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并非铁墓》
3. 亦是和平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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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白厄吗?这次回来得这么早,我这儿才收了些古玩货物,快快,来帮我瞧瞧!”
“别理西塔罗斯,来这边看看——今日折价促销,见者有份!庆祝我们离新世纪又近了一步,敬英雄、敬人民、敬自由!”
无数次义无反顾地步入街市与人群,与他人产生关联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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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疑似时间戳失配」
“——刻法勒大人……为何全世的主宰、永恒的天父,为何您不再背负黎明,为何您抛弃了我们?!”
“黄金裔的大人们……我对这个结局并无怨恨。我早就接受生命是一场骗局的本质,只希望自己不必迎来被黑潮侵蚀的结局。愿你我的灵魂恒与圣城同在。”
生命如水逝于水中,充斥着绝非正确的死亡、被否认其意义的牺牲的终局。
>>> 时间戳对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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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算进行到当前轮次,十二组毁灭因子的迭代已趋于完成。无效数据的处理全部结束,异常参数成功吞并,剩余变量纳入可控区间。本次自适应逻辑架构未触发自毁,无需回滚前态。”
智械合掌,模仿庆礼的仪态。
“最终确认:请回答,当前运行个体之名称。”
呵,那还用问吗,定然是——
>>> 警告!
>>> 程序建议:放弃识别
>>> 正在尝试还原原始用户名……
>>> 用户名:「n3!k0$_4g9X??」
>>> 警告!
提示:用户标签已分裂为多重映射,请勿尝试合并。
>>> 已覆盖。
>>> ■已■■覆■?盖■
>>> 用户名:「δ-IRON_TOMB」
“那么,已经向诸多星系致以「毁灭」问候的你,又是为何拒绝继续履行这份与生俱来的职责呢?”
……
走神了好一会儿。
刚刚……在想什么?
兴许是因为奥赫玛的阳光太过温暖、氛围太过祥和。街道熙攘、人潮往来,永昼之城尽是笑语与欢声,将惶惶不可终日的动荡隔绝于帷幕之外。
这具身躯是否还会疲惫尚且是未知数,虽然大抵不过心理暗示作祟,但人终归还是趋光向阳的生物。
用舍友的话来讲,就是太久不与人接触又处于晒不到太阳的幽闭状态,难免容易走极端。
“连■■■教授都不会整天把自己闷在实验室里——除非他讲课又讲出什么新的灵感了。”舍友叹气,“教学也是知识锤炼的过程。虽然那回是他破天荒第一次提前下了课,但可是给我们留了整整一黑板的公式啊——一周后他回来了,我们才知道那玩意是课后作业。”
“零人解了!”他脸朝下,把自己埋在了书海里。
“■■同学解开了。”舍友是交换生,和他一起入学的还有另一位学生,但由于身份特殊,住了员工宿舍,过来找他拿文件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恕我直言,这个例子……■■■老师应该算不上‘不极端’的一员吧?”
彼时我研究方向全挂靠在那位教授门下,对此深以为然:“极端派看法确实极端,而保守派觉得极端派的看法不够极端——但,这个形容放在■■■老师身上,其实是褒义吧?”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这倒是无人否决,正如不会有人否认那是一位极其优秀的求索者、授业者与研学家。
——他的面貌、声音与名姓,那被屏蔽的字段时长时短,追溯下去,竟依旧是一片刻意模糊的空白。
只记得若是被对方知晓如今的境况,怕是又要被言辞辛辣地奉上五问,接受他以独有的方式指点迷津吧。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溜达到了云石市集。
先前同行的半程,遐蝶简单介绍了奥赫玛的区域规划与设施分布,凭此一一对应先前找到的地图并不困难——得益于领袖的努力,这座城邦百年来未有大变动。
“您或许会更希望单独转转?”她善解人意地提出,“您认得前往云石天宫的路,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
虽然是个招徕猜疑的问题……“放着我一个人没关系吗?”
“如先前所说,我们相信您。”遐蝶颔首,“换一种说法,是出于我的信任作为担保。”
“卡厄斯兰那阁下,欢迎来到奥赫玛。”
这种信赖各种意义上都有些沉重,但那自进城起便如芒在背的被窥探感应当也不是错觉。
……不是,都到这一步了,我既没有直言妨碍逐火之旅,也并未横空出世、劫持火种以阻截再创世,又何必心虚呢。
实难想象于半神的伟力面前,有谁会选择这么一条艰巨的道路。
奥赫玛居民平平无奇的一日,从被推销最尖锐的矛,与最坚硬的盾开始。
盾牌商人名为刻牢刻,自述售卖的盾牌由大地泰坦坚硬无匹的神体打造——“而众所周知,如今我们目所能见的山脉与沟壑,皆由祂创生万物的神躯所化。自然,这批经我之手为祂的躯壳再塑形体的盾牌,也非凡物!”
战矛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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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克利克,自陈售卖的战矛乃纷争泰坦于烽烟中向人世抛掷的冷兵——“不必问那些悬锋人了,纵使是奥赫玛最年幼的孩童都知道,何谓纷争。即便而今众神之间不再起刀兵,天谴之矛的遗存也绝非凡铁可比拟!”
他俩一唱一和,你方唱罢我登场,两处靠得极近的摊位偏生靠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互不干扰,泾渭分明地吸引了各自的目标群体。
该说不说的,翁法罗斯连人造太阳都有一长串学名,这宣传语未免也太过朴素了。
起码也得在常用名上挂满三行注解,才担当得起借泰坦之名宣传的噱头吧。
“那位客人——对,就是你,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商贩一只手搭在引以为豪的盾牌上,另一只手猛拍隔壁商人的肩膀,端得是大义凛然:“世间最锋利的矛、与世上最结实的盾,倘若它们交兵一处,可否决出胜负?”
“奥赫玛的公民们啊,你们自诩聪慧,可这疑惑都不必诉诸于口!”
民众一片嘘声。
克利克忍了一会儿,才把刻牢刻的手拍下来,然后接茬道:“神权无分高下,试问谁与那永世的烈日较明朗、同那不凋敝的岁月争恒久?生之有尽,死亡的潮汐暨视众生平等地引渡归程……喂,后头怎么编的来着?”
他悄悄抬起手肘,试图召唤提词器。
“咳、咳……”刻牢刻只好继续响,“世间万物本非二元对立,物犹如此、人情如是。若那不可违抗的外力偏要他们碰于一处,那有且只有玉石俱焚的毁灭!”
“啪——”
二人的呼喝戛然而止。
相撞到一处的并非据传世间罕有的矛与盾,而是一根看似平平无奇、在封闭的翁法罗斯却是神兵天降的棒球棍。
而他们口中因玉石俱焚招致的、那毁天灭地的冲击也并未来临。
取而代之的,灰发的开拓者轻巧地挽了个棍花,旋即把球棒往地面一杵,朝商贩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来:“就这?”
是星。
……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怎么又放出来了?”紧接着,身后传来纳闷的声音,青年的语气中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困惑,“搭档之前跟我说,他们前不久才因为诈骗的罪名被抓进去——”
“呀,你好啊。”
正统救世主见我回头,相当自然地抬手打了个招呼,浑不在意周遭人群些许讶异的骚动。
他坦坦荡荡地借了警备人员分流人潮的道路,朝我的方向迈步走来。
“其实过来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该如何与你会面才好……阿格莱雅说要等到大家都在的时候,但因为我实在、实在相当好奇,所以就打算出来碰碰运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望过来的目光柔和而亲切,“也算是巧遇吧?”
“哀丽秘榭的白厄,向你致意。”他向我伸出手,“我想,你也许听过这个名字?”
……哪一个?
4. 镜面对称破缺
“现在,我讲完那位救世主的故事了。”提问者的面容藏于破碎的镜中,“■■,你会如何定义他呢?英雄、勇士、殉道者?背井离乡的陌客、积重难返的愚者,还是舞台上最悲惨的演员?”
千万的声音问。
记忆的残响问。
“我倒更想知道,你们为何如此急于盖棺定论。”
如早先无数个对峙的日夜,无貌的忆者并不言语,于是连那亿兆的影子也保持缄默。
在苍白的烟雾将最后一行字段吞没以前,我听见一声叹息、一声嗤笑,以及自己隐含怒火的宣告。
“——那就尽管拿故事的肇始充当结局吧。因为无论重复多少次,我都会再度击落那顶傲慢的冕旒。”
……
“然后呢?”
“……让那自命不凡的造主,交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我沉默良久,唯独这一念头愈发鲜明。
——话说回来,我们是怎么聊到这里的?
前一个话题,再前、再向前推——刚刚不是还在介绍奥赫玛哪家餐厅好吃、漫谈大地兽的物种起源、泰坦的十二卷野史、翁法罗斯地理风貌概览吗?
画风究竟是从哪一句开始骤然转折,拐入“缸中之脑”的假设之中的……
话题不着痕迹的开启者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见我望去,思忖的表情稍纵即逝,朝我露出个问询的微笑来。
平心而论,再刁钻的游客都会承认,白厄是个极称职的旅伴兼向导。
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跟每一位居民都交情甚笃,无论行至何处,都能听见邻里街坊热络地与之问好,而他会还以那如日光般和煦的笑容,以谦和有礼的言辞、进退得当的举止,为所有心怀顾虑之人排忧解难,化解所有潜藏的警惕与防备。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他总能在恰如其分的时刻放缓步履,口吻风趣幽默地叙说起曾于此处发生的、桩桩件件的奇闻逸事。
他说奥赫玛是座历史悠久的城邦,时间令千门万户的信仰聚沙成塔地发芽。因此,人们不吝为其采撷名为“崇高”的流彩,为之塑形、赋名,一代又一代的英雄与传说应运而生,开始了溯游而上的漫长漂流。
“但这座圣城并不属于英雄、不属于泰坦,也不属于那些遥远的神话。”白厄的视线落在那台巨大的负世机器之上。作为故事的叙述者,他的答案与许多人背道而驰,“奥赫玛的命运,应当只寄身于当下。”
“当奥赫玛的人民握紧船舵,它便不会偏航。”
轻率地概括,所谓救世主,即是符号化的表征、愿景合众为一的共相。
但描述性文字能且仅能勾勒出“救世主”形象边缘那一道虚无的轮廓。
“白厄”的人格底色鲜明而热烈。切实存在于眼前的人,是不容为印象的刻板集成而规约的。
“卡厄斯兰那先生?”
……尤其是这种时候。
他咬字清晰、语调轻快,俨然对这一称呼如今的使用场合适应良好,和喊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这就轮到我如坐针毡了。
我脚步一顿:“要不……抱歉。我们可以换个称呼。”
他关切地望过来:“啊,为什么呢?”
这百分百是明知故问,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出卖了他。
岔开话题的方式有很多,辩论场上的佼佼者也一定掌握了不少避免气氛向沉重滑坡的语言技巧,揶揄、调侃,随便哪一种挑出来,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消解那点幽微的情绪。
“如果是顾忌我的心情……”
游子停下了脚步,唯恐故乡的朗风姗姗迟来,逝者走得太慢、太慢,追不上远行的旅人。
怀念的情绪攀上他的句尾,他无意掩藏,任由那缕风牵动话语,将思念递往再难朝仰的远方。
“实话说,我为此感到喜悦。”他轻声道,“我很高兴,听见这个名字所承载的祝福终于有其去处。”
……如此真挚,令人哑口无言。
晨光斜洒,交错的光斑落在救世主的发梢,仿佛黎明之前的星点遗火,又像是某种物质燃烧过后的些许尘烬。
最终,它们悉数沉落于眼底沉静的湖蓝之中。
然后我听见白厄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摸了摸鼻梁,煞有介事地打趣道:“而且,喊别的确实有点奇怪,你不觉得吗?——卡斯兰那?卡厄斯?”
名字是都挺好的,就是可能要支付额外的版权费用。
我面无表情:“谢谢。卡厄斯兰那。”
他欣然应允:“不用谢,白厄。”
……我决定选择性忽略意有所指的部分。
短暂插曲过后,我们又自然而然地接续起原本的谈话。
正如他从未质疑我的来处、经历与显而易见的异常,对于我此前给出的答案,他同样未置可否。于是,趁着他斟酌词句的片刻闲暇,我将提问还给了他。
这一反问并非质询,也不是出于好奇。
“自旅途启程,我便明白世上并无西风尽处。”他的语气中没有遗憾与惆怅,只是一种对既定事实的陈述,“而逐火之旅的终点,也绝非温柔的理想乡。”
“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位俯瞰万物的造主向我发问,表示或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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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渴盼、冀求与夙愿,换作过去的我,大抵会迫不及待地,请求祂去实现大家的愿望吧。”
“这就是你的愿望。”我知道。
>>> 我?■知道■?
“是啊,这正是我的愿望。而这份执念并不仅属于过去的我——旅途起点、哀丽秘榭的那一个我。时至今日,我的初衷也未曾改变。”
没来由地,能够想象如此陈词曾招致的轻蔑、嘲弄与曲解。但这些如浮沫般的杂质顷刻消散于朗朗晴日之下,当空的烈阳仍将持之以恒地燃烧,为过往与未来送去炽烈的光与热。
“但是,那片承载着所有愿望的麦野——你已经去过那里了吧?”
你先一步抵达了结局。然而,恭候已久的是许诺终将重逢的故友,抑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理想主义天真的奢想止于这一声叹息。
当人们向彼此提出已知答案的问题,往往意味着在谜底之外尚存可供探求之物。那也许是一种可能性、一个微不足道的起因,以及,无需验证的共识。
“我们总是忽视显见的前提。”我大概能猜到编排的剧目中,登台者所站的位置了,“这位全知全能的造主高居天穹之上,据此注视了千年、万年,或是以生命尺度难以衡量的时间。若祂当真有心想做些什么,若祂当真聆听了任何一个人的愿望,就不会有那虚度的无数个瞬息。”
“既然是这样一位傲慢的观测者,又怎可能传达我们的祈求呢。”白厄的手缓缓覆上剑柄,“所以,在见到祂的那一刻——”
“——我会把祂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我会斩下祂的头颅。”
我们相视一笑。
穹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略有些奇异的场景。
他探头探脑,东瞧瞧、西看看,动静和之前暗中观察的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迎接我友善的死亡凝视时,面上原本灿烂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但碍于白厄还在,且我们之间气氛和谐,毫无爆发激烈冲突的前兆,他只好顶着做足了心理建设的表情,手臂一伸,视死如归地往我肩膀上一揽。
我暗暗使劲。
他也暗暗使劲。
“退一万步说,虽然我是不小心得知了你无人知晓的黑历史,”他开始青蛙坐在井底仰望天空般地胡扯,“但看在情况特殊,我俩暂时都没法出去的份上——”
“当了这么久的对手,合作一次怎么样?”
好,那么问题来了。
选项一,顺势和舍友对一下剧本。
选项二,说得好,是兄弟就先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