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穿成仙人在提瓦特带萌新》
3. 第 3 章
下一秒,阿列克谢为自己的松懈感到愧疚,明明溪榕给他摩拉是要他上进,他却想就此躺平。
这实在是这太过分了。阿列克谢在心里唾弃不想努力的自己,接着他郑重地接过钱袋,要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加油升级,不辜负溪榕的一番心意。
然而这份保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阿列克谢就听溪榕又问。
“你升级的材料够吗?”
阿列克谢眨眨眼。
“不够的话,这是我四千年的家底。”溪榕打了个响指,一本册子落如他手中。
在阿列克谢震惊地注视下,他微笑着将那本册子也递了过去。
“看看缺什么吧,不够我帮你弄。”
这简单的话轻而易举的讲阿列克谢的防线彻底击穿。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空着的手拿走那本精致的册子,感激的说:“谢谢你,溪榕先生。”甚至他都换上了尊称。
“不用叫我先生,叫我溪榕就好。”溪榕笑道。
他的话语依旧是那么温暖,阿列克谢如沐春风,心中再度泛起细密的涟漪。
谁知给钱给材料还不够,溪榕又体贴地询问他等级突破需要哪一种大世界怪物的掉落物。
“纯水精灵。”阿列克谢快速回答,生怕耽误溪榕的时间。
然后他见识了什么叫四千年积累起来的人脉。
“洛蒂娅吗?那我们不用打了,我和她很熟,我来谈,让她把你要的物品直接给你。”提到物品,溪榕微微皱起眉头,穿越的时间太久,他居然想不起游戏里击败纯水精灵洛蒂娅会掉落哪些东西。
好在阿列克谢很敏锐,立刻接上,“我需要的是净水之心。”
“对,是净水之心,抱歉我忘记了。”溪榕垂眸道歉。
阿列克谢赶忙摆摆手,“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说再多谢谢都不够,怎么还能让你说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还没对溪榕自我介绍,赶紧说:“我也该道歉,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阿列克谢.西姆维奇.乌里扬维洛夫。”他故作认真地念出了自己的全名。
长长的一串名字果然让溪榕笑了。
随后他也故意说:“不用客气,阿列克谢.西姆维奇.乌里扬斯洛夫,举手之劳而已。”
阿列克谢跟着抬了抬嘴角,熟练地回复:“叫我阿列克谢就行。”几年的留学生涯使他早就习惯省略念出来像是作者在水字数一样的名字,只保留阿列克谢这个称呼。
反正只是名字而已。
随意地想着,阿列克谢邀请溪榕一同去吃饭。
“我是和旅行者和派蒙一起来蒙德,真是巧了,我昨天从船上掉下去的时候觉得我要完蛋,结果我漂到沙滩上,并且醒来没多久就碰见他们。”阿列克谢的话里满是感慨。
当时他只顾着悲伤剑丢了,没空多去想遇见空和派蒙有多碰巧。
如今回忆,只觉这可能就是命运。阿列克谢叹了口气,消失的剧情和克利普斯的面容再次浮现眼前。
“你救了迪卢克的父亲?顺便改变了主线剧情?”阿列克谢转头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溪榕确认道。
正在思考的溪榕回过神,轻声承认,“是我阻止了克利普斯先生使用邪眼。”
阿列克谢的眼神变为敬佩,他对溪榕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楼,感觉他真是仙美心善,外表和心灵一样漂亮。
一眼看出阿列克谢在想什么,溪榕又笑着问:“至于主线剧情,你能具体说一下,是哪里被改变了吗?”
“当然可以。”阿列克谢满口答应,立即将改变的剧情讲出。
溪榕聚精会神的听着。
见溪榕似乎对剧情被改一无所知,阿列克谢讲完后加了句,“这和你没关系吗?”他本以为是溪榕提前改变了特瓦林被毒血侵蚀,发疯变成蒙德人口中的风魔龙的剧情。
但看溪榕的反应,他好像不清楚这件事。
阿列克谢有些疑惑。
不是溪榕改变的剧情,莫非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玩家?
来到提瓦特这么久的溪榕知道吗?还是说他早就见过,因为帮助过他们,才会熟练给他钱和升级的物品?
霎时间,阿列克谢有点不开心,就像他不是床上唯一一只小熊玩偶。
终于当阿列克谢控制不住,要对溪榕问一问自己究竟是他带的第几个萌新之际,溪榕停住脚步。
“剧情消失应该和我有关系,不过我没能改变这段剧情,特瓦林还是因毒血发狂。”溪榕的语气很严肃。
阿列克谢愣住,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理解了溪榕的意思,“也就是说,你是让主线的剧情在细节发生了变动?”
“是这样。”说话间,溪榕又微微敛目,避开他人的视线,话锋一转,“除了特瓦林,我还——”
“不,不用说,我可以自己体验。”阿列克谢赶忙咽下新话题,急急忙忙打断了溪榕的话。
溪榕见状打趣:“是要保持神秘感吗?”
“对。”
唯恐溪榕不信,阿列克谢使劲点头。
也正是这时,他灵光一现,装作自然地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说起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穿越来的人吗?”他巧妙地将自己和溪榕划成一伙。
没发觉阿列克谢的小心思,溪榕直白地回答:“没有,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玩家。”
“不是玩家的穿越者有吗?”阿列克谢觉得不保险,开始补充条件。
溪榕摇摇头,“我查过,也没有。”
这下阿列克谢放下心,同时他庆幸自己没动物的尾巴耳朵,不然他肯定控制不住它们。
在微妙的欣慰感中,他又回到最初谈论的问题。
“要一起吃晚饭吗?”
这次阿列克谢都没忘了和派蒙,就好像是他和溪榕两个人去吃晚饭似的。
而即便不是单独吃饭,阿列克谢还是很期待,溪榕帮了他这么多,他很想请溪榕吃饭……虽然用的是对方的钱。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阿列克谢腹诽,随后他听到溪榕拒绝了自己。
“不了,我今晚还有其他事情,明天中午我请你吃吧,顺便我带你去找洛蒂娅。”溪榕扬了扬手上的酒,“我要去见一位老朋友。”
阿列克谢闻言下意识发问,“老朋友?谁?”
是游戏里的角色?还是npc?
无声地揣测,阿列克谢忽然不怕剧透了。
奈何溪榕记住他讨厌别剧透,只留下一句秘密以及明天中午猎鹿人餐馆见,便转身走向酒馆对面,伴随着夜幕降临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
阿列克谢见状想要追上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迈开腿,溪榕突然折回他身百年。
“差点忘了它。”白玉质地,散发着朦胧微光的薄薄卡片在溪榕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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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凭空展现,“你可以把它当做尘歌壶,内部有个可以居住休息的空间。”
“使用方法是随意贴在任何地方,它会展开,变成一扇门,当外面的人开门走进去以后,它会重新变为卡片落入内部的空间。”
“门后是一处能住的地方,家具被褥我都布置好了,你们今晚要是找不到旅馆,就先住这里吧。”
溪榕说着令那张悬浮的卡片飘阿列克谢。
忙不迭的收起装摩拉的钱袋和记载溪榕全部家底的册子,阿列克谢空出双手托住那张卡片。
握住卡片的瞬间,他简直感动到哭出来了。
第一次,阿列克谢明白了为什么他乡遇故知会被列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
纵使这句真理之言不是自己的老祖宗所言,他也认为非常有道理。
此时阿列克谢只恨自己怎么掉到至冬,不是掉到璃月,那样他就能早点遇见溪榕这位心软的仙人。
我真的不想努力了。阿列克谢默念,人生二十四年,他对自身的定位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清晰。
这时溪榕的声音很凑巧的响起,“不用这么激动吧。”
眼看阿列克谢情绪起伏如此大,溪榕忍不住调侃,“不知道人还以为我给你的东西是求婚戒指。”
阿列克谢轻轻摇头,“我来到提瓦特以后,没睡过正常的屋子。”为了攒钱,他天天往野外跑,以至于平时都是在帐篷里休息。
所以在他眼中,溪榕给他卡片式尘歌壶可比求婚戒指珍贵。
而溪榕也没预料到阿列克谢穿越到提瓦特后有过那样艰苦的岁月,顿时理解了他对系统的怨念。
这促使他好好安慰了阿列克谢几句。
等待阿列克谢心情平复,溪榕才正式告别。
这一次阿列克谢克制住追上去的冲动,目送溪榕走远。
随后他收好卡片式尘歌壶,怀揣着对明天的期许,快速冲向和空派蒙约定好的地方。
在系统内置地图的帮助下,他没有迷路,只是绕了一点远路,花了更多时间赶到蒙德城的最高处,西风大教堂前的广场。
阿列克谢踏上最后一道台阶,远远看到空和派蒙正在与一名身着红白配色的服饰,有着栗色头发的女孩交谈。
安柏。
默念出女孩的名字,阿列克谢心生惊讶。
消失的剧情被补上了,他们终究是遇见了安柏。
阿列克谢顺势思考,推测空和派蒙大概率是在和安柏聊风之翼,因为在主线剧情里,第一只风之翼就是安柏交给旅行者。
为不错过得到风之翼的机会,阿列克谢加快脚步。
“旅行者,派蒙,你们在聊什么?”
阿列克谢在距离空和派蒙仅有两三步的地方开口。
被叫到的空和派蒙齐齐扭头。
站在他们身边的安柏也看过来。
“阿列克谢,你来了,我们在聊风之翼。”派蒙开心地喊道。
果然是在谈风之翼。阿列克谢暗想,随即他望向安柏。
“这位是安柏,西风骑士团的侦查骑士。”作为向导,派蒙主动为阿列克谢介绍。
阿列克谢闻言立刻客套地对安柏打招呼:“你好,我叫阿列克谢。”
“你好,我明天要给旅行者风之翼,阿列克谢先生,你需要吗?”安柏爽朗地问。
此话一出,阿列克谢近乎本能地反问,“要钱吗?”
4. 第 4 章
要钱吗。
简短的一句话使周围安静了。
空和派蒙还有安柏都垂头陷入沉思,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尤其是安柏,虽然她是蒙德城的飞行冠军,但她确实不知道风之翼的售价是多少摩拉。在她的印象里,每一位飞行教练都会为第一次学习如何使用风之翼的学生统一准备装备,不让其私自购买。
毕竟总有新人会买花里胡哨,自身尚且不能驾驭的装备。
这么想来,安柏发现风之翼应当是包含在飞行课程的学费中。
鉴于她没有向空和派蒙使索取学费,那么风之翼也应当是免费的。
“不要钱。”安柏抬起头,笑着回答,“在蒙德,每个人的第一支风之翼都必须由经验丰富的飞行教练挑选,我是你们的教练,自然应当由我准备。”
怕空和阿列克谢拒绝,安柏说完规章制度又特意补充,“我这里正好有多出来的风之翼,与其放着用不上,不如送给你们。”
“那太不好意思了吧。”派蒙说话间瞥了阿列克谢一眼,要不是他多问,安柏也不用解释那么多。
阿列克谢心虚地转过脸,他不是有意的,只是习惯性问一问,实际上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好在安柏不介意,“没关系,飞行中安全第一,你们是新手,让你们准备,我也会不放心的。”
“是啊,要飞那么高。”派蒙被说服。
空见状也顺势向安柏道谢。
而阿列克谢同样摆出十分惭愧的态度说:“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
“不用了,我还要回骑士团一趟,你们先吃吧。”安柏无奈拒绝,她刚结束野外巡逻,还要回去把今天的报告写出来。
想到蒙德城外愈来愈多的魔物,还有似乎聚集起来的各类丘丘人以及巨龙,她皱了皱眉,担忧地叮嘱,“你们这几天如果要去蒙德城外,一定小心,已经发生了好几起魔物伤人的事件。”
“魔物伤人?一般来说,魔物不是只会在荒野中游荡吗?”派蒙害怕地问。
安柏摇摇头,“最近蒙德有巨龙出没,摧毁了很多商路和果园,骑士团不得不分心防御,很多地方无法巡逻,给了那些魔物靠近城市的机会。”
“看来我们一路上没有遇见多少魔物也很走运了。”抚了抚胸口,派蒙心有余悸。
“你们是从坠星山谷里过来的对吧?有很多冒险家都在那边看到过巨龙的影子。”安柏说着摇了摇头,“整个蒙德都在烦恼龙的事。”
“看得出来巨龙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摊开手,派蒙直言,“好多人都无精打采的。”
“可能他们的生意受影响了。”阿列克谢忍不住接话,不光是蒙德人,其他国度的人也因龙灾受到影响。
“最近各国的商队都减少了与蒙德的业务,就算来,也会绕路。比如我乘坐的商船,为了防止在半路上被巨龙袭击,船长特意在海上绕了很大一圈。”说到最后,他的话语里带上几分心痛。
其实他也算是龙灾受害者,大家都不愿意来蒙德,导致船票翻了几番。
阿列克谢回想曾经空荡的钱包,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为四周的空气添上几分沉重。
一瞬间,空和派蒙都开始觉得蒙德城的大家很不容易。
反倒是安柏这位蒙德本地人很乐观,她坚定的说:“很快就会好起来,有琴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琴?”派蒙重复这个名字。
“是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安柏又扬起一抹笑,“也是蒙德是守护者。”
“听上去是很可靠的大人物。”派蒙附和。
空跟着点头,暗想琴会不会知道更多有关风神的信息。在遇见安柏前,他和派蒙在蒙德城里逛了逛,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这件事他并未对安柏提起,只说他来蒙德城是为找妹妹。
对此安柏也很热心,答应会帮忙张贴寻人启事,并且看他们对风之翼感兴趣,还主动提议教导他们如何使用。
只不过还没谈妥,阿列克谢就来了。
空想到此处,打算问问阿列克谢在蒙德城有没有收获,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偏偏他还来不及问,教堂的钟声忽然响起。
“糟糕,到时间了。”安柏听到钟声,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聊的时间太长了。
空闻言立即将嘴边的话换成让安柏赶快回骑士团。
“好,我们明天中午在猎鹿人餐馆见面吧,我会把风之翼给你们带过来!”临走前,安柏还不忘风之翼的事。
“那我明天请客,正好我朋友也要来。”阿列克谢顺势提议。
这次安柏来不及拒绝,只好暂且应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西风骑士团总部。
看着她的身影瞬间消失,阿列克谢扭头好奇地问空和派蒙,“你们是怎么会遇见西风骑士团的骑士?”他想弄清楚剧情是如何补全,进而事实上能不能从其中找到规律。
不知阿列克谢的小心思,空和派蒙简单地讲了讲他们的经历。
“我和旅行者在风神像前遇到安柏,那时候我们在看她指导其他人使用风之翼,她见我们感兴趣,便过来打招呼。”派蒙回忆着说。
“只有她吗?没有其他骑士?”阿列克谢追问。
派蒙果断回复没有。
一旁的空也说所有的骑士都很忙。
说罢空顺势话锋一转,又问阿列克谢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派蒙一听工作,也来了兴致,期待地看向阿列克谢。
迎着两道视线,阿列克谢不得不暂时将主线剧情放到一边,开口回答:“我没找到工作,不过我遇见了一位朋友,他给了我很多帮助。”
为让方便派蒙和空理解很多帮助是指多少,他径直从系统自带的背包里取出了溪榕交给他的钱袋。
“哇!”派蒙面对钱袋,眼睛一亮。
阿列克谢得意地哼哼两声,随后念出一个数额,“这里面有183707摩拉。”
“你朋友好大方!”派蒙的眼神顿时变为羡慕。
这让阿列克谢很受用,于是他继续展示,“不只有摩拉,还有这个。”一张玉石质地的薄卡出现在他手中。
空和派蒙转头望去,只见卡面上浅浅浮着一层漂亮的藤蔓花纹。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总感觉这张卡好像房卡。
如能读心般,下一秒,阿列克谢承认了。
“这张卡对应一套房间,我们可以一起住,这样能省下不少房费。”他将重点放在省钱上。
空却不这么想,他只感到震惊。
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房卡。
惊讶之中,空眼前浮现出阿列克谢对金钱的执着。
一个微妙的念头不受控制的诞生,促使他询问阿列克谢和那个朋友是不是认识很长时间。
“其实我们今天刚认识。”阿列克谢一脸难为情,他不太愿意说自己和溪榕刚认识,那显得他们之间很生疏。
然而空和派蒙见他遮遮掩掩,很难不去想什么样的朋友认识就给这么多东西?
是正紧朋友吗?
空和派蒙打量着阿列克谢,很是担心。
“阿列克谢,你不会被骗了吧?”派蒙直言,比起朋友,她认为摩拉和房卡更像是鱼钩。
再看看阿列克谢,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然而阿列克谢没察觉到不对劲,他面对派蒙的问题,信心满满保证,“放心,我绝对没被骗。”溪榕那么好,不可能骗他。
见他执迷不悟,派蒙与空对视一眼。
纠结了几秒,空反过来对派蒙使了个眼神,提醒她不要多说,先答应和阿列克谢一起住。
“好吧,那我们先去住的地方看一看。”派蒙不那么情愿的同意。
阿列克谢装作看不出派蒙不想去,转身将石制卡片贴到最近的墙壁上。
卡片在接触墙面时展开,变为一扇富有璃月特色的木门。
奇异的场景让空那微妙的想法被消失,他意识到与阿列克谢一见如故的朋友不简单。
这没有使他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在戒备中与派蒙看着阿列克谢推开凭空出现的门。
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
空和派蒙惊愕地望见门的后方真的有一套布置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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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
“这里面的空间比我想得要大啊。”阿列克谢嘟囔着,先一步走进房中。
见他进门,空和派蒙赶忙跟上。
待一大一小两人也进到室内。
在他们进来的刹那,身后的门关闭,石制的卡片自门缝中飞来,落到查看房间陈设的阿列克谢手中。
“好神奇,它竟然会自己飞到你手里。”派蒙对着卡片感慨。
阿列克谢笑了笑,接着趁机介绍起溪榕,“是吧,我朋友是璃月的仙人,比我来提瓦特更早,造出了很多好东西。”
“你朋友也是外来者?”派蒙不解的对阿列克谢拧起眉头,提瓦特是什么想来就来的地方吗?怎么一个个,全是外来者。
空也注视着阿列克谢,现在他很想见一见对方口中的朋友一面。
看出空的想法,阿列克谢收好石制卡片解释:“我对他的情况不了解,不过明天他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他。”
“你说请我们明天吃饭,不会是要你的仙人朋友付钱吧?”派蒙眯起眼质疑。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慷他人之慨。”无奈地澄清,随后阿列克谢换了个话题,让派蒙和空选房间。
“这里好像有三间房,你们住哪一间?”
空很配合地选了客房。
“好,我看看剩下两间是什么构造。”阿列克谢说着走向还来得及查看的房间。
随着房门一一打开,书房和主卧展现在众人眼前。
“看来我要睡主卧了。”阿列克谢感叹,他本以为还有一间客房,那样他就能把主卧留给溪榕。
既然没有,那他只能暂时选主卧。等溪榕来了,他再把主卧让出来,去睡书房。
规划着未来,阿列克谢与空和派蒙一起查看其他区域。
到了厨房,只见里面堆满食材。
“你朋友好贴心。”派蒙对着各色蔬菜和新鲜的肉类咽口水,分明和阿列克谢的朋友还没见面,那位朋友的好感度却已在她心中拉满。
空也这么想,他不再怀疑同样是外来者的溪榕另有图谋,转而认为对方细心又体贴。
至于阿列克谢,在见到食材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今晚吃什么了。
“我做饭吧。”阿列克谢说着熟练地扎起半长的头发,“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相信我,吃过我做的饭的人,都说好吃。”
这话一下子把空和派蒙的好奇心吊起来。
派蒙更是开心地握紧拳头,连着回了几声好啊。
一般来说会做饭的人都喜欢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饭,阿列克谢被派蒙和空的期待鼓舞,聊了两句,便催他们去客厅休息。
派蒙和空看阿列克谢似乎不喜欢做饭时被打扰,索性放弃留下帮忙,接受现实,快速退出厨房。
送走他们,阿列克谢关上厨房门,对着燃烧着不灭炉火的灶台和不停涌出潺潺水流,设计精巧如小池塘的洗菜池爱不释手地摸了几圈。
通过这些细节,他能够看出溪榕是很用心地建造这栋房屋。
也许溪榕是一名原壶玩家。阿列克谢撩了几下洗菜池里的水,暗暗打趣。
也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洗菜池的边缘飘着一簇病恹恹,开着金色花朵的植物。
阿列克谢盯着看了一会,大致分辨出这好像是莲花。
难道是溪榕养的?阿列克谢无声揣测,接着他擦了擦手来到放置碗筷的橱柜前。
从柜子里挑选出一只漂亮的碗,阿列克谢将那株金色,形似莲花的植物连着根系盛进去。
对于养花,他还是有几分心得,也许他能把这一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植物重新养好。
不过阿列克谢觉得溪榕早就忘了这套房子里还有一株可怜的花。
阿列克谢摇摇头,随后将碗凑到身前,对着金色的花朵闻了闻。
当沁人心脾的馥郁芬芳自花中传来,萦绕在的阿列克谢鼻尖,使他的内心变得宁静之际,蒙德城外的森林中,站在斑驳月光下的溪榕忽然感受到了轻柔的气息划过脖颈。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拥住他落下一个吻。
5. 第 5 章
这样的感受太奇怪了,溪榕的身体僵了僵,好似变为了树木的本体。
万幸的是溪榕的大脑没僵住,此刻正在飞速运转,很快找到了感受的来源,一支很早前自他躯体上剥离的枝条。
溪榕顺着这一线索回忆起枝条被他丢在了哪里,然后不由得尴尬,当初那一支枝条是用来做实验,后来实验失败,他随手将枝条丢在临时休息用的房子之中。
原本他早就忘记这件事,直到今天那套房子被交到阿列克谢的手中。
如此一来,是谁在触摸枝条,就很显而易见了。
虽然阿列克谢没多触枝条,那奇怪的感觉不再从枝条另一端传来,但这意味着如果溪榕不将枝条回收或者将枝条的灵性消灭,令其变为一株普通的植物,类似共感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是这么晚找过去,就为了收回枝条,怎么都显得太过大惊小怪,阿列克谢一定会问原因。
虽说解释起来不难,奈何溪榕在提瓦特待了四千年,却没能练成厚脸皮,面对这种有点微妙的情况,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但是让共感持续下去又肯定不行。
正当溪榕进退两难,纠结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声音自高天之上与风一同吹来。
“抱歉,要你久等了。”
身着绿色斗篷的少年顺着月光落到溪榕身边,他的表情里掺着苦恼不比溪榕少多少。
扫了眼少年,溪榕不由想说今天是他们绿色系的倒霉日吗?怎么有一个算一个,都闷闷不乐的。
溪榕苦笑一下,直白问道:“温迪,特瓦林的状态怎么样?”
“不太好,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不愿意与我见面。”温迪叹着气摇头,对溪榕严肃的说,“特瓦林很痛苦,并且某些家伙在利用他的痛苦。”
“是深渊教团。”
溪榕笃定地抛出一个名字。
主线剧情中,是深渊教团蛊惑了痛苦的特瓦林,使他认定作为风神的温迪将他背弃,进而引导他仇恨整个蒙德。
溪榕这么想着,看向温迪。
接到溪榕投来的视线,正在思索的温迪又叹了口气,“风是送来了深渊与仇恨气息。”
“深渊教团活动频繁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捕风的异乡人来到了蒙德。”溪榕故作神秘地回复。
温迪没在意溪榕故弄玄虚,他点点头,“捕风的异乡人,不错的形容,也许我该与他见一面,他可能有让特瓦林摆脱痛苦的方法。”
“当然,在此之前,我需要天空之琴——”
“天空之琴被我交给西风教会了。”溪榕微打断温迪的话。
在温迪不可置信的注视下,他慢悠悠讲出将天空之琴交给西风教会的原因,“几年前与克利普斯的聊天中,我无意中提起那把琴很占地方,他便建议我把天空之琴交给教会。”
“我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就把天空之琴交给他,请他代为还给教会。”
溪榕说着将捧在怀里的酒拿出来,“百年内最好年份的蒲公英酒,晨曦酒庄出品,全提瓦特应该没剩几瓶了,是克利普斯私下里对归还蒙德珍稀文物的好邻居的感谢。”
“为什么是好邻居?”温迪不解。
“因为我定居在璃月,蒙德好市民不适用于我,而且你不感觉好邻居这个称呼很亲切吗?”一本正经的反问,溪榕熟练地将酒打开。
伴随着印有晨曦酒庄标志的酒塞脱离瓶口,蒲公英酒独特的气息逸散而出。
温迪的鼻翼微微动,下一秒,他无奈笑道:“是很亲切。”话音未落,两只古朴的玻璃杯子凭空落下。
“我们先坐下喝一杯,就一杯,等喝完,我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温迪仰望天空,“希望特瓦林未被虚假的仇恨蒙蔽,忘记那段琴声。”
将斟满酒的杯子推给温迪,溪榕温声安慰,“特瓦林不会忘的。”在剧情里,琴声响起没多久特瓦林便出现了。
溪榕回忆着那些从不曾说出口,埋藏在心底的记忆,发现他早已忘却那段剧情的台词和画面,留下的只有寥寥印象。
果然还是来到提瓦特的时间太久了。溪榕腹诽,随后他想到阿列克谢。
一份庆幸冒出来,以后他可以和阿列克谢聊一聊这些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溪榕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又看了看对着月亮喝酒的温迪,试探着问道:“你去取天空之琴之时,能带上我的一位朋友吗?”
“嗯?还有仙人来蒙德?”温迪反问。
扬起一个笑,溪榕故作神秘地回答:“他并非仙人,是我要支开他一段时间。”他实在是讲不出口自己是为了解决枝条共感问题,才请求温迪领着阿列克谢过主线剧情。
好在温迪一向体贴,见溪榕不想说,便没追问,直接同意了。
“好吧,我会叫上他,不过这瓶酒——”
“送给你了。”
说话间,溪榕灵光一现,又取出一只精美的深色带有金色岩纹的瓷瓶,“还有这一瓶。”
温迪看清瓶子的款式,很是惊喜,“这可是老爷子亲手酿的酒,你是怎么拿到的?我上次去璃月,他只让我尝了尝,带走一瓶都不行。”
“不让拿走是因为酒还没放到年份,如今到了,帝君自然会取出来喝。”溪榕说着将酒递给温迪。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十分满意地接过酒瓶,温迪又问,“这种酒现在还有吗?”有的话,他下次去璃月,就再拿几瓶。
溪榕哪能不知道温迪的心思,他笑着回复:“明面上没了。”
得知酒没了,温迪的眉毛耷拉下来。
“不过我知道帝君在山中的一座亭子里遗留了几瓶,忘记带走,等你们的行动结束,我可以带你去寻。”溪榕在你们上加重音。
“嗯?”
温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溪榕只好进一步说明,“我想请你取得天空之琴后继续与我朋友一同行动,放心,他是普通人,不会打扰到你。”他改变了主意,不去参与主线剧情,转而让阿列克谢与旅行者一起行动。
那样的话,未来的剧情发展会更有戏剧性。
溪榕设想着以后与自己有关的剧情,嘴角向上抬起。
见他这副模样,温迪更加好奇了,其实他并非听不出溪榕话中隐藏的意思,只是这么大的手笔,仅仅是要他带着自己的朋友行动?这不太像单纯的支开。
而且那位朋友还是普通人。
在温迪的印象里,溪榕总是与人类特意保持距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如今却提出这样要求,实在是令他在意。
但是考虑到这算是溪榕的私事,所以虽然很想弄清楚前因后果,温迪仍然很尊重地没多去打听,转而去要不要同意溪榕的请求
经过一番权衡,温迪决定答应溪榕,带着他的那位朋友一同拯救巨龙。
“好吧,那就等一切结束后,麻烦你到时候领着我在璃月的山间寻找那几瓶好酒。”说话间,温迪对月亮举起杯子,“今晚就先喝这一杯。”
溪榕闻言跟着举起酒杯。
月亮倒映在杯中的那一刻,温柔的抚摸又降临。
这次的感受更加的朦胧,以至于溪榕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舒服。
而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溪榕又不可控的萌发出窘迫的情绪,也是此时,他忽然发觉在遇见阿列克谢前,他已经好久没有与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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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
溪榕为此沉默了片刻。
接着他笑了笑,将酒一口饮尽。
“我走了。”放下杯子,溪榕缓缓向温迪道别,“过几天见。”
此话一出,本想留他再喝一杯的温迪眨了眨眼,下一秒他把劝酒的词咽下去。
“过几天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温迪总觉他这位老朋友有一点点改变,似乎期待起明天了。
这是个好现象。
温迪在感慨中目送溪榕走远,接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由更加好奇溪榕的那位普通人朋友是什么样。
-
“老板,洋葱和番茄一起买能再便宜点吗?”
清晨的蒙德城,杂货店内。
空和派蒙静静看着阿列克谢与店主讨价还价。
眼看阿列克谢再次店主降价成功,买下一堆洋葱和西红柿,派蒙忍不住了。
“他还真是很会还价。”派蒙悄悄对空念叨。
昨天晚上的那顿饭消耗了不少食材,今早一起来,阿列克谢便提议去买一些蔬菜补上,至于水果,他会抽空到山里摘,不用特意买。
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空要买的装备上,没发觉摘水果哪里不太对。现在回想,可能要不是在外界找蔬菜太麻烦,阿列克谢也会去外面摘。
这使得派蒙莫名惭愧,自从被空从水里钓出来,她就再也没去野外摘过水果蔬菜,都是空做给她吃。
一眼看透派蒙在想什么,空当场打趣其实他把派蒙当作应急食品。
随即在派蒙说自己不是应急食品前,又告诉她,即便有钱了,阿列克谢也没变。
“是哦。”说话间,派蒙又有些羡慕,同时也觉得阿列克谢是很不错,不会因为有钱了就大手大脚,相反他还是很节约,她和空买装备的时候,他也帮忙砍下不少钱。
派蒙不禁想要向阿列克谢打听生活中的省钱小窍门。
可她还想明白怎么问,阿列克谢便抱着食材走来。
“我买好了,你们还有要买的东西吗?”阿列克谢笑着问。
派蒙赶紧摇头,“我们也都买好了。”随后她又问,“你接下来要去摘水果吗?我们可以一起去。”
“先不了,我打算先把食材送回厨房。”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一堆蔬菜,阿列克谢撒了个谎,“我的背包放不下。”
“这样啊,那你们回去吧,我们中午见。”派蒙不疑有他。
空也表示他们可以回来时顺路摘一些水果。
“那太谢谢你们了。”阿列克谢没拒绝空好意。
“不用那么客气,你也给我和旅行者做了好多好吃。”摸了摸肚子,派蒙意犹未尽,正如阿列克谢所说,他的手艺很不错。
这些话让阿列克谢笑得更深,顺势又聊了几句美食。
交流完如何用廉价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饭,派蒙和空去野外寻找与巨龙有关的痕迹,阿列克谢则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取出那张石制的卡片。
富有璃月特色的门再度出现。
阿列克谢单手打开,抱着食材走入门内。
将新购置的蔬菜放回厨房,趁着无人,阿列克谢返回房间,取出溪榕交给他的那本册子。
昨晚他太累了,便没细看册子,今日休息得不错,也有时间,他打算花一上午仔细研究。
也许能从这本册中找到他需要的材料。阿列克谢暗自清点着他需要各色物品,从用于给武器升级的矿石到等级突破要用的史莱姆凝液,在忐忑中打开了册子。
然后他瞳孔地震。
只见溪榕将册子做成了表格模式,五花八门的物品一目了然,数量全部都是9999。
6. 第 6 章
当初在游戏里,阿列克谢的背包都没这么富裕过,以至于他看到这个数字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像汤姆猫一样放下册子,揉了揉眼睛。
当再拿起册子,他看到上面字数没有变,依旧是9999。
这下阿列克谢不得不信溪榕交给他的这本册子被游戏还夸张。
甚至9999的数量可能仅是空间收纳的极限,不是溪榕的极限,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用于储物的物品。
阿列克谢在震撼中默默从册子中挑选出自己需要的材料,越选他越感觉溪榕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等找出升级所需的全部材料,阿列克谢放下册子,内心萌发出空虚感,所有的困难在遇见溪榕后全部消失,以至于他有种提瓦特之旅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错觉。
这让阿列克谢思考他有没有能够帮助的地方。
想了一会,他发觉角色等级只有三十四级的他根本无法帮到溪榕。
阿列克谢清晰意识到他只是一个萌新。
再看看溪榕,在提瓦特刮了四千年地皮的大佬。
这里面的差距太大了。阿列克谢腹诽着,戳了戳放在桌上的金色花朵,暗自下定决心要努力升级,至少做到不会在接下来的剧情里拖后腿。
想起剧情,阿列克谢又打开系统。
他先是查看任务列表,来到蒙德的任务已经完成,新主线任务还没有更新,倒是多出好几个支线任务。
阿列克谢好奇地点开支线剧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是很普通的跑腿工作,只是这些任务给的奖励有些特殊,除了常规的经验书,还有游戏里抽卡用的道具,原石。
问题是,阿列克谢不记得系统有抽卡功能。
难道系统又更新了?阿列克谢狐疑的检查系统,抽卡界面没有出现。
这下阿列克谢更加奇怪原石的用处,为了验证,他果断选择了一个送花任务,打算看看完成任务后,原石是如何发放到他的手中。
任务的地点距离买蔬菜的杂货铺不远。
阿列克谢收好东西很快便来到了任务提示的地点,一家平平无奇的花店。
在店门口,阿列克谢注意到一则刚贴上的招工启事,这家花店要再招收一名负责送花的员工。
这让他灵机一动。
“请问店里还招送花的员工吗?”阿列克谢推开门,对看着围着围裙,正在修剪花枝的老板问道。
老板抽空扫了眼阿列克谢,接着点点头,“招人,不过我们是兼职,送一趟结一次钱。”
“没问题,现在有单子吗?”阿列克谢真诚地问。
“正好有一单,你要试试?”说话间,老板放下手中的花去前台翻单子,撕下一张递给阿列克谢,“地址在这里,订购的花我马上准备好。”
阿列克谢接过单子,赫然看到上面的收货地址是歌德大酒店。
在游戏里,歌德大酒店被至冬愚人众的执行官富人包下,作为愚人众在蒙德的活动场所。
如今这花要送到歌德大酒店,阿列克谢立刻联想到任务和愚人众有关系,这促使他想和溪榕联系,问问对方的看法。
可惜他们昨天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阿列克谢为此暗自遗憾了几秒,随后对花店老板表示他一定会尽快送达。
“那你等会。”老板说罢加紧去准备货物。
趁着无人注意自己,阿列克谢又打开系统,只见此时任务列表里显示出他接到新的任务,下一步就是将花送到歌德大酒店。
从目前来看,这似乎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任务。
但是阿列克谢不敢掉以轻心,在老板将花分拣打包好之前,他关闭系统,思考中午与溪榕见面后该如何对他提起支线任务这件事。
“好了,中午之前送到。”老板在阿列克谢考虑得差不多之际从一堆花中转过身,将一束搭配好的花交给他,“放在前台,客人会来取。”
“好。”阿列克谢点头记下。
随即不用老板多言,他小心地抱着花前往歌德大酒店。
阿列克谢计划得很详细,先将大部分花送到前台离开,过几分钟,他再装作忘记了一两只朵花,折返回歌德大酒店。
运气好,他能够直接遇上来取花的人,和对方搭上话。运气一般,他就多等一会,借着花不小心遗漏了一两朵,很不好意思,要亲自道歉,与取花的人见一面。
反正最后他肯定能和取花的家伙联系上,进而看看这花是不是愚人众的暗号。
阿列克谢信心满满。
结果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他仍然卡在第一步,抵达歌德大酒店上。
面对绕了几圈,都变得熟悉的街道,阿列克谢认命地空出一只手,再度打开系统,找到地图。
这次有系统内置的地图作为引导,仅绕了一段远路,他便顺利来到歌德大酒店。
一名身着制服的愚人众士兵正在大门口不耐烦地四处张望。
看到抱着花的阿列克谢走来,他生气地喊:“你是负责送花的人吧?怎么来得这么慢?不知道这花是为了迎接女士大人准备的!”
阿列克谢愣了愣。
女士同样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在剧情里,她是在温迪和旅行者等人救下特瓦林,到西风大教堂归还天空之琴后才出场拿走风神的神之心。
面前的这名愚人众士兵却为迎接她准备了花。
阿列克谢脑子顿时有点乱,弄不清这个发展究竟是剧情再次发生了变动,还是单纯的剧情补全。
然而愚人众士兵不给阿列克谢捋清现状的时间,指挥着他进歌德大酒店,“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进来,万一女士大人到了,花还没送到,我们都要完蛋!”
这个态度令阿列克谢意识到他被愚人众士兵当成了同僚。
下一秒,大胆的猜想突然在阿列克谢脑海中浮现,也许那家花店里原本负责送花员工,真正的身份是潜伏在蒙德城内的愚人众士兵。
最近因为特瓦林发狂,愚人众也被调动起来,导致潜伏在花店里的愚人众士兵没那么多时间送花,花店老板见状决定再招一名兼职的员工。
花店的招人启事刚张贴出来,而站在歌德大酒店门口的愚人众士兵既不知情也不认识在蒙德城潜伏的同僚,只知道在这里见面。
换作其他国度的人,阿列克谢认为接头的愚人众士兵兴许不会认错,奈何他有一张至冬人的脸。
本来愚人众的士兵就着急,如今有一名至冬面孔的家伙抱着一堆花走过来,顺势认定来人是己方的一员。
阿列克谢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会,没说出自己不是愚人众,反而跟着愚人众士兵畅通无阻地进到歌德大酒店内。
“一会你向长官解释为什么花送来这么晚。”愚人众士兵一路上絮絮叨叨。
观察着歌德大酒店内部的建筑,阿列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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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反正等见了长官,他的身份就会被戳穿,花送得晚不晚根本无人在意。
阿列克斯准备被认出不是愚人众的一员后,以很仰慕执行官,为了见女士大人一面,所以才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为借口脱身。
如果愚人众不接受这个借口,要把他扣下,那他就使用地图上的锚点,传送到蒙德城外。
阿列克谢再次把他认为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规划好,只是因为不久前的迷路,他的信心不再那么充足,反而更加谨慎,做好面对各种突发情况。
比如在歌德大酒店内不只有一位执行官。
随意地猜想着,阿列克谢看了看快他半步,还在抱怨的愚人众士兵。
“只有女士大人来到蒙德吗?”阿列克谢试探着问道。
“是,我们本来还以为是公子大人。”愚人众士兵想都没想地回答,语气里满是遮不住的失落。
阿列克谢对此很理解,在所有的执行官里,身为末席的公子是最平易近人。
本来这些愚人众士兵在外地出长差本就足够煎熬,自然想要跟着更好说话的上级,而非女士那种看上去就不怎么好相处的长官。
不由得,阿列克谢想到自己过去的打工经历,一瞬间他对这些愚人众的士兵共情了。
“你们也是不容易。”阿列克谢真心实意地感慨。
这句发自肺腑的话直戳愚人众士兵的痛处,他怨气更大,连着发出好几声叹息,“女士大人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在这之前都没接到消息,更别提要出什么任务。”
“哎,可能要保密吧。”阿列克谢随口接话,听过这一长串抱怨,他大概推测出剧情没有改变,女士的到来是单纯的补全剧情。
在蒙德,她的作用和主线剧情里一样,是来取风神的神之心。
阿列克谢无声地分析,同时注意到带路的愚人众士兵停在一扇门前。
“我们把花摆到会客厅,女士大人到了要在这里接待客人。”愚人众士兵说着推开会客厅的门。
随着房门打开,一道趾高气扬的女声传入愚人众士兵和阿列克谢的耳朵里。
愚人众士兵和阿列克谢循声望去,只见房间内站着两道身影。
看清谁在房内,愚人众士兵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紧张地喊道:“女士大人!”
阿列克谢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不是因为女士,是为会客厅内的另一个人。
“好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天空之琴早已不在我的手里,你找我讨要没有用。”在女士再次发火前,溪榕慢条斯理地结束了的对话。
女士闻言从门口收回视线,冷哼一声。
“呵,璃月仙人,你知道我们要的不只是那把琴。”女士直白地点出。
溪榕笑了笑,用轻快的语气回复:“是吗?等确定你要的东西确实在我手里,你再来找我要吧。”话音未落,他径直转身要离开。
愣在门口的愚人众士兵和阿列克谢本能地要给他让路。
可是溪榕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停住。
“你怎么在这里?”溪榕不解的对阿列克谢问。
阿列克谢指了指怀里的花,就在他要说出自己新找了一个送花的工作的前一秒,任务完成的提示跃然眼前。
随任务完成的提示一同出现的还有新的任务。
【世界任务:愚人众升职记——成为执行官】
7. 第 7 章
新的任务令阿列克谢目瞪口呆,而这不是最让他震惊的,通过在场其他的人反应,貌似他们也能看见成为执行官的新世界任务。
阿列克谢不禁望向溪榕,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见到任务提示。
然而溪榕没回到,在接到阿列克谢的视线后,他笑了一下。
笑过之后,溪榕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对阿列克谢说道:“成为执行官,祂对你的期待不小啊。”
阿列克谢不明所以,当即要溪榕话里的祂是什么意思。
“祂?”
女士先一步开口重复,抢在阿列克谢前面。
被抢先的阿列克谢把到嘴边的疑问咽回去,和同样不解的女士一同等待溪榕的回答。
谁知溪榕没有回答,他留下了一个笑便迈动脚步。
临走前,他还不忘点了点下巴,示意阿列克谢和他走。
阿列克谢见溪榕高深莫测的模样,立刻转身追上去。
刚跑出去没两步,阿列克谢突然想起要送的花还在手里。
于是阿列克谢果断又跑回会客厅,一把将花塞进那名带他进来的愚人众士兵怀中。
在女士的注视下,阿列克谢认真请求:“来,签收一下。”说话间,他扯下花卉外包装上的订单,递到愚人众士兵的面前。
愚人众士兵惊恐地看着阿列克谢。
确定他真的就是要个签名后,愚人众士兵赶紧在身上各处摸索一遍,试图找到一支笔。
“我这里有。”看出愚人众士兵找什么,阿列克谢赶紧把从花店里顺的笔取出来。
愚人众士兵拿到笔,颤颤巍巍地在订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拿到签了名字的订单,阿列克谢松了口气,开心地对愚人众士兵道一声谢谢。
“不客气。”愚人众士兵下意识回复。
下一秒,女士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愚人众士兵吓得都要哭了。
阿列克谢见状,只好转头对女士说:“请不要难为他,他不知道我是谁。”实际上,在溪榕抛下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奈何这番话落在女士耳中和威胁没什么两样。
她又扫了眼错领阿列克谢过来的愚人众士兵,几秒后,冷声回复:“我不会为难他。”
虽然她对阿列克谢的出现很不满,但考虑到这家伙的身份很神秘,作为璃月仙人的溪榕对他的态度也很古怪,所以女士选择先不计较。
反正阿列克谢既然想要成为执行官,那他们未来少不了打交道。
女士目送阿列克谢走远挑起一抹冷笑,随即她对努力减少自身存在感的愚人众士兵发问:“你怎么遇见他的?”
被点到名的愚人众士兵欲哭无泪,在女士的注视下,一五一十讲出自己与阿列克谢如何相遇。
在愚人众士兵磕磕绊绊地讲述之际,歌德大酒店外,脱离愚人众势力范围的阿列克谢收好订单,一边向着花店走去,一边也与溪榕聊起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
当聊到新的世界任务,阿列克谢不由话锋一转,对溪榕问出和女士一样的问题。
“说起来,祂是谁?”
“我也不知道。”溪榕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啊?”
阿列克谢彻底不懂了。
这样子落在溪榕眼里,惹得他笑了两声,慢悠悠说道:“我骗她的,不然要怎么解释,说你有系统,给你发任务?”
“这倒也是。”阿列克谢被说服,接着他又把话题拉回来,“我真没想到一个送花的任务会扯出来成为执行官。”
这算什么,成为至冬愚人众执行官从跑腿送花开始?
阿列克谢暗中腹诽,同时又被陷入沉思的溪榕说:“这个任务还给原石。”
“原石?”溪榕回过神,金绿色的眼眸里浮现出好奇。
见他想看原石,阿列克谢打开背包。
几秒后他遗憾地对溪榕回复:“原石拿不出来,只能放在背包里。”
“这是要你抽什么?你自己吗?还是其他角色?”溪榕顺势问道。
阿列克谢对着系统观察。
然后他摇摇头,“没有能抽卡的地方。”系统的界面还是和之前一样,依旧是只有那么几个图标,背包地图任务栏以及角色列表。
这下溪榕也奇怪了,他喃喃,“那要原石还有什么用?用来恢复体力?你有体力条吗?”
“没有体力条,我可以刷一天地脉花,金色的那种。”阿列克谢先回答,随后又反问,“体力还能用原石恢复?”
“我记得是可以恢复。”尽力回忆往事,溪榕皱起眉头,“也可能是我记错了。”来到提瓦特太久,有关游戏内的记忆都变得模糊,所以他无法确认原石是不是能够恢复游戏内体力。
好在阿列克谢想起来了。
“原石是能恢复体力,不过我没试过。”说到原石除了抽卡外的另一个用途,阿列克谢很想补一句那不是他这种0氪玩家需要考虑的。
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溪榕忽然接话,“我好像也没用过。”说罢,他又想起一些细节,无奈地补充,“我记得我还有二百多个树脂没用。”
“二百多个树脂?”阿列克谢又一次被震撼。
树脂是游戏里除了原石外,另一种用于补充体力的道具,分为脆弱树脂和须臾树脂,前者不限时,后者能够存在十四天,而每一种树脂都包含60体力。
阿列克谢别说攒二百多个树脂,每次拿到树脂就会快速用掉。
这种囤积行为令阿列克谢联想到溪榕交给他的册子。
不由得他对又走神的溪榕感慨,“我要是上你的号,肯定一天就给你刷完了。”
溪榕眨了眨眼,“如果能回去,你就拿我的号刷吧,我求之不得。”他想起来自己一向是比较懒的人,在游戏中能把日常体力请了就不错。
眼前浮动出蒙尘的记忆,溪榕后知后觉想起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阿列克谢。
“系统有给出回去的提示吗?”
阿列克谢又瞧了眼系统,“没有,但是我感觉在做任务,就知道该如何回到现实里。”在他眼中,系统的存在一定有用处。不然他大可像溪榕一样直接来到提瓦特。
这么想着,阿列克谢组织语言,将他的想法如数告知溪榕。
听完阿列克谢对系统的看法,溪榕提出不同的观点。
“你说得有道理,系统给你任务,正在指引你。”
阿列克谢回了个赞同的眼神,并说道:“原石应该也是一样,我们现在只是还不知道它的用处。”
“感觉大概率还是抽角色了,就是不知道以什么形式。”说话间,溪榕脑海中飘出一段有关抽卡的记忆。
不等他将回忆对阿列克谢讲出口,就听到万分熟悉的声音。
“阿列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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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和阿列克谢齐齐循声转头。
正朝他们飞来的派蒙这时才注意到阿列克谢身边有她不认识的人,速度当即慢下来。
注意到派蒙的谨慎,溪榕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溪榕,阿列克谢的朋友。”
派蒙闻言马上对号入座,“是你,璃月的仙人。”
“看来阿列克谢对你们提起过我。”溪榕客气地回复。
使劲点点头,派蒙真诚感谢,“当然,很感谢你提供的住处,昨天晚上我们睡得可舒服了。”
派蒙话音刚落,空顺势也说了谢谢。
得知他们也是住在自己交给阿列克谢的洞天里,溪榕很难不去怀疑这两天是不是阿列克谢对着那株分枝动手动脚。
是他误会阿列克谢了吗?
溪榕反思片刻,随后换上抱歉的口吻说道:“这么看那间房子太小了,我换个大一点的房子给你们吧。”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派蒙赶忙拒绝。
一旁的阿列克谢也附和道:“房间大小无所谓,而且我觉得挺宽敞。”
空同样表示没事。
三人坚持的态度令溪榕不好再提换房子,只能结束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他们今天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没有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
“我们今天的安排就是中午和安柏一起去猎鹿人餐馆吃饭。”说到此处,派蒙目光微转,放到阿列克的身上。
阿列克谢心领神会,“我请客。”
这一幕引得溪榕又抬了抬嘴角,没抢着埋单,反倒是说起阿列克谢新找到的送花兼职。
“我们正要去交订单,还要花些时间,你们要不要先去猎鹿人餐馆排队?”溪榕好心建议,从订单的花店地址上看,那边与猎鹿人餐馆是两个方向。
派蒙的重点则不同,她咽了口口水,期待地问溪榕,“猎鹿人餐馆有很多人去吃饭吗?”
“对,他家的菜品很好吃。”溪榕回想着说,“比如蜜酱胡萝卜煎肉。”
这下派蒙的肚子开始饿了。
一眼看出派蒙在馋好吃的,空思索片刻,接受了溪榕的提议。
“那我们快过去吧,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还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派蒙反过来催促。
空点了点头,向溪榕和阿列克谢说了句一会见。
“一会见。”
阿列克谢和溪榕异口同声,目送空被派蒙催着跑向猎鹿人餐馆。
望着空的背影,阿列克谢忽然很纠结的对溪榕说:“我要是成为执行官,需要先加入愚人众,那样一来,我就和旅行者对立了啊。”
“不,不一定要对立。”溪榕漫不经心地指出另一条路,“愚人众是功勋制度,你可以通过积攒功勋升职,不走普通的愚人众晋升路线。”
“攒功勋?这更不容易吧。”阿列克谢反驳道,自觉他这样兼职都只能选择送花的状态,攒功勋岂不是难如登天。
溪榕却笃定说不会。
“我昨天见过温迪,请他带你参与主线剧情。”
“你昨晚是去见温迪啊。”阿列克谢抚了抚胸口,昨晚临睡前他猜了好久溪榕的老朋友是谁。
没发觉阿列克谢很在意自己见了谁,溪榕轻笑:“对,我以前二十抽出了温迪。”
阿列克谢愣住。
下一秒他控制不住地念道:“我是十连双黄,两个温迪。”
此话一出,溪榕嘴角的笑消失了。
8. 第 8 章
阿列克谢嘴角的笑容出现了。
“就这么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出过双黄,经常大保底。”阿列克谢实话实说,在游戏里抽卡保底的次数多了,他都习惯了,甚至有时候不吃保底,他还会沾沾自喜。
某种程度上,阿列克谢觉得自己心态挺好的。
溪榕也是这么想,因为他想起来,他好像也差不多,欧是极少数,非才是常态。
这让他少有地感到心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炫耀。
都活四千年了,还为抽卡破防,实在是太丢脸了。溪榕吐槽自己,感觉耳朵开始发烫。
为遮掩,他转过头催阿列克谢去花店内交订单。
“交完去吃饭。”溪榕尽量装作平静地说。
阿列克谢不疑有他,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兼职的花店。
被留在原地的溪榕在阿列克谢走后,抬手摸了摸耳朵。
难为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明明刚才他的内心还那么窘迫,现在竟也觉得没什么了。这使得溪榕莫名想到一句话,四千年仙人的淡定与从容。
下一秒,他把自己逗笑了。
还未高兴多久,微风从旁边吹来,撩起溪榕的发丝,带来细微的痒意。
溪榕收敛起笑容,抚平被吹乱的发丝,向风拂来的方向望去。
“温迪,你怎么来了?”溪榕好奇地问。
“出了点意外。”摇了摇头,温迪来到溪榕身边,“我见到了特瓦林,尝试安抚他。”
溪榕愣了愣,脱口而出,“然后还没成功,就被打断?”
“对,旅行者正巧出现,不过即便没有旅行者的出现,我也无法根除特瓦林的痛苦。”温迪眼中浮现出无奈和担忧,通过这次的接触,他可以确认特瓦林被毒血侵蚀得非常严重,用璃月的话说,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我必须尽快与旅行者见面,如果再不加以干涉,特瓦林很可能被深渊教团完全操控。”说话间,温迪抬起头看向溪榕。
接到温迪投来的视线,溪榕下意识挪开眼睛。
接着在温迪再说些什么前,他开口,“午餐过后,旅行者可能会和安柏去风神广场前尝试使用风之翼,那时你可以与他联系。”
“嗯,正好我可以用诗歌的方式将特瓦林所受的痛苦对旅行者讲出。”温迪沉思,他很清楚,既然他想得到旅行者的帮助,那他一定要先对其说明情况。
不能再拖下去了。
温迪下定决心,随后向溪榕道别。
目送温迪融入人群中,待他的身影看不清,溪榕才收回视线。
这就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无论做什么,在注定的剧情里,温迪都会遇到旅行者,与其一同开启奇幻的拯救巨龙之旅。
溪榕心不在焉地回想在游戏外看过的剧情,他以为自己在终于等到主线剧情开始,会非常兴奋,可他在这个世界太久了,那股对未来的期待早在不知何时被磨平,如一面镜子,他看去,只能在其中看到平静的自己。
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对自我的认知发生了动摇。
正当他对自身忽然感到陌生之际,阿列克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回来了,抱歉,向花店老板道歉多花了一点时间。”阿列克谢十分愧疚地回到溪榕身边。
当看清溪榕此时的表情,他大惊失色,赶紧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溪榕闻言猛地回神
当他看向阿列克谢,第一个反应是谁敢欺负他?
一直以来,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溪榕无声腹诽,同时对阿列克谢说道:“没事,刚刚遇到温迪,他说特瓦林的情况不太好。”
“这倒是能看出来。”阿列克谢松了口气,在原本的剧情里,特瓦林是很痛苦。
见把阿列克谢忽悠过去,溪榕继续讲下去,“他要去找旅行者,我说可以去风神广场等。”
阿列克谢眼前一亮,“你别说,吃完午饭,安柏就要教导我们使用风之翼。”他认为自己和溪榕非常心有灵犀。
看穿阿列克谢内心深处的想法,溪榕想了想解释,“派蒙提过要和安柏一起吃饭,早期和安柏有关的剧情是学习使用风之翼,所以我猜吃完饭会去风神广场。”
“你也意识到剧情肯定会补上吗?”阿列克谢惊讶。
溪榕嗯了一声。
见他承认,阿列克谢萌生出担忧。
这两天的接触让他可以确信溪榕改变了不少剧情。
那么被修改的剧情是如何补上?
不会是溪榕自己去补吧?
阿列克谢微微蹙眉,忍不住对溪榕问:“以前被改变的剧情是怎么补上的。”
“没有补。”溪榕淡定地回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部分剧情被改变不会有什么影响,就像是你们来蒙德的路上没有遇到特瓦林,不影响后续温迪去找旅行者。”
顿了顿,溪榕又想到什么,他挑起一抹笑,故作神秘地补充,“只要是结果对就可以。”
“听起来像是程序能跑就不要去动它。”阿列克谢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
溪榕的笑容加深,没反对。
一旁的阿列克谢见他心情好像又变好,也跟着变得放松,提议道:“走吧,去吃午饭。”
“好,不要让旅行者和派蒙等急了。”溪榕自然地接话。
“对了,吃完饭,我暂时不和旅行者一起行动。”苦恼地叹了口气,阿列克谢边走边头疼地说,“在花店和店老板道歉的时候,我就在想,虽然可以在愚人众里攒功勋晋升,但终究还是要加入愚人众。”
“在必须加入愚人众的前提下,我和旅行者形影不离,愚人众说不定会给我派遣很难完成的任务。”
阿列克谢分析完毕,告知溪榕他的打算,“我打算和旅行者保持一点距离,这样的话,愚人众想给我安排难做的工作,我有理由说,我完不成。”
对加入愚人众,阿列克谢不排斥,他唯一的担心只有愚人众派给他会伤害他和空的感情的任务。
“可以理解,而且我想旅行者应该也没意见。”溪榕赞同的阿列克谢做法。
得到肯定的阿列克谢压力小了不少。
这时溪榕忽然问道:“你下午要去找女士,正式加入愚人众吗?”
阿列克谢果断否认,“不,我准备等着他们过来招募我。”他不想显得自己很急着加入愚人众,他要等女士来‘请’他。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女士一定会严密监视旅行者和温迪的每一步行动。
届时她为了获取更多与旅行者有关的信息,大概率会派人,请他去谈一谈。
阿列克谢无声地推测着,又对陷入沉思的溪榕说:“愚人众来找我,不是我找愚人众,我就没那么被动。”他需要为自己留余地。
“那我们下午去找洛蒂娅,你尽快升级。”溪榕收回神思,微笑着说,“你的等级越高,越能唬住人。”
“不用提前给洛蒂娅说一声,给她准备的时间吗?”阿列克谢略带不好意思地询问。
溪榕想了想回复:“不用,见到她再问,这样不容易被她误会。”等级突破需要的物品有四五十个,就算是提前打招呼,身为boss的纯洛蒂娅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来。
与其提前传讯给洛蒂娅要净水之心,被她当作敲诈勒索,不如见面详谈。
打了几百年交道,溪榕自觉对洛蒂娅还是比较了解。
而阿列克谢面坦然的溪榕,不禁再次感慨他的人脉强大。
不愧是在璃月待了四千年的仙人,太可靠了。
阿列克谢一阵感动,不知第几次暗暗庆幸能遇见溪榕,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热烈。
可惜溪榕正在思考怎么与洛蒂娅交流,没发觉阿列克谢激动的心情。
这使得当两人靠近猎鹿人餐馆,他们的神情在空和派蒙眼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列克谢专心注视着溪榕,溪榕却似乎不在意他。
反差太大,以至于派蒙和空互相看了一眼。
随即派蒙偷偷对空吐槽:“阿列克谢好像很在乎他的朋友。”
空满脸同意。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阿列克谢都像是更投入的一方。至于溪榕则是更加客气,不冷不热。
但阿列克谢貌似乐在其中,因此空和派蒙都不好说什么。
“总之,我们先打招呼吧。”派蒙放弃纠结阿列克谢和溪榕的相处模式。
空也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他主动挥了挥手,指引阿列克谢和溪榕坐到他们的桌子上。
“让你们久等了。”溪榕坐好客气地说。
“没关系,也没等多久。”摆摆手,派蒙礼貌地回复。
接着她又告知阿列克谢和溪榕,“西风骑士团的骑士刚刚过来说安柏中午临时有事,要在骑士团加班,她让我们先吃。”
“昨天她也很忙啊。”阿列克谢共情道。
“是啊,所以我们想打包两道菜去骑士团找安柏。”派蒙讲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阿列克谢闻言,顺势提出分开,“我先不去了,我下午要和溪榕去一趟城外,等傍晚,我们在一起找安柏,学习如何使用风之翼。”说完他不忘请客,又加了一句,“打包的菜和中午吃的一起结账。”
听他主动说起付钱,派蒙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很快这份窘迫就在点好的菜端上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心满意足地吃完饭,空和派蒙没耽误时间,提着打包好的蜜酱胡萝卜酿肉前往西风骑士团总部。
“你确定不去风神广场吗?”溪榕在空和派蒙走后,对结完账回来的阿列克谢进行最后的核对。
阿列克谢肯定的回答:“确定。”
此话一出,溪榕不再多言,示意阿列克谢和他出城。
猎鹿人餐馆距离蒙德城大门不算远,走了几分钟,溪榕和阿列克谢便来到门外的护城河边缘。
只见溪榕在城外的果酒湖边停下脚步。
一枚种子被他抛入清澈的湖水。
在阿列克谢不解的目光中,嫩绿色的枝芽从未散的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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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中探出头。
仅仅用了几秒,枝芽便纠缠在一起,织成一条枝条与绿色交织的毯子,飘到溪榕和阿列克谢身边。
“走。”溪榕抛下一个字,率先坐到毯子上。
震惊不已的阿列克谢见状忙不迭地也跟着坐好。
待他们做好,毯子载着他们飞向高空。
阿列克谢低下头,凝视着越来越小的蒙德城,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这下真的被带飞了。
“我能点个锚点吗?”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阿列克谢殷切地询问。
“当然可以。”溪榕想都没想地同意。
阿列克谢更加感激溪榕。
甚至要不是知道东方没有亲吻作为表达感谢和心意的习俗,阿列克谢很想抱住溪榕亲一口。
握了握拳头,克制住内心蓬勃的冲动,阿列克谢打开系统转移注意力。
在溪榕的帮助下,沿途一个个锚点和七天神像被点亮,地图的探索度显露在阿列克谢眼前。
就在此时,溪榕问道:“你是不是还能开宝箱?”
“对,还会增加探索度。”阿列克谢对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图头也不抬的说。
溪榕点了点头,随即他指向下方,“洛蒂娅居住的地方到了。”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阿列克谢只见山峰的高差令奔腾的水化为一条条白练,涌入如宝石般镶嵌在璃月碧绿山间的大湖中。
在溪榕的操纵下,枝条与叶子构成的柔软毯子缓缓下沉,潮湿的水汽逐渐浓郁。
作为水系神之眼的持有者,阿列克谢敏锐感知到正在凝聚的水元素力。
不等他提醒溪榕,巨大的水影自山间的大湖跃至半空。
溪榕当即停下飞毯,不再下降,使其如一叶扁舟漂浮在濛濛雾气与水构成的影子之中。
“洛蒂娅,好久不见。”溪榕挥开萦绕眼前的水雾,仰头用语气轻松发出问候。
面对问好,洛蒂娅没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瞥了眼与溪榕同乘一条飞毯的阿列克谢。
看出阿列克谢仅是普通人,她果断忽略了他,用空灵的声音问溪榕:“好久不见,垂虹卷岫真君,何事能够令你亲自造访?”
“说来惭愧,我们此次来,是要向你借一些东西。”溪榕挂着笑说。
洛蒂娅的翅膀扇动,很疑惑,“何物需找我来借?”她不觉得自己有溪榕能用到的东西。
一眼看出洛蒂娅的想法,溪榕柔声念道:“是净水之心。”
随后他半是夸赞半是感慨地描述,“我听闻纯水精灵皆由至净之水构成,分出的净水之心即使溶入千江百川中也无法稀释它的纯净。”
果然洛蒂娅很吃这一套,她扬了扬头,缓声问溪榕,“我是有此物,你要它是为做何事?”此时她的态度已经松动。
溪榕见状再接再厉,进一步瓦解洛蒂娅的心防,“并非用来做坏事,是用于锻炼体魄。”
突破等级怎么不能算做强身健体?
不管洛蒂娅信不信,溪榕说服了自己。
至于洛蒂娅倒是没考虑那么多,一听净水之心不是用在坏的地方,她不再介意,直白问数量:“你需要多少?”
溪榕转头给阿列克谢递了个眼神。
“不多,46个。”阿列克谢摆着笑脸,真诚地给出他早就计算好的数字。
然后山间寂静了。
阿列克谢心里一沉,意识到他要的太多了。
这促使他想要改口说先给三四个也可以。
奈何洛蒂娅根本不给阿列克谢机会。
“不多?地上的生灵,你为何不来抢?”
这不是打不过吗。
阿列克谢忍不住偷偷吐槽,与此同时他对溪榕摆出对不起我搞砸了的表情。
早做好心理准备的溪榕反过来又对阿列克谢回了个没关系的眼神。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这是有些多了,先给三四个净水之心可以吗?”溪榕摆出什么都可以谈的样子,好声好气地对洛蒂娅商量。
洛蒂娅却不领情,不爽地反问,“若我一枚都不想给?你又能对我作何?”
“那我只能问问枫丹的那维莱特大审判官,对容许纯水精灵留在枫丹之外,是否触犯枫丹的法规。”同样冷下声,溪榕也摆出了强硬的态度。
这下洛蒂娅真的不高兴了。
溪榕时刻观察着她的情绪,见她烦闷,也发出叹息。
“洛蒂娅,你我认识千年,这份情谊我从不想断。”
“那你今日又为何以故土做要挟?”洛蒂娅扇动翅膀,纯粹的水元素里因她的心情暴动,作为碧水源最初的主人,溪榕不可能不知道枫丹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此时洛蒂娅只差质问溪榕,她仅仅是寻求一方净水,也不行吗?
阿列克谢借由水元素力最先发现洛蒂娅的愤怒到达极点,立刻抬手要护住溪榕。
然而溪榕挡开他的手,凝视着洛蒂娅,对她一字一顿地讲出原因。
“是我的私心令我这么做。”
9. 第 9 章
是我的私心令我这么做。
洛蒂娅沉默了。
与她一起说不出话的人还有阿列克谢,他震惊地望着溪榕,心跳狠狠加速,这一刻他很感动,想要再一次对溪榕说遇见他真是太好了。
反倒是溪榕很淡定,眼看洛蒂娅一言不发,他无奈地询问:“这个理由足够吗?”
洛蒂娅回过神,骤然落入水中,巨大的水花自湖心溅起。
待湖面重归平静,四团水球静静漂浮在湖面之上。
“未来每日,我都会在湖心放置一枚净水之心,你来取便是。”洛蒂娅空灵的声音在群山幽谷中回荡,她被说服了。
溪榕松了口气,一边向真心向洛蒂娅道谢,一边操纵飞毯下降,好让阿列克谢将净水之心收入背包内。
待到阿列克谢将净水之心收好,溪榕没再打扰洛蒂娅,安静地飞离重归平静的大湖。
“我拿这么多净水之心,会对她有影响吗?”阿列克谢望着越来越远的湖,后知后觉地向溪榕问道。
在亲耳听到洛蒂娅的不满之前,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在游戏里打怪,谁会在意怪的感受。
虽然这段时间的打工生涯让他对提瓦特有了实感,但终究挡不住‘玩家’的身份的影响,在阿列克谢的潜意识里,他依旧将一切都当做游戏。
正当阿列克谢反思之际,溪榕的回复响起。
“不会,分离出净水之心对纯水精灵没有影响,就像人类拔一根头发一样。”
“我也是够过分的,一口气让洛蒂娅拔46根头发。”阿列克谢自嘲。
溪榕闻言安慰:“没关系,是我要她拔的。”说话间他总觉得自己和阿列克谢像什么恶人组合。
古怪的联想使溪榕笑了笑,随后他又对阿列克谢提醒要他尽快升级,进行等级突破。
想起自己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阿列克谢赶忙打开系统。
经验书足够。
摩拉足够。
净水之心足够。
阿列克谢深吸一口气,第一次选中经验书自动填入,将等级拉到40级,接着他点击等级突破。
一阵夹杂着星星的闪光特效在阿列克谢周身迸发,十分谣言,惹得他和溪榕都眯起眼睛。
好在特效散得很快。
“成功了!”阿列克谢睁开眼兴奋地对溪榕喊道。
溪榕感感同身受的同时不忘细心的问:“摩拉和经验书还够吗?还能继续升级吗?”
“摩拉够用,经验书还够升到50级。”查看着背包,阿列克谢如向老师汇报剩余试验品一样回答。
不知是不是阿列克谢的错觉,溪榕好像比他还在意他的等级。但随即他又转念一想,大佬带萌新不都是这样。
阿列克谢换位思考,当初他在游戏里也很喜欢看萌新一点点成长。
所以溪榕在意给他提升等级其实也没什么错。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列克谢快速将自己的等级拉满。
当亲眼看到角色等级变为50,他欣慰地抹了抹眼角,发自内心地对溪榕道谢,“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绝对要花很久才能升到50级。”
“不用客气。”溪榕笑着推辞。
阿列克谢使劲摇头,“不是客气,是实话。”单单是摩拉,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坎,要不是溪榕慷慨解囊,他还不知道要攒多久钱才能升到50级。
想起自己糟糕的经济状态和溪榕的富裕,阿列克谢萌发出他在吃软饭的奇怪念头。
他为此有些窘迫,决定等愚人众来招募他,他要好好谈谈工资,溪榕已经帮了他不少,他不能事事都靠着对方。
阿列克谢握紧拳头,竟然找回了努力的动力。
而见阿列克谢满脸坚定,溪榕笑了笑后没去打扰他,专心操纵飞毯返回蒙德。
由于不用再停下点亮锚点和七天神像,回去所用的时间要比去找洛蒂娅快不少。
但饶是如此,当阿列克谢和溪榕再度能看清蒙德城,也已到了傍晚。
此时本该是最蒙德最热闹的时刻,但远远望去,两人却均感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阿列克谢与溪榕交换了一个眼神。
“换个方向,西风骑士团的骑士都戒备起来了。”溪榕果断做出决定,中午的蒙德,城门口还没有如此多的多骑士巡逻。
“是不是特瓦林来了?”观察着全副武装的骑士增多,阿列克谢提出合理的猜想。
溪榕思索片刻,赞同地点点头。
和溪榕达成共识,阿列克谢不再多言,继续从高处俯瞰蒙德。
目光所及支持,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门闭户。
一支支巡逻小队遍布街巷。
阿列克谢望着忙碌的西风骑士团成员,彻底理解了游戏里身为代理团长的琴,在龙灾中面对的压力。原本贸易受龙灾影响已令蒙德怨声载道,现在特瓦林又靠近城邦,无疑是给本就怨声载道的蒙德再浇上一瓢油。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旅行者。”阿列克谢严肃地对溪榕说。
谁知溪榕拒绝了。
“不,是你。”
阿列克谢的神情顿时变为不解。
“我太显眼了,愚人众中有人知道我仙人的身份,西风骑士团同样如此,我和你们一同行动,肯定会引来各方的注意。”慢条斯理地分析,溪榕故意发出轻叹。
一听溪榕叹气,阿列克谢立刻改口,“你说得有道理,我出面吧,没人会在意我。”他不希望溪榕为难。
溪榕也很配合地回了句谢谢。
这次换成阿列克谢摆手对溪榕说不要客气。
“好,以后我会注意。”溪榕保证。
说这句话时,溪榕认真的样子让阿列克谢很受用,令他很想再多聊两句。
奈何飞毯这时开始下降。
阿列克谢犹豫片刻,忍住与溪榕闲聊,静静等待飞毯停下。
很快飞毯停在西风大教堂后面的墓园中。
“我走了。”阿列克谢走下飞毯。
溪榕一如既往的回了个笑,然后令飞毯重新回到高处。
见他就这么飞走,阿列克谢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略感失望地前往西风大教堂。
一边走,一边回忆游戏里的主线剧情,阿列克谢打算来个守株待兔,在教堂中等来向值班修女索要天空之琴拯救特瓦林的温迪和旅行者。
然而当阿列克谢正式走进教堂,他还来不及找个空位坐下,值班的修女便来到他面前。
“先生,今晚西风大教堂不对公众开放。”值班修女公式化地说道。
阿列克谢愣了愣。
“风魔龙袭击了蒙德,按照骑士团刚颁布的告示,包括西风大教堂在内的所有公共场所都要提前关闭。”以为阿列克谢是没弄清楚情况的游客,值班修女耐心地讲解请他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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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得知是西风骑士团的安排,阿列克谢赶紧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我说我来到蒙德,怎么没有店铺开门。”
“很抱歉,蒙德最近的情况是有些糟糕,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西风骑士团,他们会为你解决。”值班修女贴心地告知。
阿列克谢嗯了一声,继续没话找话,“路上是有很多骑士。”
这番话令值班修女错认为阿列克谢被说动,当即又开始组织语言,要再请他离开西风大教堂。
可还不等值班修女想好怎么说,教堂的大门又被推开。
值班修女和阿列克谢下意识扭头向门口望去。
派蒙和空以及一袭绿衣的温迪出现在阿列克谢和值班修女的视野。
“旅行者!派蒙!”阿列克谢抓住机会,赶忙起身边招呼边走向他们。
听见有人叫自己,空和派蒙立刻也转过头。
这时阿列克谢已经站到他们面前。
“你们来的真不巧,因为龙灾,教堂要关了。”阿列克谢装作遗憾地将这则重要消息讲出。
派蒙大惊失色重复道:“要关了?那我们——”
话说到一半,她偷偷看了眼靠近的值班修女,耷拉下眉毛,向空投以接下来怎么办的眼神。
问题是空也是刚知道教堂今天不开门的消息,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于是他将难题交给温迪。
“哎呀,你们认识?”温迪说着用表情示意空和派蒙别担心,看他的。
随后温迪对走过来,要请他们出去的修女担忧地问道:“修女姐姐,教堂这段时间都不开放了吗?”
“具体要看骑士团的安排,等代理团长讨伐下定决心,讨伐背叛西风的愚兽,教堂应该很快就会重新对外开放。”修女严谨地给出答复。
温迪一听要讨伐特瓦林,微微垂眸。
旁观的阿列克谢见状,立刻想到剧情里温迪对修女表明风神的身份,结果修女不相信的桥段。
当机立断,阿列克谢做好强忍住笑意的准备。
谁知温迪没亮明身份。
“那太糟糕了,教堂不开放的话,会耽误很重要的事。”温迪说着,他的视线在空和派蒙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阿列克谢身上。
阿列克谢猝不及防,不好的预感冒出来。
“什么重要的事?”
不给阿列克谢岔开话题的机会,值班修女意识到什么,她一脸了然,信心十足地对阿列克谢说道,“所以你是来考察教堂的环境。”
阿列克谢嘴唇动了下。
几秒后,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僵硬地承认:“是。”
“我们想要在西风大教堂举办一个浪漫的仪式。”温迪顺势接话。
“你们可以先去登记,最近西风大教堂仅是晚上不对外公开,不影响白天用来举办婚礼。”值班修女熟练地讲解。
举办婚礼?
阿列克谢震惊,他被包办婚姻了?
这使他忍不住开口:“不是,我没有——”
话未讲完,值班修女直直看过来。
阿列克谢猛地意识到他不能反驳,赶紧改口:“还没到那一步。”
“我们还是朋友。”
阿列克谢咬咬牙,在说出朋友时,他眼前浮现出溪榕的影子。
顷刻间,他感觉自己玷污了他和溪榕宝贵而纯洁的友谊。
10. 第 10 章
阿列克谢感到悲痛,溪榕对他那么好,他却在这种时候想到对方,这不禁令他有种连吃带拿的心虚感。
然而这副样子落在值班修女眼里就成了他要告白的铁证。
作为在西风大教堂内见证过无数婚礼与幸福时刻的资深神职人员,值班修女笑着安慰阿列克谢,“不用担心,我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么了?阿列克谢抬起头看了眼值班修女默念。
值班修女见状,很自然地将阿列克谢当作不好意思。
于是她没再和阿列克谢说话,转而问向温迪,“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仪式?”
“越快越好,最好今晚。”温迪立刻回答。
值班修女摇摇头,“今晚不行,我们不能违抗骑士团颁布的命令。”
“那明天可以吗?明天一早。”温迪讨价还价。
这次值班修女点了点头。
温迪松了口气,他忽略了阿列克谢的视线,话锋一转对值班修女问道:“对了,修女姐姐,我听说有一把名为天空的琴捐献给了西风教会,请问它是被安置在教堂里吗?”
“是在教堂里,你问它做什么?”值班修女不明所以地承认。
确认天空之琴没有被放到其他地方,温迪放下心,“我是一名吟游诗人,我想能否在明天的仪式上使用?”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温迪真诚地注视着值班修女。
可是值班修女回给他是为难的表情。
眼看她要拒绝,温迪蹙眉,不紧不慢地又说道:“如果风神知晓他的琴一直被摆放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法为幸福演奏,一定会伤心吧。”
这句话让值班修女怔住,她想起克利普斯老爷在捐赠那把风神使用过的琴时的叮嘱,如果有机会,请将它拿出来弹奏,为所有值得庆祝的时刻献上祝福。
根据克利普斯老爷的说法,这是那位神秘的璃月捐赠人所希望的,对方不会弹奏竖琴,为不让老友的琴被埋没,所以才送给西风教会,请他们代为传播福音。
偏偏当那把琴被验证为真的是风神的物品,它的十分珍贵使西风大教堂将其一直锁在陈列室中,从未拿出过。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吟游诗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值班修女冥冥之中却觉得他的出现是风神的启示。
在龙灾肆虐的当下,是该有一些幸福的琴声。
值班修女不由在心中虔诚地念了句风神保佑,同时作出决定。
“仪式举行前,你们来一趟教堂,我会将琴借给你们,不过你们要在西风大教堂内使用,不能拿出。”值班修女神态肃穆地对温迪强调。
温迪一口答应。
“你们明天早点来,那把琴收到过风神的祝福,想要弹奏必须提前适应。”说话间,值班修女注意到温迪腰间挂的风系神之眼,忽然间笑了笑。
接着她补充。“不过你有风系神之眼的话应该没问题,法尔伽大团长试过,用上风元素力能够很轻松地弹奏,并将声音传到更远的地方。”
“那把琴居然还有这种效果。”派蒙没控制住自己的吃惊。
“当然,当琴弹起的时候,即便是在蒙德城外也能听到风送来的琴声。”值班修女语气中透着若有若无的自豪。
空也适时地接话,夸赞天空之琴很神奇。
这份赞美令值班修女的心情更好,然后她又下了逐客令。
达成目的的温迪这一次没再多说什么,感谢了一番值班修女便用眼神暗示空和派蒙还有阿列克谢出去聊。
阿列克谢第一个走的,他急需和温迪好好聊聊。
谁知当远离西风大教堂,都不用阿列克谢开口,派蒙就急切地对温迪发问。
“明天要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为阿列克谢和他的朋友举行仪式?”派蒙摊开手,虽然可以拿到天空之琴,但是她根本想不到怎么收场。
阿列克谢闻言,咽下到嘴边的质问,狠狠点头。
“不用那么麻烦,到时候我再吹起一阵风,在所有人睁不开眼的时候,我们飞出教堂。”温迪笑眯眯地说,他早就计划好了。
对他来说,拿到天空之琴后脱身不困难,困难的是怎么在不自爆身份的前提下拿到那把琴。
至于明天的仪式怎么办。
温迪看向阿列克谢,“你可以请你的朋友过来一趟听一首歌。”
“什么歌?婚礼进行曲吗?”阿列克谢脱口而出。
眨了眨眼,温迪质疑,“你们的进度没那么快吧?”
阿列克谢沉默了。
抱歉,是他忘了他要表白。
不过没关系,温迪很大方。
“婚礼进行曲我也会弹,你们——”
“不,谢谢,不用了。”
阿列克谢果断拒绝,提到朋友时联想到溪榕已经足够令他窘迫,要他真把溪榕请来听温迪弹婚礼进行曲,饶是他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他也做不到。
但根据游戏里的主线剧情,天空之琴又必须拿到。
那么想拿到天空之琴,就要他明天参加那场他的‘表白’仪式。
阿列克谢萌生出悔意,他本想守株待兔,现在倒好,他成那个兔了。
在纠结之中,阿列克心一横。
“我今天把花送到歌德大酒店,听到住在里面的愚人众也在讨论如何得到天空之琴。”阿列克谢艰难地剧透。
“愚人众?”
空和派蒙异口同声。
本来心情不错的温迪也陷入沉思。
看了眼温迪,阿列克谢确认他应该是知道愚人众最近的动向。
这使他长话短说,“对,愚人众,我本来没放到心上,看你们的样子,天空之琴肯定很重要,所以我想,愚人众晚上一定会过来偷。”
派蒙皱起眉头,“这倒是很像愚人众会做的事。”
“你们见过愚人众?”阿列克谢故作惊讶地问。
派蒙嗯了一声,“你不在的时候,旅行者在安柏的指导下学习如何使用风之翼,正好遇到龙,旅行者把他击退后,我们就被请到了西风骑士团疏通地脉。”
“等我们解决完地脉的问题回来,就看到愚人众也在西风骑士团里,很嚣张地要帮蒙德结束龙灾。”派蒙回忆她碰到愚人众,那个态度可谓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空和派蒙的想法一样,他直言愚人众为了达成手段,一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听到空也这么说,温迪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是不能等到明天了。”温迪望了眼十几步外的西风大教堂,“我们现在就去拿吧。”
“啊?这是不是太快了?”派蒙大惊失色。
阿列克谢摇摇头,严肃道:“不,正好,我同意现在就去拿。”
“而且我们也不会被怀疑,毕竟我们和修女说好,明天早晨再来。”温迪分析。
“这你也考虑到了吗?”派蒙眯起眼,不知道该说温迪计划周全,还是全部是临时起意。
看穿派蒙对自己的推测,温迪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将决定权交给空。
“旅行者,你觉得今晚要不要去?”
阿列克谢也看向空,神情恳切。
“我会为你带回天空之琴。”空选择帮助温迪。
这让阿列克谢长舒一口气,接着不用温迪开口宣布行动开始,他就先动起来,朝西风大教堂走去。
如果说原本他还有看游戏剧情,当个置身事外的玩家,如今他已经是利益相关者。
阿列克谢不想让溪榕误会他有其他的想法。
他们的友情坚不可摧。
暗暗握紧拳头,阿列克谢下定决心,今天就是天理下场,他也要把天空之琴拿到手。
而见他如此充满斗志,跟在后方的派蒙对空感慨,“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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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失败,不然阿列克谢就真的要去找他的仙人朋友。”
空听到这话,深深看了眼派蒙,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为什么是溪榕。
一下子,派蒙被问住。
空见状有些无奈。
在他眼中,派蒙也好,阿列克谢也好,他们都没考虑过除了溪榕以外的选项。
至于温迪。
空目光微转,他认为对方肯定知道不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打探的时机,空打算等拿到天空之琴,再向温迪问问他的真实身份。
很明显,温迪不是吟游诗人那么简单。
空记住这一点,放轻脚步,跟随温迪的指引,与阿列克谢一同绕到西风大教堂的后方。
“这扇窗户距离教堂的陈列室最近,我会用风场将你们送进去。”温迪指向高处的窗户。
“你哪?你不去吗?”派蒙不解,怎么听上去,温迪不打算进来偷东西。
温迪正色,“我在外面接应你们。”
这个理由说服了派蒙,她不再追问。
一看派蒙被说服,空沉默片刻,最终没说什么,按照温迪的方案,顺着风场和阿列克谢一同飞到距离陈列室最近的窗户旁。
只见阿列克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折叠了两下,戳进窗户的缝隙。
在派蒙和空惊愕的注视下,锁住窗户的滑动栓被挑开。
阿列克谢抽回纸,轻轻推开描绘着漂亮团图案的窗户。
瞧了眼窗户后的走廊没有其他人,阿列克谢对空比了个来的手势,熟练的动作令空和派蒙不知说什么好。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空怀疑阿列克谢是不是有什么副业。
但考虑到现在他们是一同行动,问多了容易内讧,空忍了忍,什么都没问,紧跟在阿列克的身边,直奔温迪口中挂着金色牌子的陈列室。
“阿列克谢,旅行者,是这里。”派蒙最先找到,小声地招呼。
空和阿列克谢默契地停住步伐,向派蒙靠近。
“嗯?”
伸手推陈列室门的空眨了眨眼。
门没有关。
这不太对了。
空当即戒备,对阿列克谢使了个眼色,倘若门没有锁,那还算说得过去,但没有关就一定有猫腻。
接到空的警告,阿列克谢放缓呼吸,想要拿武器。
然后他想起自己早就没有武器。
阿列克谢顿时有些尴尬。
但不给他另想办法的时间,几道紫色的雷光直奔眼前。
一旁的空果断抽出武器,将袭来的光点斩为两半。
但这只是开始,雷光消散的下一秒,提着紫灯的家伙冲向门口。
“是愚人众的雷萤术士!”阿列克谢一眼认出冲出来的怪。
空一听是愚人众,一边丢出备用的武器给阿列克谢,一边拦住她逃跑。
被阻拦的雷萤术士毫不心慈手软,雷光自她手中的提灯酝酿,嗡嗡的萤虫振翅声愈发响亮。
眼看一场恶战在即,阿列克谢赶忙打开系统给这把二星武器升级。
这个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很是怪异。
雷萤术士迷惑了几秒。
空抓住雷萤术士走神的间隙冲上去,用剑锋狠狠击碎她作为武器的提灯。
“咣——”
破碎提灯落在地下,无数的雷萤从中飞出,数量之多令操纵它们的雷萤术士立刻回过神,头也不回地朝窗外奔去。
“她要逃跑!”
派蒙大喊。
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就在此刻阿列克谢将武器升完级。
“嘭!”
那本等级拉满的法器书被他狠狠投掷出去,重重砸在雷萤术士的身上。
剧痛令雷萤术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11. 第 11 章
下一秒,阿列克谢眼疾手快,水元素力在他的手中凝结为绳索,将倒下去的雷萤术士捆住。
这时走廊另一端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了。
阿列克谢看向空,接着他们转眸,默契地将视线聚集到身边的窗户上。
就在空和阿列克谢要赌一把温迪会用风场接应他们,要选一扇幸运的窗户砸碎逃走之际,低沉的男声在他们耳边划过。
“跟我来。”
一名脸上覆盖面具,身着黑袍的人走出黑暗。
阿列克谢警惕地看过去,空也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见他们望向自己,神秘人转身向幽暗的走廊深处跑去。
此时从走廊另一头赶来的修女和骑士已能看清身影。
这下阿列克谢和空没得选择,只能追上神秘人。
跟着神秘人的脚步,没花多长时间,一行人便甩开了追兵,顺利通过一扇暗门来到位于西风大教堂后方的墓园。
神秘人停在林立的石碑中。
见他停下,空和阿列克谢也放慢脚步,停在距离他两步远的位置。
“他是谁啊?”
气喘吁吁的派蒙躲在空和阿列克谢的身后,很是害怕地问道,墓园的气氛实在是令她紧张。
空摇摇头,他认不出神秘人更想不出去对方为什么帮自己。
倒是阿列克谢沉思片刻,斟酌着词汇,在不剧透的前提下回答派蒙的问题,“可能是蒙德蝙蝠侠。”说罢他发觉不太对,赶忙补了句,“亲人存活的幸福IF线版本。”
“啊?”
派蒙露出困惑的表情。
空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不解。
被阿列克谢称为亲人存活的幸福IF线版本蝙蝠侠的神秘人更是冷哼了一声。
随后在空和派蒙仔细询问他的身份前,神秘人开口:“你们要找的东西不在那名愚人众手里。”
“什么意思?”派蒙焦急地问。
神秘人用行动作为答复,一把青色的竖琴被他取出。
竖琴的弦分隔开的银色的月光,在地下透出一道道细细的影子。
这下派蒙明白了。
“天空之琴怎么会在你手里?”她震惊地喊。
“比起它为什么会在我手里,我更好奇你们为什么要偷走它?”神秘人没回答派蒙,一边反问,一边隔着面具,将目光投射到空和阿列克谢身上。
空当机立断,表示自己是受人之托。
见他给出理由,阿列克谢也认真地说:“我是为了自己,不然明天我就要去西风大教堂门口向朋友告白。”
这话让神秘人沉默了。
倘若空的回答还有讨论的空间,那阿列克谢就全是私人原因了。
神秘人感到些许无语。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去,确认空和阿列克谢不是在说谎后,他报出一个地址,“天使的馈赠,叫上你们的另一位朋友来这里会合,我会帮你们躲过西风骑士团的盘查。”
他的话音未落,喧嚷的吵闹声与点点灯光出现在墓园外。
阿列克谢和空以及派蒙下意识的朝墓园外瞧了一眼。
等他们再回头,神秘人不见了身影。
“看来我们必须叫上温迪去天使的馈赠了。”派蒙摊开手
空点了点头,天空之琴落在神秘人的手中,想要拿到它,只能按他说的做。
而比起天空之琴被神秘人抢先一步拿走,空还有一件事很在意,他一边叫上派蒙去找温迪,一边询问陷入沉思的阿列克谢是不是认识那名神秘人。
“单方面猜测,我昨天晚上和你们分开后听到过一些传闻。”阿列克谢收回深思,开始编故事,“在蒙德有一位在暗中打击罪犯,铲除罪恶的大英雄。”
“他做的事和我听过的故事很像,所以我用故事里主角的代号称呼他。”
“原来是故事的主角吗?”派蒙忍不住接话。
阿列克谢重重点头,“故事的主角是父母双亡,但是救了我们的人可能父母健在,所以是幸福版。”
“你还挺严谨。”摊开手,派蒙感觉阿列克谢总是在意无用的细节。
而不等她将这句评价对阿列克谢讲出,听到风刮过的声响。
“嘿,这边。”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温迪从一棵大树后面现身。
温迪大方地走过来,并解释:“刚才教堂周围突然来了好多骑士,我只好找个地方躲一躲。”
“骑士团也不知道你和我们是一伙的吧。”派蒙毫不客气地点出。
“我出现在教堂附近本来就很可疑,再说旅行者下午刚成为荣誉骑士,就算是被抓到,也能很快脱身,至于我嘛,就要重重被处罚了。”叹了口气,温迪一脸无奈的讲完,接着他话锋一转,“天空之琴取到了吗?”
“没有。”
空和阿列克谢统一回复。
“被一个神秘的家伙抢先了一步。”派蒙进一步说明情况,“他要我们去天使的馈赠,还说有办法帮我们摆脱骑士团的追捕。”
“天使的馈赠。”重复着这个名字,温迪感慨,“我应该知道你们口中的神秘人是谁了,克利普斯老爷的长子,迪卢克少爷。”
“为什么不是他的父亲克利普斯老爷?我昨天在天使的馈赠见过他,也很健壮。”阿列克谢冷不丁发问,他忽然觉得既然剧情都发生改变,那么克利普斯完全有可能老当益壮出手相助。
温迪被问住。
想了好一会,他挠了挠头回答,“这么说我也不那么确定,我们快点去天使的馈赠看看吧。”他忽然也有那么一点不确定。
见到温迪似乎在动摇,空和派蒙莫名也开始好奇帮他们的人究竟是老爷还是少爷。
因此他们没再去多问,躲过围绕着西风大教堂巡逻的骑士,直奔天使的馈赠。
区别于蒙德城中其他黑洞洞,大门紧闭的餐厅酒馆,天使的馈赠大门微开,温暖的光自门缝中透出,如落入水中的颜色,在黑暗中浮散。
这是一个邀请。
阿列克谢扫了几眼特意为他们留的门,直觉告诉他,迪卢克和克利普斯应该都在天使的馈赠。
也是此时,阿列克谢明白为什么他会认为神秘人有可能是克利普斯,作为父亲,他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儿子。
不由得阿列克谢笑了笑,随即又想到溪榕,并且好像明白对方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救下克利普斯。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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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榕的了解加深了一些。
正是在无声的感慨中,阿列克谢跟在空和温迪的身边,与他们一同走进天使的馈赠。
门边的铃声响起,一行人进门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擦酒杯的克利普斯。
听到铃响,克利普斯也抬头向门口望去。
见到阿列克谢与空等人同行,他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轻车熟路地说:“很抱歉,现在能立刻做出来的只有果汁了。”
“哎?我还以为能马上喝一杯蒲公英酒。”温迪很失望。
阿列克谢倒是无所谓,他只想问克利普斯今天的果汁还能赠送吗。
但考虑到溪榕给他的摩拉还没花完,他忍了忍没将这句话讲出口。
至于空和派蒙对和喝什么不在意。
尤其是派蒙,她对果汁很期待。
这被克利普斯看出来,他贴心的为派蒙倒了一杯葡萄汁递过去。
“谢谢。”派蒙惊喜地接过。
“我去取蒲公英酒,几位客人请先随便坐。”抛下这句话,克利普斯前往位于酒馆后方的仓库。
见他退场得如此干脆利索,派蒙捧着盛满果汁的杯子说道:“他好像不是神秘人。”
话音未落,脚步声从二楼向下方传来。
派蒙抬头向上,有着与克利普斯一样红发的青年顺着楼梯走来。
在这名青年的手上赫然是他们今晚的目标,天空之琴。
“你们来的速度比我预想得要快。”迪卢克说罢将天空之琴放到派蒙等人所在的桌上,开门见山地问,“对天空之琴,你们了解多少?”
“可以说很多吧。”派蒙说着与空和阿列克谢一同去看温迪。
迎着他们的注视,温迪仰头,向迪卢克询问:“介意我用天空之琴演奏一曲吗?”
“不介意。”迪卢克很果断。
温迪点点头,拿起天空之琴,拨动琴弦,将曾对空与派蒙弹奏过的与特瓦林有关的故事再次讲出。
空灵的琴声在酒馆内回荡,阿列克谢与众人一同安静聆,情绪逐渐变得复杂,一份触动在心底萌发,对特瓦林的痛苦逐渐感同身受。
因此当温迪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他的眼角都湿润了。
这点细节被迪卢克捕捉到。
沉默片刻,他对阿列克谢问:“你没听过这个故事?”
“没有。”阿列克谢不带任何犹豫地回答,他只在游戏里看过,真正听温迪讲述还是第一次。
然后他很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当即对迪卢克反问,“我该知道吗?”
迪卢克没正面回答,淡淡地说:“我以为我们都是听过有关龙的故事才行动。”
“听起来很早前就有人对你讲述过龙的故事。”温迪放下天空之琴,明明他说的是一句感慨,但他的语气不带丝毫意外。
很明显,他很清楚是谁对迪卢克讲故事的人是谁。
阿列克谢面对温迪这副了然于心的态度,微妙地怔住,也知道是对迪卢克讲故事的人是谁。
是溪榕。
他和温迪是朋友,他也知道剧情。
但他为何又对迪卢克讲出?
阿列克谢微微垂头,他发现自己有些在意这一点。
12. 第 12 章
但是没人发现阿列克谢突如其来的情绪,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我去开门。”迪卢克平静地说道。
派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不用把天空之琴收起来吗?”
这话令迪卢克下意识扫了眼还在温迪手中的天空之卷,接着短促地回答:“不用。”话音未落,他走向天使的馈赠的大门,镇定自若地将其打开。
果不其然,门外是几名身着西风骑士团制服的骑士。
领头的骑士见到开门的是迪卢克,赶紧向他行了个骑士礼。
“我已经不是西风骑士团的一员了。”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提醒。
领头的骑士正色:“虽然您脱离骑士团,但在我心里,您依旧是我们的前辈。”
这话让迪卢克的嘴角又向下降了两个像素点。
正当骑士们以为迪卢克又会说出什么抨击西风骑士团的话,只见他侧开身。
“进来说。”
领头的骑士眼中浮现出惊讶。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赶紧领着队员进到天使的馈赠。
一进来,他们就看到一群正在喝果汁的客人以及被大大咧咧放在桌上的竖琴。
“天空之琴?”领头的骑士惊骇。
派蒙顿时有些紧张。
这被距离他最近,刚刚抽回思绪的阿列克谢捕捉到,于是他赶忙反问道:“是天空之琴,怎么了?”
此话一出,领头的骑士反倒是说不出话,他只觉得如果面前的几人是窃取天空之琴的小偷,那他们的态度未免太坦然了吧。
而他的茫然被迪卢克全看在眼里,他想了想,开口解释:“这是天空之琴的复制品。”
“复制品?”领头的骑士重复这个词。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天空之琴正是您父亲克利普斯老爷捐赠给西风教会。”当时这件事在蒙德引起了轰动,毕竟能找到货真价实属于神明的物品可不容易。
克利普斯老爷对风神相当尊重,在将天空之琴捐献给西风教会前做几件复制品当作纪念再正常不过了。
这下领头的骑士猛然松了口气。
见他似乎说服了自己,迪卢克皱起眉头,反客为主,直白地问:“看你们的样子,天空之琴不见了?”
领头的骑士被问住。
迎接着迪卢克的审视,他的压力陡增。
不过他无法否认自己的任务,于是心一横承认:“今晚是有人窃取天空之琴。”
迪卢克的脸色沉下去。
见他不高兴,领头的骑士赶紧补充:“小偷被骑士团当场抓住,是愚人众,只是天空之琴不知被转移到哪里。”他没透露今晚窃取天空之琴的小偷不止一伙人。
好在迪卢克也没深究,他发出冷哼,“正因你们对愚人众的外交态度保守又弱势,才会被他们不放在眼里。”说着他瞥了眼低下头的骑士们,“呵,如今连风神的物品都守不住。”
“我们也没想过愚人众会在龙灾期间趁火打劫。”
一名年轻的骑士面对迪卢克忍不住发表不满,又不是他们想要天空之琴被偷走。
迪卢克却没接受这样的说辞,他一针见血地点出,“龙灾能拖延到现在,也是因为骑士团在处理风魔龙的问题上畏首畏尾,效率低下。”
这话将所有的骑士都沉默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大部分蒙德的市民不知道风魔龙就是四风守护之一的特瓦林,但是西风骑士团和西风教会心知肚明,所以他们才会迟迟做不出决定。
单纯处理掉一条魔龙很简单,可将象征整个国度的龙处理掉可是大事。
因此龙灾的问题一拖再拖,直到今天特瓦林飞到了蒙德城的上空。
要不是一名热心人士出手相助,帮忙击退了特瓦林,今晚的蒙德就不是宵禁那么简单。
骑士们心有灵犀,齐齐望向空所在的桌子。
下午击退巨龙的热心市民就在桌前坐着。
“是骑士团没有处理好龙灾。”领头的骑士艰难地开口,尽力将话题拉回来,“我们过来敲门,是注意到天使的馈赠仍在开放。”
鼓起勇气面对迪卢克,他严谨道:“迪卢克先生,您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响动?”
“没有。”迪卢克果断回复。
随即不用领头的骑士再问,他转头对坐在桌前的阿列克谢等人问道:“你们一路上有注意到异常吗?”
“没注意到。”派蒙使劲摇头。
空也表示自己从西风大教堂出来的时候,没感觉哪里有不对。
“你们去过西风大教堂?”领头的骑士抓住重点。
“对,我们去借了天空之琴。”温迪一脸苦恼的说,“我们本打算明天早晨到西风大教堂里举办一场表白仪式,现在看来,好像不能如期举行了。”
阿列克谢闻言,不由没头没尾的接话,“他来自璃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朋友。”
眼前又浮现出溪榕的身影,阿列克谢发出一声长叹。
这太真情实感了,骑士们看着阿列克谢长吁短叹的样子,根本无法怀疑,只感到愧疚。
要不是他们太松懈,也不用耽误这位外国友人的幸福时刻。
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骑士们不禁陷入悲观的情绪。
好在领头的骑士还没忘记他们的目的,他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那把所谓的仿制的天空之琴,尽量公式化地询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几位会在天使的馈赠,这把琴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呀,所有的店都关门了,我们找不到休息的地方,见这里还亮着灯,就过来坐一坐。”温迪率先回答。
接着他看向储藏室,“还麻烦克利普斯老爷去拿酒了。”
“克利普斯老爷也在天使的馈赠?”领头的骑士惊讶。
“哈哈,这几天我的一位璃月的老朋友来蒙德度假,我也一起过来了。”
领头骑士的话音未落,克利普斯老爷便捧着一瓶酒从储藏室走出,无奈地解释,“我和迪卢克本来也要返回晨曦酒庄,正巧碰上这几名客人,想着他们无处落脚,索性多经营了一会。”
得知空等人没地方去,骑士们更加愧疚。
就在气氛变得压抑之时,一名骑士好奇地问:“克利普斯老爷的老朋友和明天要被告白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克利普斯愣了一下。
随即他看向同样愣住的阿列克谢,目光里充满了迟疑。
这样的反应就很戏剧性。
顿时有不少骑士的表情由内疚变为看八卦。
成为话题中心的阿列克谢心一沉,在否认和承认之间权衡数秒,然后他选择了和。
“克利普斯老爷,你的那位老朋友是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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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丰厚,说话很温柔,有着浅绿色头发,眼睛是很漂亮的金绿色的璃月人吗?”阿列克谢一口气问完。
“我朋友是这样没错。”
说罢克利普斯想起什么,他神情变了变,严肃地对阿列克谢抛出质疑:“要是我没记错,你们昨天才刚见面吧?”
“我们一见如故。”阿列克谢满脸真诚。
“蒙德是自由的城邦,却也没有自由到这种地步。”克利普斯皱起眉头,“他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吗?”
阿列克谢果断摇头。
然后他坚定地说:“他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不过请相信我,他对我很特殊。”
“虽然我和旅行者是你的朋友,但我还是想说,你这个特殊,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派蒙没忍住插了一句话。
虽说阿列克谢和溪榕是同一个世界的外来者,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同一种人。并且他们又不像空和他失散的妹妹一样,拥有着深刻的亲情作为羁绊。
所以阿列克谢将溪榕认为是特殊,真有可能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担心。
一旁的骑士不知内情却不影响他们都认同派蒙的话很有道理,因此全员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才见第一面就要更进一步,他们蒙德也没自由到这种地步!
然而阿列克谢没产生任何动摇,“不是,他给了我很多东西!我相信我在他心里也是特殊的。”溪榕是和他聊得不多,但给得很多。
阿列克谢挺起胸膛,感觉自己赢了一点。他是不如迪卢克和温迪以及克利普斯一样与溪榕认识得更久,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存在唯一性的。
谁知温迪泼来一盆冷水。
“据我所知,他一直很大方。”温迪回忆着举例,“比如昨天晚上我们见面,他带了一瓶好酒。”
“你也认识那个璃月人?”一名骑士大惊失色。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来帮忙?又为什么从迪卢克少爷那里借来天空之琴的仿品,提前适应,保证明天能够以最好的状态演奏?”反问时,温迪拿起天空之琴。
骑士们又被问住。
随即他们发现事情闭环了,绿衣服的吟游诗人也好,旅行者和他的向导也好,以及阿列克谢,他们每个人的行动理由都很充分。
一见钟情要告白。
帮助一见钟情的朋友告白。
因为被告白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来帮忙。
再看克利普斯,他们是好心放这群策划告白的家伙进天使的馈赠歇息,没想到巧了,被告白的人是自己的老朋友。
至于迪卢克,他同样是出于好心,得知这群人要告白,将天使的馈赠里放着的天空之琴仿品拿出来,给他们提前练手。
哪承想,被表白的人居然是自己父亲的老朋友!
骑士们想到此处,不约而同感慨自己没有白来,这么巧合的事怕是天天泡在枫丹的欧庇克莱歌剧院都碰不到几次,偏偏今天他们在天使的馈赠就遇见。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那名璃月人怎么看待这件事?
包括领头的骑士在内全部忘记正事,盯紧温迪,希望他能知道将被表白的另一位当事人的真实想法。
没让他们失望。
温迪拨动琴弦,在美妙的乐声中笃定地给出答案:“他很期待。”
13. 第 13 章
“太好了!”
骑士们在琴声中发出欢呼。
酒馆内的气氛一瞬间被点燃,温迪顺势弹起轻快欢乐的音乐。
而骑士们也忽略了迪卢克冷漠的表情,向一脸感动的阿列克谢道喜,发出风神保佑你的声音。
阿列克谢也被带动,应接不暇地接受了一群骑士的祝福,好像他今晚冒险去偷天空之琴不是为了不向朋友表白,反而是怕天空之琴丢了,他无法表白。
站在人群边缘,迪卢克看着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西风骑士团真的完了。
可单单是温迪火上浇油的弹琴和阿列克谢融入欢乐的气氛中还没结束。
让迪卢克更不知道说什么的还有他的父亲,克利普斯老爷。
“来!为了我的老朋友,喝一杯!”克利普斯嘭地打开手中酒瓶的酒塞。
蒲公英酒特殊的气息失去阻挡,肆无忌惮地浇在炒热的气氛里。
几名刚加入西风骑士团不久的年轻骑士顿时咽了口口水。
他们可是蒙德人。
蒙德人有几个不喝酒!
年轻的骑士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那瓶他们平时只敢买散装的蒲公英酒上,彻底忘记他们今晚要做什么。
好在领头的骑士比较靠谱,眼看同僚一副忍不住的样子,赶忙拒绝,“不不,克利普斯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天还要执勤,不能喝酒。”
“你们在出任务?”克利普斯佯装惊讶。
领头的骑士赶忙摆摆手,“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我们刚刚和迪卢克少爷打听过了,在座的各位都没发觉哪里有异样。”接着不等克利普斯再问,他对一脸失望的骑士们招呼,“回去吧,晚上还有工作要做!”
“是!”
骑士们不那么情愿地应下。
克利普斯见状放下酒瓶,礼貌说道,“我送送你们。”
领头的骑士立刻拒绝,“不用不用,就这一点路。”话音未落,他想起什么,忽然补充,“对了,今晚九点城门就会关闭,克利普斯老爷如果返回晨曦酒庄,请早些走。”
接着他看向酒桌。
此时温迪已为自己倒了一杯蒲公英酒,喝了起来。
“各位客人若是晚上找不到住处,可去西风骑士团,我们会为你们联系宾馆。”领头的骑士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其实他也想喝一杯。
不过这不是重点。
领头的骑士恋恋不舍地从蒲公英酒上收回视线,随即又和克利普斯寒暄了几句,便大步离开天使的馈赠。
目送骑士们的身影伴随门板关闭消失,酒馆内的几人互相看了看。
“他们不会再怀疑我们了吧?”派蒙小声问道。
迪卢克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比起天空之琴在不在我们手里,骑士们可能只会记得蒙德有好事要发生。”温迪抱着天空之琴打趣。
这话让迪卢克的脸色更不好看,他不再想继续和西风骑士团有关的话题,转头对阿列克谢和空问道:“你们今晚住在哪里?”
空没有立刻回答,看向阿列克谢。
接到空的注视,阿列克谢按下还在持续的高兴情绪,斟酌着回复,“我们目前是住在洞天里。”
“看来你们关系是不错,他把洞天都交给你了。”克利普斯笑道。
这让阿列克谢也笑了笑。
见他这样,迪卢克不禁怀疑他在为什么偷天空之琴这件事上没说实话。
但考虑不到是不是真话并不重要,下一秒迪卢克就放弃去思考阿列克谢的目的,转而问起他们今晚要不要一起回晨曦酒庄。
“蒙德城人多眼杂,尤其是愚人众,他们失手以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迪卢克认真分析。
空和派蒙被说动。
白天和晚上两次偶遇愚人众的经历使他们对这个群体没什么好感,能不接触,最好就不接触。
倒是阿列克谢想了想,拒绝了迪卢克的好意。
“我想留在蒙德城,等愚人众来找我。”阿列克谢直言。
“嗯?你为什么要等愚人众?”派蒙说出在场众人的心声。
阿列克谢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必须加入愚人众。”
“啊?”
一瞬间,迪卢克和空神情都变了变。
派蒙更是直接,“可是你今天破坏了愚人众的计划,不怕他们报复你吗?”她不觉得愚人众是什么打过我们就能加入的组织。
所以比起阿列克谢想加入愚人众,她更担忧愚人众把他揍一顿。
然而这点阿列克谢也考虑到。
“不会,我还是有点秘密,愚人众最多利用我,不会把我怎么样。”阿列克谢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自信,且不说公之于众的任务,单单说溪榕手上疑似有愚人众想要的东西,就足够对方对他发出邀请。
不过这点他并未讲出,而是笑了下,故意说道:“还有你们啊,假如我真的被愚人众关起来,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对吧。”
空闻言思索片刻,在你可以保证自己不被抓和不一定之间选了后者作为回复。
“是啊,再说可能也轮不到我们出手。”派蒙摊开手,相比于他们,溪榕可能是更早出手的那个人,毕竟他真的挺重视阿列克谢。
“反正不用担心我。”听出派蒙话里的潜台词,阿列克谢轻松地回复。
见劝不动他,派蒙和空只好放弃。
迪卢克更是不想和愚人众扯上关系,看了阿列克谢几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围观的克利普斯商量今晚如何返回晨曦酒庄。
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喝完怔怔一瓶蒲公英酒,抱着天空之琴睡过去的温迪要带走。
在迪卢克和克利普斯商议之际,阿列克谢识趣地先走一步。
谁知克利普斯叫住了他。
“等一下。”
克利普斯暂停与迪卢克的交流,对阿列克谢笑道:“他有东西要给你。”
这下阿列克谢赶紧停住脚步。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给他东西的人是溪榕。
而克利普斯也没卖关子,见阿列克谢不再向外走,他转身来到吧台取出一只钱袋。
“这里面有三十万摩拉,他傍晚托我准备的,说是遇到你,就交给你。”说话间,克利普斯来到阿列克谢身边将钱袋递给他。
阿列克谢感动地接到,同时问道:“他为什么不亲自交给我?”
“因为他今晚要回璃月。”克利普斯的话语里添上几分苦恼,“在蒙德,知道他仙人身份的人可不少,发生了特瓦林袭击城市这种事,他还留在蒙德,很可能会有麻烦。”
会有麻烦。
阿列克谢暗暗重复,白天在歌德大酒店里,女士与溪榕的对话又浮现出脑海,彻底明白溪榕不和他一起行动的原因。
所谓的麻烦,早就找上来了。
想到此处,阿列克谢不由反思他是不是有点太自私,这么明显的事他都没看出来,只顾着纠结溪榕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剧情。
“我会当面谢他。”阿列克谢接过装满摩拉的袋子,对克利普斯真诚地说,“我很感谢他的帮助。”
克利普斯拍了拍阿列克谢的肩膀,调侃道:“我想他听到你的感谢会更高兴。”
这句话很难不令阿列克谢联想到表白,他当即不好意思。
为防止被发现,他向克利普斯胡乱道了几声谢谢,快步离开天使的馈赠。
阿列克谢出门后的第一反应是庆幸。
虽然他仍然想和溪榕一起体验主线剧情,但是从今晚发生的事情来看,溪榕为避免麻烦返回璃月,没有和他们一同行动真是太好了。
不然他一定会很尴尬。
阿列克谢啧啧几声,放轻脚步向着兼职过的花店走去。
将花送到歌德大酒店后,阿里可惜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蒙德不熟悉,不适合做送花这类工作,索性趁着返回花店交订单的机会向花店老板道歉,表示自己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花店老板很不错,不仅没计较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将花送到目的地,还很爽快结了工钱,并好心地回答了几个有关养花的问题。
在谈话中,花店老板对阿列克谢口中金色的水生花朵很好奇。
阿列克谢因为没养过提瓦特的植物,便将他放进系统背包,打算白天找个机会带出去晒晒太阳的花取出,请花店老板掌掌眼。
然后他从花店老板口中得知这是一种现在很少见的璃月特产花卉。
好消息是花店老板的母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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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过。
坏消息是这个品种的花卉非常娇贵,养护时注意的地方很多。
阿列克谢对此有心理准备,溪榕作为仙人,出现在他建造洞天里的花肯定不是凡品。
所以为了能养好花,他请求花店老板能不能向他的母亲问一问养花经验。
花店老板欣然同意。
本来阿列克谢和花店老板约定好的时间是晚饭后,谁知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
如今花店老板可能已经按照骑士团的规定尽早关店回家,但阿列克谢自觉还是该去花店看一眼。
万一花店老板还在等他,那他岂不是辜负了别人?
阿列克谢漫无目的地想着,跟随地图的指引,在仅亮着路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步。
当接近花店时,只见店门虽紧固,店内的灯却还亮着。
阿列克谢见状立刻加快脚步。
“咚咚。”
轻轻敲响花店的门,阿列克谢忐忑地等待。
不出一分钟,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隔着门板传来,几秒后,花店的门打开一道缝。
“抱歉,我来晚了。”阿列克谢对前来开门的花店老板道歉。
花店老摆摆手,放阿列克谢进到店内,“不用这么客气,我问过我妈妈,她叫我把这本笔记给你,里面记录了她的养护心得和注意事项。”
“太感谢了。”阿列克谢双手接过那本有些年头的笔记本。
“没关系,我妈妈得知现在还有人养那种花很高兴。”花店老板感慨。
阿列克谢这下好奇了。
“为什么?”他以为少见是指这种花本身比较稀少,但听花店老板的意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以前有很多人养这种花,直到不知道从哪天起,这种花突然变得很难养,导致养的人越来越少。”回忆往事,花店老板发出轻叹,“我母亲因为喜欢这种花,一直再养。”
“可是在遇见你之前,除了我母亲,我没见过第二个养的人了。”
“那这种花还多吗?”
阿列克谢脱口而出。
“怎么?你要把它卖了?”花店老板本能地反问。
“不是,我没想过卖,只是听你的意思,好像这花快绝迹了。”怕被误会,阿列克谢赶紧否定,
“称不上绝迹,在璃月野外还有不少,不过你哪天想卖,最好等养大了去找找璃月的大户人家,他们会很乐意收。”花店老板说到这里笑了一声,“这种花在璃月的传统里是招财花。”
阿列克谢嘴唇动了下,他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
从溪榕的经济状况来看,与他有关的花说是招财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溪榕是真的富有。
阿列克谢闭了闭眼,防止自己流下贫困的泪水。
在克制住为贫苦落泪的冲动后,他收好养护手册向花店老板道别。
刚出花店,一道清脆的女声冒出来。
“乌里扬维洛夫先生,请留步。”
阿列克谢听到有人交出自己的姓氏,马上猜到来者何人。
“你是女士的下属?”阿列克谢向着从暗处走出的人开门见山地发问。
“是,女士大人遣我来问您,可否愿意加入我们。”上半张脸上覆盖着面具的愚人众很坦诚。
“你来找我只为了说这个?”阿列克谢推测。
愚人众公式化的回应,“是的,我们对您没有要求,只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报酬,您可以随意提。”
她在报酬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阿列克谢故意啧了一声,“你们就是要我监视旅行者他们对吧?”
愚人众没反驳,算是默许。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阿列克谢用不爽的语气问。
“我们可以加钱。”愚人众轻车熟路地打断阿列克谢的话。
阿列克谢摇了摇头。
“不,和摩拉没关系,我是出于忠诚。”阿列克谢强调,“对米……不对,是对冰之女皇的忠诚。”
“所以请告诉女士,我愿意加入愚人众。”
愚人众沉默了。
忽然间她觉得女士大人说得很对,这位乌里扬维洛夫先生虽然穷,却不简单。
14. 第 14 章
回想女士对阿列克谢的评价,愚人众恢复了放松的神态,讲出更详细的要求。
“女士大人需要旅行者以及他接触过的人的动向。”
阿列克谢点点头:“我该怎么与你联系?”
愚人众没有回答,她向阿列克谢抛来一枚东西。
抬手借助那件物品,阿列克谢借着月光看去,赫然发现那是一枚愚人众的徽记。
只是与游戏里愚人众徽记不同,这个徽记的背面有着飞蛾图案。
“你们每次行动前,你都将你们的目的地和要做什么对这枚徽记讲出,而它也是你的身份证明,代表你直属于女士大人。”愚人众话语里透着骄傲。
阿列克谢推断她应该也是直属于女士的下属。
这么看来,女士要旅行者的动向,应该是寻找合适的机会获取风神的神之心。
不禁阿列克谢又回忆起溪榕与女士的那场对话。
当时,除了天空之琴,女士似乎还认为溪榕拿着其他东西。
阿列克谢瞳孔微缩,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深吸一口气,他将显露在面上的那点吃惊赶紧收敛,对交代完毕的愚人众保证,“我会完成这项任务。”
“嗯,我会依照你的贡献为你记上功勋和报酬。”愚人众笑了一声,“加入我们是不会让你吃亏。”
阿列克谢不置可否。
见他似乎没什么要说的,愚人众隐入黑暗消失。
这时整齐的脚步声从道路的另一端冒出来。
阿列克谢下意识瞥了一眼,只见一队西风骑士团的骑士正在巡逻。
为防止被拦住盘问,阿列克谢果断将背面有女士标志的愚人众徽记收进背包,取出溪榕交给他的石制卡片贴在距离他最近的墙上。
石制卡片在触碰到墙面的顺便变为一道富有璃月特色的门。
阿列克谢快速推开门,赶在骑士们巡查到这里前进入洞天内。
面对熟悉的陈设,阿列克谢松了口气,随便在客厅找了张椅子坐下,取出今晚拿到的养护手册和愚人众徽记,以及被他带出去,却没能见到阳光的花。
阿列克谢将它们放在眼前的长桌上,双手交叠支撑着下巴,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然后他发觉主线剧情已经进展到一半,倘若明天没出意外,那他们就会见到的特瓦林,接着追到风龙废墟。
等到将特瓦林变成周本,旅行者将杜林毒血对他的污染净化,就轮到女士出场,通过抢的方式从温迪手中得到风神的神之心。
阿列克谢估算了一下,从特瓦林变成周本到女士得到神之心,中间应该不超过三天时间。
不过鉴于剧情被溪榕改变,阿列克谢很怀疑,女士还能不能抢到神之心。
在怀疑中,他不禁又好奇溪榕真的拿到风神的神之心又要做什么?
难道是为后续的璃月剧情做准备?
阿列克谢根据主线剧情的走向猜测,在期待之余又萌发出找溪榕问一问,被他剧透的念头。
这也让他后悔在与溪榕刚见面的时候,对方想剧透,被他拒绝了……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被剧透。
向身后的椅子一躺,阿列克谢忽感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比起剧透,他更想和溪榕见面。
虽说系统是发布了任务,但在得知世界上还有自己的同类之后,单独走剧情就变得很无聊。
阿列克谢的心情变为纠结。
不由反思他是不是他太不独立,会惹人烦。
一想到溪榕可能是觉得他没有边界感,阿列克谢的心情又由纠结变为郁闷,不由得向前探身,伸手抚摸金黄色花朵的叶子。
下一秒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一株花养好。
那样或许会让溪榕明白他的感激之情。
从那之后,他们的友谊将坚不可摧。
阿列克谢莫名燃起一股斗志,丝毫没发现养好花和证明他与溪榕的友情之间根本不存在关系。
但是阿列克谢已然沉浸在其中,他笑着抚了抚发蔫的金色花朵,畅想着未来溪榕见到这盆花被他养得很好时的反应,一定会夸奖他,说他很厉害之类的话……才怪!
璃月,万民堂内,溪榕握紧手,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阿列克谢,你别摸了。
溪榕咬咬牙,他很想知道阿列克谢是不是知道被留下的枝条是他的分枝,故意将其藏了起来?不然他在旅行者等人窃取天空之琴的时候溜进洞天,怎么会找不到那条绿枝?
再加上现在又肆无忌惮地摸起来,溪榕的拳头攥紧,人性逐渐充沛。
就在这一刻,带着关切的女声从耳旁传来。
“你还好吗?”
溪榕猛地回过神。
巧的是,对分出枝条上的轻抚也停住。
这让溪榕松开手,快速向说话的人望去。
只见有着梅花状瞳孔的往生堂堂主胡桃不知何时坐到对面,她盯着溪榕,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谢谢胡堂主关心,我没事。”溪榕厉声道,“刚从璃月回来,我有些累。”
随即他话锋一转,“堂主怎会在这里?”
胡桃见他确实没事,笑了笑,打趣道:“不管多少次听你说话,都感觉和客卿有些像。”
摇了摇头,溪榕反驳:“我和钟离先生还是不同,他更儒雅。”虽然都活了几千年,但他和其他的长生种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一直以来溪榕都坚定着自己是一名穿越到提瓦特的玩家的自我认知。
他和阿列克谢一样,只是他来得更早,在这里待了四千年。
这似乎是很久了。
溪榕感到一丝恍惚,算一算,四千年足够让一个文明从奴隶制走向现代化,放在他曾经看过的科幻电影里,也能够让人类开着一颗星球飞到另一个星系两次。
作为一名普通人,活四千年还是太长了。
这么想来,溪榕很想叹气。
可惜胡桃快他一步。
“哎,是听客卿要来万民堂,正巧香菱叫本堂主品尝新菜,我就和他一同过来了。”
胡桃摊开手,“希望看在客卿的面子上,香菱这次不会再用史莱姆做菜。”上一次吃的所谓新菜是加了史莱姆的包子,她记忆犹新。
那次溪榕也在,看胡桃这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前几日她咬下包子,见到里面有史莱姆的表情立刻展现眼前。
“香菱做的菜是很让人印象深刻。”说话间,溪榕的嘴角扬起。
见他笑了,胡桃不再担心,转而问他,“对了,本堂主最近也向香菱讨教几手,你下次来往生堂要不要尝一尝?”
“不劳胡堂主费心,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往生堂。”溪榕十动然拒。
胡桃被拒绝也不恼怒,她撑着脸说:“我看你找钟离挺频繁,最近送到往生堂的账单都少了。”
“这不是好事吗?”溪榕忍不住问。
平日里钟离出门容易忘记带摩拉,经常将账单送往往生堂,从他的工资里扣。
这个设定很合理,但作为去找钟离商量事情的人,溪榕可不能把自己的账单也一并送到往生堂,所以每次都顺带付了,反正那点摩拉和他拥有的资产相比不值得一提。
怎么钟离名义上老板的胡桃好像不满意?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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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察觉到什么?
溪榕微微眯起眼。
而胡桃被看穿后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道:“当然是好事,但我总感觉你们在瞒着我商量什么大事。”少付几次账单,能让往生堂的账房轻松,奈何溪榕找钟离的次数太频繁了。
虽说将钟离聘为客卿前,胡桃便听说过溪榕的名字,还亲自向他讨教过有关璃月植物的相关知识,可她从不知道对方与钟离很熟。
在外界的眼中,精通礼仪与金石的钟离先生和善于养花种树的溪榕先生是点头之交。
可当聘请了钟离,胡桃发觉他们关系很不错,仅仅是因为擅长的领域不同,才不经常碰面。
那么如今钟离和溪榕忽然开始频频见面,胡桃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别说溪榕和钟离看不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胡桃望向溪榕,眼中全是疑问。
“是我得到一则消息,因事关重大,我想找钟离先生商议。”溪榕迎着胡桃的实现,故作坦诚地讲出他和钟离几乎天天见面的原因。
“什么大事?莫非和仙家有关?”压低声音,胡神用秘兮兮的语气追问。
溪榕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是和帝君有关。”
提到帝君,他微微抬眸,目光越过胡桃,投到结束与香菱交谈,正向他们这一桌走来的往生堂客卿钟离身上。
当钟离又走近几步,溪榕才收回视线,用悲切且坚定的口吻说道:“帝君命不久矣。”
胡桃眨眨眼。
岩王帝君,璃月岩神殡天?
这确实是大事。
想到此处,胡桃毫不犹豫地扭头,对落座的钟离问道:“钟离,帝君要去了是真的吗?”
钟离他看了眼溪榕,随后发出轻叹,“从古籍中来看,是有此事。”
“那可真是大事了。”胡桃皱起眉头,神情变为严肃。
往生堂从名字就能看出做的不是活人生意,可很少有人知晓为在凡世间陨落的仙人送葬,同样是往生堂的责任。
甚至往在魔神战争那段时间,生堂成立的初衷便是送仙人与邪魔往生。后来世道变好,没有仙人陨落,邪魔也变少,才转变成为逝者送葬的组织。
但纵使为仙人送葬已成过往,往生堂的历任堂主都没忘记过这份职责。
岩王帝君也是仙人。
倘若他老人家不在了,往生堂理应为他准备一场符合身份的葬礼。
而谈到举办葬礼,就有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胡桃思索了好一会,直到第一道菜被橘色的小熊端上来,她才收起神思,转头对钟离说:“回去我将爷爷留下的古籍翻一翻。”
“堂主要为岩王帝君举办送仙仪式?”钟离顺势问道。
“噜噜!”
橘色的小熊发出惊讶的声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钟离。
坐在旁边的溪榕见状抿了抿嘴唇。
他体会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然而帝君要不在了,身为璃月人,他不能笑。
溪榕屏气凝神,静静听胡桃煞有其事地回答。
“不是,是找找帝君有没有留下什么财宝。”
“万一七星不愿为帝君举行送仙仪式,我们还能用他老人家的私房钱为他办葬礼。”
胡桃讲到此处,理所当然地对钟离反问:“帝君肯定会留下点东西的对吧。”
被问到的钟离沉默了片刻。
作为即将要与世长辞的岩王帝君,饶是他巧舌如簧,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告诉胡桃,他留下了哪些物品可以用在他的葬礼上。
毕竟一般葬礼的主角通常不会去考虑这种问题。
15. 第 15 章
但作为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是要好好考虑岩王帝君有没有留下财物。
往生堂虽肩负送仙的责任,可终究是民间组织。
举办送仙仪式是一笔很大的开销,钟离很清楚单凭往生堂的财力可办不起来,那么按照璃月传统,就只能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千百年来,举办送仙仪式的花费,除了七星专门讨论后给出的专项款,还有仙人积累的财富。
很多仙人像是知晓自己要去世一样,留下不少钱,仿佛是在说要办就办个大的,全璃月都热闹起来,最好成为纪念日,变成假期。
比如某位仙人去世的日子就成了璃月的传统节日,每到那一天,人们都会往水里投花瓣纪念他。
钟离稍稍回想有史以来的送仙典仪,心中有了回答,“若是岩王帝君未留下财物,七星也有意拖延举办送仙仪式,不妨效仿一千二年前,垂虹卷岫真君仙逝后的办理方案。”
平静的话语传进溪榕耳中,他僵了僵。
真巧,垂虹卷岫真君就是他。
溪榕这下不用控制笑意,他笑不出来了。
然而钟离似乎没发觉溪榕神色上的微妙变化,继续对若有所思的胡桃讲道:“垂虹卷岫真君仙逝正值七星职位更替,无暇顾及送仙仪式。”
“一名祖辈曾受垂虹卷岫真君帮助过的草木商人不忍恩人的离去冷冷清清,便慷慨解囊,委托彼时的往生堂举办仪式。”讲到此处,钟离看了眼溪榕。
接到他的视线,溪榕挪开眼,说实话,他开始感到尴尬了。
因为那名商人其实就是他。
他是自己掏钱给自己办葬礼。
但他也是没办法。
溪榕记得很清楚,彼时七星的内斗十分严重,他见事情不能再拖下去,就想出这个方法将七星之间的矛盾拉扯到明面上,然后再进一步处理。
伪装成商人资助送仙仪式是必不可少的切入口。
再说当时借着往生堂堂主朋友的身份,钟离全程参与了那场仪式。
溪榕翻着稍显朦胧的记忆,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也算是钟离送走的。
如果过几年,他要金蝉脱壳,借着假死换个身份生活,那现在的钟离也可以送他一程。
能让岩王帝君送葬两次,多么难得且小众的经历。
溪榕的尴尬在一瞬间消失,他突然觉得自己赚了。
也是此时,胡桃想出结果。
“你说得有道理,但举办一场送仙仪式可是不小的花费,尤其是为帝君举办。”胡桃的话语里带上忧虑,听完钟离的话,她也想起了往生堂留存的记录。
一千二百年前为垂虹卷岫真君所办的送仙仪式,其花销可谓是天价。
这纵使有资助人大方,不计较金钱上的花费,却也暗示着一件事,为仙人送别尚且如此,那么为众仙之首的岩王帝君所办的仪式只能更隆重,更体面。
如此一来,可不是一位富商的支持能搞定。
胡桃倒是有不少人脉,能够请那些大商家为帝君所办的仪式提供资助,偏偏往生堂私自操办,七星必然会给出压力……
“溪榕,帝君要逝去的消息可靠吗?”胡桃对溪榕问道。
溪榕又摇摇头,“在发生之前,我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复,不过我是在一本几百年前的古籍上看到,胡堂主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它借给你。”
“好,麻烦你了。”说完道谢话,胡桃又发出哎呀的声音。
“胡堂主很苦恼吗?”溪榕明知故问。
胡桃摊开手,“当然,那本古籍里说的是真的,七星一定不愿意立刻举办送仙仪式,肯定要拖一会,再拖一会,再再拖一会。”
重复三个拖字,她缓缓仰起头,做出梦游般的样子,“直到拖不下去,才愿意办。”
“发生这么大的事,七星自然想要减少影响。”溪榕客观地评价。
钟离也点了点头,“岩神的离去,意味着七星要独自处理一切事务,稍有不谨慎,必然会落人口舌,引发新的事端。”
“但是这对帝君太不公平,他老人家走了以后没人管,晚景凄凉啊。”胡桃说话间越发明白往生堂为什么有送仙的责任了。
设想着岩神被冷落的景象,她都要替岩王帝君心寒。
璃月一贯讲究事死如事生,结果堂堂神明逝去后连个送别会都不能第一时间举办,这怎么看怎么凄惨。
胡桃暗暗摇头,下定决心,假如岩王帝君的真如古籍中所预言的那样离去,往生堂必须顶住压力把送仙仪式办下来,履行这项传承千百年的责任与义务。
至于现在怎么办,只见胡桃拿起筷子。
“来,吃饭吧,这顿本堂主请客!”她近乎豪迈地宣布,反正现在岩王帝君也没有离去,一切如常,比起想东想西,怎么都想不出结果,还是吃饭更重要。
而溪榕见胡桃这么快就摆脱了纠结,他不由笑了笑,随即也拿起筷子。
“我相信真当那一天,帝君看到胡堂主为他的葬礼那么上心,一定能含笑九泉。”溪榕说话时,眼睛瞥向钟离。
被说含笑九泉的钟离没表现出异常,他也只是称赞胡桃,“堂主有心了。”
“说起来,溪榕,若是给办帝君送仙仪式,往生堂可能要请你来帮忙。”胡桃小心地尝着香菱新研发的菜品,略显含糊地说道。
溪榕不解:“帮什么?”他不觉得自己能帮忙办
“仪式上用的花草很讲究,偏偏这又是送仙仪式上的必要环节,璃月港数你最了解草木,所以我想请你来当临时客卿。”回忆往生堂流传下的书中记载的内容,胡桃认真向溪榕发出邀请。
在她眼中,整个璃月港最懂草木的人,非溪榕莫属,正好今天一起吃饭,不妨提前问问他有没有意愿。
但溪榕不太懂胡桃的心思,他奇怪地重复:“必要环节?”他怎么不知道还有献花的项目,历来送仙仪式的办理,不都是看逝去的仙人喜欢什么或者自身代表什么吗?
“送仙仪式一看仙人的象征,二看仙人的喜好,岩王帝君是众仙之首,自然璃月的每一处所产所出,都应当选一两样做他象征,花草自然不例外。”看穿溪榕的疑惑,钟离一本正经地讲解。
溪榕这下明白了,他思索片刻,答应做往生堂的临时客卿。
眼看得偿所愿,胡桃放下心,打趣道:“这项传统是从为垂虹卷岫真君办的送仙仪式上传下来的,当初那场仪式上集满了奇花异草,据记载,来往之人无不称赞。”
“那一任往生堂的堂主见效果好,便把置办花草也写进注意事项里。”
胡桃讲到这里,啧啧几声,“不得不说,不论是仙人还是观礼的凡人,都很满意。”
这下溪榕无语了,他发问:“往生堂怎么知道仙人满意?”在为自己办葬礼的项目中,‘逝去’的仙人是最没有发言权。
“仙人们往往会托梦告知。”钟离适时回答。
一听托梦,溪榕沉默了。
关于主线剧情里的内容冲破时间的阻隔,清晰地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怀疑主线剧情里,天权星凝光说自己被岩王帝君托梦,不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是有现实依据,他很多本该不在的仙人朋友都托过梦。
尤其是听胡桃的话,那些梦还都和送仙仪式有关系。
溪榕顿时想说他这群仙人朋友嘴上说着无欲无求,私下里的攀比心怎么那样强?而且还是在给自己办葬礼上比较。
一时间,溪榕感觉他可能才是仙人中的异类。
千百年来,他与人类的接触真不多了。
明明他才是人类。
溪榕感慨,无语的心情被化解变为惆怅,嘴里的饭也有点不是滋味。
好在这时最后一道新菜被香菱从厨房中端出来,钟离和胡桃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走。
这给了溪榕平复情绪的时间。
等到香菱问他菜品如何,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他慢悠悠道:“都很不错,小炒肉里的辣椒尤为合适,要是我没猜错,香菱小姐是用了最新培育的,新品种绝云椒椒。”
香菱眼前一亮,“不愧是溪榕先生,一尝就尝出来。”
“算是作弊,前几天有商户为推广这种辣椒找到我,当时他带了一些样品,我尝过。”溪榕没有隐瞒真相。
“其实我做这道菜也是那名商户拜托。”恍然大悟的香菱笑道,“他说比起费劲推广,不如做成好菜,让大家尝一尝这种辣椒有多好吃。”
“这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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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是很不错,辛而不辣,辣椒的香气也足够,唯一的缺点就是难以保存。”分析着辣椒,溪榕突然想到一些往事。
如品味饭菜一样,他品味自身以为早不记得过往,随后发自内心地加了一句,“还好保存食材的手段一直在提高,不然我们也尝不到它。”
说到底,今时终究不同往日。
而来到提瓦特四千载,他真的没变吗?
溪榕自设自问,给不出答案。
万幸的是没人知晓他的思绪跑到的八百里外,香菱听到保鲜手段,当即提起她新创几种保持食材新鲜或者增加食物风味的方法。
胡桃对那些方法很感兴趣,立刻提出要去厨房看一看。
“没问题,不过胡桃你看完不要乱编排,昨天行秋才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有绝世高人被冰冻住,几百年后再醒来。”香菱把话说前头,她说了半天,才让行秋相信没有绝世高人。
“好好好,我不会乱说。”胡桃满口答应,同事迈着轻快的步伐跟随香菱走向厨房。
钟离和溪榕被留下目送她们走远。
“钟离先生,我们也该走了。”溪榕说话间扫了眼桌上的残羹。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并非一定要答应堂主。”
钟离毫无预兆的说,“若你不同意,她不会为难。”
“这是在安慰我?”溪榕佯装惊讶地反问。
看透他在伪装,钟离坦然承认,“姑且算是。”他说的是胡桃,同样也是他。
以岩神之死为开端的计划,溪榕并不一定要全程参与,以身入局。作为在璃月历史上已逝去的仙人,他大可和其他的仙人一样不问世事,自由自在。
可他从不如此。
兴许是他本是一株树,不是鸟兽,无法展翅高飞更无法肆意奔跑,只能静静地生长在天地间,因此他总是表现得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而认识数千年,钟离对溪榕的脾气秉性有几分了解,因此他不希望这位老友感到勉强。
“不用担心我,事实上,我很期待。”同样看穿钟离的想法,溪榕微微笑道,“风神的神之心我取到了,等那位年轻的执行官来了,我会请一位朋友代为引荐,和他搭上线。”
钟离闻言神色不变。
见他对这么大的事被‘泄露’好像没什么意见,溪榕失去了进一步解释的心思,缓步走出万民堂。
璃月的街市里的热闹扑上来,围绕在他周围,如同一名兢兢业业的推销员。
溪榕却异常狠心,他对周遭一切都做到视而不见,势必不掉进任何消费陷阱。
奈何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有对闹市免疫力。
“……一千摩拉一个?”
带着点至冬口音的询问声钻进溪榕的耳朵里,使他下意识转头向说话的人看去。
那是一个售卖玩具的摊位。
看清站在摊位面前的人是谁,溪榕犹豫片刻走上前。
“老板,我记得你昨天不是才卖八百摩拉吗?”
摊位老板的脸色变了,他怒视溪榕,准备反驳。
谁知刚对上溪榕对金绿色的眼睛,摊主老板到嘴边的话陡然变了。
“是八百,我看他是外地人,猪油蒙了心多报了。”
“居然真的抬高价格。”橘色头发的青年说着放下玩具。
见他不买,老板如梦方醒。
可惜他根本无法发火,因为摊位前哪还有人。
几步外,另一间卖玩具的铺子前。
“谢谢你提醒,要不然我要多花不少钱。”橘色头发的青年一边挑选具有璃月特色的玩具,一边对溪榕道谢。
溪榕轻笑着回复:“没关系,他宰客的行为本就不对。”接着他看了看外面,告诉橘色头发的青年他该走了。
“有机会再见。”溪榕随意地留下一句话。
“有机会见。”
橘色头发的青年轻松地回复,等到溪榕走了,他精心选了几样玩具,请店老板包好送到至冬驻璃月的使馆。
在掏出摩拉时,他又想到溪榕的出手相助。
这令愚人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行官,末席达达利心情放松,认为这场璃月之行到目前为止还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