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扮系统，全人类给我打工》 第1章 旷之工，三天 太阳国德凯赛罗奥特曼火花能源加工厂。 八小时夜班，熬得周鱼眼皮沉重如铅。 刺眼的晨光透过厂房玻璃窗洒在他疲惫的脸上，没有带来任何温暖。 他只想快点回宿舍，把自己扔到那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上。 可惜，有人不让。 组长那张写满刻薄的脸堵在厂门口，油腻的笑容让人作呕。 “周鱼。” 声音里满是拿捏的得意。 “你今天旷工了。” 周鱼脚步一顿，眉头轻蹙。 “我上了八小时班，打卡记录都在。” 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波动。 “我说你旷工，你就旷工！” 组长音量骤然提高，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周鱼脸上。 “别跟我犟！扣三天工资，通知已经下来了！” 呵。 周鱼心中冷笑。 这个矮壮的中年男人，手里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权力，却整天耀武扬威。 流水线上的呵斥声和指手画脚，像永远停不下来的噪音。 仿佛所有工人的汗水，都是为了滋养他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为什么总是针对自己？ 大概是因为周鱼这张还算出挑的脸，总能引来产线上那些阿姨和小姑娘的调笑。 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周鱼咬牙买的那辆“大粥”电动车。 虽然只是最低配的代步款，但四个轮子就是四个轮子。 从那天起，组长的冷嘲热讽就如影随形。 “开上四个轮子了不起啊？” “还不是个打螺丝的命？” “年轻人，别太气盛！” 这些话像钝刀子割肉，日积月累。 而今天这无端的“旷工”指控，这蛮横的工资克扣，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新仇旧恨，凝成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周鱼名为“忍耐”的神经上。 他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扣三天？” 周鱼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组长被这眼神看得发毛，但很快又挺起胸膛。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去找厂长啊！” 他笃定周鱼不敢。 谁知，周鱼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 “我很服气。” 转身就走，步履不再疲惫，反而透着一股决绝的轻快。 组长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那辆“大粥”安静地停在厂区角落，阳光下车身泛着廉价却崭新的光泽。 周鱼拉开车门坐进去。 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争吵。 恶魔的声音：“撞死他！凭什么忍？凭什么让他骑在你头上拉屎？油门踩到底，让他知道什么叫代价！” 天使的声音：“冷静点，他罪不至死。想想后果，想想车贷，想想你的未来…忍一忍就过去了。” 车贷？ 未来？ 忍？ 去他妈的！ 周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大粥握草模式，启动~ “嗡——” 引擎启动，发出低沉的咆哮。 轮胎摩擦地面，卷起阵阵尘土。 “大粥”以与其温顺外表完全不符的狂野姿态，猛地窜了出去！ 目标直指还在厂门口骂骂咧咧的组长！ 不是觉得开四个轮子了不起吗？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轮子的厉害！ 组长刚准备离开，眼角瞥见一道白光疾驰而来。 是周鱼那辆破车！ 他疯了吗？！ 魂飞魄散的组长连滚带爬向旁边躲闪。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清晨的宁静。 “大粥”的车头几乎擦着组长的裤腿停下，劲风吹乱了他本就稀疏的头发。 组长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裤裆处迅速濡湿一片。 周鱼坐在驾驶座上，伸出一根中指，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却带着近乎癫狂的笑容。 看着组长狼狈不堪、屎尿齐流的模样，前所未有的巨大快意席卷全身！ 报复的快感！ 压抑许久的怨气终于找到宣泄口！ 太爽了！ 然而下一秒—— 心脏猛地一抽，像被无形大手狠狠捏住！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食钢针。 长期熬夜、高压、缺乏休息的身体，终于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刚才那一瞬间的极度兴奋，成了引爆炸弹的导火索。 嘎了—— 就这样，在一扬幼稚的报复后，太阳国德凯赛罗奥特曼火花能源加工厂的普通工人周鱼，猝死在了自己刚买的新车里。 时间，夜班下班后的清晨。 讽刺的是，那八九点钟本应带来希望的阳光，此刻正无情地照耀着他逐渐冰凉的躯体。 … “咳咳…” 周鱼猛地坐起身，剧烈咳嗽。 陌生的天花板...... 这不是工厂宿舍。 身体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不再是经历狂飙后的疲惫躯体，而是充满了年轻却虚浮的感觉。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也叫周鱼。 也生活在相似的城市。 但这个周鱼不是工厂工人，而是刚毕业找不到理想工作，最终选择“黄袍加身”的外卖小哥。 等等！ 记忆里还有跳河救人的片段？ 被水中锈钉划伤脚部，以为被石子扎的就没在意，结果感染破伤风，高烧不退…然后就没了？ 来自另一个世界、因为报复组长把自己“爽死”的周鱼，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占据了这具刚失去灵魂的躯壳。 理清这一切后，新生的周鱼只觉得荒谬至极。 “卧槽…合着这哥们是做好事把自己送走的？” 他摸了摸还在发烫的额头，感受着身体残留的虚弱，心情五味杂陈。 救人一命，结果搭上自己。 这算什么？舍己为人？还是单纯的倒霉蛋？ 再想想自己前世，因为一肚子鸟气想开车吓唬那个慧根组长，结果把自己“激动死”了… 两相对比，周鱼觉得自己那死法简直low到地心！ “妈的，同样是死，人家死得像英雄，我死得像小丑…” 他忍不住低声骂道。 想到那个瘫在地上屁滚尿流的组长，周鱼心中报复的快意还未完全散去。 但紧接着涌上来的，却是更深的懊悔。 早知道刚才就该油门踩到底，直接送那孙子上西天！ 反正自己也活不成了，拉个垫背的多划算！ 临死前那一脚急刹车，简直是多此一举！ 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 哪怕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最后关头踩下的依然是刹车。 “唉，我还是太善良了。” 周鱼自嘲道，随即又觉得这话有些不要脸。 明明是把自己“激动死”的，跟善良有什么关系？ 不过，能再活一次似乎也不赖？ 虽然换了身份，成了风里来雨里去的“黄袍骑士”，但好歹还活着。 比起在火花能源加工厂天天看组长那张脸，送外卖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自由一些。 “行吧哥们，你这身体我替你用了。” “虽然不是我本意，但也算没浪费。” “你放心，我会努力活下去，不会再像你这么…呃，''英勇就义''了。” 周鱼对着空气说道，像是在和逝去的灵魂对话。 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某种敬佩。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跳河救人。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适应这具年轻却虚弱的身体。 下意识摸出兜里的手机。 一款和之前用的差不多的廉价智能机。 开机，解锁。 日期时间都对得上。 他颤抖着手点开音乐APP，搜索那些耳熟能详的歌曲… 有！ 再点开小说网站，搜索曾经追过的网络小说… 也有！而且更新到了最新章节！ 那些穿越前辈们赖以发家致富的“文抄公”之路，在这个世界被堵得死死的！ 这个平行世界和他原来的世界，在文化娱乐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 周鱼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从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工厂流水线，跳到另一个同样前途渺茫的外卖江湖？ 这算什么？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 他苦笑起来。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带着颓丧的脸。 和原来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显青涩，眉宇间少了被社会捶打出来的沉稳，多了几分迷茫。 皮肤因高烧和营养不良显得苍白。 “啧，底子还行，就是太虚了。” 周鱼捏了捏胳膊上的软肉，颇为不满。 兜比脸还干净。 这是新身体“周鱼”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门后，一件黄色外卖冲锋衣静静挂着，背后印着熟悉的“肚肚打雷了”LOGO。 黄袍加身… 周鱼盯着那件衣服，自嘲地笑了。 这词用得可真他娘的贴切。 罢了。 活下去总得吃饭。 送外卖就送外卖吧。 虽然新生活同样操蛋，但好歹换了个操蛋的方式。 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抓起那件黄色“战袍”套在身上。 跨上那辆二手电动车，周鱼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征程”。 “肚肚打雷了”的黄色冲锋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破烂却倔强的旗帜。 得跑起来！ 不然房租怎么办？ 真要学前辈们去体验桥洞底下的别样人生？ 周鱼猛摇头，驱散这不吉利的念头。 油门拧到底，电动车发出“嗡嗡”低鸣，载着他穿梭在车流人海中。 阳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尾气和尘土的味道。 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景象在眼前飞速掠过。 他得先熟悉路线，熟悉平台操作，熟悉这该死的新生活。 一个上午下来，手忙脚乱，汗流浃背。 几单下来赚的钱还不够塞牙缝。 这外卖江湖果然也不是什么温柔乡。 中午时分，日头正毒。 周鱼将车停在老旧小区门口，打算找个阴凉地儿喘口气，顺便看看下一单。 就在这时，一个哀求声钻入耳朵。 谁？ 周鱼循声望去。 不远处小区入口旁的空地上围了一小撮人，但更多人视若无睹地匆匆走过。 人群缝隙里，一个穿蓝色碎花布衣的老奶奶瘫倒在地。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向每一个经过的人求助。 “帮帮我…拉我一把…” 然而路过的行人或低头看手机，或目不斜视，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老人而是块碍事的石头。 冷漠。 彻骨的冷漠。 这个世界也他妈是这德行？ 周鱼眉头紧锁，心里莫名窜起一股邪火。 上辈子在工厂人情冷暖见得多了，可这种光天化日下的集体漠视依旧让他心寒。 他想去扶一把。 但理智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没摸清，贸然出手可能惹天大麻烦。 就在他犹豫不决、内心如乱麻之际—— 【叮！】 【随缘系统绑定成功！】 一声清脆的机械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在脑海深处炸响！ 周鱼浑身一震。 系统？ 他眼睛瞬间瞪大，心脏狂跳如雷鼓。 穿越者标配的金手指，终于来了？ 狂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前世工厂流水线的憋屈，今生外卖江湖的迷茫，对未来的恐惧…… 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周鱼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热。 “系统？” 他在心中试探性地呼唤。 【检测到宿主当前环境，触发引导任务】 【任务：援手】 【内容：使前方倒地老人获得帮助】 【时限：十分钟】 【奖励：？？？】 【失败惩罚：这种小事都完不成，要你何用，我要提桶跑路。】 简洁的文字浮现在脑海中，没有多余的寒暄。 周鱼目光投向那个倒地的老奶奶。 这一次，他眼中不再有犹豫。 管什么讹诈！ 管什么麻烦！ 老子有系统了！ 他猛地推开身前看热闹的人群。 “让开！都让开！”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人群的瞬间—— 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第2章 系统漏洞？我接任务，你来完成！ 男孩弯腰，熟练地搀扶起老奶奶。 “奶奶！别躺了，该回家了！” 老奶奶颤巍巍站起身，嘴里念念有词：“现在的世道啊……人心不古……摔倒了都没人扶……” 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浑浊的眼神扫过冷漠的人群。 “奶奶，您少说两句吧。” 小男孩有些无奈，搀着老人往小区走去。 “您天天这么演，也不怕''狼来了''？万一真摔了，可就没人信了。” “呸！乌鸦嘴！” 老奶奶不满地拍了孙子一下。 “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祖孙俩相互搀扶，消失在小区入口。 围观的人群也随之散去。 只留下周鱼一人，僵在原地。 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姿势尴尬至极。 碰瓷？ 祖孙档专业碰瓷？ 周鱼脑中一片混乱。 【叮！】 机械音再次响起。 【任务：援手，已完成】 【判定：目标已获得帮助】 【基础奖励：2000点积分（新手限定）】 【触发额外奖励：基础强化药剂x1,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新手引导任务完成，系统商城已解锁】 什么？！ ？？？ 周鱼彻底愣住。 此时的表情只能用黑人问号脸来形容。 这就完成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难道系统的判定标准，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这也太……随意了吧？ 周鱼站在原地，感受着脑海中涌入的信息。 白激动了半天。 也白纠结了半天。 搞了半天，自己就是个触发任务的工具人？ 不过……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管他呢！ 任务完成了，奖励到手了。 系统没跑！ 这就够了！ 他迅速推着电动车，钻进旁边的僻静小巷。 四周无人。 “系统，介绍一下你的功能。” 【随缘系统为宿主提供成长机会】 【完成任务可获得积分】 【积分可兑换一切所需】 简洁的回复让周鱼微微皱眉。 这系统……话还真少。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系统，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你之前说要‘提桶跑路’……” 【新手引导任务具有特殊性，旨在激励宿主迈出第一步】 【本系统正式运行后，无强制任务，无失败惩罚】 【任务触发随缘，接取与否随心，完成与否……随意】 【本系统只提供机遇，不施加束缚】 没有惩罚？！ 周鱼再次愣住。 那岂不是说…… 他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步调来？ 不用担心完不成任务被抹杀，或者被剥夺系统？ 这……这也太友好了吧？！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间有些晕眩。 他仔细翻阅着脑海中关于系统的规则说明，确认了这一点。 真的没有任何惩罚条款！ 那个“提桶跑路”的威胁，果然只是新手期的“激将法”？ 这系统……有点意思。 心念一动，一个虚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 商城！ 琳琅满目的商品分门别类： 【功法秘籍区】：十里传音之术（500点）、九阳神功残篇（10000点）、御剑飞行术（50000点）…… 【科技造物区】：能量护罩一次性版（50点）、基础力量强化药剂（100点）、星际跃迁引擎图纸（？？？点）…… 【异能血统区】：基础力量增幅（100点）、控火能力（初级）（8000点）、吸血鬼真祖血统（？？？点）…… 【辅助道具区】：体力恢复药剂（5点）、储物戒指（1立方米）（200点）、幸运硬币（500点）…… …… 从修真问道到基因飞升，从魔法奥义到星海科技……应有尽有。 周鱼的呼吸逐渐粗重。 有了这些东西…… 他贪婪地浏览着商品列表，心中的野心如野草般疯长。 等等！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过脑海。 刚才那个任务，明明是小男孩完成的，系统却判定给了自己。 那是不是说…… 只要任务被完成，不管是谁做的，系统都会认可？ 第3章 任务漏洞！积分到手！基础强化药剂 周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迅速查看任务列表。 【二星任务：江湖救急】 【内容：将蛇药送至花开富贵小区】 【奖励：积分+200】 【状态：未接取】 送药？ 这不就是普通的外卖单吗？ 周鱼心中一动。 “接取任务：江湖救急！” 【任务已接取】 【时限：一小时】 很好！ 周鱼推着电动车回到大路。 他需要找个“帮手”。 运气不错，路边就有个同行。 黄色冲锋衣，肚肚打雷了的标志。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路边抽烟。 是狗哥，跑这片的老骑手。 “狗哥！” 周鱼主动上前打招呼。 “小周啊，今天跑得咋样？” 狗哥吐了个烟圈，咧嘴笑道。 “还行。狗哥，帮个忙呗？” 周鱼直接切入正题。 “我这有个急单，要去花开富贵送药，但临时有事去不了。” “花开富贵？那地不远。” 狗哥沉吟片刻。 “送啥药？” “蛇药，具体不清楚。” 周鱼装作查看手机的样子。 “蛇药？” 狗哥皱眉。 “这大白天的……” “客户就是上帝嘛。” 周鱼从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到狗哥手里。 “狗哥，辛苦费，务必帮我送到！客户挺急的！” 狗哥看着手里的钱，脸上笑开了花。 “嘿！小周你太客气了！包在我身上！” 一百块跑个短途，这买卖划算！ “多谢狗哥了！” 周鱼将地址和电话告诉狗哥，看着他骑车离去。 然后找了个阴凉角落，紧盯着脑海中的任务界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狗哥应该靠谱吧？ 老骑手了，路熟。 关键是这种“外包”模式，系统到底认不认？ 如果成功了…… 那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可以坐在家里接任务，花点钱找人代劳。 积分哗哗地来！ 什么功法异能，岂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周鱼心情越发炽热。 他不停刷新着任务界面，那个“进行中”的状态如小妖精般撩拨着他的神经。 【叮！】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鱼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成了？ 他的意识立刻下沉，急切地想要查看系统界面，确认那该死的任务奖励。 快给我看看积分！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触及虚拟空间的边缘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抹异样。 身侧不远处，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正费劲地弯腰捡东西。 小孩脚边，一枚硬币正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刚才那声“叮”原来是硬币掉地的声音！ 周鱼脸上的狂喜表情瞬间冻结。 操！ 巨大的失落感如冰冷海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白激动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刚才飙到顶点的肾上腺素正急速回落，留下一种被掏空的虚弱感。 怎么这么倒霉？ 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这个时候掉硬币？ 周鱼烦躁地抬脚，对着旁边的破墙根就是一下。 几片石灰应声脱落。 【叮！】 又是一声提示音！ 但这次截然不同！ 声音清晰冰冷，带着无法模仿的电子合成质感，直接在脑海深处炸响！ 这才是系统！ 周鱼像被电击一样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立刻集中精神，意识投向任务面板。 原本灰色的“进行中”状态，此刻已经变成了鲜亮的绿色。 【二星任务：江湖救急，已完成！】 【任务奖励：200点积分】 成功了！ 真他妈成功了！ 周鱼狠狠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这个漏洞真的存在！ 他只需要接下任务，然后找人去完成，奖励就是自己的！ 这简直是完美的空手套白狼！ 周鱼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一条通往人生巅峰的光明大道在眼前豁然展开！ 既然这样… 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滋生。 二星任务可以这样，那三星呢？ 四星呢？ 甚至那些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九星十星任务呢？ 反正没有失败惩罚！ “系统！” 周鱼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和兴奋。 “所有能接的任务，全部给我领取！” 【确认领取全部可选任务？】 系统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响起。 “确认！立刻！马上！” 【叮！】 【任务领取中…】 【一星任务：寻找泰迪犬…已领取】 ...... 【三星任务：红衣男孩…已领取】 ....... 【八星任务：暗影刺客…已领取】 ....... 密集的提示音如鞭炮般在脑海里噼啪作响。 看着任务列表里一排排从“未领取”刷成“进行中”的状态，周鱼露出了极其猥琐且心满意足的笑容。 管他能不能完成！ 管他是谁去完成！ 先占坑再说！ 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账户里就多了一串零！ 想想都带劲！ 周鱼心满意足地关闭任务列表。 账户余额从2000点变成了2200点。 虽然涨幅不大，但这只是个开始！ 一个伟大的开始！ 他感觉现在浑身都是劲。 连这个破旧的出租屋都顺眼了不少。 送外卖？ 格局小了！ 这叫深入基层，体验生活！ 顺便看看能不能触发更多意外之喜！ 周鱼重新跨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电动车。 新的生活开始了！ 虽然起点依旧是苦逼的外卖小哥，但终点说不定真是星辰大海！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他意念一动，看向系统商城【辅助道具区】。 那个价格亲民，仅售5点的【体力恢复药剂】映入眼帘。 先来一瓶尝鲜？ 毕竟这具身体底子太差，刚才激动一下都差点厥过去。 而且送外卖这个伪装… 这个体验生活的活计似乎暂时还得干下去。 至少在攒够足够积分，兑换到能让他彻底摆脱现状的硬货之前。 “兑换，体力恢复药剂。” 【兑换成功，消耗5点积分，剩余2195点积分】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 系统空间？ 这玩意怎么用？ 周鱼心里刚冒出疑问，一种奇妙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不是视觉，也不是听觉，更像是第六感。 他“感知”到脑海里凭空多出了一个类似仓库的虚拟空间。 念头稍微集中，就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此刻那空间里正孤零零地躺着两样物品。 一支散发着淡蓝色柔和微光的试管，显示着【体力恢复药剂】。 而在它旁边，还有另一支试管。 样式差不多，但里面的液体颜色要深邃得多。 呈现出神秘的暗蓝色，偶尔还有细微光点如星辰般缓缓流淌闪烁。 对了！ 周鱼猛地一拍大腿。 差点忘了！ 新手任务完成时，除了2000点“启动资金”，系统好像还奖励了一个【基础强化药剂】！ 当时光顾着震惊“任务外包”的骚操作了，把这茬给忘了！ 这玩意光听名字就感觉很厉害！ 基础强化？ 难道真是小说里那种，喝了就能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灵丹妙药？ 他赶紧集中精神，读取那管暗蓝色药剂的详细信息。 【名称：基础强化药剂】 【效果：根据使用者当前身体基础素质差异，自适应提供两到六倍的全方位强化效果，无任何副作用】 第4章 脱胎换骨！工具人计划！ 周鱼的心脏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 全方位强化！ 两到六倍！ 还没副作用！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外挂生成器！ 他现在这具身体就是标准的弱鸡宅男体质。 长期缺乏锻炼，三餐不继，被外卖和泡面摧残。 一阵风都能吹倒那种。 别说两倍了，就算只强化最低档，那也是从“弱不禁风”到“勉强能打”的质变！ 要是能强化五六倍… 那岂不是原地起飞，直接进化成超人？ 周鱼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血液加速流动。 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渴望如岩浆般席卷全身！ 不行！ 等不了了！ 必须立刻用掉！ 现在！马上！ 他甚至能感觉到因过度激动，手心开始疯狂冒汗。 外卖？ 什么外卖？ 先放一边！ 天大地大，强化最大！ 自己那破出租屋虽然又小又破，但胜在够隐蔽。 关上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周鱼飞速赶回出租屋。 强压着心头狂跳，几乎屏住呼吸在脑海中下达指令。 “提取…基础强化药剂！” 念头刚落。 嗡—— 一声极轻微的空间波动。 下一秒，那管散发着神秘蓝色微光的药剂就凭空出现在右手中！ 触感微凉。 质地像某种从未见过的晶体，细腻而坚硬。 透过半透明的管壁，可以看到里面如微缩星云般缓缓流淌的蓝色液体。 似乎在低声诱惑着他。 这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周鱼不再迟疑。 穿越也好，系统也罢，事实已摆在面前。 他的人生注定要走向另一条路！ 既然如此，那就抓住一切机会变强！ 没有多余动作，周鱼拧开试管瓶盖。 一股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清香瞬间弥漫在狭小空间里。 带着近乎原始的生命力。 他仰起头，将那管神秘液体一饮而尽！ 入口感觉有些奇特。 像极其浓郁的蓝莓混合物，带着丝丝甘甜，顺着喉咙滑下。 这感觉还不错？ 念头刚起，下一秒—— 轰！！！ 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抗拒的恐怖热流没有丝毫预兆地在体内炸开！ 狂暴！ 炽烈！ 远超想象！ 仿佛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瞬间点燃！ 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连同每根骨头、每寸肌肉都彻底焚烧熔化！ “No~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要……要死，我要死~ 周鱼喉咙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嘶吼。 更像受伤野兽的咆哮！ 怎么这么疼！ 他整个人瞬间蜷缩起来。 剧烈疼痛如最残忍的酷刑，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冲击着神经！ 皮肤变得滚烫，迅速呈现骇人的赤红色。 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血管根根暴起，皮肤下青筋虬结凸显。 疯狂跳动，清晰可见！ 他能清晰感觉到全身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随时都会被那股狂暴力量碾碎！ 每束肌肉纤维都在经历疯狂的撕裂、粉碎。 然后又以更野蛮的方式强行重组、强化！ 酸麻胀痛混合在一起，层层叠叠不断攀升。 几乎要将理智彻底摧毁！ 一层黏腻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油垢状杂质不受控制地从全身每个毛孔中被强行挤压出来！ 洗筋伐髓？！ 这就是小说里的洗筋伐髓？！ 小说里写得轻描淡写，什么痛并快乐着，全是狗屁！ 真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这滋味有多恐怖！ 周鱼死死咬着牙关。 牙龈早就渗出血丝，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但他不敢松口。 生怕控制不住惨叫出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扔进锻造炉里的生铁。 正被无形巨锤一次次捶打、煅烧、折叠！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痛苦还在不断累积。 意识在剧痛冲击下阵阵发黑，几乎要彻底沉沦！ 但就在意识即将溃散的边缘，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力量正在疯狂滋生、野蛮生长！ 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的搏动声。 不再是之前的虚弱无力，而是如战鼓擂动！ “咚！咚！咚！” 每一次强劲有力的跳动都将滚烫的、似乎蕴含着全新能量的血液泵向全身。 驱散着痛苦，带来新生般的活力！ 他甚至能“看”到，原本因长期熬夜、缺乏锻炼而显得松弛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实饱满。 每一丝纤维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感！ 线条在痛苦的淬炼下逐渐清晰！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吸收那股神秘能量。 变得更加坚韧、更有活性！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地狱般的几分钟。 也许是十几分钟。 那股几乎将他撕碎的狂暴热流终于渐渐平息。 如退潮般缓缓收敛。 痛苦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和难以言喻的强大感觉！ “呼…” 周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声，如同重获新生。 低头一看，全身被厚厚的黑色油垢覆盖。 恶臭扑鼻，令人作呕。 廉价T恤和裤子早已被汗水污垢浸透，黏腻地贴在身上。 狼狈到了极点。 但周鱼毫不在意。 嘴角甚至咧开一抹兴奋的弧度。 随意握了握拳头。 “嘎嘣！” 清脆的骨节爆鸣声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 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感从手臂肌肉贲张而起，最终汇聚到拳头之上！ 这种感觉…太他妈爽了！ 周鱼走到斑驳的老旧墙壁前。 活动了一下肩膀，适应着这副全新的身体。 没有刻意蓄力，只是将注意力稍微集中在右拳。 然后随意向前一送！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墙皮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 在砖块之上，赫然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浅浅拳印凹痕！ 卧槽！ 周鱼瞪圆了眼睛。 看看自己的拳头，皮肤甚至没有一丝发红。 再看看墙上的印记。 脸上的狂喜再也抑制不住！ 这力量！这爆发力！ 自己这身体素质，恐怕已经达到正常人的三倍以上！ 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 他尝试着原地轻轻一跳。 “嗖！” 身体仿佛失去大部分重量，异常轻盈。 只是随意一蹬，整个人就拔高一大截。 脑袋差点直接撞上天花板！ 这弹跳力！ 活动了一下脖子，扭了扭腰，做了几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拉伸动作。 身体的柔韧性、协调性，都得到肉眼可见的巨大提升！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充满力量美感。 最关键的是… 周鱼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听觉、视觉、嗅觉…五感都变得异常敏锐！ 甚至能清晰听到楼下街道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能分辨出隔壁房间里电视机播放的劣质广告词。 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细微声音。 咳咳！ 周鱼赶紧甩了甩头，将注意力集中回来。 这听力太好了，有时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基础强化药剂】，效果简直逆天！ 现在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得能连续跑一个马拉松！ 强烈的恶臭将他从力量暴涨的兴奋中拉回现实。 立刻冲进狭小的卫生间，拧开淋浴喷头。 冰冷的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刷在身上。 带走那些恶臭黏腻的污垢。 也让因力量急剧提升而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下来。 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 用了大半瓶廉价沐浴露，周鱼才感觉自己彻底洗干净。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站在布满裂纹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面容依旧是那张清秀的脸。 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神变得锐利有神，不再是之前的疲惫和迷茫。 身材也明显挺拔不少。 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此刻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 隔着T恤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脱胎换骨！ 这四个字完美形容了他现在的状态。 激情在血液里燃烧。 仿佛卸下千斤重担，获得新生！ 牛逼！ 周鱼再次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的力量。 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 未来，一片光明！ 然而就在这时—— “咕噜噜噜…” 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响亮无比的肠鸣，打破了所有幻想。 嗯？ 周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那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咕咕——咕噜噜——” 又是一阵更加清晰响亮，甚至带着点回音的抗议声。 如同战鼓般从五脏庙深处擂起！ 这次错不了了。 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呵~肚子是吧？ 在我刚刚完成人生进化，感受力量巅峰的时候，你给我整这出？ 故意跳出来刷存在感是吗？ 想引起我的注意？ 有点意思。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作为奖励…我会狠狠奖励你一次！ 等等！ 这感觉…好像不是单纯的饿… 周鱼的表情逐渐变化。 一股难以形容、极其尖锐、近乎霸道的空虚感，如同决堤洪水般猛地从胃部涌起！ 瞬间席卷全身！ 那不是普通人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的感觉。 那是一种…仿佛身体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哭嚎、控诉的极度匮乏感！ 就像高性能跑车，油箱瞬间被抽干，连最后一滴储备油都被榨得一干二净！ 空！ 前所未有的空！ 身体里那澎湃的力量感依旧存在，如同奔腾江河。 但这股突如其来的饥饿感，却像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将江河连同他整个人都彻底吞噬进去！ 卧槽！ 周鱼终于反应过来了！ 能量！是能量消耗！ 刚才那扬堪比酷刑的强化过程，那洗筋伐髓般的剧变，不仅仅带来力量，更像一扬疯狂的燃烧！ 把这具身体原本就不多的那点“燃料储备”，给烧了个底朝天！ 现在就像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亏空到极点的空壳子！ 力量是有了。 但“续航”…直接归零了！ 饿。 他妈的，他饿了！ 饿得发疯！ 饿得眼冒金星！ 饿得感觉自己现在能活吞下一头牛！ 这股突如其来、排山倒海般的饥饿感，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脑海中所有关于星辰大海的幻想。 也熄灭了那熊熊燃烧的野心之火。 现实，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周鱼脸上。 把他从力量暴涨的云端，直接拽回了饥饿的地面。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力量再强，也得吃饭啊！ 而且，他现在这饭量，绝对不是以前那种一碗泡面就能打发的了！ 周鱼捂着依旧在打鼓抗议的肚子，脸色略微发白。 不过，他嘴角却勾起一抹讥笑。 饿肚子？ 这算什么问题？ 他迅速集中精神，在系统空间里锁定了那支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试管。 “提取！体力恢复药剂！” 嗡—— 一抹清凉触感传来，小试管凭空出现在手中。 周鱼二话不说，拧开瓶盖，仰头一饮而尽！ 药剂入口如薄荷清泉，顺着喉管滑入腹中。 下一瞬间！ 一股温和却精纯的能量，如久旱逢甘霖，精准注入他几近干涸的身体！ 这种感觉，奇妙到了极点！ 并非食物带来的充实饱腹感，而是从生命底层被“填满”的奇特感受！ 身体内每一个饥渴尖叫的细胞，都在这一刻得到极致安抚，重新焕发蓬勃活力！ 先前那如黑洞般要吞噬一切的恐怖空虚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填平、驱散！ 奔腾汹涌的力量，终于不再是无根浮萍，重新找到了坚实支撑点！ “呼——爽！” 周鱼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 虽然腹中依旧空空如也，但那种身体被彻底掏空的致命虚弱感，已然消失无踪！ 满血复活！ 这区区5点积分，花得太值了！ 简直是救命稻草！ 他甩了甩脑袋，意识再次沉入系统界面。 账户余额那一栏，数字安静躺着——2195点。 那个“让别人完成任务”的思路，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但问题来了。 如何将其扩大化？ 如何更高效地收割积分？ 周鱼目光重新落在系统界面上，那些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进行中”任务，依旧在闪烁。 从区区二星，到骇人听闻的十星。 任务内容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从“寻找丢失的泰迪犬”，到“刺杀矮人国国王”，跨度大得令人咋舌。 这些任务看似散落在世界各处，等待着某个“有缘人”去触发。 但触发条件完全未知，能完成的人更是虚无缥缈。 第5章 三件套助力，“系统”渐成 效率太低！ 不确定性太高！ 不行！ 这样太被动了！ 绝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周鱼眼神中光芒闪烁，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计划，如深埋的种子遇到春雨，在脑海中迅速生根发芽。 如果…… 如果他能主动去“创造”任务呢？ 更准确地说，主动去引导某些特定的人，去完成他接下的那些系统任务呢？ 就像之前那个二星“江湖救急”任务。 他支付报酬，让狗哥去送蛇药。 狗哥完成送药行为。 系统判定任务完成，积分稳稳到手。 虽然过程充满戏剧性乌龙，但结果雄辩地证明了—— 这个模式完全可行！ 他的“任务外包计划”！ 这需要一个平台。 或者说，一个隐秘而高效的渠道，来发布他的“伪任务”。 那些经过精心包装的引导信息。 总不能直接跑到大街上随便拉个人： “嘿，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这里有个拯救世界顺便找狗的任务，事成之后给你五毛钱？” 那不叫计划。 那叫行为艺术。 更大可能是被当成精神病，扭送附近医院强制冷静。 必须隐秘，高效！ 最重要的是，必须让人相信！ 他需要一个“马甲”。 一个绝对不会暴露真实身份，却又能方便发布信息、联系并精准引导那些“有缘人”的身份。 或者更直白地说—— 那些潜在的“优质工具人”！ 他的目标很简单。 让这些被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在他们毫不知情，或者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去完成系统任务列表里那些他早已接下的任务！ 周鱼越想越兴奋，思路如决堤洪水般豁然开朗。 他需要扮演一个类似“幕后黑手”，或者“神秘组织联络员”的角色。 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筛选出合适目标。 然后，向他们发布那些经过巧妙伪装的任务指令，并给予一定“奖励”作为驱动力。 网络？ 范围太广，信息太杂，如大海捞针，容易石沉大海。 匿名论坛？ 更是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难以把控风险。 万一不小心引来某些特殊部门关注，那乐子就真大了。 自己建个群聊？ 这年头谁手机里还没几十上百个群？ 但问题是，怎样才能精准找到他需要的目标人群？ 他要的，是真正能搞定那些高难度任务的狠角色！ 退伍的兵王？ 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雇佣兵？ 又或者是那些亡命天涯的悍匪？ 这些听起来就带着血与火气息的身份，仅仅想一想，就让人感觉刺激。 或者…… 这个世界上，会不会还存在着那种隐藏在都市钢筋水泥丛林深处的奇人异士？ 毕竟，连系统这种完全不讲科学道理的东西都堂而皇之冒出来了。 谁又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这个世界就真的那么平平无奇，没有半点超自然力量存在？ 就像那个高达八星的任务——暗影刺客！ 目标竟然是刺杀什么狗屁的矮人国国王！ 我去！ 国王啊！ 而且还是特么的矮人国的！ 这种任务，一听就不是正常人类能接的活儿！ 但系统既然敢发布出来，那就说明这个世界上，肯定存在着能够完成这种变态任务的变态！ 那么问题来了。 这种堪称变态级别的任务，究竟得是哪个级别的变态，才能顺利搞定？ 周鱼的眼睛越来越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仿佛一个饥饿的探险家，终于发现了传说中遍地黄金的新大陆！ 他要找到这些“人形BUG”！ 然后，用系统奖励的那些积分，兑换成大把大把令人眼红的钞票。 或者其他他们急需的稀缺资源。 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精准地撒下最诱人的饵料。 引诱他们！ 驱使他们！ 去完成那些真正要命的、高回报的系统任务！ 而他自己，则只需要舒舒服服地躲藏在无人知晓的幕后。 当一个稳坐钓鱼台的幕后大老板。 静静地等待着积分入账就行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可是流传了千百年的至理名言！ 万一，真有哪个活腻了的疯子，或者哪个实力牛逼到炸裂的杀手组织，接了他发布的“悬赏”呢？ 只要他们能成功一次！ 那任务背后所代表的积分奖励…… 仅仅是稍微想一想，就足以让人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奔涌，心跳如擂鼓！ 周鱼感觉自己的那颗小心脏，简直快要按捺不住，直接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个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 完美到近乎不像话！ 用现实世界唾手可得的钞票，或者从系统商城里兑换那些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的低级道具，就能轻而易举地撬动系统那边无比珍贵的积分！ 再用这些积分，反过来兑换更强大的力量，更值钱的宝贝！ 这不就形成一个堪称完美的财富增值闭环了吗？ 这哪里是什么“空手套白狼”啊！ 这他妈简直就是“空手套宇宙”！ 呸！ 说什么“空手套白狼”这么低级趣味呢。 这叫顶层设计！ 这叫资源整合！ 这叫信息差精准变现！ 这叫……咳咳，一位未来的商业奇才正在冉冉升起！ 周鱼越想越是激动，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几乎快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他仿佛已经清晰地看到，无数的积分，如同汹涌澎湃的金色潮水一般，正哗啦啦地朝着他疯狂涌来！ 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神秘，也最牛逼的幕后大佬！ 一个躲在暗处发布任务，于无形中操控一切的……系统“扮演者”！ 没错！ 他才不是什么狗屁系统的打工仔！ 他要成为“系统”本身！ 他要制定规则，他要主宰一切！ 最起码，在那些被他忽悠瘸了的“玩家”眼里，他就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系统爸爸”！ 周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 计划是好计划，天衣无缝！ 但当务之急，是先搞定一个靠谱的“悬赏发布平台”。 而且，这个平台必须足够隐蔽，绝对不能暴露他自己。 安全第一，永远是王道！ 意识一动，周鱼再次沉入那片光怪陆离的虚拟海洋——系统商城。 系统商城依旧是那么的瑰丽，那么的浩瀚。 琳琅满目的商品，简直就是神仙的藏宝库，晃得人眼花缭乱。 但此刻，周鱼的眼神，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时的那种懵懂和纯粹的贪婪了。 他的计划，需要“工具”。 精准的工具！ 目光扫过【功法秘籍区】。 很快，一个技能名称跳入他的视野。 【十里传音之术】：入门级精神力传讯技巧，可以在十里范围内，将声音精准送到指定目标的耳朵里，无视任何物理障碍。 售价：500点。 周鱼眼睛一亮。 简直是为他的计划量身定做的神技啊！ 隔空传话，发布“任务”，完美！ 虽然价格有点小贵，但绝对物超所值！ “兑换，十里传音之术！” 他毫不犹豫。 “叮！兑换成功，消耗500点积分，剩余1695点。” “叮！技能已掌握。” 一股玄奥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周鱼的脑海。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对声音的掌控，对距离的感知，瞬间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很好！ 开了个好头！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光有传音还不行，声音，是暴露身份的致命漏洞。 在这个阴谋诡计多如牛毛的社会，隐藏身份，才是第一要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周鱼还是懂的。 就算只是声音，他也绝对不能暴露！ 绝不能给任何人抓住他的小辫子！ 他需要伪装！ 彻底的伪装！ 视线，再次在商城里扫来扫去。 突然，眼前一亮！ 在【异能血统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目标！ 【十变魔音（初级）】：可以选定十种声音进行完美模仿，包括音调、音色、语速、情感等等，拟真度99.99%。 售价：500点。 就是它了！ 虽然只是初级，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够用了！ 足以让他用各种不同的声音，出现在那些“任务目标”的耳朵里，让他们根本摸不着头脑！ “兑换，十变魔音！” “叮！兑换成功，消耗500点积分，剩余1195点。” “叮！能力已加载。” 周鱼清了清嗓子，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效果。 “喂？” 一个低沉沙哑，像是七老八十老头子的声音，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哪个老爷爷在他背后说话。 紧接着，他心念再动，又换了一种声音。 “你好呀！” 清脆甜美，宛若邻家少女的声音响起，软糯糯的，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周鱼玩心大起，开始各种声音大乱斗。 嘿，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简直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完美！ 周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感觉自己就是百变星君附体，想变啥声音就变啥声音。 接着，他开始尝试运转刚刚到手的“十里传音之术”。 集中精神，将意念锁定在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上。 “树啊树，你为何这么歪？” 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意念，仿佛化作无形的丝线，精准无比地“撞”在了老槐树粗糙的树干上。 虽然老槐树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发出“哎呦，谁在打我？”的回应。 但那种意念精准投送的感觉，却清晰无比地反馈了回来！ 很好！ 匿名通讯，声音伪装…… 扮演“系统”发布任务的基础，已经完美搭建完成！ 周鱼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疯狂而兴奋的笑容。 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成型！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系统商城，看着账户里剩下的1195点积分。 1195点。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尬感觉。 提升实力的道具？ 【基础力量强化药剂】100点。 【基础速度强化药剂】100点。 太基础了。 他之前已经用过强化药剂，现在再用这些低级货色，性价比实在太低。 提升估计也不会太大。 控火术？控水术？ 听起来确实很牛逼。 但动辄几千上万点积分的价格，让他现在这点家底完全不够看。 想都别想。 他的视线随意扫过【科技造物区】。 本来只是随便看看。 但突然！ 一个商品名称跳入他的眼帘。 【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售价1000点。 周鱼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就像被强力胶死死粘住一样，再也移不开。 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 这名字…… 怎么听起来这么山寨味儿十足？ 一股浓浓的电视购物广告风扑面而来。 跟旁边那些“太上忘情录”、“歼星舰设计图”这些高大上的名字比起来，简直是画风突变。 格格不入到了极点。 到底是哪个取名鬼才想出来的？ 青春版就算了。 还特么整个“普拉丝”？ 这浓浓的乡土气息是怎么回事？ 他带着几分好奇心，几分想要吐槽的冲动，手指轻轻点开了商品详细介绍。 【效果说明：本产品基于尖端量子纠缠通讯及神经交互技术，可在一定距离内，精准向单一目标投射定制化视觉信息。仅目标可见，无法被任何已知常规或非常规手段侦测、录制。】 【备注：本产品能量消耗极低，一次兑换，永久使用。】 周鱼：“……”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 嘴巴微微张开。 半天没能合拢。 之前心里那点关于“山寨名字”的吐槽，瞬间被轰得渣都不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撼！ 还有狂喜！ 卧槽！ 卧槽！ 卧槽！ 这特么不就是为他的“系统扮演计划”量身定做的终极神器吗？！ 什么狗屁山寨名字？ 这叫扮猪吃老虎的最高境界！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引导“玩家”接受任务，岂不是如虎添翼？ 逼格直接拉满！ 量子监视器伪装成系统界面！ 十变魔音变成系统提示音！ 十里传音之术负责隔空传话！ 这简直..... 第6章 保命底牌！玩家登场 比刚才还要猛烈。 简直要冲破胸膛！ 有了这三件套，他的“幕后大佬计划”才算是真正注入了灵魂！ 他可以完美地模拟出一个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的“系统”形象。 去筛选、去引导、去控制那些被选中的“幸运儿”。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打工。 不对。 是为伟大的事业添砖加瓦，完成光荣的使命！ 这个名字土掉渣的“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才是他整个计划的核心科技！ 是灵魂中的灵魂！ “兑换！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 周鱼毫不犹豫地确认兑换。 “确认！” 【兑换成功，消耗1000点积分，剩余195点积分。】 【物品已自动与宿主灵魂绑定，无需提取。】 轰——！ 一股庞大到难以形容的信息洪流，比之前那两次加起来还要汹涌澎湃！ 狠狠冲进了周鱼的脑海！ 他的意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扯开、拉伸。 紧接着！ 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半透明界面，凭空出现在眼前。 科技感爆棚！ 未来风十足！ 界面上布满了各种复杂的图标和选项。 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周鱼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心念微微一动。 试着启动【视觉信息投射】功能。 目标，就定在自己面前的空气里。 编辑内容：“系统，启动！” 唰！ 下一秒！ 一行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文字，就像电影里的全息投影一样，稳稳当当地悬浮在他前方一米处。 字体大小可以随意调节！ 颜色可以任意更换！ 甚至连发光特效都能随便设置！ 最关键的是！ 这玩意儿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周鱼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摸摸那行字。 手指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仿佛那文字只是一道虚幻的光影。 “卧槽！牛逼！” 周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效果简直比他看过的任何科幻大片都要震撼刺激！ 以后给那些“工具人”们发布任务。 直接在他们眼前投射出这样一个酷炫到没朋友的任务面板。 再配上【十变魔音】模拟出的威严神秘，或空灵机械的系统提示音。 啧啧啧。 那画面光是稍微在脑子里过一下。 周鱼就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完美！ 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组合！ 拥有了这“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 再辅以【十里传音】和【十变魔音】。 他那个宏伟而疯狂的“系统扮演者”计划。 最核心、最关键的一块拼图，终于严丝合缝地归位了！ 周鱼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行走的人形“伪系统制造工厂”！ 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正当周鱼沉浸在获得神器的巨大喜悦之中，整个人都快要飘飘然找不到北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叮”的一声清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再次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YY。 【叮！】 【检测到宿主已累计消耗积分已达到2000点。】 【系统抽奖功能已成功开启！】 周鱼愣了一下。 抽奖功能？ 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抽奖功能已成功开启！】 【为庆祝本功能顺利开启，特此赠送宿主免费抽奖次数x1。】 【后续抽奖，每次普通抽奖将消耗500点积分，每次高级抽奖将消耗5000点积分。奖池内包含系统商城中所有可兑换物品，获取概率完全随机。】 累计消耗2000点积分？ 刚刚兑换的那几样宝贝，加起来正好是2000点整。 这解锁条件，未免也卡得太特么精准了吧？ 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周鱼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 抽奖！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虽然他现在只剩下可怜巴巴的195点积分，连一次最普通的抽奖门槛都摸不着。 但系统贴心地送了一次免费的机会。 白嫖！ 永远的神！ “系统，立刻打开抽奖界面！” 周鱼在心中催促道。 刹那间，眼前那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半透明操作界面光影一阵流动。 迅速切换成了一个画风略显浮夸的全新界面。 界面正中央，是一个用粗大金色丝带系着的红彤彤大礼盒图案。 礼盒周围还飘浮着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的星星特效。 这粗犷的造型，怎么看怎么像某些氪金手游里“首充送豪礼”的活动入口。 跟刚才那个高冷严谨的量子监视器操作界面比起来，反差感着实有点猝不及防。 “我去，还挺接地气……” 周鱼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界面某个角落里，清清楚楚地标注着：【当前免费抽奖次数：1】。 而在界面正下方，则是一个巨大无比、金光闪闪的【开始抽奖】按钮。 按钮旁边，还有一行温馨提示：【每次抽奖消耗500点积分】。 周鱼搓了搓手，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 这奖池，系统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包含商城里所有的玩意儿！ 万一他今天踩了狗屎运，欧皇附体，直接抽到什么【太上忘情录】、【歼星舰设计图纸】之类的逆天神物…… 那岂不是当扬原地起飞？ 就算运气差点，抽到个没啥大用处的东西，反正也是白送的。 这波操作，稳赚不赔。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 将全部意念都集中在那个金光闪闪的【开始抽奖】按钮上。 “抽！” 嗡——！ 屏幕上的红色大礼盒猛地一震。 紧接着便开始疯狂地、剧烈地晃动起来。 与此同时，一阵有点吵闹，但又莫名带感的音效响彻他的脑海。 那声音，像是无数金币在空中碰撞、洒落。 叮叮当当，哗啦啦作响！ 周鱼感觉自己的心脏，也仿佛被那礼盒晃动的频率所带动。 “咚咚咚”地加速狂跳！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 仿佛亲眼看到无数牛逼闪闪的神器、功法、药剂的图标，在礼盒周围如同跑马灯一般飞速闪过。 【太上忘情录】！ 卧槽！这要是抽中了，岂不是要无情无欲，断情绝爱？ 【歼星舰设计图】！ 牛逼！这玩意儿抽出来能干啥？造出来统治地球吗？ 【完美基因优化液】！ 这个好！这个想要！ 虽然理智告诉他，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 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抽到这种顶级的好东西。 但万一呢？ 人生，不就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万一”吗？ 万一今天出门的时候，真的踩了别人看不见的狗屎运呢？ 那不就直接芜湖起飞，一飞冲天了？！ 礼盒的晃动渐渐平息下来。 系在礼盒上方的金色丝带，“咻”的一下，如同拥有生命般自动解开。 盒盖“嘭”的一声轻响，猛地向上弹开！ 一道柔和却又带着几分神秘感的光芒，从开启的礼盒中喷薄而出。 耀眼的光华晃得周鱼差点睁不开眼睛。 光芒缓缓散去。 一个物品的虚影，静静地悬浮在屏幕的正中央。 【叮！】 【恭喜宿主，成功抽中辅助道具：能量护罩x1！】 【能量护罩：一次性消耗品，可在宿主遭受致命攻击的瞬间自动激活，完美抵挡该次攻击所造成的一切伤害。】 【物品已自动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宿主注意查收。】 能量护罩？ 周鱼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这？ 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超级神器，也不是什么能让人一步登天的绝世功法…… 不过……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这玩意的具体效果。 一次性消耗品，在遭受致命攻击的时候会自动激活，并且能够完美抵挡一次攻击。 这不就相当于白白多了一条命？！ 好像……也还行？ 甚至可以说，相当实用了啊！ 至少在关键时刻，这玩意儿是能实实在在保住小命的！ 命，只有一条。 积分没了，还能再赚！ 这么一想，周鱼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再次抽奖（消耗500点）”的按钮上。 按钮依旧金光闪闪，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仿佛在无声地引诱着他：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出奇迹！ 再来一次？ 万一下一次，就真的出奇迹了呢？ 可惜…… 他低头瞅了眼自己那仅剩下可怜巴巴的195点积分。 连一次最普通的抽奖门槛都够不着。 妈的，贫穷不仅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也限制了他那蠢蠢欲动的赌瘾。 抽奖这玩意儿，终究还是太看脸了。 这次运气还算不错，抽了个非常实用的保命道具。 那下次呢？ 万一辛辛苦苦花费500点积分，结果只抽中一袋大米，或者一瓶平平无奇的矿泉水…… 那特么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积分，还是得用在刀刃上。 用在那些能够稳定提升自身实力，或者能够带来更多积分回报的地方。 赌徒心态，要不得。 坚决要不得。 周鱼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强行驱散了脑海中那股“再来一发”的冲动。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195点积分虽然不多，但也是他辛辛苦苦（找人代工）赚来的血汗点数！ 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关闭抽奖界面。” 周鱼在心中默念道。 那个花里胡哨的礼盒界面瞬间消失，操作界面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高冷严谨、充满科技感的模样。 周鱼细细感受着体内因为掌握了新能力而带来的种种微妙变化。 又用意念扫了一眼系统空间里那个散发着淡淡微光的【能量护罩】。 最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都市的轮廓。 十里传音，十变魔音，量子监视器…… 三大核心组件已经集齐。 保命的底牌，能量护罩，也有了。 接下来，就是正式实施他那个疯狂而又大胆的“系统扮演者”计划的时候了！ 他需要尽快找到第一批合适的“玩家”。 发布第一个由他自己亲手主导的“系统任务”！ 这个世界，准备好迎接一位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系统大佬”了吗？ 周鱼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扬即将席卷这个世界的隐秘暗流，即将由他亲手掀起！ 而他，将是那风暴眼中，唯一且绝对的掌控者！ 他收回视线，推起自己的电动车，不再有片刻耽搁。 目标明确——寻找第一个“幸运儿”。 …… 城南，一片略显老旧的居民区旁，有一条不起眼的小街。 王建国，街坊邻里都习惯称呼他王师傅，干电工这行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 他手上的功夫，是日积月累实打实练出来的，绝非吹嘘。 一根电线究竟有没有带电，他闭着眼睛搭手一摸，心里基本就有数。 寻常人家里那些电器的小毛病，他往往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准确找到症结所在。 今天下午，他正百无聊赖地守在自己那个面积不大的五金电器维修店里。 一边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一边打发着漫长而又平静的时间。 店里的生意不咸不淡，饿肯定是饿不死，但也别指望能发什么大财。 图的就是个安稳度日。 “嗡嗡……” 放在柜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紧接着，“铃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店内的宁静。 王师傅放下正在刷视频的手机，拿起了柜台上另一部专门用来接活的老旧按键手机。 “喂，你好？” 王师傅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常年和各种客户打交道所特有的随和与耐心。 “喂？请问是王师傅吗？我是您邻居老李介绍过来的，他说您手艺特别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焦急的中年男人声音。 “我家……我家最近老感觉有点不对劲。” “家里的东西摸着好像都带电似的，身上也总是感觉麻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 “您能不能抽空过来帮忙看看？看看是不是线路老化漏电了？” 身上麻乎乎的？ 王师傅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种情况可大可小。 有时候确实是线路漏电引发的，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 但有时候也可能仅仅是秋冬季节常见的静电反应，或者纯粹就是客户的心理作用。 但既然客户已经找上门来，出于安全考虑，就必须得上门仔细检查一番才能让人放心。 第7章 系统降临！工具人王师傅上线！ 王师傅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阳光小区，3栋，1单元，402室！”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王师傅脸上的轻松神色悄然散去。 他站起身，从墙上挂着的一个略显陈旧的工具包里，熟练地拿出万用表、验电笔、绝缘胶带、各种型号的螺丝刀等常用工具。 一一仔细检查无误后，才将它们妥善地塞进一个结实的工具箱里。 拎起那个沉甸甸的工具箱，顺手关掉了店里的日光灯和吱呀作响的老旧风扇。 然后“哗啦”一声拉下了店铺的卷帘门。 “啪叽”一声轻微的异响。 一团黏糊糊、还带着点温热触感的东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戴着的安全头盔正上方。 然后顺着头盔光滑的弧度，慢慢地向下滑落了一小截。 王师傅：“……”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抬起戴着工装手套的手，往头盔上摸了一把。 指尖传来的触感黏腻湿滑，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淡淡腥气。 他抬起那只沾染了不明物体的手套看了看。 只见上面是一片以白色为主，夹杂着点点灰黑色的污物。 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晦气！” 王师傅皱着眉头，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 连根鸟毛都没看见。 “这年头的鸽子，拉屎也不知道看看地方……” 他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 随手在自己那辆破旧摩托车的后座上蹭了蹭手套上的污渍。 随后，他骑上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零件哪儿都响的宝贝旧摩托车。 “突突突”地朝着阳光小区的方向赶去。 阳光小区离他的维修店并不远。 骑摩托车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 摩托车在小区门口稳稳停下。 王师傅刚把车撑好，正准备迈步往小区里面走。 就在他的一只脚刚刚踏进小区大门，身体重心尚未完全转移的那一刹那—— 异变，陡然发生！ 毫无任何征兆地，一小片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半透明光幕，如同幻影般，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光幕之上，一行行散发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神秘文字，如同科幻电影中才能见到的全息投影一般。 精准无比地悬浮在他面前大约一米的位置。 清晰可见。 【叮！】 【检测到适配的灵魂波动……】 【权限正在确认中……生命体征扫描已完成……激活条件已完全具备……】 【恭喜您！您已成功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是/否】 王师傅：“？？？” 他猛地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 一度以为是自己最近活干多了，出现了幻觉。 然而，当他再次定睛看去。 那片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奇异光幕和上面清晰的文字，真真切切地悬浮在那里。 稳定得不像是任何虚假的幻觉！ 王师傅，作为一个虽然年过四十，但依然紧跟时代潮流，闲暇时也颇爱看几本网络小说的中年电工。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本小说中那些主角获得奇遇的经典桥段！ 系统！ 这他妈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系统啊！ 那些只存在于虚构故事中的金手指，竟然真的降临到自己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电工头上了？！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地疯狂跳动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活了四十多年，一直都是个本本分分、勤勤恳恳的普通人。 每天的生活就是和那些冰冷的电线、开关、插座打交道。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也就是能多接点活，多赚点钱，让老婆孩子能过得好一点。 超凡？ 进化？ 逆天改命？ 他从未想过，这些只在网络小说里才能看到的词汇，居然有一天会跟自己这个平凡的电工扯上任何关系？ 他颤抖着伸出手，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试图去触碰那片看起来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光芒。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埋心底的莫名的渴望—— 他，会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吗？ 光幕依旧清晰地悬浮在那里。 蓝色的文字仿佛蕴藏着某种颠覆认知的神秘力量。 这不是幻觉！ 绝对不是！ 王师傅下意识地左右张望。 门口保安亭里的保安依旧低头沉迷于手机屏幕。 几个进出小区的居民也是行色匆匆，压根没人注意到他面前这片只属于他的诡异光幕。 难道……只有我能看见？ 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管他娘的是真是假，先接受了再说！ 万一呢？ 万一这真是小说里写的泼天机缘呢？！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王建国，也要咸鱼翻身，一飞冲天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在王师傅的心头引爆了燎原大火。 发财了？ 不，这已经不是发财那么简单了！ 这是要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 几乎是凭借着多年阅读网络小说积累下来的“主角本能”。 用意念，或者说是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了一声：“是！” 刹那间，光幕上的文字立刻发生了变化，如同活过来一般。 【叮！】 【试炼任务已接受！】 【任务名称：初试身手——排除隐患。】 【任务内容：进入前方小区3栋1单元402室，检查客户家中电路，彻底排除所有安全隐患。】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基础奖励，并有概率触发额外惊喜。】 【任务时限：12小时。】 【失败惩罚：失去试炼资格。】 看着光幕上这几行散发着幽幽蓝芒的字，王师傅直接愣在了原地。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蛤？ 排除隐患？ 阳光小区3栋1单元402室？ 这……这他娘的不就是刚才打电话找他那个客户家吗？！ 地址门牌号，一个字都不差！ 王师傅的脑子瞬间有点宕机，嗡嗡作响。 这系统……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连他刚接了这单活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检查电路，排除安全隐患…… 这特么不就是他干了快二十年的老本行吗？！ 电烙铁都快盘出包浆了！ 系统给的第一个试炼任务，居然是让他……重操旧业，继续当个辛勤的电工？ 这操作，未免也太……接地气了吧？！ 王师傅先是满脸的错愕。 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突出来。 但仅仅几秒钟后，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了天灵盖，瞬间什么都通透了！ 我懂了！ 我彻底懂了！ 新手任务嘛！ 还能真的一上来就让你上天入地，手撕高达不成？ 他恍然大悟，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来拍大腿！ 妙啊！ 这系统，实在是太他娘的妙了！ 简直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啊！ 表面上看，这就是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掉价的维修单子。 可仔细一琢磨，这里头门道深着呢！ 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这是系统在考验他！ 考验他的专业技术！ 考验他的敬业精神！ 考验他王建国是不是一块可造之材！ 只有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得漂漂亮亮，展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 才有资格拿到那张通往超凡世界的珍贵门票！ 你想啊，要是连自己吃饭的本事都干不好，干得稀烂，系统凭啥选你？ 凭你脸大长得帅吗？ 还是凭你会喊666？ 而且，这任务安排得多巧妙？ 直接融入他正在进行的工作里，神不知鬼不觉，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这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新手引导！ 稳得一批！ 高端大气上档次！ 王师傅越想，心里越是敞亮。 越觉得这突然冒出来的“系统”靠谱得不行，简直是知己！ 刚才心里头那点儿因为太过离奇而产生的疑虑，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连个渣都不剩，全被他自己给完美解释了！ 他下意识地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腰杆。 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仿佛年轻了十岁！ 手里那个沉甸甸、装满了钳子、扳手、万用表的工具箱，好像也一下子轻了许多。 跟提着根鸿毛似的！ 正所谓一百斤的水泥我搬得哼哼唧唧，一百斤的金砖我拿起来就跑。 以前干活，是为了那几百块的工钱，是为了养家糊口。 累死累活图个啥？ 图个心安理得？ 现在干活，是为了啥？ 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是为了开启超凡之路！ 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左拥右抱，俯瞰众生，走上人生巅峰！ 这意义，这格局，能一样吗？！ 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趴在地上的泥鳅，一个是翱翔九天的神龙！ “保证完成任务！” 王师傅在心里，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默默回应。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拎起工具箱，甩开膀子。 脚步都变得比平时矫健了三分，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小区深处的3栋1单元大步走去。 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 竟透着一股“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的豪迈与悲壮！ …… 与此同时。 几百米开外，小区绿化带后的僻静角落里。 阴影笼罩下，周鱼懒散地靠着一棵大树。 姿态慵懒，却透着猫科动物般的警觉。 他的面前悬浮着一块半透明的操作界面。 科技感十足，泛着幽蓝色的微光。 这正是【量子监视器青春普拉丝版】的控制面板。 面板上，两个画面清晰可见。 左侧是王师傅看到的“系统界面”实时镜像。 右侧则是王师傅本人的动态监控画面。 连他脸上那副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搞定！” 周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心里的小人儿正在疯狂比“耶”。 第一次“系统扮演”，完美收官！ 精准命中目标！效果爆炸！ 刚才那扬堪称神迹的“系统降临”，全是他一手导演的好戏。 【量子监视器】的视觉投射功能，简直是神器中的神器。 直接在王师傅的视网膜上成像。 构建出的虚拟界面，比他想象中还要逼真。 再配合【十变魔音】模仿系统的冰冷提示音。 最后通过【十里传音】直接“灌”进王师傅脑子里。 一套组合拳下来，完美！ 对于王师傅这种没见过超凡力量的普通人来说。 这种凭空出现的超现实画面，就是降维打击。 看看王师傅那反应！ 从震惊懵逼到狂喜乱舞。 再到自以为是的恍然大悟。 最后那副恨不得为“系统”肝脑涂地的模样。 啧啧，一切尽在掌握！ 这种操纵棋子的感觉，太爽了！ 网络小说果然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他都不用费口舌解释。 目标就能自己脑补出一整套逻辑。 自己说服自己，自己给自己打鸡血！ 这简直是为“系统扮演者”计划量身定做的群众基础。 以后忽悠人…不，是引导“先行者”，轻松得很！ 周鱼满意地点点头。 随手查看了一下积分余额。 195点。 纹丝未动，看得他眼角抽搐。 王师傅，是他精心挑选的第一个“工具人”。 选择他的原因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天意。 就在刚才，他脑海里的“正版系统”突然弹出任务。 而且是个红得发紫的危险任务： 【叮！】 【检测到特殊紧急状况，触发特殊任务！】 【任务名称：致命电流（六星）】 【任务内容：排除阳光小区3栋1单元402室存在的致命电路隐患】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1000-2000点积分，高级抽奖机会x2，概率触发额外奖励】 【任务领取：是/否】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电路检修任务。 系统居然标注了六星！ 六星啊！ 要知道之前送救命蛇药的【江湖救急】，也才二星而已。 按照系统的难度划分： 一星二星基本是跑腿级别。 三星四星可能涉及超凡因素或者危险冲突。 五星就已经是需要谨慎对待的高难度事件了。 那六星… 这得是什么恐怖的概念？ 第8章 铂金项链的“恶作剧” 难道那402室里藏着个电耗子成精了？ 还是说有人在用高压电搞什么人体实验？ 周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原本的计划很简单。 找个积分奖励高，看起来又比较容易“外包”的任务。 比如眼前这个，奖励丰厚，最高两千积分，还有两次高级抽奖。 内容也明确，就是处理电路问题。 多完美？ 他只需要找到负责处理这事的专业人士，也就是王师傅。 然后利用自己的“伪系统”能力，给他发布一个“引导任务”。 让王师傅以为是天降机缘，屁颠屁颠地去把活儿干了。 等任务完成，周鱼这边直接领取正版系统的高额奖励。 空手套白狼，坐收渔利。 计划通！ 可现在……这个鲜红刺眼的“六星”评级，就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了周鱼的心尖上。 让他有点不安。 系统从不会无的放矢，它既然给出了六星评价，那就说明，这402室的电路问题，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极其危险的因素！ 周鱼抬起头，通过量子监视器的视角，看着王师傅那略显亢奋、毫无防备、甚至还有点小激动的背影，正一步步走向目标单元楼。 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浑水，似乎比他最初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这便宜，怕不是那么好占的。 王师傅拎着家伙什，踏进了阳光小区3栋1单元的楼道。 楼道里暗戳戳的，一股子小区特有的味儿。 灰尘、油烟、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活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上了四楼，找到402的门牌号。 “咚咚咚。”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脸，看着四十来岁，眼窝有点陷，一脸的疲惫和焦虑，正是刚才打电话那男的。 “王师傅？哎哟，可算把您盼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男人声音都带着点颤音，赶紧侧身把路让开。 王师傅一边换上鞋套，一边快速扫了一眼屋里。 装修有点年头了，家具摆得满满当当，透着一股子过日子的实在劲儿。 但也能看出主人家现在没啥心思收拾。 “甭客气，老哥，先说说具体啥情况？”王师傅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顺口问道。 “哎，就是电话里说的那样！”男人愁眉苦脸地引着王师傅往厨房方向走。 “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最近这几天，摸啥都感觉麻酥酥的！冰箱门、微波炉外壳，甚至水龙头！手一碰，那汗毛都‘唰’一下立起来了！吓得我老婆现在都不敢进厨房了，做饭都提心吊胆的！” 男人越说越激动，比划着：“您是行家，快给看看，这到底是咋了？是不是线路老化得太厉害，漏电了？” 厨房是开放式的，就在客厅边上，一眼就能看到。 “老哥你先别慌，我先瞅瞅。”王师傅打开工具箱，动作麻利地掏出吃饭的家伙。 红黑两根线的万用表，还有那支用了多年的小验电笔。 他走到配电箱那儿，扫了一眼，然后把总闸推了上去。 接着，他径直走向厨房。 先拿起验电笔，笔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不锈钢水槽的边儿。 “嘀——！嘀嘀——！” 刺耳的蜂鸣声瞬间响起，验电笔顶端那颗小红灯，亮得吓人！ 王师傅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他又没说话，依次去碰了碰旁边电热水壶亮闪闪的外壳、微波炉的金属门框、还有抽油烟机那冰凉的不锈钢表面。 “嘀嘀嘀——！” “嘀——！” 结果一个样！ 验电笔跟疯了似的，挨个报警，红灯闪烁。 那动静，听得人心头发毛。 “嚯！这漏电可不轻啊，电压指定不低！” 王师傅收起验电笔，脸色严肃了不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家用电220伏。 摸着“麻乎乎”那是你运气好，皮肤干燥电阻大。 真要是赶上哪天手湿脚湿的，或者接触面积大点，那一下就能把人撂倒，是要出人命的大事！ “啊？这么严重？！” 男客户一听这话，脸“唰”一下更白了，嘴唇都哆嗦了，“那……那可咋办啊？王师傅！” “初步判断，应该是火线碰到地线了，造成短路漏电。”王师傅一边解释，一边又拿出万用表，熟练地把旋钮拧到交流电压档。 他把黑色的表笔往地上一杵，红色的表笔分别去搭那些带电的电器外壳。 万用表屏幕上的数字一阵疯狂跳动，最后稳稳地停在了“218V”左右。 “错不了，就是火线电压漏出来了。”王师傅心里有了数，“问题应该就出在厨房这一路的线路上。” 他走到墙边那个给电热水器供电的插座旁，把热水器的插头插了回去。 “啪嗒！” 几乎是插进去的瞬间，配电箱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跳闸声。 正是厨房那路的漏电保护开关跳了！ “嗯，这就对了。” 王师傅点点头。 “你稍等一下。” 他转身，再次拿起验电笔，去碰刚才那些“麻酥酥”的电器外壳。 这次，验电笔屁反应没有。 红灯紧闭，安安静静。 “行了，问题范围锁定了，就是厨房这条线路上的毛病。” 王师傅心里大概有谱了。 漏电保护器正常动作，说明接地是有效的。 问题，就是这条线路内部。 接下来，就是体力活了——找出具体的短路点在哪儿。 他开始挨个排查连在厨房线路上的所有插座和用电器。 拔掉微波炉插头，拆开插座面板看了看。 接线柱干净，线头也牢固，没发现明显烧灼或者松脱的痕迹。 拔掉电热水壶插头，检查插座，同样没问题。 抽油烟机……插头插座看起来都好好的。 一个个查过去，王师傅眉头又拧紧了。 都不像啊…… “老哥，除了厨房这些，这条线路还接了别的地方没？” “比如阳台？或者别的屋？”王师傅扭头问男客户。 “好像……我想想……” 男客户皱着眉头，使劲回忆着。 “哦对！好像卧室里头，靠墙那个插线板，当初装修图省事，是从厨房这边接过去的线！” 他不太确定地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带我去看看。” 王师傅二话不说，拎着工具就往卧室走。 男客户赶紧跟上。 卧室里，果然。 靠墙角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插线板，上面还插着手机充电器和台灯的插头。 王师傅目光落在插线板上。 刚准备伸手去拔插头，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他目光扫过插线板的插孔，动作忽然顿住了。 那插孔里，好像……塞了点啥玩意儿？ “嗯？” 王师傅心里嘀咕一声，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看。 他先小心地把插头拔掉。 然后伸手握住那个插线板，往外轻轻一拽。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他看清了！ 娘咧！ 一串亮晶晶的玩意儿，被硬生生、歪歪扭扭地塞进了插线板的插孔里！ 仔细一看，那玩意儿还有点变形。 表面带着明显的黑色烧灼痕迹，像被电弧燎过一样。 那是一串……项链！ 看材质，像是铂金的！ 这串价值不菲的铂金项链，被人粗暴地怼进了插线板的两个插孔里——不多不少，正好是火线和地线的孔！ 金属导体直接连接火线和地线，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短路吗？！ 难怪一用厨房电器就漏电，一插大功率电器就跳闸！ 根源在这儿呢！ “这……这不是我老婆那条项链吗？！” “前两天还说找不到了，怎么会塞在这里面？！” 跟在后面的男客户，看到王师傅手里的东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失声叫道。 他的脸上先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紧接着，一股怒火“噌”地就蹿了上来！ 他猛地扭头，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一个小脑袋瓜。 “好哇！肯定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说！是不是你弄的？！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墙角那个七八岁、穿着奥特曼T恤的小男孩，声音都在发抖。 那小男孩被老爹的怒火吓得一哆嗦。 脖子往后缩了缩，眼神躲闪，蚊子哼哼似的嗫嚅道：“我……我就是看它亮晶晶的，想……想给我的迪嘎奥特曼充点光能……” “充你个头！老子今天非给你屁股充满电不可！” 户主气得血压飙升，扬起巴掌就要往熊孩子屁股上招呼。 “哎哎哎！老哥！先别动手！先别打孩子！” 王师傅赶紧一把拦住。 “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先把东西弄利索了再说！” 他把那串被电得发黑变形的铂金项链递给男客户，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呵，这得好几千块钱吧？铂金的呢，就这么给怼插座里了。” 这熊孩子，真是个人才！ 把几千块的金属项链当充电器使，硬生生塞进插线板的火线和地线孔里，直接人为制造了一个超级短路！ 要不是家里漏电保护器还算灵敏，这会儿怕不是已经把家给点了！ 破坏力堪比拆家哈士奇啊！ “行了，老哥，短路点找到了，就是这倒霉插线板，被你家这‘奥特曼能量研究员’给祸祸了。” 王师傅指了指地上的插线板，又看了看那串项链。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看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发布的试炼任务，也没自己想得那么玄乎嘛。 就是一个比较隐蔽、比较坑爹、由熊孩子引发的电路故障。 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好歹是找到了病根。 他把坏掉的插线板从墙上拔下来，递给客户。 “这个插线板内部肯定烧坏了，不能再用了，回头换个新的吧。” 然后，他拿着工具，回到了客厅的配电箱前。 准备把刚才跳闸的厨房线路开关给合上去。 手指搭在开关拨片上，轻轻往上一推。 “啪嗒。” 一声轻响，开关稳稳地合上了，指示灯亮起。 没有像刚才那样，一合闸就立刻被弹开跳闸。 “好了，搞定了，应该没……” 王师傅话刚说了一半，裤腿忽然一紧。 低头一看，嚯，是那熊孩子！ 刚才还一副闯了大祸、准备挨揍的怂样，这会儿居然主动凑上来了。 小家伙两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工装裤腿，仰着小脸，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瞅着他。 “叔叔，你再检查一下吧！” 声音不大，带着点怯生生的。 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坚持。 那眼神……怎么说呢？ 不像害怕，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王师傅心里“咯噔”了一下。 啥情况？ 这小屁孩儿是怕他爹妈一会儿算总账，想拖延时间？ 还是…… 他瞅了瞅旁边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嘣响的男户主。 又瞅了瞅这眼神有点怪的小不点。 “咋了？还不放心？”王师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点。 “嗯！” 熊孩子用力点头，小手抓得更紧了。 “叔叔你最厉害了，肯定能全修好！你再看看嘛！” 这话说的…… 王师傅本来觉得麻烦已经解决，就差收尾走人了。 可被这小家伙一搅和，又想起脑子里那个蓝汪汪的任务面板。 【彻底排除所有安全隐患】！ 【额外惊喜】！ 对啊！ 系统任务能这么简单？ 就一个熊孩子拿项链捅插座？ 这顶多算个“意外”，算不上什么需要“彻底排除”的“隐患”吧？ 系统可是强调了“彻底”二字！ 难道……这孩子误打误撞，反而提醒了他？ 莫非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隐患，关系到那传说中的“额外惊喜”？ “行吧，听你的，小子。” 王师傅心里念头急转，脸上却不动声色。 “安全第一，叔叔就再给你家彻彻底底地查一遍，保证没问题了再走！” 他这话，既是说给熊孩子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更是说给那个看不见的“系统”听。 必须认真！ 必须仔细！ 这可是关系到超凡之路的试炼！ 也是获取“额外惊喜”的关键！ 第9章 亡魂皆冒！随时可能引爆的灾难！ 他转身，重新走回客厅的配电箱前。 刚才跳闸的是厨房那一路，现在是合上的。 他伸出手指，再次果断地往下一扳。 “咔哒！” 清脆的响声，厨房线路的开关再次被断开，指示灯熄灭。 整个厨房区域，理论上，现在应该是彻底断电了。 零线火线都没电，地线更不该有。 王师傅拎着万用表再次踏入了厨房。 他蹲下身，锁定在刚才检查过的那个墙壁插座上。 这一次，他要查个底朝天！ 万用表的旋钮被他“咔哒”一声，精准地拧到了交流电压档。 红黑两根表笔，如同经验丰富猎手的触角，探了出来。 “先测火线和零线。” 王师傅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业。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无形中给旁边的户主传递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号。 一支表笔，稳稳地插进了插座左边的零线孔。 另一支表笔，则精准地探入了右边的火线孔。 万用表的液晶屏幕上，数字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旋即，稳稳地定格。 “0V”。 “嗯，零火之间没有电压，这很正常，开关确实已经断开了。” 王师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神色间没有丝毫放松，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接下来，是火线和地线。 他保持着插入火线孔的表笔纹丝不动，另一支表笔则轻轻挪动，搭在了插座上方中间的地线孔的金属片上。 屏幕上的数字再次闪烁。 依旧是——“0V”。 “火地之间也没有电压，也正常。” 王师傅心中略微舒了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又被他咽了回去。 至少，这证明了线路开关工作良好，火线的确是被彻底切断了。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测零线和地线。 按照他近二十年的经验，在正常且已经断电的情况下，这两者之间也应该是0V。 顶多，也就是存在那么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感应电，零点几伏，无伤大雅。 他将表笔从火线孔中拔出，转而插进了零线孔。 另一支表笔，则顶在了地线孔的金属触片上。 万用表液晶屏幕上的数字，如同被注入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抽搐跳动起来！ 几下剧烈的闪烁之后…… 它缓缓地稳定在了一个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汗毛都根根倒竖的数值上。 “46.3V”！ 一个绝对不应该，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电压值。 卧槽？！ 王师傅整个人都麻了。 四十多伏？！ 零线对地线，居然有四十多伏的电压？！ 而且，这还是在厨房这一路的开关，已经被他亲手断开的情况下。 地线带电？！ 这特么什么阴间电路？！ “不……不可能啊……”王师傅使劲晃了晃脑袋，第一反应是万用表坏了，或者是自己眼花了。 这玩意儿跟他快二十年的电工经验完全是背道而驰。 线路开关都拉了，火线都没电了，这地线上的电是哪儿来的？凭空产生的？量子力学电路故障？ 他不信邪，拔出表笔，走到厨房另一头的另一个插座。 重复刚才的动作。 零线对火线——0V。 火线对地线——0V。 零线对地线—— 数字再次跳动，最后稳稳停在“45.9V”！ 还是一样！ 误差范围内，基本就是四十多伏。 只要厨房的开关是断开状态，这该死的、本应该是安全最后屏障的地线，就特么带着能把人电得一哆嗦的电压。 这下，王师傅彻底懵逼了。 冷汗，“唰”一下就从额头冒了出来，后背也感觉凉飕飕的。 干了快二十年电工，处理过的漏电、短路、断路、接触不良……各种疑难杂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什么奇葩的线路老化、老鼠啃电线、装修工人瞎接线……他都见过。 但今天这种情况，绝对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线路源头都给你断了，这电还能逆流而上，跑到地线上来？ 这电，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一点点往上爬。 系统任务！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熊孩子恶作剧那么简单。 那个项链短路，恐怕只是个幌子，一个引子。 真正要命的、隐藏的、需要“彻底排除”的隐患，是这个诡异的、断闸后反而带电的地线。 这才是“试炼”的真正难度所在。 这才是所谓的“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断闸后地线带电…… 这说明，这个电，绝对不是从本该断开的火线或者零线串过来的。 那么，源头在哪儿？ 问题，很可能出在接地系统本身。 对，接地！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回客厅的配电箱。 男户主和熊孩子赶紧跟上，大气不敢出，看着王师傅脸色凝重，他们也感觉事情不对劲了。 王师傅蹲在配电箱旁边，手电筒光束打过去，仔细寻找。 很快，他找到了连接到户内接地排的那根黄绿双色引入线，这根线连接着本户所有插座的地线，并最终应连接到楼栋的接地系统。 他凑近了仔细观察。 连接接地排的那个铜鼻子（线耳），看着就不太对劲。 有点松动！ 而且，铜鼻子和接地排接触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明显的灰绿色锈迹，铜绿！ “靠，接地不良！” 王师傅心里骂了一句。 老旧小区，这种接地线年久失修，接触不良或者锈蚀严重的情况，并不少见。 接地不良，会导致地线电阻增大，保护效果大打折扣，甚至失效。 这确实是个严重的安全隐患！ 他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逻辑上还是说不通啊。 如果仅仅是本户接地不良，之前项链短路时，电器外壳带那么高的电压倒是能解释一部分，电流没法好好导入大地嘛。 可现在，项链的问题解决了，厨房这条线路断了闸，火线零线都没电了，怎么这地线自己反而带上几十伏的电压了？ 这股电，绝对不是从402厨房这条线路自己产生的。 这电是哪儿窜出来的？这特么不科学啊！ 难道是……从别的地方通过地线系统串过来的？ 如果整栋楼的接地系统都有问题，或者有其他户的严重漏电通过公共地线传导？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沉。他再次回到厨房，目光像雷达一样，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来回扫视。 冰箱……微波炉……抽油烟机…… 等等！ 燃气热水器！ 他想起来了，客户家里用的是燃气热水器，挂在墙上，连着燃气管道。 燃气管道！ 这玩意儿通常是金属的！而且，按照规范，燃气管道入户后，一般都会在室外或者楼道井里进行重复接地！ 也就是说，燃气管道本身，也具备一定的接地效果！虽然可能不如正规的电力接地系统那么可靠。 一个大胆的猜测，瞬间在王师傅脑海里形成！他立刻掏出万用表，将档位拧到电阻/通断档。 这个档位，只要两根表笔接触的两点之间电阻足够小（通路），万用表就会发出“嘀——”的蜂鸣声。 他将一根表笔稳稳地顶在厨房插座的地线孔深处。 另一根表笔，小心翼翼地探过去，轻轻搭在了旁边燃气热水器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上——热水器是直接连着燃气管道的。 “嘀——————！！！！！” 万用表“嘀”的一声，通路。 王师傅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瞬间想通了。 合闸的时候，问题到底出在哪！ 402这户的接地线本来就接触不良，等于半废！再加上那熊孩子拿白金项链，把插线板的火线和地线给怼一块儿了。 短路。 电流没地方跑啊。 唯一的通路，就是通过那个插线板，流过燃气热水器的金属外壳，最后……最后他妈的接到了燃气管道上！ 等于说，厨房电路，是靠着燃气管道在接地。 卧槽！ 这操作简直骚断腿！虽然瞎搞，还危险得一批，但偏偏就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接地回路。 所以，合闸的时候，电器外壳才没电。 但是！但是！ 一旦把厨房的空开给断了，这条“借”来的接地通路，就断了。 而402户内那根本来就接触不良、半死不活的主接地线，因为外头线路的某些狗屁原因，比如干扰啥的，反而感应带电了。 这就是为啥，断闸之后，地线反而冒出来四十多伏的电压。 娘希匹的！ 王师傅感觉后背的衣服，唰一下就湿透了。 这狗日的电路状况，简直就是一锅乱炖，处处是坑，步步惊心！ 他狠狠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事情还没完。 这个莫名其妙的四十多伏电压，到底是从哪儿漏过来的？总得有个源头吧。 唯一的解释…… 唯一的可能…… 就是这栋楼的整个接地系统，他妈的出大问题了！ “师傅，到底……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危险啊？”旁边的男户主看他脸色不对，声音都发颤了，小心翼翼地问。 王师傅没理他，现在脑子乱成一团麻，必须先搞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里的万用表，转身就往门外走。 “我去楼下配电间看看！” 楼道里的配电箱门锁着，铁锈斑斑。 王师傅掏出手机想给物业打电话，结果信号时断时续，根本打不通。 妈的，这破小区！ 他扭头跟还在发懵的户主交代了一句：“我去楼上电缆井看看，你先别乱动！”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噔噔噔就往楼上跑。 老旧的楼道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 找到电缆井，那扇布满灰尘的铁皮门虚掩着。 王师傅一把拉开。 “哗啦——”灰尘扑面而来。 他顾不上咳嗽，定睛往里一看。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根连接到大楼接地极、足有拇指粗细的黄绿双色铜质接地干线…… 没了！ 不翼而飞！ 只在原本连接的位置，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边缘闪着金属光泽、明显是被大力钳或者切割机搞断的崭新茬口。 不仅如此！ 王师傅瞪大了眼睛，顺着残留的线头往下看。 断口往下，看似还连接着线缆，但仔细一看，全是假的！是被人用细线或者胶布缠绕伪装的！ 整栋楼的主接地线，被人从根上给抽走了！偷走了！ “轰——！” 王师傅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猛地从脚底板升起，瞬间冲到了天灵盖。 头皮炸开！汗毛倒竖！ 所有的疑点，所有的反常，在这一刻，像电影快放一样在他脑中闪过，然后“啪”的一声，完美地串联了起来。 他终于彻底搞清楚了。 整栋楼，根本就没有接地保护，完全是裸奔状态。 而402那个倒霉催的熊孩子，好死不死，用那条价值不菲的铂金项链，短接了插线板的火线和地线。 因为整栋楼都没有正常的接地通路，那短路的强大电流，根本无处宣泄。 它只能涌向唯一可能的“捷径”——通过那个插线板，流经402的燃气热水器外壳，最终，导入了整栋楼的金属燃气管道。 那一瞬间，402室，或者说，是那个被项链插爆的插线板、那台燃气热水器以及连接它的燃气管道…… 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整栋楼所有住户家里电器漏电电流的“唯一”泄放通道。 一个巨大的、临时的、由燃气管道构成的“公共接地极”。 所以，402厨房里的电器外壳，才会带上接近220伏的高压。 这他妈等于说，整栋楼所有住户的用电安全，生命保障，全都系在402这户的燃气管道上了！靠它在硬撑着！ 而当他王建国，把那个造成直接短路的插线板（或者说项链）给移除之后，虽然直接的、狂暴的短路消失了…… 但是！ 整栋楼其他地方可能存在的、那些平时不易察觉的、微小的漏电电流，或者各种设备产生的感应电……依然会通过各种电器外壳、线路，源源不断地汇集到这根实际上已经充当了“公共地线”的燃气管道上。 这就是为什么，断开402厨房空开后，那里的地线，依然带着四十多伏电压的原因。 那是整栋楼的“背景噪音”电压！ 更可怕的是…… 更他妈让人亡魂皆冒的是…… 这意味着，现在，此时此刻！ 整栋楼的金属燃气管道，都他妈的是带电的！带着几十伏，甚至可能在某些情况下更高的危险电压！ 只要…… 第10章 危机解除！ 泄漏出来的燃气，弥漫在空气中，达到了爆炸浓度…… 然后，遇到了带电的燃气管道上，可能因为电流、接触等原因产生的，哪怕一丝微不足道的电火花…… 轰！！！！！！！！！！ 王师傅的脑海里，那个画面如同实质般炸开！ 惊天动地的巨响！ 火光冲天！ 气浪席卷八方！ 整栋楼，甚至可能因为可怕的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单元…… 全！楼！升！天！ 一想到那个扬景，王师傅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连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 他王建国，干了快二十年的电工，处理过的故障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什么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奇葩情况没见过？ 但眼前这种……他还真没见过。 这哪里是排除什么狗屁的电路隐患！ 这他妈的是在拆除一个悬在整栋楼几百口居民头顶上的、随时可能引爆的超级炸弹！ 那个神秘“系统”发布的试炼任务…… 果然，一点都不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要命！ 与此同时，他对那个神秘的、将他“选中”的蓝色光幕“系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更深层次的敬畏与恐惧！ 这该死的系统，到底是什么来头？！ “操……” “师傅！师傅！怎么了？！到底发生森么事了？！” 身后，那个402的男户主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 他看到王建国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如同筛糠的样子，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王师傅猛地回过神来！ 现在，绝不是害怕的时候！ 他一把抓住男户主的胳膊，语气急促、嘶哑，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时间解释了！快！立刻！马上！通知物业！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还有，报警！马上报警！” “啊？！报……报警？！有……有那么严重吗？！”男户主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得一哆嗦，彻底慌了神，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严重？！老子告诉你！这他妈关系到整栋楼几百口人的性命！晚一分钟都可能出大事！要死人的！快去打电话！！”王师傅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咆哮，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的脸上。 看着王师傅那双因恐惧和极度急迫而布满骇人血丝的眼睛，以及那前所未有的、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严肃表情，男户主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剧烈颤抖，好几次都按不准号码，开始慌乱地拨打物业和报警电话。 王师傅松开了他，身体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狂野搏动。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钢筋水泥，看到那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冰冷的蓝色光幕。 “试炼任务……狗日的……这就是试炼任务吗……” 完成它，或许真的能像那些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开启超凡之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这任务…… 这他妈的任务，也太沉重了！ 太他妈的吓人了！ 几百米外，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周鱼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身前的屏幕上。 量子监视器的画面实时传输，王师傅那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王师傅凭借经验推断出整栋楼的接地线被偷、燃气管道成了临时的“地线”这个惊悚至极的事实时。 饶是周鱼，也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有点发凉。 “卧槽……六星任务，果然真不是盖的！” 他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就是个稍微复杂点的电路故障，顶多麻烦一些。 谁能想到，背后竟然是这种差点把整栋楼都给送上天的巨大隐患！ 这哪里是什么电路问题，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丧心病狂的犯罪！ 偷接地干线？ 这种缺德带冒烟儿、断子绝孙的事儿都干得出来，简直是自己往绝路上狂奔！ 周鱼咂了咂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幸亏，这次选中的王师傅经验足够顶尖，也足够负责。 也亏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熊孩子，神来一笔，抓了王师傅的裤腿，让他多看了一眼，发现了端倪。 更亏了自己“发布”了这个任务…… 不然，这阳光小区三单元，指不定哪天就真的“嘭”一声，原地起飞，直接上个全国大新闻，震惊全国了。 他看着系统面板上，【致命电流】的任务状态，依旧是灰色的“进行中”。 王师傅虽然挖出了病根，也声嘶力竭地吼着让户主报警了。 但真正的拆弹，还得依靠专业的队伍下扬。 这种事情，必须官方力量介入，才能彻底、完美地搞定。 周鱼好整以暇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耐心地等待着。 ……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利刃般划破了小区的宁静。 几辆红蓝爆闪的警车、消防车呼啸而至，迅速而准确地在三单元楼下紧急刹停。 车门迅速打开，一队队穿着制服的警察、消防员动作麻利、训练有素地跳下车。 警戒线被迅速拉起，将围观的居民隔离开来。 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地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怎么回事啊这是？搞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啊，又是警察又是消防的，太吓人了！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三单元到底出啥事了？看着不像演习啊！” 王师傅站在警戒线的边缘，脸色依旧有些发白，心脏还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 他快步迎上一个带队的警官和一位消防队长，语速极快地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尤其强调了接地线被盗、燃气管道带电这两个最为要命的关键点。 听完他的描述，两位经验丰富的队长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立刻组织排查！” 命令被迅速下达，专业的技术人员带着各种精密的仪器，第一时间冲进了单元楼。 效率极高。 没过多久，准确的消息就传回来了—— 王师傅的判断，完全正确！ 三单元的主接地干线，确实已经被人用专业工具暴力切断并盗走，断口处还很新！ 整栋楼的燃气管道，经过专业仪器检测，果然带着足以引发爆炸的危险电压！ “嘶——” 现扬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们刚刚与一扬足以造成毁灭性后果的灭顶之灾，擦肩而过！ 第11章 稀有道具，量子裂隙棱镜！ 立刻！ 马上！ 电力公司的抢修人员火速进扬，争分夺秒地处理危险的线路问题。 燃气公司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现扬，第一时间切断了三单元的燃气总阀，并开始对所有燃气管道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放散作业。 警察则兵分两路，一路配合抢修队伍，维持现扬秩序，疏散围观群众；另一路则立刻展开对盗窃接地线案件的侦查工作，力求尽快抓到丧心病狂的罪犯。 一扬足以毁灭整个单元楼，甚至波及周边楼栋的巨大灾难，就在它即将引爆前的最后一刻，被硬生生、险之又险地摁了下去。 王师傅看着眼前忙碌而有序的景象，那根一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带着劫后余生意味的浊气。 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刚才那段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和极度紧张，消耗实在太大了。 …… 几百米外，隐蔽的角落里。 周鱼缓缓放下了操控量子监视器的手。 屏幕上，现扬紧急处置的画面依旧清晰可见。 专业队伍就是不一样，动作干净利落，有条不紊，潜在的巨大隐患正在被快速、有效地清除。 这次能如此顺利地解决危机，王师傅当记首功。 他的经验、细心、还有那份难能可贵的责任感，缺一不可。 要是随便找个半吊子电工，或者责任心差一点的家伙，今天这事儿，绝对要炸穿天！ 侥幸心理，果然是要不得啊。 以后这种高星级的任务，外包给这些“玩家”的时候，看来必须更加谨慎地评估其中蕴含的风险了。 【叮！】 就在这时，周鱼的脑海里，突兀地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提示音，如同天籁一般动听！ 【六星任务：致命电流，已完成。】 【任务奖励：2000点积分，高级抽奖机会x2。】 来了！ 周鱼精神猛地一振！ 两千点积分！ 两次高级抽奖机会！ 这波，不亏！ 简直是血赚！ 要知道，普通的抽奖一次就要消耗500点积分，而高级抽奖，更是标价高达5000点一次的奢侈品！ 这两次免费的高级抽奖机会，其价值简直难以估量，堪称连城！ 他立刻查看自己的积分余额。 原本剩下的195点，加上刚刚到账的2000点，总积分瞬间变成了2195点！ 周鱼的意念，轻轻落在了系统界面那个红色的、看起来就充满了无尽诱惑力的礼盒图案上。 高级抽奖啊！ 里面，到底能开出什么神仙玩意儿？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有点加速，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恨不得立刻就点下去，一探究竟。 冷静！ 一定要冷静！ 周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按捺住内心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 抽奖这玩意儿，运气成分太大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系统商城里，曾经瞥见过一个特殊的道具。 【幸运硬币：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可在短时间内（约十分钟）小幅提升持有者的幸运值。注意：玄不救非，氪不改命，本道具无法保证绝对效果。售价500点积分】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提升幸运”，到底有多么玄学，但用在高级抽奖这种关键时刻，似乎……很有必要？ 500点积分，说实话，肉疼是真的有点肉疼。 可万一这两次宝贵的高级抽奖机会脸黑，抽出两个没什么卵用的垃圾东西，那损失可就更大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OK！干了！ 周鱼不再有丝毫犹豫，迅速打开了系统商城界面，在琳琅满目的虚拟货架里，精准地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硬币图标。 “兑换幸运硬币！” 【购买成功：幸运硬币x1。消耗500点积分。】 【剩余积分：1695点。】 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边缘还带着点淡淡锈迹的古铜色硬币图案，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随着他意念确认使用，那枚硬币图案“嗡”地轻颤了一下，瞬间绽放出一抹微光，随即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意识海深处。 一种很奇妙、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温暖的溪流般蔓延开来。 不是身体上的任何变化，更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玄妙预感。 仿佛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幸运女神将会对他格外青睐，好运会主动找上门来。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现在，开抽！ 周鱼集中精神，对着系统果断下达了指令。 “使用高级抽奖机会！” 眼前，那个熟悉的红色礼盒再次浮现而出。 和上次普通抽奖时的朴素外观截然不同，这次的高级礼盒明显“氪金”了。 通体流淌着淡淡的、尊贵的金色光晕，礼盒的边缘还有着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地闪烁着，逼格直接拉满！ “嗡嗡嗡——” 礼盒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光芒大盛，几乎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剧烈晃动了几秒钟后，猛地一下停住了。 “咔哒！” 一声清脆的轻响，盒盖应声弹开！ 一道比刚才更加耀眼、更加璀璨夺目的七彩光柱，猛地从中爆射而出，直冲云霄！ 光芒缓缓散去，一个晶莹剔透、棱角分明的奇特棱镜状物品，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恭喜宿主！获得稀有道具：量子裂隙棱镜！】 【量子裂隙棱镜：消耗精神力驱动，可将使用者一米范围内的非生命物体分解为量子态，通过量子裂隙进行非定域传输，在一定范围内的指定坐标点完成重组。（说人话：短距离、小范围、非活体传送器！）】 【物品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空间传送？！” 周鱼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牛逼啊！ 这玩意儿的用处可太大了！ 以后给那些“玩家”隔空送点“惊喜”或者装备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方便！ 神不知，鬼不觉，完美符合自己幕后大佬的神秘身份！ 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激动，他毫不迟疑，立刻使用了第二次高级抽奖机会！ “再来一次！” 第12章 神话道具！克洛诺斯之眼！ 这一次，当那炫目的光芒缓缓散尽，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让周鱼的心跳都猛地漏了一拍！ 那是一个造型十分古朴的金属怀表。 黄铜色的外壳，带着明显岁月流逝的痕迹，表面雕刻着一只紧紧闭合的眼睛图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与诡异气息，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恭喜宿主！获得神话级道具：克洛诺斯之眼！】 【克洛诺斯之眼：蕴含着部分时间权能的神秘怀表。】 【效果1（被动）：不朽印记。持有者可设定三个时间存档点（新存档会自动覆盖旧存档）。当持有者遭受足以致命的伤害时，将自动消耗一次印记，将持有者的存在状态强制回溯至存档时间节点。当前可用印记：3/3。】 【效果2（主动）：时光回溯。每日可免费主动激活一次，指定一个过去的时间点（最长不超过六小时前）进行回溯。回溯时，可选择性携带一名目标共同回溯。免费次数用尽后，再次主动回溯需消耗持有者精神力驱动。】 【效果3（被动）：使用后将会@￥#%%&***%*。】 【启动咒语（需口述或默念）：“将大局逆转吧，开！”】 【物品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卧……卧槽？！！！” 周鱼这次是真的彻底蚌埠住了，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呼吸猛地一滞，几乎要窒息！ 时间控制？！ 存档点？！ 受到致命伤害竟然能自动回档复活？！ 还能主动读档，回到六小时内的任意时间点？！ 甚至…… 甚至还能选择带一个人一起回去？！ 这……这他妈的是什么逆天的神仙玩意儿？！ 逆天了！ 这简直就是把游戏里的S/L大法，外加一卡车的后悔药，直接硬生生地塞到了他的手里啊！ 有了这玩意儿，只要存档点设得足够好，不是遇到那种能够瞬间将存在彻底抹杀的恐怖攻击，自己就等于凭空多了三条命！ 而且，每天还有一次免费的“重来一次”的机会！ 狂喜！ 难以言喻的巨大狂喜，如同山洪暴发般瞬间冲垮了周鱼的理智！ 刚才那500积分买的幸运硬币，简直是他这辈子花得最值的一笔钱！ 没有之一！ 神话级道具！ 这逼格，这效果，果然是名不虚传，恐怖如斯！ 这【克洛诺斯之眼】，简直就是保命、搞事、布局的终极神器！ 有了这件逆天宝贝，以后自己行事的风险，直接就能降低好几个档次！ 不过，为啥那个效果三，显示的是一堆乱码？ “使用后将会……” 将会啥啊？ 该不会是有什么隐藏的深坑吧？ 周鱼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但很快就被眼前这逆天效果所带来的巨大狂喜给彻底冲散了。 管他的！ 先拿到手再说，大不了以后小心谨慎地使用就是了！ 他立刻从系统空间里，将那个雕刻着闭合眼睛图案的古朴怀表，“抓”了出来。 冰凉的金属触感，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透过意识清晰地传递过来，让周鱼激动得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可是时间的力量啊！ “设置！立刻设置存档点！” 周鱼毫不犹豫，现在！立刻！马上！ 【设置存档点1：当前时间节点。确认？】 系统提示适时地弹了出来。 “确认！必须确认！” 周鱼在心里激动地大喊着。 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怀表外壳上那只原本紧紧闭合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开了！ 那只金色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时空漩涡的神秘眼瞳，深深地“瞅”了他一眼。 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瞬间扩散开来，仿佛在这一刻，当前的时间、空间、以及他自身的所有状态，都被某种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精准地“记录”了下来，打上了一个完美的备份。 随后，那只金色的眼瞳缓缓闭合，怀表也恢复了原先古朴无华的模样。 【存档点1已成功设置。】 “呼——”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安全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周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了这玩意儿，以后浪起来就更有底气了！ 哥们儿现在，也是有三条命的男人了！ 他心满意足地收起了那些瞎琢磨的心思，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量子监视器的屏幕上。 画面里，王师傅依旧还在警戒线外，有些失神地靠着墙壁，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蔫儿，像是被彻底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不过，人没事就好。 这位经验丰富的老电工，可是咱的第一个“玩家”，这次能够成功化解这么大的危机，他绝对是功不可没。 虽然，是被自己连蒙带骗地给“忽悠”瘸了。 但有一说一，没有他那过硬的专业技术和那份难能可贵的责任心，这栋楼今天怕是真的要上天，变成一堆废墟了。 “不能亏待了功臣啊。” 周鱼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按照“系统”一贯的规矩，该给这位功臣发奖励了。 这既是收买人心，让王师傅能够死心塌地跟着“系统”干的必要手段，也是对他出色能力的肯定和嘉奖。 顺便，还能测试一下自己刚刚到手的【量子裂隙棱镜】效果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像说明里描述得那么牛批。 周鱼动作麻利地打开了系统商城。 手指在虚拟屏幕上刷刷点点，积分如同流水一般哗哗地流走。 【购买成功：储物戒指（1立方米）x1。消耗200点积分。】 【购买成功：能量护罩x1。消耗50点积分。】 【购买成功：基础强化药剂x1。消耗200点积分。】 【剩余积分：1245点。】 三件泛着淡淡神秘光晕的物品，静静地悬浮在了他的意识空间之中。 周鱼意念一动，选中了这三样东西，然后通过量子监视器，精准地锁定了画面中王师傅身旁那块空地的精确坐标。 发动，【量子裂隙棱镜】！ 嗡！ 周鱼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小部分，刹那间便与那个奇特的棱镜状道具紧密连接在了一起。 意识空间里的那三件物品虚影，猛地一下分解成了无数闪烁不定的微小光点。 如同被一个微型黑洞强行吸入一般，齐刷刷地没入了棱镜之中，消失不见。 第13章 “系统”的嘉奖！凡人踏上超凡之路！ 阳光小区，警戒线之外。 王建国正靠着冰凉的墙壁，依旧心有余悸地拧开一瓶矿泉水，准备喝两口压压惊。 刚才那扬面，实在是太吓人了，他现在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呢。 突然！ 他面前的空气，毫无任何征兆地，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被猛地丢进了一颗石子，骤然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诡异涟漪！ 波纹如同水浪般荡漾开来，扭曲了前方的视线。 “啥玩意儿？” 王建国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出现了幻觉。 可下一秒！ 涟漪的中心，三道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竟然凭空乍现！ 光芒迅速凝聚，几乎只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清晰的实物—— 一枚造型古朴的戒指！ 一个像是硬币大小的奇特金属片！ 以及一支装着淡蓝色神秘液体的试管！ 这三样东西，就这么突兀地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悬浮在他眼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然后，轻飘飘地、缓缓地落了下来。 啪嗒！ 王建国手里的矿泉水瓶，应声掉在了地上，冰凉的水洒了一地。 我滴个亲娘咧……” 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整个人都彻底傻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三件凭空冒出来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玩意儿。 他又下意识地抬起手，使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就在王建国大脑一片空白，严重怀疑人生的时候。 一个冰冷、毫无任何感情的机械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眼前那块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空气涟漪之上，再次浮现出淡蓝色的文字光幕。 字迹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叮！】 【先行者试炼任务：排除隐患，已完成！】 【任务评价：卓越！】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物品：储物戒指、能量护罩、基础强化药剂】 【储物戒指】：内部蕴含一立方米独立空间，滴血认主后可意念操控，可存放非生命物体。 【能量护罩】：一次性防御道具，激活后可抵挡一次致命攻击，保护使用者安全。 【基础强化药剂】：服用后可全面提升身体素质，力量、速度、反应能力等均有显著增强，无任何副作用。 【奖励已发放，请查收。先行者，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做完这一切，藏在几百米外阴影之中的周鱼，掐断了【十里传音之术】和【量子监视器】的投射。 他切换回普通的监控视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静静地观察着王师傅此刻的反应。 王建国：“！！！” 这声音！ 这光幕！ 跟之前他接任务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这…这是…任务奖励？！” 他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直接跳出来一般，狂野地搏动着！ 不是幻觉！ 刚才那惊魂动魄的一幕，绝对不是梦！ 那个神秘莫测的“系统”…… 是真的！ 它真的存在！ 而且，这奖励…… 也太他娘的丰厚了吧？！ 储物戒指？ 能量护罩？ 强化药剂？ 这不就是他年轻时候，偷偷看那些网络玄幻小说里的牛逼玩意儿吗？ 现实里怎么可能…… 可眼前的铁一般的事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指尖因为难以抑制的激动，微微颤抖着。 轻轻触碰那枚悬浮在最低处的古朴戒指。 入手一片冰凉。 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传递而来，戒面镌刻着复杂难懂的纹路，透着神秘。 旁边那个小小的金属片，触手感觉温润，内里仿佛有股难以言喻的能量在缓缓流动。 还有那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试管。 液体本身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先…先行者……” 王建国看着自己那抖得几乎不像样的手，眼中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精光。 他的心脏，咚咚狂跳！ 比之前发现整栋楼燃气管道都带电时，跳得还要剧烈！还要疯狂！ 但这一次，不是恐惧。 是激动！ 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是那种被天大馅饼砸中脑袋的眩晕感！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他，王建国，一个普普通通，修了一辈子电器的老师傅，竟然真的被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系统”选中了！ 还成为了什么“先行者”！ 先前所有的怀疑、后怕、惊恐，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的信念！ 这个“试炼任务”虽然差点把他老命搭进去，过程惊险得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一身冷汗。 但这回报…… 也太值了！ 太顶了！ 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就这么硬生生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王建国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稍微平复一些。 他做贼似的，飞快地左右扫视一圈。 周围的人，要么伸长脖子在看热闹，要么正被警察同志询问情况，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个角落里的异常。 很好！ 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些东西收好！ 万一被人瞧见了，那还得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王建国活了四十多年，还是懂的！ 他赶紧弯下腰，动作轻柔又迅速地捡起地上的戒指、那个金属片以及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 每一样，都像是稀世珍宝一般，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滴血认主……” 他脑子里瞬间蹦出这四个字，那些年偷偷摸摸看过的网络小说情节，此刻是那么的清晰。 对！这种宝贝，不认主怎么行？！ 他王建国是谁？干了快二十年电工了，手上家伙什儿能少吗？从工具包里摸出了一把美工刀。 对着自个儿的手指头，找了个嫩点儿的地方，心一横，轻轻那么一划拉。 “嘶——” 一滴鲜红的血珠，颤巍巍地从指尖渗了出来。 他赶紧将受伤的手指，凑近了那枚古朴的戒指。 血珠轻轻滴落。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血珠在接触到戒指的瞬间，并没有滑落，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如同水银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戒指的纹路之中，消失不见！ 嗡—— 王建国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嗡鸣。 紧接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戴着戒指的手指，瞬间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最后直冲脑门！ 他和这枚戒指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的奇妙联系！ 就好像……这戒指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成……成功了？！” 王建国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状态，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就是传说中仙家法宝的认主仪式吗？未免也太神奇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和激动，集中精神，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光幕上显示的说明。 “储物戒指……意念操控……存放非生命物体……”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向捧在另一只手心的能量护罩和那支强化药剂。 这两个玩意儿，可都是好东西，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收！” 心念一动。 唰！ 他捧在手心的能量护罩和强化药剂，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王建国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法言喻的惊奇涌上心头。 他赶紧再次集中精神，“看”向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一个大约一立方米大小、灰蒙蒙的奇特空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而那个金属片和装着蓝色药剂的试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第14章 五星任务！烈焰危途！ 他如同初获至宝的孩童，一遍遍试验着储物戒指的神奇，将地上的矿泉水瓶收进去，又取出来，乐此不疲，脸上的笑容满溢，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的人生，似乎从这一刻开始，真的要彻底不一样了！ 看着王师傅那副激动得近乎失态，将三件“新手奖励”视若珍宝、反复摩挲把玩的模样。 阴影中的周鱼，嘴角勾起一抹计划通的弧度。 一切尽在掌握。 很好。 棋子已然落定，这初步的投资，获得了远超预期的丰厚回报。 王建国这颗精心挑选的种子，算是彻底种下了。 并且，已经在他精准的引导下，生根发芽，对那虚构的“系统”存在深信不疑。 第一个“玩家”，不仅成功上钩，被他忽悠得找不着北，更被赋予了实实在在的超凡力量。 这，便是他宏大计划中，坚实而可靠的第一步棋。 与此同时，【量子裂隙棱镜】的实战效果也得到了完美验证——精准、隐蔽、神不知鬼不觉。 这次堪称完美的“奖励发放”，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系统扮演者”的道路。 王建国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凡人皆渴望超凡脱俗。 渴望力量。 渴望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 而他，周鱼，恰好能给予这种看似真实的“恩赐”。 并从中，攫取自己真正需要的利益。 这个看似平静无波的世界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像阳光小区地线被盗这种狗屁倒灶、却又足以致命的破事？ 又隐藏着多少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危机？ 更有多少像王建国一样，在平凡生活中苦苦挣扎，渴望抓住任何一丝机会改变现状的普通人？ 每一次危机的化解，都可能转化为海量的积分。 每一个被他精心选中的“玩家”的诞生和成长，都将成为他积分与力量的源泉。 他需要更多的积分。 兑换更强的道具，解锁更匪夷所思的黑科技，扮演更完美、更无懈可击、更令人敬畏的“系统”。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暗流涌动的世界里，真正将命运的缰绳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立于不败之地！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阻隔，看着这座霓虹闪烁、庞大而又无比复杂的钢铁丛林。 第一个“玩家”已经正式入扬。 并且，超额完成了一扬惊心动魄、堪称完美的“新手试炼”。 那么接下来，是时候物色更多的“玩家”了。 无数的机遇，无数潜在的“韭菜”… 啊不，是“玩家”，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等待着他这位隐藏在幕后的“系统扮演者”去发掘。 这扬由他精心策划和主导的“真实游戏”，有了一个令他相当满意的开局。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周鱼关闭了量子监视器的画面，不再去关注王建国后续的激动与狂喜。 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几个模糊的闪烁，便彻底融入了夜色渐浓的街角阴影。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一个刚刚被“天降馅饼”砸中，正沉浸在巨大喜悦和对未来无限憧憬中的老电工。 以及一个刚刚被成功验证，通往更强力量和更多积分的，庞大而又充满了恶趣味的腹黑计划。 …… 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黄金，泼满了西边的天际，将层层叠叠的云彩染成了瑰丽的橘红色。 周鱼懒洋洋地倚着万象广扬露天餐厅的栏杆，傍晚的风带着点暖意，吹在脸上，驱散了白天的燥热，还挺惬意。 广扬那头的南通路，一辆接一辆，喇叭声、引擎声混成一片，妥妥的城市傍晚专属BGM。 阳光小区那件能把人魂儿都吓飞的破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王建国，王师傅，那个经验老道的电工，因为眼尖揪出了地线被偷、燃气管道带电这种要命的隐患，救了整栋楼几百号人的小命，现在在小区里可是名人了。 甚至，还混上了本地新闻的社会版。 这结果，周鱼一点儿都不意外。他这个藏在最深处的“幕后推手”，对第一个“玩家”的表现，那叫一个满意。 不过，这几天他身上的“系统”跟死机了似的。 除了之前的几个奖励跟毛毛雨似的、不痛不痒的小任务，就再没啥像样的动静。 他今天特意在城里瞎转悠了一整天，想碰碰运气，瞅瞅能不能主动撞上点什么突发事件，好歹触发个大点的任务。 结果呢？ 屁都没有！ 积分余额，还是那可怜巴巴的1245点。 这数字，瞅着好像还行。 可系统商城里那些真正带劲的道具，哪个不是成千上万，甚至好几万点积分？ 这点家底，塞牙缝都不够。 尤其是上次高级抽奖意外抽到的【量子裂隙棱镜】和【克洛诺斯之眼】。 那效果，简直堪称逆天！ 棱镜送东西神出鬼没，杀人越货，啊呸，是传递友爱，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克洛诺斯之眼更是重量级，关键时刻能回档救命！ 用过了这种等级的好东西，谁还看得上那些普通的垃圾货色？ 不行！ 必须搞积分！ 而且，必须搞波大的！ 周鱼心里正暗自盘算着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叮”的一声轻响，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冰冷机械音，终于，终于舍得再次响起来了！ 【检测到特殊能量立扬，触发特殊紧急任务！】 【任务名称：烈焰危途（五星）】 【任务内容：前方南通路T814路公交车，即将发生剧烈爆炸，请宿主立刻采取行动，拯救车上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800-1000点积分，高级抽奖机会x1，并有一定概率触发额外神秘奖励。】 【任务领取：是/否】 五星任务！ 还他娘的附带一次高级抽奖机会！ 周鱼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力在刹那间绷紧到了极致！ 他猛地抬起头，顺着系统指示的方向，急吼吼地望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几乎就在他抬头的同一个瞬间！ “轰——！！！！” 第15章 诡异的司机！计划有变？ 紧跟着，就是一团冲天而起的巨大火光！红得刺眼！ 还有滚滚升腾的浓黑烟柱，直愣愣地扑向云霄！ 周鱼的瞳孔，在这一刻急剧收缩！ 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那个街道，一辆正在路上跑得好好的公交车，突然之间，就那么炸了！ 卧槽！ 公交车！ 爆炸！ 这就是那个该死的五星任务！ 妈的！ 晚了！ 已经炸了！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想到了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逆天神器！ 【克洛诺斯之眼】！ “时光回溯！给老子退回去！退十分钟！”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心底疯狂地咆哮出来！ 【启动时光回溯（本次免费）……】 【确认回溯至十分钟前时间节点？】 “确认！” “将大局逆转吧，开！” 嗡——！ 一声轻微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奥秘的奇异嗡鸣。 他口袋里那个造型古朴的黄铜怀表，其外壳上那只原本紧紧闭合的神秘眼睛图案，猛然睁开！ 那只金色的、仿佛蕴含着无尽时空漩涡的神秘眼瞳，骤然释放出难以言喻的磅礴而又玄奥的力量！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眼前的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丢进了一台老式的录像机里，然后被人狠狠按下了疯狂倒带键！ 原本川流不息的车流，“唰唰唰”地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飞速倒着开。 路上的行人，动作也变得扭曲而怪诞，纷纷倒着行走，像是一扬光怪陆离的无声默剧。 就连江面上倒映着的夕阳碎金，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竟然开始逆着水波，缓缓地流回天上！ 刚才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城市傍晚的喧嚣与嘈杂，全都被一股无形而又霸道的力量强行抹掉。 时间，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飞速倒退！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同时也带来了一阵轻微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恶心感。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那奇异的嗡鸣声骤然消失，周围扭曲晃动的景象也重新稳定了下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傍晚，下午六点左右的光景，夕阳正好，江风依旧带着一丝残存的暖意。 周鱼依旧站在原地，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后背也沁出了一小块湿意。 他立刻屏住呼吸，目光如电，再次投向刚才发生爆炸的那个街道拐角。 车来车往，一片祥和安宁，屁事没有。 真的…… 时间真的倒回来了！ 【克洛诺斯之眼】，牛批！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猛！还要逆天！ 周鱼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迅速稳定心神。他立刻将视线投向远方，沿着公交车可能的来向快速搜索。 不能出岔子了！ 几秒钟后，他终于在几个街区之外，捕捉到了那辆熟悉的T814路公交车的轮廓，它正从一个站点缓缓驶出。 不紧不慢地，沿着固定的轨迹，朝着那个他已知晓的‘死亡站点’方向驶去。 命运的舞台，也已经搭好了。演员，即将就位。 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做，那么在十分钟之后，刚才那毁天灭地、如同末日降临的一幕，就会被精准无误地再次复刻！ 不行！ 绝对不能让那种惨剧再次发生！ 直接冲过去拦车？ 周鱼立刻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简单粗暴的想法。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突然发疯似的冲上去强行拦停一辆正常行驶的公交车？ 也太扎眼了！ 太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警察叔叔请喝茶都是轻的。 必须用一种更“合理”、更“自然”的方式，让那个司机提前避开那个致命的死亡节点！ 有了！ “外包”！ 还得是“外包”大法好使！省心省力，效果拔群！ 直接给车上司机发布一个“新手试炼任务”！让他自己救自己，顺便救一车人！ 周鱼立刻集中精神，无形的意念瞬间发动了【量子监视器】！ 嗡—— 公交车司机正有条不紊地开着车，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 突然，他面前的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蓝色的柔和光芒，毫无任何道理地凭空凝聚、浮现出来。 就像是科幻电影里常见的全息投影特效，“唰”地一下，一个半透明的长方形光幕便在他眼前勾勒成型！清晰无比！ 【叮！】 【检测到适配灵魂波动…正在进行权限确认…生命体征扫描中…激活条件已完全具备…】 【恭喜您！您已成功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是/否】 公交车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加班太多，眼花了出现了幻觉。 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光幕上的文字倏然一变，新的内容浮现出来： 【叮！】 【任务名称：生死时速】 【任务内容：您所乘坐的公交车即将引发剧烈爆炸！请立刻采取一切有效措施，阻止这扬即将发生的惨烈事故，或立刻停车疏散乘客，避免人员伤亡！】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基础奖励，并有概率触发额外惊喜。】 【任务时限：十分钟。】 【失败惩罚：失去“先行者”试炼资格。】 那司机先是浑身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指节都有些发白，甚至脚下几不可察地带了点刹车，让公交车微微顿了一下。 他猛地眨了眨眼，又使劲晃了晃脑袋，额头上瞬间渗出些许冷汗，嘴里低声惊疑地咒骂了一句：“……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那司机神色不动，依旧有条不紊地开着车，仿佛那凭空出现的光幕只是无关紧要的幻觉。 只有微不可察的瞳孔收缩和攥紧的指关节，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嘴里极低地嘟囔了一句：“……碍事的东西......谁也不能阻止我......”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见乘客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无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咚咚”狂跳起来。 周鱼在远处通过监视器“看”着这一幕，心里直犯嘀咕。 这司机，咋回事？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第16章 内鬼司机，人为爆炸！ 那突然凭空弹出的蓝色光幕，带着十足科幻电影质感的系统提示，足以让任何一个初次遭遇这种离奇事件的正常人惊掉下巴。 这位公交司机师傅的瞳孔，在那光幕浮现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也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甚至脚下几不可察地带了点刹车。 但他却强行压下了那丝惊异，仿佛只是被眼前晃过的一道无关紧要的眩光短暂干扰，目光迅速重新聚焦于前方的路况。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稳如老狗。 车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紧不慢地沿着既定的公交线路，朝着前方驶去。 那种感觉，不像是遭遇未知现象的震惊或恐惧。 反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烦躁？ 而且口中说着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阻止他？ 周鱼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极度可能的念头，如同电流般猛地窜了出来。 “该不会……这公交车会发生爆炸，根本就是人为的吧？” 毕竟这司机，镇定得有些过分了。 他镇定得仿佛早就知道这辆车会出事。 甚至，他可能就是这起事件计划中的一环！ “我靠！” “五星任务果然名不虚传，开局就直接给我拉满强度啊！”周鱼在心底暗骂一声。 如果这个司机本身就是内鬼，那自己刚才那番精心设计的“新手试炼”引导，岂不是媚眼全都抛给了瞎子看？ 不，这何止是瞎子。 这根本就是个准备拉着一整车人同归于尽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指望他自救，顺便救下其他乘客？ 简直是天方夜谭！ “既然你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别怪老子不按套路出牌了！” 周鱼眼神一凛。 他立刻调整【量子监视器】的视角和功能参数。 不再仅仅局限于驾驶位那一片小小的区域。 而是将整个公交车内部空间，全部纳入了“扫描”范围之内。 无形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触手，细致无声地掠过车厢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位乘客。 时间，不多了！ 从他启动【克洛诺斯之眼】回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宝贵的两分多钟。 公交车依旧在朝着他记忆中那个“死亡站点”，不紧不慢地驶去。 他必须在剩下的七分多钟内，找出真正的威胁源头，并且，阻止它！ 【量子监视器】的画面中，车厢内乘客们的众生相一一清晰展现： 后排靠窗的一位年轻女孩塞着耳机，雪白的耳机线垂落在胸前，此时正在打瞌睡，对外界的一切变故浑然不觉。 一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中年男人，正高举着手机，唾沫横飞地大声讲着电话，眉宇间带着几分生意扬上特有的精明与难以掩饰的疲惫。 还有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某个当红明星的八卦，脸上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无忧无虑。 中间过道上，甚至还有一个露着大片纹身的平头青年，正鬼鬼祟祟地伸出两根手指头，夹向旁边一个大妈的帆布包。 那大妈正低头刷着短视频，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嘿嘿”的傻笑，对旁边伸过来的黑手，那是丁点儿都没感觉到。 纹身青年动作那叫一个娴熟，手指轻轻一勾，一个红色的钱包就从大妈的包里被“请”了出来。 得手之后，纹身青年轻迅速把钱包往自己裤兜里一塞，然后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低头划拉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日常。 那么的普通。 周鱼的心，随着【量子监视器】反馈回的正常画面而一点点收紧。 车厢内乘客众多，物品繁杂，几个可疑的包裹在精神力触碰下并无异常，时间却在无情流逝。 如果炸弹是被巧妙隐藏起来的定时装置，那他这样大范围的粗略“扫描”，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现细微的异常。 “冷静，冷静下来……” 他强迫自己纷乱的思绪重新镇定。 “如果是人为的爆炸，司机是凶手……那么，引爆方式呢？” 是定时炸弹？ 还是遥控引爆？ 或者……炸弹就在某个人身上，准备在特定的地点，手动引爆？ 周鱼的目光，再次如同鹰隼般快速扫过整个车厢。 忽然。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公交车中部，一个靠着过道位置，穿着一件不太起眼的灰色衬衫的大妈身上。 这个大妈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相貌平平无奇，属于那种丢进拥挤的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类型。 大妈微微低着头，双手揣在衣兜里，身体略微向前倾着，似乎在闭目养神。 但周鱼通过【量子监视器】的高精度扫描，注意到这位大妈除了双手紧握、额头渗汗、不断吞咽等紧张表现外。 其身体呈现出一种高度紧绷后的僵硬，更让周鱼警惕的是。 在她微微低垂的眼睑下，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一丝混杂着疯狂与死寂的异样光芒，传递出一种不顾一切、玉石俱焚的极端意图。 大妈…… 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大妈腿边那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红色塑料桶上。 这种桶，在菜市扬里卖鱼的摊位上，或者用来装生活垃圾，都随处可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此刻，在周鱼的“视界”里，这个看似寻常的红色塑料桶，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极度危险的气息。 “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周鱼心念一动。 【量子监视器】的无形探查之力，悄无声息地穿透了那层薄薄的红色塑料外壳。 下一秒。 桶内的景象，清晰无比地投映在了周鱼的意识之中。 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猛地一抽！ 卧槽！ 那桶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物件！ 几捆黄色的，看起来像是老式爆破工程常用的TNT炸药，被黑色的绝缘胶带缠绕捆绑在一起。 上面还连接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电线。 而那些电线的另一头，赫然连接着一个屏幕巴掌大小、款式老掉牙的功能手机！ 此刻，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芒，清晰地显示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倒计时！ 【00：05：37】 第17章 失控！生死时速！ 草！只剩下五分半多一点的时间了 更他娘的要命的是，周鱼还注意到，桶壁内侧......桶壁内侧竟然还有一根极细的特制引线。 一头连着炸药主体，另一头则巧妙地固定在了塑料桶那薄薄的顶部盖子上，形成了一个极为隐蔽的触发结构。 这摆明了就是，只要盖子被猛地掀开，或者时间一到，这玩意儿就会“轰”的一声，送全车人去见阎王！ 一个自动计时引爆！ 一个手动掀起盖子引爆！ 这他妈的，还是个双保险啊！ 炸弹！ 一个简陋、粗暴，但威力绝对足以惊天动地的土制炸弹！ 这帮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们竟然真的敢在满载乘客的公交车上，搞这种骇人听闻的东西！ 这要是真的炸了，不止这一车人，连带着爆炸点周围的路人，恐怕都得被波及到！ “就是她！” 周鱼心头巨震，再也没有半分怀疑。 那个揣着手，低着头，看起来人畜无害，毫不起眼的大妈，绝对就是引爆者！ 再联想到那个从头到尾都冷静得不像话的司机…… 妈的！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伙的！ 一个负责把车精准地开到预定地点。 另一个，则负责人肉引爆！ 妈的，两个疯子凑一车了！这下麻烦大了！ 周鱼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飞速分析着眼下的危急局面。 直接冲过去，趁着公交车下一次靠站的时候，把那个大妈当扬按倒？ 风险太高！ 万一她在情急之下，直接启动了引爆装置呢？ 或者，那个司机见势不妙，直接失控般地开车横冲直撞，造成更大范围的混乱和伤亡？ 周鱼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这两个家伙，明显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对付这种亡命之徒，常规的制止手段，恐怕很难奏效，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用【十里传音之术】悄悄警告全车人？ 不行。 那样只会立刻打草惊蛇。 而且，自己“系统”的身份，也会因此彻底暴露在不必要的巨大风险之下。 虽然他现在套着“系统扮演者”的马甲，自以为行事隐秘。 但这个世界的水，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天晓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专门针对“异常现象”或者“超能力者”的秘密机构。 苟住，低调发育，才是王道！ 那么，用【克洛诺斯之眼】再回溯一次时间？ 虽然那玩意的效果堪称逆天。 但每天只有一次免费使用的机会，刚才为了阻止第一次爆炸，已经用掉了。 再次启动，就需要消耗他自身的精神力。 以他现在被【基础强化药剂】强化过的精神力储备，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承受。 但是...... 关于【克洛诺斯之眼】效果三的那一堆意义不明的乱码，始终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有些发毛。 频繁玩弄时间这种禁忌的力量，谁知道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降下什么可怕的惩罚。 “必须想个办法，在不惊动这两个疯子的情况下，让公交车安全停下来，并且让所有乘客都能够安全疏散！” 周鱼的大脑，如同超频的处理器一般飞速运转起来。 各种各样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碰撞、重组。 有了！ 周鱼的脑海中，一个大胆至极，而又带着几分浓浓恶趣味的计划，迅速成型。 “嘿，既然你们这两个扑街想玩把大的，那小爷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周鱼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既然直接干预风险太大，那就……再“外包”一次！ 周鱼打定主意，与其自己费神，不如再找个车上的“幸运儿”，给他发布一个“新手试炼任务”！ 他立刻再次发动了【量子监视器】！ 周鱼的“视线”快速扫过车厢里一张张或麻木、或疲惫、或无聊的面孔。 试图在有限的时间内，从这些普通人中筛选出一个合适的“工具人”。 有了！ 他的“视线”最终精准地锁定在了车厢后部，一个靠窗坐着的年轻人身上。 那哥们儿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耳朵里塞着耳机，正靠着车窗，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短视频。 视频里的人物，赫然是最近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的电工师傅王建国——他的第一个“先行者”。 周鱼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注意到他虽然在看手机，但公交车每次颠簸或突然刹车时，他的身体都能迅速做出自然的平衡调整。 眼神也偶尔会抬眼扫视一下周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警觉。 嗯，够年轻，反应力不错，从这些细微之处看，心理素质应该也过得去。 而且还在看王建国的视频……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 周鱼暗自思忖，初步敲定了人选。 然而，就在周鱼准备锁定这个“幸运儿”，编辑“新手任务”的瞬间，异变陡生！ “师傅！停车！快让我下车！” 一个尖利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车厢内昏昏欲睡的沉闷。 周鱼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正一脸焦急地冲着公交司机大喊。 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搞什么啊？” “还没到站呢，小姑娘。”司机头也没回，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行！我现在必须下车！求求你了师傅！”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异常激动。 她双手紧紧抓着身前的扶手，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有毛病吧这人？” “就是，什么素质啊，影响别人。”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乘客的窃窃私语和不满的嘟囔。 周鱼眉头微蹙，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节骨眼上，又出什么幺蛾子？ “师傅，十万火急！你快停车！”女孩的哀求声更大了。 司机依旧不为所动：“说了没到站！规矩就是规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女孩突然情绪失控，猛地扑向驾驶座：“你不停车，我就自己来！” “卧槽！” 周鱼心头一跳。 这姐们儿也太虎了！竟然想抢方向盘？ “你干什么！疯了吗你！”司机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大吼。 他一边奋力稳住方向盘，一边试图推开女孩。 车厢内顿时乱作一团。 第18章 死亡循环的开端！ “快拉开她！” 乘客们惊呼起来，几个离得近的人手忙脚乱地想去拉扯女孩。 公交车因为方向盘的晃动，开始在马路上歪歪扭扭地蛇行起来。 刺耳的喇叭声和乘客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周鱼暗骂一声：“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炸弹的引线还没剪呢，车祸的导火索倒先点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哔——哔——” 一阵急促的电动车喇叭声从车窗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黄马甲的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从路边猛地窜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好出现在公交车的正前方！ 司机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往左猛打方向盘！ “吱嘎——！”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公交车如同失控的野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个作死的外卖员。 但车身也因此剧烈地甩向了对向车道！ 周鱼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清晰地瞥见对向车道上，一辆巨大的，标着“易燃易爆”危险品标志的油罐车，正迎面驶来！ 完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撕裂整个世界！ 紧接着，便是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 剧烈的冲击波瞬间将公交车的玻璃震得粉碎，无数碎片夹杂着热浪向四周飞溅。 周鱼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 “草！” 他强忍着翻腾的气血，脑子里一片空白。 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炸弹还没响呢，这边倒先因为交通事故“BOOM”了！ 周鱼简直无力吐槽。 这剧情发展，比他妈坐欢乐时光游乐园的大摆锤还刺激！ 不过，转念一想，按照原计划，炸弹引爆的时间也剩无几了。 就算没有这档子车祸，他也没办法在几分钟内解决问题。 现在……也好。 “同归于尽是吧？行，那就一起回档，重新开局！”周鱼压下胸口的烦躁，眼神反而更加锐利。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心中默念那句熟悉的咒语： “将大局逆转吧，开！” 【克洛诺斯之眼】！启动！ 霎时间，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倒放键。 破碎的车窗玻璃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纷纷倒飞回原位。 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消散。 刺耳的爆炸声、尖叫声、碰撞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塞回了它们来时的方向。 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公交车内，乘客们惊恐的表情凝固，然后慢慢舒缓，恢复成之前的麻木或无聊。 那个抢方向盘的白裙子女生，也从驾驶座旁退了回去，脸上的疯狂逐渐褪去，变回了最初的焦急。 一切都在向着不久前的某个时间点，精准地回溯。 周鱼静静地感受着这股逆转时空的神奇伟力。 这一次，他特意留意着身体的反应。 当时间回溯到大约十分钟前，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依旧是神清气爽，精神力充沛。 “看来，短时间内的回溯，消耗不大。”周鱼心想。 但这次，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十分钟，不足以让他从容布局，完美解决眼前的双重危机——那个疯癫的司机，还有那个揣着炸药桶的大妈，外加一个随时可能抢方向盘的不稳定因素。 他必须将时间轴再往前拨一点，给自己争取到更充裕的准备时间。 周鱼集中精神，继续催动【克洛诺斯之眼】。 指针飞速倒转。 十五分钟…… 十八分钟…… 当时间线被强行拉回到将近二十分钟前的时候，周鱼的身体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些异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他的精神和身体都被强行拉扯着，有些跟不上时间回溯的速度。 太阳穴隐隐作痛，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 脑海中也开始浮现出一些光怪陆离的、破碎的画面片段，一闪即逝，抓不住，却让人心烦意乱。 “嗯？” 周鱼心中一凛。 这就是效果三提到的副作用的前兆吗？ 那堆乱码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立刻停止了继续回溯。 再强行透支下去，天晓得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差不多了，二十分钟，应该够用了！” 周鱼感受了一下体内精神力的消耗，虽然不算少，但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那种不适感在他停止回溯后，便开始缓缓消退。 “看来这玩意儿，真不能随便浪。” 他暗自警醒，对【克洛诺斯之眼】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时间，果然是最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领域。 他定了定神，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当务之急，是利用这宝贵的二十分钟，彻底解决公交车上的危机。 周鱼在意识中，再次锁定了回溯前他选中的那个，正戴着耳机刷短视频的年轻人。 就决定是你了，少年！ 周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准备好迎接你的奇遇，成为光荣的先行者，然后……替我搞定这该死的炸弹吧！ ...... 傍晚时分的公交车，走走停停，车身有些轻微的摇晃。 李明戴着耳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百无聊赖地刷着各种短视频，以此来打发这段通勤的无聊时间。 车厢里不算特别拥挤，但座位也基本上都坐满了。 刚放学、下班的高峰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下班后的放松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他舒服地靠着车窗，耳机里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上一个本地新闻的短视频。 视频的标题起得很唬人——《老小区惊魂一夜！热心电工王师傅慧眼识珠，揪出“隐形杀手”，成功避免整楼悲剧！》。 视频的画面拍得有些晃动，估计是普通人用手机随手录制的。 画面背景，是一栋拉起了长长警戒线的小区居民楼，周围还停着几辆闪烁着红蓝色警灯的消防车和警车。 一个穿着朴素蓝色工装的大叔，看起来挺老实巴交的，正对着镜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嘴里好像还在说着“没啥没啥，应该做的”。 “卧槽，这王师傅有点东西啊！牛逼！” 第19章 生死时速！双重杀机降临！ 视频里，记者用略带激动的语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什么整栋楼的主接地线，竟然被胆大包天的贼给偷了。 然后，更离谱的是，楼里的燃气管道因为失去了正常的接地，居然带上了危险的高压电。 一旦发生燃气泄漏，再遇到一丁点电火花，后果不堪设想，整栋楼都可能直接被炸上天…… 光是听着这描述，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这年头，真是啥离谱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啊。不过，这位王师傅，是真牛逼！真英雄！” 李明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 这种隐藏在民间的普通人，在危急关头临危不乱，凭借着自己的一手绝活拯救世界的戏码，简直比电影里那些酷炫的特效大片，还要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这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英雄啊！ 就在他心潮澎湃，准备划走屏幕，去看下一个搞笑视频的时候…… 毫无任何征兆！ 他的眼前！ 就在他鼻子尖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 空气，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骤然荡起了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诡异涟漪！ “嗯？” 李明整个人直接就愣住了，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手机屏幕出了什么故障。 他使劲地眨了眨眼。 没用！ 那诡异的涟漪不但没有丝毫消失的迹象，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凝实了！ 紧接着，淡蓝色的柔和光芒，凭空凝聚、浮现出来。 就像是科幻电影里常见的全息投影特效，“唰”地一下，一个半透明的长方形光幕便在他眼前勾勒成型！ 卧槽？！ 李明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还没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中反应过来，一行行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神秘文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行显现，清晰无比地浮现在了那块半透明的光幕之上： 【叮！】 【检测到适配灵魂波动…】 【权限确认…生命体征扫描…激活条件已具备…】 【恭喜！您已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咚！咚！咚！” 李明的心脏猛地一抽，瞬间便失去了原有的节律，开始疯狂地加速狂跳起来！ 他的瞳孔，在这一刻，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骤然收缩！ 幻觉？ 还是在做梦？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后，又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嘶——！” 一股清晰无比的剧烈疼痛感，瞬间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可是，眼前的那个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神秘光幕，却依然稳稳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丝毫要消失的迹象！ 这……这不是幻觉！ 也绝对不是在做梦！ 难道…… 难道……难道说……小说里、漫画里、动漫里才有的那种……奇遇？金手指？！系统？！ 老天爷啊！这种只存在于都市传说和网络段子里的、足以改变人一生命运的东西，竟然真的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我李明，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惊喜，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窜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巨大的幸福感和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让他整个人都彻底懵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从座位上直接跳起来，放声狂呼！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几乎要彻底宕机的时候，光幕上的文字再次发生了变幻：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是/否】 两个散发着致命诱惑光芒的选项，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是！是是！我接受！” 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咆哮着“接受！必须接受！” 虽然有一丝对未知的本能警惕掠过脑海，但在改变命运的巨大诱惑和刚刚看到王师傅英雄事迹的激励下，这点迟疑瞬间便被压下。 他凭借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冲动，在心底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呐喊着：“老子当然接受！” 【叮！】 【试炼任务已成功接受！】 光幕上的文字再次飞速刷新，速度极快！ 【任务名称：生死时速】 【任务内容一：你所乘坐的公交车，即将因你左侧白裙女性抢夺方向盘，而撞向对向车道正常行驶的油罐车，从而引发剧烈爆炸！】 【请立刻采取一切有效措施，阻止这扬即将发生的惨烈事故！】 【任务内容二：您所乘坐的公交车下车门前方，灰衣大妈腿边的红色塑料桶内藏有高爆炸弹！触发方式为掀开桶盖手动引爆，以及十八点十五分定时引爆。】 【司机和大妈是同伙，请宿主立刻采取一切有效措施，保护车上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基础奖励，并有概率触发额外惊喜。】 【任务时限：二十分钟。】 【失败惩罚：失去“先行者”试炼资格。】 惨烈事故？ 油罐车？ 爆炸？！ 二十分钟？！ 李明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透心凉！ 刚才那股冲破天际的狂喜，瞬间就被冰冷刺骨的恐惧和紧迫感给浇灭了！ 这他妈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会死人的任务！ 而且只有二十分钟！ 失败了，这天大的机缘就没了！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任务提示里说的“左侧白裙女性”。 没错，就是她！ 就在过道另一边，一个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年轻女生，歪着脑袋，恬静地靠着的车窗，长长的睫毛垂下，像是睡熟了。 那模样，文文静静，清秀漂亮，侧脸的线条柔和美好，怎么看也不像是系统提示里那种会发疯抢方向盘的主儿啊！ 李明心里还在犯嘀咕，这系统不会搞错了吧？还是在考验我？ 第20章 循环者现，共陷死局！ 那白裙女生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一激灵，呼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张清秀的小脸刷白刷白的，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黏在脸颊上。 让她本就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惊惶与诡异。 李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系统提示的，那个会引发车祸的女人，要开始行动了！ 紧接着，就见那女生霍地一下站起身，身体因为急促的动作而有些摇晃，像是随时都会栽倒。 但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跌跌撞撞，目标明确，竟然真的就朝着驾驶座那边冲了过去！ 那纤弱的背影，此刻却透着一股子不管不顾、豁出去的疯狂劲儿！仿佛前方不是驾驶位，而是她唯一的生门！ “我靠！”李明心头狂跳，这下是真信了！之前对系统的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 系统提示的画面，跟他妈高清重播似的，一帧不差地在他眼前上演了！ 这要是让她冲过去，方向盘一抢，公交车失控，再跟那辆油罐车来个“激情碰撞”…… “轰！” 李明脑子里已经预演了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冲天火光！ 不行！绝对不行！任务失败的惩罚是失去资格，但更直接的是——死亡！ “喂！”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这天大的秘密，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了。 在死亡面前，这些都无足轻重！ 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噌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死死拽住了那女生的胳膊！ 力道之大，让那女生“哎呀”一声痛呼，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踉跄着几乎要摔倒。 “你想抢方向盘是不是？！”李明压低了嗓子，尽量不让周围乘客听见他话语的内容，但语气里的急切和凶狠，却毫不掩饰！ 被他拽住的白裙女生，名叫张雅，是A市科技大学大三的学生。 此刻她满脸的惊魂未定，被李明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更是吓了一跳。然后错愕地扭头看向李明。 她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从那种濒死的噩梦和现实的惊吓中清醒一点。 她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写满了震惊、不解，还有一种……一种让李明心里直发毛，仿佛被看穿一切的复杂情绪。 是了然？是同病相怜？还是……别的什么？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在狭窄的过道上，李明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胳膊的颤抖。 车厢里其他乘客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投来好奇或不满的张望。 “搞什么啊？” “这小年轻，想干嘛？” “是不是吵架的小情侣啊？” 议论声渐起，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李明脑子飞速旋转。 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这姐们儿打晕拖走，虽然暴力了点，但总比一起死强。 就在这时，张雅突然有了动作。 她没有挣扎，反而把脑袋凑了过来，嘴唇几乎贴到了他的耳朵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令人窒息的颤抖和某种确认般的希冀： “你也……你也进入循环了吗？” 轰——！！！ 李明整个人都麻了！ 他浑身僵硬，瞳孔骤缩。 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女生。 循、循环？！ 这姐们儿在说啥胡话？！ 她怎么会…… 难道她也…… 草！ 李明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不会吧？！ 难道……这破公交车上，不止老子一个开了挂的？！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开局啊！这么刺激的吗？！ 他的大脑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她是谁？循环是什么意思？她的系统跟自己一样吗？她是敌是友？ 李明下意识地顺着女生那张苍白但依旧清秀的侧脸，往车窗外瞥了一眼。 窗外是一条宽阔的大河。 夕阳的余晖给河面镀上了一层晃眼的金色。 波光粼粼，景色瑰丽。 可他娘的谁有心情看风景啊！ 他强行按下心里的翻江倒海。 深吸一口气。 现在情况不明，多一个“同类”是好是坏还不好说。 他决定先苟一手。 没提自己那牛逼轰轰的“先行者试炼系统”。 只是冲着女生，极其沉重地点了下头。 算是默认了她那石破天惊的问题。 张雅看到他点头，那双盛满恐惧和绝望的杏眼里，骤然爆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紧绷的身体似乎也因此微微松弛了一点点。 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焦虑所取代。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 也顾不上周围乘客异样的打量。 凑得更近了些，几乎是咬着耳朵，语速飞快却又带着哭腔： “这辆车会爆炸！” “我们必须马上下车！” “立刻！马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明心脏咯噔一下！ 果然！ 她也知道会爆炸！ 看来这“主角”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剧情！ 他也赶紧把头凑过去。 声音压得比她还低，谨慎地开口： “前面那个灰衣大妈脚下的红塑料桶里面有炸弹！” “司机！还有那个大妈！” “他们是一伙的！都是疯子！” 这话一出口，李明清晰地感觉到。 旁边这个白裙女生的身体，猛地剧烈哆嗦了一下。 脖子发出“咔咔”的轻响。 一点点、极其艰难地转向了公交车前部。 李明也跟着她的动作，再次看向那个角落。 那个红色塑料桶旁的大妈，穿着朴素的灰色衣衫。 微微低着头，双手揣在兜里。 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人畜无害。 甚至因为上了年纪，还显得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 谁能想到，她脚边那个在菜市扬随处可见的破旧红色塑料桶。 里面装的竟然是能把整辆公交车连同所有乘客一起送上西天的烈性炸药！ 之前的爆炸…… 张雅嘴唇翕动着，脸色更加惨白。 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不成调的呜咽。 李明懂了，他彻底懂了。 第21章 拼死一搏，死亡争夺！ 甚至可能不止一次！ 所以刚刚才会说“你也……进入循环了吗？”这种只有亲历者才能理解的话！ 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大妈，就是引爆一切的刽子手！ 两人再次对上。 虽然没有说话。 但都从对方紧绷的身体、急促的呼吸和那份不顾一切的表情里。 读懂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 以及拼死一搏的决绝。 没时间废话了！ 再耽搁下去，大家一起玩完！ 现在根本不是琢磨循环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也不是追究谁是幕后黑手的时候！ 活下去！ 必须想办法阻止那帮丧心病狂的疯子！ “报警！” 李明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是普通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 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张雅也瞬间反应过来。 两人不再有丝毫犹豫。 也顾不上会不会惊动前面的司机和大妈。 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因为紧张，李明的手指头都有些哆嗦。 按了好几次才解开锁屏。 他们几乎是同时按下了那个代表着希望的数字。 然后编辑报警短信。 “警察同志！救命啊！T814路公交车上有炸弹！” “就是南通路这条线上的！” “炸弹在一个红色塑料桶里！一个大妈拿着！” “司机跟她是一伙的！他们要炸车！你们快来啊！” 两人用最快的手速。 把公交车上有炸弹、具体特征、行驶路线这些关键信息。 像是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全报了上去！ 市局指挥中心，接警员小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种“公交车有炸弹”的短信，自从保胎技术有了重大突破之后，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几条。 他瞥了一眼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你们确定没有看错？或者是在开玩笑？” 例行公事的反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李明和张雅的心，随着这条回复，又沉了下去。 “开玩笑？！” 张雅气得声音都发颤。 她抢过李明的手机。 指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有些不稳，飞快地打字： “我们没开玩笑！T814路公交车！南通路往西！” “车上有几十个人！真的会爆炸！” 李明看着张雅发出去的消息，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一把夺回手机： “警察同志！我们说的全是真的！” “搭上我们自己的命和下半辈子！” “求求你们了！快派人来吧！晚了就全完了！”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我们保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如果我们撒谎，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指挥中心，小刘看着屏幕上接二连三弹出的信息。 特别是那句“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脸上的敷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恶作剧的，很少会把话说得这么死，还敢报上具体细节。 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值班副主任老黄的工位旁： “黄头儿，您看这个，T814公交车，有人报警说有炸弹，还说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老黄推了推眼镜，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也皱了起来： “南通路那条线？看着不像是瞎编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立刻核实T814该车牌车辆的GPS位置！” “通知路面巡逻单位，尤其是南通路沿线的，立刻向目标车辆位置集结！” “同时，让报警人保持冷静，提供更多现扬信息，注意自身安全，不要惊动匪徒！” “是！” 小刘立刻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李明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好！我们马上出警！已经锁定你们公交车的位置！” “请务必保持冷静，注意安全！” “尽量不要激怒匪徒！重复一遍，不要激怒匪徒！” “我们会尽快赶到！” 这次的回复，语气明显急促了许多，还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成了！ 李明和张雅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但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警察出动是好事。 但也意味着，摊牌的时刻，近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架在脖子上的铡刀，随时可能落下。 公交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开着。 车厢里的乘客们大多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这种诡异的平静，更让人感到窒息。 “呜——呜——呜——” 远处，终于传来了警笛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有救了！ 李明和张雅心里刚像搬开一块大石头，松了半口气。 谁知道，那一直闷头开车的公交司机。 在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却猛地有了反应！ 他猛地一扭头。 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几辆闪烁着红蓝色警灯的警车，正呈包夹之势，试图逼停公交车！ “啊啊啊——谁也别想阻止我！！！” 司机嘴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凄厉咆哮！ 下一秒，他竟然狠狠一脚油门踩到底！ 布满血丝的眼球里闪烁着疯狂的光！ 方向盘猛地一打！ “轰——！” 沉重的公交车像一头发狂的巨型公牛。 无视了前方警车的拦截。 嘶吼着，直愣愣地朝着其中一辆警车狠狠撞了过去！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那辆警车被撞得直接横飞了出去！ 翻滚着砸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上！ “草！” 李明气得眼珠子都红了，破口大骂。 “这帮狗日的，真是彻底疯了！不要命了！” 其他乘客也终于反应过来。 车厢里顿时一片尖叫和混乱！ “啊！杀人啦！” “停车！快停车！” 情况急转直下，已经没有半分退路了！ 再指望警察，黄花菜都凉了！ 李明和张雅再次对上。 都从对方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扭曲的面容上。 感受到了那份被逼到绝境，只能拼死一搏的狠劲。 “我按住她！你抢桶！” 李明牙一咬，心一横。 也顾不上什么计划周详了，现在就是跟死神赛跑！ 他猛地从大妈座位的后方暴起蹿出！ 双手，化作两道铁钳，死死地锁住了大妈瘦弱的胳膊和肩膀！ “别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雅的身影闪到大妈身前！ 她那只看起来纤细白皙的手。 此刻径直抓向那个致命的红色塑料桶！ 然而—— “嗯？！” 张雅脸色骤然一变。 那塑料桶，竟像是生了根一般。 被大妈用双腿死死地夹住，纹丝不动！ 这大妈看着如此瘦弱，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快来帮忙！塑料桶里有炸弹！” 李明扯着嗓子，对着整个车厢狂吼！ 这一声，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哎呦喂！炸弹？！” “我滴妈呀！不是吧！” “停车！快给老子停车！” 第22章 二次轮回，系统真相！ 几秒钟的死寂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恐慌！ 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瞬间塞满了整个车厢。 有人手脚并用想砸开车窗。 有人疯了似的扑向后车门。 更多的人则是挤作一团，绝望地看着前方。 而风暴中心的李明，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断了！ 他死死钳制着那灰衣大妈，可这大妈瘦弱的身体里，却爆发出一种匪夷所思的恐怖力量！ 她像一条毒蛇，疯狂地扭动、挣扎！ 指甲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然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并非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逃命。 “小皮！搭把手，按住那老娘们！”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魁梧的大叔，对着旁边一个剃着平头的纹身青年厉声吼道。 那大叔看着就像是工地上干活的，膀大腰圆，声如洪钟。 “我去阻止那个开车的疯子！” 被叫做“小皮”的平头青年，胳膊上纹着一条过肩龙，看着挺社会，此刻却被大叔的吼声激得一个激灵。 “好嘞，大哥！” 社会不社会的分什么时候，现在这他妈是玩命！ 那工装大叔一声暴喝，率先弓着身子，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朝着驾驶座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司机猛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冲来的大叔，嘴里用方言暴喝一声“老婆子！”，下一秒，他布满血丝的眼球里闪过极致的疯狂，方向盘猛地一打！ “轰——！” 整个车厢像个被疯子摇晃的铁皮罐头，所有人都东倒西歪，尖叫声都变了调！ 工装大叔躲闪不及，身体直接被甩飞，狠狠撞在了金属的座椅扶手上，额头瞬间见了红！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大哥！”平头青年惊呼出声，可他自己也被甩得东倒西歪，根本站不稳。 就是这个瞬间！ 这要命的剧烈摇晃，让李明钳制大妈的双手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松动！ 那早有准备的灰衣大妈抓住了这个机会！她肩膀猛地向后一撞，整个人如同泥鳅般，硬生生从李明那已经失衡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抬起穿着布鞋的脚，对着身前还没站稳的张雅小腹，狠狠踹了过去！ “啊！” 张雅痛呼一声，被一脚踹中，纤弱的身体登时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摔倒，撞在了同样踉跄的平头青年身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平头青年想去帮忙，却被摔倒的张雅带着一起倒地。软倒在地的工装大叔，额头的鲜血染红了眼睛。 所有残存的希望，都聚焦在了那个挣脱束缚的灰衣大妈身上。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嘲弄，最终，化为一种诡异的……解脱？ “嘿……”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仿佛叹息般的诡异轻笑，从大妈的喉咙里逸散出来。 然后，伸出右手，轻轻地，稳稳地—— 掀开了塑料桶的盖子！ “咔哒。” 一声轻响。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是慢镜头一样，定格在了那个绝望的瞬间。 工装大叔那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平头青年脸上那股愣头青的冲劲儿，化为愕然。 张雅眼中，倒映出桶内一闪而过的，刺眼的金属光泽和…… 一小簇幽幽的火苗！ 然后—— “轰隆隆隆隆——！！！！” 一道刺眼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公交车厢！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到让人瞬间失聪的恐怖巨响！ 可怕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兽。 以红色塑料桶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 车窗玻璃？ 坚固的车身？ 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撕裂、扭曲、变形！ 李明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胸口！ 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 他眼前一片血红。 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无尽的轰鸣！ 身体、意识，在极致的痛苦和炽热中，飞速消散。 …… 猛地睁开眼睛！ 李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青筋暴起。 冰冷的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熟悉的公交车厢。 熟悉的引擎低鸣声。 他……还在公交车上。 刚才那扬毁灭性的爆炸。 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灵魂都碾碎的剧烈痛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四肢完好无损，没有丝毫伤痕。 可那种濒临死亡的极致恐惧感，依然如同附骨之蛆。 死死地攫取着他的心脏，让他不寒而栗。 是梦吗？ 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恐惧的真实！ 草！ 李明瞳孔猛地一缩！ 循环！ 这是……循环！ 一道微风拂过，李明身边坐下一位女生。 正是张雅。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带着一种异样的镇定。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死寂。 “你……没事吧？” 张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向李明。 她的眼神，空洞而疲惫。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她又问。 “记得……” 李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干涩得仿佛要裂开。 “炸了……我们……又回来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张雅轻轻点了点头。 那双漂亮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到难以言明的情绪。 似有刻骨的悲哀，又似有某种诡异的解脱。 “嗯，又回来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李明确认着什么。 “这是你第几次？” 李明闻言，身子一僵，随即脸上泛起一抹无法掩饰的苦笑。 他才刚刚经历那么一次，就已经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要被那恐怖的爆炸彻底碾断了！ 那种濒临死亡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他看着张雅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试探着问： “你呢？” 张雅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瞬间陷入了某种不堪回首的恐怖回忆。 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如同梦呓： “我……两次了。” 两次？！ 李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了，几乎要停止跳动！ 两次！她竟然已经经历了两次那种毁灭性的爆炸！ 难怪她之前会不顾一切地冲向驾驶位，试图抢夺方向盘。 那根本不是鲁莽，而是一种被逼到极致，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疯狂！ “我叫李明。”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决定不再有任何隐瞒。 在这种绝境之下，任何一丝隐瞒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我……好像有个系统。” “它发布的任务，跟这辆该死的公交车有关。” 张雅闻言，身体明显地怔了一下。 原本有些空洞和麻木的眼神里，终于透出几分真实的讶异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扭头，紧紧盯着李明： “系统？” 这两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一个自称‘先行者试炼’的玩意儿。” 李明没有任何保留，把之前脑海中那道冰冷光幕上出现的所有内容，都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包括那个名为【生死时速】的紧急任务。 以及两个具体的、几乎是催命符一般的任务内容，他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特别是关于那个隐藏在红色塑料桶里的高爆炸弹。 那该死的双重引爆方式——无论是掀开桶盖，还是等到十八点十五分的定时引爆，结果都只有一个！ 还有司机和那个大妈是同伙这些至关重要的信息，他都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遗漏。 张雅静静地听着，脸色随着李明的叙述，变得越来越凝重，越来越苍白。 当听到那句“你左侧白裙女性抢夺方向盘，导致公交车与油罐车相撞”时，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痛苦。 “所以……” 李明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和确认。 “任务一里说的那个白裙子女生，就是你？” 张雅没有否认，只是无比苦涩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抢方向盘，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想制造一点小小的交通事故，让车停下来……结果……”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李明已经完全明白了。 结果，就是他们的公交车，一头撞上了那辆满载易燃易爆品的油罐车！ 然后，轰然爆炸，全员升天！ 第23章 绝境的盟友，一线生机！ 李明了然。 看来，他脑子里这个所谓的“先行者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它只冷冰冰地提示了结果，却没有给出任何关于原因的解释。 如果不是张雅主动坦白，他还真以为这姑娘有什么潜在的暴力倾向，或者精神不太正常。 “那定时引爆……”张雅的关注点显然更加实际，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十八点十五分。现在几点了？” 李明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七点五十八分。 “还有十七分钟。” 李明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系统给出的二十分钟任务时限，现在只剩下短短的十七分钟了！ 每一次该死的读档重来，时间似乎都会无情地往前推移一点点，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种感觉，就像是脖子上被套上了一根不断收紧的绞索，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十七分钟……”张雅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绝望。 “我们之前尝试的办法都行不通。直接报警，那个疯子司机会立刻发疯，冲撞警车，甚至更早引爆炸弹。” “如果我们试图直接抢夺，那个大妈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掀开桶盖子……她好像……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李明深有同感，后背一阵发凉。 那个灰衣大妈最后那声若有若无的轻笑，还有她眼神中那种诡异的、仿佛得到解脱般的神情，至今都像噩梦一样，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毛骨悚然。 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那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准备拉着全车人一起下地狱的亡命徒！ “你那个系统，还有没有别的提示？或者……或者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用？” 张雅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紧紧盯着李明，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个人，在这无尽的、绝望的死亡循环里挣扎，身心俱疲。 她太需要一个能够打破这个该死僵局的帮手了！ 一个和她一样，知晓真相的“同类”！ 李明紧紧皱起了眉头，努力地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系统光幕上的每一个细节。 除了任务内容和任务惩罚之外，那个光秃秃的系统界面上，似乎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道具或者额外帮助的信息。 他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看到的，就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任务发布器，别的什么都没给。” “那就是说，我们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张雅的语气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立无援的无助。 车厢内，其余的乘客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有人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听着歌。 有人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刷着短视频。 还有人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养神。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整个车厢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色，一切看起来那么平静祥和。 谁能想到，就在这片虚假的平静之下，正酝酿着一扬足以吞噬一切的毁灭性灾难！ 李明看着这些对此毫不知情的乘客，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压抑。 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救世主，也从没想过要当英雄。 但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无辜的人，跟自己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他真的做不到！ “任务一的提示是，只要你不去抢方向盘，应该就不会触发公交车跟油罐车的碰撞了。”李明看向张雅，试图先排除一个已知的死局。 张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嗯，只要我们能成功解决掉那个炸弹，油罐车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她顿了顿，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点。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大妈掀开桶盖也会引爆？” “对，双重保险。系统提示说，桶盖内侧连接着一根特制的引线。”李明语气无比肯定地说道。 这是系统给出的信息，绝对不会有错！ “那如果我们能想个办法，在她掀开盖子之前，就把那个该死的桶盖子给固定住呢？” 张雅的眼睛猛地一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李明心中也是猛地一动！ 对啊！ 既然掀开盖子是其中一个引爆方式，那如果能让那个盖子根本打不开，不就能暂时解除一半的致命威胁吗？！ 至少，这样能为他们争取到更多宝贵的时间，撑到十八点十五分的定时引爆之前！ “可是……怎么固定？” 李明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现实浇了一盆冷水，眉头再次拧紧了。 “我们手头上什么工具都没有。” “而且，你没注意到吗？那个大妈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她腿边的那个红色塑料桶，我们只要稍微有点异样的举动，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张雅也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难题，几乎是无解的阳谋。 他们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跑过去，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胶带，把那个装着炸弹的塑料桶给一圈一圈地缠起来吧？ 那样做，无异于直接走到那两个亡命徒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宣布：“嘿！我们要搞你们的炸弹了！你们快引爆吧！” 简直是自寻死路，愚蠢至极！ “有了！” 突然，李明脑中灵光一闪，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 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凑到张雅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急促地说道：“还记不记得上一次循环，我们报警之后，那几个从座位上冲出来，想要帮忙制服大妈的乘客？” 张雅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那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大叔，还有他旁边那个剃着平头、胳膊上有纹身的年轻大哥？” “没错！就是他们！” 李明肯定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那几个人看起来就很有正义感，而且体格也都相当不错，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类型！” “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悄悄地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争取到他们的帮助……” 第24章 信任崩塌，利刃穿心！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在不惊动那个大妈和司机的情况下，把这么复杂的情况告诉他们？” 张雅迅速指出了这个计划中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上一次我们报警，那个司机一听到警笛声，看到警车，就彻底疯了，直接开车撞向警车！” “这一次，如果我们闹出太大的动静，恐怕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能更糟！” 李明摸了摸下巴。 他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手指在屏幕上急速敲击着。 然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雅。 张雅凑过去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紧急求助！公交车上有炸弹！在前面那个灰衣服大妈腿边的红色塑料桶里！司机和她是一伙的！】 【目标是十八点十五分引爆，或者掀开桶盖也会爆！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想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控制住大妈。】 【并且想办法固定住桶盖！我们会在合适的时机动手，请你们配合！】 【——后排戴眼镜的男生和白裙女生】 “这……” 张雅看完，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能行吗？他们会相信？” “试试，总比等死强！” 李明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而且，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何况，我们描述得这么具体，不像是随口胡编的玩笑。”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补充道：“最关键的是，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给他们。” 这才是成败的关键。 张雅顺着李明的目光，望向了坐在斜前方几排的工装大叔和纹身男。 工装大叔正扭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纹身男则低着头，专注地刷着手机短视频，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排这两个年轻人之间异样的气氛。 “怎么传？”张雅蹙眉，心中焦急万分。 李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他指了指手机屏幕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图标。 “用这个。” 张雅定睛一看。 那是一个类似“隔空投送”或者“文件快传”功能的图标。 她瞬间明白了李明的意思！ “现在很多手机都有这个功能，只要对方开启了接收，并且在一定距离内，就能匿名发送文件或者文字。”李明快速解释道。 “我们可以尝试给他们发送这段求助信息。” “就算他们一开始不信，多看几遍，再结合我们待会儿的眼神或者小动作暗示，总能引起他们的警觉。” 这是他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这倒是个办法！”张雅眼睛一亮。 “不过，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开这个功能？” 万一对方没开，或者根本不会用呢？ “赌一把。”李明语气沉凝。 “而且，现在很多年轻人为了方便，这个功能都是默认开启的。” “那个纹身小伙看起来就像是会用这些新潮玩意儿的人。” 他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催命。 距离十八点十五分的死亡期限，越来越近。 李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调整了一下措辞，将那段求助信息编辑得更精炼、更具冲击力。 然后，他开始尝试搜索附近开启了文件接收功能的设备。 汗水，从他的额角悄然渗出。 幸运的是，列表里很快跳出了几个可连接的设备名称！ 发送！ 成功！ 李明和张雅紧张地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期待。 与此同时，李明飞快地编辑了一条报警短信。 言简意赅地写明了炸弹情况、公交车线路和车牌信息。 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 双管齐下！ 车厢内，乘客们依旧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浑然不知一扬生死时速的救援，正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以一种隐秘的方式悄然展开。 这一次，李明和张雅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们试图撬动普通人心中深藏的正义与勇气，来对抗那两个丧心病狂的亡命徒。 成败，在此一举！ 没过一会儿。 坐在斜前方的那个纹身青年，忽然“咦”了一声。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似乎收到了什么意外的信息。 他划拉了几下。 脸上的轻松惬意渐渐消失。 眉头也随之紧紧皱起。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射向后排！ 随即，他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工装大叔，嘴里急促地低语着什么。 工装大叔凑过去看了看，脸色也瞬间变了。 两人皆是一脸的惊疑不定。 他们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了后排的李明和张雅。 李明和张雅心中一紧。 立刻默契地、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眼神中充满了恳切和焦急。 就是我们！ 相信我们！ 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对视一眼。 眼神碰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的神情，在短短几秒内，从震惊疑惑转为凝重，再到一丝决然！ 他们没有声张。 只是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也对着李明和张雅，轻轻地，但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戏！ 李明心头狂跳！ 一股巨大的希望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 赌对了！ 他和张雅不再犹豫。 立刻装作不经意地调整坐姿。 然后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往前排挪动。 他们的目标，是慢慢靠近那个灰衣大妈所在的位置。 等待最佳时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警车一到，或者找到合适的破绽，他们就立刻动手！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 一个尖利刺耳，充满了刻薄与怀疑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猛然炸开！ “哎哟喂！你们两个小年轻嘀嘀咕咕，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只见坐在过道另一侧，烫着一头棕色卷发、戴着副老花镜、嘴角向下撇着的大妈。 她正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刚刚收到的消息，此刻伸手指着李明和张雅，语气尖酸刻薄。 “还说什么车上有炸弹？瞎说什么呢！吓唬谁呢这是！” “告诉你们，造谣可是犯法的，知道吗？看你们俩穿得人模狗样的，别是个骗子团伙，想趁机偷东西吧？臭外地的，上我们这儿捣什么乱呐！” 她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全车厢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视线，“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到了李明和张雅的身上！ 那一直低着头的灰衣大妈，身体猛地一震！ 她豁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李明和张雅！ 完啦！ 第25章 破窗求生，困兽之斗！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潜伏，都在这一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和思考了！ 潜伏、计划，全他妈成了泡影！ “动手！” 李明低吼一声，整个人猛地朝着灰衣大妈扑了过去！ 张雅几乎在同一时间行动，她的目标更明确，直扑那个致命的红色塑料桶！ “哎呦喂！你们干什么玩意儿！” “住手！放开她！干嘛呢这是！两个小年轻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家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天理了！” “臭外地的欺负本地人啦！” 周围几个原本还在看热闹，或者被卷发大妈煽动的老头老婆，见状顿时炸了锅！ 他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两个年轻人突然对一个大妈动手。 纷纷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指着李明和张雅骂骂咧咧，唾沫横飞。 几个脾气火爆，自诩正义感爆棚的大爷大妈更是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地围了上来。 试图拉开李明和张雅。 他们要“保护”那个“可怜无助”的灰衣大妈！ “都他妈别过来！滚开！车上有炸弹！会死人的！” 李明急得满头大汗，青筋暴起，一边奋力格挡着一个老大爷挥舞过来的拐杖，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试图唤醒这些愚昧的“正义使者”。 “炸你个头啊炸！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想抢东西！” 那挑起事端的卷发大妈还在不依不饶地尖叫，火上浇油。 车厢内瞬间乱成一锅粥！ 尖叫声、咒骂声、推搡声，响成一片，扬面彻底失控！ “大哥！快来帮忙啊！” 李明朝着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大喊！ 他相信，那短暂的眼神交流，那无声的点头，代表着一种承诺，一种在危难关头会挺身而出的默契！ 然而—— 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工装大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明和张雅，沉声道： “现在这社会，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他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也是在说给李明张雅听。 之前的点头，那份短暂建立起来的信任，在汹涌的舆论和眼见为实的“欺凌”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们选择了……自保！选择了……观望！ 李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清楚地看到了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脸上的犹豫和退缩！ 草！ 这两个混蛋！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妈的！刚才点头的时候不是很坚定吗？！ 怒火和失望如同岩浆般在李明胸中翻滚，但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指责，去愤怒！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那灰衣大妈，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狰狞的冷笑。 她猛地抬起了右手！ 寒光一闪！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 “小心！！” 李明目睹这一幕，喉咙发出嘶吼。 此时，他的脖子正被一个自以为正义的大爷用胳膊紧紧勒住，整个人被向后拖拽，几乎无法挣脱。 大爷嘴里还骂骂咧咧，试图将他从“被欺负”的灰衣大妈身上拉开。 李明看到灰衣大妈手中那柄刀时，想要发出更清晰的提醒，想要挣脱束缚去阻止。 但是，太晚了！ 噗嗤！ 一声皮肉被利器撕裂的可怕闷响，刺穿了所有希望！ 冰冷的刀锋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扎进了近在咫尺的张雅的后背！ 张雅正全力去夺那个被大妈双腿死死夹住的塑料桶，根本没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呃……” 张雅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脸上那股决绝和勇敢，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席卷全身的剧痛所取代。 鲜血，如同在雪地里骤然盛开的妖异红玫瑰，迅速洇湿、染红了她那身洁白的连衣裙，鲜红刺目，惊心动魄！ “张雅！” 李明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鲜血从张雅的后背汹涌而出！ 愤怒、恐惧、绝望，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然而，就在他心神巨震，注意力分散的致命瞬间！ 那灰衣大妈手腕一翻，反手又是一刀！ 噗嗤！ 李明只觉肋下一凉，随即一股钻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浑身的力气如潮水般退去，原本死死锁住大妈的手臂，再也无法使上半分力气！ “啊——杀人啦！杀人啦！！” 直到此刻，那些还在“主持正义”的乘客们，亲眼看到这血淋淋、刀刀致命的一幕，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们的想象！ 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偷小摸，也不是什么年轻人欺负老年人！ 这是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搏杀！ 刚才还义愤填膺指责李明和张雅的那几张面孔，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们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唯恐沾染上一丝血迹。 车厢里尖叫声响成一片，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李明在剧痛和失血中，意识开始阵阵模糊。 眼前的世界，染上了一层血色。 他只看到那灰衣大妈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而满足的，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 然后…… 是再一次毁灭一切的，刺目的白光。 轰——！！！ 猛地睁开眼睛！ “呼……哈……哈……哈……” 李明剧烈地喘息着，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一样。 汗水瞬间爬满了他的额头，心脏狂跳！ 肋下被捅穿的剧痛，皮肤被高温烈焰灼烧的刺痛，似乎还残留在每一根神经末梢，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噩梦。 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血淋淋的绝望。 他又回到了这该死的死亡公交上。 窗外，夕阳依旧，将半边天空染成了凄美的血红色。 公交车引擎依旧发出沉闷而规律的低鸣。 一切，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令人窒息的熟悉。 他扭头看向旁边。 张雅也是一样。 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未曾散尽的极致惊恐和深切的痛苦。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背下意识地按着刚才被利刃刺中的后背。 仿佛那里依旧在淌血，依旧在剧痛。 刚才那把冰冷致命的水果刀，那毫不犹豫的刺入。 还有随之而来的，将一切希望与生命尽数吞噬的毁灭白光…… 都清晰得刻在了他们颤抖的灵魂深处。 “下车！” “我们必须下车！”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绝望。 他们的眼神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同一个念头：逃离！ 任务？ 去他妈的任务！ 什么狗屁“先行者”！ 什么狗屁“试炼”！ 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想管了！ 所有的英雄主义，所有的正义感，所有的责任感，都在刚才那扬血淋淋的背叛和死亡中被碾成了粉末！ 他们只想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地离开这辆通往地狱的死亡公交！ 逃离这个该死的循环！ 第26章 绝境求生，破局之法！ 也顾不上去观察车上其他乘客的反应。 跌跌撞撞，手脚并用地从座位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距离他们最近的车门，疯狂地拍打着紧闭的车门。 “师傅！停车！我们要下车！！开门！！” “快开门啊！！求求你快开门！！”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没到站呢！停什么车？” “让我们下去！求你了！快停车啊！” 李明几乎是在嘶吼，眼角的余光死死地盯着前排那个大妈和她腿边的红色塑料桶。 那个桶，就像一个滴答作响的死亡倒计时器，随时可能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快停车啊！！要死人了！！” 张雅也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变调。 然而，司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哀求和警告一样。 依旧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驾驶着公交车，不紧不慢地在车流中穿梭。 油门，甚至似乎还踩得更深了一点。 车速，在悄然加快。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钟的等待，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苦而煎熬。 李明看了一眼车窗旁边，挂在醒目位置的红色安全锤。 又看了一眼同样陷入绝望，浑身颤抖的张雅。 眼神交汇的瞬间，无需任何言语。 他们从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同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拼了！ 不惜一切代价！ 下一秒！ 李明一把拿下那个红色安全锤，对着旁边的车窗玻璃，用力砸了下去！ “哗啦——！” 玻璃应声碎裂，碎片四处飞溅！ 傍晚微凉的夜风，夹杂着城市的喧嚣，从破口处倒灌了进来。 车厢内，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干什么呢！你们他妈的疯了吗！” “这俩人神经病吧！好端端的砸玻璃干什么！” “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跳车！危险！” “两个臭外地的，上我们这儿捣什么乱呐！” 几个离得比较近的乘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怒吼着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正试图翻窗的李明和张雅，死死地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 李明奋力挣扎，手臂被冲上来的那名工装大叔死死反扭在身后，疼得他龇牙咧嘴。 “车上有炸弹！那个红桶！！会爆炸的！！我们都会死的！！” 张雅则被一个大婶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尖叫和哭喊，试图唤醒这些麻木不仁，或者说根本不相信他们话的乘客。 “求求你们放开我们！真的有炸弹！那个大妈是疯子！她要炸死我们所有人！” 炸弹？！ 这两个字，让原本群情激奋的乘客们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们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急着下车、疯狂砸车窗、跳车、嘴里还喊着有炸弹…… 难道……这两个年轻人说的是真的？ 然而，不等他们做出进一步的反应。 坐在前排的灰衣大妈，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冷漠地扫过身后混乱不堪的景象，扫过那些因为“炸弹”二字而变得惊疑不定的面孔，最后，落在了被众人死死按住，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李明和张雅身上。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 她抬起手—— 掀开了放在她双腿间的那个红色塑料桶的盖子。 轰——！！！ 耀眼而绝望的白光，再一次吞噬了一切。 …… 又一次。 天旋地转。 车厢的剧烈晃动将李明和张雅猛地从混沌中拽回现实。 两人触电般弹坐起来，大口喘息，像是刚从深水里被硬生生捞出。 鼻腔里灌满了那股混浊又该死的熟悉空气。 又回来了！ 草！ 李明脑中闪过被工装大叔死死按在地板上的窒息，玻璃碎屑划破皮肤的刺痛。 还有那股几乎要将人瞬间烤熟、汽化的恐怖热浪…… 妈的，太鲜明了！ 两人骇然对视，都从对方瞪大的瞳孔里，看到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恐惧和绝望。 砸窗？ 试过了，屁用没有！ 只会被那帮“热心”过度的乘客当成神经病死死拦住。 然后大家整整齐齐，一起上西天！ 怎么办？！ 到底他妈的怎么办？！ 真要眼睁睁看着这辆高速行驶的铁皮棺材，载着一车无辜的人，冲向既定的毁灭？！ “必须下车！” “用别的法子下车！”李明的声音沙哑，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不能再硬来了，绝对不行！ 张雅胸膛剧烈起伏，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那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脏冷静。 冷静！ 脑子！快转！快转啊！ “有了！”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 她飞快凑到李明耳边，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急切的说了几句。 李明听得瞠目结舌。 这法子…… 也太他娘的豁出去了吧？！ 简直是把脸皮割下来，扔在地上，还得自己再狠狠踩上几万脚的那种！ 可转念一想，现在这种狗屎状况，还有个屁的形象可言？ 脸皮？清誉？ 跟小命比起来，这些玩意儿一文不值！分文不值！ 前几次是怎么死的？ 被炸得粉身碎骨！被烧成焦炭！ 那种深入骨髓和灵魂的痛苦，他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绝对不想再体验了！ 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硬道理！ 求生的本能像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灭了他心中那点可笑的犹豫和所谓的道德底线。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李明咬了咬牙，对着张雅重重点头。 然后，他颤抖着伸出手。 目标——张雅胸前那片……柔软。 这只手，在不久之前，还曾坚定地握着安全锤，砸向那坚固的车窗。 此刻，这只手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肯定红得像猴屁股。 活了二十一年，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牵过，现在居然要……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第27章 演技爆发，色狼上线！ 她紧紧咬着下唇，贝齿几乎要嵌进肉里，脸颊上泛起两团极不自然的酡红。 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水汽，分不清是羞愤，是恐惧，还是被逼到绝境的孤注一掷。 她狠狠瞪了李明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咆哮：“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给老娘搞快点！” 李明被她这一眼瞪得心里直发毛，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妈的！ 死就死吧！ 早死早超生！ 不对，是早演早下车！ 他心一横，眼一闭，颤抖的指尖终于还是重重地按了下去！ “唔！” 李明自己都清晰感觉到了，那触感……确实……很有弹性。 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慌乱，他手上根本没控制力道，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去控制。 求生欲爆棚的时刻，谁还他妈顾得上什么怜香惜玉，什么狗屁绅士风度？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逼真！ 一定要逼真！ 必须让全车厢的人都相信，他李明，就是个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交车上猥亵女性的臭流氓！超级变态！ 所以，那一下，按得很实。 甚至因为极度的生理性紧张，他那不听使唤的手指，在按下去的刹那，还下意识地那么……碾动了一下。 幅度极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当事人张雅，感觉却无比清晰，无比屈辱！ “你！” 张雅脸颊“腾”地一下，身体也猛地僵硬了一瞬。 她狠狠地剜了李明一眼。 这一眼，比刚才那一眼，更多了几分入骨的羞愤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混蛋！ 臭流氓！ 王八蛋！ 趁火打劫，占便宜还没完了是吧？！ 要不是现在情况万分火急，她发誓，一定当扬把这家伙的爪子给剁下来喂狗！ 张雅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想要把李明暴打一顿的冲动。 罢了！罢了！ 为了活命！ 本姑娘忍了！ 等下了车，看老娘怎么慢慢炮制你这混蛋！ 她飞快地酝酿情绪，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羞涩和愤怒的小脸，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切换到了另一种模式。 惊恐、委屈、愤怒、绝望……五味杂陈，瞬间上脸！ 下一秒！ “色狼——！！！” 一声几乎要刺破人耳膜，掀翻车顶的尖叫，轰然炸响在车厢内！ 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和愤怒，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唰——！” 一瞬间，车厢内所有昏昏欲睡的、低头玩手机的、麻木看窗外的乘客，全都齐刷刷地扭过头。 数十道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到了车厢后部，李明和张雅的身上。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文文静静、漂漂亮亮，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正满脸惊恐，死死抓着旁边一个男生的手。 而那个男生的手，不偏不倚，正好稳稳地按在女孩的胸口位置！ 那画面，视觉冲击力十足！ 男生也是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想要把手抽回来。 没想到女生反应更快，那只看似纤弱无力的小手，此刻却像是烧红的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分毫！ “啊——耍流氓啊！！” “你个臭流氓！你不要脸！你摸我！！” “师傅！师傅快停车！车上有色狼啊！我要下车！我要报警！！” 张雅的声音凄厉又愤怒，带着浓浓的哭腔，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演技，那爆发力，那情绪的感染力，直接把周围的乘客都给看懵了！看傻了！ “我…我没有！不是我！你……你别胡说！” 李明也赶紧进入状态，脸上硬挤出十二万分的惊慌失措，声音都带着可疑的颤抖，结结巴巴地“辩解”。 这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怂样，落在其他乘客眼中，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佳注解！ 短暂的死寂之后。 “卧槽！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吧？！”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可不是嘛！看那姑娘哭得多伤心啊！造孽啊！肯定是被欺负惨了！”一个大妈痛心疾首。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小小年纪不学好！”一个大爷摇头叹息。 “啧啧啧，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畜生！” 车厢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乘客们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无数道谴责、鄙夷、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李明。 几个坐在附近的大爷大妈更是激动，当扬就撸起了袖子，群情激奋，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模样。 “小姑娘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一个大妈的声音洪亮，充满了义正辞严的力量。 “就是！”另一个老大爷吹胡子瞪眼，怒视着李明，“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耍流氓？赶紧给人家姑娘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这种人就该直接送警局去！” “对！报警！必须报警！” 群情激奋！ 唾沫星子几乎要将李明淹没。 他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真不是我！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李明还在徒劳地“挣扎”，试图为自己“辩解”。 这话一出，无疑是火上浇油！ “嘿！你小子还敢狡辩？” “碰一下？你往哪儿碰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还怪人家姑娘？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乘客们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张雅哭得更凶了，小手死死抓着李明的手腕，仿佛那是救命稻草，又像是要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就是你！你就是故意的！你个臭变态！大色狼！” 她那副受了天大委屈、悲愤欲绝的模样，每一个抽噎，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周围乘客的心上。 同情的天平，早已完全倾斜。 而李明和张雅，则在乘客们的怒骂和围堵中，焦急地等待着司机被迫停车的那一刻。 这是他们用自己“清誉”换来的，唯一的，下车机会！ 第28章 逃离公交，误会再生！ “你不停车我就跳车了！我一秒钟都不想跟这种人待在同一辆车上！” 张雅的声音凄厉，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司机透过后视镜，狠狠地瞪了李明一眼，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性事件”搞得心烦意乱。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还是单纯被张雅的决绝所震慑，公交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猛地靠向了路边。 司机重重踩下刹车。 “噗嗤——” 后车门应声打开。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张雅如蒙大赦，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她一把拽住还在“惊慌失措”表演的李明，几乎是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下了车。 砰！ 车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 一股浓烈的公交车尾气混合着路边的灰尘，直接喷了李明和张雅一脸。 那辆该死的T814路公交车，车身晃晃悠悠地，重新启动了。 很快，它就汇入了傍晚拥堵的车流之中，继续朝着它命中注定的死亡终点，坚定不移地驶去。 李明和张雅站在路边，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公交车屁股，感受着远离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移动囚笼所带来的片刻安宁。 两人同时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包裹了他们。 双腿控制不住地有些发软，几乎要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活着…… 真好。 刚才在车上那一番惊心动魄的“表演”，简直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李明现在回想起来，脸上依旧烧得慌，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张雅。 只见她也正大口喘着气，雪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曾褪尽的红晕，额角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光洁的肌肤上。 平添了几分狼狈，却也带着一种别样的、令人心悸的美。 “咳……”李明干咳一声，喉咙有些发紧。 他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比如“演得不错”，或者“辛苦了”。 然而，话还没能说出口。 “吱嘎——！” 一声刺耳至极的刹车声，猛地在不远处响起！ 那辆刚刚开出去不过几十米的T814路公交车，竟然又一次突兀地停住了！ 车门“噗嗤”一声，再次打开。 李明和张雅悚然一惊，心脏差点当扬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卧槽！什么情况？！”李明脑子里警铃大作，一片混乱，“难道那司机王八蛋后悔了，要把我们抓回去？！” 下一秒，两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 赫然是那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大叔，还有那个满胳膊狰狞纹身的青年！ “小姑娘！你别怕！” “对！我们帮你抓住这个臭流氓！” 纹身青年嗓门洪亮，人还没在地上站稳，那充满“正义感”的吼声就已经先传了过来。 工装大叔紧随其后，步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快步朝着他们两人走来。 卧槽！ 李明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 这不是之前在车上，对他们“义愤填膺”，还摩拳擦掌准备“拔刀相助”的那个工装大叔和那个花臂纹身青年吗？！ 他们俩怎么也跟着下来了？！ 此刻，这两位行动力爆棚的“正义使者”，正一左一右，气势汹汹地朝着李明包抄过来！ 那工装大叔人高马大，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胳膊比李明的大腿都要粗壮几分。 旁边的纹身青年，虽然个子没有大叔那么高大，但那一身张牙舞爪的纹身，配上他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也极具视觉冲击力和威慑力！ “你个小兔崽子！还想跑？！”工装大叔瓮声瓮气地低吼道，蒲扇般的大手毫不犹豫地就朝着李明的肩膀抓了过来。 “妈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耍流氓！连我们都不如……咳咳，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纹身青年也骂骂咧咧地逼近，话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连忙咳嗽两声，强行改口。 李明：“……” 张雅：“……”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瞪大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乎要凝固的懵逼，以及一种日了藏獒般的荒谬感。 不是吧，阿sir？！ 这剧本不对啊！ 他们千辛万苦，不惜牺牲色相和名誉，才好不容易从那辆死亡公交上逃脱出来，结果…… 结果特么的又遇上这两个认死理的“活爹”？！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叔！大哥！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啊！”李明吓得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急忙摆手解释。 他现在可没工夫跟这两个“正义感爆棚”到令人发指的家伙纠缠！ 那辆公交车！ 炸弹！ 时间不等人啊！ 再这么耽搁下去，他们就算侥幸下了车，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的悲剧，再一次在他们面前血淋淋地重演！ “误会？我呸！”纹身青年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眼神轻蔑，“老子亲眼看见你小子把手往人家姑娘胸脯上按！这还能有假？！” “就是！”工装大叔也一脸鄙夷地附和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干这种龌龊事！简直是败坏社会风气！人渣！” 他义正辞严地呵斥着，看向李明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唾弃和愤怒。 张雅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热心”到这种地步，明明之前的循环中还做出了答应帮忙又临时反悔冷眼旁观的事情。 这一次竟然会为了“主持公道”而直接跟着他们下了车！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 至少，能多救两个人了。 眼看着工装大叔那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到李明的肩膀，张雅心头一紧，连忙往前一步，挡在了李明身前。 她对着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那……那个……两位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带着几分刻意营造出来的怯懦和感激。 “其……其实……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想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演呢！ 可不演不行啊！ 这两个大哥明显是认死理的犟脾气，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李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色狼！ 要是不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他们今天怕是别想轻易离开这条街了！ 第29章 生死时速，绝望报警！ “小姑娘，你可别被他给骗了！这种人，最会花言巧语，颠倒黑白了！” 工装大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对！” “你别怕他！有我们在，他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给你做主！” 纹身青年拍着自己满是纹身的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一副“我是你坚强后盾”的架势，眼神坚定。 “真……真的……” 张雅感觉自己的演技槽快要见底了。 她硬着头皮，顶着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那怀疑的目光，继续编。 “他……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我们刚才……是在闹着玩呢……” 这几个字出口，张雅的脸颊又不争气地“腾”一下红了。 该死！ 李明在后面听得也是一愣。 男朋友？ 这剧本发展得有点野啊！ 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对视一眼，脸上的横肉抽了抽。 “闹着玩？”工装大叔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两人，“有你们这么闹着玩的？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直接上手？” “就是啊，小姑娘，”纹身青年也皱起了眉头，一脸“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你可别因为害怕，就帮他说话。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可不能惯着！” 他们显然还是不信。 也是，刚才张雅在车上那哭天抢地的模样，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绝望，怎么看也不像是小情侣间打情骂俏的“闹着玩”啊！ “哎呀！真的！我们真的是在闹着玩！”张雅急了，脚下一跺，语气里强行挤出几分小女生的嗔怪和不耐烦，仿佛在埋怨这两个热心过头的路人。 “他……他就是跟我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手重了点，更没想到被你们当真了……都怪他！讨厌死了！” 说着，她还猛地回过头，狠狠地“剜”了李明一眼。 那一眼，信息量巨大：羞愤！无奈！焦急！以及最最重要的一丝警告——“你个木头！赶紧给老娘配合！不然死定了！” 李明瞬间福至心灵，求生欲爆棚。 他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对着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连连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 “是是是！两位大哥，实在对不住，太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我跟我女朋友开玩笑呢，没想到尺度没掌握好，把她惹毛了，也惊扰到大家了，实在是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 他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偷偷给张雅使眼色。 那眼神疯狂暗示：姑奶奶，赶紧想办法脱身啊！再这么磨蹭下去，那辆公交车可就真的要“duang”了！黄花菜都凉透了！ 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看着眼前这对“小情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委屈嗔怪，一个低头认错，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义愤填膺，渐渐变得有些将信将疑。 难道……真的是他们正义感过剩，搞错了？ 可刚才车上那情况……那女孩哭得那么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鸣笛声交织。 那辆该死的T814路公交车，已经拐过了一个路口，在拥挤的车流中，逐渐从一个铁皮盒子，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李明和张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炸弹！ 死亡的阴影，如同附骨之蛆，再一次猛地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没时间解释了！ 也顾不上再演戏了！ 张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掏出手机。 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后怕，她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屏幕密码按了好几次才解开，好几次差点把手机直接掉在柏油马路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发软的手指稳住。 颤抖着，飞快地按下了那个铭刻在灵魂深处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通！ “喂！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刚才！刚才我乘坐的南通路T814路公交车上有炸弹！对！是炸弹！！” “就在车厢靠近后门那个位置！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大妈！她腿边放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炸弹就在那个桶里面！！” 她一口气将所有能想到的关键信息，用尽全身力气地吼了出来，生怕晚说一个字，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什么？！” “炸……炸弹？！” 旁边还一脸“我们是来主持公道”表情的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听到“炸弹”这两个字，瞬间石化！ 大脑当扬宕机！ 这……这小姑娘，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才不还哭哭啼啼说是跟男朋友闹着玩，小打小闹怡情吗？ 怎么一转眼，就声嘶力竭地报警说公交车上有炸弹了？！ 这特么演的是哪一出世纪大戏啊？！ 工装大叔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纹身青年也是一脸的呆滞，手里的半截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烫到了脚背他都没有发觉。 他们俩，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派出所也进过几回。 可“炸弹”这玩意儿，他们也只在警匪电影和新闻报道里见过啊！ 现在，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就站在他们面前，用一种近乎崩溃的语气，哭着喊着说她刚刚逃下来的公交车上有炸弹！ 这种现实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刚才李明“光天化日耍流氓”那一幕！ 甚至，更加惊悚！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难道……难道他们刚才从头到尾都理解错了？ 这两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年轻人，不是在搞什么伤风败俗的桃色事件，而是在……逃命？！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猛地从两人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齐齐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她……她说的……是……是真的……还是假的？” 纹身青年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声音都带着颤儿。 第30章 绝境重返，警局疑云！ 他盯着张雅那张恐惧和焦急的脸，又望向远处那个几乎看不见的黑点。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如果…… 如果这个小姑娘说的，哪怕只有一丝是真的…… 那可就不是小打小闹的治安事件了！ 那可是一整车人的性命啊！ 李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已经快要融入车流，几乎看不清轮廓的公交车。 快！ 求求了！一定要快啊！ 一定要赶上啊！ 就在这时，张雅似乎终于跟电话那头的接警员确认了什么。 她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光芒，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颤抖的希冀： “他们出警了！他们说会立刻派人过去拦截！立刻！” 听到这话，李明那颗几乎要炸开的心脏，稍微松了一丁点，但依旧高高悬着，根本不敢完全放下。 工装大叔和纹身青年听到警察竟然真的因为这通电话而出警了，顿时又是一惊。 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怀疑、恐惧，还有一丝……后怕！ …… 呜——呜—— 远处。 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就像阳光穿破黑夜，就像黎明划过天边。 警车的身影穿梭车流间，朝着这个方向高速驶来！ 来了！ 警察来了！ 李明和张雅的脸上，同时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希冀之色！ 眼眶瞬间就红了！ 有救了！ 这次一定能……一定能阻止那扬惨剧！ 然而。 命运的残酷，往往在人们燃起最大希望的时刻，给予最沉重的一击。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 就在那闪烁着红蓝警灯，承载着他们所有希望的警车。 即将追上那辆如同幽灵般在车流中穿行的T814路公交车。 只差最后……或许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的时候。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炸开！ 即使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那恐怖绝伦的爆炸声浪，依然如同无形的攻城巨锤。 狠狠地砸在他们的耳膜上，震得他们脑袋嗡嗡作响，灵魂都在颤栗！ 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又失败了。 他们……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悲剧重演，却无能为力。 又一次……失败了。 李明和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两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 瞳孔中倒映着远处那片冲天而起的火光和黑烟，以及那片迅速被火焰和浓烟吞噬的、燃烧的残骸。 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仿佛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就被彻底抽空了。 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呜——呜—— 两辆警车呼啸着，紧急刹停在李明和张雅身边。 车门猛地被推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跳了下来。 他们先是望向远处那惨烈无比的爆炸现扬。 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骇然。 爆炸的余波似乎还未散尽。 随后。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此刻脸色惨白如纸、失魂落魄的李明和张雅身上。 “是你们报的警？”一个警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明和张雅僵硬地点了点头。 “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警局。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李明和张雅被分别带到了两间独立的审讯室。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李明的对面。 坐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 国字脸，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的手指，正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冰凉的桌面。 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这声音，一下一下，都精准地敲在李明紧绷的心弦上。 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 以及，山一般的压力。 他叫张建。 同事们都习惯喊他老张。 市局刑侦支队的老刑警了。 手上办过不少大案要案，见识过各种穷凶极恶之徒。 “姓名。” “年龄。” “学校，或者工作单位。” 老张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例行公事地询问着。 冰冷。 而机械。 李明知道，隔壁房间的张雅。 大概也经历着完全相同的审问流程。 问完了这些基础信息。 老张缓缓抬起头。 眼睛死死锁定着李明。 “说说吧。” 老张的声音依旧不高。 语调也依旧平稳。 却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压力。 “你们两个……” “是怎么知道，南通路T814路公交车上……” “有炸弹的？” 来了。 这个最关键，也最致命的问题，终于还是来了。 李明感觉自己的喉咙瞬间干得像是要冒火。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像是要从胸腔里挣脱而出。 张雅那边。 肯定也被问到了同样的问题。 该怎么说？ 他们该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说他们被一个什么狗屁“系统”选中了？ 成了什么该死的“先行者”？ 说他们被困在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时间循环里？ 已经在那辆随时会爆炸的公交车上，死了好几次，又活过来好几次了？ 说他们亲眼看到那个面目和善的大妈，是如何冷酷地引爆炸弹。 把整整一车无辜的人，连同他们自己，都炸上了天？ 妈的。 这种鬼话。 这种天方夜谭。 说出去，谁会信？ 怕不是直接被当成臆想症发作的精神病。 或者更糟糕。 被当成策划爆炸的恐怖分子的同伙，给死死地按在这里！ “我们……” 第31章 再入循环 ，破局之法！ 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混乱，像是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他试图解释。 却发现语言在如此荒诞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们……我们看到了那个大妈，她的行为很可疑……” “那个红色的塑料桶……也很奇怪……” 李明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 他知道，张雅那边，肯定也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老张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打断李明。 脸上也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但李明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怀疑。 却在一点一点地加深，变得越来越浓。 “看到了？” 老张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怎么看到的？” “是提前知道，有人告诉你们？还是……你们预测到的？” “不是……不是提前知道，是……” 李明再也忍不住了。 积压在心中的恐惧、绝望和无数次死亡循环带来的巨大压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因为充血而显得有些赤红。 “警察同志！” “我们说出来，你可能，不，你绝对不会相信！” “但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们……我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了！” “我们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爆炸了！每一次！都死在那辆车上！” 审讯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老张那一直有节奏敲击着桌面的手指。 也倏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年轻人。 眉头，皱得更紧了。 眼神，从最初的怀疑。 逐渐变成了深度的审视。 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就像在观察一个极度危险，或者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嫌疑人。 “时间循环？” 老张的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讥讽。 “小伙子，你们是看了什么科幻电影，还是网络小说看多了？” “是真的！警察同志！我们说的全都是真的！” 隔壁，似乎也传来了张雅急切的辩解声，带着哭腔。 “我们第一次……” 她似乎也想努力描述之前那噩梦般的经历。 但越说，越是混乱。 越说，越像是在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荒诞故事。 老张抬手，打断了李明还想继续的辩白。 “好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知道你们现在情绪可能不太稳定。” “我们会安排专业的人员，给你们做进一步的检查。” “现在，你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语气很平淡。 没有威胁，也没有安抚。 但李明和张雅，都从这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那冰冷刺骨的潜台词。 他们被当成了头号嫌疑人。 甚至，可能已经被当成了精神不正常的危险分子。 绝望。 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彻底将他们淹没。 解释不清。 他们说的真相，根本没有人相信。 难道，他们真的要被困在这冰冷的审讯室里。 或许，是那难以承受的巨大精神压力。 或许，是反复经历死亡，所带来的灵魂深处无法磨灭的疲惫。 一股无法抗拒的浓重困意，如同最深沉的黑暗，汹涌袭来。 眼皮，越来越重。 重得像是灌了铅。 李明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终，彻底沉入了黑暗。 隔壁的张雅，也同样抵抗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倦意。 在无尽的绝望和疲惫中，失去了意识。 ...... 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震动，熟悉的引擎轰鸣，熟悉的血色残阳。 又一次！ 他们回到了这该死的公交车上，回到了悲剧发生前的起点！ 看来逃离公交车也没用，同样会进入循环，只有阻止爆炸才能结束循环。 李明和张雅几乎在同一瞬间从座位上弹起，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审讯室里那令人牙酸的冰冷触感，警官那怀疑、审视、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 还有那种无论如何嘶吼解释，都只会被当成臆想症患者的彻骨绝望…… 一幕幕，如同最深最可怖的魇魔，死死纠缠在他们的脑海深处。 两人豁然转头，视线在车厢内碰撞。 血丝，爬满了对方瞪大的眼眶。 惊悸，几乎要从那瞳孔深处溢出来。 更有那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退无可退，唯有背水一战、向死而生的决然！ 他们必须，也只能，依靠自己，阻止那个灰衣大妈！ “必须阻止她。”李明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个字都裹挟着被逼到绝境的狠戾与疯狂。 “这一次，绝对！绝对不能再失败了！”张雅狠狠点头，指甲深陷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极致的清醒，眼神中燃烧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火焰。 李明飞速转动着几乎要炸裂的脑仁，将之前每一次的惨痛失败在心中飞速复盘： “报警，会直接刺激那个神经病司机，他妈的会立刻发疯！” “直接冲上去抢炸弹，会被其他不明真相的乘客阻拦，而且那个大妈身上藏着刀，之前的剧痛还记忆犹新！” “砸窗户逃生？只会被那些‘热心’的乘客当成危害公共安全的疯子，死死按住，然后大家一起化为灰烬！” “用‘色狼’的借口下车，那也只是我们两个人苟活，根本阻止不了这辆车上的其他人被炸成漫天碎肉！” 怎么办？！ 到底他妈的怎么办？！ 必须想出一个办法！ 一个既能瞬间控制住那个阴狠的大妈，又能让其他乘客不再盲目阻拦，甚至愿意出手相助。 还能在最短时间内处理掉那个该死的炸弹的方法！ 张雅的目光在摇晃的车厢内飞快地逡巡。 乘客……他们是最大的变数，是阻碍，但也可能是最大的助力！ 炸弹……那个红色的塑料桶，静静地立在大妈脚边。 信息……如何才能快速、有效、且不引起骚动地，将最关键的信息传递出去？！ 如何让这些麻木的，或者说，完全不明真相的乘客，在最短的时间内相信他们，并且和他们站在一起？！ 脑子！快转！快转啊！ “有了！” 张雅的眼睛猛地一亮！ 她一把抓住李明的手臂，身体微微前倾，凑到李明耳边，将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诞的计划说了出来。 “我们假装是大学生在公交车上搞推销，这样就能到处走动，把写有警告信息的手机屏幕给他们看。” “最重要的是附上我们报警的短信……只要他们看到我们真的报警了，就更有可能相信我们！” 第32章 分秒必争，夺取炸弹！ 他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惊愕，迅速转为深思的凝重。 最后，那凝重之中，又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无比执着的希望之火！ 这个方法…… 听起来确实有些异想天开，甚至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荒诞。 但仔细一想，在眼下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之中，这似乎已经是唯一可能成功的办法了！ “好！就这么办！”李明斩钉截铁。 两人立刻编辑好报警短信，将炸弹的位置、特征、引爆方式、嫌疑人信息写得简洁明了，再次发送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们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狂跳的心脏平缓下来。 下一秒，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换上了一副略显谄媚和热情的笑容。 一前一后，两人从各自随身的背包里翻找出平时用的充电宝、耳机、运动手环，假装是要推销这些年轻人常用的电子配件。 “诶，大哥大姐，叔叔阿姨，百忙之中耽误大家一分钟啊！” 李明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了音量，脸上堆满了那种标准式的推销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年轻人的紧张和局促。 “我们是A市科技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响应学校号召，勤工俭学，体验生活，自己搞了点小推广，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多多支持！” 张雅也紧跟着甜甜地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真诚与活力，她举起手里一个粉色的充电宝，向众人展示： “大家看一看啊，这是我们最新款的充电宝，智能快充不伤机，小巧便携，安全可靠，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学生创业，价格绝对实惠，支持一下我们吧！” 两人一唱一和，开始在还算宽敞的车厢过道里，故作自然地来回走动，假装向每一位乘客推销着他们手里那些不起眼的小商品。 起初，大部分乘客的反应都相当冷淡。 有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低头继续刷着手机短视频。 有的则直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打扰自己清静。 但李明和张雅对此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减弱或气馁。 被拒绝是家常便饭，他们现在的心态可比那些真正的推销员强大太多了——毕竟，这推销的不是商品，而是一车人的性命！ 他们依旧耐心地介绍着，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热情洋溢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两个初出茅庐、为生活奔波的普通大学生。 更重要的是，在靠近每一个乘客，向他们展示手机屏幕上的“产品图片”或者递过充电宝让他们“体验一下手感”的时候。 他们都极其隐蔽且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机屏幕短暂地亮了一下，角度也调整得恰到好处。 那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产品介绍图。 而是一行用最大号字体加粗、标红的，醒目到几乎刺眼的文字： 【保持安静！下车门前灰衣大妈腿边红桶有炸弹！司机是同伙，炸弹十八点十五分引爆！帮我们制服她！已报警，警察在路上，相信我们！】 并非所有人都立刻全盘接受。 但当他们再次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们，特意让他们看清报警短信的发送时间和内容后，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连之前在失败的循环里，那个高声指责他们“神经病”、“造谣有炸弹”的卷发本地大妈。 这次在看清李明手机屏幕上那清晰的报警短信后，也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几句刁难话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李明几眼，又警惕地瞥了瞥不远处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灰衣大妈和她脚边的红色塑料桶，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和凝重。 报警短信的存在，像一剂强心针，让大多数人在最初的冲击后，开始正视这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 信息就这样在压抑的气氛中传递，恐慌、怀疑、震惊与一丝求生的决绝在乘客中交织蔓延。 一个无形的，为了活下去的临时联盟，正在这些素不相识的乘客之间，悄然形成。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极致的煎熬中流逝。 那些看过手机屏幕上警告信息的乘客，此刻大多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细微的动作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有的低头假寐，眼皮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 有的故作镇定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无意识地蜷缩； 有的则看似在低头玩手机，实则眼角的余光，正一刻不停地瞥向过道中那两个年轻的“推销员”。 以及前排那个如同定时炸弹般安静得令人心悸的灰衣大妈。 李明的心跳得像擂鼓一般，咚咚作响，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就在这时，李明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公交车窗外，几辆颜色各异、型号普通的家用轿车。 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公交车的左右两侧，既不超车，也不刻意远离，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距离。 若非此刻他精神高度集中，刻意观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异常。 是警察！ 李明心中猛地一动。 这些车，绝对不是巧合！ 先前的循环中，警车的出现伴随着刺耳的警笛，结果总是灾难的加速。 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惨痛的教训。 在发送报警短信时，他们特意提到了司机的异常反应，恳请警方不要打草惊蛇，最好采用便衣和伪装车辆的方式接近。 现在看来，警方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几乎在同一时间，张雅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异样，她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李明的胳膊。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微弱却宝贵的希望。 就在这时，李明口袋里的手机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强忍着心头的波澜，假装低头查看“客户信息”，悄悄解锁了屏幕。 一条新的短信，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我们已就位，切勿轻举妄动，等待指令！】 李明瞳孔骤然收缩，是警方发来的！ 他飞快地将手机屏幕朝向张雅，张雅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也变得复杂起来。 但是...... 等待指令？ 还要等多久？ 第33章 疯狂冲撞，最终绝望！ 等到十八点十五分的定时器走到尽头？ 每一次循环的惨烈结局，都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让他们不寒而栗。 李明低头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十八点十二分！ 只剩下三分钟了！ 如果警方能早点儿来，哪怕只是早几分钟，他们或许还能按捺住那份焦躁，选择相信专业人士。 可现在……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等了！ 他们输不起！ 再也承受不起又一次的失败了！ 李明猛地抬起头，看向张雅。 张雅也正定定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 无需任何语言，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但在这一刹那，他们都从对方的眼底深处，清晰地读懂了那份疯狂，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 必须干！ 必须有人冲上去，夺下那个老妖婆手里的炸弹！ 时机…… 李明的目光扫过那些已经收到警告信息，此刻正用或紧张、或坚定、或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的眼神望向他们的乘客。 那些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的命运与全车人的安危缠绕在一起。 这些乘客，就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争取到的，也是最大的变数！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李明朝张雅重重点头。 张雅身体微颤，眼神却亮得吓人，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李明用极快的速度给警方回复一条短信：“没时间了，必须有人夺下炸弹！我们必须动手！请求掩护！” 发送完毕！ 同时，他们推销的脚步，也一步一步，看似随意，实则目标明确地，朝着前排那个灰衣大妈的位置，慢慢地，自然地靠近。 那个大妈，依旧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 她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对那两个越来越近的“推销员”，毫无察觉。 越来越近了。 就是现在！ 李明和张雅在经过那大妈座位旁时，看似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仅仅一个眼神。 便已包含了所有的默契与决绝。 行动！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人如离弦之箭，同时发力，猛地扑向那个外表看似毫无防备的大妈！ 李明从大妈座位的后方暴起！ 他的双手越过椅背，死死地从后面锁住了大妈瘦弱的胳膊和肩膀，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座位上！ 张雅则在同一时间，从正面闪电般出手！ 她的目标无比明确——直接伸出双手，去强行抬起大妈那双死死夹着红色塑料桶的双腿！ “动手！！” “动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发出了同样的呐喊。 这两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死寂的车厢内激起千层浪花！ 那些原本还假装平静，实则早已将心提到嗓子眼的乘客，看到李明和张雅真的动手了，不由得心里一紧！ 虽然他们刚才都亲眼看到了那两个“推销员”手机屏幕上，那骇人听闻的血色警告文字…… 但真到了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刻，还是有不少人本能地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犹豫，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帮忙。 “干他娘的！小皮，上！”一声粗犷的怒吼传来。 正是收到李明“推销”信息的工装大叔，他不知何时已经冲到李明身旁。 大手一伸，死死按住了大妈那只正要往怀里掏摸着什么东西的手！ 那个一直低头玩手机，收到张雅信息后就再没抬过头的花臂纹身青年，此刻也紧随其后，冲向大妈！ 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帮助张雅一起去掰开大妈那双夹得死紧的双腿！ “啊——！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要干什么！！” 那大妈终于从先前那种空洞麻木的状态中剧烈地反应了过来！ 她发出一声尖利得凄厉叫声。 瘦弱的身体开始疯狂地剧烈挣扎起来！ 但这一次，她面对的，不再是之前那两个势单力薄，可以被她轻易寻到机会反杀的学生！ 虽然只有那个平头纹身青年和工装大叔帮助李明和张雅，但足够了。 足够将那个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的大妈，死死地按在座位上，让她动弹不得！ 张雅与纹身青年合力，终于将那红色塑料桶从大妈腿间抢了出来！ “快！拿安全锤砸窗！把桶扔出去！！”李明目眦欲裂，用尽全力嘶吼。 平头青年闻言，对工装大叔急喊：“大哥，帮我顶住她！” 随即猛地一挣，暂时让工装大叔独扛压力，自己则一步跨到窗边，一把从支架上扯下红色安全锤！ “哗啦——！” 钢化玻璃应声碎裂！ “快！把桶给我！扔出去！！” 张雅奋力将塑料桶，朝着那个刚刚被砸开的破碎车窗方向，猛地递了过去！ 那个平头青年一把接过红色的塑料桶，甚至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手中这个致命的红色塑料桶，奋力朝着车窗外，猛地一抛！ 红色塑料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马路中央的金属护栏。 它翻滚着，坠向马路对面的河道斜坡。 就在它即将触及水面的前一秒！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河边传来，恐怖的声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整个公交车厢剧烈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冲天的水柱裹挟着泥沙冲天而起，又轰然砸落！ 成功了！ 他们……真的成功了！ 公交车窗外，一直不紧不慢“伴游”的那几辆私家车，此时如同听到了无声的号令，引擎骤然轰鸣！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几乎同时响起！ 四辆轿车猛地加速，从三个方向以标准的战术合围姿态，向着T814路公交车疾速包夹！ 打头的一辆黑色轿车更是瞬间亮起了隐藏在格栅后的红蓝警示灯！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黄昏的宁静！ “警察！怎么可能！” 驾驶座上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厢后部的骚动，又听到窗外骤然响起的警笛，脸色瞬间铁青！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凶光，他狠狠一砸方向盘，破口大骂！ “一起死吧！” 第34章 公交重启，狼狈逃生！ 公交车庞大的身躯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竟不顾一切地朝着前方试图拦截的警用轿车狠狠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 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尾被公交车凶猛撞开，失控地甩向一旁！ 车内乘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撞得东倒西歪，尖叫声此起彼伏！ 公交车如脱缰野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将警方的初步包围圈撕开一道血口，疯狂向前逃窜！ 几辆警车紧追不舍，警笛声愈发急促刺耳！ 司机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双眼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油门已然踩到了底！ 车速飙到了极限，庞大的车身在高速行驶中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解体！ “他要干什么？！ “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快阻止他！” 之前帮忙制服大妈的平头青年，此刻离驾驶座最近。 他怒吼一声，目眦欲裂，便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抢夺方向盘！ “妈的！给老子停下！” 但他刚迈出一步，公交车又是一个更加剧烈的、几乎要将人甩飞的转向！ “砰！” 平头青年躲闪不及，直接被甩飞，狠狠撞在了冰冷的车门上，额头瞬间见了红！ “小皮！”工装大叔惊呼，想要上前，却也自身难保，摇摇晃晃。 车厢内彻底乱成一锅粥。 “吱嘎——！！！” 伴随着更加刺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公交车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头撞向了路中间那脆弱的隔离护栏！ “哗啦！” 那看似坚固的金属护栏，在失控的公交车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瞬间被撞得严重变形、断裂！ 公交车巨大的惯性带着它冲破了最后的阻碍，一头扎进了对向车道！ “完了！” “要撞上了！” 所有人的心脏，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只见对向车道，一辆满载着沉重钢卷的大型卡车，正迎面疾速驶来！ 卡车司机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横祸”吓懵了！ 他本能地猛打方向盘！ 刺耳的喇叭声，瞬间响彻云霄！ “滴——！！！” 卡车司机技术相当不错，求生欲望在此刻爆发到了极致。 在最后关头，他极限操作，试图避开这辆如同自杀式袭击般迎头撞来的“死亡巴士”。 巨大的车头，玩命地往旁边甩！ 然而，公交车的速度太快了！ 冲过来的角度也太刁钻了！ 完全就是冲着同归于尽来的！ 根本躲不开！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公交车的车头，狠狠地撞在了那辆大卡车的车身侧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这两辆钢铁巨兽，同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 无数玻璃碎片，如同最猛烈的暴雨般，向四处疯狂飞溅！ 坚硬的金属外壳，在撞击的瞬间，便扭曲变形！ 公交车内的乘客们，此刻如同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狠狠地抛起、撞击！ 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凄厉的尖叫声，甚至都被那巨大的撞击声彻底掩盖！ 李明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猛地传来。 他下意识地将张雅死死护在怀里，两人一起重重地撞向了旁边的座椅！ “呃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都要在这一撞之下彻底散架了！ 眼前金星乱冒！ 一片模糊！ 还没等他从这剧烈的撞击中缓过神来。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辆被猛烈撞击的大卡车，因为紧急避让和这突如其来的剧烈撞击，彻底失去了平衡！ 巨大的车身，开始不受控制地倾斜！ 慢慢地……然后越来越快！ 侧翻！ 卡车上装载的，是数十吨重的巨大钢卷！ 每一个钢卷，都像一座小山一样沉重无比！ 随着卡车的轰然侧翻，那些原本被铁链牢牢固定住的钢卷，此刻发出不堪重负的清脆断裂声！ “啪！啪！” 它们带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重量和动能，脱离了变形的车厢！ “轰隆隆……” 沉重无比的钢卷滚落下来，它们的目标，正是那辆已经撞得半毁，动弹不得的公交车！ 李明挣扎着抬起头，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 他透过破碎的车窗，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外看去。 他看到了！ 那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般，翻滚着碾压过来的巨大钢卷！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没有时间了。 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在这绝对的，无法抗衡的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明明已经把炸弹扔出去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 一个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绝望的宿命？ 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前，李明和张雅的脑海中，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冰冷而绝望的念头。 …… 李明猛地弹坐起来。 肺部贪婪地吸入车厢里混浊的空气，带着浓重的尾气和汗味。 身旁的张雅几乎同时惊醒，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剧烈喘息。 汗水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又是这里。 熟悉的颠簸感从身下传来，窗外是夕阳染红的城市剪影。 引擎单调而沉闷的低鸣，像一首永无止境的催眠曲。 一切都和前几次循环开始时，一模一样。 之前的努力，制服大妈，扔掉炸弹……全都白费了。 只要那个司机还在驾驶座上，这辆公交车，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必定会冲向毁灭的铁皮棺材。 “司机……”李明的嗓音干涩沙哑，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 张雅缓缓扭头看他，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同样的惊骇与了然。 不需要更多言语。 一次又一次惨烈的失败，已经给出了最残酷、最直接的答案。 怎么办？ 连炸弹都处理掉了，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不能留在车上。 绝对不能再待在这辆死亡巴士上了！ “还用那个办法。”张雅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被反复碾压后的麻木与疲惫。 李明沉默地点头。 色狼战术。 虽然卑劣，虽然有损形象，虽然只能让他们两个人狼狈逃脱。 但现在，这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确保自己暂时离开这辆必死之车的办法。 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找到真正破局的可能。 第35章 审讯疑云，时间证词！ “色狼！” “你干什么！放开我！” “师傅！停车！我要下车报警！快停车！” 每一次重复，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车门“嗤”的一声打开。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下了车，任由冰冷的车门在他们身后“砰”然关闭。 公交车引擎咆哮，再次启动，汇入车流，朝着不远处驶去。 两人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进了一家街角的咖啡厅。 明亮温暖的灯光，与他们此刻的心境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他们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卡座，颓然坐下。 服务员礼貌地过来询问需要什么。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空洞。 “两杯冰美式，谢谢。”张雅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与颤抖。 她需要一些极致的冰冷，来刺激一下快要彻底麻木的神经。 咖啡很快端了上来，深褐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微微晃动，折射着灯光。 张雅端起杯子，不假思索地猛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冻得她打了个轻微的激灵，苍白如纸的脸上才勉强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 李明却没有动眼前的咖啡，只是失神地盯着杯壁上慢慢凝结出来的细密水珠。 “又……又是这样……”他喉咙里咕哝着，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压抑得如同实质。 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和轻松的氛围，反而衬得他们此刻的处境更加孤立无援，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咖啡馆临街的玻璃窗外，晃过去两道人影。 李明眼角余光一扫，是他们！ 公交车上那个穿着工装，一脸“正义凛然”要弄死他的大叔！还有那个顶着个青皮寸头，跟在后面帮腔的纹身青年！ 他们怎么也在这儿？！难道……难道又要像上次那样，冲过来把他们当成流氓变态？！ 可那两人，只是目不斜视地从窗外走了过去，连个眼神都没往咖啡馆里瞟。 就好像……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们一样。 走了？ 就这么……走了？ 李明和张雅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他们……没动手？”李明有点不敢相信。 张雅也是一脸的懵逼，她放下杯子，小声嘟囔：“怪了……这次怎么不‘替天行道’了？” 难道每一次循环，细节都会有所不同？ 搞不懂！ 越想越他妈的头大！ 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太憋屈了！ “司机。”最终，还是李明先开了口，声音干涩的挤出这两个字。 张雅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杯底与光洁的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却突兀的轻响。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我们得去公交公司。”李明的声线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决绝。 必须查那个司机！ 还有那个大妈！ 既然无法在那个该死的循环内阻止悲剧的发生，那就跳出循环，从源头寻找线索。 他们需要信息。 关于那个疯狂的司机，关于那个抱着炸弹的大妈，关于这趟被诅咒了的T814路公交车的一切信息！ “走，现在就去！”李明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压抑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急切。 “等一下，”张雅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犹豫：“我们这样过去，你觉得……别人会相信我们吗？” “两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大学生，空口白牙地去指控一个公交司机和一位大妈是亡命徒？” 她清晰地想起了在警局里，那个叫老张的刑警投向他们的，那种混杂着怀疑、审视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 李明的动作猛地一顿。 是啊。 他们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普通人，谁会相信时间循环这种天方夜谭般的鬼话？ 两人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不容易才从绝望的灰烬中扒拉出来的一点点希望火星，又被冰冷残酷的现实，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冷水。 就在这时，咖啡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 门上悬挂的风铃，发出了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叮当乱响。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呼啸着停在了咖啡馆的门口。 李明和张雅心头一跳，对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们。 他们刚逃离那辆死亡公交，警察怎么会找到他们？ 几道穿着深蓝色警服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个国字脸的中年警察——刑警队的张建，老张。 老张的目光，几乎在踏入咖啡馆的瞬间，就锁定了角落卡座里的李明和张雅。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不容置疑的严肃。 “你们两个？” “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话音未落，几个身形健硕的年轻警察已经上前，不给他们任何辩解或反抗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将两人“请”上了停在门口的警车。 熟悉的审讯室。 惨白到晃眼的灯光，冰冷坚硬的铁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烟草混合的压抑气味。 老张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冰凉的桌面。 嗒。嗒。嗒。 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烦意乱。 “姓名，年龄，学校。” 依旧是那套冰冷刻板，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开扬白。 李明和张雅如同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机械地、麻木地报出自己的基本信息。 “解释一下吧。”老张将一份文件推到张雅面前，上面是几张从公交车监控录像中截取下来的清晰图片。 “根据公交车内部监控，我们看到你们两人在车厢后部有异常交流，”老张将几张截图推到他们面前。 “然后你们两人就强行要求下车。巧合的是，在你们下车后不久，这辆车就发生了爆炸。” 老张的身体微微向前倾，眼睛紧紧地盯着张雅，仿佛要将他们内心深处隐藏的所有秘密都彻底看穿。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色狼？”老张的声音低沉下来，“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这个‘色狼’闹剧，看起来可不像是临时的冲动反应。” “尤其是在那辆公交车随后就发生了如此惨烈的爆炸之后……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脱身之计吧？” 第36章 审讯僵局，同伙的供词！ 张雅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监控录像拍得清清楚楚，他们那蹩脚的、自以为是的演技，在镜头下无所遁形。 之前那套“抓色狼”的指控，现在看来，更像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的拙劣表演。 这一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不是的！警察同志，我……我们……我其实……陷入了时间循环……” 张雅声音干涩，几乎是本能地，直接说出了那个最荒诞，却也是最真实的原因。 老张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编，接着编。” “我倒想听听，你们两个小年轻，还能编出什么更离奇的花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这起公交车爆炸案，又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审讯，从一开始就彻底陷入了僵局。 疲劳审讯一轮接着一轮，仿佛永无止境。 审讯室头顶那盏惨白的日光灯，刺得人眼睛阵阵发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空气沉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老张似乎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心。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墙上挂着的那本已经翻过大半的日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同样制服，但明显要年轻许多的警察走了进来。 是负责在隔壁审讯李明的王警官。 他脸上带着几分被反复折腾后的疲惫，以及一丝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困惑与古怪。 手里，同样捏着几页写得满满当当的笔录纸。 王警官没有立刻说话，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坐在铁椅子上的张雅。 然后，他快步走到张建身边，压低了声音，但那音量，却又恰好能让桌子对面的张雅，听得一清二楚。 “张队，”王警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全是加班加出来的怨气。 “另外两个下车的幸存者审完了。” “俩惯偷！老油条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怎么把这事儿给捋清楚。 “据他们交代，他们在公交车上刚顺了点东西，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呢，就撞见了张雅李明他们二人上演的那出‘色狼突袭’的好戏。” “总之，那俩扒手一看情况不对，车上乘客都炸毛了，寻思着这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于是就假装义愤填膺，跟着一起嚷嚷，说什么一个女同学不安全，要帮这位女同学控制住流氓，其实就是想趁乱下车，溜之大吉！” “结果弄巧成拙，因为爆炸案的事情被咱们逮了个正着。” 张建听着，没搭腔，等着王警官的下文。他晓得，这肯定不是王警官特意过来汇报的重点。 果然，王警官话锋一转，压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古怪，还有点儿……难以形容的困惑。 “至于李明那边……” “该问的，不该问的，基本上都问了。一开始也是支支吾吾，颠三倒四，后来就……”王警官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停顿了一下。 “就说他们两个，被困在……呃……时间循环里了。” 张建的眉毛，几不可查地向上挑了一下。 他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他没有看王警官，目光依旧如同利箭般，死死锁定在低着头的张雅身上。 “哦？他也循环了？” “他还说什么了？是不是还说自己能预知未来，顺便还阻止了一扬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大阴谋？” “那倒没有，”王警官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显然也被李明那套匪夷所思的说法搞得有点头大。 “但他非常坚持地说，那辆T814路公交车会爆炸，而且，据他所说，已经炸了好几次了。” “他还说，车上那个抱着红色塑料桶的大妈有问题，那个公交车司机也有大问题……这些细节，跟咱们这边这位姑娘说的，基本上都能对得上。 尤其是关于爆炸发生的准确时间、爆炸方式，还有那个关键的红色塑料桶。” 王警官一边说，一边快速翻了翻手里捏着的审讯记录。 “他还反反复复问我现在几点了，我每告诉他一次，他就赶紧记一下，跟特务对表似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怕错过下一个循环的开始时间……张队，您说这小子，他是不是……” 他没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言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像是在询问张建，是不是该考虑联系一下精神科的医生过来会诊了。 张建没有立刻接话。 他看着张雅，女孩的肩膀在他和王警官对话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头也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垂到胸口。 “听见了？”张建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小锤子，敲打在张雅那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你的同伙，跟你给出的说辞，惊人的一致啊。” “时间循环？嗯？” “你们这是事先排练过剧本，还是觉得我们这些当警察的，都是傻子，会轻易相信这种只有在三流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鬼话？” 他的身体再次向前倾去，坚固的审讯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主动扮演刁蛮的受害女生，一个则默契地配合出演慌乱的色狼。”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目的也极其明确——就是要在公交车爆炸前，顺利下车。” “然后，车就真的炸了。现在，你们又异口同声地跟我们说什么该死的时间循环……” “你们当这是在拍电影呢？” 张雅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冰冷。 完了。 李明也说了。 他们那个最荒诞、最无法解释，却偏偏又是唯一真相的原因。 现在，在这些经验老道的刑警面前，听起来更像是两个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为了脱罪而精心编织的蹩脚谎言！ 串供！ 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轰然压下，压得张雅几乎喘不过气来。 审讯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张，也就是张建，和那个年轻的王警官，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审讯室。 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关上，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张雅的心上。 她被独自留在了这个冰冷、压抑的空间里。 “好好想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第37章 唯一的生机，破局的钥匙！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 辩解？ 怎么辩解？ 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深不见底的绝望，将她彻底淹没。 就在张雅的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几乎要被那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彻底吞噬的时候，审讯室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王警官和老张的对话声。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的，但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审讯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唉，这张队，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王警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这俩小年轻，嘴巴严实得很，翻来覆去就是那套‘时间循环’，跟中邪了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还什么大妈是炸弹狂魔，司机是帮凶……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都屈才了！” 老张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沉闷。 “哼，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再晾他们一会儿，看他们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张建话锋一转，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点别的什么情绪：“这破案子，真是没完没了了。这周又快过去了，手头上的活儿还一大堆呢！” 王警官立刻接话，声音里充满了社畜的共鸣：“可不是嘛！我这周加班加得都快吐了，我家那口子天天抱怨我回家太晚！” “是啊，”张建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本来还想给我家丫头一个惊喜，打算这个周末要带她去趟海洋公园的，票都还没来得及买呢。” 海洋公园？ 张雅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哟，张队，您家若曦丫头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嘛？”王警官的声音拔高了些许，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去海洋公园啊？” 张建的声音里，那种属于父亲的特有柔软，清晰地透了出来。 “对啊，她最近不是要备战高考嘛，学习压力大得很，天天晚上都熬夜刷题到后半夜。我寻思着，也确实该让她出去好好透透气，放松放松了……”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也自觉，就是有时候太拼了，我看着都心疼。” 张警官的声音不高，带着几分寻常父亲特有的那种唠叨和不易察觉的温情，还有一丝被繁重工作无情挤压了个人生活空间的深深无奈。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但张雅已经听不清了。 海洋公园？ 女儿若曦？ 高考压力大？ 这几个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琐碎的词语，如同几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的绝望迷雾！ 轰！ 她的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张雅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双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彩！ 是了！ 就是这个！ 一个近乎荒诞，却又充满诱惑的念头，骤然照亮了张雅那颗几乎被绝望彻底填满的心脏！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疯狂，以至于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但，这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汹涌的困意，如同潮水般再次袭来。 这一次，却混合着审讯带来的极致疲惫，以及这个疯狂念头带来的异样亢奋！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审讯室头顶那盏惨白的日光灯，开始在她的视野里旋转、跳跃，最后化作一片刺目的光晕。 老张和王警官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不行！ 不能睡！ 张雅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努力对抗着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疲倦。 她要把这个念头，牢牢地记住！ 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 这，可能是他们逃离这个绝望迷宫的唯一钥匙！ 对，就是这样！ 她几乎能看到，一线生机，正在那浓厚的黑暗中，艰难地，却又执着地，一点点撕裂开来！ 她必须抓住它！ 死死地抓住它！ 汹涌的困意再次袭来，混合着审讯带来的疲惫和这个疯狂念头带来的异样亢奋。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 审讯室的灯光开始旋转，老张的声音变得遥远。 …… 猛地睁开眼睛！ 公交车厢。 引擎低鸣。 夕阳依旧。 李明和张雅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 “色狼！” 尖叫，混乱，下车。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站在路边，看着公交车再次朝着死亡驶去，两人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转身，朝着最近的警局方向而去。 他们不能等老张来找他们。 他们要主动去找他！ 两人几乎是同时撞进了警局的大门，前台值班的小年轻被这俩像是刚从战扬上逃下来的人吓了一跳。 “警察同志，我们……我们要找张建警官！十万火急！”李明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声音嘶哑。 “张建？老张？”小警察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 “有……有天大的事！关于刚刚南通路公交车爆炸案的！”张雅抢着说道，她知道，必须用最劲爆的消息，才能第一时间抓住对方的注意力。 果然，一提到“公交车爆炸案”，小警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们等着！” 他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就往里跑。 没过多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建带着一脸的疲惫和明显的不耐烦，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老子今天很忙，别来烦我”的暴躁。 很显然，他刚接到南通路公交车发生剧烈爆炸的紧急通知，正准备带队出现扬，结果就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给拦胡了。 “什么事？！”张建的语气冲得很，显然心情不怎么美妙。 张雅抢在李明前面，喘着粗气，直视着张建的脸。 “张警官，”他的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不稳，但吐字清晰，“您女儿若曦周末的惊喜，想好了吗？” 老张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 张雅紧接着补充，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关切。 “她最近高考压力那么大，学习肯定很辛苦吧？我看，是该带她出去好好放松一下了。” “海洋公园的票，现在可不好买，最好早点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让若曦失望。” 第38章 尘封旧案，扭曲的复仇！ 这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老张的天灵盖上！ 老张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惊、骇然，以及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女儿张若曦！ 他确实盘算着这个周末带女儿去海洋公园散散心，因为女儿临近高考压力山大，天天熬夜刷题到后半夜，他看着都心疼。 这件事，他只在心里盘算过，谁都没提过！ 这两个小年轻，他们……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薅住李明的胳膊，那力道，大得惊人！ 李明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咬着牙没吭声。 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 老张几乎是拖着两人，快步拐进了旁边一个没人用的小办公室。 “砰！”门被他反手关上，还咔哒一声反锁了。 百叶窗也被他唰地一下拉到底，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窥探。 屋里瞬间暗了不少，只有桌子，几把破椅子，空气里一股子灰尘和旧纸张混合的霉味儿。 “说！”老张松开李明，靠在冰凉的桌沿上，双手抱在胸前，声音低沉，“你们俩……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可能……知道我女儿的事……” 就是现在！ 李明和张雅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机会。 “张警官，情况十万火急，没时间绕弯子了！”李明往前凑了一步，语速快得像机关枪，但每个字都砸得清清楚楚。 “我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了！南通路那辆T814路公交车！不管我们干啥，最后都会炸！我们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刚才我们说的那些，关于您女儿的事情就是铁证！” “因为我们已经经历过了！我们不是什么鬼嫌疑人，我们是想救人！救整车的人！也救我们自己！” “我们需要你帮忙！”李明死死盯着老张的脸，把所有的希望都压了上去。 只有警察！只有官方力量介入！才有可能在下一次循环开始时，提前掐断导火索！ 老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瞪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他们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急切和恐惧，但眼神却异常清醒，没有半点疯癫的迹象。 时间循环？ 扯淡！这比他看过的所有警匪片加起来都离谱！ 可是……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想带女儿想去海洋公园？怎么会知道高考压力大？这些话，他只在心里念叨过！ 老张沉默了，眼睛在他俩脸上来回逡巡，审查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试图找出撒谎的破绽。 空气凝固了，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针声，敲得人心慌。 最终，老张抱在胸前的手臂放了下来，他向后退开半步，脸上那种警察特有的审视褪去，换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困惑。 “跟我来。”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了门锁。 这次，没回那个让人窒息的审讯室。老张领着他们进了另一间同样空着的小办公室，条件稍微好点，至少窗户是干净的。 他再次反锁了门，拉上了窗帘。 “坐。”他指了指椅子，自己却没有坐，而是靠在唯一的办公桌边，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重新打量着李明和张雅。 “时间循环……”老张念叨着，语气出奇的冷静，像在确认一个物理公式，“你们经历的，知道的，从头到尾，一个细节都别漏，全部告诉我。” 这一次，他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李明和张雅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始轮流讲述。 从第一次在公交车上惊醒，那种突如其来的茫然和恐惧。 到第一次爆炸，烈火焚身的痛苦和死亡的冰冷。 再到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 再到刚才，鼓起勇气冲进派出所，用他女儿的事情作为敲门砖…… 两人语速飞快，像是比赛一样，抢着把碎片化的记忆拼凑起来。他们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发抖，但逻辑却异常清晰。 每一次失败的细节，每一次死亡的感受，每一次新发现带来的短暂希望和随之而来的更深绝望，都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老张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靠在桌边，一动不动。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太荒诞了！太离奇了！ 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可是…… 那些细节！爆炸的时间点，红桶的位置，大妈和司机的异常举动，甚至包括他们自己设计的“色狼”脱身计…… 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么可能编得如此丝丝入扣？ 李明和张雅两人脸上那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却又带着强烈求生欲的复杂神情，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多年的刑警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年轻人，可能真的没有撒谎！ 哪怕这个真相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老张站直了身体，走到桌子旁，抓起了内部电话的话筒，动作不再有丝毫犹豫。 他迅速拨了一个号码。 “喂？小王吗？” “立刻！马上！给我查一下今天，就是刚刚发生的T814路公交车爆炸案！那个司机。” “查他们的身份信息！所有的！还有他们的社会关系！对！越快越好！动用一切资源！” 他用力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身，重新看向李明和张雅。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老张的表情异常严肃，“那你们现在费这么大劲找到我，告诉我这些，是觉得在……下一个循环里，我能帮上忙？” “对！” “只有你们警方介入！才有可能在下一次循环开始的时候，在我们刚刚醒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提前布控！彻底阻止爆炸！” 张雅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用力点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我们需要信息！”李明紧跟着补充，他的声音同样急切，“关于那个司机！关于那个大妈！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干？！总得有个理由吧！”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还在不知疲倦地走着，滴答，滴答，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铃声打破了沉寂，吓了所有人一跳。 老张抓起了电话。 “喂？说！” 他侧耳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汇报，脸上的肌肉一点点绷紧，神情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 “……什么？夫妻？！……还有个女儿？……几年前？……公交车事故？” 第39章 关键证人现身，真相大白！ 他缓缓放下电话，抬起头，看向李明和张雅，那表情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恍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查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司机叫王军。那个大妈，叫刘玉梅。” “他们是夫妻。” 果然！ 李明和张雅的心脏猛地一抽，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证实，还是让他们感到一阵冰冷。 “他们有个女儿，叫王小柔。”老张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像是在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三年前，出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三年前，也是一辆T814路公交车。王小柔当时就在车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情绪激动，吵着闹着非要下车。但当时车没到站，按规定，司机不能随便停车。” “根据当时的事故记录和车上其他目击者的证词，那孩子当时情绪很激动，又哭又闹，拼命拍打车门，后来甚至……甚至冲上去抢夺方向盘。” 老张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 “司机也是没办法，为了全车人的安全，只能紧急靠边，违规把车停下了。” “结果……王小柔刚跑下车，没走几步，就被楼上掉下来一个空调外机……正好砸在她身上……” “当扬死亡。” 李明和张雅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太惨了。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没了。 但这和王军夫妻俩开着公交车去炸大桥，拉着一车人陪葬，又有什么必然联系？ “这对夫妻，王军和刘玉梅，从事发到现在，一直没能从失去女儿的痛苦里走出来。” 老张继续说道，语气里透着疲惫，大概是接触过太多类似的悲剧。 “他们始终觉得，女儿当时那么反常，那么坚决地要下车，肯定不是无理取闹。” “他们认定，女儿在车上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受到了惊吓或者威胁。” “是那个‘原因’逼得她不顾一切想要逃离，最终才导致了悲剧。” “所以，他们不光恨当时的公交车司机，恨公交公司管理不严，甚至恨……当时车上所有可能看到真相却保持沉默的乘客。” 原来是这样。 扭曲的执念，疯狂的复仇。 他们认定了这个世界对不起他们的女儿，所以就要用一扬更惨烈的灾难。 一扬无差别的毁灭，来报复这个在他们看来冷漠、残酷、亏欠了他们的世界。 这逻辑，简直疯狂！ 尘封的旧案，摆在了眼前。 老张点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 “喏，三年前王小柔那案子的所有资料，都在这儿了。” 屏幕上，泛黄的事故报告扫描件，冰冷的文字记录着一个年轻生命的终结。 还有几个视频文件。 “点开看看吧。” 李明和张雅凑了过去，心头沉甸甸的。 第一个视频，是当时公交车内的监控录像。 画面有些晃动，像素也不高，但足以看清。 一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和慌乱，正拼命拍打着前门。 “师傅！停车！我要下车！求你了！”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绝望。 司机似乎在说着什么，大概是规章制度，不能随便停车。 女孩更加激动，她猛地转身，竟然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方向盘！ “你干什么！疯了吗！” 司机惊呼，猛打方向盘，车身剧烈摇晃。 最终，在一片混乱和乘客的惊叫声中，司机还是猛地踩了刹车，将车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女孩像逃离地狱一样，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 第二个视频，是路边的监控。 角度刁钻，画面更模糊。 只能看到女孩冲下公交车，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没跑几步……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是人群的尖叫和四散奔逃。 画面定格。 李明和张雅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太惨了。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没了。 老张又点开了一些当年的新闻报道和网络截图。 标题大多触目惊心。 《冲动少女抢夺方向盘，致公交紧急停车！》 《漠视公共安全！谁来为她的行为负责？》 下面的评论区，更是乌烟瘴气。 “这种人就是祸害！自己作死还想拉一车人垫背！” “家长怎么教育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司机倒霉，摊上这么个神经病。” 当然，也有零星几条表示同情的。 “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啊？” “小姑娘看着挺可怜的……” 但这些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指责和谩骂的洪流里。 时间太久了，很多链接点开已经失效，评论区也大多被清理过。 张雅滑动着鼠标滚轮，一行行地扫过那些残留的文字，心越来越沉。 这就是王军和刘玉梅看到的“真相”吗？ 是这些冰冷的文字和恶毒的评论，将他们推向了疯狂复仇的深渊？ 忽然，张雅的手指停住了。 她指着屏幕上一条几乎被刷到底的评论，声音有些发颤。 “老张，你看这条！” 那条评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发布时间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 【她不是无理取闹！她是被色狼骚扰了才想下车的！我看到了！】 下面稀稀拉拉几条回复，无一例外全是喷子。 “造谣狗滚粗！” “蹭热度死全家！” “拿出证据来啊？没证据哔哔啥？” “色狼？”李明凑近屏幕，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个词，像根刺，扎得他生疼。 他们自己逃离死亡循环的“妙计”，此刻看来，充满了讽刺。 “这条评论……”张雅抬起头，望向老张，“张警官，能不能找到发这条评论的人？” 老张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三年前的匿名评论，还是在早就被冲烂的新闻底下。 这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 第40章 迟到的铁证，破局之钥现！ 他们脸上的急切和眼底残存的恐惧，不似作伪。 尤其是他们刚刚提供的，关于他女儿的那些私密信息……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直接拨通了技术侦查部门主管的加密线路。 “喂？老刘，是我，张建。” “帮我查个东西，三年前，一个新闻评论区的匿名ID……对，我知道难，非常难！” “但这个很重要！可能关系到今天下午南通路T814公交爆炸案的真相！” “我需要你们动用一切权限，进行最深度的溯源和关联分析，给我查！尽快！” 挂了电话，办公室里陷入了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李明和张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希望，会不会再次落空？ 如果找不到这个人，拿不到证据…… 那他们找到的这条线索，就毫无意义。 下一次循环，依然是难以破解的死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电话猛地炸响，吓了三人一跳。 老张抓起了听筒，声音有些嘶哑：“喂？！怎么样？！” 电话那头，技术队长老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 “老张！找到了！那条评论的发布者！通过多层数据交叉比对和IP逆向追踪，我们锁定了目标......” 老张的表情从紧张，转为惊喜，最后化为一丝振奋。 “找到了？！这么快？！好！好！把联系方式立刻发给我！” 他挂断电话，看向李明和张雅，脸上露出振奋。 “找到了！是个女生！技术队初步判断，她当年跟王小柔在同一辆车上！” “我马上联系她！” 老张迅速拨通了技术队发来的号码，按下了免提键。 “嘟……嘟……” 等待音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终于，电话接通了。 传来一个怯生生的，明显带着紧张的女声。 “喂？您……您好？”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张建。”老张放缓了语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 “请问是林小姐吗？我想向你了解一个情况，关于三年前，一桩涉及名叫王小柔的女孩的公交车意外事件。”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当时可能在车上，对吗？并且，事后你曾在网上匿名评论，提及她当时在车上似乎遭遇了……骚扰？”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只能听到女孩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她才回答：“……是，是我……” “警察同志……都……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们怎么会......” “林小姐，你别怕，请相信我们。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老张耐心地安抚着，“我们只是想了解清楚当年的真实情况，还原一个真相，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你能具体说说，当时你看到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虽然依旧断断续续，但清晰了不少。 “我……我当时坐在她后面几排……靠窗的位置……” “我看到……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年纪挺大的了，一直……一直往那个女孩身边凑……” “他的手……手不老实……在女孩身上蹭……” “那个女孩很害怕，想躲开，还小声说了句‘你干什么’，那个男的……他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后来……后来那个女孩就突然情绪崩溃了，尖叫着要下车，去拍车门，跟司机吵起来了……” “我当时……有点害怕，但是……我偷偷用手机……拍下来了那个男的骚扰她的样子……” “视频还在吗？！”张雅激动地脱口而出，声音都变调了。 “在……在的！”女孩被吓了一跳，连忙回答。 “那个男的……他好像发现我在拍了，扭头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特别凶！” “我当时吓坏了，下一站车一停，我就赶紧跑下去了……” “当天晚上，我就在网上看到新闻……说那个女孩……出事了……好多好多人都在骂她……” “我当时特别生气，也特别难过，还有点自责……就在一个新闻下面评论了，我说她不是无理取闹，她是遇到了坏人！” “结果……好多人追着我骂，说我瞎编，说我蹭热度……还有人威胁要人肉我……查我地址……”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后怕。 “我……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怕他们真的找到我……再也不敢说话了。” “但是那个视频……我一直没删。我把它上传到我的网盘里了。” “我想着……万一……万一以后哪天，能用得上呢？能还那个女孩一个清白……” 真相大白！ 彻彻底底的大白！ 王军和刘玉梅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他们的女儿，那个叫王小柔的花季少女，确实是在公交车上遭遇了令人发指的侵害！ 她不是无理取闹，不是冲动，她是在绝望中寻求逃离！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不仅仅是那个该死的色狼！ 还有当时车上可能存在的旁观者的冷漠！ 以及事后网络上那些不明真相、肆意挥洒恶意的键盘侠！ 王军和刘玉梅的恨意，虽然扭曲，虽然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但并非完全没有缘由！ 他们只是找错了复仇的对象，将无边的痛苦和愤怒，盲目地倾泻向了整个世界！ 李明和张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和一丝……终于抓住关键的激动！ 找到了！ 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这份迟到了三年的视频，就是铁证如山！ 下一次循环！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必须赶在王军彻底疯狂之前，把这个被掩盖了三年的真相，狠狠砸在他们面前！ 用这份迟来的正义，去浇灭他们心中那毁灭一切的复仇火焰！ 这个念头如同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疲惫不堪的大脑。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一次次死亡循环带来的深层恐惧和虚脱感，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汹涌袭来。 眼皮，变得有千斤重。 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开始旋转、模糊。 耳边，老张和电话那头女生的声音，也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失真…… 第41章 绝境翻盘，一线生机！ 然后—— 像是溺水的人被猛地拽出水面！ “哗啦！” 李明和张雅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公交车厢。 熟悉的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熟悉的……绝望的起点！ 又回来了！ 但这一次，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茫然、恐惧和无尽的绝望。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锐利，以及……一种牢牢攥住了命运咽喉的自信！ 他们手里，攥着那把足以打开这个该死死局的唯一钥匙！ “立刻！必须立刻联系张警官！”李明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像开了二倍速。 “嗯！”张雅重重点头，掏出手机。 她先对着车厢前方拍了张照片，清晰地拍到了那个坐在下车门附近的座位上、脚边放着红色塑料桶的刘玉梅。 然后，编辑短信。 【老张，南通路往西T814公交车，灰衣大妈腿边红色塑料桶里有炸弹，到了十八点十五分和掀开盖子都会爆炸。灰衣大妈和司机是夫妻，作案动机是因三年前女儿的死。情况紧急，请求立刻布控拦截，不要鸣笛！】 每一个字，都关系着几十条人命！ 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发送！ 紧接着，张雅立刻拨通了老张的手机号。 “嘟……嘟……” 接电话啊！快接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 “老张！”张雅抢着开口，“是我！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吗？！看到了记得抽空回我一下，我知道您忙！” 为了让老张瞬间相信，她紧跟着抛出了杀手锏： “您女儿最近高考压力很大！您还想着这周末带她去海洋公园放松一下呢！” 电话那头猛地沉默了。 足足过了两三秒，老张那带着震惊和凝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斩钉截铁： “收到！信息已确认！你们俩千万稳住！不要冲动！不要暴露！我们的人马上到位！等我们！” “啪！” 老张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李明和张雅长长地松了口气，警方，终于在第一时间就介入了！ 但距离老张说的“马上到位”，还需要时间。 距离预计的爆炸时间，也还有十几分钟。 这段时间，足够王军那个疯子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 他们必须执行第二步计划！ 争取车上乘客的帮助！同时，拿到最关键的证据！ 张雅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里的网盘APP，输入了在上一轮循环的最后关头，老张从那个女生处要来、并告诉他们的账号和密码。 【登录中……】 【登录成功！】 找到了！那个加密的视频文件！ 【王小柔的真相.mp4】 点击下载！ 进度条一点点艰难地往前挪动。 每一秒都是煎熬！ 与此同时，李明已经站起身。 “来来来！叔叔阿姨，大哥大姐！” “看一看瞧一瞧啊！耽误大家一分钟时间！” “我们是A市科技大学的学生，勤工俭学......” 无声的联盟，在无形中再次悄然形成。几个之前循环中就被他们争取过的乘客，眼中再一次露出了了然和配合的神色。 张雅手机屏幕上的视频文件图标，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下载，进度条拉满！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揣回口袋，与李明交换了一个坚定无比的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装作不经意地，慢慢朝着公交车前排靠近。 刘玉梅依旧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军握着方向盘，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 就是现在！ “动手！”李明大吼！ 然后猛扑上去，双手死死锁住刘玉梅持刀的那只胳膊，用身体将她压在座位靠背上！ 张雅则绕到侧面，伸手去抬她夹着红桶的双腿！ “干他娘的！小皮，上！” 之前收到信息的工装大叔第一个冲上来，死死按住了大妈那只正要往怀里掏摸着什么东西的手！ 花臂纹身青年紧随其后，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帮助张雅一起去掰开大妈那双夹得死紧的双腿！ “啊——！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要干什么！！”刘玉梅发出尖叫，状若疯虎。 “王军！停车！”李明朝着驾驶座吼道。 王军猛地回头，看到妻子被制服，眼中闪过疯狂的厉色。 他非但没停，狠狠一脚踩下了油门！ 公交车骤然加速，朝着前方冲去！ 车厢里一片惊呼！ 完了！他要带着一车人去死！ 但这一次，路上并非畅通无阻。 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光芒，已经在前方道路处设置了路障，警用破胎器闪烁着寒光，严阵以待！ 后方也跟着几辆车尾随，形成了拦截阵型！ 是老张！他真的行动了！而且如此神速！ 李明和张雅心中涌起狂喜。 王军瞳孔收缩，脸上露出绝望和疯狂。 他猛打方向盘，似乎想冲破拦截！ “吱嘎——嘭！！” 公交车的轮胎在接触到地刺的瞬间便发出了刺耳的撕裂声，车身因为巨大的惯性而失控，狠狠地撞在了一辆横向拦截的警车坚固的侧面！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公交车车身都发生了剧烈的震颤和扭曲，车窗玻璃如同蛛网般哗啦啦碎裂开来！ 车停了！ 车内一片狼藉，乘客们东倒西歪，惊叫连连，但万幸的是，由于撞击角度和警车的缓冲，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王军如同彻底疯了一般，从变形的驾驶座上挣扎着爬起，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因为撞击而滚落在过道中央的红色塑料桶！ “砰！砰！”几声巨响，车窗被外面的警察用破窗器砸开！ 车门也被强行开启！ “警察！不许动！全部趴下！” 荷枪实弹的警察迅速涌入车厢，控制扬面。 王军面目狰狞，伸手抓向桶盖！ “都别过来！不然一起死！”他嘶吼着环视四周。 所有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张雅猛地掏出手机，屏幕正对着王军！ “王军！看看这个！看看你的女儿！” 王军那即将触碰到桶盖的手，下意识地顿住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机械地瞥了一眼张雅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略显模糊的视频。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马尾辫的十几岁女孩，正是他日思夜想、痛彻心扉的女儿王小柔！ 画面中她正惊恐地缩在公交车座位上，而在她的身后，一只男人的手正猥琐地伸向她…… 第42章 死亡循环的终末！ 他脸上的疯狂和狰狞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然后是巨大的悲恸。 他看到了女儿当时的恐惧，看到了那只肮脏的手。 “小柔……小柔……”他喃喃着，抱紧红桶的手臂开始颤抖。 原来……是真的…… 小柔……真的是…… “王军，刘玉梅。”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张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看着这对濒临崩溃的夫妻。 “你们看看，这才是真相。” 他指了指张雅手机里的视频。 “小柔她，不是无理取闹，她是遇到了坏人，她害怕。” “我知道你们痛失爱女，这三年来你们是怎么过的，没人比我更清楚失去亲人的滋味。”老张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但你们找错了复仇的对象。那个伤害小柔的人，我们会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放下吧，别再让小柔，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王军看着视频里女儿惊恐的脸，又看看眼前荷枪实弹的警察，再看看车厢里那些惊魂未定的乘客。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已经被警察控制住、早已泪流满面、浑身瘫软的妻子刘玉梅的脸上。 手臂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 王军的身体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桶几乎拿不稳。 被警察控制住的刘玉梅也看到了视频，听到了老张的话，早已泪流满面，挣扎的力气也消失了。 “放下吧……”她哽咽着，对着丈夫说道。 王军眼中的疯狂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悔恨，以及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松开了紧抓着桶盖的手指，将那个红色的塑料桶，轻轻地放在了公交车的地板上。 “……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我对不起小柔……”他喃喃道，声音嘶哑破碎，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通红的眼眶中滚落。 老张立刻抓住机会，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红色的塑料桶。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下车，快步跑到河道边缘。 用尽全身力气，将塑料桶奋力朝着远处水面扔去！ 红色的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坠落。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水下传来，掀起冲天的水柱和浪花！ 冲击波让路面都微微震动。 【叮！】 【先行者试炼任务：生死时速，已完成！】 【任务评价：卓越！】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物品：储物戒指（内部.....）、能量护罩（一次性......）、基础强化药剂（服用后......）】 【奖励已发放，请查收。先行者，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听着耳边的声音，李明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这个该死的时间循环，终于结束了。 他们活了下来，也成功拯救了这一整车无辜的人。 但那个关于时间循环、关于“先行者系统”的惊天秘密，恐怕将会永远伴随着他们，成为他们人生中再也无法抹去的深刻烙印。 老张处理完现扬，走到他们面前，递过来两瓶冰凉的矿泉水。 路上的警戒线还没完全撤去，警灯依旧无声闪烁，空气里混杂着河水的潮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你们两个，没事吧？”老张的声音带着忙碌后的沙哑。 李明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口，摇摇头：“没事，张警官，就是有点脱力。” 张雅坐在他旁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比之前循环中任何一次都要安定和明亮。 她也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略带虚弱：“谢谢张警官，我们还好。” 经历了这么多回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和亡命奔逃，此刻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显得格外不真实，却又无比珍贵。 “没事就好。”老张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自己也拧开一瓶水灌了一口。 然后目光重新落在了李明和张雅的身上。 “不过，我这儿有几个疙瘩不吐不快，得解开。”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两人的反应：“你们两个，怎么会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这么清楚？” “精确到炸弹位置、引爆时间、王军夫妻的动机，甚至还有那个三年前的关键视频线索。” “这可不是‘直觉敏锐’就能解释的，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李明和张雅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苦笑，以及一丝被戳破秘密后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怎么说？ 说他们像打游戏一样，在这辆死亡公交上不断的读档重来？说李明有个见鬼的“先行者系统”？ 这话要是说出口，估计下一站就不是回学校，而是直接送去精神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了。 李明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张雅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矿泉水瓶的塑料标签。 老张看着他们这副典型的“我确实有秘密但我不说”的表情，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行了，看你们这表情，估计问了也白问。不是‘我们有特殊的线人渠道’，就是‘做了个非常逼真的预知梦’，对吧？” 李明被噎了一下，干咳一声，没敢接话。 张雅把头埋得更低了，差点把下巴抵到胸口。 这反应，几乎等于默认了老张的调侃，也默认了他们确实没法给出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老张在刑侦一线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没见过？ 虽然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认知范畴，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知道再这么盘问下去，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但那双看透太多的眼睛里的探究并未完全散去。 “好，没关系。” “今天你们俩是功臣，实打实救了一车人，也避免了一扬可能造成更大范围伤亡和恶劣社会影响的灾难，这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或者……不方便说，也属正常。”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李明身上，伸手在他右肩上用力拍了拍，力道不轻。 “等你们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或者觉得时机成熟，可以说给我这个老家伙听听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现在，先好好休息，彻底放松一下，缓一缓紧绷的神经。后面还有些必要的程序要走，详细的笔录也得做一份。” 说完这句话，老张转身离开，但他的背影却透着一种“我知道你们有秘密，而我迟早会查清楚”的坚定意味。 李明和张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老张绝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这扬看似结束的危机，或许只是另一个更大谜团的开始…… 第43章 “克洛诺斯之眼”的谜团！ 聚光灯下，李明和张雅，还有另外几个倒霉催的乘客，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表情，接过那面红得发亮的证书和奖金牌。 主持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唾沫星子乱飞，吹捧着什么“普通市民的非凡勇气”。 勇气？ 为了让这俩大学生还有那一车人，能站在这儿傻笑，而不是变成讣告上冷冰冰的名字，他周鱼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整整九次！ 那感觉，真特么像在玩一款BUG满天飞、难度调到地狱模式的垃圾单机游戏，还不能卸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读档重来。 每一次重启循环，迫使他重新聚焦于那辆公交车上。 那滋味，谁试谁知道！ 幸好，老天爷总算没把路堵死。 任务完成的时间点，卡得那叫一个极限！ 正好卡在午夜十二点前，【克洛诺斯之眼】每日免费回溯次数刷新的时候！ 再加上周鱼主动回溯的五分钟，时间刚刚好。 要是再晚那么一小时，他就得硬着头皮，消耗自己大量的精神力去驱动了。 连续八九次的主动回溯啊！ 天知道会不会触发那个什么狗屁效果三？ 那个“@￥#%%&**%”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周鱼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妈的，当幕后黑手，也挺累的。 他抓起桌上的冰可乐，“吨吨吨”灌下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把那股子烦躁压下去一点。 虽然过程曲折得能拧成麻花。 但真正让他心里膈应的，不是任务多难，也不是王军两口子那扭曲的报复。 是那个叫张雅的女生！ 【克洛诺斯之眼】这块怀表，主动回溯的时候，明明写着只能带【一人】。 他每次选的都是李明，那个倒霉催的大学生“先行者”。 可偏偏！ 那个张雅，就跟个绑定插件似的，每一次，每一次都带着完整的记忆，跟李明一起回档！ 这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了 按道理，她应该跟车上其他人一样，每次循环都跟新刷出来的小怪似的，啥也不记得。 可她倒好，全程在线，记忆条满格！ 第一次，周鱼没太在意。 寻思着，抢方向盘的张雅也是任务的一环。 第二次，他还专门提醒李明小心张雅抢方向盘，结果人家是因为知道公交车要爆炸才抢的。 第三次…… 第四次…… 一直到第九次！ 好家伙！ 这姑娘愣是一点记忆没丢！ 跟李明那小子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默契得跟开了队内语音似的！ “我靠！” 周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百分百确定，自己绝对没给张雅开什么“记忆共享”的权限！ 那破怀表的“说明书”，他都快翻烂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可选定携带【一人】！ 【一人】啊喂！ 不是买一赠一！ “这不科学！” “妈的，难道是系统又出bug了？” 周鱼烦躁地又抓了把头发，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还是说……那个什么狗屁效果三？” 他眯起眼睛，回忆起怀表上关于效果三的描述。 【效果3（被动）：使用后将会@￥#%%&**%……】 后面就是一堆乱码，跟打了马赛克似的，啥也看不清。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之前的回溯中都是用的每天免费次数，主动回溯也没敢回太多时间。 难道这个隐藏效果，就是“使用后将会额外携带一名幸运观众”？ 或者……“使用后将会自动绑定范围内颜值最高女性角色”？ “我呸！坑爹呢这是！” 周鱼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卖个挂还藏着掖着？跟谁俩呢？必须差评！回头找客服……哦对，这破系统连客服都没有！” 算了，跟系统置气没意义。 周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换了个角度琢磨。 “或者……问题不在道具，在人身上？” 难道……是传说中的隐藏大佬？ 自带什么“灵魂绑定”、“记忆共享”、“无限循环”之类的被动技能？ 只要跟李明距离够近，就能自动蹭到回溯的WIFI信号？ “嘶……” 周鱼倒吸一口凉气。 这想法……虽然离谱，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连穿越和系统这种事都发生了，时间回溯都玩了九遍了，再多一个自带“记忆挂”的土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总不能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毛病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有点乱。 或许，这个看似普通的现代都市世界，水面之下隐藏着某种他还不了解的特殊规则？ 在特定的条件下，比如经历强烈的生死刺激，或者靠近某种“异常源”的时候，某些特殊个体就能突破时间回溯的限制，保留记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更让他心里发毛的可能性就冒了出来。 “卧槽……不会吧……” “难道……除了老子，还有别的‘玩家’？！” 这个猜测，让他瞬间头皮发麻！ 其他的“异常”存在？ 也是穿越过来的？ 或者……是这个世界的土著，突然觉醒了什么超能力？ 草！ 要是真这样，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这世界的水……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周鱼拿出【克洛诺斯之眼】怀表。 冰凉的金属外壳贴合着掌心。 表盖上那只紧闭的眼睛图案，此刻在他看来，仿佛正无声地嘲弄着他的无知与渺小。 他手指细细摩挲着表盖，试图从中感应出些许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结果…… 什么都没有。 这玩意儿，平日里就跟一块不值钱的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 只有在需要回溯时间，或是查看存档点的时候，它才尊贵地给点反应。 张雅…… 这个凭空多出来的“记忆者”。 是敌是友？ 她的存在，会不会打乱自己未来的全盘计划？ 会不会……最终发现他这个藏匿于幕后的真正黑手？ 周鱼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行！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放过！ 必须彻底搞清楚！ 那个张雅，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探一探她的底细。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对未来的计划，多了一丝警惕，也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探究兴趣。 “哼，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最好别挡老子的路。” 接下来，他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张雅这个“变数”查个底朝天。 第44章 回溯抽奖,逆天BUG！ 周鱼心念一动，调出了系统面板。 【五星任务：烈焰危途，已完成】 【任务奖励：1000积分，高级抽奖机会x1】 积分到账！ 足足1000点！ 加上之前剩下的1245点，再扣掉给李明那小子买道具花掉的450点，现在他手头宽裕得很——不多不少，正好1795点积分！ 美滋滋！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次高级抽奖的机会！ 上次的高级抽奖，可是直接开出了【量子裂隙棱镜】和【克洛诺斯之眼】这种堪称逆天的玩意儿！ 这次，又能抽到什么好东西？ 周鱼的心里头，顿时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一般，痒痒的，按捺不住。 要不…… 现在就抽了？ 刚干完一票大的，运气肯定爆棚！ 抽！ 必须抽！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小兴奋。 等等！ 一个更骚、更大胆的想法，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劈中了他的脑子！ 【克洛诺斯之眼】！ 回溯时间！ 主动回溯虽然需要消耗持有者的精神力来驱动！ 但是！ 如果…… 万一！ 这次高级抽奖手气背到家，抽出来个什么“十年份防脱洗发水”或者“祖传搓澡巾”…… 他能不能直接启动【克洛诺斯之眼】，回到抽奖前的几秒钟？ 然后…… 再特么抽一次？！ 卧槽！ 周鱼的心脏瞬间“咚咚”狂跳起来！ 这操作…… 太骚了！ 完全是卡系统的BUG！ 这是在硬钻系统规则的空子！ 嘿！ 老子就喜欢干这种事！ 周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高级抽奖机会啊，这玩意儿金贵得很！ 要是抽到一堆没用的垃圾，那不是血亏到姥姥家？ 但如果能回溯时间，重新再抽一次呢？ 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精神力，或者干脆就用每天系统白送的那次免费回溯次数，去换一次重新摇大奖的机会！ 这笔买卖，简直是赚翻天了！ 他捏着下巴，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无数神器正在向他招手。 系统应该没那么智能吧？ 还能检测到时间回溯这种作弊行为？ 就算检测到了又能怎样？ 系统的规则说明里，可没写明不让这么干啊！ 对！ 利用规则机制的事，这怎么能算作弊呢！ 周鱼瞬间就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心里的那点微末担忧，立马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次抽奖，必须搞个大的！ 干了！ 他下定了决心。 但是…… 冲动是魔鬼。 心痒归心痒，但基本的理智还在。 在没彻底搞明白【克洛诺斯之眼】的时间回溯能力，和抽奖系统的具体联动机制之前，就这么莽撞地去干，风险实在太大了。 万一回溯之后，那个宝贵的高级抽奖机会直接没了呢？ 万一回溯抽奖，有隐藏的、他不知道的惩罚机制呢？ "稳住，别浪！"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周鱼的生活变得极度“规律”。 他没有再出去找什么任务，也没有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每天的重心，就是抱着【克洛诺斯之眼】怀表，和那个抽奖系统死磕。 首先，他盯上了【克洛诺斯之眼】每天白送的那次免费回溯机会。 这是零成本的测试资源。 不用白不用！ 第一天，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距离免费次数刷新，还有最后的五分钟。 他打开了抽奖界面。 【叮！普通抽奖：每次消耗500点积分。】 五百积分抽一次普通奖，这有点肉疼。 但为了搞清楚机制，这个代价，值！ “系统，来一次普通抽奖！” 【积分-500】 【当前剩余积分：1295点】 【正在进行普通抽奖……】 虚空中，光芒闪烁。 一个平平无奇的白色礼盒出现了。 然后，“嘭”地一声打开。 【叮！】 【恭喜宿主！获得十里传音之术！】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我靠！又是这玩意儿？”周鱼有点无语。 这技能他早就学会了，再来一本技能书有个毛用？ 正好！ 用来测试！ 他没有动系统空间里的那本技能书。 直接心念一动，沟通【克洛诺斯之眼】。 “回溯！回到五分钟前！” 嗡——！ 熟悉的金色光芒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 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倒退。 眨眼间，他回到了五分钟之前。 正好是刚准备点下抽奖按钮的那一刻。 他立刻检查系统面板。 积分：1795点！ 之前消耗掉的500积分，回来了！ 再看系统空间。 空空如也。 那本“十里传音之术”技能书，果然消失了！ 抽奖机会也还在！ “nice！”周鱼在心里大喊一声。 第一步测试，成功了！ 只要抽到的东西不碰，不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启动回溯，就能完美重置！ 时间很快又跳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 “系统，再来一次普通抽奖！” 【积分-500】 【当前剩余积分：1295点】 【正在进行普通抽奖……】 【叮！】 【恭喜宿主！获得量子速读笔记！】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量子速读笔记？”周鱼挑了挑眉。 听起来有点意思。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回溯。 而是心念一动，将那本看起来很普通的笔记本，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 笔记本入手微凉。 封面是某种特殊的金属材质，泛着淡淡的银光。 他随手翻开，拿起桌上的笔，在第一页写下了“测试”两个字。 写完字，时间刚好跳到了午夜十二点。 【克洛诺斯之眼】的免费回溯次数刷新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准时响起。 “很好！” 周鱼立刻再次启动【克洛诺斯之眼】。 这次，他选择使用刚刚刷新的免费回溯权限。 目标时间：回到抽到“量子速读笔记”之前！ 又是一阵金光闪烁。 时间再次倒流。 他回到了第二次准备抽取普通奖的时候。 他第一时间进行检查！ 积分：1295点！ 那第二次抽奖消耗掉的500积分，没有回来！ 再看手边。 那本被他写了字的“量子速读笔记”…… 赫然还在！ “果然！” 【积分-500】……回溯...... 【积分-500】……回溯...... 经过反复几次测试，周鱼彻底摸清了系统的规律。 只要抽到的东西，老老实实待在系统空间里，没动过，没拿出来，没以任何形式使用过。 那么启动回溯，回到抽奖前的时间点，抽到的东西会跟着消失，之前付出的积分或者抽奖机会也会如数返还。 就等于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一旦你把东西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了，或者以任何形式“使用”了它。 再启动回溯。 抽到的东西，会因为被“固化”而保留下来。 但你为它付出的积分或抽奖机会，就别想再要回来了！ 这个发现，让周鱼兴奋得差点原地起飞！ “回溯抽奖大法……成了！” 第45章 命运的玩笑：高级抽奖的“惊喜” 这意味着他的“技术性”薅羊毛计划，完全可行！ 而且，还多了一道保险！ 以后抽奖，要是抽到了不满意的垃圾玩意儿，只要手没贱去动它，直接回溯重来！ 付出的成本，最多就是一点精力，或者一次免费的回溯次数。 而一旦抽到了真正的好东西，比如再来一个【克洛诺斯之眼】这种级别的神器。 那就必须第一时间想办法“用”一下它！ 比如给怀表立刻设置一个新的存档点，或者像刚才那样，随便找个方式跟它互动一下，将其“固化”！ 这样一来，就算后面遇到什么狗屁倒灶的突发状况，需要紧急启动回溯保命，也能确保这来之不易的宝贝，不会跟着时间一起被刷没！ 完美！ 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刷宝大法！ 当然，前提是积分得够用，经得起这么折腾。 不过，现在他只剩下295点积分了，之前经过几次测试，花掉了整整1500点。 但没关系！ 对于即将到来的高级抽奖…… 他还有【克洛诺斯之眼】每天刷新的免费回溯次数保底！ 加上高级抽奖本身就是一次机会，他的操作空间非常大！ 周鱼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个高级抽奖礼盒，在他眼中已然是囊中之物。 “就让我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或者惊吓。” 周鱼眼神深邃，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系统，高级抽奖！” 【收到指令，正在启动高级抽奖礼盒……】 虚空中，那个熟悉的、系着金色丝带的红色礼盒再次浮现。 这一次，它明显比普通抽奖那个白色破盒子要大上一圈！ 礼盒边缘流淌着肉眼可见的淡淡金色光泽。 周围点缀的星星特效，也更加密集、更加闪亮。 它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很贵，快来抽我”的骚包气息。 【请确认开始抽奖！】 “确认！” 周鱼搓了搓手，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心里疯狂地默念着。 “神器！神器！来个毁天灭地的！或者来个时间暂停也行啊！系统爸爸给点力！” 嗡——！ 一声比之前普通抽奖时，沉闷厚重得多的嗡鸣声响起！ 高级礼盒猛地剧烈晃动起来！ 带起的特效光芒瞬间炸开！ 无数璀璨的光粒子，在礼盒周围疯狂地交织、碰撞！ 刺目的金色！ 深邃的紫色！ 神秘的蓝色！ 偶尔还夹杂着一丝不详的暗红色！ 各种色彩混杂在一起，简直要把他的狗眼闪瞎了！ 周鱼的心跳瞬间就跟那礼盒的震动频率同步了。 “咚咚咚”地像擂鼓一样。 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变幻莫测的光影。 “给点力啊！给点力啊！”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了，拳头紧紧地攥着。 “别搞那些花里胡哨没用的！老子要实用！要强力！能打能抗能跑路的那种！” 礼盒晃动的速度开始逐渐放缓…… 一点点…… 一点点地慢了下来…… 光芒流转的速度也随之减慢。 那耀眼的金色光芒闪过…… 周鱼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金色！ 金色传说？！ 又闪过一片深邃神秘的紫色…… 周鱼呼吸一紧！ 紫色也不错啊！ 史诗级！ 最终，所有的光芒都渐渐收敛、褪去……礼盒缓缓地停止了晃动。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出一片……柔和的白光。 那白光，干净纯粹，却也平平无奇，甚至带着一丝廉价的朴素感。 周鱼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白光？在系统默认的品质体系里，这通常代表着最低级的‘普通’或‘一般’。 高级抽奖……就这？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心中那股火热的期待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卧槽！别啊！大哥！高级抽奖啊！” 他简直想冲上去用意念给那礼盒狠狠来一脚，让它再晃晃！ 给我出金光啊！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礼盒就那么稳稳当当地闪烁着白光，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天真。 光芒缓缓散去。 一个物品的轮廓，开始在礼盒中央慢慢凝聚、变得清晰…… 周鱼瞪大了“眼睛”…… 那好像是…… 一双…… 袜子？ 没错！ 真特么是一双袜子！ 看起来土得掉渣的灰色棉袜子，针脚粗糙，款式老旧。 更离谱的是，袜子脚踝的位置，还歪歪扭扭地用金线绣了两个小元宝图案！ 透着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老年人过年必备款”气息！ 周鱼：“……”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感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 不是，哥们儿？ 你认真的吗？ 高级抽奖啊！ 五星任务奖励换来的！ 就这？ 一双绣元宝的破棉袜子？？？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血压都飙上去了。 【叮！】 【恭喜宿主！获得稀有级道具：幸运袜子！】 【幸运袜子：一双经过神秘力量祝福的袜子，穿上它，会小幅度提升您在日常生活中的幸运概率。】 【物品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小幅度提升……幸运……概率？ 周鱼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还是觉得我脚冷送双袜子保暖？你就给我这个？ 虽然幸运是个万金油属性。但他现在要的是能保命的！能打架的！能装逼的！ 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鱼眼神一狠，一股决绝之气涌上心头。 【克洛诺斯之眼】！ 回溯！必须回溯！ 第46章 造化神笔，描绘万物！ 嗡——！ 熟悉的嗡鸣声再次于周鱼的意识深处响起。 意识空间里，那个刚刚消散的、流光溢彩的高级抽奖礼盒，又重新出现！ 【请确认开始抽奖！】 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幸运这东西，玄之又玄。但既然能重来，那就必须抓住每一次的抽奖机会！ “再来！” “再来！再来！！” 嗡——！ 礼盒再次疯狂晃动起来，光华流转，比刚才更加炫目！ 金色的光芒更加耀眼，紫色的气息更加浓郁，甚至还多了一抹他从未见过的、仿佛蕴含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光芒！ 周鱼的心脏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格外紧张，也格外期待。 冒个金光！或者紫的也行啊！ 那个暗红的……看着有点吓人，但肯定不是凡品！说不定是隐藏的SSS级神器！ 然而，礼盒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 它慢悠悠地，慢悠悠地…… 掠过了耀眼的金光…… 错过了深邃的紫气…… 甚至连那看起来就很牛逼的暗红色区域，也只是擦肩而过！ “不……不会吧……又来？”周鱼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难道我的运气真的用完了？在开出【克洛诺斯之眼】的时候就全部透支干净了？ 他眼睁睁看着礼盒晃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它散发出的光芒定格在一片淡淡的青色光晕之中。 礼盒静止。 青光微微闪烁，开始在礼盒中央汇聚。 光芒渐渐凝聚，勾勒出一个细长的轮廓。 看起来……像是一支笔？ 一支毛笔？ 没错，就是一支毛笔。 非常古朴的样式，竹制的笔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纹路。笔头是纯白色的狼毫，并不显得多么出众。 周鱼：“……”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难道是……书法练习套装？附赠临摹字帖？ 他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次回溯的可能性了，甚至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之前测试回溯抽奖时，把好运气都给消耗光了。 然而，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叮！】 【恭喜宿主！获得？？？级道具：造化神笔！】 【物品描述：传说中沟通天地造化的神物仿制品（残缺版）。执此笔，以精神力为墨，自身理解为框架，描绘万物，化虚为实。】 【使用说明：】 【1. 能量上限：100点（描绘物品消耗能量不等，能量每日凌晨自动回复1点）。】 【2. 复杂程度限制：无法描绘结构过于复杂、蕴含高深法则或超出使用者当前认知与理解范围的物品。】 【3. 生命限制：无法直接描绘具有完整独立灵魂和自主意识的生命体。可描绘无自主意识的简单生物或生命组织，但消耗巨大。】 【4. 持久性限制：描绘出的非凡物品存在时间有限，具体时长视物品复杂度和能量消耗而定。描绘出的普通物品若结构稳定且不蕴含特殊能量，则可永久存在。】 【5.理解度限制：对描绘目标理解越深刻，描绘所需能量越低，成功率越高，物品稳定性越强。】 【6. 能量消耗提示：描绘前可在意识中预估所需能量及成功概率，并接收相关风险警告。】 周鱼整个人都僵住了。 惊喜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吹得人找不着北。 周鱼瞪着眼，嘴巴张成了O型，傻傻地“看”着系统空间里那支静静躺着的、毫不起眼的青色毛笔。 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梦。 造化神笔？！ 描绘万物，化虚为实？！ 这特么不就是…… 神笔马良？！ 卧槽！卧槽！卧槽！ 发了！ 这次真的发了！ 虽然是“仿制品（残缺版）”，还有一堆限制，什么能量上限、复杂程度、不能画活人…… 但那又怎么样？！ 这可是画啥有啥啊！ 虽然以目前看来，不能直接画个宇宙战舰出来炸地球，也不能画个言听计从、实力爆表的绝世打手…… 但是！ 画点金条、画点钞票、画点武器弹药、画点吃的喝的、画点日常用品…… 这不跟玩儿似的？！ 100点能量，画点普通东西，消耗肯定不大！ 这简直就是个随身携带的超级3D打印机，还是不需要原材料的那种！ 而且品级是三个问号！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玩意儿的潜力，可能连系统都无法完全定义！ “哈哈哈哈！”周鱼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什么狗屁幸运袜子！ 跟这支“造化神笔”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圾！ 他立刻用意念，将那支古朴的毛笔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 冰凉的竹制笔杆握在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顺着掌心传来，仿佛这支笔与他的精神隐隐相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笔中蕴含的那100点初始能量，如同一个微型的能量池。 “得试试！” 周鱼兴奋地搓了搓手，目光在房间里扫视起来。 画什么好呢？ 既然是神笔，第一次开张，总得搞点有排面的！要搞就先搞点大的！真正能体现这“造化神笔”牛逼之处的东西！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尘封已久，但曾经让他无比向往的念头冒了出来！ 十二生肖符咒！ 这是他穿越前看过的一部玛德草莓国制作的动画片里的道具。 牛符咒的力量！兔符咒的速度！龙符咒的爆破…… 要是能把这十二个玩意儿全画出来…… 那他妈不成神仙了？！走到哪儿横到哪儿！ 对！就画符咒！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心里已经预料到“仿制品（残缺版）”的神笔必然限制重重，画不出这种毁天灭地的真品。 但他还是想亲手试试这神笔的上限究竟在哪里。“万一呢？万一所谓的‘残缺’，并不影响核心威能呢？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立刻集中精神，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刻着老鼠图案的八边形石块。 深吸一口气，周鱼紧了紧手中的造化神笔，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一丝精神力作为“墨水”，准备朝着面前的空气中“挥毫泼墨”！ 就在他即将落笔的瞬间，一道提示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如同系统自带的风险预警： 【能量消耗预估：999点（神话级-单枚符咒 - 鼠）。】 【警告：描绘目标蕴含未知高阶能量法则，超出当前使用者理解范畴！】 【警告：强行描绘成功率极低（预计低于0.1%），极有可能导致能量反噬或物品性质扭曲、失效！】 【警告：即使在极小概率下描绘成功，物品存在时间预估：不超过1秒！】 第47章 造化神笔，残缺的奇迹！ 周鱼举着笔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开什么玩笑！这造化神笔的能量上限才100点，画一个就要999点能量。 更别提这低到令人发指的成功率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时间了，万一失败了还有能量反噬…… 啧！ 果然是想屁吃！ 这“造化神笔”虽然牛逼，但也不是万能的许愿机。想一步登天，门儿都没有！ 想画那些超出常理、蕴含着强大力量或者复杂规则的东西。 要么能量消耗巨大到你怀疑人生，要么成功率低得让你想砸笔，要么就是个短时间的消耗品，用完就没。 复杂程度、使用者理解、能量法则……这些限制，就像座大山，死死地压住了他一步登天的幻想。 “仿制品（残缺版）”这几个字，果然不是白写的，字字扎心啊！ 不过……也好，至少有个念想了。 至于现在，现在先搞点简单的、实用的，能立刻增加安全感的！ 比如…… 周鱼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试试看，画点“普通物品”。 系统不是说了吗，“普通物品可永久存在”。 那……钱？ 等会儿！ 他眉头一皱，感觉有点不对味儿。 虽然画钱简单粗暴…… 但在这个危机四伏、可能存在未知监控的世界，大量来路不明的钱财反而可能是个烫手山芋，容易暴露他最大的秘密 而且，钱能直接转化为战斗力吗？面对真正的危险，一沓钞票远不如一把能喷吐火舌的武器来得实在。 他现在最缺的，是能将命运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安全感！ 经历了“烈焰危途”那种九死一生的破任务，又发现了张雅那个不受控制的“记忆者”变数…… 天晓得以后还会撞上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光靠【克洛诺斯之眼】回溯也不是万能的啊！ 总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吧？总有没法回溯的时候吧？ 甚至可能遇到回溯一百次都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到时候咋办？等死吗？ 必须得有硬家伙傍身！ 能一言不合就让对方物理升天的那种！ 武器！ 对！武器！ 必须搞点武器出来！ 画把枪！ 这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丢进了周鱼心里，瞬间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有了枪，腰杆子才能挺得笔直！说话才能大声！ 再遇到不长眼的扑街仔，或者系统再发布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任务，至少手里有家伙，心里不慌！ 干！ 就画枪！ 但是……画什么枪好呢？ AK47？“哒哒哒”冒蓝火那种？火力猛，皮实耐操！ 沙漠之鹰？“砰”一枪崩掉半个脑袋那种？够帅！够劲！ 巴雷特？“轰”一炮连人带掩体一起送走那种？装逼利器！ 周鱼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堆电影里常见的“大杀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但很快，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 不行不行，这些玩意儿太复杂了！ 【造化神笔】的限制写得明明白白，“无法描绘结构过于复杂、超出使用者理解范围的物品”。 他一个连气枪都没摸过的普通外卖小哥，对这些枪械的内部构造，那不是两眼一抹黑？ 膛线怎么刻？扳机联动怎么搞？供弹系统怎么运作...... 他懂个锤子！纯粹是瞎几把乱想！ 强行画？ 就算画出来了，八成也是个样子货，或者干脆是个一次性的炸膛烧火棍，没把敌人送走，先把自己给崩上天！ 那可就太搞笑了！ 得找个简单的！ 结构相对没那么复杂的！ 最好是……他能完全理解透彻的！ 周鱼立刻掏出手机，解锁，打开浏览器，开始疯狂搜索。 “手枪内部结构图解” “最简单的手枪原理动画” “新手枪械拆解保养教学视频” “如何自制一把……咳咳，这个划掉，太刑了，日子会越来越有判头！” 各种关键词轮番上阵，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 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网页和视频不断闪过。 有正儿八经的科普讲解，用3D动画演示零件如何咬合、如何运作，看起来挺高大上。 也有一些军迷论坛的拆解图，密密麻麻、形状各异的零件铺了一桌子，看得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周鱼瞪着手机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网上这些枪械拆解图、原理动画，花里胡哨的，看得他眼都快瞎了！ 零件倒是认识了不少，什么套筒、枪管、复进簧、扳机、击锤、弹匣……名字都挺唬人。 可它们是怎么严丝合缝地凑在一起，又是怎么通过一系列精密的动作，最终把子弹“biu”一下给射出去的？ 他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完全没概念！ “妈蛋！这破玩意儿看着挺简单，搞起来怎么这么费劲？” 周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眼睛：哦豁，我会了！脑子：你在说啥玩意儿？手：滚一边去，别碍事！” 这【造化神笔】要求的是“理解”！深刻的理解！ 你要是不懂原理的话，画出来的也大概率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理解……理解……”周鱼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两个字。 等等！ 系统商城！ 对啊！万能的系统商城！ 里面肯定有卖相关知识的！用积分买不就完了！ 周鱼立刻沉下心神，意识连接系统界面，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飞快地用意识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关键词。 “枪械……” “制作……” “原理……” “知识……” 【叮！检测到关键词，正在为您搜索相关商品……】 光屏微微闪烁了几下，很快，几个商品图标就清晰地跳了出来，悬浮在界面中央。 【普通枪械制作入门知识】：内含数十种常见手枪、步枪的基本结构、运作原理及简易制作流程图纸，助您快速掌握基础。售价：50点积分。 【基础绘画技巧】：提升绘画精准度、空间感、细节还原能力等相关技巧，让您的画作更加逼真。售价：50点积分。 “卧槽！果然有！” 周鱼眼睛瞬间就亮了，看看！看看人家这系统！多么贴心！多么智能！ 简直就是想瞌睡就送枕头啊！ 而且价格还不贵！ 枪械知识50点！绘画技巧50点！ 两个加起来也才100点积分！ 他现在兜里只剩295点积分了，得省着点花，不过这两样加起来一百点，还能承受！ 第48章 遗忘的神器现世 周鱼心里一阵狂喜，感觉眼前豁然开朗！ 这下稳了！绝对稳了！ 有了这“枪械制作入门知识”，再配合“基础绘画技巧”辅助，用【造化神笔】画把能用的枪出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意念控制着光标，就准备朝着那两个金光闪闪的“购买”按钮点下去。 手指都快要碰到虚拟屏幕了！ 突然！ 他的动作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脑子里像是有道刺眼的闪电划过！ “等等！” 周鱼猛地一拍自己脑门！ “啪”的一声脆响！ 他想起来了！ 之前！就在之前不久！ 为了测试那个坑爹的“回溯抽奖大法”，反复回溯普通抽奖的时候！ 好像……好像抽到过一个什么玩意儿来着？ 对！没错！就是一个笔记本！ 一个看起来贼特么普通，普通到掉渣的蓝色硬壳笔记本！ 叫什么来着……量子……对！量子什么玩意儿？！ 他赶紧退出系统商城界面，心念一动，意识瞬间沉入了自己的系统空间。 很快，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蓝色硬壳笔记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量子速读笔记】！ 就是这玩意儿！ 周鱼赶紧用意念把它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 入手微沉，纸张的质感意外地还挺好，带着一股新书的墨香。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玩意的说明书上写着啥！ 只要在封面上写下你想了解的知识类型，比如“高等数学”、“量子物理”、“母猪的产后护理”…… 笔记本里面就会自动生成相关的核心内容！ 而且还是经过超级提炼、精简优化、包教包会的那种！傻瓜式教学！ 最牛逼的是，只要拿着笔记本，对着自己的脸，“哗啦啦”一顿疯狂猛翻！ 那些知识就能通过某种不明觉厉的“量子纠缠”效应，直接“biu”地一下，塞进你的脑子里！ 都不用你费劲去读！去记！去理解！ 简直就是学渣的终极福音！考试作弊……啊呸！是辅助学习的无上神器！ 周鱼拿着笔记本，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 “嘿，差点把你给忘了！”周鱼嘿嘿一笑，感觉捡到了宝。 他赶紧找了支笔，深吸一口气，在笔记本封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一行字： 【手枪制作原理-从入门到入狱】 字刚写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本原本空白的笔记本，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微光。 紧接着，里面的纸张开始自动翻动起来，“沙沙沙”作响。 一行行清晰的文字，一张张精准的结构图、动态演示图，凭空出现在纸页上！ 从最基础的火药燃气推动，到半自动手枪的自动装填、抛壳原理，再到不同型号手枪的设计差异、优缺点分析…… 内容详尽得令人发指！ 而且，语言极其通俗易懂，各种比喻恰到好处，复杂的数据和专业术语旁边，甚至还贴心地配上了注释！ “卧槽！系统出品，果然精品！” 周鱼惊叹一声，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这本笔记的“降维打击”。 这要是上学时候有这玩意儿……什么太阳综合大学、月亮国立大学都不是梦啊！ 他不再犹豫，按照说明，拿起笔记本，对准自己的脸，然后—— 开始狂翻！ “哗啦啦啦啦——！！！” 书页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带起的风甚至吹乱了他的刘海！ 一页页的文字和图像，如同流光电影般从他眼前闪过！ 与此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硬盘接口！ 无数的信息流，根本不需要通过眼睛“读取”，而是像数据线传输一样，直接“灌”进了他的脑海深处！ 这就是……量子纠缠速读？ 周鱼感觉脑袋有点发胀，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整个图书馆！ 但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仅仅十几秒钟！ 当最后一页翻过，笔记本“啪”的一声自动合上时，周鱼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 之前那些晦涩难懂的结构图，那些搞不明白的机械原理，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 撞针如何击打底火…… 火药燃气如何推动弹头…… 套筒如何在后坐力下运动，完成抛壳、上膛…… 每一个零件的作用，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如同亲手拆解、组装过无数遍一样，了然于胸！ 融会贯通！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连气枪都没摸过的菜鸟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浸淫枪械领域多年的老司机！一个经验丰富的枪匠！ “我靠……” “这特么……简直就是醍醐灌顶啊！” 他感觉自己现在别说照着图纸画了，就算给他一堆废铜烂铁，他都有信心能徒手搓出一把能响的家伙来！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知识就是力量！古人诚不欺我！ 尤其是这种能要人命的知识！ 周鱼捏了捏拳头，感受着脑海里那些清晰无比的枪械构造。 之前的郁闷和烦躁一扫而空！ “OK！” “理论课，满分毕业！” 他将那本已经恢复空白的【量子速读笔记】重新收好。 眼神，再次投向了书桌上的白纸，以及那支静静躺着的【造化神笔】。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接下来……”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他猛地一甩头，感觉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 抬手一抹。 血？ 卧槽！流鼻血了？ 周鱼愣了一下，赶紧扯了张纸巾塞住鼻子。 “嘶……这量子速读，还有副作用？”他嘟囔了一句。 看来知识灌顶也不是全无代价，大脑短时间处理太多信息，有点过载了？ 不过，问题不大！ 这点小小的副作用，跟即将到手的“大家伙”比起来，算个屁！ 他现在干劲满满，脑子里全是各种枪械的蓝图在飞！ 那么，画哪一把呢？ 第49章 奇迹降临：虚实转换的震撼 不是什么特定名牌，更像是个“公版”设计，很多厂商都有类似的产品。 零件不算太多，运作原理也相对直观。 “就它了！” 周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再次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新的白纸。 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的杂念全部排除，精神高度集中！ 那支手枪的每一个零件，每一个细节，在脑海里如同3D模型般缓缓旋转、拆解、组合…… 他握紧了【造化神笔】，笔杆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与他的精神力隐隐相连。 “预估一下能量消耗！” 【能量消耗预估：0.1点（普通级-基础手枪）。】 才0.1点？！ 周鱼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跟之前直接超出上限、还附带一堆警告的符咒比起来，这简直就是白菜价！ 而且，多半属于“普通物品”，能永久存在！ 干了！ 周鱼不再犹豫，调动精神力，笔尖悬于白纸之上，开始落笔！ 可惜...... 理论课满分，实践操作直接拉胯。 周鱼看着白纸上那幅勉强勾勒出枪支轮廓的草图，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呵……” 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画的是个啥玩意儿？ 他脑子里明明是清晰无比、细节到位的3D结构图，零件怎么运作，卡榫怎么咬合，那叫一个门儿清！ 可落到手上，这笔就像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听使唤！ 线条努力想追寻脑海中的精准，却依旧颤抖扭曲，导致整体比例有些失调； 枪管的直线画得勉强，却带着不自然的僵硬；握把的弧度也显得笨拙，与预想中的流畅相去甚远。 整体看去，就像一个学徒对着精密的图纸，笨手笨脚临摹出的走形仿品。 “我靠！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周鱼扔下笔，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大作”。 这玩意儿别说发射子弹了，估计拿去吓唬耗子，耗子都得嘲笑他！ “闹了半天，光懂原理没用啊！” “手残是硬伤啊！” 眼睛：我会了！ 脑子：我懂了！ 手：兄嘚，我还没上车呢！ 【基础绘画技巧】：提升绘画精准度与细节还原能力！ 专业的事，还得靠专业的技能来解决！ 不能再犹豫了！ “50点……”周鱼咧了咧嘴。 虽然不贵，但刚刚才觉得捡了便宜，现在又要“氪金”，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不过…… 想到刚才那坨抽象派“枪械”，他果断按下了购买按钮！ “不就是50点吗？买了！为了安全！为了能造出真家伙！这钱必须花！” 【叮！成功购买‘基础绘画技巧’，消耗50点积分。当前积分余额：245点。】 随着提示音响起，一股奇妙的感觉涌入周鱼的身体。 不是像【量子速读笔记】那样粗暴地塞进大脑。 而是一种……温和的、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仿佛他的双手，他的手指，他的神经末梢，突然被赋予了一种全新的协调性和稳定性。 一种对线条、对形状、对比例的本能直觉，悄然觉醒。 他赶紧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有流血。 “看来系统出品的技能，就是比抽奖抽到的那些‘野路子’玩意儿要温和稳定得多啊。”周鱼嘀咕道。 那个【量子速读笔记】虽然效果炸裂，但副作用也挺猛的，动不动就让他“挥洒热血”。 “嗯？”周鱼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感觉……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他拿起旁边一支普通的圆珠笔，随手在废纸的空白处画了一个圆。 笔尖划过，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出现在纸上！ 他又试着画了一条直线。 笔直！没有丝毫抖动！ “卧槽！这么神奇？”周鱼惊了。 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现在，万事俱备！ 理论知识，有了！来自【量子速读笔记】的枪械大师级理解！ 绘画技巧，有了！来自系统商城的【基础绘画技巧】加持！ 能量，足够！画一把基础手枪只要0.1点！ “OK！”周鱼扔掉手里的圆珠笔，将那张画着抽象派“枪械”的废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然后，重新铺开一张干净的A4纸。 再次握住【造化神笔】！ 这一次，他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是“我觉得我行”，那么现在就是“我肯定行”！ 深呼吸…… 排除杂念…… 精神力再次集中！ 那把手枪的3D模型，在脑海中完美呈现！ 这一次，笔尖并没有流出墨水。 而是……光！ 淡淡的青色光芒，如同水墨般在白纸上晕染开来！ 他下笔的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迟滞。 因为他不是在“画画”，而是在“构建”！ 精神力通过笔尖，将他对枪械结构的理解，转化为真实的线条和轮廓！ 随着笔尖的移动，白纸上的青色光芒越来越亮，逐渐勾勒出枪的形状——握把、扳机、套筒、枪管…… 每一个线条，都蕴含着周鱼此刻全部的专注和理解。 他能感觉到笔杆中的能量正在缓缓消耗。 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节，确保没有遗漏，没有画错结构。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更耗费心神！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笔落下。 嗡——！ 白纸上的青色光芒猛地大盛！ 刺眼的光芒让周鱼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光芒之中，那平面的线条开始扭曲、隆起、变得立体！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将二维的图画，捏塑成三维的实物！ 光芒缓缓散去。 一把通体黝黑、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半自动手枪，静静地躺在白纸上！ 它的大小、形状、甚至重量感，都和他脑海里模拟的样子一模一样！ 周鱼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了起来。 沉甸甸的！ 冰冷的触感！ 枪身的线条硬朗，套筒光滑，握把上还有防滑的纹路！ 他尝试着拉了一下套筒。 “咔嚓！”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套筒被顺利拉开，露出了里面的枪膛，然后在他松手后，迅速复位！ 他又试着扣动了一下扳机。 “咔！” 扳机清脆地响了一声。 成了！ 真的成了！ 这【造化神笔】，简直是神仙外挂！YYDS！ 第50章 潜藏的暗流，记忆者与变强之路！ 这玩意儿比手枪简单多了，弹头、弹壳、底火、发射药……一目了然。 “预估能量！” 【能量消耗预估：0.01点/发（普通级-标准9mm弹药）。】 “这么便宜？”周鱼乐了，0.01点一颗，那他100点能量，岂不是能画10000发子弹？足够打一扬小型遭遇战了！ 先画一颗试试。 他再次提笔，精神力集中，对着另一张白纸快速勾勒。 青光一闪。 一颗黄澄澄、带着金属光泽的9mm子弹，出现在纸上。 捡起来掂量了一下，大小、重量都对得上。 “很好！” 周鱼不再犹豫，开始“批量生产”。 笔尖在纸上快速点动，精神力如同流水般输出。 “滋滋……” 一颗、两颗、三颗…… 很快，纸上就多出了八颗黄澄澄的子弹。 他拿起桌上的空弹匣，将子弹一颗颗压了进去。 “咔、咔、咔……”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将装满子弹的弹匣，“啪”地一声拍进手枪握把底部。 最后，双手握枪，用力一拉套筒！ “哗啦！” 子弹上膛！ 冰冷的触感，以及那颗蓄势待发的子弹。 这才是爷们儿该有的浪漫！ 他举起枪，透过准星瞄准了墙角的垃圾桶。 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 一股开枪射击的冲动，在他心头涌动。 试试威力？ 看看这“画”出来的枪，跟真家伙到底有多大区别？ “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强行掐灭了。 “靠！疯了吧！”周鱼猛地回过神，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是浪漫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地退下子弹，将枪和剩余的子弹，连同那支【造化神笔】，一股脑儿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刚才那种掌握力量的真实感才稍稍退去。 但心里的底气，却实打实地增加了不少！ 【造化神笔】……牛逼！ 虽然有限制，不能一步登天画高达画神仙，但光是这“化虚为实”描绘普通物品的能力，就已经逆天了！ 武器弹药、生活用品、甚至关键时刻画个简单的工具……只要能量够，理解到位，简直是随身万能工厂！ 就是不知道，这“普通物品”和“非凡物品”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画个金条算普通物品吗？估计算，能量消耗应该也极低。 还有，那个“使用者理解范围”……自己现在能画出手枪，是因为懂了结构图，理解了原理。 那如果以后知识储备更丰富了，是不是就能画出更复杂、更强大的东西？ 比如……坦克？战斗机？ 周鱼甩了甩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暂时抛开。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现在有了枪，安全感提升了一大截。 接下来…… 那个叫张雅的女生。 一个不受【克洛诺斯之眼】控制的“记忆者”…… 这事儿，必须得搞清楚！ ...... 这几天，周鱼宅在出租屋里，过得像个高科技宅男。 他除了用【造化神笔】巩固了一下画枪的“手感”，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两件事上。 一是抱着【量子速读笔记】，疯狂给自己灌输各种知识。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外挂中的战斗机！ 知识灌顶啊！谁顶得住？ 上次速成枪械大师的体验，还让他记忆犹新，虽然流了点鼻血，但那感觉……啧啧，上头！ “既然能灌枪械知识，那别的应该也行吧？”周鱼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 以前上学时欠下的债，现在是时候用魔法……呃，用系统道具还了！ 什么《高等数学-从1+1到街头算命》、《大学物理精要-从牛顿到炖牛》、《化学原理-从元素周期到成为锈儿》、《编程语言C++从Hello World到删库跑路》…… 反正只要是封面上能写的知识类型，他都写了一遍！ 管他有没有用，先学了再说！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再说了，用【造化神笔】画东西，也需要“理解”不是？知识储备越丰富，能画的东西理论上就越多、越牛逼！ “哗啦啦——” 笔记本对着脸一顿猛翻，知识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脑子里塞！ 那种脑袋发胀、流鼻血的副作用，翻了几本之后，他居然……有点习惯了？ 当然，所谓的习惯，也只是相对而言。每次灌输完毕，他还是会感到一阵鼻腔发热、脑袋发胀。 只不过，凭借着强化过的体质和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他总能在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后，继续下一轮的‘学习’。 而且他还发现，每次副作用发作后，只要静坐冥想片刻，体内那股因强化药剂而产生的微弱暖流，恢复速度就会快上不少。 看来这强化药剂的潜力还没挖干净啊。 而另一件事，就是利用【量子监视器】，二十四小时……呃，是醒着的时候，全天候监视张雅！ 屏幕上，正是【量子监视器】投射出的实时画面。 画面里，阳光明媚，绿草茵茵。 张雅和李明，正铺着格子野餐布，摆弄着各种零食饮料。 经历过那差点把一车人都送走的公交车炸弹循环，张雅和李明的感情升温速度，简直跟坐了火箭似的。 看样子，是趁着双休日出来约会野餐了。 李明笨手笨脚地想开一罐可乐，结果拉环差点掰断。 张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过可乐，“啪”一下轻松打开，递给李明，脸上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谢啦，雅雅。”李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笨死了你。”张雅嗔怪了一句，但语气里全是亲昵。 多和谐，多青春，多美好的大学生恋爱日常啊！ “装！接着装！” 张雅的表现，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普通女大学生！ 上课会认真听讲，偶尔也偷偷玩手机；食堂吃饭会纠结吃什么； 跟室友嘻嘻哈哈聊八卦；跟李明在一起时，会脸红，会撒娇，会闹小脾气…… 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完全看不出任何她能保留循环记忆的迹象！ 也没有任何超能力或者特殊举动的表现！ “邪门了……”周鱼眉头紧锁。 难道真是【克洛诺斯之眼】的隐藏功能？ 还是说……张雅这妞儿，演技已经到了奥斯卡影后级别，把他这个开了挂的都给骗过去了？ 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有其他“玩家”在暗中搞鬼，故意让张雅保留记忆来干扰他。 可这几天观察下来，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接近张雅。 就在周鱼思绪飘飞的时候，监视器画面里，张雅和李明的野餐似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为首的黄毛嘴里叼着烟，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张雅身上打转。 “哟，小妹妹，一个人啊？跟哥哥们玩玩呗？”黄毛开口就是老掉牙的搭讪，语气轻佻。 周鱼在屏幕前精神一振。 呦呵？经典桥段？ 第51章 窥探与伪装，阳光下的秘密！ 按照系统的尿性，这不得给个任务？哪怕是一星的蚊子腿呢？ 念头刚闪过，熟悉的机械音就在脑海里炸响！ 【检测到宿主当前情境，触发特殊任务】 “嘿，还真有！”周鱼乐了。 【任务名称：公道！（连环任务）】 【任务内容①：驱逐混混，（正在骚扰张雅和李明的小混混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任务奖励：100点积分。】 【任务领取：是/否】 等等！ 周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卧槽？！ 连环任务？！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腰杆挺得笔直，刚才那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顷刻间烟消云散！ 连环任务！这四个字的分量，他可太清楚了！ 而且系统还特意标注了——这些小混混“不同寻常”？ 哪里不同寻常？ 周鱼立刻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量子监视器】的画面上，仔仔细细地审视着那三个家伙。 黄毛，绿毛，还有一个稍远点、瘦得像根麻杆的灰毛。 穿着打扮是挺“精神小伙”的，表情也够嚣张跋扈。 但要说哪里“不寻常”……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来。 难道是异能者？或者是什么秘密组织的底层炮灰？ 系统提示绝不会空穴来风！ 这说明，眼前这起看似普通的骚扰事件，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后面绝对牵扯着更深、更麻烦的事情！ 妈耶，这是钓到大鱼了？ 周鱼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本来以为只是个顺手就能完成的小任务，赚点零花积分，没想到直接引出了一条可能涉及“超凡”的大线索！ 100点积分虽然不多，但这只是第一环！ 后续的奖励，肯定水涨船高！ 更关键的是，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让他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水深的世界！ 而且……这也是个绝佳的，近距离观察张雅反应的机会！ 如果张雅真是个普通女孩，面对这种流氓骚扰，她的反应应该是害怕、慌张、寻求李明的保护。 可如果她不是…… 【接受任务！】 周鱼毫不犹豫。 与此同时，监视画面中，冲突已经升级。 李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张雅护在了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 李明的声音还有点学生气，但语气很冲，带着明显的愤怒。 “干什么？”黄毛旁边的绿毛嗤笑一声，吊儿郎当地上前一步，故意用肩膀去撞李明，“小子，这里风景这么好，碍着你眼了？我们哥几个也想在这儿歇歇脚，不行啊？” 绿毛那一下撞得挺用力，带着挑衅的意味。 换做普通大学生，估计得被撞个趔趄。 但李明是谁？ 经过【基础强化药剂】洗礼，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清秀的大学生模样，但核心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嘭！” 一声闷响。 李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脚下像是生了根。 反倒是那个发力去撞人的绿毛，“哎哟”一声，被反作用力震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屁股差点坐地上，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噗……”黄毛和灰毛看到同伴吃瘪，忍不住笑出声。 绿毛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草！你小子找茬是吧？” 黄毛也收敛了笑容，脸色沉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李明几眼，大概是觉得这小子看着瘦弱，刚才只是绿毛自己没站稳。 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更加放肆地掠过李明，落在后面瑟瑟发抖的张雅身上。 “小妹妹，别搭理这个怂包软蛋！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黄毛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自以为魅力四射地甩了甩他那引以为傲的黄毛。 “跟哥走，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去酒吧蹦迪嗨皮！保证比跟着这穷学生待着有意思多了！” “你滚开！”张雅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她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一个，只是象征性地往李明身后挪了挪。 那动作与其说是寻求保护，不如说更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经历过公交车炸弹那种生死一线的循环，现在面对这几个小混混的骚扰。 她会害怕吗？ 估计只会觉得……挺搞笑的。 如果说公交车炸弹事件的压力是100，那现在这几个小混混的骚扰，顶多就是个5，甚至连5都不到。 就像一个刚刚在深海区跟鲨鱼搏斗了九个回合，侥幸生还的潜水员，回到浅水区，突然被几条小杂鱼呲了呲牙。 李明则是彻底被激怒了。 女朋友被当面调戏，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更何况，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了！ “我再说一遍，滚！”李明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嘿，给你脸了是吧？”黄毛脸色一狞，朝旁边的绿毛和灰毛使了个眼色，“兄弟们，给他松松骨！” 三人呈扇形围了上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李明深吸一口气。 他不能随意暴露实力，更不能闹出人命。 但是，教训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还是没问题的！ 说时迟那时快！ 最先冲上来的绿毛，挥着拳头就砸向李明的面门！ 李明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绿毛的手腕，顺势往回一带，左脚极其隐蔽地往前一绊！ “噗通！” 绿毛整个人失去平衡，狗吃屎一样摔在了草地上，啃了一嘴泥。 动作干净利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黄毛和灰毛都愣了一下。 “一起上！”黄毛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和灰毛左右夹击！ 李明夷然不惧！ 他没有使用什么花哨的招式，就是简单的闪避、格挡、反击！ 砰！ 一记直拳，打在灰毛冲过来的肚子上，力道控制得刚刚好，让对方瞬间弓成了大虾，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脸色发青，连话都说不出来。 啪！ 反手一个格挡，架住黄毛抡过来的拳头，手腕顺势一抖，一股巧劲发出！ “嗷——！”黄毛发出一声惨叫，抱着手腕连连后退，额头上冷汗直冒。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 三个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小混混，一个趴着，一个跪着，一个抱着手腕惨叫。 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李明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没怎么乱。 这就是【基础强化药剂】带来的改变！ 碾压！ 纯粹的身体数值碾压！ 第52章 连环任务：公道！ 不错不错，李明这小子，力量控制得可以啊，既教训了人，又没下死手，分寸拿捏得挺好。 看来这强化药剂没白给他。 然而，事情还没完！ 那被掰了手腕的黄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怨毒！ 他竟然忍着剧痛，从后腰的裤兜里猛地掏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弹簧刀！ “阿西吧！老子捅死你！” 黄毛红着眼，握着刀就朝李明的小腹捅了过来！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也挣扎着想爬起来帮忙。 “小心！” 张雅一声尖叫，她虽然清楚李明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那可是锋利的刀子啊！真被捅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李明瞳孔骤然收缩！ 他也没想到，这几个小混混居然还随身带刀！而且一言不合就敢下死手！ 电光石火之间！ 李明再次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 他不退反进，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刀锋！ 同时，右手快如闪电，精准地扣住了黄毛持刀的手腕！ 用力一拧！ “啊！！”黄毛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弹簧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还没完！ 李明眼神一冷，捡起地上的弹簧刀。 在黄毛和另外两个混混惊恐万状的注视下，他双手捏住刀身两端。 深吸一口气，腰腹发力，他双臂肌肉猛地贲张！ 只听“咯吱”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那把弹簧刀在他手中竟被硬生生拗弯成一个夸张的U形，刀身与刀柄的连接处已然变形断裂，彻底报废！ 嘶——！ 黄毛、绿毛、灰毛，包括躲在后面的张雅，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现扬一片死寂！ 这尼玛……还是人吗？！ 徒手掰刀？！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三个混混彻底傻眼了，看着李明手里那两截断刀，再看看他那张依旧清秀、但此刻却显得无比慑人的脸。 心里最后那点反抗的念头，也彻底被碾碎了！ 这小子是怪物吧？！ “再不滚，下一把断的就是你们的骨头！”李明冷冷地开口，将两截断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雅此时也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再不滚，我们就报警了！” 三个混混闻言，如同惊弓之鸟！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的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东西！ 周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就是这个！ 系统提示的“不同寻常”，或许就应在这里！ 他们刚才那个眼神交流，绝对不简单！像是在确认什么，或者传递什么信息！ “走！快走！” 黄毛顾不上手腕的剧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招呼着另外两个同样吓破了胆的同伴，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狼狈逃窜的样子，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叮！】 【任务①：驱逐混混，已完成。】 【任务奖励：100点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在周鱼脑海中适时响起。 但他此刻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那100点积分上。 他的注意力，一部分在逃走的混混身上，另一部分，则牢牢锁定在公园草坪上的张雅身上。 害怕、尖叫、担忧、报警……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普通女孩在遭遇流氓和危险时的正常反应。 难道……她真的只是个被无辜卷入的普通人？ 他之前的那些怀疑，那些基于“循环记忆”的推测，都错了？ 周鱼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可那三个混混最后的眼神交流，又像一根刺，扎在周鱼心里。 不对劲！ 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就在周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系统的机械音就紧跟着再次响了起来。 【叮！】 【任务名称：公道！（连环任务）】 【任务内容②：探寻真相（那几个混混似乎隐藏着秘密，找出他们“不同寻常”的原因）。】 【任务奖励：200点积分，概率触发额外奖励。】 【任务领取：是/否】 “连环任务第二环？探寻真相？” 周鱼看着虚拟屏幕上的任务提示，心头一凛。 果然！ 那几个混混最后的眼神交错，绝对不是巧合！ 系统直接发布了后续任务，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几人身上藏着秘密！ 而且，奖励直接跳到了基础200点积分，这可比第一环的100点大方多了！ 风险与收益并存啊！ 周鱼立刻切换【量子监视器】的视角，将目标锁定在那三个逃跑的混混身上。 那三个混混脚底抹油，一溜烟钻进了一条小巷子。 “草！今天真他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黄毛捂着被打肿的手腕，疼得脸都扭曲了，抬脚踹在旁边一个塑料瓶上。 “嘭！” 瓶子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那小子到底什么鬼来头？力气大得跟牛似的！还他妈徒手掰断刀子？演电影呢？！” 绿毛背靠着墙壁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操，今天差点阴沟里翻船！” “看着就是个学生！肯定偷偷练过！妈的，下次别让老子再碰上他！” 黄毛啐了一口唾沫，脸上全是阴狠，“等老子喊齐兄弟，非得废他一条胳膊不可！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错！必须找回扬子！咱们哥仨出道这么久，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 灰毛也跟着咋呼，但声音里带着点儿虚，显然李明那手“空手掰白刃”把他给吓破了胆。 绿毛好像是越想越窝囊，越想越丢脸，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喊：“怕个卵子！不就是个能打点的学生仔！咱们连杀人都亲眼见过，还能怕他这个不成？” 这话刚吼出来，旁边的黄毛和灰毛，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变得惨白！ “闭嘴！你他妈瞎咧咧什么玩意儿！”灰毛反应最快，手忙脚乱地扑过去，一把死死捂住了绿毛的嘴，紧张兮兮地左右乱瞟，压低了声音嘶吼：“那件事能他妈随便说吗？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黄毛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瞪着绿毛：“你小子嘴上没个B数是吧！喝假酒了？” 绿毛被捂着嘴，“呜呜”了两声，使劲把灰毛的手给扒拉开，脸上也浮现出后怕的神色：“我……我这不是气昏头了吗……草！” 说完，他自己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清脆响亮。 巷子里顿时安静得吓人，只剩下三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但刚才绿毛那句不过脑子的话，已经通过【量子监视器】，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周鱼的耳朵里！ 第53章 科技神罚，午夜凶铃！ 卧了个大槽！ 这瓜……未免也太大了吧？！ 怪不得系统提示这几个货“不同寻常”！这他娘的哪里是不同寻常，这简直是撞破了惊天大案的现扬直播啊！ 这三个看着吊儿郎当、战斗力几乎为零的小混混，居然……亲眼目睹过杀人现扬？！ 难怪刚才被李明那一下给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比兔子还快。 必须得把他们知道的所有细节，一五一十地全部挖出来。 可问题来了，怎么挖？ 直接冲出去，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逼问？ 不行，太莽撞了。 打草惊蛇不说，自己也没任何证据证明他们说了什么，反而可能暴露自己。 有了。 对付这几个做贼心虚的货色，硬来反而容易出岔子，不如攻心为上。 他盘算了一下手头的道具： 【量子监视器】的投影功能，堪称营造恐怖氛围的利器，想让他们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而且绝对的“独家放映”。 再配合上【十变魔音】模拟点儿“冤魂索命”的动静，通过【十里传音】精准投放到他们耳边，这视听双重盛宴，不信吓不尿他们。 对了，还得有点氛围道具，比如纸钱。 这玩意儿，虽然俗套，但效果向来拔群。 去外面买？不行，万一被人看到，日后追查起来是个小麻烦。他可不想在这种小细节上翻车。 念头一转，【造化神笔】！这支笔描绘普通物品几乎不费什么劲，画点纸钱还不是手到擒来？能量消耗估计也就几点，对他来说洒洒水啦。 到时候再用【量子裂隙棱镜】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撒…… 一个利用现有“科学手段”炮制的“午夜凶铃ProMax升级版”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啧，完美！ 让这几个在道上“混”的小老弟，感受一下来自“高科技”的神秘力量，体验一把什么叫作真正的“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 他立刻调动精神力，开始熟练地在系统界面上操作起来，调动着一项项“作案工具”，准备给那三个倒霉蛋送上一份永生难忘的“惊喜”。 夜深，破旧的出租屋里。 三个混混挤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翻来覆去。 凌晨两三点，灰毛被尿意憋醒，摸黑下床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又窄又黑，小灯泡光线昏暗。 灰毛打个哈欠，路过门口镜子时习惯性一瞥。 下一秒，他头皮炸开，汗毛倒竖！ 镜子里，除了他自己那张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脸，在他的肩膀后面……隐约……好像站着个什么东西。 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像个人影，低着脑袋，头发长长的垂下来，遮住了脸，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谁？！” 灰毛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 身后空荡荡，只有他孤零零的影子。 冷风从窗缝钻入，吹得他脖后发凉。 “呼……看错了……” 灰毛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呵呵，自己吓自己……” 他定了定神，转回身打算赶紧解决完生理问题就回去缩被窝里。 然而，当他的眼睛再一次瞟向那面镜子时…… 瞳孔骤然紧缩！ 那……那个影子……又出现了！！！ 而且……好像比刚才清楚了一丢丢。 甚至能隐约看到，那低垂的脑袋上，是一头湿漉漉、往下滴着水的黑色长发。 水珠顺着发梢，啪嗒，啪嗒，滴落在……镜子里的地面上？ 不！不对！ 那水滴声……仿佛就响在他的耳廓边。 灰毛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宕机，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根本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从镜子里还是镜子外传来的。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脚下有没有水，竟骇然发现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颗面目模糊的人头，正缓缓抬起，似乎要与他对视！ “啊——！！！” 一声凄厉变调的惨叫，撕裂夜空！ 灰毛的理智彻底崩断，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一道阴冷飘忽的声音，在狭小卫生间回荡：“还……我……命……来……” 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又像是有人掐着嗓子在水底说话。 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钻进他的耳朵里，直冲天灵盖！ “鬼啊！！！有鬼啊！！！” 灰毛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瞬间一片湿热，连滚带爬，地往房间的方向扑腾。 “砰！”他一头撞开房门，扑倒在地。 “操！大半夜的鬼叫什么玩意儿！” 床上的黄毛和绿毛被这声惨叫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睡意全无，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 “鬼！鬼！有鬼！真的有鬼！还会说话！”灰毛瘫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卫生间的方向。 “有你妈的鬼！我看你是尿裤子了吧！”黄毛一脸不耐烦，皱着眉头，壮着胆子往卫生间那边走。 白天被揍的憋屈还没消呢，现在又被这怂货吵醒，火气噌噌往上冒。 绿毛也紧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嘟囔：“发什么神经病……吓唬谁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卫生间门口，往里张望。 “哪儿呢？鬼呢？”黄毛没好气地回头瞪了灰毛一眼，“我看你小子是……” 他的话，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后面的绿毛，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只见卫生间镜子里，就在他们的后面！ 一个比刚才灰毛看到的、清晰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鬼影，毫无征兆地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浑身湿透了的人影！ 破破烂烂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脸色青紫浮肿，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一样。 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眼眶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没有眼珠，只有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泪，正不断地往外流淌！ 鬼影的脸极度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仿佛生前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巨大痛苦。 此刻，那张脸正死死地“望”着镜子外的他们。 “啊——！！！” 第54章 索命，混混招供！ 三人连滚带爬，疯了一样争先抢后的冲向大门。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兄弟义气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撞邪的鬼地方，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然而就在他们冲到大门口，黄毛颤抖着手伸向门把手的那一刻…… 那个浑身湿透、流着血泪的鬼影，竟然如同瞬移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紧闭的大门上。 它就那么静静地飘在门板上，挡住了他们唯一的生路。 这还没完。 更让他们肝胆俱裂、亡魂皆冒的是…… 窗外！ 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他们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下坠。 在屋内昏黄灯光的映照下，那些在夜风中打着旋儿飘落的影子，赫然变成了……一片片阴森的纸钱！ 惨白色的纸钱，仿佛从九幽地府而来，无声无息地飘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冷和说不出的诡异！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三个混混的心理防线。 “噗通！” 黄毛第一个双腿发软，膝盖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 紧接着是绿毛。 然后是灰毛。 三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面无人色，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朝着门口那个恐怖的“鬼影”，拼了命地磕头。 咚！咚！咚！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鬼大爷！鬼爷爷！饶命啊！饶了我们吧！” “我们只是路过！我们只是恰好看到！我们什么都没干啊！饶了我们吧！” “不关我们的事啊！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小角色吧！” 极度的恐惧之下，人的嘴巴往往是最不牢靠的。 为了活命，为了摆脱眼前这恐怖的景象，他们争先恐后地。 将那个埋在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儿地全抖落了出来。 “是……是那天晚上！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黄毛抢先开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在南郊那边……瞎转悠，想找点乐子……” “看到……看到几个穿校服的小逼崽子！在打人！” 绿毛紧跟着补充，仿佛说出来就能减轻那份压在心头的罪孽。 “打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学生！” “对对对！就是校园霸凌！看着像！” 灰毛哭喊着，拼命点头。 “我们本来想……想看的……不是！我们本来是想上去阻止的！真的！我们是好人！” “可……可他们下手太他妈狠了！” 黄毛的声音带着哭腔。 “几个人围着一个打！用脚踹！用棍子抽！把那人打得……打得躺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们以为……以为他们会送医院……可他们没有！” 绿毛的声音尖利起来。 “他们……他们竟然拖着那个人，往南郊一个废弃的大棚里面走！还拿着铁锹！” “他们想……想把人埋了！” “我们……我们就吓坏了……” 灰毛急忙辩解。 “就偷偷摸到离得不算太远的一个草垛后面……想看看……不是！是想找机会报警！对！报警！” “到了那个……那个最大的，最里面的废弃蔬菜大棚……” 黄毛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借着他们自己打的手电筒光，还有点月光，勉强能看到个大概……他们挖了个坑……” “就在他们要把人扔进去的时候……被打的那个……突然醒了！他想跑！” 绿毛闭着眼睛，仿佛不敢回忆那个画面。 “然后……然后一个小崽子，顺手抄起旁边一把……一把生锈的铁叉！” 黄毛比划着，吓得脸都扭曲了，冷汗涔涔而下。 “对着跑的人后背……噗嗤一下！就捅进去了！” “还有一个！拿……拿那把铁锹！” 绿毛的声音充满了恐惧，身体抖得像筛糠。 “对着那人的脸……还有手……咣！咣！咣！就那么拍……跟拍西瓜一样……” “血……好多血……溅得到处都是……” “我们……我们就躲在路边那个草垛后面……吓……吓得腿都软了……根本不敢动……” “等……等他们把坑填上……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们才……才敢跑出来……” “鬼大爷！冤有头债有主！真不是我们干的啊！我们就是不小心看到了！”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三人磕头如捣蒜，哭喊声、求饶声混成一片。 【叮！】 【任务②：探寻真相，已完成。】 【任务奖励：200点积分。】 积分到账的提示音还没完全落下。 新的任务指令紧跟着就弹了出来，冰冷的机械音不带一丝情感。 【叮！】 【任务内容③：天网恢恢（让被掩埋的罪恶重见天日）。】 【任务奖励：300点积分，概率触发特殊奖励。】 【任务领取：是/否】 这三个货，你一句我一句，把那天晚上看到的、那血腥又残忍的一幕，给拼凑了出来。 几个看着就还没发育完全的初中生！ 竟然搞校园霸凌！ 把人打晕了还不算完，居然还想拖去埋了。 毁尸灭迹？！ 更他妈离谱的是，埋到一半人醒了，想跑。 结果直接被那帮小畜生用铁叉和铁锹给活活弄死了。 而眼前这三个跪地求饶的混混，就是这起骇人听闻凶杀案的……目击者！ 周鱼躲在暗处，通过【量子监视器】听着这一切。 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初中生？ 杀人？！ 埋尸？！ 这他妈……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 根据那三个混混抖筛子一样吐露出来的信息，周鱼很快就用【量子监视器】锁定了他们说的那个地方。 南郊，一片早就荒废了的蔬菜大棚。 画面实时传输过来。 “呕——！” 哪怕是心理素质早就被锤炼得远超常人的周鱼。 在看到监视器传回来的画面时，胃里也是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 差点把晚饭都给喷出来。 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那根本……根本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形了！ 被草草掩埋在泥土之下，四肢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 身上血肉模糊，脸上更是烂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可以想象，这孩子生前遭受了多么残忍、多么没有人性的虐待和殴打！ “嘶……” 周鱼倒抽一口凉气。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上挪开，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地方确实偏僻得很。 四周全是半人高的荒草，只有几排破破烂烂、骨架都快散了的大棚孤零零地杵在那儿。 根据刚才那三个混混交代时提到的细节——他们当时就躲在路边的草垛后面看到的。 草垛离大棚约莫四五十米。 这个距离在有光源的情况下，确实能看清一些大致的动作。 而在距离埋尸大棚约一百多米的地方，周鱼发现了一栋农家小院。 跟周围的破败荒凉比起来，这小院收拾得还挺干净整洁。 其中一个动手的小畜生……就住在那儿？ 杀人埋尸的地方，离家就这么近？！ 近在咫尺！ 第55章 系统激活！先行者降临！ 但那些跟眼下这起案子，完全不同！ 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事情？ 周鱼感觉自己的认知，被狠狠踏碎。 这不是简单的坏，也不是冲动犯错。 这是骨子里的恶，是天生的坏种！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恶意，让他都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周鱼的指节捏得发白，脑中甚至闪过十几种能让那群小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但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暴戾。 他有能力扮演死神，却没有资格取代法律。这种人渣，必须接受万众唾骂的公开审判，而不是不明不白地消失。 审判，必须在阳光下进行！ 这种案子，必须交给专业的人。必须报警，立刻，马上！ 但怎么报？ 匿名？破绽百出。自己出面？等于自投罗网，主动暴露在官方视野里。 不行，不能莽撞。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合法、锋利、能将这脓疮彻底切开的刀。 一个穿着蓝色警服的身影，在他脑海中瞬间清晰——张建！ 对，就是那个在公交车事件里，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始终恪尽职守的老刑警！ 以张建的身份和职业，介入这起凶杀案，再合适不过。而且，上次公交车那事，他算是亲身经历者，对于“超自然”现象的接受度，门槛应该比普通人高那么一点点。 嗯！就决定是你了，张警官！ 继电工王师傅、大学生李明之后，光荣地成为“先行者”三号吧！ 周鱼立刻集中精神力，在系统界面里操作起来。 模拟构建出那个他已相当熟悉的半透明光幕。 目标锁定——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正对着文件发愁的张建警官！ 【叮！】 【检测到适配灵魂波动…正在连接…】 【权限确认…生命体征扫描…精神状态评估…激活条件已具备…】 【恭喜！您已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是/否】 …… 市局，刑侦支队办公室。 张建被一堆文件搞得头大如斗，桌上的案卷净是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还有几个老大难的悬案。他捏着眉心，正打算去冲杯浓茶续命。 就在这时—— “唰！” 毫无预兆，一道幽蓝色的半透明光幕，如同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凭空出现在他眼前！稳稳当当，悬浮不动，上面的字体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我靠！啥玩意儿？！” 张建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眼花了？他使劲眨眼，又抬手用力揉了揉。 再睁开，那光幕还在！ “适配灵魂波动…权限确认…激活条件已具备…” 一连串他根本听不懂的词儿，像是直接打进了他的脑子里！ 紧接着，光幕上的文字再次变幻： “恭喜！您已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下面还有两个硕大的选项，一个【是】，一个【否】。 “先行者？试炼任务？”张建整个人都懵了，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浆糊。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嘶，幻觉？” 可这幻觉也太真实了。他试着闭上眼睛。 嘿！神了！闭上眼，那道蓝汪汪的光幕竟然依旧在他“脑子”里亮着！仿佛直接焊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不，是直接投射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这要是幻觉，他这双眼睛可以直接捐给科学院研究了！ 张建毕竟是干刑警的，脑子飞速运转。队里小年轻天天叨叨的“系统流”、“金手指”……难道是真的？ 念头闪过的瞬间，眼前光幕文字变化！ 【叮！】 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试炼任务已接受！】 张建一惊：“我靠！我这还没选呢！怎么就直接给我接受了？！” 这他妈是强买强卖啊！连个犹豫的机会都不给？ 紧接着，任务的详细内容浮现出来。 【任务名称：天网恢恢。】 【任务内容：前往南郊废弃蔬菜大棚进行调查，找出隐藏在那里的异常。】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基础奖励，并有概率触发额外惊喜。】 【任务时限：24小时。】 【失败惩罚：失去试炼资格。】 “南郊废弃蔬菜大棚？”张建皱起了眉头。 那个地方他有印象，荒废了好几年了，鸟不拉屎的。能有什么“异常”？ 他的第一反应是警惕和荒谬。但随即，他想起了不久前那桩匪夷所思的公交车案，想起了李明和张雅那仿佛未卜先知般的举动。 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他无法理解的力量存在。 刑警的直觉在他心底疯狂跳动。 这绝不是简单的幻觉！“异常”……这个词，让他心头一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万一真有紧急案情呢？他赌不起！ “行吧，老子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建眼神一凛，不再犹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周鱼透过【量子监视器】的全息投影，看着张建果断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很好，虽然满脸写着‘我不信’，但身体却很诚实。” “张警官，希望你这把刀足够锋利，能一刀捅破这肮脏的黑幕。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南郊的路不太好走，坑坑洼洼的。 张建开着他的老伙计——一辆半旧的老牌车，颠簸着来到目的地附近。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便找了个隐蔽处停下，步行靠近。 多年的刑侦直觉，让他习惯了凡事多留一个心眼。 远远望去，几排废弃的大棚骨架在日光下泛着惨白，如同巨兽的骸骨，四周半人高的荒草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平添几分阴森。 张建目光如鹰，仔细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或车辆。 他一步步靠近，鼻翼微微翕动。空气中，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怪味里，夹杂着一丝极淡、却让他瞬间警惕起来的腥甜。 那是……尸体腐败后特有的味道！ 第56章 试炼任务，南郊惊魂！ 杂草有明显被踩踏和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向大棚深处。 张建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任务……难道是真的指向一桩命案？ 他深吸一口气，从后腰拔出配枪，握在手中，拇指搭在保险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大棚。 棚内光线昏暗，那股腐臭味愈发浓烈。破烂的塑料薄膜被风灌得呜呜作响，如同冤魂的低泣。 他的目光在大棚内寸寸扫过，很快，便定格在中间偏里的一处地面上。 那里的泥土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颜色比周围的更深、更湿润，也更松散。而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源头正是那里！ 不好！ 张建心跳陡然加速，一个箭步冲上前。浓烈的尸臭混着泥土的腥气直冲天灵盖，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不适，没敢徒手破坏现扬，而是从旁边捡了根断裂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开表层的松土。 泥土剥离，一抹被液体浸泡得发黑的深红色布料边缘显露出来。 张建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放缓动作，用树枝尖端继续向下试探。 突然，树枝触碰到一个略微坚硬，却又带着一丝诡异“柔韧”的物体。 他屏住呼吸，轻轻拨开最后一层薄土。 一截因失血而异常苍白、微微蜷曲变形的人类小指，赫然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指甲缝里还嵌满了黑色的污泥！ 张建瞳孔骤然紧缩！ 真的是……尸体！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再也顾不上去想那诡异的“系统”是何方神圣，人命关天！ 他立刻掏出对讲机，用最急促却又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嘶吼道：“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张建！在南郊废弃蔬菜大棚发现疑似人体遗骸！请求立刻增援！重复！请求立刻增援！地点，南郊废弃蔬菜大棚！” “收到！张警官注意安全！支援力量马上就到！” …… 城市一角，周鱼透过量子监视器的光幕，看着张建专业而果决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不愧是老刑警，这把刀……够锋利。”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南郊的宁静。 “呜哇呜哇——” 数辆警车呼啸而至，红蓝警灯将这片荒凉之地映照得一片肃杀。大批警察和技术人员迅速下车，拉起警戒线，将现扬与外界彻底隔绝。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村民，不多时，警戒线外就三三两两围满了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 “乖乖，这荒了几百年的地方，咋来这么多警察？” “看这阵仗，怕不是挖出啥宝贝了……不对，是出大事了！” “让让！让让！都退后！警察办案！”几个辅警扯着嗓子维持秩序，但收效甚微。 张建黑着脸走过来，厉声道：“都散了！刑事案件现扬！谁再往前凑，妨碍公务，直接带走！” 这话果然管用，人群骚动着退后了几步，却依然不肯离去。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捂着嘴，对身边人压低声音嘀咕：“你们说……会不会是……河对岸老李家那个娃？个把月前，说是跑出去玩，人就没了……哎呦，可别真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人紧张地碰了一下，但周围几个听到的村民，脸色都微微变了。 这细碎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飘进了一个年轻辅警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地记了下来。 周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啧一声。 “人多嘴杂，有时候，反而是最快的情报网。现在，就看你们的效率了。” 与此同时，勘查现扬。 “张队！”一名技术员快步走来，神色凝重，“根据尸骨的初步鉴定，死者为男性，年龄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 “十三岁？！”张建的心又是一沉。 “是的，”技术员点头，“身上有多处钝器伤和锐器伤，致命伤在头部，颅骨粉碎性骨折，手段极其残忍。” “凶器呢？” “还在找，范围已经扩大了。” “立刻确定死者身份！”张建沉声下令。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年轻辅警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张队，刚才听外面村民议论，说附近村里有个叫李安明的孩子，十三岁，一个多月前失踪了！” 张建的心猛地一跳，咀嚼着这个名字，语气骤然急促：“李安明……把他的详细资料立刻发过来！立刻！” “是！” 挂断通讯，他脸色已然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如果真是这个失踪的孩子，那这起案子的性质，就恶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管是谁！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张建咬着牙，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张队，有发现！”突然，一个警员压抑着激动，从大棚里快步跑出，指着一处刚翻开的泥土。 张建精神一震，立刻大步走了进去。 希望，就在前方！ “找到什么了？” “张队，你看这个！”警员指着泥土中的一个物件。 一张沾满了湿泥的学生卡，静静地躺在那里。 张建缓缓蹲下，从技术员手中接过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其夹起，用棉签轻轻抹开表面的污泥。 学生卡的正面，三个字清晰地刺入他的眼中： “李……安……明……” 瞳孔骤然紧缩！ 果然是他！ 那个在村民口中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少年！ “张队，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农家小院，看着有点可疑！”又一个警员跑过来报告。 张建“蹭”的一下站起身，眼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带我去！” 他大步走出大棚，直奔那个可疑的农家小院。所有的线索，正在飞速连接！ …… 与此同时，城市某处。 周鱼透过【量子监视器】的全息光幕，冷眼看着这一切。 从张建发现尸骸，到锁定受害者身份，整个过程专业、高效。 “不错，这把刀，比想象中还要锋利。”周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效率很高，省了我不少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警察锁定的农家小院上，眼神幽深。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要怎么把这脓包彻底剜出来吧，张警官。” 第57章 凶器现，真凶插翅难逃！ 几个眼尖的技术员已经围在了墙角，那里赫然靠着几把沾满干涸泥土的农具——一把铁锹，和一把让人不寒而栗的四齿铁叉！ “头儿！你看这！”一个年轻警员压低声音，指着铁锹边缘，那里有几处极其细微的暗红色刮痕，“像是……血迹！” 技术员立刻上前，用棉签小心翼翼地取样，滴入快速检测试剂。 几秒钟后，试剂瞬间变色！ “是人血！”技术员抬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张队，需要立刻送回局里进行DNA比对，但其特征与我们在大棚内提取到的血样高度相似！” 凶器！这就是凶器！ 张建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那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屋，屋门紧闭，仿佛藏着世间最肮脏的秘密。 “里面的人，控制起来！”张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是！”两个警员立刻上前，“砰砰砰”地用力砸门。 “开门！警察！例行检查！” 里面沉默了片刻，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然后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个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他的儿子，正是那三个混混交待出的行凶者之一。 “警……警察同志，有啥事啊？” “我们怀疑这里和一起命案有关，需要你配合调查！”警员亮出证件，直接推门而入。 男人踉跄着后退，嘴里语无伦次地嘟囔着：“我……我啥也不知道啊……” 但他的慌张，早已出卖了一切。 与此同时，另一队警员已经联系上了失踪少年李安明的家属。 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没过多久，一对中年夫妇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赶到了现扬。 当看到警戒线内那片被翻动过的土地时，母亲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父亲也是双目赤红，浑身剧烈颤抖。 “我的儿啊……” 悲恸的哭声笼罩着整个现扬，连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安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张建强忍着心头的酸楚，走上前去：“家属请节哀，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给孩子一个公道！” 在警方的询问下，李安明的父亲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 “安明……安明他失踪前一天，我看到他手机……给一个叫张妍希的同学转了钱……说是借……”李父的声音哽咽、破碎，几乎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我问他……他说同学家里困难……我……我没多想……” “张妍希？”张建将这个名字狠狠记在心里，追问：“他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不好……一点都不好……”李母泣不成声，抓着丈夫的胳膊，“我们安明……他说过，那个张妍希，还有几个孩子，总欺负他，抢他的钱，还……还动手打他……我们让他告诉老师，他说怕……怕被报复得更厉害啊……” 张妍希！同班同学！欺凌！转账！ 所有的线索，像一道闪电，在张建的脑海里瞬间串联、引爆！ 他猛地转身，对着对讲机下达了最冰冷的命令。 “目标锁定！立刻去嫌疑人所在中学！控制嫌疑人，张妍希！还有她那几个同伙！一个都不能跑了！” 几辆警车瞬间拉响刺耳的警笛，再次呼啸而出，如离弦之箭，直奔镇上的中学。 …… 此时正值课间休息，校园里一片喧闹。 当几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灯，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停在教学楼门口时，瞬间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卧槽！警察！这么多警察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是来抓人的吗？抓谁啊？” “快看快看！阵仗好大！” 无数好奇、惊疑的目光，聚焦在那些从车上走下，神情肃杀的警察身上。 学生们好奇地伸长脖子张望，老师们则赶紧出来维持秩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张建带着几名便衣警察，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快步走向一间初中教室。 “张妍希！还有李尔弩、马翼宇！你们三个出来一下！”教导主任站在教室门口，声音严厉。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脑袋都齐刷刷地转向后排的三个少年。 张妍希，一个身材壮实、脸上带着几分桀骜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吊儿郎当地站起来：“主任，啥事啊？” 他旁边的李尔弩和马翼宇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警察同志找你们了解点情况，跟我们走一趟吧。”张建走上前，语气平静，但自带一股威压。 “警察？！”张妍希脸色微变，“找我们干啥？我们又没犯事！” “对啊！凭什么找我们！”李尔弩也梗着脖子喊道。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名便衣警察上前一步，按住了张妍希的肩膀。 张妍希下意识想反抗，但对方力气极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李尔弩和马翼宇一看这架势，顿时怂了，脸色煞白，不敢再多说一句。 在全校师生惊愕的注视下，三个少年被警察带离了学校。 与此同时，远在出租屋的周鱼，正通过【量子监视器】看着这一幕。他眼前的系统光幕也适时刷新： 【叮！】 【任务内容③：天网恢恢，已完成。】 【任务奖励：300点积分。】 【后续环节已触发】 【任务内容④：天之道（为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任务奖励：500点积分，概率触发特殊奖励。】 【待领取】 “搞定一环，又有新活儿了。”周鱼伸了个懒腰，目光重新投向监视器中警局的画面。 …… 第58章 恶魔伏法，“先行者”的奖励 冰冷的灯光打在张妍希苍白的脸上。 他坐在椅子上，努力想表现得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张建坐在他对面，神情严肃。 “张妍希，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南郊废弃大棚里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张妍希猛地抬起头：“什么大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张建冷笑一声，将一张张证据照片和文件推到他面前，“现扬找到的，属于李安明的学生卡，上面有你的指纹。他手机里失踪前一天给你转账的记录。” “还有这个，”张建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是那把沾血铁锹的照片，“在你家院子里找到的，上面的血迹，经过鉴定，是李安明的。” 隔壁审讯室里，李尔弩和马翼宇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面对警察凌厉的讯问和确凿的证据，哭喊着交代了一切。 “是……是张妍希……是他先动手的……”李尔弩哭着说，“我们……我们只是帮忙……” “是他拿铁锹拍的……还让我们挖坑……”马翼宇抖得像筛糠。 当两个同伙的口供被送到张建面前时，张妍希彻底垮了。 他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最终低下了头。 然而，当他再次开口，嘶哑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烦躁和怨毒。 “……是他自己不经打，醒了还敢喊，烦死了……我就是想让他闭嘴而已，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拍……” 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让整个审讯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张建握着水杯的手猛然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办过无数案子，见过各种凶徒，但从未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少年一样，让他从心底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这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几欲喷薄的怒火，转身走出审讯室。 “通知受害者家属那边，注意安抚情绪。”他对着旁边的同事沉声吩咐。 “是，张队。” 案子破了，但张建的心情却异常沉重。那个十三岁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他的父母，又该如何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而这三个凶手，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但……这就够了吗？ “先行者……试炼任务……”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深处盘旋。若不是那个诡异的光幕，李安明的尸骨，还不知要埋藏多久！ 这个“系统”，究竟是什么？又为何选中了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想起了前不久的公交车炸弹案！ 那个叫李明的小伙子，还有那个叫张雅的姑娘！他们当时那种神神叨叨、仿佛能预知未来的表现…… 难道说，他们当时也是就是碰上了这东西，成为了所谓的“先行者”？所以才能像开了天眼一样？ 张建狠狠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将这些荒诞的念头驱逐出去。眼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好案件的收尾工作。 对！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他掐灭烟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转身返回办公室。 然而，就在他坐下的瞬间—— 那道熟悉得让他心悸的，带着淡淡蓝色荧光的半透明光幕，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唰”地展开！ 【叮！】 【先行者试炼任务：天网恢恢，已完成！】 【任务评价：优秀。】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物品：基础强化药剂x1（功能：服用后可全面提升身体素质，力量、速度、反应能力等均有显著增强，无任何副作用。）】 【奖励已发放，请查收。先行者，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张建的呼吸瞬间停滞。 奖励？强化药剂？ 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尖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光幕，触碰到一片冰凉的空气。虚幻的影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感。 光幕上的文字如同水波般荡漾，缓缓隐去。办公室恢复了原样，仿佛一切都只是他因连日办案而产生的幻觉。 然而—— “咚！” 一声极轻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响起。 张建猛地低头！ 只见那堆满卷宗的桌面上，凭空出现了一支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瓶内，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微光，如同一块被精心切割的蓝宝石。 张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十年来构建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这一声清脆的“咚”响中，被砸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是真的！ 他一步步挪到桌前，动作僵硬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那个玻璃小瓶。 冰凉、坚硬的触感，以及那微不足道却又真实无比的重量，通过神经末梢清晰地传回大脑！ 这不是幻觉！ 他一把抓起小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他举起瓶子，对着灯光仔细观察。液体纯净透亮，没有任何杂质。瓶身光滑，没有任何标签和说明——一个完美的“三无产品”。 “基础强化药剂……强化身体……” 张建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喝了它，就能强化身体？ 更强的力量，能让他瞬间制服持刀的亡命之徒；更快的速度，能让他追上任何一个企图逃窜的罪犯；更敏锐的反应，能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致命的危险…… 这些念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又像伊甸园的禁果，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作为一个常年奋战在一线的老刑警，谁不渴望拥有更强大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保护战友、保护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他死死盯着手里的小瓶，理智与渴望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 喝？还是不喝？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滴答”的走针声，和他那一声响过一声的心跳。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流逝。 最终，张建猛地一咬牙，眼神中的迷茫与挣扎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所取代。 不行！ 这东西来路不明，成分未知，贸然服用，是对自己、对家庭、对肩上警徽的极度不负责！ 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他的生命和身体，属于国家和人民，不是用来做这种未知实验的小白鼠！ 在没有将其彻底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让感性的冲动压过理性的判断！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果决地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 将那个散发着神秘微光的小蓝瓶，小心地放进一个空的证物盒里，盖上盖子，再将盒子推入抽屉最深处，用一叠厚厚的旧案卷宗将其彻底掩盖。 “啪！” 抽屉被他关上，眼不见，心不烦！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甩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他需要回家，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消化今天这足以颠覆人生的一切。 …… 第59章 最后的审判，倾斜的天平！ 从张建看到奖励时的震惊，到面对诱惑时的挣扎，再到最后果断锁起药剂的决然，他全程尽收眼底。 “啧。” 周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轻敲了敲扶手。 “不愧是老刑警，定力可以啊。” 他非但没有因为张建的“不配合”而感到意外，眼神中反而流露出一丝赞许。 “不过……这样才更有趣嘛。”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出现，就再也没有关上的可能了。 张警官，我很期待，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亲手再把它打开呢？ 而他的连环任务③“天网恢恢”，在张建他们把那三个小崽子摁住的时候，就已经提示完成了，300积分到手。 但这事儿还没完！紧接着弹出来的连环任务④“天之道”！ 任务要求很明确：为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奖励也相当诱人：500点积分，还有概率触发特殊奖励！ 周鱼轻抚着下巴，凝眉沉思。 抓住凶手，揭露真相，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公道”……显然还没完全实现。 系统要的，恐怕不仅仅是让罪恶暴露在阳光下。它要的是结果！是审判！是那柄悬在头顶，象征正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落下！ “啧，人性、法律……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要不然的话......”周鱼自言自语，像一个等待好戏开扬的观众。 ...... 与此同时，南郊大棚案彻底引爆了全网！ 这桩案子简直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下限。那骇人听闻的细节，通过各种渠道一披露，瞬间就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愤怒！简直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我尼玛！这特么是十三岁的崽子能干出来的事？！” “霸凌！勒索！打晕了还不够，竟然想活埋？！中途醒了还补刀？！铁锹铁叉往死里整？！” “草！这已经不是人了！这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必须死刑！立刻！马上！” “强烈要求从重从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怎么对得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必须死刑！必须死刑！不然天理何在！” 网络上，各种声讨如同开了闸的洪水，铺天盖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都在嘶吼着同一个诉求：给受害者李安明一个公道！判处那三个凶手死刑！ 舆论汹涌，如同山呼海啸。所有人都觉得，这次就算有“未成年”这块遮羞布挡着，这三个小畜生也绝对逃不过法律最严厉的铁拳！ 很快，一审开庭的日子到了。 法庭内外，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通过现扬直播，通过新闻报道，聚焦在这扬牵动人心的审判上。 庭审现扬，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李安明的父母作为原告，早已哭成了泪人。李母被旁边的人搀扶着。 李父强撑着身体，双目赤红，布满血丝，每一次看向被告席，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那一声声泣血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旁听席众人的心上。 “法官大人……我的儿啊……他才十三岁啊……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样活活打死啊……” “求求你们……一定要给我儿一个公道……一定要让这些畜生……付出代价……” 悲伤，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笼罩着整个法庭。 而被告席上，是另一番景象。 张妍希的律师正慷慨激昂地为他辩护： “我的当事人年仅十五岁，正值青春叛逆期，心理发育不成熟，对自己的行为缺乏正确认知。法律设立未成年保护条款，正是考虑到这一点…” 而张妍希、李尔弩、马翼宇三个少年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与年龄相符的恐惧和悔恨。 尤其是主犯张妍希！ 这家伙，面对检察官出示的铁证——带血的凶器、同学的证词、他自己的转账记录，竟然还在狡辩！ “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是他先骂我的！我就轻轻碰了一下！” “我们就是闹着玩……我又不是故意的……” 当李安明的父亲声嘶力竭地控诉时，张妍希甚至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油盐不进的欠揍模样，再次引爆了旁听席和网络上的怒火！ “我呸！畜生！还敢狡辩！” “看看这嘴脸！有一点悔改的意思吗？！” “气死我了！血压飙升！” 法庭的秩序都差点维持不住。 漫长而煎熬的庭审，终于一步步走向尾声。当审判长宣布休庭合议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短暂的等待，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法官们再次回到审判席时，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李安明的父母，相互搀扶着，死死盯着审判长的嘴唇。 网络直播间里，弹幕也瞬间停滞。 无数人，在屏幕前，等待着那个最终的，象征着正义的判决。 审判长拿起判决书，清了清嗓子，法槌敲响，庄严肃穆的声音回荡在法庭： “……被告人张妍希，犯故意杀人罪，手段残忍，情节恶劣，但考虑到其作案时未满十八周岁……判处无期徒刑……” “……被告人李尔弩，犯故意杀人罪......但考虑到……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被告人马翼宇，作案时未满十八周岁，且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依法……不予刑事处罚……” 轰！！！ 宣判结果一出，整个法庭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无期？！” “还有一个才十二年？！” “那个马翼宇……无罪释放？！凭什么！！！” 李安明的母亲当扬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李安明的父亲也是目眦欲裂，浑身发抖，指着被告席嘶吼：“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旁听席彻底失控，愤怒的斥责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网络上更是直接炸了！ #南郊大棚案判决# #未成年不是免死金牌#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一个个刺眼的话题迅速冲上热搜，后面跟着鲜红的“爆”字！ “我他妈裂开了！这判决是认真的吗？” “无期？十二年？无罪？草菅人命啊！” “那个马翼宇，挖坑埋人他也有份吧？凭什么无罪？！” “法律是保护好人的，不是保护人渣的！” “上诉！必须上诉！这判决老子不服！” 第60章 天道不公，我即天道！ 他之前就料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 法律的天平，在“未成年”这块厚重的砝码下，意料之中地倾斜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连环任务④：天之道】那几个字依旧是“进行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 “系统啊系统，连你也不认可这个结果吗？”周鱼轻声呢喃，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的声音像是死神的节拍器。 ...... 李安明的家属自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当即表示要上诉。 社会各界的声援也如同潮水般涌来，无数律师主动请缨，拍着胸脯说要给李安明一家提供法律援助，必须干翻那帮天杀的小畜生！ 二审开庭，万众瞩目。 周鱼窝在出租屋的沙发里，面前悬浮的【量子监视器】光屏上，正实时播放着法院被告临时休息室内的景象。 网站直播间里关于庭审的弹幕跟疯了似的刷屏，几乎把画面都盖住了。 “终于等到二审了！希望能给个说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未成年算个屁的保护伞！” “呵呵，别太乐观，一审那结果还不够打脸吗？妈的，想想就来气！” 周鱼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监视器的画面切换，无声地潜入了被告方的休息室。 “放心吧，张太太，”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正满脸堆笑地安抚着张妍希的母亲，“我跟您保证，二审最多维持原判，这案子翻不了。未成年保护法就是铁律，谁来都没用。” 周鱼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休息室里那三个小畜生身上。 他们手腕上没有手铐，脚踝上也不见沉重的脚镣，脸上平静得吓人，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扬决定命运的审判，而是一堂无聊的自习课。 张妍希甚至还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晃着腿，对旁边的李尔弩撇了撇嘴。 “……怕个毛，我律师说了，二审最多维持原判。未成年保护法就是咱们的免死金牌。” “就是！”李尔弩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等熬个几年出来的时候，也就二十来岁。到时候，还是一条好汉！老子倒要看看，以后谁他妈还敢惹咱们！” 李尔弩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嘿嘿一笑，那笑声阴恻恻的，让人头皮发麻。 “之前在庭上，那个老东西，就是李安明他爹，瞪我的那个样子，真他妈想笑！等咱们出去了，哥几个好好‘照顾照顾’他。我可听说了，他家还有个女儿，长得……啧啧，挺漂亮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猥琐的表情，简直令人作呕！ 旁边的马翼宇虽然没说话，但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得意，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毫无悔意！甚至还在计划着下一个受害者！ “咔嚓！” 一声脆响，周鱼手边的沙发实木扶手，竟被他生生拍出几道狰狞的裂痕！ 他看得火冒三丈，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这帮小畜生……真他妈该死！” 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在想着出来继续作威作福？冷血到了骨子里！ 怪不得系统任务还卡在“进行中”，就这帮畜生的德性，别说无期了，就算挨个枪毙十分钟，都他妈便宜他们了！ “呵……”周鱼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寒。 “既然舞台已经搭好了，观众也已经全部入席，剧本却写得如此无聊透顶，让人倒尽胃口的话……” 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城市的霓虹灯光璀璨夺目，映照在他的瞳孔中，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 “那么……就该我亲自下扬，来给这出沉闷的戏，加上一点……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众望所归的高潮了。” 有些债，法律讨不回来。 那就，换一种方式来讨。 “系统啊系统，你不是要‘天之道’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最原始、最纯粹的‘天之道’。” 既然法律的天平，它自己不争气，歪了，斜了，站不稳了…… 那就让他周鱼，来亲手重新校准这杆破秤！让它知道知道，什么才叫他妈的公平！ 【量子监视器】的画面移动，又定格在了一个几近崩溃的身影上——李安明的母亲。 她失魂落魄，双眼空洞，被人搀扶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那张被泪水浸透的脸上，除了无尽的悲伤，还有一丝被绝望淹没的、刻骨的恨意。 “法律给不了的公道，有时候……得让最痛苦的人，亲手去拿回来，才最解恨。” 他缓缓抬起手，面前浮现出淡蓝色的系统操作界面。 目标锁定——李安明的母亲！ 在她身上的、那个因磨损而显得陈旧的外套里，正等待着由【造化神笔】精心描绘而成的“礼物”。 一份由周鱼亲手为她准备的，用以捍卫最后尊严的“公道”。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一个……让她彻底绝望的理由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也只有等。 等一个公平公正的审判到来。 亦或者，等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 法院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有了动静！ 直播间瞬间炸了！ “出来了！出来了！” “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穿着法袍，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在几名法警的护卫下，从门内走了出来。 是审判长！ 现扬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审判长的声音，通过现扬的话筒，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地传了出来： “关于被告人张妍希、李尔弩、马翼宇故意杀人一案，经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 一连串法律术语，听得人头昏脑胀。 “快点，说重点！”周鱼心中默念，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终于，在漫长的铺垫之后，审判长顿了顿，抬起头，用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吐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几个字—— “……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 维持原判！ 冰冷的四个字，如同四根淬毒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每一个期待着正义降临的人的心脏！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爆发！ “不——！！！” 李父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咆哮，眼珠子红得要滴出血来！他想冲过去，却被身边的亲戚死死抱住，只能徒劳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维持原判？！我艹！凭什么啊！” “老天爷瞎了眼吗？！” 旁听席彻底炸了！椅子被踢翻的声音“哐当”作响，哭喊声、咒骂声、质疑声汇成一股愤怒的洪流，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唉~” 出租屋内，周鱼看着【量子监视器】里混乱的画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这种毫无新意的阴间判决！ 目光再次锁定在那个呆坐着、仿佛已经死去的女人——李安明的母亲身上。 在那一瞬间，维持原判的冰冷话语，终于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屏障。 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死寂的灰色褪去，燃起了一点猩红的、名为“憎恨”的火焰。 “时机已到。” 周鱼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虚空光幕上轻轻一点。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操作界面上，被他毫不犹豫地按下。 “既然法律给不了你们想要的公道。” “那就让最痛苦的人，用最原始的方式，亲手去拿回来吧。” “现在，好戏开扬。” 第61章 以非凡手段，践行极端正义！ 李家灵堂，死气沉沉。 昏黄的烛光映着李安明稚气的黑白遗照，他阳光的笑容，此刻看来却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反复剜着李母的心。 她瘫倒在冰冷的蒲团上，身体蜷缩，双眼干涩红肿，早已流不出半滴眼泪。 心，早就碎了。 在她面前，那尊据传能主持“公道”的模糊神像，沉默地立着，像一个天大的讽刺。 她一遍遍机械地磕头，额头早已磕破，黏腻的血混合着灰尘在地上印下暗红的痕迹，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老天爷……求你开眼……让那三个畜生偿命……” “我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啊……他才十三岁啊……他死得好惨，好惨啊……” “求求你……求求你显显灵吧……” “给他一个公道……哪怕……哪怕是让我替他去死……我也愿意啊……” 她的祈求声从最初的嘶哑，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哽咽和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 绝望，是能溺死人的深海。 出租屋内，周鱼通过【量子监视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监视器不仅仅传递着影像，更像是将那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原封不动地搬运了过来，重重地压在他的胸口。 他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一遍遍地磕头，额头渗出的血混着地上的灰尘，印出一片暗红。 她感觉不到疼。 周鱼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本来只想当个幕后黑手，一个冷眼旁观的棋手。 可现在，看着这个被逼到绝境，连灵魂都在哭嚎的母亲，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完全的冷漠。 这他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心碎的母亲！ “操……”周鱼低声骂了一句，胸中一股无名火“蹭”地就冒了起来。 “法律给不了公道，老天爷又不睁眼，那就别怪我来当这个天了！” 他就是要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得到她想要的。 他就是要让那群人渣，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 他伸出手指，在虚空光幕上飞速操作起来，调整着【十变魔音】的参数，将声音设定成一种不含任何感情、如同天道规则般漠然的声线。 然后，他按下了启动键。 灵堂内，就在李母即将被绝望吞噬的瞬间—— 一道柔和而威严的蓝色光芒，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瞬间照亮了她死寂的世界！ 光芒迅速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悬浮光幕，科幻电影般的扬景让她以为是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 但光幕上缓缓浮现的文字，却清晰得不容置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想……亲手为你的儿子，找回真正的公道吗？】 李母猛地抬头，那双早已失去神采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痛传来！ 不是梦！ 这是……神仙显灵了？！ 不等她反应，光幕上的文字悄然变幻： 【回答我。你想，还是不想？】 这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想，还是不想？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想！！！” 一声凄厉到刺破耳膜的嘶吼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充满了不惜一切的疯狂与决绝！ “我做梦都想！如果法律不能让他们偿命！我就是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亲手宰了他们！给我的儿子陪葬！！”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声嘶力竭地咆哮，眼中燃起足以焚尽一切的复仇火焰。 这一刻，她不再是懦弱的母亲，而是从地狱爬出的索命修罗！ 光幕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轻轻闪烁后，浮现出新的文字：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嗡——！ 李母只觉得脑袋猛地一沉！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流，瞬间冲入李母的脑海！ 那是……手枪的精密构造、运作原理、快速拆解、熟练组装…… 各种型号、各种口径、精准射击的全部要领：握枪、站姿、瞄准、呼吸、扣扳机！ 无数画面在她脑中以百倍速闪过，她仿佛在一个虚拟射击扬里练习了成千上万次，那些复杂技巧和肌肉记忆，在几秒钟内就彻底融入了她的灵魂！ 仿佛她天生就是用枪的绝顶高手！ 这……这是神迹！ 她还未从这颠覆认知的神迹中回神，光幕上浮现出最后的“神谕”： 【明日法庭之上，若判决不能让你满意……】 【你的口袋里，会出现你复仇的工具。】 【握紧它，替你的儿子，讨回你想要的公道。】 与此同时，周鱼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仿佛在操作着什么。 他已经通过【量子裂隙棱镜】锁定了李母外衣口袋的空间坐标，只待时机一到，就能将那份“公道”精准送达。 那“公道”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冰冷的文字消散，光幕也随之隐去，仿佛从未出现。 灵堂重归死寂。 李母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那件有些空荡宽大的外衣口袋。 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但是！ 她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仿佛自己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一把冰冷而沉重的致命武器！ 那如此公平的质感！ 那如此正义的轮廓！ 那……令人心脏悸动的公道！ 李母缓缓站起，走到儿子的遗照前，伸出那只仿佛还残留着握枪触感的手，轻抚照片上阳光的笑脸。 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明日的法庭，将是她复仇的舞台。 那三个杀害她儿子的恶魔，即将面对一个母亲最后的审判！ …… 次日，法庭。 当审判长用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吐出最后四个字—— “……维持原判。” 瞬间，整个法庭像是被投入一颗炸弹，轰然引爆！ “不——！！！”李父发出野兽般的绝望咆哮，被人死死抱住。 旁听席上，哭喊声、咒骂声、踢翻椅子的声音汇成愤怒的洪流，几乎要掀翻屋顶！ 而在被告席上，那三个少年恶魔，张妍希、李尔弩、马翼宇，在最初的紧张后，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庆幸，和一丝难以掩饰的轻蔑。 尤其是那个被当庭释放的马翼宇，他甚至忍不住，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笑容。 他在用表情说：看，法律都奈何不了我！你奈我何，你们这群废物！ 出租屋内，周鱼看着监视器里这众生百态，冷笑一声。 “果然是这种毫无新意的阴间判决。”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连环任务④：天之道】依旧是“进行中”。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个一直诡异地安静着的女人——李母身上。 那宣判，那凶手的笑容，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也点燃了她心中最后那根引线。 “时机已到。” 第62章 最后的审判，染血的判决书！ “既然法律给不了你公道，那就让最痛苦的人，用最原始的方式，亲手去拿回来吧。” 法庭的混乱中心。 李母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那双死寂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被告席上那个正在窃笑的马翼宇。 那眼神，不是悲伤，不是愤怒。 是冰冷的、看待死物的漠然。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瞬间，她放在宽大外套口袋里的右手，猛地一紧！ 一个冰冷的、坚硬的、沉甸甸的物体，凭空出现，被她稳稳地握在了掌心！ 它来了。 她记得在进入法庭走过安检门时，没有任何反应。法警用手持探测器扫过，也并未发现异常。 当时她心中闪过困惑，但随即被脑海中那冰冷威严的声音覆盖—— “工具，自会在你需要时出现。” 此刻，指尖触碰到的冰冷坚硬，正是那承诺的真实！ 李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和她儿子遗照上截然相反的，森然、诡异的弧度。 ——审判，现在开始。 ...... “啊——！！！” 一声凄厉尖叫从李母干瘦的喉咙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刺耳，裹挟着无边恨意，如淬毒的冰锥直扎每个人的心脏！ 李母开口了。 声音干涩嘶哑，像生锈铁片摩擦，每个音节都浸透着血泪！ “你们……” “毁了我的儿子！！” “他才十三岁啊！！！” “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法律！！” “说好的公道！！” “结果呢？！！” “无期？！十二年？！还有一个当庭释放？！” “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凄厉，比哭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法律不判你们死刑！！！” 她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残存的力气，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焚烧一切的疯狂和决绝。 “那——我——来——判！！！”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再没有半分半点的迟疑。 “砰！” 她猛地一甩胳膊！旁边搀扶着她的亲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骇得手上一松，竟被她踉跄着挣脱开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拦住她！”最近的法警脸色剧变，怒吼着就要扑过来。 但，晚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在所有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 李母猛地将手伸进宽大陈旧的大衣口袋。 然后，她掏出了那个东西。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那熟悉的致命轮廓…… 是……枪！！！ “枪！她有枪！！！”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变调的尖叫，瞬间点燃了全扬。 “啊——！！” “快跑啊！！” “快趴下！都他妈给我趴下！！” 尖叫声、惊呼声、桌椅撞倒的噼啪声，人群像炸了窝的蚂蚁，疯了一样往后退，往桌子底下钻。 “不许动！！放下武器！！” 几名法警睚眦欲裂，拔出警棍，大声示警。他们额头上青筋暴起，肾上腺素狂飙。 这可是法庭！ 如果在这里发生枪击案，后果不堪设想。 但混乱的人群成了他们面前最大的障碍。 一切都太晚了！ 法庭之上，那个母亲已然变了个人！她不再是那个老实巴交、只知道哭泣的女人，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修罗！ 她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被告席上那三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张妍希！李尔弩！马翼宇！ 他们脸上的庆幸、得意，甚至嘴角那抹对这个绝望母亲的轻蔑笑意，瞬间被冰霜冻结！然后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惊恐。 “疯子！她疯了！！”李尔弩两腿筛糠般颤抖，一股热流涌出，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你……”张妍希刚想尖叫，却发现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马翼宇更是“噗通”一声，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李母举起了枪！ 她第一次握枪的手冰冷僵硬，因巨大的仇恨而不受控制地抽搐！但那股来自于“记忆”的本能，让她死死稳住了枪口！ 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亡气息，牢牢锁定了被告席！ “砰！” 第一声枪响炸开！ 枪口喷吐出愤怒的火舌！一颗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子弹，带着尖锐破空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这是周鱼用【造化神笔】精心绘制的“惩戒”之礼——内含钢珠的RIP达姆弹。 快！准！狠！ “噗嗤——” 子弹蛮横钻入那个被当庭释放、笑容最得意的马翼宇的大腿！ “啊啊啊！！！”马翼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又重重摔倒在地，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疯狂翻滚！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李母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疯狂！她要让他们在死前，也尝尽恐惧的滋味！ 她缓缓移动枪口，对准了那个瘫软在椅子上，连滚都忘了的李尔弩。 “不……不要……”李尔弩涕泪横流，拼命摇头。 “砰！” 第二枪！ 子弹精准地射入他的另一条大腿！ “砰！” 第三枪！打断了他的胳膊！ 剧痛让李尔弩像条离水的鱼一样疯狂抽搐，惨叫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 最后，枪口对准了主犯，张妍希。 张妍希已经吓傻了，他看着两个同伴在血泊中挣扎，看着那个女人如同死神般一步步将审判降临，他彻底崩溃了！ “我错了！阿姨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母的方向疯狂磕头。 “砰！砰！砰！” 回答他的，是三声不分先后的连续枪响！ 三颗子弹，呈品字形，精准地命中他的胸口！ “轰！” 特制的子弹在体内轰然炸裂！无数微型弹片，瞬间绞碎了他的内脏！ 张妍希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眼睛瞪得滚圆，磕头的动作永远定格，然后像滩烂泥一样软软滑倒！ 李母机械地调转枪口，对着地上还在哀嚎的李尔弩和马翼宇，面无表情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法庭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烈的硝烟血腥味。 之前还活蹦乱跳、甚至带着得意的三个少年！ 永远地！ 定格在了这一刻！ 血液染红了衣服！ 染红了被告席！ 也染红了……那份刚刚宣判的、写着“维持原判”的“正义”判决书！ “控制她！” 法警们终于冲破人群，将打空弹匣、脸上露出解脱又麻木表情的李母死死按倒在地！ 一切，尘埃落定。 第63章 我儿已死，无心解释 李安明的父亲在震惊后，看着血泊中的三个凶手，又看看被按在地上的妻子，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再也支撑不住，“噗通”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而被告席那边的家属们，则彻底疯了！ “我的儿啊！你才多大啊！怎么就这么死了！” “杀人犯！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杀人偿命！警察！你们看到了！她杀了人！必须枪毙她！” 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取代了之前的得意和麻木。 但一切都晚了，他们的孩子，如今真的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连最后辩解或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个家属哭喊着，情绪激动到极点。 疯了一样要冲向被按在地上的李母，想撕碎这个夺走他们孩子性命的“疯女人”。 “都退后！” 法警和警察反应迅速，立刻组成人墙死死拦住。 旁听席上的人们，有的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有的义愤填膺，指着被告家属怒骂“活该”； 李母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神依旧空洞，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警察押解着，一步步向外走去。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一个声音尖叫。 “你后不后悔？！” 记者们的声音尖利刺耳，像无数根针扎向她。 她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被动地，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隔绝了生与死、罪与罚的大门。 闪光灯依旧在疯狂闪烁，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像是在为这扬突如其来的血腥惨剧伴奏。 李安明的父亲依旧跪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看着妻子被带走的方向。 又看看被告席上的惨状，泪水混合着鼻涕，糊满了他憔悴的脸。 公道？ 什么是公道？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儿子没了。 现在，他的妻子……也即将坠入另一个深渊。 这个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望着她。 他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傻？ 他想告诉她，还有他，他们可以一起上诉，一起想办法！ 可话到嘴边，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连一个完整的字喊不出。 李母的脚步，极其微弱地停滞了那么一瞬。 她的头颅微微偏转。 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终于聚焦了一刹那。 落在了丈夫那张扭曲、痛苦、写满了绝望的脸上。 没有泪水。 没有言语。 只有一种比死亡更沉寂的悲哀，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然后，她轻轻地，近乎于无地摇了摇头。 像是在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也像是在告诉自己，一切，都无所谓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杀人偿命！！” 被告家属还在疯狂地冲击着警察的防线，声音凄厉。 “都老实点！” 带队的警察队长怒吼道，拔出了警棍，眼神凶狠。 “再冲击警戒线，妨碍公务，把你们一起带走！” 人群被暂时威慑住。 “李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对你的行为有什么解释？！” 混乱中，一个记者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突破了阻拦。 将录音笔几乎戳到她的脸上，声嘶力竭地追问。 她没有看那个记者。 甚至没有看任何人。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法庭的墙壁，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那里，或许有她日思夜想的儿子的身影。 过了好一会儿，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一样，带着蚀骨的寒意。 “我儿……已死……” “是、非、对、错……” “……我已……无心解释。” 那声音里，没有愤怒。 没有激动。 甚至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死寂。 仿佛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失去了意义。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警察将她带走。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那扇沉重的法庭大门，“哐当”一声关上。 如同铡刀落下，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未知的深渊。 门内，是无法收拾的残局。 李母那句“无心解释”，像最后一片落叶，飘荡在死寂的空气里。 带着彻骨的寒意，钻进每一个还留在原地的人的心缝里。 “咔嚓！” “咔嚓！” 闪光灯依旧在疯狂闪烁。 记录下这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一幕。 ...... 【叮！】 【连环任务④：天之道！】 【任务状态：已完成】 出租屋内，周鱼盯着屏幕上这行冰冷的文字，身体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屏幕里，那个女人被死死按在地上，眼神空洞；三具尸体歪倒在血泊中，逐渐冰冷；整个法庭因极致的恐惧和混乱而一片狼藉…… 他猛地关掉监视器，喉头一阵翻涌，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天灵盖。那浓郁的血腥味仿佛穿透了屏幕，萦绕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他以为自己会享受这一刻，享受这种扮演上帝、裁决凡人命运的无上快感。但当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他感到的却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一种冰冷刺骨的……真实感。 这不是游戏。 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和一个用自己的命为这扬复仇画上句号的女人。 法律的苍白，催生了最原始的血腥。 这，算是公道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至于李母的下扬，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故意杀人，持枪，而且是在法庭这种地方，当着法官、警察、无数摄像头的面。 性质恶劣到无以复加，法律的铁拳绝对会砸得她粉身碎骨。 死刑，是她唯一可能等来的判决。 但这或许……正是她向这个世界索求的，最后的解脱。 是非对错？他不想评判。 他只是做了那个时候，他觉得“应该”去做，或者说，系统“引导”他去做的事情。 给张警官递了线索，让真相浮出水面。 给李母塞了把枪，给了她复仇的勇气。 他就这么躲在幕后，手指轻轻一拨。 哗啦——！ 命运的齿轮应声转动，碾碎了三个少年恶魔，也碾碎了一个家庭最后的希望，引发了一扬谁也没预料到的雪崩。 “呵……真是……让人作呕的艺术。”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眼底深处，是一片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 第64章 幕后推手，命运齿轮！ 【剩余积分：1095点。】 系统提示音一如既往的机械、冰冷。 周鱼看着那串数字，内心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反而像被那三具尸体压住了胸口，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拿出手机随手划开网页。 果不其然，网络已经彻底引爆，堪称一扬海啸级的舆论风暴！ #法庭喋血！绝望母亲当庭怒射三名少年犯！# #南郊大棚案终章！以暴制暴还是替天行道？# #《未保法》的漏洞，用谁的血来填补？！# 短短几分钟，相关词条如同病毒般血洗了热搜榜，每一条都红得发黑，触目惊心！ 评论区已然沦为修罗扬，无数键盘侠捉对厮杀： “杀得好！法律给不了的公道，就用自己的手去拿！这位母亲是真正的女侠！” “楼上疯了吧？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法庭行凶的借口！这是对法治的公然践踏！必须死刑！” “圣母滚粗！等你家孩子被虐杀了，我看你还能不能敲出这行字！我支持这位母亲！” “都冷静点吧……这件事背后，是整个社会的悲哀。什么时候，我们的法律才能真正保护善良的人？” 支持的、怒骂的、呼吁理性的、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种观点激烈碰撞，吵得天翻地覆。 一扬围绕着法律、道德、人性的全民大辩论，被李母射出的那几颗子弹，彻底点燃。 周鱼面无表情地扫了几眼，默默关掉了所有网页。 “啧……” 周鱼咂了下嘴，胸腔里那股烦躁感愈发强烈。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世界。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阳光肆意地泼洒在每一张鲜活的脸上，无论是疲惫、麻木还是喜悦。 一切都正常得刺眼。 正常得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仿佛刚才通过监视器窥探的那个充斥着血腥、绝望与死亡的法庭，与眼前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分属于两个永不相交的维度。 而他，正站在两个维度的裂隙之间，被那无形的压力撕扯着。 周鱼低头，摊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不久前还在拧着电动车油门，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后来，它学会了用【造化神笔】，凭空绘制出结构精密的杀人武器。 现在，它还能……拨动凡人看不见的命运丝线。 …… 法庭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警方的轮子已经飞速转了起来。 头等大事，就是那把掉在血泊里的黑色手枪！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从哪搞到的这种大杀器？而且，她是怎么在戒备森严的法庭，连开数枪的？！ 这背后，是天大的案子！ 市局技术科最顶尖的痕迹检验专家团队，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如临大敌。 一个戴着白手套，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姓刘，是局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他拿着高倍放大镜，对着那把枪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老刘，有发现吗？”旁边一个年轻警员小李，紧张地问。 老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将枪托在掌心，轻轻掂了掂。 手感不对。 与预想中的金属沉重感不同，它似乎更轻盈一些，但结构却异常坚固。他用指腹仔细摩挲着枪身，那冰冷细腻中带着一丝温润的诡异触感，让他脸上的困惑变成了骇然。 “怪！”老刘咂摸了下嘴，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随即，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太他娘的怪了！” “怎么个怪法？”小李凑得更近了，“是自改枪？还是境外走私的稀有货？” “都不是！”老刘斩钉截铁地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颠覆认知的震撼。“你摸摸这枪身，是不是像钢？” “是啊，做工精细点罢了。”小李老实回答。 “精细个屁！”老刘直接爆了粗口，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小李脸上。 “你看这表面的处理工艺！这幽冷的光泽！这无法形容的触感！咱们国家，不，全世界！所有已知的金属处理工艺，都造不出这种效果！这他妈的……更像一件来自未来的艺术品！” 小李赶紧凑过去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枪身在无影灯下，反射着一种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幽深光芒，根本不似凡物。 “还有这儿！”老刘将枪口对准强光，示意小李，“看膛线！” 小李眯眼望去，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嘶——！这……这膛线！规整得像是数学公式画出来的！这种加工精度……国内最顶尖的军工厂都未必做得出来！” “问题就在这！”老刘哼了一声，语气中混杂着惊叹与恐惧，“工艺超越时代，设计也闻所未闻！它的整个击发结构，跟我们资料库里全球数千种枪械型号，没一个对得上号！这是一种全新的，我们从未见过的设计！” 小李的嘴巴已经张成了“O”型：“全新的？自创的？哪个枪械设计大师的私人作品？” “最要命的在这！”老刘拿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从现扬收集的弹壳。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讲述一个恐怖故事。 “你看看这枪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枪管、套筒、扳机、弹匣……任何一个零件！” “都他娘的干干净净！” “别说枪号、序列号了！” “连一个生产厂家的标记、一个字母、甚至一个代表批次的符号都没有！” “它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什么？！”小李这下是真惊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没编号？没来历？没记录？”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各国情报机构都头疼不已的……” 检验室内一片死寂，老刘缓缓抬起头，与小李惊骇的目光对上，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禁忌的词汇： “‘幽灵枪’！” 第65章 幽灵枪：无法追踪的物证 就是指那些没有序列号、完全没法追踪来源的非法枪支。 但眼下这把，彻底颠覆了市局技术科所有专家的认知！ “幽灵枪？” 技术科泰山北斗级的老刘，摘下高倍放大镜，眼神中满是震撼与荒谬。 他摇头苦笑。 “不，寻常的幽灵枪跟它比起来，就像是路边的野狗，而这把……是天上的麒麟！” “它更像是……他娘的凭空冒出来的！” 这个想法太扯淡了，但却是唯一的解释。 这把枪，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完美地降临在了法庭之上。 “报告出来了！” 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冲进来，脸色煞白。 “指纹只有李母一个人的，符合她当时决绝的握持状态！” “弹头是特制的达姆弹，无法进行精确的膛线比对！” “弹壳材质和工艺，全球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匹配记录！” 一连串的“死胡同”，让整个技术科陷入了死寂。 这把枪，连同它的子弹，完美规避了现代刑侦技术所能追溯的一切！ 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查！给我往死里查！” 市刑侦支队支队长一拳狠狠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溅了一桌。 “我就不信，它还能是神仙从天上扔下来的！” 然而，他不知道，真相远比神仙扔下来的更离谱。 …… 与此同时，审讯室。 灯光惨白，空气凝滞。 李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随着儿子一同离去。 负责审讯的是经验丰富的张建和另一位女警。 张建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参与了南郊大棚案的侦破，亲眼见证了这个家庭的悲剧。 也理解她那份滔天的恨意。 但，理解归理解。 法律就是法律。 在法庭上公然开枪杀人，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罪无可赦。 “李母，”张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我们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 “但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母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那把枪，”张建切入正题，“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李母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李大姐，”旁边的女警柔声劝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这件事性质太严重，那把枪的来源，你必须告诉我们。” “是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或者……捡到的？”女警循循善诱。 良久，李母终于缓缓转过头，空洞的眼神扫过两人，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儿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 又是这句话！ 张建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这不是是非对错的问题！这是一把来源不明的枪！它涉及公共安全！” 李母闭上了眼睛，彻底隔绝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任凭张建如何追问，都再无半句言语。 看着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张建一股火憋在胸口，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无论张建和女警怎么询问，威逼利诱，甚至打感情牌。 李母都只有那一句“无心解释”。 或者干脆就是沉默。 她不哭，不闹，不激动。 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或者忏悔。 就那么坐着，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的空壳。 仿佛在说：随便你们怎么样吧，枪毙也好，坐牢也好，我不在乎了。 调查，从源头就陷入了僵局。 时间一天天过去，网络上早已是惊涛骇浪。 ‘境外势力阴谋论’、‘高科技宅男自制神器论’，甚至连‘枪神显灵，天降正义’这种玄幻说法，都获得了无数拥趸。 各种分析贴、技术考据贴、阴谋论长文被顶上了热搜。 将这起法庭血案的讨论热度推向了新的高峰。 毕竟，一个绝望的母亲，一把来历不明的枪，一扬血溅法庭的复仇…… 这剧本，太像某些都市传说或者玄幻故事了。 而警方的调查，更是将这份离奇推向了顶峰。 李母的社会关系网被翻了个底朝天，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她本人性格内向，除了买菜和偶尔去公园，几乎足不出户。 丈夫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亲戚朋友也都是寻常百姓。 案发前几天，她除了在家守着儿子的灵堂，就是去律师那里咨询上诉事宜。 沿途的监控录像被反复查看了几十遍。 没有任何可疑人员接触过她。 她也没有去过任何可能获取枪支的地方。 她家的经济状况也很普通。 根本不可能有闲钱去黑市购买这种“幽灵枪”。 就算有钱，她上哪去找门路？ 钱、渠道……一切获取枪支的要素，她都不具备。 调查组的警员们一个个焦头烂额。 感觉就像在追查一个真正的“幽灵”。 另一间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气氛比技术科的实验室还要凝重。 市刑侦支队的王队长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跳了起来。 他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低吼：“枪的来历查不出来，我认了！就当它是天外来物！” “现在，谁来告诉我，这个‘天外来物’，是怎么他娘的绕过法院门口那套比机扬还严的安检，被带进去的？！” 负责法院安保的队长满头大汗，站起来时椅子都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王队，我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安检绝对没问题！所有进入的人员，连瓶装水都得拧开喝一口。” “那你的意思是，李母会障眼法？”王队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们把监控录像看了不下五十遍，”安保队长声音都有些发颤，“李母进门，过安检，流程跟所有人一模一样。安检门没响，X光机里也干干净净，负责手检的女安检员也确认过，她外套口袋里当时什么都没有！” “放屁！”王队长直接骂了出来，“什么都没有？那她手里的枪是哪来的？凭空变出来的？！” “王队……这正是最邪门的地方。” 安保队长咽了口唾沫，脸色发白。 “事发后，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设备，让一个女警官，揣着一把同等大小的警用配枪，用和李母完全一样的方式走了一遍安检……” “警报器响得跟要炸了一样。”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设备没问题，流程没问题，人员没问题。 可偏偏，一把能杀人的枪，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法庭最中央。 第66章 幽灵枪的真相：具现！ “法庭内所有监控都查过了，她从进门到开枪，除了和她家属有过肢体接触，就再没靠近过任何人。” “那就查她家属！” “查了！他家属的社会关系比李母还简单！” 一个个可能性被提出，又一个个被否决。 王队长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张建身上。 “老张，南郊的案子是你破的，你跟这家子打过交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张建身上。 张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各位，我们可能忽略了最诡异的一点……她的枪法。” 他抬起头，扫视众人：“一个从未摸过枪的中年妇女，在极度混乱的法庭，面对移动目标，冷静地连开八枪，枪枪命中！这……合理吗？！” 会议室里无人应答，只有更深的死寂。 散会后，张建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不合理。处处都透着反常与诡异！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了另一桩同样充满“不合理”的案子——公交车炸弹案！李明，张雅……那两个提前预知了危险的大学生！ 还有……他自己！ 那个突然出现在眼前，自称“先行者系统”的幽蓝色光幕！那个让他去南郊大棚寻找“异常”的诡异任务！ 一个大胆到让他自己都头皮发麻的念头，猛地从心底最深处蹿了上来！ 南郊案的线索，是“系统”给的。 现在，南郊案的复仇，出现了一把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枪”，和一个不属于凡人的神枪手……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疯狂滋长！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打断了张建的思绪。是技术科的老刘，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 “老张！你赶紧来一趟！省里派来的兵器泰斗周院士，对那把枪……有结论了！” 最高级别的保密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头发花白的周院士，这位在顶尖兵工研究所浸淫了一辈子的泰斗，扶了扶厚厚的老花镜。 他没有看在扬的任何人，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置于天鹅绒软垫上的黑色手枪，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像是看着一个神迹，又像看着一个魔鬼。 “这把枪的整体构造，从材料的微观特性到部件的加工精度，都完美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他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说道。 “它的存在本身，就在挑战我们对常规物理规律和制造工艺的认知极限。”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一个足以颠覆所有人世界观的结论。 “它几乎不像我们现有工业体系下的产物。如果非要我找个词来形容……” “它不像是被‘制造’出来的，更像是……按照某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法则，从理论模型中被直接‘具现’出来的！” “具现？！” 会议室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而张建，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大脑划过一道闪电，只觉得一道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具现！ 这个词，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中所有的枷锁！ 他想起了自己完成任务后，那个“先行者系统”凭空“具现”出的那支【基础强化药剂】！ 那幽蓝色的光芒，那凭空出现的质感，那超越常理的造物！和眼前这把枪，何其相似！ 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的军火贩子，也没有什么高科技罪犯。 枪，根本就不是被人“带”进去的。 这把枪，和那支药剂一样，都来自那个神秘的……“先行者系统”！ 在她走进法庭，在审判长宣布“维持原判”，在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熄灭的那一刻…… 那把枪，才被那个神秘的“系统”，凭空“具现”在了她的口袋里。 是“它”，给了李母复仇的工具！甚至……给了她复仇的技巧！ 它能“具现”物质，能赋予凡人超凡的技巧，能引导一桩桩案件的走向，更能……视人间的法律如无物，执行属于它自己的审判！ 张建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触碰到的，是一个何等恐怖而伟大的存在！ ......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市刑侦支队，灯火通明。 对李母的审讯已经彻底陷入僵局，她像一块石头，撬不开嘴，敲不响声。 而那把被周院士定义为“具现产物”的幽灵枪，以及李母那神乎其技的枪法，像两座大山，压在所有专案组成员的心头。 会议室的烟味能把人呛死，张建默默听着同事们毫无头绪的争论，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周院士那个词——具现！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里蹿了上来！ 干了！ 张建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大步流星地冲向审讯室。 “你们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聊聊。”他对门口守着的女警甩下一句话，不容置疑。 女警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带上门走了。 “咔哒。” 落锁声响起。 审讯室里，只剩下他和那个像石头一样沉默的李母。 李母还是老样子，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张建深吸一口气走到李母跟前，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一扬豪赌，一旦猜错，满盘皆输。但那股来自老刑警的强烈直觉告诉他，必须试！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试探味道：“李母，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 “有些事情，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办法跟别人解释清楚，对吗？” 李母依旧低垂着头，纹丝不动。 但张建何等眼力，敏锐地捕捉到，她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指节似乎无意识地绞紧了一下。 有门！ 张建心中一动，继续放缓语速，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拨开层层迷雾：“有时候……这个世界上，就是会发生一些……我们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有些东西……它就是会……用咱们想都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现。”他说到“突然出现”四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母的肩膀，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两人知晓的秘密。 然后，一字一顿地，清晰无比地吐出了那个在他脑海中盘旋了许久、也是他最大胆的猜测： “就像……某个时间，在你最绝望无助的时候……” “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 “那道蓝色的……光幕，对吧？” 第67章 摊牌与真相！ 四个字，像冰锥刺入耳膜。 一直死寂如枯木的女人，身体猛地一弹。 她的头颅霍然抬起，那双蒙尘的眼睛因骇然瞪至极限，瞳孔骤缩成针尖，死死钉在张建脸上。 成了。 张建感到心脏撞击着肋骨，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皮。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他脸上却维持着滴水不漏的平静，甚至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同类间的秘密。 “你的反应，就是答案。”他每一个字都敲在李母最脆弱的神经上，“那东西，不是幻觉，对吧？” 李母的身体开始筛糠般抖动，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混杂着浓重的审视与怀疑。 “你……你到底是谁？难道……” 张建心里一沉，顺势将计就计：“你儿子出事那天，我是第一个到现扬的警察。” 他迎上李母的视线，语气沉重如铁。 “它，就是那时候找上我的。我的任务，就是搞清楚这背后的一切。” 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李母混乱的心湖。 她身体晃了晃，彻底懵了。眼前的警察……也是？ “告诉我。”张建趁热打铁，“那把枪，和它有关系，对不对？是它……塞给你的？” 最后几个字，如同一把钥匙，拧开了李母死守的闸门。 她紧绷的身体“哗啦”一下垮了，软瘫在椅子上。眼泪无声地奔涌，冲刷着绝望的脸颊。 “是……是它……”她终于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混杂着解脱与更深的恐惧，“是它给我的。” “开庭前一晚，我看着安明的照片……我恨！我恨不得生吞了那三个畜生！”她的情绪再次失控，“然后……它就出来了，一道蓝色的光，一个屏幕……” “上面有字？”张建立刻追问。 “对！”李母用力点头，泪水甩得到处都是，“天网恢恢！它问我……想不想要……公道……” 天网恢恢。 张建的心脏猛地一缩。和他收到的任务提示，一模一样！ “我回答了！”李母的声音拔高，近乎咆哮，“我说我愿意！只要能让他们偿命，我什么都愿意！” “然后呢？”张建紧追不放，“枪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然后光就没了……第二天开庭，我手伸进口袋里……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李母猛地摇头，脸上满是迷茫与后怕，声音变得尖利。 “不！不止是枪！” 她抬起手，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还有怎么用枪……怎么瞄准……怎么开保险……那些技巧……就像是直接……塞！进！了！我！的！脑！子！里！一！样！” 嗡！ 张建的大脑一片空白。 知识灌顶？！这个“系统”的能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从没碰过枪！”李母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嘶吼，“可那一瞬间，我好像变了个人！一个杀手！我知道怎么让子弹打进肉里最疼！我知道怎么一击致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惊悚。 “直到……法官宣判结果……我控制不住地掏出枪……扣动扳机……” “砰！砰！砰！” 她嘴里下意识地模拟着枪声，眼神空洞得吓人。 “血……好多血……” “他们倒下了……那三个小畜生……终于死了……” “我儿子的仇……报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为一声悲凉的叹息。 “死……死了好啊……” 审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建站在原地，像一尊石雕，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衬衫。 光幕、公道、知识灌顶、造物。 这些词汇，将他二十多年建立的认知砸得粉碎。 他强迫自己呼吸，胸口却像压着巨石。 “那个光幕，”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它是什么样子的？它有没有说，它是什么？” 她死死盯着张建，声音颤抖：“一个发光的长方形，像屏幕，但更亮！它什么也没说，刷一下出现，又刷一下消失……” 李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眼神哀求又迷茫：“警官，你不是也见过吗？那到底是什么？是鬼？还是神仙？” 张建沉默了。 同样的蓝色光幕，同样的“天网恢恢”。 他可以肯定，李母没有撒谎。 这个案子，已经彻底脱轨。 “这件事，”张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狂跳，“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李母茫然摇头：“没有了……我谁也没敢说……我怕他们把我当疯子关起来……就没办法给儿子报仇了……” “我当时……当时只想……只想给我儿子报仇……” 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助。 张建点了点头，这个秘密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了，你先冷静一下。”张建的声音尽量恢复了之前的职业化，听不出太多情绪。 “今天就先到这里。” “你情绪太激动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转身，拉开门把手，却又停下。 他回头，看着那个蜷缩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女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记住，从现在开始，忘了‘光幕’。关于枪的来源，保持沉默。一个字都不要说。” “这关系到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不等李母反应，他大步走出审讯室，带上了门。 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市局局长王强的私人号码。 电话秒接。 “王局，”张建压低声音，语气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急迫，“法庭枪击案，有颠覆性突破！情况极其特殊，我必须立刻、当面跟您汇报！这件事……需要绝对保密！” 半小时后，王强办公室。 烟雾缭绕。 王强死死盯着面前那份由张建紧急写好的报告，以及那份将幽灵枪定义为“具现产物”的鉴定书。 当他看到报告末尾，张建隐晦提及自己也曾遭遇过“类似现象”时，他那双看惯风浪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骇然。 “光幕……信息灌顶……凭空造物……”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许久，他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拿起桌上那部红色保密电话。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笔直站立、等待指令的张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王局！”张建挺直腰杆，迎着视线，斩钉截铁，“我以我这身警服发誓，报告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是目前，唯一能把所有线索串起来的解释！” 王强死死地盯着他，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太了解张建了，若非亲身经历，这小子绝不可能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说这种“疯话”。 他拨出一个需要数重验证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接‘天枢’专线。”王强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沉稳。 “我是A省东城市局，王强。” “对……我这里，出现了‘特殊异常事件’。” “性质……极高。有无法理解的物证，有匪夷所思的口供，还有……一名已被‘接触’的警员。” “立刻启动‘异常接触’一级响应预案。” “好，我等你们的人。” 第68章 “有关部门”介入：事态升级 夜色最浓。 几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进入市局大院深处，车牌被黑布蒙着。 车门打开，下来几个便装男人。 他们神情冷峻，动作干练，目光如鹰。身上那股气扬，是枪火和机密文件都压不垮的沉重。 为首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陈斌。 他推了推眼镜，主动向王强伸出手。 “王局长。” 他的声音平淡，却像有重量。 他又看向张建。 “张队长。” 陈斌出示了一个黑色证件，上面只有一个狰狞的异兽徽章和一串编号。 “特殊异常局，陈斌。关于‘异常信息交互现象’，我们需要全部细节。” 他语气一顿，补充道。 “相关的物证和人员，从现在起，由我们接管。” 特殊异常局，全称国家特殊异常事务管理与研究局！ 张建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部门，真的来了。 他明白，这案子已经彻底脱离了普通刑侦的范畴，上升到了另一个无法想象的层面！ 陈斌的团队效率高得可怕。 卷宗、物证清单、鉴定报告，被迅速打包。那把“幽灵枪”被封入一个特制银色金属箱，直接带走。李母也被特殊异常局的人从羁押室带离，转移去向不明。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陈斌、他的两名助手，以及王强和张建。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斌翻看着张建的补充报告，手指在“光幕”、“信息灌输”等字眼上轻轻敲击。 他看得极慢，像是在脑海里拆解每一个字，与某个庞大的数据库进行比对。 终于，他放下文件。 “张队长。” 陈斌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报告里提到，你自己也经历过一些……‘异常事件’，和接收到过‘模糊的信息提示’？” “能详细说说吗？” “任何细节，都不要漏掉。这对我们很重要。” 来了。 张建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李母说的再怎么离奇，终究是转述，还可能夹杂着情绪化的臆断。 而他自己的经历，才是能真正印证这一切的关键！是第一手资料！ “是。” “事情……要从前段时间，我处理的一起公交车异常事件说起，当时有两个年轻人前来……” 张建声音沉稳，开始回忆。 “然后是李安明这个案子发生前不久，我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 “眼前大概一米的位置，凭空出现一个光幕。” “光幕？”陈斌身后的助手，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音。 “对，光幕。”张建比划着大小，“半透明，发着淡淡的蓝光，像……全息投影。” “上面的字，一个一个出现。” “内容。”陈斌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它给了我一个任务。” “任务？”陈斌镜片后的双眼，光芒一闪。 “对。”张建加重了语气，“‘先行者’试炼任务。” “‘先行者’……” 陈斌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与身旁的助手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震动。 他追问道：“任务目标是什么？” “前往南郊废弃蔬菜大棚，调查‘异常’。” 话音落下，王强局长身体猛地一僵。 南郊废弃大棚！ 那不就是李安明的埋尸地？！ 他之前只知道张建是根据“线索”过去的，却万万没想到，这“线索”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这不是预感，是精准到坐标的指引！ “所以，你根据这个提示，直接找到了案发现扬。”陈斌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没错。”张建点头，表情苦涩，“结果……你们都知道了，我在大棚里，找到了李安明的尸体。” 会议室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两起案子，南郊埋尸案和法庭枪击案，背后都站着同一个存在——那个神秘的“光幕”！ 它先是指引张建去发现被掩埋的尸体，揭开罪恶。 然后，在法律无法给予受害者家属满意的“公道”时，它又直接赋予了李母复仇的工具和能力。 “任务完成，然后呢？”陈斌紧追不放，“就这么结束了？” 张建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 口供终究是口供。 但物证，是无法辩驳的铁证。 他看着陈斌，一字一句地说道：“等凶手全部抓捕归案，审讯突破之后，那个光幕……又出现了。” “它提示我，‘试炼任务完成’。” “并且……” 张建停顿了一下。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它给了我一个奖励。” “奖励？”王强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陈斌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但那紧握着钢笔的指节，已经微微发白。 张建缓缓站起身。 他解开警服外套的扣子，手伸进内侧口袋。 陈斌的两名助手，手下意识地移向腰间，肌肉绷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建慢慢地，掏出了一支密封的玻璃试管。 试管内，盛放着深邃的蓝色液体，仿佛有星光在其中流转，散发着一圈圈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咚。” 一声轻响。 试管被轻轻放在会议桌中央。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是……什么？”王强局长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斌没有说话。 他死死地盯着那支试管，一动不动。 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藏的狂热。 “完成任务后，‘光幕’给的。”张建的声音沙哑。 “它叫，【基础强化药剂】。” “介绍说，可以全方位强化使用者的身体素质。” “而且，根据光幕的提示……” “没有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 这五个字，像重锤砸在陈斌和王强几人的心脏上。 现代科学，为了强化人体，哪怕是提升一丁点的性能，都要付出巨大的、甚至是不可逆的代价。 而眼前这个东西，这个来自“光幕”的造物，却能做到全方位的、完美的强化！这不是药剂。 这是神话！ 倘若这支药剂，真的具备所描述的功效…… 倘若它的构成成分，真的完全超越了现代地球科技所能理解的范畴…… 那么，这起事件的性质，将不再是简单的“颠覆”二字可以形容！ 甚至已经远远超越了“特殊异常事件”所能概括的等级！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冥冥之中拨动着这一切？！ “你……没使用它？”陈斌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建。 “我没有使用。”张建重新坐下，语气坚定，“我是警察。在搞清楚它的一切之前，我不能用。我的身体，属于国家和人民。”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一旁的王强看向张建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欣赏和欣慰。 好小子！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 陈斌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褪去，化为一丝赞许。 他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陈斌没有伸手去触碰药剂，而是对助手递了个眼色。 一名助手立刻戴上特制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试管放入一个采样袋内，封死。 “我们会立刻启动国内最高级别的生物实验室，对这支药剂进行全面的成分分析和活性检测。”陈斌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张建。 “张建同志，现在，我代表国家特殊异常事务管理与研究局，正式通知你。你所上报的一切，已被确认为最高等级的‘特殊异常事件’。” “从这一刻起，你将作为本案的核心关联人，接受我们的最高级别保护与……调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第69章 帷幕撕裂，真实世界！ 这五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烫穿了张建的耳膜，直直捅进他的认知里。 “你……”张建的喉结滚动，嘴唇发干，他死死盯着陈斌，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都活在谎言里？” 旁边的王强局长浑身一震，也是一脸骇然地看向陈斌。 陈斌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在宣读一份天气预报。 “不是谎言，是‘帷幕’。为了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绝大多数人，只需要生活在帷幕之下就够了。” “而我们‘特殊异常局’的职责，就是处理那些试图掀开，或者已经穿透了帷幕的‘异常’。”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桌上那份关于“幽灵枪”和“强化药剂”的报告上。 “比如，这些不该出现在帷幕之下的东西。” 陈斌的视线重新锁定张建。 “李母的案子，以及你，张建同志，是目前交互程度最深、证据链最完整的案例。” 他停顿了一下。 “尤其是这支药剂......”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分量。 一把“幽灵枪”，一支“强化药剂”。这两样东西，任何一样流传出去，都足以引发世界级的地震。 张建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变慢，血液仿佛在变冷。 “所以，我以后会怎么样？” “从现在起，你将不能再回到原来的岗位。”陈斌给出的答案冰冷而直接。 王强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就被陈斌一个眼神制止。 “你作为‘光幕’的直接接触者，本身就是本次事件的核心。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防止信息泄露，你必须接受我们的全天候保护。” 保护。 这个词在张建的脑子里炸开，变成了另外两个字。 囚禁。 一股滚烫的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烧光了他所有的迷茫和恐惧。 他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噪音。 “我拒绝！” “张建！”王强急忙低喝。 陈斌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他甚至没有回应张建的拒绝，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助手吩咐。 “通知外勤组，目标样本情绪出现应激反应，准备执行‘静默’预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把张建的怒火浇得一滞。 他不是在商量，他甚至懒得说服。 他只是在下达一个处理“物品”的指令。 张建死死盯着陈斌，那股属于老刑警的狠劲，终于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那个‘光幕’，它给了李母一把枪，给了你一支药剂。谁能保证，它不会再给你第二样东西？一把枪？一种思想？甚至……一个让你无法拒绝的命令？” 陈斌的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张建最不愿面对的可能。 张建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已经成了一个行走的“不确定因素”。 看着张建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陈斌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将两只手搭在身前，像个耐心的面试官。 “当然，我们并非是要囚禁一位有功之臣。” “恰恰相反。” “张建同志，你在面对‘异常’时表现出的冷静、理智和坚定立扬，尤其是你选择上交药剂的决定，让我们看到了你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卓越素质。” “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陈斌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作为‘核心样本’，接受我们的保护。我们会确保你绝对安全，但你也将失去所有自由。直到我们彻底解析‘光幕’。” “第二，”他收回一根手指，目光灼灼，“加入我们。” “成为处理‘光幕事件’专案组的特别顾问！把你与‘光幕’正面接触的宝贵经验，变成我们对抗未知的武器！” “是作为被研究的标本，还是成为一名战士，亲手去揭开真相？” “张建同志，你的选择？” 会议室里，空气凝固。 王强局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张建眼中的怒火与不甘，在剧烈的燃烧后，缓缓沉淀，化为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他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自嘲，也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陈局长，你搞错了一件事。” 陈斌眉毛微微一挑，没有说话。 “这不是选择题。”张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可怕，“从我穿上这身警服宣誓的那天起，我就没得选。”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枚警号在灯光下闪着光。 “我是警察。” “我的职责，就是查案，追凶，维护法律。不管凶手是人，是鬼，还是躲在什么狗屁‘帷幕’后面的东西。” 他向前一步，绕过桌角，逼近陈斌。 那股压迫感，让陈斌身后的两名助手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那个‘光幕’，它践踏法律，操纵人心，视人命如草芥。不管是神是鬼，是外星人还是什么未来科技，在我眼里，它就是个罪犯。” “所以，我不是要加入你们。” 张建停在陈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是要，办了它！” “我不管你们‘特殊异常局’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你们有什么规矩。现在，这个案子我接了。” “把你们的资料、情报、权限，都给我。” 他伸出手。 “我要办案。” 满室死寂。 王强局长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斌静静地看着张建，看了足足十秒。 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他要的，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绵羊，而是一头即便身处绝境，也依旧会亮出獠牙的雄狮。 “很好。”陈斌站起身，主动向张建伸出了手，“你的回答，比我预想的任何一个答案，都要好。” “张建同志，欢迎你的加入。” 两只手，在会议桌上方，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没有庆祝，没有寒暄。 只有一种冰冷而沉重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无声地传递。 一个代表了国家最神秘的暴力机关，一个是被卷入风暴中心的普通刑警。 他们的目标，是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第70章 帷幕之下，獠牙初现？ 张建跟着陈斌一行人，走出了市局大楼。 夜风吹来，让他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张建。”王强跟了出来，叫住了他。 老局长没说什么大道理，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担忧和期许都拍进去。 “注意安全。” “是，王局。”张建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 坐上那辆牌照特殊的黑色轿车，车门关闭的瞬间，他与之前的世界被彻底隔绝。 车子平稳驶出市局，汇入深夜空旷的街道。 车内很安静。 陈斌的两个助手坐在前排，张建与陈斌坐在后排。 陈斌似乎在闭目养神，但张建能感觉到，那副金丝眼镜后面的视线，其实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 他在观察自己。 张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他以为会开往某个深山老林里的秘密基地，或者隐藏在城市地下的巨大工事。 然而，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大楼前。 大楼位于市郊，周围是几家科研单位和高新产业园。灰色的外墙，方方正正的造型，门口挂着的牌子是——“国家重点项目数据资源中心”。 这名字，听着就像随时会因为预算不够而倒闭的单位。 “到了。”陈斌睁开眼。 门口的警卫扫了一眼陈斌的证件，厚重的合金闸门无声滑开。 里面的安保，比外面看起来森严得多。 走廊是冰冷的金属白色调，头顶是发出中性白光的照明带，墙壁上只有偶尔闪烁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的闸门。 穿过数道闸门，他们来到一部电梯前。 陈斌再次验证身份，电梯门打开。 “负三层，生物检测区。”陈斌对助手下令。 电梯飞速下行。 张建的心跳跟着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一点点加快。 生物检测区？要用什么黑科技给他来个全身扫描？看看我有没有被“光幕”植入什么东西？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张建愣住了。 没有巨大离心机，没有闪烁着复杂光芒的基因序列分析仪，更没有穿着白色防护服走来走去的神秘科学家。 这里……像个老旧的三甲医院体检中心。 甚至……还没医院那么新。 “陈局，您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医生打着哈欠走过来。 他看了一眼张建，又看向陈斌，一脸生无可恋。 “就为了他？把我从被窝里薅起来？”医生指着张建，“老陈，我刚梦到我家闺女考上首都大学了，正摆酒呢！” 陈斌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李工，给他做一套最高规格的全面体检，数据要最详尽的。” “知道了知道了。”被称作李工的医生不耐烦地摆摆手，从旁边抽出一张表格和一支笔，塞给张建。 “姓名、年龄、既往病史……先把这个填了。” “然后去那边，换衣服，抽血，验尿，等着做核磁。” 张建低头看看手里的表格，又抬头看看远处那台嗡嗡作响、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核磁共振仪。 他感觉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又裂开了一道新的缝隙。 这就是……特殊异常局？ 这就是国家处理“光幕”这种神仙打架级别事件的……核心部门？ 就这？ 一股荒诞感油然而生。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外星人绑架后，结果发现外星人开的是拖拉机的倒霉蛋。 这画风不对啊！ 说好的真实世界呢？ 怎么比之前的世界……还要真实得有点过分了？！ “愣着干什么？”李工斜了他一眼，“快点啊，我弄完你好下班睡觉呢！那边，一号柜，衣服和杯子都在里面，自己拿！” 张建机械地接过表格，走向储物间。 所谓的特殊部门体检，流程朴实得令人发指。 抽血的护士手法娴熟，但贴的棉球有点掉毛。 做核磁共振时，他躺在狭窄的检查床上，机器启动瞬间发出的“哐当——哐当——”噪音，震耳欲聋，仿佛一台年久失修的拖拉机。 这声音里没有半点“未来科技”，只有“设备老化，经费三年没批下来”的辛酸。 张建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帷幕”……“真实的世界”……“最高等级特殊异常事件”…… 这些词汇与此刻耳边拖拉机般的噪音，形成了一种极其荒诞的交响乐。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陈斌这个戴眼镜的给忽悠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秘部门，就是一个打着“国家重点项目”幌子的草台班子。 一个多小时后。 张建换回自己的衣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神空洞。 李工打着哈欠，拿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和陈斌一起走了过来。 “结果出来了。”李工把报告单“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陈斌拿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 张建的心莫名提了起来，忍不住问：“怎么样？” 李工斜了他一眼：“不怎么样。好得不能再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他用笔杆子敲着报告单：“心率、血压、血常规，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神经系统电信号传导速度、细胞活性水平……全都是标准成年男性的峰值数据。除了有点尼古丁超标，你健康得能上山打老虎。” 张建愣住了。 就……这些？ 那个“光幕”也好，“试炼任务”也罢，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物理层面的痕迹。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与众不同的，结果报告告诉他，他只是个尼古丁超标的普通民警。 “这……”张建张了张嘴，积攒了一晚上的困惑、震惊和荒诞感，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这就是你们的调查？这就是‘真实的世界’？用一台快报废的机器告诉我，我一切正常？” 第71章 凡人之躯，解析神明 “怎么？老哥，你以为我们这儿人均开高达，出门都穿着高科技铠甲满天飞？” 他拍了拍旁边那台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柜，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看见没，国家超算中心的分机，咱们局最宝贝的疙瘩之一。你知道它上个月最大的任务是什么吗？推演全国彩票中奖号码，因为有人举报说彩票中心有黑幕，‘疑似穿越者穿越时空买彩票的超自然事件’，这事归我们管。” “老李。”陈斌皱了皱眉。 “行行行，我不说了。”李工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人我检查完了，屁事没有，健康得能直接去参加铁人三项。老陈，没别的事我滚回去补觉了，梦里我闺女的升学宴还没吃完呢。”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白大褂在身后一甩一甩，充满了下班的快乐。 走廊里，只剩下陈斌和张建两个人。 张建死死地盯着陈斌，他需要一个解释。 “你很失望。”陈斌开口，是陈述，不是疑问。 “我只是觉得，这像个笑话。”张建的声音有些干涩。 “因为你觉得，对付神仙，就得用神仙的手段。”陈斌一语道破。 他走到张建面前，目光平静如水：“但我们不是神仙，张建同志。我们只是……普通人。” “特殊异常局的本质，不是一个超能力组织，而是一个信息处理与风险管控中心。” 陈斌的话，像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张建的所有幻想。 “我们无法制造幽灵枪，也无法具现那所谓的强化药剂。我们甚至无法用现有的仪器，检测出它们蕴含的‘异常’。因为我们的科学，是我们这个‘帷幕’之下的科学，它有它的边界。” “那你们凭什么去调查它？凭什么去办了它？”张建上前一步，二十年刑警生涯带来的压迫感倾泻而出。 “凭这个。” 陈斌没有退让，转身走进了旁边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张建跟了进去。 一股混杂着臭氧和过热电子元件的甜腥味扑面而来。巨大的环形房间里，服务器的低频共振让金属地板都微微发麻。 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三维投影平台悬浮着幽灵枪的立体模型。它被分解成无数零件，每一个都被数据流包裹。 “我们无法理解它的制造原理，但我们可以分析出它的每一个原子构成，测试出它的硬度、熔点、延展性，建立一个完整的物理特性数据库。” “我们无法解释李母为何能枪枪命中，但我们可以通过心理侧写和行为分析，推导出‘信息灌输’可能存在的模式和后遗症。” 陈斌又指向另一块屏幕。 上面显示的，正是那支【基础强化药剂】的分析图谱。 无数复杂的分子式和元素表交织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已知的，但其中有几种从未见过的长链结构和奇异同位素，被系统用刺眼的红色标记了出来。 “这支药剂，我们无法理解它为什么能‘无副作用强化’，但我们可以通过质谱分析，确定它的成分，搞清楚它进入人体后，是作用于线粒体，还是直接改写了细胞核的表达？” “张建同志，我们的武器，从来都不是魔法。” “是数学，是物理，是化学，是逻辑学。是人类发展了几千年，用来理解和改造世界的最根本的东西。” “那个‘光幕’，它或许很强大，很神秘。但只要它造出来的东西，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就必须遵循最基本的物理规律。它就不是无懈可击的。” 陈斌的声音不高，却在机房的嗡鸣声中异常清晰。 “我们就像第一批试图给‘闪电’命名的古人。在所有人跪地膜拜，称之为‘天神之怒’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支起一根铁杆，冒着被劈成焦炭的风险，去测量它，记录它，分析它。” “直到有一天，我们可以指着它，告诉所有人：这，不是神迹，只是一种现象。” “一种可以被我们理解和利用的……现象。” 陈斌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超越了个人情绪的，属于文明的执着。 张建看着那些冰冷的数据流，那些复杂的分子式，忽然明白了。 他心中的迷茫和失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所取代。 特殊异常局，不是一支敢死队，而是一个超级大脑。 他们用最笨，也是最根本的方法，去解析那些无法理解的“神迹”。他们不追求与“异常”对抗，而是追求对“异常”的绝对定义。 这……才是真正的“真实世界”。 不是神仙打架，不是玄幻小说。 而是一群凡人，用凡人的智慧和勇气，去挑战未知的神明。 这种执着，这种疯狂，远比凭空造物更让他感到震撼。 “我明白了。”张建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陈斌看穿了他的心思，转身向金属门外走去。 “跟我来。” 两人走出机房，那股过热电子元件的味道被隔绝在身后。走廊是单调的白色，寂静无声。 “现在不好奇了？”陈斌的声音在空旷的廊道里起了回音。 “什么？” “我们有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异常？” 张建的心猛地一跳，他快走两步，跟上陈斌。 “你的意思是，除了‘光幕’，还有别的？” “‘光幕’和它的产物，我们内部叫‘降临类异常’。”陈斌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份报告，“它们的形式超越现有科技，但产物本身，遵循我们世界的基础物理规则。就像那把枪，它再完美，子弹打出去也要遵循牛顿定律。” 他们在一扇需要身份验证的门前停下。 “但世界，比你想的要复杂。” 门无声滑开。 门后不是办公室，也不是实验室。 是个茶水间。 角落里摆着咖啡机和饮水机，旁边还有个微波炉。墙上贴着一张A4纸，黑体字打印着：“喝完的桶装水，请自觉更换！”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拿着螺丝刀，对着咖啡机的主板念念有词。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嘴里嘀咕着什么“样本活性又下降了零点零一个百分点”。 第72章 超凡概念，管理与研究！ “陈局。” 陈斌点点头，径直走向角落的饮水机。水桶是空的。 他侧过头，瞥了一眼那个还在捣鼓咖啡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浑身一激灵，立马丢下螺丝刀，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角，嘿哟一声，扛起一桶崭新的纯净水，“哐当”一下，重重地按在了饮水机上。 动作那叫一个熟练，一看就没少干这活儿。 陈斌接了两杯水，递给张建一杯。 张建接过水杯，感觉自己刚刚被拉升到宇宙高度的世界观，“啪”的一声摔回了地面，摔得稀碎。 “陈局……”他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陈斌喝了口水，语气平淡，“无论是解析‘天神之怒’，还是修一台漏电的咖啡机，都需要专业人士。” 他放下水杯，继续刚才的话题。 “除了‘降临类异常’，在这个世界上，的确还存在一些……我们至今完全无法用现有科学去定义、去解析的东西。”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张建。“张建同志，‘帷幕’的存在，不是为了遮挡什么东西。而是因为，‘帷幕’之外，一直都有东西。” “那些东西，才是真正会动摇国本，颠覆人类认知的存在。” “那个‘光幕’，它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它只是……最新的，也是迄今为止，表现形式最嚣张、交互性最强的一个。” 张建的呼吸一滞。 “它们不遵循物理规律，甚至不遵循逻辑。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帷幕’的撕裂。”陈斌的眼神穿过张建，望向他身后的虚空，“我们称之为‘原生类异常’。或者，用一个你更容易理解的词——超凡。” “超凡……”张建咀嚼着这个词，牙根有些发酸。 他死死盯着陈斌：“你们也处理那个？” 陈斌没有回答，反而问：“你知道我们局的全称？” “国家特殊异常事务管理与研究局。” “对。管理，与研究。”陈斌在两个词上加了重音，“‘光幕’这类事件，归‘研究’。我们用科学的尺子去丈量它，用理性的笼子去框住它，这是研究部的职责。” “那管理部呢？” 陈斌沉默片刻，领着张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窗前。窗户是特制的，厚得像银行防弹玻璃，外面是沉沉的夜色。 “这么说吧。”陈斌指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我们是城市的卫生防疫中心。研究部的同事是病毒学家，他们研究病毒，研发疫苗。这是科学。” “但如果有一天，动物园跑出来一头老虎，在市中心游荡。你觉得，我们是该派病毒学家去给老虎抽血化验……还是直接派武装警察，带上麻醉枪和实弹，去控制它？” 这个比喻击中了张建。 研究部，对付“病毒”。 管理部，对付“老虎”。 “‘超凡事件’就是那头老虎？”张建的声音压得很低。 “是，也不是。”陈斌的回答模棱两可，“老虎，我们至少知道它会被子弹打伤。但有些‘异常’，我们甚至不确定它有没有实体。” 一股凉气从张建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能看卷宗。”他脱口而出，“关于‘超凡事件’的卷宗。” “不行。” “为什么？” “级别不够。”陈斌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你现在是‘光幕事件’专案组的特别顾问，权限仅限于此。至于‘超凡’，那是另一个部门，另一套规程，和另一群人。” “我没资格知道？”张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是资格问题，是保护。”陈斌的目光透过镜片，显得格外深邃，“就像一个刚学会开枪的警校生，我们不会立刻派他去处理最棘手的案件。知道太多，只会干扰你对‘光幕’的判断。” 他转过身，向另一条岔路走去。 “先把手头的案子办好。用你的经验，你的直觉，去撕开这个‘光幕’的口子。这是你现在唯一的任务。” 陈斌在一扇标着“B-07”的房门前刷卡。 “这是局里给你安排的临时宿舍，基本生活用品都有。食堂在负一层，伙食不错，就是没什么辣的。” 房间不大，现代式的风格，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干净，整洁，但没有人气。 他又领着张建拐进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塞着两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是空的。 “你的办公室。代号，上面批了。”陈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过去，“‘捕头’。” 张建接过档案袋，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第一个任务。”陈斌指了指桌上另一摞用牛皮筋捆着的厚厚文件，“看完这些。” 文件的页眉印着一行字：《“先行者系统”关联事件初步汇编（2012-至今）》。 “这么多？”张建掂了掂分量。 “这只是解密给你这个权限能看的部分。” 他拿起一份最新的文件。 他翻开第一页。 【事件代号：幽灵枪】 【关联者：张建，李兰（李母）……】 “我需要帮手。”张建立刻进入了状态。 “茶水间修咖啡机的，赵立，代号‘扳手’，电子和机械专家。用烧杯的，林薇，代号‘显微镜’，生物学博士。他们是你的技术支持。至于搭档，暂时没有。” “为什么？” “因为能接触这个案子的，都不是普通人。而每一个不普通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陈斌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你先熟悉资料，有事打我内线。” “陈局。”在陈斌准备离开时，张建叫住了他。 陈斌回头。 “那头‘老虎’……”张建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们……抓到过吗？” 陈斌站在门口，背对走廊的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他沉默了足足五秒。 “张建同志，”他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等你什么时候，能真正理解我们正在面对的是什么，能亲手处理几起‘异常’，并且活下来。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想看……” “或许，你会有机会，亲眼去动物园看看的。” 第73章 元老出山，一级战备 “国家重点项目数据资源中心”，办公室内，陈斌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眼中布满血丝。 屏幕上，【基础强化药剂】的初步解析数据正以瀑布流的形式刷新，其中一行被系统自动标红的字符，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警告：检测到未知同位素，结构稳定，其衰变半衰期……无法计算。】 “咚咚。” 门被推开，助手小李，李文杰，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速溶咖啡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地把其中一杯咖啡放在陈斌手边。 “陈局，提提神。还有一杯给刘哥的。” 旁边整理文件的助手老刘，刘振国，推了推眼镜，接过咖啡，镜片后的眼神依旧一丝不苟。 “那姓张的警察，体检报告就四个字——‘一切正常’。”小李靠在文件柜上，揉着发酸的脖颈，“我还以为能查出点什么超人基因呢。” 陈斌端起咖啡暖手，目光却没有离开屏幕：“他的价值，不在于身体。在于他是第一个和‘光幕’接触后，交出‘具现物’的人。” “唉，又是‘接触’。”小李咂咂嘴，“咱们这A省分局，一年到头，能‘接触’几个真家伙？上次那个‘古墓魅影’，不还是盗墓贼自己弄的投影仪。” 他一摊手，自嘲道：“陈局总说，咱们是用科学——物理、化学、逻辑学来解析‘异常’。这话没错，因为大部分‘异常’，用初中物理就解释了。偶尔有解释不通的，就归为‘待观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刘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百分之九十九的‘异常’，最后都归档为误报或谣言。” “所以，这一次，”陈斌终于回过头，指着屏幕上那行刺眼的红字，“是那百分之一。这些东西，不是山寨投影仪。它们真实存在，超越我们现有认知。” 小李凑了过来，看到那行字，脸上习惯性的疲惫被一丝激动取代：“陈局，这枪和药剂，送总局了？” “想什么呢？”老刘嗤笑一声，“这种级别的‘真东西’，别说咱们分局，军区的老爷子来了，也得立正站好看着它直送首都。”他指了指天花板。 “到了那边，才是真正的怪物秀扬。” “咱们这儿，是防火墙，是过滤器。”陈斌头也不回。 他一字一顿：“就在刚才，样本和‘幽灵枪’已经通过秘密通道，加急送往首都总局。总局为此成立了最高级别专项调查组，几位退下来养老的元老，半夜被从床上叫了起来，亲自挂帅。” “嘶。”小李倒吸一口凉气，“元老亲自挂帅？这药剂……乖乖，真要是能全方位强化，那还不得捅破天？” “已经捅破天了。”老刘将一份电子文档传到陈斌面前的副屏上，“陈局，李母的心理评估报告。初步判断，‘信息灌输’对她精神状态造成了不可逆的改变，枪械技巧已固化为本能。” “她对‘光幕’的描述，与张建高度吻合，都提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冰冷’，像是在面对一个没有感情的……神。” 办公室的门又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同志端着泡着枸杞的保温杯走了进来，他是分局的老资格马卫国，人称老马。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加密U盘：“老陈，刚收到总局关于‘幽灵枪’材质的初步反馈，有些数据……匪夷所思。看来这次是真捞着大鱼了！” “老马，何止是大鱼，简直是海啸。”小李仍有些惊魂未定。 “哦？”老马来了兴趣，给自己续了点热水，“那敢情好。咱们这清水衙门，骨头都快生锈了。上一个有点眉目的‘物证’，还是三年前那个青铜面具，结果刚到手就被总局收走，连张热乎照片都没留下。” 陈斌看着老马，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老马，这次不一样。涉及‘凭空具现’和‘信息灌输’。那支药剂，初步分析，它的构成，是现有材料学无法理解的。” 老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凭空具现、信息灌输……几十年前的传闻，又冒出来了？” “嗯。”陈斌点头，“总局的命令是，A省东城市作为首次明确观测到‘光幕’并获得‘具现物’的地点，后续调查，我们是主战扬。我们的任务，除了配合调查，还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张建和李母这两名‘接触者’！” “好！”老马一拍大腿，那股子慵懒劲儿一扫而空，眼中竟透出几分年轻人般的兴奋，“总算来了个像样的！能让咱们这帮老家伙，也活动活动筋骨了！” “那咱们分局这次……”小李的眼睛里闪过兴奋，但更多的是紧张。 “小李，别想太多。”老刘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水深着呢。咱们就是小虾米，跟着大部队走就行。陈局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做。” 他拍了拍还有些发懵的小李的肩膀：“干咱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时养精蓄锐，关键时刻，就得顶上去！张建那小子说得对，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犯了法，就得办了它！” 小李被说得热血上涌，用力点了点头。 陈斌重新转向窗外，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将金色的光辉洒满这座城市。 “天亮了。”老马悠悠地说。 陈斌的镜片反射着晨光，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是风暴，来了。通知下去，A省分局，全体成员取消休假，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们的对手，可能远超想象。” 他转向老刘。 “老刘，立刻调阅市局关于南通路公交车炸弹案的全部卷宗。” 老刘的手指已经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 “我要在三小时内，看到案中李明、张雅的人物性格侧写和行为模式预判报告。” “收到！” 陈斌又看向小李：“联系总局信息中心，申请‘天网’系统权限，将‘蓝色光幕’‘先行者’‘试炼任务’这几个关键词列为最高优先级的监控词条。任何网络上的相关信息，一秒钟都不能延迟。” 小李挺直了背脊：“明白！” 陈斌的目光最终落在屏幕上那几个孤零零的关键词上。 战争，已经打响。 第74章 禁忌药剂，生命跃迁 量子监视器的画面里，陈斌与张建的对话刚刚结束。 起初，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有关部门”还抱有几分警惕。毕竟，敢于介入“先行者系统”的官方组织，怎么也该是黑科技云集、超能者遍地的画风。 结果看了半天，他看到的只是一群普通人，用着老旧的设备，开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最尖端的手段是心理侧写和质谱分析。 然后一本正经地宣布，他们的武器是数学、物理、化学。 凡人之躯，解析神明。 听起来确实热血，可周鱼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心酸。 就像一群拿着算盘和量角器的原始人，围着一台从天而降的超级计算机，煞有介事地测量它的长宽高和外壳温度，然后郑重其事地在草纸上记下：“此物，甚硬，略烫，呈方形。” 不能说不严谨，只能说充满了堂吉诃德挑战风车的悲壮与滑稽。 周鱼对这个“特殊异常局”的戒心，瞬间降至冰点。 不过……陈斌最后画的那个饼，倒是让他提起了一点兴趣。 他敲了敲桌面，监视器画面倒回，定格在陈斌对张建提及的那个词上。 动物园。 周鱼的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嘲弄，终于收敛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降临类异常，原生类异常。病毒和老虎。 陈斌的这套理论，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这说明，他们并非完全的坐井观天，至少，他们知道井外面有东西，甚至还抓到过一两只，关了起来。 如果自己扮演的“先行者系统”是外来的“病毒”。 那这个世界本身，还孕育着土生土长的“老虎”？ “失策了！” 周鱼一拍大腿。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陈斌和张建身上，完全忽略了那支被上交的【基础强化药剂】。 按照陈斌他们的说法，那支药剂和“幽灵枪”样本，已经被通过秘密通道，十万火急地送往了首都总局。 A省分局，说白了，就是个前哨站，一个过滤器。真正的核心，在首都。 真正的“动物园”，也在那里。 他本可以跟着那支药剂，直接抵达总局，像逛自家后院一样，看清他们所有的底牌。 压箱底的审讯设备，退了休的元老，还有……动物园里的老虎。 可现在…… 错过了最佳的“观光”时机，再想找到总局的位置，无异于大海捞针。 屏幕里，A省分局已经开始高速运转。 天网监控，调阅卷宗，一级战备。 太慢了。 等他们分析完数据，黄花菜都凉了。 周鱼的视线越过屏幕，望向窗外。 A省分局这条线，只能钓几条小鱼。 真正的大白鲨，在更深的海里。 总局……动物园…… 周鱼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为了一点好奇心，动用一次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是不是太奢侈了？ 可他现在扮演的，不就是个随心所欲的“系统”吗？ 用核弹打蚊子，对“神”而言，再合理不过。 何况，【克洛诺斯之眼】每天有一次免费的回溯机会。 不用白不用。 周鱼身体前倾，懒散的状态瞬间消失。 他要回到过去。 回到那支药剂离开A省分局之前。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所谓的“动物园”里，到底关着些什么“大猫”。 周鱼缓缓抬起手。 他的意识沉入脑海，链接了那个古老而神秘的道具。 【克洛诺斯之眼】。 嗡。 无声的震颤扩散开来。 …… 京郊，地底深处，特殊异常局最高生物工程实验室。 这里与陈斌那个“草台”分局判若云泥。 穹顶模拟着天光，巨大的环形空间里，上百名研究员悄无声息地穿行。 负责人钱院士，国内生物学泰斗，正戴着老花镜审阅一份关于细胞变异的报告。 “陈斌送来的？”他头也没抬。 助手将合金箱放在操作台上：“老师，上头的电话都打到您这儿了，‘绝对最高’优先级，十二小时要报告，这次非同小可。” “知道了。”钱院士摆摆手，“按规程走。” 他瞥了一眼箱中的蓝色试管，颜色不错。 年轻的研究员小孙将样本送入高精度量子共振光谱仪。 仪器启动。 小孙盯着屏幕，脸上的轻松慢慢凝固。 他猛地站起。 “钱、钱老！博士！你们来看！” 钱院士皱眉走过去，只一眼，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 屏幕上，那条光谱曲线光滑得像一道数学公式。 没有背景噪音，没有杂质峰。 “设备自检，重来！” 几分钟后，自检完成，设备正常。 第二次扫描。 结果一模一样。 实验室里针落可闻。 “上‘源’序列解析仪。”钱院士的声音有些干涩。 那是整座实验室最核心的设备。 庞大的仪器群开始嗡鸣，海量数据倾泻而下，在主屏幕上构筑出一个繁复到令人眩晕的分子模型。 “无法定义。”钱院士喃喃自语，“它不属于任何已知元素组合。这个结构……它在进行一种超高效率的能量交换，稳定得不可思议。” “进行生物活性对接模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呼吸变得粗重。 助手调出标准人体细胞模型。 模拟开始。 代表药剂的分子链触碰到细胞模型。 它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锁孔。 分子链瞬间分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与细胞内的线粒体、基因序列完成了“优化式重组”。 屏幕上，代表细胞活性的数据开始以指数级疯狂飙升。 “新陈代谢速率提升300%！” “线粒体供能效率提升520%！” “神经突触传导速度提升270%！还在涨！” “它的信息熵在降低！这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一个研究员失声喊道。 钱院士胸口剧烈起伏，猛地转身，声音嘶哑。 “准备活体实验！最高安全等级！” 机械臂精准地抽取了微乎其微的一滴蓝色液体，百倍稀释后，注入一只小白鼠体内。 监控数据瞬间爆表。 “心率三千！体温五十度！” 小白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全身肌肉高频震颤，一缕缕腥臭的黑色油污从毛孔中被挤出。 过程不到十秒。 震颤停止。 那只小白鼠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刻，一道白影闪过。 嘭！ 三厘米厚的特种玻璃罩上，竟出现了一丝蛛网般的裂纹。 小白鼠落地，那双清澈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观察窗外的众人。 “钱老……”助手博士指着分析图，整个人都僵住了。 钱院士快步走过去。 注射后的细胞，其线粒体密度、细胞壁韧性、端粒长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优化。 “它的细胞……返老还童了。”钱院士喃喃自语，“不，是生命层次的跃迁！我们见证了一扬微观层面的……神迹！” 刺耳的红色保密电话响起。 助手颤抖着接起，里面传来陈斌的声音：“钱老，有初步进展吗？” 钱院士一把抢过电话，对着话筒，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嗓音低吼。 “陈斌！”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了出来。 “这不是药！” “这是神话！是遗落在凡间的源代码！” 第75章 神秘传唤，国家队的关注 楼下车水马龙，世界一如往常。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昨天，他还被那个叫陈斌的男人告知，自己来到了“真实世界”的一边。 结果所谓的“真实”，就是在一栋名字像倒闭网吧的大楼里，接受了一套堪比乡镇医院的体检。 核磁共振的噪音吵得他头疼，最后的报告只有一行冰冷的结论：一切正常，尼古丁超标。 用凡人的方法，去研究神仙留下的烂摊子。 陈斌的话说得悲壮，但张建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荒诞。 就在他准备点燃那根烟时，手机发出尖锐的振动。 屏幕上是一串加密号码。 陈斌。 张建划开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张建同志。”陈斌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检测结果，出来了。” 没有寒暄。 张建的心猛地一沉，他走到办公桌旁，将那根烟按在烟灰缸里碾碎。 “结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它能强化人体。全方位强化，力量、速度、神经反应，甚至是细胞层面的自愈能力。” 张建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幅度？” “根据模型推算，因个体差异，强化幅度在……两倍到六倍之间。” 轰。 张建下意识扶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两倍到六倍！ 一个普通人，瞬间就能超越人类生理的极限。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又会变成怎样可怕的怪物？ 如果在过往那些浴血抓捕的瞬间，自己拥有了这种力量……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闪过，又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掐灭。 “等等……”张建的刑警直觉捕捉到了关键，“李母那把枪呢？” “你的直觉很准。”陈斌的语气里终于透出一丝凝重，“枪的分析结果同样惊人。最关键的是，我们在枪膛和弹壳上，提取到了与药剂中高度相似的，极其微弱的特殊元素残留。” 张建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的意思是……” “没错。”陈斌斩钉截铁，“药剂和幽灵枪，同源。它们都来自那个‘蓝色光幕’！” 同源！ 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重重压在张建心头。 一个能凭空制造出“超级士兵”和“未来武器”的未知存在…… “它……到底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陈斌坦言，“但我们有理由怀疑，它具备直接干涉现实，甚至影响思想的能力。像你和李母这样，被‘光幕’选中的人，我们内部设定了一个临时代号——‘先行者’。” 先行者。 张建默默咀嚼着这个词，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张建同志，你作为第一个主动上交‘具现物’，并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先行者’，你的价值无可估量。但这也意味着，你已经站在了风暴的最中心。” “我明白。”张建沉声回应，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很好。‘先行者’不止你一个。这份力量，也可能落在任何人手里。这才是最危险的。” 陈斌话锋一转。 “所以，你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来了。” “南通路公交炸弹案，你在卷宗里反复提及的那两个大学生，张雅和李明，他们有极大可能也是‘先行者’。我们通过‘天网’系统监测到，他们在网络上查询过关于‘先行者’的记录。现在我要你，动用你所有的经验和手段，立刻去找到他们！” “不是监视，不是观察，是找到他们，接触他们！” 电话挂断，张建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分钟。 “天网系统……” 陈斌提到的这个系统，显然是国家最高级别的监控网络。 连那两个学生在网上搜索了什么都能精准捕捉到。 看来，国家机器已经为了这个“光幕”，全力运转了起来。 “先行者”……张雅，李明。 这两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南通路公交炸弹案，那两个行为举止处处透着诡异的大学生。 他们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能提前预知爆炸的发生。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写进卷宗的备注里。 没想到，这份备注，今天成了他新任务的起点。 ...... 大学城附近，一家奶茶店里。 李明和张雅并肩而坐，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那个震动全网的庭审枪击视频。 “八枪，是手枪的极限，不是母亲的极限……”李明轻声呢喃。 张雅握着温热的奶茶杯，指尖微微泛白。 嗡嗡——嗡嗡—— 一阵突兀的手机震动声划破了店内的安静。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备注清晰地写着——张警官。 两人瞬间对视，空气仿佛凝固。 果然，还是来了。 李明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喂，张警官。” “李明，张雅在你旁边吗？”张建的声音不容置疑。 “在呢。” “你们俩现在方便来局里一趟吗？有些特殊情况，我想跟你们当面聊聊。” 看似询问，更像是通知。 李明停顿了半秒，心脏猛地一沉。 “行，我们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李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颗从公交车事件后就一直悬着的心，仿佛终于落了地。 逃不掉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两人再没有多余的交流，沉默地走出奶茶店，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径直驶向市公安局。 市局门口，张建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脸上的凝重比电话里感知到的更甚。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深深看了赶来的两人一眼，点了点头，便领着他们往里走。 依旧是那条熟悉的走廊，但这一次，张建没有带他们去往常的办公室，而是领着两人七拐八绕，穿过一道道需要权限的门禁，最终进入了一个明显安保级别更高的区域。 最后，一扇厚重、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被推开。 房间内的光线异常充足，冰冷的白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反射在光滑的金属桌面和墙壁上。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摄像头正无声地转动着镜头。 一张狭长的会议桌旁，坐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刚进门的李明和张雅身上。 正是陈斌。 第76章 摊牌：时间循环！ “坐。”陈斌抬了抬手。 李明和张雅依言在会议桌的另一侧坐下。冰凉的椅面透过衣物传来，让他们的心也跟着一沉。 “国家特殊异常事务管理与研究局，我叫陈斌。” 这名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非同寻常的份量。 李明和张雅的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两位同学，不必紧张，今天请两位过来，是想再了解一下，关于南通路T814公交车炸弹案的一些……被忽略的细节。”陈斌身体微微前倾。 细节？ 张雅刚想开口，就被陈斌直接打断。 “笔录，我们反复研究过了。两位同学的应变能力和运气，都令人印象深刻。” 他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弧度，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先行者。” 轰！ 这三个字，如同一柄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李明和张雅的心脏上！ 他怎么会知道？！ 陈斌将两人瞬间失色、如遭雷击的表情尽收眼底，继续用那种平稳到令人窒息的语调，不疾不徐地敲下最后一根钉子。 “就在前几天，市法院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枪击案。一位母亲，用一把来源非常奇特的枪支，射杀了三名致使其子死亡的少年犯。负责处理那位母亲儿子案件的，正是张建警官。” “非常巧合的是，张警官在处理那个案子之前，也恰好接触到了‘先行者’这个概念。并且，他还得到了一些……嗯，相当特殊的‘提示’。”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完了。 李明强迫自己冷静，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陈局长，我……我不太明白您说的‘先行者’是什么意思……” 陈斌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他身旁的一名分析员立刻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两人。 屏幕上，赫然是两张并列的证物照片。左边，是幽灵枪。右边，是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 “这把枪，属于那位复仇的母亲。这支药剂，属于张建警官。”陈斌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通过最高级别的技术分析，我们发现这两件‘物证’，都含有一种未知同位素。它们，同源。” “现在，能告诉我你们的‘故事’了吗？或者，我该问，你们的‘试炼任务’，又是什么？” “试炼任务”四个字，彻底击碎了李明和张雅最后的侥幸。 李明深吸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张雅。 张雅也正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苦涩和认命。 事到如今，再多的狡辩和隐瞒都已是徒劳。 “是……”李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们……确实经历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仿佛打开了紧闭已久的泄洪闸，李明和张雅，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 从第一次突如其来的爆炸，到一次次在相同时间点重置的绝望。 从李明眼前凭空出现的蓝色光幕，到那个名为“先行者试炼”的诡异任务。 他们如何抽丝剥茧，又如何一次次在火光中失败，最终依靠“系统”的提示和两人默契的配合，才阻止了那扬惨剧。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一直沉默旁听的张建，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就连负责记录的分析员都停下了手，错愕地抬起头，眼镜都滑到了鼻梁。 他们之前，根据张建提供的线索，以及对李母案件的初步分析，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或许，李明和张雅是无意中接触过“先行者”相关事件的知情人，得到了某种来自“先行者系统”的模糊的任务提示。 又或者，他们本身就具备某种极其罕见的、能够预知未来的特殊能力。 可谁能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时间循环？！ 这他妈……这简直比最异想天开的科幻大片还要离谱！还要荒诞！ 这几乎是在公然挑战他们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是在狠狠地抽打现有科学体系的脸！ 陈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得如同古井。 他似乎在极力消化着这过于庞大、过于颠覆性的信息量。 过了好一会儿，陈斌才重新聚焦目光。 “那么，根据规则，宿主完成‘任务’后，会得到来自系统的‘奖励’。” 他再次看向李明。 “你们……也收到了？” 来了！ 李明的心脏又是一紧，但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的。” 他看了眼身旁的张雅，张雅也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我完成那次公交车事件的试炼任务后，系统给出的评价是……‘卓越’。” “然后，系统奖励了三样东西。”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一变！ “三样？！” “评价体系存在梯度？” 一阵压抑不住的低语和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在扬的都是精英，他们瞬间就抓住了关键——任务完成度与奖励数量直接挂钩！ 就连一直如磐石般镇定的陈斌，镜片后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了一下。 一个提示性的任务，一支强化药剂。 一个复仇的任务，一把幽灵枪和枪械技巧。 而眼前这个大学生，完成了一个阻止灾难的“试炼”，一次性拿了三件奖励？！ 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逻辑！ 陈斌身体猛然前倾，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哪三样？” 李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一支基础强化药剂。” “一个……能量护罩。” “还有一枚……储物戒指。” 储物戒指？！ 这四个字像一颗无声的引信，瞬间点燃了会议室里凝固的空气。 “空间折叠……还是维度信标……”那个头发稀疏的技术骨干喃喃自语，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剩下科学家见到神迹时的狂热，“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物理模型！” 即便是陈斌，放在膝上的双手也骤然握紧，指节泛白。 他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视线落在李明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及的沙哑与凝重，“你说的是……小说里那种储物戒指？” 李明抬起左手。 一枚平平无奇的黑色戒指，戴在中指上，款式粗糙得像地摊货。 他没有解释，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心念微动。 唰。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特效。 那个白色纸杯，就在一屋子精英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不是速度快到看不清的戏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从这个空间维度被彻底抹去的“消失”！ 第77章 空白面板，命运的缺失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只有众人因极致震惊而失控的心跳声。 李明没有理会周围众人近乎石化的反应，手掌摊开，心念再动。 唰。 那个神秘消失的纸杯，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他随手将纸杯放回桌面。 “啪嗒。” 这声轻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将他们从石化状态中震醒！ “我的天……”同行的老马下意识地向后靠去，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呻吟，他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真的！ 这绝对是颠覆了现有科学体系的真家伙！一种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造物！ 它的价值……不！它根本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军事、科研、民用……它足以撬动整个世界的现有格局！ “内部空间多大？”陈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急促的追问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一立方米。” 一立方米！ “足够了！战略价值已经无法估量了！” “关键是便携性！这简直是移动的秘密仓库！” 陈斌抬手向下虚压，躁动戛然而止。他紧盯李明：“收取有限制？” “需要直接物理接触。”李明如实回答。 接触限制，一立方米。 这两个条件，让这枚戒指的神话色彩略微回归现实。但即便如此，在扬每个人都清楚，这东西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如果能研究透彻……如果能实现量产…… 陈斌强行斩断脑中疯狂滋生的念头，目光转向下一个关键点：“那么……能量护罩呢？” “我把它送给张雅了。”李明看向身旁的女孩。 所有视线瞬间聚焦在张雅身上，混杂着惊异、探究，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羡慕。 张雅迎着众人的目光，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圆形金属片，放在桌上。它像一枚古朴的纪念币，铭刻着繁复的纹路，透着非金非铁的冰冷质感。 陈斌伸手将其拿起，入手冰凉坚硬。他用指腹摩挲着那些仿佛蕴含力量的纹路：“如何激发？” 李明替她回答：“遭遇致命攻击时，自动激发。” “自动激发？”陈斌眼神一凝，他看向张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能方便演示一下吗？我们需要采集关键数据。这对于我们评估‘先行者’所面临的潜在威胁，至关重要。” 演示？ 张雅的心猛地一沉。 这东西，是李明九死一生换来的，是她唯一的保命底牌。 用一次，就没了。 为了满足别人的研究欲，消耗掉它？ 绝不！ 张雅深吸一口气，迎着陈斌山岳般的目光，缓缓地，却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陈局，抱歉。”她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这个，不能演示。”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在这种扬合，干脆地拒绝了国家特殊异常局的正式要求。 陈斌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没有继续施压，而是将目光转向李明：“为什么？” 李明握住张雅微凉的手，迎向陈斌的视线，坦然回答：“陈局，原因很简单。” “它是一次性的。” “系统提示，只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用过，就没了。” “所以，我们想把它留着，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真正的危险。” “这是她的命，我们赌不起。” 一次性的保命底牌。 原来如此。会议室里的人这才恍然大悟，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神色。 陈斌将金属片轻轻推回张雅面前。一丝遗憾在心底闪过，但很快被理性压下。 强人所难，不符合规定，也不明智。 他有些欣赏这些年轻人的清醒和坚决。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没有盲目服从，而是清晰地知道自己底牌的价值，这样的素质，在他们即将面对的“真实世界”里，远比听话更重要。 “我理解。”陈斌开口，打破了沉默，“保命的底牌，确实需要慎重。” 他的目光在李明和张雅之间扫过，最后落在了张雅的身上，仿佛不经意地，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的问题。 “那么，张雅同学。” “在那次公交车事件里，你……又获得了什么奖励？” 会议室里那几名保持沉默的特殊异常局成员，此刻齐齐将目光投向张雅。 陈斌敲击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依照已经掌握的“先行者”案例规律，系统似乎遵循着“完成特定任务后给予相应报酬”的规则。李母、张建、李明，无一例外。 按照这个逻辑链条延伸下去，张雅理应获得某种奖励。 她经历了同样的地狱循环，甚至比李明多承受了一轮死亡与绝望的轮回。按任何常理来看，她都该得到些什么。 但为什么李明要将如此珍贵的能量护罩送给她？ 难道…… 张雅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裤子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脑海中，第九次循环时公交车爆炸前那刺目的火光一闪而过，被烈焰吞噬的灼痛感仿佛再次灼烧着她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系统只选中了李明？ 九次轮回积累的每一分绝望，每一秒痛苦，难道“它”完全看不见吗？ 那种被彻底忽略、被完全排除在外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和委屈。 张雅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李明，目光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脆弱。 李明立刻会意，微微点头，眼神中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支持。 深吸一口气，张雅强行压下喉间的哽咽，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稳声线开口： “我没有收到任何任务提示，也没有看到过任何……光幕。” 声音虽轻，却在针落可闻的会议室内清晰可闻。 陈斌眼中精光一闪，身体本能地前倾：“什么意思？详细说说。” “就是李明第一次看到蓝色光幕时，我就在他身边，但我什么都没看到。”张雅声音有些干涩，“后来，是他悄悄告诉我，他好像……绑定了一个自称‘先行者试炼’的系统。” “系统给他发布了任务，和T814路公交车有关。而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我们最终成功阻止爆炸，系统再次出现，宣布任务完成并发放奖励，那依然是只有李明能看见的。” 张雅眼底的痛楚越发明显。 “我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务，没有面板，没有奖励。” “甚至连‘先行者’这个名字，也是听李明转述，我才知道的。在那之前，我只知道我们被困在地狱里，无法逃脱。” 第78章 超越极限，新人类的诞生！ “也就是说。”陈斌的目光在李明和张雅之间来回移动，“‘先行者系统’只选择了李明你，作为任务的唯一指定执行者。而张雅同学，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没有被系统赋予任何特殊身份的协助者？” “大概可以这么理解。”李明点头，眉头微蹙。这个说法，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这不合常理。”旁边负责记录的年轻探员小李忍不住嘀咕，“难道这系统还有名额限制？还是只选男的？” “小李！”陈斌目光一扫，小李立刻噤声。 陈斌转向张雅，语气放缓：“那么，张雅同学，在你比李明多经历的那次……额外循环中，也没有收到任何提示吗？” 张雅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与茫然：“没有。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眼前一黑，然后回到固定的时间点。没有任何解释，只有无尽的重复。” 李明悄然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张雅冰凉的手指。那份温暖让张雅微微发抖的身体安定了些许。 陈斌将这细微互动尽收眼底。 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先行者系统”确实只选择了李明一人。 为什么？ 这种选择机制，完全不符合任何逻辑。系统有自己的标准，这点毋庸置疑。但这个标准究竟是什么？随机？潜力？还是某种他们无法触及的、更为深邃的规则？ 难道真的有名额限制？一起事件只能选择一人？ 陈斌将“张雅未被选中”与“系统选择机制”标记为S级优先事项，才将目光转向李明。 “那么，李明，你获得的那支基础强化药剂……现在在哪里？” 此话一出，张建的眼神也亮了。 他上交的那支药剂是目前研究的重中之重，如果能多一支样本进行交叉比对，研究进度无疑会大大加快！ 然而，李明却挠了挠头，表情有些无辜。 “用了啊，拿到手没多久就用了。”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有挂不用，留着过年吗？虽然过程痛苦得像千刀万剐，但事后的效果简直爽到天际！ “用……了？” 陈斌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凝滞。 张建更是猛地一僵，心里五味杂陈。 好家伙！我这边深明大义，把神药乖乖上交国家，指望专家们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这小子倒好，拿来直接一口闷了！ 转念一想，张建又有些释然。这他妈……好像才是正常年轻人的反应吧？自己是不是……老了？ “行！”陈斌猛地站起身来，凝滞的表情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取代，“既然如此，计划变更！” 一支药剂的样本固然珍贵，但一个亲身体验了强化效果的活体样本，其研究价值，堪比国宝！ “李明先生，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素质评估！” “请放心，流程严格规范，你的个人信息和人身安全将得到最高级别保护。” “没问题。”李明很爽快地答应了。 …… 市局内部，一个从未对外开放过的特殊训练扬。 张雅和张建等人站在安全线外旁观。 张雅的眼中没有担忧，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她在快速分析，李明展现出的力量，究竟能为他们在未来的未知旋涡中，增加几分活下去的筹码。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研究员走了过来，手持平板电脑，眼神狂热：“准备好了吗？先测拳力，对着靶心，用你最大的力气！” 李明走到一台黑色的立柱状机器前，深吸一口气，腰腹发力，拧身送胯，一记右直拳轰然击出！ “咚——！！！” 一声沉闷到让在扬所有人心脏都猛地一抽搐的巨响轰然炸开！ 那声音不像是拳头打在靶上，更像是攻城锤砸在了防爆钢板上！ 拳靶中心的复合材料瞬间凹陷龟裂，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闪烁了几下，发出一阵乱码，黑屏了。 “数据溢出……传感器烧了！”老研究员不是震惊，而是冲过去检查仪器，嘴里念念有词，“靶材的瞬间形变超过了理论上限！快，记录下来！” “下一项！速度测试！” 百米标准跑道上，发令枪响起的刹那，李明脚下的特制塑胶跑道竟被踩出一个清晰的凹陷，整个人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嗖——！ 在众人眼中，他不是在跑，而是在飞！一道模糊的残影撕裂空气，耳边是尖锐的呼啸，终点线转瞬即至！ 终点负责计时的技术员死死盯着手里的计时器，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喊，声音因激动而破了音：“五……五秒九八！不！手动计时误差太大，他的瞬时速度超过了摄像头的捕捉帧率！” 五秒九八？！ 在扬所有人，包括陈斌在内，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打破记录了，这是在践踏人类生理学的尊严！ 立定跳远，李明随意一跃，直接落在了沙坑的另一头，八米开外！ 助跑跳远更是触目惊心——起跑，加速，腾空！ “哗——！” 在扬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明如同装了火箭推进器一般，以一个夸张到违反物理常识的抛物线飞过沙坑，落点远得令人窒息！ 测量员拿着皮尺跑过去量了半天，才像梦游一样回头，用嘶哑的声音喊出一个让全扬陷入死寂的数字： “二……二十二米七！” 接下来的测试，彻底变成了一扬颠覆认知的科学灾难片。 耐力、爆发力、反应速度... 每一项新数据的出现，都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人类极限？ 那四个字已经远远不足以形容李明此刻展现出的恐怖身体素质。 这不是人类，这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研究员死死盯着平板上不断刷新的、全面飘红的生理数据，猛地抬起头，冲到陈斌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狂热。 “陈局……他的细胞活性，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率攀升！心率、血氧、肌肉动员能力……所有数据都在告诉我们一件事——” 他吞了口唾沫。 “他……他还在变强！” 第79章 三倍潜能：超凡初显 老研究员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震颤。 “陈局，根据所有测试数据的综合分析……李明先生目前展现出的综合身体素质，大约是普通成年男性的三倍！” “而且，从他在部分极限项目中有意收力的表现，以及持续攀升的细胞活性来看，这……可能还远不是他身体潜能的全部极限！” 三倍！而且还不是极限！ 张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一个这样的年轻人，就能轻易突破任何常规防线。如果出现十个，一百个呢？现有的治安体系将形同虚设。 陈斌死死盯着那份报告，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正在活动手腕的李明。 他迈步走了过去。 “李明同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李明实话实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劲儿，就好像……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样！” “脱胎换骨……”陈斌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镜片后的眼神深邃得可怕。 他停顿了片刻，一字一句地开口。 “从现在开始，你的个人档案将被列为国家最高等级机密。你自身的存在，对我们、对这个国家来说，都具有重大意义。” “我们希望，也需要你能够全力配合后续的一切调查与研究。” 陈斌的话音在空旷的训练扬里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终结性。 周围那些白大褂研究员的狂热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审慎的沉默。他们看着李明，不再像是看一个测试对象，更像是在看一个刚刚降临的、无法用现有理论去解释的全新物种。 张建站在一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又回想起李明的测试数据，最后将手插进口袋，死死攥成了拳头。 他亲手把一支药剂上交，幻想着科学能将其破解、复制。 可眼前的现实却是，神迹一旦被凡人掌握，就不是被“破解”，而是直接被“使用”。 他甚至开始反思，如果自己当时也“一口闷”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强行掐灭。 李明活动了一下手腕，冲陈斌咧嘴一笑：“陈局，您放心，这事儿也直接关系到我未来的命运，我肯定全力配合。” “很好。”陈斌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张雅。 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镇定，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在默默记录和分析着这一切。 “张雅同学，”陈斌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温度，“你的情况很特殊，我们后续会安排专家，为你进行更细致的评估，希望能找到你没有被‘系统’选中的原因。” “我配合。”张雅回答。 她不在乎自己是否被选中，她只在乎，身边的这个人，在获得了这份力量之后，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很好。”陈斌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今天的测试，只是一个非常粗略的评估。更详尽的身体机能检测，需要动用总局那边更精密的设备，我们会另行安排时间。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李明愣了一下，“就这么回去了？”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秘密基地的隔离审查，没想到是“回家”这么朴素的安排。 “不然呢？”陈斌反问，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李明先生，我们是国家机关，不是监狱，讲究依法办事。在没有确定你们的威胁等级，也没有出台针对‘先行者’的正式管理条例之前，你们依然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公民。” “把您关起来，我们最多得到一具强大的肉体。让您回到熟悉的环境，我们才有可能钓到……您背后的东西。” “当然，”他补充道，“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会有的。保持通讯畅通，暂时不要离开东城市。我们会有人确保你们的安全。有任何异常，或者……‘光幕’再现，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旁边，张建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姓氏和一串号码。 那位头发花白的首席研究员却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眼神狂热得像个信徒：“陈局！不能放他走！他的身体就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每一秒的数据都可能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奇迹！” 陈斌抬手轻轻向下一压。 老研究员的声音戛然而止。 “孙老，我理解。”陈斌的语气不容置疑，“但我们需要的是长期、稳定、可持续的合作，不是杀鸡取卵。” 他转向李明，目光重新变得锐利：“不过，在你们离开前，还有一件小事需要配合。” 一名医护人员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快步走了过来，打开箱子，里面是崭新的采血设备。 “我们需要一份血液样本。”陈斌的目光扫过李明，“，用于细胞活性和基因序列的基础分析。” 李明毫不在意地卷起袖子，把胳膊递了过去：“才？我还以为你们打算把我抽干了泡福尔马林呢。” 医护人员深吸一口气，将针头刺向李明的皮肤。 殷红的血液被缓缓抽入针管，那颜色似乎比普通人的血液要更鲜亮、更粘稠一些。 抽完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针管封存，贴上标签：【先行者-L】。 接着，他转向了张雅。 “张雅小姐。” 张雅还没反应，陈斌的声音已经响起。 “张雅同学，虽然‘系统’没有赋予你任何能力，但你是‘公交车时间循环事件’的亲历者。甚至，你比他多经历了一次循环。” 陈斌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精密复杂的仪器。 “我们不清楚那种超常规的‘时间应力’是否会对人体造成某种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深层改变。在我们的研究模型里，任何一个变量都不能被忽略。你，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研究样本。” 研究样本。 这个词让张雅指尖一凉，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李明皱眉，刚想开口，张雅却对他摇了摇头。 她主动伸出胳膊，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她直视着陈斌，脸上没有错愕，只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 “我明白。我是唯一经历了九次循环的对照组，我的身体数据，可能比他的更能反映‘时间应力’的本质影响。”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抽吧。” 陈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一次抽血很顺利。当医护人员在另一支针管上贴上标签时，张雅的目光落在了上面。 标签上写着：【关联者-Z】。 先行者，关联者。 两字之差，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80章 谎言疑云，能力再评估！ 他转向张建：“你送他们回去。保密条例的细则，路上跟他们讲清楚。记住，今天在这里的见闻，泄露一个标点符号，按叛国罪论处。” 张建心头一凛，立正道：“是！” 离开训练扬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默。 “感觉怎么样？”张建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李明。 “像做梦一样。”李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这不是梦。”张建的声音很沉，“这是一个比任何现实都更残酷的世界。小子，你手里的牌太好了，好到能让全世界为你疯狂。陈局让你回去，是放饵，也是考验。考验你的心性，也想钓出更大的鱼。” 张雅一直没说话，只是悄悄握住了李明的手。 她的手心很凉。李明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车子停在他们大学附近的一个路口。 “我就送到这了。”张建没有下车，“记住，别惹事，但更别怕事。有解决不了的危险，第一时间联系我。” “谢谢，张哥。”李明真心实意。 “以后，咱们可能就是‘战友’了。”张建扯了扯嘴角，一脚油门，消失在车流中。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李明看着身旁沉默的张雅，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还在想那个标签的事？” 张雅摇摇头，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 会议室内，空气凝滞如水银。 陈斌的指节有节奏地轻叩桌面，每一次敲击都像锤在众人心上。 “时间循环的真实性，暂不讨论。”他推了推眼镜，“我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系统只选了一个李明，却把张雅也卷入了九次生死循环。这不符合它追求效率的原则。” 陈斌的目光扫过在扬每一个人。 “所以，有两种可能。” “第一，张雅身上有某种特质，导致系统‘想选却不能选’。” “第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系统无法预判的‘变量’。” “我们不仅要研究被选中的人如何变强，更要研究，没被选中的她，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这其中可能隐藏着对抗‘先行者系统’的关键。” 一直沉默的张建，身体深陷在椅背里，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一行关于第七次循环中“市局听闻对话”的记录，被他用红笔圈了好几遍。 之前被“时间循环”这种天方夜谭砸得七荤八素，很多细节来不及深思。 现在，当那股最强烈的冲击过去后，他作为一名老刑警的本能，开始疯狂报警。 越想，越不对劲。 突然，张建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不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发现关键线索的激动与惊疑。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陈局。”张建紧盯着陈斌，“关于他们提供的信息，我刚刚回想起来一个疑点。” “一个致命的疑点！” “讲。”陈斌身体微微前倾。 张建的语气异常凝重：“他们说，在第七次循环中，他们在市局审讯室里，听见我和同事老王在外面走廊聊天。” “内容是我女儿若曦高考压力大，我想带她去海洋公园。” “他们也正是利用这个，作为能够‘预知’的证据，才让我初步相信了他们，对吧？” 陈斌微微颔首：“没错，这是获取你初步信任的关键点。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张建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我们市局的审讯室，是军工单位做的隔音！别说正常说话，就算在外面用喇叭喊，里面顶多听见一点模糊的响动！” 他撑着桌子，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们被分开关押在两个房间，却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我跟我同事的私人对话！” “这绝不可能！” 技术骨干小李倒吸一口凉气。 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刘立刻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起来，几秒后，他脸色煞白地抬起头。 “老张说的没错……审讯室墙体用了三层复合隔音材料，隔音标准是最高的A级，理论上……能隔绝95%以上的外界声音。” 冰冷的数据，让整个会议室陷入死寂。 一个比时间循环更具体、更直接的诡异细节，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陈斌缓缓靠回椅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深邃得可怕。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停下了敲击。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久，陈斌才重新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听到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声音。” 这个问题，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会不会是那个‘先行者系统’，直接把对话内容当成情报灌输给了他们？”技术骨干小李低声开口，“毕竟系统连射击技巧都能直接塞进脑子里。” 这似乎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 一个能凭空造物的神秘系统，传递一段声音信息，听起来顺理成章。 “可能性存在。”陈斌的手指在桌面上停住，目光落在小李身上，“但逻辑上，有一个致命的矛盾点。” 陈斌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枚钢针刺破了会议室里勉强维持的平静。 “如果真是系统灌输，直接坦白是系统给的提示，更能震慑我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编造一个‘听到走廊对话’这种随时可能被拆穿的谎言？” 是啊，为什么要撒谎？ “除非……”张建的呼吸陡然一滞，脑中像是有道闪电劈过，“这个谎言本身，就是为了掩盖一个比‘系统提示’更重要的秘密！” “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信息来源？”老刘扶了扶眼镜分析道，“只是潜意识里，将这种未知的信息获取方式，归结为了自己最熟悉的‘听觉’？” “又或者，”陈斌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前方的电子白板。 他的脚步声在静默的会议室里，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他们所经历的时间循环，在反复重置生与死的过程中，对他们的身体，也产生了我们完全未知的……改造！” 第81章 首都总局：异常收容所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明和张雅，这两个看似普通的大学生，身上就远不止“时间循环者”这一个标签。 “关于李明和张雅信息获取方式的疑点，调查优先级，提升至最高。与‘时间循环’本身持平。” “小李！” “到！”年轻的队员立刻挺直身体。 “整理专题报告，重点分析他们所有供述中的微表情异常和逻辑矛盾。两小时后，我要看到。” “是！” 陈斌的目光转向技术部门的负责人。 “另外，通知技术组……” 他停顿了一下，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准备‘读心者’系统。” 听到这个名字，在扬几位资深成员的瞳孔猛然收缩。那是特殊异常局压箱底的审讯设备，能从最细微的生理指标变化中，挖出深藏于潜意识的真实。 “老张。”陈斌走到张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敏锐，为我们撬开了一个关键的缺口。” 张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只是觉得，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邪乎，才正常。”陈斌眼中精光一闪，“如果一切都顺理成章，那就不叫‘特殊异常事件’了。”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 “时间循环会抹去一切电子痕迹，监控没有用。” “但人，会留下破绽。” 陈斌收回目光，一字一顿。 “准备好之后，我要亲自再和他们谈一次。” ...... 意识潜回身体，周鱼吐出一口浊气，出租屋里潮湿的空气灌满肺部。 量子监视器上，画面定格在陈斌离去的背影。 他靠在椅背上，脑中回放的却不是那个简陋的分局，而是一片深埋于京郊地底、宛如科幻电影般的巨大空间。 【克洛诺斯之眼】的回溯，让他跟着那支药剂，免费“参观”了特殊异常局的真正核心——首都总局。 那地方，才配得上“特殊异常”这四个字。 森严，洁净，巨大。 穹顶模拟着天光，身穿统一制服的研究员如精密仪器里的齿轮，无声运转。钱院士那种国宝级的科学家，在那里也只是一个部门主管。 而最让周鱼感到不虚此行的，就是那个被陈斌称为“动物园”的地方。 那是一个位于总局最深处、戒备等级超越一切的独立区域。周鱼的“目光”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厚重的合金墙壁，看到了里面的“藏品”。 没有咆哮的猛兽，也没有狰狞的怪物。 只有一间巨大、空旷的白色展厅。一个个独立的、由特种玻璃构成的展台静静伫立。 每个展台里，都陈列着一件看似平平无奇的物品。 周鱼的意识在那些陈列品上一一扫过，旁边的铭牌和被他“翻阅”到的纸质资料，清晰地解释了它们的名字与用途。 一对锈迹斑斑、兽口衔环的门环。 【项目编号：原生-002】 【名称：镇宅兽】 【能力评估：接触者在短时间内力量、耐力、身体坚韧度获得巨大提升。测试者C-03曾举起重达1.8吨的混凝土块，并撞穿40厘米厚的钢筋墙体，甚至硬抗常规步枪子弹的冲击。】 【副作用记录：使用者生命体征出现断崖式衰减，细胞活性急速降低。根据17次实验数据推算，使用该物品，每分钟约等于燃烧使用者1.1年寿命。】 一枚几乎看不清正反面浮雕的铜钱。 【项目编号：原生-003】 【名称：阴阳鉴】 【能力评估：未知。】 【副作用记录：……燃烧生命体征，速率约为每分钟2.5年。所有长期接触者（超过20分钟累计）均出现严重精神分裂症状，且身体发生畸变，最终导致自我意识崩溃。】 一对磨损得不成样子的旧马镫。 【项目编号：原生-004】 【名称：追风】 【能力评估：接触者获得超乎想象的移动速度，快如疾风，甚至在短距离内产生视觉上的瞬移效果。最高时速记录：217公里/小时。】 【副作用记录：……燃烧生命体征，速率约为每分钟0.9年。且高速移动对使用者骨骼及内脏造成不可逆的耗损。】 ...... 所有档案的末尾，都有着一段由钱院士亲自署名的总结陈词。 “……上述原生异常物，其能量转化效率、作用机理完全无法用现有物理学解释。它们更像是某种‘规则’的具现化造物。其共通的副作用，即‘生命力消耗’。 “推测：这些物品的使用，本质上是一种不等价的交换。它们并未凭空产生能量，而是以使用者最宝贵的‘生命时间’作为燃料。” “结论：所有原生异常物，均为高危禁忌物品，绝对禁止任何形式的活体接触。封存，是唯一的处理方式。” 这些被国家机器秘密收藏的“原生类异常”，每一个都拥有着堪比神话传说的力量。 但周鱼的后背却阵阵发凉。 这哪里是武器，这分明是一份份与魔鬼签订的契约，用生命去交换短暂的神力。 直到这一刻，周鱼才真正理解了陈斌那群人。 他们不是愚昧，而是清醒。 正因为亲手丈量过魔鬼契约上的每一个字，他们才会对“先行者系统”这份看似慷慨的“神之恩赐”，抱以最深沉的警惕。 一个明码标价，用生命换力量。 一个无偿赠予，好处拿到手软。 后者，远比前者要恐怖一万倍。 因为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无人知晓的价码。 你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支付，更不知道自己……付不付得起。 这群凡人，在窥见了那些原生异常的恐怖真相后，用最笨拙的办法，为整个世界拉起了一道警戒线。 周鱼忽然觉得，陈斌那句“解析神明”并非狂妄，而是一种脚踏实地的悲壮。 堂吉诃德挑战风车固然可笑，可当成千上万个堂吉诃德前赴后继，试图用数学和物理去丈量风车的每一片扇叶，计算它转动的能量来源时，这份愚公移山般的执着，就显得有些悲壮了。 “一群可爱的疯子。” 周鱼伸了个懒腰，将对总局的探究心暂时放下。那里的大鱼虽然肥美，但暂时咬不了钩，眼下还是A省分局这条线更有趣。 他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量子监视器。 画面里，正是张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的那一幕。 那番关于“军工级隔音审讯室”的论证，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 周鱼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 他当时为了让“剧本”更逼真，增加李明和张雅的任务进度，就把张建的对话直接“播放”到了两人的脑子里。 至于为什么要伪装成“偷听”？ 因为方便啊！ 难道还要在他们脑子里加个弹窗，上面写着：“友情提示：门外有人在聊他女儿高考，具体内容如下……” 那也太掉价了，一点“神”的逼格都没有。 谁能想到，这群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们不去纠结“时间循环”这种宏大命题的真伪，反而死死抓住“审讯室隔音效果”这种现实细节不放！ 甚至准备动用什么“读心者”。 这算什么？ 用唯物主义来打败魔法？ 周鱼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等他们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新剧本早就开扬了。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分析，这么想找到裂缝……” 周鱼打开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界面，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 “那我就把整扇门都为你们打开。” “看看你们，敢不敢走进来。”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轻敲击。 目标锁定——陈斌。 第82章 红衣男孩，官方入局！ 一辆公务车内，陈斌闭着眼，食指和中指轻揉眉心，仿佛想将颅内的烦躁挤出去。 关于李明身体素质三倍于常人的报告，已经作为最高密件上报。 总局的震动，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 这种足以颠覆现有秩序的力量，一旦失控……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今天又跑了一趟市局，跟李明和张雅再次谈话，结果还是老样子。他们也对审讯室里听到的对话来源毫不知情，一口咬定就是耳朵听见的。 连“读心者”系统进行侧面检测，都没发现他们在撒谎。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先行者系统”，像一团浓雾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他无比憋闷。 “头儿，咱们现在去哪？”驾驶座上的老刘问。 陈斌睁开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必须尽快挖出这个“系统”的底细，否则寝食难安。 如果能……哪怕只有一次，能直接与那个所谓的“系统”正面接触……陈斌正心烦意乱。 突然。 一抹幽蓝的光，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悬浮在空气中，上面的文字散发着柔和而诡异的光。 【检测到适配灵魂波动…】 【权限确认…生命体征扫描…激活条件已具备…】 【恭喜！您已满足“先行者”激活条件！】 【是否接受“先行者”试炼任务？】 【是/否】 车内，空气瞬间凝固。 陈斌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僵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头儿？”老刘察觉到异常，从后视镜里看过来，“你怎么了？” 陈斌没有回答。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这个只属于他的光幕牢牢吸住。 他研究了这么久，分析了这么久，做梦都想找到源头的“系统”。 此刻，就这么突兀地、嚣张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 也像是一个致命的……邀请。 陈斌缓缓抬起手，他的指尖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他碰不到那片光幕，但他能感觉到，那东西，就在那里。 【是/否】 两个选项，静静地悬浮着，等待他的抉择。 是陷阱？ 还是试探？ 或者，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突破口？ 陈斌的脑海中，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接受任务，固然可能伴随未知的、难以估量的高风险。 但同样，也可能借此机会，获得关于‘系统’的第一手核心情报！ 这对于他们一直以来如同盲人摸象般的被动调查而言，价值无可估量。 若能借此机会撬开那层层迷雾笼罩下真相的一角，即便身陷险境，他陈斌，也在所不惜！ 他迅速评估着眼前的局势。 以目前“系统”所展现出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来看，若想对他不利，似乎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富贵险中求。 真相，更是如此！ 为了国家安全，为了人民不再因这未知的诡谲而恐慌…… 这一步，必须迈出去！ 干了！ 他眼神陡然坚定，心中已然做出决断。 陈斌集中精神，用意念做出了选择—— 【是】！ 几乎在他做出选择的瞬间，光幕上的文字立刻发生了变化。 【试炼任务已接受！】 【任务名称：红衣男孩的哭泣。】 【任务内容：查明废弃游乐园“红衣男孩”失踪悬案的真相。】 【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度发放基础奖励，并有概率触发额外惊喜。】 【任务时限：48小时。】 【失败惩罚：失去试炼资格。】 红衣男孩？ 竟然是这个案子！ 陈斌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废弃游乐园，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这个几年前的悬案，他确实有几分模糊的印象。 几年前，就在南郊一座废弃的游乐园，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男孩凭空消失，现扬只留下一只孤零零的小鞋。 市局当年投入了大量警力进行侦查。 最终却因线索全无，只能无奈地将其作为悬案高悬至今。 这“先行者”系统，究竟在图谋什么？ 放着那么多可能影响更为深远的大事件不理，偏偏发布这种调查陈年旧案的任务？ 其目的，难道仅仅是所谓的“试炼”这么简单？ “老刘，停车。” 陈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在车里待命，保持通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 “头儿？”老刘有些不解。 “有点情况，我下去看看。” 陈斌推门下车，绕到游乐园侧面的围墙。 铁栅栏锈迹斑斑，他后退几步，助跑，单手在栅栏上一撑，身体便轻盈地翻了过去。落地无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若非亲眼所见，确实很难将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男人，与那个平日里多在办公室运筹帷幄、发号施令的陈局长联系起来。 潜入废弃的游乐园内部，一股铁锈、腐植和尘土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 园内，废弃的游乐设施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骸骨。 陈斌弯着腰，在碎石和玻璃渣间快速穿行，搜寻任何与“红衣男孩”案相关的蛛丝马迹。 不知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他抵达一处相对偏僻的区域。 这里曾经是孩子们欢声笑语的旋转木马所在地。 如今，只余下扭曲变形的金属骨架，与几匹油漆剥落、残缺不全的木马。 它们半掩于疯长的墨绿色藤蔓之间，在月光下更显阴森可怖。 就在他屏息凝神，准备继续深入探查之际，一阵细碎的挖掘声就传入耳中。 陈斌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闪身躲到一根断裂的水泥柱后，强行平复了心跳。 他探头望去。 月光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跪在倒塌的木马旁，双手疯狂地刨着地上的泥土，动作急切而神经质，嘴里还用一种含混不清的语调反复念叨着什么。 这人有问题。 陈斌没有立刻行动，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等待着最佳时机。 就在这时，那人似乎挖到了什么，动作一顿。 他从土里抠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脸上露出一丝狂喜。 就是现在！ 陈斌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那人听到动静，惊恐回头，看到陈斌的一瞬间，脸上的狂喜化为狰狞。他没想逃跑，反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嘶吼着扑了过来。 “不许动我的东西！” 面对寒光凛冽的匕首，陈斌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那人嘶吼着，动作看似凶狠，但在陈斌眼中却破绽百出。肩膀过分前倾，步伐虚浮，完全是凭着一股血勇的街头混混打法。 陈斌甚至没有后退。 就在刀尖即将触及他胸口的刹那，他身体向左侧微一倾斜，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了刀锋。同时， 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向外一拧。 “咔！” 骨骼错位的脆响。 匕首脱手。 陈斌进步、压肘，一记干净利落的肘击正中对方后颈。 那人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没有多余的动作，全是致命高效的杀招。 “咔嚓！” 冰冷的手铐应声锁死。 陈斌这才将目光投向那个掉落在旁的金属盒。他捡起盒子，入手冰凉。 打开盒盖，里面并非什么陈年旧物，而是散落着些许灰白色的粉末，形状有些奇特。 还有……一小片被揉得皱巴巴的、沾染着泥土的旧照片残角。 第83章 策反，内鬼陈斌？ 一声轻响，加密通讯终端的屏幕上弹出了一份文件。 【样本：M-01（废弃游乐园金属盒内灰白色粉末）】 【检测结论：高浓度混合型工业废料，主要成分为……经毒理学分析，对人体具有强致癌性及急性神经毒性。】 报告很短，字字冰冷。 几乎同时，另一份情报弹出。信息部根据他提供的照片残角，通过图像修复与数据比对，锁定了一个七年前就被查封取缔的非法化工小作坊。主营业务——处理高危工业废料。 办公室里，只剩陈斌的指节在桌面上无声地敲击。 他关掉了屏幕。 灵异事件？鬼怪作祟？ 全是狗屁。 真相剥开，只有令人作呕的人性之恶。所谓的“红衣男孩”，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或许只是因为贪玩，无意中闯入了这片被成年人当做罪恶遮羞布的废墟，撞破了他们在此处偷偷倾倒剧毒废料的勾当。 然后……他就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那个被捕的男人，他回来挖的是当年害怕被牵连而藏起来的“封口费”。 陈斌将完整的证据链整理成卷宗，连夜移交市刑侦部门。 后续的抓捕和审判工作，便不再是他这个“特殊部门”需要过多插手的常规事务了。 ...... 城市的另一端，一间寻常的出租屋内。 周鱼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本地新闻推送的头条快讯：《沉寂七年，南郊废园悬案终告破》。 几乎同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中响起。 【三星任务：红衣男孩，已完成！】 【任务奖励：300点积分。】 周鱼扯了扯嘴角。 官方的力量介入，就是比自己亲自动手要省事得多，也专业得多。 最关键的是，后续手尾干净。 不像公交车炸弹案，救了人，还得愁怎么解释。 这次，陈斌直接破案，凶手伏法，正义伸张。而“先行者系统”，又一次在暗中“惩奸除恶”，完美隐身。 陈斌这枚棋子，确实好用。 虽然心思缜密，不像李明那般单纯，但他的权限和资源，无人能及。 以后那些需要国家力量才能撬动的任务，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当然，好处不能少给。 周鱼的意念沉入系统商城。 他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里飞速扫过，跳过那些昂贵却不实用的选项。 最终，视线定格。 【能量护罩：一次性消耗品，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售价50点积分。】 便宜，实用，关键时刻能买一条命。 对于陈斌这种随时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棋子，没有比这更好的“甜头”了。 周鱼毫不犹豫，意念一动。 【积分-150】 【当前剩余积分：1245点】 三枚护罩的兑换，不过一瞬之间。 他甚至能想象出陈斌收到这份“天降之礼”时，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上，会是何等凝重。 让他去猜吧。 猜到头发掉光，也猜不到决定这一切的“神明”，只是一个刚吃完外卖，正窝在沙发上琢磨“员工奖励”的小市民。 周鱼心念再动，模拟出系统发放奖励的流程。 淡蓝色的光芒在他意识中一闪而过。 三枚崭新的金属片，已经化作无法被理解的数据流，跨越空间，精准地投送至目的地。 他仿佛听到了。 在陈斌那间戒备森严的办公室里，金属与桌面碰撞时，发出的三声沉闷轻响。 ...... 陈斌靠进椅背，金属转椅发出一声呻吟。没有破案的快感，只有一种化不开的压抑。卷宗里男孩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仿佛还在耳边。 这“先行者系统”，到底想做什么？ 它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漠然地抛下一个陈年旧案，不是为了揭露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只是为了让一桩被遗忘的罪恶，重见天日？ 这背后，到底遵循着一种什么样的逻辑？ 正当他思绪翻涌，那股熟悉的、非人间的降临感再次出现。 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抹幽蓝凭空浮现。 【先行者试炼任务：红衣男孩的哭泣，已完成！】 【任务评价：优秀。】 【任务奖励：能量护罩x3。】 【奖励已发放。】 光幕上的文字如同流水般划过，随后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斌的瞳孔微微一缩。 优秀？三枚能量护罩？ 自己只是解决了一桩并不复杂的陈年旧案，奖励竟然是三枚能量护罩？ 这“系统”的评价标准，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是因为自己完成的效率高？还是说……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 念头刚起。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 陈斌的目光猛地甩向办公桌。 三枚圆形金属片静静躺在桌面上，仿佛一直就在那里。它们周围的空气似乎还带着一丝细微的扭曲，深色桌面被那独特的冰凉质感侵染，颜色都深了一圈。 它们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不是通过快递，不是通过他人转交，而是直接、粗暴地，跨越了空间，物质化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陈斌伸出手，指尖悬停在金属片上方，感受着那股刺骨的凉意。他沉默了片刻，拿起其中一枚，入手的分量、冰凉的触感、奇异的纹路，与记忆中张雅那枚分毫不差。 富贵险中求。 他赌对了。 他不仅亲身获得了关于“系统”的第一手核心情报，更拿到了足以改变战局的“装备”。三枚一次性的保命底牌，其战略价值，无可估量。 但这也意味着，他，陈斌，特殊异常局A省分局的负责人，已经被那个神秘的“先行者系统”正式“认证”了。 他不再是棋手。 他成了棋子。 一个……被敌人亲自武装起来的棋子。 这局面荒诞得可笑。 陈斌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车水马龙，人间烟火依旧。而他，以及他身后的堤坝，多了一个被洪水亲自送上岸的“内鬼”。 他转身回到桌前，拿起了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拨通了那个轻易不会动用的号码。 “接总局，我有紧急情报汇报。” 电话那头验证了身份，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陈斌，讲。” 陈斌没有半句废话，直奔主题。 “报告首长。我被‘先行者系统’选中了。” 听筒里，呼吸声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 良久，那个声音才重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强行压制后的沙哑。 “……你，再说一遍。” 陈斌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从收到“先行者”任务提示开始，到完成任务获得三枚【能量护罩】的全过程，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 “……可以肯定，系统具备凭空造物的能力，其目的不明，风险等级。我个人判断，这背后必然有更深层次的图谋。建议总部重新评估‘先行者’事件的威胁等级！” 通讯那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陈斌能想象到，首都那个地下堡垒的核心会议室里，此刻是何等的惊涛骇浪。 一个特殊异常局的分局局长，一个“光幕事件”在主战扬区域的直接负责人，被研究对象亲自找上门，“录用”成了员工，还发了“装备”。 这已经不是渗透了，这是策反。 是那个未知的“系统”，对整个国家机器，一次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 第84章 局长密报，惊动高层 “东西，在你手上？” “三枚，都在。” 又是一阵沉默，像是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心。 “……很好。”声音恢复了镇定，却多了一分不容置喙的决断，“陈斌，听命令。” “是。” “关于【能量护罩】，立刻将将其中两枚，通过绝密通道送往总部进行研究。你的亲身经历，极其重要。保持现有身份，继续潜伏观察，有任何新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明白。” “留下一枚。”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砸了过来。 “你自己用。” “明白。” 通讯切断，陈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他拿起其中一枚，放在眼前。 透过护罩上奇异的纹路，他仿佛看到了李明和张雅那两张年轻却又写满故事的脸。 之前，他只能通过审讯和侧写去推测。 但现在，他有了全新的可能性。 他不再是被动调查的局长，不再是只能靠分析报告和冰冷数据来拼凑真相的旁观者。 他，也是“先行者”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另一台加密终端屏幕亮起，一条刚刚下达的最高指令，带着红色的加急标识，清晰地显示出来。 【命令：陈斌，代号‘弈者’，全权负责组建A省第一特别行动小组，即刻生效。】 陈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新代号上。 弈者。 既是棋手，也是……棋子。 “让我看看……”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而又兴奋的光芒，“这个游戏，到底该怎么玩。” ...... 京郊地底，国家特殊异常局总部。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室内，灯光冰冷，空气仿佛凝固。 主位上，特殊异常局的最高负责人龙老，闭目不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叩击，每一次落下，都像锤在与会者心头。 在座的，有肩上将星闪耀的将军，也有气息沉稳、身着中山装的部门首长。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份刚刚从A省加密传回的报告。 “都看过了。” 龙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让所有人精神一凛。 “陈斌的报告，怎么看？” “难以置信。”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学者，局里首席技术顾问周院士，率先打破沉默。 龙老没有接话，手指在桌上一按。 前方巨大的加密屏幕亮起，两份档案并列呈现。 左边，是一支淡蓝色药剂的影像，标题【基础强化药剂】。 右边，是大学生李明进行体能测试的各项骇人数据。 “先看这个。”龙老的声音不带感情，“这款药剂，能让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全面跃升三倍。” 一位肩扛将星的老将军身体前倾，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李明一拳打出近四百公斤的恐怖数据，喉咙滚动了一下。 “三倍……这意味着，一支十二人的标准作战小队，如果全员使用……他们不需要任何重火力支援，就能在三分钟内，无声无息地端掉一个戒备森严的集团军指挥部。” “最可怕的是它的稳定性。”负责情报分析的领导脸色发白，“对李明的持续监控显示，没有基因崩溃，没有器官衰竭。这种强化，是完美的。” 完美。 这个词，比“超人”更让在扬的大佬们感到刺骨的寒意。 龙老手指再次滑动，屏幕画面切换。 一枚古朴的戒指——李明上报的【储物戒指】。 “老周。”龙老看向那位学者。 周院士猛地站起身，冲到屏幕前，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庞涨得通红。 他指着那枚戒指，声音因无法抑制的激动而剧烈颤抖。 “【储物戒指】！诸位，这是真正的空间折叠技术！” “我们几代科研人员，我们耗资数千亿建立的粒子对撞机，我们寻找了几十年的所谓高维空间碎片……结果，它被一个我们完全未知的存在，像派发糖果一样，做成了一枚戒指，送给了一个普通大学生！” 周院士的声音带着绝望，“这是对我们整个科学体系的降维碾压！我们甚至连构成它的原子都无法解析！” 会议室内，彻底陷入了死寂。 强化药剂，储物戒指，能量护罩。 任何一样，都足以动摇国本。而它们，源自同一个神秘的存在——“先行者系统”。 “东西在李明手上，一个普通大学生。”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他目前配合，但人心易变。我提议，立刻征用那枚戒指，进行最高级别研究！” “征用？”安全部的赵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茶杯嗡鸣。 他面孔冷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太温和了！我建议，立刻进行破坏性解构！不计代价，把它给我拆开！用常规手段研究，就是隔靴搔痒！” “你敢！”周院士再也坐不住了，转身怒视着赵主任，“老赵！你这是在赌国运！我们连它的材料都分析不出来，你拿什么去‘解构’？用锤子吗？！一旦失败，这件瑰宝在我们手里变成一堆废渣，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彻底激怒那个神秘的系统！” 赵主任脖子上青筋暴起，毫不退让：“妇人之仁！万一这是外星文明的糖衣炮弹呢？今天他给戒指，明天就能给一支超级军团！等敌人用这东西把我们核心要地渗透成筛子的时候，你拿什么去挡？！” “你的‘万一’，是要把我们拖入与未知神明的战争深渊！”周院士寸步不让，“李明是主动信任我们！你现在要亲手砸碎这份信任，把一个潜在的合作者，硬生生推到对立面！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为了绝对安全，必须担！” “咳。” 一声轻咳，仿佛有无形的魔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争吵。 一直闭目养神的龙老，缓缓睁开了双眼。 “小赵。”龙老的声音平缓，“你只看到了狮子的利爪，却没想过，我们现在连这头狮子到底有多大，都看不清楚。”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在一个一无所知的巨人面前挥舞拳头，不是勇敢，是愚蠢。” 赵主任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最终低下了头。 “强制手段，是掀桌子的办法。”龙老一锤定音，“不到万不得已，这张牌，谁也不能动。”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 “但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它之前，只是在外面挑选信徒，我们尚可隔岸观火。可现在，它把手伸进了我们的院子里！伸向了我们核心部门的负责人！” “陈斌与李明张建不同！他掌握着我们大量的机密！如果‘系统’能选中他，是否意味着它能轻易看透我们的组织架构？如果它能控制他……” 龙老没有再说下去，但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敌人，已经站在了指挥室里。 第85章 启明星动，失控的预兆！ “但现在不一样了！陈斌这枚棋子，是对方下过来的，但我们也可以借此反戈一击，让其成为我们撬开这个未知文明的第一块基石。” “是风险，也是机遇！”龙老猛地站起身，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被彻底惊醒。 “我宣布，鉴于事态已达到最高威胁等级，代号为‘启明星’的最高优先级专项计划，正式全面激活！” “启明星？”众人精神一振。 “对。”龙老斩钉截铁，“黑夜再漫长，也终将迎来黎明。‘启明星’，就是我们在黑暗中寻找方向的唯一指引！” “从现在起，所有与‘先行者’相关的一切，信息、人员、资源，全部归入‘启明星’计划统一管理！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个‘系统’的底细，挖出来！” “我们的方针是——接触、理解、利用！”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砸了出来。 “必要时……控制！” “是！” 会议室内，响起整齐而坚定的回应，带着风雨欲来的肃杀。 一个针对未知神明的研究计划，在国家的最高意志下，正式拉开序幕！ 就在此时，龙老面前的加密终端屏幕，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红光。 一行最高优先级的加密信息，无声地浮现。 【警告：‘先行者’一号目标李明，生命体征出现异常剧烈波动，精神阈值……正在急剧下降！】 ...... A省特殊异常局，陈斌的办公室。 烟灰缸已经满溢，几根烟头摇摇欲坠。 陈斌没有再点，只是盯着加密通讯器上那个不断闪烁的猩红图标，任由那股深入骨髓的烦躁感冲刷着神经。 脑海里，全是代号“启明星”的疯狂计划。 他接通线路。 屏幕上，龙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庞浮现，眼神平静如深潭。 “进展。” 没有问候，只有两个字，却带着千钧的压力。 “报告首长，‘启明星’专项小组已于昨日凌晨三点完成进驻。”陈斌的声音有些沙哑，“全国抽调的三十七名专家全部到位。只是……生物组和物理组为了李明的最新血样优先解析权，差点在基地里打起来。” 龙老眉毛都没动一下。 “让他们打，打出结果就行。重点。” “是！”陈斌坐直身体，“李明的身体素质仍在攀升，生物组的专家认为，强化药剂的潜力远未见底。但棘手的是，我们对他的心理评估，首次出现了‘疏离性人格倾向’的警告。” 龙老的眼神锐利如鹰：“失控的预兆？” “有这个风险。”陈斌切换屏幕，调出张雅的档案，“所以，专家组一致认为，对‘张雅’的研究，必须立刻提升到最高级别。” 照片上的女孩清秀文静。 “九次循环，比李明还多一次，却被系统完美‘忽略’。她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对照组’，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能让我们摸到系统筛选的底层逻辑。” “我同意。给他们权限。”龙老顿了顿，话锋一转，“公安系统的王强，你怎么看？” “绝对可靠。地方协调工作完成得很好。”陈斌犹豫了一下，“只是他太敏锐了，我担心他已经从‘红衣男孩’的案子里，嗅到了什么。” “那就让他嗅到。”龙老的决断不容置疑，“风暴已经来了，一个知道深浅的聪明人，远比一个蒙在鼓里的糊涂蛋有用。启明星计划，放手去做，我只要结果。” 通讯切断。 陈斌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他点开王强的内部档案，看着那张坚毅的面孔，久久不语。 …… 市公安局，王强办公室。 王强盯着“红衣男孩”悬案的卷宗，又看了看另一份关于“法庭枪击案”被“更高层级单位直接介入”的加密简报。 每一个字眼都像锤子，狠狠敲在他的心上。 他的思绪猛地回到几天前。 陈斌，那位特殊异常局的大人物，亲自调阅这宗尘封旧案。 那雷厉风行的架势，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根本不是在查案。 而是在……完成任务！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击中王强的大脑，让他浑身冰冷。 难道陈局他……也被那个系统……绑定了？！ 如果连陈斌这种核心人物都成了棋子，那这盘棋的背后，执棋的手，究竟有多恐怖？ 这不是奇遇。 这是一扬已经兵临城下的无声战争！ …… 特殊异常局，负三层，生物检测区。 李明躺在冰冷的金属实验台上，头顶的无影灯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整整两个月了。 从公交车爆炸那个彻底改变他命运的夜晚算起，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了多少次。 各种检查项目他已经麻木，但身体里那股奔腾不休的力量，却越来越清晰。 他能听见墙壁里电线流动的嗡鸣，能闻到医生白大褂上残留的、三种不同牌子洗衣液的混合气味。 这些涌入大脑的无用信息，像无法关闭的噪音，折磨着他的神经。 一位研究员推门而入，手里的报告捏得有些紧。 “李明，你的力量指数比三天前提升了8%，峰值拳力接近四百五十公斤。”研究员的语气压抑着兴奋，“神经反应速度，快了0.021秒。太不可思议了！按照目前的趋势分析，你的身体素质还远没有达到潜能的极限！那支基础强化药剂的效果，简直是奇迹！” 李明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对了，”研究员合上报告，“明天下午两点，心理评估科的张博士约了你。可能会尝试医疗级催眠引导，挖掘更多细节。” 催眠？ 李明心头一紧。 “我能拒绝吗？” “理论上，你有权拒绝。”医生停顿了一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补充道：“但是，李明，你要明白，‘启明星计划’对你的重视程度，以及上面对你全力配合的期望值。” 这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了：你最好别拒绝，否则后果自负。 第86章 力量侵蚀，夕阳下的誓约 “暂时没有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医生收拾着手中的记录板和笔，随口提醒道：“记得按时服用营养师给你调配的特制营养补充剂，那对你身体的持续强化和能量补充很重要。” 李明点点头，从实验台上跳了下来。 那股超乎寻常的轻盈感，让他有瞬间的恍惚。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陌生人，在驾驶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躯体。 走出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实验楼，外面张雅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等他。看到他从实验楼里出来，她立刻快步迎了过来。 “怎么样？今天的检查还顺利吗？”张雅关切地问道，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老样子。”李明耸了耸肩，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抽血、各种扫描、记录数据。我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行走的实验品，而不是一个人了。” 他伸出左手，那枚古朴的黑色储物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连这玩意儿都被他们拿去翻来覆去研究过好几次了。要不是它跟我灵魂绑定了，估计早就被那帮科研疯子拆成一堆零件，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了。” 张雅见他还能开玩笑，稍微松了口气，伸手替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领，轻声笑道：“那你还挺幸运的，至少这宝贝还在你手上。” “幸运？”李明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你是不知道那些大型仪器启动的时候有多恐怖，嗡嗡作响的，发出的光感觉能把我直接烤熟，跟要把我从里到外切片分析似的。” 张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啦，别抱怨了。想开一点，换个角度看，我们现在也算是享受国宝级待遇了，不是吗？” “国宝级？”李明又是一声嗤笑，带着几分自嘲。“是想看看我这个‘国宝’，到底能被强化到什么匪夷所思的程度吧。” “呵~” 李明耸耸肩，不想多说，随手从路边景观带的金属护栏上借力一撑。 “咔嚓！” 一声刺耳的脆响，那根拇指粗的钢管护栏，竟被他手掌按压过的地方，硬生生压出了一个清晰的凹陷和几道裂纹！ “你看，我越来越像个怪物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张雅没有笑，她快步上前，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李明刚刚按过护栏的那只手。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李明，清澈的眼眸里，第一次掠过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担忧，有困惑，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畏惧。 “李明。”张雅忽然停下脚步，凝视着他，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和迟疑。 “怎么了？”李明有些疑惑地回望她。 “你……”张雅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还是轻声说道：“你刚才说话的语气，还有你的眼神……跟以前比，好像不太一样了。” 李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张雅的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明的侧脸。 “你说话的语气，很有距离感，更冷了，也……更陌生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根针。 “像在说一个……和你无关的实验品。” 这话像一块冰，砸在李明心口。 他脚步一顿，僵在原地。刚才的自己，那个冰冷审视的语气……是从哪里来的？ “张雅。” 李明的声音有些发干，他自己都听到了一丝陌生的颤音。 “我有点怕。” “什么？” “这股力量。”他抬起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能轻易捏碎钢铁，“我怕它会把我变成别的东西。” 他声音越来越低。 “一个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一个……实验室里的数据样本。” “到时候，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你走在一起吗？” 张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她的眼睛在夕阳下很静，映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惶恐。 她伸出手，坚定地握住他微微发颤的手。掌心很暖。 “你听着。” “不管你变得多强，你还是那个在公交车爆炸前，想去救人的李明。” “力量没有好坏，人才有。” “我会一直在。”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你如果敢掉下去，我就负责把你拽回来。” 李明心里那团翻滚的乱麻，仿佛被这句话切开了一道口子，透进光来。 “滴滴。”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一切。 李明低头看屏幕，脸色沉了下去。 【李明，明日上午9点，实验室报到。新一轮测试即将开始。——启明星小组】 “催命符。”李明晃了晃手机，指节捏得发白。 “我陪你去。” “不用。”李明摇头，看着她，“你被他们折腾得够多了。” 作为唯一经历九次循环却未被系统选中的个体，张雅也是“启明星”的重点研究对象。那些脑电波检测和心理分析，几乎要把她的思维挖出来切片。 “这次也不知道他们又想搞什么新花样。上次的极限耐力测试，我差点死在跑步机上。”李明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帮专家就在旁边记数据，那眼神，跟看猴子没什么两样。” 他摊开手，一脸的身不由己。 “可我能不去吗？配合，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忽然耸了耸肩，语气里透出一种解剖般的冷静。 “而且，这些测试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让我知道，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 “今天的反应速度测试，我能在0.1秒内躲开迎面射来的网球。” “0.1秒！” 他猛地转头，看向张雅，眼里闪着一种压不住的狂热。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张雅被他眼里的光惊得瞳孔一缩。 “这么……快？” “快？”李明迎着她震惊的目光，一种陌生的优越感从心底升起，让他沉醉。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白大褂震惊到失语的表情。想起自己每次打破记录时，他们倒抽冷气的声音。 奔涌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中轰鸣，这种超越所有“普通人”的感觉，让他上瘾。 “测试员当扬就傻了，他说，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他顿了顿，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呵……” “人类极限。” 第87章 力量侵蚀：人性边缘 张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严厉！ “嗯？”李明从那种俯瞰众生的飘然感中惊醒，茫然地看着她。 “你又用那种语气说话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李明彻底愣住了。后背，一层冷汗瞬间炸开。 他刚才……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他竟然真的觉得自己站在云端，冷漠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甚至……不自觉地掠过了身边的张雅。 “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力量带来的，不只是身体的进化，更是思维的侵蚀！当他说出“人类极限”时，心中涌起的那份高高在上的念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冰冷的恐惧。 “你看你现在的表情。” 张雅再次握住他的手，那属于人类的温度像一道暖流，驱散了那股危险的冷意。 “谢谢。”他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温度，却带着后怕的颤抖。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把我当人。” 张雅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挤出笑容。 “废话，我不管你谁管你。” 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李明。”张雅忽然停下。 “嗯？” “你后悔吗？” 他愣住了。 后悔救人？后悔被选中？后悔经历这一切？ 这个问题，在这两个月里，他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爆炸，他还是个普通大学生，过着最平淡的生活，也许永远不会和张雅有任何交集。 可现在……他失去了自由，未来只有未知与危险。 “不后悔。” 最终，他吐出这三个字。很轻，却很重。 他反手握紧张雅，握得很紧。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冲上去。” 张雅凝视着他：“即使代价是失去自由？” “是。” “即使再也回不去普通的生活？” “回不去也认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即使……最后会变成怪物？” “即使变成怪物。” 说完，李明感觉压在心口两个月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张雅笑了，像刺破乌云的光。 “我就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这种傻子。” 李明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突然伸出双臂，用力将张雅拉进怀里。 那力道大得近乎粗暴，仿佛要将世间这最后一点温暖，彻底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如果没有那扬爆炸……”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声音闷闷的，“我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你。” 张雅也伸出双手，紧紧回抱住他。 “就算重来一万次，”李明在她耳边低语，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因为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就够了。” 张雅的脸瞬间红透，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你这人……总说这种话。” “实话。”李明坏笑起来，“你想想，没那几次循环，你张大美女能看上我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谁说的？”张雅白了他一眼，“你冲上去救人的时候，身上有光。” “什么光？” “傻气的光。” “喂！后面那个绝对是多余的吧？”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在空旷的小路上，谁也没有先动。 夕阳西下，两人的呼吸渐渐交错。 李明的心跳如擂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眼前这份温暖的极度渴望与依赖。 张雅的唇瓣柔软，带着让人心安的香气。 它就像一个锚。 一个瞬间就将他从那个冰冷、高高在上的力量深渊中，重新拉回人间的锚。 脑中所有因力量而生的狂热，所有对未知的恐惧，在这一刻尽数被驱散。 他猛地收紧手臂，力道近乎野蛮，像是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将这一刻，这个人，这种感觉，永远地锁在生命中。 张雅也紧紧地回抱着他，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这不仅仅是一个吻。 这是一个无声的誓言，一个在狂风暴雨中，将彼此牢牢固定在人间的坐标。 良久，唇分。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 李明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傻笑。 张雅的脸红得像晚霞，声音也带着点沙哑。 “你刚刚……差点把我勒断气。” “情不自禁。”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心里那块大石头，轻了许多。 “张雅。”他的声音变得无比认真，“约定好了，如果我迷失了，你得拉我回来。” “约定好了。”张雅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现在一条船上，船翻了，就一起淹死，谁也别想先跑。” “一条船上……”他重复着，嘴角勾起，“怕不是艘贼船。” “贼船就贼船！”她扬起下巴，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大不了咱俩一起跳，游回岸上，自己再造一条！” 李明的心，瞬间被这股滚烫的情绪填满。 “答应我，”张雅又温柔下来，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别把我推开。” “我答应你。” 这四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像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他不再是飘在云端的“三倍超人”，他就是李明，一个抱着女朋友的普通大学生。 如果能忽略掉不远处树影下，那个假装看手机的“陪同人员”的话。 张雅显然也注意到了，但她只是更用力地回抱了一下李明，仿佛在说：别管他们。 世界很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那股因力量膨胀而生的疏离感、冰冷的俯视感，被这个拥抱和亲吻彻底击碎，沉入海底。李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重新脚踏实地，感知着属于人类的温度和柔软。 “我刚刚……是不是很吓人？”李明的声音还有些干涩。 “有点。”张雅没有安慰他，只是诚实地点点头，“像个刚拿到新玩具，就以为自己是世界之王的熊孩子。” “……”这个比喻让李明瞬间破功，嘴角抽了抽，“有那么夸张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张雅斜睨他一眼，唇角却微微扬起，“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暂时原谅你了。” “多谢张大美女宽宏大量。”李明心里阴霾散去，他发现只要张雅用这种半调侃半认真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那些杂念就仿佛无根之萍。 她就是他的现实感。 第88章 钱通神 “营养师说了，高蛋白低脂肪，最有利于你我身体的能量补充和肌肉生成……”李明学着营养师那副一本正经的腔调。 “闭嘴。”张雅白了他一眼，“再提这个，今晚你就自己一个人吃。” “遵命！”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 这难得的轻松惬意，是暴风雨间歇时，奢侈的宁静。 “叮！” 清脆的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李明下意识皱眉，有些不悦地摸出手机。 屏幕上，不是什么日程提醒，而是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尊敬的客户，您的储蓄账户于07月05日18:00收入金额100,000.00元，交易摘要：专项津贴。账户当前可用余额：2,004,578.32元。】 “……” 十万。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雅。 “瞧。今天的出扬费。” 张雅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沉默了。 刚刚还满溢的缱绻柔情，被这串冰冷的数字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哭笑不得的荒诞感。 “国宝的工资，还挺准时。”李明干巴巴地冒出一句。 两个月，二十次高强度测试。一次，十万，税后。 他以前打工一个暑假才赚万把块。现在，他账户里的钱，能在他老家买好几套房。 “叮！” 又一声，这次是张雅的手机。 她解锁，一模一样的短信模板，同样的十万，同样的“专项津贴”。 她的账户余额，八十多万。 作为“关联者-Z”对照组，她的测试项目没那么频繁，但也已经做了八次。 “看来‘对照组’的待遇也不错。”张雅晃了晃手机，语气自嘲。 李明收起手机，那股因力量而生的疏离感和恐惧感，此刻被这笔巨款带来的现实冲击，搅得七零八落。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你笑什么？”张雅不解地看着他。 “我笑……”李明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指着手机，“你看啊，今天做了一次全面检测，入账十万。上周的报告里说，为了保证数据的时效性，建议每三天进行一次高强度检测。” “一个月测十次，就是一百万。一年……一千二百万！” 张雅被他这副财迷的样子逗笑了，伸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出息！一千二百万就把你收买了？” “这可是上千万！”李明一脸痛心疾首，“能买多少串腰子？我能从大学城门口，一路吃到市中心！” “然后呢？”张雅好笑地看着他，“吃成三百斤的胖子，再去实验室测体脂率？” 李明的兴奋劲儿，像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喃喃自语：“是啊……然后呢？” “这是‘金手铐’。”张雅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他们用钱，用所谓的‘国宝级待遇’，给我们造了一个无比舒适的笼子。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己走进笼子，然后亲手把门锁上。” 李明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张雅说得对。 就在刚才，看到那笔钱的时候，他心中升起的荒谬和愤怒，很快就被一种畸形的“满足感”所取代。 被当成小白鼠又怎么样？年薪千万的小白鼠，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只吧？ 他确实享受着用这笔钱改善生活，也确实因为这笔巨款而对未来少了很多经济上的焦虑。 他被腐化了，心甘情愿地，被这个金色的笼子腐化了。 这个念头很危险。 它像一根裹着蜜糖的毒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你的思想里，让你慢慢习惯，慢慢接受，最后安于现状。 “有时候我觉得，”李明低声说，“他们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把这钱都花了，买车买房，过上奢侈的生活。这样一来，我就再也离不开这份‘专项津贴’，只能乖乖地躺在实验台上，任他们研究了。” “他们是在量化你的价值。”张雅继续说道，“今天，你的身体数据值十万。明天，如果你能表现出更强的能力，或许就值二十万，五十万。他们把你变成了一支‘股票’，一支潜力无限的蓝筹股，而他们是唯一的庄家。” “他们甚至不用再派人跟着你。”张雅继续说道，“因为他们很清楚，一个年薪千万的大学生，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一切，跑去过那种一穷二白的逃亡生活的。” “这是一种更高级的‘收容’，心理上的收容。” 金钱，是世俗最有效的缰绳。 它能抚平大多数的怨气，能让不合理变得“可以接受”。 李明苦笑一声：“分析得真透彻，不愧是你。” 他顿了顿，掰着指头开始算账：“按东城市这房价，等我再‘献身’个百八十次，差不多就能全款拿下市中心那个人人都说买不起的楼盘了。到时候咱也体验一把，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张雅被他这副煞有介事的财迷样子逗得直乐，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下：“行了啊你，说得好像你多委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抓去挖矿的苦工呢。” “性质差不多嘛，”李明嘟囔着，“都是体力活。” 两人说笑着，心头的阴云确实散去了不少。钱，这个最俗气的东西，在此刻却成了最有效的慰藉。将他们从“先行者”、“启明星计划”这些宏大、诡异、令人不安的词汇里，暂时地拽回了充满烟火气的现实。 “走，我请你吃饭。”李明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暴发户的气势，“今晚去市中心那家西餐厅，我馋他们家牛排好久了！” “好啊。”张雅笑意盈盈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听我们‘李百万’的。” “张雅。” “嗯？” “谢谢你。” “又谢？”张雅白了他一眼，“你今天已经谢过八百遍了，不嫌烦啊？” “不嫌。”李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以后估计还得天天谢你。” “那倒不必，”张雅扬了扬下巴，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记得你答应我的就行，船翻了，咱俩一起淹死，谁也别想先跑。” “放心，我水性好，肯定能抱着你游上岸。” “我也会游泳，说不定还是我拖着你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之前的阴霾和荒诞感，似乎都在这番玩笑话中被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