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木叶风俗是这样的》 1、天幕出现 /01 春奈是木叶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忍者。 平平无奇地进入忍者学校，平平无奇地暗恋一个人，平平无奇地毕业。 哦，其实她的毕业其实并不平平无奇。 因为她是近五年来，唯一一个连续两次被指导上忍拒绝，以至于留级两年的吊车尾。 好在随着春奈毕业满一年，她在忍者学校的留级传说倒也渐渐被新的热点取代。 “您好，这是我的任务完成证明。” 褐发少女将回执递给任务交换所的负责忍者。 “这是本月你独立完成的第六个d级任务吧？真勤奋。” 负责的忍者大叔爽快盖章，他很眼熟春奈这个劳模。 “不过小春奈，你中忍考试也进了终试预选，不要把时间都耽误在这些捉猫遛狗的小事上。” “这些都是小钱。” 大叔将小小的一袋酬金递给她，语重心长道：“提升自己实力才是忍者的根本。” “好的，谢谢大叔。” 嘴上感谢着对方，实际春奈对终试如何并不关心。 她只是走大运，遇到厉害的临时队友带飞前两轮，才能进入终试预选罢了。* 春奈对自己真正实力非常清楚。 进入终试的基本都是怪物，她不管遇到谁，直接认输就行，那样下场姿态或许还会比较体面。 至于现在嘛。 少女掂了掂酬金的分量，心里生出小小的满足感。 下忍们都在关心中忍考试结果，村里大量d级任务积压，她正好可以爽刷。 春奈的人生目标是熬资历混上中忍，通过接安全的c级或者d级任务，攒够100万两买房退休。 虽说d级任务普遍薪酬只在数千两，而且大部分是辛苦体力活，但少女乐观地想，只要自己平时节俭些，再勤奋一点，总能攒够的。 在这个吊车尾也想当火影的村子里，她这样不求上进的梦想属实格格不入。 尤其是…… “春奈？” 一道温和又有些诧异的嗓音。 听到这个声音，少女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强忍住假装没听见转身就走的冲动，客气道： “卡卡西上忍，真巧，你也来交任务吗？” “嗯，有事。”银发上忍简洁道。 春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这个村子里，旗木卡卡西是她最想敬而远之的人。 尽管在大部分人眼里，这个蒙面的银发精英上忍，都是爱笑随意的慵懒性格。 然而无法否认。 春奈目前人生遭受的困难挫折，几乎都是卡卡西带给她的。 * 看着她沉默疏离的样子，卡卡西心中不由叹口气。 他刚才可是看见了，少女原本提着钱袋心情颇好，结果一看见自己，表情瞬间垮下来。 话说自己应该没以前那么吓人了吧？ 身为前辈，卡卡西主动打破尴尬，寒暄道。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突然来任务交换所？” 春奈实话实说：“考试我准备认输。不然受伤治疗又是麻烦。” “毕竟我完全没有忍者的资质嘛。” 听到这个说法，卡卡西略感不自在。 ——因为这是他从前冷漠评价过春奈的原话。 在接手第七班以前，旗木卡卡西曾经担任过三届毕业生的担当上忍。 那时他刚从暗部退下，三代希望年轻学生的活力能帮他从黑暗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 然而那时的卡卡西仍带着暗部冷酷作风，态度偏激尖锐。 尤其面对毕业三人组时，他更不由得与过去某些记忆对照。 因此那三届毕业生都被他以不具备忍者素质，不予毕业为由，冷酷严苛地全部退了回去。 直至遇到第七班，他才意识到自己态度的错误。 他总在孩子们的身上寻找当初水门班的痕迹，可天底下哪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呢？ 春奈就是炮灰中最可怜的那个。 因为少女连续两届都遇到他，并连续两届都被打回去留级。 卡卡西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针对她。 他当然能看出来，春奈是个有团队性情绪稳定的好女孩。 问题在于她天赋实在过于平庸，气场又不强。 两回毕业考试，基本都是春奈想要与两位队友合作。 只是她队友谁也不服谁，更看不起她这个吊车尾。 于是三人组全部打回留级。 春奈这届总算没分到他手下。因为这一届新生三人成组，她是多出来的留级生。 三代看小姑娘实在可怜，便直接把她安排给两位之前毕业，如今缺队友的下忍组队。 但听说他们毫无配合，又非同期，更处不来。 就……纯倒霉。 卡卡西从小樱口中听闻，春奈这个留级两年的前辈，在忍者学校的处境并不算好。 她比班里其他人大两届，大家都知道她被带队上忍锐评为不合格忍者的事，所以也没什么朋友。 卡卡西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可春奈平时总把他当做大魔头般避着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何处帮上她。 “卡卡西老师。” 就在此时，一道吵嚷嚷的明亮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金发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过来：“终于找到你了，你天天教佐助，快陪我修炼！我也要学千鸟！” “诶？” 冲到卡卡西身边时，鸣人忽然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的熟悉少女。 “春…春奈同学。” 少年瞬间敛起自己大大咧咧的神色，声音低下来。 “你也来找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心中奇怪，鸣人罕少有在人面前如此收敛的时候。 瞧他此刻表现，甚至称得上拘谨了。 春奈摇头：“我来交任务，恰好遇上。” 鸣人诧异，嘴快道：“马上就要开始个人战，你不修炼吗？” “咳咳。” 从卡卡西的态度中，漩涡鸣人后知后觉，自己貌似又说错话了。 果然，春奈同学低垂着眼，没接话。 说起来，春奈同学的刘海又有些长了……就像以前一样。 以前漩涡鸣人还喜欢以恶作剧引人注意时，褐发少女同样成为过他的目标。 鸣人一直很好奇刘海下的春奈是什么样子，于是那天他一把撩起了她的刘海。 他笑嘻嘻说做同学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全貌长什么样呢？ “别总这么阴……” 然后他就撞上了一双惊慌无措，带着隐约自卑，却格外清澈的眼睛。 那种眼神，鸣人很熟悉。 声音戛然而止，那句阴沉堵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下意识想说抱歉，可对方却垂着头匆匆跑出教室。 奈良鹿丸和她关系不错，追出去安慰她，回来时说春奈被他惹哭了。 那是鹿丸第一次态度那么严厉地指责他的恶作剧。 其实不只是鹿丸，班里其他人也觉得他那次做得很过分。 “鸣人总是这么调皮。” “就喜欢惹别人不高兴，他就开心啦。” 被他捉弄过的小樱更是与春奈格外同仇敌忾。 但他没有想惹她哭的。 而且从那之后，鸣人再也没有对任何女性恶作剧过。 他一直想给春奈道歉，可直到毕业，春奈也再没有和他说过多余一句话。 鸣人对很多人都能自来熟，大大咧咧，即使是刚认识的委托人，他也能很快熟悉起来。 唯独遇见春奈，他吐出来的永远是那窘迫生疏的名字。 【春奈同学】。 毕业后他们只能算同期，已经不是同学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称始终改不过来。 就好像她永远不会像别人一样叫他鸣人，而是漩涡。 漩涡。 其实也不讨厌。 因为她哪怕再生气，也从没有叫过他妖狐。 越是因为恶作剧强调“漩涡”的疏离，便也越强调她从没有因为他被村民说是“妖狐”而讨厌他。 有卡卡西老师在旁边，鸣人觉得自己获取了些勇气。 现在就是道歉的好时机！ 金发少年深吸口气—— 然而，春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忽然面色微变。 “佐藤夫人委托我帮她哄孩子，时间快来不及了，先走一步。” “祝你考试顺利！” 说完这句话，少女便匆匆离开了。 鸣人茫然地看向卡卡西。 “春奈，”卡卡西迟疑了一下，委婉道，“和你不一样，她很特别。” 同样是吊车尾，鸣人在嚷嚷着做火影获取所有人的认可，热火朝天地筹备中忍考试。 春奈则在忙着刷d级任务苟资历攒退休钱，重要的个人试直接选择退出。 而且卡卡西知道，少女的父母很早便去世了。 这孩子在上学与打工之余还要给父母扫墓，因此每天起的时间都非常早。 旗木卡卡西清晨祭拜同伴，偶尔还能看见匆匆自墓园返回赶去学校的春奈。 那时她发尖甚至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修炼变强不是人生的全部，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 并且只是活下去，对普通人来说就已经很辛苦了。 “这样啊。” 鸣人对内情一无所知，他望着少女匆匆跑远的身影，只是很单纯地想。 那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春奈同学才能原谅他呢？ * 春奈见缝插针完成了两个任务，中忍考试的终试预选赛也终于开始。 据说终考会有贵族和大名旁观，甚至连风影也会和火影大人联袂出席。 如果有人想在大国间扬名，这次中忍考试机不可失。 此时主考官月光疾风宣布考生各自对手。 “第一组，春奈对决漩涡鸣人。” “我打春奈同学？！”鸣人震惊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笨蛋！”小樱低声呵斥，“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又想欺负人家？” “我没有！” 他就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要像和佐助对战时一样对春奈同学挥拳吗？ 怎么可能！ 春奈倒是神色淡定，反正不管对上谁，她都准备立刻认输。 区别是在于遇见砂隐村的我爱罗的话，她要光速认输。遇见鸣人的话，就不用那么慌张。 没错，即使是木叶知名吊车尾漩涡鸣人她也打不过。 毕竟吊车尾之间亦有差距。 “准备好了吗，”月光疾风看向两名下忍，沉声道，“那么，对战开始！” 就在春奈准备举手认输时，对战台的上方天花板忽然亮起了一道光幕。 突然出现的意外状况引发浅浅骚动。 “那是什么？” “好像有画面！” 三代火影皱起眉头，目光凝重：“有时空间忍术的气息。” “目前没有察觉到人数来源，不排除有敌方忍者潜入。”卡卡西道。 井野不懂什么高深忍术，她站在观赛台上仰着头和众下忍一起看热闹。 这比赛还能进行吗？ 是不是要疏散？ 她心里各种吐槽——直到光幕上，出现了一名自己极为眼熟的高马尾金发女子。 金发绿眸的年轻女子容貌靓丽。 她身着白大褂，眼尖细心的人可以看清她标牌上写着[见习精神科医忍山中井野]。 ？！ 那不是她自己么？ “这是井野的姐姐吗？” “笨蛋，她胸牌上写着名字呢！” “井野什么时候做见习精神科医忍了？！” “好像是未来发生的事诶。” 光幕上的井野对他们的骚动一无所知。 【井野拉开窗帘，任由灿烂阳光照进诊疗室。 “多晒晒太阳心情会更好哦。” 她对患者笑吟吟道：“这个诊疗室的布置引自大蛇丸向村子贡献的最新医疗科技。并且我特地改进，混入了些我们山中一族的秘术。” “不仅可以更好帮助战后忍者脱离精神状态的危险，应用领域广泛，并且私密性也更好。” 她向对面的人眨眨眼睛。 “知道你身份特殊，放心，诊疗过程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没想到长大了，还是这么不靠谱啊，井野。” 小樱嘲讽道：“说自己会为患者保密，结果你说的这些话，我们可都听见了。” “那又不是现在的我干的。”井野面红耳赤，握拳争辩道。 “而且我怎么知道原因，泄露了患者隐私难道不该怪技术提供者吗？” 技术提供者？ 小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等等，那个名字—— 大蛇丸？！！ 三代火影拿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 木叶s级叛忍大蛇丸，他曾经最为之骄傲的弟子。 大蛇丸在忍界销声匿迹多年，三代很久没有听说对方消息了。 没想到那逆徒有朝一日居然也会给木叶贡献医疗技术？ “如果是大蛇丸，那泄露患者隐私那就不奇怪了。”卡卡西道。 嗯…虽说叛忍的人品确实值得怀疑。 “但不是人品不人品的问题。”三代道。 关键是那逆徒未来怎么可能会和木叶合作？ 难道说…… 【“好啦，请描述一下你的情况。” 井野温柔道。 “按照医院规定——我有必要向患者事先声明。” “精神疗愈科是村子最新设立，罕有前例参询，在这方面研究不算成熟。” “但我一定会用毕生本领与所有关心帮助你的。”】 此时，随着成年井野的目光转动，光幕上也出现了患者的身影。 并且…… 患者模样大家同样都很眼熟。 出现在光幕上的，是位有着褐色柔软披肩长发，身着白裙的清秀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刚出头，眉眼间却毫无生气，透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与倦怠，像是被梅雨打湿的抹布。 褐发女孩毫不在意井野那些声明，只是自顾自开口—— “我想和漩涡鸣人离婚。” 山中井野目光难掩震撼惊愕。 这对年轻夫妇仅结婚三年——那场引得五大国来贺的旷世婚礼有多浪漫，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婚礼女主角因井野流露出的惊讶变得更疲倦焦虑了。 意识到自己的浅薄经验让患者感到不安，井野有些歉疚地敛起情绪。 但说实话，任谁听到春奈的话都会下意识惊讶的。 她居然要离婚？ 为什么？ 她的丈夫可是四战英雄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铁板钉钉的七代目火影人选，样貌帅气阳光，性格正直无私，更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没有之一。 并且鸣人相当专情，任凭得到外界仰慕表达，他对妻子都依旧忠诚不改。 然而这个被无数人艳羡，视作完美灰姑娘的女孩却再度强调一遍。 没错，她就是要离婚。 “再不离婚，我真的快想去死了。”】 2、接吻 /02 少女惊愕地望着光幕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对于现在的春奈来说，恋爱是极为遥远的词，更别说结婚。 这种未来简直离谱到家，她绝对不可能喜欢漩涡鸣人！ 因为她暗恋的人一直都是—— 春奈强忍住回头冲动。 此时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在关注她，正在放大品评她的一举一动，回头会吸引更多目光。 而且她知道，那些品评大多数绝对都是嘲讽。 比如嘲笑春奈那个普女也渴望结婚恋爱，但也就敢想鸣人这种吊车尾之类的。 少女绷住表情，努力做出镇定冷淡的样子。 实际上她现在恼火极了。 到底是谁敢在中忍考试上这样公然整蛊考生，恶意破坏考场秩序，难道不怕三代大人追究么？ 而且，黑发少年现在也会看到她出丑的样子。 看她和漩涡那个幼稚鲁莽的家伙搅和在一起，被人起哄无聊的结婚游戏。 但不一定会印象更差，因为他们本来也是陌生人。 在他心目里，她大概原本也没什么存在感。 想到这里，春奈感觉自己脸颊更火辣辣的。 只是她根本没哭，表情甚至更倔强起来。 春奈不喜欢哭泣。 从爸爸妈妈去世自己被迫独立生活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哭泣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成为别人的谈资。 和这一样难堪，却比眼前更绝望的事情，她早已经历过两次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天幕还能怎么造谣！ …… 看台上。 鹿丸眉头紧皱，看向身旁的井野。 井野一个激灵，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别这么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未来的我干的！” 小樱嘀咕：“春奈从来没叫过鸣人的名字，这两个人未来居然也会结婚吗？” “不。” “错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鹿丸冷静开口，他纠正小樱发言：“他们是会离婚。” 站在旁边的日向宁次则是冷冷道：“两个吊车尾怎么凑在一起？弱者抱团取暖么。” 小樱挠头，这两人的话听起来怎么都怪怪的？ 天天推了宁次一把,干笑道：“不要总这么说春奈前辈啦，她人很好的。” 哦对。 小樱想到，春奈上次留级也做过宁次的同学。 但听宁次的冷漠嫌弃口吻，他们关系应该很不好。 其他忍村的考生也在围观。 虽说大家都等着考试，不过光幕的出现属实稀奇，更别说直播的还是同期考生的未来。 “居然是那个金发小子的未来么？”勘九郎嘲笑道，“和姿色很平庸的女人在一起了嘛。” 我爱罗冷冷道：“安静。” 勘九郎狼狈闭嘴，自家弟弟看电视时不喜欢别人在旁边聊天。 至于音隐村的五名忍者，心中小九九便更不必说。 光幕居然提到了未来的大蛇丸大人，那必须听！ 他们隐晦地瞥向药师兜。 兜大人伪装成木叶忍者，中忍考试时被分配的临时队友，就是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兜大人提携，她早就该被淘汰了。 难道……眼前的一幕也在兜大人的计算之中？！ 此时三代正在考虑是否疏散考生。 但时空间忍术出现时机过于奇怪，他更倾向于封锁现场，找出潜伏在人群中的施术者。 反正进入终试预选的考生总数只有21人，连带考官后勤一起尚不过百，想控制现场并不困难。 三代原先怀疑施术者在干类似妖言惑众的事。 ——但以鸣人的婚姻八卦作为惑众切入点是不是过于另辟蹊径了？ 咳。 从天幕出现后，三代老头内心沉寂多年的八卦吐槽欲也是悄然沸腾。 没办法。 自家顽劣小辈跟老婆闹离婚这种大事，实在很难不让老人家操心啊。 总之，三代决定封锁现场，按兵不动，先观察后续。 他不信这个神秘时空间忍术的出现，只为了告诉他们未来人柱力的妻子准备和他离婚。 ——这种八卦到底能动摇到什么人心？！ * 大家都觉得离婚之事并不重要。 但光幕里的井野显然觉得非常重要。 鸣人的感情状态完全可能影响整个忍界的秩序安定。 毕竟但凡没得到妻子芳心的鸣人，想要创造一个春奈不想和他离婚的世界……呃。 难道要佐助率领忍界联军反抗鸣人么？ 总感觉没什么画面。 【诊疗室内。 金发医生面色凝重：“可以聊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么？”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春奈道。 “或许他还能坚持下去，但我已经没法忍受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压抑到快让我窒息。” “但我知道，没人会支持我。” “所以不用问那么多，你直接给我植入一个念头就好。” “你想植入什么念头？” 春奈语气毫无起伏：“漩涡鸣人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我因此非常仰慕他，和他的婚姻令我感到沉醉。” “这样就可以。” “不行，擅自为病人植入想法是违法的。必须有合理的病因才行。” 井野压下吃惊，摇头道。 “而且鸣人是英雄的事广为认可，你所说的念头逻辑也大概率不会审核通过。” 更主要是因为影响不好。 战后对幻术操控之类的事情看的很严，所有事务都要在医疗系统留档。 春奈的苦恼但凡流传出去，对木叶宣传工作都是大麻烦，所以高层领导不会给她通过的。 但如果春奈同样走高层关系——她的丈夫漩涡鸣人会同意么？ 所以这是个死结。 女孩抬眸，定定看了井野几秒，尖锐的阴郁眼神让井野顿感不自在。 随后春奈语气更冷漠了。 “那难道我一定要在病历上写，我从未认可过我的丈夫。只是他对我存有强烈征服欲，一定要扭转我这个念头以后才心满意足肯离婚么？” 井野听傻了。】 台上众人听傻了。 春奈也听傻了。 不是，你——我在说什么啊？？？ 小樱则吃惊地捂住嘴巴，征服欲，哇哦，好霸道的词！ 鸣人居然是这样糟糕的隐藏性格么？ 至于鸣人？ 少年后知后觉—— 他惊喜道：“井野，你说我是所有人都认可的英雄诶！” 极端安静，但八卦气息逐渐沸腾的中忍考场上，少年明亮的嗓音格外突出。 “白痴！现在是关注这件事的时候么！”小樱一锤栏杆，忍不住呵斥吐槽。 随后粉发少女又看向井野，小声道：“但那家伙以后真的会是大英雄么？” “别看我，我不知道，和我无关。”井野绝望地捂住脸。 救命，快换个人上去演吧，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才不要承认鸣人那个吊车尾是大英雄，让佐助君看到那些造谣的话，不得误会死她？ 阿斯玛神色看似严肃凝重，实则压低嗓音，合理推测。 “会不会是婚前蓄意隐瞒，结果婚后被妻子发现他的人柱力身份？” “人柱力好像是挺影响婚姻生活质量的。” 夕日红给了他一个肘击：“结婚这种大事，鸣人的性子不会向爱人撒谎的……吧？” 三代姑且保持冷静：“至少有点很清楚，鸣人在未来会成为公认的英雄。” 鸣人作为人柱力能被公认为英雄，说明他对村子无害。 那么即便他私生活再混乱糟糕，火影也都能放心。 然而这个判断刚生出的下一秒，八卦欲便争先恐后地在三代心里吐泡泡。 ——所以这个天幕真的是未来么？ ——但他真不相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会变成渣男啊。 ——不行，猿飞日斩！快想点正事，不要再八卦人家小夫妻了！ “我觉得，春奈的说法…应该有问题。” 身为担当上忍，卡卡西试图为自己的学生辩护。 “鸣人绝不会是那样恶劣的性格。” 结果天幕上，春奈接下来的控诉瞬间让银发上忍狼狈闭嘴。 【“他一切表现都虚伪得让我觉得恶心。”春奈厌倦道。 井野面露茫然。 她实在想不到虚伪这个词怎么和鸣人扯上关系。 但春奈和鸣人可是晚上要睡一起的亲密级别，也是生活中最贴近他的人。 “你们现在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井野认真思索，随后严肃道：“难道鸣人表面对你很好，实则背地家暴？” “没有。”春奈立刻摇头。 她脸上尖刻之色动摇了一下，似乎想要回答井野的问题，然而—— 女孩口吻是更深的坚决。 抱怨沉重的话语被她稀里哗啦地倒出来，好像已经在心里闷了许久，终于找到宣泄口。 而那怨气阴郁如有实质，哪怕只是听着，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快乐。 “我们婚后便一直在分房睡。他在二楼，我在一楼，他大部分时候出任务走窗户，平时很少碰面。” “我从未爱他，连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哪怕只是无意间一个眼神的对视，他都让我觉得恶心。” “比如现在提到他的名字……好恶心。” 女孩有明显吞咽动作，在忍住随之而来的呕吐欲。 井野直觉春奈原本想说的话不是这些。 可即便临时改意，夫妻关系中，感到恶心也是相当严重的攻击了。 井野回想鸣人平日阳光灿烂的模样，以及提起春奈时总是很温柔的淡淡微笑。 春奈不说，任何人都绝对想不到，大英雄漩涡鸣人背后的家庭生活居然如此压抑。 “不是成为火影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是被所有人认可才能成为火影。” 春奈很流畅地背出她的大英雄丈夫的名言金句。 随着鸣人的威名响彻忍界，他的这句名言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可谈起丈夫的成就，女孩语气极为冷淡，毫无温度可言。 “全村人都认可他，连佐助最后都愿意认可他——我是这个村子仅剩的异类。” “他怜悯我，同情我，娶了我，结果发现我居然不像别人一样认可他。” “而我察觉了他只是想得到我的认可。” “于是我们的婚姻完蛋了。” “就这么简单的逻辑，你能理解么？” 井野想说能…… 但真的不太能。】 看到此处，三代微微皱眉。 因为卡卡西的缘故，三代关注过春奈，他知道少女各方面条件都很，嗯，普通。 而鸣人真实出身是什么？ 再论外表，他平时不爱收拾了点，但仔细看也是个帅气可爱的小伙子吧？ 实力便更没得说了。 更何况三代与鸣人关系摆在这里，实在很难不拉偏架。 ……等等，不要被天幕带节奏点评小辈婚姻了。 想点正事啊猿飞日斩！ 【“鸣人不可能和他不爱的人结婚。” 井野确信道：“不只是我，只要上过四战战场的人都可以为他保证。” “鸣人是非常阳光温柔，重视家庭，充满爱意的好人。” “春奈，他真心爱你才会选择向你求婚，你们之间一定存在误会。” “我没上四战战场。” 春奈用一句冷淡的回答终结了井野拍着胸脯的保证。】 “四战？” 鹿丸拧眉。 刺猬头少年是现场下忍中，唯一一个没有单纯吃瓜，而是从两人劲爆对话中提取到最关键信息的。 他方才强行抽离思绪，让自己不去关注那个阴郁女人就是未来的春奈的事实。 鹿丸这才从庞大混乱的信息中抽丝剥茧，找出最关键的一点。 火影与上忍们也在思考。 三代道：“在鸣人结婚不久前，忍界爆发了第四次忍界大战。” 卡卡西松口气：“鸣人身为人柱力而被视作大英雄，看来是在四战中发挥了大作用。” 并且他在战争中顺利活下去，还结婚了。 这么说或许有点地狱。 但井野不够专业的发言态度，反而令卡卡西此刻格外安心。 “战争可不是小事。”阿斯玛也停止八卦，神色认真，“要是能推测出战争具体时间就好了。” 三代火影没有接话，他向身后看去，自有暗部领命传来专业人士。 随着天幕含金量越来越高，无论真伪，这直播透露的消息，可还有得看。 * 【春奈声音没什么情绪起伏。 正如先前所见，她只是梅雨天吸干潮气的抹布而已。 抹布会有什么自己的色彩呢？ “其实现在来看，我和鸣人都不符合彼此的择偶标准，我们并不合适。” “起源于愧疚的感情，原本就不可能长久。” “责任和爱，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井野疑惑：“愧疚？责任？” “因为鸣人每次作为英雄拯救世界时，都唯独落下了我。” “最初应该是大蛇丸木叶崩坏计划。” “那次动乱让我的腿变成这样。” 井野看向春奈白色长裙遮掩的双腿，不由陷入沉默。 她是春奈的同学，知道她曾经是什么样的。 最开始的春奈并不是这样敏感阴暗的性格。 那时她略显沉静寡言，但为人勤奋，哪怕d级任务也总认真完成。 只是后来春奈身体坏了。 她的精神好像也跟着坏了。 井野轻轻叹息。 “战争啊……”】 现场瞬间沸腾。 等等，刚才这位想要离婚的年轻女士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什么？！ 什么丸？什么崩坏？ 只有恍惚的春奈在此时陡然激灵—— 等等，自己的腿怎么了！？ 偏偏在此时，直播戛然而止。 【与目标接吻即可解锁后续直播内容呢亲】 沸腾的考场，因为光幕上陡然挡住人影的字幕而瞬间陷入安静。 鸦、雀、无、声。 3、做恨 /03 诊疗室。 井野隐约对春奈心结有所猜测，她正想顺势提问，却听门被敲响。 青年清亮沉稳的嗓音在门外响起：“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春奈脸色瞬间苍白，她听出来者身份了。 她的丈夫，漩涡鸣人。 褐发女孩坐姿下意识前倾，那是警惕的姿态。 井野居然见她难受到这种程度，当机立断，扬声道：“稍等！” 随后她压低嗓音，关切道：“春奈，需要我让他离开么？” 似乎猜到春奈在想什么，门外青年声音略低了些，但情绪依旧温和。 “今天你出门没有带拐杖，我很担心。” 春奈长长呼出口气，让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 “没关系，你进来吧。” 女孩的声音很轻。 但她知道，漩涡鸣人可以听到。 门锁被拧开了。 井野抬眼望去，出现在门边的青年金发灿烂清爽，容貌俊朗，蔚蓝澄澈的眼瞳会让人想起夏日的波子汽水。 二十一岁的漩涡鸣人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整天穿着土气运动服，傻乎乎嚷嚷着我要做火影。 他阳光挺拔，干练清爽，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强烈吸引力。 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是无可置疑的，这颗星球上最强的男人。 每年为了追逐他而特地来木叶旅游的粉丝多到数不胜数。 鸣人裹缠白色绷带的掌间握着一根轻巧手杖。 “怎么能把手杖忘带了呢？” 他对妻子说道，带着浅浅嗔意。 井野无声观察着鸣人，觉得他语气神态都非常温柔，哪怕放在夫妻间都不多见。 如果佐井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绝对要恶寒。 可即使是这样羽毛一样轻的关心，也像快将春奈压塌了。 “我知道了，抱歉，下次会记得的。” 她抓过手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 春奈因为起势太猛没有站稳，鸣人立即伸手扶了她一下，但确保妻子站稳后，他便克制地收回手。 ——甚至不用春奈露出抵触的目光。 “那先不打扰井野了，我们下次再约时间。”褐发女孩道。 她看向丈夫，目光只停留在青年的喉结位置。 “我们走吧。” “好。” 鸣人没有伸手扶妻子，只是目光追随保护着她，落后她一步走出了诊疗室。 井野目送着他们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头回感到违和感。 鸣人比春奈高很多，并肩而行时体型差更为强烈。 尤其春奈气质阴郁低迷，鸣人又格外明亮强势，那种捕猎的压抑感便更强了。 总觉得春奈回去后会被欺负…… 井野有些不安地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让鸣人将春奈带走？ 呸呸呸！ 什么叫带走。 他们可是合法夫妻，而且鸣人是什么人自己能不了解么？ 他怎么可能欺负春奈？ “喂，井野。” 就在此时，身后窗边忽然出现又一个鸣人的身影。 井野愕然回头：“影分身？什么时候？！” 金发青年轻松翻入诊疗室，神色关切：“小春生了什么病，可以告诉我么？” 医生和家属是该沟通患者病情，但是…… “快点说啦，拜托，我时间紧。” 这位大英雄双手合十，叹气道：“了解情况之后我还要赶着给家里买菜呢。” “今天小春心情不好，我想给她做芝士豆腐。” 看着鸣人自然的表现，井野心中违和感更强。 不对劲。 鸣人难道完全感受不到妻子对他的厌恶么？ 是不知道？ 还是不在乎？ * 笃。 手杖敲击在地面，随后借力，脚步往前。 复健三年，春奈对此已经很熟练，并且能让自己行走姿态与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 丈夫始终陪在她身旁。 漩涡鸣人很强，只要略微发力，就可以一下从街头轻松跃到街尾。 然而他却愿意跟着她，以比小孩子还慢些的速度在街道慢慢行走。 无法摆脱。 回家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人。 “鸣人先生，日安！” “鸣人大哥！” “鸣人前辈，可以给我签名么？” 春奈意识到这些人能帮她拦住鸣人，呼吸顿时松快许多。 “那你给大家签名，我先回家。”她说道。 “不用。” 鸣人留下影分身签名合影，歉疚表示自己必须要先送妻子回家。 “哇，夫妇感情真好！” “呜呜呜，好羡慕！” “春奈前辈看起来也很温柔呢，真般配。” 无数道热烈目光投在她身上。 春奈呼吸微滞，勉强挤出笑容。 但笑容没留一秒，鸣人便挡在她身前，遮住那些看向她的目光。 “没关系，我们回家。”他说。 天空蔚蓝澄澈，广袤包容，像鸣人的眼睛一样美丽。 让她感到窒息。 “不用了。” 她终究松开了手杖，声音也轻了下来：“你带我回家吧，这样走太慢了。” 鸣人不由喜悦地笑起来，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 “好，我们回家！” 他轻松抱起妻子，垫在春奈腿弯的手帮她拿着手杖，他们在木叶的屋顶上快速向前。 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吹到鸣人的脸上，但他并不觉得烦扰，反而笑眯眯的。 当然，目光依旧克制地没有看她。 他所有动作都很克制温柔，但春奈觉得自己真得快呼吸不过来了。 快到家。 快放下她。 她脑子里止不住回想起自己与井野的话。 如果没有发生大蛇丸袭击的事。 如果没有佩恩袭击木叶。 如果鸣人没有在和佐助的决斗中耗费所有的阳之力。 她便也能像普通忍者一样奔行，不需要手杖，不需要他的贴心和保护。 就不会变成这样丑陋的样子，折磨他，也不用折磨自己。 看病的时候春奈说谎了。 这段婚姻中，真正在反复折磨她的存在，从不只是漩涡鸣人。 还有她自己。 准确说，是她丑陋脆弱的身体，与同样丑陋脆弱的心。 所以她和鸣人如今做尽了一对夫妻会做的事。 却唯独除了爱。 刚才她强行忍住了一句非常卑劣恶心的话，没有询问井野。 像她这样平庸普通的人……当初如果选择鹿丸，是不是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了？ 但人生没有如果，也就没有问出口的必要。 * 中忍考试现场。 直播停止了，但所有人都已被它透露的众多信息震撼。 什么叫大蛇丸发动木叶崩坏计划？ 音隐村和砂隐村的忍者几乎瞬间心脏高悬——他们可是有内部任务的。 救命，这天幕居然是真货！ 中忍考试的终试，音隐村和砂隐村就会联合发动进攻，但时间还没到，关键情报就暴露了！ 三代敏锐道：“难道木叶崩坏计划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开端么？” 卡卡西目光凌厉：“那些音隐村忍者神色不对。必须立刻控制起来！” 只要抓住拷问，自然能确定天幕真伪。 至于突然搜捕外国考生是否影响国际观瞻——第四次忍界大战都要爆发了，谁还会拘泥这点细节？ 三代认同卡卡西的判断，只是…… “那行字是什么意思？” 鸣人额头冒汗，磕磕绊绊说道：“那个怪东西要、要我……” 主考官月光疾风看不下去，贴心替他说道：“要春奈亲吻你，才能解锁接下来的直播内容。” 鸣人脸红得像是快晕过去了。 春奈同样抵触，她立刻要开口拒绝这个荒谬的要求。 可她眼前却忽然浮现一个光屏，天幕给了她选择。 【是否接受命运执念任务.其一】 【解除执念判定：命运偏差值50】 【当前命运偏差值：1】 【解除奖励：健康】 【接受任务奖励：绝对健康双腿体验时长卡*6小时】 【备注：命运任务可随时选择放弃】 其他人没有反应，这个光屏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 春奈有些犹豫，但考虑到能随时放弃任务……鬼使神差下，她试探着点下接受。 或许是因为天幕中，那张苍白不安的熟悉面庞。 也或许是因为她身上那件很陌生的白色长裙。 春奈从没有穿过那种裙子，因为忍者绝不会穿到脚踝的长裙。 哪怕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吊车尾，也是有合格忍者素质的。 结婚真的会让人改变这么大么？ 点击接受的瞬间，春奈则感到自己双腿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变化。 命运偏差值则在瞬间变为了5。 少女颇感惊诧。 只是因为接受任务，获得那张体验卡，她的命运就立刻有了改变么？ “春奈同学……”旁边响起鸣人小声的提醒。 春奈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沉思似乎错过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俩猛看。 好吧，她发现自己渐渐对这种万众瞩目状态钝感了。 “我错过了什么？”她小声问。 鸣人面露赧色，不好意思说出口。 “老夫刚才说，为了守护木叶安定，探明敌方情报，你们可以、嗯、小亲一下。” 三代火影轻咳一声，神色正直严肃。 “这是符合火之意志的牺牲行为！” 啊？ 春奈懵了。 什么叫小亲一下？ 鸦雀无声的中忍考场上，两句话先后响起。 鹿丸冷静道：“天幕没有具体行为程度规定。” 鸣人则大声指出：“三代爷爷，你不该勉强春奈同学！” ……？ 两个少年对视了一眼。 随后鹿丸继续分析：“只是吻手背，甚至隔着遮挡物，也完全可以尝试。而且，目标不一定专指鸣人，也有可能是井野。” 井野：？？？ 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大家关注点转移了，别拖我下水啊混蛋鹿丸！ 4、激情 /04 回家后需要换拖鞋。 漩涡宅的玄关一角永远放着软凳，那是行动不便的春奈专属。 鸣人将纤瘦妻子扶在软凳坐好。 接着他打开鞋柜，取出春奈的拖鞋，在她脚边摆正。 春奈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看着他，任由他动作。 鸣人自得其乐。 最终金发青年单膝跪下，轻柔握住她的脚踝。 他脱掉她的凉鞋，让女孩的赤足踩在自己支起的大腿面上。 鸣人的大腿线条锻炼紧实，温度灼热，透着布料也无法遮挡的生命力与蓬勃激情。 饱满的肌肉彰示青年躯体正处于人生最巅峰的时刻。 哪怕已经结婚三年，她还是没有彻底接受这份程度的亲密。 他们从没有过激情，所以于她而言，漩涡鸣人的肉/体和其他异性没有区别。亲密时都会让她感到不自在。 漩涡鸣人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因为他已经这样做了三年。 最开始是她确实行动不便，所以即使夫妻关系不和也必须接受帮助，但后来…… 春奈实在忍不住，按住他的小臂，低声道。 “不用，我自己做也可以。” 漩涡鸣人手很宽大，能轻松圈住她的脚踝。 他是个强大的忍者。 或许是过于澎湃的高质量阳遁查克拉作用，鸣人身体总是很炽热，让她很不适应。 她的脚底踩在他略微粗糙的掌心，手掌温度炽热，更烫得她如坐针毡。 说完春奈便想抽回自己的脚。 鸣人动作温柔却隐含坚持地圈住她的脚踝，没有松开。 他口吻轻快道：“我都拿出来啦。” 他利落地将柔软家居拖鞋套在春奈脚上，随后轻轻放下。 金发青年笑眯眯道：“下次让你自己来。” 春奈道：“每次都说下次。” 鸣人纵容地看着她，正要开口，却见另一个漩涡鸣人提着菜从二楼窗户翻进来。 他对本体服务春奈见惯不怪，跳下楼梯，直接向厨房走去。 “我买菜回来了，今天有小春爱吃的芝士豆腐。” “哦，辛苦了。”鸣人对影分身道。 因为春奈行动不便，鸣人时常用影分身维持一家生活的运转。 “我送你回房间？”鸣人道，“一会儿就开饭了。” “不用了，你不是还有事情么，先忙你的。我自己在家也可以。” 白裙女孩避开他的触碰，自己重新拿起手杖，很慢，但是很稳地走回房间。 鸣人站在玄关，一直注视着春奈安稳走进房间方才垂下目光。 他脸上笑意淡去，轻轻叹了口气。 青年看向自己掌心，手指微微蜷起。 就在刚才。 小春踩过这里。 …… 关上房门。 春奈躺在床上深深呼吸，让狂跳的心脏平息下来。 这原本是他们的婚房，但鸣人只在这里住过一晚。随后他们便开始分居。 结婚三年，她和漩涡鸣人的日常极限亲密行为就是换鞋。 距离最亲密的地方也仅限玄关。 为了减少同鸣人的碰触，她甚至放弃麻烦的衣裤，大多数时候都只穿方便穿脱的裙子。 其实也不对。 他们有过更亲近的尝试碰触。 唯一一次，正在结婚当晚。 婚前他们固然没有过亲密，但婚后夫妻发生那种事便很自然了。 那个朦胧的新婚之夜，他们作为夫妻生疏地试探亲吻，渐渐熟悉彼此身体的温度。 可当她鼓足勇气，让那双丑陋的、有疤痕的、扭曲的腿没有衣裙遮挡而露出来后…… 她得到的并不是丈夫自然体谅的态度。 春奈翻过身，长发遮住她写满羞耻的脸。 每每回想起那一幕，她都会感到与当时相比也丝毫未退的强烈难堪与恶心。 在新婚的那个晚上，漩涡鸣人的第一反应，已经将她作为女性与妻子那半的尊严羞辱到体无完肤。 如今结婚三年，他们的婚姻彻底陷入冰点。 没有碰触，没有拥抱，没有任何一次接吻，当然更不会有孩子。 春奈知道，她对漩涡鸣人毫无男女间的吸引力。 维系他们体面婚姻存续的唯一原因，只是大英雄的颜面与责任感。 这是春奈即使面对医生也无法宣之于口的耻辱，也是她自尊心最不可触碰的疮痛。 平日只要对上鸣人温柔包容的神情，她便更加感到愤怒。 怎么敢装作那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呢？ 只怪她婚前存有侥幸心理，没有让鸣人看一次。 毕竟哪怕大英雄同情心泛滥与她结婚，大概也没想到她的身体竟能可怜丑陋到那种程度。 食色性也，即使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也不能免俗。 更何况漩涡鸣人如此优秀，爱慕他的村内村外的出众女性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优秀的女性或强大，或高贵，或美貌，或与鸣人有着深厚的羁绊。 他无法对残缺平庸的她产生冲动是人性本能。 有的时候，春奈真的内心煎熬到恨不得漩涡鸣人能直说他心中另有她人，甚至干脆出轨。 这样她就脱身了。 偏偏鸣人从不。 为什么一定要折磨彼此呢？ 为什么一定要维持大英雄的形象呢？ 春奈恨他。 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谁，能比漩涡鸣人的妻子更恨他。 褐发女孩深深的呼吸，想要从这抵死纠缠的漩涡中挣脱出来。 但她没有吸入空气，而是更绵密不绝无法忽视的香味。 床头柜放置的香氛淡雅宁谧。 是鸣人上周特意为她购置的，说有宁神的功效。 它无孔不入，填充她的血肉，浸入她的骨髓。 一如漩涡。 * 中忍考试会场。 鹿丸发言结束，其他人还没怎么样，井野首先看起来恨不得吃了他。 “关我什么事啊，混蛋鹿丸！” 鹿丸神色镇定：“我说的是实话。” 井野匪夷所思：“春奈都和鸣人结婚了，天幕怎么可能让她亲我？” “他俩是在闹离婚。” “我和鸣人没有结婚。” 又是异口同声的反驳，不过这次是鹿丸与春奈。 场中八卦议论声同样不断。 看着闹哄哄一片，三代愈发感到头痛：“总之你们都下来——井野，你确实得来。” 井野：？？？ 她反手拽住鹿丸，瞪着他道：“你也跟着来！” “麻烦死了……”嘴上这样嘟囔着，鹿丸行动却看不出抗拒的样子。 此刻心情唯一不错的只有鸣人。 毕竟天幕告诉了他许多好消息，他成为了英雄，还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就连平时对他态度恶劣的井野，未来也会那么夸赞他。 当然，最最开心的还是春奈同学说佐助都认同了他。 那个可恶高傲的佐助诶！ 可惜他这会儿没法和佐助说上话。 他真想知道那家伙听到未来情报时是什么表情。 哼哼。 唯独一件事的存在让他没法全然高兴。 那就是未来春奈同学依旧很讨厌他，表示和他结婚很痛苦。 那…… 鸣人挪了几步，蹭到春奈旁边。 少女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漩涡鸣人倍感紧张，想好的说法瞬间全部忘掉。 “对不起，我不知道未来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春奈同学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永远不结婚的！” 他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乱七八糟的话像倒豆子似的蹦出来。 “只要我不结婚，就不会发生讨厌的事情了。” “嗯，我没有怪你。” 春奈言简意赅，收回目光，等着三代说话。 见此，鸣人不禁有点气馁。 又是这样。 知道以后会和自己结婚，春奈同学没有很生气。 但知道自己主动保证永不结婚，她也没有觉得很开心。 冷冷的，淡淡的，像是冰。 在她眼里，他不是妖狐，不是吊车尾，只是无关紧要的“漩涡”。 可是，最开始知道春奈同学会成为他未来的妻子时……他其实还挺开心的。 村子里那么多女孩，他只偷偷关注过春奈同学。 而且真的很冤枉！ 平时春奈同学只要望向他，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哪怕目光浅淡，他也会紧张到忘记呼吸。 所以怎么会欺负她让她不开心？明明自己超紧张她态度的说。 果然都怪未来的自己！ 害得他被春奈同学更讨厌了。 气恼之际，却见一个白发高大男人接到传讯匆匆赶来。 “好色仙人。”鸣人向自来也打招呼。 平时他看见好色仙人都很开心，可惜这会儿他情绪刚刚受挫，所以说话也没什么精神。 自来也挑眉。 鸣人这是？ 莫非看到自己婚姻不幸的可怜未来，因此备受打击？ 自来也以为他会更高兴未来成为英雄的。 白发仙人目光隐晦地快速扫过对面的褐发少女。 容貌顶破天也只能礼貌夸为清秀，气质冷淡，如雪般清冷无味。 并非浪漫温柔的鹅毛大雪，春奈更像是盐粒，微小剔透，随时会融入环境，完全不起眼。 鸣人未来居然喜欢这样的普通女孩么，和他父亲倒完全相反。 要知道玖辛奈可是世间难得的明艳大美人，一头红发极为夺目。 “刚才天幕显示，需要小春亲吻目标人物才能解锁接下来直播内容。” “目标人物可能是鸣人，但也不排除井野。” “总之，实验先从亲吻手背开始。” 三代对自来也道。 “天幕解锁后你也看看，接下来的直播内容应该与大蛇丸有关。” 听到大蛇丸的名字，自来也立刻严肃起来。 三代看向春奈等人：“你们都是好孩子，也是木叶的优秀忍者。天幕直播内容事关村子安危，容不得我们忽视。” 春奈倒是在意命运偏差值的问题。 未来的她和鸣人从没有过亲密，那自己的亲吻手背会算命运转折么？ 似乎值得实验。 春奈看向井野：“咱们先开始，就手背？” 井野认命地叹口气：“好吧好吧。” 鸣人瞧着眼巴巴的，也不知是期待两个女孩就能成功，还是…… 刺猬头少年冷着脸站在鸣人身旁。 哪怕是智商卓绝的天才，也计算不出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未来。 他怎么可能放任春奈陷入那样黯淡窒息的婚姻深渊？ 所以问题来了。 春奈的未来为什么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鹿丸已经推算出十三种可能，而最残酷，也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的一种是—— 自己早早便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牺牲了。 否则为什么会不管她呢？ 鹿丸瞥了眼鸣人，难得感到心情微妙。 他和鸣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从没有因为妖狐传言歧视过他。 但是，关系比较，嗯，熟悉的女生和发小结婚了这种事……啧。 真麻烦啊。 不过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春奈和井野互动后，天幕毫无变化。 井野表示真不是她火之意志不够纯粹，纯尽力了！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春奈深吸口气，冲鸣人道：“来吧。” 鸣人回神，有点懵地看着她：“？” “我要亲你。” 少女言简意赅，语气冷静。 “过来。” 5、四代目火影 /05 鹿丸看着鸣人脸色爆红，同手同脚地走上前。 他微微皱眉。 鸣人这家伙害羞什么劲？ 春奈又不会喜欢拉面笨蛋，只是完成三代大人的任务罢了。 鹿丸历来清楚，春奈是个看似冷淡阴郁，实则性格认真勤奋的好姑娘。 同龄人放学后肆意玩耍的时间，她已经开始打工养家。 鹿丸是在自家药材店熟悉帮工的春奈。 她跟着店里其他人，装不认识他的样子混在人群里叫他鹿丸少爷，简直呆死了。 老爹知道这件事后，也没有反对他和帮工小姑娘来往。说什么他不是保守的家长。 当时自己脸颊有点发烫，吐槽老爸整日净爱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结果老爹一脸无辜地反问自己说什么了。 啧……话归正题。 在鹿丸眼里，春奈绝不可能跟调皮浮躁的鸣人在一起。 因为他俩根、本、不、合、适。 况且现在有了天幕。 知道未来如此难堪，那么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的春奈和鸣人，便更没希望走到一起了。 现在鹿丸只想知道未来春奈为什么会残疾，方便帮助好友。 鸣人步伐僵硬地走到少女面前。 自来也觉得鸣人这也太羞涩了，还是得多见见世面。 他了解鸣人这小子，这小子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如果他真对春奈有好感，肯定早就常挂嘴边。 可事实是，鸣人平时一次都没提过她。 自来也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有春奈这个普通女孩存在。 两人只是合作为村子完成任务而已，连脸都不会碰到，至于尴尬成这样么。 总不可能是鸣人在心里暗恋人家不自知吧？ 哈哈。 什么年代了，还玩纯爱？ 自来也写小说都不稀罕纯爱元素，太过时了，读者不爱看。 “春奈同学……”鸣人声音轻细，像蚊子哼哼。 “嗯？”春奈疑惑。 漩涡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也有羞涩扭捏的时候，声音都夹夹的。 她公事公办，礼貌提醒道：“我要拉你手了。” “嗯，好！”金发少年肉眼可见地越发紧张。 春奈牵过他的手。 “我要亲你了。” “嗯、嗯！”鸣人突然闭上眼睛。 春奈不懂他为什么闭眼。 但她只干自己的任务，于是牵起鸣人的手，在他手背轻轻印下一吻。 在那瞬间，鸣人眼睛下意识悄悄睁开一条缝，视线只在春奈身上。 少女微长的刘海垂下，从现在的角度看不到她的眼神。 她在厌恶？愤怒？嫌弃？ 鸣人不知道，他只感受到柔软微润的事物在自己手背一触即分。 春奈同学没有多停留一秒。 但已经完全足够。 人生从没有过任何亲密举止的少年，脑海里争先恐后地瞬间砰砰炸起绚烂烟花。 别说继续中忍考试，这时候哪怕木叶丸轻轻推他一下，鸣人大概都要顺势倒地。 居然被、被春奈同学亲了！ 啊啊啊啊啊啊！！！！ 春奈同学的嘴唇好、好软——噫 春奈没在意少年狂涌的羞涩，她的余光瞥向面板。 【命运偏差值:6】 果然上涨了一点。 只是亲手背，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停留，这样的方式都可以？ 春奈诧异地想，难道真因为未来的她从来没有主动亲过漩涡啊？ 可他们不是结婚三年么。 夫妻三年连亲都没亲过，不太合理吧？ 天幕倒是说话算话，而且要求不严，春奈刚刚亲完，直播便亮了。 井野的心理诊疗室再度出现，而正在交谈的两人是井野与一名金发青年。 青年的样子看起来也有点眼熟。 下忍们还在疑惑猜测，却听某位木叶上忍惊呼：“四代目大人？” 四代目？！ 自来也一瞬恍惚：“水门？” 卡卡西矢口否认：“不对，不是老师——” “是鸣人。” 看台之上，一直寡言少语的黑发少年淡淡开口。 先前无论是直播中语出惊人的春奈，还是变化颇多的井野，都没有让佐助有任何神情波动。 其他人在兴奋吃瓜，可黑发少年最大的反应也只是微微皱眉。 那副冷漠样子甚至让人疑心，佐助是否只是在单纯不悦天幕耽误他证明实力。 直到金发青年出现，佐助的神色才终于动容。 其他人还在或疑惑或恍惚，甚至连鸣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宇智波佐助先于所有人认出了那个吊车尾。 他的语气透出难以辨明的复杂。 “那个吊车尾又变强了。” 而且，很强。 * “这居然能是鸣人？啊？鸣人？！” 听到佐助话语，小樱眼珠子都快惊得掉下来。 光幕上的金发青年无论用什么标准来审视，都散发着无可置疑的优秀与强大气质。 他金发清爽利落，容貌英俊，蔚蓝眼瞳如同天空般宽广。 青年每一寸躯体都散发着勃勃生机，而那令人安心的强悍实力，就埋藏在他的体内。 这种气场是装不出来的，必然需要经受过许多磨砺，并且有充分的实力支撑才能如此外现。 可在小樱心目里，鸣人明明还是那个冲动幼稚，连房间都成日乱糟糟的吊车尾。 “仔细看，五官似乎确实是有点像鸣人。” 小樱目光来回逡巡对比，脱口而出：“鸣人以后居然会长这么帅！？” 关键气质也很出众！ 他看起来又从容又自然，还有种闪闪发光的，吸引人靠近的强烈魅力。 就连手鞠也面露惊容。 她原以为木叶的优秀男人只有佐助，没想到那个风风火火的金发小鬼也有如此成长潜力？！ 鹿丸宁次的神情严峻下来。 青年鸣人的魅力其实哪怕身为同性也完全能感受到。 因为鸣人身上散发的气质，有着更精准的描述—— 领袖魅力。 “像，太像了。”自来也喃喃自语。 金发蓝眸的青年闪闪发光，与他记忆中的某人简直如出一辙。 卡卡西也觉得很像，心中更有种隐隐的酸涩欣慰感。 臭小鬼未来也成为大英雄了啊。 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你们看到了么？ 三代心神恍惚，但他很快从复杂思绪中挣脱出来，及时整治现场躁动纷乱的气氛。 “所有人肃静！先听鸣人说什么！” 火影还是很有威严的。 可就当大家逐渐安静下来时，一道震惊嗓音响起。 “啊？什么？那是我？！三代爷爷，那居然真的是未来的我？！” 鸣人居然一直处于状况外，直到三代明确点破才反应过来。 ——亦或者是他根本没有自信认为那个人会是自己罢了。 金发少年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尾音都因为激动隐约颤抖，眼睛闪闪发亮。 那简直是他做梦都幻想不出来的模样。 从小鸣人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妖狐、废物、吊车尾、邋遢、不欢迎你。 天幕中的金发青年却与这些词全然无关。 他简直就是英雄这个词的诠释。 他这样的吊车尾……也有可能成为英雄么？ 春奈实在忍不住，轻声吐槽：“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这话属于嘴硬，因为刚才其实春奈也看呆了。 说起来心态与鸣人还有点类似。 ——那样耀眼的大帅哥，居然能是她的丈夫？ 春奈对自己几斤几两是有自知之明的。 外貌是只有在买东西时才会被老板夸作可爱的程度，忍者天赋平庸，性格也不讨喜。 她总被人说过于精打细算，斤斤计较，不会有男人喜欢。 可那是孤儿必须有的生存方式，春奈不靠别人活，也做不到处处大方。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异性缘。 即使以后被迫结婚，另一半也必然是个同样平庸生活艰难的普通男人。 两个人结婚的唯一意义就是平摊生活风险。 ——此前漩涡就挺符合这种描述的，甚至更差。 所以她努力赚钱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不让自己沦落到那样出卖自己的可悲地步。 然而出现在天幕上的青年全身都写满了“会被所有人仰慕”、“帅气”、“阳光”、“温和”。 如此优秀的人……会和她结婚？ 她根本没想到那个青年会是漩涡。 她刚生出差距的念头，果然，她便听见有人在诧异：“春奈居然非要和这种人离婚？” “是因为觉得不配吧。” “确实不配。” “夫妻分居说不定也是因为……”有年纪较长的忍者说话渐渐过分。 话没说完，他便对上银发上忍凌厉警告的目光。 那些下流揣测便又被默默咽了回去。 但即使旁人没说出口，春奈也能猜到那些审视目光包含着怎样的打量质疑。 无所谓，她才不在乎。 是帅哥英雄又怎样？ 春奈微微抿唇，倔强地想，反正她永远都不会喜欢漩涡，也永远不要结婚。 她关心天幕，只是想改变自己残疾的未来而已。 三代被人光速拆台原本有些不悦，可发现是鸣人，他便只是无奈又欣赏地叹气。 “所以我们一起看看未来吧。” “看看未来的你到底是怎样的英雄。” “嗯！”鸣人兴奋地点头，随后飞快地瞥向身旁少女。 未来的自己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差劲嘛。 那春奈同学看到了，是不是也会对他态度有所改观？ 但他只看到春奈倔强的侧脸。 她的神色像雪，映射出冬日稀薄冰冷的阳光。 少年的笑容微微淡了些。 不知为什么…… 会成为帅气大英雄被大家认可这件事，此刻忽然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他高兴了。 6、潮湿 /06 【诊疗室。 “早。”井野坐在桌前，有些无奈道，“你真是守着我上班点进来。” 金发青年道：“我们不是之前便约好时间了么？” “是是是。” 井野没好气道：“大英雄甚至翻窗约我，我哪敢不定时间？” 鸣人笑了笑没有接茬，他打量四周道：“这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安了新芯系统。它是幻术在现代社会的合理运用，患者进来便会觉得心情轻松，方便治疗工作展开。” “当然，对于你这样的强者来说幻术痕迹就会显得比较突兀。” 鸣人道：“又是大蛇丸的先进科技？” 井野耸肩。】 “未来的时间流逝速度与我们不同。我们这里才不到半小时。” 卡卡西分析道：“但从未来鸣人的话来判断，已经至少是第二天了。” “另外，鸣人对大蛇丸的态度有些微妙。但井野不像极度讨厌大蛇丸的样子。” 【“小春的病情到底如何？”鸣人道，“我了解的话，也方便配合治疗。” 井野皱眉。 患者治病有家属积极配合当然好，但春奈的心理病情属于隐私。 尤其鸣人还是她病情压力的直接来源。 综合考虑，井野的职业道德不同意她开口。 可说话者是漩涡鸣人。 如今忍界最强，性格极为执着的鸣人。 见井野拒绝，金发青年无奈地笑了，他就像是老同学间叙旧一样微微挑眉，口吻平淡随和。 “井野，告诉我吧。” “我不想用完成任务的态度处理这件事。” 那双蔚蓝色的眼瞳锁定住她。 分明平静如海，却又埋藏着即将爆发的惊涛骇浪。 他说： “——关于小春的任何事。” 井野后背微微出汗了，此时她有种猎物被天敌锁定的头皮发麻感。 这非错觉，而是实力差距所带来的绝对压迫感。 对于金发青年而言，这世界上早便没有他不能做的，更没有他做不到的。 六道级。 这个概念就是仙人与凡人的差别。 如果漩涡鸣人拿出做任务的态度对一件事，世界上又有谁能阻止他？ 但井野还是顶住了。 不仅因为她鸣人老朋友的身份。 也是因为她尊重身为英雄的鸣人品性，尊重身为医生的自己道德，更尊重身为她病人的春奈隐私。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 她同样露出客气微笑，语气却极为坚定：“我想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该得到患者首肯才行。” “可以不得病人允许告知家属病情的情况，只有病人自己不具备条件才行。” “但春奈现在情况是可以独立思考的。” “所以，很抱歉，不可以。” 成为医生后，井野已经敛起了许多锋芒，可此刻挑眉与鸣人对视时，俨然还有当年的神采飞扬。 井野一直是同期中最张扬明丽的那个。 四战中，也是她顶住指挥部覆灭的哀恸与压力，成为连接忍者联军的大脑。】 看着天幕中的井野，小樱有些愣神。 好帅气的井野。 未来的鸣人看起来便很强势，如果是自己在鸣人面前，一定会紧张到咽口水的。 可井野在捍卫患者的隐私权。 井野的态度，让小樱想起当年对方也是这样保护鼓励自己的。 因为佐助君的关系，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出于某种悸动的不知名感情，她嘟囔道：“你这家伙，偶尔表现得还不赖嘛。” 井野顿时得意起来：“哼，用你夸我？” 不过……未来的鸣人也太有压迫感了吧！ 井野心道，刚才她哪怕身为观众都忍不住咽唾沫了。 那家伙未来怎么变化那么大！ “鸣人成为了非常优秀成熟的忍者。” 三代感叹。 且不论井野如何回应，单说鸣人这番话术并没有问题。 言辞委婉不失刚强，并且借助了关怀妻子的名义，这样会给井野压力，却不会令她觉得过于被冒犯。 关键样貌气质也好，神态举止让人觉得很有魄力。 三代想，鸣人跟他父亲着实像极了。 但如果是水门的话，夫妻关系大概不会这样僵硬。 自来也拍了学生脑袋一下：“以后做事都要这样灵活些，知道么！” “好色仙人你拍得我头好痛！”鸣人抱怨。 而且他觉得好色仙人他们的重点错了，这根本不是有没有灵活话术的问题。 他真心认同未来自己的说法。 任务是公事。 春奈同学病情严重，那无论是不是夫妻，他都应该关心对方。 更何况—— 不用对待任务的态度处理关于春奈同学的事情，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井野。” “我是真心珍惜她。小春是我今生今世唯一想要守护的女孩。” 鸣人感到无奈：“没必要这样提防我。”】 全场哗然！ 无数人眼里射出八卦的光芒。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 这是什么？！ 当、众、表、白！！！ 漩涡鸣人居然真的喜欢春奈！！ 至于刚才嘲讽春奈外表平平的男忍更是瞪大眼睛。 未来的漩涡鸣人蜕变成英雄大帅哥，可春奈还是那么普通。 鸣人到底看上她什么？ 【井野不为所动：“你和我说没用，爱要被对方接受才能算爱。” 她作为好友，愿意相信鸣人的品行，但现在她是医生。 “况且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春奈？”她实在疑惑，“有话直说不是你的忍道么？” 闻声，金发青年脸上的爽朗笑意微敛。 17岁的鸣人明亮坚定，一往无前。 世界上没有他不能击败的敌人，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他21岁。 从青涩热烈的少年蜕变为拥有家庭与爱侣的青年。 也才发现，这世上存在任何敌人都无法事先传授给他的经验，以及再强大的实力都无法克服的最柔软。 ——【夫妻】。 独一无二，超越所有的社会关系。 分明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人，但因为感情与法律的缔结，便能拥有甚至胜过父母子女的亲密。 正因此，有些问题也是独属夫妻二人的。 17岁的漩涡鸣人可以将自己内心毫无保留地向所有人敞开。 因为他问心无愧，光明磊落。 也是因为这份澄澈坦诚，他才在战争中被所有人仰慕尊重。 可21岁的漩涡鸣人做不到了。 因为他的内心不再只属于自己，而是珍藏了另一人的身影。 他内心最潮湿柔软，最不可为外人窥探的部分。 ……他的妻子春奈。 同时，她是鸣人尝试解答三年，也始终未能得到答案的难题。 她像雪，像雾，像漩涡。 井野见鸣人沉默，不由纳闷：“世界上真还能有你也开不了口的事情？” 金发青年垂下眼眸，越过这个话题。 “我必须了解小春的病情。” “你还不够了解她的情况，她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很倾向于自我伤害。” “她自己一个人处理真的不行。” 井野拧眉，如果春奈向自己隐瞒精神状态的话，那确实需要更多考虑治疗方式。 不过…… 井野问：“你觉得春奈在婚姻中如何看你？” “我希望她恨我。”鸣人语气轻柔地回答。 答非所问，却又像回答了一切。 闻声，井野神色越发古怪。 这对夫妻的关系也太拧巴了，好在她凭借专业素养，问了这么多，以及过来人的直觉…… 她猜到是哪方面问题，让夫妻二人都避而不谈，却又欲言又止了。 嗯。 她觉得，也不是不能解决。 井野不动声色道：“其实大家都挺诧异，战后大蛇丸居然没有被判刑，被六代火影阁下与你主张特赦。” 说是大家诧异，但在鸣人和佐助的终结谷决战后，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质疑英雄鸣人的任何决策？ 她指的人是春奈。】 听到这里，春奈心中陡然揪紧，天幕终于聊到她最关心的话题了。 还有漩涡！ 他都跟她结婚，居然还能特赦大蛇丸？ 渣男！ 春奈只在上一轮考试时听说过大蛇丸的名字，他袭击了佐助。 原本她只是讨厌那个s级叛忍，但得知对方令自己落下残疾后，便是深刻痛恨了。 大人物们关心的重点却与她不同。 三代神情略显凝重：“鸣人结婚的时候，木叶居然已经传到六代目了。” 频繁更换最高首领对忍村可不意味着好事。 那位消失的五代去哪了？ 并且井野完全没提自己在未来发挥的作用。 所以最有可能的答案是——他与五代目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乃至更早之前便牺牲了。 三代心中一沉，没有将这话说出来动摇人心。 “鸣人能和六代目火影并称。”卡卡西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七代候选了。” “另外能让火影特赦，说明大蛇丸存在的价值在那时一定高于杀死他，或许……他做出了什么贡献？” 三代颔首。 他对那孽徒已经彻底死心，可天幕透露的未来情报表明，大蛇丸似乎还有挽救余地。 “现在的关键是木叶崩坏计划具体内容。” 自来也对老师的心情太过了解——他又何尝对大蛇丸没有回头的期盼？ 但他更得提醒老师现实：“我们不能因为大蛇丸未来的表现而忽视眼下的阴谋。” 天幕上的鸣人似乎听到他们的私语，继续开口。 【“当时大蛇丸联合砂隐一起发动袭击。” 鸣人道：“我在村外制服暴走的我爱罗，并不知道她被压在考场废墟下。” 井野道：“其实当时村子除了你，也没人能那么快速地制服一尾了。正是因为你，村子遭受的损伤才最小。”】 众人：？！！ “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勘九郎暴怒，对井野厉声道，“我爱罗是你们木叶能随意侮辱的么？” 井野跟着大怒：“你这个叛徒盟友在说什么！跟大蛇丸勾结还好意思——” 她的话戛然而止，现场也随之忽然一静。 对哈。 刚才未来鸣人似乎轻描淡写地，将砂隐与音隐的阴谋全盘托出？ 感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勘九郎不由得语塞。 现在怎么办？撕破脸立即反抗突围？还是矢口否认，表示天幕全在污蔑？ 傀儡师少年的选择是—— “那我爱罗也不可能现在就被那金发小鬼打败！” 他面红耳赤，俨然急了，“你们木叶人不能背地里造谣我爱罗！” 手鞠：…… 砂隐众人：…… “勘九郎！”红发少年冷冷道，“不要多嘴。” 红发人柱力看向场地中的鸣人，言语残酷冷漠：“我待会儿会杀了他。” 手鞠倍感头疼，勘九郎的笨蛋反应不出她意料。 然而我爱罗的想法也绝不可能，哪有当着火影的面说要杀死木叶人的？ 事已至此…… 手鞠看向自己的带队老师，也是砂隐的精英上忍，无声询问。 马基老师，现在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马基心情沉重。 现在的情况是任何一个砂隐忍者都无权做主的，自己必须要尽快联系风影大人。 这个天幕实在过于神秘，又过于重要了！ 该死，它为什么不在砂隐出现而是在木叶？ 就因为春奈和鸣人闹离婚，没有跟我爱罗闹离婚么！太不公平了！ 话说自己跟木叶虚与委蛇，能将砂隐的好苗子们安全送出去么？ 我爱罗，手鞠，勘九郎，他们都是砂隐村的珍宝。 尤其是我爱罗，更是他们恐惧又引以为豪的人形兵器。 天幕中漩涡鸣人轻描淡写地说“他制服了我爱罗”，马基确实无法相信。 毕竟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我爱罗是天才，鸣人只是吊车尾。 若说未来鸣人进步了，还勉强让人能理解。 问题是他讲述的事情可是中忍考试期间发生的！ 木叶崩坏计划原定在一个月以后，难道短短一月间漩涡鸣人就成长到能击败我爱罗的地步？ 谁会信啊，根本不可能。我爱罗可是训练有素的一尾人柱力！ 但种种迹象表明天幕并非无的放矢，确实是他们必将经历的未来。 如今计划已经暴露，连我爱罗都起不到威慑作用…… 马基心乱如麻。 “鸣人现在居然能击败我爱罗？还说得那么轻松。”小樱更觉得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她身旁的佐助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黑发少年只是感到，自己左肩后原本略微安分下来的咒印，此刻又在隐隐作痛。 【鸣人道：“当时风影早已被大蛇丸杀死取代，如果我能早些发现，便能避免与砂隐的战斗，小春也不会孤立无援。” 井野道：“这不是根本问题。” “不。” “只要知道小春有危险，我一定会救她。” “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我便一直、一直在注视着她。” 说这句话时，鸣人不像那个沉稳从容的大英雄，难得有些当初固执的少年气。 就是凭借这股少年气，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这样的鸣人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愿意相信。 唯独除了他的妻子。 大概因为……漩涡鸣人传奇耀眼的少年时光，从来没有她的见证。】 鸣人没理会我爱罗的喊打喊杀，他脑子里已经全被未来自己的惊人发言填满。 这怎么敢说出口的！ 怎么能就这么出卖他，说什么很久以前就在注视小春…… 鸣人面红耳赤，深呼吸许久，这才敢偷眼看春奈的反应。 结果春奈根本没在意他的表白。 毕竟漩涡说很早之前便一直在注视着她，那当时援救到她了么？ 这种话听听就好了。 世界上唯有自救最靠谱。 春奈想，所以自己的腿第一次受伤落下病根是在木叶崩坏计划。 她被大蛇丸忍术制造的余波牵连，压在废墟下。 嗯，下忍实力被建筑压住确实难以逃脱。 到时必须远离风波中心——远离木叶考场可以么？ 念头落下，系统应声浮现。 【当前命运偏差值：9】 少女微微蹙眉。 居然只涨了这么点？ 现在木叶完全得到预警，自己大概率也不会发生危险意外，按理说命运该被大幅度逆转才对。 这点细微变化，意味着她没治到执念任务根本。 就在此时，全场轰然炸开的反应将春奈从沉思中唤回。 尤其是砂隐忍者们，看起来反倒比刚得知盟友背刺的木叶人更加天崩地裂。 现在的风影大人是大蛇丸假扮的！难怪他力排众议，坚持背刺盟友与音隐合作！ 木叶人也很无语。 三代风影离奇失踪，四代风影秘密遇刺，你们风影怎么这么不耐造？ 砂隐不甘示弱，天塌地陷中抽空反驳—— 你们木叶二十年间先后换了三代四代五代六代，整整四位火影，又比我们砂隐好在哪？ 仔细算算，火影人均在位时间还不如风影呢！ 木叶：…… 坏了，怎么自家天也塌了一半啊！ 7、爱恨 /07 【诊疗室。 井野仔细端详着鸣人的神色，似乎想要看清他内心的底色。 “下次病人随访时，我会询问春奈的个人意见，如果她愿意透露，我会告诉你。” 鸣人表情像是对她不出所料。 “话说回来。”井野问道：“春奈的旧疾你了解吧？” “嗯。” 之前春奈复健情况不好，来医院必须鸣人陪同，许多手续也是他来办的。 鸣人：“小春腿部查克拉淤塞，阻塞神经，导致她无法再作为忍者活动。” 井野点头：“查克拉是精神力量与身体力量的结合，如果查克拉出问题，忍者身体与精神都会出现异变。” “春奈的病情不是单纯的心理治疗便能痊愈的，原本的旧伤同样需要调理。” “我知道。但之前的药物疗效都不够好。” 对于她的病情来说，最完美无痛的修复品是六道阳之力。 但是…… 17岁的漩涡鸣人，为了自己的挚友与忍道，完全欠缺考虑的将其消耗光了。 因此21岁鸣人的妻子，为他的鲁莽忍受了百倍千倍的痛苦。 想到此处，鸣人的神色因而越发沉重。 这是他所种下的苦果。 井野道：“但告诉你个好消息。 “由纲手大人牵头，砂隐村和木叶医学联合研发，针对春奈这类病患的特效药取得重大突破，第一批药刚刚送到我手里。” “换作从前，砂隐肯定不会与我们友好交流，因为忍战旧怨缘故，他们对纲手大人很抵触，更别说联合开发这种核心药物。” 井野道：“但因为你对和平世界的贡献，并且是五代风影的挚友，而五代风影我爱罗又是被你救回的。” “所以我们才会这样轻松推进合作。你知道么，砂隐村那边甚至愿意为春奈量身定制医疗方案。” 鸣人没有在意那些溢美之词，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些：“我爱罗关键时刻总是很靠谱。” 但这回井野要说，那些褒奖才是最关键的。 因为同样也是鸣人作为英雄，在过去种下善因，才得到如今特效药大获成功的善果。 她认真道：“关于春奈本身的医疗咨询已经结束。鸣人，接下来的话的是我以作为你朋友立场的发言。” 鸣人喜色微淡，似乎是觉得井野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恰恰相反。 “你和春奈是存有因果的。” 井野认为，春奈对鸣人并非表现出的那样毫无感情。 毕竟鸣人又没有苛待过她，作为丈夫而言甚至是完美的，两人并无仇恨。 那以前若从没有过爱意与期待，春奈又怎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怨恨？ 井野知道，春奈绝不是为了虚荣便会轻易与人结婚的性格。 恨来恨去，无非是以痛苦反复证明爱情罢了。 在夫妻关系间这种情况很常见。 尤其越是因爱结合的夫妻，对感情的追求程度便也越高。 但那很痛苦。 作为医生，作为朋友，井野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婚姻泥淖的正确解法。 “这是对你们夫妻的一个小考验。” “下次随访时我会询问春奈，看你是否能够真正参与到春奈的全部治疗中。” “很抱歉这是我身为医生的本职所在。” “而身为朋友——加油啊，鸣人。” 井野将药瓶推到鸣人面前。 她鼓励地看着好友，看着这位无数次拯救过村子与世界的金发大英雄。 “你创造过那么多次奇迹，这次一定也可以。” 鸣人神色动容。 他敛起多余神情，从井野手中郑重接过药瓶，接过这份自己亲手种下的因果。 他沉声说：“我会的。” 这次是鸣人身为患者家属，对医生进行的询问。 然而实际上…… 井野想到，其实也是她对鸣人的一次心理治疗。 新芯系统还是有用的嘛，连鸣人这种级别的强者都能稍作放松，静下心沟通了。 大蛇丸科技确实厉害。 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真希望他们夫妻能顺利解决问题。】 诊疗室中气氛温情中透着热血，然而鸡飞狗跳的中忍考场便绝非如此了。 这回大家全都顾不上八卦漩涡鸣人的婚姻何去何从了。 山中井野不是才说过砂隐背刺盟友么？ 换作之前年代，两村之间简直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要不三代先前怀疑木叶崩坏计划就是四战导火索。 结果井野现在又说“时代不同”。 如果会出现两村化干戈为玉帛的情况，那时代还真是不同。 另外，井野还说鸣人创造过无数个奇迹，对时代和平做出卓越贡献。 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和平时代么？ 至于纲手与砂隐联合开发新药的事，如今看来都算小意思了。 马基死死盯着天幕，面露喜色。 他抓住了自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最开始计划当众败露，眼看砂隐要被一网打尽，他简直觉得天快塌了！ 接着看到四代风影早就死了之类的事……嗯，说实话，塌的那片天又被风影大人的尸体顶回去了。 风影大人死得，啊不，牺牲得真及时。 看到井野说时代不同那里时，马基更是两眼放光，恨不得给井野磕一个。 说得好啊！ 我们砂隐和木叶的联盟历来牢不可破！ 只是感谢完未来井野的大恩大德，想好自家如何脱困的方案后，马基才意识到另一个重磅新闻。 呃，等等。 我爱罗？五代风影？漩涡鸣人的挚友？ 刚刚天幕不是还说他们在中忍考试打生打死么？ 勘九郎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身旁弟弟的位置。 未来的我爱罗，居然能成为风影？！ “看我做什么？”我爱罗冷声道。 勘九郎险些打个哆嗦。 叫我爱罗做风影，全体砂隐人民不得天天打哆嗦？ 手鞠却不难理解未来走向。 毕竟影可以愚钝，可以贪婪，可以满身毛病，但他必须是能庇佑村子的强者。 我爱罗绝对满足这点。 而且…… 手鞠心中微动。 红发少年神色始终冷漠。 无论天幕说父亲已死，还是木叶崩坏计划自始至终都是大蛇丸主使的阴谋，他脸上都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唯有听到自己未来居然成了五代风影，以及与漩涡鸣人的纠葛时，方才露出少许讶色。 自己的风影之位居然是那个不起眼的金发家伙帮助稳定的？ 怎么可能。 我爱罗眼中的对手只有宇智波佐助，他从未将鸣人放在眼里。 至于和其成为挚友便更不可能了。 他是武器，武器不需要亲人，更不需要朋友。 就在此时，他身边响起长姐轻声的话语。 “或许，让我爱罗得到朋友，就是漩涡鸣人创造的奇迹之一呢？” 我爱罗下意识看去，对上了手鞠期待又小心的目光。 如果能拥有朋友的奇迹是可以发生的，那拥有家人，拥有村民的爱戴呢？ 没错。 手鞠从天幕中得到了父亲牺牲的噩耗，却也看到砂隐与家人新生的曙光。 她想要紧紧抓住它。 勘九郎看向天幕，想知道关于砂隐和弟弟的更多情报，然而天幕上却显示一行大字。 【本次直播结束，距离下次直播还有：720小时，100心动值】 * 众人目光从天幕上收回，落在那个被寄予无限褒奖与期待的金发少年身上。 “春奈同学有特效药了，真好——诶？！！我居然跟我爱罗做了朋友？我做了那么多大事？” “真行啊，鸣人！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没有辜负你——”父母的期待！ 自来也纯粹喜出望外，他看向鸣人的目光炯炯有神。 其实最开始他只是因为卡卡西的委托，水门旧情，以及鸣人是九尾人柱力的身份才收下少年做弟子。 之后也渐渐被鸣人的天赋与真性情打动，但他还没准备立刻收鸣人为正式弟子。 毕竟他的弟子事关救世预言，每一个都必须仔细斟酌。 但现在不同了！ 从天幕来看，鸣人必然是真正的预言之子，那个与尾兽嬉戏，为忍界带来和平的存在！ 苦苦寻觅数十年，牺牲那么多的血泪，一次又一次陷入迷茫，自己却始终没有放弃，如今可算给他找到答案了！ 毕生所求一朝得解，不夸张地讲，自来也甚至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自来也重重拍了鸣人肩膀一下：“干得好！” “嘶，好痛！好色仙人你打我干嘛！” “哈哈哈哈哈。”自来也畅快大笑。 在鸣人是预言之子这一重要情报面前，其他任何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 自己今后必须要好好培养鸣人，确保未来能够实现。 不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不会明白“时代不同”，以及“和平”的珍贵。 三代紧蹙的眉头此刻略微舒展。 预言之子是木叶自家人柱力，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而且木叶与砂隐的矛盾似乎也有了其他说法。 “请砂隐村的领队使者与我一谈，自来也，你带着鸣人小春也跟来，天幕之事还有待处理。” “卡卡西，你在这边统领暗部安置好砂隐和音隐的考生。” “至于考场其他人——阿斯玛、红、凯，这里的秩序交给你们。” “未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擅离考场，违者以重罪论处！” 三代调兵遣将，迅速安置好现场秩序。 老者原本口吻还算平和，说到最后一句，却是杀伐之气尽显！ 无论天幕透露怎样美好的未来，但他如今统领的木叶却面对着实打实的危机，三代目绝不会手软。 众人心中齐齐凛然。 “是！” “明白！” …… 鸣人和春奈走在队伍最后。 前面是三代、暗部与砂隐村的使者，都是有名有姓大人物。 少年的脚步像踩着云似的轻飘飘的。 刚才他走过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不一样，说实话，很有点满足虚荣心。 唯独目光落在身旁少女时，鸣人才会找回几分现世的锚点，然后迅速冷静下来。 无论直播前还是直播后，无论他是妖狐还是英雄，春奈同学对他的态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哪怕他说很早就在关注他，哪怕未来的他说真的爱她，褐发少女都没有被打动分毫。 是啊。 春奈同学从没有因为他是妖狐被大家嫌恶看不起他，又会因为他拥有英雄光环便爱上他？ 一直以来吸引他目光的，不正是这份公正沉静么？ 想到这里，鸣人手指微微蜷缩，更为自己方才的膨胀心情略感羞耻。 白痴！ 属于未来的光辉成就，和现在这个灰头土脸的自己有半分关系么？ 以后要更加拼命努力，实现那个未来美好的部分，纠正不好的部分才对。 除此之外…… 不知为何，鸣人的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强烈渴望。 最初那只是微弱念头，但在察觉到后，这棵幼芽便在他的心尖快速蔓延生长。 它的存在不容忽视，犹如百爪挠心。 每多偷看她一眼，这个念头便更强烈一分。 鸣人渴望和她再亲近些。 好希望能像未来的自己那样，自然又亲近地唤她为—— 小春。 8、心动值 /08 自来也带着春奈二人进入办公室，并示意他们在长沙发坐下。 三代在开会，他负责保护两个宝贝疙瘩。 现在的春奈和鸣人，绝对算木叶s级别的重要人物。 “你们在这里等会儿，老头子和砂隐的人开会，忙完那边就来聊你们两个的事。” 暗部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音隐确实与砂隐联合对木叶有阴谋企图。 而且得知风影已死，且砂隐未来会与木叶联盟后，马基更对阴谋细节供认不讳，并表示愿意与木叶重新联手，一起对付音隐。 音隐忍者：卑鄙！ 总之天幕直播真实性至此确凿无疑，并坐实鸣人预言之子的身份。 真好呀。 如此惬意想着，自来也观察着面前的少年男女。 春奈坐在长沙发一头，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垂着脸，很规矩的坐相。 鸣人坐在长沙发的另一头，余光明显瞥着少女，却又在顾忌什么不敢开口。 啧啧啧，有意思哈。 此刻自来也心情放松些许，也有心思惦记自己的创作事业了。 天幕是忍界从未见过的新事物，而它显而易见地正在影响许多人的命运。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的话…… 木叶大文豪颇感手痒。 他在脑海设想自己来写这个设定的话该怎么写。 如果是在他笔下，第一次直播后，男女主角便应该进入深入交流环节。 在交流中他们会发现彼此之间存在的诸多误会，在躯壳愉悦与痛苦间感受灵魂的震颤共鸣。 还有战争与和平的道路，未来与现实的挣扎，都能够与天幕设定相融合。 总之，怎么写能带给读者最极致的感官体验，他便要怎么写。 话说回来，这里不是小说，这里是现实。 而他家预言之子走的似乎是传统的纯爱路线，不玩花哨的。 心情大好的自来也决定给好徒弟打打助攻。 于是他主动活跃气氛：“其实问题不大，表情不用这么沉重。我们已经得到了关于未来的示警，命运会扭转的。” 那可未必。 春奈心中默默摇头。 现在命运偏差值只有9点，才改变了五分之一不到。 她不满意。 春奈决不允许因为自己当下的不够努力导致功亏一篑，最终徒劳后悔。 她的目光落在接受直播奖励上。 春奈以前很讨厌承担风险，尤其是与她小身板不匹配的高风险。 哪怕它同样意味着成功后的高回报——绝世好运又何时眷顾过她这样的普通人？ 但这次她必须接受。 因为这是她不被青睐，毫无亮色人生所能碰触到的最大底牌—— 【是否使用初次直播任务奖励：腿部健康强化限时体验卡？】 【备注：如无法成功完成二次直播，初次奖励将被收回】 腿部健康强化被收回将代表着什么？ 病弱？残疾？亦或是……彻底失去双腿？ 天幕是未来对她的警示，亦或是命运有毒的馈赠，一旦接受便再没有放弃选择。 可少女神色平静，甚至堪称毫无波动地选择接受。 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就在刚才，她将自己的命运扔上了赌桌。 实际上，春奈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因为这是她头回决心对抗命运，这个庞大而不可知的恐怖敌人。 对于这样的强敌，春奈从前都是敬畏地退让，温驯地选择接受对方的一切安排。 但这次她无法后退。 她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如果命运连她凭借汗水获得的廉价幸福都要剥夺——那当前的命运就是错的！ 反抗它是正义之举，凭什么该输？ 她就该赢！ “我一定会加油的。”她轻声喃喃。 不知是在回答自来也还是回答她自己。 见春奈情绪不好，自来也冲弟子挤眉弄眼，示意他快冲。 这不已经给你创造机会了么。 “好色仙人，是你一直没话找话才让大家都不自在的。”鸣人义正词严。 “现在谁能有心情聊天啦。” “春奈同学，”接着他转头鼓励道，“我们一起加油吧。” ？？？ 自来也瞪眼。 这小子别的没学会，先学会变脸，踩师父一脚当做话题搭讪了是吧？ 他很不高兴，旋即意识到这同样也是素材。 甭管正面还是负面，你就说有没有创作欲吧？ 某种程度来说，鸣人和春奈简直浑身都充满珍贵的灵感。 自来也彻底无语：“那不打扰了。你们两个自己聊，我累了，睡觉！” 他坐在角落单人沙发，眼睛一闭，立刻鼾声如雷起来。 鸣人震惊，他还指望好色仙人再给他搭个台子，他好跟春奈同学讲话呢。 结果这就光速睡着了！？ 春奈同学，嗯……小春。 想到那个亲昵的称呼，鸣人感觉脸颊略微有些发热。 算了，其实好色仙人睡着也挺好的。 如果好色仙人醒着，他肯定不好意思试探小春。 在沙发上磨蹭了会儿，少年愈发蠢蠢欲动，终于忍耐不住开口。 “春——” 只是最后的亲昵音节还没有吐出，他便对上少女清淡的浅褐色眼瞳。 “——春奈同学。”鸣人险些咬到舌头。 见他呆呆的，春奈不由蹙眉：“怎么了？” 鸣人脱口而出：“没事没事，就想问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 “噢，那就好，哈哈。” 话题到此结束，鸣人又灰溜溜缩回他的位置了。 角落的自来也鼾声不由微滞，随后又照常响起。 不是，这能忘词的？！ 自来也恨铁不成钢地想。 他都听到第一个发音了，居然还能硬生生咽回去？？ 鸣人是预言之子，平时性格又确实很爽朗勇敢，怎么面对自己未来的老婆便如此局促？ 简直是——必须取材！ 自来也心中创作欲在此刻达到顶峰，他连男主角形象都想好了。 下本就写个除了亚撒西根本一无是处的男主，偏偏却能窝窝囊囊地开后宫吧。 感觉这种新题材小说一定很有看点！ 殊不知看着忽然缩回去的鸣人，少女也有些语塞。 春奈以为漩涡还会有话说，准备很认真地思考回答呢。 毕竟想要扭转命运，就得从改变和漩涡的生疏关系开始。 结果她严阵以待，漩涡反而未战先逃。 现在话题戛然而止，自己该怎么做？ 主动跟漩涡搭讪？ 那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漩涡——” 刚起了个头少女便顿住了。 她很少和异性讲话，完全想不出有趣的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有吸引力。 “嗯？” 然而金发少年却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耳朵便支棱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 见她不说话，鸣人又兴冲冲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积极热烈的态度，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 而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一定会热情洋溢地立刻予以回应。 春奈从他的友善反应中意外地汲取到了信心。 她语气缓和了些：“我——” 笃笃笃。 门突然被敲响了。 春奈松了口气。 鸣人目露失望。 沉睡的自来也则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正屏息凝神偷听呢！ 到底是谁这么不会读气氛。 通传暗部进来时，瞥见自来也的神情还有些感慨。 不愧是心系村子的三忍大人，担忧村子的心情时刻都不会放松，真乃吾辈楷模。 暗部沉声道：“三代火影大人请下忍漩涡鸣人与春奈前往火影办公室。” * 三代原本在办公桌前凝神思索，看到两个孩子跟着自来也进来，露出和蔼的笑容。 “不好意思，之前一直在和砂隐的人开会，没能顾上你们。” 鸣人有些无奈：“没事，村子的安全确实最重要。” 春奈客气道：“您辛苦了。” 三代微笑着，不动声色打量二人。 其实不考虑其他因素，只是以性格来看，鸣人和春奈颇为般配。 一个性情直率热烈，一个性情稳定沉静。 “现在天幕直播的触发关键只与你们二人有关，你们的安全对村子至关重要。” “不得不说，你们是这次村子安全的大功臣。” “老夫都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你们了。” 鸣人道：“所以三代爷爷，天幕说的都是真的么？” “是真的。” 三代欣慰道：“鸣人，你未来真的成长了很多，对世界做出很多贡献，你是个优秀的孩子。” 然而少年脸上却没有露出三代预想的激动自豪之色。 “那春奈同学的病，还有她的腿怎么办？” 他反而更着急：“如果都是真的，她更不能再次受伤了。” 三代略感诧异，不过这个问题本来也在村子考虑之内。 “老夫会派暗部着重保护你们，村子也已经提高警备等级，对大蛇丸的袭击筹划完整对策。” “你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村子工作，并在平时保护好自己。” 春奈和鸣人齐齐点头。 “另外还有一点尚且没有探讨出结果。” 三代问：“小春，你觉得天幕直播倒计时的心动值是什么？” 终于谈到这个了。 春奈心中微紧。 自来也或许避嫌，一直没有提那个所有人都看见的倒计时。 可那100心动值，就是命运摆在她面前的第一道坎，避不过去。 自来也可以不提，她却不能自欺欺人。 “下次直播在720小时后。” 她说道：“心动值应该是对我和漩涡中一人，或者两人同时提出的要求。” 三代眼神渐渐带出几分欣赏，没想到这文静少女看起来话不多，头脑却十分清晰。 这其实也是村子高层的分析结论。 问题是战争已经结束了十几年，连忍者学校都不再教媚术这样的极端课程。 现在的木叶人对这样的事情接受度非常低。 撮合孩子们以套取天幕情报，这种事听起来就不够光彩。 光是想想需要怎么开口，硬给大家燃火之意志，就让三代目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让团藏来吧。 最无奈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求助于老友。 只是转念想到身为火影怎么能随便甩锅，于是还是硬着头皮顶下来。 得亏鸣人小春未来是离婚冷静期的关系，年龄也合适，如今撮合起来才相对没那么怪异。 要是硬逼着小春和自来也卡卡西之类的人来，嘶。 三代寻思自己绝对晚节不保。 春奈道：“参考之前触发天幕的条件，这个心动值应该也是指向类似情况。” “它要求我们……” 说到这里，少女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黏糊糊年糕糊住，难以发出声来，脸颊更有些臊得慌。 她攥紧拳头，吐字清晰道：“它应当在要求我与漩涡，对彼此产生正面的欣赏好感。” 但是，她最后还是自己讲出来了。 不需要任何人作为她的发声代表，自己做出表态—— “我愿意改变我和他的未来。” 【命运偏差值：10】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当少女吐出这句话时，她命运的指针同时轻轻向前跳动了一格。 似乎连命运都在赞赏这微小，却坚韧不息的勇气。 凡人迈出的第一步，总是值得嘉奖的。 命运发生偏差，内心欣喜的春奈无意间转头，却恰好对上金发少年的目光。 原来刚才发言时，鸣人一直在注视着她。 而此刻，少年眼里，正盈着浅浅浮动的细碎光亮。 9、怦然 /09 “可春奈同学未来很辛苦，现在的麻烦还是交给我来吧。” 说这句话时，他没有看她。 漩涡目光克制地落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以免给她带来困扰。 而他的语气在认真中，又透出不确定她心意的些微忐忑。 “我一定会很努力地对你心动，让任务尽快结束——这样可以么？” 委实说，春奈不太知道该怎样回应这样的问题。 偏偏三代大人和自来也阁下此时跟聋了似的一言不发。 一个去看天花板，一个盯着窗外猛瞧。 于是她长长舒口气，遵从本心，同样认真点头道：“谢谢，我也会努力的。” 说完后，她发现心情还不赖。 三代在心里偷偷笑，只觉连村子里的烦心事都忘了点。 家和万事兴。 小辈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自来也在旁边则是恍然大悟，心里猛拍大腿。 原来如此！他看懂了！ 之所以说鸣人是带给世界和平的预言之子，因为他和春奈在一起了。 因为鸣人他们心动满点，天幕直播才能继续触发，他们才能从未来获得源源不断的情报，进而推动世界和平！ 这么说来预言之子应该有两位，春奈也是嘛。 或者说从他们对心动值的贡献占比来判断，谁更有爱谁就是真正的预言之子？ 但不管是谁自来也都很高兴。 因为这条道路没有鲜血，没有仇恨，充满的只有纯粹的爱意。 果然是和水门长门都不一样的拯救世界之路。 自来也越想越对，不仅灵感在澎湃，对美好未来的信心也越发增长。 心绪激动之下，他对三代保证道：“交给我吧，我会做好鸣人这小子的指导参谋。” “构思美好约会这种事，可是我仙人自来也的特长。” “你？”三代目露怀疑。 什么时候自来也能打动纲手了，这话他才能勉强信两分。 “我写过那么多爱情小说，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爱。” 提到亲热天堂，三代瞬间黑下脸：“你少带坏后辈！” 自来也当即声明：“我今天开始转型了，只写撒糖纯爱。” “撒糖……纯爱？” 三代有点跟不上时代潮流，费力理解这两个词。 自来也郑重道：“鸣人与春奈会成为我的最后一部系列作品的主角。” “这其实也符合大虫合蟆仙人的预言。” “所以书名就叫恋爱——不，《约会大作战》吧！怎么样，这个名字很吸睛吧？” 自来也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感觉会成为传世名著啊。” 三代：？？？ 这名字明明听起来就很不着调吧！ * 不过用不着大文豪出谋划策了，因为就在他制定第一次约会作战时，一名暗部兴冲冲来报。 “天幕异变：就在刚才心动值计数变为了10！” 这是重要情报，并且对他们来说很是偏好！ 三代压住喜色，抓住最关键的那一点—— “什么时候？” “5分钟以前。”暗部很确定道。 春奈想，10点，也算不错的成绩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主动踏出一步，开口表示愿意扭转命运的时候。 但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想漩涡鸣人，也不可能对他动心。 难道变化来自于漩涡？ 他是在刚才对她萌生出好感了？ 少女有些不确定地想。 不对，漩涡要是喜欢她，那早就该有所表现了。 心动绝不是如此轻率的事物，喜欢也不是水龙头，天幕一开鸣人便突然喜欢她，关掉便又不喜欢了。 况且天幕直播把她的婚姻结局讲得还不够清楚么？ 预知是为了规避风险，不是让她迎难而上的。 春奈立刻清醒过来，并迅速抓到另一个关键点。 其实天幕要求的心动值，或许并不只是世俗意义上，狭隘的心动。 但凡对他们相处关系融洽有正面推动意义的心情都可以。 那么说来天幕对她真的很宽容，而非整蛊折磨。 它的动机看起来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推动自己面对命运，并改变它。 她会的。 …… 中忍考场。 这个数字天幕是公开的，还没有离开现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 看到陡然飞涨的数据，除却身陷囹圄的音隐与砂隐忍者外，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惊天大八卦的神色。 心动。 这个词还需要额外解释么？绝对是开始约会恋爱了！ 哇哦哇哦哇哦！ “问题是进展这么快吗那两个！他们做什么事了？！” “契合度这么高，难怪是未来会结婚的人。” “不过已经预知未来，又有三代大人在，他们这次应该不会婚姻不幸吧？” 木叶忍者八卦地议论，连不少中忍上忍都忍不住参与讨论。 这可不算不务正业。 天幕存在关系木叶安危，他们关注春奈鸣人进度，也算是为了守护村子嘛。 天幕二人组拿了开门红，势头不错，大家此时气氛也很轻松。 鹿丸脸上没什么表情。 其实身为木叶忍者，他应该期待天幕再度顺利出现。 同伴任务完成的如此出色，他也应该感念两人的努力与付出，并为麻烦任务没有牵扯到自己而开心。 但是……真是麻烦死了。 鹿丸有些烦躁地收回看向天幕的目光，却无意间瞥到两个少年的身影。 日向宁次眉头紧皱，似乎是小李说了哪句话让他不开心，天天正在两人中间打圆场。 而宇智波佐助—— 所有人只看到黑发少年冷漠的背影。 无论是春野樱还是旗木卡卡西，都没能叫住他。 * 火影楼。 “好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彼此保持联系，别出村子就行。有问题联系我、卡卡西，或者直接去火影楼。” “好色仙人好啰嗦！” “你小子——不想学螺旋丸了是吧！” “要学要学！” 春奈道：“自来也大人，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没问题，不过现在天色有点晚了。” 自来也目光直往鸣人身上瞟。 鸣人心不在焉，一直在看面露浅淡倦色的春奈，嘴上应付自来也，压根没注意到暗示。 自来也：逆徒！ 他索性更挑明些：“女孩子自己走夜路回家不太安全吧。” 春奈下意识想说她不止是女孩更是忍者，却见鸣人脱口而出。 “那我送小春你回家吧，我和你顺路。” 春奈疑惑：“你在东边，我在西边，哪里顺路？” 自来也：——你！ 自来也被他俩梗得难受，而且他寻思以鸣人的情商，多半应付不了这样的尴尬问题。 然而，鸣人却不需要他半分提点暗示。 “想要保护你的话，即使你住在砂隐村，我也会和你顺路的。” 金发少年的话语直率又干脆，有着他自己特有的逻辑。 “所以，我们家就是顺路。” 自来也好气又好笑的扬眉，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开口了。 单纯笨蛋又怎样？ 人家根本不需要提醒。 因为真诚就是永远的必杀技。 …… 春奈和漩涡并肩走在路上，两边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月色皎洁明亮。 空气微微闷热，夜风吹过老樟树，树叶婆娑声，清脆蝉鸣声。 偶尔有他们鞋底在地面摩擦的声音交错响起，凌乱又说不出的和谐。 结束了一日的兵荒马乱，今晚木叶似乎格外安谧。 走在回家路上，春奈的心情渐渐放松。 说实话，今天真的好累。 她一天都没有休息，刚才即使坐在沙发上，状态也是紧绷的。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好消息更多吧。 拥有了扭转命运的勇气，并且第一次直播平稳落地，第二次直播准备工作也有了不错的开头。 硬要说问题的话…… “天幕会一直这样温和的要求我们么？” “如果春奈同学不想的话，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异口同声。 春奈微怔，却看到少年神色认真。 “让我先说吧！我白天不是因为当时大家都在才那样说的。” “我真的想，如果春奈同学不想和我在一起，觉得那样的未来很恐怖，那我就永远不结婚。” 漩涡在说真心话。 主要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很会撒谎的类型。 春奈实话实说：“我们不在一起，不代表就要剥夺你结婚的权利，没必要这样发誓的。” “因为和别人结婚的话，会有种背叛的感觉吧。” 漩涡挠了挠头，耸肩：“已经知道未来会和你在一起，那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喜欢别人呢。” 她提醒：“未来的我们是要离婚。” 鸣人有些孩子气地固执：“那也一样。” 哪里一样了？ 春奈觉得鸣人的回答笨蛋又笼统。 但不结就不结吧，反正她本身也从没有结婚打算。 比起恋爱，春奈更专注于改善自己的生活。 两人边聊边走，溜溜达达，终于到了春奈家门前。 那是村子的廉租福利房，小小旧旧的房门，和鸣人家很像。 “就送到这里吧。” “嗯。”金发少年停下脚步。 春奈沿着尖角磨损的水泥台阶向上走，忽然回头。 她看向这个穿着不合身土气衣服的孤儿少年。 “怎么了？” 金发少年抬头，仰望着楼梯上的她，眼里映着路灯微弱的清光。 像是一颗星星。 春奈垂首看着他：“其实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很调皮的那种混蛋。” “所有同学都没有欺负过我，只有你。” 听到这番话，少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里的星星也好像要熄灭了。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像只被泼了水的狗勾。 这件事鸣人一直想提，却又下意识在逃避。 但哪怕他也知道，想和春奈同学继续相处下去，就必须直面这段过往。 “我很抱歉。其实、其实一直想对你道歉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你每次都冷淡地瞧着我，见你不高兴，我就不敢开口了。” “既然你这么怕我，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欺负我，故意嘲讽我的外表？” 这才是春奈提起话题的真正目的。 她分析过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觉得整蛊事件是他们之间不可忽略的问题。 如果不能让她对当初的事件释怀，他们之间便永远不可能达到100点心动值。 而且这件事越早解开越好。 所以哪怕漩涡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理由糊弄她都行。 然而听到这句话漩涡却立刻急了：“我从没有想过嘲笑你！我一直觉得春奈同学很可爱！” 这么虚伪可就敷衍了哦。 但她还是很有任务精神地继续推剧情：“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动我刘海？” “因为——” 少年忽然卡壳，即使是昏黄的街道，也不难看清他脸蛋通红的情状。 “因为什么？” “因为——” 漩涡深吸气，随后鼓起勇气，视死如归道。 “因为我很想看见春奈同学的眼睛！” 鸣人一直觉得，春奈的眼睛很漂亮，很清澈。 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春日冰雪初融，让人心里痒痒的。 可是她从来不对他笑。 “所以……你能原谅以前的我么，春奈同学？” “我真的不会再欺负你——不对！”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惹你不开心呀。” 那一刻，春奈注视着少年的眼睛。 其实她最开始只是在做第二次直播的筹备工作，单纯想得到个理由让自己心里过得去而已。 然而她得到了远在意料之外的回答。 而漩涡的神态，他眼角眉梢难以遮掩的羞涩与急切，都在说明他这番话的真诚。 他真的很不会撒谎。 他如此羞涩局促，又如此直率热烈地注视着她。 她看见，此刻那颗映在少年眼瞳中的星星。 仿佛是她。 “……好。”她鬼使神差道。 太好了，春奈同学不生气了！ 鸣人的心急促跳动，没有好色仙人在旁边，卡卡西老师也不在，更没有小樱佐助他们给他鼓劲。 但没来由的热血上头，让少年战胜了心底的羞怯，能够说出深埋于心的念头—— “那，那我能叫你为小春么？” “我们都是任务搭档的关系了，叫姓氏确实很生疏。” 有点画蛇添足地说着理由——不知道要说服谁，空气么，随后她点头。 “好的，鸣人。” “！！！” 鸣人脸红得让人疑心他快要晕过去了。 但他真的很开心啊。 那可是春奈同学！ 不对，现在不是春奈同学，是小春！ 以后如果他做了对她好的事情，小春是不是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冷淡，而是会稍微高兴一点点呢？ 会像现在一样，对他露出浅浅微笑的表情？ 木叶闷热无风的夏夜，巷道两边居民楼的窗户都敞着，只有蝉鸣急促地响起。 对哦。 鸣人望着楼梯上的褐发少女。还有她身后夜空的圆月，小巷很昏暗，可她像是在发光。 她在微笑。 这一幕，漩涡鸣人觉得自己必然永生难忘。 【命运偏差值：15】 指向未来的命运，于此刻再度出现微小的偏差。 同时，也映照向另一个时空。 10、无性婚姻 /10 鸣人从医院回家时已近傍晚。 一楼客厅亮着灯。 窗帘拉上了，从外面看不到客厅中活动的情景。 金发青年凝望着窗帘隔绝之后，温暖模糊的那片光影。 他心爱的人就在那帷幔之后。 她此刻正在做什么？ 看电视？读书？切水果？还是单纯地发呆？ 按照小春的要求，他应该从二楼翻窗进去，之后这一夜没有必要，他们绝不会有任何交流。 三年如一日，他们家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因为春奈想这样，而鸣人不反对。 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只要她想要，鸣人便绝不会拒绝她。 可他安静的妻子在其他方面从不开口。 她唯一的要求只有——保持距离。 所以理所当然的，其他方面他们也毫不亲近。 除了新婚夜，鸣人从没有碰过春奈身体。在这方面，春奈简直冷淡得过分。 她是正适龄的女性，但对这方面似乎毫无需求。 鸣人倒是有夫妻生活的念头。所以偶尔他也会想，自己缺少性的婚姻是否哪里不对劲。 它像是房间中的大象，明明存在，却总是被他们默契的忽视，避而不谈。 其他夫妻也会像他们这样冷淡么？这样的婚姻正常么？ 不过也就是偶尔了，金发青年并不会过多苦恼。 首先这事非要强来，只会伤害到小春。 他又不是为了满足自身性/需求才结婚的。 因为相伴一生的人是她，漩涡鸣人才会愿意选择步入婚姻。 更何况……这本身也并非小春一人的问题。 他不适合碰小春。 总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鸣人觉得自己和小春的婚姻方式没有哪里不好，无需附和主流。 毕竟他永远不会拒绝春奈的选择。 所以，他并没有感到痛苦，他们的婚姻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问题。 没有欲求的干扰，关系的简单，更能凸显他们婚姻的纯粹忠贞。 问题现在不同，小春需要治病，她的精神状态很差。 他们安定平静的婚姻面临严重危机。 所以他必须了解妻子的具体病情，摒除他们安定婚姻的唯一病灶。 于是青年打消蓄力翻窗的念头，转而走向那扇他身为男主人合应进入，却三年从未正大光明推开的门。 …… 漩涡宅一楼。 宽敞的客厅静悄悄的。 即使电视综艺欢声笑语，声音也调的最大，却衬得屋内越发冷清。 大概是因为这栋房子实在太大了。 鸣人是四战英雄，七代目火影候选，他的住宅自然也是木叶地段最好的漂亮别墅。 只是他们夫妇关系冷淡，没有孩子，没有宠物，也很少宴请亲友。 所以这栋漂亮别墅，无论何时都显得冷清。 声浪填满整个客厅，节目嘉宾响亮欢乐笑声不时响起。 春奈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毫无波澜的褐色眼瞳映照出荧幕微光。 屏幕中主持人一本正经道：“有梗要说，有梗必捧，这就是我的忍道！” 说完这句名言，主持人和嘉宾一起大笑起来。 节目剪辑也放出烘托气氛的大笑声，综艺气氛很欢乐。 战后漩涡鸣人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所以哪怕随便看个电视节目，都能发现她大名鼎鼎丈夫的存在痕迹。 春奈皱眉，换了个倚靠姿势。 这沙发最近靠着是越来越不舒服了。 但才购置三年，现在就换掉未免浪费。 毕竟她现在又不工作，只靠木叶对战争伤残者的补贴，根本负担不起这样昂贵的家具软装。 这个漂亮精致的家，完全是漩涡鸣人独自组建起来的。 她只是寄生在这里的菟丝花…亦或是阴郁的寄生虫。 感情最好时，其实春奈并不会有这样敏感的自觉。 这款沙发是他们婚前装修新房时一起选的，棉麻质感纹理略显粗糙，但春奈喜欢这样有温馨感的布艺沙发。 鸣人也笑着说正好沙发很宽大，他们两个人躺在上面一起看电视也很宽敞。 说话时他蔚蓝的眼睛很明亮，唇边带着耀眼的笑意。 那会儿她和鸣人才刚刚在一起，对自己被大英雄青睐的事实还没有完全消化，因此只是笑笑。 但她其实心里也在羞涩想象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的画面。 鸣人会抱她的吧？ 她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 可惜事与愿违，结婚后，这款昂贵沙发自始至终都只躺过她一个人。 巨屏电视墙还在播放欢乐吵嚷的综艺，但春奈只觉得烦躁。 就在她准备关掉电视时，门锁忽然被转动了。 ！ 她猛然抬头，警觉地盯着门口。 除了她这个家没人会走正门，而平时谁会来家里拜访，都是事先约好的。 来者为什么会有她家钥匙？！ 好在她的警惕并没有维持两秒，紧接着响起的熟悉明亮嗓音驱走了她心中的所有危险阴霾。 然后。 为她带来更深的潮湿。 * “我回来啦。”鸣人口吻轻快。 结婚三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以家的另一名成员身份，在玄关讲出这句话。 见春奈望着自己不说话，他口吻又柔和了些：“今天家里有发生什么事么？” 鸣人以目光关心着今日的春奈。 他素来冷淡寡言，却又整洁的妻子。 原来她晚上独自在家的打扮，和白日面对他或者出门时是不同的。 春奈穿着宽松的居家裙，因为在沙发上躺的久了，褐发有些凌乱地披散，有几缕调皮地翘起。 这是除了新婚夜外，鸣人第一回见她姿态如此放松。 绝大部分时间，春奈的样子都是尽管不着华服首饰，却朴素清淡，衣着整洁。 她从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出现任何狼狈。 那样的她固然很好，可现在的她也有不一样的情致。 鸣人能从她身上嗅到家的味道。 暖暖的，香香的。 像是午后被阳光暖暖晒过的蓬松棉被。 小春刚才受到惊吓，狼狈从沙发上仓促撑起身的样子很可爱。 尤其是在看到来者是他时，她眼中的警惕便如冰雪迅速在阳光下消融，转而化作更晦涩的，独属于他们夫妻的缄默。 那无声的情绪犹如咖啡般暗沉苦涩，但如果愿意仔细品茗，却能发现馥郁香气的独特回甘。 他们对视时，即使不言语，也总有这样的情绪涌动。 喉结上下滚动。 大概是在医院光说话没怎么喝水的缘故，漩涡鸣人忽然感到没来由的口干舌燥。 但现在不是解渴的时候。 “抱歉，吓到你了。”鸣人在她身前主动蹲下，关切道，“磕到腿没有，疼不疼？” 鸣人很高，长手长脚，肌肉紧实。 即使春奈坐在沙发上，而他半跪在地毯，依旧能和她几乎齐平。 “我复健情况一直很好，只是坐起来而已，没事。” 春奈躲开他想要碰触自己身体的手，用平淡语气强调道。 她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他刚才滚动的喉结，以及现在即使克制，依旧显得直白的晦涩眼神。 年轻强大的丈夫，夜晚，两人别墅。 无论是关键词，还是鸣人身上那种雄性意味强烈的暗示，都侵犯感极强，令她双腿隐隐发软，目光都有些无所适从。 只是一直以来在鸣人面前保持的清高，强迫她目光冷冽平静，仿佛毫无感觉地回视他。 而且有暗示又怎样？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以至于给了她被喜欢的错觉。 结果晚上他还不是嫌…… 想到那羞耻的一夜，春奈只觉兜头凉水泼下，迅速从这陌生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语气平淡：“你今天怎么不按以前来？” “提着药，不方便翻窗，万一药瓶被磕到可不好办。” 一听就是借口，春奈微微蹙眉：“你生病了？” “我帮你去医院取的。” 鸣人温和道：“新的特效药，针对查克拉淤塞。” 春奈有点恼：“井野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 “是我自己想知道的。井野拦不住我。” “而且以前不也是我帮你取药么？” 她更恼：“这能一样么？” “是不一样，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想过离开。” “……”她陷入了沉默。 说到这句话，鸣人的手落在沙发边沿，她大腿侧旁的那片空地，依旧没有挨着她。 青年的口吻平静，完全称不上霸道，只是单纯地陈述这一事实。 她索性口味越发冷淡：“我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聊过许多次了么？” “你只需要同意离婚，还是说——” 春奈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鸣人捂住了她的唇瓣，制止她即将出口的那些话语。 青年的眼眸中，天空渐渐为云霭遮掩，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低声道：“不要轻率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很伤感情。” “我没有轻率。” 被捂住嘴，她唇瓣的每一次变化都会在他掌心摩挲—— 很好。 这样更能让漩涡鸣人感受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们之间也从没有感情存在。” 她与那双蔚蓝色的凛冽眼瞳对视，同样陈述。 “还是说你对离婚方案有不同意见？尽可以提出来。” “你生病了，小春。” 鸣人无视了她最后的提议，并选择转移话题，口吻柔和。 她皱眉：“你又自说自话。” “……这是新研发出的特效药，总之，我们今天先尝试药效，好么？” 他又选择退让。 春奈不喜欢鸣人这样，好似她在蛮横伤害这位光明磊落的大英雄。 可她不想背负这样沉重的道德指责（哪怕纯粹只有自己指责自己），也不想等她注定不可能积极起来的性情转变。 她就是这么糟糕的人，没救。 所以直接分开，斩掉两人身为夫妻所需承担的所有法律与道德义务，是她当下最渴望的事情。 春奈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能如此直率尖刻，将内心的沉重黑泥尽数倾泻。 一点不落地完全展露。 很震惊吧。 你沉静温顺的妻子也有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面。 “事情没有结束。” 她冷淡道：“我可以先用药，也算再给你些时间思考回答。” “待会儿用完药以后，我们继续谈。” 离。 今晚必须要把她和鸣人的关系斩断分明。 原本她还想委婉治病，幻术催眠再熬一熬。 可既然鸣人一定要找井野探究真相，一定要让两个人都走到退无可退的难堪地步，那倒也好。 直接提离婚。 这样让她痛苦煎熬的日子，根本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又无血缘之爱，为什么要拖着不肯分开？ 在井野那里，春奈说谎了。 她其实根本看不懂漩涡鸣人的心，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拖着不离婚，当时那么说只是怨气上头的蓄意抹黑。 反正全世界根本没人会信漩涡鸣人是那么糟糕的家伙。 就连春奈自己都不信。 漩涡鸣人很好很好的大英雄。 所以……她更恨他。 11、问题 /11 特效药敷到患处并按摩二十到三十分钟，每日早晚两次，伴以查克拉按摩设备效果最佳。 不过家里没有适配按摩仪的型号。 她想，明早下单，今晚先试用一次吧。 尽管春奈心里藏着事，但将腿探出时，还是因为关节活动而疼得回神。 她这半年来腿越来越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她急于复健，给腿部压力过大。 尤其是脚踝，经不起受凉也就罢了，还时时作痛，让春奈苦不堪言，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确实该好好治病了。 春奈瞥了一眼，见鸣人没有避嫌的意思，又觉得只是腿而已，便也懒得开口或者挪地方。 说到底，他们毕竟还是夫妻。 于是她略微侧过身，撩起裙子开始上药。 药刚一接触到肌肤，便让她在心底轻吸一口凉气。 火辣辣的刺痛感，实在令人不适。 难怪说明书上说药有刺激性，需要以查克拉按摩仪尽快推开乳化，缓解刺激性，帮助肌体吸收。 可她手头没有按摩仪，自己查克拉又淤塞…… 想到此处，她心中又有几分烦躁。 此时特效药已经敷到患处，春奈知道这款特效药的珍贵与研发不易，于是还是忍着刺痛，继续按摩。 话说回来，这点疼痛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比起她从前遭受过的痛楚，这点程度不过是皱皱眉罢了。 是安稳平和的婚后生活麻痹了她的身心，让她的忍受阈值变低了。 春奈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但在涂抹一个地方时，她的动作出现了停顿。 脚踝。 原本长期复健后，她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脚踝的低强度活动。 但近来持续强烈的磨损疼痛严重阻碍了她的动作幅度。 她碰不到自己的脚踝了，除非再用力。 再用力气的话，脚踝、膝盖关节一定会整夜肿胀疼痛，痛入骨髓，甚至要吃止痛药才能入睡。 …… 吃就吃。 她早就对这身体的脆弱废物厌恨至极。 女孩垂下眼，睫毛落下阴影。 疼痛是对身体再好不过的惩罚，也正好让这不听话的脚踝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平时春奈讨厌疼痛，但她喜欢治疗时的疼痛。 这让她感到这具没用的身体在被净化。 可就当她准备粗暴地处理自己时，右手却被稳稳按住了。 “让我来吧。” 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动作却没有半分让步之意，十分坚定。 “放手。” 他问：“很痛么？我看见你刚才不舒服了。” “和你没关系，你现在该专注思考的是别的问题。” “有关系。” 他轻声道：“看见你痛苦的时候，我会极度憎恨自己的无用。” “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 春奈嘴唇微微翕动，随后生硬道：“你已经足够厉害了。” 所有人都爱他，没有人不爱他。 而漩涡鸣人的伟大品行也完全值得这份全世界的爱戴。 如果她没有同漩涡鸣人结婚，大概也会是仰慕他的渺渺众生一员。 偏偏他们在一起了。 他是高悬于天的皎洁明月，月光侥幸照到她这样阴暗的沟渠。 可沟渠浑浊水面映照出的月色也是浑浊的。 他们都深陷漩涡，无法逃离。 金发青年没有接话，他略微向前俯身，轻柔圈住了她的脚踝。 他垂下眼，注视着妻子略微红肿的肌体。 春奈的肌肤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而苍白，因此红肿也格外刺目明显。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他话语极轻，仿佛担心稍微重一些的语气，都会加重她的疼痛。 顺着这个姿势，他跪在了地毯上，单手撑在她腿边的沙发面上。 这是更加迫近的姿态，鸣人的目光像是从天而降无法逃离的豪雨，无声息笼罩她。 他没有开口，但足够强烈的侵犯性气味让她很不适应。 春奈感觉自己心底没来由的烦躁更加强烈，她口干舌燥，居然无法以更加凌厉清高的目光与他对视。 骄傲与冷淡明明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但当鸣人轻柔攫住她脚踝时……她最致命的弱点也便被英雄掌控了。 “你不要碰我，不需要你帮忙！”春奈不顾疼痛，立刻挣扎起来。 这是毫无用处的警告。 他严肃道：“你想把止痛药当饭吃么？那对你身体没好处。” 他略微用了些技巧——鸣人完全知道怎样可以不弄痛她，又让她不会挣扎弄痛自己。 也正因此，他的气息更深入的浸透了她，目光也格外坚定强势。 春奈脸颊发烫，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 他们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如此近的亲密过，她很不适应，生理反应也处处不对劲。 鸣人此时倒没多想，只是愈发坚定参与春奈治疗的想法。 他忧心忡忡地想着春奈的情况。 井野根本不清楚小春在这方面的思想倾向已经极度危险。 “你想——” 春奈羞怒得脸红，她想说非礼，可以他们的关系说非礼总觉得太奇怪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查克拉操控精度很高，能够代替按摩仪。” “我不需要！” 春奈不顾疼痛，想强行抽回自己的腿，然而此时她发觉自己居然完全用不上力气。 “我们三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让我再帮你一次吧，小春。” “我很担心你。”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拒绝这样无奈而温柔的关怀。 可既然对她没有爱，就不要再出于负责地这样对她好了啊，大圣人！ 她感到心底有种高昂的情绪在呼喊，堵在胸口酸涩得发闷。 她越发怨恨他。 女孩瞪着鸣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那一口咬得必须足够凶狠，直到他鲜血淋漓，让他无法维持这副自然关切的完美神色，让他只要看见伤口，就一定会意识到自己强烈的痛苦与怨恨为止。 可她毕竟没有咬下去，她也没有露出自己刻骨的怨恨。 情绪酝酿到极致，还是化作无法言说，难以开口的涩意。 这就是他们的婚姻。 “……最后一次。” 说这句话时，春奈感到自己的唇瓣有些干燥。 鸣人神色立刻多云转晴：“谢谢。” “这有什么谢的。” “因为我要感谢小春，即使会因此痛苦，依然会忍耐，给我照顾你的机会。” “每当感受到小春的温柔，我就更加意识到——必须要祛除你的痛苦。” “……”她转开了视线。 那些冷漠的生硬的情绪渐渐柔软，化作无奈的酸涩的苦水，再度浸湿她的心脏。 鸣人做不到的。 而且，她讨厌这样皎洁的月亮。 讨厌。 好讨厌。 * 鸣人在为她上药。 因为两人体型差，而上药又得持续半小时的缘故，鸣人干脆跪在地毯上。 春奈抿唇，静静看着鸣人仔细的为她涂抹，按摩，梳理查克拉。 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他保持这样专注的低姿态么？ 春奈印象里没有。 所有人提起漩涡鸣人，都只会想到他宁折不弯的勇敢姿态。 他的手宽大温暖，她赤/裸的脚踝苍白伶仃，两相映衬，越发透出她身体病态的纤细。 鸣人动作细腻温柔，指腹在她脚踝摩挲。 酥酥麻麻的微痛感，顺着他温暖的查克拉一起注入她的血管，带来微痛的幻觉。 接着再随她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哪怕再高级昂贵的医护也做不到这样程度，只有亲人才会这样细腻妥帖。 春奈难得地感到舒适。 可金发青年的神色却越来越严肃冷凝，他蔚蓝的眼瞳冷得仿佛凝霜。 他第一次知道，春奈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而她的精神正在与身体一起坠落。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肌肉已经……” 鸣人每天都会帮春奈换鞋，但春奈的足袜总是捂得严严实实，不肯露出分毫。 他尊重她，不会刻意窥探，直到此刻发现她身体在无声消蚀，才感到被隐瞒的真切怒气。 春奈想到，其实脚踝都算好的。她衣裙遮盖的膝盖以上，才是真正的丑陋。 换作平时，她就是死都不可能让鸣人看到。 但今晚他们就要谈妥离婚了，现在给他看看，正好能彻底劝退他。 新婚夜他不是对她的残缺嫌弃至极么。 精神上的责任感是不可能击败生理性嫌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婚后出轨。 而鸣人语气只是刚加重一分，便想到小春其实并不能承受这样的沉重—— 于是他的语气硬生生转弯：“没关系，现在我们有药了。我的手法会比按摩仪更有用。” “我们好好治病。” 她道：“我本来也会好好看病。” “你哪——”语气再度陡然一缓，变得柔和，“小春，你根本没有好好治病。” “这又不是重点。” 春奈终于转回目光，望向英雄的双眸。 “上药差不多了，鸣人，我们继续谈离婚的事情吧。” 青年的手还透着黏/腻的药油水光，他停下动作，神色缄默下来。 春奈头回表现出如此坚持。 鸣人也是第一次发现，他们夫妻其实很像，都是性格非常固执的人。 他说：“你还记得么，我们曾在彼此的父母陵前发誓，会关爱彼此，永不分离。” “我不想离婚。” 春奈道：“那是因为我们当时都还太年轻，许诺得太轻率。爸爸妈妈会理解我们的。” “可我是认真的。你的病情也不能离开人。现在就这样分开，我会非常担心自责。” “非常非常。” 和平时让她喘不过气的压抑温柔不同，鸣人的语气剥去外壳，在此刻透着纯粹的难过与心痛。 或许这只是他无意识的瞬间真情流露，但更加不同的是——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湿漉漉的目光，以及显然被刺痛的神色时。 在意识到字字句句都发自他肺腑时。 春奈脸庞忽得灼热，心头仿佛有细微火苗在轻轻燎烧，刺痛酥麻。 她感到些微的迷恋。 她竟然喜欢鸣人的痛苦。 在那灵光一现的神魂迷离间，那句今晚徘徊在她心尖，约莫用了她毕生疯狂的话语居然就这么轻盈飘了出来。 “为什么你要这样坚持自责？” “该不会是爱我吧？” 女孩语气依旧尖刻冷淡，透着不在意般的浅淡嘲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脱口而出话语下的真心。 命运，再度来到了交叉路口。 12、动心 /12 中忍考试会场。 “心动值变了，又变了！” “他们的命运绝对改变了！” 【当前心动值：35】 看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变化，留守监视天幕的忍者向上汇报之余，眼里简直快要射出八卦的光—— 不是，这对小情侣根本就是天作之合吧？ 别看之前天幕上两人闹离婚，好像不死不休的样子。 结果只是稍微启发一下，这俩第一天就唰唰加了35点心动值。 这不是情投意合是什么？！ 哎，真不能怪大家八卦。 难得盛事加点选手八卦花边，才能真正激活全民热情嘛。 如果木叶有热搜，春奈鸣人这两个名字应该已经爆热搜多日了。 无论留守人员还是备战人员，现在大家都对春奈与鸣人未来高度关注，并十分期待第二次直播。 别说忍者，连自来也得知消息后都震惊了。 他原本准备写本名为《好想告诉你》的纯爱番外。 结果鸣人这光速进展，倒显得他的嘲笑很多余了。 小说其实根本应该改名《dokidoki~来自隔壁漩涡君的恋爱讯号》吧！ 他还说鸣人这臭小子和他父亲不像，现在来看根本是血脉天赋，小小年纪都超会恋爱。 哼，明天他可要好好盘问那小子，又是和小春做什么了，怎么大半夜还春心萌动一下。 没成想第二天他盘问鸣人时，却只得到少年懵懂的眼神。 “没有啊，我当时被小春质问，慌都要慌死了。” 鸣人大倒苦水：“关于那天的事情我在心里早就解释无数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小春就会忘。”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顾得上心动？是天幕计数出错了吧。” “不，还有种可能。” 自来也好事地挑眉。 “那就是心动的另有其人。” “嗯——诶？！！！小春对我——诶？！！” “少大呼小叫，有点英雄风范可以么！” 鸣人努力端正表情，回想佐助被表白时酷酷帅帅的样子。 可是，那可是小春呀。 哪怕是佐助，被小春心动的话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哦，佐助可能真的会无动于衷。 毕竟他性格那么冷漠高傲，并且他完全不喜欢小春嘛。 那鹿丸呢？ 鬼使神差地，鸣人脑海中浮现另一个慵懒少年的面容。 鹿丸和小春曾经形影不离，并且感情相当亲密。 小春被他整蛊难过的那次，也是鹿丸为她出头。 知道小春现在和他更加亲密后，鹿丸会怎么样？ 小春并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没有朋友不受欢迎。 至少鸣人直觉，鹿丸很在意她。 和自己一样。 …… 又是一次火影楼点到。 这几天春奈的生活基本如常，只是她的中忍考试暂缓，每天都需要去火影楼按时点到。 因为她在天幕事件上的卓越贡献，三代大人表示作为嘉奖和补偿，等中忍考试结束后可以特别授予她中忍头衔。 现在需要她尽量配合村子的安保工作。 春奈对此毫无异议。 只是每天去火影楼签到表示自己安全，并且记录自己和鸣人的心动瞬间而已。 与她能得到的帮助相比，这点麻烦根本算不了什么。 笔尖轻轻敲了敲纸面。 “所以，昨晚那次天幕变化，不是鸣人，而是你在心动么？” 少年参谋随口问道，语气慵懒。 鹿丸拥有过人才智，并且与两名主角同期，关系要好，他便被提拔为约会大作战的参谋，目前在火影楼轮岗见习。 也是父亲奈良鹿久为他的未来铺路。 换作以前鹿丸对这种麻烦事向来敬而远之，但现在嘛…… 春奈来火影楼打卡，每天都会遇到他。 目前正是鹿丸负责登记分析他们的心动瞬间，并给出建议。 春奈点了点头。 在鹿丸面前，她总比面对陌生人随意。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她对昨晚的事问心无愧，所以陈述时口吻自然，甚至是落落大方。 “大概率就是我了。”春奈说道，“鸣人说他当时没什么感觉，全在紧张。” 但不知为何，参谋听了她的讲述却迟迟没有动笔。 “紧张？他以前那么干的时候，可没见紧张。”鹿丸嘟囔。 鸣人整蛊事件，鹿丸也是亲历者。 “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感觉鸣人为人还不错吧。” “已经互称名字了么。”鹿丸微微蹙眉：“是对视引起的心动？你现在喜欢鸣人了？” 春奈可以理解鹿丸的疑惑。 大概对于许多忍者来说，这个举动都不具备任何多余含义。 忍者是工具，对视的瞬间除了考量对手的意图实力，并不具备其他含义。 可是那一瞬间，春奈就是单纯觉得鸣人的眼里有星星。 他的眼睛意外的漂亮。 后面他说的话很真诚，气氛也很好，所以她微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多余的念头，可天幕却算她动心一次……也没问题吧。 听着她又是星星又是漂亮的形容，鹿丸不由得想了想自己的眼睛。 好像是比较狭长的类型。 祖传的，他家人都这样。 妈妈夸他这样的眼睛显得很聪明凌厉，可同龄少女未必会这么欣赏。 她喜欢的是有星星的大眼睛，程度甚至会被天幕认证为心动瞬间。 但是—— 鸣人也没那么好看吧？ “那佐助和宁次呢？” 鹿丸说道：“宇智波和日向都是瞳术家族，而且女生们不都觉得他们很帅么？” 他凝视着少女的侧颜，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你不觉得他们的眼睛很好看么？” “怎么突然问他俩？”春奈纳闷，想不到这两个名字与心动瞬间的关联。 话说回来，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想起佐助了。 天幕和鸣人的事让她分身乏术，根本顾不上胡思乱想。 她的未来也被天幕证实没有佐助的身影，仅仅只是隔了几天，但再想起佐助，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至于宁次…… “我以前不跟你吐槽过么宁次么？那人超可怕的。” 春奈从不在背后说人坏话，日向宁次除外。 “噢，我想起来了。”鹿丸不紧不慢地说道。 提起这两位外表公认出众的少年，春奈反应相当正常。 他们这几届还有长相很出众的人么？ 好像没有了，真要算的话，也就是他和鸣人了。 但鸣人未来虽然很帅气，现在却比不过自己吧，也就是眼睛比较大。 经过分析，鹿丸认为春奈昨晚的心动瞬间并非喜欢，而是解开误会后的释然。 还有就是…… 他果然还是会在意，天幕直播的春奈未来，男主角为什么是鸣人。 “如果天幕男主角是我的话，会少很多麻烦吧。” 等少年反应过来时，这句一点也不理性，带着隐晦的不甘，并且极大概率会为自己带来麻烦的话语，就这么状似随意地脱口而出。 说出口后鹿丸就后悔了。 该说幸运还是不走运呢。 少女一点没有察觉到异样，甚至很认同地点头：“是啊，因为鹿丸是聪明人嘛。和你搭档会非常安心。” ……果然。 这种完全听不出言外之意的笨蛋女孩，是最麻烦的类型。 * 与之相应的，有一批人岁月静好，甚至尝到青春的酸涩，就一定会有另一批人负重前行。 药师兜是目前担子最重的那个。 因为他们的砂隐盟友尽数叛变，而音隐忍者除了大蛇丸大人本尊与他，其他人都被木叶一网打尽！ 大蛇丸大人此刻已经进入被通缉状态，露头就会被抓。 所以如今自家唯一尚能自由活动的，只有伪装成木叶下忍身份的他。 木叶对自己人相对宽和。 因为是自家人，又都是合格精英下忍，具备忍者素质，因此上忍们只是叮嘱他们严格保守秘密，否则有严惩。 在被管束监视整整一日夜后，十二名木叶考生被尽数释放。 奇怪的是，砂隐和音隐忍者也都被尽数释放。 “就这样放走我们么？” “算上考官后勤总共五十来号人，总不能全关一个月吧，村子现在也没那么多人力。” “三代大人那么谨慎睿智，绝对早有打算，我们按照村子命令做就好。” 听着周围下忍的议论，药师兜神色平静，自然走出中忍考场。 他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是顶着木叶定然严格的监视，尽快联系上大蛇丸大人。 音隐五名忍者居然也一起被释放了，据说与大蛇丸的阴谋毫无瓜葛。 呵，怎么可能？ 白发青年心知这五人已经无法信任。 因为木叶的特别上忍夕日红是幻术大师，她联合山中一族，大该已经拷问出了所有。 如今把五名音隐忍者放出来……木叶很可能是为了钓鱼执法。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个春奈。 真是没想到，当时那个与他组队通过，沉静乖巧的褐发少女，身上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隐秘。 大蛇丸大人现在一定会对她很感兴趣。 但春奈是很弱小普通的存在，她能承受得起大蛇丸大人的关注么？ 兜和她作为木叶散人组队通过中忍考试前两场，他太清楚这个女孩有多平庸弱小。 或许努力，但绝对无法承受强者目光的重量。 大概会死吧。 ……无所谓。 他厌恶弱小，对这样弱小无依，只能在命运冲击下随波逐流的存在毫无兴趣。 当初若不是考试要求，他也绝不会顺手捞她进决赛。 …… 兜返回住处，行动一如平常，并且继续符合平庸谨慎人设地让作息行动更规矩了些。 这么做只是为了暂时麻痹木叶，为自己争取传递情报的时间。 至于如何传递情报…… 火之国境内。 草丛中一条小白蛇轻轻游动，它衔着一枚卷轴，温驯地将它放入四代风影罗砂掌中。 “哦？这就是兜为我取得的珍贵情报么？” 风影神色如常，说出的话语却令人头皮发麻。 大蛇丸满怀期待地打开卷轴，以为自己会看到木叶的缜密筹谋，并与之展开精彩博弈。 然而—— 【中忍考试会场出现预言未来的天幕直播。】 【它详细讲述了，因您的存在，漩涡鸣人的妻子春奈在未来吵闹离婚之事。】 【于是我们的计划就此暴露。】 【您目前在木叶必杀榜高居榜首。】 大蛇丸：…… 这是他认识的文字么？？？ 九尾和老婆闹离婚关他什么事？ 而且不要说得好像他引诱漩涡鸣人出轨一样好么！ 13、约会 /13 大蛇丸再次仔细阅读情报。 情报中兜谨慎地给出自己的分析。 当下他们的核心目标并没有暴露——夺走宇智波佐助，让其成为大蛇丸的转生容器。 哪怕在音隐村，大蛇丸对佐助有多势在必得也只有药师兜清楚。 但不可否认，木叶的警惕与戒备等级在不断拔高，并且在确认风影死亡后，砂隐也无限倾向于木叶。 木叶崩坏计划的胜算已经趋近于零，而它是原定掳走佐助行动的幌子。 药师兜表示，理性为上，他们现在应该放弃原定计划，另外寻找掳走佐助的契机。 然而大蛇丸否决了。 “兜的器量还是太浅啊。” 在大蛇丸眼中，兜的实力也就与旗木卡卡西差不多，因此看到的东西也只有那些。 自己未曾暴露的目的远远不止是对佐助的觊觎。 更有他对老师的杀意。以及对那个名叫春奈的女孩强烈的好奇感。 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高明繁多的底牌与实力。 即使计划不成，大蛇丸也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撤离木叶。 至于你说音隐其他人怎么办？ 啊，那些一次性耗材的死活也需要大蛇丸大人操心么？ 所以他为什么不能继续行动？ 强者是没有顾忌的。 “老师，你会预料到我有今日的成就么？” 想象着猿飞日斩临死时惊慌后悔的神色，大蛇丸顿感心中一阵舒畅。 说实话，大蛇丸对火影之位并无太多执念，但他可以不要，不代表老师可以不给。 若是输给自来也倒还勉强能接受，可老师居然放弃他而坚定选择水门那个后辈。 紧接着，三代更是全盘否定他的理想与忍道。 这是彻头彻尾的羞辱、背叛、否定！ “我依旧会再度潜入木叶——以四代风影的身份。” 大蛇丸从容回复道。 木叶即将发生一场时隔多年，他与老师对真相都心知肚明的生死交锋。 他要佐助，要三代火影死。 当然，现在还要天幕。 大蛇丸自恃为忍界探索真相最前沿的人，了解无数生僻知识。尽管如此，天幕也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物。 至于那个平庸的女孩春奈，大蛇丸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准备随手抓走一并研究。 只有天才能让大蛇丸多看两眼。 春奈顶多算个天幕遥控器。 其实也就是九尾捉起来麻烦，不然遥控器都轮不到她。 大蛇丸只在乎自己的永生之道。 他会证明给老师和这个世界看的。 唯有最终活下去，并永恒长生之人，忍道才是正确的。 “木叶崩坏计划疑似引发第四次忍界大战？” 回想着天幕直播的内容，大蛇丸唇角浮现阴冷的笑。 很好。 他轻声低语：“就从三代火影的死亡开始。” “忍界已经过于腐朽。让变革的风吹起来吧。” …… 手鞠万万没想到，这个s级潜伏任务会落在自己头上。 “我，对付大蛇丸？” 她指着自己，震惊地看着带队上忍马基。 “因为你是四代风影的孩子，最适合接近他，为我们与木叶争取计划时间的人。” 马基神色凝重：“我们都没有想到，大蛇丸不仅不逃，居然还敢正大光明返回木叶。” 甚至以四代风影的身份。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四代风影大人早便被他杀了。 手鞠有些沉默。 并非她不愿为父报仇，也不是她没有为村子牺牲的决心，问题是…… “除了你，其实我爱罗与勘九郎也可以执行任务。但我爱罗冷酷莽撞，勘九郎你也了解，你觉得他们能完成这份潜伏周旋任务么？” 手鞠不语。 “你是四代大人的长女，砂隐村的希望。” 马基艰难说道：“也是……维系我们与木叶盟友和睦的关键所在。” “老师会配合你完成任务。如果真的发生意外，老师即使拼死也一定掩护你撤离。” 说到这里，马基愈发羞惭，甚至不敢抬眼看手鞠。 说的再好听，还不是要学生冒险。 可砂隐又能怎么办呢。 第三次忍界大战后，风之国大名对砂隐战争表现极为失望，于是缩减砂隐军费开支。 自那之后，砂隐村财政便极大依赖四代大人以血继从沙漠中淘出的砂金。 然而光靠四代大人淘金，财政收入也是捉襟见肘，连忍者培养也日渐不济。 否则四代风影也不会为大蛇丸诱惑，铤而走险背叛木叶。 总之，砂隐人才凋零，如今需要围剿刺杀四代大人的叛忍大蛇丸，居然无人可出，得手鞠这样的后辈上场。 一念至此，马基越发羞惭心痛。 手鞠稳重聪慧，天赋出众，如果正常成长下去，未来必能成为砂隐一大支柱。 然而他们现在却需要她为砂隐冒险。 看着老师愧疚沉重的眼神，手鞠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父亲的死。 砂隐精英下忍尽数深陷木叶，如果他们不能再度取得盟友信任，砂隐村的未来堪称风雨飘摇。 她想到弟弟的未来。 我爱罗能够与木叶英雄交好，能够成为风影。 她想到自己的身份。 她是四代目风影之女，享受过砂隐村无数人的尊敬。她是我爱罗的长姐，却对这个弟弟失之照顾。 她是，砂隐村的忍者，手鞠。 “我明白了。” 有着桀骜金发的少女缓缓呼出口气，随后面露决绝，掷地有声。 “我会拼死完成任务，不负砂隐与木叶的联盟友谊。” 马基拍了拍手鞠肩膀，听到最后这句话，他便知道对方已经完全理解这场任务的政治必要性，有了真正伟大的觉悟。 他不用督促了，即使是死，手鞠也会努力完成任务。 手鞠很有大局观，她一直是同辈中最懂事稳重，最适合成为高层的人。 让如此年轻有天赋的孩子完成高危联盟任务…… 马基是纯粹意义上的忍者，很少思索战争和平之类的事，只专注于任务。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想，真正和平的未来还要等多久？ 不知为何，马基对下次天幕直播的渴望忽然格外强烈。 手鞠同样在想天幕直播。 其实现在情况已经很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冒险能够换来怎样美好的未来，也提前知道了父亲死亡的真相。 如果没有天幕，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下去，她不知道砂隐处境会何等艰难。 也正是有了天幕预言，才让木叶愿意与他们合谋大蛇丸。 天幕是拥有战略性决定作用的珍贵之物。 手鞠缓缓舒口气，她想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们在另一个战场上，为了天幕延续而努力前行。 她并非孤身一人。 她心里不禁萌生出同仇敌忾的欣慰感。 那个莽撞直率的金发小子，还有那个像雪一样清淡的木叶女孩。 他们也一定正在拼死努力吧。 * 春奈与鸣人正在努力约会。 天幕间隔时长目前过去了十天，三分之一，而他们的心动值目前来到了45，进度稳中向好。 但谁也保不准天幕以后的要求是否会收紧严苛，所以他们还是要探索更多增加心动值的方式。 真正的亲密接触行为倒是还没要求——因为那实在不体面，年纪也不合适。 但约会牵手之类的要求，却明确写在任务单上。 今天是第一次约会作战，可鸣人破天荒迟到了。 “约会居然也能迟到么？”见到鸣人后她不由吐槽，“你迟到让我怎么心动。” 听到她直白的话，鸣人脸颊略微发烫，手里的花束也不知放在哪里好。 他们关系熟起来以后，小春说话便不像以前那样疏离了，有种合作搭档的熟稔感。 不过鸣人还是吃不消她在这方面的直率，怎么把心动动辄挂在嘴边呢？ 好色仙人告诉他，那是因为小春还不喜欢他。 女孩在没感觉的男生面前是不会羞涩的。 也是，小春面对他时眼里从无羞涩，全是对完成任务的渴望。 甚至今天约完会她说还要去领工伤津贴。 ……唉！ 春奈看见他手里的花：“送我的么？” “嗯。”鸣人赶紧把花献宝似的送给她，至于琢磨一晚的台词也全忘光了，只剩下局促的干巴巴话语，“希望你喜欢。” 一大捧新鲜黄玫瑰被浅蓝包装纸裹住，其间有漂亮的满天星小花点缀。 淡雅，清新，可爱。 春奈头回被人送花。 说来比较丢人，她第一反应是这一大捧包装精美的新鲜花束绝对很贵。 第二反应才是纯粹的开心。 她也被人送花了诶！ 鸣人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像是喜欢才松了口气。 少年解释道：“店里也有红玫瑰，但我看见黄玫瑰觉得很像你，所以就买了它。” 春奈抿出笑：“很漂亮，谢谢你！” 看她笑，鸣人这才彻底放心，为自己的迟到解释。 “选衣服换了比较长时间。” 选衣服？ 春奈诧异，随后她才注意到，鸣人今天确实没穿平时那件略显土气的运动服。 少年选了黑色t恤短裤，没有戴护额，像是早上才洗过头，金发蓬松漂亮。 他蔚蓝的眼瞳像是天空，澄澈无垠。 虽然还是比不上未来天幕中那个俊美耀眼的大帅哥，但也是朝气蓬勃的明亮少年。 鸣人底子确实蛮好看的。 她终于有点能理解未来自己的部分心动原因了。 “不出意料的话，现在心动值应该又增加了。” 少女语气愉快道：“我们的约会有开门红。” 什么心动值增加开门红？ 鸣人先是有点迷茫，随后忽然意识到春奈这么说的原因。 小春正在欣赏他！ 是、是这样的暗示意思吧！？ “我们牵手吧。” “还有吃饭、拥抱、约会……感觉今天心动值可以增长很多——诶？” 春奈奇怪道：“鸣人，你脸怎么红了？” “怎么耳根都红透了？” 鸣人：qwq 那第一次约会……就是会害羞嘛！ 14、约会x拥抱 /14 鸣人信心十足道：“小春你想去哪里？公园？风情街？后山？” 火影楼的建议是让他们的心动轨迹走满全木叶，找出最心动地点。 但鸣人觉得，小春最喜欢的地方才最好。 而且无论哪个地方，他都做了充足的功课。 努力那么久，就是为了第一次完美的约会！ “听起来有些难以选择啊。” “那就去你最常去的地方吧。”少年精神一振，说出昨晚自己想到的最佳答案。 春奈面无表情道：“我最常去的地方是英灵碑墓园。” 这、这要怎么接？ 直到看到少女眼里浮现的浅浅笑意，鸣人才知道自己是被她捉弄了。 这不显得他好呆么。 啊，不管了！总之小春笑了就好。 她原本是雪一样的女孩，但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就没那么冷冰冰，也没那么辛苦了。 他喜欢看见春奈开心的模样。 能逗少女笑出来时候，他总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事实上，鸣人每次看见春奈，都会想起冬日松枝上的雾凇。 雾凇有细腻繁复的纹理，映射着太阳的光芒。虽然不耀眼夺目，却晶莹剔透，是冬天独有的清冽花朵。 就像小春。 想起好色仙人教他多表扬女孩子，说嘴甜比较容易讨人喜欢。 于是鸣人大声赞叹道：“不愧是小春，讲冷笑话都比别人厉害一点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小春反而抽了抽嘴角，又不笑了。 他又没夸对么？ 啊啊啊啊再也不信好色仙人了！ 好色仙人自己都是个单身汉，哪里会追女孩子！所谓的爱情大师根本是自吹自擂吧！ 春奈选择话归正题：“我们去风情街逛逛吧，可以在甘栗甘买点零食。” 甘栗甘以甜品小食闻名，栗子羊羹与栗子饼是招牌，班里很多同学都喜欢。 她以前从来没尝过，因为自己做饭开销更低。 好在和鸣人约会的花费村子会全部报销，可算让她有公费探店的机会。 不过甘栗甘生意很好，来来往往不乏熟人。 身为中忍考试的明星，春奈二人受到极大关注。 尽管知情者都得到过内部指示，不得干扰影响两人约会作战。 可无论是旁观者间八卦的眼神流转，还是充满暗示性的暧昧笑容，亦或是偶尔的“哦~你们俩啊~”都让春奈二人很不自在。 尤其鸣人爱脸红，还爱着急，就更被“我懂我懂”的暧昧起哄了。 所以，他们还是买了小吃甜品找个僻静地方单独约会吧！ …… 春奈和鸣人坐在后山的河边，分享刚才买到的甜品小吃。 河边绿树成荫，凉爽安静，没有令人脸红的暧昧空气，只有潺潺溪水流动声。 少女开动的第一个目标是她慕名已久的木叶名小吃，栗子羊羹。 栗子羊羹是以豆沙栗子等食材所制成的甜点，还没有入口，便能闻到甜蜜的浓郁香气，入口之后更是甜到人心底。 不过春奈觉得没有特别好吃，至少与她最开始的期待存在落差。 三色丸子也是。 以前有位前辈很爱吃三色丸子，还请她尝过一次。 但除了黑发少年柔和俊秀的眉眼，以及极为甜蜜的糯米团子，她并没有其他印象。 她知道为什么。 总是自己做饭，舍不得多放调料，零食也属于额外花销，因此偶尔被人请客品尝都吃不惯。 这种放足糖的甜品，对她来说过甜。 这么想她的人生真的怪可怜的，有种一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的感觉。 哦也不是。 她未来嫁得挺好，鸣人也不是会克扣家用的性格，是显而易见的优质男性。 所以…… 见她不说话，鸣人奇怪道：“小春？” “鸣人，你说未来的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呢？” 他诚实地摇头，随后有点自己小心机地，把黑锅全甩给未来的自己。 “肯定是未来的我欺负你了才让你不高兴。但是……” 鸣人皱眉，还是那句话，他脑子里完全没有自己欺负小春的画面。 春奈也想象不到，尽管熟悉起来还不到一月，但鸣人的性格已经非常明显了。 大方，热情，单纯，率直，比她可阳光开朗多了。 算了，不想那些。 她和鸣人都没准备结婚了，未来已经发生转变。 现在最重要的是刷满心动值，同时尽量获得自保能力。 那□□康双腿限时体验卡她昨晚试用了，可没那么简单。 “我们来拥抱吧。” 想到这里，春奈说到。 少女话语铿锵有力，眼里没有一丝羞涩，全然是对获取心动值的渴望。 倒是鸣人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艰难地将盐汽水咽下去，好险没有露出更狼狈的姿态。 拥、拥抱！ 那可是比牵手更亲密的举动。 春奈提醒：“我们可是心动搭档，别这么紧张。搞得我也不好意思了。” 鸣人脸更红了，乖乖点头：“嗯！” 虽然答应，但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从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拥抱另一个存在。 不过说来说去，反正就是—— 金发少年的思绪忽然停止了，他微微睁大眼睛。 因为他看见，春奈露出略显无奈的神色，随后她主动向他贴近。 “不和你磨蹭啦。” 话音落下时，那陌生的，温暖柔软的纤细身体也贴近了他。 他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 小春的身体好软。 有股淡淡的香气，是皂角和阳光的香味，像刚晒过太阳的暖烘烘棉被。 陌生又熟悉，让他很想蹭蹭亲近的味道。 少年有些着迷，心底生出深深嗅闻的强烈冲动，又觉得那样自己不就很像变态了吗！ 于是他拼命屏住呼吸。 “你心跳很快。”他耳畔传来少女轻声的低语，“简直是震耳欲聋。” 鸣人耳根脸颊相连的那部分霎时间火燎般的烫，他晕乎乎的，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在害羞发烫，还是…… 还是小春也在害羞呢？ 他听见了。 小春的心跳也很快。 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斥着他与小春的心跳。 但就在春奈计算心跳值转移多余的羞涩时，她的目光无意越过鸣人肩膀。 随后，停留在对面树林前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身影上。 春奈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只见俊秀的黑发少年额前还带着汗水，衣服有多处尘土，看起来像是刚修炼完。 但这点狼狈完全无损于他的容姿，对上春奈目光时，黑发少年微微拧眉。 ……宇智波佐助。 春奈暗恋的人。 他为什么皱眉？ 是觉得不雅么？ 好丢人好尴尬他绝对误会了！ 这段时间忙于天幕任务，衣食住行都被村子里全包，春奈已经很久没有想那些心事。 但是，总有那样的存在，只要他一出现，就能令你心尖颤抖，夺去你所有的目光。 “你不修炼，都在干什么？” 宇智波佐助似乎把她当做空气，干脆无视了她，只是对鸣人冷冷说道。 ……春奈原本急促跳动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少女收回手，默默从鸣人怀抱退了出来。 鸣人最开始没有立刻松开，所以春奈动作还有点挣开的意思。 金发少年微顿，随后嚷嚷道：“我平时也在修炼啊！别以为你有千鸟我就打不过你，螺旋丸也很厉害的，现在是在完成任务！” 鸣人总是和佐助吵闹，但感情依旧很好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局促。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找到勇气和自信，但她发现，那只是在鸣人面前。 遇见佐助的时候，她还是那个窘迫平庸的女孩。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她说道。 “诶？诶？谁要跟他聊天！”鸣人气鼓鼓地瞪佐助一眼，提议道，“小春，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 春奈摇头，匆匆准备转身。 而就在此时，她听见少年冷冽的声音响起。 “刚才。” “是吊车尾看了天幕要求，在强迫你么？” 春奈脚步陡然停下。 金发少年目光讶异地看着几乎是一个激灵，随后立刻被叫住的春奈。 随后他看向对面神情冷淡的佐助，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小春……会承认吧？ 鸣人抿唇。 他隐隐察觉到什么，却又不愿承认。 而那原本急促跳动的炽烈心脏不知为何，突然沉寂了下来。 15、卖弄风情 /15 佐助在注视她。 于是春奈努力克制自己神色不要泄露太多情绪。 其实少女知道，她和佐助的道路注定不同，她的未来根本没有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这段时间很忙，她更是许久都没有再想过佐助的事情。 然而以上所有，绝不包括她和最近正有暧昧传闻的鸣人亲密，然后被佐助径直撞见！ 如果佐助以为她喜欢鸣人的话—— 春奈心中一阵紧缩，哪怕毫无未来可言，至少在此刻，她不想让黑发少年误会。 没有理由，就是本能地不想。 只是哪怕不想被佐助误会，可春奈也做不到颠倒是非污蔑鸣人。 “没有。” “我们在搭档……做任务。”约会这个词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而且佐助为什么这样问？ 刚才情况，她显然不可能是被强迫的。再说了，佐助还能不了解鸣人品行么。 春奈语气平淡，放在别人耳里，大概听不出她的语气变化。 可鸣人很在意她。 所以，他敏锐捕捉到了少女那深深隐藏在冷淡下的无措与紧张。 大家总说他迟钝。 可关于小春的事，鸣人却会变得格外敏感，有种近乎天然的直觉。 然后他就……看佐助更不爽了。 开玩笑么！ 他和小春可是离婚冷静期这种级别的关系。 而且这两天他们还增加了那么多心动值，关系正好，大家都知道。 佐助过来捣乱干嘛？ 刚才突然叫住小春，简直就是…… 鸣人忽然想到自己上次无意翻到好色仙人手稿看见的句子—— [卖弄风情，勾/引我的妻子]。 好色仙人的手稿很没劲，剧情逻辑让人满头问号。 其中只有这句台词让鸣人印象深刻，那是丈夫在控诉妻子对他日渐冷淡的态度。 台词内容看似平平无奇，不知为何鸣人便记得如此清楚。 并在此刻佐助叫住春奈时，鬼使神差地跃入他的脑海。 好在小春和其他女生不一样。没将自己撇开，佐助佐助叫个不停。 听到春奈的回答，鸣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攥紧盐汽水的右手微微放松。 佐助则陷入短暂的沉默。 在三人略显僵持的共同安静中，佐助身上刚刚修炼后的热气尘土温度，也渐渐在风中冷却下来。 这样僵持着不行。 鸣人目光在佐助与春奈间打转，决定主动出击。 好色仙人喜欢写无能的丈夫那种迷惑情节，但他才不是。 他要做主动的前夫！ “佐助你不回去休息么，明天卡卡西老师要我们早起开会。” 说完，金发少年有意无意地站在佐助与春奈之间，挡住了他的目光。 佐助看不见春奈了。 黑发少年的目光顺理成章落在鸣人身上。 鸣人神色自然坦荡。 “无所谓。”接着，佐助皱眉，冷淡道，“未来你的成就，不代表必然成为事实。” “别被我甩的太远，吊车尾。” 说完他指尖随意转动苦无，将其流畅收入忍具袋，动作说不出的漂亮。 鸣人见状撇嘴。 又耍帅。 未来的佐助可是亲口认可他的哦。 不过出于微妙的胜负欲，这句话金发少年并没有说出口。 大概因为，那是终究未来的他做出的成就，与此刻的他并没有什么联系。 佐助瞥过鸣人警惕的眼神，并干脆无视对方幼稚的挑衅。 其实吊车尾愿意修炼也好，想和女生亲密也罢，鸣人无论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佐助不关心。 刚才之所以突然出口，只是因为认出那个和吊车尾拥抱的人。 那个家伙曾叮嘱他在学校留意的女孩。 佐助认识她。 比他大两级的前辈。 比他大一级的前辈。 与他同班，坐在角落的安静少女。 春奈。 那个男人假惺惺，伪装善良表象，可她却是无辜者。 因此宇智波佐助刚才恰好路过，顺便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如果是，他会帮她解围。 仅此而已。 * 虽然佐助走了，但春奈和鸣人的心动约会也没能继续下去。 事实上，鸣人有些问题不吐不快。 他遮遮掩掩地问：“小春，你和佐助以前认识么？” “嗯，我认识他哥哥。” “哥哥？佐助还有哥哥么——是那个他想杀死的人？” 春奈没回答。 见她心情不太好，鸣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只是要他就这么结束约会日他也不乐意，于是他掏出准备好的紧急方案。 “小春，待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修炼？” 听到提议，原本心情沉闷的春奈顿时被吸引了。 货真价实的命运危机摆在她面前，她本就决定努力修炼，提升危机前自我保护的实力。 但她只能自己努力，名师指导那是想都别想。 她有忍者小队，但队长只是中忍，而且与她关系并不亲密。 毕竟他们是东拼西凑的临时小队，队长只能说较为公平的分配团队任务收益。 指望他提高部下个人实力，传授秘技是别想了。 队长自己实力都还没弄明白呢。 鸣人见她思索，更是积极道：“好色仙人平时游手好闲，反正也没事，我们让他也来传授你吧。” “你现在是天幕的关键人物，好色仙人不会拒绝你的。” 鸣人不遗余力地推荐师父：“有些时候，好色仙人还是很靠谱的。” “他会厉害通灵术，能召唤很大的虫合蟆！” 春奈下定决心：“好，我今天会申请面见三代大人。” 她觉得，自己初次直播奖励或许能够真正发挥作用了。 “三代爷爷么，那确——诶？！” 鸣人神色微变，小春该不会是想请火影教导她吧？ 三代爷爷确实很厉害，大概率也会教她，但是……不管了！ 下午他也去火影楼。 实在不行就把好色仙人先暂时优化掉。 好色仙人一定会理解他的。 …… 当日下午。 因为春奈想要选择担当上忍的事，三代专门为她开了个小会。 依旧是三代火影、自来也、旗木卡卡西三人出席。 不过这次出席者还多了位猿飞阿斯玛上忍。 老者的心思不言自明。 “其实这件事你自己不说，老夫也准备询问你了。” 事实上第二天稳定村中局势后，三代就想为春奈物色保镖、老师，以及监护人。 目前可以确定，天幕的触发绝对核心是春奈与鸣人。 鸣人是根正苗红的自己人，而春奈却还是没有跟脚的木叶平民。 和这样的存在拉进关系总没有错，说不定自己也能出现于她所预见的未来呢？ 谁不想预知未来？谁不想改变未来？ 三代能想到的其他大人物自然也能想到。 前段时间迟迟没有动作，正是因为木叶高层在这方面利益分配始终未能达成一致。 当然，最后还是三代大获全胜。 他也不藏私，将自己的嫡系精英全部摆上来供春奈挑选。 甚至哪怕三代不收弟子多年，少女如果愿意的话，他这个老头子亲自上场，再收她为闭门弟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间办公室里的忍者，基本也是木叶当下最强的几位忍者了。 三代和气道：“小春，你更希望谁来教导你。” 看着三名风姿各异，但共同点是在五大国都名声赫赫的强悍忍者，春奈一时有些恍惚。 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她还是默默无闻的平庸忍者，毕业考试都过不去。 而她的老师，她的队友，都是这样不起眼的人。 结果转眼间，哪怕火影大人与她说话都要和颜悦色。 木叶最顶级的忍者随意她挑选，无论她想让谁来做老师都可以。 “有点难以选择么？” 三代笑笑，温和道：“那老夫为你讲解一二吧。” “自来也，和你也不算陌生人了。虽然是老夫不争气的弟子，但姑且拥有丰富阅历，经历过许多风雨。出任的s级任务次数数不胜数。” “他性子看似惫懒，但请放心，如果是保护教导你，必然会认真完成。” “自来也已经教导过许多弟子，并且都成为了优秀的忍者。” “无论你的情况天资如何，自来也都一定能找到合适的道路。” 这也是三代理智上最倾向的人选。 无论是监护人、保镖、还是老师，自来也都一定能完成的无可挑剔。 “哟。”自来也倒是很有精神地和春奈打招呼。 三代目光转开，介绍下一位：“这位你同样并不陌生。” 身为水门弟子的卡卡西同样是火影嫡系，自小便有天才之名，三代对他十分看好。 问题卡卡西与小春的关系颇为复杂。 三代觉得，小春大概率不会选卡卡西。 银发上忍进门到现在始终异常安静，听到三代话语，他的目光终于落在少女身上。 他眼神略微复杂：“……最近还好么？” 嗯？ 鸣人心里顿时开始犯嘀咕。 卡卡西老师的语气是不是太轻而温柔了？ 鸣人印象里，尽管卡卡西老师性格和气，对小樱这样的女孩子是比较关照，但他说话总是有股慵懒随意的意味。 所以有时候小樱会质疑他到底有没有上心，或者认真听人讲话。 而被凶的时候，卡卡西老师往往会把眼睛弯成月牙，说“是是是”之类的。 像现在这样仿佛反复斟酌，最后慎重又柔和的口吻，鸣人还是第一次见。 短短一句话，包含情绪之丰沛复杂，拿去炖汤都够了。 卡卡西老师这么对小春说话……想干嘛？想干嘛想干嘛？！ ！！ 金发少年顿时警惕起来。 16、抗拒 /16 卡卡西没注意到鸣人眼神的变化。 因为从进门起，他的注意力就暗暗放在春奈身上。 这十天是他近年来最忙的十天。 天幕出现以及伴随而来的危机，不允许旗木卡卡西再置身事外，他必须守护自己所热爱的村子。 这十天卡卡西平均每日睡眠时间甚至不到两小时。 所以尽管他一直想要关心褐发少女的情况如何，却始终没能抽出空来与她好好聊聊。 直到今天他才有机会见到春奈。并且…再次成为她的老师。 卡卡西很希望能与春奈匹配上。 他自忖，三人中自己的意愿应当是最纯粹积极的。 前不久他在村中又遇到了过往被他打回留级三届学生，那些孩子都有了不同的精彩未来，并向他表达了谢意。 他们说因为卡卡西上忍的批评，他们才知道自己身为忍者在团队意志上的不足云云。 卡卡西自然为他们的生活感到欣慰，但他也知道，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有从他所带来的阴云中解脱。 春奈。 他当年的苛责于少女而言简直是飞来横祸。 每当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春奈的平庸孤僻冷淡，卡卡西都感到那句句流言如同毒箭射在自己身上。 因为他知道，春奈性格并不冷淡。 恰恰相反，最开始的春奈甚至是会有柔软又腼腆的微笑的的女孩。 柔软的柳枝，春日的新芽。 银发上忍从没有忘记他们最初相遇那天的情景。 那时她两名队友在争锋拌嘴，春奈坐在树荫下劝也劝不住。 最后看着从天而降的他，露出有些无措羞窘的微笑。 但身为指导上忍的他在当时只是冷漠地转开眼睛，在心中对这只小队的前途已有了定论。 他称其为，完全不具备忍者资质。 再后来，连续留级的少女日渐寡言沉默。 她如今的性格，到底有几分是自己导致的呢？ 每次看到春奈，银发上忍都能感到强烈的愧疚与补偿欲。 只是从前春奈避着他走，稍微多说几句，就会露出有些害怕的神情，他想帮助她也无从下手。 但如果她想要变强，这却是他的舒适区。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与帮助她。 …… “还不错，大家都很照顾我。”春奈回答道。 听到这客气的回答，卡卡西不知自己该觉得尴尬还是什么。 春奈对他还是如此疏离。 三代目光不动声色在两人间打量：“卡卡西是木叶最出色的青年忍者之一，同样拥有丰富的任务经验。并且他掌握多种忍术，无论你什么查克拉性质，他都能够教导你。” 而且自己变了。 卡卡西在内心轻声补充。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冷酷，并且非常积极地想要成为她的保护者与引领者。 与自己相比，自来也大人与女学生相处总会让人觉得不够放心，而阿斯玛……总之都没有自己合适。 他最了解春奈情况。 接着三代又介绍了阿斯玛的履历。 “你和阿斯玛应该从未接触过吧?” “阿斯玛上忍是鹿丸的指导上忍，我经常听鹿丸提起。” 她向阿斯玛友善礼貌地颔首：“他说您是性格有些麻烦，但很负责靠谱的人。” “哎呀，鹿丸那家伙……”听到学生的名字，猿飞阿斯玛露出无奈的笑。 因为鹿丸这个共同的熟人，他们原本有些生疏的气氛也显得亲切了些。 卡卡西眉头一皱：？ 难道春奈要选择阿斯玛？ 鸣人眉头一皱：？ 怎么又提鹿丸？他不就在好色仙人门下么。 顺便一提，鸣人觉得卡卡西也不合适。 因为卡卡西整天教佐助，而佐助那家伙只要在女生面前晃，就让人觉得是在卖弄风情。 还是好色仙人最好。 他盯着春奈，暗暗祈祷对方选择好色仙人。 “那么，大致了解以后，小春你希望谁做你的老师？” 三代和颜悦色道。 春奈目光扫过三名强者。 曾经这些人选择弟子时，余光都不会扫她一眼，然而现在随她挑选。 如果她愿意，甚至摇身一变成为火影弟子都不是难事。 她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奇妙了。 见她思索，三代问：“自来也？” 春奈摇头。 鸣人瞬间神色一垮。 三代不动声色：“阿斯玛？” 春奈又摇头。 卡卡西眉头一扬。 那便只有卡卡西了。 三代看向银发上忍，心中诧异。 他以为春奈对卡卡西印象并不好，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会选卡卡西做自己的老师。 难道说虽然被卡卡西连续拒绝两次，可她心里一直很仰慕卡卡西的威名么？ 也是。 卡卡西好歹也是仰慕者无数的年轻天才，认真起来很有气场，近来性格也越发可靠，小姑娘喜欢他很正常。 况且拷贝忍者卡卡西的名号，五大国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左右都是自家锅里的肉，卡卡西就卡卡西吧。 不过真要在一起了，他得提醒卡卡西，小春和鸣人才是未来夫妻，他得注意和女学生保持社交距离。 三代贴心地为小辈婚姻幸福规划着。 三代道：“那就是卡卡西了。” 卡卡西心中微颤。 他没想到春奈真的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这一年里，每当他看着第七班成长时，他都会想起少女黯淡的眼睛。 绝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已经醒悟，更渴望帮助春奈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所以，就从向她露出第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微笑开始吧。 卡卡西弯起眼睛：“我会——” “我也不选旗木上忍。”少女嗓音清亮，口吻确定。 ！！！ 满室皆惊。 三代疑惑皱眉，连卡卡西都不选，小春到底要做什么？ 是想选自己，但不好意思对火影开口么？ 卡卡西的笑意则微滞。 他都想好如何与春奈沟通的腹稿，也准备好为她量身定制的修行计划。 他想，自己一定会认真做好她的老师，并承担起守护她引导她的职责。 旗木卡卡西什么都想好了。 然而……她不要他。 名震五国的写轮眼卡卡西，木叶前暗部总队长，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春奈完全没有向银发上忍投去目光——其实她根本没意识到卡卡西愿意出任自己的老师。 或者说不在乎。 为什么要寄希望于一个拒绝她两次的人？ 而旗木卡卡西也终于发现，少女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他投来目光，自然也没有发现他暗戳戳的关注。 她不在乎他。 也不在乎他的保护欲与补偿心。 春奈只是积极与三代交涉：“我选任何一位木叶上忍都可以么？” 三代大脑飞转，思索春奈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团藏他们绕过自己，暗中拉拢了小春？ 他动脑子的同时，嘴上也不疾不徐道：“原则上是允许的。” 经常被领导拒绝的人都知道，“原则可以”之后必然会跟着一句“但是”。 可在三代说出那句但是之前，春奈抢先道。 “那我可以选择迈特凯上忍成为我的指导上忍么？” ！！！ 众人又是齐齐一惊。 凯？ 卡卡西阿斯玛与凯是同期，平时关系也要好，他们确实知道凯实力不俗，是强大的体术忍者。 但是，春奈怎么会选凯？ 凯是体术忍者，在忍术幻术方面造诣极为薄弱，而且性格相对来说也比较，嗯，粗疏。 尽管彼此关系要好，也尊重凯身为一生对手的实力，但不得不说，当褐发少女干脆无视他而选择好友时，旗木卡卡西感受到微妙的…… 难道还是因为害怕他么？ 可看着春奈平静的侧颜，卡卡西怎么都无法从中寻找到名为迟疑的情绪。 从春奈拒绝自来也时，鸣人便陡然泄气。 听到春奈又跟着拒绝卡卡西，他先是一沮，接着又是振作。 总之跟鹿丸佐助无关就好。 不过听到春奈最终答案，鸣人也是愣住，随后心直口快地问出来。 “超级浓眉老师？！” “小春，你怎么会选他？” 鸣人印象里，迈特凯就是个奇装异服的怪人，实力或许很强，但跟春奈完全不搭边。 小春穿绿色紧身衣大喊青春的样子……呃。 鸣人猛摇头，将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 但话说回来，小春曾经和宁次他们同班，她一定知道浓眉老师，并非毫无关系。 难道是……宁次？ 那个冷酷高傲的家伙比佐助还不讨人喜欢。 但他那么冷漠，和小春也没有特别来往，应该不会卖弄风情吧？ 鸣人忧心忡忡地想。 所有人目光下，只见那个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少女抿唇，露出礼貌的笑。 “因为我觉得凯老师很厉害，也与我性格很投契。” “当初没能成为凯老师的学生我真的很遗憾。” “所以这次机会不想错过。” 此为谎言。 春奈之所以选迈特凯上忍，只是因为在木叶，没有比他更适配如今的她。 她确信，得到迈特凯传授的她……会拥有即使是火影大人也无法忽视的力量。 卡卡西注视着她微笑的侧颜。 没有成为他的学生，是完全不值得遗憾的事情。 对么？ 17、健康双腿 /17 春奈坚定要求，并且凯也是优秀的火影嫡系干将，三代便也同意了。 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选择迈特凯，甚至包括他自己。 凯接受了这一s级任务，却还是一头雾水。 “小春，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特别选择我么？” 迈特凯疑惑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并不是体术专长生，之前对这方面也没有任何兴趣。” 体术修炼要吃的苦头可比幻术忍术修行都要多。 西瓜头上忍善意解释：“虽然都是精英上忍，但我是体术专长，在其他方面并不善于教导学生。” 尤其是春奈这样，嗯，体术天资比较中庸的脆皮女生。 他教起来是真的有点苦手。 “我们第三班是体术班，我的部下李洛克日常训练是倒立绕村十圈。” 擅长柔拳的宁次与忍具专精的天天，虽然不会像小李一样在肉/体锤炼做到极致，但完成六七圈也是轻轻松松。 春奈能做到么？ 如果连绕木叶正跑十圈都做不到（看在校成绩一圈她恐怕都得累死），凯忧心忡忡地想，他是真帮不了这姑娘很多啊。 她已经被耽误两年，错过最好的修习时间，不能再在自己这里蹉跎。 在迈特凯眼中，最优秀的指导上忍无疑是旗木卡卡西。 但迟钝如他也知道褐发少女与卡卡西的恩怨。 他猜想，春奈拒绝卡卡西选择自己，大概是心中耿耿，实在不喜欢卡卡西。 “阿斯玛其实很适合你，他无论忍术体术都有很高造诣。” 凯鼓励道：“不要怕反悔不好意思，我可以替你开口。” 凯老师是个好人。 春奈感谢地冲他笑笑，随后说道：“我听旗木上忍说，凯老师是木叶最优秀的体术忍者。” “啊，哪里哪里，卡卡西背后怎么这样说我呢。” 凯连连摆手，但笑出一口闪亮白牙，显然很喜欢这个夸奖。 春奈也笑了笑：“既然您是最强的体术忍者，那我就没找错了。” 凯面露疑惑。 “您刚才是说，成为您学生的要求起步是绕木叶倒立跑十圈才行么？” 凯挠头，歉意道：“其实不是硬性条件，过不过都会教你的。只是建议——哎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说话。” “没关系。”春奈想了想道，“倒立跑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半小时绕木叶正跑五十圈可以么？” “……？！”迈特凯惊讶地瞪大小眼睛。 “是绕木叶跑五十圈，不是忍者学校的操场。”他确认道。 “对。” “半小时？”凯声音高了些。 “对。” 迈特凯的表情像是觉得她疯了。 五十圈正跑不多，凯能轻松做到，甚至是倒立单手跑。 但春奈什么水平？ 而且她还主动给自己限制半小时！ 小李如果不开八门遁甲中的第四门伤门，都做不到半小时跑五十圈！ 而小李已经非常勤奋修炼了，第五门伤门却还是只要开就会对身体造成遗留暗伤。 木叶可不是小地方，身为世界最强军事组织的它，占地面积丝毫不逊于某些繁荣城池。 小春拿什么跑？ 这么说不太客气，但迈特凯心中确实本能生出这样的质疑。 春奈完全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觉得费解，毕竟她最开始发现自己得到这样能力时也很惊愕。 也是发现自己能力的瞬间，她才确信，自己这次真正拥有了挑战命运的资格。 “让我来证明一下吧。”少女谦逊道。 “我是否拥有得到木叶最强体术忍者传授的资格。” 孤儿的生存智慧，在她想的时候，总能说出很熨帖的话。 凯就被夸得很高兴，那一瞬间没忍住微笑。 但是…… 唉，他在心里忧心忡忡地想，他还是紧跟着小春吧。 实在很怕她因为逞强跑到肌肉溶解啊。 * 春奈直视着面前道路，缓缓呼气。 如果她推测的机制没错，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能成为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 但也有可能失败，让她成为凯老师眼里的笑话。 换作以前，她即使是什么都不做，也绝不愿意做错。 她讨厌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丢脸。 绕村正跑，她但凡力有不济，那是真正要一路丢脸公开处刑，也会严重拉低她在三代大人与凯老师眼里的评价。 或许会觉得她只能做个天幕遥控器也说不定。 可是。 她还是要挑战。 怯懦瞻前顾后者，永远无法领略悬崖之花的风采。 “三。”迈特凯帮她数秒。 “二。”迈特凯分神想到，如果小春做不到挑战的话，自己该怎么说才能维护她的自尊心呢？ “一。”果然嘴笨还是……啊？ 嗖—— 只见一道虚影如狂风刮过，吹得凯短发在风中凌乱。 西瓜头上忍顾不得其他，他随意抹了把遮住视野的碎发，不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撼。 等等？！什么东西冲过去了？！这种级别的启动速度？！ 那道黑影是——是小春？！ 哇哦！！！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迈特凯的身体已经自发反应，兴奋的追了上去。 在迈特凯成年后，木叶村已经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肉/体强度，哪怕是卡卡西都不行。 可刚才那瞬间，迈特凯感到自己身体的每根汗毛都兴奋地立起来！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迅猛启动追了上去！ 他绝没有认错，那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狂奔的少女就是春奈！ 迈特凯还来不及为她惊人表现震撼赞叹，便发现少女的速度居然还在飙升。 没错，居然不是提升，是飙升！ 凯最初还能从容跟在她身旁评估春奈的速度与身体素质，然而才跑出没两秒，他便发现这居然不是少女的全力！ 当她飞速掠过时，凯几乎能听到隐隐撕裂破空声，她的速度居然正在无限接近声速！ 她以前什么水准，怎么现在突然能够接近声速？ 不，她的速度说不定还能更快。 只要还是人，就会受到地球重力，乃至生理极限的束缚，所以奔跑出的每一步步幅必然是下降的。 再强的人类也是有极限的。 可春奈的双腿，负担阈值却像是没有极限。 什么肌肉劳损，什么血液流速都是不存在的，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大步向前。 那些冰冷的所谓极限数据根本无法约束她，她的速度没有衰减，只有无限延伸的可能。 为了跟上她更好履行教练的职责，迈特凯甚至不得不开启八门遁甲！ 这已经足够让得知情况的任何人震撼了。 让凯居然需要开启八门遁甲才能追上的下忍？！ 我们木叶下忍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凯的心中不由生出强烈期待，完全没思考这件事的奇怪之处，只满心期待她能创造新的奇迹。 可惜并没有。 迈特凯感觉到，小春绝对还没有达到她能力的极限，她只是觉得比音速慢一点点的程度已经足以完成考验，便停止加速了。 凯觉得非常可惜。 此刻自己甚至必须开启第五门杜门才能跟在她身旁。 如果小春真正超越音速的话，凯甚至怀疑自己得开启第六门景门，甚至是第七门惊门。 凯不介意使用后的伤损与疼痛，他惜才，更想知道春奈的真正才能。 于是他怒吼勉励道：“加速啊小春，让青春沸腾，现在还远远不是你的极限吧！” 只是接近声速，确实没有达到春奈能力极限。 因为她使用了初次直播奖励的【健康双腿限时体验卡】。 春奈最初以为那只是单纯的让双腿更加有力，但上次无意间试用后她才发现并非如此简单。 任何阻碍因素，都会因为不符合【健康双腿】定义而被绝对排除。 这是概念级别的强悍能力。 疲惫？细胞死亡？血流不畅？腿断筋折？ 春奈胆子最大的时候，甚至拿苦无刺向自己的腿。 腿坚如金刚，发出金属撞击的刺耳声。 她再猛用力。 苦无断了。 而她的双腿完好无损。 之后她又尝试了其他测试活动，最终得出推论：开启期间，她的一脚说不定连三代大人都挡不住。 ——因为他的任何格挡都会被判定为对她健康有碍，进而被无情排除。 很难讲她这一脚踹向大蛇丸，尊敬的大蛇丸大人还能不能喘气。 因而跑步超越音速并不困难，因为约束她超越一切的因素都是【不健康】的。 如果这个能力无限制使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速度能够追逐光。 只是目前它只是体验卡，每次使用都会消耗时长，而且与她自身锻炼程度有关。 使用的越极限，消耗时长便越多。 想要超过光，说不定她得把整个人都倒赔上。 所以春奈忍住了，毕竟她只是想给凯老师证明实力，学会绝技提升自身实力，进而更加放大【健康】概念的作用。 她试过，使用体术技巧加持，会比单纯用健康双腿概念碾过去更省力。 所以她才需要迈特凯的认可与教导，凯老师在体术腿技造诣极为高深。 尽管春奈很遗憾地没有像凯鼓舞的那样继续提速，但在外人眼中，她也已经足够快了！ 那一天，木叶人只看到两道黑影带着近乎音爆般气浪，轰隆隆裹挟着空气与冲天烟尘，在木叶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开始值守中忍还以为是敌袭，连忙通知负责上忍卡卡西。 肉眼毫无疑问跟不上这两名神秘出现的跑圈狂人，卡卡西被迫开启三勾玉写轮眼，才勉强看清。 “凯在跑圈，还有——小春？”卡卡西惊疑不定道。 凯教了春奈什么？ 她居然能达到这个速度。 难道凯现在就把八门遁甲不管不顾教给春奈还让她开启了？！ 卡卡西只觉得血压直线飙升，眼前微微目眩。 凯那个白痴！ 春奈——春奈！ “我去追！” 卡卡西神色冷峻，匆匆丢下这句话，便以雷切追了上去 于是众人只听到千鸟齐鸣般的刺耳巨响，随后卡卡西也身形淹没在雷光中，轰隆隆地追了上去，声势一点不小。 啊这。 看来即使是休赛期，木叶人也依旧会有许多乐子可以津津乐道捏。 * 被卡卡西拦下的凯很不满意。 “卡卡西！你不要干扰我和小春燃烧青春，我们正在进行青春的试炼，还没跑完呢！” 卡卡西抬起了护额，露出了那只异色的三勾玉写轮眼。 他冷冷看了凯一眼，暂时顾不得责备，银发上忍匆匆向少女伸手，想要抱起她。 “我现在送你去木叶医院！” “太胡闹了，你现在怎么能跟凯这个笨蛋修习八门遁甲！” 凯不知道卡卡西在想什么，依旧兴致高昂。 “谁说小春不能休息八门遁甲？她这个年纪这个速度，完全是修习八门遁甲的绝世天才啊。” “凯！”卡卡西这次真的生气了，“你擅自传授普通学生这种危险秘术，然后说她有资质？” 他失望地瞪着好友，不明白对方这回为什么会这么不负责任。 “啊……啊？！对啊！”凯此时也回过味儿了。 “我还没有教小春八门遁甲呢。”他茫然地看向少女，“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快？” 春奈就知道他们会这么问。 少女拨了拨刘海，此刻的她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汗都没出一滴。 看起来正常得像刚从楼下扔完垃圾一样。 谁能想到，就是她刚才完成在十分钟内绕木叶狂奔十五圈半的成就？ 木叶可不是穷乡僻壤，作为世界最强忍村的它，占地面积甚至比某些繁荣城池都要更巨大！ 春奈的目光看向银发上忍。 这个曾经冷漠陈述她不具备忍者素质的人。 “谁知道呢，推测原因大概是……” “我大概是未被发掘的天才吧。” 卡卡西张口欲言，却对上少女清冽平静的目光。 想起刚才那冲天音爆…… 他陡然噤声。 18、渴求 /18 春奈知道，木叶有很多人都仰慕着卡卡西。 她在店里打工时，时不时能听见村民议论那些耀眼的忍者大人。 卡卡西是年轻忍者里最被关注的一位。 因为他是三战英雄，被火影倚重，实力强收入高，而且身材气质都很好。 就连一乐拉面的菖蒲小姐，听到顾客八卦卡卡西时都脸红了。 她小声说她看到过旗木上忍面具下的真容，超级帅。 围在她身旁的小女生当即发出低低的八卦尖叫。 春奈当时在帮忙收碗，听到这句话只是将头低了下去，悄悄在心里撇嘴。 脾气差得要死，和这种人结婚也不会开心的。 说不定会被家暴。 春奈从不讨厌任何人，这个世界上，她唯独讨厌旗木卡卡西。 ——对大蛇丸是憎恶。 但她的抵触在那庞大的喜欢中，显得格外黯淡渺小。 因为春奈本身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所以即使是最最讨厌的程度，也无人在意。 好在时至今日，终于没人能忽视她的“最最讨厌”。 包括卡卡西自己。 “我很抱歉。”银发青年轻声道，“是我能力不足，此前观点狭隘，没有认真发掘你的天赋。” ……口吻居然还挺诚恳的。 他和鸣人又不一样，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见卡卡西毫不挣扎反抗，少女只能咽回嘲讽的话，干巴巴地说：“没事。” 卡卡西知道，根本就还有事，只是凯在旁边，不好多说。 之后他询问春奈从哪里获得的能力。 卡卡西倒不怀疑别的，只担心少女从心术不正的人（比如某绷带独眼阴暗爬行老人）手中获取秘术，对自身损害过大。 春奈说这是天幕的馈赠，并编了个姑且能糊弄大家面子的理由。 卡卡西：“原来如此。” 迈特凯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气氛是不是怪怪的。 他们这是在……闹脾气么？ 凯很了解卡卡西，他的好友平时跟别人相处可不会这样。 倒不如说，银发青年平日对谁的态度都是慵懒提不起干劲的样子。 爱慕者、敌人、朋友……他投去的目光，和注视亲热天堂时没什么区别。 看似温柔随和，实则最为冷淡。 但这是凯第一次看到与卡卡西赌气的女孩，以及卡卡西没话找话的笨拙样子。 那萦绕着他们，阴暗潮湿，像拧不干抹布的氛围，沉重到凯都不敢随意插话了。 怎么感觉有点像天幕世界——停停停，不敢想了。 这种话说出来是要鲨头的！ 总之，迈特凯直觉感到这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生疏。 找机会还是私下提醒卡卡西吧。 凯忧心忡忡地想。 春奈是鸣人未来的妻子，年龄又恰恰处在青春年纪，他们身为异性前辈，要与她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才行。 所以不要犯错啊，卡卡西！ 鸣人可是你老师的亲儿子！你的弟子！ 卡卡西自然不知道凯都在想什么荒谬事情。 “你有天赋修行八门遁甲是好事。但八门遁甲修行极为辛苦，你……” 见春奈盯着其他地方故作发呆，他心中轻叹，知晓对方不喜欢听自己讲话。 “总之，我会把你们遮掩你新能力的事情。这很可能将成为我们在接下来计划的底牌之一。” …… 说是不重要。 实际观摩春奈学习画面后，哪怕是卡卡西也哑然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绝对意义上的【天才】。 没错，春奈绝对是天才。 八门遁甲是s级忍术，难度奇高，副作用大。 它的威力毋庸置疑，以至于当初二代目火影曾经想集齐一只八门遁甲战术小队。 可数十年下来，整个木叶掌握八门遁甲的人寥寥无几。 卡卡西倒是玩票性质的学过第一门，他天赋奇高，第一门掌握也不算困难。 但即使只学了第一门，卡卡西也完全明白这是多么艰难高深的秘术。 努力与耐力是比聪明更加罕见的珍贵天赋。 哪怕是他见过的最为天才的忍者宇智波鼬来修习，遇到八门遁甲恐怕都要皱眉头。 然而那个曾经无比平庸的，不起眼的，被所有人否认天赋的褐发少女做到了。 不需要理解秘术要领，不需要查克拉梳理操控，甚至不需要任何练习。 春奈的修炼体术方式非常简单。 无论什么体术，只要从腿开始就好了。 因为她的腿只要承载查克拉，并按照八门遁甲的招式启动，身体便会自然排除一切阻碍元素。 卡卡西眼睁睁看着她轻轻一脚送过去，然后等人高的巨岩就被她轻松踹碎了！ 砰得一声炸开，听的人心惊肉跳。 踹碎后小姑娘还“哇哦”的一声。 不是她到底在哇哦什么。 这合理吗？ 一点也不忍术！ 与春奈掌握八门遁甲的速度相比，卡卡西觉得自己当初简直像进化不完全的猴子。 春奈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稳定使用，每天使用时长通常只为几分钟了。 她要是能无痛熟练掌握八门遁甲，哪怕开不了死门也完全足以成为精英上忍。 看见凯对她连连夸赞的样子，卡卡西不由沉默。 如果自己当初没那么狭隘，愿意正视春奈的话…… 未来会有什么不同呢？ * 转瞬间，天幕倒计时来到了最后一天。 而春奈与鸣人的心动值也在截止日前顺利刷满。 木叶上下气氛极为紧绷。看村里人的表现，简直像第四次忍界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别说。 春奈觉得天幕这次说不定就直接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头号战犯是谁了。 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迈特凯于翌日清晨敲响了她的房门。 此时天才蒙蒙亮，而西瓜头上忍用一句话让她从困意中瞬间清醒。 “大蛇丸进村了，火影大人与卡卡西他们前往迎接，执行抓捕行动。” 迈特凯言简意赅：“我们则开始执行应急计划。” 大蛇丸。 几乎成为梦魇，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冰冷名字。 他是毁掉她所有未来的罪魁祸首，被五大国通缉的木叶s级叛忍。 并且居然以如此猖狂嚣张的姿态，悍然伪装四代风影进入木叶。 他明知道天幕已经将他所有计划全部泄露，他的盟友也已倒戈。 这家伙到底在嚣张什么？ 他还有没打出的底牌么？ 但不知为何，少女心中居然没有太多恐惧。 更多的反而是该来的总会来的放松。 可以说么，有种辛苦复读两年，发现自己第三年的指导上忍又是卡卡西的救赎感。 看着面板上【执念任务（未完成）】的字样，春奈微微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她神色已经清明冷静。 “好，我们转移。” 山雨欲来风满楼。 命运对她的最终考验终于降临。 她会成功。 这次，她一定能成功改变自己的命运。 * 命运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她就是这样自私阴暗的人。 春奈毫无情绪地想。 她居高临下，审视着丈夫的面容。 漩涡鸣人是内双，眼睫浓密，因而显得眉眼格外明亮深邃，神色严肃起来时，便有着格外的昂然气宇。 坚定积极，像太阳一样耀眼的他拥有无与伦比的魅力。 可她却更迷恋英雄的痛苦，只能在他的痛楚中一遍遍确认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且还要在此刻假惺惺的问。 “为什么你要这样坚持自责？” “该不会是爱我吧？” 其实说出来后她便有些懊悔，但紧跟着升起的又是强烈的无所谓痛快。 说就说咯。 他否认或者沉默最好，她正好反手就—— “对。” 金发青年语气坚定，毫不迟疑道：“我爱你。” “……” “如果你需要我这么说，那我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原本微怔的她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找到了什么，讥诮道：“有话直说不是你的忍道么，怎么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这就是实话。” “从前不说，是你厌恶我，不愿意听。” 鸣人道：“现在说是因为，我认为我必须开口了。” 漩涡鸣人拥有一种神奇的直觉，在许多次战斗中都帮他出奇制胜。 但这种直觉在春奈身上总是无效。 与小春相处时，他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回避，疲倦，疏远，冷淡。 她从不问他爱与不爱的问题，她对此毫不关心。 可现在不同。 小春情绪极端，精神状态也很敏感，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说不爱或者沉默。 我爱你，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这句话他藏在心底从不敢开口，担心引来她更强的厌恶。 这么说感觉很对不起小春，但鸣人现在真的很高兴。 因为直到此刻，他终于有机会能够陈述自己的心意 有话直说是他的忍道又如何呢？ 小春不是他的敌人，她是世界上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漩涡鸣人永远不可能不顾忌她的感受，自顾自地“有话直说”。 这就是婚姻与爱情。 他的人生永远融入另一个存在，自此成为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漩涡鸣人的“自我”永远与她同在。 闻言，春奈的目光像是锋锐纤薄的刀刃，想要将鸣人的肌肤剖开，细细拷问他血肉的真实。 随后她得出了结果。 “骗人。” 她格外熟悉的，在每一次动摇时刻折磨她的耻辱感再度升腾，怒火舔舐着她的心脏。 “又在撒谎。” 既然今晚要将一切挑破，那就干脆把一切体面都撕掉，踩得乱七八糟好了。 “你看着它，再说一遍，你爱我！” 春奈指向自己的双腿，素来冷淡沉寂的眼瞳此刻仿佛淬了火，亮得吓人。 她将自己仅剩的尊严与压抑的愤怒在此刻一同炙烤。 隔绝在他们之间的是那双满是疤痕的无力双腿，丑陋的伤疤时刻提醒着她。 “说啊！” 她不会哭。 在漩涡鸣人面前，春奈永远不会哭，她恨得要死。 而她最恨的画面居然再次出现了，鸣人目光转动，最终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喉结微微滚动，居然向后躲避了些，并作势要起身。 ？？？ 和那天晚上根本一！模！一！样！ 他到底改了哪里？ 这个人表白口口声声，却到底爱哪里？ 19、舔舔 /19 “已经这样地步了，你还是连装都不肯装？”春奈只觉得悲哀荒谬。 她的生活简直失败糟糕至极。 “你在这方面也是诚实得要死啊。” 鸣人目光有些疑惑，随后从羞怒到极点的春奈身上终于听出了苗头。 “你觉得我在嫌弃你？” “不然呢？亲爱的，难道你要说你只爱我的灵魂么？” 口中说着亲爱的，春奈言语却讽刺至极。 女孩彻底抛弃平日的清高端庄妻子表皮，说话咄咄逼人。 “那你爱谁的身体？你想爱谁的身体？” 鸣人紧紧注视着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亲近你才能证明爱你？” 他没有再向后退了。 春奈没有注意到他的停止，只觉得他叽里咕噜些什么有的没的。 “你不会以为性与爱是分离的吧？总爱表现得生理性厌恶你是想膈应谁？老实签了离婚协议，别再说这些话来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鸣人深深看她一眼，蹲下，再度握住了她的脚踝，随后…… 在她苍白病态的膝弯落下一吻。 他的唇比药油更灼烫。 “让我来证明吧。” 他在她的裙下抬起头，裙袂衣摆自他头发，脸颊两边纷纷滑落。 金发青年眼睛灼亮到吓人，嘴唇上还带着晶亮的光。 那大抵是药油，但鸣人毫不嫌弃，甚至伸出舌微微舔了舔。 “有点辣。”他评价道。 春奈当然知道那很辣。 但那不是重点，只见鸣人攥着她脚踝的手更紧，并且下意识微微向上抬了抬。 春奈不得不双手撑在身后稳住重心。 而当他们变成这样姿态时，两人都察觉到了，鸣人刚才那个下意识动作带出的强烈暗示性。 本不应存于他们冷淡关系间的浓烈暗示。 最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暗示，却居然没有挣扎。 女孩苍白脸庞上，浓郁的怒气与羞耻淡去，此时她近乎有些茫然无措—— “你要……干什么？” 她是成年人，对接下来很可能发生的某件事她并非一无所知。 可她婚后从无体验，更不敢相信鸣人愿意这么做—— 那位大英雄居然会为她做这种事。 “证明我的爱是真切存在的。”鸣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直接开始的话……小春会痛吧，说不定还会害怕。” 他露出有些难以形容的微妙笑意。 春奈从没有见他这样笑过。 因为鸣人总是温和克制的，很规矩，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些许狂气，还有点点……像小流氓！ 她脸颊霎时发烫。 他在用这种方式证明存在。 用炽热、汗水、滚烫灵活的柔软之物。 完全不疼，不可怕，甚至于她而言……陌生美妙得过分。 不如说，这是早就应该发生的事。 春奈攥紧了沙发布，而这次，她曾经最喜欢的粗糙质感已经无法赢得她的青睐了。 因为有更加强烈的事物掠夺走她所有感官。 目眩神迷，几乎淹没她全部心跳的狂乱浪潮间，春奈只确认了一点，漩涡鸣人看起来在微笑，实际上绝对也在生气，他在发疯。 如果不是发疯，他怎么做这种事。 他可是漩涡鸣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体面耀眼的未来木叶七代目，忍界最强的男人。 可是。 可是。 青年高挺鼻梁上挂着的晶亮水珠，是汗么？ “事实上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从结婚的第一晚开始。只是担心吓到你。” 察觉到她的注视，鸣人自她裙下抬头，向她略微得意的笑，露出一边微尖的犬齿。 “原来你不介意。” 真像狗啊。 哦，狐狸本来就是犬科。 “……” “现在能确认了么？” “我爱你。” 她的丈夫一遍遍询问。 “……不爱！”被他扶着坐到脸上时，春奈咬牙回答。 她现在知道，鸣人对她决然不可能是嫌弃，但…这也根本不能对新婚之夜的弥补。 新婚之夜的他们绝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混乱的事情，那时他们关系拘谨又礼貌。 这是只有两个彼此折磨到极点，在婚姻走到悬崖边缘，偏又渴望彼此的痛苦灵魂在情绪迸发间才能做出的事情。 怎么可能在爱。 但至少在今夜—— 他们是腾不出功夫谈那份离婚协议了。 * 迈特凯将春奈转移至木叶地下避难所，除却他本人外，避难所外长廊还有精英暗部把守。 她暂时会在这间套房里生活，直到大蛇丸被解决为止。 村子规划的是不需要她战斗，但凡出差错就糟糕了。 所以需要她全然配合安保工作，不要受伤。 常理来说这是最理性的决断。 但只加三点偏差值，说明命运没有完全改变，执念任务更是静悄悄的。 肯定还有哪里疏漏。 春奈坐在客厅中沉思，迈特凯则站在窗边防守。 地下避难所看不见天空，也没有风景，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灯光昏暗的简陋长廊。 从凯的位置，能看到两名暗部卡住关键隘口，监视范围完全笼罩这条长廊。 再外侧还有三名暗部值守。 五名暗部听起来有些少，不过这可是整整五名上忍，算上迈特凯就是六名。 就在此时，凯的神色陡然凌厉。 春奈也听到长廊外侧传来打斗声，立刻警觉地站起身，反手抓住忍具袋中的苦无，时刻准备开启健康强化。 “凯老师，有敌人入侵！” 迈特凯听到外面打斗激烈，却没有急着出去。 他此次最主要任务是保护春奈安危，外面敌情不明，他不应当轻举妄动。 而且那五位也是配合默契的暗部精英，自己应当信任他们的能力。 可惜暗部精英们还是让人失望了。 他们显然没能抵挡住来犯敌人，逃进内部长廊的暗部狼狈到甚至连动物面具都弄丢了。 他全身都是可怖伤口，只能扶墙强撑着一口气。 随着他的闯入，避难所中瞬间弥漫起刺鼻血气。 暗部焦急道：“凯上忍，避难所被音隐村与砂隐村的至少二十名敌人包围了！” “他们被大蛇丸的咒印侵蚀操控，没有理智，悍不畏死，并且能力得到极大强化。” “他们人均具有特别上忍及以上的水平！大蛇丸把他们当一次性耗材在用，已经不顾一切了！” 不愧是暗部精英，纵使身负重伤，也一样能明晰报出最关键的情报。 “好。”凯神色凝沉，“你在这里……” 噗通。 讲完关键遗言的暗部精英踉跄倒地，彻底没了呼吸。 房间内血腥气更重。 “他……死掉了。”春奈头皮隐隐发麻。 忍者固然是刀口舔血的行当，但她从前很弱，木叶这样的大忍村会合理分配任务难度。 所以她从前的生活一直很平静。 这是春奈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危险的任务。 真的会死人的。 原来人能流这么多血，像被捅破的水袋，无休止地流出来。 凯检查暗部尸体，最终凝重点头。 “外面恐怕已经没有活人了，并且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活跃，暗部全部牺牲后，村子与我们的通讯也被隔绝。” “我们必须突围。” “如果遭遇危险，就用你的能力全速撤离，前往火影楼。不用回头管我，记住，你的安全对村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危险面前，凯老师非常冷静镇定，给了春奈很大信心。 可靠！ 与老师撤离时，春奈最后用余光看向那具倒伏暗部尸体。 这是第一个让她意识到忍界残酷的存在。 可就是这一眼—— 春奈面露惊愕。 因为那个经过检查确认死透的尸体，居然悄无声息地重新站起？！ 并且他的面容身形扭曲变化，居然转瞬间变成另一个她很眼熟的人。 戴着眼镜的清秀白发青年向她露出浅浅笑容。 他眸光冰冷平静，那隐藏在普通人外表下的残酷锋芒在此刻尽数显露，令人如芒在背！ “兜……前辈？”她吐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药师兜却没有与她寒暄，只见他身形化作黑影窜出，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修长手指冰凉，让她想起某种冷血动物。 他轻声道：“终于抓到你了，小春。” 他扭曲爬起的时候，迈特凯也像身后长了眼睛般立刻回身，同时一脚迅疾无比地踹过来。 “木叶刚力旋风！” 药师兜自然不会与猛兽蛮干。 “真是可怕的力量，但是……大蛇流.逆向通灵之术！” 只听与通灵术极其相似的“砰”的一声巨响，白烟散去—— 春奈与药师兜一起，在原地消隐无踪！ 20、第二次天幕直播 /20 春奈只觉得周围环境陡然变幻，连续两声“砰”的巨响后，她已出现在另一间不知名场地内。 淡蓝色结界笼罩着密室，没有出口，她是被传送进来的。 “小春，不想无谓受伤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 药师兜松开了她。 但她的手腕依旧留着被捏的隐隐痛感。 “你是大蛇丸的人？” “嗯，很吃惊么？” 兜露出微笑，语气平和，但内容此时听起来却显得有些讽刺了。 “还是说，你一直以为我是好人？谢谢你的认可。” 春奈没开口。 因为真被药师兜说中了。 他一直让春奈觉得很亲切。 药师兜多年没能通过中忍考试，才能平平，但经验丰富，性情温和。 春奈很感谢他带她躺赢前两关，一直在想该如何回报这位认识的前辈。 她轻声道：“没想到不用我开口，你自己来索要回报了。” 兜依旧笑吟吟的，毫无羞愧之意。 除了鹿丸以外，药师兜是第一个这样无条件帮助她的大好人，帮她通过前两关中忍考试她真的很感谢他。 她以为他会成为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 天幕直播时兜也在现场，他知道大蛇丸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可现在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为大蛇丸效力。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压抑低语：“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少女声音不大，似乎根本没打算叫他听见。 可这份真情流露，却让药师兜的笑意冷了些。 “我不和孱弱的庸才做朋友。” “……？” 和她组队的时候，兜不是这样说的，他说—— “到了现在，你还指望我说那些糊弄你的谎话么？” “你原应拥有的命运那般可悲。但现在大蛇丸大人选中了你，你会拥有超凡脱俗的人生。” 兜的话语带了毫不遮掩的野心与狂热。 “大蛇丸大人会探索世间一切忍术的真相，等他破解了天幕的秘密，我们所有人便都能从苦难的命运中解脱，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原来如此。 她所尊敬的兜前辈实际上全都是伪装，他将平庸的她踩到土里。 也是。 这个年纪便能独自研发s级医疗忍术，药师兜必然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兜很了解她的性格与实力，也没有折磨普通人的兴趣。 “老实在这里待着，等大蛇丸大人解决三代火影，你会和佐助一起得到新的人生。” “……佐助？” “嗯，大蛇丸大人选中佐助成为他的转生容器。不过这种事情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大蛇丸现在在哪？” 兜微微一笑。 “现在的他，应该正在收拾三代火影的尸体吧。” 他有意恐吓，以为少女会尖叫流泪，再不济也会露出恐惧紧张的神色，就像曾经那样。 然而并没有。 “……好。” 得知三代身陷危局，木叶前路风雨飘摇，少女居然也能保持住冷静，没有轻率动摇。 她从口袋中取出发带，扎起马尾，随后摆开架势。 进攻姿态标准，有非常明显的跟随名师认真学习的痕迹。 相比一个月前，褐发少女姿态挺拔有力，不再那样畏畏缩缩，总显得有些懦弱。 从前她总是披着长发，鬓发刘海刻意遮挡脸部，显得阴郁没气色。 而此刻头发尽数扎起，便利落又干脆。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要攻击我？” 春奈没理他的嘲讽。 “虽说我讨厌杀人，会尽量不直接杀死你，但你还是得小心。” “因为。” “接下来这一脚，会很强。” 兜轻嗤，对她的话根本不以为意。 “你难道觉得——” 药师兜的思绪到此为止。 因为下一秒。 “喝啊！！！” 少女握拳沉肩，随后旋身飞起一脚，带起撕裂空气的音爆之声，冲他当胸狠狠而来。 而他，避无可避！ * 三代等人完全没想到，那个性情阴冷狡诈的大蛇丸，居然真的敢披着四代风影的皮，堂而皇之地走进木叶。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蛇丸假扮的，大蛇丸也知道大家都知道。 但他竟真的无所顾忌。 “三代火影阁下，许久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大蛇丸目光不疾不徐地扫过三代与其身后众人。 绷带老头，发髻老奶，还有眼镜老头。 这三人便是木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老团，当火影缺位时，这三人甚至有权力决定代理火影人选。 “都来迎接我们么？手鞠，真是大阵仗啊。” 金发少女站在“父亲”身旁，目光盯着足前地面，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知三忍自来也在何处？” 大蛇丸不动声色道：“中忍联考这等盛事，缺少三忍身影，总让人觉得黯然失色。” “哼，有老夫等人在还不够给风影阁下面子么！” 团藏不愧是长老团中死硬分子，见大蛇丸在门口就开始墨迹，当即出言。 转寝小春也是急脾气长老，见团藏带头冲锋，也是没忍住阴阳怪气。 她冷声道：“毕竟风影阁下作息不同常人，我等作为东道主当然应当奉陪。” 大蛇丸与团藏对视，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一周来，大蛇丸迟迟不肯入村，换着借口与木叶周旋。 到了天幕开启当天，则又凌晨叩门，险些没把看守大门的忍者吓死。 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三代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于是他也玩了一手请君入瓮。 原定取消的中忍考试终试正常举行，并且提早两小时拉开序幕。 但终试考生人选并非全员参与。 春奈与鸣人被分头隔离保护起来。 迈特凯负责春奈，而自来也负责鸣人，他俩不在天幕是不会被触发的。 并且…… 一名忍者快步走到三代身边，轻声耳语。 “木叶下忍药师兜不见踪影，疑似叛逃。” “嗯，知道了。”三代神色平静。 不用疑似。 木叶早便从其他音隐忍者口中审讯出药师兜的真实身份，他是大蛇丸的细作。 最开始大家还准备用他钓鱼，但后来发现大蛇丸极有耐心老奸巨猾后，就准备直接将兜拿下。 没想到那家伙看似普通低调，实则手段非凡，木叶这几日严密搜捕，一直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不过他只是小鱼，在不在都区别不大。 “四代风影，请。”三代微微侧身。 大蛇丸是为杀他而来，他同样为清理门户设下必杀之局。 天幕表示大蛇丸未来或许会为木叶效力，可三代这一个月已经反复推演无数次了，他找不到大蛇丸悔改的任何契机。 不要心存幻想。 他是火影，他必须为木叶更多人的安危负责。 这里无数忍者、甚至包括那些木叶未来的孩子们，都是为了铲除这木叶最大危机而甘冒风险的。 双方至此进入考场坐定。 他们提前识破大蛇丸阴谋，又制定了周全计划，并且严密守护木叶各个重要建筑。 理论上来说，这次猎杀大蛇丸计划不该有任何意外。 但三代唯独算漏一点，那就是大蛇丸的丧心病狂。 这家伙居然在自己音隐部下，甚至包括许多支援的砂隐忍者体内都种下凶恶咒印！ 什么时候，他怎么做到的？！ 并且那些疯子不围攻三代等高层，而是准备在木叶村内烧杀掳掠！ “还好提前计划中有预备。” 三代身经百战，神色还算镇定：“布置在木叶各处的忍者会协助平民撤离，并绞杀敌人。” “那如果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你呢？” “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老师。” 大蛇丸陡然发起狂风暴雨般袭击，迫使卡卡西等护卫与三代错开身位。 而只是那一瞬的功夫，他的四名部下便升起四紫炎阵，将他与三代单独隔离在结界内！ “四紫炎阵任何人无法穿过，只要碰触便会被烧伤，老师，木叶没有人能救你。” 三代神色不变：“大蛇丸，你不要太看不起我，也不要太看不起木叶了。” “而且你把自己关在这里，最后自己又准备怎么撤离呢？” 大蛇丸笑容渐深：“那如果是……三打二呢？” 他结印拍在地上厉喝道：“忍法.通灵术.秽土转生之术！” 两口棺木出现，而当那被通灵出的亡者现身时，现场众人皆齐齐色变。 两位亡者不是别人，竟是木叶两位先代火影—— 千手柱间，千手扉间！ 三代满面怒色，厉声道：“大蛇丸，你居然敢亵渎初代目与二代目阁下！当真是堕入邪道，无可救药！”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打量一圈周围，也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扉间，都是你当初开发禁术给后世留下的隐患！我们现在竟要与木叶为敌。” 千手扉间被兄长批评也是无语。 “大哥，你与其责备我，不如想想现在怎么帮猴子还有其他小辈缓解局面。” 大蛇丸笑吟吟看着两名神色凝重的先代火影，以及乱糟糟的中忍考场，半点不慌。 他在任由恐惧无措的气氛酝酿蔓延。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遥远处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不待众人查探，紧跟着考场又出现异变—— 一直被众人忽视的巨大天幕陡然光影变化，随后浮现一行字迹。 【第二次直播开始。】 哦豁？ 大蛇丸微微挑眉。 三代心中一沉，他最不想让大蛇丸探知天幕秘密，却还是叫这孽徒蹭上了。 天幕怎么会陡然开播？ 字迹淡去，画面上出现人影。 【诊疗室中， “我想，我已经爱上了和平的木叶。” 大蛇丸看着对面的人，微笑感叹道。】 ……嗯？ 天幕上，那位众人眼前凶名赫赫，正在制造恐怖与死亡的s级叛忍微笑道。 并且他身着浅蓝色和服，长发温柔地扎成一股垂在胸前，耳下戴着勾玉耳坠，眼影漂亮，样貌柔美动人…… “等等，大蛇丸是在穿女装么？”看台上井野脱口而出。 众人：啊？？ 音隐忍者不由抽空抬头，一睹自家大人的惊世容颜，连战斗都弱了几分。 战斗中的小樱则咬牙切齿：“这家伙根本是在嘲讽吧！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哪有和平可言！” 鹿丸皱眉，还算冷静：“不，按理来说，那是未来大蛇丸说的话……” “哦？看来这一战还是我赢了。” 大蛇丸从容道，他不在意那点服饰问题。 “老师，我似乎在你的木叶来去自如呢。” 三代脸色难看。 众人刚对未来心生不妙预感，便见镜头一转。 【“我要填你和巳杯的亲属关系。你的自我心理认同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井野看着电子档案道：“不填好孩子的监护人信息，医院没法办理手续。”】 啊？ 众人齐齐茫然。 什么孩子？什么监护人？什么性别？？？ 扉间则只抓重点，眼神犀利。 如果这叛忍后辈有子嗣的话，完全可以抓起来以作人质。 作为二代目火影，扉间不在乎外界评价，手段卑劣与否，只在乎是否有用，是否能够守护木叶。 可当他暗暗给猿飞日斩递眼神时，却见猴子愣愣站在原地。 扉间：？ 敌人话语，有什么发呆的？ 然而—— 【“性别并不重要。”大蛇丸微笑道。 “我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你两个都可以填。” 井野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我警告你，木叶决不允许异装癖乱进医院卫生间！”】 众人瞪大眼睛。 扉间微妙沉默：……那这个确实有点惊人。 大蛇丸的微笑有点绷不住了，等等，这个天幕怎么乱播呢？ 说好的腥风血雨呢？说好的第四次忍界大战呢？ 说好预知未来呢？ 他大蛇丸的未来就是成为一个雌雄莫辨的异装癖怪人还疑似单身带娃是么？？？ 【“不要紧张，我只是感谢鸣人君这些年来的帮助，想要送他一个礼物。” 井野狐疑地打量大蛇丸，寻思什么礼物需要通过医院伦理审核。 考虑到大蛇丸秉性，她总觉得是些黏糊糊的阴暗实验产物。 “什么？” “我想给鸣人君一个孩子。”大蛇丸从容不迫道。 井野：。 啪嗒。 笔掉了。】 众人鸦雀无声，战斗都一时熄火。 大蛇丸嘴角抽了抽，总觉得众人看他的眼光在恐惧敌视中带了怪异。 “虽然我会夺舍女人，但我确信我的性别认知最初是男性。”他不由自主澄清道。 结果大家眼神更怪了！ 大蛇丸：…… 他终于知道，之前为什么会有自己引诱漩涡鸣人婚后出轨的离谱谣言了。 木叶的这个天幕忍术真是下流！卑鄙！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