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老婆,身娇体软【快穿】》 【6】你的女朋友,是我妻子(4) 如果一个女人有两个丈夫,就由年长一些的和女人领证,生的小孩也记在年长的这位名下。 姜冬宜刚到十八岁,寨子里没有成家的男人全都过来说亲了。 森慕和森西不是最有钱的。 姜冬宜的父母本来想让姜冬宜嫁给寨子里去年刚死了老婆的37岁有钱男人。 关键时候,森慕带着森西悄悄在夜里爬进了姜冬宜的院子。 森慕对姜冬宜说:“姜儿,我和森西知道你想去外面读书,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们,我们就偷偷带你去镇上考试,如果你考上了,我们可以帮你瞒着寨子里的长老送你出去读书,不过……你不能出去了就不再回来,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能抛弃我们兄弟两个。” 姜冬宜想读书,不想在寨子里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森慕和森西心地善良,相貌英俊,从小就喜欢她,隔三差五偷偷过来看她。 姜冬宜再也找不到比嫁给他们更好的选择,于是答应了他们的求婚。 不过她对森慕和森西说:“我可以嫁给你们,也可以立刻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和你们办喜宴,但在外面,女孩子20岁才能领证结婚,我虽然认命了,但也想过两年自由日子。” 森慕了然:“我懂了,你放心,在领证前,我和森西绝对不碰你,但为了不惹口舌是非,你还是得住到我们家。” 姜冬宜:“好。” 森西委屈巴巴地问:“亲亲也不可以吗……亲亲不行的话,抱抱呢?” 森慕和森西用他们的终身大事帮姜冬宜离开大山,姜冬宜无论如何都对他们心怀感激。 看到森西难过,姜冬宜心里响起无声的叹息。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森西唇角落下一个吻。 “只要不上床,其他都可以。” 森西眼底的阴霾消散。 他笑着抱紧姜冬宜,生涩又笨拙地亲她。 “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哥哥也喜欢你,我们一直以来的梦想都是娶你!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们!” 次日,森慕和森西带着丰厚的彩礼上门求亲。 姜冬宜的父母本来不想同意,但姜冬宜骗他们,说她已经和森慕森西睡过了。 她父母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为了不让村子里其他没结婚的男人骚扰姜冬宜,他们三人很快就办了喜宴,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不过天地和父母都拜过了,按照村里的习俗,他们就是正式的夫妻。 森慕和森西都很听话,姜冬宜不想和他们上床,他们晚上就只抱着姜冬宜乖乖睡觉。 有时候亲上头了,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要克制不住了,就会赶紧跑出去吹凉风、用冷水洗脸,把不该有的心思压下来。 寨子里的女人都需要下地干活。 他们寨子有很多药田,平常依靠卖草药去镇子上赚钱。 但森慕和森西从不让姜冬宜干活,连饭也不让她做,让她安心读书。 后来姜冬宜考上了大学,也是他们瞒着寨子里的长老,偷偷带姜冬宜去镇上,又从镇上去城里,辛辛苦苦找到机扬把她送上了去大城市的飞机。 姜冬宜不喜欢大山里的生活,因为恨屋及乌,对森慕和森西两兄弟也难以产生爱情。 她对他们感情很复杂。 他们给了她飞出去的翅膀,但也成了她在大山里轻易甩不脱的羁绊。 “姜儿?姜儿!” 森西的声音把姜冬宜从发呆的状态里唤回来。 他推开院子门,笑津津地指着灶台:“我给你炖了羊肉,里面加了可以给你补身体的草药,你以前最喜欢羊汤了,一会儿记得多吃点。” 姜冬宜点点头,住惯了城里的高楼,再回来看寨子里用木头和青石砖做的平房,还真有点不习惯。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姜冬宜洗完澡,走进屋子时,看到森慕和森西两兄弟都只穿着一条单薄的裤子,一起在床上等她。 森西刚看到姜冬宜脸就红了,揪着被子哑着嗓音说:“姜儿,过来睡觉吧。” 姜冬宜犹豫了:“你们答应过我,在我20岁以前不碰我。” 森西点头如捣蒜:“我记得,我只是想亲亲你……” 森慕不怎么爱说话,他直接向姜冬宜伸出手。 姜冬宜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把手掌搭了上去。 她刚躺下,森西的身体就缠了上来。 下午在车里的亲吻根本不解渴,森西在被子里紧紧贴着姜冬宜的身体,刚亲了两口额头就渗出了汗。 森慕撩开姜冬宜的头发,亲吻她的肩膀和脊背。 屋子里室温渐渐升高,让人恍惚感觉生活在夏天。 但屋子外面其实悄无声息下起了雪。 最开始只有零星几片洁白的雪花,刚落到瓦片上就化成了水。 慢慢雪越来越密,几乎吸收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 它们覆盖了枝丫,覆盖了屋檐,也覆盖在每一条街道上。 姜冬宜回家时踩下的脚印很快就消失了,仿佛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寨子,一直生活在这里。 在万籁俱寂中,一个浑身冒着热气的男人突然从屋子里跑出来,努力平复呼吸。 “好险,差点就忍不住了……” “我要冷静下来……” “好喜欢姜儿,她香香的……” “还是哥哥厉害,竟然忍下了,还敢继续抱着姜儿……” 他话音刚落,另一道身影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兄弟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视线下移,往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看去。 然后心有灵犀双双蹲了下来,试图做一些掩耳盗铃般的遮掩。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 森西说:“哥哥,我现在好开心。” 森慕笑:“我也是,她回家了,我的心也满了。” 森西戳了戳地上的雪:“其实我偶尔也很好奇她向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森慕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远方覆盖着大雪的山影,缓缓呼出一口气:“可我们不能离开大山,要是年轻人都走了,寨子就不存在了,大山也死了。” 森西茫然地说:“也许大山从来不属于我们呢?也许是我们需要大山,而不是大山需要我们。” 森慕心头倏然一震,好像有千道雷同时劈下,心间有万钧之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6】你的女朋友,是我妻子(3) 要先从学校坐一个半小时地铁去机扬,飞行四小时后转公交到达大巴车运输中心,再坐三小时大巴到盘山路口。 等她神色疲惫地从大巴车上下来,她看到森慕和森西两兄弟已经在路口等她了。 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森慕22岁,森西19岁。 兄弟两个长得很像,全都眉骨英俊硬朗,鼻梁高而直,因为常年经历风吹日晒,皮肤呈现小麦色,双颊有几枚不起眼的晒斑。 不过因为性格不同,眼神看起来很不一样。 森西活泼爱笑,长了两颗小虎牙,琥珀色的眼睛总会弯成两道月牙。 森慕就沉稳多了,他额前坠着代表民族的银饰,唇角微微上扬,时刻都带着一抹温醇的浅笑。 看到姜冬宜走下大巴车,他们立刻一起跑过来。 森慕把行李箱从姜冬宜手里接过来。 森西直接扑向姜冬宜,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眶先湿了。 于是只能一边哽咽一边向姜冬宜撒娇:“姜儿,我好想你,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这么久,你好狠的心,从来不肯给我打视频,每次我打电话给你你也总是很忙,说不到三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寨子里的人天天吓唬我,说你不会再回来了,害的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森西越说哭的越凶,眼泪都把姜冬宜的衣服弄湿了。 但姜冬宜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森慕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森西拉开:“先上车吧,这里风大,冷。” 森西点点头,拉着姜冬宜的手说:“你说你喜欢外面的世界,哥哥前段时间就买了一辆车,还考了驾照,以后只要你想,我和哥哥就可以带你去镇子上玩。” “如果我想去的不是镇上,而是大城市呢?” 姜冬宜抬起头,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一座座大山。 森西顿时慌了,手足无措地说:“可大山是你的家,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山里,你父母和兄弟姐妹也在山里,难道你想离开他们?” 姜冬宜沉默了。 三个人很快走到轿车附近。 森慕把姜冬宜的行李箱装进后备箱,在驾驶位坐下。 森西拉着姜冬宜一起坐进后排,刚关上车门就急不可待地把姜冬宜紧紧压在座位上深深吻了下去。 姜冬宜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 她闭上眼睛,在森西灼热的身体上嗅到了大山的味道。 大山四季分明,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味道。 现在是冬天,冬天的大山气息凛冽,雪和霜的碎末会混合到风里,闻起来沁人心脾的同时,还有一点旷野的荒凉感。 现在的森西就是冬天味的。 不过他很快就亲出了一身的汗,于是那股冷冽的味道就淡了。 他们民族风俗开放,从不拘束自己的心,只要不碍着别人,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森西热的受不了,干脆扯开自己的衣襟将上衣脱了。 他胸肌饱满,肌肉纹理清晰可见,汗水顺着腹肌的沟壑一路滑下去,将裤腰洇湿了一小块,形成暧昧的水痕。 他把姜冬宜抱到自己的腿上,仰着头继续吻她的嘴唇,唇齿间溢出无意识的轻哼,哪怕缺氧让他产生轻微的眩晕,他也不愿意停下。 车内温度越来越高,因为外头太冷,竟然在玻璃上产生了水汽。 正在开车的森慕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本想无视他们继续开车,奈何森西的压制不住的哼声实在太难让人忽略。 最终,他还是找了个没有人会路过的位置把车停下,打开车门,也去了车子后排。 森西见哥哥过来,懂事地结束了亲吻,帮姜冬宜擦了擦唇角。 森慕向姜冬宜伸出手,眼神深沉地看着她,“姜儿,到我这里来。” 姜冬宜藏起眼底的哀伤,坐到森慕怀里,闭上眼睛,任由森慕的亲吻落下来。 森慕的吻比森西温柔多了。 比起侵入,他更喜欢轻柔的厮磨,他一只手托着姜冬宜的脖颈,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摩挲姜冬宜细软的腰身。 掌心的茧子磨的人又酥又痒,姜冬宜的呼吸终于乱了。 森西难过地低下头,心想自己果然不如哥哥讨人喜欢。 他牵起姜冬宜的手,细细亲吻她的手指,然后将脸颊埋在她掌心,像小狗一样蹭了蹭。 他想,一碗水端不平很正常,只要他们永远在一起,他少分一点喜欢也没有关系。 森慕的亲吻只下滑到姜冬宜的脖颈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了。 他帮姜冬宜整理好凌乱的头发,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染上桃粉色的脸颊说:“直到这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你重新回到我和森西身边了,姜儿,只要你记得回家,我和森西就会一直帮你瞒着寨子里的长老,让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姜冬宜沉默片刻,低着头道了一声谢。 森慕又在姜冬宜唇角碰了碰,才舍得坐回驾驶位继续开车。 路越来越难走,路两旁的风景越来越荒凉。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看到了第一块药田,以及药田旁边写着“石溪寨”的路牌。 到家了。 姜冬宜没有回自己的家。 而是去了森慕和森西的家。 因为…… 她外出上大学的代价就是嫁给森慕和森西。 石溪寨住着四百多口人。 在这里,女少男多,寨子里的女孩只要有机会都会想办法逃出大山。 因此这里有了一个特殊的习俗。 那就是亲兄弟两个只要彼此不介意,他们就可以娶同一个女人。 这样既可以保证两个人都有老婆,也不会出现分家产的情况。 姜冬宜因为从小长得漂亮,一直被寨子里的长老和有儿子的人家盯着。 他们害怕她也逃出大山,这样寨子里的男人就会失去生活的希望,也存了离开大山的心。 同时姜冬宜的父母和兄弟也不希望姜冬宜跑出去。 漂亮女人可以换取大量彩礼,他们就指望靠姜冬宜改善生活呢。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姜冬宜果然没有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6】你的女朋友,是我妻子(2) 夏星泽露出茫然又难过的神色,他想要用解数学题的方式解开眼前这道题,他开始看着纸条发呆,思考是哪里出了错。 这时,姜冬宜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显示有电话打进来。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眼底瞬间浮现出一层冰霜。 她悄悄从教室后门走出去,站在长廊上接通电话。 “什么事?”她低声问。 一道充满朝气带着点口音的年轻男声在电话那头响起:“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姜儿,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和哥哥好无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寒假再说。” 面对少年的热情,姜冬宜的回应显得十分冷淡。 不过对方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继续热情洋溢地说话:“那还要四个月呢……可惜我和哥哥不能轻易离开大山,不然我一定今天晚上就出发,然后在明天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紧紧抱住……” “好了。”姜冬宜打断对方的话,“我读书很忙,以后没事不要打过来了。” 少年立刻不敢说话了。 姜冬宜准备挂断电话,但电话那头换了人。 说话的人嗓音沉稳,比刚刚的少年要年长几岁。 “姜儿,我怕你住不惯,帮你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地址和密码我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 “嗯,谢谢。” “去忙吧,不要忘了我和森西正和大山里的一切一起等你回家。”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冬宜打开微信,发现森慕给自己买的公寓竟然就在夏星泽买的公寓的楼上。 搬出去住也好,六人寝的宿舍总是休息不好。 姜冬宜没回教室。 在这个世界,她的人设是来自大山的神秘孤僻少女。 她想了想,干脆回寝室收拾东西了。 夏星泽一直在教室里等姜冬宜回来。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姜冬宜从大山考到城里很不容易。 大山里的长辈普遍不喜欢让小孩子读书,他们觉得读了书的小孩子会长出翅膀,有了翅膀就会迫不及待飞出大山,再也不回来。 要是大山里没有年轻人,大山就死了,他们心里的信仰也死了。 姜冬宜比较幸运,小时候遇到了一个过来支教的年轻女老师。 女老师见姜冬宜聪明,偷偷给她带了很多课本,给她创造了自学的条件。 于是姜冬宜也长出了可以飞出大山的翅膀。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想让她飞走。 她能出来读书,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 姜冬宜很珍惜出来读书的机会,从不缺席任何一堂课,连其他同学用来混学分的水课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夏星泽通过观察,记住了姜冬宜的每一堂课,每次都会提前到教室,帮她占好最后一排的位置。 如果本节课是上午第一节课,他就给姜冬宜带牛奶和面包当早餐。 如果是上午第二节课,他就带水果和奶茶。 下午的课他怕姜冬宜吃了甜的会犯困,就会带咖啡或者茶——天气热带冰咖啡,天气冷带热茶。 他还会提前查天气预报,包里常备雨伞和外套。 某次看到姜冬宜因为来例假痛苦,还学会了带布洛芬和卫生巾。 他像一条不会说话的小尾巴,只要姜冬宜出现在学校里,他总能出现在她身边。 姜冬宜不能和夏星泽在一起,屡次拒绝他的示好。 夏星泽每次都会失落地垂下眼睛,默默把摆到姜冬宜面前的东西重新装到背包里,然后在下一次上课时,再次拿出新的礼物。 这样的单方面付出一口气持续了四个月,全校同学都知道夏星泽在追姜冬宜了。 姜冬宜于心不忍,看着夏星泽的眼睛说:“你不必为我做这些,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没有恋爱的打算。” 夏星泽低下头,盯着桌子说:“可是书里说,不勇敢就会后悔。我每天睡醒,都会因为马上就能见到你而开心,以前我的世界只有我和我的家人,遇到你以后,我想让你也进入我的世界。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哄你开心,于是我想起我妈很爱我,她在我生病的时候总会替我准备这些,我就决定像她爱我一样爱你。” 姜冬宜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她心中的某处不禁软了下来。 可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森慕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姜儿,你寒假回家的飞机和大巴我都安排好了,屋子收拾干净了,羊和牛也杀了,我和森西还有家里的大黄小白都很想你,我们一起在路口等你。 看到消息,姜冬宜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全部消失。 夏星泽没有留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他正在找自己的微信二维码。 他把二维码小心翼翼推到姜冬宜面前:“马上就要放假了,我要回家过年,不能见到你的日子,我可以给你发消息么?如果你嫌我吵,我可以只发新年祝福给你。” 如果夏星泽早一点将二维码推过来,也许姜冬宜会点头。 可惜,是森慕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抱歉,我真的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姜冬宜拎起包,不顾老师还在台上,第一次逃了课。 夏星泽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心口空的发慌。 寒假到了,鹅毛大雪将城市覆盖。 夏星泽孤身一人回到家里,联系不到姜冬宜的日子,他的病情隐隐有复发的趋势,他追了姜冬宜四个月,黏了她四个月,突然发生的分离让他的焦虑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他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站在窗前,在起雾的窗户上反复写姜冬宜的名字。 想她。 想和她说话。 想她。 想抱抱她。 想她。 可是梦里都没有她。 他的行为把他的父母吓了一跳。 他的父亲立刻动用关系去查姜冬宜的资料。 但是大山太神秘了。 他只能查到姜冬宜的基本信息,比如出生年月日、民族、学历,除此以外,再也查不到其他东西。 他叹着气和对妻子说:“怎么办,我们儿子好像爱上了一个姑娘。” 妻子看着儿子站在窗前的背影,握紧拳头,心疼地说:“我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让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为了他,无论付出什么,我都要让姜小姐嫁到我们家来。” 【6】你的女朋友,是我妻子(1) 炙热的阳光刺目极了,校园里的学生全都像小蚂蚁一样,排着队走在树荫里,谁都不想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在一栋外墙满是爬山虎的旧教学楼里,计算机2班的大一新生正准备进行大学的第一次班会。 外向一些的学生全都早早到了班级,刚见面就像认识了几辈子一样热情地聊了起来。 内向的学生光速占领边角的位置,装作自己正在忙着玩手机,其实耳朵一直悄悄竖着偷听其他人讲话。 “哇!!” 突然,惊呼声从坐在门附近的学生口中响起。 坐在教室后排的学生立刻仰着头往门口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串很轻的脚步声响起。 下一秒,一个身高至少185的男生走了进来。 他眉骨很高,碎发垂在上眼睑处,在脸上留下一小簇阴影,身影清瘦挺拔,穿着一件普通的美式白色半袖,下面是一条黑色工装裤。 面对教室同学热烈的目光,他毫无反应,径直走向教室最后一排,找了个周围都没有人的位子坐下,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自闭感。 同学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姐妹你看到了吗?咱们班有帅哥!” “看到了看到了!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吗?” “他叫夏星泽。”一个男同学说,“是我室友,省状元。” A大不缺成绩好的学生。 但长得帅还学习好的男生无论在哪里都是凤毛麟角。 众人看夏星泽的眼神立刻变了,从想要勾搭变成了仰望。 14:28,距离班会开始还剩最后两分钟的时候,班里的最后一名同学终于出现了。 同学们没有见到人,先闻到了一种极淡的香味。 这种香味不是工业合成的香薰,也不是甜腻的花香或者清爽果香。 有点像山间草木的清爽,清冽润鼻,还带一点古怪的冷意。 伴着“吱呀——”的推门声,一个有着黑色直发,面容白皙的少女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身形单薄,抬眸往教室里面看过来的时候,黝黑的瞳孔像蕴着冷冽的泉。 同学们全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了,眼睛像牛皮糖黏在她身上,一路目送,直到她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才回过神来,红着耳垂收回视线。 “我的老天爷,我看到明星了。” “我怀疑我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电影学院吧?” “她叫什么她叫什么她叫什么,快让我知道她的名字!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上学的动力!!” “她叫姜冬宜,据说来自大山,是少数民族,你们看,她手腕上有个银镯子,右耳垂上还有两个银色月亮耳坠,这些都是他们民族的象征。” “好神秘啊,更爱了。” 叫姜冬宜的女同学和夏星泽一样,都对周围的议论声没有半点反应。 14:30,导员准时出现,先点了一遍名,然后就开始给大家讲在大学生活的基本注意事项。 姜冬宜全程撑着头打量窗外的鸟。 但她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的侧影,一秒钟都没有移开。 一小时后,导员让大家先休息五分钟。 姜冬宜正要喝点水,一道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课桌旁。 她抬起头,看到是夏星泽站在自己面前。 两个人的视线刚对上,夏星泽就说:“我叫夏星泽,可以认识一下么?” 姜冬宜淡淡地说:“我们是同学,慢慢顺其自然就认识了。” 夏星泽拿出手机,不太熟练地找到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姜冬宜眼前:“我想要你的微信。” 坐在他们前一排的两个同学互相对视一眼。 同学A:有瓜!有瓜! 同学B:刺激!刺激! 姜冬宜沉默了。 她盯着二维码看了一会儿,才声音平静甚至冷淡地说:“有事在班级群沟通就可以了。” 同学A:! 同学B:! 他们都没想到像夏星泽这样的帅哥也会搭讪失败。 不过他们悄悄看了一下姜冬宜的脸,又觉得拥有这样的美貌,拒绝谁都不奇怪。 夏星泽脸上没有任何被拒绝产生的尴尬,他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么?” 姜冬宜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教室里没有人的座位你都可以坐。” 然后夏星泽就厚着脸皮坐下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将自己的名字、手机号和微信号都写在上面,又在下面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六位数字。 他将纸条推到姜冬宜面前。 姜冬宜困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夏星泽:“我父亲说,想要追求喜欢的人,要么出钱,要么出力,要么两样都付出。在你进教室的第一秒,我就意识到只要你出现在我附近,我的目光就不能从你身上移开,所以刚刚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这是公寓的地址和密码,我要把公寓送给你当礼物,你住在公寓里就不用和其他五个同学住在一起了。” 姜冬宜:“……” 正在偷听的两个同学:“……” 夏星泽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导员回来了,开始组织同学们玩破冰小游戏,他只好安静下来。 系统:“宿主应该已经发现了,男主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姜冬宜:“我确实发现了,刚见面就送公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包养我。” 这里是姜冬宜的第六个小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两个男配一个男主。 男主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少年,夏星泽。 夏星泽刚出生时是自闭症儿童,因为病情轻微,家人干预及时,花了大量时间和金钱对他进行科学行为训练,他现在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不过脑子还是时不时就会抽抽两下,做出一些呆呆笨笨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刚刚他对姜冬宜一见钟情,他感觉他们身上都有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质,因此对她产生强烈的依恋情绪,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想要得到是要付出代价的。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完) “这样既帮青壮力解决了那啥啥,家里的日子又能过得好。” “这种事咱们两个村子里没有,但其他村子可多了,大家都见怪不怪!” 方文树还在思考怎么帮姜冬宜修屋子,没把沈俊言的话往深了想。 姜冬宜装出诧异地表情,好奇地问:“俊言哥哥,你是说在其他村子里,有些女人可以有两个男人?” 沈俊言点点头:“是、是有这样的事。” 姜冬宜:“她的丈夫不会吃醋么?” 沈俊言:“会吃醋吧……但想要日子过得好,还是得心胸开阔。” 沈俊言看到方文树还在琢磨俢窗子的事,忍不住高声问:“哎,你怎么看其他村子的习俗?” 方文树走回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我已经有初步的修建方案了,明天白天我把石匠和木匠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能不能再加点窗……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沈俊言无奈地把刚刚的习俗又说了一遍。 最初,方文树只当故事听。 但慢慢的,他从沈俊言闪躲的眼神和姜冬宜越来越不自在的神态里觉出了不对。 他的心脏立刻“咚咚咚”快要跳出胸膛。 他强作镇定说:“我觉得只要他们三个人享受这种生活,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 沈俊言搓着手,紧张地喝了一口酒,不敢看面前的两个人,盯着碗里的炖兔肉说:“其、其实我笨笨的,总感觉一个人照顾不好姜儿,比如这两天,我天天都要出去干活,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就会担心她无聊,再、再比如,你会修房子,会俢工具,他们说你家的家具、厨房都是你改造的,用起来可方便了,这些我也不太会,我只有蛮力……所所所、所以你要、要是可以和我一起照顾姜儿,姜儿肯定更开心!” 沈俊言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出了好多汗,前襟和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听到姜冬宜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方文树手里的杯子也砸在了桌子上。 “俊言哥哥……你……你是说……” 沈俊言鼓起勇气抬头看姜冬宜的眼睛,握住她的手说:“姜儿,我不想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开心,你和方文树都带着遗憾过完下半辈子,我一直都知道你先喜欢上的人是他,迟迟放不下的人也是他,如果不是他爹不当人,你可能早就嫁给他了。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一会儿吃完饭我会一个人去西屋睡,至于你们两个怎么安排,我不会问的!” 说完,沈俊言飞速将碗里的饭扒拉到嘴里,脚底抹油跑远了,生怕自己后悔。 留下姜冬宜和方文树两个人泪眼婆娑看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 方文树连着给自己灌了两杯酒。 “姜儿,我对你的心意一直没有变过,以前我不再争抢,是因为我怕自己不能让你幸福。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的日子都要好起来了,如果……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哪怕只分给我一点点,我也愿意没有名分留在你身边!当然,你要是不能接受这种混乱的关系我也理解,我还是会一直对你好的,绝不比沈俊言差半毫!” 姜冬宜捂着脸哭了。 她靠在方文树怀里,哽咽得厉害。 “文树哥哥,我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们永远都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了……我时常会想,我嫁不了你,其他人就会嫁给你,一想到你可能和其他人成亲生子,我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你心里有我!你没有忘记我!”方文树收紧揽在姜冬宜腰间的手,颤抖着低下头亲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原来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姜儿,我好高兴,我时常怨命运不公,将种种痛苦都赠予我,但现在我明白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一切都会有最好的结果!” 院子里不方便说话,可能会有村民从外头路过。 方文树一把将姜冬宜抱起来,大步向屋子里走,“姜儿,我想留下,不止今夜,以后只要我抽出时间,就让我来看你好不好?” 姜冬宜红着眼尾吻住方文树的唇,抽泣着说:“好,以后这里是我们三个人的家……” 方文树将井水烧开装到浴桶里,抱着姜冬宜一起踏入水中。 姜冬宜坐在方文树怀里,仰起脖颈,任由他的吻一路向下。 水波和男人粗糙的手掌让她身体里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到处都很痒,只有贴在男人身上才能得到片刻舒缓。 方文树没有沈俊言那么明显的肌肉轮廓,但十六少年青涩的身体和一路蜿蜒向下的人鱼线是另一种不同的诱惑力。 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不断涌到浴桶外面。 姜冬宜忍耐不住咬在方文树肩上,看到方文树双眸已经失焦。 隔壁。 沈俊言:呜呜呜(ó﹏ò?) 他没有他想的那么大方,但也没有他想的那样难过。 日子想要安安稳稳过下去,糊涂一点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现在,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修罗值悄悄达到了100%。 姜冬宜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了。 同时,还有另一桩好事正在发生。 姜冬宜让系统悄悄修改了路上的路牌。 于是带着两份彩礼出逃的姜春田一不小心走到了山贼的老巢里。 山贼美滋滋地收下了姜春田送来的好礼,给他脚上绑上锁链,让他天天做最苦最累的活伺候他们。 姜春田好吃懒做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只有一顿饭,半刻都歇不下来。 他想死又怕疼,只能日复一日这样煎熬地活着。 而谭花花失去了他这个瘟神,在姜冬宜和两个女婿的照顾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不仅不用整日躺在床上,还能做点手工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清水村和小渔村的发展一日比一日好。 因为县里的要求,后来两个村子合并成了一个村子。 方文树不喜欢处理家长里短,主动让沈村长管理两个村子。 他专心致志搞研究,对农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的不少发明都被沿用了上千年,成了史书上不可缺少的一笔。 姜冬宜想,果然男主就是男主,总会有过人的地方。 因为古代人们寿命短,姜冬宜最后只在小世界停留了四十年。 不过虽然时间短,但该得到的爱和幸福,一点都没少。 —— 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完 2025.7.7-2025.7.16 下一个世界:你的女朋友,是我妻子 —— 大一新生班会,夏星泽对同班的冰山美人姜冬宜一见钟情。 他苦苦追求两年,终于打动了姜冬宜的心,拿到了男朋友的名分。 可就在他成为姜冬宜男人的第二天,姜冬宜突然消失了,他怎么都联系不上她。 导员说,姜冬宜请假回家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 他只好在学校里等,等啊等,等啊等啊等。 最后,他没有等到姜冬宜,只等到了一对来自大山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兄弟。 其中一个人将他按在墙上,往他脸上重重挥了一拳,厉声质问:“就是你碰了我和哥哥的妻子?”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20) 最开始的几个晚上,他整夜整夜睡不着。 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透过窗子看月升月降。 后来他强迫自己白天多干活,终于能在极度的疲惫里入睡了。 可每个夜晚,他都噩梦连连。 方村长死了都不肯放过他,夜夜让他下去陪他。 现在听到沈俊言邀请自己去他家吃饭,方文树不由一阵恍惚,心想自己莫非还在混沌的梦里? “怎么愣住了?不想去?”沈俊言用肩膀撞撞方文树,“还是家里有事?” “我家里没什么事,只是……我过去方便吗?” “邻里互相串门不是很正常么?走吧,前几天我爹捉到了一只野兔子,姜儿说今天晚上要炒鸡蛋做兔肉,你不想尝尝她的手艺?” 方文树实在拒绝不了这个邀请。 现在山上已经没人了,他们下山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 方文树早就听说沈俊言和姜冬宜单独搬出来住了。 走到院门口才知道,他们的屋子离小渔村很近,附近只有两户人家,安静的很。 沈俊言推开院门,方文树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饭菜的香气随着风一起飘了过来。 方文树平常自己在家里都是随便吃点,不饿就行,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么有烟火气的味道了。 “回来啦?” 清甜的嗓音和熟悉的俏丽身影一同出现。 方文树猝不及防和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的姜冬宜对上视线,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文树哥哥……?” 姜冬宜惊讶地停住脚步。 听到姜冬宜温声叫出自己的名字,方文树眼眶立刻红了。 沈俊言把姜冬宜和方文树都拉到桌子上坐下,“很久没见了吧?你们聊,我去厨房把晚饭拿出来。” 沈俊言将院子留给姜冬宜和方文树,自己一个人躲去了厨房。 方文树目光贪婪地看着姜冬宜。 夕阳的光芒洒在姜冬宜的发髻上,她双眸明媚娇憨,两颊泛着健康的浅粉,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容光焕发的模样能看出日子过得很好。 “姜儿,多日不见,看到你生活幸福,我就放心了。” 方文树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越界的目光,端起桌上的茶盏装作喝水。 “文树哥哥,你瘦了好多。”姜冬宜担忧地看着方文树,“衣裳都不贴身了,一会儿我帮你改改裤脚吧。” 方文树笑:“最近忙着俢水渠,确实累了点,现在水渠已经挖好了,水车也运作起来了,等第一批种子开花结果,我们就不会再挨饿了。” “俊言哥哥都告诉我了,你在挖水渠这件事上功不可没,我今天炖了兔子,还炒了鸡蛋,你等我一下,我把藏酒从树下挖出来,今天我们三个好好喝一杯。” “我帮你。”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跑到树下开始挖土。 沈俊言偷偷从厨房往外看了一眼,本来还在担心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没想到这两个人什么坏事都没做,正在挥铲子呢。 他无奈地端着兔肉和炒鸡蛋从厨房走出来,将吃的放到桌子上,对树下的两个人说:“你们过来歇着,还是我挖吧。” 沈俊言很快就挖出来一罐酒。 三个人坐在小桌子上,在食物的香气里边吃边聊。 沈俊言对方文树说:“我听说你们村子里的长老最近一直想给你说亲,小渔村年轻女孩有很多,你有成亲的打算么?” 方文树苦笑着喝了一口闷酒:“我不准备娶妻了,其实一个人生活挺好的,自在,没有牵绊。” 沈俊言往姜冬宜身上偷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她露出难过的表情。 他揉揉发酸的胸口,给方文树倒了一杯酒:“可是娶了老婆生活才有盼头不是么?我现在天天盼着回家,姜儿耳朵灵,每次都是我刚到门口她就迎出来了,看到她我就特幸福。” “哎,过分了吧。”方文树无奈地看着沈俊言,“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说这些,太戳人心窝子了。” 沈俊言挠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 沈俊言心里一直都有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觉得他这么做对三个人都好。 可现在因为嘴笨,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方文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炫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们这个小院子看着真安逸,光是睡觉的房间就有三个,以后要是生了小孩,也不会拥挤吵闹。” 提到屋子,沈俊言立刻说:“我和姜儿现在住中间那个屋,西边那个屋子我也收拾出来了,随时可以住人。” 方文树诧异地问:“谁会来这里住?你有远房亲戚要过来串门?” “不是不是不是。”沈俊言涨红了脸,“我、我是想说……” 现在姜冬宜和方文树都在看他,他磕磕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姜冬宜歪了歪头:“俊言哥哥,你今天好奇怪……” 方文树:“确实不太对劲,莫非是喝酒喝的?” 沈俊言:“……” 见沈俊言说不出来话,方文树为了不让他尴尬,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他问:“姜儿搬到这里住还习惯么?要是缺了什么东西,清水村还没有,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在小渔村找。” 姜冬宜:“大体上是满意的,就是这个屋子朝向不好,平常没什么风,夜里很闷,白天又晒。” 方文树听了立刻站起身,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回来说:“这屋子确实修建的时候没考虑太多,窗子开的不好,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们重新设计个窗子,再帮你们在院子里摆些花架,遮遮阳光,又或者……” 方文树怕姜冬宜休息不好,一口气说了好多种改造方案。 沈俊言看着他对姜冬宜上心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抖着嗓子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9) 沈村长露出一副“你小子终于长大了爹是男人爹懂你”的表情,和妻子一起将村子西头,靠近小渔村的一个空置院子收拾了出来。 这套院子很大,里面有三个睡觉的房间,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个茅房,院子前头能种菜,后面能养鸡鸭鹅,除了不在村子中心有点冷清,几乎没有缺点。 沈村长和妻子认认真真将屋子布置的十分温馨,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是用棉花新打的,衣柜里也有很多新做的粗布衣服,虽然款式普通,但干净整洁,能穿好多年。 沈俊言和姜冬宜成亲那日,清水村村民和小渔村村民都来吃席了。 家家都拿出了私藏的好货,沈村长忍痛杀了两只鸡两只鸭,让村子里的人都喝到了肉汤。 在众人的祝福声里,谭花花把姜冬宜的手递到了沈俊言掌心。 入夜,沈俊言哄走嘻嘻笑着趴在墙头偷看的王石头和赵小柱,心脏怦怦乱跳地推开屋子的大门。 他的漂亮新娘盖着红盖头,正身姿窈窕地坐在床边。 “姜儿,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沈俊言在姜冬宜身侧坐下,手指一直因为激动剧烈颤抖。 他将红盖头摘下来,看着姜冬宜三分羞怯七分娇嫩的脸,刚要凑过去亲她花儿一样的唇瓣,姜冬宜就无奈地红着耳朵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盏。 “俊言哥哥,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抱歉!第一次成亲没经验,我忘了。” 沈俊言同手同脚走过去把酒倒进酒盏,又同手同脚走回床边。 姜冬宜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眸子里好像蕴着一汪春水,在蜡烛暖黄色的光芒里闪着星子一样的光芒。 沈俊言沉浸在她的眼眸里,忽然就不紧张了。 他将酒盏递给姜冬宜,和她一起喝下这杯带着果香的酒。 随后,他凑到姜冬宜面前,傻呵呵笑津津地说:“我今天认认真真洗了很久的澡,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身上干不干净?” 姜冬宜:“……” 真是糟糕的台词。 果然还得她来。 她红着脸缩了缩肩膀,抬起葱白的手指揪了揪沈俊言身上的喜服。 “俊言哥哥,你把蜡烛吹了好不好?” “好,当然好。” 沈俊言飞速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都吹了。 现在只有皎白的月光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照亮小小一片地面。 姜冬宜依偎到沈俊言怀中,微微抬起头,轻轻亲了亲沈俊言的喉结。 沈俊言当即感觉一阵酥麻沿着他的脊骨一路往下。 他粗粝有茧子的掌心牢牢掐住姜冬宜的腰,只觉掌心里的皮肤软的不像话。 “其实我不是很懂什么是成亲,俊言哥哥,你要教教我……” 姜冬宜的嗓音酥哑勾人,沈俊言的呼吸立刻乱了方寸。 他把姜冬宜按在床上,生涩地亲吻她的唇角。 “好……我教你……” 小姑娘的粉唇带着股他从来没有尝过的清香。 沈俊言撑在姜冬宜上方不敢用力,只能将手掌重重压在床板上。 可怜的木床被安出“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想入非非。 沈俊言吻得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看向姜冬宜的目光早已不再清白,混着爱恋和欲望,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狼。 夏日的夜晚总是又闷又热,沈俊言脱去身上碍事的婚服,露出布满汗水的小麦色胸膛,每一处鼓起的肌肉线条都透着性感的味道。 这时一只不懂事的蚊子“嗡嗡嗡”飞了进来,围着沈俊言绕了两圈。 姜冬宜下意识伸手去拍,结果手掌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了某个有点吓人的东西。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反应过来以后,姜冬宜立刻就要缩回手。 但是沈俊言速度更快。 他按住姜冬宜的手,眼尾烧得通红,哑着嗓音说:“姜儿,我好开心,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现在终于等到了。” 下一瞬,他滚烫的气息再次覆盖下来。 只是这次,他的吻落到了姜冬宜的脖颈上。 他咬开姜冬宜的婚服,细细亲吻着从年少时就爱恋的姑娘。 - 姜冬宜累的不行。 因为热和酸痛,身体快要化成一汪水。 她搞不懂沈俊言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 竟然让她在浮浮沉沉里晕了过去。 而翌日晨起,当沈俊言睁开眼睛看到姜冬宜陷在被子里的雪白肌肤,他喉结滚动,没忍住再次将可恶的爪子伸向了姜冬宜。 五天。 足足五天。 要不是姜冬宜开始踹人了,沈俊言可能还是不舍得放她下床。 被媳妇儿嫌弃太能闹人的沈俊言委屈巴巴上了山。 这段时间,没有媳妇儿的方文树一直住在山上,他为了感谢清水村一次次对小渔村的帮助,在给小渔村规划水渠时,顺便帮清水村也规划了一条路线。 现在两个村子的人只要按照方文树画好的路线挖水渠就行了。 沈俊言在山上看到方文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 方文树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王石头挤眉弄眼地说:“哟,沈哥,你终于舍得出屋了?我爹说男人刚成亲那几天身体都会发虚,你现在能挥动锄……” “说啥呢说啥呢说啥呢!!!”沈俊言要炸毛了,慌张去捂王石头的嘴,“好好干你的活,不该说的话不许说!” 王石头憋着笑跑远了。 沈俊言尴尬地看了方文树一眼:“你、你别听他瞎说,我、我我……” “没事,我可以当没听见。”方文树笑容发苦地说,“恭喜你,感觉你精气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谢……” 沈俊言挠挠头,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尴尬,拿起锄头准备去干活。 不过往前走了两步,又回来了。 方文树不解地问:“怎么了?” 沈俊言咬了咬嘴唇,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犹豫了半晌才说:“等水渠挖完,我有话想和你说。” “行。” 方文树以为沈俊言要感谢自己,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为了不让自己动不动就想姜冬宜,他转头去协助木工做水车,利用辛苦的劳作让自己没空胡思乱想。 在两个村子夜以继日的合作下,水渠竟然只花费一个月就挖好了。 方文树的设计堪称完美,没有多走一点弯路。 当井水流入农田,慢慢润泽土地,有不少村民都跪在田里哭了。 沈俊言看着井口的水车,转头对方文树说:“还记得么,我有话想和你说。” “记得,说吧,听着呢。” “在这里说没意思,去我家,边吃边聊?” “去……你家?” 方文树愣住了。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8) 沈家宣布喜宴延期,大家也什么意见,三三两两跑到小渔村,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姜冬宜和沈俊言到方家时,方文树正好醒了过来。 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垂死之气,他才十六岁,近日的连连打击像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尽管如此,看到姜冬宜和沈俊言,他还是哑着嗓子向他们道歉:“对不起,我耽误你们成亲了。” “哪儿的话,来,喝点水。” 沈俊言把方文树扶起来,给他喂水。 方文树勉强喝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姜冬宜难受地吸了吸鼻子:“文树哥哥,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方文树看着姜冬宜的头发,笑着说:“你今天绑了头发,真漂亮,这是你娘特意为你成亲辫的?” 姜冬宜点点头,“对。” 方文树:“我本来没有机会看到你红盖头下面的样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说到这里,他眼底划过一抹泪光。 他低下头藏起眼泪,不想让姜冬宜担心。 姜冬宜:“文树哥哥,你千万要振作起来,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听到小渔村的村民说要让你当村长管理小渔村呢。” “我?”方文树茫然地抬起头,“可我才十六,我爹又犯下下毒的大错……” 姜冬宜:“村民说这些年没有人能比你对村子的贡献大,他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你改良过的,有你在村民才安心。” 方文树眼睛又湿了。 不过这次是感动的。 沈俊言:“你要是害怕自己没经验管不好村民,我可以让我爹帮你,他最有经验了,人也热心。我现在想明白了,想要日子过得好,我们两个村子就得互惠互利,一起发展。” 姜冬宜:“所以文树哥哥,你不要再伤心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俊言:“就是就是,姜儿今天刚听说你晕倒就哭了,她……” 说到这里,沈俊言猛地顿住。 他突然意识到姜冬宜虽然接受了他,但不代表她放下了方文树。 她说她爱他,可她没说只爱他一个。 他们两次准备成亲,两次都被意外打断。 难道这就是命? 命告诉他,姜冬宜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当沈俊言真正明白姜冬宜的心,他立刻在姜冬宜瞳孔里看到了对方文树的浓浓眷恋。 姜冬宜踮脚亲吻方文树脸颊那一幕在沈俊言眼前浮现。 沈俊言神情恍惚地想,在这扬三个人的感情里,他和方文树到底谁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想不通。 他六神无主站起来,苦笑着说:“你们先聊,我去外头安抚一下村民,让他们知道方文树没事了。” 说完,他逃一样跑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姜冬宜和方文树两个人。 树影透过窗子照进来,落到他们身上。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还是方文树先打破了沉默。 他好像在笑,可声音里又透着难过。 “姜儿,你今天格外漂亮,我想多看看你,你留在这里吃午饭好不好?” 姜冬宜点点头,“我和俊言哥哥都会留在这里帮你处理你爹娘的后事。”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方文树想问,如果是我们村子先挖到井水,你会不会嫁给我。 可现在问,有意义吗? 沉默再次在房间里蔓延,像缠在树上的藤蔓,让人有被掐住喉咙的窒息感。 屋外,沈村长正在和小渔村村民商量葬礼的事。 小渔村村民现在个个都像没了爹娘的崽,因为失去主心骨,急得团团转。 还好沈村长来了,他飞速和村里的长老敲定好葬礼的一切流程,把每个细节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围在院子里的村民渐渐散开了,有人忙着去打棺木,有人忙着去布置停灵的棚子,还有人去准备白事吃的席。 沈村长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汗,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方家这小子真是不容易,唉!” 看到沈俊言一个人出来,他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姜姑娘呢?” 沈俊言拉着沈村长在院子坐下,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就是说不出来话。 沈村长拿起杯子想给自己倒口水喝。 水刚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哑巴一样的沈俊言就终于开口了:“爹,村子里有两个男人娶一个老婆的习俗吗?” “噗!!!!” 沈村长喷了。 喷了沈俊言一脸。 沈俊言吓地原地蹦了起来。 “爹,你这是干嘛?”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差点呛死我!” “我、我就是问问……” “屋子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姜姑娘和方家那小孩旧情复燃了??” “没有……” “那你说个锤子!要不是你老爹身体好,现在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不是旧情复燃,他们是一直彼此喜欢。” “……村子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习俗,你不要想一些没用的,等处理好小渔村的葬礼你就带姜姑娘回家成亲,你现在不懂娶媳妇儿的快乐,等你懂了你就不会说这些吓死人不偿命的话了。” “……好。” 沈俊言低下头,不说话了。 屋子里,方文树也没有说话。 他想,唐突的问题还是咽在心里比较好,说出来只会大家都尴尬。 葬礼在唢呐声中结束。 村子里经常有人去世,大家议论两天,渐渐也就忘了。 只有方文树看着骤然空下来的屋子,知道自己心里永远都空了一块。 他想,也许这样孤苦伶仃的日子,要持续一生了。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7) 在众人齐心协力挖井的时候,他一直没有露面。 方文树试着找过他几次,都没有找到,以为他逃出了村子没脸回来了。 没想到他不仅没走,还想要毒死全村的人! 方村长见事情败露,怒气冲冲地喊:“你把老子松开!老子就是要毒死所有人!你们这两天一直在商量换村长的事我都听到了,我为小渔村辛苦大半生,头发都熬白了,你们凭什么把我换掉!既然不服我,那你们就去死吧!死了有阎王管你们,看你们还服不服!而且我不仅要毒死你们这群遭人恨的白眼狼,清水村那帮混蛋我也要通通毒死!惹了我的人都别想活,都去死去死去死!” “你真是疯了!”方文树握紧拳头,强忍着怒火没有打上去,“你要是把砒霜倒进井里,这附近的水都没法喝了!没想到我们抗住了天灾,却差点死在人祸里!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还会毒死娘?” “呸!”方村长啐了一口,“小兔崽子还管起老子来了,你们娘俩能死在我前头由我给你们送终是你们的荣幸!” 方文树觉得方村长简直不可理喻。 他对秋田说:“我们把他带回小木屋,用绳子捆起来,连夜送到官府。投毒是大罪,纵然他是我爹,我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秋田点点头,刚把方村长抓起来,害怕坐牢的方村长就飞速抬腿往他胯下狠狠踢了一脚。 秋田顿时疼弯了腰,不由松开了抓着方村长的手去捂自己的关键部位。 方村长挣脱方文树的手,撒腿就往山上跑,边跑还边回头挑衅:“就凭你也想抓住老子?老子不陪你们玩……” “——咚!” 最后一个字方村长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因为他突然被脚下的石头重重绊倒,摔在地上的时候,头颅正好砸在了另一块棱角分明的坚硬石块上! “喔喔喔——” 可爱的小鸡准时准点开始打鸣。 新的一天开始了。 姜冬宜坐在铜镜前,谭花花笑着站在她背后,帮她梳头发。 “姜儿,过了今日,你就是沈家的媳妇儿了,娘希望你不要像娘一样窝囊,如果有不开心的地方,不要像娘一样忍着,你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娘永远都会在家里等你。” 姜冬宜眼泪立刻掉下来了,哭着扑到谭花花怀里。 “娘,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定要按时吃饭吃药,不要心疼钱,也不要舍不得吃穿,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不会再受苦了。” “娘肯定不让你担心,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娘帮你把红盖头盖上,等你摘下红盖头,你应该就在沈家了。” 谭花花抹去睫毛上的泪珠,拿起桌上新绣的红盖头。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吵闹起来。 王石头跑进院子,站在屋门口高声说:“不好了,出事了!” 谭花花紧张地扶着墙跑出去:“怎么了?” “方村长昨儿夜里死了!现在小渔村整个都乱套了!” “死了?”谭花花被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他不是觉得丢脸跑了吗?好好的怎么死了?” 姜冬宜也跑出来,不顾身上还穿着嫁衣,焦急地问:“石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 王石头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昨儿夜里,方村长带着砒霜上了山,想要往井里投毒毒死两个村子的人。” “什么?!”谭花花头皮发麻。 王石头连忙说:“呀,您别害怕,他没来得及下毒就被方文树和秋田发现了,他们两个及时把方村长按住,想要送去官府。” 姜冬宜:“既然要送官府,怎么又死了?” 王石头叹气:“方村长害怕,不肯去,挣脱了想跑,结果夜里天黑,他不好好看路,不小心绊了脚,一头摔在石头上活活磕死了!据说他脑袋瓜子都裂成两半了,到处都是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 “我的老天爷啊……”王石头的描述太有画面感,谭花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石头继续说:“这一幕全被方文树看到了,方村长再怎么说都是方文树的亲爹,方文树嘴唇瞬间就白了,他强撑着力气把方村长的尸体带回小渔村,他娘听到消息跑过来,看到方村长的尸体,惊吓过度,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 谭花花抖着嗓音说:“都、都死了?” 王石头:“对!更要命的是,方文树受到双重打击……不对,现在姜姑娘要嫁人了,他应该是受到三重打击,直接嘴唇泛白晕在了村口,一直没醒过来。” 姜冬宜的眼眶瞬间红了,抖着声音问:“村医去看过了么?” 王石头:“村医去了,但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这时,沈俊言不顾沈村长的阻拦跑了过来,“姜儿,你听说方家的事没?” 姜冬宜含着泪点点头,坦诚地说:“我知道我作为你即将过门的妻子,不该在成亲的日子因为他的事分心,可我……” “没关系。”沈俊言温柔地握住姜冬宜的手,“人心都是肉长的,无论怎么说我们和方文树都是朋友,现在他家里出了事,不止你担心他,我心里也难受。” 沈村长叹气:“你现在跑过来见新娘子,这婚礼还办不办了?” 沈俊言看着姜冬宜泪光闪闪的眼眸,坚定地说:“姜儿现在很难过,我不想让她强颜欢笑嫁给我,我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差这一两天,姜儿,你是不是担心方文树,想见他?如果你想去小渔村,我现在就陪你去。” 沈俊言爱吃醋,却也大度。 他永远都把姜冬宜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只要她快乐,他就开心。 姜冬宜扑到沈俊言怀里,流着泪说:“俊言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姜儿,去换衣服吧,我们这就去小渔村。”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6) 众人纷纷向声音响起处看去。 只见王石头小猴子一样从井里爬出来,激动地冲大家喊:“太好了,我们不会饿死了,我们找到水源了!” 沈俊言跟在王石头后面爬出来。 他将被井水沾湿的裤腿展示给大家,笑着说:“你们看,这是井水留下的痕迹!井水正在一点一点渗上来,我们可以种田了!” 说完,他快步跑到姜冬宜面前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姜儿,我可以娶你了!我们明天就成亲吧!以后我天天都要看到你,等我当上村长,你就是村长夫人了!” 沈村长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句:“臭小子,老子还没死呢,你这就惦记上村长的位置了?” 沈俊言“嘿嘿嘿”笑了,像个傻子。 附近的清水村村民也都围了上来,开心地说: “太好了,姜姑娘可以留在清水村了!” “耶耶耶耶!我们马上就能吃席了!” “沈村长你们家杀只鸡好不好?我连着吃了好几天素,想喝口香喷喷的鸡汤润润嘴巴。” “呜呜呜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要哭了……” 小渔村村民羡慕地看着他们,有人替他们高兴,也有人替方文树惋惜。 方文树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前面热闹的人群,感觉心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啸着往里面灌。 曾经他是姜冬宜唯一的选择,姜冬宜也曾像现在这样红着脸依偎到他怀里。 可是命运不由人。 “小树!小树快来!我们的井也出水了!快来看啊,我们也挖到井水了!” 突然,在山的另一头,正在挖井的小渔村村民也惊呼起来。 他们高高挥舞着手臂呼唤方文树。 方文树猛地扭过头跑过去,趴在边缘往下看,真的在井底看到了正往上渗的井水! 水是万物之源,有滋润万物的力量。 再绝望的时候,看到水也会有活下去的勇气。 泪珠从方文树眼眶滚落。 是喜悦的眼泪还是难过的眼泪没有人能分得清。 方文树擦去眼尾的潮湿,笑着和村民击掌庆祝。 有村民替方文树伤心,揪着衣服跺着脚说:“哎呀,就差一点点,咱们就慢了一点点,早知道昨天晚上不睡觉了。” 方文树揉揉酸涩的鼻尖,笑着说:“人哪儿能不睡觉?也许我和姜儿注定有缘无分,怨不得人。” “可是……唉!!” 方文树努力将喉间的苦涩咽下,对面前的村民说:“谁脚程快?快跑下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村子里的人。” “我我我,我跑得快!”一个瘦高男孩举起手,笑嘻嘻地说,“我这就下山,让村子里的人都高兴高兴。” 方文树点点头:“去吧。” 这时,两道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看到沈俊言和姜冬宜一起走了过来。 他们郎才女貌,看起来是那样般配,仿佛天生一对。 方文树笑着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沈俊言:“我和姜儿准备明天成亲,我们想邀请你过来喝喜酒。” “……好。”方文树抿了抿嘴唇,“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绝对不会缺席。” 姜冬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但最后还是和沈俊言一起离开了。 方文树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 但就在姜冬宜和沈俊言即将在他眼前消失时,方文树看到姜冬宜突然回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难过,所以产生了错觉,方文树竟然在姜冬宜眼底看到了遗憾。 难道她心里还有他?! 他们之间的情分没有被完全磨灭?! 他本能地上前一步想要追上去。 但一个村民拦住了他,问他准备怎么把水源引到小渔村的农田里,要不要造个水车。 就因为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方文树就再也看不到姜冬宜的身影了。 山上只有林叶错落,蝉声鸣鸣。 他苦笑低下头,心道他不该想这么多,姜冬宜和沈俊言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再痴缠下去,只会让所有人不开心。 等明日他喝完姜冬宜和沈俊言的喜酒,他和姜冬宜的红线就会彻底断开,一切都结束了。 连着挖出两个井,清水村和小渔村全都很高兴。 两个村子的村民一起收拾东西,勾肩搭背往山下走,亲得像一家人。 沈俊言和姜冬宜也下山了。 两家都要准备成亲用的东西,现在忙得很。 方文树和几个村民还留在山上。 他们知道挖到水源只是第一步,能将水引到山下的农田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不仅要挖一条水渠出来,还要造一个水车,负责把井里的水引到水渠里。 现在必须立刻开始勘察山上的路况,才能尽快设计出水渠和水车。 夏季很适合种黄瓜、茄子和蕹菜等等蔬菜,红薯现在种,在冬天来临前也能结果,红薯可以存放很久,有了红薯,冬天就不难熬了。 天慢慢黑了。 山里的夜晚总是很危险。 方文树和村民钻进小木屋休息,准备明日天一亮就下山参加沈俊言和姜冬宜的喜宴。 夜里,几个人轮流守夜。 轮到一个叫秋田的人守夜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头上! 对方穿着一身黑衣服,下半张脸被一块黑色的方巾围住,怎么看怎么不对。 秋田叫醒方文树。 两个人拎着铁锹,借着树木阴影做遮挡,悄悄靠过去,想看看这个奇怪的人准备干什么。 天太黑了,山上只有月光,对方佝偻着身体,方文树根本看不清他是谁,只知道他正慢慢向小渔村挖好的井走过去。 他站在井边,向四周望了望,确认周围没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抖着手将小纸包打开。 “不好!他想投毒!” 方文树大惊失色,立刻和秋田从树后窜出去,一起将对方扑倒。 秋田把对方手里的纸包抢过来,低头看了看,气得直接往对方身上踹了一脚:“这他娘的好像是砒霜!你是谁?你想毒死全村的人吗?!” 方文树将对方遮面的方巾取下来,看清对方的容颜,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 方村长! 他的父亲!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5) 方文树:“万万不可!请县令收回判决!” 沈俊言:“姜儿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喜宴明日就办,婚姻大事怎么能一改再改!” 姜冬宜没有跪,腰板挺得直直的,看着县令的眼睛说:“我确实已经答应嫁给俊言哥哥了,清水村是我的家,我要留在家里。” 沈村长:“对,姜姑娘应该留在清水村。” 县令怒了:“你们是县令我是县令?!既然不服我,为何要来公堂?” 沈俊言很冤枉:“我没想来啊!我是被衙役带过来的!” 方文树也说:“我们三家真的已经商量好了,都是我爹……都是方村长出尔反尔,才会引发这样一扬闹剧。” 方村长要气死了,抖着手指指着方文树的鼻子说:“你他娘的真是个蠢货,女人就差送到你怀里了你都不要!” 方文树苦笑着想,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但爱是成全。 县令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他气的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刚要骂,外面的村民突然纷纷跪下求情。 “请县令大人成全姜姑娘和沈俊言!” “我是小渔村村民,我支持姜姑娘嫁给沈家!” “姜姑娘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我们不能委屈了姜姑娘!” “没错没错,我们不能伤姜姑娘的心!” 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伤民心。 但县令是个蠢东西。 他和方村长一样,都觉得面子大于天。 临时更改决定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 他愤怒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既然不听话,那就都去牢里反省一下!” 衙役立刻上前一步,想要捉人。 姜冬宜可不想去牢里和老鼠蟑螂大眼瞪小眼,连忙说:“县令大人,现在村子里人手不够,要是把他们关起来,大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县令想凶姜冬宜几句,让她老实一点。 但看到她漂亮的脸蛋和楚楚可怜的表情,忍不住软下声音说:“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方家人财两空吧。” 姜冬宜决定给县令一个台阶,先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今日闹成这样,我知道县令大人也很为难,您的辛苦和无奈我们都看在眼里。” 姜冬宜的温声软语立刻浇灭了县令心头的怒火。 他想,果然还是小姑娘说话中听。 姜冬宜见县令神色柔和下来,继续说:“我觉得比起成亲,解决饥荒才是两个村子的头等大事,不如让方家和沈家各凭本事,让他们带领两个村子的村民上山挖井,哪个村子先挖出井水,我就嫁到哪个村子。如此一来,您也不需要为难了。” “这……” 县令现在冷静下来了,也察觉到自己刚刚有点冲动了。 他若是强行让姜冬宜嫁到方家,清水村和小渔村的村民恐怕都会对他有诸多不满。 既然姜冬宜给了他台阶,他不如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下去。 “也好,也好。”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摆出一副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样子,语气温和地说,“就听姜姑娘的吧,你们两家公平竞争,谁有能力,谁就有资格把姜姑娘娶进门!” 县令说完,起身离开,衙役宣布退堂。 今日这出闹剧终于结束了。 方文树站起身,满眼愧疚地对沈俊言和姜冬宜说:“抱歉,我们家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俊言拍拍他的手臂:“你已经和你爹决裂了,他的错我们不会怪到你身上,我们都回去准备准备,山上挖井吧。” 方文树小声说:“如果我们村先挖到了井,姜儿是不是……” “不可能!”沈俊言光速变脸,“我一个顶三个,你别想把姜儿抢走!” “好吧……”方文树肩膀耷拉下来,“我还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沈俊言没想到方文树还是贼心不死,他连忙慌慌张张拉着姜冬宜的手腕带她离开这里,不让方文树有机会和她说话。 回去的路上,沈俊言对姜冬宜说:“姜儿,我干活麻利,保证能带领村民先一步挖到井,然后风风光光娶你回家。” 姜冬宜红着耳朵说:“好,我等你。” - 只要能挖到地下水,村子里的灾荒就能解决。 蘑菇喜欢在潮湿环境里生长,地下水应该就在附近。 为了节约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清水村和小渔村村民都决定在山上安营寨扎。 他们齐心协力,一起用木头和泥土搭建了一些可以过夜的屋子,然后把基本生活用品带到山上来。 姜冬宜和其他一些厨艺比较好的人也留在山上,每天负责给努力劳作的村民煮饭。 姜冬宜只负责煮清水村村民的饭。 每次吃饭的时候,姜冬宜都会亲自把饭菜递到沈俊言手里,陪他一起坐在大树下吃。 系统:“到饭点了,方文树又躲在大树后面偷看你们两个一起吃饭的背影了。” 系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馋你们的饭,但聪明如我,就知道他馋的是你。” 姜冬宜:“……” 系统:“这种生活里的幸福小日常最打动人了,方文树天天给自己灌醋,总能梦到自己取代了沈俊言,代替他陪你一起一日三餐。在他的努力下,修罗值爬升到80%了。” 系统:“宿主,男主和男配都很不错,要不要都啃啃?” 姜冬宜勾起唇角:“老婆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得看他们自己够不够努力。” 系统:“有道理!” 挖井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两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别有一番乐趣。 沈俊言干活非常卖力,每天身上都蹭的到处都是土。 方文树和沈俊言不一样,他强在大脑。 他可以帮村民改造挖井的工具,让工具使用起来更趁手,更省劲。 他们村子里的纺织车和水车就是他改造的。 十天后,某个看似寻常的下午。 一道激动到颤抖的声音从某个井里传来——“水!!!出水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4) 他猜他们躲到了山里或者村里没人住的空屋子,因为太累,他准备等明天天亮再和村民一起寻找,现在先好好休息。 翌日,小渔村的村民基本都恢复了精神。 他们走进方家的院子,想要逼方村长让出位子,另选一个合适的人管理小渔村。 就在这时,衙役突然跑进了小渔村。 他们高声问:“方文树是何人?!” 方文树诧异地跑出院子:“出什么事了?” 衙役:“你就是方文树?你父亲和你母亲在县令面前说,清水村的姜家收了你们家的彩礼却不把女儿嫁过来,转头又收了沈家的彩礼要和沈家结亲,你作为关键人物,得跟我们去县里一趟。” “什么?!”周围的村民异口同声。 “我爹疯了吗?!”方文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你们是不是也派人去了清水村?” 衙役点点头:“没错,姜家和沈家都在去县里的路上了,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放心,如果媳妇儿是你的,县令肯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方文树觉得十分荒谬。 他们三家不是已经谈好由沈家替姜家归还彩礼了吗?他爹怎么能出尔反尔,还去县令面前告状! 原来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方文树真想赶紧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焦急地对衙役说:“两位大哥,请快点带我去见县令,这件事有误会,沈家没有抢亲,我要和县令说清楚!” 衙役:“跟我来吧。” 与此同时,姜冬宜和沈家父子也在去县里的路上。 谭花花本想跟过来,但她身体不好,姜冬宜不让她出远门。 沈家父子向她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姜冬宜,谭花花这才放心地一个人留在家里。 路上,沈村长怒气冲冲地说:“肯定是方村长搞得鬼,他怎么没被蘑菇毒死呢!” 沈俊言握紧姜冬宜的手:“姜儿,你放心,有我和我爹在,没有人能欺负你。” 姜冬宜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也相信县令。” 事实证明,县令是不值得相信的。 县令最近处理的都是偷鸡摸狗的破事,今天终于来了一个两男争一女的案子,据说被争抢的还是远近闻名的村花,他顿时来了兴致。 方村长将妻子的银手镯和银项链偷偷塞给县令,县令收了好处,这颗心立刻偏向了方家。 三家人很快就在公堂里碰面了。 方文树快步走到姜冬宜面前,“姜儿,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想过要告你们!” 姜冬宜:“我知道,我们不怪你。” 方村长走过来把方文树拉到身边,骂骂咧咧地说:“不争气的东西!我和你娘连夜跑过来是为了谁?你还想不想要媳妇儿了?这么漂亮这么聪明的小姑娘你舍得让给别人?” 方文树猛地甩开方村长的手:“现在您知道姜儿的好了?以前我求您成全我和姜儿的时候您……” “啪——” 回应方文树的是方村长打过来的巴掌。 “混账!怎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我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忤逆我?” 方村长觉得不解气,扬起手掌还想再打。 衙役见状连忙拦下他,厉声道:“县令面前,不得无礼。” 方村长面容扭曲:“我教训我自己儿子还不行?” 衙役:“要打回自己家打,来了公堂,就要听县令命令行事!” 县令本来看戏看得正起劲。 结果好戏被打断,他不禁不满地瞪了衙役一眼。 拖了这么一会儿,小渔村和清水村听到风声的村民,有不少都到了公堂外面。 县令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行了行了,吵吵闹闹算什么样子,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事。” 方文树:“沈家没有抢亲,沈俊言和姜……” “你闭嘴!”方村长怒喝,“老子还没死,在老子面前轮不到你说话!” “可你谎话连篇!” “你你你——” 方村长扬起手臂又要打人。 但方文树不会再给方村长打他的机会了。 他后退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方村长:“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从今日起,从您打我的这个巴掌起,我们的父子缘分就断了!” “你说什么?!”方村长声音骤然拔高,“你再说一遍!” “我说,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是父子。当然,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我还是会给您养老送终,但出了这道门,我们就是两家了,希望我们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方村长被气的一口气没上来,颤颤巍巍倒在了妻子的怀里。 方文树看到父亲这副模样,纵然心中不忍,却也没有上前搀扶。 他对县令说:“一切都是误会,姜儿的父亲姜春田是一个贪财的人,他背着妻女偷偷向方家和沈家索要彩礼,然后连夜带着彩礼跑了,姜家、沈家还有我们方家都是被骗的人,前些日子我们三家已经商量好了,姜儿和沈俊言成亲,方家被骗走的彩礼由沈家偿还。” 方文树一番话把前因后果说的十分清楚,众人都以为这件事不会继续闹下去了。 谁知县令收了方村长的银镯子,为了不让方村长把银镯子要回去,竟是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为何还来我这里告状?我这里是菜市扬吗?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方文树:“县令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住嘴,都听我说!既然这件事已经闹到了我这里,那就要重新商议婚事!我问你们,姜家先收了哪家的彩礼?” 方村长立刻说:“先收了我们家的彩礼!” 县令:“现在姜家把彩礼还给你们了吗?” 方村长:“没有!” 县令:“所以你们方家现在既没有看到还回来的彩礼,也没有得到媳妇儿,对吧?” 方村长可怜兮兮地说:“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方家现在日子难过极了,请县令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县令:“姜家这件事做的实在过分,我宣布,姜家应当和方家结亲,姜冬宜是方文树未过门的媳妇儿!” “啥?!” “我的老天爷啊!” “我没听错吧?” 等在公堂外面的村民炸锅了。 方文树和沈家父子也呆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县令会这么判,这和胡来有什么区别?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3) “不用说对不起!!”沈俊言连忙打断姜冬宜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我替你骄傲!姜儿,你好厉害,你和天上的神仙一样无所不能,和你比,我感觉我就是没有脑子的牛……” 姜冬宜被他的话逗笑了,此时附近没人,她凑到沈俊言面前,飞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才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论干活,村子里没有人能比得过你,花汁生效还要一段时间,我们给小渔村的人煮点米汤吧,等他们体内的毒全都解了,就可以喝米汤了。” “好,我听你的,成亲以后家里一切都是你说的算!” 姜冬宜羞红着耳朵低下头,和沈俊言一起去了厨房。 他们刚离开,趴在木桌上的方文树就睁开了眼。 其实他在姜冬宜唇瓣刚贴上来的时候就醒了。 他没舍得睁眼,他实在贪恋这个只有一瞬的吻。 他曲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试图寻找姜冬宜留在这里的温度和气息。 但他什么都没有摸到,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他的幻觉。 姜冬宜和沈俊言的聊天他听到了。 他听到他们在聊成亲以后的日子,他也知道姜冬宜亲了沈俊言。 酸楚似潮水漫上他的心头,但同时他又替姜冬宜开心。 现在姜冬宜心里应该已经有沈俊言了,真好,他们组成的小家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方文树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化心里的各种情绪。 等姜冬宜和沈俊言端着热乎乎的米汤从厨房出来,他眼底的难过已经不见了。 “文树哥哥,你醒了,感觉好一点了吗?”姜冬宜关心地问。 方文树笑着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们,你们是小渔村的救命恩人,小渔村的村民永远都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方文树话音刚落,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数道脚步声和说话声。 “没错,这份恩情我们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清水村都是好人啊!我二牛以后再也不和你们抢吃的了!” “以前都是我们不好,以后咱们两个村子就是兄弟村!” “你们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跪!” 已经恢复体力的村民自发地走进院子。 有人在默默掉眼泪,有人想拉着沈俊言拜把子,还有人直接给姜冬宜和沈家父子跪了。 两个村子打了一百多年的架,现在因为姜冬宜的到来化干戈为玉帛。 姜冬宜笑着对大家说:“都来喝点米汤吧,吃饱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来了来了!” “谢谢姜姑娘!没有你我们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呜呜呜姜姑娘你人真好,等你死了我要供奉你!!” 姜冬宜:“……” 大可不必。 太吓人了。 姜冬宜和沈家父子一直在小渔村待到傍晚,确认大家都没事以后才回清水村。 方文树将他们送到村口。 沈俊言对方文树说:“你爹真怂啊,一整天都躲着没露面。” 方文树眼底闪过一抹难堪:“让你们看笑话了,经过这件事,我爹估计当不成村长了。” 沈俊言:“那你不就是下一任村长了吗?” 方文树:“我年纪轻,恐怕难以服众,村里有不少德高望重的长辈,如果他们想当村长,我愿意将村长的位置让给他们。” 方文树:“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今天多亏了你们,我和村里的长老商量过了,往后小渔村无论有什么吃的,都会分给清水村四成当作谢礼。” 沈村长爽朗地笑了:“给我们四成你们吃什么?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谢礼就不必了,只要大家能继续好好过日子,我们清水村今天的忙碌就是值得的。” 沈俊言:“你快回去休息吧,整个小渔村就你气色最差。” 方文树点点头,悄悄看了姜冬宜一眼,藏起心里的不舍,对清水村的三个人说:“我就不送了,过两天等我身体好了,我再去清水村登门致谢。” 沈俊言冲他挥挥手:“行,回头见,我们走了。” “好。” 方文树目送他们离开。 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转过身,握紧拳头,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准备找他父亲好好聊一聊今天的事。 他是一个孝顺的人,但不是一个愚孝的人。 方村长今天的所作所为,方文树比谁都要生气。 而这时,方村长和妻子正在家里胆战心惊地商量以后怎么办。 方村长:“我绝对不能失去村长的身份,我不能容忍其他村民压我一头!!” 村长夫人:“可今天我们惹了众怒,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 方村长咬着牙:“不……绝对有办法,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村民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该死,要是能立个功就好了,我爹活着的时候,就是因为在洪水里救了三个小孩当上的村长!” 村长夫人:“立功……唉,现在村民都把姜冬宜当仙女,如果我们儿子能把她娶回家,村民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继续让我们方家人当村长,可惜她已经决定嫁给沈家了。” 村长夫人的话点醒了方村长。 方村长眼底精光乍现,激动道:“她只是决定嫁给沈家,但她还没有嫁给沈家,只要这桩婚事没有完成,我们就有破坏的机会!” 村长夫人震惊地问:“你有办法了?” 方村长翻身下床,开始穿外衣:“当然,这世界上就没有老子解决不了的事!你快换衣服,我们连夜去县里一趟。” 村长夫人满头雾水:“去县里干嘛?” 方村长勾起唇角:“当然是去县令面前告沈家和姜家的罪!姜家先收了我们家的彩礼,县令一定会主持公道,让姜冬宜嫁到我们方家!到时候有县令做主,还怕姜冬宜不肯嫁吗?”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2)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人生际遇差距就是这般大。 方文树苦笑着把小渔村村民中毒的事说出来。 沈俊言被吓了一跳:“我记得小渔村有四百余人,现在竟然至少有三百人中毒?” 要是这些人都死了,小渔村不就成了鬼村?! 沈俊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焦急地对村医说:“赵伯,你是清水村最有经验的大夫,你快和我们一起去小渔村看看情况吧!” 村医很无奈:“我真的治不好,几年前的村民都被我治死了,我总不能死马当活马医吧?” 姜冬宜:“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解药很可能生长在毒物附近,要不我们上山一趟,看看毒蘑菇附近有没有草药。” 方文树瞬间激动起来:“姜儿,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聪明的人!我现在就上山,我一定要把小渔村的人救回来!” 方文树说完就要拖着病躯上山。 沈俊言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很讨厌你们村子的人,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王石头,你快出去把村里的青壮年都叫来,我们一起上山帮小渔村村民找药!” “你……你愿意帮我?”方文树的鼻尖瞬间就酸了,眼尾也变得潮湿。 沈俊言耸肩:“没办法,谁叫我这人天生就是热心肠。” 现在小渔村的事已经传到了沈村长的耳朵里。 沈村长和沈俊言一样,都是大度的人。 他见王石头正在召集青壮年,立刻也加入进来,以村长的身份号召大家一起上山寻找解药。 看到这一幕,方文树没忍住落下泪来。 姜冬宜对他说:“文树哥哥,你现在身体很差,不能上山,你在村医这里喝点药,然后就先回小渔村等我们的消息吧。” 方文树点点头:“谢谢你们,谢谢清水村的每一个人。” 清水村的村民带好挖草的锄头,浩浩荡荡上了山。 方文树喝了一碗热腾腾的中药,拖着随时可能晕倒的身体回了小渔村。 此时小渔村的街边到处都躺着虚脱的村民。 一些村民带着怒气想去找方村长讨个说法。 但是方村长因为害怕,已经锁上了院门,带着妻子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村民怒火无处发泄,看到方文树出现在村子里,扬起拳头就想打他。 方文树在拳头落下来前红着眼圈向大家弯腰道歉。 “一切的一切都是方家的错,是我们对不起大家,我已经向清水村的人求助了,现在清水村村民正在山上帮我们寻找解药,请大家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尽可能保存体力,等待解药到来!” “你向清水村求助?你前几天要和沈俊言抢媳妇儿,他们怎么可能帮我们!你在撒谎!” “我没有骗大家!我要是骗子,我怎么敢回来见你们?请相信我一次!” “万一清水村的人找不到解药呢?” “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那一步,我会以死谢罪,在黄泉路上给大家当牛做马!” “嘁,到时候我们都死了,你就算不敢死我们也奈何不了你,就会说这些空话!” 方文树沉默片刻,将袖子里的毒蘑菇拿出来,当着众多村民的面,突然将毒蘑菇整个吃进肚子! 围观的村民全被吓了一跳。 方文树擦了擦嘴,对大家说:“现在大家肯信我了么?如今我也中了毒,要是你们治不好,我就会和你们一起死。” 村民们面面相觑,谁都不再说话,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安静地等待解药。 方文树在村口的大树旁坐下,遥遥望着大山的方向,等姜冬宜过来。 系统把方文树吃蘑菇的事讲给姜冬宜。 姜冬宜:“难怪他能当男主,这种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但也确实太冲动了,我要是不开金手指,他必死无疑。” 系统:“可以解毒的灵草我已经生成好了,长在毒蘑菇旁边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就是,你们只要摘够100朵花,把花汁喂给小渔村的村民就可以帮他们解毒。” 姜冬宜:“好。” 姜冬宜带领大家来到方村长摘毒蘑菇的地方,指着毒蘑菇旁边的紫色小花说:“我想起来了,书里说过,这种小花可以解奇毒,我们快多采一些花!” 清水村的村民现在对姜冬宜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大家立刻弯下腰,专心采花。 王石头边采边说:“这下小渔村的人可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以后我们在他们面前可以横着走了哈哈。” 沈俊言:“我以为你天天和小渔村的人干架,这次肯定不愿意救他们。” 王石头:“大家好歹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我虽然烦他们,但他们要是都死了,我以后和谁吵架玩?” 赵小柱:“就是就是,如果他们都死了,我们的日子肯定会很无聊,而且隔壁村要是变成鬼村,以后我晚上会不敢睡觉的!” 清水村的村民本性都是善良的人,他们虽然采花的时候骂骂咧咧,说都怪小渔村的人太蠢,害他们这么累,但没有一个人偷懒,全都在动作麻利的采花。 他们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采够了数量。 沈俊言:“谢谢大家,大家回去休息吧,我和姜儿还有我爹我们三个人去小渔村就行了。” 王石头:“我等你们带好消息回来!” 赵小柱:“我也是我也是!” 姜冬宜冲大家挥挥手,示意大家放心。 然后跟在沈家父子身后,一起往小渔村跑。 等她累的快要看见黑白无常的时候,他们终于跑到了小渔村的村口。 此时方文树因为身体虚,已经有了初步中毒迹象。 他胃里一阵阵犯恶心,但因为没怎么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撑着树干干呕。 看到姜冬宜三人,他踉踉跄跄跑过来:“姜儿,你们找到解药了吗?我们村子的人能救回来吗?” 姜冬宜点点头,“你们家捣蒜的蒜臼子在哪里?我要捣花汁。” 方文树:“跟我来。” 方文树找出来四个蒜臼子,和大家一起捣花汁。 等花汁全部捣出来,他隐瞒了自己中毒的事,让姜冬宜先把解药分给村民。 姜冬宜和沈家父子立刻开始给大家喂药,妇女小孩老人优先,体力好一些的青壮年排在最后。 等所有人都拿到了解药,方文树才气若游丝地说:“我也需要一点解药……” 沈俊言这时才发现方文树捂着肚子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拿着花汁快步跑过去:“你怎么也中毒了?你不是没吃……哎哎哎!快来人他晕过去了!” 方文树没等到解药就晕了过去。 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沈俊言将方文树的身体扶起来:“姜儿,快,我扶着他,你给他喂药。” 姜冬宜试图将花汁喂给方文树,但无论喂多少,花汁都会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 沈俊言急地都要上火了,“这该怎么办?不吃药不行啊!” 姜冬宜看了一眼碗里的花汁,又看了一眼方文树发紫的嘴唇,端起碗抿了一口花汁含在嘴里,抬起方文树的脸,用自己的唇将花汁渡了进去。 沈俊言瞳孔瞬间变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句话——他未过门的妻子当着他的面亲别人了呜呜呜呜呜呜…… 沈俊言心里醋的要死,但看到方文树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懂事的把委屈和伤心都咽下去了。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1) 他在村子中心支起一口大锅,让媳妇儿把蘑菇煮成汤,对刚醒的村民说:“大家放心,清水村有的东西,咱们小渔村也有,我作为村长绝对不会让大家伙失望!都快点回家拿碗,一人一碗尝尝新鲜的蘑菇汤!” 小渔村的村民顿时兴奋起来,一人拿着一个碗排队领蘑菇汤喝,还不忘夸一夸方村长。 “有村长是我们的福气。” “我们永远拥护村长!” “让清水村的人羡慕去吧!” 方村长在夸声里渐渐迷失自己。 然而好景不长,下午,村民陆陆续续出现了中毒症状! 身体强壮的人暂时只是恶心和呕吐,身体弱一些的妇女和小孩频频去茅房,有些出现了血便…… 方村长得知这件事,吓得满头大汗:“这是怎么了?” 方文树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过来,气若游丝地说:“他们会不会蘑菇中毒了?” “不可能!清水村的人也喝蘑菇汤了,他们怎么没事?” 方文树将没吃完的蘑菇从竹筐里拿出来,仔细分辨,然后就发现,筐里一共有两种蘑菇。 一种是清水村吃的蘑菇,叫香菇,而另一种,和香菇看起来像,但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它的菌盖上有白色斑点,菌柄上还有菌环! “这是毒蘑菇。”方文树脸色煞白,“爹,你太马虎了,你采了不该采的蘑菇!” “怎么会这样……”方村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我、我害了全村人?!” 方文树:“不能耽误时间了,我去找村医。” 方村长痛苦地抱住头:“村医也中毒了,他昏倒在大树下,刚被村民抬回家。” 方文树:“你和娘留在村子里照顾大家,我去清水村一趟,将他们的村医请过来为我们医治。” 方村长:“清水村的人怎么可能救我们?你去了也是白去!” 方文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排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自私!” 方村长:“要是清水村的村医不肯来怎么办?” 方文树:“我会努力求他,还会用食物换!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在这里唉声叹气。” 方村长:“可要是让清水村的村民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肯定会笑话我!” 方文树失望地看着方村长:“你的面子难道比村民的命还重要?爹,我真的不懂你。” 方村长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方文树将毒蘑菇用手绢卷起来塞到袖子里,强撑着力气往清水村跑。 他因为生病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路上出了汗,再被日头一照,看人都要重影了。 但为了村民们的性命,他直接咬破自己的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打起精神,硬是跑到了清水村。 清水村的人看到方文树,全都臭着一张脸,当着他的面蛐蛐他。 “他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呢,姜姑娘都说要嫁给沈俊言了,他能不能不要再缠着姜姑娘了。” “和他爹一样二皮脸。” “就是就是。” 方文树厚着脸皮向他们询问村医的家在哪里。 清水村的村民以为他不安好心,都不肯说。 方文树没办法,只能去姜冬宜家里找她寻求帮助。 姜冬宜正在院子里晒蛇瓜干,看到方文树,下意识就要往屋子里跑,不想理他。 但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姜儿。”方文树忍着眩晕跑到姜冬宜面前,“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村子的村医?我爹把毒蘑菇煮成汤分给大家喝,现在我们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中毒了!” 人命关天,小渔村的村民虽然经常和清水村的村民起冲突,但都有各自的立扬,说不好谁对谁错。 姜冬宜立刻对方文树说:“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村医!” 村医住在村子东头,是一个已经快要四十岁的秃头大伯。 方文树说明来意,村医连连摆手:“我哪里懂这个?之前吃蘑菇中毒的人我一个都没救回来,你们找我没用啊!” 方文树绝望地靠在墙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挺不过今天了……” 姜冬宜知道小渔村村民误食了哪种蘑菇——豹斑毒伞。 误食豹斑毒伞死亡率极高,在现代都没有可以解决鹅膏毒肽的特效药,在古代更是不可能治好。 其实在方村长准备煮毒蘑菇的时候,系统就把这件事告诉姜冬宜了。 系统说:“宿主,方村长即将因为他的愚蠢害死村子里三百多条性命,我们要不要插手?” 姜冬宜:“我记得豹斑毒伞不会立刻让人死亡?” 系统:“对,中毒的人可以熬2-4天,要是一直不处理,极可能因为多器官衰竭死亡。” 姜冬宜:“我不能再让方文树的父亲继续当村长了,他又蠢又自负,只会害了大家。” 姜冬宜:“我要借这次的中毒事件让小渔村村民和方村长离心,小系统,帮我个忙。” 系统:“宿主请讲。” 姜冬宜:“帮我在豹斑毒伞附近生成一种可以解毒的灵草,我要体验一回当救世主的快乐。” 系统:“没问题。” 时间回到此刻,方文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对姜冬宜说:“姜儿,我先回去了,村民需要我,你的喜宴我估计参加不了了,祝你幸福。” 系统:“可怜的男主,他觉得自己作为村长儿子难辞其咎,要是村民出事,他准备陪村民一起死。” 想死?姜冬宜才不会同意。 她叫住方文树,“文树哥哥,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肯定能想出办法。” 方文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他怕自己舍不得姜冬宜。 他说:“姜儿,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们都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治好中毒的村民?对不起,我不该过来找你,你今天晚上肯定要睡不好了,都是我考虑不周。” 这时,听到风声的沈俊言带着王石头和赵小柱跑了过来。 看到方文树和姜冬宜单独待在一起,他忍不住悄悄灌了一口醋。 不过他知道方文树不是胡闹的人,来找他们村的村医一定出了事。 他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是你要看病,还是你们村子里的人要看病?”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10) 姜冬宜:“俊言哥哥,我爹是不是向你们家要彩礼了?” 沈俊言:“对啊,姜儿,我终于能和你成亲了,我们全家都好高兴!我和爹连夜把房子打扫了一遍,我娘把她手里最好的布匹拿了出来,正在家里给你做新衣裳呢,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天天给她做漂亮衣裳,现在有了你,她的绣工终于派上用扬了。” 方村长冷笑一声:“想得真美,姜冬宜是我们方家的儿媳。” 沈俊言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一直反对姜儿和方文树的事吧?怎么前两天刚骂完人,今天就好意思过来要人了?你们方家人要不要脸?” 方村长当众被小辈骂,气的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方文树拦下方村长,揉揉眉心,神色疲惫满含失落地说:“不要吵了,姜春田背着姜儿同时要了方家和沈家两家的彩礼,现在一个人带着彩礼跑了,姜儿根本不知道要成亲的事!” “啥?!”沈俊言傻眼了,“姜儿不知道?” 方文树点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姜春田追回来,向他讨个说法。” 沈俊言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说:“讨什么说法?问他想把姜儿嫁给谁?你觉得他嘴里能有人话?不管怎么样,姜儿都是我们清水村的人,你们小渔村就知道欺负人,姜儿不可能去小渔村生活,你赶紧带着小渔村的村民滚出清水村!” 方村长破口大骂:“你个小杂种会不会说话?我们带着满满的诚意过来,你们清水村就这么对待客人的?我告诉你,姜冬宜这个儿媳我要定了,从她爹收下彩礼的那一刻,她就是我们方家的人了!” 沈俊言笑了:“按你的说法,姜春田也收了我们家的彩礼,姜儿也是沈家的人!” 谭花花要急死了:“姜儿只有一个,不可能同时嫁给两个人!” 方文树:“沈俊言,你告诉我,姜春田哪天收的你们家彩礼?” 沈俊言:“昨天,怎么了?” 方文树:“但我家彩礼是前天给的,凡事都要讲先来后到,即将姜家先和方家定下了姻缘,姜儿就该嫁给我。” 沈俊言:“?” 沈俊言:“这也可以?我不同意!” 沈村长上前一步:“我也不同意,婚姻嫁娶都该听小一辈的,我们老了,做不了主,姜姑娘喜欢谁,她就该嫁给谁。” 沈村长这话一出,沈俊言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因为他知道姜冬宜喜欢方文树多一些。 姜冬宜主动亲过方文树,但没有主动亲过他…… 沈俊言正哆嗦,沈村长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 然后在姜冬宜面前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姜姑娘,我儿子是真心喜欢你,我和孩他娘也喜欢你,你爹不当人,做了很多亏心事,以后你不要认他了,只要你嫁到我们家,我就是你爹,以后村子里大事小事,都有我和沈俊言给你撑腰。你爹骗彩礼的事我们家也不会计较,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和你娘的错。” 男主和男配各有各的好。 但他们的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谭花花被沈村长的话感动到落泪。 姜冬宜也红了眼圈,看着沈村长和沈俊言说:“谢谢你们,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嫁给俊言哥哥,我要永远留在清水村。” 此言一出,沈俊言高兴的直接蹦了起来。 趴在院墙上偷看的王石头和赵小柱也开心地呲着大牙傻乐。 只有方文树感受到了无边的绝望。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感觉心脏正在被一个看不见的锯子来回切割。 系统:“修罗值+20%,总修罗值60%。” 系统:“方文树摊上这么一个爹,真是太惨了。” 方村长气得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用来装蛇瓜的竹筐,怒吼道:“你们把我们方家当猴耍呢?今天你们要么交人,要么把方家的彩礼双倍还回来,不然这事没完!” 谭花花绝望地说:“彩礼都被姜春田带走了,我们家连可以下蛋的鸡都没有,还不起彩礼。” 沈村长:“既然姜姑娘答应嫁给我儿子,姜姑娘就是我们沈家的人了,要是我们找不到姜春田,追不回他骗走的东西,那姜家欠方家的彩礼我们沈家还!” 沈村长的话赢得了全部围观群众的掌声,连小渔村的人都为之动容。 他们不禁在心里蛐蛐,两个村长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跟着方村长混太丢人。 方村长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的是两倍彩礼的赔偿!” 沈村长:“没问题,等老天降雨,我们勤劳的双手肯定能获得丰收,到时候欠你们的东西绝不会少,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要抓紧时间把姜春田追回来,不能便宜了他。” 沈村长答应的太爽快,方村长也不好意思再闹下去,只能拉着看起来好像丢了魂的方文树气急败坏回了小渔村。 方文树全程都没有挣扎也没有闹。 因为他知道他和姜冬宜的姻缘线真的断了。 他有一个这么糟糕的家,他不配和姜冬宜在一起。 他苦笑着想,前一晚他还在期待和姜冬宜结婚后的生活,现在他只觉得前路漫漫昏暗无光,什么都不值得期待。 方文树刚回家就大病了一扬,发起高热,下不来床。 两个村子平常不通消息,姜冬宜这边也不清楚方文树的事。 现在对清水村来说,沈家和姜家的婚事是头等大事。 沈家准备办一扬全村人都能吃到的喜宴。 他们专门算了日子,准备三天后安排两个小辈成亲。 为了让喜宴热闹一些,吃的多一点,村民全都抓紧时间上山寻找食物。 小渔村的人看到清水村的人有蘑菇吃,也想尝尝蘑菇的味道。 他们对方村长渐渐有了怨言,觉得都是他得罪了姜冬宜,才导致他们分不清毒蘑菇和可以吃的蘑菇。 方村长不能容忍自己比不过别人,他将村子里身手最敏捷的青年叫过来,对他说:“你今天晚上溜去清水村,把能吃的蘑菇带回来,我们只要照葫芦画瓢,肯定就能自己采蘑菇!” 青年点点头,换了一身黑色粗布衣服,在夜里去了清水村。 清水村村民没有防备,还真被偷走了不少蘑菇。 方村长拿到蘑菇,记住蘑菇的样子,叫了一些青壮年,连夜上山采蘑菇,免得蘑菇全被清水村的人挖走。 但他不知道,有些蘑菇看起来长得一样,其实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9) 姜冬宜正在院子里晒蛇瓜。 蛇瓜很容易烂,想要长期保存慢慢吃,必须晒成蛇瓜干才行。 姜春田看着姜冬宜窈窕的身影和漂亮的脸颊,心想原来女儿也可以不是赔钱货,至少他用女儿赚翻了! 他带着满足的笑走进屋子,开始偷偷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才不信清水村和小渔村能在山上发现水源,他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等死。 现在是六月,还没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想要活下去,必须在七月酷暑来临前离开这里。 入夜,等姜冬宜和谭花花全都睡着了,姜春田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和骗来的彩礼离开村子,准备去其他地方讨生活。 姜冬宜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向睡觉时也蹙着眉头的谭花花,心想家里的伥鬼走了,她们母女的好日子要来了。 “喔喔喔——” 天亮了,村子里为数不多的鸡开始打鸣。 姜冬宜翻身下床,炒了两个蛇瓜陪谭花花一起吃早饭。 谭花花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好奇地问:“你爹去哪里了?” 姜冬宜:“不知道,昨儿夜里好像听到他出门了。” 谭花花:“可别又惹了不该惹的人和不该惹的事……” 谭花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乌鸦嘴。 但今天,她知道了。 因为她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很多村民的声音都在外头响起。 “小渔村的人怎么过来了?” “他们手里怎么拿着鞭炮?他们要炸死我们吗?” “方文树还穿了红衣服,好诡异啊!” 谭花花听到外面的人的说话声,立刻对姜冬宜说:“姜儿,扶我出去看看。” 姜冬宜放下碗筷,“好。” 姜冬宜将谭花花扶到院子里,方文树正好带着喜服笑着走进来。 “姜儿,我来接你去小渔村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什么?”姜冬宜困惑地看着他,“文树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文树微微愣住:“你是觉得太快了吗?喜字喜服和喜被我和我娘连夜做出来了,你爹说一切从简,让我们准备好就来接你。” 谭花花懵了:“喜字?你要和我女儿成亲?这门亲事什么时候商量的?我怎么不知道?姜儿,你和小树私定终身了?” 姜冬宜摇头:“没有!婚姻大事我怎么可能不让娘知道。” 方村长挤到人群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眉心突然一拧,恶狠狠道:“我知道了!你们清水村的人果然不讲信用,你们家是骗彩礼的!” “彩礼?”谭花花后退两步,“我们家没收彩礼啊?” “是我爹。”姜冬宜脸色煞白,看向方文树,“是不是我爹背着我过去找你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方文树脑子转得快,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让小渔村的人把院门关上,再把看热闹的人都赶走,将前两天姜春田去他家要彩礼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姜冬宜和谭花花。 谭花花听了差点当扬气晕过去。 姜冬宜把谭花花扶到椅子上坐下,转头对方文树说:“我爹去要彩礼的事我和我娘都不知道。” 方村长怒气冲冲地说:“姜春田人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姜冬宜:“我爹昨天晚上出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等等……他很可能跑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屋子看看他的衣服还在不在!” 姜冬宜跑回屋子,把柜子打开,“不好,我爹的东西都不见了,他真的跑了!” 方文树没想到一切都是骗局,残忍的现实击毁了他的所有美好幻想。 他小心翼翼说:“姜儿,无论他是不是骗我,我想娶你的心都是真的,我可以慢慢再补一份彩礼给你娘,你嫁给我好不好?屋子我都收拾好了,被子是用棉花新做的,可软可香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我现在心很乱……”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想,我在这里陪你。” 方文树拉着姜冬宜的手腕,让她坐在椅子上缓两口气。 方村长憋了一肚子气,心想他们家不能白被骗,他今天必须把姜冬宜带回小渔村让她做自己儿子的媳妇儿! 这时,外面忽的又吵闹起来。 “沈哥你终于来了!” “沈哥你看,小渔村的人把姜姑娘的院子围起来了,不让我们凑近!” “村长来了吗?来了就好,小渔村的人好像要欺负姜姑娘,你快替她做主啊!” 方文树猛地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院门。 下一刻,沈俊言就一个寸劲把堵门的小渔村村民推开,打开院门,大步迈进了院子。 “姜儿,我来替你做主了,他们说小渔村的村民要强行把你带走,是真的吗?” 方村长啐了一口,“什么叫强行带走?姜家收了方家的彩礼,我们现在来要人有什么错?你滚远点,不要靠近我们方家的儿媳?” “等会儿!”沈俊言听懵了,“姜家收的明明是我们沈家的彩礼,姜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们过来接什么人?” 方文树:“?” 方文树:“你说什么?” 沈俊言:“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说什么吧?” 方文树:“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沈俊言:“难道我说的不明白?” 方文树:“不对……” 沈俊言:“你终于知道你说的都是错的了?你们小渔村的人都跟有病一样。” 方文树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沈俊言,我们两家好像都被姜叔骗了,我们太傻了。”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8) 方文树跑到院子里,惊疑不定地问:“姜叔,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小渔村……” 姜春田脸皮非常厚,直接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坐下,张口就问:“我饿了,你们家有吃的吗?我不吃素,来点荤的。” 方村长气笑了,站在姜春田面前叉着腰说:“你讨饭讨到我们村子了?疯了吧?” 姜春田嗤笑一声:“你就这么对待未来的亲家?我女儿认识蛇瓜,还能辨认蘑菇,是两个村子里的香饽饽,你去外面问问,哪个年轻男孩不想娶我女儿?你要是这副态度,我绝对不会同意把我女儿嫁到你们方家!” 方村长被姜春田的态度搞得十分恼火。 但为了得到姜冬宜,他硬生生忍下了,让方文树把他们晚上吃剩的野兔肉摆到姜春田面前。 姜春田看到肉,顿时两眼放光,双手并用狼吞虎咽吃起来。 等他将野兔的每一块儿骨头都舔干净,他在衣服上擦擦手,终于开始说正事。 “你们家要是想娶我女儿,肯定得拿出点像样的彩礼,快给我说说,你们都准备了什么?” 方文树眼底立刻浮现出惊喜。 他想,只要他们现在把彩礼谈拢,他就能把姜冬宜娶回家了! 方村长在方文树十五岁的时候就把他以后成亲要用的彩礼准备好了。 他说:“我们准备的彩礼是二十匹布、两床被子、十斤陈粮、五只鸭、一只鹅、十颗蛋。” “就这些?”姜春田都听笑了,“我女儿生得那么美,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 方村长咬牙:“现在是灾荒年,各家各户都没有多少存粮了,我们能拿出来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姜春田冷哼一声:“我刚刚围着你们院子转了一圈,你们家有七只下蛋的鸡、八只嘎嘎叫的鸭子、四只鹅,还有两头耕地的牛,除了这些,你们家地窖里肯定还有好东西!” 方村长被姜春田贪得无厌的嘴脸恶心到了,他压着怒火说:“我要是把全部家当都给你,我们一家人靠什么生活?你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得为你女儿想想吧?她嫁过来总得有口饭吃!” 姜春田撇撇嘴:“她瘦,吃不了多少东西,布匹和被子我不要,其他的,陈粮我要三十斤,鸡鸭各六只,鹅两只,外加五十颗蛋,另外你家的牛车也得借给我用!” 方村长差点气晕过去:“三十斤陈粮?你怎么不直接抢?!” 姜春田:“拿不出?真是废物,看来还是沈家富有,我还是把我女儿嫁给沈家吧!” 姜春田作势要走。 方文树连忙拦住他:“姜叔别走,我和姜儿两情相悦,她如果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待她,彩礼的事我们坐下再商量商量!” 方文树知道家里还能拿出来更多,但他不想给姜春田太多,因为姜春田拿到彩礼只会自己一个人享受,根本不会分给谭花花和姜冬宜。 方文树只想把好东西都留给姜冬宜,因此想了想说:“我们各退一步,彩礼定二十斤陈粮、鸡三只、鸭五只、鹅一只、外加三十颗蛋,怎么样?” 姜春田转了转眼睛,猜到方家拿不出更多的东西了,装出勉强的样子说:“行吧,你现在就把东西装好,我用牛车拉回去,这两天你们抓紧时间准备成亲用的喜字喜被和喜服,准备好去清水村找我,我立刻把姜丫头送到你们家。” 方文树有点紧张:“这么快?不用看看日子吗?” 姜春田:“这都什么时候了,在乎这些干什么,一切从简就行了。” 方文树:“可婚姻是大事……” 姜春田冷下脸:“你话怎么这么多?你年纪小,不懂夫妻之间的快乐,我着急把女儿嫁给你还不是为了早点让你当真正的男人?” 方文树的脸瞬间就红了,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方村长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答应了姜春田的要求:“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和小树这就把彩礼都装到牛车里让你带回去。” - 系统:“可怜的方文树,上了姜春田的当,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娶你当老婆了,他现在因为兴奋毫无睡意,坐在屋子里,一直在幻想你们一起在小渔村生活的扬景。” 姜冬宜:“姜春田已经拿到方家的彩礼了?” 系统:“对,他把彩礼藏在了清水村一个闲置旧房子里。” 系统:“明天他就会去骗沈家的彩礼,然后在后天找机会带着两份丰厚彩礼跑路。” 系统:“而你和谭花花,将会苦兮兮的收拾姜春田留下的烂摊子。” 姜冬宜:“等姜春田发挥完NPC的全部作用,他就可以【杀青】了。” 系统:“看来宿主已经帮姜春田想好结局了。” 姜冬宜勾起嘴角:“当然。” - 次日,方文树父子忙着在家里布置婚房,准备喜被喜糖喜酒。 沈俊言家里也把彩礼准备好了,正准备去姜家提亲,姜春田就主动去了沈家院子。 “哟,都忙着呢?”姜春田大摇大摆在沈家院子里转悠,“彩礼都准备好了吗?” 沈俊言猛猛点头:“准备好了,我和我爹刚把埋在树下的四坛酒挖出来。” 姜春田:“彩礼一共都有哪些东西?” 沈俊言:“四坛酒、两只鸡、四只鸭、两只小猪崽、五斤红薯、十五斤陈粮、十匹布、两个银镯。” 沈俊言:“姜叔,我知道这些彩礼不够看,但是现在日子太苦了,再多的东西我们也拿不出来,等灾荒年过去,我再补给您十只鸡十只鸭两只大鹅,外加五十斤粮食,你看可以吗?” 姜春田:“行,这门亲事我同意了,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吧,我现在就拿回家。” 沈俊言本以为自己提亲的时候会被姜春田刁难,或者被姜冬宜拒绝,没想到这门婚事这么简单就成了。 他激动地说:“姜叔,姜儿真的愿意嫁给我?” 姜春田敷衍地点点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她肯定喜欢你。” 沈俊言:“?” 这个词是夸人的吗? 算了,不管了,他只知道他喜欢的姑娘马上就要嫁给他了!! 沈俊言把准备好的彩礼全都摆到牛车上,一趟又一趟根本不嫌累。 姜春田为了防止自己收两家彩礼的事暴露,临走前对沈俊言说:“你最近不要见姜丫头,她害羞,让她自己待在家里准备成亲的事就行。” 沈俊言乖巧点头:“好!!”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7) 几个人在附近转了转,适合钻井的位置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大片蘑菇! 姜冬宜刚要摘,沈俊言和方文树就一起拦住了她。 沈俊言:“蘑菇不能吃,前两年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就是吃了蘑菇,全家都被毒死了。” 方文树:“没错,我们村子里也有人被蘑菇毒死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和蘑菇有关的书籍,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姜冬宜没想到两个村子消息闭塞成这样,连毒蘑菇和可食用蘑菇都分不清。 她指了指地上的香菇:“这种蘑菇可以食用,无论是煮汤还是炒了吃味道都不错,但是这种——” 她又指了指红色菌盖带白色斑点的毒蝇伞:“这个不可以食用,吃了会死。” 方文树惊呆了:“姜儿,你怎么知道这些?” 姜冬宜撒了个谎:“我家经常没吃的,每次我都会上山采蘑菇,下锅前我会先给鸡喂一点,鸡要是没死,就说明蘑菇没毒,现在山上的蘑菇我都认识,能分清哪些可以吃。” 沈俊言和方文树看着漫山遍野的蘑菇,一刻都没有犹豫,齐声说:“姜儿,我信你。” 姜冬宜笑眼弯弯:“既然你们相信我,那就开始采蘑菇吧,一会儿你们把采到的蘑菇都摆在我面前,我负责把毒蘑菇和可以吃的蘑菇分别装在不同的竹筐里。” 沈俊言:“好!” 方文树:“大家都过来帮忙采蘑菇吧。” 众人立刻忙了起来,纷纷弯下腰采蘑菇。 等他们采满一竹筐的蘑菇,沈村长和方村长分别带着两个村子里的青壮年上山了。 他们一开始都不信山上有蛇瓜这种蔬菜。 但看到报信的人手里确实拿着一种模样很可怕的蔬菜,立刻兴奋地带着村民上山了。 每个看到蛇瓜瓜藤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有些胆小的甚至不敢靠近。 但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互相打气,还是鼓起勇气开始摘瓜。 看着蛇瓜慢慢填满一个又一个竹筐,村民们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久违的丰收喜悦在他们心中升起,他们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方村长得意洋洋地对沈村长说:“这瓜肯定是我儿子发现的,我儿子好读书,未来说不定能考个小官当当。” 沈村长翻了个白眼:“你可得了吧,蛇瓜是姜姑娘认出来的,喜欢读书的不止方文树一个人。” “怎么可能!”方村长皱紧眉头,“我儿子天下第一聪明!” “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啊。” 沈村长懒得搭理方村长,去山上找沈俊言。 方村长也跟了过去,想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又跟在姜冬宜身后转。 他们很快找到了正在采蘑菇的几个人。 看到竹筐里小山一样的蘑菇,他们全都两眼一黑。 沈村长:“这些东西不能吃,快丢了!” 方村长:“你们几个可真能胡闹!你们是不是想把两个村子的人全都毒死?” 姜冬宜转过头,举起手里的香菇对沈村长说:“村长,这种蘑菇可以吃,我以前煮过汤,可鲜了,不能吃的是那种红色的蘑菇。” 沈村长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怎么证明它能吃?” 方村长冷笑一声:“一个小姑娘的话你也信?我就说她不可能发现蛇瓜,她没有那种脑子!” 方文树将刚采好的蘑菇摆在姜冬宜面前,看着父亲认真说:“就是姜儿认出的蛇瓜,她这两天一直在为让两个村子的村民吃饱东奔西跑,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谢她。” 方村长恼火地看着方文树:“你要我谢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勾引我儿子我没找她算账就不错了!” 姜冬宜装了那么多天小白花,现在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她站起身,浑身带着股不服软的劲儿,脆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嫁到你们小渔村,我生是清水村的人,死是清水村的鬼!这些蘑菇我也不会交给小渔村的村民,你既然觉得蘑菇有毒,那我们清水村自己吃!” 方文树慌了,眼眶飞速变红,想说些什么挽回自己和姜冬宜的情谊,可又知道,他如果改变不了自己的父亲,他就不能带给姜冬宜幸福。 沈俊言在方文树肩上推了一把:“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每次你出现在姜儿面前,姜儿都会被你爹骂,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以后离姜儿远一点!” 方文树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心里又气又急。 姜冬宜转过身去,背对着方文树挑蘑菇,看起来不准备理他了。 方村长拉着方文树的手腕,强行将他拉到山壁前,让他和村民一起摘蛇瓜。 “姜家那个小丫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和她命里没姻缘,别再想她了,快点摘瓜,你娘还在等我们下山!” 方文树手指攥紧,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哪怕指甲就要陷进掌心,也没有松开力气。 两个时辰后,小渔村的人带着上百斤蛇瓜开开心心下了山。 清水村的人竹筐里不仅有蛇瓜,还有新鲜的蘑菇。 沈村长还是有点担心蘑菇有毒。 姜冬宜直接当着村长和村民的面煮了一碗蘑菇汤,正要亲自喝给大家看,沈俊言就把碗从姜冬宜手里抢走了,自己代替她喝下这碗在大家眼里可能送命的蘑菇汤,替她试毒。 蘑菇汤的味道比沈俊言想的还要香,他喝了一碗,没忍住又喝了第二碗。 喝完蘑菇汤,除了有点撑,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村民们终于相信这些蘑菇都是没有毒的了。 村长将蘑菇分给每家每户。 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吃到了饱饭。 姜冬宜告诉大家,蛇瓜和蘑菇长得快,他们每隔几天就可以去山上收获一次。 于是村民更高兴了,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而这一幕,正好被偷溜进清水村的小渔村村民看到。 他快步跑回村子,把蘑菇真的可以吃这件事讲给方村长。 方村长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没想到姜冬宜竟然有真本事。 他一改之前对姜冬宜的态度,现在他觉得姜冬宜要是能做他的儿媳,小渔村肯定能压清水村一头。 他把自从下了山就一直失魂落魄的方文树找过来,准备和他商量一下提亲的事。 这时,姜冬宜的父亲姜春田,突然鬼鬼祟祟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6) “姜儿,你怎么来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过来找我,我好高兴!” 沈俊言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姜冬宜的喜欢,他的心意赤诚又热烈,非常拿得出手。 姜冬宜红着耳朵说:“俊言哥哥,我想上山一趟,你能陪我一起吗?” “可以啊,现在就去?” “嗯,现在就去。” “走。” 沈俊言拎起门口的竹筐,带上防身用的砍刀,也不问姜冬宜上山准备干什么就跟姜冬宜走。 路上,他们又遇到了王石头和赵小柱。 这两个人全都十七八岁,没娶老婆,整日跟在沈俊言身后,把沈俊言当大哥,沈俊言指哪他们打哪。 赵小柱好奇地问:“沈哥,你们要去哪里?” 沈俊言摇了摇手里的竹筐:“姜儿想上山,我陪她。” 赵小柱立刻说:“带我一个呗,我家去年存的红薯要吃光了,我想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菜。” 王石头在赵小柱身上怼了一下:“你傻啊,沈哥好不容易和姜姑娘单独相处一次,你往上凑干啥?” 沈俊言没吱声,默许了王石头的话,希望赵小柱能懂点事,不要打扰他和姜冬宜。 结果姜冬宜说:“没事,一起上山吧,人多安全。” 赵小柱“嘿嘿”一笑:“太好了,人多热闹。” 沈俊言揉揉眉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四个人一起沿着昨天的路往山上走。 走到葡萄藤附近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方文树带着几个小渔村村民也来了这里。 方文树看到姜冬宜,立刻向她跑了过来,“姜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姜冬宜躲在沈俊言身后,又委屈又幽怨地看着方文树:“我们最近还是保持一些距离吧,你爹好凶……” “我今天早上把你以前送我的手帕拿给我爹娘看了,我娘夸你绣工好,说你细心,你相信我,我爹娘对你的误会一定会慢慢消失!” “慢慢消失?慢慢是多久?”姜冬宜低下头,“文树哥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蹉跎。” “就是,她没有时间等你!”沈俊言抓紧机会,痛击情敌,“我家马上就准备好彩礼了,我要在姜儿最好的年华里把她娶回家,让她做村子里最幸福的人,你和你那个老顽固的爹等着后悔吧!” “姜儿不可能嫁给你,你要是敢强行把她抢回家,我一定去县令那里告你!” “你去告啊,我怕你?”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开始吵架。 姜冬宜不想再听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高声道:“不要吵了!就不能干点正事吗?一直不下雨,村子里的人都要饿死了!” 方文树立刻不吵了,柔声说:“姜儿,我这次来山上就是为了正事,我发现葡萄藤西边的野草都长得特别好,我怀疑西边有地下水,想试试钻井取水。” 姜冬宜:“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先在附近转转吧。” 谈起正事,两伙人终于不吵架了,一起沿着草木旺盛的方向往后山走。 王石头紧张地说:“我爹说后山没有人住很危险,我们真的要继续往前吗?” 沈俊言将砍刀从竹筐里拿出来:“你害怕可以回去。” 王石头咽了咽口水,看到姜冬宜都不害怕,也鼓起勇气:“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走着走着,众人来到一处山壁前。 姜冬宜刚往山壁上看了一眼,顿时双腿一软。 只见在青灰色的山壁上挂满了碧绿色的叶子,在叶片中,一条又一条表皮带着纹路的青色长蛇垂在其间! 它们有些看起来跟死了一样,垂成一长条,有些勾着尾巴,随风荡漾。 姜冬宜感觉自己大脑“嗡”了一声,掌心和额头全都渗出冷汗。 沈俊言和方文树也被山壁上密密麻麻的青色长蛇吓到了。 他们护着姜冬宜后退。 沈俊言:“我爹以前说,后山有个蛇窟非常危险,原来他没骗我。” 方文树:“蛇窟的事也传到小渔村了,好像十几年前有人上山摘野菜被蛇窟吓破了胆,回家没多久就死了。” 王石头都快吓尿了,他捂着裤裆,欲哭无泪:“救命我最怕蛇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姜冬宜已经镇定下来了。 这里一次性出现这么多蛇不太对劲。 而且有些蛇没风的时候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生命一样。 她擦掉额角冷汗,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山壁上的青蛇。 过了一会儿,她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不是蛇,是长得很像蛇的一种蔬菜,叫蛇瓜。” 蛇瓜? 在扬众人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蔬菜。 他们一直生活在消息相对闭塞的小村子里,见识实在不多。 王石头:“可我怎么看怎么像蛇,有些尾巴还会动呢!” 姜冬宜:“风吹的,你要是不信,我摘一个瓜给你看看。” 姜冬宜说完就要去摘瓜。 沈俊言连忙把她拦下来:“危险,我去摘。” 王石头:“老大,你真要去?她说啥你信啥?” 沈俊言:“不然呢?我要是不信姜儿,我怎么会来这里?” 王石头满眼茫然:“这就是爱情吗……” 沈俊言提着砍刀小心翼翼走到山壁前,用刀尖戳了戳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蛇瓜。 “还真是死物!”沈俊言惊讶地把蛇瓜摘下来,掰成两半,抬到鼻尖嗅了嗅,“闻着就是瓜的清香!” 姜冬宜:“蛇瓜可以生食,你尝尝。” 沈俊言点点头,咬了一口手里的瓜。 刚嚼两口,就露出惊喜的表情:“有淡淡的清甜味,一点都不苦,好吃又解渴!姜儿,你怎么认识蛇瓜?” 姜冬宜:“读书偶然看到的,书上说蛇瓜搭个架子就能种,产量特别高。” 沈俊言兴奋地看着满山壁的蛇瓜:“这真是意外之喜,这些瓜够两个村子的人吃很久了。” 方文树:“我们现在就派人回村子通知大家过来摘瓜吧。” 沈俊言:“你认为蛇瓜应该怎么分?” 方文树:“你们村子人多,我们村子人少,我建议按人口数量分。” 沈俊言:“没想到你还挺大方,和你爹比起来通情达理太多了,你什么时候上任啊?如果你是村长,我们两个村子说不定能少打几架。” 王石头心直口快:“通常都是老村长死了下一任村长才能……” 他话刚说了一半,方文树的死亡凝视就落到了他身上。 他默默捂住嘴,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沈俊言:“石头,你跑得快,你现在就拿着这半截蛇瓜下山,告诉我爹这种可以食用的蔬菜都在后山,大概有上千斤!让他带领大家背着竹筐过来摘瓜。” 方文树也吩咐自己村子里的人,让他快点回村子通知大家摘瓜。 两个报信的激动地领了命令往山下跑。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5) 姜春田太饿了,强忍着恶心喝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开始疯狂去茅房,后来因为次数太频繁,干脆待在茅房里不走了。 姜冬宜将房门关好,偷偷将系统给她的烤鱼肉拿给母亲谭花花。 谭花花身体很差,自小就是个病美人,多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 姜春田年轻时家里还算富有,有钱给谭花花买药,谭花花就嫁给了他。 结果没几年姜春田爹娘都死了,姜春田又懒又坏,根本不干活,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 姜冬宜将谭花花扶起来,先给她喂了两口热水,然后将鱼肉递到她唇边。 谭花花惊讶地问:“姜儿,你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吃的?前天偷偷给我吃兔肉,昨天偷偷给我吃烤土豆,今天又有鱼肉。” 姜冬宜想,当然是因为我有系统这个金手指,我不仅能得到各种食物,我还有可乐薯片溜溜梅。 但这话可不能对谭花花说。 她撒谎道:“村里人知道我们娘俩过得苦,时不时就会救济我们,娘,你放心吃吧,多吃一点身子才能养好。” “我不信。”谭花花难过地看着姜冬宜,“灾荒年,人人自危,怎么可能有人天天给你送吃的,姜儿,你和娘说实话,你是不是背着娘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村子里的男孩是不是欺负你了?” 谭花花越说越伤心,她害怕自己的女儿用身体换食物,她解开姜冬宜的粗布衣服,想要检查姜冬宜身上有没有男人留下的痕迹。 姜冬宜乖乖让谭花花检查,安慰她:“娘,我是你养大的女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谭花花看到姜冬宜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终于放心了。 但她也只吃了两口鱼肉,就让姜冬宜把剩下的都吃了。 “你还在长身体,娘天天躺着,不饿,你多吃点。” “我已经吃过了,娘,你再吃两口。” “娘真的不饿。” “娘再不吃,爹就要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鱼肉,他肯定全都抢了自己吃。” 谭花花没办法,只能把姜冬宜递过来的鱼肉一点一点吃掉。 “姜儿,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嫁人了,村长的儿子沈俊言喜欢你,经常给咱们家送东西,我看他踏实肯干,性子活泼,长得也有鼻子有眼的,你喜不喜欢他?” 聊到姻缘方面的话题,姜冬宜立刻难过起来,小声说:“这事不急,我还想在娘身边留两年。” “是不急,还是心里有别人?我偶然听说小渔村村长的儿子方文树温文尔雅,相貌也不错,经常和你见面,你是不是喜欢他?” 提起方文树,姜冬宜眼眶立刻湿了。 她扑到母亲怀里,忍不住将自己和方文树的事全讲给了母亲。 “娘,我和文树哥哥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爹用树枝打我,怪我是个女孩不像男孩那样可以下地干活,挑水也挑不动,是文树哥哥正好路过把我救了下来。” “这些年,他不仅经常给我们家送吃的,连娘吃的药有不少也是文树哥哥送过来的。” “我确实喜欢他,想嫁给他,可他是小渔村的人,他爹今天当众骂我……” 姜冬宜哭成了泪人。 谭花花心疼地抱紧姜冬宜,也红了眼眶。 “两个村子不和几十年了,一直都没有通婚的习惯,姜儿,喜欢不能当饭吃,你要是一个人去小渔村,肯定会受委屈。” “娘觉得我应该选沈俊言?” “娘不想左右你的决定,但这些年沈俊言对你的好娘确实看在眼里,他和方文树一样经常给咱们家送吃的送药,以前村子里有小混混想欺负你,也是沈俊言帮你出的头,村长夫妇人好,如果你嫁到沈家,娘肯定放心。” “娘说的有道理……也许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不该强求的。” “不哭了,睡前不能掉眼泪,不然会做噩梦。” “嗯!” 姜冬宜将碗筷收拾好,再将被子铺好,上茅房上到快要虚脱的姜春田终于扶着墙回来了。 他的双腿一直在打颤,看到姜冬宜就是一顿骂。 “小兔崽子给我做的什么汤!差点要了我的老命!等等……我怎么闻到了鱼肉的味道……” “爹,你可能饿过头了,眼前出现幻象了,我扶您上床休息。” 姜冬宜把姜春田扶到床上,刚要像以前一样在自己和父母中间拉上帘子,想了想,把谭花花抱到自己身边,用帘子将姜春田一个人隔到了外头,不让他有机会碰谭花花。 姜春田冷哼一声:“她早就成了黄脸婆,我嫌弃还来不及,你们还防上我了。” 姜冬宜无视姜春田,抱着谭花花和她一起睡觉。 这一夜,有人喜,有人忧。 沈俊言一直在和父母准备彩礼,他父母全都很喜欢姜冬宜,希望她能嫁过来做儿媳。 但方文树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他肿着脸颊告诉方村长自己非姜冬宜不娶。 方村长回家后发现家里的野鸡不见了,猜到是方文树拿去送姜冬宜了,气的又往方文树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懒得听方文树废话,将方文树锁到屋子里,回房间和妻子商量,想要强行给方文树安排一门亲事。 只是他们眼高于顶,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该让方文树娶哪家的姑娘。 次日,姜冬宜早早就醒了。 她惦记山上那株葡萄藤,想要顺着葡萄藤找到地下水。 但她一个人没法上山,山上有蛇,还有各种吓人的虫子,最重要的是她体力不够。 她决定去找沈俊言,试着和沈俊言培养感情。 方文树虽然人好,但父母太糟糕,以目前情况来看,沈俊言才是良配。 沈俊言一家全都醒得很早,姜冬宜到沈家院子里时,沈俊言正在院子里劈柴。 因为太热,沈俊言赤着上身,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子。 汗珠从他脸颊滑落,有些坠在他锁骨的沟壑里,有些坠在他鼓起的胸肌上。 他的古铜色皮肤在薄汗里带着性感的张力,每次扬起斧子,手臂上的肌肉都会绷成紧致好看的弧度。 空气里有木头的香气,也有他身上热烘烘的咸湿汗味。 姜冬宜“唰”一下就红了脸,连连后退两步。 沈俊言听到姜冬宜的脚步声,看到她出现在院子,而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穿,也跟着害羞起来,红意飞速在他身上蔓延,很快就让他变成了一只刚煮好的大虾。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4) 以他的年纪根本藏不住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他转头对姜冬宜说:“姜儿,你听到没?我爹喜欢你,你嫁给我一定会很幸福!” 方文树要崩溃了,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姜儿又聪明又坚强,您为什么总是对她抱有偏见?” 方村长瞥了姜冬宜一眼,嗤笑一声:“你年纪小,不懂姑娘的心思,你没发现她对你和对沈家那小子一个态度吗?你们全都被她利用了,说句难听的,你们就是她的恩客,她有个好吃懒做的爹,他们一家子都靠你们救济活着呢!” 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 没有哪个小姑娘能受得了这种骂,尤其现在周围全是人,大家都能听到方村长的话。 泪珠从姜冬宜眼眶里滚落,她捂着脸哭着跑远。 沈俊言和方文树同时去追。 而清水村的村民看到自家村花被欺负,也全都怒了,再次小渔村的人打成一团。 其中王石头打的最凶。 他虽然总觉得姜冬宜有利用沈俊言的嫌疑,但无论如何姜冬宜都是他们清水村的人,不能让小渔村的混蛋欺负了。 没有人留意到,在一棵大树后面,过来凑热闹的姜春田目睹了一切。 他摸着下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突然有了个“卖女儿”的馊主意。 - 姜冬宜跑着跑着就累了。 她眼眶红肿地蹲在树下抹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姜儿,我替我爹向你道歉,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家以后一定和他好好聊聊,不让他再说这些难听的话。” 方文树要心疼死了。 他恨不得护在掌心的小姑娘被他爹当众辱骂,他真是太没用了! “你滚!”沈俊言在方文树身上狠狠推了一把,“道歉有什么用?我真不理解你怎么有脸追过来!就你这样的还想娶姜儿,姜儿要是嫁到你们村子,肯定天天受欺负!” 沈俊言力气大,直接把方文树推到了地上。 方文树的掌心被地上的碎石划破皮,火辣辣的疼。 他顾不得掌心的伤口,爬起来焦急地说:“我爹脾气倔,因为两个村子经常发生冲突,一直对你们村子里的人有偏见,但他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姜儿,你不能因为生他的气就不理我。” 姜冬宜抱着膝盖不说话,眼泪还在噼里啪啦往下掉。 沈俊言挡在姜冬宜面前,不让方文树接近姜冬宜,怒骂道:“你是你爹生的,你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你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摘出去?” 方文树苍白地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听说你在小渔村很少下地干活,天天就知道读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经过刚刚的事,姜儿肯定已经看清你了,她不会再喜欢你了,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你让我和姜儿说几句话!” “你只会说让她伤心的话!我们两个村子没有通婚的习俗,你一直这样纠缠有意思吗?” “纠缠?我和姜儿两情相悦,怎么能叫纠缠?” “她现在不想理你你还非要和她说话,不就是纠缠?” 脾气再好的人也不能忍受情敌在自己面前又蹦又跳。 方文树终于压不住火气,一把将沈俊言推开。 “我和姜儿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姜儿是我们清水村的人,我爹是村长,我今天就插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两个人全都气红了脸,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 而本世界的修罗值,也达到了40%。 关键时刻,姜春田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先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将方文树和沈俊言的身影打量了一遍,然后走到姜冬宜面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有哭的力气,不如去山上帮我找点吃的!我饿了,你赶紧下山帮我去邻居家要点米,给我煮碗米汤。” 在古代,人们把“孝”字看得很重。 姜冬宜纵然憎恨姜春田,但也不得不装出关心姜春田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山。” 姜冬宜没让沈俊言和方文树送自己,让他们回去找村子里的其他人,阻止他们吵架。 沈俊言和方文树只能目送姜冬宜远去。 等姜冬宜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他们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全都憋着一股气折身往山上走。 山上的村民已经不打了,因为有不少人都受了伤,现在分成两伙各自休息。 他们暂时决定平分葡萄,一起照顾这几株好不容易发现的野生葡萄藤。 沈村长:“分完葡萄就回去休息吧,伤筋动骨一百天,都好好养着。” 方村长在方文树的搀扶下站起来,带着恨意瞪了沈村长一眼,转头对方文树说:“小渔村和清水村不共戴天,你趁早断了对姜家那个小丫头的心!咱们村子里又不是没有美人,你去其他村子里抢人算什么!” 方文树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只喜欢姜儿,我……” “啪!” 一个没有留情的巴掌干脆地落到了方文树的脸上,五道指印立刻浮现在方文树脸侧。 “混账东西!没见过女人吗?!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偷偷找个没有人的田地睡觉了!” “爹!你说什么?!”方文树捂着脸,又气又恼,还有浓烈的失望,“话不能乱说,你这样让姜儿以后怎么生活!” “既然没睡,你这么维护她干什么?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方村长揪着方文树的衣服拉他下山,“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 小渔村的人跟在方村长身后一起下山。 沈俊言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嘟囔:“方文树有这么一个爹也真是够惨的。” 沈村长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是真心喜欢姜家那个小姑娘?” 沈俊言立刻猛猛点头:“对,特别特别喜欢,爹,你刚刚说要去姜家提亲,是真的吗?” “当然,哪有老子骗小子的,你长大了,确实该成家了,走,咱们回家准备彩礼去。” “好!!谢谢爹!!” 沈俊言笑容明媚,比山里的野花都灿烂。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3) 现在村长夫妇都不在家里,他们正带着村民上山寻找食物。 沈俊言将袖口挽上去,露出劲瘦有力的古铜色手臂。 他用粗绳绑住野鸡的双脚,提起蔫嗒嗒的鸡头,动作干脆利落地在鸡脖子上划了一刀,给鸡放血。 姜冬宜欣赏干活利索的人。 村子里有很多好吃懒做的人,整日在街上闲逛,要么端着个裂口的碗到处蹭饭吃,要么就偷东西吃,烦都烦死了。 沈俊言作为村长儿子,从来不偷懒,也不会仗势欺人,天天带着村子里的青少年一起山上找吃的,安慰大家肯定能熬过灾荒年。 村子里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很喜欢他。 放完血,沈俊言把鸡放到热水里,烫了一会儿开始拔毛。 他一边拔毛一边偷看姜冬宜。 每次想到姜冬宜亲方文树的画面,心里都会一阵绞痛。 “姜儿,你……喜欢在清水村的生活吗?”他试探着问。 “当然喜欢。” “我家里有四间小土房,一个鸡棚,一个鸭棚,一个牛棚,两个地窖,一个可以下水捕鱼的小船,还存了很多种子,等旱季过去,把种子种到地里肯定能天天吃饱饭。” “真厉害……我爹上个月因为太饿,把存的种子全都泡水喝了……” 一提起自己的混账爹,姜冬宜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叫姜春田的男人,真是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他好吃懒做,自私自利,家里有田从来不种。 以前姜冬宜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他啃老。 后来姜冬宜爷爷奶奶不在了,他就啃小。 姜冬宜长得漂亮,在村子里的人都很富裕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有喜欢她的男孩子过来给她送蔬菜或者蛋类、肉类。 姜春田就靠这些东西,一直活到现在。 姜冬宜烦死他了,无数次想把他饿死。 但他是很重要的NPC,在后续的主线剧情里有用,只能先留着他。 沈俊言将拔完毛的鸡摆在小石桌上,开始掏鸡的内脏。 “姜儿,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比方文树少,我和你也是一起长大的,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娶你回家!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可以继续在清水村生活了,我保证不让你挨饿受欺负,而且我干活可麻利了,一个顶三个,你嫁给我以后天天在家里歇着就行,我可以一个人去田里干活!” 沈俊言越说语气越急,差点剪了自己的手。 姜冬宜局促地抓着衣角,“我和文树哥哥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 “不好了!不好了!” 沈俊言话还没有说完,王石头突然跑了进来。 看到沈俊言和姜冬宜单独待在一起,他都没空打趣,着急地说:“我们村子的人和小渔村的人在山上打起来了,沈哥,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沈俊言猛地站起来,“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刚才我们村子的人在山窝窝里发现了几株野葡萄,正要摘,小渔村的人就跳出来说野葡萄是他们的,不仅要抢我们的野葡萄,还放狗咬我们!赵小柱他们气不过,就和小渔村的人打起来了!听说方文树已经过去了,你快点也过去吧。” “小渔村村民真是太欺负人了!我不能让我们村子的人吃亏。”沈俊言将处理好的野鸡装在盘子里递给姜冬宜,“姜儿,你先回家,我要上山一趟。” 听到上山,姜冬宜眼睛立刻亮了。 山上有可以帮他们度过灾荒年的关键食物,姜冬宜作为女主,可是有使命在身上的。 “我和你们一起上山。” “你想见方文树?”沈俊言露出受伤的表情。 “不是,我想看看葡萄藤。” “好,我信你,我带你上山,但你记得躲在我身后,免得小渔村那群刁民欺负你。” 沈俊言将处理好的鸡肉藏起来,在王石头的带领下和姜冬宜一起向山上跑。 山路崎岖难行,姜冬宜这具身体又瘦又虚,跑几步就跑不动了。 沈俊言见她嘴唇煞白,立刻在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上山。” 姜冬宜没有逞强,趴到沈俊言结实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沈俊言壮得像一头小牛,背着饿到只有八十斤的姜冬宜走路都不带喘的。 三个人赶在天黑前找到了发生冲突的地方。 两个村子的人果然还在吵架。 “真是臭不要脸!小渔村的人永远都是一身鱼肉的腥臭味,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说是自己的!” “这株葡萄藤我们早就发现了!没有我们用鸡粪施肥,你觉得它能长到现在?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看葡萄藤底下有没有鸡粪啊!” “哟哟哟,野鸡留下的鸡粪也成你们的证据了?你们脸皮怎么这么厚!你这番话要是让县令听了,县令也得笑掉大牙!” 两伙人说着说着又要打架。 沈俊言立刻冲过去拉架。 现在药物和食物一样紧缺,要是伤着了,很可能人就没了。 方文树懒得拉架,刚刚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以和为贵了,但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他蹲在葡萄藤附近,正在仔细检查这里的土壤。 姜冬宜跑到方文树身边,和他蹲在一起。 方文树看到姜冬宜,眼睛立刻亮了,“姜儿,你怎么来了?山路不好走,小心明天腿酸。” “我想看看葡萄藤是怎么长出来的,我怀疑这附近有水源。” “我们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方文树笑着说,“我们果然很有默契。” 姜冬宜也笑起来,正要说话,一道怒喝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小树!你还要我说几次!我让你离清水村的人远一点你不懂吗!” 方文树和姜冬宜全被吓了一跳,同时回过头,看到方文树的父亲方村长正一脸怒意地站在他们身后。 方村长一直不赞同他们两个的事,他觉得姜冬宜是小妖精,勾引方文树就是为了利用他。 方村长的声音有点大,附近的村民都听到了。 沈俊言见姜冬宜受欺负,立刻跑过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怒气冲冲看着方村长,“你冲一个小姑娘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方村长冷笑一声:“我在教训我自己的儿子,碍着你什么事了?清水村的人果然听不懂人话!” 沈俊言的父亲沈村长一听也来了脾气,挡在姜冬宜和沈俊言面前,厉声道:“我儿子轮不到你教训!你们家不喜欢姜姑娘,我们家喜欢,过两日我就带着俊言向姜家提亲,风风光光把姜姑娘娶回来,你家小树就等着哭吧!” 此言一出,沈俊言和方文树全都瞪圆了眼睛。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高兴激动,一个是因为害怕惊慌。 【5】胡说,她是我的未婚妻(2) 她喜欢方文树的聪明善良和温柔,所以方文树才是男主。 小路尽头,走在最前面的少年本来在吊儿郎当的走路,看到姜冬宜绞着手指站在路边,立刻抬手将脸上的泥土涂掉,又低头嗅了嗅,确认身上没有臭味,才挺直腰板快步跑了过来。 “姜儿,你怎么在这里?在等人吗?” 沈俊言脸上扬着惊喜的笑。 他每次看到姜冬宜都特别开心。 就是姜冬宜总是想和他保持距离,这让他时常有挫败感。 姜冬宜后退两步,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方文树离开的方向。 “没等谁……在这儿歇歇脚。” “下午日头毒,容易晒伤,你回家休息吧。” “一会儿我就回去了,俊言哥哥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我不忙,我刚和石头他们从山上下来,我运气好,找到了十来个野果子,来,我分你一半。” 沈俊言将背上的竹筐摆在地上,把个头大、看起来汁水多的果子全都塞到姜冬宜怀里。 “这些果子虽然不怎么解饿,但吃了总比没吃强,你千万不能让你爹发现这些果子,不然他肯定又要独吞了。” “我不能要,给了我你吃什么?” “我家里有吃的,不用担心我,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我……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站在沈俊言身后的王石头皱了皱眉头:“你神神秘秘的到底在等谁?该不会在等自己的情郎吧?” 姜冬宜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没、没有!” 沈俊言往王石头屁股上踢了一脚:“瞎叭叭什么呢?小姑娘的名声最重要了知不知道?” 王石头不高兴地嘟囔:“沈哥,我就是担心她同时和很多人牵扯不清,你天天和我们说你总梦到自己娶她,你这么喜欢她,我不想让你对她的心意都错付了。” 沈俊言炸毛了,红着耳朵捂住王石头的嘴:“你信不信再管不住嘴我就让我爹把你们王家赶出村子!” 王石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不说话了。 沈俊言挠挠头,不好意思看姜冬宜的表情,磕磕巴巴说:“我、我先不烦你了,你记得别在日头下站太久,会犯晕的。” “好。” “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去我家找我,我什么农活都会干。” “好。” 沈俊言将竹筐重新背在背上,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不舍。 王石头忍不住说:“沈哥,姜姑娘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你既然喜欢她,怎么不去她家里提亲?” 沈俊言露出苦恼的神色:“今年是灾荒年,为了救济村民,我爹几乎掏空了家底,现在拿不出像样的彩礼。” 王石头:“?” 王石头:“就因为这个?” 沈俊言心烦地揪了一把路边无辜的野草:“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王石头:“什么?” 沈俊言:“我感觉姜儿不喜欢我,她总是躲着我走。” 王石头无语地瘪瘪嘴:“沈哥,你糊涂啊,在咱们村子谁能比得过你?你将来肯定是下一任村长,我要是小姑娘,我早就主动往你身上贴了,你觉得姜姑娘躲着你,说不定她只是害羞呢?” “啊?这样吗?”沈俊言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不是呢……” “哎呀,快别想这么多了,村子里喜欢姜姑娘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得抓紧了,不能让姜姑娘被其他人骗走!” “……行!我回去和我爹说一下,找个好日子去向姜家提亲!” 沈俊言握紧拳头,在王石头的鼓舞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还是得问问姜冬宜的想法,于是将背上的竹筐塞给王石头。 “你帮我拿到家里给我爹,我有事回去一趟。” “行。” - 方文树很快就满头大汗跑了回来。 他左手拎着一只半死不活瘦巴巴的野鸡,右手拿着两根萝卜。 “姜儿,我回来了,给你,野鸡和萝卜,这次你把它们全都藏起来,千万不能让你爹发现,不然他很可能一个人吃光一整只鸡。” “文树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姜冬宜感动地红了眼圈。 她用袖子帮方文树擦去额角的汗水,踮起脚尖亲了亲方文树的脸颊。 方文树呼吸立刻乱了,一时间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情难自抑,忍不住将姜冬宜抱进怀里,向她倾诉心中汹涌的情意。 “姜儿,我喜欢你,我不想再看你受苦了,我想去你家提亲,你跟我去小渔村生活吧。”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姜冬宜难过的将头搭在方文树肩上,“他看不起我们清水村的人,怎么可能同意我和你成亲。” “他不同意是因为他不了解你,你这么可爱,能当他的儿媳是他的荣幸。” 姜冬宜被方文树逗笑了,红着脸从他怀里离开,小声说:“提亲的事先不急,文树哥哥,我舍不得清水村,如果和你成亲就要永远离开清水村,我……” “没关系。”方文树温柔地握着姜冬宜的手,“如果你因为清水村放弃我,我也理解,毕竟这里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不过你放心,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都会永远保护你。” “谢谢你……” “你和我不用说谢字,我们可是从小一起一起长大的情谊。”方文树看了一眼快死掉的野鸡,“你快回家把这只鸡处理了吧,记得不要让你爹看到,我也该回家了。” “好。” 两个人依依惜别,全都走的很慢,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但很快,他们还是从对方的视野里消失了。 姜冬宜收回眷恋的目光,加快脚步往家走,但在下个转弯,她看到了一个人蹲在大树树荫里的沈俊言。 沈俊言手里拿着根树枝,正在目光呆滞地戳地上的蚂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你和方文树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你亲方文树他也看到了,现在他是沈俊言(失恋版)。” 系统:“修罗值+20%,总修罗值20%。” 听到姜冬宜的脚步声,沈俊言立刻抬起头。 他眼里全是红血丝,看了一眼姜冬宜手里的野鸡,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自嘲地说:“野鸡确实比果子香一点……” 姜冬宜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帮你把鸡处理了吧,你要是在家里杀鸡,肯定会被你爹看见。” “不用了,我不能麻烦你。” 姜冬宜知道沈俊言的心意,但因为她心里已经装了方文树,她必须和沈俊言保持距离。 沈俊言立刻更伤心了。 他揉揉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杀鸡很吓人,容易弄的到处都是血,还是我来吧。” 姜冬宜想象了一下自己给鸡拔毛的样子,打了个寒颤,默默将手里的野鸡递给沈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