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玩家误进虫族》
3. 第3章·执行
浴室。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兰彻蜷缩在浴缸角落,任由热水漫过伤痕累累的身体。
水珠顺着银白的长发滚落,在氤氲的水雾中,兰彻终于允许自己流露出一丝脆弱。
兰彻死死蜷缩在浴缸角落,修长的手指深深掐进小腿肌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脊背滚落,在精瘦的腰线处汇成细流。
常年军旅生涯锻造出的身躯即便在放松时也蓄满力量,此刻每一寸肌理却都僵硬如铁。
他的指甲在苍白肌肤上犁出深红的痕迹,有几处甚至渗出血丝,可神经末梢仿佛已经麻木。
氤氲水雾中,那些旧伤疤若隐若现。
热水漫过他微微颤抖的膝盖,将新添的淤青泡得发红,这几天他被送到拍卖场,受到的苛责不计其数。
一滴水珠悬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要落不落。
兰彻。
曾经的兰彻少将。
军部颁发的勋章、要塞的捷报、同袍们信任的目光——一切荣耀都在叛国罪的指控下化为齑粉。
而现在,他像件商品般被拍卖,如果不是温丹莫名其妙的宽容,他的脖子上甚至还戴着象征屈辱的抑制器。
浴室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兰彻的身体瞬间绷紧。
温丹在外面,好像包厢的门被再次打开了。
兰彻盯着磨砂玻璃门上模糊的身影,想象着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雄虫会如何撕下伪装。
或许会像大部分贵族一样,喜欢用信息素强迫雌虫屈服?或者更残忍些,要亲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精神力一点一点崩溃?
雄虫的尊严一向很宝贵,他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过温丹,不知道现在会惹来什么样的报复。
水渐渐凉了。
兰彻机械地擦干身体,手指触到那套叠放整齐的贵族常服时微微发抖。
布料上还残留着阳光的气息,袖口的金线刺绣很漂亮——这太反常了。
说实话,兰彻宁愿面对完全的恶意,也好过这样温柔的陷阱。
温丹看起来装的太好了。
一个那么暴戾恣睢的雄虫,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温柔又绅士?
兰彻踏出浴室时,发梢还滴着水。
昂贵的丝绸常服贴在身上,冰凉的面料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肩背。
温丹正背对着他站在外台栏杆边,修长的身影被灯光勾勒出一道银边。
兰彻悄无声息地走到茶几前,盯着那个精致的抑制器。
金属表面倒映出他苍白的脸——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将,现在却要亲手给自己戴上枷锁。
但是没有办法。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微微发抖,咔嗒一声轻响,项圈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你现在满意了?”
兰彻哑着嗓子开口。
温丹这才转过身,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的目光在兰彻颈间的抑制器上停留片刻,笑了笑。
“谢谢合作。”
“不敢。”
兰彻直直的站在那里,抬起眼,极地蓝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中像两簇幽冷的火。
温丹斜倚在鎏金扶手椅上,目光细细描摹着眼前的兰彻。
四面八方的灯光似乎都格外偏爱美人,为那银白微卷的长发镀上一层碎银般的光晕,发尾还带着未干的水汽,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后颈上。
贵族常服严丝合缝地包裹着精瘦的身躯,却遮不住那股难驯的气息。
温丹的视线滑过对方紧绷的下颌线,落在那双极地蓝的眼睛上——此刻正戒备地眯起,像极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真像只炸毛的猫猫。
温丹忽然轻笑出声,他看到兰彻因这个自己笑容而微微竖起眉毛,被抑制器束缚的喉结上下滚动,整个都散发着“敢靠近就咬断你喉咙”的气场。
他又想起曾经养过的那只布偶猫,也是这般,一开始真的警惕得要命,差点就不吃不喝了,应激反应很强,温丹想方设法的照顾了好久才能亲近一点。
思及此处,温丹突然倾身向前,在兰彻骤然绷紧的肌肉反应中,只是伸手拂开了对方肩上的一缕湿发。
“先把头发擦干吧,少将阁下。”
温丹退回安全距离,语气轻松温柔,他打开柜子里拿出毛巾递给兰彻。
“帝国可不需要一个感冒的少将。”
兰彻机械地擦拭着银白的长发,指尖无意识地绞紧毛巾。
他垂眸掩去眼中的自嘲,声音平静得像是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阁下抬举,我已然不是少将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剐过兰彻的心脏。
话音未落,展台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骚动。
透过包厢的落地玻璃,只见拍卖师激动得满脸通红,正亲手揭开一个鎏金囚笼上的黑丝绒罩布。
“各位贵宾!今晚的压轴珍品——”拍卖师的声音因亢奋而变调,“一只雄虫!”
话音刚落,整个拍卖场瞬间沸腾。
兰彻的指尖一顿,实打实的经验,不自觉地望向展台。
只见拍卖场的聚光灯全部聚焦在中央展台。
金笼中竟是一位年轻雄虫。
那雄虫雪白的短发间挑染着几缕灿金,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熔金。
那双上扬的金色狐眸慵懒地扫过全场,眼尾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妖冶。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如同暗夜中突然绽放的焰火,危险又滚烫。
事实上,根据星际公约,买卖雄虫是重罪。
不过只要有钱有权,什么规定什么公约,都是如同一戳就破的废纸。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样品相的雄虫实在是太过少见。
整个拍卖场完全沸腾了。
包厢里的贵族们纷纷按下通讯器紧急调集资金,就连侍从们都忍不住探头张望。
在虫族社会,一只无主的雄虫意味着无上的财富与权力——原则上是根本不允许买卖的,或许十年之中才能买卖这样一只雄虫。
刚才那个拍卖师正声嘶力竭地报价:“起拍价——三亿星币!”
包厢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数字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兰彻微微侧首,余光瞥见温丹正举着终端,镜头对准展台方向。
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棕色眼眸此刻很认真,正在录像。
真奇怪。
兰彻心想。
但他很快收回视线。毕竟雄虫的心思与他何干?
楼下的展台已陷入疯狂。
竞价声此起彼伏,数字眨眼间突破十亿大关。
那只白发的雄虫却显得异常从容,甚至悠闲地靠在笼中的软垫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颈间的锁链玩。
当价格飙升至十五亿时,雄虫突然抬头。
隔着汹涌的拍卖潮,兰彻清楚地看到——那双妖异的金瞳精准锁定了他们的包厢,雄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微微挑眉,就像打了个招呼。
展台之上,鎏金囚笼的栏杆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白发雄虫突然舒展身体站了起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他黑色的长袍底擦过笼底的绒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太反常了。
全场宾客都觉得莫名其妙。
寻常雄虫在这种场合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可眼前这位却闲适得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雄虫甚至还抬手整理了下领口,看起来大大方方的。
“哈喽,各位晚上好,我叫安基。”
雄虫突然开口,清越的嗓音传遍全场。
他金瞳微眯,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几分狡黠,
“希望大家记住这个名字。”
“记住我的名字,”
他忽然凑近笼边,笑起来有几分危险,
“以后你们想在牢里咒骂的时候,才有方向呀。”
拍卖师看到这个雄虫的反应也有点发懵了,从业数十年他没见到过这样的。
这……怎么还有这样的雄虫?
被吓疯了,脑子有病啊?
说是迟那是快,灯光骤然熄灭,整个会场陷入一片黑暗。
灯光熄灭的瞬间,整个拍卖场陷入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
“电源被切断了?!”
“该死,快启动备用能源——”
惊慌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有撞翻了酒杯,有绊倒在地,奢华的会场转眼间乱作一团。
温丹站在包厢的阴影处,神色平静。
应急光源亮起的刹那,血红色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他低头看了眼终端上跳动的倒计时——00:00:05。
“时间到了。”他低声道,伸手扣住兰彻的手腕,“走。”
兰彻没有反抗。
两人迅速穿过包厢侧门的隐蔽通道。
温丹步伐稳健,仿佛对这场突袭早有预料。
经过楼梯时,金笼里的雄虫,安基,忽然歪头看向他们,金色的瞳孔在暗处微微发亮。
他冲温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温丹看了安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到时候回了学院还能再见,而且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没错,他和安基都是帝国学院的学生,并且,还没毕业呢。
这次穿越说起来很戏剧化。
《虫族》的游戏,温丹是建模组的,对于这个游戏,温丹可以说是熟悉无比。
看起来玩个游戏而已,又不危险对吧?
但是,万万没想到,一进这个游戏,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就袭来,再睁眼就是一屋子的醉鬼——醉死了的那种,是真死,不是夸张。
穿越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感受,接受醉死了的身体也是极端糟糕的体验。
一桌也就四个位子,都醉得四仰八叉的,一睁眼,都抢着去厕所吐得昏天黑地,没有当场再去一下世,就已经是生命的极度顽强了。
一桌也就四个,温丹,西朗,安基,莫行。
他们的身体居然还是同一个宿舍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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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读于帝国学院。
帝国学院的学制是一年,不同于之前的统一的教育,贵族学院主要是为了贵族进入社会化做准备,最要紧的事情是积极的社交,建立自己的圈子。
所以在这一年里面,大家都在积极拓展人脉圈,无论是军政圈还是学术圈,或者是医药圈……有很多虫族甚至是已经工作了,只是偶尔来报个到而已。
雄虫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到优待的。
在帝国学院里面,雄虫的宿舍是以层来作为分配的,
一栋宿舍楼一共五层,住四个雄虫,每一个雄虫分配一层,第一层作为公共区域使用,每一层都配备着独立电梯。
怪不得会一起喝酒,喝得都死了。
他们已经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过了好几个月了,一开始或许不习惯,但是人类的适应性是极高的。
温丹和西朗原本就关系比较好,他们两个都是克罗斯汀导师手下的学生。
温丹是全息建模组的组长,西朗是写代码的,工位就在隔壁,所以也算是饭友吧。
本来《虫族》终于推出了测试版,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没想到刚进一个测试就……就这样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
在整个会场的慌乱之间,温丹直接拽着兰彻拐进安全通道离开。
原主确实暴戾恣睢,甚至有些违法妄为,但是温丹是一个百分之一万的守法好公民。
积极参与扫黄打非,拍摄非法交易的证据。
温丹今晚的主要拍摄任务已经完成。
至于剩下的烂摊子?
那是执行队该操心的事。
“砰——!”
顶层水晶玻璃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黑衣执行者从破口处疾速降下,绳索在空气中绷出凌厉的啸音。
他们全副武装,战术目镜泛着冷光,枪械上膛声整齐划一,如同死神的低语。
为首的雄虫执行官凌空一跃,黑色制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身形修长,落地时军靴砸在展台上,震得金笼嗡嗡颤鸣。
雄虫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暗处冰冷如刃,淡色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第一执行队,莫行。
他连一句废话都没有,抬腿就是一记凌厉的侧踢。
“轰!”
金笼竟被硬生生踹开,金属栏杆扭曲变形,锁芯崩裂。
“安基。”莫行说,“自己出来。”
笼中的雄虫眨了眨眼,慢悠悠地爬了出来,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别这么严肃嘛。”
安基笑眯眯地歪头,金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端了这么大一个窝,你高兴点呗?是吧,莫行。”
莫行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从胸前抽出一张烫金执行令,手腕一抖,卷轴哗啦一声展开。
“第一执行队,莫行,奉命清扫。”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出鞘的军刀,压得全场死寂,
“请各位配合执行队行动。”
他的眼眸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惨白的脸,低声警告,
“否则,按违法处理。”
最后一个字落下,执行者们无声散开,黑洞洞的枪口封锁了每一条逃生路线。
今天他们的任务很繁重,之前出的拍卖品,如果能追回都是要追回的。
莫行本来就头大,安基闲得无聊找刺激,居然主动报名做诱饵。
这是一个基本腐烂的帝国,王权和神权交织,高度压榨雌虫。对于雌虫的买卖是完全合理合法的,但是,对于雄虫的伤害是不容忍的。
不得不说,这样一搞,确实效率翻倍。
这次的任务是从上面分下来的,已经在虫族生活了好几个月的莫行其实并不认为这个任务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任务。
或许表面上看确实这样,端掉了这个拍卖场,很多雌虫就可以因为拍卖方的对雄虫犯罪行为而被解放。
但是这个拍卖场已经运行了几十年了,那么在这几十年中,为什么它可以如此安然无恙的在主心如此盛行呢?
因为帝国法律上是允许的,也许这个灰色地带的存在。
这里的大量金币,都会以洗白的流水形式打入高层的钱包。
上面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分了一杯羹。
简单的来说,没救了。
就像流了脓的面包里面,血浆一样的夹心不断的流出,上面有这么多的破洞,只补起来和针眼大小一样的破洞,是完全无法阻止这个面包的腐坏的。
安基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是个极致的个人主义,只追求刺激感,到现在没把自己玩死,都是个奇迹。
就跟哥俩好一样,安基怼了怼莫行的肩膀:
“温丹把那个少将带回去了诶。”
莫行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没有问题,把安基带下了展台,在黑暗之中他开口:
“兰彻少将必须让他带走。”
“上面不希望兰彻少将被救,兰彻少将如果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4.第4章·锋芒
整座拍卖场已被执行队围得水泄不通,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温丹拽着兰彻闪入应急通道,冰冷的金属楼梯在急促的脚步声中震颤。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机油与尘埃的气息,远处忽然亮起两道刺目的车灯。
“轰——”
一辆纯黑飞行器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两人面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俊脸。
“哟,温丹。”
红发雄虫单手搭着方向盘,火红的卷发在颈后扎成小揪,眼下一颗泪痣在昏暗灯光中若隐若现。
他敞开的三颗衬衫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搭在肩头的风衣随着动作滑落半截,语气很骚包地说:
“这位就是价值四千万的大宝贝?”
雄虫挑眉,
“你这大宝贝太抢手了,再不上车,被黑势力抓住了我们一起完蛋。”
说着还向他们无差别抛了个媚眼。
太骚包了。
搞得温丹都沉默了,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一地。
飞行器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后座车门自动弹开。
红发雄虫火红的桃花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走咯。”
他故意踩了脚油门,引擎顿时发出猛兽般的咆哮,
“我倒数三个数,三,二——”
温丹一把将兰彻推进后座,车门关闭的瞬间,飞行器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停车场。
飞行器在低空轨道疾驰,窗外霓虹流光如彩练般掠过。
后座空间逼仄,兰彻银白的长发在光影交错间流转着碎银般的光泽,修长的脖颈上,金属抑制器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贵族常服考究的剪裁将他精瘦的腰线勾勒得分明,可那紧绷的肩背线条却像一张拉满的弓,蓄满未发的力道。
温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军雌锋利的下颌线绷得发白,极地蓝的瞳孔在暗处收缩成一道细线,像雪原上盯住猎物的雪豹。
那种与生俱来的凶性,即便被华服与枷锁束缚,也依然从每个毛孔里渗出来。
并不是无害的猫猫啊。
温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抬手调整了下袖扣。
“——!”
飞行器突然一个急转,惯性让两人肩膀猛地相撞。
兰彻条件反射般绷紧肌肉,温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是伸手稳住了对方差点撞上车窗的身体。
“坐稳。”
温丹声音平静,指尖一触即离。
飞行器在夜色中疾驰,前座的红发雄虫,西朗,透过后视镜,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唇角一勾,突然吹了个戏谑的口哨,桃花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
“哟,这么绅士?”
他拖长了音调,语调轻佻,
“温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
温丹连眼皮都懒得抬,简直是已经习惯了,道:
“西朗,你就不能给嘴上装个把门的。”
西朗顿时哈哈大笑,方向盘一打,飞行器猛地一个侧滑,猛的颠簸。
但他车技确实是没话说,西朗单手撑着下巴,从镜中瞥向温丹,笑得张扬:
“哎哟,不好意思,给你讲红温了?你这脸都红了,我这嘴实在是就这样,真不好意思哈。”
兰彻冷眼旁观,极地蓝的瞳孔微微眯起,警惕而疏离地审视着两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抑制器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温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耐:“闭嘴吧你。”
西朗却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火上浇油:
“恭喜你啊,英雄救美,还火急火燎地给我发消息,生怕晚一步,你家‘大宝贝’就被人截胡了——”
他故意拉长尾音,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兰彻,“啧啧,四千万呢,真舍得。”
温丹终于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
西朗立刻举起右手,做投降状,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不能说铁树开花吧,因为温丹显然是属于很绅士的那种类型,
他们两个在大学里面认识的时候,和万花丛中过的西朗不同,温丹从来都是很温柔的拒绝人家的表白。
当时大家都在猜,温丹学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这个答案,估计到了现在才揭晓。
兰彻这样的类型呗。
不然干嘛眼睛都不眨,就砸了四千万,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西朗正想再调侃两句,突然神色骤变,瞳孔猛地收缩。
他狠狠握住方向盘,皱眉:“操!说曹操曹操就到!坐稳了——我们甩掉他们。”
温丹迅速回头,只见后方夜空中,数十架飞行器如嗜血的蜂群般穷追不舍,引擎喷出的幽蓝尾焰在黑暗中划出狰狞的光轨。
兰彻的指尖深深陷进座椅皮革,极地蓝的眸子暗沉如暴风雪前的海面。
他太清楚这些追兵是谁派来的了。
当今的虫帝陛下,劳伦斯。
“别发呆,坐稳了!”
西朗猛地将推进杆一推到底,飞行器瞬间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冲天而起,又在下一秒一个急转俯冲,舷窗外的高楼霓虹顿时扭曲成斑斓的色带。
整个舱体剧烈震颤,兰彻被惯性狠狠按在座椅上,银白长发凌乱地铺散开来。
温丹则因突如其来的变向直接摔进他怀里,手肘下意识撑在兰彻耳侧的座椅上,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
军雌瞬间绷成一张拉满的弓,被抑制器束缚的脖颈泛起青筋。
温丹能清晰感受到掌下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像只受惊的雪豹正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挣扎的冲动。
“抱、歉。”
温丹一字一顿地说,在又一次急转弯中艰难地撑起身子。
下一秒,西朗操控着飞行器以刁钻的角度从两栋摩天楼之间狭窄的缝隙中穿过,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有追兵来不及转向直接撞上了建筑。
“砰砰砰——!”
“砰——!”
一发弹擦着飞行器的尾翼掠过,在夜空中炸开刺目的红光。
“我靠!”
西朗猛地一打方向盘,飞行器几乎在半空横甩出九十度,他气极反笑,
“对面居然玩枪是吧?温丹!我睡得正香呢,你大半夜把我从里叫出来,可没说这活这么要命!”
温丹眉头紧锁,迅速俯身翻动后座座椅。
随着机械运转的轻响,隐藏式的武器舱缓缓展开——整整齐齐的枪械在暗格中泛着冷光。
他利落地抽出两把枪,一把抛给兰彻,一把自己上膛。
兰彻稳稳接住枪械,手指抚过熟悉的扳机护圈。
这把KR-7型正是他当年在舰队时的标配。
他抬眸,极地蓝的瞳孔深深望向温丹——
这个雄虫,就这么放心把武器交到一个被拍卖的军雌手里?
温丹似乎看穿他的疑虑,在又一次剧烈颠簸中凑近他耳边:
“要么相信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军雌冰凉的耳尖,
“要么相信后面那些家伙。”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看得出来,你不想跟他们走。”
窗外,又一发炮弹炸开,将温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兰彻的指节在枪身上收紧,最终沉默地检查起弹匣。
西朗在前座提醒:
“后面有五辆飞行器,跟的太紧了,就跟耗子一样死死咬着我们,实在是甩不开,你们能不能干掉?”
温丹沉默地摩挲着枪柄,指节紧了紧。
这话他还真接不了。
事实上,温丹的射击水平并不足以支持他打活动靶,尤其是自己和对方都在剧烈移动的情况下。
术业有专攻,可能天赋点真没点满,这不能怪他,他也没有办法。
西朗从后视镜瞥见他的表情,顿时了然,立马就知道没戏了,他对兰彻说:
“喂,这位呃……兰彻少将,能不能麻烦你把后面那五辆飞行器干掉,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话音未落,兰彻已经利落地摇下车窗。
凛冽的夜风瞬间灌入舱内,将他银白的长发吹得狂舞。
没有犹豫,没有废话。
兰彻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修长的双臂稳稳架起枪。
子弹上膛的脆响淹没在引擎轰鸣中,下一秒——
“砰!砰!砰!”
三发点射划破夜空。
第一发精准击碎领头飞行器的前挡风玻璃,第二发直接贯穿驾驶员的眉心,第三发打在引擎盖上溅起刺目火花。
失控的飞行器顿时打着旋儿栽向下方建筑群,在夜色中炸成一团火球。
“漂亮!”
西朗称赞一声,飞行器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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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蛇形机动,
“还剩四个!”
温丹静默地凝视着兰彻的背影,瞳孔中映照着那个在枪火中凛然的身影。
军雌脖子上戴着抑制器,半个身子探在窗外,银白长发在狂风中猎猎飞舞,修长的手臂稳如磐石,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精准。
子弹划破夜空的轨迹映在他极地蓝的眼底,像是冰川中燃烧的冷焰。
——又帅又飒。
温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正以一种陌生的频率撞击着胸腔,比飞行器引擎的轰鸣还要剧烈。
这太不像他了。
只见一发流弹擦过飞行器外壳,迸溅的火星照亮了兰彻的侧脸。
那个瞬间,温丹看到军雌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静、不屑的弧度,像是终于找回了某种久违的、属于战场的气息。
兰彻眯起极地蓝的眼睛,任由子弹擦着脸颊飞过。
他换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玩命,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射击表演。
当第二辆飞行器进入射程时,他扣动扳机的节奏简直像一个完全的战争机器、精密仪器——两发子弹穿透右侧引擎,第三发精准命中油箱。
“轰——!!!”
夜空中又绽放一朵绚烂的火莲。
西朗余光看见了,在前座鬼叫:“卧槽!兰彻少将牛逼啊!”
温丹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座椅扶手。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递枪时触碰到的温度——兰彻的指节冰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强大,锋利,又漂亮。
“轰!!!”
又一辆追击的飞行器在夜空中炸成火球,炽热的气浪掀得他们的飞行器一阵颠簸。
没子弹了。
这种枪的攻击力很强,冲击力也很强,但是相应的它的子弹容量很小,这么打了几发,就马上要换弹了。
兰彻利落地缩回身子,银发间还萦绕着硝烟的气息。
他转头看向温丹,兰彻那极地蓝的瞳孔在火光映照下宛如融化的冰川。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还剩两架,我需要换弹。”
兰彻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战后的余韵,手指轻抚过发烫的枪管。
其实现在情况并不算很糟糕,但显然也不属于安全情况,温丹深深吐纳,强迫自己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他俯身从座椅后面中摸出一盒子弹,金属弹匣在掌心沉甸甸的冰凉。
“给。”
温丹将弹匣递给兰彻,对方头也不回地反手接住。
弹匣卡入枪柄的“咔嗒”声清脆利落。
兰彻再次探身出窗,银发在炮火掀起的狂风中如旗帜般飞扬。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重叠。第一发子弹穿透追击者的引擎盖,第二发精准命中燃料箱。
夜空中炸开的火球将兰彻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收枪回身的动作干净利落,发梢还沾着未散的火星。
最后一架敌机见状急忙拉升高度,却被西朗一个刁钻的甩尾逼入死路。
兰彻眯起眼,极地蓝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砰!”
子弹穿过驾驶舱玻璃的脆响被爆炸声淹没。
对方失控的飞行器旋转着坠向远处的人工湖,溅起数十米高的水花。
打掉了。
所有的追兵都打掉了。
兰彻干脆利落地坐回来。
舱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三人急促的呼吸声。
“……”
兰彻低头检查枪膛,睫毛在脸颊投下浅淡的阴影。
温丹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那是精神力长期被抑制后的肌肉痉挛。
“完事了。”
西朗笑了笑,将飞行器调回平稳模式,
“我看了一下,后面暂时没有追兵了,温大少爷,我送你们到哪儿?”
“去S区的那个别墅。”
温丹说。
现在他带着兰彻,基本上就跟带了个烫手山芋和定时炸弹的结合体差不多,最好还是不作死,就老老实实的藏起来。
闻言,兰彻只是沉默地将打空的枪放在座椅上。
温丹看着那个简单的动作,突然意识到——这是军雌在表明自己不会持枪反抗。
意外地……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