般大手大脚地操作,这不是直接送杨老上西天的节奏吗?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叶震天和杨卫东为此所做出的担保,就无疑算是打水漂了。 陆锋却是不以为然,继而再次探寻着杨老胸口的情况,并且用手轻轻压住心脏部位,而后再用另一只手轻捶几下。 “喂,你到底会不会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病人已然是心脏病重度患者了,却还有人要给病人的心脏做负荷压力,你这是在治病救人吗?我看你分明就是在害人啊!” 林芸气得火冒三丈,对于陆锋表示越发气恼,在她看来,陆锋这是在草菅人命。 对于她这个心地善良的人而言,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草率。 陆锋不耐烦地微皱眉稍,低沉回应道:“你要再吵的话就请出去,这里根本不需要你!” “你自己去看看病人的各项数值吧!他的病因究竟是为何你们都不懂,就只知道茫然地根据书上和材料上所谈及的理论施行救治。” “想来只会事倍功半,甚至是给病人添堵。” 说罢,不等林芸回应,陆锋便掏出银针,动作快如闪电。 银针依次刺入百会、神庭、膻中、气海等十二处人体穴位。 十二根银针像有了生命,在他指尖的捻动下微微震颤。 最关键的最后一针,他没有扎向传统的心脏穴位,而是反手刺向杨老左肩胛骨下方,那里有块弹片残留的旧伤,正是冠心病的病灶根源。 “嗡……” 银针入穴的瞬间,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 原本平直的曲线开始上下波动,虽然微弱,却带着顽强的生命力。 陆锋额角渗出细汗,指尖搭上杨老的手腕。 脉象起初如风中残烛,在他不断捻动银针的过程中,渐渐变得沉稳有力。 而众多医护人员望着这般变故,每个人都傻眼了,完全没有想到有人竟然真的能够起死回生。 甚至是眼前这位年轻人,仅凭一些手法技法和几把银针,竟然就能够将专家都判定是死人的病症给救活过来。 这简直就是离谱,乃至是叫人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就好了?这怎么可能!”林芸完全傻眼了,愣然地望着心电图的跳动,虽然没有趋于正常值,可是已然是一种好转的态势。 甚至是原本各项数值指标都是趋于低下到危险底线,此刻也都因为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和运转,而变得完全不同。 这让林芸对此表示极为震惊,这在医学界上,是一种壮举,更是一种奇迹。 她先前和她哥林琅一起推演无数次,甚至是与院里的不少专家共同推演无数种的方案,但是成功率都不足以三成。 却没想到陆锋这个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的人,竟是花费这么点时间就完全解决了困扰她们多时的病症问题。 这太不可思议了! 陆锋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若是你们先前没有动手术的话,或许他此刻就已然好了。” “先前不知道你们是谁给病人缝合开刀口的,刚才缝合时第七针偏了零点三毫米,导致血管二次撕裂,这很有可能是导致病人致命的真正原因!” 林芸脸色微变,随即怒喝道:“你胡说!我哥是闽城最好的心血管专家!” “怎么可能会缝合错误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的话,你得要为此而负责!” “最好的专家,会让病人在手术台上差点就断气吗?”陆锋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笔记本扔过去,“这是我在监狱里记的病例,第三十七页有冠状动脉搭桥的改良方案,你们兄妹俩可以拿去参考。” 林芸翻开笔记本,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手绘的血管分布图比 CT影像还要精准,改良方案旁标注的解剖学原理,竟能弥补现有手术方案的三个致命缺陷。 她抬头时,陆锋再次埋头施针为杨老的心脏输入内劲真气。 以气运针,方才是救治的根本。 外行人看花样,内行人才是看门道,所以在别人看来陆锋仅是花枝招展地展示娴熟的施针方式,却不知道陆锋已然为此耗费极大的心力内劲了。 当陆锋反复施针三次,分别以各处穴位萦绕周身共计八十一处穴位之后,杨老的眼睛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屏幕上的心率曲线已经恢复正常,虽然还很虚弱,却实实在在地跳动着。 “还剩两分钟。”陆锋看了眼腕表,将扎在杨老身上的银针角度微调了半分。 门外,杨家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有的人是支持,然而有的人已然坐不住了。 而杨卫东则是背靠着墙壁,指节深深掐进掌心,烟蒂在脚下堆成了小山。 “吱呀……” 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陆锋扶着杨老走出来,老人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能自主呼吸,并且还能站立得住,甚至还能对杨卫东露出个虚弱的笑容。 “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还能苟活着!”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掉根针都能听见。 第24章 再次遇袭 市医院的走廊里,死寂持续了足足半分钟。 杨老那句“没想到我还能苟活着”像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杨家二姑杨玉环瘫坐在地,手里的佛珠散落一地。 杨卫明张大嘴巴,军靴跟在地板上蹭出半寸深的划痕。 连见惯生死的张德生院长,都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爸!”杨卫东第一个反应过来,踉跄着扑过去想要搀扶,却被陆锋抬手拦住。 “刚疏通经络,不宜多动。”陆锋指尖搭在杨老腕脉上,闭目凝神片刻,“脉象虽稳但气劲不足,需要立刻转去特护病房,我开三副固本汤,每日辰时煎服,三日后我再来施针补气。”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纸笔,笔尖在处方笺上划过的声音,成了此刻唯一的声响。 “黄芪三钱、当归五钱、野山参须……” 陆锋报出的药材看似寻常,林芸却越听越心惊。 这些药材组合起来,竟是古籍中记载的“回阳饮”改良方,专门针对心脉受损后的元气枯竭,只是配法比例极为刁钻,稍有差池便会火上浇油。 一般人根本不敢开这种药方,这需要对于病情以及药物的药性有着绝对的认知和熟悉程度,才能够驾驭这一切。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方子?”林芸忍不住追问,她在医学院的古籍库里见过残卷,上面明确标注“此方已失传”。 陆锋头也不抬:“女子监狱图书馆的角落里,有本光绪年间的手抄本。” 这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闽城医学界束手无策的绝症,竟被一个狱中学医的“劳改犯”破解了? 杨老突然抓住陆锋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小友,你救杨某一命,这份恩情……” “杨老不必挂怀。”陆锋抽回手,将处方笺递给护士,“我救你,一是看在叶老的面子,二是相信杨局会给陆家一个公道。” 杨卫东猛地立正,对着陆锋行了个标准的警礼:“陆神医放心!从今日起,陆家旧案重启调查,我杨卫东以警徽担保,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他立马就给刑警队长打电话,厉声道:“把三年前陆风自杀案的卷宗调出来,还有陆正国夫妇的交通事故案的所有审讯记录,半小时内送到我办公室!” 对方郑重其事地应声,便挂了电话。 走廊里的市局领导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一场濒死抢救,竟让闽城警界的风向发生了如此剧烈的转变。 杨老被转入特护病房后,杨卫东亲自送陆锋下楼。 医院门口的梧桐树下,他递过来一个密封袋:“这是我私下收集的资料,陆风死前三天,曾和吴氏集团的财务总监见过面,第二天你大哥就‘意外’坠楼了。” “这里头所存在的疑点确实还有很多,但是上头的人手眼通天,亲自督办此案件,催促我们证据齐全就办结。” “而且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一起案件的瑕疵和问题,所以就没有细究下去。” 陆锋捏了捏密封袋的厚度,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感:“多谢。” “该说谢的是我。”杨卫东望着特护病房的窗户,“我爸如果没有你出手相助,将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只怕我们杨家就得为此而倒退几十年了。” “陆神医的这份恩情,我杨家定然没齿难忘!” 陆锋没再多说,转身便上了叶家的豪车。 后视镜里,杨卫东的身影越来越小,而那份密封袋在陆锋的胸口上,像块烧红的烙铁。 夜幕降临时,陆锋站在了鉴古斋后院的庄园里。 先前在古玩店里,走的较为匆忙,但是陆锋仍然不忘让燕轻舞帮忙弄个安静的场地,他需要对陆家的物品进行归类统计。 于是燕轻舞按照他的要求,将所有陆家古玩都搬到了她在郊外所购置的一处庄园里。 青瓷瓶、青铜鼎、古籍善本,整整三十七大箱,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些年我走遍闽城,只要见到有‘陆氏珍藏’标记的物件,都会买下来。”燕轻舞递过来一杯热茶,旗袍开叉处露出的小腿在烛火下泛着玉色,“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由你亲手清点。” 陆锋翻动着一本泛黄的族谱,指尖抚过“陆正国”三个字:“我大哥出事前,曾说过要把家里的藏品整理归档,可惜……” 他突然顿住,族谱夹层里掉出半张残破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古怪的符号,与山水画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轻舞姐,能借间密室吗?”陆锋的声音有些发紧,“我需要单独研究些东西。” 燕轻舞没有多问,领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带暗锁的书房:“这里是我增设的藏宝室,隔音效果最好。” 她转动墙上的青花瓷瓶,厚重的石门缓缓合上,“有事按铃叫我。” 石门关闭的瞬间,陆锋立刻反锁门窗,将那幅山水画平铺在桌面上。 台灯昏黄的光晕里,图中山峰的轮廓渐渐与记忆重合,那是父亲书房里挂了二十年的《闽江胜景图》,只是当年他从未留意过这些扭曲的线条。 “到底藏着什么呢?”他捏着放大镜,顺着一条暗红色的线条移动,笔尖在草稿纸上勾勒出对应的符号。 母亲信中说“藏宝图藏于山水之间”,可这些符号既不像文字,也不似地图坐标。 就在这时,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这是监狱里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出的本能,危险来临前的预警。陆锋猛地侧身,三支淬毒飞镖擦着他的耳垂飞过,“笃笃笃”钉入身后的书架,镖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漆黑的镖身泛着幽蓝的光。 “滚出来!”陆锋抓起桌上的青铜鼎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脆响中,三道黑影破窗而入。 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对方胸口,青铜罗盘上的“冥”字在夜色中格外狰狞,与袭击老宅的死士装束如出一辙。 “又是你们这些杂碎!”陆锋反手抽出藏在袖口的银针,脚步踏着八卦方位疾退。 他入狱前学过家传的八卦掌,在监狱里又结合医术改良,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破绽处。 为首的黑衣人显然没想到他身手如此敏捷,挥刀劈来的瞬间,腕间突然一麻,陆锋的银针已精准刺入他的曲池穴。 刀哐当落地,黑衣人捂着手臂后退,眼里满是惊骇。 另外两人见状,立刻左右包抄。 陆锋旋身避开左侧的劈砍,右手银针直取右侧那人的咽喉。 银光闪过的瞬间,对方突然变招,肘部撞向他的肋骨,招式阴狠毒辣,竟像是军中的搏杀术。 “你们到底是谁?”陆锋借力后翻,撞翻了摆满古籍的书架。 线装书散落一地,其中一本恰好翻开在“冥府秘闻”的页面,插图上的罗盘与黑衣人胸前的标记分毫不差。 黑衣人没有答话,只是加快了攻势。 三人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一人牵制,还有一人游走在侧,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 缠斗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守卫,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凛,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 刺鼻的黄烟瞬间弥漫开来,陆锋屏住呼吸,挥掌驱散眼前的烟雾。 待视线清明时,窗外只剩下几片飘落的黑衣碎片,窗台上赫然留着半枚沾着朱砂的脚印,算是留下的痕迹了。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陆锋盯着那半枚脚印,心脏狂跳不止。 第25章 陆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陆锋连忙查看房间里的山水画和其他物件,发现并没有缺失的东西。 只是先前被打开的一本“冥府秘闻”的线装书,似乎不见了。 陆锋眼神一凝,细细思索,对方如果是为了杀他,刚才有无数次机会下手。 可若是为了抢画,刚才混战中完全可以得手。 这些人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突然想起母亲信中的一句话:“冥府之人,最擅声东击西。” 陆锋冲到桌边,发现山水画的右下角多了道崭新的刀痕,恰好划破了那个朱砂符号。 而原本压在画下的半张宣纸,已经不翼而飞,那上面画着与族谱夹层相同的标记。 “原来如此……”陆锋的指尖微微颤抖,“他们的目标不是画,是这些符号!” 石门突然被敲响,燕轻舞的声音带着焦急:“小锋,没事吧?” 陆锋迅速将画收进暗格,打开门时,燕轻舞正举着枪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保镖:“刚才听到打斗声,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没事,打碎了个花瓶。”陆锋避开她的目光,“轻舞姐,能不能帮我查件事?”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盘旋的夜枭:“我想知道,闽城所有带‘冥’字标记的组织,都有哪些。” 燕轻舞收起枪,烛火映在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你可能不知道,‘冥’字在道上代表着禁忌,据说那是个能调动军方资源的地下组织,连京都的世家都要忌惮三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祖父生前说过,二十年前,你爷爷曾截获过一批印有‘冥’字的军火,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陆锋的瞳孔骤然收缩。 陆家的灭门之灾、反复出现的“冥”字标记,所有的线索,终于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而他手中的山水画,显然就是解开这张网的关键。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个蛰伏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燕轻舞走后,书房里的烛火还在摇晃。 陆锋将那幅山水画重新锁进暗格,指尖却仍残留着纸张的粗糙感。 窗外的夜枭叫得愈发凄厉,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他走到书架前,指尖抚过一排排空置的书脊,那本消失的《冥府秘闻》原本就放在这里。 “连二十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陆锋喃喃自语,拉开抽屉取出父亲的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一个夏天:“今日截获军火三箱,箱底烙印诡异,似‘冥’非‘冥’,上交军区后,赵参谋长神色异常。” 赵参谋长? 陆锋的瞳孔骤然收缩。 闽城赵家虽算不上顶级世家,但在军界的根基盘根错节,而赵家长子赵天雷,正是与陆正国有过一次交涉,虽然对于小时候的印象不深,但是陆锋记得那是唯一一次有人穿着军装被陆正国带回家里。 难道“冥”字势力与赵家有关? 他翻到日记最后一页,母亲补记的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正国说发现当年军火案的新线索,要去见一位‘老战友’,此后这位‘老战友’便杳无音讯。” “老战友?是赵家那位吗?” 陆锋捏着日记本的指节发白。 大哥陆风曾说过,父亲频繁出入一家名为“冥河茶馆”的地方。 当时他只当是父亲与旧部叙旧,如今想来,那茶馆的名字本身就是最直白的暗示。 他突然想起袭击者窗台上的朱砂脚印,那颜色与“冥河茶馆”门匾上的漆色一模一样。 “看来有机会的话得去趟‘冥河茶馆’了。”陆锋将日记锁进保险柜,转身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 这三年牢狱,他以为自己早已磨平了棱角,可当家族的血海深仇一点点浮出水面,胸腔里的恨意还是会像野草般疯长。 凌晨三点,陆锋站在了燕家庄园的练武场。 露水打湿了他的练功服,拳风扫过梧桐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演练的是狱中老师傅教的“破煞拳”,每一拳都带着内劲,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这套拳法专破阴邪之气,对付那些淬毒的暗器最是有效。 “砰!” 一拳砸在木桩上,碗口粗的梧桐桩应声断裂。 陆锋盯着掌心的老茧,想起昨夜黑衣人手腕上的刺青,那不是普通的图腾,而是一种军用密码的变体,他在二哥陆云的旧照片上见过类似的标记。 二哥,那个被诬陷为“叛国者”的军人。 陆锋突然意识到,陆家长子陆风死于“自杀”,次子陆云死于“叛国”,父母死于“车祸”,唯有他因替罪入狱而幸存。 这看似分散的悲剧,此刻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向同一个终点——那便是让陆家彻底消失。 就在他习练木桩背后的松树突然簌簌作响,一片枯叶落在他肩头。 陆锋旋身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手中短刀直刺他面门。 这一次,对方没有遮掩面容,正是昨夜袭击书房的为首者,青铜罗盘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黑衣人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小子,交出符号图谱,可保燕家庄园上下平安。” 陆锋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他侧身避开短刀,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银针,“我倒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赵家?还是另有其人?” 无常的刀势突然变快,刀风裹挟着寒气,显然是杀招。 陆锋踏着八卦步疾退,银针在空中划出三道银弧,精准点向对方胸前三大要穴。 这是他在狱中总结出的“锁喉三针”,寻常高手中招后至少会瘫软半个时辰。 可黑衣人像是没有痛觉,硬生生受了三针,短刀依旧直逼陆锋咽喉:“冥府的事,不是你该打听的。”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陆锋突然矮身,手肘狠狠撞向对方小腹。 黑衣人闷哼一声,短刀脱手飞出,陆锋顺势夺过刀,反手架在他颈间:“说不说?” 黑衣人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黑血:“小子,您手里的山水画,藏着能掀翻整个闽城的秘密?” 他的瞳孔渐渐涣散,“你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话未说完,黑衣人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渗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陆锋探向他怀中,只摸出半块青铜碎片,上面的“冥”字只刻了一半,与袭击老宅时留下的碎片恰好能拼合。 “这背后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呢……” 陆锋捏着青铜碎片,指腹被边缘割破,鲜血滴在碎片上,竟诡异地渗入纹路中,浮现出半个“兵”字。 当陆锋休整一番之后,回到鉴古斋时,燕轻舞正在清点古籍。 “昨夜睡得好吗?”她抬头时,鬓角的碎发垂在脸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秦伯说您凌晨就出去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陆锋避开她的目光,拿起一本《闽城志》:“去晨练而已。” 他翻开书页,恰好看到关于二十年前军火案的记载,文字旁有行极小的批注:“涉案人员皆遭不测,唯陆正国幸存。” 燕轻舞走到他身边,指尖点在批注上:“我查过这件事,当年经手的军官,三年内死了七个,都是‘意外’。”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我祖父说,那些军火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而是某种实验性装备,背后牵扯着京都的大人物。” “轻舞姐,”陆锋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要对付的人,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会怎么办?” 燕轻舞愣住了,随即笑了起来,眼角的梨涡在晨光下格外清晰:“你忘了?我是陆风的未婚妻。” “陆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转身去沏茶,旗袍下摆扫过陆锋的手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陆锋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点怅然。 第26章 我不介意让他终身残疾 就在陆锋正在探寻着陆家秘辛和往事之时,齐龙斌在第二天早上看到一则报纸新闻,对此表示极为愤怒。 闽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齐家别墅的客厅里已弥漫着硝烟味。 齐龙斌将一叠报纸狠狠摔在茶几上,头版照片上,陆锋扶着杨老走出抢救室的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闽城早报》的标题更是嚣张“神医再世,力挽狂澜”,副标题里“少年神医”四个字被加粗放大,像在故意扇他的耳光。 “废物!一群废物!”他一脚踹翻黄铜香炉,香灰撒了满地,“五个亿请的杀手,连个劳改犯都搞不定,现在还让他借着杨家的势,把陆家的招牌重新竖起来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纱布:“少爷,您手又流血了……” 齐龙斌一把挥开,掌心的伤口是昨夜砸墙时划的,此刻正渗着血珠:“去查!给我查清楚陆锋最近的动向,我就不信他没有软肋!” 话音刚落,吴情的电话打了进来,背景音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龙斌,你看到报纸了吗?”吴情的声音带着哭腔,“陆锋现在又成了杨家的恩人,你快想想办法啊!” 齐龙斌捏着手机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叶氏集团的摩天大楼:“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我们毁掉他的‘神医’招牌,杨家自然会弃他而去。” 他眼中闪过阴狠:“我已经让人散布消息,说陆锋救治杨老是用了透支生命力的邪术,到时候只怕会惨遭反噬,现在闽城的富豪圈都在传,谁敢让他看病就是在玩命。” “这有用吗?”吴情的声音透着怀疑。 “有没有用,明天就知道了。”齐龙斌挂了电话,转身对管家道,“去把齐龙柏的主治医生叫来,我要他在媒体面前‘不小心’透露,陆锋治坏了我弟弟的手。”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的档案室里,杨卫东正盯着投影仪上的卷宗。 陆风的“自杀”案宗堆了半米高,最上面的验尸报告显示,死者坠楼前曾服用过安眠药,体内酒精浓度超标,符合“酒后情绪失控”的特征。 “杨局,这是吴情的笔录。”刑警队长递过来一份复印件,“她说案发当天见过陆风,两人因为‘商业合作’起了争执,陆风情绪很不稳定,还说过‘活着没意思’的话。” 杨卫东皱着眉翻看,笔录上的字迹娟秀,却在关键处有涂改的痕迹。 “她有没有说具体争执什么?” “说是陆风想让吴家注资挽救陆氏集团,但吴董不同意。”刑警队长补充道,“我们当时查过银行流水,他们共同注资的风投公司确实濒临破产,陆风有这个自杀动机的嫌疑。” 杨卫东突然顿住,指着笔录末尾的日期:“这里有问题。吴情说她是下午四点见的陆风,但陆风的秘书证明,那天下午四点陆风还在公司开会,中间陆风难道出去过吗?” 他放大投影仪上的照片,那是陆风坠楼的写字楼天台,栏杆上的指纹只有死者本人的,没有挣扎痕迹。 “最奇怪的是这份遗书。”杨卫东拿起扫描件,“笔迹鉴定说是陆风的,但你看这里。” 他指着“愧对家人”四个字,直言道:“这里的墨色还不均匀,像是有人模仿时没掌握好力度。” 刑警队长凑近看:“会不会是他当时情绪激动,所以写的时候并不一样了?” “不可能。”杨卫东摇头,“只要你翻看他的这些遗物证物,在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日记里,从来不会用‘愧对’这种词,他习惯说‘抱歉’。” 他突然想起陆锋的话,指尖在桌面上敲击:“把吴情当天的通话记录调出来,还有陆风的行车记录仪数据,我要知道他从公司出来后,到底去了哪里。” 想到这案件里头还存留着不少的疑点,杨卫东便带着一抹凝重的神情,给陆锋打了个电话。 傍晚时分,陆锋站在了吴氏集团的楼下。 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里的卷宗复印件被攥得发皱,尤其是吴情笔录里那句“陆风说活着没意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大哥陆风,那个从小就护着他的男人,就算公司破产时都能笑着说“从头再来”,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所以这一切,很显然是吴情在撒谎。 可她为何要撒谎呢?以及在这里头到底存在怎样的变故,甚至是自己大哥的死,与她有关系吗?这一切的疑惑,瞬间萦绕陆锋心头。 “哟,这不是陆大神医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庙?”苏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正好走出公司,看到了陆锋在此,第一时间便走了过来,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嘲讽,“是又缺钱了,想来打吴总的主意?” 她是吴情的首席秘书,当年陆家破产时,跟着吴情在媒体面前把陆家骂得狗血淋头。 陆锋瞥了她一眼:“让开。” “让开?”苏云像是听到了笑话,“陆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劳改犯,今天想必是来求职的吧?” “不好意思,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陆锋直接表示:“我来此见吴情,是希望她跟我告知当初我哥的事情,只要她肯如实告知,我便前往医院救治吴迪,让他重新站起来!” “如果你觉得这事不重要的话,那我下次再来便是!” 苏云连忙喊住陆锋,心知此事重大,免得回头自己背锅。 又看了看陆锋坚定的眼神,突然咬了咬牙:“你等着!” 她转身跑进电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十分钟后,陆锋坐在了吴情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的声音很冷,完全没了电话里的慌乱。 陆锋将遗书复印件推到她面前:“这东西,是谁写的?” 吴情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当然是陆风自己写的,警方都鉴定过了。” “是吗?”陆锋冷笑,“我哥写字从来不会手抖,这里头明显不对劲。” “还有你笔录里的时间漏洞,需要我一条条给你指出来吗?” 吴情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陆锋,你什么意思?你大哥又不是我害死的,你在怀疑我吗?” “你别太过分了!当年若不是我吴家帮衬,你们陆家早就破产了,你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良心不会痛吗?” “帮衬?”陆锋的声音陡然拔高,“是帮着转移陆家资产,还是帮着伪造证据?我大哥死前最后见的人是你,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他逼近一步,眼中的红血丝看得吴情心头一颤:“他绝对不可能会自杀,我想知道真相是如何!” 吴情的嘴唇哆嗦着,随即气恼道:“我不知道!他要去死,我怎么会知道啊!” 陆锋纹丝不动,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我不清楚你为何要隐瞒与我哥相见谈话的事实,但是我一定会让你开口的!” “你别忘了,你弟弟吴迪还躺在医院,他的腿能不能好,全看我的心情。” 提到吴迪,吴情的气焰瞬间灭了。 “你真的能救吴迪?”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 “那就取决于你能够告诉我多少真相了!” “若是还有隐瞒的话,我不介意让他终身残疾!”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等待着接下来的真相。 第27章 针下留情,亦藏锋芒 吴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沙发的皮质被捏出几道褶皱。她望着陆锋那双沉静如潭的眼睛,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疲惫。 “你真的会信我吗?”她抬手拂开额前的碎发,腕间的玉镯撞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你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种为了攀附齐家,连旧情都能出卖的女人吧。” 陆锋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往她面前推了推。 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三年前的秋天,”吴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陆氏集团和吴家合投的风投公司爆了雷,亏空了整整十个亿。” “银行天天上门催债,陆风把能抵押的都抵押了,还是填不上窟窿。” 她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盯着水面的涟漪:“那天他来找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磨破了边。” “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狼狈,眼里的红血丝像要滴出血来。” 陆锋的指尖微微一颤。 大哥陆风向来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都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连钢笔都要选最衬手的牌子。 磨破袖口的衬衫,简直难以想象。 “他已经私自挪用我们共同账户里的应急资金,”吴情的声音发紧,“如今没有钱可挪动了,他就来找我借用。” “可我手里除了那一笔嫁妆之外,我根本就没有别的钱了。” “那笔钱是我妈给我存的嫁妆,我怎么可能让他动?我们吵得很凶,他把办公室的花瓶都摔了,碎片溅到我脚踝上,现在还有疤。” 她掀起旗袍的开叉,白皙的脚踝上果然有块浅褐色的印记,像片残缺的月牙。 “他骂我冷血,说我只认钱不认人,”吴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他突然提到了你。” 陆锋猛地抬头。 “他说‘小锋为了帮你顶罪,在牢里受了多少罪?现在我不过是借你点钱周转,你都不肯?’” 吴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被他戳到痛处,就跟他吼‘那笔钱是我的底线,是我准备要跟陆锋结婚的钱,若是你要动,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陆锋想起狱中的日子,每天啃着硬得像石头的窝头,被狱霸按在水池里呛水时,那种悲惨和委屈,别人不懂也不会明白的。 只是这一切他都忍了,为的就是出来能够跟吴情结婚。 却没想到出来之后,已然物是人非了。 “后来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后来……”吴情的眼眶红了,“他突然就不吵了,蹲在地上捂着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我看着他那样,心突然就软了。” 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张泛黄的转账记录,上面的金额赫然是一亿。 收款人是陆氏集团的对公账户,转账附言写着“应急”。 “这是我偷偷攒的私房钱,本来是想……”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钱是我见面后就转过去,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就传来了他坠楼的消息。” 陆锋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却觉得重逾千斤。 转账时间是下午四点一刻,距离大哥“自杀”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 “警方问我那天见过他吗,”吴情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我妈当时正在和齐家谈联姻,要是让她知道我给了陆风一个亿,她能把我腿打断,还会让齐家以此为借口,彻底吞并陆氏的残余产业。” 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承认我隐瞒了见面的事,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走绝路!那笔钱明明能撑到年底,他为什么还要……”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 陆锋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大哥的自杀就更蹊跷了,一个刚拿到救命钱的人,怎么会在短短十五分钟内突然崩溃? “陆家的事,”他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从大哥‘自杀’,到二哥被诬陷,再到我父母的车祸,吴家,或者说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吴情像是被刺痛了,猛地站起来,旗袍的下摆扫倒了椅子:“陆锋!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玷污我的良心!” 她指着窗外的吴氏集团大厦:“我爸是想吞并陆氏的产业,但我偷偷转移了多少核心客户给陆风,你知道吗?你父母出车祸后,是我托人把他们的骨灰悄悄收好,不然早就被那些催债的流氓扬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汇款单,上面的收款人都是陆家以前的老员工:“这些年我每个月都给他们寄钱,就怕他们被齐家赶尽杀绝。” “我做这些的时候,从没想过要谁知道!” 陆锋一张张翻看着汇款单,日期从三年前一直延续到上个月,收款人里有给陆家看了二十年门的张叔,有在陆氏当会计的王姨。 都是些最普通的名字,却承载着最朴素的情义。 他把汇款单放回桌上,站起身:“走吧。” “去哪?”吴情泪眼婆娑地抬头。 “医院。”陆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去治你弟弟的腿。” 市医院的 VIP病房里,吴迪正趴在病床上,绷带从腰缠到脚踝。 “姐,你真要让那个劳改犯给我治?”吴迪的声音里满是抗拒,“他要是把我治得更糟怎么办?” 吴情刚想安慰,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陆锋提着个黑色的木箱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警惕的吴夫人。 “陆锋,我弟的腿就拜托你了。”吴情避开弟弟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陆锋打开黑色木箱,里面整齐地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几个贴着标签的瓷瓶。 陆锋从中取出一支最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燎,针尖瞬间泛起银白色的光。 “放松。”他按住吴迪的膝盖,指尖突然发力。 “啊!”吴迪疼得大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但他很快就愣住了。 原本麻木的小腿,竟然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像是有股暖流在筋络里缓缓流动。 陆锋的动作极快,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地刺入足三里、阳陵泉等十几个穴位。 他的指尖捻动着针尾,银针在皮肉下微微震颤,发出嗡嗡的轻响。 吴情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看到弟弟原本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紧咬的牙关也慢慢松开了。 一个小时后,陆锋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吴迪的双腿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却没有一丝血迹渗出。 “试着动动脚趾。”陆锋递过去一瓶黄褐色的药膏。 吴迪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动了动右脚的脚趾。 当蜷缩的脚趾真的舒展开时,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我,我能动了!姐,我真的能动了!” 吴夫人更是激动得抹起了眼泪。 陆锋在救治完吴迪的腿之后,便收起了小箱子,准备回去。 吴夫人顿时拦住了他,低沉喝道:“你给我站住!我儿的肋骨还没救治呢!你这么快就想走了吗?” 陆锋神情淡然,悄然转向吴情,淡漠道:“我说过,只治他的腿。” 吴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面如死灰。 第28章 追逐真相 “你什么意思?我的肋骨呢?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不一起治了?” “你一开始就没想给我治好吧?你这是摆明着有意羞辱我的吧?” “你特么就是故意的!”吴迪气得浑身发抖,“你就是想报复我们吴家!” 吴迪显得很是激动,对于陆锋这般有意针对,整个人恨不得此刻就跳起来,只是一激动便引发胸口疼痛难忍,肋骨的创伤,似乎更疼了。 他虽然腿脚治好了,但是肋骨若是没好,那与废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乃至是陆锋这样的操作,让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对此表示很绝望! 吴情也皱起了眉,走到陆锋面前:“陆锋,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能治,为什么要留一手?” 她以为陆锋至少会看在那一个亿的情分上,乃至是她给陆锋说了真相的状况上,彻底治好弟弟,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 在这种事情上留一手,怎么看都是故意的成分居多。 陆锋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清明:“吴情,你该清楚,我治他的腿,是因为你告诉了我一部分真相。” “但这不代表,吴家欠陆家的,就能一笔勾销。”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吴迪的腿能好,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至于肋骨,什么时候你们想清楚当年我父母那场车祸的真相了,再来找我。” 病房门被轻轻带上,留下一室的寂静。 吴夫人却是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尖锐无比的叫嚣:“不杀此子,难消我心头之恨啊!” 吴迪趴在床上,看着自己能动的脚趾,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吴情望着紧闭的门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她知道,陆锋这是在提醒她,有些债,不是靠一场救治就能还清的。 而此刻的走廊里,陆锋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既为大哥的死因找到了一丝线索而稍感慰藉,又为这场横跨三年的恩怨纠葛而倍感沉重。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想查清陆家覆灭的真相,前路还有太多的荆棘在等着他。 陆锋走出病房,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带着几分冰冷。 他没有回头,脚步沉稳地穿过长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过往的恩怨上,沉重却坚定。 刚才吴迪的嘶吼、吴夫人的叫嚣,都没能在他心底掀起太多波澜,那些情绪早已在三年的隐忍和煎熬中,沉淀成了此刻的冷静与决绝。 陆锋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微闭双眼,指尖轻轻敲击着大腿,脑海里思量着陆家惨案的事情。 吴情告诉他的‘一部分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只是确认了当年大哥陆风的死,并且从吴情的言语中和操作的证据中,似乎将吴家都撇清干净了。 最关键的是在她的作证中,就陆家惨案之事,吴家不但无过,并且还有功劳。 只是这些欲盖弥彰的操作,反而让陆锋对此有所起疑,毕竟如果不是吴情有意加害的话,陆风当时的行踪,又有谁会知道? 所以吴家所做的这一切,不足以告慰父母和大哥的在天之灵,更不足以抹平陆家所承受的一切。 良久,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杨家,或许会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一环。 不仅仅因为杨老的病需要他维系,更因为杨家在本地的势力和人脉,以及杨卫东那看似粗豪实则精明的性子,或许能提供意想不到的助力。 半个多小时后,陆锋抵达了杨家别墅。 与吴家医院的喧嚣不同,这里静谧得只剩下虫鸣和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见陆锋到来,恭敬地迎了上去:“陆神医,家主和老爷子都在等您。” 陆锋微微颔首,跟着管家走进别墅。 客厅里,杨卫东正焦躁地踱步,看到陆锋进来,立刻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急切又带着几分恭敬的神色:“陆神医,你可算来了!老爷子刚才又有些不舒服,我正担心呢。” “我去看看。”陆锋没有多余的寒暄,径直走向杨老的卧室。 卧室里,杨老躺在床上,呼吸略显急促,脸色也有些潮红。 陆锋上前,搭脉片刻,又翻看了一下老人的眼睑,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这一次施针,比上次更加细致,银针刺入的角度和深度都经过了精准的把控,随着他手指捻动,杨老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半个多小时后,陆锋收针,杨老已经沉沉睡去,气息悠长而稳定。 走出卧室,杨卫东立刻递上一杯温水:“辛苦你了,陆神医。” 陆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杨老的情况比上次好很多,体内的淤堵正在逐渐疏通,再坚持治疗几次,应该就能彻底痊愈了。” “太好了!”杨卫东脸上露出真切的喜悦,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凝重起来,“陆锋,你今天调查情况怎么样?我听说你治好了吴迪的腿?” 陆锋将水杯放在桌上,淡淡道:“他的腿之所以能够被我救治好,是因为吴情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大哥的事情,算是一种交易。” “但他的肋骨,以及吴家欠陆家的,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杨卫东了然地点点头,他对陆家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知道其中牵扯甚广,便不再追问吴家的细节,而是话锋一转:“你之前说,你大哥陆风的死,并非意外?可有证据吗?” 杨卫东的双眸一凝,想来这才是陆锋今晚来此的真正目的之一。 他看着杨卫东,认真道:“我暂时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能够推翻之前的判定和推测,但是我已然通过其他的蛛丝马迹,发现当初的端倪。” 杨卫东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示意陆锋坐下,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沉声道:“你详细说说。” 陆锋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我大哥陆风根本就不可能自杀,我大哥性格开朗,死前曾给我准大嫂打了电话,从未有过半点自杀倾向和情绪,又怎会写下遗书然后自杀呢?” 杨卫东皱起眉头,手指敲击着桌面:“此事按照你所言以及我们再次推测核查,确实存在一些瑕疵和疑点。” “但如果说是人为,那得有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到天衣无缝,连警方都查不出破绽?”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我必须查清楚的原因。”陆锋抬眸,目光锐利如刀,“杨叔,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一步步摧毁陆家?” 杨卫东沉默了。 他看着陆锋眼中的痛苦和坚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波澜。 陆家当年何等风光,却在短短三年内分崩离析,家破人亡,其中若是说没有猫腻,任谁都不会相信。 只是当年他虽然也觉得奇怪,陆家倒台后,并没有呈现某些势力去接盘和吞并的性质,也就不存在渔人得利的现象,起码在动机上,就没找到确切的信息。 “你是怀疑,吴家知道些什么吗?或者是此事有着吴家在推波助澜的性质吗?”杨卫东问道。 “吴情的态度很诡异,她既想告诉我真相,又有所隐瞒。”陆锋分析道,“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我大哥的死,吴家肯定参与了,至于我父母的车祸,他们或许也知情,甚至可能……” 后面的话,陆锋没有说出口,但两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第29章 斩草除根 杨卫东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他娘的!这要是真的,也太不是东西了!陆神医,你想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陆锋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杨卫东的爽快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真诚。 他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查两件事。第一,我父母当年车祸的详细卷宗,尤其是当时的现场勘查报告和证人证词,我怀疑其中有伪造的痕迹。第二,我大哥陆风坠楼前后的所有楼层监控录像和周边建筑物的监控,我不信一个大活人会平白无故地从楼上掉下来。” “没问题!”杨卫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现在就动用关系和资源,去调阅这些资料。” “虽然事情过去三年了,但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他看着陆锋,语气郑重:“陆锋,你放心,这件事我管定了。” “不说别的,就冲你救了老爷子的命,这份情我杨家就欠你的。” “更何况,这种背后下黑手的勾当,我杨卫东最看不起!要是真让我查出是谁干的,绝不轻饶!” 陆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站起身,对着杨卫东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杨叔。” “哎,你这是干什么!”杨卫东连忙扶起他,“咱们之间,不用来这套。” “你安心给老爷子治病,查案的事情交给我。” “有什么进展,我立刻通知你。” 陆锋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关于杨老后续护理的注意事项,便起身告辞。 走出杨家别墅,夜色更深了,但陆锋的心情却比来时明朗了许多。 杨卫东的承诺,像是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刻,一场针对他的杀机,正在悄然酝酿。 闽城,齐家别墅。 齐龙斌焦躁地站在书房里,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刚才他收到消息,陆锋不仅治好了吴迪的腿,还去了杨家,给杨老施针,据说效果显著。 更让他心惊的是,陆锋似乎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关于陆家当初的一切,说不定已经被陆锋查到了什么。 “不行,不能再等了。”齐龙斌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原本还想着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来抹黑陆锋,甚至是带领各方权贵,一起抗拒陆锋的邪祟医术,只是想到陆锋此刻已然在追查当年陆家的真相,他的心就感觉不安定。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终于下定了决心,拨通了让他敬畏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慵懒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打电话,找死吗?” “雷……雷少,是我,齐龙斌。”齐龙斌的声音带着谄媚和恭敬,颤抖的声音中,还伴带着一丝紧张。 “齐龙斌?”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几分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轻蔑起来,“哦,是你啊!” “怎么,这么晚了,你有事吗?还是说,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雷少,我没惹事啊!是……是陆锋。”齐龙斌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锋?”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片刻后,他嗤笑一声,“那个陆家的余孽?他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我当初让你把事情做得干净一点,你就是不听!” “还跟我扯着要让他成为最痛苦的人,甚至是这家伙胆敢跟你抢女人,所以你要让他生不如死。” “事实再次证明了,我才是对的!” “是……雷少,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劳改犯,居然在出狱之后,就很会搞事啊!”齐龙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而且,对于陆家的惨案,他好像没死心,最近蹦跶得很厉害。” “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高明医术,不仅攀上了叶家,还去给杨家的那个老不死的治病,听说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今天他还去了杨家,看样子,是想借杨家的手,查当年的案子。” 齐龙斌一口气说完,语气中充满了焦虑:“雷少,这小子现在越来越不简单了,要是让他查下去,当年的事情万一只怕……” “慌什么!”电话那头的人打断齐龙斌的话,语气中满是不屑,“一个丧家之犬而已,就算没死,又能翻起什么大浪?” “齐龙斌,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 齐龙斌被训斥得不敢吭声,只能低声道:“雷少,我不是怕他,只是他现在和叶家、杨家都扯上了关系,背景不简单。” “而且他的医术那么厉害,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查出些什么,到时候……” “到时候又怎么样?”电话那端的声音变得冷冽起来,“叶家?杨家?在我家面前,他们算个屁!” “齐龙斌,你是不是忘了,当年陆家是怎么倒的?一个小小的陆锋,还能翻天不成?”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股狠辣:“你刚才说,他想查当年的事?哼,自不量力。” “本来还想留着他,让他多受点折磨,既然他这么不识趣,那就没必要留着了。” 齐龙斌心中一喜,连忙道:“雷少的意思是……” “杀了他。”对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废物而已,留着碍眼。” “你去安排一下,找几个靠谱的人,做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可是雷少,陆锋那小子有点邪门,我已然砸下重金让地下判官组织的人去刺杀这小子,结果到目前为止,对方都还在蹦跶。” “而且杨家和叶家说不定会护着他,只怕我这想要斩草除根的计划,很难实行啊!”齐龙斌对此表示无奈和憋屈,毕竟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连地下判官这样的组织,都对陆锋表示没辙的。 “废物!”被称之为雷少的人怒骂一声,“杨家?叶家?他们算什么东西!我要杀的人,他们护不住的!”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霸道:“你只管去找地下判官,传令下去要出动最好的杀手,就说我说的,让他们的人赶紧动手。” “我倒要看看,在闽城这片地界上,谁敢保他,又有谁能够保得了他!” “我告诉你,齐龙斌,就算他陆锋有三头六臂,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也得给我趴下!” “是!是!雷少英明!”齐龙斌连忙应道,心中的恐惧和担忧被雷少的气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好了,没事别再给我打电话,烦!”雷少说完,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齐龙斌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锋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陆锋啊陆锋,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低声说道,随即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发出,如同索命的符咒,朝着陆锋的方向飞去。 而此刻的陆锋,刚刚回到叶家的住处。 他站在阳台上,望着天边那轮被乌云遮住一半的月亮,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前路必然充满荆棘,但他不会退缩。 为了父母,为了大哥和二哥,更是为了陆家的清白,他必须走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第30章 引蛇出洞 夜色如墨,泼洒在沉寂的城市上空。 陆锋站在叶家别墅的阳台上,晚风吹动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自从解决了那个所谓的“影子杀手”后,他便隐隐感觉到,有一道更加阴冷、更加隐蔽的目光,如同附骨之疽般缠上了自己。 那目光时而在人群缝隙中闪烁,时而在深夜的阴影里蛰伏,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抓不住任何踪迹。 这种感觉,比面对“影子杀手”时的压迫感更甚。 “到底是谁……”陆锋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银针。 他知道,对方绝非凡俗之辈,隐匿气息的手段已臻化境,若不是他三年来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敏锐直觉,恐怕早已沦为对方的刀下亡魂。 这几日,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条毒蛇,正蜷缩在暗处,随时准备吐出致命的獠牙。 陆锋明白,再这样被动下去,迟早会出事。 对方显然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一个能将他一击必杀的机会。 “既然你不肯出来,那我就请你出来。”陆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陆家旧宅。 那里承载了他所有的童年记忆,也见证了陆家从辉煌到覆灭的全过程。 如今早已人去楼空,荒草丛生,是整个城市里最偏僻、最寂静的角落之一。 对于杀手而言,那里无疑是动手的绝佳场所。 更重要的是,陆锋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彻底解决这个潜藏的威胁。 次日清晨,陆锋像往常一样给杨老发去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随后便独自驾车,朝着城郊的陆家旧宅驶去。 他没有带任何人,甚至连叶家派来的护卫都被他婉拒了。 他要让对方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许久,终于停在了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 铁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上面的“陆府”二字也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推开铁门,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院子里,杂草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几棵老树的枝干扭曲地伸向天空,像是一只只绝望的手臂。 正屋的门窗大多已经破损,玻璃碎裂一地,阳光透过空洞照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锋一步步走在院子里,脚下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耳朵捕捉着周围每一丝细微的动静,眼睛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人的角落,断墙后、树影里、屋顶上。 但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仿佛那连日来的窥视,只是他的错觉。 陆锋走到正屋门口,停下脚步,没有立刻进去。他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整个院子,朗声道:“阁下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不敢现身一见吗?还是说,只会像老鼠一样躲在暗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陆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再说话,径直走进了正屋。 正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 墙上还挂着几张模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那是陆家最幸福的时光。 陆锋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阵刺痛,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走到客厅中央,背对着门口,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查的破空声从他身后左侧的横梁上传来! 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超越了人类听觉的极限! 陆锋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想也没想,身体猛地向右侧横移出去! “嗤!” 一枚细如牛毛的黑色毒针,几乎是擦着他的脖颈飞过,深深钉进了对面的墙壁里,针尖没入墙体近半寸! 墙壁上,以毒针为中心,迅速蔓延开一圈淡淡的黑色痕迹,显然针尖上淬了剧毒! “终于肯出来了吗?”陆锋站稳身形,猛地抬头望向横梁。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横梁上飘落,落地时悄无声息,仿佛一片羽毛。 那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紧身衣里的人,脸上戴着一张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冰冷、锐利,如同鹰隼盯着猎物,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的身材中等,看不出男女老少,整个人就像是融入黑暗的幽灵,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幽灵?这地下判官还真是看得起我啊!”陆锋眯起眼睛,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地下判官组织里,最神秘的杀手,综合实力能够排进前三的可怕杀手,便是这个代号“幽灵”的存在。 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凡是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的隐匿术和暗杀术,在地下世界堪称一绝。 幽灵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在他看来,目标只需要知道死亡的降临,不需要知道更多。 话音未落,幽灵的身影再次动了!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双手微动,数道寒光从他袖中射出,分别袭向陆锋的咽喉、胸口、小腹等要害部位! 这些寒光有长有短,有细有粗,显然是不同种类的暗器,而且每一件都闪烁着幽蓝的光泽,一看就淬了剧毒! 同时,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弥漫开来,陆锋心中一凛,立刻屏住呼吸,是迷魂香! 这家伙,不仅暗器毒辣,还擅长用毒! 陆锋不敢大意,脚下步伐变幻,身体如同风中杨柳般左右摇摆,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些暗器。 暗器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有几枚射在家具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只会躲吗?”幽灵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听不出男女,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欺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三寸长短的军刺,军刺通体漆黑,闪烁着寒芒,显然也是淬了毒的。 军刺刺出的角度极为刁钻,专挑人体的薄弱之处,而且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残影! 陆锋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这军刺上蕴含的力道和速度,若是被刺中,就算没有毒,也足以洞穿身体! 他不再闪避,而是不退反进,右手一扬,几枚银针如同流星般射向幽灵的面门! 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目的是逼退幽灵的攻势! 幽灵果然侧身躲避,陆锋趁机欺近身侧,左手成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幽灵的胸口! “砰!” 一掌正中目标,却像是拍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锋只觉得掌心一阵发麻,对方身上显然穿了特制的防护衣。 就在这时,幽灵的军刺如同毒蛇出洞,突然变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陆锋的肋下! 速度太快了! 陆锋心中大骇,竭力扭身,但还是慢了一步! 第31章 狂躁的陆锋 “嗤啦!” 军刺划破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肋下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同时,伤口处迅速传来一阵麻痹感,显然军刺上的剧毒已经开始发作! “中了我的‘腐骨散’,你活不过三分钟。” 幽灵的声音依旧冰冷,手中的军刺再次刺来,想要一击毙命。 陆锋强忍着疼痛和麻痹感,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他知道,不能再留手了! “是吗?”陆锋冷哼一声,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去挡军刺,而是一把抓住了幽灵持刺的手腕! 幽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陆锋在中了毒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快的速度和力量! 但他反应极快,左手成爪,抓向陆锋的咽喉,招式狠辣无比! 陆锋早有防备,左手一扬,三枚银针如同跗骨之蛆,精准地刺入了幽灵左臂的三处穴位! “呃!” 幽灵发出一声闷哼,左臂瞬间失去了力气,抓向陆锋咽喉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穴位被封,气血运行受阻,这是陆锋结合医术创出的制敌手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锋右手猛地用力,同时膝盖狠狠顶向幽灵的小腹! “咔嚓!”一声脆响,幽灵的手腕被生生折断! “嗯哼?”幽灵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这是他第一次露出除了冰冷之外的情绪。 陆锋没有丝毫怜悯,左手再次弹出几枚银针,分别刺向幽灵身上的几处大穴! 这些银针不仅封锁了他的行动,更蕴含着一股特殊的气劲,直接破坏了他的内腑! 幽灵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看着陆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几声嗬嗬声,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直到这时,陆锋才松了一口气,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肋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麻痹感虽然被他用内力暂时压制住了,但依旧有些不适。 他走到幽灵的尸体旁,蹲下身,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属于一个中年男人,但脸上没有任何特征,显然是经过易容的。 陆锋在他身上搜了搜,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些备用的暗器和毒药。 “果然是地下判官的风格。”陆锋站起身,眼神冰冷。 幽灵的手法,和之前的影子杀手如出一辙,只是更加高明,更懂得隐忍和藏匿。 今日若是换做一般人,只怕早就死于这家伙的手中了。 而地下判官,向来是拿钱办事,谁给的钱多,就为谁卖命。 最近跟他有仇,又有能力请动幽灵这种级别的杀手的,除了吴家和齐家,还能有谁? “吴齐两家……”陆锋摸了摸肋下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真以为我陆锋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吗?” 他本来只想先查清父母和大哥的死因,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但吴齐两家一次次地挑衅,甚至动用了幽灵这种杀手来取他性命,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既然他们不识好歹,那他不介意先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陆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陆锋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检查了一下幽灵的尸体,确认已经死透,便转身离开了陆家旧宅。 他没有处理尸体,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坐上车,没有回叶家,而是直接调转车头,朝着吴家所在的方向驶去。 既然要给教训,那就从吴家开始! 他帮吴情把吴迪的腿给好了,他们非但不感激,反而还想置他于死地,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车子一路疾驰,陆锋的眼神越来越冷。 吴家别墅。 此刻,吴家客厅里气氛压抑。 吴迪被救治好腿脚之后,便出院回家静养了。 只是对于吴迪而言,虽然腿好了,但肋骨的疼痛让他心情烦躁,时不时地对着旁边的佣人发脾气。 吴夫人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陆锋。 吴情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眉头紧锁。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陆锋不是那种会轻易罢手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佣人的惊呼和惨叫声。 “怎么回事?”吴夫人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客厅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陆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衣衫有些凌乱,肋下的伤口渗出了血迹,染红了衣衫,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烈火般燃烧着,充满了凛冽的杀意。 “陆锋?你疯了!”吴情脸色一变,失声惊呼。 吴夫人更是吓得后退一步,指着陆锋,声音颤抖:“你,你怎么敢闯进来?来人啊!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 陆锋没有理会她的叫嚣,一步步走进客厅,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吴迪身上。 “吴迪,”陆锋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看来,我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以至于你们吴家,还敢派人来杀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轰然炸响! 吴迪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陆锋的目光。 吴夫人色厉内荏地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派人杀你了?你少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心里清楚。”陆锋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瞬间被震得粉碎! “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陆锋的目光扫过吴夫人和吴迪,最终落在吴情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陆锋,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吴家欠我的,欠陆家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从今天起,管好你们的人,否则,下次我再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们若是还想要我死,那么在我死之前,比我先死的,一定是你们!”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冻结了整个客厅的空气,让吴家人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吴情对此更是呆立当场,完全没想到陆锋竟然如此暴戾,这与她认知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不同。 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让这个男人变得如此狂躁了? 这个陆锋,和之前那个隐忍、沉默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让人不寒而栗! 第32章 好自为之吧!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锋身上,带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吴迪趴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陆锋,那眼神里的杀意,像是能将人活生生吞噬。 吴夫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指着陆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反了!反了天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偏厅走了出来,他是吴家的二叔,吴能。 刚才客厅里的动静太大,他在偏厅处理公司事务,也被吸引了过来。 吴能皱着眉头,目光在陆锋身上扫了一圈,当看到陆锋肋下渗出的血迹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落在被震碎的茶杯碎片上,脸色沉了下来。 “陆锋,你这是什么意思?”吴能的声音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在吴家的地盘上,你也敢如此放肆?” 他走到吴夫人身边,沉声说道:“嫂子,别怕,有我在。” 说完,他转过头,死死盯着陆锋:“我刚才在偏厅就听到了你的话,你说我们吴家派人杀你?你有什么证据?” “就凭你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污蔑我们吴家?”吴能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坐牢坐傻了,真以为我们吴家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吴家吗?” “你这般单枪匹马来我吴家没事找事!”吴能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真当我们吴家没人了?” 陆锋看着吴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目中无人?吴二叔,你这话可真是可笑。” “当年陆家遭受重创,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们吴家在干什么?”陆锋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浓浓的嘲讽,“是在落井下石,还是在幸灾乐祸?” “我替吴家坐牢三年,你们当初答应我的条件,有一件做到了吗?” “我出狱之后,吴迪第一时间就来找我的麻烦,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 “我没答应救治吴迪的时候,吴夫人就扬言要弄死我,花钱雇佣了影子杀手,可惜那个杀手太没用,被我解决了。” “后来吴情告诉我一些关于我大哥陆风之死的真相,我才答应救治吴迪的腿,结果就因为我没治好他的肋骨,你们就再次雇佣了地下判官的‘幽灵’来杀我。” 陆锋一步步逼近吴能,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吴二叔,这些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吗?” “事不过三!”陆锋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若是我再遭到杀手的刺杀和任何危险,那么我就将这一切都归结在你们吴家的头上!” “以后你们吴家的人出行,最好都别落单,不然的话,我心情不好就想要杀人,至于谁会这么倒霉,那可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吴家人晕头转向。 他们没想到陆锋会如此疯狂,竟然敢公然威胁要对吴家人下杀手! 吴能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陆锋骂道:“你,你简直是在找死!” “陆锋,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在这里狂吠,指责我们吴家的不是,你真以为我们吴家好欺负吗?” “当年陆家出事,我们吴家也是受害者!我们给予了陆家多少支援和帮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吴能冷哼一声,“就算是你父亲陆正国在世,来到我们吴家,也得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 “你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陆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愤怒:“吴二叔,你还有脸提我父亲?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吴家若是真的懂得帮扶陆家,现在陆家的坟头和旧宅也不会长满野草了!” “而你们吴家呢?却高高在上,享受着本该属于陆家的一切,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帮扶吗?”陆锋的眼神如同刀子,“在我看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找死!”吴能被陆锋的话彻底激怒了,再也忍不住,扬手就朝着陆锋的脸上扇了过去。 他自恃身份,在吴家向来说一不二,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别说陆锋这样一个‘劳改犯’了。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陆锋的脸,就被陆锋一把抓住了。 陆锋的眼神冰冷刺骨,手腕猛地一用力。 “啊!”吴能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疼得他冷汗直流。 陆锋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扇在了吴能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把吴能扇得原地转了一圈,嘴角流出了鲜血。 整个客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吴能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锋:“你,你竟然敢打我?” 陆锋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打你怎么了?若是你们吴家还把我陆家当作是软弱可欺的存在,我不介意好好教你们如何做人!” “若是你们非得要跟我陆锋过不去,我也不介意灭了你们吴家满门!” “反正我现在就一个人了,烂命一条,拿我一个人的命,换你们吴家一整个家族的命,很划算,不是吗?” 陆锋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 吴家人被他的话吓得脸色惨白,没有人再敢说话。 他们毫不怀疑陆锋说这话的决心,从他眼中的疯狂和杀意来看,他绝对做得出来。 陆锋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情身上:“吴情,告诉他们,别把我陆锋逼急了,不然我一定与你们吴家人拼命。” 吴情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她看着陆锋,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陆锋不再说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吴家人的心上。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冷冷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吴家别墅。 直到陆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客厅里的众人才像是回过神来。 “啊!我的手!”吴能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眼中充满了怨毒,“陆锋!我一定要杀了你!” 吴夫人也反应过来,尖叫道:“反了!反了!快!给我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还有,联系地下判官!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吴迪趴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情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知道,陆锋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而吴家,恐怕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了。 整个吴家别墅,瞬间被愤怒和恐惧的情绪笼罩。 第33章 五个亿的赏金 陆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门口,那扇被踹开的大门还歪斜地挂在门框上,像是一张无力嘶吼的嘴。 吴迪趴在床上,原本因肋骨疼痛而紧锁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他看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二叔,这陆锋太狂了!真当我们吴家没人了吗?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周围几个吴家旁系的亲戚也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指着我们的鼻子骂,这要是忍了,以后谁都敢骑到我们吴家头上了!” “二叔可是咱们吴家的主心骨之一,他竟然也敢打,这是完全没把我们吴家放在眼里啊!” “我看他就是坐牢坐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依我看,直接找人废了他,省得他再来捣乱!” 议论声中,几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吴情,其中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说起来,情丫头当初还好没跟他成,不然现在咱们吴家怕是早就鸡犬不宁了。” “这种亡命徒似的人物,哪配得上我们吴家?”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刺在吴情心上。 她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她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事实,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吴夫人此刻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吃人:“这该死的劳改犯太狂了!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管家,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电话!给齐龙斌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做我们吴家的女婿了?” “我们吴家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连个陆锋都解决不了,那我们吴家也没必要跟他齐家联姻了,大不了另选佳婿!” 管家不敢怠慢,连忙拿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了齐龙斌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齐龙斌那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张管家啊,有事吗?” 吴夫人一把抢过电话,对着听筒怒吼道,“齐龙斌!你给我听好了!陆锋刚才闯到我们吴家来了!他把我们家大门都踹了,还打了吴家二叔,把我们吴家上下都羞辱了一遍!你不是说会解决他吗?这就是你说的解决?” 齐龙斌那边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什么?陆锋闯到吴家去了?他还敢打人?”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个陆锋,真是活腻歪了!妈您别生气,我这就想办法!” “想办法?我要的是结果!”吴夫人的声音依旧尖锐,“我告诉你,齐龙斌,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要陆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娶我们家情丫头了,我们吴家也不会再跟你们齐家有任何往来!” 说完,吴夫人“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齐龙斌拿着被挂断的手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陆锋!又是陆锋! 这个家伙,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地给他带来麻烦。 “陆锋,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齐龙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地下判官负责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齐少?有什么吩咐?” “吩咐?我问你,你们地下判官到底行不行?”齐龙斌对着听筒怒吼道,“我花了那么多钱,让你们杀陆锋,可结果呢?影子杀手死了,幽灵是不是也失败了!” “现在陆锋不仅没事,还闯到吴家去耀武扬威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地下判官的负责人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齐少,不是我们不行,实在是这个陆锋太邪门了。” “影子和幽灵都是我们组织里顶尖的杀手,尤其是幽灵,出道以来从无败绩,没想到竟然栽在了陆锋手里。” “这个陆锋身边只怕有着极为厉害的高手,很有可能已然达到先天之境的武者了,这已然是排得上龙榜的高手,一般人很难对付他。” “很难对付?我看是你们没用!”齐龙斌冷哼一声,“我不管他有多邪门,我只要他死!我告诉你们,三天!我最多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杀了陆锋!” 地下判官的负责人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也是有脾气的人,被齐龙斌这么训斥,心里很不舒服。 要知道,为了杀陆锋,他们已经折损了两个顶尖杀手,这对地下判官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但齐龙斌毕竟是大客户,他也不好太过得罪。 沉默了许久,负责人缓缓开口:“齐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表个态。” “陆锋确实不好对付,影子和幽灵都折在了他手里,我们组织里剩下的杀手,恐怕也很难完成任务。” “这样吧,我把你悬赏的金额标注五个亿,推送到暗网上去。” “这样一来,全国的杀手都会看到这个悬赏,只要有人能杀了陆锋,就能拿到赏金。” “到时候,就算陆锋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齐龙斌皱了皱眉,暗网?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齐龙斌咬了咬牙。 “行,齐少放心,三天之内,一定给你消息。”负责人说道。 挂断电话,齐龙斌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鸷地看着窗外。 陆锋,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五个亿的赏金,足以让无数人为你疯狂,你的死期,到了! 而地下判官的负责人挂断电话后,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一个加密的网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很快,一个新的悬赏信息出现在了暗网的首页上:悬赏金额,五亿人民币,悬赏目标:陆锋,目前在闽城活动。 任务要求,取其性命,带其人头前来领赏。 任务期限,三天。 信息一经发布,暗网上瞬间炸开了锅。 “五个亿?我的天,这是谁啊,这么值钱?” “陆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最近在闽城挺火的一个医生,听说医术很高明,还治好了杨家老爷子的病。” “医生?能值五个亿?看来得罪了大人物啊。” “管他得罪了谁,五个亿啊!只要杀了他,这辈子就不愁了!” “兄弟们,闽城走起啊!” 一时间,无数隐藏在网络背后的杀手,都将目光投向了闽城,投向了那个名叫陆锋的年轻人。 一场围绕着陆锋的猎杀,即将拉开序幕。 而此刻的陆锋,刚刚回到叶家别墅。 他脱下沾满血迹的衣服,露出肋下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发黑,显然幽灵的毒还是有些厉害。 他拿出银针,在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又拿出一些草药,捣碎后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知道,今天勇闯吴家,算是彻底把吴家得罪死了,吴家人肯定会疯狂报复。 但他不在乎。 他已经忍了太久,也退了太多。 现在,他只想为自己,为陆家讨回公道。 至于那些来杀他的人,他接着便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要是想要他的命,他就杀谁! 第34章 叶家全力支持你 在陆锋闹腾吴家之后的第二天,吴情一夜未眠。 窗外的天光大亮时,她才从凌乱的床上坐起,眼底布满血丝。 吴家人昨夜连夜召开家族会议,一来是表明吴家统一战线的态度,对于陆锋这般冲上家门叫嚣之事,表示极为不满,吴夫人亲自支持会议,煽动众人同仇敌忾。 二来则是要宣告一件大事,明天就是陆家的破产公司和一些不动产以及旧宅和别墅等资产进行法拍流程。 而在此事上,根据他们的认知,陆锋必然会对此法拍势在必行,所以吴夫人觉得很有必要对此进行狙击,哪怕是拿不下陆家资产,却也可以哄抬价钱,好让陆锋难受万分。 毕竟陆家的破资产,对于此刻的吴家而言,可有可无,但是对于陆锋而言,那完全就是意义非凡了。 吴家会议厅里,即便是一夜未睡,在谈及陆锋大闹吴家的事上,众人很是亢奋,一个个都在积极表态。 “明天去举牌喊价的我看就安排吴情过去就是,这样的话,也好让她与那陆锋彻底决裂,不然的话,我看那家伙昨天之所以这么闹腾我们吴家,只怕对于吴情还是有着非分之想啊!” “这家伙算是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却还敢摆出这么一副嘴脸,这是什么心理啊?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会拼死也要来我们吴家叫嚣一番,好显得他很有存在感似的,这可是有着刷卡证明他陆锋还活着的嫌疑啊!” “我看这家伙肯定是不知道明天要法拍他们陆家资产啊!不然的话他这个时候将我们吴家惹毛了,他明天还能顺利拿下陆家资产吗?我想他若是知悉了此事,定然是会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吧!” “这事我看也怪吴情心太软了,对付陆锋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就算是给予陆家再多的帮扶,在陆锋看来,也是没有任何的帮助,最可恶的是这人怎么会将陆家的所有遭遇都怪罪在吴家身上呢?” 当吴情下了楼,听到众人谈话内容之时,有点苦恼和无奈。 这些话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胸口的委屈和恼怒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初告诉陆锋关于陆风的“真相”,是想化解两家的恩怨;劝陆锋救治吴迪,是念在多年的情分。 可到头来,陆锋不仅把吴家搅得天翻地覆,还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手机震动起来,是齐龙斌的电话。 吴情深吸一口气接起,听筒里立刻传来对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情儿,我原本是不想把齐家的事情告诉你,深怕你因此而有负担。” “但是陆锋他昨天竟然还敢只身一人闯入吴家闹事,这事我听了都觉得忍不了!” “原本我还看在你的面上不跟他这种人计较,可他倒好,把我们的避让视为一种软弱,不但是打了你弟吴迪,更是将我弟齐龙柏打成重伤,他这明摆着就是故意针对我们两家,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吴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她确实是有听说了齐龙柏被打的事,当时还觉得是齐龙柏挑衅在先,可现在想来,陆锋接二连三地将人打成了重伤,分明是没把吴齐两家放在眼里。 “我看他就是疯了!”齐龙斌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引火烧身。” “还有,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必须解决陆锋,不然的话我们的婚姻就告吹了,对此我只能照办了!” “我知道你的内心里对他还有一丝情愫,还有一丝保留和不忍,但是他已然欺负到吴齐两家的头上了,若是我们还是对此表示置之不理的话,那只会让他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了。”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吴情握着手机,指腹冰凉。 她知道齐龙斌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也清楚母亲和齐龙斌已经对陆锋动了杀心。 换作以前,她定会不顾一切地提醒陆锋小心,可现在,心里翻涌的委屈和愤怒让她犹豫了。 或许,这就是陆锋应得的报应? 与此同时,叶家别墅的书房里,陆锋正紧紧攥着一份通告文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是说,陆家以前的公司资产和旧宅,全都要被法拍?”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叶震天,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凭什么?当年的案子早就查清了,陆家根本没有诈骗任何人,那些所谓的‘窟窿’分明是有人故意捏造的!” 叶震天叹了口气,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我刚得到的消息,说是当初你父母在出事之前有在生意上诈骗他人资金,相关部门重新核查后,认定需要通过法拍资产来‘消除负面影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陆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是吴齐两家?” “八九不离十吧!”叶震天点点头,“他们知道你最近在追查当年的事,想用这种方式逼你妥协,一旦陆家最后的资产被他们夺走,你就算查到真相,也再无回天之力。” “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陆锋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那是陆家几代人的心血,是我父母和大哥打拼下来的基业,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拿回来!” 他看向叶震天,眼神里带着恳切:“叶总,我知道这会给叶家带来麻烦,但我恳求您,帮我这一次。” “只要能保住陆家的资产,这份恩情,算我陆锋欠您的,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叶家!” 叶震天看着他眼中的决绝,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你救了我女儿的命,这些日子在你的救治下,她已然都快要苏醒过来了。” “这份情,我叶家铭记于心。” “更何况,吴齐两家的吃相太难看,真当我们叶家是摆设?你放心,资金方面,叶家全力支持你。” “我这就让阿荣去将叶家的资金变现一下,明天你就尽管喊价便是,也正好让我见识一下吴齐两家究竟是有什么本事,也敢与我叶家叫板!” 最关键的是在叶震天的内心里,被慕容烟所看重的男人,就算是倾尽叶家所有,也可以放手一搏去豪赌一把。 陆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着叶震天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叶总!” 第35章 你们再叫下试试啊! 第二天上午,闽城司法拍卖中心。 宽敞的大厅里座无虚席,除了参与竞拍的各方势力代表,还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媒体记者。 今天的主角,是陆家被封存已久的公司股权和资产以及不动产业和陆家老宅和几栋别墅,这不仅关乎巨额资产,更牵扯着闽城商界很多年的恩怨纠葛。 陆锋一身黑色西装,独自坐在前排,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斜对面的两个人身上吴情和齐龙斌。 吴情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可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齐龙斌则是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几分嘲弄,时不时地朝陆锋的方向瞥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而在此刻,在场众多企业家富豪和风投公司,企图捡漏的一些中介和团购重组重资产势力,都在谈及着这一场法拍。 “这陆家的资产包,在本质上估值估计也就在七个亿左右吧,如果不是很有必要的情况下,在我看来今天很有可能会流拍吧!” “那可不好说呢!听说陆家三少陆锋这一次回来了,事情只怕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更何况前不久这家伙可是攀附了叶家,想来这属于陆家的东西,他必然是要强势夺回的,就是不知道叶家究竟会给他多少的支持啊!” “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而已,叶家又怎会给他多少的支持呢?我看当初陆家之所以会破败,便是因为从他沦为阶下囚,运势就发生了转变,不然的话,自从他去坐牢之后,陆家每年都有事发生,最终还搞得家破人亡,真是悲哀啊!” 而在众人都不看好这一场法拍之时,现场却已然暗流涌动了。 美女拍卖师走上台,简单介绍了拍卖标的的基本情况后,宣布竞拍开始:“陆家资产包,起拍价五亿!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万!” “五亿五千万!”齐龙斌率先举牌,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全场哗然,第一次加价就直接加了五千万,齐家这分明是来势汹汹。 陆锋面无表情地举起牌:“六亿!” “七亿!”齐龙斌立刻跟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八亿!”陆锋毫不犹豫。 价格如同坐火箭般飙升,短短几分钟就突破了二十亿。 大厅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竞拍,而是陆锋与吴齐两家的正面厮杀。 很显然陆锋想要夺回自家的资产,只怕得要远超市场估值价才能够拿回去了。 只是若是要花费这么多钱去夺回一个破烂不堪的陆家公司和残缺不全的资产,怎么看都有点不划算。 起码在现场,除却齐龙斌和陆锋在拼命竞价,已然没有第三者介入了。 “二十五亿!” 齐龙斌再次举牌,眼神轻蔑地看向陆锋,“陆锋,你拿什么跟我比?叶家就算再有钱,也不会为了一堆不值钱的破资产跟我们死磕吧?” 陆锋没有理他,直接举牌:“三十亿!” 吴情的脸色越来越复杂,她看着陆锋坚毅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知道,这些资产对陆锋意味着什么,可这样无休止地加价,对于陆锋的执念是一种另类的挑战。 最关键的是,齐龙斌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在随意叫价,而陆锋则是带着叶家的负重感在喊价,两者的背景和出发点完全不同。 她甚至有种冲动,想立刻停止这场闹剧。 “三十五亿!”吴情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加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在她看来,与其让齐龙斌来恶意竞价,还不如自己抬高价码,让陆锋知难而退。 齐龙斌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陆锋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吴情身上,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失望。 “四十亿!”他再次举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成了三人的拉锯战。 价格一路飙升,四十亿、五十亿、六十亿。 每一次加价,都让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吴家人通过直播看着现场的情况,吴夫人在别墅里激动地拍手:“好!吴情这丫头干得好!给我再加!要狠狠地加上去,一定要把陆锋逼到绝路!我看他拿什么跟我们斗!” 吴能也冷笑连连:“好几十亿买陆家的一堆破资产,我看这陆锋肯定是疯了!回头把叶家也拖入泥塘里的时候,就是他跪地求饶之日!” 拍卖中心里,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七十亿!”齐龙斌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虽然吴家给他的资金充足,但七十亿也远远超出了预期。 他看向陆锋,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这家伙难道真的打算跟到最后? 毕竟若是此刻的陆锋放弃了,那么吴齐两家只怕就得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陆锋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肋下的旧伤隐隐作痛,但他依旧挺直着脊梁:“七十五亿!” 吴情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看了一眼齐龙斌,又看了一眼陆锋,咬着牙举起牌:“八十亿!” 话音刚落,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八十亿,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资产本身的价值,就算是黄金地段的地皮,也值不了这么多。 甚至是陆家原本的资产处于巅峰时刻来估值,只怕也要不了八十亿啊! 齐龙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悄悄拉了拉吴情的衣袖,低声道:“差不多了,再往上加,我们可能会砸手里。” 吴情没有理他,只是紧紧盯着陆锋,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陆锋的手指悬在号牌上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窃窃私语,能看到齐龙斌眼中的得意,也能读懂吴情心里的挣扎。 虽然他举牌就代表着叶家在烧钱,但是欠着叶家越多,他的负重感就越多,毕竟叶家虽然豪横,但是抽离八十亿,也必然是会伤筋动骨的。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道慵懒而娇媚的女声突然从后排传来,带着几分玩味:“一百亿。” 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猛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缓缓站起身,她身姿曼妙,容貌绝美,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勾魂夺魄,每一个望向她的人,眼眸里除了惊艳便只剩下贪婪了。 慕容烟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陆锋身上,抛了个媚眼:“小蜜蜂,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你烟姐呢!” 随即冷冽的目光盯着吴情和齐龙斌所在的位置,冷笑道:“如果吴齐两家胆敢再出价一次的话,我们退出竞价,但是从明天开始,资金链一断的吴齐两家,必死无疑。” “有本事的话,你们再叫下试试啊!” 全场众人再次倒吸一口气,对这个强势出击的神秘女子深表敬畏。 第36章 我让你们走了吗? “一百亿!” 美女拍卖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冲击波,让在场每个人的心脏都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百亿,不是一百块,也不是一个亿,而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富豪家族伤筋动骨的天文数字。 在场的不少企业家,身家看似数十亿甚至上百亿,但那大多是公司估值、固定资产或者股票市值,真要让他们拿出一百亿的资金,恐怕得变卖核心产业,甚至直接掏空公司的流动资金。 要知道,就算是闽城排名前三的上市公司,一年的净利润也未必能达到一百亿。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价,而是赤裸裸的实力碾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烟身上,这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此刻像一朵盛开在冰原上的红玫瑰,美丽而危险。 她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刚才喊出的不是一百亿,而是一百块。 “这,这位女士,您确定要出价一百亿吗?”美女拍卖师咽了口唾沫,再次确认道。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必须确保没有听错。 慕容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卷发,语气慵懒:“怎么?你们这拍卖中心还怕收不下这一百亿?还是说,觉得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让拍卖师瞬间噤声。 美女拍卖师讪讪地笑了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美女您误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高声喊道:“一百亿!这位女士出价一百亿!还有人要加价吗?一百亿第一次!”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吴情和齐龙斌身上打转。 齐龙斌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头发。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吴情,发现她也是一脸震惊,嘴唇紧抿着,握着号牌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百亿,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吴家虽然家底丰厚,但最多也只能拿出五六十亿的现金,再多就得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那可是关乎公司生死的命脉。 更何况,慕容烟刚才那句“资金链一断的吴齐两家,必死无疑”,像一把利剑悬在他们头顶。 他们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若是她们再次叫价,只怕等下砸在自己手里的话,那么将会给吴齐两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而眼前这位能够如此轻松拿出一百亿的人,绝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在她们的认知中,就算是闽城四大家族也不敢轻易拿出一百亿来一掷千金。 “一百亿第二次!”美女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齐龙斌的手指在号牌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吴情的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陆锋,又看了看慕容烟,最终也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她心里清楚,这场竞价已经结束了,没有家族的具体指令,他们不可能再跟下去了。 “一百亿第三次!成交!” 拍卖师一锤定音,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激动,“恭喜这位女士,成功拍下陆家资产包!” 全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不仅仅是恭喜,更是对慕容烟实力的敬畏。 慕容烟对周围的掌声毫不在意,她径直走到陆锋面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容明媚:“小蜜蜂,姐姐这礼物,你可还满意吗?” “我说过,我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陆锋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无奈:“烟姐,你这也太……” “太什么?太霸气了么?”慕容烟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对付这种跳梁小丑,就得用这种方式,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她的目光转向吴情和齐龙斌,笑容瞬间变得冰冷:“吴小姐,齐先生,刚才的竞价很精彩啊!只可惜,你们的格局和家族实力还是差了点意思。” 吴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齐龙斌强装镇定,冷哼一声:“这位女士,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今日替陆锋出头砸这一百亿,就陆家目前的破产形势,只怕你的钱要打水漂了啊!” “哦?是吗?”慕容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之处了。” “井底之蛙,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是怎样的!” 她向前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得吴情和齐龙斌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把话放这里,”慕容烟的声音冰冷刺骨,“陆家的资产,我拍下了,从今天起,谁还敢对陆家动什么歪心思,我一定加倍奉还!” “还有,”她的目光落在吴情身上,眼神锐利如刀,“吴小姐,你和你身后的吴家,欠着陆家的,我劝你还是主动将吞并陆家的东西都乖乖地交出来。” “若是等到我伸出手来追回的话,只怕你们就会追悔莫及了。” 随即对着在场所有闽城富豪商户,很是认真地表示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陆家目前的破产资产压根不值得一百亿?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就算陆家以后卖石头和废铁,我也会将它打造成为凌驾于闽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存在,它将会是你们吴齐两家永远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慕容烟的霸气震慑住了,一个个眼皮直跳,心里都在猜测这个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有叶震天坐在角落里,看着慕容烟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敬畏。 他当然知道慕容烟的身份,那可是连他都要仰望的存在,他相信慕容烟有这样的实力。 有她出面,陆锋和陆家,算是彻底稳住了。 吴情和齐龙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能感觉到慕容烟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丝恐惧,开始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我们走!”齐龙斌咬了咬牙,拉着吴情就想离开。 “站住!”慕容烟厉声喝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齐龙斌和吴情的脚步顿住,身体僵硬。 第37章 被打回原形了 齐龙斌脸色骤变,伴带着阴翳的目光,沉声道:“美女,我们敬你三分,不代表我们就怕了你!” “你想要为陆锋强势出头,并不代表我们就是软柿子可以任凭你肆意揉捏的!” “我们若是想走,谁敢强留我们试试!” 慕容烟嫣然一笑,夹带着一丝媚态和一道难以言表的蔑视。 “既然你想要试试,那就满足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让你们留下好好反省反省吧!” 慕容烟走到他们面前,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想让陆锋不好过吗?不是想抢夺陆家的资产吗?现在,也该轮到你们尝尝这种滋味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 “帮我查一下吴家和齐家最近的资金流向,还有他们公司的所有项目。” “通知京都所有银行总部贷款给吴齐两家的资金,限定他们三天之内收回本金,不然的话就让审计局的过去替银行的查查账目,看看哪家银行敢为吴齐两家站台背锅的!” “我要让他们在三天之内,资金链彻底断裂,所有项目全部停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慕容烟嗯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 全场震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这个神秘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哇?竟然还能一个电话就驱使银行停止借贷,这得是多么通天的手段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而有着这女子为陆家站台,只怕吴齐两家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齐龙斌脸色微变,却是不置可否地冷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能够让银行说停贷就停贷的!” “我们两家规模能够做到现在,可不是被吓大的!” 吴情也对此表示不信,对着慕容烟冷笑着回应道:“想要封杀我们,断了我们资金,你只怕还不够格吧!” 慕容烟顿时冷下脸来,望着吴情的神情表示极其不爽。 “敢说我不够格的,你算是第一人!” “就你们吴家能够做到现在的规模,如果不是我家小蜜蜂在幕后帮扶着你们,你还真以为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吗?” “你们想要跟境外军事医疗设备挂钩提供货源,你觉得真的是你们运气好才对接上的吗?又或者是闽城所有医院的医疗器械和药物的供货渠道是你们打通的吗?就你们吴家此刻最核心的药物研发,难道真的是你们吴家自己研发的吗?” “我原本还想着给我家小蜜蜂留点空间来磨砺成长,如今看来,吴家翅膀已经很硬了,压根就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 “如此看来,这些资源我也都要收回了。” 话音刚落,吴情脸色骤变,完全没想到眼前的慕容烟竟然知悉吴家的核心产业链,最关键的是药物研发是吴家的机密和积攒的大招,就等着上市的时候再公布和发行。 却没想到竟然会被慕容烟所知晓,这神秘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慕容烟看着脸色惨白的吴情和齐龙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吧。” “我保证,这段时间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难忘的回忆,也是吴齐两家的至暗岁月。” 说完,她不再看他们,挽着陆锋的胳膊,转身就走。 “我们走,小蜜蜂,姐姐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陆锋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吴情和齐龙斌,又看了看身边自信满满的慕容烟,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慕容烟和陆锋并肩走出了拍卖中心。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大厅里,吴情和齐龙斌还愣在原地,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们的耳朵。 “我的天,这个女子是谁哇!这他娘的也太霸气了吧!一百亿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啊,而且听她的意思,还要搞垮吴齐两家,这实力也太恐怖了!” “我看吴齐两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有好戏看了。” “你们说这个神秘女子到底是谁啊?不但人长得好看,背景好像还很硬啊!难不成这是京都哪个大家族的大小姐吗?这陆锋的命可真好啊!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肯定是很不简单,感觉白富美的形容词拿来形容这女子,都有点配不上这身价啊!” 然而就在慕容烟带着陆锋走出法拍中心之时,齐龙斌和吴情的手机就不断响起。 “吴情,赶紧去给那个神秘女子道歉请求原谅,刚才五家国资银行来电,要求吴家三天之内必须要归还本金,不然就要走起诉程序。” “还有就是境外军事医疗设备、和闽城医疗药物合作商纷纷来电表示取消合作,并且表明已经调查过吴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资质,将会追究吴家的资质问题,走法律程序对我们进行控诉。” “最可怕的是我们的研发药物,专利中心那边打来电话,表明药物配比有问题,审核不通过!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不是我们所能够惹得起的存在,你赶紧去将她拦住,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不然的话,我们吴家就真的完了!” 吴家二叔打来电话,伴带着慌张失措的语气,完全没想到吴家的一切,竟然真的是出自于这个神秘女子,甚至是后者三言两语之下,就彻底压垮吴家。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被这般拿捏的吴家,瞬间要熄火歇菜了。 吴情脸色巨变,原本还想要反驳慕容烟的恐吓言语,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这得是多么恐怖的能量才能够做到如此。 原本以为吴家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却没想到拼了几年,却是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当一切都被抽离的时候,吴家瞬间要被打回原形了。 而在吴情接到电话之时,齐龙斌也接到了家族来电,表明了齐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所有银行都停贷,并且要求归还本金。 这对于齐家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齐龙斌猛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完全没想到今日原本应该是对陆锋的践踏和羞辱之日,却是因为慕容烟的出现,瞬间导致了剧本被逆袭反转了。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该死的陆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吴情看着他狰狞的面孔,心里却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知道,这一次,吴齐两家是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那个媚态十足,却又十分强势霸绝的女人,绝不是他们所能够抗衡的。 她抬头望向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的心底。 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阻止母亲和二叔,后悔没有好好对待陆锋和陆家。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一场围绕着陆家资产的竞拍,以慕容烟的强势介入而告终,却也拉开了吴齐两家覆灭的序幕。 而陆锋,在慕容烟的帮助下,终于夺回了属于陆家的东西,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第38章 他们算老几? 闽城的商界,因为慕容烟的几个电话彻底炸开了锅。 五家国有银行同时向吴齐两家催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些原本与吴齐两家有合作的企业,纷纷闻风而动,要么暂停合作,要么要求提前结算款项,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波波及。 吴家别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吴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律师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二叔吴能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都是吴情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招惹陆锋,我们吴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好了,银行催贷,合作商解约,连我们最核心的药物研发都出了问题,这是要逼死我们吴家啊!” 周围的吴家族人也都纷纷附和,一个个将矛头指向吴情。 “就是!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得罪那个神秘女人!” “我看她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吴家!” “赶紧把她赶出吴家算了,省得再给我们带来霉运!” 吴情站在客厅中央,听着这些诛心的话语,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有的过错,都会被推到她的身上。 她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亲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 这就是她一直守护的家族?在危难时刻,想到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互相指责,将责任推给一个弱女子。 “够了!”吴情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你们以为这样指责我,就能解决问题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应对危机,而不是在这里互相内斗!” “应对危机?怎么应对?”吴能冷笑一声,“那个神秘女人背景那么硬,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怎么应对?” 吴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慕容烟到底是什么来头,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最终,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或许,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陆锋被慕容烟带到了闽城最为豪横的帝景苑别墅。 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化,精致的喷泉,宽阔的马路,还有一栋栋错落有致的豪华别墅。 这里是闽城最顶级的富人区,能在这里拥有一套别墅,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车子在一栋占地面积最大、装修最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这栋别墅宛如一座小型城堡,门前有一个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还有一个私人游泳池。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慕容烟挽着陆锋的胳膊,笑着问道。 陆锋看着眼前的别墅,有些惊讶:“这里是你的?” “现在是你的了。”慕容烟眨了眨眼,“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所了。” “这栋楼王,配得上我家小蜜蜂。” 陆锋皱了皱眉:“烟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跟我还客气什么?”慕容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给你,你就拿着。” “以后你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总不能连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吧?” 陆锋没有再推辞,他知道慕容烟的脾气,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但他更关心的是慕容烟的情况。 “烟姐,”陆锋看着她,眼神认真,“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你之前说有大事要做,到底是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肯定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你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其实内心肯定也很脆弱吧。”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慕容烟看着陆锋真挚的眼神,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的感受,看穿她坚强外表下的脆弱。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拉着陆锋走进别墅。 别墅内部的装修更是奢华无比,宽敞的客厅,精致的家具,名贵的字画,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富和品味。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慕容烟给自己和陆锋各倒了一杯红酒。 “其实,我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慕容烟抿了一口红酒,眼神有些复杂,“只是这件事很危险,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陆锋毫不犹豫地说道:“烟姐,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慕容烟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希望你能帮我救治我的爷爷。” “你爷爷?”陆锋有些惊讶,“他怎么了?” “他得了一种家族遗传性的绝症,”慕容烟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这种病很奇怪,目前医学上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能通过药物维持生命。” “在三年前我爷爷便寻求名医乃至是御医救治,但是都没有见效,而目前也不过是用特效药在抗衡癌症细胞的扩散,前不久我在狱中听闻他病危状况,所以我才出来的。” 陆锋皱起了眉头:“家族遗传性绝症?能具体说说是什么症状吗?” “具体的症状我也说不太清楚,”慕容烟摇了摇头,“就是身体会逐渐衰弱,器官会慢慢衰竭,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我们家族很多人都死于这种病,只怕以后的我,也会是如此。”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家族里的人都认为,只有和京都医药世家林家的世子成婚,才能获得林家的医药支援和救治护理,让我爷爷再多活几年,这样也能让我们慕容家族再兴盛几年。” “但是我爷爷不同意,他说他不想用我的幸福来换取他的生命。我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所以,我才会南下闽城寻求机缘,只是家族里的人逼迫太紧,不论我躲藏在哪里,他们似乎都能够找到,最终被迫无奈,我就只好躲藏在监狱里,才能暂时摆脱家族的控制,这让我正好清净了一段时间。” “也正是在那里,让我有幸认识了你。” “你的医术那么高明,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慕容烟看着陆锋,眼神中充满了恳求:“陆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我不想失去我爷爷!” 陆锋沉默了。 他没想到慕容烟竟然背负着这么多的压力和痛苦。 家族的逼迫,爷爷的绝症,还有那桩不情愿的婚事,换做是谁,都会感到绝望。 他看着慕容烟泛红的眼眶,心中涌起一股保护欲。 这个外表强势的女人,内心其实是那么的脆弱。 “烟姐,”陆锋开口,声音坚定,“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只是治病救人这事,怎么就让我有生命危险了呢?” 慕容烟眼神一凝,伴带着一抹冷厉的目光。 “豪门世家多无情,我想要爷爷活下去,可偏偏就有人想要他死。” “更何况这里头还卷入了医药世家林家想要联姻的渊源,只怕你一出现在京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别看现在那些人想要我嫁给林家,打着为了救治我爷爷的名号逼迫我联姻,实则却是忌惮我手里的权力和股份,一旦你真的能够救治我爷爷的话,只怕到时候性质就变了。” “若是此行有着生命危险,你可还敢为我奋不顾身吗?” 陆锋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轻笑道:“想杀我的人很多,他们算老几?” 慕容烟顿时笑了,眼眶一红,脸上一凉,再也止不住内心的颤抖和激动,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第39章 赵家大少赵惊雷 或许是见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更是见证过太多的人心不古。 如今面对着最为真切和赤诚之心的说辞,慕容烟却是觉得眼前这男人,是最为靠谱的存在。 她转过身,眼眶微微发红:“我知道这样很自私,把你卷进我的麻烦里。但听闻你治好杨老的病,我就知道,你是唯一能救爷爷的人。” 陆锋点点头:“嗯。不过,我需要先了解你爷爷的具体病情,才能制定治疗方案。” “好,好!”慕容烟激动地抱住陆锋,“谢谢你,陆锋,真的谢谢你!” 陆锋神情一怔,感觉到胸前的柔软,浑身一颤,随即挠挠头笑了笑:“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他顿了顿,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爷爷病危的消息已经传来了,我必须回去京都一趟。”慕容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这三年来,在监狱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很开心,因为有你陪着我。”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能一辈子待在那里,和你一起安度晚年,该多好。” 陆锋心中一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京都找你。” 慕容烟看着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虽然爷爷得的是那种绝症中的绝症,但是她却是觉得只要陆锋肯出手,或许,爷爷的病情真的会有转机吧。 她突然抓住陆锋的手,掌心冰凉:“我知道让你去京都很危险,林家在医药界一手遮天,慕容家的内部斗争也比你想象的残酷。” “要是你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陆锋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慕容烟微微一怔。 “我在监狱里说过,欠你的会加倍还。”他的眼神坚定,“何况,我不会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 慕容烟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陆锋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烧进皮肤里。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哽咽着说,“林家世子林浩宇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慕容家的旁系早就想把我父亲拉下马,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攻击我们的机会。” “你去了京都,就等于站在风口浪尖上。” “我连地下判官的杀手都能应付,还怕这些?”陆锋帮她擦去眼泪,指腹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你爷爷的病,我会尽力。” “但在此之前,我要先查清我父母和大哥的案子。” 慕容烟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陆锋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只偷腥的猫般退开几步,“这栋别墅的地下室改成了医疗实验室,里面有最先进的仪器,你可以先用着。” “等你处理完闽城的事,你再来京都。” “至于你家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寻找线索的。” 陆锋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耳根微微发烫。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慕容烟的笑容里带着不舍,“爷爷的情况突然恶化,我必须回去盯着。” 她走到玄关处拿起一个精致的礼盒,“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陆锋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块暗金色的龙形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的龙鳞栩栩如生,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锋”字。 “这是暖玉,能安神养气,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你挡灾。” 慕容烟帮他戴在脖子上,指尖划过他的锁骨,“我在京都等着你。” 当晚,陆锋躺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玉佩贴在胸口,传来淡淡的暖意。 他拿出手机,翻到杨卫东发来的信息,说父母车祸的卷宗有了新发现,当年处理事故的交警队长半年前突然辞职,移民国外了。 “看来真相不远了。”陆锋喃喃自语,握紧了胸前的玉佩。 不管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要走下去。 为了父母和大哥,为了慕容烟,也为了自己失去的三年。 而此刻的吴家别墅,客厅里的争吵声还在继续,吴情很是绝望地望着这个家族,面对着吴夫人尖利的指责和吴能愤怒的咆哮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吴家别墅的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吴情站在中央,望着家族众人,无声地落泪,内心里难受至极,一股无力感缠绕心扉,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你还有脸哭啊!”吴夫人猛地将一份银行催款单摔在茶几上,纸张弹起又落下,发出刺耳的声响,“要不是你非要跟陆锋那个劳改犯纠缠不清,我们吴家怎么会被银行逼到这份上?现在连海外的医疗设备订单都被取消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吴家的根基要断了!” 吴能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的烟蒂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烟灰,他猛地弹了弹烟灰,火星溅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情丫头,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当初要不是你哭着求我们保陆锋一命,他能在牢里过得那么舒坦?现在倒好,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毁我们吴家,这都是你引狼入室!” 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堂哥吴明嗤笑一声:“我看她就是被陆锋灌了迷魂汤,忘了自己是吴家的人。” “当初要不是她死缠烂打,齐少怎么会容忍陆锋蹦跶到现在?依我看,她早就盼着吴家垮台,好跟那个劳改犯双宿双飞!” “你胡说!”吴情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我什么时候盼着吴家垮台了?我为吴家做的还不够多吗?要不是我去求陆锋,阿迪的腿能好吗?你们现在遇到事了,只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闭嘴!”吴夫人厉声打断她,“你还好意思提阿迪?要不是你没本事拿捏陆锋,让他连阿迪的肋骨都不肯治,我们至于跟他撕破脸吗?” “现在倒好,那个神秘女人一句话,我们的资金链就断了,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吴情看着眼前一张张狰狞的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悲凉:“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为吴家联姻,才去接触的陆锋,后来你们又贪念一起,就想着吞并了陆家,借壳上市。” “为了满足家族利益和整体局势发展,你们让我舍弃陆家,再去讨好齐家,让我去接触齐少,甚至为了家族利益放弃自己喜欢的人,这些在你们看来,都一文不值,是吗?” “喜欢的人?”吴能冷笑,“你喜欢的是陆锋?你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你要是真跟他在一起,我们吴家的祖坟都得被人刨了!” 齐龙斌站在角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原本想开口替吴情说句公道话,但听到吴情所说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吴家的准女婿,此刻最该做的是稳住局面,而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龙斌,你倒是说句话啊!”吴夫人突然转向他,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吴家了,你快想想办法!” 吴能也看向齐龙斌:“是啊,齐少,你跟京都那边关系熟,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银行宽限几天?或者找其他资本注资?只要能度过这个坎,我们吴家愿意让出三成股份!” 齐龙斌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他比谁都清楚,这次的危机不是普通资本能化解的。 那个神秘女人能一句话让五家国有银行同时抽贷,背后的势力绝对深不可测,寻常手段根本没用。 “或许在当下这局面,只有他才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了!”齐龙斌眼神一凝,很是认真地回应道。 吴家众人顿时眼神一禀,目光全都聚焦在齐龙斌的脸上了。 “是谁?”吴夫人很是急切地追问道。 “赵家大少赵惊雷!” 第40章 错综复杂的恩怨 客厅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众人这才想起来在齐家上头还有一个赵家,而这位闽城大少赵惊雷,确实是有着不小的本事和能量。 “只是要想让他出手帮忙,只怕这个代价可不小!”齐龙斌带着一抹担忧的神色,对于这个赵家大少,有着一定的认知。 “现在还有什么代价不能付的?”吴能咬牙道,“只要能保住吴家,就算让我给赵老爷子磕头认错,我也愿意!龙斌,这事只有你去最合适,你跟赵家大少赵惊雷有过几面之缘,他卖你几分薄面。” 二叔吴能随即想起了什么,很是激动地回应道:“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要解决资金问题,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吴齐两家必死无疑啊!” “所以他只要不是开口要我们的命,想要拿就尽管拿去便是啊!” 齐龙斌沉默了。 求助赵家,无异于与虎谋皮。 吴夫人也却是诧异地发问道:“哪位赵家大少啊?是哪个赵家能够有这能耐啊?” “三年前帮我们搞定很多渠道问题的人,也是因为有着他们的帮助,陆家才会那么轻易地就倒下的。” “如今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能力对抗那个神秘女人?”吴能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当年陆家的事,我们也是听了赵家的安排才动手的,现在我们出事了,他们没理由见死不救!” 吴情猛地抬头:“陆家的事,跟赵家有关?” 她之前只知道家族与陆家有着一定的纠葛,却从不知道背后还有赵家的影子。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陆家所遭遇的一切,真的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甚至是恶意谋害的性质啊! 想到这里,吴情觉得对于陆锋,很是羞愧和后悔。 吴夫人也愣住了:“老头子当年跟我说的是,只是教训一下陆家,怎么会牵扯到赵家?” “妇孺之辈懂什么!”吴能厉声呵斥,“当年要不是赵家提供的资金和渠道,我们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拿到陆家的核心项目?现在到了生死关头,只能求他们出手了!” 吴夫人脸色微变,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差别,甚至是在她的认知中,也是不曾预料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这赵家是什么来头,龙斌你知道吗?” 齐龙斌脸色复杂,他当然知道赵家的存在。 闽城赵家,表面上是做地产起家,实则黑白两道通吃,在京都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三年前陆家倒台,背后确实有赵家的影子,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偶然合作,没想到牵扯这么深。 但看着吴夫人哀求的眼神,以及二叔吴能的急切,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好,我去联系赵家。”齐龙斌拿出手机,指尖有些颤抖,“但我不敢保证他们会出手,只能试试。” 他走到窗边,避开众人的目光,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谁啊?” “雷少,是我,齐龙斌。”齐龙斌的声音放得极低,“我有急事想求您帮忙。” “齐龙斌?”赵惊雷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怎么,吴家的事搞定了?还是说,陆锋那个余孽已经死了?” “都不是……”齐龙斌咬了咬牙,“雷少,是我们遇到麻烦了,有人动了我们的资金链,现在银行催得紧,项目也停了,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赵惊雷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让你们做掉陆锋,你们拖拖拉拉,现在被人反将一军,活该。” “雷少,看在三年前合作的份上,您就帮帮我们吧!”齐龙斌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只要您肯出手,我们吴齐两家愿意把城南的那块地让出来!” “城南的地?”赵惊雷的语气似乎有了些兴趣,“那地倒是还不错。” “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我帮你们可以,但有条件。” “您说!只要我们能做到!” “首先这个陆家余孽,他必须死。”赵惊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而且,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你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也没用。” 齐龙斌心中一凛:“是,我们一定办到!” “很好。”赵惊雷轻笑一声,“明天让你家老爷子来闽城帝王城来见我,带上地契。” “至于银行那边,我会去打招呼。” 电话被挂断,齐龙斌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他转过身,对上吴家人期盼的目光,缓缓点头:“赵家答应帮忙了。” 客厅里瞬间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吴夫人甚至激动地哭了出来。 只有吴情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齐龙斌,又看了看兴奋的家人,突然觉得这个家无比陌生。 原来陆家的覆灭,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恩怨,而是牵扯着更深的阴谋。 而她,从始至终都只是这场阴谋里的一颗棋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像一条无法挣脱的锁链。 她知道,从齐龙斌拨通那个电话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 陆锋的危险,又多了一分。 而她,该何去何从? 齐龙斌看着吴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求生的欲望压了下去。 他走到吴情面前,低声道:“情儿,对不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吴情没有看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累了。” 然后一步步走上楼梯,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客厅里的喧嚣还在继续,吴能和吴夫人在商量着明天见赵惊雷的细节,齐龙斌则是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 没有人注意到,二楼楼梯转角处,吴情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是一条未发送的信息,收件人是陆锋,内容只有三个字:小心点。 但最终,她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在家族和陆锋之间,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这场横跨数年的恩怨,终究无论如何,都要以最惨烈的方式,画上句号了。 第41章 剑客奕剑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给闽城的街道镀上了一层金边。 陆锋驾驶着慕容烟安排的黑色库里南,行驶在前往杨家的路上。 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却丝毫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波澜。 杨卫东昨晚发来的信息还在脑海里盘旋,那位移民国外的交警队长,在离开前曾与赵家的一位管家有过秘密会面。 “赵家?居然也牵扯在其中么!”陆锋喃喃自语,握紧了方向盘。 玉佩贴在胸口,传来淡淡的暖意,像是在提醒他保持冷静。 车子刚转过一个街角,陆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右侧楼顶闪过一道寒光!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库里南瞬间失控般撞向路边的护栏,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就在车身剧烈晃动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楼顶跃下,手中的长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陆锋的咽喉! 速度快到极致! 陆锋瞳孔骤缩,这一剑的威势,远超之前遇到的影子杀手和幽灵! 对方的剑法古朴凌厉,没有丝毫花哨,招招直取要害,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杀人而生。 千钧一发之际,陆锋猛地踹开车门,身体如同狸猫般滚落在地,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 “嗤!” 长剑刺穿了驾驶座的靠背,剑身没入近半尺,可见力道之惊人。 陆锋刚站稳身形,对方的第二剑已经刺来。 剑光如同匹练,封锁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 “好快的剑!”陆锋心中暗惊,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枚银针,屈指一弹,银针带着破空声射向对方的手腕。 这是他结合点穴手法创出的防御招式,旨在逼退敌人的攻势。 然而,对方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长剑如同灵蛇般扭动,精准地将几枚银针全部弹开。 剑身与银针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死!”黑影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如同磨砂纸。 他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同鬼魅般围绕着陆锋游走,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形成一片剑幕,将陆锋牢牢困住。 陆锋不断后退,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以及那股近乎霸道的剑意。 这是一个真正的用剑高手,剑法之精湛,远超他的想象。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陆锋一边闪避,一边厉声喝问。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路数与地下判官的杀手截然不同。 地下判官的杀手擅长隐匿和偷袭,而眼前这人,却有着一股光明正大的凌厉,仿佛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攻势更加猛烈。 长剑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越来越响,周围的气压仿佛都被这凌厉的剑意压低,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锋的后背已经抵在了一面斑驳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陆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左手猛地向腰间一探,数枚银针如同暴雨般射出,笼罩了对方全身各处要害!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暴雨梨花针加上回旋针! 银针的速度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即便是顶尖高手,也很难完全避开。 黑影显然也没想到陆锋会有如此绝招,脸色微变,不敢怠慢。 他猛地一个旋身,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圆形的光幕,试图挡住所有银针。 “叮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的碰撞声响起,大部分银针被挡开,但仍有几枚突破了剑幕,刺向他的肩头和大腿。 “噗!” 银针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黑影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攻势顿时一滞。 陆锋抓住这个机会,欺身而上,右手成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对方的胸口!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显然没想到陆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 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长剑回撩,逼退陆锋的同时,身形急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他捂着流血的肩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陆锋:“你这针法是谁教你的?” 陆锋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他:“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黑影沉默了片刻,突然惨笑一声:“谁派来的又有什么意义?任务失败,要杀要刮任凭处置。” 陆锋叹了口气:“你走吧!” 黑影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锋:“你放我走?” “嗯。”陆锋点点头,“我不想滥杀无辜,更何况你是一位值得钦佩的剑客。” 黑影死死地盯着陆锋,仿佛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良久,他突然收剑入鞘,对着陆锋抱了抱拳:“多谢。” 说完,他转身踉跄着就要离开。 陆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的伤,我这里有止血的药。” 黑影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陆锋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用剑高手,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决绝,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鬼使神差地,陆锋便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对方那复杂的眼神触动了他,或许是那身凌厉剑法背后隐藏的故事吸引了他。 黑影似乎没有察觉到被跟踪,只是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最终拐进了一个破旧的城中村。 这里的房屋低矮破旧,巷子狭窄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黑影在一间挂着“便民诊所”招牌的小屋前停下,推门走了进去。 陆锋将车停在巷口,步行跟了过去。他站在窗外,透过破旧的窗户纸,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小屋不大,里面摆着一张简陋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正在昏睡。 黑影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女孩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与刚才那个凌厉的剑客判若两人。 “小雅,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黑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之前的嘶哑截然不同,“再给哥哥一点时间,很快,很快就有办法了。” 女孩没有回应,只是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忍受着痛苦。 陆锋心中一动,他从女孩的脸色和呼吸中判断,这孩子得的很可能是血液病,而且病情已经非常严重。 就在这时,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窗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剑:“谁?!” 陆锋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你?!”黑影看到陆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警惕和愤怒取代,“你跟踪我?!” 他下意识地就要去拔剑,显然是以为陆锋反悔了,要来取他性命。 “等等!”陆锋连忙摆手,“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黑影冷笑一声,“跟踪到这里,还说没有恶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是什么让你不惜卖命。”陆锋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身上,“这是你妹妹?” 黑影的身体一僵,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得的是白血病,对吧?”陆锋缓缓说道,“而且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已经到了晚期。” 黑影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陆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或许,我可以救治你妹妹。” 黑影愣住了,他看着陆锋,眼神复杂至极,有惊讶,有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良久,他才沙哑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陆锋点点头:“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治好,但我可以试试。” 小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病床上女孩微弱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黑影看着陆锋真挚的眼神,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妹妹,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如果你能治好我妹妹,从今往后,我奕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他对着陆锋深深鞠了一躬,这个曾经视死如归的剑客,此刻却为了妹妹,低下了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