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偏要治服你们》 第33章 投票 竞选自前院始,阎埠贵与马亮步入人群前端,一旁街道工作人员执笔立于二人旁侧,以粉笔书写其姓名。 “投票开始。” “点到名者,请起立并表明所选大爷。” “首先,曹春明。” “到!” 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干瘪男子起身,笑道:“我选阎埠贵。” “请坐。” 刘干事示意其坐下。 阎埠贵对那人微笑拱手,以示谢意。 其旁的街道工作人员迅速在阎埠贵名下划上一横一竖,象征两票入账,五票构成一“正”便于计数。 “接下来,冯小曼。” “到,我也选阎埠贵。” “再下一位,吕南明。” “到!我选马亮。” “下一位……” 刘干事逐一呼唤,被点者起身表明立场。 尽管方法古朴,但进展迅速。 前院投票迅速结束,随后轮到中院。 由于阎埠贵和马亮居住在前院,且阎埠贵是竞选的前院大爷候选人,因此前院的16户居民,每人的投票权相当于两票。 自中院起,每户仅能投一票。 “李建设。” “有!” 站在候选人中的李建设表示:“我支持阎埠贵。”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无需多言。 李建设随即投了阎埠贵一票。 此时,阎埠贵的票数下已经有三个完整的“正”字,而他的对手票数下仅半个“正”字。 结果并不意外。 除两位候选人外,其余20户全部投完票后,阎埠贵成功当选为前院大爷。 “阎大爷,恭喜您当选。” “能否占用您三分钟时间,对投票给您的居民说几句?” 刘干事微笑着对阎埠贵说。 既然对方已当选,日后少不了打交道,也算是半个同事了。 “好的,谢谢刘干事,也谢谢马主任和郭主任。” “还要感谢投我票的邻居们,以及那些没投我的邻居。” “刚才拉票时该说的都说了,总之,大家既然信任我阎埠贵,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大家服务。” “谢谢大家,我就说这些。” 作为老师,阎埠贵发表演讲游刃有余,不到两分钟便讲完了想说的话。 刘干事清了清嗓子,接着宣布: “下面开始中院的竞选,请李建设、易中海两位候选人上前。” 李建设昂首阔步走到人群前,而易中海则显得有些沮丧。 刚才连续被李建设反驳两次,连马大强都被说得没话可说。 此刻面对竞选,易中海内心忐忑,感觉自己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但他没想到,这次竞选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失败,简直是颜面尽失。 刘干事接着说: “下面,首先从中院住户开始投票,依然是一票算两票。” “何雨柱。” “有!” 傻柱站起身,憨笑着看向李建设:“我选李叔,李建设当大爷。” “请坐。”刘干事对傻柱说道,同时,李建设旁的计票员在李建设名下记下了两票。 “接下来,赵春花。”刘干事继续宣读。 赵春花乃中院一员,曾是易中海的支持者,虽不及贾张氏与聋老太那般坚定,但其一票却也几乎板上钉钉。 然而,赵春花起身后,迟疑了数秒。 在刘干事的多次催促下,她竟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名字: “我选李建设。” 言罢,赵春花未等刘干事示意,便匆匆坐回原位。 易中海面色骤变。 中院共七户,除李建设与傻柱外,其余皆明确表示会投易中海。 中院本是他的领地,李建设穿越前,住户皆唯他马首是瞻。 但如今,先有李建设之变,再有何大清离去,票数转至其子傻柱。 更甚者,连中院之人也转而支持李建设。 此景之下,旁观之人议论纷纷,皆想看易中海最终票数。 “瞧易中海那脸色,真好笑。” “你们不知,赵春花以前跟易中海可亲近了,还传出过绯闻呢。” “真的?这关系还投李建设?” “你不懂,人为财死,这种能跟有妇之夫纠缠的女人,能有多忠诚?” “说得在理,不知易中海最终能得几票。” “赵春花都投李建设了,易中海估摸着也就五六票吧?” “会不会被李建设零封啊?” “不至于,易中海还是有些实力的。” 众人兴致勃勃,皆期待最终结果。 刘干事行事果断,赵春花刚落座,他便呼唤下一位。 “赵二虎。” “在此。” “我投李建设。” 与赵春花相似,这位中院居民也转变了立场。 “下一位,孙利。” “我亦投李建设。” 又一个“变节者”。 中院七户中,除李建设与易中海两位候选人,仅剩贾家未投票。 然而,情形与大家初时所想大相径庭。 原本支持易中海的居民,此刻竟纷纷倒戈。 无一例外,皆投了李建设。 易中海面色阴沉,他自知今日表现令支持者失望。 这些人因利益与他结盟,拥戴他也是因他能带来好处或保护他们不受欺凌。 但此刻,李建设势头强劲,连马副主任都敢斥责,且身为轧钢厂采购股长。 这些趋炎附势之人投李建设也在情理之中。 “投吧,尽管投。” “让你们全投李建设,稍后自有你们后悔之时。” “只要聋老太仍站我这边,李建设就翻不起浪。” 易中海声音嘶哑地喃喃自语,气愤至极,双眼泛红。 正常投票难胜李建设,唯有施计。 易中海已准备好施展一计。 “下一位,贾张氏。” “到!” 贾张氏起身,直接宣布支持对象。 “我投易中海。” 言罢,自行坐下。 贾张氏这一票,让易中海面色稍缓,至少不必担心被李建设完败。 周围居民对贾张氏的勇气表示钦佩。 明知选择有误,仍义无反顾地支持易中海。 待李建设当选,看她如何收场。 “妈,您也太急躁了,连赵春花他们都站边李建设,您这票即便投给你师父,不也无济于事吗?” “假若李建设真当了大爷,别家都有肉享,唯独咱家落空,届时多不值当啊?” 贾东旭这没良心的,不愧是棒梗的父亲。 易中海虽曾利用过他,但也助他不少,毕竟视他为养老依靠,自会给予些甜头。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他却要推他去火坑。 就为了多尝点肉味,他竟要选择背叛易中海。 “东旭,我的憨儿,你对你师父真是一无所知。” “我跟你说,老易这人狡猾得很,别看李建设眼下占了上风,一旦被老易逮住机会,他不死也得重伤。” “你不信就等着瞧,看我所言是否成真。” “只要李建设当了大爷,便是他末日降临之时。” 贾张氏身为易中海的得力助手,自然也清楚易中海的那个“狠招”。 在她看来,那计划无懈可击。 不明白易中海为何迟迟不用。 若是他早点施展那狠招,李建设恐怕早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哪能让他刚才那般张狂? 投票持续进行。 很快,二十户全部投完。 除了张氏外,易中海还获得了聋老太太的支持。 而李建设则赢得了剩下的整整十八票。 民心所向,几乎全票当选。 投票结束,结果毫无悬念。 刘干事笑容满面地对李建设说: “李大爷,您已是中院的大爷了,有没有什么想对支持者说的?” 李建设清了清喉咙,心情愉悦。 “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李建设没别的优点,就是说一不二。 一年内,定让支持我的人,天天有肉,月月有酒。” “不过……” “我李建设先说清楚,谁在这个院里搞破坏,做对大家不利的事,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周围掌声雷动。 除了易中海、贾张氏等人,其余住户都拍手叫好。 但他们中有人尚未领悟,李建设这话不仅仅是对易中海、聋老太及贾家的警告。 这院里,不忠不义之人甚多。 李建设不会因他们投了自己一票,便永远纵容。 谁敢滋事,一律逐出院外。 易中海面色阴沉,他早已预感会败,只是未料到会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全院22户,20户参与投票。 他仅得两票。 短短一月,李建设竟已成长至此,若不尽快除之,日后恐再无机会。 易中海向聋老太、贾张氏递去眼色。 两人立刻心照不宣。 趁众人欢呼李建设,无人留意,聋老太悄悄从裤兜取出大选前备好的“传家宝”,塞给贾张氏。 “好了,时候不早,请李建设同志归位。” “接下来,继续后院大爷的竞选。” “哎?那位,贾张氏吧,你要做什么?” 刘干事正欲请后院两位候选人上台,忽见贾张氏起身。 贾张氏举手,歉意道: “不好意思,刘干事,我儿子贾东旭可能吃坏了肚子,眼神不好,我带他去趟厕所。” 刘干事皱眉: “这就要选举了,再等会儿不行?” “最后一组了,很快。” 贾张氏赔笑道: “真等不了,人有三急嘛,拉裤子里怎么办?反正我家二花在,待会儿让她替我投吧。” 说着,拽起贾东旭的胳膊,将他从座位上拉起。 “妈,我肚子没……” 贾东旭尚未弄清楚状况,欲开口解释,却被贾张氏狠狠地在腋下掐了一把。 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噤声。 “大会正进行呢,少说两句,牵着妈的手,妈带你去厕所。” 贾张氏拽着贾东旭的手,不由他分说便往院外拽去。 围观的人们见状,自觉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刘干事见贾家还有人,便没再继续阻拦。 “请下一组,后院大爷竞选者刘海中、许有德同志上前……” 离开前院,外面的人稀疏了许多。 贾张氏领着贾东旭,假装往胡同口走,却突然转弯,绕回了院子附近。 “妈,咱这是走错了吧?” 贾东旭视力不佳,但大体路径还是分辨得出的。 这条胡同,他走了多年,闭着眼也不会迷路。 “嘘,小声点。” 贾张氏心虚地拽着贾东旭,走了几十步才停下。 此时,他们与95号院的中院仅隔着一栋房子,那正是李建设的家,而他们头顶,便是李家的后窗。 “东旭,该你上场了。” “你师父能不能当上大爷,能不能把李建设送进监狱,全看你了。” 贾张氏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你拿好这个,悄悄放进李建设家的衣柜里。” “能做到吗?” 这里是一条狭窄的夹道,无人经过的死胡同,仅供两栋四合院分隔与排水之用。 她让贾东旭从这里潜入李家,定能神不知鬼不觉。 届时一搜家,李建设偷盗之事不就板上钉钉了? 如此妙计,贾张氏不解,易中海何故拖延至今才施展,若早日嫁祸李建设,他岂能嚣张至今? “娘,您之意,是要我陷害李建设?” 贾东旭亦情绪高涨。 尽管他刚才有过动摇,刹那想投奔李建设,但他不愚钝,深知还是亲近易中海为上。 此刻贾张氏道出计划,贾东旭即刻猜到母亲与易中海的意图。 “东旭真聪明,娘的乖儿,你只需将物放入,余下的娘与老易自会料理。” “对了,你眼睛这样,还能爬窗吗?” 贾张氏唯一牵挂,便是贾东旭的眼疾。 但她显然多虑。 贾东旭自信微笑。 “娘,我只是视物模糊,攀爬无碍。 李建设家,我少说也进了八十回,闭眼都能进去。” 贾张氏亦展颜。 “好,那你速去,老易正候着呢。” 贾东旭点头,接过贾张氏递来的物什揣入兜中,一跃而起,抓住李建设家窗沿。 贾东旭身手不凡。 李建设家后窗乃老式气窗,高度远超现今农村后窗,几近贴于屋檐之下。 贾东旭身高一米七,轻轻一跃一攀,再挺身,已趴在窗沿。 他手法娴熟开窗,随即翻入。 只听轻微“咚”声,贾东旭已落地。 他轻车熟路寻至李建设家衣柜,摸索开锁扣,将贾张氏所给之物放入衣柜。 事毕,贾东旭即刻原路返回。 不足五分钟,已回到贾张氏身旁。 “饭好了吗?” “放妥了。” “快走,咱们速离。” 贾张氏拉着贾东旭,二人疾步穿过夹道,见外无人,遂装作刚从厕所出,重返院中。 此时,后院大爷竞选已近尾声。 刘海中以6票之差战胜许有德,荣任后院大爷。 贾张氏携贾东旭落座原处,后向易中海与聋老太微微颔首。 刘海中当众发表当选感言: “感谢邻里支持,我刘海中不善言辞,但绝非空谈之辈。 今日获此一票,明日必以行动证明你们的选择无误。” “愿我院在马主任、郭主任等街道领导的监督,以及我与李建设、阎埠贵三位大爷的共同努力下,日子愈发红火,生活愈发甜美。” “言尽于此,感谢各位。” 言罢,现场掌声雷动。 至此,三院大爷选举尘埃落定。 第32章 道歉 易中海滔滔不绝,从两方面堵死了李建设的后路。 若李建设否认虚假宣传,那他如何解释利用职权违法之事? 若非违法,他又如何保证肉源? 这不正是谎言吗? 聋老太太笑得开怀: “李建设,你这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他人。” 贾张氏也喜笑颜开,心想: 一番辛苦,连儿子都搭上,今日总算如愿。 只要易中海当选,再联手二花之兄,驱逐李建设易如反掌。 届时,李建设家的房子,自然归我所有。 那可是宽敞的两居室啊。 他们夫妻二人,何德何能独占两室? 应安排东旭与二花至李建设家暂住,自己则留守贾家老宅,待二花分娩后,这三室亦能容纳众人。 至于秦淮茹,应令其返回原处。 一个乡野女子,岂会因嫁入城中便自诩城中人? 贾张氏心中这般思量,不由自主地望向秦淮茹。 此刻,秦淮茹心中亦是忐忑,她欲助李建设,却不知从何下手,焦虑万分,唯有闭目为李建设祈福。 “易中海言之有理,李建设,现在轮到你来解释。” “你究竟是利用职权谋取私利,还是企图**群众?” “我事先言明,无论哪一项指控,后果皆十分严重。” “但你必须说个明白,否则便是抗拒从严,必将对你严惩不贷。” 马大强凶狠地说道。 一个平民百姓,竟因在轧钢厂担任小职便目中无人? 敢在街上与我作对,看我如何收拾你。 “李建设,你还等什么,赶紧解释清楚。”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现在想收回也迟了。” 易中海得意地说道。 他此次定要置李建设于死地。 然而…… 李建设只是轻蔑一笑。 “易中海,你可知道何为投机倒把?” “投机倒把乃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而正常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物资采购与销售,非但不是投机倒把,反而是官府所提倡的。” “至于你指责我利用职务之便,更是荒谬至极。” “官府并未明文禁止私人交易,我虽为轧钢厂采购,但采购亦有上班与下班之分,我利用下班时间采购的物品,岂能归轧钢厂所有?” 易中海怒斥道: “李建设,你休想混淆视听,谁知道你的东西是在上班还是下班时采购的。” “再者,即便你未利用职务之便,亦是扰乱社会秩序。” “众人皆有定量,你从乡下收购猪肉分予他人,本院之人确实吃得更好,那其他院落之人就不是人吗?” “你这是背离了群众,步入了资本家的歧途。” 易中海的这番指责,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若李建设真被扣上这顶帽子,取消竞选资格只是小事,稍有不慎,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然而,李建设只是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易中海,隔行如隔山,你这位钳工师傅,就别妄议我们采购员的心思了。” “我们采购有明确的职责,不论是上班还是下班收的货,只要完成了厂里的采购任务,便是尽职尽责的好同志。” “反倒是你,易中海,满口扰乱社会秩序,脱离群众之词。” “我倒要问问,你可知群众究竟指的是哪些人?” 李建设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不等易中海回应,便继续说道: “工人是群众,农民也是群众,甚至在场的各位,包括那些在家带孩子的大婶大妈,都是人民群众的一员。” “我们工人有稳定的收入,只要工厂不倒,就有饭吃,但农民就不同了,他们辛苦劳作一年,全靠卖些农畜产品换取微薄的收入。” “我身为采购员,不仅要为轧钢厂采购物资,更要帮助农民兄弟拓宽农畜产品的销路,让他们少些忧虑,多些收入。” “而你,作为一位老工人,却阻止我为农民兄弟办事,还想将我划入资本家的行列。” “我看,真正居心叵测的是你。” 易中海心头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辞有误,一时之间,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他指着李建设,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建设,你,你……” 李建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你什么你?易中海,你口口声声说要支持政策,满口大道理,实则却在挑拨离间,企图破坏工农之间的深厚情谊。” “你莫非想挑起阶级斗争,让工人与农民自相残杀?” “易中海,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李建设怒不可遏,直指易中海斥责。 扣帽子谁不会?但你这顶阶级斗争的帽子,比资本家还狠。 稍有不慎,枪毙都是轻的,还可能株连全家。 “我……我……” 易中海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本以为揪住了李建设的把柄,不料反被其将了一军。 局势眼看失控,这时旁边响起两声干咳。 “咳咳,各位,我相信易中海刚才的话是无心之举。 他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哪懂什么阶级不阶级?”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别再提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继续大爷的竞选吧。” 关键时刻,还是马大强沉得住气,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李建设不买账。 “马主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易中海是普通百姓没错,但他的话可不普通。”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今天易中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若不严肃处理,恐怕会成为燎原之势的火星。” 马大强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李建设,你有完没完?” “今天是大爷竞选,不想竞选就出去,别捣乱。” 李建设也火了,一脚踹开中间的桌子,指着马大强骂道: “马大强,你不过是个街道主任,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是大爷竞选重要,还是挑动阶级斗争严重?” “今天我把话搁这儿,易中海必须为刚才的言论向我和在座所有人道歉,否则就算告到天边,我也要把你们告倒。”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我说的。” 四合院内,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不论是院内的居民,还是前来主持竞选的两位主任,亦或是围观的前院及外院的邻里,此刻皆被李建设的强硬态度震撼得哑口无言。 一个寻常住户,竟敢踹翻马主任的桌子,还直指其鼻尖,厉声痛斥。 此景,谁敢置信? 马大强满脸涨红,怒气冲冲,身体因愤慨而不住颤抖,颤声言道: “李建设,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身为街道主任,你怎敢当众辱骂我?” “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国法?还有没有公理?” “就凭你这般觉悟,还想步入仕途?信不信我向你单位反映,严惩不贷?” 理论不过,他便搬出官职来施压。 然而,即便他与李建设同属体制,李建设亦不会退让半分。 此正值伟人健在之时,皇城根下,**旁。 为官者即便手握权势,亦不敢肆意妄为,否则便是自掘坟墓。 至于小伎俩,更是正中李建设下怀。 身为穿越者,饱经未来智斗洗礼,他岂会惧怕一个街道副主任? “马大强,我骂你又如何?” “我敬畏国法,亦尊崇公理,但你算哪根葱,竟敢自诩代表国法与公理?” “身为街道副主任,理应心系街道,为百姓谋福祉,而你非但不站在百姓立场,反倒自视甚高。” “街道主任又怎样?不过是民众之仆。” “你偏私不公,庇护亲信,这样的领导,难道不该骂吗?” “还想举报我?我看你才该被踢出干部队伍。” 李建设言辞犀利,直戳马大强要害,令其无力反驳。 一名普通居民将街道副主任李建设按倒在地。 此事深得人心。 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声:“好!” “李建设,干得漂亮。” “我们力挺你。” 随后,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响亮的欢呼。 原本,这大爷之位的竞争只是李建设与易中海之间的私事,95号院内部的纷争。 大家虽有倾向,但并未过于投入。 然而,因马大强的偏袒,原本应公平公正的竞选变得不公,95号院内部的选举升级成了普通居民与街道权力者的对立。 同为普通居民,他们自然从心底支持李建设这位住户。 目睹李建设制服马大强,他们心中都暗暗出了一口恶气。 这不是李建设个人的胜利, 而是所有普通居民共同的胜利。 “安静,请大家安静。” 郭主任试图维持秩序, 但众人情绪激动,根本无人理会。 所有人都在为李建设欢呼加油。 欢呼声渐渐汇聚成一片。 “李建设,加油!” “易中海,道歉!” 口号声愈发响亮,愈发整齐。 易中海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身体如同风雨中的叶子,不停地颤抖。 马大强也未曾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这分明是一场群众事件。 他不明白,不过是一个大爷的竞选,为何会被李建设闹到如此地步。 院内院外,众多居民支持李建设,看来今日不退让一步,很难收场。 “咳咳,各位,请静一静。” “请勿被误导,要信赖官府,信赖我们街道的工作人员。” “方才之事,我也有责任。” “我年轻冲动,言语不周,这是我的不对。” “在此,我向大家致歉。” 马大强年轻有为,能担任副主任,自有其能耐。 他毫不犹豫地当众鞠躬道歉。 然而,道歉之辞颇为敷衍,并未真正反思他所犯的错误。 且他未向李建设道歉,仅向其他居民鞠躬。 这给人一种他并非败于李建设,而是为了平息众怒而妥协的印象。 百姓们对此浑然不觉。 但李建设却洞若观火。 想轻易了事?没那么简单! “马主任,我接受你的歉意。” 看,李建设如何应对? 你避开我,向全体居民道歉?我主动接话,那你的道歉不就又落在我身上了吗? 随后,李建设不给马大强辩解的机会。 继续说道: “既然你已认识到错误,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此事就此作罢。” “但……” “你的问题尚小,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易中海的问题,却是严重的思想偏差。” “就凭他刚才那两句话,我甚至怀疑他是潜藏在我们之中的特务。” “今日若不让他说个明白,即便我原谅他,身后的住户们也不会答应。” 竟扯上了特务。 但百姓就是如此,只愿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易中海是否为特务并不重要。 让官员低头才是关键。 “道歉!道歉!” 道歉!” “道歉……” 在李建设的**下,群众再次齐声高呼。 马大强对李建设已是心生畏惧。 官员们对群众事件总是心怀畏惧。 他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严厉地命令道: “易中海,现在众多群众都认为你错了,你还有什么辩驳的?我以街道副主任的身份要求你,立刻向所有住户道歉。” “而且,要深刻反省,真诚致歉。” “若无法得到群众的谅解,你也就不必参与此次的大爷竞选了。” 既已落败,不如爽快些。 态度诚恳些,也好尽早平息此事。 易中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点头: “是,马主任,我马上反省。” “各位邻居,各位亲朋,我易中海反省,是我胡言乱语,满口脏话。” “我绝无非分之想。” “我只是……不,一切都是我的错。” “请求大家能原谅我的无心过错,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在此,我向大家致歉!” 易中海此生首次当众反省,竟也颇有天分。 李建设本意也并非置他于死地,仅凭一句话便想扳倒易中海实属不易。 能让他屈服,打击其气焰,便已达成目的。 “既然易中海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做了深刻反省,我们也不能因一次无心之过而咄咄逼人。” “我宣布,此事到此为止,再有无理取闹者,交由派出所处理。” “刘干事。” “到!” “继续大选。” “是!” 刘干事正看得起劲,被马大强提醒,才猛然记起还在竞选大爷。 他迅速收敛心神,高声向住户们宣布: “现场拉票结束,接下来进入竞选第三项流程,从前院的两位竞选者开始,依次选出95号院的三位管事大爷。” “我再重申一遍选举规则。” “第一:不论每户人数多少,只能有一人投票。” “其次,分院大爷竞选流程如下:先由本院住户投票,其票数加权为二,接着由其他两院住户投票,票值维持原样。” “再者,投票采取公开唱票方式,被点到名的请站立,并宣示所选大爷,其余人请安静等待召唤。” “诸位都清楚了吗?” …… “清楚了!” 现场回应稀疏。 “好,投票环节即刻启动。” “请前院候选人阎埠贵与马亮同志上前。” 刘干事高声宣告,95号院的大爷竞选正式拉开序幕。 住户们尚沉浸在易中海检讨的余波中,马大强便宣布竞选继续。 紧接着,刘干事揭晓了四条竞选规则。 第31章 私念 李建设冷笑:“马主任,若你执意如此,我亦承认何大清与本院尚存关联。 但……” “即便有关联,又能比得上仍居住于此的人更为紧密吗?何雨柱与何雨水兄妹,将长期居住本院。 雨水年幼无知,或许无权投票,但何雨柱已近十六,足以接班工作,投票又有何妨?” “现何雨柱就在眼前,你们视而不见,却偏要提及那抛妻弃子、与寡妇私奔的何大清。 不知是你们能力欠佳,还是竞选之中掺杂了私念?” 李建设此言,已将话挑明。 周围旁观的居民,亦能品出其中意味。 马大强眼神闪烁,面色阴晴不定,低沉地向李建设发问: “李建设,你此言何意?” 李建设冷笑回应: “马主任,我的意思已再清楚不过。 今日四院同争竞选,易中海作为你妹夫之师,参与我院大爷之选,你身为易中海亲友,岂不知避嫌之理?” “即便此乃街道安排,你若不愿徇私,也应主动请辞,另择一院。” “然而,你不但未避嫌,反而公然为易中海偏袒。” “你如此作为,我若再退让,岂不成缩头乌龟?” 李建设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全然不顾马大强颜面。 此时,群众之力胜于官威,官员权势远不及后世。 此年代的官员,亦有别名——群众之仆。 因此,李建设丝毫不惧马大强报复。 至多,马大强敢搞些小动作,若胆敢公然报复,李建设自有千百手段应对。 “这李建设,真乃刚烈之人。” “他就不怕街道副主任的身份被剥夺,失去竞选资格?” “我倒挺欣赏李建设,头脑清醒,行事果决。 若我院有此等大爷,何人还敢欺压我们?” “哼,得罪了街道主任,还想有好处?就说年底先进大院评选,稍动手脚,他便前功尽弃。” “呸,那是你们胆小,李建设如此强硬,谁敢轻易动他?” “确实如此,人善被人欺,若李建设当选大爷,95号院即便不年先进,也定比我们过得滋润。” “他还是采购股长,在轧钢厂有话语权,易中海此次恐怕无望了。” 李建设勇于对抗街道主任,非但未让支持者担忧,反而赢得了更多人的青睐。 自古以来,民众鲜少与官员争斗,即便在当下这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干部依然被视为地位较高者。 尽管有人对官员持保留态度,但更多人仍主动趋炎附势。 李建设那种不畏权势,敢于正面挑战官员的勇气,无疑触动了许多人的心弦。 阎埠贵紧握双拳,低声自语:“李建设,真是好样的。” 许有德也摇头感慨:“幸亏我早早地站到了李建设这边,这家伙连街道主任都敢顶撞,我要是得罪了他,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刘海中同样面色凝重。 昨晚,李建设曾找过他,目的明确,想要他手中的选票。 刘海中这个犹豫不决的人,昨晚一直在是否支持易中海之间徘徊。 但现在…… “李建设如此强硬,就算易中海当选,恐怕也压制不住他。 与其将来被他找麻烦,不如现在就投他一票。” “反正就算易中海当选,也影响不了我在后院的地位。” “到时候大家都是领导,他还敢来找我麻烦,追究我投给李建设的事?” 如此一想,刘海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尽管他的想法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但至少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郭主任眼见局势愈发紧张,若再让李建设闹下去,这场竞选恐怕会演变成群众事件。 她拍着桌子,努力让场面安静下来,然后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马大强。 “马主任,我觉得李建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您看……” 马大强也意识到李建设的棘手。 虽然他原本期望有人能来支持易中海,但也要审时度势,适可而止。 如今的李建设已不仅仅是四合院的一名普通住户,他还是轧钢厂的干部,哪怕只是最低级的股长,但只要是干部,就拥有一定的人脉资源。 尽管马大强身为街道副主任,但因层级差异,他仅比李建设高出两级。 李建设若不给他面子,他也无可奈何。 “郭主任言之有理,是我考虑欠妥。 既然何大清的后人仍住此院,那这票便转给他儿子。” “此事已定。” “选举继续。” “选举继续!”马大强勉强说出这话,身为街道副主任,竟被普通居民李建设压制,让他颜面尽失。 现场氛围终于缓和,众人如释重负。 阎埠贵等人更是振奋,李建设敢于正面挑战马副主任且获胜,实在振奋人心。 原以为街道副主任多么了不起,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那些原本因忌惮马大强而考虑投给易中海的住户,此刻也改变了主意,打算转而支持李建设。 “咳咳,选举进入第二项,现场拉票。 请六位候选人上前,依次向全院住户拉票,每人限时五分钟,谁先来?”刘干事环视李建设等六人后问道。 与阎埠贵一同竞选前院大爷的另一住户,中年男子马亮,憨笑着举手:“我先来吧。” 他走到人群前,清了清嗓子:“各位邻居,咱们在这四合院也有几年了,我马亮地为人,大家心里有数。 虽说能力有限,但我做事讲道义。 若大家选我为大爷,我保证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 当然,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办不到,大家也别怪我。 说完了,谢谢。” 马亮说完,躬身行礼,显然缺乏此类经验。 拉票嘛,就得先画个大饼,至于以后能不能实现,再说。 一旦成为大爷,自然有人簇拥巴结。 届时,谁还在乎你昔日的空口承诺。 如此实在,无疑是行不通的。 “老马已率先示范,接下来便轮到我献上一番言辞。” “我是阎埠贵,诸位或许已相识,但马主任、郭主任或许还不甚了解我,连外面围观的邻居中也有许多生面孔。” “那我再多做些自我介绍,我是红星小学的教师,在场不少人家的孩子,正是在我校就读,说不定,他还是我的学生呢。” “我阎埠贵别无所长,唯独脑袋里的知识,比常人稍多一些。” “尤其精于算计,若大家选了我,日后咱们院里的收支账目,统统交由我处理,保证算得清清楚楚,绝不会让大家吃亏上当。” “话不多说,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 “提前致谢,拜托各位了!” 阎埠贵虽未经历过竞选,但文字功底远超马亮。 他擅长自吹自擂。 明明是算计,他却美其名曰计算。 两字之变,意义迥异。 随后,刘海中与许有德也相继发表了拉票宣言。 许有德虽心思多,但格局不大,胆量亦小。 反观刘海中, 这家伙虽是个草包,却极为自信,敢于想象,也敢于夸大其词。 将当选大爷后的美好愿景描绘得引人入胜,令全院住户都激动不已。 这便是天赋吧。 刘海中其他不行,但这吹嘘的本领,却是天生的。 六位竞选者,已述说四位。 唯余易中海与李建设。 “李建设,你先还是我先?” 易中海挑衅地望着李建设问道。 李建设耸耸肩示意无所谓。 易中海冷哼一声,步至众人前。 “各位邻居,各位亲人,大家上午好。” 自新国诞生之初,住房分配之时,我与诸位因缘际会,共居此95号四合院,转瞬已是六载春秋。 在这方寸之地,日复一日,抬头低头间,我易中海的品性,想必大家已心知肚明。 近来**不断,将我推向风口浪尖,但评判一人,岂能仅凭一二事,而应观其长久之行。 我自认始终秉持邻里和睦,相互扶持之道,遇邻里有难,从不吝于援手。 譬如院中老祖宗聋老太太,耄耋之年,孤苦无依,是我奔波劳碌,为其申请五保。 又如贾家少年东旭,十六岁便继承父业,入轧钢厂做钳工,初时手忙脚乱,亦是我牺牲休息时间,为其补课,助其短短数年间晋升二级钳工。 此类善举,不胜枚举,碍于时间,不便赘述。 有人诟病我结党营私,此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助人为乐即为结党,那欺老害邻,又当何论? 此番竞选大爷,我易中海绝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凝聚院中人心,**发展,力争先进。 望诸位亲人明辨是非,勿被空谈者所惑,更勿惧报复。 一旦当选,我首要之事,便是清除院内败类。 望诸位信我老易,信咱们衙门。 有街道与马主任等为我们撑腰,何惧之有? 言尽于此,感谢诸位聆听。 易中海一番拉票演讲,情真意切,发挥得淋漓尽致。 近期,我虽偶受李建设压制,但这不过是历年来的个别情况。 我含蓄的暗示,身边有着坚定的支持者,其力量远超李建设。 我直言不讳,誓要将李建设逐出此地,以此安抚那些因惧怕李建设报复而心神不宁的居民。 此举使得许多原本倾向他的人心绪安定,而李建设的支持者则心生忧虑。 此时,马大强平静地添了一句: “易中海所言极是,大家尽可信赖我及我们街道的其他领导。 若有人恐吓你们或以其他手段迫使你们投票,尽管告知易中海。” “一旦接到举报,我们定会严惩不贷。” 言罢,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众人皆知,马大强已决心力挺易中海。 单凭易中海之言,难以令人信服其能将李建设逐出院落,但有了街道副主任马大强的支持,这可能性便大增。 此刻,众人皆聚焦于李建设。 他们期待李建设对易中海与马大强的言论作出回应。 待易中海归队后,李建设步入人群。 “各位街坊,我李建设向来直率,关于此次大爷竞选,我只说一言。” “若我当选,一年内,定让投我票的人家日日食肉,月月品酒。” “言尽于此,谢谢。” 言毕,李建设重返竞选团队。 而投票的居民们瞬间沸腾。 日日食肉? 月月品酒? 这简直是人间仙境! 他们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时下物资匮乏,每户每月仅二两肉配额。 二两肉何其少,食量稍大之人,一口难足。 且这配额仅限城市户口,而院中不少嫁入者实为农业户口,并无配额。 莫说日日食肉,即便一月一肉,一周三日炒菜,已是难得。 “妈的,为了天天能吃上肉,也得投李建设一票。” “别说天天,就算一周一次肉,都让人眼红。” “别说了,我这票铁定给李建设。” “李建设,加油,我们挺你!” “加油啊,李建设!” “我们的票都归你了。” 住户们情绪激动,欢呼声四起。 易中海说了那么多,却只为自己考虑。 而李建设,简单一句话,却站在了大家的角度。 这年头,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如实实在在给大家点肉吃。 这点上,李建设显然比易中海通透多了。 现场一片沸腾,住户们个个激动不已。 对他们而言,谁当大爷不重要,关键是能带来实惠。 李建设承诺的天天吃肉、月月有酒,对他们最具吸引力。 “这李建设,真能吹。” 聋老太太咬牙切齿。 她不怀疑李建设能弄来肉,但绝不相信他会分给别人。 不然,之前李建设吃鸭子时,她去找要,为何不给? 还不是因为小气? 聋老太太从未想过,李建设并非舍不得鸭子,只是看不惯她当时的傲慢态度,故意不给她吃。 “天天吃肉?怎么可能!” 贾张氏也满脸不屑。 如果真的天天吃肉,每家分二两,那也是五斤肉。 一天五斤,一个月就是一头猪。 就算李建设是采购,也不可能每月都有猪吧? “马主任,我要举报。” 正当众人沉浸在李建设的承诺中时,易中海突然举手说道。 马大强神色微变,沉声道: “易中海,你要举报谁?” “我举报李建设,他虚假承诺,不实事求是。” 易中海直指李建设,言辞凿凿。 马大强面色缓和,微笑询问: “详细说说,李建设具体何处虚假承诺了?” 易中海回应后,缓缓道来: “李建设声称,一旦他当选大爷,便能让院中每户日日食肉,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允诺。” “众所周知,城中生活物资均按定量分配,本院二十二户,百余口人,有定量配额的仅五十余人。” “李建设身为采购,虽有特殊渠道,那是轧钢厂赋予的便利,旨在服务工人与领导,而非他拉票的工具或违法乱纪的挡箭牌。” “我认为,李建设或是想借采购之便行违法之事,或是单纯虚假承诺,企图先骗取选票,当选后便对今日之言置之不理。” “因此,我提议街道剥夺李建设的竞选资格。” “如此品行之人,怎可能真心为邻里服务,更不配担任管事大爷一职。” 第30章 受益 若大批收购,还得凭私交借货车。 非如轧钢厂之大厂,货车亦难求。 昔日李建设仅为普通采购,众人知其能力有限,未曾开口相求。 而今则不然。 身为采购股长,乃正式干部。 每年丰收之时,遣车收粮,岂非易如反掌? 此等美事,全家皆可受益。 李建设拥有采购系统,从乡下采购的物品价格远低于城里。 在这样的优势下,即便是微小的利润也足以让他用来维护人际关系,何乐而不为? 中午,李建设在秦淮茹家用餐,下午三时许告别返回城中。 来时仅秦大山一人迎接,而归时却有秦家十数人相送。 待回到四合院,天色已近傍晚,冬日里天黑得早,工厂下班时间也提前,院中居民皆已归家,各家烟囱升起炊烟,昏黄的灯光从屋内透出。 李建设与秦淮茹直抵中院,开门生火,正准备晚餐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李建设边调整炉火边应声道:“请进。”门随之被推开,阎埠贵步入。 “老李,刚回来啊?”阎埠贵问道。 李建设笑答:“刚回,差点忘了,还欠你两斤棒子面呢。”他以为阎埠贵此行是为了讨还之前秦淮茹所借的棒子面。 尽管两人关系尚好,但阎埠贵在钱财上向来分明。 然而,阎埠贵此行的目的并非如此。 “嗨,两斤棒子面我还担心你不还?是关于大爷竞选的事儿。”他直言不讳。 阎埠贵靠近李建设,压低声音继续道:“今天刘干事来我们院了,说这个周末就开始选大爷。 其他院子都是按门牌号顺序来,咱们街道从72号院到99号,这两星期才选了不到80号,突然跳到咱们这,你不觉得有蹊跷?” 街道给出的解释是按门牌号竞选不公平,因此后续改为抽签决定次序。 但关键是,没人见过抽签过程,他们说抽中谁就是谁。 我琢磨着,马二花刚嫁给贾东旭,街道就有了这个变动。” “况且她兄长还是街道副主任。” “你觉得会否……?” 阎埠贵言尽于此,意思已昭然若揭。 李建设颔首回应。 他心思缜密,远超阎埠贵,自闻悉马二花兄长身份之日起,便已料到易中海会借助街道之力。 本以为易中海会图谋街道直接指定其为大爷,或更改规则以利己。 孰料,易中海易于满足,仅让街道助其将竞选日期提前。 “易中海似乎认为,此刻竞选,支持者必众于我。” “只可惜,他略显自负。” 李建设冷笑而言。 若易中海在他婚前就让马大强提前竞选,对李建设而言或许是个难题。 但时至今日,李建设早已准备就绪。 只要公平竞争,易中海已然毫无胜算。 时光荏苒,转瞬周末已至。 今日乃95号院竞选大爷之日,晨光初现,街道办人员已在院门口悬挂横幅。 诸多闲暇的居民亦携小马扎,提早聚集于四合院外,欲觅一佳位观战。 曾闻有院落竞选大爷时,两名候选**脚相向,而今95号院亦有两位候选人不和,众人皆翘首以待李建设与易中海之争锋。 八点十分许, 李建设启门而出。 院中已是人头攒动,街道干事与院内居民混杂其间,阎埠贵、刘海中、许有德等人皆已抵达,易中海更是紧随刘干事之侧,谄笑言谈。 见李建设现身,阎埠贵率先迎上。 “老李,准备得如何?瞧易中海那模样,似胸有成竹啊。” 阎埠贵内心倾向李建设当选。 毕竟二人交情匪浅,且若李建设成为大爷,他钓之鱼亦不愁销路。 近日为拉近与李建设关系,阎埠贵已深深得罪了易中海。 若易中海成了大爷,凭他的心胸狭窄,定会找某人麻烦。 因此,阎埠贵此刻比李建设更显紧张。 “安心,一切都在计划中。”李建设自信满满地说。 此刻,必须让阎埠贵心安,否则他若倒戈相向,投了易中海,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见李建设如此镇定,阎埠贵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好,我信你,到时我支持你,你也支持我,无论结果如何,我的鱼以后都归你了。” 阎埠贵仍惦念着他的鱼。 近来李建设按市价收购他的鱼,一月下来,他少赚了好几块,那可是相当于十几个鸡蛋的钱。 除了李建设大婚那日,阎埠贵已近半月未尝鸡蛋。 眼看竞选在即,四合院众人齐聚中院,秦淮茹亦现身。 每家虽仅有一票,但此事关乎全院,人人皆可旁观。 “这位该是李建设的妻子吧?” “应是无疑,真是貌若天仙。” 早前有人告知我95号院娶了个仙子,我还不信,没想到如此绝色。” “李建设近来仿佛开了窍,升职又娶妻,你们说,这次大爷竞选,他会否当选?” “我觉得难,他们院的易中海人气也很高,且他徒弟的妻子是街道马副主任的妹妹,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老曲所言极是,我听说竞选顺序更改,乃因易中海找了马主任,虽不知此举对他有何益处,但绝非无因。” “还能为何,定是见李建设风头正劲,怕他日后难以制衡。” 四周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智者。 易中海亦闻此声,却毫不在意。 与李建设相似,他的行动亦是旨在制造声势,意在让众人知晓马副主任正支持他,并让他看起来比李建设更有可能成为大家的领头人,从而在投票时获得更多支持。 此次投票实行实名制,每个人的选择都将一目了然。 鉴于李建设与易中海的为人,院内众人心中皆有数,一旦投票失误,日后定会受到当选者的排挤。 因此,每个人都将极为谨慎,见风使舵也在情理之中。 “中海,你过来。”聋老太太出现在易中海身后,悄悄用拐杖碰了碰他。 易中海悄然后退两步,转身弯腰询问:“老太太,有何指教?” 聋老太太掩嘴轻声道:“近日我闻听不少风声,李建设为今日之事筹备已久,曹家街溜子和冯家二妮恐怕已被他争取,昨晚我还见他去了刘海中家,逗留许久。” “刘海中虽不够聪慧,但仍有追随者,若李建设将他争取过来,一票便抵数票。” “再加上前院的阎埠贵,也有几个交情不错的。” “万一……我只是说万一,万一不慎让他领先,你可得提前防范。” 聋老太太颇有眼光,且众人皆当她耳聋,言谈间不避讳她。 她无需工作,日日待在院中,对李建设拉票之事了解得比易中海还透彻。 “老太太,放心,老刘虽愚钝,但我在厂里已提醒过他,他应该明白选谁对自己有利。” “不过你说得对,李建设这小子狡猾多端,不可不防。” 易中海眯眼沉思,为了当选并彻底击败李建设,他已心生一计。 一旦计划得逞,李建设不仅会彻底丧失与之争夺大爷职位的机会,更将面临派出所的拘捕,至少囚禁两年。 然而…… 此计策尚存瑕疵。 一旦被细微漏洞所察觉,恐怕会适得其反。 易中海本无意冒此大险,但聋老太太所言不无道理,若刘海中被“策反”,加之其他几户支持李建设的居民,他确有翻盘的可能。 无论如何,多做一手准备总无坏处。 若竞选顺利,毒计自然无需启用。 若竞选失利,便只能孤注一掷。 即便李建设机智过人,短期内也难以发现那微妙的不合理之处。 待他被派出所拘捕,再想狡辩也为时已晚。 “老太太,还得麻烦您回去一趟,将您的传家宝取来。” 易中海终于下定决心。 聋老太一听传家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好,中海,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 这次就用我老太太的传家宝,让李建设永世不得翻身。” 聋老太兴奋不已,想到李建设即将落入法网,连走路都显得格外有力。 李建设穿越前,聋老太在院中地位显赫,常蹭各家美食,无人敢言。 自李建设拒绝分享鸭肉后,聋老太地位一落千丈。 不仅美食难觅,连院中人也对她不再毕恭毕敬。 因此,聋老太对李建设的恨意,丝毫不亚于易中海。 聋老太离去不久便返回,对易中海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已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喧闹声。 街道副主任马大强与妇女主任相继步入。 “哥!” 马二花也在院中,见马大强前来主持竞选,毫不避讳地打着招呼。 马大强对她微笑点头,但为显公正,未多言。 刘干事匆忙奔至,向马副主任简要汇报后,得令即转身向院内众人宣告: “诸位,95号院的管事大爷竞选即将拉开帷幕。” “本次竞选,将由街道妇女主任郭主任主持,马副主任担任监督,一切流程透明公正,绝无偏私。” “请非95号院的居民暂离中院,感谢大家的配合。” 刘干事反复宣告三遍,众人中除95号院住户外,其余皆有序退出。 “接下来,开始点名。” “我仅呼各户户主之名,点到者请起立应答。” “许有德。” “到!” “刘海中。” “到!” “万柄田。” “到!” …… 点名逐一进行,至何家时突发状况。 “何大清?” “何大清何在?” “有人见过何大清吗?何家人在否?” 刘干事连问数遍,傻柱方举手站立。 “我乃何大清之子,何雨柱。” 刘干事询问: “你是何雨柱,那你父亲何大清呢?” 傻柱憨态可掬,挠头回答: “我爸……似与一寡妇私奔了。” 此言一出,院中顿时笑声一片。 唯有易中海微蹙眉头。 何大清乃其挚友,易中海从未疑过何家一票。 而今何大清竟似与人私奔,何家一票或将落于傻柱之手。 李建设性情刚烈,连街道副主任亦感无奈。 傻柱与李建设交情,易中海心知肚明。 若何家一票归傻柱,傻柱定会投予李建设。 如此一来,自己这边失一票,李建设那边增一票,一进一出,便是两票之差。 此外,此乃中院的选票。 投票规则规定,尽管大院每位住户需选出三位大爷,但对自己所在小院的大爷,一票可抵两票。 换言之,若何家这一票落入李建设之手, 则意味着易中海瞬间失去四票优势。 易中海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此刻,他无暇顾及何大清离去后,自己如失一臂膀。 当务之急,他必须确保何家这一票的支持。 否则,后果堪忧。 “郭主任,何大清乃我兄弟,此事全院乃至轧钢厂工人皆知。” “近日我忙于竞选,疏忽了他之前的托付,他已将何家一票交予我,全权代理。” 请问,此举是否违规?” 易中海试探性地问。 郭主任既为主持,自然明了易中海与贾家的渊源,以及贾家与马副主任的姻亲关系。 今日四院同选,马副主任特意亲临95号院, 其意不言而喻。 郭主任干咳一声,道: “易中海,竞选规则中未涉此类情况,但鉴于你与何大清关系密切,此票投你,亦算合情合理。” “不过,何大清对前后两院的投票,则需作废。” “马副主任,您意下如何?” 马大强眼帘低垂,微微颔首: “我同意,照此办理。” “好,那么我宣布,何大清这一票……” 郭主任正欲宣布此票归属易中海, 忽有人站出。 李建设举手,高声道: “郭主任,马副主任,我反对你们的决定。” “选大爷是为本院选,非为个人,何大清拥有一票,非因其家长身份,而是本院住户。” 如今众人皆知,何大清已离我们大院而去,既非本院之人,其投票权自当失效。 毕竟,无论大爷之位花落谁家,与何大清已无瓜葛,何能让一个与我们大院毫无关联之人,来决定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大爷人选? 郭主任略作思索,决定力挺马大强。 她摇头反驳道:“李建设,此言差矣。 何大清虽走,其子女尚在此,怎能说他与本院无关?” 聋老太亦附和:“正是,李建设你无家人,怎能理解这骨肉亲情?只要傻柱子与他妹妹还在此院一日,何大清便一日享有投票之权。” 易中海亦笑言:“李建设,我知你对此次竞选颇为上心,但咱们得讲究公平竞争。 院里谁不知我与何大清乃兄弟?这一票若不投我,难道还要投你不成?” 此时,马大强轻咳一声,言道:“李建设,郭主任他们所言极是,何大清与本院确有联系,你方才之言难以立足,此票理应归易中海。” 第29章 心疼 次日清晨。 李建设醒来时,秦淮茹已在忙碌家务。 厨房里热气腾腾,一大早就蒸上了馒头。 “建设哥,你醒了。” 见到从内室走出的李建设,秦淮茹微微一笑。 “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昨晚那般劳累,也不多睡会儿?” 李建设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妻子。 回想起昨晚,秦淮茹的脸颊再次泛红。 “你躺着就好,辛苦的是我。 况且已过了八点,院里人都上班了,就咱家还闭门未出。” 秦淮茹天生巧舌如簧,一句话就让李建设心痒难耐。 然而,昨日方度良宵,李建设不忍再累及她。 他轻吻她的脸颊,笑道:“他人上班由他,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这馒头是你蒸的吧?怎有玉米面的味道?” 秦淮茹答:“自然,全用白面哪户人家能吃得起?我寻不到玉米面,便去昨天主持婚礼的阎老师家借了些,他还打了欠条。 我见阎老师家人口众多,仅靠他一人工作,生活颇为拮据。 等咱家有玉米面了,得早点还人家。” 阎解城尚年幼,未及工作之龄。 阎解娣今岁初诞,阎家六口,仅靠阎埠贵一人薪资,实属不易。 “好,我稍后便去还。 不过,日后咱家做馒头不必再用玉米面了,我爱白馒头,咱家也负担得起。” “鸡鸭鱼肉亦无需节省,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这院里有贼,我将东西都存在单位,不吃也是浪费。” “你嫁予我,旁地或许不能保证,但吃穿定不让你忧心。 他人有的咱也有,他人没有的咱亦要有。” “总之,你跟着我,必能享福。” 李建设的甜言蜜语让秦淮茹心中欢喜。 但她不会如他所言那般挥霍。 过日子需节俭,需攒钱。 现下二人世界,可稍奢侈,但若日后有了孩子呢? 总得为孩子攒些家底吧。 然秦淮茹只会在自己的开销上节省,对李建设,她从不强求。 李建设取出三十元钱,递给秦淮茹。 “这是咱们这个月的生活费,肉类食品我来负责,剩下的钱你留着买衣物和零食,若是不够,再向我要。” “记住,要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千万别替我省钱。” 秦淮茹接过钱,仅留了十块,其余退还给了李建设。 “建设哥,这太多了。 咱们就两个人,且无需购买肉蛋,十块已经足够。” 李建设没有多言,直接将钱塞入她口袋。 “我说过,余下的钱你自由支配,买衣物和零食都可。” “还有,你浑身柔软,唯独这双手显得粗糙,看着让人心疼。” “日后若觉无聊,便做些家务,但洗衣洗碗这类活儿就别干了。” “隔壁厨子的女儿瘦弱无比,她父亲又不顾家,我想帮她,但她自尊心强,不愿接受施舍。” “以后刷碗的活儿让她来干,再给她些好吃的,她就不会拒绝了。” 李建设握着秦淮茹的手,心疼地说。 “建设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秦淮茹满眼欣赏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他不仅有能力,长相帅气,还如此有同情心。 “好啦,别夸我了,先吃饭吧。” 此时饭菜已备好。 洗漱完毕,二人坐在餐桌旁,菜肴是昨日婚宴剩余的肉类。 搭配着玉米面的馒头,味道稍显不足。 李建设匆匆吃了几口便饱了,与秦淮茹打过招呼后,准备前往单位。 这个年代没有婚假,但请假倒是可行。 李建设工作自由,任务完成便可随意休息。 今日去单位,一是新婚,想与同事们分享喜悦,分发喜糖。 二是他现已升任股长。 李建设虽不必日日驻守轧钢厂,但上任首日自当现身采购股。 刚停好自行车,尚未踏入办公室门槛,耳畔便响起清脆提示:“恭喜您,神级采购系统已升级!” 【宿主:李建设 【当前等级:二级 晋级奖励:1.随身空间扩展至50米立方,随心塑形。 2.神级采购雷达,扫描半径500米内物资。 【提示!二级采购权限开启,享受50倍采购加成。 此外,手下采购员合理采购时,您仍可获十倍暴击。 “什么?升级了?!”李建设心中一喜。 显然,系统升级与他的职位晋升息息相关。 昔日身为普通采购员时,系统功能仅限于个人采购。 而今身为股长,股内成员的所有合理采购,均能为他带来十倍暴击收益。 随身空间扩容百倍有余,李建设探视一番,广阔程度堪比万人体育场。 雷达扫描范围虽仅提升十五倍,却已足以覆盖整个村落。 此仅股长之位便有如此变化,若日后晋升为采购处主任、后勤副厂长,乃至进入国家队……届时,随身空间或许能容纳广袤大陆,雷达横扫一国,采购暴击可达万倍,财富比肩国家,指日可待。 正当李建设沉浸于系统升级的喜悦时,办公室内的同事已察觉他的到来,纷纷围拢过来。 “哟,这不是李股长嘛,今儿怎么这么早?” “瞧您这精神头,昨晚新娘没让您尽兴吧?” “兜里揣的是喜糖吧?昨天我捡到一块,酒心的,味道真好,今天还有吗?” “去去去,你就知道吃,要吃也得我先尝。” 采购二股的同事们簇拥着李建设,与他开着玩笑。 李建设并不在意这些。 他们部门历来风气如此,即便孙股长在职时,大家也是不拘小节。 李建设觉得这样挺好。 嬉笑一阵后,众人进了办公室。 李建设将糖分了几份,给部门同事留了一份,其余的则送往其他部门。 九个采购部门都分到了一些,接着是招待所。 采购部与招待所交往密切,常受招待,喜糖自然不能少。 最后是厂领导。 李建设初任新职,正需与领导建立良好的关系。 借结婚之机,他走访了每个部门。 除了喜糖,他还给主任级别以上的领导每人送了两包烟和几个鸡蛋。 这些东西对他无用,卖掉也不值钱,送礼倒是既方便又实惠。 离开轧钢厂时,已是中午。 李建设与同事交代几句后,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刚到胡同口,便遇见同样归来的贾东旭和马二花。 马二花满面春风,而贾东旭则眼眶深陷,脸色阴沉,如同电视中的僵尸,仿佛被抽干了生气。 “哼!” 马二花见到李建设,冷哼一声,昂首向贾家走去。 李建设不理会他们,推着自行车进了四合院。 正值午饭时分,各家都在用餐。 李建设来到中院,刚穿过拱门,便见秦淮茹坐在自家门口的游廊下,搬了个小马扎等他。 见到李建设,秦淮茹连忙站起,笑容满面地说, “建设哥,你回来了。” 李建设停好自行车,上前牵起她的手,关切地问: “怎么在外面等?手都凉了。” 正值寒冬,前两日刚下过雪,外面早已零下几度。 秦淮茹没戴手套,双手冻得通红,却依然笑得天真。 “我想早点见到你,就想在你归来时,第一个迎接你。” “若非街上人多,且我与邻里尚不熟悉,我真想跑到胡同口去等你。”秦淮茹羞涩地说,纯真直白地吐露着爱意。 话未说完,她已脸颊泛红。 午餐已备妥,秦淮茹的手艺虽不及傻柱,却也颇为美味,或许得益于上乘的食材。 寻常人家烹饪,难得如此多肉多油。 餐后,李建设让秦淮茹收拾碗筷置于门外盆中,待何雨水上学前回来清洗。 随后锁上门,计划与秦淮茹共度悠闲时光。 白日里,秦淮茹略显矜持,不愿配合,而李建设偏爱她这份青涩,终是说服了她。 两人在温馨中度过一日。 次日,婚后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 李建设早早备好礼物,鸡鸭蛋自不可少,还添了糖果饼干。 无专车,二人乘公交至秦家庄。 下车即见秦大山在路边等候。 “爸,天这么冷,您怎么在这儿等?”秦淮茹快步上前,心疼地埋怨。 秦大山憨笑道:“家里人多,待着挤,出来透透气,就走到了这儿。” 李建设提礼上前:“爸,咱们快回去吧,别冻坏了。” 秦大山对女婿满心欢喜,见李建设便笑容满面:“好,一起回去,你们也别着凉了。”说着接过礼物,“东西我来拿,你们别冻着手。 家里鸡鸭都有,常回来就好,不必带这么多。 城里买东西要票,留着自己享用。” 秦淮茹望向丈夫,笑靥如花: “爸,那是别人家,建设哥做采购员,买这些很方便。” “还有喜事没告诉你们,建设哥结婚那天被轧钢厂提拔为采购股股长了。” “他现在可是干部了。” 秦淮茹满脸自豪。 “真的吗?太好了。” “走走走,赶紧回去告诉你妈,让她也高兴高兴。” 秦大山兴奋不已。 采购员已属难得,没想到李建设还升了官。 这事传出去,村里人定会羡慕不已。 三人顶着寒风,一路奔回家。 家中热闹非凡,秦家亲戚齐聚一堂。 李晓燕见秦大山归来,抱怨道: “你去哪儿了?家里这么多人,也不来搭把手,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秦大山憨笑道: “去接孩子们了。” 秦淮茹随秦大山进屋,喊道: “妈,我和建设哥回来看你们了。” 李建设也跟着打招呼。 见到女儿女婿,李晓燕心情大好,笑道: “好女婿,回来就好,外面冷,快进屋坐。” 说着,拉着李建设胳膊往屋里走。 秦淮茹和秦大山跟在后面。 进屋一看,屋里挤满了人,三间房被占得满满当当,厨房站着六七人,卧室也是人头攒动。 “这是你二姑,咱村的。” “这是你四姑,嫁到林家庄了,今天特地来看你。” “这两位是你三叔三婶儿……” 李晓燕拉着李建设介绍亲戚。 秦家庄是大村,秦淮茹家也是大家族,三男三女,共六个孩子。 秦大山作为家族长子,长辈离世后,他担起了家长之责。 李建设逐一与亲戚们问好,收获满耳的赞美。 “建设,淮茹,刚回来,先上炕暖和会儿。”李晓燕吩咐着,又转头对炕上的京茹、凡凡、超超说,“你们下来,让给姐姐姐夫。” 李建设听到“京茹”二字,多留意了几眼。 炕上三个孩子,年龄五六岁至十一二岁不等,其中唯一的女孩,肌肤白皙如瓷,头上扎着朝天辫,红唇大眼,灵动活泼,宛如漫画中走出的少女,美丽、纯真。 秦京茹无疑是四合院中的颜值佼佼者,虽年幼,仅**岁,但李建设已预见到她未来的光彩。 三个孩子被带到另一间房,李建设与秦淮茹坐上炕。 亲戚们围坐四周,或站或坐,手持瓜子花生,谈笑风生。 那个时代,电视、手机尚未普及,众人无需低头沉浸于屏幕,氛围比后世家庭聚会更为温馨融洽。 “大哥,淮茹嫁进城,你家日子定是好过了,咱村六百多户,你家可是头一份?”二姑羡慕地说。 “也不算头一份,去年黑老六的女儿也嫁进城了。”李晓燕嘴上谦虚,心中却满是得意。 毕竟,黑老六的女儿怎能与秦淮茹相提并论。 尽管嫁进了城市,但对象却是个瘸腿的无业者,靠领取低保度日。 二姑深知这位黑老六的背景,满脸轻蔑地说: “她家闺女嫁的那人,哪能与咱们建设相提并论?既无相貌也无工作,哪怕他女婿能在澡堂谋个修脚师的差使,我都算他有本事。” 三婶儿也在一旁应和: “确实,城里人也有三六九等,咱建设那可是顶尖儿的。 若我家京茹能寻得建设这样的夫婿,我和她爹做梦都能乐醒。” 其他亲戚也纷纷点头赞同。 “没错,淮茹能嫁给建设,真是咱们老秦家积了大德。” “轧钢厂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地方,待遇优渥得很。” “建设身为采购员,以后咱们4队的粮食直接交给他,卖给轧钢厂,再也不用看粮所那些人的脸色。” “粮所那些人,贪得无厌,就知道索取,一到掏钱时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 秦大山话锋一转,突然宣布了一个喜讯: “刚才闺女和女婿回来时,还带了个好消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 “什么好消息?”李晓燕好奇地问。 秦大山望着秦淮茹和李建设,傻笑道:“闺女告诉我,她和建设结婚那天,也就是前天,轧钢厂给建设升官了。” “他现在可是采购股的股长,手下管着好几个采购员,是正儿八经的干部。” 秦大山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沸腾。 秦家人本就羡慕秦淮茹能嫁给李建设这样的好夫婿,以后衣食无忧。 没想到这羡慕还为时过早,李建设竟升官了。 虽说股长只是最低一级的官职,但终究也是干部。 而采购员,大多一辈子都晋升无望,最终只能转岗到其他工人岗位。 李建设今朝荣升采购股长,即便仕途至此止步,月薪亦近五十大洋。 且干部晋升之路,较工人提拔更为顺畅。 只要不犯大错,岁月积淀之下,晋升自是水到渠成。 “建设,你真行!月费之事处理得如此妥当。” “我自小便看出淮茹这孩子福泽深厚,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建设啊,你四姑夫在林家村掌管一生产队,得空多去走走,若能顺手帮衬,替咱收些农产品回来。” “往后家中麦子花生,除却公粮,皆交予建设处置,总比粮所那帮人强。” “那是自然,建设可是咱自家女婿。” 家人欢声笑语,望向李建设的目光愈发殷切。 于乡下人而言,粮所工作最为向往。 粮所之人下乡收粮,态度傲慢,若无好处,便诸多刁难。 可时下各村皆无货车,欲售粮食,唯有待粮所车至。 譬如昔日李建设所访之欧家夼,因未予粮所好处,上等粮食亦按劣等价收之。 你虽有气,却也无奈。 此乃垄断所致,卖与不卖,悉听尊便。 除却忍气吞声售予粮所,唯有待大厂采购下乡收购一途。 然而,大厂采购亦不愿下乡。 乘车需费银钱,乡路行走又劳顿。 第28章 配角 “别哭了,还不快去把人追回来?” 易中海厉声道。 马二花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远比贾家重要。 若贾东旭没瞎,能给易中海养老,那贾家还算有些分量。 但现在…… 贾家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住马二花。 “她打了东旭,还让我去追?我不去。” 贾张氏心中懊悔。 今天婚礼上,马二花已三次顶撞她,这次还动了手。 早知这儿媳如此跋扈,她绝不会让儿子娶她。 “你……好,你不去,我去!” 易中海边说边往外冲。 别看马二花胖,跑得倒挺快。 易中海追了一路,也没追上。 最后还是在她家中找到了她。 原来,马二花的哥哥马大强也在家设宴,庆祝妹妹出嫁,喝得酩酊大醉。 见妹妹哭着回来,马大强大怒。 恰好此时,易中海也找上门来…… 马大强今日极为喜悦,他那体重一百八十斤、外貌如夜叉般的妹妹马二花终于出嫁。 尽管新郎视力不佳,但毕竟是城里人,且家中有长辈相助。 马大强对贾家颇为满意。 然而,婚礼的欢庆气氛尚未散去,马二花便含泪从外面奔回。 马二花虽貌不惊人,却是马大强心头之宝。 见妹妹哭泣,马大强大怒。 “二花,发生了何事?难道是贾家人欺负了你?” “告诉我,我为你讨回公道。” 马大强怒火中烧,毕竟当初是贾家主动求亲,如今却让妹妹哭着回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呜呜呜……哥,我不想活了。” “那个贾东旭,我真是瞎了眼才选中他。” “家中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好不容易买了台缝纫机,还是给他母亲用的。” “他还嫌弃我丑陋,当面说该娶别人。” “这些我都忍了,谁让自己长得不好看,只要他对我好,我也能勉强接受,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但你猜怎么着,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他们贾家竟然连婚宴都不办,让邻居和工友看我笑话。” “我给爸妈丢脸了,刚才都不想活了。” 马二花越说越伤心,哭得愈发厉害。 马大强邀请的宾客虽不多,却都是有一定地位之人,至少也是小干部级别。 听闻马二花的哭诉,宾客们也纷纷表示愤慨。 “这个贾家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做?” “小气点倒也无妨,毕竟现在谁家都不富裕,但再小气也不能把婚礼当儿戏。”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参加的婚礼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从未听说有不办婚宴的,这明显是没把马主任的妹妹当回事。” “他们非但没把二花视为家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明显想给二花一个下马威。” “确实如此,若这次不对贾家有所惩戒,二花日后定会被他们任意践踏。” “没门儿,贾家若敢如此,我第一个不答应。” 满座宾客皆怒容满面。 从未见过贾家这般欺人的。 况且贾家不过寻常门户,其子还是盲残。 他们何来的底气轻视马主任之妹? 马大强面色铁青,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 “二花,你留在家中,我亲自去贾家一趟。” “我倒要瞧瞧贾家究竟意欲何为。” “这婚他们能成便成,不成的话,哥再给你寻个更好的。” 马二花深知兄长对她最好,凡事皆依她。 她止住了泪,羞涩笑道: “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我想找个像李建设那样的,就是贾东旭院子里的一个男子,今天也成婚,你去时多看看,以后照着那样找。” 马大强点头: “好,你放心,有哥在,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言罢,马大强欲往贾家兴师问罪。 恰在此时,又有一人入门。 易中海一路打听,终至马大强家。 见马二花果然在此,易中海松了口气,正欲向马大强解释,未及开口便挨了两记重掌。 啪!啪! 左颊一下,右颊一下。 易中海的双颊迅速肿胀。 足见马大强这两掌之重。 “易中海,瞧瞧你干的好事,给我家二花介绍的都是什么货色?” “大喜之日,你们连婚宴都省了。” “是我家二花不配这顿饭?还是你觉得她父母早逝,家中无长辈便好欺负?” 马大强指着易中海的鼻子痛斥。 易中海身为六级钳工,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但今**确有过错,且对方乃街道办副主任,能左右他大爷之位。 他只得低声求和:“马主任,这是一场误会。”“结婚大事,我们怎会无备?”“皆因我请的厨子,今日不知为何失约,他平日里极为靠谱。”“我明白了……” 易中海恍然大悟,一脸后觉地道:“定是李建设搞的鬼,这小子与我们贾家不和,连结婚日子都与二花他们撞上了。 他必是见二花他们人缘好,故意设计骗走了何大清。” 易中海颇为机智,早在四合院追赶路上便已想好说辞。 此刻配合表情,演绎得毫无破绽,仿佛真乃顿悟。 “怎又是李建设?”“这李建设到底是何许人也?”马大强频频听闻李建设之名,不禁生出好奇。 这正是易中海所求,他本欲待马二花与贾东旭婚后,再找机会让马大强提前启动95号院的竞选。 如今有此良机,他便顺水推舟。 他缓了口气,缓缓言道:“马主任,李建设此人棘手得很,乃我院住户,与我同住中院,三十六岁了仍是光棍。”“他在院里从不与人交往,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我院有位老祖宗,八十多岁高龄,只因与他拌了几句嘴,竟被他拽倒在地,脸还碰到了炉子上,烫掉了一大块肉。”易中海边说边比画着大小。 马二花在一旁惊愕地说: “我明白了,那老太太脸上的伤痕竟是李建设所为?” 易中海拍着大腿,情绪激动: “正是那位老太太,她年迈耳聋,没听到李建设的话,李建设便对她不客气了,这不是公然欺侮老人吗?” “还有贾东旭的眼伤,也是李建设造成的。” “李建设家中养着鸭子,东旭去找他议事,一时好奇凑近观看。” “不料,鸭子肚里突然溅出一堆石灰粉。” “所幸送医及时,不然东旭的眼睛真要废了。” 易中海描述得栩栩如生,将李建设贬得一无是处。 马大强原本怒火中烧,恨不得与易中海和贾家拼命。 此刻听完易中海的叙述,反而对他们生出几分同情。 “照此说来,李建设是故意刁难贾东旭,害他失明,还要搅黄他的婚礼?” “他不知道二花是我妹妹吗?” 马大强声音低沉。 李建设以往欺侮贾家,他可以置之不理,但如今妹妹已嫁入贾家,贾家便是他的亲家。 若李建设再欺负贾家,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易中海苦涩地说, “院里人都知道二花是您妹妹,李建设怎会不知?他是仗着在轧钢厂有人撑腰,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砰!马大强猛地一拍桌子。 “这李建设,太过嚣张,这里是南锣鼓巷,不是他轧钢厂。” “在我的地盘撒野,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易中海心中暗喜。 他正是想让马大强误会李建设。 连忙奉承道: “马主任,收拾李建设这种小角色,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 近日将竞选大爷之位,鉴于我在院中尚有声望,加之李建设行事惹人非议,若您能促成竞选提前至下周休息日,我自信能胜出,届时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易中海逮住时机,道出了心中盘算。 然而,马大强年轻轻轻便升任副主任,自非等闲之辈。 先前的冲动过后,马大强一听易中海所求,即刻察觉到异样。 他轻笑一声,从容道:“提前竞选小事一桩,我一言可决。” “但易中海,你也有不是之处。” “无论你们与李建设有何纠葛,都不该累及我妹妹。” “今日乃她大喜之日,你们竟连婚宴这等琐事都处理不当,致外界误以为我妹妹失了颜面,若你们不拿出诚意,向我妹妹诚恳致歉,二花绝不回你们那儿。” 马大强心中早有计较。 大爷之位,谁来坐都行。 他只盼妹妹舒心。 若二花不悦,别说易中海的大爷梦,便是这门亲事,也可从头来过。 易中海对这兄妹情深略有所闻,郑重承诺: “马主任,您宽心,我回去就让贾东旭亲自向二花赔罪。” “任凭打骂,哪怕让他在门外长跪不起,只要能哄得二花开心,东旭绝无二话。” 明明是易中海与何大清之过,却让贾东旭承担。 与这样的人为伍,风险无处不在。 马大强对此不以为意,妹妹高兴就好。 他挥了挥手,示意易中海离去。 待易中海回到四合院,李建设的婚宴已散。 叁大妈等人正聚于院中闲聊。 见易中海归来,脸颊上还挂着两个鲜明的掌印,差点失笑。 “老易,你的脸怎么了?”叁大妈故作关切地问。 “不关你事,走开!”易中海怒气冲冲,直接呵斥叁大妈。 “哎,这人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叁大妈小声抱怨。 易中海不理会她,径直走向中院。 院子里已收拾整洁,桌椅也被各家收回。 李建设家中传来阵阵笑声,与旁边同样贴着喜字却冷清无人的贾家形成鲜明对比。 “哼,李建设,就让你再得意几日。” “等我成了院里的大爷,看我怎么对付你。” 易中海目光狠厉地盯着李建设家,好一会儿才推开贾家的门。 贾张氏和贾东旭分别坐在炕头两端。 见易中海进来,贾张氏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毫无生气地问:“二花呢?” “你说呢?被你们气跑了。”易中海冷哼一声,自己搬了凳子坐在炕边。 贾张氏也觉委屈,毕竟何大清是易中海叫来的,与她无关。 但想到还需靠易中海出谋划策,便没计较此事。 “那现在怎么办?” “你找到二花没?她和她哥说了什么?”贾张氏连问三句。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见到了马主任,他很通情达理,知道何大清定是被李建设骗走,但他也说了,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关键是他的妹妹在你们家受了委屈。 “经我一番解释,二花现在没那么生气了。 “但马大强是街道主任,他妹妹若轻易回来,外面的人会乱说。 “所以,他的意思是让东旭亲自去求二花回来。” “只要能让二花高兴,月费什么的都好商量,还能免费享受特殊福利。 加Q群,五折代购,一切都好说。” “否则,就只有离婚了。” 贾东旭一脸困惑,这与他何干?婚礼从头到尾都是贾张氏和易中海操办的,他不过是个配角,婚礼上还被马二花打了一巴掌,现在竟要他去道歉? 更何况,他从未向人道歉过。 “师父,我真的不会哄女人。” 贾东旭面露难色。 如果是秦淮茹那样的女子,他或许还会委屈自己一下。 但马二花那模样,让他一想就反胃。 “你真是榆木脑袋。” 易中海摇头叹息。 一旁的贾张氏也笑了,拉着儿子的手教导:“儿啊,男人哄女人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更何况你们是夫妻,没听说过夫妻没有隔夜仇吗?” “待会儿让老易带你去马家,你把门关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哄好了。” “保证她第二天就没脾气了。” 贾东旭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恶心。 就马二花那样,还要他去哄? 别没把她哄好,自己先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 “二花是你媳妇,这种事只有你能解决。” “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带你去马家,今晚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你可要好好表现。” 易中海欣慰地说,还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一拍,却让贾东旭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 夜幕降临。 李建设家的宾客都已离去。 忙碌了一天后,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二人时光。 李建设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点上蜡烛,熄灭了电灯。 在摇曳的烛光下,两人的世界变得温馨而浪漫。 秦淮茹那略带羞涩的俏脸更显迷人。 “淮茹。” 李建设握着秦淮茹的手,轻声呼唤。 两人目光交汇,秦淮茹如遭电击,迅速移开视线。 “建设哥,要不……我们把蜡烛吹灭吧。” 秦淮茹的脸颊泛起红晕。 到了这一步,她已心知肚明接下来的事。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在烛光的映照下,仍感到一丝羞涩。 “为何要吹灭?” “我还想细细观赏你的身姿呢。” 李建设的话语带着挑逗。 这话让秦淮茹心中如小鹿乱撞。 “建设哥,你……你别乱说。” 秦淮茹眼神闪烁,说话也变得结巴。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但同时又带着一丝期待。 李建设见她如此可爱,玩心更盛。 他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嘴里不停地说着: “傻丫头,我怎会乱说,你现已是我的妻子,自当尽妻子的本分,别说我想看,就算我想要你,也是理所当然。” “别躲了,大方点,在夫君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屋里炉火正旺,瞧你都出汗了,我帮你凉快凉快。” “嘶~淮茹,你这儿……。” “我真喜欢。” 听着李建设的甜言蜜语,秦淮茹羞得无地自容。 她不禁疑惑,别人的丈夫是否也如此? 还是只有自己的丈夫这般不正经? 不过,想到自己的男人对她如此着迷,秦淮茹心中也涌起一股幸福感。 第27章 升官 此时,干部身份备受推崇。 “李建设,恭喜。” “祝贺李股长,结婚升官双喜临门。” “李建设,好样的。” “恭喜,恭喜。” 现场掌声雷动,众人纷纷祝贺。 那些曾巴结贾家的人,此刻也转换态度,厚颜向李建设道贺。 贾张氏怒目而视,却无人理会。 杨副厂长含笑等待众人祝贺完毕,继续说道: “恭喜李建设同志双喜临门,婚假结束后,他将正式履职,继续为轧钢厂贡献力量。 而我,作为证婚人,宣布新郎李建设与新娘秦淮茹,今日结为夫妻。 愿他们相爱相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杨副厂长言罢,掌声再度响起。 阎埠贵趁气氛未散,高声喊道: “接下来是婚礼的下一环节,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李建设牵着秦淮茹的手,朝着院子的方向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面对房屋的方向再鞠一躬。 因李建设无长辈在场,屋内仅悬着族谱,这一拜便算作是对高堂的敬意。 “夫妻对拜!”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李建设与秦淮茹相向而行。 起身之后,婚礼便告一段落。 “掀盖头!掀盖头!” “快掀盖头!” “掀盖头……” 全场齐声欢呼,众人迫不及待地想一睹秦淮茹的真容,尤其是采购股的几位,至今仍对秦淮茹的容貌持怀疑态度。 这样一个貌美如花、身姿绰约且家境殷实的女子,怎会嫁给条件**的李建设?毕竟,彼时的李建设还未成为股长,只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单身汉,仅凭城市户口和轧钢厂普通采购员的工作,条件并不出众。 “掀盖头!快呀!” “怎么还不掀?新郎也太抠门了吧。” “哈哈哈哈……” 现场气氛热烈,连杨副厂长也沉浸其中,忘却了时间。 李建设同样渴望见到秦淮茹今日的美丽模样,一路上多次忍住想先掀盖头的冲动。 此刻,在众人的催促下,他终于缓缓伸出双手。 红盖头逐渐揭开,一张绝美的脸庞缓缓呈现。 “天哪!这也太美了吧?”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即便是曾见过秦淮茹的易中海和贾张氏,此刻也被她的绝美容颜深深震撼。 秦淮茹肌肤如玉,眉弯如新月,小巧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黑眸,犹如璀璨宝石,樱桃小口轻抿,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挽起,红金相间的头饰点缀其间,更显绝美非凡。 众人皆被秦淮茹的美貌所倾倒。 “李建设这小子,真是把我们瞒得好苦。”采购员中有人含泪抱怨。 “对啊,我们还以为他为了任务受了委屈,哪知新娘的母**若天仙。”孙股长也不禁粗声粗气地说。 一旁的二狗子嬉笑道:“股长,你说的是新娘母亲像仙女,还是新娘像仙女?你什么时候见过新娘母亲的?” 孙股长一脚踢去,“滚开,满嘴胡言乱语。” 这一闹,众人又笑成一团。 之前对秦淮茹容貌的担忧一扫而空。 其他宾客心中酸涩,秦淮茹的美貌令人既羡又妒。 尤其是男人们,不解自己何以不如李建设,竟能取得如此**,且家境殷实。 对面的贾家人最为难受,仿佛遭受重创。 这本应是贾家的儿媳,却被李建设横刀**。 他们未曾想过,若非贾张氏相亲时想给秦淮茹下马威,秦淮茹或许不会选择李建设。 此刻望着光彩照人的秦淮茹,再望一眼肥胖丑陋的马二花,贾东旭懊悔不已。 “妈,都怪你,若那天你对秦淮茹母女态度好一些,娶她进门的就是我了。” 贾东旭虽心智不明,却也能分辨秦淮茹与马二花的天壤之别。 单论身材,两人便相差甚远。 马二花闻言不悦:“贾东旭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不如她好看?别忘了,是你们家求着我哥把我嫁过来的,我能看上你,是你们家的福气。” 马二花双手叉腰,牛眼圆睁,嗓音如破铜烂铁般向贾东旭咆哮。 与她对立的秦淮茹,温柔如**,宛若仙子,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易中海与贾张氏见马二花怒气冲冲,连忙上前安抚。 新婚首日,婚礼之上,新娘已两次失态,贾家未来的日子不难想象。 阎,时候不早了,让宾客们先去前院稍等,年轻人把桌椅摆好,早些开席。” 李建设无心关注贾家的纷扰,只顾照料自家宾客。 “好,我这就去安排……” 阎埠贵答应一声,随即引领宾客前往前院,空出中院。 各家又纷纷搬出桌椅,共计六张,每张围坐八人,宾客总数不足五十。 但在那个年代的婚礼,尤其是城市婚礼中,已算热闹。 宾客落座,菜肴陆续上桌。 厨房设于后院,阎解旷、何雨水及另两名孩童负责端盘送菜。 红烧肉、四喜丸子、酱香排骨、肉骨浓汤…… 更有葱爆鸡丁与辣子鸡块,单是肉菜便达六道,每盘堆得满满当当。 加之六道素菜,一桌八人,共享十二佳肴,令人称羡。 “老孙,今日咱们定要痛饮几杯,日后恐难再享此等美味。” “我们年底聚餐仅三道肉菜,已算丰盛,李建设婚礼竟有六道,且分量十足,真是豪气。” “谁说不是,你们轧钢厂还有年底聚餐,我家在澡堂,一年到头难得见三道肉菜。” “今日肉管饱,大家尽管享用,吃不完的打包带走,给孩子尝尝。” “哈哈,参加过这么多宴席,就这次随礼吃得最值,甚至还赚了。” 宾客陆续落座,满面春风,尽情享受着桌上的美酒佳肴。 杨副厂长、孙股长与阎埠贵等人围坐于主桌,与新婚夫妇共享盛宴。 一旁的葛主任,眼含渴望,不时吞咽唾沫,却因身为贾家证婚人,无法加入李建设那边的宴席,只能旁观杨副厂长等人尽情享受,暗自期盼贾家的宴席也能差强人意。 然而,他未曾料到,贾家的婚宴,实则远超预期的寒酸。 “何大清呢?一上午都没见到他人。” “谁去后院喊他一声,李建设家都开席了,咱们这边也快上菜吧。” “再找人把桌椅摆好。” “动作都快点。” 易中海绷着脸指挥众人,心中早已因上午与李建设的较量落败而疲惫,只盼尽快结束宴席,熬过这倒霉的一天。 毕竟二花已嫁入,待与哥哥商议,提前推动大爷竞选,自己一旦上位,一切自会好转。 想到此,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心中暗道:那些未能击垮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 李建设,你有何手段尽管使来,我今日已不再接招。 但很快,易中海的笑容凝固了。 贾家迅速摆好桌椅,众人各就各位,静候后院传菜。 角落里,几位妇人窃窃私语,抱怨道: “早知如此,该去李建设家,他家肉多且有杨副厂长捧场。” “没错,马二花她哥不过是街道副主任,对咱们家男人毫无影响,真不明白当初为何非要给贾家面子。” “当时若能答应李建设,两人各去一家也好。” “正如曹二姐和赵大力所为,两边讨好,还能多享口福。” “唉!此刻言此无益,贾家菜肴虽不佳,尚且有肉,将就一顿吧。” “不将就又能如何?唯有如此。” 妇人们目光短浅,见风使舵。 昔日追捧贾家之时,其丑态毕现,今却忘得一干二净。 她们私语细声,旁人不闻。 但那鬼祟之态,显然非议好事。 易中海面色阴沉,心知她们议论何事,却不愿再纠缠。 今日诸事不顺,似专与他作对。 屡次似将李建设压制,却又被他莫名翻盘。 连杨副厂长都被请来,还有何事不可能? 易中海已决,无论何变故,今日绝不再与李建设起冲突,亦尽量少言。 恰在此时,后院唤菜之人奔回。 “易师傅,不好了。” “何大清不见踪影,后院寻他不着。” 易中海闻言,眉头紧锁。 低沉言道:“莫管他,想是去厕所了,你告知光福他们,直接传菜便是。” 易中海尚未察觉事态严重,以为何大清临时有事离去。 “不,易师傅,您误解了,何大清或许根本未来,后院炉灶未生火,菜肴亦未开做。” 唤菜之人苦着脸说。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大喜之日,婚宴厨子缺席竟无人知晓。 一菜未做,众人何以果腹? “怎会如此?贾家太过分了。” “本就肉菜稀少,竟还舍不得做与我们吃。” “若办不起婚宴,便别办,这般弄虚作假,糊弄何人?” “其实直接去李建设家吃更好,人家可比你们慷慨多了。” 众人终于忍无可忍,纷纷指责贾家和易中海。 这年头,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排队、投票,甚至挨骂都可以忍受,但答应好的婚宴却放了鸽子,这绝对不能接受。 “老易,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在座的可都是为了你家婚宴拒绝了李建设的邀请,你这样放我们鸽子,是不是太小气了?” “你这样的表现,还想当大爷?” “我看悬。” 刘海中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今天他一直看着贾家和李建设家的纷争,没怎么说话。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他要出来露露脸。 “不是,老刘,各位,这怎么可能呢?” “我易中海虽然不算大方,但也不会在徒弟的大喜之日搞这种小把戏。” “再说,贾家的准备,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做饭的食材都已经买好了,放在后院呢。” “谁知道何大清这个笨蛋突然掉了链子。” 易中海也很无奈。 今天这么多事,谁会去关注一个厨子? 如果是普通婚礼,自然会有人去关注一下厨子,但今天两家结婚打擂台,闹得不可开交,大家都看得入迷,还真把做饭这事儿给忘了。 “呵呵,易中海,你这话谁信?” “何大清跟你可是铁哥们,今天你徒弟结婚,他会一声不响就走?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呢?” 刘海中冷笑。 “就是,你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 “我看,何大清没来就是你易中海指使的,就是为了省下这顿饭。” “行了,都别说了,一顿饭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也值了。” “大家都别等了,各回各家吃饭吧。” “都散了吧。” 众人怒气冲冲,纷纷搬凳回家,连桌子也被各自领回。 顿时,中院显得空旷不少。 唯独李建设家的六桌宾客,边饮酒食肉,边旁观这场闹剧。 “哈哈,真逗,请人吃婚宴厨子却跑了,谁会信?” “没错,这家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婚宴放鸽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真是绝了。” 轧钢厂的宾客们,皆是来看热闹的,笑声中带着嘲讽。 阎埠贵等人则庆幸站对了边。 葛主任最为尴尬,来证婚却没得饭吃,眼见同事和杨副厂长大快朵颐,自己却只能旁观。 “葛主任,几位兄弟,不嫌弃的话,来我家这边吃点吧。”李建设诚恳邀请。 他备足了肉,不在乎多几张嘴。 更重要的是,这能让贾家和易中海颜面扫地。 “是啊,老葛,新郎都邀请了,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要不,让杨厂长亲自请你?”孙股长也附和道。 葛主任本有些犹豫,听孙股长这么说,便顺势留下。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股长,恭喜双喜临门啊。”葛主任笑着恭喜,并从兜里掏钱,临时包了个红包。 李建设不客气地收下红包,将葛主任引至主桌。 其他工人则分散到其他座位。 准备的菜多,不够吃再添两道也容易。 众人再次欢宴,贾家被彻底晾在一边。 贾张氏和易中海等人却无所谓,脸皮厚,被打脸也不觉羞耻。 贾张氏甚至暗自庆幸又省了一顿饭。 马二花无法忍受这份委屈。 在家时,她是哥哥的宝贝,要什么有什么,哪受过这等气? “贾东旭,你个废物!一场婚宴能花几个钱?你家连这都出不起?”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光大道,你过你的独木小桥。” “我要离婚!”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马二花一巴掌狠狠甩在贾东旭脸上。 她那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全力一击之下,贾东旭竟原地转了一圈,随后重重摔倒在地。 马二花头也不回地冲出四合院。 “东旭,我的儿啊,马二花太过分了!东旭可是她丈夫啊,哪有妻子打丈夫的道理?她太不守妇德了!” 见马二花走远,贾张氏才敢放声大哭。 第26章 证婚 杨副厂长甫一踏入门槛,便被一位胸前佩戴着“母亲”字样胸花的女子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摇晃着说: “杨厂长,您可算来了。” “我们都盼您好久了。” 杨厂长留意到贾张氏胸前的胸花,心生疑惑,李建设不是独自一人吗?何时多了位母亲? 但他无暇深究,毕竟已迟到,于是略带歉意地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厂里临时开了个会,刚散会我就赶过来了,没耽误你们吧?” 杨厂长不知这院中两家同日办喜事,误以为贾张氏是临时扮演李建设之母。 言语间自然客气。 贾张氏惊讶于杨副厂长的礼遇,心中暗喜,定是马二花的哥哥为给妹妹撑场面请来了杨副厂长。 想到李建设先前的嚣张,什么杀猪、陪嫁电器,在杨副厂长亲自登门贺喜面前,都不值一提。 贾张氏笑容满面,紧紧拉着杨厂长的手不放: “不妨事,不妨事,您能来给孩子贺喜,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请里面坐,新郎新娘都在里面候着呢。” 贾张氏满脸堆笑,引领杨副厂长前往中院,心中暗自得意:等李建设见到杨副厂长来给贾东旭贺喜,表情定十分精彩。 敢跟我比?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脉,什么叫关系。 院中两家同办喜事,人满为患。 杨副厂长刚步入中院,便见人头攒动。 “杨厂长,您也来了。” “快请里面坐。” “大家让一让,给杨厂长让条路。” “你这孩子,没看到大人物来了吗?快去一边玩。” 嘈杂声四起,包括问候、套近乎、现场指挥以及训斥孩童的声响,填满了中院的每个角落。 杨副厂长的现身,瞬间盖过了四位新婚夫妇的风采。 贾张氏见杨副厂长如此气派,倍感面上有光,自豪地向众人引荐: “诸位,这位便是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今日专程来为我家两个孩子庆祝新婚之喜。” “请大家鼓掌,热烈欢迎我们尊敬的杨厂长莅临。” 言罢,贾张氏率先鼓掌。 经过李建设半日的压制,如今有了杨副厂长作为依靠,她决心竭力扭转局势。 四周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众人原本猜测杨副厂长来访的目的,见他如此配合贾张氏,便以为他是来为贾东旭助阵的。 一时间,奉承之声此起彼伏。 “贾东旭真是英俊非凡,连杨厂长这样的大人物都亲自来祝贺。” “那是自然,轧钢厂上万工人,若非重要人物,杨厂长岂会理会。” “依我看,定是易中海在背后出力,毕竟六级以上的工人稀少,个个都是珍宝。” “别乱说,六级工人再少也是工人,我猜是马二花的哥哥请来的,他与杨副厂长同为干部。” “对对,我听说贾东旭眼睛不好,想让新媳妇接班,定是马大强请杨副厂长来,让他们提前认识。” “贾家这下真是飞黄腾达了。” “有马大强在街道照看,杨副厂长在轧钢厂撑腰,谁敢小觑他们?” “早知道今日就多送点礼金,能给贾家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是啊,以后得好好跟贾家打交道了。” 周围议论声不断,贾张氏心中暗喜,脸上满是得意。 杨副厂长对这种场合早已司空见惯,面带微笑,拱手与众人寒暄。 尽管议论纷纷,提及贾家贾东旭与马大强等事显得莫名其妙,但因院内人多,阻挡了杨副厂长的视线,致使其未能察觉今日实为两家共办婚礼,更未联想到贾张氏非李建设亲属。 李建设被困人群中,欲挤出与杨副厂长致意。 却被贾东旭与易中海劝阻。 “李建设,你还是暂避一下吧,杨副厂长是二花兄长请来庆贺的,此刻你上前,会让杨副厂长为难。”易中海笑道。 他之前未闻马大强邀请杨副厂长之事,初时还疑是李建设所为,但见杨副厂长与贾张氏并肩而立,配合默契,心中疑虑顿消。 “李建设,我师父言之有理,杨副厂长为二花兄长而来,你若上前,他理还是不理你?” “不理,恐被指摘不体恤基层;理你,则显得我与二花被忽视。” “人家杨厂长走的是人情,你妄图攀附,只怕弄巧成拙,惹人反感。”贾东旭也得意说道。 杨副厂长乃轧钢厂第一副厂长,厂内二号人物,八级干部,地位显赫。 贾东旭虽同为轧钢厂工人,但与杨副厂长之距,犹如平民与县令之隔,看似沾边,实则天壤之别。 其妻兄能请来如此大人物撑场,令其觉得娶其妹亦算值得。 李建设无奈。 杨副厂长明明是来为自己证婚,贾家与易中海何以认为他是来祝贺他们的? “贾东旭、易中海,你们此言是否过分?” “谁告诉你们,杨副厂长是为祝贺贾东旭而来?”孙股长看不惯,出言反驳。 他一直视李建设为自家晚辈,目睹李建设遭易中海和贾东旭无端嘲讽,孙股长毫不犹豫站出来为其辩护。 然而…… “孙股长,我明白李建设是您麾下的兵,但咱们得讲事实。” “杨副厂长此番能莅临,明显是看在二花兄长的面子上。” “莫非还会是李建设的面子?” “他李建设有那么大的能耐?” 易中海轻蔑地说。 尽管孙股长身为干部,但易中海作为六级钳工,在车间的地位毫不逊色于孙股长。 在新国成立初期,六级钳工已是稀缺人才,易中海在轧钢厂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孙股长。 就连车间主任,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 “东旭,别愣着了。” “杨副厂长来了,你站在这儿像什么话?” 易中海批评完孙股长后,又对贾东旭和马二花吩咐。 他之所以要留下,是为了拦住李建设,避免他前去打扰杨厂长对贾东旭与马二花新婚的祝贺。 贾东旭听后,立刻照做。 牵着马二花的手,他们缓缓向院中的拱门行去。 人群见新郎新娘靠近,迅速为杨副厂长身旁的人群让开道路。 杨副厂长对李建设有所耳闻,但并不深交。 此次前来证婚,一是看在老战友孙股长的面子上,二是鉴于李建设近期工作表现突出,甚至不惜牺牲个人婚姻。 见新人离去,杨副厂长以为那就是李建设夫妇。 “这……”他喃喃自语,“李建设为工作真是牺牲太大了。” “瞧这新娘,相貌**,身形肥胖,若非极大决心,谁能与她结缘?” “李建设如此付出,我这个副厂长也有责任啊。” 心怀责任感的杨副厂长,看着手下采购员为完成任务而娶此貌不惊人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强颜欢笑,上前紧握贾东旭的手,一时语塞。 “杨副厂长,您能抽空参加我和二花的婚礼,真是荣幸之至。”贾东旭感受到杨副厂长的热情,眼眶泛红。 贾张氏也在一旁介绍:“杨厂长,这是东旭,旁边是他媳妇马二花,街道马主任的妹妹。” 马二花难得靠谱,微笑着对杨副厂长说:“杨厂长,我就是二花,常听我哥提起您。 过段时间我也要去轧钢厂工作,届时还请您关照。” 杨副厂长闻言,略感意外,含糊回应:“好说,好说。” 心中疑虑丛生,总觉得事有蹊跷。 东旭? 街道的马主任? 李建设的妻子应是乡下人,对吧? 再者,东旭这称呼何来? 莫非是李建设的小名? 杨厂长虽觉似有误会,却万没料到在这小院中,竟有两对新人同日成婚。 更甚者,李建设被易中海困于内,无法脱身相见。 所幸,曾为贾东旭证婚的钳工车间葛主任,终于挤至身旁。 “杨厂长,真未料到贾家竟也请您光临。” “早知您与新娘家关系如此亲近,哪轮到我担此证婚重任。” “理应由您为二位新人证婚才是。” 葛主任一脸谦逊,对杨副厂长言道。 闻葛主任之言,杨副厂长恍然大悟。 “且慢,你说是贾家人成婚?且请你为证婚?” “此地非95号院?” “成婚者非李建设?” 众人一时皆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晕头转向。 良久,方有人轻声问道: “莫非……杨厂长此行,非为祝贺贾东旭与马二花新婚,而是为寻李建设?” 葛主任亦愣数秒,方结结巴巴回道: “正是,此乃95号院,李建设今日亦成婚。” “不过……” “您乃为寻李建设而来?” 杨副厂长终明其意,原来今日不仅李建设成婚,此院中尚有名叫贾东旭之人,亦同日完婚。 “哈哈哈哈……抱歉,是我弄错了。” “我还以为今日仅李建设成婚。” “我此行本为李建设证婚,既然偶遇,亦祝小贾同志新婚愉快。” “此乃贺礼。” “打扰诸位婚礼,实在抱歉。” 杨副厂长爽朗笑道。 早觉事有蹊跷,原是两家同办喜事。 难怪有佩胸花的老妇于门首相迎,言其子乃东旭,媳乃街道主任之妹,拥有城里户口。 方知此非所寻之家。 易中海愕然,难以置信所闻。 东旭亦懵,紧握杨副厂长之手,呆立当场。 贾张氏亦愣。 她正筹谋如何利用杨副厂长造势,压倒李建设之气势。 岂料…… 瞬息间,情势再变。 杨副厂长竟成李建设之证婚人,实在匪夷所思。 “杨厂长,李建设不过普通采购员,二花之兄乃街道办主任,您怎不给东旭与二花证婚,反倒为李建设证婚?” 贾张氏仍不甘心,特意强调街道办主任一职。 杨副厂长何人?其意,他自然心知肚明。 不禁微怒: “你提马大强?我记得他仅是副主任,昔日因公事共进晚餐,小伙子性情尚佳,敬酒时杯沿极低。” 此言一出,贾张氏面色霎时绯红。 四周亦是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彼时街道办,规格尚低,有者仅管数街,甚者仅一条街。 此从治安单位称派出所而非公安局可见一斑。 故北城街道,亦不过镇级水准。 而轧钢厂因钢材之重要,地位超然,较其他单位高一等,近乎郡级。 镇与郡,相差两级。 同为副职,马大强至少再升四级(含正副),方能及杨副厂长。 “原来杨厂长非为东旭婚礼而来,马大强亦恐请不动他。” “当然,我早已断言不可能。” “杨厂长虽是副职,却是首位副厂长,八级干部,地位等同于县令。 马大强仅是街道副主任,在我们街道,就有数人职位在他之上。” “更别提轧钢厂乃重中之重,两位副职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 马大强哪来的脸面请动杨副厂长?” “贾家这次颜面尽失,竟闹出如此笑话,还以为杨厂长是为祝贺妻子新婚而来,岂料人家是李建设的证婚人,根本不认识他家儿子。” “没错,贾东旭不过是个普通工人,杨厂长怎会认识他?” “可李建设的身份也不显赫啊,杨副厂长怎会为他证婚?” “谁知道呢,李建设定有非凡之处。” “此人,深不可测。” “日后我们不敢再得罪他了,还是客气些为好。” 此时,围观宾客也恍然大悟,纷纷感叹李建设的深藏不露,同时嘲笑贾家的尴尬。 贾张氏面红耳赤,贾东旭羞愧难当。 马二花紧握双拳,怒视杨副厂长。 她哥是街道副主任,从未有人敢如此不给面子,这位副厂长太过嚣张。 若非听到旁人议论,知晓此人或许官职更高,马二花真想动手。 但她也只是想想,虽被宠得跋扈,却非愚蠢。 “哈哈,同志,现在明白杨副厂长为何而来了吧?” 你刚才的话,我们原样奉还。” “为人要实事求是,别人不认识你,还硬要攀关系,小心自取其辱。” 孙股长等人压抑多时,终于得以扬眉吐气。 而易中海则脸色阴沉,无言以对。 他心中满是疑惑,李建设究竟有何能耐,竟能与杨副厂长这样的重要人物结缘,还让杨副厂长亲自为他证婚。 这关系非同小可。 “事情已明,时候不早,李建设何在?婚礼尚未落幕吧?” 杨副厂长步入会场,搜寻着李建设的身影,不久便来到他面前。 “杨厂长,感谢您莅临我与妻子的婚礼,真是麻烦您了。”李建设礼貌有加,对杨副厂长的迟到只字不提。 毕竟,杨副厂长是八级干部,掌管大事,能主动提出证婚已是莫**幸,李建设怎会挑剔。 “无妨。”杨副厂长笑道,“李建设同志,你勤勉工作,辛苦了。” 他顺带瞥了眼静立的秦淮茹,虽盖头遮面,但身段足以令人赞赏,料想面容也不会差。 只要不是相貌丑陋,他心中的愧疚便能减轻。 “杨厂长既至,便进行下一环节吧。” “我们都等着看新郎掀开新娘的盖头呢。” 一旁的孙股长笑道,众人皆期待秦淮茹的真容。 杨副厂长不再拖延,取出准备好的祝词朗读起来,内容不外乎李建设工作的勤勉与品德的高尚。 待祝词将尽,他突然合上稿纸,即兴言道: “诸位亲友,李建设的工作成就与敬业精神,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 “他乃我们采购部门的佼佼者,是轧钢厂树立的楷模,对于这样的优秀员工,我们绝不能仅限于口头表扬。” “今天我的迟到,与李建设同志有关。” “方才,厂组织对李建设的工作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做出了决定。” 杨副厂长稍作停顿,众人情绪高涨,静待宣布。 杨副厂长未让众人久等,调整情绪后大声说道: “经厂组织研究决定,任命李建设同志为采购2股股长!” 话音刚落,一片惊呼。 惊讶、喜悦交织。 其中,易中海最为气恼。 尽管他身为六级钳工,地位未必低于采购股长,但身为工人,终不及干部身份。 第25章 大婚 “他今日亦大婚,若真看重‘三转一响’,为何不自备?” “还不是囊中羞涩。” 易中海见贾东旭对马二花态度转好,欣慰一笑,对马二花道: “二花,东旭所言极是,收音机、手表虽好,但须量力而行,有序购置。” “你家率先购得缝纫机,已领先一步。” “莫因旁人片言只语,落入小人圈套。” 聋老太被李建设气得不轻,此刻稍缓,尖声讥讽: “马家丫头,李建设非善茬,嘴皮子厉害,别无他长。” “不信你让他亮出‘三转一响’试试。” “我看他啥也拿不出。” 贾张氏附和道: “没错,李建设,你光说不练,有种也拿出件‘三转一响’。” “别拿你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充数,要新买的。” 贾家这边气势如虹,依附贾家的住户纷纷跟风,各式激将法,欲迫使李建设现身“三转一响”。 当然,他们心里明白李建设绝不可能拿出三转一响,毕竟这些物品价值不菲,即便是选购廉价品牌,集齐一套也得花费五六百块。 “建设,你刚才滔滔不绝,真有本事就拿出一件来瞧瞧。” “你总说贾家对马二花不好,若你真对秦淮茹好,为何不给她置办四大件?” “我看你就是存心挑拨,意图破坏贾东旭与马二花的夫妻关系。” 易中海背着双手,轻易地给李建设扣上一顶帽子。 他们同住中院,在李建设到来前,关系颇为亲近。 易中海对李建设的薪资及被剥削情况了如指掌。 之前李建设能买自行车,易中海便怀疑他是借钱购买,断定他无力再添置其他大件。 众人目光聚焦于李建设。 压力似乎再次倾向他。 然而……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呼喊声。 “请让一让,借个道。” “谢谢各位,小心些,都是大件,别碰坏了。” 呼喊声虽不大,但在寂静的中院却异常清晰。 大件? 什么大件? 院里谁又添置新物了? 原本关注李建设的人们,不知不觉将视线转向通往前院的拱门。 很快,有人从那边步入。 走在前头的是两位中年男人,身着棉袄,胸前佩戴大红花,明显是乡下人。 “李建设,缝纫机给你搬来了,放哪儿?” “谢谢两位大叔,这边是我家,直接搬进去,随便找个地儿放下就行。” “好嘞。” 两位乡下男人应声,再次抬起缝纫机,朝李建设家中走去。 寂静! 震惊! 所有人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缝纫机是李建设家买的? “李建设,这缝纫机是你购置的吗?”阎埠贵突然向李建设发问,目光落在刚出现的缝纫机上,心中疑惑李建设上月购自行车,今又添置缝纫机,是否过于阔绰。 “非也,此乃秦淮茹家的陪嫁。”李建设淡然回应,实则这缝纫机是他私下购得,悄然送至秦淮茹家,一为掩饰财富,二欲助秦淮茹争气。 李建设心中早有筹谋,知贾家会购缝纫机,亦料其会对秦淮茹不利,故而预先布局。 果不其然,贾张氏以秦淮茹出身乡村及三转一响为由,生出事端。 “建设,缝纫机已置屋内,我们再取他物。”两位来自秦家庄的叔叔言罢,又步出院门。 不久,两人各抱一盒归来,其中一盒木质方正,颇为显眼。 有眼尖者认出,惊呼:“收音机!” “收音机!这亦是陪嫁?”众人惊叹,又转向另一盒,“那盒子里又是何物?” “手表?” “定是无疑,我曾见我主人佩戴,价值二百余元,堪比自行车。” “只是,何以成对?” “笨,他买了两块,自然成对。” 收音机与手表的出现,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惊叹于李建设之豪奢。 三转一响中,除自行车外,其余皆备,且手表一购便是双份,此等手笔,已非寻常所能及。 “李建设之妻家,真是富庶。” "确实,不仅赠了一头猪,陪嫁之物还如此丰厚,单是一台缝纫机就近两百元,加上收音机和手表,即便价格再低,总和也不下三百元,这些加起来超过五百元了。 " "大村生产队长的千金果然非同凡响,与普通村姑大不一样。 " "真是富足,太富足了!" 四周赞叹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皆投以艳羡的目光。 身为农村女子又怎样?陪嫁之物连‘三转一响’都俱全,谁敢轻视这样的女子? 秦淮茹听着四周的议论,心中对李建设满怀感激。 她曾担心身为农村人嫁入城里会遭人轻视,但李建设的体贴让她非但未受白眼,反而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不经意间,秦淮茹更紧地握住了李建设的手,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李建设日后待她如何,哪怕是打骂,她也绝不离开他。 生为他妻,死亦为他鬼。 "未曾料到,李建设的妻家如此阔绰,难怪能为李建设准备诸多猪禽,这手笔都快赶上肉联厂副主任了。 " "我之前还替他担忧,怕娶个乡下媳妇受气,这般富有的乡下媳妇,我也想要啊。 " "家境如此优渥的女子,怎会看上李建设?" "我猜不是聋哑便是残疾,反正必有缺陷。 " "定是如此,不然怎会看上李建设这老光棍?" 四周的议论愈发高涨,众人皆因秦淮茹的‘三转一响’陪嫁而心生艳羡。 就连曾与秦淮茹相亲的贾家,也是一脸惊愕。 "老易,秦淮茹家究竟是何背景?你怎不早说她家如此殷实?" 贾张氏质问易中海。 若早知秦淮茹家底如此,她怎会当初给人家脸色看? 即便她是农村户口。 别忘了,城里人的优越感源于下乡人连温饱都难以满足,时常面临冻饿之虞,故而被轻视。 假使乡下人能轻易备下一头猪办婚礼,再添上“三转一响”作为嫁妆,即便无城市户口,亦无人敢小觑。 秦淮茹本就容貌出众,且身形预示着易于生育。 加之手上的厚茧,显然是勤劳能干之人。 这样的女子几近完美,唯独欠缺一个城市户口。 若知她家境如此殷实,贾张氏定会跪求其嫁入自家,届时李建设家的“三转一响”岂不皆归他家所有? “这……老穆从未向我提及。” “他只说秦淮茹之父乃生产队小队长,家境不输城里人。” “却未曾言及远超我等。” 易中海亦感困惑。 这岂止是不输城里人?分明远超多数城里人的富庶。 整个四合院,数十户人家,除李建设的自行车与贾家新购的缝纫机,竟无一物可比“三转一响”。 人家嫁妆便是四件。 这能说不输城里人? 贾张氏郁闷至极,对易中海连连抱怨。 “老易啊老易,真是被你害苦了,早知秦淮茹家如此富裕,我早已促成她与东旭的好事,你这是做的好事!” 易中海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又恐马二花听见抱怨再生事端,连忙劝阻: “好了,二花还在此,莫在孩子面前发牢*。” “眼看都快十一点了,还是赶紧举行婚礼吧。” 本想压李建设一头,不料人家真备下“三转一响”,眼见无法在李建设面前显摆,贾张氏只得暂且作罢。 好在他们还有葛主任撑腰。 葛主任乃钳工车间主任,他这般级别之领导,在轧钢厂尚有三四十人。 即便如此,亦是干部一枚,与采购部黄处长同级,比孙股长还高一级。 贾家与李建设同日办婚礼,先前在宴请和陪嫁上均被李建设超越,现葛主任担任贾东旭证婚人,有望助贾家挽回颜面。 “不过收音机与手表罢了,非必需之物,诸位请静一静,有请轧钢厂葛主任,为我家东旭与二花证婚。” “欢迎葛主任!” 贾张氏高声宣告,率先鼓掌。 葛主任略显局促。 来前觉贾东旭尚可,加之易中海亲邀,方愿为证婚人。 然至现场,方觉贾家异样。 不仅无端挑衅同厂工友,且频频被打脸。 若真有能力也罢,无能却挑衅,此为何故? 葛主任欲与贾家保持距离,但既已应允,不便毁约,遂硬着头皮上前,立于贾东旭与马二花之间。 “诸位好,我是轧钢厂葛卫军,受新郎贾东旭与新娘马二花之邀,荣幸见证二人结为连理。” “新郎贾东旭,昔日车间光荣工人,勤恳踏实,刻苦钻研,好学有责任心之青年。” “新娘马女士,性格直率,面貌富态……” “总之,愿这对有情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 葛主任言辞艰难,断续致辞完毕,终得解脱。 贾东旭尚可,毕竟手下工人,违心夸赞亦可接受。 至于女方,无论性格、外貌,皆难形容。 葛主任本备好言辞,却无一适用。 否则,非违心,乃盲矣。 然而,并非人人皆有葛主任般的羞耻之心。 四合院中的某些人,全然不顾底线。 “葛主任言之有理,贾东旭实乃我院之光。” “自然,若非如此,岂能娶得如花似玉的二花,连葛主任这等要员都亲临证婚。” “新娘亦是出众,家世显赫,无论生活背景还是教养,皆非我等可比。” “此乃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真是一对幸福的新人,令人好生羡慕。” 李建设内心翻腾,几近作呕。 究竟要多虚伪,才能吐出如此厚颜**之言? 而如此明显的谄媚,竟有人深信不疑。 贾张氏被吹捧得飘飘然,全然不顾先前的尴尬,转而向李建设炫耀。 “李建设,你们何时开始?” “证婚人呢?” “莫非没有?” “我明白了,你请的证婚人定是被葛主任的气势所震,自觉身份卑微,不敢现身吧?” 此番李建设未予反驳,因他的证婚人确实未到。 “孙股长,人呢?” 李建设望向孙股长,后者一脸焦急。 “我也不清楚,昨晚下班时我还特意提醒过他,按理说他不该忘记,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贾张氏在一旁大笑。 “哈哈,李建设,你们请的是什么人,如此不靠谱?” “证婚人这么大的事都能忘?” “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 “葛主任就别想了,你不过是个采购,岂配葛主任这等工人领袖为你证婚?” “要不,让老易来如何?” 贾张氏大笑,终于挽回一局。 李建设无证婚人,而其子贾东旭却能请来车间主任证婚,人脉之差,显而易见。 易中海亦笑,摆手说道: “我不行,我比李建设早婚十几年,但年纪却比他小三个月,通常都是长辈担任证婚,哪有年轻的给年长的证婚的道理?” “我觉得,咱们院里也就老太太有这份资格。” 聋老太闻言,发出轻蔑的哼声。 “我才不给他证婚,李建设就该单身一辈子。” 此时,贾张氏笑罢,转而嘲笑李建设: “李建设,瞧你混得多惨,平时不是跟人吵架就是骂人,关键时刻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吧?” “你呀,这就是自作自受。” 这话实在刺耳,连阎埠贵都听不下去了。 “贾张氏,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咱们院里人多,但也就老太太一个比李建设年长,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年纪不够啊。” 要不,我先试试?” 孙股长突然开口。 杨副厂长未到,婚礼不能中断,让众人一直等着也不像话。 而在场众人中,唯有孙股长年岁远超李建设。 李建设点头,正要感谢孙股长。 突然,院外传来唱腔。 “轧钢厂杨副厂长到!” 众人一听这名字,都为之一振。 谁这么有面子,竟把杨副厂长请来了? 虽说只是个副厂长,但轧钢厂乃重点单位,这年头钢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轧钢厂的副厂长开会时,座位比地区副区长还要靠前。 杨厂长本人更是八级干部,副司级。 这要是在北城以外,可就是县令或是副郡守的级别了。 易中海愣住了,杨副厂长的到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刘海中和许有德也惊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杨副厂长这样的大干部,竟会光临他们的大院。 李建设和孙股长同时松了口气。 杨副厂长虽来得稍晚,但来了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正欲出门迎接。 不料,一旁的贾张氏已抢先一步跑了出去。 第24章 入赘? 购买此缝纫机,乃马二花所求,三转一响中必选其一,否则马家虽可接受,但要求贾东旭入赘。 贾张氏岂能容忍入赘之事,即便咬牙也得置办件大件。 于是,缝纫机进了门。 当初为选大件,贾张氏思量整晚。 手表?太过奢侈。 自行车? 贾张氏不会骑,东旭视力不佳,亦无法驾驭。 收音机尚可,能听个声响,却无实用价值。 还是缝纫机实用。 贾张氏常做鞋垫鞋底,有了它,能省力不少。 说是为小两口置办,最终却成贾张氏私用。 如此一想,贾张氏心里稍感宽慰。 新人归来,下一步便是婚礼。 易中海让贾张氏准备,她却拒绝。 “不急,李建设未归,他家无人帮手,木工虽做了十八条腿的家具,但与我家缝纫机无法相比。” “两家同日完婚,我们就大方点,让李建设沾沾我家缝纫机的光,提升下婚礼档次。”贾张氏满心欢喜。 李建设有猪肉又怎样? 我家有缝纫机,你有吗? 还有秦淮茹,敢拒东旭,看你见了缝纫机后不后悔。 贾张氏坚持等李建设,无人能劝。 大院众人只好等候,直至李建设带新娘归来。 而秦淮茹家在乡间。 即便李建设包车,仍需两个多小时方能抵达。 时针已悄然逼近十一点。 霎时间,院外传来响亮的唱腔: “新~娘~到~~!” 院内众人纷纷起立,长舒一口气。 贾张氏满心期待,欲看李建设与秦淮茹出丑。 秦淮茹美貌动人,李建设亦弄来一头猪,但在缝纫机前,这些都黯然失色。 “抢红包喽,发红包喽!” “哇!是大白兔奶糖,我最爱!” “我也抢到一块,好多大白兔奶糖啊!” 新娘未至,胡同里已满是孩童的欢声笑语。 相较于贾家普通的硬糖,大白兔奶糖堪称奢侈,一颗便值五分,足可换一份炒土豆丝或两个白面馒头。 即便是过年,亦非每家都能奢侈地买大白兔奶糖给孩子。 而李建设大婚,所撒几乎全是大白兔奶糖,余下的更是罕见的巧克力糖与酒心糖。 “哇哈哈,这红包真大,里面有一毛钱!” “你那算什么,我这有两毛呢!” “疯了,李建设这是要破费多少啊,红包加奶糖,得好几块了吧?” “岂止几块,光是奶糖,也不止五六块了。” 贾张氏听着外面的喧嚣,倍感刺耳,怒火中烧,却又迅速平复。 无论李建设此刻多么风光,一旦踏入此院,见到自家的缝纫机,定会自愧不如。 李建设,你真是太阔绰了,能不能再抛些大白兔奶糖,我还没抢到呢。” “哈哈……” 四周爆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氛围比贾东旭夫妇归来时喜庆了许多倍。 这便是慷慨解囊的魔力。 大白兔奶糖,还有那些一毛两毛的红包,对普通人而言都是难得的奢侈。 李建设给众人带来了意外的喜悦,大家自然对他簇拥有加。 不过,这种簇拥仅限于今日。 事后提及,或许还会称赞几句,但这已足够。 李建设所求,不过是给秦淮茹一个热闹的婚礼,这笔钱花得值。 “新娘子到啦!” 李建设步入院中,叁大妈等女眷连忙上前引路。 孙股长也来到前院,心中忐忑地望向院门口。 先前的马二花已让他们心生波澜,这次虽镇定许多,但仍颇为紧张。 直至见到李建设牵着秦淮茹的手步入。 采购股的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好,真好,太好了。” “虽然这‘七二三’新娘戴着红盖头,但身材无可挑剔。” “岂止无可挑剔,简直是太完美了。 听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说的就是建设媳妇这样的**。” “不对吧,若真这么漂亮,她家怎会陪嫁那么多?” “是啊,不算之前卖给咱们的八头猪,光建设结婚杀的这一头就值七八十块钱,普通农家一年也就赚这么多吧?” “或许她身材好,脸上有瑕疵?” “那也值了,反正晚上关灯后,脸长得咋样都一样。” “去你的,人家今天大喜,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好了,别闹了,不管怎么说,建设这新娘总比贾东旭的老婆强得多,算不错了。” 采购股的人在这边议论纷纷,却忘了不远处就是贾家。 双方仅隔两三米,这么近的距离,悄声说话都能听见,更何况他们声音颇大,几乎是在人家面前议论。 贾东旭闻言,脸颊瞬间泛红。 尽管他视力极差,即便贴近也无法清晰看见马二花的面容。 但马二花的体型轮廓,他仍能分辨。 她就像一头河马般矗立在他身旁,即便面容再如何精细,又能美到何种程度? 然而,人家家中有人脉,其兄乃街道副主任。 为了过上好日子,加上贾张氏与易中海的某些压力,贾东旭最终强忍不适,答应迎娶马二花。 他原以为邻居们会因马大强的身份,不敢在他面前非议。 先前众人对马二花大加赞赏时,贾东旭甚至略感愉悦。 然而…… 采购股的这些人无意间的话语,瞬间将贾东旭从幻想拉回现实。 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入。 真是丢人现眼。 “一群大老爷们,叽叽喳喳如同妇人,长得好、身材棒又如何?能当饭吃吗?一个乡下女子,值得你们如此吹捧?显然是没见过世面。” 贾张氏亦听见了这些议论,她不顾场合,直接对采购股的人一番嘲讽。 孙股长等人自知议论声大,自知理亏,也不好反驳。 见孙股长等人无言以对,贾张氏更加得意。 此时,李建设携秦淮茹步入中院,贾张氏不等阎埠贵上前,便抢先挡在李建设与秦淮茹面前。 “哟!李建设,你真娶了秦淮茹这乡下女子啊。” “也是,乡下女子要求少,给顿好吃的就能带回家。” “哪像我们家二花,哥哥是街道主任,没有自行车、缝纫机等四大件,休想进门。” 贾张氏得意扬扬地说道。 近日总被李建设压制,今日终于扳回一局。 若非李建设提前买了自行车,否则今日婚礼上亮出新自行车,也能与她的缝纫机一较高下。 但李建设已提前购买,即便仅隔数日,也已算旧物。 而她家的缝纫机,可是全新的。 “李建设,你确实自私,明知要结婚还提前购车,哪怕稍晚些时日也好,婚礼上亮出新车,至少能给秦淮茹家添些光彩。” “秦淮茹多好的姑娘,刚进门就受气。” “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易中海在一旁附和着讽刺。 今日之后,马二花便是贾东旭之妻。 有了马二花和马大强的关系,他无需再如从前那般谨慎。 他可以借助人脉压制李建设。 所以他当众嘲弄李建设,这在以前,他是断不会如此做的。 易中海身旁,聋老太太亦在。 她脸上的烫伤未愈,却已忘却疼痛。 见易中海挤兑李建设,她也跟着挖苦: “我早说过,李建设是院里最自私的,全院这么多家,哪家有好吃的不先孝敬我这位老祖宗,唯独他,不敬老不尊长,还偷偷躲家里独享。” “连我都不孝敬,这种人怎会对老婆好?” “还指望他置办‘三转一响’,依我看,日后同过日子,怕是他挑完肉才轮到老婆吃。” “这种人,就该一辈子打光棍。” “有女人肯嫁他,真是倒了霉。” 聋老太婆此言一出,全院顿时寂静无声。 今日乃大婚之日。 贾张氏与易中海虽也讽刺,但还算隐晦。 而聋老太婆这话,已超越讽刺,近乎诅咒。 “这老太太谁啊?说话这么狠毒?” “诅咒人家李建设打一辈子光棍,这得多大仇?” “再大仇也不该在这日子乱说,这不是仇怨,是素质问题。” “这么大岁数还口无遮拦,白活了!” 周围人小声议论,特别是采购股的人,个个面露不悦。 葛主任与钳工车间的工人们,原是为参加贾东旭婚礼而来,此刻却觉尴尬,毕竟聋老太站队贾家,人们常以群分。 秦淮茹红盖头掩面,其情绪难测,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一丝不安。 李建设本欲低调庆祝大婚,不愿与贾家人纠缠,但眼前这几人主动挑衅,令他不得不应对。 “老太,您夫儿皆逝,孤身至此,境遇凄凉却不懂积善,真是可悲。” “易中海,若我没记错,你比我小两月有余。” “总说院里是一家,那我便是你异姓兄长。 兄长今日大婚,哪有你这弟弟插手的份?长幼有序,你懂不懂?” 两句话,让聋老太与易中海无言以对,尤其是聋老太,面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 李建设转而看向贾张氏,满脸不屑: “贾张氏,你嚣张什么?不就买了台破缝纫机?若非马大强施压,你舍得花钱?还不是怕贾东旭入赘?” “三转一响,你为何单选缝纫机?还不是图日后缝补方便?” “家中针线活全归你吧?说是为家,实则私用。” “若真看重马二花,何不送她自行车,上班省力?或手表,戴出去有面子。 哪怕收音机,你儿子贾东旭也能听听。” “他眼盲耳聋,唯听力尚存,你不为他买收音机,却只顾自己缝补方便买缝纫机。” “贾东旭有你这样的母亲,马二花进了你家这样的门第。” “他们两人真是倒霉透顶。” 李建设这番言辞,既直接又刻薄,句句在理。 直接把贾张氏骂得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贾张氏买那缝纫机,不就是为了自己方便吗?” “不给儿媳买自行车,不给儿子置办收音机,只为了自己的针线活能轻松点,就花大价钱买了台缝纫机。 这贾张氏,才是最自私的人。” “马二花嫁给你儿子,真是瞎了眼。” 之前李建设**,采购股的众人心中都憋着气。 此刻被李建设几句话扭转局势,他们也感到扬眉吐气。 之前还碍于情面不敢议论,现在则毫无顾忌。 你们都公然诅咒人家李建设,还不许人家反击几句? 贾张氏气得脸色铁青,马二花更是委屈至极。 她身为街道副主任的亲妹妹,贾张氏竟敢拿一台缝纫机来打发她,简直就是不把他们兄妹放在眼里。 她猛地扯下头上的红盖头,露出那张肥胖扭曲的脸庞,对着贾张氏怒斥道: “贾张氏,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哥的?你说家里穷,只能买一件大件,看在东旭的份上,我们兄妹已经做出了让步。” “结果你呢,就买了一件你能用的东西?” “我马二花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要么你现在给我买辆自行车或者手表,要么就让东旭入赘我家,以后咱们各不相干。” “不然我让我哥教训你。” “贾家迎娶街道主任之妹,日后生活‘精彩’了。” “大喜之日,这女子竟当众责骂婆婆,真是不可思议。” “我更担忧贾东旭,若他家无法备下自行车或手表,难道真要入赘马家?” “谁知道呢,咱们还是安心看热闹吧。” 贾张氏被骂得愣住。 她未料到马二花如此大胆,在大喜之日,当着满院宾客,竟敢威胁婆婆。 半晌,她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易中海挺身而出。 “二花,别听李建设胡说。” “事情**是这样的……” 易中海神色从容,对马二花说: “缝纫机之事,是你婆婆与我商定的。 为何选它而非他物,皆因我们深思熟虑。” “自行车不过省几步脚力,近处步行即可,远处则需乘车,骑车亦累,实则鸡肋。” “至于手表、收音机,对百姓而言太过招摇,有无皆不影响生活。” “你与东旭婚后,需踏实过日子。 虽你哥有能力,但既已成家,不可再如往昔依赖兄长。” “因此,我们决定购买缝纫机。 虽它平时由你婆婆独用,但所做衣物鞋袜,全家皆能享用。” “如缝制鞋垫、针线活等,家中用不上的,还可换些零钱补贴家用。” “所以,买缝纫机实为全家着想。” “绝非如人所言,是你婆婆图省事。” 易中海口才了得,远超常人。 经他一番劝说,马二花心情渐平。 贾张氏也松了一口气,连忙附和解释。 “二花,婆婆我怎会自私,这缝纫机虽我一人操作,但成果惠及全家。” “且说那手表、收音机,价格不菲。” “咱院里工人众多,生活尚算宽裕,但二十余户,尚无一家置办收音机和手表。” “就连咱家的缝纫机,也是院中头一份。” “李建设心怀不轨,见不得咱家好,自己买不起缝纫机,还撺掇你,想让咱家跟风买‘三转一响’。” “他若有那能耐,怎不先买?” 贾东旭紧握马二花的手,劝慰道: “二花,妈和师父言之有理,咱家在院中条件最优,李建设纯属嫉妒。” 第23章 致歉 “如此多肉?怕是有三十斤吧?” “这都是李建设备下的?” “太惊人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肉,李建设真是大手笔啊!” “刚谁说李建设吝啬?人家婚礼备下三十斤肉,这还吝啬?那你说何为慷慨?” “这么多肉,婚宴哪吃得完,说不定还能给客人打包带走呢。” “李建设这次婚宴可是下了狠心,早知道我就多给些礼金了。” “谁说不是,我给了两块,自以为不少,现在看来真是小气了。” 院子里议论纷纷,皆惊叹不已。 那些原本支持贾家与易中海的住户,此刻皆目瞪口呆。 本以为李建设吝于在婚宴上备肉,没想到他不仅备了,而且一下就是三十斤。 这么多肉,做成肉菜都得好几道呢。 难怪蔬菜准备得少。 “另外两个盆里也都是肉吗?” 有人突然小声问道。 这话瞬间激起了大家的好奇。 一盆肉就已有三十斤,若其余两盆也都是肉,那便太过惊人。 “我不信李建设会这么大方,准备三盆肉?那得七八十斤,他舍得吗?” “我倒要瞧瞧,那两盆里究竟是什么。” 贾张氏说着,便伸手向第二个盆探去。 她觉得三十斤肉已足够惊人,其余两盆里定是些寻常食材。 先前那盆肉已让李建设声望大涨,她欲借其余两盆的食材,将李建设的声望压下。 然而…… 当她揭开第二个盆盖时,四周几乎同时传来惊呼。 因为第二个盆里,仍是肉。 不过,与第一盆的精肉不同,这盆里全是排骨与棒骨。 这些骨头已经处理熟透,只待回锅加热。 先前盖子紧闭,香味被封于盆中。 此刻盖子被贾张氏打开,瞬间,浓郁的肉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太香了。” “竟是一整盆排骨和棒骨,看这数量,得有半头猪吧?” “李建设从哪弄来这么多排骨?他不会为了婚宴,准备了一整头猪吧?” 院中的住户们皆被李建设的大手笔震撼。 那一大盆排骨,数量远超第一盆的肉。 除非真宰了一头猪,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排骨。 一旁的郭主厨轻笑: “你们猜得对,李建设确实准备了一整头猪,这里只是半头,另一半已送至新娘家。” “第三个盆也不必看了,里面是鸡块,今早刚剁好,一共四只鸡,和猪一样,都是我徒弟们亲手宰的。” 贾张氏却不信。 她步至阎解昉跟前,猛然掀开他手中的盆盖。 遗憾的是,盆中满载的确是鸡块。 三大盆,无一例外,皆是肉食。 即便无蔬菜相佐,仅凭这三盆肉量,足供四五十人享用。 时下,肉食难得。 不仅价格高昂,更需肉票方能购买。 寻常人家,每人每月仅得二两肉票,且限于城市户籍。 如贾张氏,虽嫁入城中,却因无城市户口,无缘定量供应。 除却节庆时的免票肉,贾家月内仅能品尝二两肉。 为筹备婚礼,贾张氏与易中海费尽周章,方筹得两盘肉,李建设何以轻易获取如此多肉? “不可能,断无此理。” “李建设定是私吞了公有财物,此肉必是从轧钢厂窃得。” “莫非你们招待所与李建设勾结,自招待用肉中偷盗?” 贾张氏颜面尽失,难以忍受此等羞辱,索性撒野,对着郭大厨厉声斥责。 郭大厨虽仅为厨师,但厨艺精湛,平日连厂长副厂长皆对其礼遇有加。 遭贾张氏一吼,面色顿沉。 “大嫂,还请稍安勿躁。” “郭大厨,实在抱歉,我家嫂子性情急躁,无意冒犯,我代她向您赔不是。” 易中海急步上前,阻拦贾张氏,同时卑躬屈膝向郭大厨致歉。 贾张氏仍心有不甘,转而对易中海咆哮。 “老易,你惧他作甚?不过一厨子罢了,我家东旭的大舅哥乃街道副主任,何须给一介厨子颜面?” 易中海怒目圆睁,厉声道: “张翠花,住口!” “你可知郭大厨何人?其家族世代为皇宫御厨,战乱时曾为高层烹调,因不愿远离家乡,方在轧钢厂任职。” “在我们厂,连厂长亦对他礼让三分。” “你是否自觉比厂长还了不起?” 近来被众多奉承包围,贾张氏竟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看谁都觉得低自己一等。 被易中海这一声怒喝,贾张氏才稍微收敛了些。 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御厨又怎样?监守自盗的例子多了去了,我怀疑一下都不行?” 郭主厨毕竟见过大场面,见贾张氏服软,也不愿与这种泼妇纠缠。 冷哼一声,转身向后院走去。 易中海擦了擦汗,示意众人继续各自忙碌。 经过先前的三盆肉以及郭主厨身份的揭露,李建设家的氛围与贾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原本处于下风的李建设这边,阎埠贵等人皆是满脸喜色。 原本以为只能吃青菜,没想到李建设为他们准备了半头猪。 今天中午可以大饱口福了。 而贾家那边,众人正小声嘀咕。 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不懂权势斗争,能有一口肉吃便心满意足。 结果因为站错队,来贾家赴宴,虽有肉,但与李建设家相比相差甚远。 那边不仅有三十斤精肉、三十斤排骨、十几斤鸡块,还是御厨亲自动手烹饪。 这样大吃一顿的机会,他们此生或许仅此一次。 然而,却被他们轻易错过。 “早知道就该答应李建设的邀请,御厨做的肉,那该多美味啊。” “是啊,那么多肉,肯定管饱,哪像贾家才准备了不到二斤肉,还得凑两个菜。” “老刘,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当时你就该让我去李建设家,这样咱俩至少有一个人能吃到御厨做的饭,现在可好,你说你这是办的什么事?” 议论声愈发响亮,终于传到了贾张氏耳中。 本就生气的贾张氏,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吃吃吃,你们就知道吃,吃完这顿饭就不用过日子了是不是?” “他一个厨子,能帮你们什么忙?” “东旭能娶街道副主任的妹妹,岂不比娶个厨子强?” “你们这群没见识的东西,想吃就滚去李建设那边,我不拦着。” 贾张氏怒不可遏,对着宾客们大声斥责。 宾客们本是些趋炎附势的普通住户,不仅不尽捧场之本分,还胆敢妄加议论。 简直是对街道副主任之妹不敬。 易中海神色变幻,亦觉这些住户需受点教训,虽然他感觉贾张氏做法欠妥,却未阻止她发作。 贾张氏这一吼,宾客们皆噤若寒蝉。 错失李建设家的宴席已属不幸,若再得罪贾家与易中海,更是得不偿失。 “轧钢厂钳工2车间葛主任驾到!” “轧钢厂采购2股孙股长光临!” 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此乃贵客临门之礼遇。 闻葛主任至,易中海阴霾尽扫,拉着贾张氏迎出门外。 阎埠贵亦闻孙股长至,放下手中活计出门迎接。 四合院门口,葛主任率车间工人与孙股长带领的采购员不期而遇。 双方含笑握手。 “孙股长,未料你也来参加我们车间工人的婚礼,你与贾东旭竟是亲戚?” 葛主任笑问。 “贾东旭?我是来参加我们股李建设婚礼的,还以为你与小李是亲戚呢。” 孙股长大笑。 未想一院之中,竟有两家同日成婚。 且同属一单位。 葛主任亦感意外。 此时,易中海、贾张氏与阎埠贵皆迎出门外。 “葛主任,总算把您盼来了。” “葛主任,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能为我们东旭证婚,贾家真是荣幸之至。” 贾张氏满脸堆笑,向随后而出的众人介绍。 “乡亲们,这位便是东旭的上司,轧钢厂钳工车间的主任葛先生,他麾下统管百余名工人,乃轧钢厂的高层。” “葛主任今日亲临,是为了担任东旭婚礼的证婚人。” “这也足见东旭在轧钢厂的杰出与受欢迎程度。” 贾张氏一番自夸,让葛主任都略显尴尬。 而那些奉承的居民们,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贾家不仅请来了街道副主任的亲属,还邀请到了轧钢厂的高层做证婚人,真是左右逢源。 庆幸自己站对了队伍,选择了支持贾家和易中海,毕竟李建设虽富,却无实权。 等等,那边不是孙股长吗?难道他也是来给李建设证婚的? 葛主任代为询问:“孙股长,您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给新郎证婚吗?” 孙股长笑答:“非也非也,我只是来赴宴,证婚人另有其人。” 闻言,贾张氏与众人皆安心。 显然,李建设并无多大势力,或许他的后台不过是一个农村家庭。 有些大村人家养猪并不稀奇,舍得杀一头猪来办事也有可能。 但生活并非一时之事,有钱有肉远远不够。 须得有人脉,方能行事顺畅。 李建设连个股长级别的证婚人都请不来,在后台资源上,与贾家相去甚远。 “新娘到——” 院外又传来唱礼声,新娘到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向前院。 孩童们更是跑到门口,挤在两旁,准备捡拾喜糖和红包。 只见人群中,两位新人正缓缓走向四合院大门,他们身后两侧各有一名青年,手持装满糖果和红包的手编筐,不断向四周抛洒。 “抢钱啦!” “还有糖,快抢!” 孩童与半大小子们一拥而上,争抢起来。 几个小孩抢得太过急切,差点将新郎撞倒。 孙股长等人此时已至门口,远远望见那位体态丰腴,与李建设带回的大肥猪身形相仿的新娘,孙股长与几位采购二股的成员脸上皆浮现出哀伤的神情。 如此肥胖的女子,尽管头戴盖头,面容难辨,但那庞大的身躯已无需多言。 “唉,我对小李真是愧疚。”孙股长深深叹息。 他原以为李建设的妻子容貌不佳,而今亲眼所见,方觉自己的想象过于乐观。 这岂止是不美,简直是难以形容。 “都是我们不好,平日里总拿李建设打趣,害得他如此仓促成婚。”老许满心自责,作为采购二股中除孙股长外唯一比李建设年长之人,他平日里玩笑开得最多。 “还有我,上次与他争执,骂他老光棍,事后我便后悔了,只因顾及颜面,迟迟未向他道歉。 早知那话对他影响如此之大,我又怎会顾及什么面子。”绰号二狗子的采购员心中同样悲痛。 众人同属一股,日常相处,矛盾难免。 但凡事需留有余地,不应过分。 对李建设而言,三十六岁仍未婚,无疑是他最不愿提及之事。 正当众人沉浸在哀伤之中,新娘与新郎已缓缓步至四合院门口。 随着距离的拉近,孙股长等人似乎发现了异样,眼中满是疑惑。 “咦?不对劲?” “那人不是李建设。”绰号铁蛋的采购员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确实,此人与李建设大相径庭。” “废话,李建设比这人高得多,相貌也英俊得多。” 我认识那人,钳工车间的贾东旭,今天与李建设同院的另一位新郎,新娘并非李建设的妻子。 “哎呀,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那是李建设的妻子,幸好弄错了,贾东旭的妻子长得这样,倒也无妨。” 采购股的人瞬间面露喜色,从先前的悲痛转为庆幸。 旁观者不解,他们娶妻与否,何以如此欢欣?况且这样的妻子,谁娶谁倒霉,有何可乐? 此刻,谄媚之人也纷纷上前恭维。 “不愧是马副主任的妹妹,瞧这身姿,必是有福之人。” “那当然,她哥哥是街道主任,家境殷实,哪像我们这般贫苦。” “对对对……” “可既然如此富有,为何只撒这些一分钱的糖和红包?” “我们六人抢了十二个红包,加起来才一块钱。” “别人家结婚,再穷也会撒些两分钱的,你家有钱却只撒一分钱,真丢人。” 几个孩童在一旁嘀咕,不知是自发言论还是受大人指点。 贾张氏闻声迎出,听到孩童议论,原本欢喜的脸色骤变。 “去去去,你们这些孩子,有红包拿还诸多挑剔。” “我家的钱都用在刀刃上,没看到新郎新娘后面抬的缝纫机吗?” 众人这才注意到,贾东旭与马二花身后,两人抬着一台崭新的缝纫机,上面挂着大红花,喜庆而气派。 贾张氏见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得意介绍: “二花的哥哥是街道主任,彩礼自然不能寒酸,三转一响办不到,一台缝纫机还是绰绰有余的。” “本想作为彩礼送给二花家,但二花的哥哥大气,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财。” “东旭是他家中唯一的兄长,只盼他能善待其妹,于是将缝纫机作为嫁妆归还。” “这可是院里首台缝纫机,李建设就算杀了头猪,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贾张氏得意扬扬。 实则内心并不乐意。 第22章 喜钱 “王婶儿,你误会大清了。” “他有他的难处,他也想和白丽丽在一起。” “只是这事,难以启齿。” “你把白丽丽的住址给我,我去找她谈谈,若还不成,我替他们出喜钱。” 李建设早有预料,对策也早已备好。 王媒婆只想拿喜钱,李建设都把话说这份上了,她自然无异议。 于是把白丽丽的住址告诉了李建设。 李建设当场掏出两块钱,算是替何大清和白丽丽给的喜钱。 李建设从王媒婆处得知白寡妇住址后,当天就登门拜访。 正值晚饭时分,何大清在轧钢厂招待所加班,李建设到时白寡妇家门开着,该是给何大清留的门。 李建设从院中的窗户望进屋内,瞧见一名妇人带着两个孩子。 妇人容貌**,但身形颇为显眼。 抚养三四个孩子,料想他们也不会挨饿。 咚咚咚! 李建设轻叩门环,屋内的妇人闻声转头,见门外站着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白丽丽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强强,看好妹妹,妈妈出去一趟。” 白丽丽向长子吩咐后,便开门步出。 “请问,你找哪位?” 待她走近,男子的英俊更是显而易见。 “你是白丽丽吧?我是何大清的邻居,李建设,你或许听说过我?” 李建设微笑着说道。 “你就是李建设?” 白丽丽一愣,她自然知道李建设。 当初王媒婆领她去相亲,便是打着与李建设见面的旗号。 原以为愿与寡妇相亲的男子,不是贫穷便是无能。 未曾料到李建设竟是如此高大英俊。 他不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吗? 何以如此条件,还要与寡妇相亲? “正是我,今日前来,是为了何大清的事。” “此处人来人往,我们还是进院说吧。” 李建设开门见山,言罢不等白丽丽回应,便步入院中,反手将门关上。 白丽丽心跳加快,心中涌起一丝期待。 然而,显然是她多想了。 关门之后,李建设继续说道: “白丽丽,你可知道为何大清迟迟不愿娶你?” 白丽丽的注意力仍停留在李建设的英俊上,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不清楚。” “因为有人不愿何大清娶你。” 李建设的直言不讳,令白丽丽微微一愣。 见她稍稍集中精神,李建设这才继续道: “白丽丽,你与何大清相处时间尚短,对他及他身边的人或许还不甚了解。 我们院子的情况颇为复杂,住户众多,还分成了几派。 何大清这人稍显憨直,一直被院中名叫易中海的人利用,专门为他做些打骂他人的勾当。” 近日院里将选大爷,易中海需何大清的支持,断不会让他随你离去,亦不愿你干扰他对何大清的主导。 无论竞选前后,只要易中海从中作梗,何大清皆不会与你成婚。 白丽丽眉宇间泛起愁容,她不过寻常妇人,对这些争斗一窍不通。 经李建设点拨,方觉事态严峻。 “你意欲何为?” “是助我还是助何大清?” 白丽丽天真发问。 李建设轻笑:“我与何大清素有嫌隙,怎会助你们。 但你们走运,我也想争这大爷之位,若能令易中海失一票,帮你们远走高飞何乐而不为。” 白丽丽面露喜色,急问:“当真?你能让我与大清在一起?” “需我做什么?” 她还不算愚钝,知晓李建设来意。 无妨,世上无免费午餐。 白丽丽携子漂泊多年,深知所求需靠自身。 只要李建设之计不太难,她愿为幸福做其棋子。 李建设对白丽丽的识趣颇为满意,点头言:“很简单,让何大清在你与易中海间做抉择即可。 本月十九,即下周,易中海徒弟大婚,定会邀何大清掌勺。 你那时找个由头,将何大清从婚宴带走。 若他毫不犹豫地寻你,便证明你在他心中胜过易中海,你可顺势提出回保城老家,他一旦离开易中海,无人能阻他给你名分。” “倘若何大清未去寻你,或遣他人照料,那便意味着易中海在他心中胜过你。 届时,你可利用你二人的同居之事胁迫他,迫使他随你离去。” “最佳时机乃事发前夜,你二人共度春宵,留下证据于你身上,其余便看何大清如何抉择。” 李建设近乎亲自指导白寡妇行动步骤。 只要她能令何大清离去,贾家的婚礼自然泡汤。 易中海本欲看李建设笑话,到头来恐自身成笑柄。 宾客盈门,却无炊烟。 想想都觉颜面扫地。 至于何大清是否会随白寡妇而去,答案显而易见。 他舍弃房产、儿女乃至工作,也要随白寡妇前往保城,其对白寡妇之情深,可见一斑。 往昔易中海能制他,只因白寡妇未施压。 一旦白寡妇令他抉择,他几乎定会选白寡妇。 …… 随后的几日,李建设忙于筹备婚礼事宜。 彼时,多数人婚礼力求简约。 但李建设不愿将就。 他财大气粗,肉蛋糖茶不缺,此生仅结一次婚,定要给予妻子最优。 糖果红包皆已备妥。 婚宴菜肴亦安排就绪。 为使宾客尽兴,李建设特地从隐秘处取出一头猪,请招待所的另一大厨现场宰杀,一半送往秦家庄秦淮茹家,另一半留于轧钢厂食堂,烹制成佳肴,以备婚宴当日携带至现场。 除却饮食,李建设还需准备大件物品。 十八条腿的家具已备齐,但这仅是常规配置,家境稍好者,结婚时皆备有此物。 以李建设之财力,自当追求三转一响,方显体面。 自行车自不必说,早已备下。 李建设费尽心思从陈雪茹那里得到缝纫机票,期间极力讨好她,避免她的嫉妒。 此外,他还购入了两块进口手表,虽然无需票证,但价格昂贵,花费了他三百多元,为此他卖了几头猪来筹集资金。 此举让孙股长等人深感内疚,眼眶泛红。 经过一周筹备,终于迎来冬月十九这一天。 四合院内装饰一新,晨光初照,两队迎亲队伍便开始忙碌。 李建设家中,阎埠贵与叁大妈等人早早抵达相助。 另一边,易中海带领众人前往贾东旭家助阵。 两家近在咫尺,却各忙各的,互不相扰。 阎埠贵首次担任婚礼主持,略显紧张,询问李建设准备情况:“建设,今日大婚,准备得如何?可有遗漏?” 李建设感觉微妙,却显得从容:“按你妻子的清单准备,应无遗漏。” 阎埠贵关切道:“厨师请好了吗?看你备的菜不多,咱们院子人少,但你还请了采购股的同事,这些菜恐怕不够吧?我家里还有些白菜,可以先给你些,按市场价算。” 阎埠贵对饮食与钱财尤为关注。 此时,傻柱突然出现,插话道:“李叔,若未请厨师,不如让我来干吧。 我厨艺虽不及大厨,但也能应付。” 傻柱对自己的厨艺要求甚高,总觉发挥一般,但正因如此,他的菜肴远胜于常人。 李建设尚未开口,阎埠贵已责备道: “傻柱,你何时溜达过来的?要是你爸瞧见了,非狠狠敲你脑袋不可。” “快走快走,赶紧回去。” “省得把你爸招惹来。” 李建设闻言,呵呵直笑。 “无妨,傻柱,你就留下吧。 今日咱们院里两家办喜事,你爸再粗鲁,也不会选这日子教训你。” “不过做菜就不必劳烦你了,我请了厂招待所的郭师傅主厨。 你若有兴趣,就去帮郭师傅打打下手,他手艺可不比你爸差。” 想来何大清很快会被白瓜妇支开,届时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傻柱? 李建设留下傻柱,也是以防易中海寻不到何大清,让傻柱顶替。 “好嘞,谢谢李叔,我这就去后院候着。” 傻柱虽未掌勺,但能给轧钢厂招待所大厨打下手,也颇为高兴。 焚香更衣毕,李建设准备去迎亲。 贾家那边亦准备就绪。 双方几乎同时出门,遇见对方,却都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前院。 “这李建设,何以如此傲慢?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太无礼了。” “这也难怪,他家中无长辈,这没爹没娘的孩子,自然少教养。” “岂止少教养,他缺的还多着呢。” “好不容易成婚,不说‘三转一响’,起码也得置办一件吧?可李建设有钱吃肉,该花钱的地方却囊中羞涩,费尽心机置办了十八条腿的家具,与贾家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还‘三转一响’呢,他家连菜都没备齐。” “你们不知,我刚才去后院瞧了,贾家至少备了八个菜,李建设才四五个,还全是素的,一丝肉不见。” “不会吧?李建设这也太不讲究了。” “他本就吝啬,不然之前吃肉时,怎不分咱们一点?” “就是就是……” 周围人声鼎沸,尽皆对贾家阿谀奉承。 因贾东旭娶了马二花,贾家与马副主任结为姻亲,自此在大院乃至整条街都地位提升。 贾张氏听闻奉承之言,心中甚是得意,早先对马二花容貌的不满也已抛诸脑后。 “我早已言明,李建设非善类,有好处自己独享,不懂与邻里分享。” “我们贾家则不同,此番设宴八菜一汤,其中两荤一蛋,单这桌菜的成本,便抵得上寻常人家半月开销。” 贾张氏面上得意,内心却肉疼不已。 本想节俭办婚,但碍于马副主任颜面,不敢让妹妹受委屈。 菜单乃马二花亲定,贾张氏不敢违逆。 私下已与何大清商定,除主桌外,其余各桌均减一荤,剩余荤菜与炒蛋亦减半。 即便如此,贾张氏仍觉吃亏。 “阎老西,你这次算盘落空了吧?本想跟李建设沾光吃肉,结果人家婚宴无肉,反观我家两荤一蛋。” “你算计半生,怎料有此一日?” “怪你眼拙,跟了李建设。” “你,真是活该。” 贾张氏将不满尽数发泄在帮李建设家忙的阎埠贵身上,阎埠贵郁闷却无言以对,毕竟李建设家确无肉菜。 殊不知,李建设非无肉,实则准备过多,四合院难以容纳,已在轧钢厂招待所处理完毕。 正当贾张氏得意,邻里嘲笑阎埠贵之时,一群人持铁盆自前院而入。 “咦?你们何人?是否走错?” 贾张氏正陶醉于众人的恭维之中,忽见一群身着白围裙的人涌入,脸色一变,随即询问。 来人中,一位笑道:“诸位好,此处应是95号院吧?我们是轧钢厂招待所的,这位是我们的郭主厨,今日特来为李建设操办婚宴。 请问,阎埠贵同志在此吗?” 此时,易中海与刘海中也认出了郭主厨,心中暗惊:李建设竟能请来这位只为厂长级人物掌勺的大厨?平日里,即便是部门领导也难请动他。 尽管招待所与采购部关系尚可,但李建设不过是个普通采购员,何来此能耐? “我我我,正是在下阎埠贵。”阎埠贵举手,快步上前。 看来李建设所言非虚,确实请到了轧钢厂的大厨。 郭广亮,即轧钢厂招待所主厨,四十多岁,态度依然谦和:“阎同志,我是郭广亮。 这些是李建设备好的食材,已在厂里处理过。 我们需回招待所,能否劳烦找人帮忙搬运?” 众人议论纷纷。 贾张氏嗤之以鼻:“李建设真是狡猾,买了菜不在院里处理,竟在外面动手脚,装得跟有好货似的。” 旁人也随声附和:“定是菜品寒碜,不好意思带进来。” “没错,他怕被人笑话,以他那炫耀的性子,若有好菜岂会藏着掖着?” “说不定就是些咸菜、地瓜叶之类的。” “绝不可能有更好的了。” 阎埠贵亦觉菜品可能不尽如人意,否则何必遮掩得如此严实。 “郭主厨,今日伙房设后院,中院为宴席之地。”阎埠贵介绍道,“这位是何雨柱,李建设安排他给您帮忙。” “傻柱,引领郭大厨至后院。 解城、解昉、大茂,你三人速来,协助搬运物品至后院。” 阎埠贵指挥得有条不紊,几位青年迅速响应。 许大茂面露难色,心中暗想:这盆子沉甸甸的,若累垮了我可如何是好?本就没什么佳肴,还得为他人做嫁衣,这宴席吃得真不值。 三人各执一盆,迈向后院。 贾张氏悄然立于一侧,待许大茂三人经过,猛然伸手。 “嘿嘿,我倒瞧瞧李建设备下了何等劣质菜肴。”贾张氏嬉笑道,一把掀开许大茂怀中盆子之盖。 下一刻,贾张氏惊愕万分。 说好的腌菜何在?地瓜叶又在哪里? 这赫然是满满一盆肉! 少说也有二三十斤吧? 李建设藏着掖着这么多肉,为何不在四合院炫耀,反而悄悄送去轧钢厂加工,难道是被偷怕了? 四周一片惊叹,众人皆被这盆中之物震撼。 第21章 招募 刘海中家有妻小,即便易中海发帖,他若不能至,派妻儿前往亦无不妥。 他如此直接回绝,显然是在站队易中海那边。 李建设原以为刘海中与易中海不和,或许能遣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未料他如此短视。 李建设心中暗记此仇,誓待日后算账。 “老刘,你为何不让我去李建设家?”贰大妈问道。 “你与易中海交情不深,能去贾东旭婚礼已是给足面子,何必再为他得罪李建设?或许你应了李建设,他还能在竞选中助你一臂之力呢。” “再说,这李建设近来似发了财,连连吃肉。” “若他结婚,宴席定比贾家丰盛。” “我自去年春节,便未尝正经肉味。” 见李建设远去,贰大妈在刘海中家中抱怨起来。 先前李建设送请柬,刘海中却直接拒绝,贰大妈觉此举愚笨,既得罪李建设,又失了一顿佳肴。 其实他们夫妇本可各去一家,毕竟礼金是按人头算的。 “妇人之见!”刘海中冷笑回应。 “李建设已非昔日,易中海亦将非今朝。 他与贾家关系,你岂会不知?虽非血缘至亲,却胜似一家。” “贾东旭此次相亲对象,乃易中海所牵线,背后关系你可明了?那女子是咱街道副主任的亲妹妹。” “我拒李建设,非为易中海,乃为贾张氏未来儿媳,马副主任之妹,马二花。” 经刘海中解释,贰大妈 恍然大悟。 原来,刘海中一心向上,只恨无机会。 院里即将迎来一位“大领导”的妹妹,他自然竭力讨好。 至少,要保证不得罪。 不少人抱持着与刘海中相同的想法,并非都为了掌权,而是预感马二花的到来会让易中海很快再次掌控全院。 尽管李建设近期给易中海带来了不少困扰,但马二花一旦嫁人,助易中海成为院里的壹大爷,李建设再有能耐,也难以匹敌。 毕竟,平民难以与官员抗衡。 …… 李建设从前院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是否参加婚礼。 二十二户人家中,仅六户爽快答应,另有四户虽应允了易中海参加贾东旭的婚宴,却也派了妻子去李建设家,两边都不得罪。 全院二十二户,算上李建设自己,也只有七户支持他。 尤其是中院,几乎全倒向易中海。 若想当选壹大爷,李建设至少要再争取四户,或使七户倒戈。 婚礼需热热闹闹,仅靠四合院这些人远远不够。 李建设发完喜帖后,阎埠贵也写好了轧钢厂的喜帖。 李建设拿着喜帖,推着自行车离开四合院,前往轧钢厂送帖。 他刚一出门,易中海便从屋内走出。 斜对面的贾张氏仿佛心照不宣,同时打开了自家门。 “老易,你都看到了吧?”贾张氏轻声问。 易中海点头:“看到了,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星期,李建设就拉拢了六户,若再给他时间,竞选大爷真就没把握了。” 贾张氏冷笑:“可惜李建设太张扬,让我们提前知道了他的支持者数量。 等东旭和二花结婚,立马让二花她哥启动咱们院的竞选。” “老易,等你当上大爷那天,定要让李建设好看。” “再把他的房子占为己有。” “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凭何独享两间房?东旭和我却挤在一处,他家的房子理应归我们。” “秦淮茹那女子,竟敢拒绝东旭。” “我要让她进门便成寡妇,再逐回乡下,让她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贾张氏满腔怒火,对李建设与秦淮茹恨之入骨。 望着贾张氏愤怒的模样,易中海得意扬扬地笑了。 起初,这只是他与李建设之间的大爷之争。 渐渐的,却演变成了贾家与李建设的深仇。 这正是易中海擅长的,躲在暗处挑拨离间,与那世界强国之举颇为相似。 而李建设,犹如正在崛起的大国。 要突破易中海的阻挠,尚需时日。 “翠花,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李建设此次难逃一劫,我们不必急躁,慢慢折磨他。” “稍后我去趟工厂,请我们车间的葛主任来,为东旭和马二花做证婚人。” “二花是马主任的妹妹,有干部做证婚人,他们才有面子。” 易中海满面春风,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贾张氏也平静下来,笑道: “还是老易你有办法,证婚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易中海摆摆手,披上棉大衣,向轧钢厂走去。 此时,李建设已骑着自行车抵达轧钢厂大门。 虽是周末,采购员依旧忙碌。 采购工作时间灵活,早晚无需签到,有事亦不必请假,只要完成月度任务,无人过问。 因此,周末常有采购员来单位交货。 李建设骑车直抵轧钢厂,转弯便到了招待所与采购二股办公室。 停好车,他手提装满喜帖的布包,步入办公室内。 “兄弟们,发请柬了啊。” “老哥我光棍三十六年,终于要脱单了。” “十九号,我院里办婚宴,你们一个都不能少。” “喜帖在这儿,自己拿。” 采购股气氛融洽,李建设与大家交情深厚,无需客气,直接将喜帖扔桌上,各取所需。 办公室炉火正旺,烧的是公家煤,暖意融融。 没事时,采购们都爱来这儿闲聊,毕竟自家煤舍不得猛烧。 几位采购正围炉闲聊,见李建设突然闯入,还丢下一大包喜帖,皆愕然。 “李哥,你真要结婚了?” “啥时候相亲的?” “怎么突然发喜帖,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众人纷纷质疑,难以置信。 有人拿起喜帖细看,见新郎确实是李建设,瞪大眼睛。 “老李,你玩真的?” 喜帖上的名字,确凿无疑。 “哈哈,兄弟们,不是我有意瞒着,感情这事挡不住,看对眼了当场就定下了。” “也就五天前的事。” “上次我带猪回来那次,那猪是她公社的,她爸是生产队长。” “要不是我俩一见钟情,那四头猪也轮不到我。” “今天我还得跑一趟,那边又给我整了四头大肥猪,这个月任务我超了,谁完不成任务,从我这儿匀。” 李建设笑言。 尽管穿越来不久,但他从继承的记忆中感受到与这些采购们的亲近。 李建设的话语落下,几位采购员的脸上都掠过一抹微妙的变动。 早先已有猜测,李建设或许娶了个富裕村的媳妇,这才得以源源不断地收来诸多鸡鸭蛋肉。 没想到竟是真的。 然而…… 哪家嫁女会备下如此丰厚的嫁妆? 虽说不是白送,需支付采购费用,但这些猪、鸡鸭蛋以及上等细粮,分明可以分散开来,多结几分人情。 毕竟采购价格有所浮动。 那些大村通常不会只认一个采购员,而是会同时卖给多人,价高者得。 李建设近来所得,即便是大村,也近乎是其全部存货。 单是那四头猪,加上今日的四头,便非一般村子所能饲养。 统统作为“嫁妆”给了李建设,这家的女儿得长成啥样啊。 甚至,说不定李建设是入赘的。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够委屈的。 “老李,我……” 一位年长的采购欲安慰李建设几句, 却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都怪他们,以往常以李建设完不成任务打趣,虽无恶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建设定是受了他们话语的影响,才会做出这等荒唐决定。 “不是,老许,狗子,铁蛋,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哥们儿我终于要成家了,你们怎么还不高兴呢?” 李建设压根儿没想到,这些人的想象力会如此丰富。 自己不过是多完成了些任务,竟能联想到他“卖身”吃软饭。 诚然,他确实吃过几次软饭,但那都是陈雪茹的,与秦淮茹无关。 “建设,啥都别说了。” “事到如今,我们几个说啥也没用了,反正你的婚礼我们肯定会去,定不让你在女方家受轻视。” 名叫老许的采购郑重说道。 李建设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家何以轻视于我? “不是吧,你们故意出门耍我?个个跟抱怨不停的人似的?” “罢了,我快到时间了,得去村里收猪,我的婚礼你们必须参加,否则咱们没完。” 李建设望向办公室的时钟,已近九点。 与秦家庄之约是上午,再不出发便要到中午了。 李建设刚走不久,孙股长步入室内。 “咦,这是谁的请柬?没听说谁要结婚啊。” “是车间还是招待所的人?” 孙股长拾起一张请柬,打开一看,不禁愕然。 “李建设?” “他要结婚?” “我怎么一无所知?” 孙股长一脸困惑。 “别提了,老李为完成任务,打算娶个乡下姑娘,说不定还是入赘。” “之前的四头猪和今天的四头猪,都是女方的嫁妆。” “老李总是任劳任怨,热心助人,就是性格太弱。 近来好不容易开朗些,竟传出这等消息。” “能备下这么多嫁妆的女人,模样能好看到哪儿去?” 老许采购叹息道。 另外两位年轻些的,也连连摇头。 孙股长的脸色逐渐严肃。 难怪李建设近来频收好物,原是找了大村生产队长的女儿为妻。 孙股长的妻儿死于战乱,他孤身一人,视这些采购员如子女。 其中,因李建设性格软弱,孙股长对他尤为关照。 说亲如父子或许夸张,但至少视为自家晚辈。 孙股长明年即将退休,本打算利用人脉助李建设接任股长之位,至少也是个小官职,或许就能找到伴侣。 即便对方条件稍差,起码也能过得去眼。 不料…… 李建设竟为了工作如此拼命,选择了一个貌不惊人的农村女子入赘。 回想往事,这或许与他一心想要争当先进有关。 是我害了他啊。 “李建设,你怎这般糊涂?” “不过是个先进称号,我又非它不可吗?你怎能用终身大事作为代价?” “不行,我得找黄主任和杨副厂长谈谈。” 孙股长心生愧疚,随即离开办公室。 他决定找黄主任和杨副厂长商议提前退休,并将股长之位让予李建设。 鉴于李建设近期的表现及孙股长在厂中的人脉,此事应不难办成。 抵达黄主任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黄主任不在。 于是,孙股长直接去找了杨副厂长。 杨副厂长掌管人事调动,包括岗位变动与工人招募等。 见孙股长来访,杨副厂长起身相迎,这位老战友的到来让他颇感意外。 “老孙,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遇到难题了?” 两人虽非同一部队,但战友情深。 孙股长长叹一声,道出李建设为帮他竞争年度先进采购股之位,不惜迎娶一位农村丑女且入赘的**。 此事传扬开来,难免变味。 杨副厂长听后,也为李建设感到不值。 “老孙,我虽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敬佩他为工作的牺牲精神。” “他近期表现出色,若提议他接替你,领导小组应无异议。” “明日一早,我便向厂长提出申请。” “他无亲人在侧,咱们这些同事得为他撑腰。” “你转告李建设,他大婚之日,我自当证婚人。” “即便是入赘,也不能让女方家人小觑了他。” 孙股长心安。 紧握杨副厂长之手言:“老杨,我代小李谢你。” 时至上午十点,李建设携四头大肥猪自秦家庄归。 交猪后,囊中增三百余元。 此数虽小,实则巨款,普通之家一年开销大抵如此,且为多人共支。 李建设欲去,孙股长阻之,拉至无人之处,告之杨厂长欲为其证婚之事。 至于升任股长之事,尚需厂内商议,孙股长未提。 闻杨厂长将为其证婚,李建设惊喜交加,亦觉孙股长等人或有误解,然未解释。 待婚日,众人见秦淮茹,自明**。 出钢厂门,李建设遇同样请证婚人之易中海,二人冷笑而过,李建设骑车疾驰,易中海望尘莫及。 然李建设未归四合院,亦未寻陈雪茹,而是往王媒婆家去。 值周末,王媒婆为青年男女牵线归来,见李建设候于门外。 “哟,李建设,何时至?久候否?” 王媒婆见李建设心生欢喜,因其出手阔绰,人皆爱之。 “未久,刚到。” “王婶,我来问上次给何大清介绍对象之事。” 李建设淡然言。 易中海欲以贾东旭与之争锋,李建设岂会退缩。 易中海欲搅其婚宴,李建设亦欲反击。 而何大清,即为关键。 “建设,我不找你,你亦会寻我。” “照你之法,我为邻何大清介绍对象,二人情意甚笃,当日即定情。” “正如你所言,何大清胆小怕事,就是不肯娶白丽丽进门。” “他俩这样可不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无异于耍流氓。” “我这两日也琢磨着去问问何大清,他到底怎么想的?” “若他愿意娶丽丽,咱就按嫁娶的规矩来。” “若只是想占便宜,那咱们绝不能容他。” 王媒婆发了脾气,这事拖得太久,眼看要成了又没名分,她不拿到喜钱,岂不白忙一场。 李建设没料到,他插了一脚后,何大清竟喜欢上了白寡妇。 但何大清不肯走,定非不愿,很可能是易中海在背后搞鬼。 毕竟何大清常不归家,易中海看在眼里,手下被美色所迷,他岂会坐视不理。 第20章 喜帖 “今天去民政局登记了吗?一切顺利吧?”秦大山刚坐下就问。 李建设回答:“很顺利,一去就办好了。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叔您看。” 李晓燕在一旁笑道:“还叫叔呢?都领证了,该改口了吧?” 秦大山连忙说:“别乱说,改口得在婚礼那天。 现在就叫爸,那婚礼那天叫什么?” 李建设笑道:“叔、姨,你们说怎样都行,我没意见。” 秦淮茹也附和道:“还是等婚礼那天再改口吧。 领证是领证,婚礼才是主要的。” 李晓燕只是一句玩笑,并不介意这些细节,闻言笑道:“那就按你们说的。 不过建设,结婚的日子定了吗?” 李建设说:“定了,我找人算了算,农历十九、二十三、二十六都行。 但我想好事宜早不宜迟,如果十九能结,就别等二十三和二十六了。 叔、姨,你们觉得呢?” 秦大山点头:“我觉得可以。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今天还下雪了。 你看我们家这情况,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就只能待在炕上了。 淮茹早点嫁过来,也能少受点冻。 就是你家那边,房子能这么早弄好吗?” 李晓燕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对,今天已经是冬月十一了,八天内能完成吗?” 李建设淡然一笑: “没问题,我已经和施工师傅商量好了,七天就能搞定。 现在的装修材料几乎不含甲醛,除了油漆,但我家没用油漆。 装修完用炭火烘一遍,就能直接入住。” “那好吧,就定在十九号。” 秦大山最终决定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陈雪茹问这话时,声音微微颤抖。 她发现自己竟担心李建设会提出分手。 可他已有妻室,连结婚证都领了。 还能如何选择? “我还能怎样,全看你。 你若愿意,咱们就继续,不愿意就算了。” 李建设了解陈雪茹的性格,无需拐弯抹角。 “你想同时拥有两个女人?” 陈雪茹惊讶地问。 李建设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也对,虽然有点厚脸皮,但我确实舍不得你。” 陈雪茹听后,竟没生气,反而心中有一丝窃喜。 但很快,她又懊恼起来。 李建设舍不得她,说明她不输给他的妻子。 她本也有机会嫁给他,只因未主动求婚,心仪之人便成了他人的夫婿。 陈雪茹气恼不已,几乎要发疯。 这时,李建设已穿戴整齐,从陈雪茹手中拿回结婚证,放入衣兜。 他站在床边,望着她说: “我先走了。” 言罢,转身欲离。 陈雪茹焦急地喊道:“你晚上到底还来不来?” 李建设反问:“你觉得呢?” 陈雪茹气恼地说:“我都买好羊肉了,一个人哪吃得完?” 李建设又问:“然后呢?” “然后你个头!晚上早点回来,不然有你好瞧的!”陈雪茹终于发火了,拿起枕头向李建设扔去。 李建设轻松接住,扔回床上,说:“好了,我知道了,会早点回来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 走出陈雪茹家后,李建设微笑着骑上自行车前往四合院。 周末,工人们难得在家睡懒觉。 李建设回到四合院时,住户们也才刚起床。 一进门,李建设就看见叁大妈在烧火做饭,笑着打招呼:“老阎他媳妇,起得真早啊。” 叁大妈笑道:“还早呢,都快中午了。 对了,你这几天去哪了?昨晚老阎去找你,半夜了你家还没人。” 李建设随口说:“家里重新装修,太乱了,我去宾馆住了。” 叁大妈没起疑心,说:“老阎有点事找你,现在应该起床了,要不你进屋问问他?” 李建设说:“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们俩帮忙。” 说着,他推开门进屋。 阎埠贵刚起床,正在系扣子。 见李建设进来,连忙关门,紧张地问:“李建设,你是不是准备这个月十九结婚?” 李建设轻笑一声: “老阎,你的消息挺快嘛。” 昨晚自秦淮茹家归后,李建设仅往轧钢厂一行,申请了一辆运猪车。 婚期将近,开销渐增。 虽可向陈雪茹求助,但此前二人尚未挑明,总不能开口向她借钱娶妻。 于是,李建设故伎重演,打算自空间放出四头猪,让轧钢厂的车明日同往秦家庄运回,伪装成采购之物变卖换钱。 申请完车,他便直接去找陈雪茹。 在单位时他曾顺口提及婚事,不料阎埠贵已知晓。 “我哪消息快了?是易中海那家伙消息快。” “你不知,你昨晚去轧钢厂说要十九日办婚礼,不到半小时,易中海就知道了。” “你猜怎么着?” 阎埠贵卖了个关子。 待李建设问起,他才道: “易中海得知后,当晚就让贾东旭相亲,也将婚期定在十九日。” “他这是何意?” “这不是摆明了想跟你较劲,抢你的礼金吗?” 李建设闻言不禁失笑。 阎埠贵这老抠门,果然满脑子算计。 易中海的意图,李建设瞬间便猜中,定是想借**压自己,让院里人知晓他与自己的实力差距,好在竞选大爷时获支持。 也只有阎埠贵这财迷,才会以为易中海是为了那点礼金。 “你笑什么?”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 “我告诉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易中海不好对付,他给贾东旭找的媳妇儿家更不简单。” “那女子叫马二花,是咱们街道副主任马大强的亲妹。” “两家此番联姻,院中本欲往你那送礼之人,看在马副主任面上,恐怕也得三思。” “在我看来,你的婚礼最好还是改个日期。” “否则……” 阎埠贵摇头,未再多言。 他并不看好李建设在十九日成婚。 但他不知,易中海此举正合李建设之意。 院中众人皆如缩头乌龟,平日事不关己便置身事外,只看热闹不轻易站队。 近来李建设与易中海争斗数次,除何大清、贾张氏、聋老太及刘海中外,其余人均未表态。 李建设欲整顿他们,却又怕误伤无辜。 此番正好借送请柬之机,试探众人立场。 之后再逐一应对,逐个收拾。 老阎,此事我心里有数,你无需再劝。 即便易中海再闹,也阻不了我成婚,最终只会让他自讨没趣。” “不说他们了,我快结婚了,还得请你帮忙。” “咱院里你的毛笔字最棒,请柬由你来写如何?” 见李建设执意如此,阎埠贵本想再劝,但闻其言请自己写请柬,立刻换上笑颜。 “自然没问题,不过,这润笔费嘛……” 李建设大笑: “阎老西,放心,定不会亏待你。” 阎埠贵也笑: “有你这话,我定会全力以赴,保证请柬写得漂漂亮亮。” “还有一事。” “我头次结婚,不懂文具之类,这等事还是女人家擅长。” “回头你跟你媳妇说一声,让她多费心,该准备的都列个清单,我好早点安排。” 结婚乃大事,诸多细节需注意。 即便时下特殊,一切从简,但有些程序仍不可或缺。 “此事包在我们身上。” 阎埠贵爽快答应。 二人又商量一番,将婚礼事宜安排妥当。 李建设这才离开阎埠贵家。 婚礼筹备在即,两家各自忙碌。 秦淮茹家筹备他们的婚礼,而李建设亦需在四合院筹办己方事宜。 恰逢李建设至秦淮茹家商定婚期之夜,贾家亦上演一场相亲戏码。 “马主任,东旭虽眼部受伤,但医生断言,不过是高度近视,失明之忧绝无可能。” “且正因东旭之眼疾,二花过门后,即可接掌其岗位。” “此岗位于您或许无足轻重,但毕竟是铁饭碗,工人身份亦显尊贵。” “更甚者,东旭与二花,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才子佳人,佳偶天成,连月老亦要称羡。” 易中海巧舌如簧,拍马屁之术亦是高手中的高手。 马副主任,体态丰腴,身高一米七,被易中海之言哄得眉开眼笑,坐在墙旁凳子上,笑眯眯地点头赞同: “易中海所言极是,小贾与舍妹确为良配。” “此事,我这边无异议。” “二花,你呢?” 马二花,贾东旭相亲对象,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八,身形臃肿,面容亦具特色,与何大清颜值相较,不相上下,若论身形,则更胜一筹之“独特”。 “哥,我听你的。” 马二花痴痴地盯着贾东旭,虽东旭相貌**,但于她而言,能嫁此等男子,已是莫大的福分。 “既如此,二花无父无母,我这个兄长便是她的长辈,既二人情投意合,不如早日将婚礼办了。” “贾家婆婆,老易,你们意下如何?” 马副主任询问易中海与贾张氏。 贾张氏虽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得冷着脸点头应允。 “我不清楚,还是问老易吧。” 易中海满面笑容地说: “我与马主任意见一致,好事宜早不宜迟。 其实,早在今日之前,我就已找人挑好日子了,就在本月十九,八天后。” “马主任,您看这日子如何?” 马副主任点头赞同:“这日子挺好,寓意天长地久。” “我觉得行。”易中海咧嘴而笑。 “那就这么定了,十九那天举办正式婚礼。” 那天,也是李建设与秦淮茹的大喜之日。 李建设白天从秦淮茹家归来后,易中海便从小道消息得知了他们的婚期。 他特意选这天,就是想与李建设较劲。 尽管最近多次被李建设反驳,但易中海在院里积威已久,若两家同日办婚礼,他有信心将院里的人都拉到自己这边。 届时,李建设的婚礼上宾客稀少,而贾东旭这边则人潮涌动。 两家都在中院摆酒席,如此一对比,李建设岂不颜面扫地? 同时也让众人瞧瞧,李建设与自己之间的差距。 到时的大爷竞选,大家自然知道该支持谁了。 不得不说,易中海考虑得颇为深远。 次日清晨,李建设从温馨的小屋醒来。 陈雪茹家虽大,但因炉火旺盛,比四合院还暖和。 李建设直接掀开被子穿衣,未觉寒冷。 陈雪茹也已醒来,单手撑头,斜卧床榻,看着穿衣的李建设,慵懒地说: “今晚早些来吧,我弄了些羊肉,咱们涮羊肉吃。” 老北城的涮羊肉,堪称一绝。 但战乱年间,能吃上羊肉的人已不多。 陈雪茹虽富有,却也非想买就能买到。 “好。”李建设简短回应。 送上门的肉,不吃岂不是傻? 他拥有四十头猪及数十只鸡鸭,却无一头牛羊。 计划得空时去乡下添置一两头牛羊,一旦得手,足以享用多年。 啪嗒一声,李建设穿衣时,一本小册子自口袋滑落至床沿。 陈雪茹伸手一探,轻易将其拾起。 “结婚证?”三字映入眼帘,陈雪茹惊愕万分。 李建设怎会有此物? 难道…… 她急忙翻开,核对姓名后,脸色骤变。 “你真结婚了?” “何时之事?” “你不是说自己是单身吗?” 陈雪茹震惊不已,感觉自己被渣男**。 “我曾提及要结婚,昨日刚登记,日期不都写着吗?”李建设显得格外平静。 于他而言,陈雪茹不过是情人。 发现了便算了,分手便是,反正该做的都已做过。 陈雪茹听后愕然,再查登记日期,确实是昨日。 她懊悔不已,李建设所言非虚。 他确实相亲且决定结婚,行事果断,毫不拖沓。 但你为何如此匆忙? 即便要结婚,与我结不行吗? 咱俩至此,你让我何去何从? “李建设,你我至此,为何不娶我而娶她人?”陈雪茹满心困惑。 是我不好吗? 我富有、貌美、身材佳,仅是寡妇带一孩而已。 难道因此? 然而,李建设的回答令她哭笑不得。 “因为你没提啊。” 陈雪茹一愣,气道: “我一个女子都已至此,你就不能主动些吗?” 李建设无奈耸肩。 “若我主动些,岂会年过三十仍单身?” 陈雪茹默认此言有理,心中的怨气瞬间消散。 她自问已足够主动,只是方向错了。 早知如此,当初直接向他求婚便好。 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陈雪茹声音略显低沉,问出这话时,心中莫名紧张,甚至有点惧怕听到分手二字。 阎埠贵动作迅速,不到一小时便写好了院内的所有请柬。 李建设手持请柬,从后院的刘海中家开始挨家挨户敲门。 “何人?” 屋内传来男子之声。 “是我,李建设。” 不久,门扉轻启,刘海中衣衫不整,披着大棉袄立于门内,睡眼惺忪地问:“李建设,这么早,何事?” “还早?都什么时辰了?” “我来送喜帖,本月十九,即下个休息日,我与秦淮茹大婚,望届时前来赴宴。” 李建设递上请柬。 刘海中接过,面露为难。 “十九那日,贾东旭也办喜事,昨晚老易已将喜帖送至我家,你俩同日成婚,我仅一人,分身乏术啊。” “等等,你这是何意?” 刘海中话音未落,见李建设从兜中掏出一小本,用铅笔写下“刘海中”三字。 刘海中一时愣住了。 不答应参加婚礼,竟把自己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虽不明其意,但总觉得脊背发凉。 李建设轻笑道: “无妨,随意记下,以免婚宴准备多了,却无人光临。” 刘海中这才释然,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李建设,不好意思了,下次你大婚,我一定到场祝贺。” 刘海中言毕,‘呯’的一声闭门。 李建设冷笑,心中暗想:还谈下次结婚?这不是明摆着咒我吗? 第19章 新车 自李建设现身那一刻起,易中海便察觉秦淮茹望向他的眼神异样。 那是一种饱含深情的凝视,犹如妻子对丈夫的仰慕,且出自一个家庭和睦的女子之眼。 考虑到秦淮茹不久前才与贾东旭相亲,若她早已心仪李建设,绝不会给予贾东旭丝毫机会。 毕竟,在心上人面前与院内邻居相亲,无疑是自寻烦恼。 易中海轻描淡写地一句“抛开事实不谈”,既将不利自己的话题搁置一旁,又揭露了李建设的不妥之处。 霎时间,众人皆聚焦于李建设与秦淮茹的关系之上。 局势被他悄然扭转。 “没错,李建设,你与秦淮茹究竟何干?她为何寻你?” 刘海中这无知之辈,处处插话。 “我适才听见她唤你建设哥,普通关系断不会如此称呼。” 何大清也粗声粗气地附和。 “李建设,你撞我的事暂且不论,今**必须讲清与秦淮茹的关系,她可是我儿贾东旭的相亲对象,你何时与她勾搭上的?” 贾张氏坐在地上,尖声叫嚣。 她压根不信李建设这老光棍能抢走秦淮茹,如此说辞不过是为了挑衅他们。 然而…… 李建设冷笑,怒斥: “**才勾搭,全家都乱搞。” “秦淮茹已与我订婚,她现在是我的伴侣,未来的妻子。” “我俩今日就去领证,还需向你们报备吗?” 李建设眼神凌厉地扫视四周,众人几乎无人敢与之对视。 唯有易中海,轻咳一声道: “李建设,你此举不妥。” “秦淮茹初来时,我记得她说过是首次到访本院,意味着当时你们尚未相识,是在她与东旭相亲之后才有所交集。” “你与贾东旭同住一院,怎能夺人所爱呢?” “即便你打了三十六年的光棍,突然间想找个伴侣,也可以通过媒婆介绍啊。” “何必去抢邻居的呢?” 李建设冷笑回应: “你说得对,我就是抢了,又怎样?” “我不但抢了他老婆,还弄瞎了他的眼,刚才还撞了他母亲。” “你又能奈我何?” “易中海,别总拿你自己和我相提并论。” “我李建设行事坦荡,对脾气的能帮就帮,不对路的也绝不客气。” “不像你这等阴险之辈,只会背后使绊子。” “今日我还要与淮茹去领证,不想与你多费唇舌,这笔账我先记下,有本事你就继续招惹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淮茹,咱们走。” 李建设推着自行车,牵着秦淮茹的手,两人向四合院门口行去。 门外的人见状纷纷避让,就连何大清这莽汉也被李建设的气势所压,不自觉地往旁边挪步。 “散了散了,都去上班吧,再不走要迟到了。” 阎埠贵背着手,得意地向周围的人喊道。 李建设的霸气表现让阎埠贵倍感自豪,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围观的人见状也陆续散去。 刘海中和几位工友向轧钢厂走去,阎埠贵则与几位老师前往红星小学。 “回去给我好好练炒沙子,再敢跟李建设混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 何大清揪着傻柱的耳朵呵斥道,随后也朝轧钢厂走去。 此刻,只剩下易中海和被李建设用自行车撞倒在地的贾张氏。 “没天理啊,老易,你说这李建设怎么这么狠,竟抢了我家东旭的媳妇。 他一个老光棍,凭什么抢我家东旭的啊。” 刚才李建设在场时,贾张氏不敢大声责骂,现在李建设走了,听不见了,她才放开嗓子哭天抢地地骂起来。 易中海的脸色也是变幻莫测。 愤怒地向贾张氏喊道: “行了,整天就知道哭,人都走了,哭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关键是让东旭尽快和马二花结婚,他们结婚后,我就去找马副主任,让他早点推动95号院的竞选。” “一旦我当上院里的大爷,就有了实实在在的权力。” “到时候,李建设还不是任由我摆布?” “淮茹,这儿就是我家,也将是我们共同的家。” 李建设领着秦淮茹来到自家门前。 门前散落着砂石和木料,工人们尚未开始工作,因为时间尚早。 秦淮茹悄悄望向斜对面的贾家。 略显局促地说, “建设哥,你家竟和贾东旭家是对门啊。” 李建设笑道: “没错,不但是斜对门,还是冤家对头。” “你初来乍到,还不太了解这个院子的情况,以后长期住在这里,有几个人你得特别注意。” “第一个是贾张氏,你刚才也见识过了,这恶妇嘴特别损,仗着有人撑腰就欺负人,无理也能搅三分。” “她还特别贪吃,上次贾东旭来我家偷鸭子,就是贾张氏指使的。” “以后家里做好吃的,尽量开着门或在院子里做,馋死他们。” 秦淮茹被李建设的天真想法逗笑了,掩嘴轻笑。 李建设接着说: “第二个是咱们旁边那家,户主叫何大清,就是刚才外面最丑的那个。” “这家伙头脑聪明但四肢不勤,自称四合院战神,其实就是易中海身边的一条听话的狗。” “这家伙你不用太在意,他虽然粗鲁,但不欺负女人。” “他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性格都不错,挺热心肠的。” “你可以稍微关照一下妹妹和雨水,但要对哥哥傻柱保持距离。” “年轻人爱幻想,你又长得这么美。”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建设言辞含蓄,秦淮茹却心领神会。 在村庄时,追求她的男子众多,至少也有三十余人。 近来媒婆频繁登门,几乎将秦家门槛踏破,但秦大山和李晓燕希望秦淮茹能嫁入城中享福,因此一一回绝。 秦淮茹早已明了男子们的心思。 “建设哥,你放心,我妈常说,女子最重要的是守妇德,我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的。” 李建设轻笑回应:“别太紧张,平时多留意便是。” “再提一人,后院的聋老太太,此人爱倚老卖老,自诩四合院老祖宗,常去邻里蹭饭,众人虽厌恶她,却因年迈而不敢得罪。” “不过我例外,前几日已给她教训,短期内她应不敢再扰你。” “若遇见她,无视即可。 若她找茬,也别硬碰,回来告诉我,我来处理。” 老太太虽不及易中海那般棘手,但年岁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背上欺负老人的恶名。 秦淮茹尚年轻,对付聋老太,还需李建设亲自出手。 “我明白了,建设哥,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自然。” “院中怪人不少。” 李建设冷笑:“需特别提防的是易中海,就是给你介绍给贾东旭的那位。 他最会道德**、颠倒黑白,口才刚你也见识了,是这些人中的头儿。” “贾家、易中海家、何大清家和聋老太太家,四家结为一伙,在院里横行。” “还有后院的刘海中,嘴碎且爱管闲事,实则草包一个。” “后院的许有德一家也非善茬,父子俩皆小人,且好色。” “前院的人稍好些,但也别轻易交底。” 总而言之,我们院子里共二十二户人家,正常的不多。 你搬进来后,需多观察、多思考,少言少行,免得被他们算计。” “当然,这种局面不会永远持续。” “大爷竞选在即,等我当选,定会逐一整治他们。” “等把贾家、何家以及易中海等人驱逐出去,咱们院子就安宁了。” 李建设对秦淮茹一口气说了许多。 秦淮茹听得直皱眉。 本以为只有贾张氏是个异类,没想到这院子里的人几乎个个不堪。 城里真是危机四伏。 秦淮茹不禁萌生了回农村的念头。 但……有李建设在,哪怕只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也不可能回去。 介绍完院里人后,李建设领秦淮茹进屋。 家中正在粉刷,一片狼藉。 李建设向秦淮茹介绍了家中布局及装修后的样子。 虽不及村里房子宽敞,但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北城。 李建设家两间正屋,比贾家大了整整一倍。 秦淮茹对这个新家颇为满意。 这时,外面有人来了。 李建设从窗子望去,是叁大妈、赵队长和几位装修工人。 “哟,这自行车,还是崭新的呢。” “李建设,不会是你买的吧?” 叁大妈刚才在外面看热闹时,就已注意到李建设的自行车。 只是当时众人都在关注易中海和李建设的争执,没太在意自行车。 赵队长也羡慕道: “这么新的自行车,显然是刚买的,你看车牌上的登记日期,就是今天。” 叁大妈一看,确实是今天刚上的牌。 李建设和秦淮茹一同走出屋子。 笑着打趣道: “阎家媳妇,你可小心点儿摸,万一摸坏了我的新车,得让你赔。” 叁大妈瞪了他一眼。 “摸两下就能摸坏,那还叫自行车吗?” 她的手温柔地掠过自行车的车身,那油漆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车座异常顺滑。 四合院内,首辆自行车的出现竟是由李建设带来,着实令人意外。 曾几何时,叁大妈对阎埠贵称赞李建设的变化半信半疑,认为无人能超越易中海的地位。 李建设若与易中海一派为敌,前途堪忧。 然而,眼前的自行车改变了叁大妈的想法。 连如此稀缺之物,李建设都能获取,他还有何不能成就? 未来,若阎埠贵紧跟李建设,自家或许也能迎来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之魅力,让婚礼日程提上议程。 李建设深知这年代自行车的影响力,却未料到如此之大,令叁大妈为之倾倒,他只能苦笑摇头。 随后,他转向赵队长询问: “赵队,我家新房何时能完工?” “婚礼未定日期,若新房能迅速落成,也好早日确定婚期,分发请柬。” 李建设并不急于结婚,但秦淮茹家情况特殊。 农村冬日严寒,虽有炉炕,木材却匮乏。 人多柴少,玉米秆与麦穗尚需喂养家禽,冬日里多依赖做饭时取暖,炉火难得全日燃烧。 加之衣食不周,冬日冻毙之事时有发生。 秦淮茹家境稍好,仍不及城中。 早日嫁入四合院,温暖自不必说。 “大约需十日。” “你家房屋主要是家具制作耗时,糊棚与粉墙倒不费事。” 赵队长估算,至少十日。 “能否提速?若木工师傅加班,七日可否完成?” 时至12月,晨光中已见雪花飘落。 再等十日虽非不可,只是苦了新娘。 “这……或许能赶上,但师傅可能不太愿意。” 赵队长面露难色。 但很快,李建设解决了他的难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塞给赵队长。 李建设说: “赵队,麻烦您跟木工师傅说一声,让他这两天辛苦点,如果能在七天内完成,我多给他五块钱工钱。” “当然,质量不能马虎,得耐用。” 有了李建设的承诺,赵队长安心了。 “好,交给我吧。” 时间紧迫。 李建设安排傻柱在家照料工人,负责端茶倒水,自己则带着户口本,和秦淮茹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望着牵着秦淮茹手,推着自行车的李建设,傻柱心中满是羡慕。 心想自己到了婚龄,也要找个像淮茹大姐这般漂亮的妻子。 不对,淮茹大姐马上就要成为李叔的妻子了,得改口叫秦婶了。 这么一想,傻柱有些无奈,秦淮茹似乎与他同龄,怎么突然之间就高了他一辈。 …… 在民政局登记完毕,出来时,李建设与秦淮茹已是正式夫妻。 之前因房子未就绪,婚礼日期一直未定。 于是李建设与秦淮茹一同乘车前往秦家庄,专门商讨婚礼事宜。 “爸,妈,我和建设哥回来了。” 一到家,秦淮茹就兴奋地喊道。 秦大山和李晓燕都在,寒冬腊月没什么农活,许多人都在炕上做手工赚点外快。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李晓燕放下手中的针线,跳下炕迎了出去。 “建设,你来了。” “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 “快进屋上炕,别冻坏了。” 李晓燕见到女婿,满心欢喜。 一边请李建设进屋,一边拍掉他身上的雪花。 “谢谢姨,我不冷。” 李建设的脸也被寒风吹得微红。 北城刚来过,乡下的冬日确实比城里冷上几分,或许因村中空旷人少的缘故。 进屋后,秦大山已坐在炕上,掀开了被子。 “建设,快来坐。”他招呼道。 “好嘞,叔。”李建设不客气地脱了鞋,上了炕。 李晓燕则推着秦淮茹一同坐上炕,紧挨着李建设。 她自己则在下面倒了两杯白开水,递给两人。 第18章 揭露 次日清晨,李建设自陈雪茹家醒来,携从她那里“借”得的钱款,前往自行车店。 “你好,我想购买一辆自行车。” 李建设开门见山,将自行车票置于柜台上。 这年头,销售员多眼高于顶,但一见自行车票,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您好,这是飞鸽牌轻便自行车票,需一百六十八元。” 年轻销售员清脆地说道。 李建设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大团结,数了十七张放在柜台上,询问: “你们这里给自行车盖钢印吗?” 销售摇头回应: “这个我们办不了,得去派出所盖章,出门往右不到五百米就是,您选好车后自行骑去盖章即可,很方便。” 李建设点头应允。 “好的,车在哪里?” 销售指向右侧一辆飞鸽自行车。 “那一排,带链条盒的就是。” 李建设走近,见车型均一,未做挑选,随意取了一辆便走。 他骑行数百米后抵达派出所,缴纳了两元盖章费,工作人员随即在车身打上钢印,并将铝牌用螺丝固定于后轮挡板。 至此,这辆自行车正式归属李建设。 与此同时,秦淮茹清晨乘车抵达北城,于南锣鼓巷下车,直奔四合院而去。 虽曾到访,路径仍感生疏,她一路探寻,终至95号院前。 正欲入门,恰逢贾张氏自对面茅厕走出。 “秦淮茹?”贾张氏质问道,“你不是看不上我家东旭吗?来此作甚?” “后悔了?怕错过东旭,再无进城之机?”她语气中满是嘲讽,“呸!你这不知好歹的乡下人,东旭能看上你,给你进城当凤凰的机会,你还拿捏上了?” “有能耐就别回头啊!” “真不愧是乡下出身,贱骨头一个。” 贾张氏骂声连连,昨晚得知秦淮茹拒绝东旭,她气愤难平,不解这乡下姑娘何以敢轻视自己儿子。 今见秦淮茹,她断定对方是后悔了,心中暗自得意。 贾张氏心中暗想,定要秦淮茹明白,贾家不是她想来便来、想走就走之地。 她仍希望东旭能娶秦淮茹,因其貌美身段好,带出去有面子,且看似好生养。 加之秦淮茹双手老茧,显然能干。 相较之下,昨晚易中海提及的马二花,身为官宦人家之女,想必不善家务。 东旭已不成器,若再娶个不会持家的媳妇,难道要她这婆婆操劳?贾张氏绝不甘受这等委屈。 秦淮茹正凝视着门牌号,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贾张氏。 回想起之前对贾东旭的婉拒,面对贾张氏,秦淮茹略感局促。 正欲开口寒暄,不料贾张氏已破口大骂。 秦淮茹心意已决,将嫁予李建设,岂能任人诽谤。 她面色一凛,正色回应:“贾家婆婆,您误会了,我此行并非为贾东旭而来。” 贾张氏闻言,大笑不止,手指秦淮茹:“你这乡野丫头,还嘴硬,别说这院子,整个北城,除了东旭,你还有人认识?” “做人,贵在诚实。” “我早说过,乡下人又穷心思又多,你定是满心算计。” 恰在此时,易中海走出,似要出门上班。 见秦淮茹,易中海微露惊讶:“秦淮茹,你来此作甚?” “不是让老穆带话,说你看不上东旭吗?” “还逗留作甚?速速离去,我们这院不欢迎你。” 易中海面色骤变,对秦淮茹态度冷淡。 以往因无马二花之选,他才勉强让秦淮茹与东旭相识,而今不同,马二花之兄乃街道副主任,对他地位及四合院管理大有裨益。 易中海一心促成东旭与马二花的婚事。 秦淮茹此刻上门,若贾家反悔,岂不坏事? 先前计划已被她打乱,决不可再重蹈覆辙。 秦淮茹耐心澄清:“易师傅,我非为东旭而来,昨日家父已与穆伯伯言明,我是来找旁人的。” 尽管心中委屈,但念及这些都是建设哥的邻里,秦淮茹不愿与他们起冲突。 当然,若他知晓李建设与易中海等人的纠葛,或许态度便不会如此客气了。 “老易,别理她的胡言乱语。”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怎可能认识咱们院里的人?” “他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秦淮茹,你一个乡下姑娘,哪来的面子?想嫁进城,就该有个求娶的态度,知错了就好好道歉。” “既然大家都在,我便把话说清楚。” “若想进咱们院,得先让我满意。” “否则,从哪来回哪去。” 贾张氏双手叉腰,一副傲娇模样。 今日,她定要秦淮茹明白,谁才是贾家的主人。 尚未过门便反复无常,若真娶了她,还不知会如何嚣张? 这毛病不能惯。 此时,院里其他人也纷纷走出,还有许多外院的路人围观。 秦淮茹急了,红着脸喊道: “你们太过分了,我已说过不是来找贾东旭的,你们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这又不是你们贾家的院子,凭什么不让我进?” 贾张氏冷笑: “就凭这里是北城,是我们城里人的地盘。” “你一个乡下人,没资格进。” 易中海也添油加醋: “秦淮茹,事情已至此,你还纠缠不清有何意义?贾东旭不可能娶你,还是回去吧。” 刘海中不知何时走出,站在人群中评论: “一个女孩,未进门就与长辈如此说话,这种女孩,再漂亮也无人敢要。” 何大清也在旁附和: “谁说不是呢,真没教养。” “若是我家傻柱,我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还敢跟大人顶嘴,真是欠打。” 周围议论纷纷,全是指责秦淮茹的声音。 秦淮茹一个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面? 此刻,她有满腹言语,却无从说起。 “秦淮茹,念你年幼无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说我贾张氏不近人情。” “在我们全院人面前,跪下认错。” “并发誓进了贾家门,事事听从夫家。” “家中事务要主动承担,无需我吩咐。” “家中好物应先供你夫婿与我享用,余下才是你的。” “还要为我贾家多添男丁,若无子嗣,自行抚养或送回娘家,我绝不帮你养无用之女。” “做到这些,我便既往不咎。” “你还站着做什么?难道要我求你不成?” 贾张氏三角眼斜睨,昂首逼视秦淮茹,满心自信。 这乡下姑娘怎可能放弃嫁入城中的良机? 别说下跪道歉发誓,即便是自扇耳光百次,她也该照做。 偏偏这秦淮茹磨蹭不已,令贾张氏心生不悦。 “我数三声,秦淮茹若不道歉发誓,机会便收回。” “一……” 贾张氏伸出一指,如同主宰命运的皇太后,轻蔑地望着秦淮茹。 “二……” 贾张氏眯起眼,暗想秦淮茹倒有些骨气。 但越硬气,越要挫其锐气,免得日后进门翻天。 可…… 数到三在即,秦淮茹为何仍无动静? —— “秦淮茹,三数将尽,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道不道歉?” 贾张氏声音微颤,疑惑秦淮茹怎不惧被逐出门户。 乡下丫头,怎敢与城里人抗衡?她不想进城了吗? 都怪我,竟在众人面前让她道歉,想必是女孩家脸皮嫩,难以承受。 若早知如此,应在人少时再妥善处理。 周围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贾张氏已陷入尴尬境地。 此刻,她满心懊悔,同时对让她难堪的秦淮茹恨之入骨。 “秦淮茹,贾家嫂子,我来做个和事佬,大家各退一步。” “我说秦淮茹,你就先给贾家嫂子赔个不是,你作为晚辈,总不能让贾东旭的母亲给你道歉吧?” “至于这事谁对谁错,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理清。” “老穆曾跟我提起过你,说你秦淮茹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你也不愿给穆伯伯丢脸吧?” 易中海这老家伙,又开始道德说教。 事到如今,贾张氏显然已不愿接纳秦淮茹为儿媳。 既如此,他帮贾张氏说几句好话也无妨,自是要维护自己这边的人。 “我没做错,为何要道歉?” 秦淮茹终于开口。 话音未落,便被贾张氏厉声打断。 “你问凭什么?就凭你不知羞耻,前脚拒绝相亲,后脚就偷偷上门反悔。” “我家东旭能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好运。” “你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耍我们玩呢?” 秦淮茹气道: “我说了无数遍,我没反悔,就是没看上你家贾东旭。” “你们联合介绍人骗我,说贾东旭只是眼疾,实则是他偷东西时被石灰粉弄瞎了眼,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谁敢跟你们家结亲?” “还几辈子修来的好运,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秦淮茹已被气极。 她本无意揭露贾家劣迹,但此刻人越来越多,若不把话说清楚,恐遭人误解。 日后若嫁与建设哥,恐连他也受人非议。 甚至,万一建设哥也误会了她,悔婚该如何是好? 秦淮茹渴望嫁入城市,但自遇见李建设后,她的心愿转变为只想成为李建设的妻子。 若因贾张氏的诽谤,导致李建设对她产生误解,她宁愿一死。 “你,你这**之人,谁造谣说我家东旭瞎了?” “你敢咒我儿东旭,我定不轻饶你。” 贾张氏气得失去理智。 在众多人面前,秦淮茹揭露了她的秘密,令她颜面扫地,更担忧贾东旭的婚事受影响。 易中海同样脸色阴沉。 他本想借秦淮茹之手让贾张氏打消让贾东旭娶秦淮茹的念头,未料秦淮茹竟知晓贾东旭眼疾之事。 四合院内必有奸细。 究竟是谁透露给她的? 易中海来不及深思,贾张氏已扑向秦淮茹。 眼看就要伤及秦淮茹的面容,却突然腰部受力,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愕然。 一辆自行车停在贾张氏原先站立之处,李建设稳坐其上,双手紧握车把,眉头微蹙。 他问秦淮茹: “发生何事?这恶妇为何欲伤你?” 见到李建设,秦淮茹满腹委屈倾泻而出,泪水夺眶而出。 “建设哥,我是来找你的。 贾张氏他们不信我,非逼我道歉,还说否则不让我进你们院子。” 此言一出,四合院内一片哗然。 秦淮茹来找李建设?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似乎从未谋面,上次秦淮茹来时,李建设恰好在乡下。 尤其是何大清,对当日情形记忆犹新。 那日媒婆带着白丽丽上门,意在给李建设牵线。 当时李建设不在家,白丽丽却被他意外截下。 他根本没机会结识秦淮茹。 “李建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你指使秦淮茹来我们院子**的吗?” 易中海反应迅速,立刻将矛头指向李建设。 李建设毫不退让。 “你**胡说什么,易中海?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还想问你们呢,秦淮茹是来找我的,你们凭什么拦着她不让进?” “这四合院是你易中海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易中海被骂的气势减弱,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们还以为她是来找贾东旭的,哪知道她是来找你的。” 李建设冷笑。 “你以为?我还以为你跟贾张氏有一腿呢,这样就能证明你俩有事了?你们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吗?” 这时,阎埠贵从人群中站出来。 “我来说句公道话,刚才秦淮茹确实说过她不是来找贾东旭的,而且不止一次,是贾张氏和易中海非要认定她是来找贾东旭的,这才拼命拦在门口不让进。” 易中海瞪眼。 “老阎,你别乱说。” 贾张氏坐在地上骂道: “你个阎老西,这里有你什么事,你耳朵好使吗?这么多人都没听见,就你能是吧?” 阎埠贵举起双手,一脸无辜。 “老阎,张翠花,这可不是我阎埠贵挑事,我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的道德不允许我说假话。 刚才秦淮茹确实连续说了好几遍她不是来找贾东旭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别想抵赖。” 阎埠贵现在已经完全站在李建设这边。 即使两人不是一伙的,阎埠贵也不会随便说谎。 正如他所说,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他有自己的原则。 像易中海那样颠倒黑白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秦淮茹,是我的女人。 “李叔,我同样听见了,秦淮茹大姐确实反复强调,她不是来找贾东旭的,至少说了两三次。”傻柱这时站了出来。 他早先就想为秦淮茹辩护,那样美丽的女子被众多男士围攻,实在令人同情。 但碍于何大清在场,傻柱担心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会遭何大清教训。 如今李建设出现,他才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你这小子,多管闲事!”何大清怒目而视,斥责道。 傻柱虽吓得缩了缩脖子,嘴上却不甘示弱:“我只是实话实说,阎叔也听见了。 你们这么多人,怎能欺负一个女子?” “你这小子……”何大清扬起手,欲打傻柱。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冷笑:“大清,你活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你儿子有担当。 秦淮茹说话时,我也听见了。 难道就你何大清没听见?你平时自称四合院战神,原来就只会欺负女人?” 何大清被这番话嘲讽得满脸通红,指着那人骂道:“许有德,我教训儿子,关你何事?我可没说我没听见,我只是让我儿子别乱说话。” “我看你就是想找茬,要不咱俩比画比画,让你瞧瞧我有没有胆量!” 许有德冷笑一声:“你儿子傻,我可不傻,才不跟你动手。”说着,他后退两步,与何大清保持距离。 这一闹,现场气氛反而缓和了些。 易中海稍感宽慰,对李建设说:“李建设,或许秦淮茹真的说过那些话,但当时现场混乱,我们可能没留意。 先不论此事,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认识秦淮茹的?你们的关系,似乎不简单吧?” 第17章 装修 “李建设打了这么多年光棍,能娶个寡妇也算不错了。” “还是我家东旭厉害,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上门求亲的姑娘多了去了,前天那个秦淮茹你们见了没,长得比刚才那寡妇漂亮多了,对我特恭敬,不像刚才那位,傲气得很。” 贾张氏也在人群中冷嘲热讽,旁边的人跟着附和。 虽然他们嘴上说得轻松,但其实心里都挺羡慕的。 像陈雪茹这么好的条件,就算是寡妇,只要她愿意,院里大部分男人都愿意为她鞍前马后。 可惜,他们没那个福气! 傻柱心中暗自打算,梦想着将来能娶个美貌的妻子。 新被子带来一夜好眠,暖意融融。 次日清晨,李建设醒来,窗外已是一片光明。 本月任务超额完成,李建设不再急于采购,因为他即将迎娶秦淮茹。 当前首要之事,是对房屋进行一番整修。 自母亲离世后,家中便无人打理,显得格外陈旧。 这房子虽不至破败,却也处处显露岁月的痕迹。 家具更是匮乏,别说“三转一响”,就连基本的家具“十八条腿”都凑不齐。 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李建设前往街道办事处。 “请问,工程队的赵队长在吗?我想找人帮我整修房子。”李建设询问接待员。 在那个年代,修缮房屋多是邻里间相互帮忙,只有大工程才会请街道办的工程队。 李建设不愿求助于院中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故而直接来找工程队。 接待员年轻的小伙子指了指方向:“赵队长在里面第三个房间,你自己去找他吧。” 李建设道谢后,向内走去。 轻轻敲门,屋内传来回应:“请进。” 推门而入,李建设还未开口,先将两个油纸包递上。 赵队长一脸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年代,送礼之事虽非罕见,但并不常见,尤其是赵队长这样的小头目。 李建设笑道:“赵队长,我是95号院的李建设,最近想好好整修一下房子,知道年底大家都忙,所以想问问能不能安排一下。” 年底是修缮房屋的高峰期,虽非大修,但也比平时忙碌许多。 赵队长心领神会,手不经意间碰到油纸包。 咦?鸡蛋? 再摸另一个,打开一个缝隙,发现是奶糖。 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价值不菲,起码值好几块钱。 “李哥,你太客气了。”赵队长随即起身,为李建设斟水。 李建设也不客气,接过水杯道:“赵队长,我这房子是为结婚准备的,时间紧迫。 若您有空,能否派人随我早些去现场看看,以便尽早准备所需材料,别耽误了婚期。” 赵队长爽快答应:“没问题,我现在正好无事,不如即刻前往?” “那自然最好。”李建设笑答。 二人随即前往李建设的四合院。 抵达后,李建设详细说明了欲整修之处:墙体需重刷,屋顶换新布,地面由砖换水泥,门口处增砌灶台,并遗憾房间仅两间,否则还想加个卫生间。 此外,家中家具亦需更新,包括衣柜、橱柜、餐桌、书桌及八张凳子。 “赵队,您是行家,可有途径购得质优价廉的材料?”李建设试探性地问。 赵队长大笑:“巧了,街道前阵子装修会议室剩了不少好砂石木料,价格远低于市价。 但材料分配我不做主,或许你可找郭主任谈谈。” 李建设心中盘算,直接从门后取出一条大草鱼。 赵队长见状,立刻拍胸脯保证此事包在他身上。 赵队长效率极高,上午看房后,中午材料便已送达。 李建设也因此触发采购系统暴击,木料砂石皆获十倍增量。 尽管这些物品目前或许无用,但可赠予秦淮茹家。 李建设孤苦无依,秦淮茹亦是家中独女,二人日后或常至秦淮茹家共度新春,那里近乎成了他的另一归宿。 早前赠礼于赵队长,成效迅速显现。 本应数日后才有工人调度,未料当日午后即有工匠上门作业。 有的粉刷墙壁,有的打造家具。 傻柱在一旁侍候,为工匠们烹茶倒水。 刘海中今日告假在宅,闻听中院劳作之声,披衣而出。 “李建设,怎么突然想着整修房屋了?” 刘海中望着忙碌的工匠,暗叹软饭之香甜,不但有佳肴供奉,连居所也有人打理。 李建设正更衣,预备往秦淮茹家送材。 闻刘海中之言,未抬首,仅回应: “哥们儿要成亲了,自当先拾掇下屋子。” 刘海中心生嫉妒。 嘴上却逞强: “成亲?跟昨晚来的那寡妇?” “李建设,你还有两下子,这把年纪还能吃上软饭。” 李建设知其故意挑衅。 轻笑答道: “我也挺佩服你,贰大妈那体态你也敢亲近。” “况且一生就是仨,你可真不挑啊。” 贰大妈本就年长,加之彼时妇女衰老迅速,三十五岁已似四五十岁,身形亦显老。 幼子刘光福方两岁,贰大妈抱他,犹如祖母抱孙。 刘海中被驳斥,面色涨紫。 然皆为事实,他瞪视李建设良久,终是气鼓鼓地败退。 李建设更衣毕,锁门而出,朝公交车站行去。 车停秦家庄村口。 李建设下车,环顾四周无人,开启随身空间,将大堆木料砖石卸下。 随即直趋秦淮茹家。 砰砰砰! “何人?” “我,李建设,秦叔,我又来了。” 秦大山见是李建设,笑容顿时满面。 “建设,快请进。” “今日突然造访,莫非昨日有遗漏之事?” 秦大山猜测李建设或许是为昨日相亲之事而来,或许有些细节未尽述。 只要不是悔婚,其余皆是小事。 “不是,我与淮茹的婚事已定,只要您和阿姨无异议,我这边自是没问题。 此番前来,是给咱家送装修材料的。 先前不是说要先拾掇房子嘛,我便备了些材料,想着咱家房子也有些年头了,便多备了些,搭了顺风车一并运了过来。” “司机时间紧,车未进村,把东西卸在了村口。” “东西不少,要不找些人手,一同去搬?” 李建设身为采购员,不便向车队借车,况且也未必能借到。 “建设,你这……真叫人过意不去。” “又让你费心了。” 秦大山嘴上客气,脸上却满是笑意。 李建设这女婿,既有钱又大方,连自家装修都想到了,女儿嫁过去,定能享福。 “叔,咱都快成一家人了,何必客气。” “等我和淮茹领了证,你家便是我家,给自家装修,何来费心之说?” 李建设说的是真心话。 他无父无母,婚后定会对秦淮茹的父母更加尽心。 “你说得在理,明日就让淮茹进城,你俩先把证领了,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材料既已送到,我便不客气了,你和淮茹先去村口守着,别让人把东西偷了,我这就去找人搬。” “淮茹,快出来,你建设哥来了。” 秦大山朝院子里喊道。 秦淮茹正在做饭,一听建设二字,立刻放下擀面杖跑了出去。 “建设哥,你怎么来了?” 一见李建设,秦淮茹心中便小鹿乱撞。 李建设尚未开口,秦大山已代为答复: “建设哥是来送咱家装修材料的,此刻正搁村口候着,你俩先去看着,别让东西给人顺手牵羊了,我随后带人来搬。” “好。” 秦淮茹应声,与李建设并肩朝村口行去。 走了一段路,李建设悄然牵起她的手。 秦淮茹略显紧张,却未挣脱。 搬运砂石木料直至近午,李建设在秦家用罢午餐,品了两杯茶,才搭乘公交返回城中。 此时天色尚早,李建设回到四合院,检视施工进度,见赵队长督工有力,工人们进度颇快。 “李叔,今晚想吃点啥?” 傻柱整日闲散于院中,工人劳作时,他便负责茶水供应,虽非李建设亲子,却胜似亲子。 距晚饭尚有两个时辰,傻柱已着手准备晚餐。 “今晚啊,吃大枣馒头和海鲜。” 李建设笑言。 “大枣馒头?现做怕是来不及了,且海鲜烹饪也有讲究,我不甚精通。” 傻柱一脸严肃。 做馒头需发面,非得提前数小时准备不可。 此刻距晚饭仅剩两时辰,确是来不及了。 “哈哈,傻柱子,我说的是外出就餐。” “家中装修正乱,哪还有心思吃饭。” 傻柱的憨态,让李建设忍俊不禁。 其实,在这个年代,大枣馒头就是大枣馒头,海鲜也仅指海产,与女子无关。 两个时辰后,院中住户陆续下班归来,工人们也收工欲返。 李建设锁好门,径直往陈雪茹家走去。 骑行仅需十分钟的路程,步行则需超过半小时。 抵达陈雪茹家时,她已站在门口等候。 “怎么现在才到,借钱还这么大的架子?”陈雪茹带着几分娇嗔说道。 嘴上抱怨,手却主动牵起李建设,将他拉入院中,随即关上门闩。 “家里正装修,工人刚走,我就赶过来了。”李建设直言不讳。 结婚大事,难以隐瞒,且他本就无意对陈雪茹隐瞒。 “装修房子,是为了结婚吗?”陈雪茹笑盈盈地问。 本以为李建设会否认,不料他却点头: “嗯,大概就在这个月,最晚月底。” “你就装吧。”陈雪茹挽住李建设的胳膊,撒娇道,“房子装修,你岂不是没地方住了?要不这几天先住我这儿?孩子不在家,我一个人住也挺害怕的。” 李建设笑道: “也好,但你总爱闹腾到大半夜,我怕睡眠不足。” 陈雪茹掩嘴而笑,另一只手轻戳他的肚皮。 “我就闹你怎么了?你这榆木脑袋,难怪单身这么久。” 两人步入正屋,关上门,屋内随即响起悦耳的旋律。 易中海下班回到四合院,见到李建设家门口游廊上堆放的砂石和木料,不禁心生怒气。 他曾是这个院里生活最滋润的人,月薪七十多元,夫妻均为城市户口,钱票无忧。 然而,短短数日,他就被李建设比了下去。 李建设不仅餐餐有肉,现在还忙着装修房子,据说是为了结婚,新娘很可能是昨天傍晚来的那位寡妇。 李建设,三十有余仍孑然一身,竟能得此佳偶——富且有貌,体态亦佳,真乃寡妇中之上品,实乃令人费解。 “老易,你可算归家,速来此处。” 正自郁闷间,易中海闻贾家之门扉轻启,贾张氏立于门侧,向其招手。 待易中海近身,贾张氏压低声音问询: “老易,两日已过,那村姑怎尚无回音?东旭心急如焚欲成婚,若她再无确切答复,可别怪吾等不候。” 贾张氏素来优越感满满。 秦淮茹家迟迟未复,她非但未虑及或许被拒,反倒似在给予对方转机。 “唉!莫要再提,我今日已询老穆,秦淮茹家对东旭无意。” 易中海一声长叹,心中愁绪更添。 贾张氏闻言惊呼: “何出此言?她竟敢看不上我们东旭?” “她不过一村妇,有何资格嫌弃东旭?” “即便她貌美,终不过农村妇人,东旭岂会逊于她?” “她看不上东旭,我们还看不上她呢!” 贾张氏怒不可遏,其子在她心中,无人能及。 秦淮茹能入贾家门,乃前世修来之福。 胆敢拒绝其子,实乃有眼无珠。 “罢了,此刻抱怨无益。” “秦淮茹之事已然无望,但东旭之婚必须成,否则请假过久,恐丢工作。” “我今日四处奔波,终为东旭觅得合适之选,虽貌不扬,但其兄乃街道办副主任,日后或可继任郭主任之位。” “我思忖着,东旭视力不佳,伴侣美丑于他无碍。” “不如让东旭与马二花一试,若能结缘,你家亦可称官宦之家。” 易中海耐心劝导。 秦淮茹之拒,出乎易中海意料,所幸他人脉广泛,迅速另寻相亲之人。 而且女方是街道办副主任之妹。 若贾东旭能与之结缘,对易中海的大爷竞选无疑有益。 这也算祸兮福所倚了。 只是那女子相貌**,身形略显丰腴,但贾东旭高度近视,对此浑然不觉。 从这一角度看,易中海还得感激李建设让贾东旭视力受损。 第16章 逐客令 这是我闺女秦淮茹,大姑娘害羞,但请放心,她自小能干,家务活样样精通,绝非古时那些只知道拿扇子遮面的大家闺秀。” 秦大山不失幽默。 李建设也被他逗笑了。 “建设哥,你好。”秦淮茹轻声细语,脸颊微红。 近看之下,李建设愈发英俊,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魄力,仿佛能洞察人心。 秦淮茹的美丽超乎想象,令李建设的目光难以移开。 青春年华的她,容貌与身姿皆出众,气质清纯脱俗。 若非衣着朴素,换上华服,定如仙子降临。 “你也好。”李建设微笑着回应,心中暗自庆幸及时行动。 秦淮茹若真与贾东旭结缘,他必将抱憾终身。 “建设,大山,先洗把脸,饭已备好,边吃边谈。”秦妈热情相邀,对李建设满心欢喜,自见面以来笑容未减。 李建设略显歉意:“本想早些到来,奈何申请货车耗时过长。 本想请淮茹及叔叔阿姨外出用餐,只好改期了。” 秦大山爽朗笑道:“建设,不必客气。 我们家择婿重人品,不拘小节。” 秦妈附和:“大山所言极是,日子如何自己心知肚明,无需在意他人眼光。 去饭馆开销不菲,省下钱来更有用处。” 秦淮茹一家淳朴善良,令李建设更加确信选择无误。 饭后,一家人围坐共餐。 尽管秦淮茹的父亲身为生产队长,家中亦不常享白面之食。 今日为款待李建设,特地蒸制白面馒头,烹制葱花鸡蛋,拌制糖渍番茄。 馒头与菜肴皆出自秦淮茹母女之手,虽不及傻柱手艺,却远超常人。 秦淮茹细心周到,李建设水杯稍空,她即刻为其添满。 搬凳子时,李建设细心地用抹布擦拭,这是他平日养成的好习惯,难以临时做作。 现今时代,许多人婚前仅匆匆见过几面,一顿饭工夫,彼此便已了解大半。 谈及婚嫁,秦淮茹一家神色转为凝重。 秦大山认真地说:“建设,若你觉得淮茹合适,咱们不妨选个日子。 眼看冬天将至,乡下不比城里,早些结婚,也好让淮茹过个暖和的冬天。” 李建设点头应允:“叔,我觉得可以。” “我本来无所谓,明天成婚也行。 但人生仅有一次婚礼,淮茹跟了我,虽不能给她最好的,但至少别人有的,我们也得有。” “之前未曾料到会突然成婚,家中尚未布置。” “能否给我些时间,我回去便找施工队整理家务,添置些家具,定要风风光光地把淮茹娶进门。” “若加快进度,十天半个月应能办妥。” “叔,婶儿,你们觉得如何?” 秦大山与李晓燕对视一眼,皆觉李建设颇为真诚。 女儿出嫁乃大事,风光大嫁自是好过草草了事。 李晓燕点头赞同:“我看行。” 秦大山也随之应允:“那好,就按建设说的办。” 秦淮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今日上午前,她还忐忑不安,生怕李建设是个老态龙钟之人。 不料转瞬之间,她从担忧转为欣喜。 李建设是城里人,拥有两间房,身为采购员,薪资高于贾东旭,还能帮忙售卖农产品,长相亦帅气。 除了年纪稍大,但这并不成问题,年龄大些更懂得疼爱人。 相较昨天的贾东旭,李建设不知胜出多少倍。 临别之际,李建设留下一百块钱作为彩礼,这是双方早已商定的。 别人家结婚,彩礼通常不过五块十块,能给二十块已算大方,难怪有人称女儿为赔钱货,彩礼甚至不如陪嫁值钱。 李建设这一百块钱,在村里已属不菲,即便在北城,也相当有分量。 秦家人对这个准女婿愈发满意,一直将他送至村口,目送他上车,直到公交车远去才返回家中。 回到城里,李建设直奔轧钢厂。 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热烈的讨论声。 “李建设最近是不是撞上大运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干?” “上个月月底他还带回三只鸡和两条大草鱼,这个月第一天就弄来好几千斤细粮。” “今天更夸张,一下子搞回四头大肥猪,我一年都弄不来这么多好东西。” “你们说,李建设是不是谈恋爱了?女方是哪个大队长的闺女?不然他哪来的这么多鸡鸭鱼肉?”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李建设最近爱干净了,人也帅气了不少,看起来年轻了十多岁。” “还真是,我也这么觉得,他最近看起来确实不一样了。” 此时,李建设已走到门口,听到屋内的议论,进退两难。 这些小家伙,真是能瞎猜,竟然猜到他要娶生产队长的女儿。 虽然事实略有出入,但也反映出大家想象力丰富。 “哎?李建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后突然传来孙股长的声音。 “股长,您回来了。”李建设笑着迎上去,拉着孙股长的手问道:“那四头猪收到了吧?厂长那边反应如何?” 孙股长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给咱们股长脸,我刚才带着杨副厂长去看那四头猪,连他都惊呆了。”说着,递给李建设一张自行车票,“这是答应你的。” 虽未至年终,采购竞赛亦未落幕,但因你表现卓越,杨副厂长破例提前将自行车票授予我们。 “往后,你也算踏入了有车人的行列。” 李建设归心似箭直奔轧钢厂,意在与孙股长商榷,盼能早日获取自行车票。 他即将迎娶秦淮茹,若有一辆自行车,婚礼定能增色不少。 “多谢孙股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建设欣然接过自行车票,有了它,自行车便指日可待。 至于资金,他的空间里囤有四十大肥猪,随意出售两头,换取一辆自行车绰绰有余。 身为采购,销货自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今日仅带回四头,若再即刻出手两头,似乎略显不妥。 所幸有陈雪茹在旁。 她财力雄厚,向她暂借两百元,不仅购车的费用有了着落,连装修房屋的钱也足够了。 —— 李建设原计划择日拜访陈雪茹,欲向其借两百元应急。 未料当日傍晚,陈雪茹竟主动造访。 “95号四合院,应是此处无误。” 此乃陈雪茹初访李建设所居之院,依门牌号方寻得此地。 甫一进门,便被阎埠贵拦下。 “嘿,你是何人?非本街居民吧?” 陈雪茹美貌绝伦,浑身散发贵妇气质,令人一见难忘。 阎埠贵虽非万事通,但若街上有此等贵妇,他断不可能不知。 “请问,李建设是否居住于此院?” 阎埠贵一愣。 找李建设的? 李建设多年单身,此为其首次有女子登门。 哦,不对,前日王婶还带了个女子来为李建设相亲。 莫非李建设终于开窍,欲娶妻成家? 只是眼前这位绝色佳人,委实太过出色了些。 李建设若能成功赢得她,未来定将享福无穷。 “没错,李建设是我们院的,住在中院,你找他有何事?”阎埠贵从马车上站起询问。 陈雪茹回应:“李建设在我这儿订了几床被褥和一些衣物,我今天特地给他送货来。”说着,她还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面绑着一个大包裹。 “原来是送货的,那你自己进去吧。 李建设家在中院,过了拱门左转,最里面的两间就是。”阎埠贵听后兴趣索然,指路后便重新坐下。 陈雪茹道谢后,推着自行车向中院行去。 此时,李建设刚到家,傻柱便来了。 “李叔,今晚想吃什么?我来做。”傻柱问。 李建设笑道:“你帮我做饭我没意见,就怕你爸不同意,回来让你睡地板。” 傻柱咧嘴一笑:“今天没事,我爸不回来了。” “不回来?什么意思?”李建设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在王媒婆那里的安排,难道何大清这么快就被说动了? 傻柱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他说今晚不回来,让我吃完饭早点睡,不用等他。” 李建设明白了,何大清确实被说动了,但不知是被白寡妇还是王媒婆介绍的人吸引。 不过,只要他心动就好。 “今晚就吃水煮鱼吧,上次从老阎那儿拿的鱼还没动呢。 再蒸几个鸡蛋,给雨水补补。” “看你妹妹,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要是我女儿,我可心疼坏了。” 说着,李建设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条草鱼,又递给傻柱几个鸡蛋。 这两天,雨水每天放学都主动来帮李建设收拾家,衣物鞋袜都洗得干干净净。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瘦弱的身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真是让人心疼。 李建设心中涌起一丝怜悯,决定送些鸡蛋给她,算是她应得的补偿。 “行,那你先歇会儿,饭马上就好。”傻柱拎着鱼和鸡蛋,在游廊上忙碌起来。 这时,陈雪茹步入院中。 她瞧见傻柱蹲在李建设家门口忙活,满心疑惑地询问: “请问,这里是李建设家吗?” 李建设不是说单身吗?这年轻人究竟是谁?是他的弟弟,还是邻家的孩子? 傻柱抬头,望见陈雪茹那张美艳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听到她提及李建设,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回应: “哦,你好,你找李叔?他在屋里休息呢。” 此时,李建设从窗户望见门外的陈雪茹,起身走到门口问:“你怎么来了?” 陈雪茹拍了拍后座上的被褥,笑道:“我给你送被褥来了,这一路可累死我了,快来帮我一起搬进去。” 虽说被子不重,但数量不少。 李建设原本只要了一套床品,陈雪茹却私自多加了一套,还额外为他缝制了几件衣服。 毕竟,他是自己的男人,为他花钱,陈雪茹心甘情愿。 李建设上前,双手抱起被褥,向屋里走去。 陈雪茹环顾四周,也跟着进了屋。 虽为女子,进单身男子家稍显不妥,但天色尚早,也不会引起太大误会。 更何况,陈雪茹根本不在意误会,甚至觉得有些误会也挺好。 “你们院子挺大的,住了不少人,平时一定很热闹吧?” 在李建设家中,陈雪茹毫不客气,径直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凳子上。 李建设将被褥放在里间的炕上,走出来说:“热闹是热闹,就是人多了,什么样的都有。” 陈雪茹闻言一笑:“你是说这里的人难相处吧?那你不如搬到我那里去,虽然离你上班远了点,但你可以骑我的自行车,或者我再想法子给你买辆新的。” 李建设正考虑提出借钱买自行车的事宜,恰逢陈雪茹提及,他便顺势开口: “我岂是靠女人养的,怎会要你的自行车。 不过,今日厂里赠我一张自行车票,你若手头宽裕,能否暂借两百于我?” “年前,我必连本带息归还。” 陈雪茹见他一脸认真,不禁掩嘴而笑。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还提什么利息。” “两百元是吧,我此刻未带足够,明日晚上你来我家,我备好钱等你。” 哎,这陈雪茹,倒是学会了趁机而动了。 看来不使点手段,这钱还真不好借。 “那……好吧。” “院中之人即将下班归来,你先回吧?” 李建设下了逐客令。 尽管与陈雪茹已有情愫,但无须弄得满城风雨。 毕竟,他无意娶她。 留宿于此,对她,对他,皆非好事。 “瞧你紧张的。” “放心,我不会留下,你们院太吵,人多我不习惯。” “走了,明日再见。” 陈雪茹摆手,扭动腰肢离去。 她虽性格开朗,远超同时代女性,但也不敢轻易在异性家中过夜。 特别是李建设所住之处,一院二十多户人家。 此事若传扬出去,虽无妨,但名声不好。 岂料,刚跨出门槛,陈雪茹便愣住了。 门口院子里,几乎站满了男女老少,足足四五十人,皆瞪大眼睛打量着她。 有人甚至捧着饭碗,边吃边看热闹。 陈雪茹当即翻了个白眼,这是何的?没见过女人吗?不过是来送被褥,何须如此围观? “让一让,让一让。” 陈雪茹虽不羞涩,但也不喜被众人围观。 推着自行车,向外走去。 直至人影消失,院中之人方开始议论纷纷。 “哎呀,李建设这可真行啊,平时不声不响,这一出手就惊人。” “打了三十多年光棍,头一回相亲,居然找了个这么美的姑娘。” “你弄错了吧,人家说是来送被褥的,李建设在店里定制的新被褥。” “得了吧,做被褥谁不是自己去取,还用得着她亲自送上门?还送到屋里头,就差直接放床上了。” “没错,刚才那姑娘还在李建设屋里呆了好一会儿,两人看起来挺开心的,不像是单纯的买卖关系。” “李建设,这人藏得深啊。”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都挺眼红李建设的。 当然,也有人嫉妒。 陈雪茹那么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李建设要娶了她,以后还不是享福? 难怪他最近天天大鱼大肉,原来是傍上了富婆。 “咳咳,我说啊,你们也别太眼红,这姑娘我认识,是大栅栏那边绸缎店的老板,好像叫什么茹,是个寡妇。” “就凭李建设的条件,正常姑娘能看上他?” 刘海中突然插话。 他之前曾在陈雪茹店里做过衣服,是同事推荐的,说老板娘特别美。 刘海中为了看美女,特意跑老远去做衣服,价格还比别人贵了好些。 “原来是寡妇啊,那就说得通了。” 第15章 受气 不久,十分钟过去。 根据陈雪茹的指引,李建设来到了她的住处。 不同于四合院的布局,陈雪茹的家是一栋普通民房,分为前后两院,她家位于前院。 记忆中,后院似乎住着一名特务。 这里的人口密度远低于四合院,特务选择此地居住也不难理解,李建设一路骑行至此,几乎没被注意。 “自己能走进去吗?” 李建设将陈雪茹从自行车后座抱下。 陈雪茹轻轻摇头,从口袋中取出钥匙。 “腿还是很疼,你抱我进去吧,这是我家钥匙,你先开门。” 李建设接过钥匙,开门进屋。 随后转身抱起陈雪茹,步入屋内。 陈雪茹家境殷实,住处宽敞,家具齐全且品质上乘。 将陈雪茹安全送到家后,李建设准备离开。 然而,陈雪茹突然开口: “李大哥,那边柜子里有医药箱,能帮我上点药吗?” 李建设与陈雪茹对峙,目光中带着疑惑。 “这样不太合适吧?”李建设道。 “你穿着裤子,上药会不方便。”她回应。 “但我是男人,你是……”李建设欲言又止,意思已明。 未料,这正是陈雪茹所期望的反应。 她脸颊泛红,轻声道:“李大哥,你何必如此犹豫?我的腿伤流血不止,若不上药,恐怕会恶化。 我作为女子都不顾羞耻,你一个大男人又何必害羞?” 陈雪茹言辞恳切,李建设即便起初不明其意,此刻也已洞悉她的心思。 他非伪善之人,面对陈雪茹的主动,自不会退缩。 至于可能引发的后续麻烦,他心中已有计较。 “那我先去关门。”李建设正色道。 …… 另一边,秦淮茹与母亲归家,恰逢李建设与陈雪茹情感升温之际。 秦大山迎上前,急切询问:“如何?贾东旭和他家能成事吗?” 秦淮茹勉强一笑,试图安抚父亲:“还好。” 秦妈则直言不讳,面带忧虑:“贾东旭人不错,相貌堂堂,工作也挺好,就是他母亲有点难缠,一进门就给我们母女下马威。 不过,我路上想了想,人家是城里人,有优越感也正常。 毕竟咱们闺女嫁过去,得靠他们家的粮食配额,等于从他们嘴里分饭吃。” 秦妈所言非虚,但心中仍感不快。 这样的婚姻,无异于寄人篱下。 她和秦大山只有秦淮茹这一个女儿,怎愿她进城受气? “如此说来,你们对这户人家并不十分满意?”秦大山总结道。 秦大山的眼神闪烁起光芒。 “倒也不是不满意,只是心里有点忐忑。” “贾东旭的母亲性情暴躁,他养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咱们的女儿嫁过去,得日日侍奉他们母子,万一婆婆真的脾气不好,女儿将来得受多少气啊。” 秦妈尚不知贾东旭已无法工作。 还以为秦淮茹嫁过去,只需履行媳妇的职责,料理家务即可。 若是如此,侍奉婆婆自是理所当然。 但她若知道秦淮茹嫁过去还需工作,只能利用下班时间照顾夫婿和婆婆,日后有了孩子还得亲自哺育,秦妈是断不会让她嫁给贾东旭的。 所幸秦妈虽不知情,秦爸却了解贾家的底细。 秦大山眉头紧锁,问道: “不对劲吧?我听说那贾东旭因偷窃被人用石灰伤了眼,即便没瞎也差不多了,他这么急着娶咱们女儿,是想让咱们女儿去顶他的职。” “倘若如此,难道赚钱养家都要咱们女儿一人承担,他们母子只在家坐享其成?” 经他这么一说,秦淮茹和秦妈也恍然大悟。 “是啊,那贾东旭的眼睛确实有毛病,当时媒婆只说是发炎,若真快瞎了,不就成了残废?” “大山,你是听谁说的,这话可信吗?” 秦妈不悦地问。 瞎眼与发炎有天壤之别,媒婆竟连这等大事都隐瞒。 秦大山详细叙述了李建设今日来采购的情形,秦淮茹和秦妈越听越心惊。 这贾东旭岂止是残废,还是个惯偷。 幸好自家男人从别处得知了**。 否则真嫁过去,日后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李采购今天在咱们队订了四头猪,说明天还会来。 他说自己今年三十六岁,但我看他模样不过三十岁上下,谈吐办事皆令人舒心。 我觉得淮茹若嫁给他,至少不会受气。” 秦大山终于提到了李建设。 秦妈面露迟疑: “三十六岁仍未步入婚姻,此人是否有所隐情?” 秦淮茹同样疑惑李建设存在问题。 否则,何以至此年纪仍未成家? “谁知道呢,他说是战乱年月给耽搁了。 总之,明日先见面,成不成再说。” 秦大山心中亦存疑虑。 但即便李建设真有隐疾,也好过贾东旭。 一夜转瞬即逝。 次日清晨,李建设精神焕发地从陈雪茹家的床上起身。 陈雪茹坐在外室梳妆台前,正细心描眉,见李建设醒来,隔窗唤道: “你醒了,我不知你口味,买了包子、油条和小面饼,饿了就趁热吃,凉了就失味了。” 今日之陈雪茹,较之昨日更添几分娇艳,似久旱逢霖。 李建设隔窗望去,一时竟被其容颜所惊。 “现在几点?” 李建设边问边穿衣。 “还早,约莫八点半。” 陈雪茹瞅了眼手腕上的名表,价值不菲,足足五百余元,足可换得四合院一间屋。 “太晚了,来不及用餐了,我今日需下乡收货,你自用吧。” 李建设与秦大山昨日已有约定,今日上午必往。 他尚未去轧钢厂借车,若迟恐不得,便只能乘公交。 此时,陈雪茹妆容已毕,款步走来,毫不顾忌的双臂环上李建设腰间。 “娶我可好?日后便无需如此奔波。” “我来养家,那工作你愿意做便做,不愿便在家帮我。” “怎样?” 她声音柔和,神情认真。 李建设却道: “别傻了,我昨晚不是说过,我有未婚妻了。” 陈雪茹不信,噗嗤一笑。 “你这胆小鬼,这样都不敢承认,之前不是说没对象吗?怎么突然就有未婚妻了?” 李建设回应: “对,昨天才开始的。 她是村里的,我去收货时遇见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聘礼都谈妥了,婚事也提上日程了。” 他说的都是真话,只是秦淮茹那边还没点头。 但陈雪茹不信。 “行,信你有对象了。 那你今晚还来吗?我做了好吃的等你。” 陈雪茹以为李建设害羞,还没准备好结婚。 便没强求,换了话题。 李建设知道陈雪茹误会了,但无所谓,该说的都说了,昨晚睡前也已正式告知。 陈雪茹不信,他就不管了。 “看情况吧。” 说完,李建设披上衣服走了。 陈雪茹望着他“逃窜”的背影,笑得十分灿烂。 “胆小鬼,还把我当洪水猛兽呢?” “今天被褥衣服应该做好了,你不来找我,我就去你家。” “我知道你住哪儿。” 陈雪茹得意地说。 久旱逢甘霖确实美好,但她还想要更多。 到了轧钢厂,李建设直奔采购股。 刚到采购二股办公室前,两名同事就主动搭话。 “老李,最近来得勤啊,是不是又收到好东西了?” “你这个月任务都超额了,再有好货得带上兄弟们啊。” 李建设笑道: “四头大肥猪,算不算好东西?” “这个月我可要为我们股争光,不敢懈怠。” 关于自行车票的事,虽没明说,但大家都有所耳闻。 只是都以为奖励是给股长的,所以不太积极。 只有李建设,得到了孙股长的私下承诺。 “四头大肥猪?你吹牛吧?” 若能真带回四头猪,我以后尊称你大哥。” 两位同事面露怀疑。 四头猪? 这简直难以置信。 “好,今天就让你们瞧瞧,到时候别不认账。” 李建设言罢,步入办公室。 孙股长正坐在屋内,刚才的话语他也听见了,但他同外面两名采购员一样,对李建设能带回四头大肥猪持怀疑态度。 “李建设,这次又有什么成果?” “瞧你两手空空,不会真弄回一头猪吧?” 四头猪数目太大,许多大村庄都难以饲养。 但若是仅一头猪,倒是有可能。 “孙股长,我在咱们股这么久,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我哪次说过大话?” “四头大肥猪,已经和对方约好了。” “我今天来,一是申请采购金,总共三百零二块。” “二是想请您帮忙,去车队借辆车。” “不然这四头猪,总不能让我徒步赶回来吧?” 闻此,孙股长略显惊讶。 “你真弄到四头猪了?” 李建设点头: “是啊,我说了这么多次,您怎么就不信呢。” 孙股长愣了片刻,突然从办公桌后站起。 “好你个李建设,真是闷声干大事,若真能把这四头猪带回来,今年的先进部门非咱们莫属。” “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开票。” 孙股长深知李建设的品行。 第一次说可能是玩笑。 但第二次,他定是认真的。 四头大肥猪,这是一笔多大的采购啊! 杨副厂长费了多大力气,求了肉联厂主任多次,才得到五头过年猪。 李建设悄无声息就搞定四头,这能力太强了。 票开好后,李建设持票前往财务领钱。 孙股长则前往车队借车。 大约十一点,李建设再次敲响秦淮茹家的门环,不久秦大山便从院内奔出。 “李采购,居然是你,我还以为这么晚了你会不来呢。”秦大山等了一上午,心里直犯嘀咕。 正屋内思绪纷飞,门外忽传拍门之声。 “秦叔,还是叫我小李或建设吧,李采购听起来太生疏了。”李建设笑道,毕竟他即将成为秦家的女婿。 “对了,秦叔,我开车来了,咱们先把猪的事情处理好。”李建设提议。 “这是昨天说好的三百零二块钱,重量就按昨天的,不用再称了。” 四头猪,总价三百块,听起来不多,但已是公道价。 黑毛猪通常不过两百五六十斤,整猪收购价约三毛三到三毛六,肥猪略贵几分。 秦家庄这四头猪,均在两百三四十斤左右,三百块收购实属合理。 秦大山点钱确认无误,这三百零二块是四队全体所得,每家能分到十几块,相当于半年的收入。 “钱正好,你先开车挡板,我去搬木板赶猪上车。”秦大山喜滋滋地揣起钱,转身去搬木板,李建设也上前协助。 此时,秦淮茹和她母亲正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 见到李建设英俊的面容和高大的身材,母女俩心中已默默认可。 “妈,你觉得他怎么样?”秦淮茹轻声问道。 十八岁的女孩,正值颜控之时,尽管在这个以温饱为先的年代,但条件相当的情况下,长相帅气的自然更受欢迎。 李建设的外形与气质,无疑超越了许多人。 “小伙子挺好。”秦妈给予了肯定的评价。 昨日秦大山提及李建设三十六岁,秦妈还担心他是个小老头,现在看来,全然不必。 未曾料到对方非但不显老态,反而英俊非凡。 这样的男士若能青睐小女,实乃全家前世修来的福祉。 李建设与秦大山合力,忙碌了十多分钟,终将四头猪悉数赶上车。 拍去手上尘土,李建设对司机嘱咐: “高师傅,您独自返程吧,抵达轧钢厂后直接将猪送至我们二股,那边有人会卸车。 “我这边尚有些私事,稍晚会自行返回。” 今日对李建设而言,收猪仅为副业,相亲方为正事。 “好,那我先行一步。” 司机小高应声,随即开车离去。 伴随着引擎轰鸣,解放车渐行渐远。 秦大山拭去汗水,对李建设说: “李采购,啊不,建设,先进屋洗洗吧,我老婆和闺女在窗台上盯了半天,估摸着是看中你了。” 秦大山颇为机敏,这也是他能担任生产队长的原因。 妻女趴在窗台,目不转睛,这不明摆着看上了嘛。 若没兴趣,她们早就不关注了。 “好,秦叔,一起吧。” 李建设笑逐颜开,与秦大山步入院中。 秦妈见客人进门,连忙出门迎接。 秦淮茹紧张地跟在她母亲身后。 “燕子,这就是我昨天提到的李建设,怎么样,风度翩翩吧?” 秦大山走在前头引荐。 燕子即他妻子,也是秦淮茹的母亲。 “好,好,太好了。” 李晓燕笑得合不拢嘴,平日巧舌如簧的她,此刻只会重复一个好字。 “淮茹,过来跟建设打个招呼。” 第14章 谈婚论嫁 李建设对贾东旭及其家族贬斥有加,所言皆为事实。 秦大山闻言,眉头紧锁:“若东旭真如此,淮茹嫁他实为不妥。” “秦叔,若信我,请勿让女儿踏入贾家之门。” “我真怀疑,给你女儿介绍对象的那人究竟是你什么人?怎敢将她推进这种深渊?” “你是否得罪过他?” 李建设继续煽风**。 那位介绍人确实不靠谱。 连男方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随便牵线搭桥。 这不是在害人吗? “唉!也怪我自己,总想着城里好,一心想让淮茹嫁到城里。 可咱们毕竟是农村的,介绍人可能也看不起咱们,所以才随便找了个不靠谱的相亲对象,这我理解。” 秦大山无奈叹息。 农村人想进城,相亲条件自然得放宽些。 而且不是一般的放宽,得把姿态放得极低。 否则以秦淮茹的姿色,公社里那么多年轻小伙都抢着要,何必求人介绍。 李建设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说, “秦叔,其实……我也没对象。” “早些年为了躲避战乱给耽误了,后来工作了,年纪也大了,想找对象就不容易了。” “今天咱俩聊得挺投机,要不你考察考察我,让我当你女婿如何?” 秦大山闻言一愣。 “你?” “这……李采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眼前这小子,相貌堂堂,工作更是让人羡慕的采购员,轧钢厂的正式员工,肯定是城里人。 他会看上农村姑娘? 李建设知道他难以置信。 突然弯腰从采购用的菜筐里拿出一样东西,其实是从随身空间取出的,再拿出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包饼干和一大把糖。 “叔,这是我刚才路上买的,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 “只要你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彩礼我给一百块,以后逢年过节糖和肉肯定不少。” 看着李建设手中的糖和饼干,秦大山愣住了。 连女儿的面都没见,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有这样相亲的吗? 秦大山还是不敢相信,但他更不敢拒绝。 李建设的条件极为优越,错失良机恐难再寻。 “李采购,您太客气了。” “只是此事,我此刻难以应允。” “秦淮茹与她母亲正在城中相亲,倘若那边有了结果,我再答应您,不就成了双重许诺了吗?” “要不您稍候几日,待她们归来,我与她们详谈?” 秦大山谨慎言道,生怕李建设误会他不领情。 出乎意料,李建设非但不恼,反而爽快答应。 “无妨,这是应当的。” “那我们先谈谈收货事宜,明日我带车来取货时,再给我答复也可。” “届时也让我见见你女儿,至今我还未知她容貌。” 李建设笑着说,心中暗自忐忑秦淮茹是否如剧中那般美丽。 不过,他见过的人与剧中形象相差无几。 秦淮茹作为剧中的颜值代表,即便年近三十,仍令人心动。 而今她正值芳华,十八岁的秦淮茹该是何等风姿,李建设满心期待。 正当李建设与秦大山相谈甚欢之际,秦淮茹与母亲在媒人的引领下,抵达四合院。 贾家,为相亲之事,贾东旭亦被接回。 他眼部敷药,缠着绷带,模样颇似异次元角色。 媒婆巧舌如簧,只夸优点,不言瑕疵。 为促姻缘,偶尔谎言也成了常态。 秦淮茹初尝相亲滋味,略显羞涩胆怯,秦母亦然。 城乡差异让这位乡下母亲进城后顿失自信。 “挺好,挺好。” “真的很不错。” 秦妈轻声应和。 贾张氏见她们的神态,心中愈发得意。 乡巴佬,没世面,就算我儿子眼盲,也是你们高攀。 贾张氏心生傲慢,仰头对秦淮茹及其母亲道: “你是秦淮茹吧,长得还算标致。 若非老易的亲戚极力夸赞你的美貌,我家东旭绝不会与你相亲。” “但既然来了,就得好好表现,一旦进了贾家门,你便也算半个城里人了。” 贾张氏的话令媒婆微蹙眉头,心想:你难道不清楚你儿子的状况吗? 一个盲人,工作都快不保了,还在这里秀优越? 秦淮茹闻此,脸色略显苍白。 但她误以为贾东旭只是眼部发炎,想进城是不想辜负父母期望。 然而眼前的贾张氏,显然不易相处,若真嫁人,日子恐怕不好过。 秦妈不乐意了,低声反驳: “贾家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今天是来相亲的,不是来参加选妃的。” 她在村里好歹也是生产队长的媳妇。 虽觉进城矮人一等,但绝不意味着可以任人欺凌。 “哟!还不高兴了?” “秦家妹妹,我家的条件摆在眼前,城市户口,轧钢厂工作,哪个不是硬通货?想嫁给我家东旭的姑娘多了去了,都想抢着进门。” “若非看你闺女长得漂亮,又勤劳能干,我才不愿给你们这个机会。” “不然你闺女嫁进来,还得分我家的口粮,光吃不干,我家的生活水平得降多少?” 贾张氏言辞尖酸,她本就瞧不起农村人。 在她看来,媳妇进门就得守规矩,不懂事就该受罚。 现在都敢顶嘴,日后还了得? “贾家嫂子,言语何必如此,秦淮茹家境其实也挺不错的。”媒婆想为秦淮茹美言几句。 话未说完,贾张氏便插话道:“一个乡下人,家境再好又能好到哪儿去?若遇上天灾,乡下人怕是要饿死大半。” “咱们城里可是安稳无忧,工人更有铁打的饭碗,这能相提并论吗?” 贾张氏虽言辞犀利,却也道出了实情,不然秦淮茹的父母也不会希望她嫁入城里,毕竟吃过亏。 秦淮茹见母亲脸色不对,连忙低声安慰:“妈,没事的,贾家婆婆可能心直口快,我能理解。” 进城的机会难得,若此次不成,父母还得为她的婚事操心。 媒婆看着秦淮茹,心中暗自赞叹,多好的姑娘,可惜是给贾家介绍的,不然定要为她寻个好人家。 屋内相亲正进行,屋外同样热闹。 此时已近下午两点半,易中海等人皆已上班,但何大清、傻柱以及刚满十六岁的许大茂,还有院子里的女人们,都聚在一起,仿佛在开大会。 “这姑娘是哪家的?长得真水灵。”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这么好的女孩,嫁给贾东旭真是可惜了。” “你懂什么,这女孩虽美,但出身农村,不然哪能轮到贾东旭相亲?” “原来如此,是农村人就说得通了。” 院里人议论纷纷,大都瞧不起农村人。 甚至有些本就是农村户口的住户,也自视半个城里人,对农村人不屑一顾。 唯有傻柱不以为意:“乡下人怎么了?往前数年,谁家不是从乡下出来的?依我看,乡下人更好,性格朴实,吃苦耐劳,比城里人强多了。” 这话他不敢当众说出来。 不过,还是被一旁的许大茂听见了。 “傻柱,你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吧,说那么多废话干啥?” 傻柱瞪大了眼睛,呵斥道: “许大茂,你皮痒了是不是?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嘿嘿,你看你,急眼了吧,被我说中了吧。” 许大茂根本不怕傻柱。 有何大清在,傻柱要是敢动手,何大清肯定会先教训傻柱一顿。 别人的父亲都向着自己儿子,只有何大清,是真打傻子。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前院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些的女人。 “王婶儿,你怎么来了?” “今天又是来给谁相亲啊?” 叁大妈认出了王婶儿,迎上前去问道。 “唉!你们院这么多单身汉,我得赶紧帮他们介绍对象啊。” “今天是来给李建设介绍对象的,他在家吧?” 王婶儿其实知道李建设今天不在家,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 “哎哟,真不巧,李建设今天好像去乡下了。” 叁大妈遗憾地说。 现在阎埠贵和李建设走得近,对于李建设的婚事,叁大妈自然也很关心。 “是吗,这可怎么办?我们大老远跑来一趟也不容易啊。” 王婶儿小声嘀咕着,眼睛却在打量着院子里的众人。 三十多岁,长得丑的只能找寡妇。 嗯?应该就是这位了。 王婶儿一眼就看中了何大清,在这个院子里,没有比他更丑的了。 而此时,何大清也是瞪大了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王婶儿带来的那个女人,那丰满的身材,一看就好生养,晚上睡觉如果能搂着,肯定特别暖和。 可惜,这是给李建设介绍的。 等等,介绍给李建设?那老光棍凭什么有老婆? 而且他还骂了老易和老太太,还把东旭的眼睛弄瞎了。 不如自己截了这个胡,让他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何大清越想越觉得可行。 突然开口: “王婶儿,李建设不在,要不你们先来我家坐坐?” “师傅,南锣鼓巷下车,再往前点,供销社旁停就行。” 李建设自秦家庄归,乘车一小时,家已近在咫尺。 那时的公交车无固定站点,需乘客提前告知,百米内启停数次亦常见。 闻有**下车,司机缓缓减速。 车停稳,李建设跃下。 正欲寻隐蔽处取扁担与筐,一旁自行车猛然插入,吱嘎一声停下。 “秦大哥,真巧啊!” “你这是从哪回?” 来者乃陈雪茹。 自昨日傍晚别王婶儿,陈雪茹几乎彻夜思索如何接近李建设。 李建设胆小腼腆,偏爱主动女子。 陈雪茹遂决意主动。 她特意守候于此,待李建设采购归,伪作偶遇。 “是啊,真巧。” “我刚从乡下收货回来,正欲归家。” 李建设未料陈雪茹会撞见他寻王媒婆,更未料她已对他心生误解,此刻他满心只想回家探秦淮茹是否离去。 若秦淮茹与其母与贾家谈得融洽,他还欲稍作阻挠。 “劳累一日,不如共进午餐?” “上次你帮我找回钱包,我还未道谢呢。” “给我这个机会,可好?” 陈雪茹媚态横生。 餐中可饮酒,饮酒或醉。 醉后发生此事,便水到渠成。 陈雪茹早已计划周全,甚至将孩子送往娘家,只为给李建设留空间。 然而…… 李建设婉拒道: “上次买布你已帮我省钱,这次就算了吧。” “家里还有事,改天我请你。” 李建设不关心陈雪茹的念头,他满心都是秦淮茹,毕竟她将是他的妻子,而陈雪茹,只能是情人。 “那是生意,怎能算报答?你回家也得吃饭,有事也不能饿着,对吧?” “来,我骑车带你,咱们速战速决。” “不会耽误你事的。” 陈雪茹拍了拍车后座,显得颇为大方。 这暗示已有些逾越。 即便是寡妇,也不会轻易让男人坐自己的自行车后座。 李建设微愣,随即拒绝: “真的不必了,我有急事,家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你先忙吧。” 李建设越拒绝,陈雪茹越觉得他胆小。 既然主动无效,那就实施第二计划。 “那好吧,我先走了。” 陈雪茹假装失望地说。 “嗯,路上小心。” 李建设挥手,没有挽留。 陈雪茹推起自行车,蹬地滑行两步,正要上车,车把一晃,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啊!好疼!” 为了让李建设上钩,陈雪茹豁出去了。 她摔倒在地,裤子膝盖处都破了。 她捂着腿,疼得直吸气。 周围人都投来目光。 李建设急忙跑过去,蹲下查看:“怎么样?没受伤吧?” 陈雪茹表情痛苦: “腿好疼,疼死了。” 其实只是一跤,并无大碍。 但陈雪茹故意夸大,希望能打动李建设这个“胆小鬼”。 “能动吗?要不要送你去卫生室?” 李建设问。 陈雪茹摇头。 “虽然能动,但真的很疼,去医务室就不必了,可我这样肯定骑不了自行车了,李哥,你会骑吗?能送我回家吗?” 李建设望向陈雪茹,难以判断她是否故作姿态。 但她腿上的伤势,显然不容置疑。 “好吧,我先扶你站起来。” 李建设伸出手臂,揽住陈雪茹的腰际,将她缓缓扶起。 随后拎起自行车,双腿夹住前轮,用力矫正扭曲的车把,直至其恢复原状。 一切就绪后,他先将陈雪茹安置在后座,自己也随即跨上车。 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李建设骑着自行车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后座上的美丽陈雪茹,更是引来无数目光。 “真是有钱人,这自行车太炫了。” “他后座上那姑娘,也是美极了。” “骑着自行车载着大美女,要能过上这种日子,那该多好啊。” 第13章 了解 贾张氏身为农村户籍,即便嫁入城市,依然依赖贾东旭和老贾的口粮配额。 “别担心,只要她能接替东旭的工作,我就能帮她把户口转到单位,那样就是城市户口了。” “况且,他们家在农村条件还算不错,听说她父亲在公社当小队长,节日时分得些鸡鸭猪肉,或许咱们还能沾点光呢。” “关键是,农村女子擅长照料人,吃苦耐劳。 东旭的眼疾若无法康复,后半生需人照顾。” “若找个城里娇**,受不得苦跑了怎么办?” “这些都得细细考量。” 贾张氏闻言,觉得有理。 她自知懒散,无法照料贾东旭。 找媳妇得找个能吃苦、会伺候人的。 不仅能照料东旭,还得照料她。 不然娶妻何用? “好吧,这事就拜托你了,老易,你多费心,让那女孩早点来。” 贾张氏点头应允。 易中海亦松了口气。 “放心,这事宜早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同事,争取这两日让女方先来咱家瞧瞧。” 次日清晨。 李建设晨起刷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老李,在家吗?” 门外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李建设开门,见是后院许有德,即许大茂之父,那位真小人。 见李建设开门,许有德满脸堆笑。 “建设啊,我有点东西想出手,咱进屋聊。” 说着,许有德欲进屋。 李建设略一迟疑,未加阻拦。 许有德虽非善茬,但不久将离四合院。 眼下正值竞选大爷的关键时刻,李建设肯定能投自己的仅阎埠贵和傻柱两票,而傻柱那票,还得先解决何大清。 若有机会,许有德这一票,李建设倒想争取。 回到房间,李建设吐掉牙膏沫,用清水漱口后,问许有德: “你打算卖什么?” 许有德神秘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还是老货色,这次攒了半个月,数量稍多,你看能不能给高点价?” 李建设上前打开油纸包,里面竟是钙奶饼干和奶糖。 奶糖包装完好,饼干却是散装的。 “你打算怎么卖?” 李建设平静地问。 内心的采购系统迅速给出反馈:奶糖每块六分,不合理;饼干每块两分,合理。 许有德也正是按此报价。 “奶糖还是老规矩,六分一块。 饼干这次不同,是名牌钙奶饼干,两分一块如何?” 李建设笑了。 许有德显然不识货。 考虑到他的身份和工作,接触奶糖不稀奇,但钙奶饼干这种高档货,他不可能轻易到手。 这些东西估计是他老婆在娄晓娥家做工时偷带回来的,否则怎会无包装?显然是分次偷拿了几片,攒了半个月才这么多。 李建设迅速推测出物品的来源,但这与他无关。 他只是采购员,娄家报警也查不到他。 况且,娄晓娥家背景深厚,发现保姆偷窃也不会报警。 “奶糖贵了,供销社才五分一块,你要六分?当我**吗?真想卖,奶糖三分一块。 至于饼干,我不管什么牌子,还是老价格,一分一片。” 李建设没惯着许有德,毕竟这东西来路不明,除了他这儿,许有德别处也不敢卖。 “李建设,你也太狠了吧?”许有德抱怨道。 “奶糖六分钱一块是咱们的老规矩,怎能轻易降价?”许有德**道。 他紧握着手中的三十余块奶糖,心里盘算着六分与三分的差价,总计九毛钱,足够买一斤半的肉。 “老许,你当我不清楚奶糖的进价?”李建设质问道。 “我曾以为咱们以心换心,相互扶持,高价收你的东西只为结交朋友。”李建设继续说道,“但最近易中海找我麻烦时,你可曾替我说过半句好话?连阎埠贵都站出来为我说话,你却一声不吭。” “你让我如何再照顾你,再给你高价?”李建设几乎是咆哮着说,气势惊人,吓得许有德呆立当场。 “不是的,李建设,你误会了。”许有德连忙解释,“我也想帮你,但我嘴笨胆小,怕说错话反添乱。 我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怎会看你受欺负而无动于衷?我是真的没办法。” 李建设沉默片刻,以前的他或许好说话,但现在已截然不同,许有德不敢再小觑。 “好吧,我再信你一回。”李建设说道,“你不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吗?现在有个机会。 这次大爷选举,我需要你的支持。” “你投我一票,以后我继续收你的废品。 若你投了易中海,别说废品,你的饼干和奶糖我都得重新审视来源。 你家无奶牛,奶糖从何而来?莫非……”李建设言尽于此,但侮辱之意已明。 许有德脸红如霞,指着李建设说不出话来。 “李建设,你别太过分了。” “你不就想让我投票支持你嘛,我又没说不投。” “咱们争吵别牵扯到家人。” 李建设笑了。 “行,那我看你的表现,只要你投我一票,既往不咎,以后我还按今天的价格收你的货。” “你也别觉得我压价,这些东西厂里都不要。” “我这是自掏腰包帮你,明白吗?” 许有德连忙点头: “我明白,我明白。” 他现在怕了李建设,根本不敢再议价。 万一李建设恼羞成怒,把他们家的老底揭出来,到时候就不是赚钱的问题了,可能要坐牢。 “明白就好,东西我收下了,就按刚才的价格。” “三十六块奶糖,一共一块零八分。” “四十块饼干,总计四毛。” “这是钱,你数数,对的话就成交,采购单就不给你打了。” 李建设递过钱。 许有德刚接住,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 你采购了钙奶饼干40片、大白兔奶糖36块,触发十倍奖励! 奖励:钙奶饼干20包(每包20片)、奶糖120块、巧克力糖120块、酒心糖120块。 李建设颇为满意。 虽然他不太爱吃糖和饼干,但这些可是送礼佳品。 对一些顾家的领导而言,送孩子能用上的礼物,比送肉和鸡蛋更贴心。 “一共一块四毛八,刚好。” “谢谢你了,李建设,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许有德收了钱,松了一口气。 转身欲走。 “等等。” 李建设突然喊道。 “怎么了,还有何事?” 许有德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问。 李建设笑了笑。 “还真有点事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咱们附近哪个公社收猪?” 许有德也在轧钢厂工作,和许大茂干的活儿一样。 平日里,宣传科无放映任务之时,许有德亦如许大茂,偶至乡间为公社放映电影。 许大茂便是接替许有德之位,成为放映员。 李建设欲寻猪源,寻许有德最为妥当。 “容我思量,周遭公社多有养猪,但岁末将至,肥猪多已被购,不过我前日往红星公社秦家庄放映时,似闻村民言今年猪饲养不佳,恐售不上好价。” “或许,你可往红星公社探探?” 许有德对李建设心存敬畏,答语颇为恳切。 李建设略作思索。 红星公社距北城不远,车费仅五毛,行程不足一小时。 既有线索,自当前往。 送走许有德,李建设更衣出门。 算上候车时光,待李建设抵红星公社秦家庄,已过了一个半小时。 此时日头初暖,村民皆忙碌。 李建设随意走向一村民,礼貌询问: “大婶,我是轧钢厂采购,欲至贵村购猪,请问生产队长家何在?” 闻李建设乃城里轧钢厂采购,大婶神色立显恭敬。 “采购同志,我村有四生产队,唯四队今年养猪。” “四队队长名秦大山,家就在大队门前西侧,门前植柳那家便是。” 大婶指向前方,不远处确有柳树立于一户人家门前。 “多谢大婶,那我这便去。” 李建设道谢后,朝那户人家行去。 未几,至其门前。 入门前,已见邻屋后猪圈,数头黑猪正哼哼觅食。 “此行不虚。” 李建设含笑至门前,敲门声轻响。 “家中有人吗?” 李建设向院内呼唤。 尽管门扉洞开,却难断定是否有人。 在那个年代的乡村,虽不能说夜不闭户,但白日家中无人却不锁门的情形颇为常见。 不久,屋主人现身了。 他是个身材高大,略带英俊的男子。 “你找何人?” 他的嗓音低沉,眼神中带着审视。 李建设微笑着回应: “大哥你好,我是北城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李建设,这是我的采购证件,请您过目。” 李建设递上采购证,这是交易不可或缺的凭证。 男子用衣角擦了擦手,接过证件审视一番。 归还证件时,他的脸上已多了几分热情。 “原来是轧钢厂的采购同志,欢迎光临秦家庄。 你来此是为了采购吧,别站在门口了,进屋详谈如何?” “那便打扰了。” 李建设没有推辞,随男子步入院中。 秦家庄的生活条件尚可,虽不及城市,却远胜于上次造访的欧家夼。 男子名唤秦大山,为人敦厚。 他一边提起暖壶为客人斟茶,一边笑道: “不巧,我老婆带女儿进城相亲去了,家中未曾打理,显得有些杂乱,请勿见笑。” 李建设也笑了。 “难道咱们公社兴起全家相亲的风潮了?” “我记得通常是女方先有意,才会安排双方家长见面吧?” 秦大山呵呵一笑,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规矩也一样,只是这次男方催得急,让我老婆一同前去,说看中了便当场定亲。” “说起来,我女儿相亲的对象也是你们轧钢厂的。” “不过他是车间工人,好像姓贾,叫什么来着?” …… “不会是贾东旭吧?” 李建设心中一紧,脱口而出。 秦大山猛然想起。 激动的回应: “对对对,就是贾东旭,你认识他?” 李建设心中暗道,岂止认识,昨日我才将他眼睛弄伤。 这世界真小,来收猪时竟偶遇秦淮茹的父亲。 红星公社,秦家庄,正是秦淮茹的家乡。 贾东旭急于相亲结婚,想必是因他残疾无法工作,家中仅靠老迈无用的贾张氏支撑。 为保住钳工职位,他急需娶妻。 幸好今日我遇见了,不然秦淮茹这般好女子,真要嫁给贾东旭那残废,岂不可惜。 李建设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既然遇见,我定要插上一脚。 于是李建设开口道:“秦叔,你说的贾东旭,与我同住一院,我家与他家斜对门,坐在炕上都能看到他家。” 之前还称秦大山为秦大哥,此刻已改口为实。 秦大山未察觉称呼之变,而是急切地问:“真的?这也太巧了。 李采购,能否帮我了解下贾东旭?他家境如何?为人怎样?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可得说实话。” “待会儿你采购时,我给你优惠价。” 秦大山年轻时因躲避战乱受伤,秦淮茹是他唯一的骨肉。 尽管是女儿,他和妻子也是疼爱有加。 李建设为难道:“秦叔,这让我怎么说呢。 我和贾东旭同住一院,按理说我不该说他的坏话,更何况这是婚姻大事。 但我们都是实在人,也不能说谎啊。” “今日偶遇秦叔,实属缘分,我便谈谈贾东旭及其家族的情况。” 秦大山频频点头,静待李建设下文。 李建设开门见山:“秦叔,贾家只有东旭一子,其父早逝。 我刚搬入四合院时,母子相依为命,东旭那时仅是钳工学徒,幸得院中老工人指点,现已晋升为二级钳工。” “但……” “这份工作恐将不保。” 秦大山闻言急问:“为何?他犯了何错?工人岗位不是稳固的吗?除非放火叛国,否则无人能撼动。” 李建设轻叹,摇头言明:“其实也并非大罪,且与我有关。 东旭自幼有顺手牵羊之习,前两日我购得两只鸭子,欲制烤鸭,不料他潜入我家行窃,不慎被我设下的石灰粉伤了眼。” “虽未致盲,却也近乎失明,无法劳作。” “若令爱嫁人,非但无福可享,还需照料盲人。” “加之东旭之母,懒惰嘴馋,言语刻薄,尤重男轻女,连邻家女亦轻视,何况儿媳?” 第12章 怂恿 被抓现行尚不承认,若真被他吃下,岂非更无对证? “哈哈,何大清,自古以来,偷盗之界定清晰明了,不问自取即为偷。 贾东旭未经我允,擅自触碰我物,无论其是否食用,偷窃事实已成。” “至于说我故意诱人偷窃,实属荒谬。” “全院皆知我这两日食肉,为何他人不来偷,唯独贾东旭难耐**?” “哦,对了,还有聋老太亦未能忍住。” “您昨日便来讨饭,我未予理会。” “莫非今日贾东旭来我家偷鸭,乃受您指使?” “否则,你们为何睁眼说瞎话,如此明显的偷窃行为,竟还极力袒护他?” “莫非你们真以为刘干事视而不见,任你们颠倒黑白?” 李建设冷笑而言,言之凿凿。 院中众人皆知易中海与贾家、何家及聋老太亲近,却未曾将他们视为同伙。 经李建设提醒,众人恍然大悟。 这几家确实总是同进退。 方才李建设遭众人围攻,大家还以为他激起公愤。 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如此。 他们竟是合伙欺人。 “难怪上次贾张氏拿走我的线头,我去索要,易中海还劝我大度,弄得我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小气。” “我家备好的过冬柴火,也被贾东旭搬走不少,我都做了记号,何大清非说是他赠予贾东旭,害得我都不相信了。” 聋老太至我家用餐,易中海言家有老者乃为宝,让我们尊老,又称其为院中先辈。 我心中疑惑,我家族谱并无此人,何来突然之祖宗? 经李建设提醒,我方恍悟,原来易中海与聋老太乃同伙,难怪每次有人出事,他们便立即站出来相助。 此乃结党营私,意在破坏院中和谐。 众人情绪渐趋激动,对易中海团伙的议论声四起。 群众之力不可小觑,法不责众,易中海之所以敢公然请刘干事处罚李建设,全因他在院中有小团体支持。 只要他们四家联手,他人难以匹敌。 然而,易中海未曾料到,李建设会揭露其真面目,让众人看清他们合伙作恶的本质。 随着议论声高涨,易中海意识到事态失控。 李建设向刘干事道:“众人之议你也听见了,易中海等人狼狈为奸,歪曲事实,捏造罪名打击他人。 他们所言,不值一提。 而贾东旭偷我家鸭子,已是铁证如山。 望刘干事为我伸张正义,将窃贼送至派出所。 也让邻居们明白,在此搞小团体,行不通。” 李建设紧逼刘干事,目光坚定。 欲偷鸭,还想诬陷? 李建设岂是好惹的。 若贾东旭眼盲后仍安分守己便罢,既然请来刘干事,李建设岂会轻易放过此机会,岂不枉费易中海他们的“苦心”。 事情曲折离奇,刘干事年轻,面对李建设的压力,一时无措。 干咳一声后,我向易中海问道: “易师傅,你的看法呢?” 易中海此刻冷汗涔涔。 他未曾料到,李建设如今竟如此棘手。 不仅轻松化解了他联合贾家、何家以及聋老太太的诋毁,更是一语道破他操控四合院小团体的伎俩。 继续针对李建设已无望,能保住贾东旭已属不易。 于是,他变换策略,转而扮起可怜来。 “刘干事,我冤枉啊,难道只因有人替我说句公道话,就认定我结党营私?” “照此逻辑,刘干事您在街道上人缘那么好,是否也在结帮拉派?” “李建设如此诬陷我,简直是无中生有。” 刘干事略显年轻,被易中海这一比喻弄得有些动摇。 “咳咳,易师傅,先别说我,谈谈贾东旭。” “好,说贾东旭。” 见刘干事反应如此单纯,易中海暗自松了口气。 他接着说: “刘干事,贾东旭品行端正,他确实碰了李建设的鸭子,但我敢打包票,绝非出于偷窃。” “至于李建设所说的不问自取即为偷,那是因为他人缘差,咱们院里其他人家,平时都不锁门,进门前招呼一声都算客气了。” “我还记得今年春天,您和郭主任来我院开大会,鼓励我们争做先进大院和街道。” “我们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互信互助,见义勇为。” “唯独李建设,像防贼一样防着所有人。” “不然,他为何要在鸭子上撒石灰粉?” “这不是不信任您和郭主任的领导,也不信任咱们院居民的素质吗?” 易中海这临场应变能力,堪称四合院第一反派,即便身处不利,仍能扭转局势。 若非全院大会正在,李建设真想为他鼓掌。 这才是大反派应有的风范。 实话讲,他仅是个壹大爷的身份,只因四合院剧情所需,不然以他当前展现的应变能力,没个相当职位是练不出来的。 易中海的话,让其他人都安心了些。 贾张氏突然大哭起来,哀嚎道: “东旭啊,你去谁家不行,为何偏要去李建设家?他都这年纪了还没娶妻,正常人会这样吗?” “你才20岁,眼睛看不见可如何是好?” “医药费那么昂贵,李建设,你得赔我家东旭的眼睛。” 聋老太也奋力摔着拐杖喊道: “别吵了,都是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说,李建设出贾东旭治眼的医药费,这事就此作罢。” “毕竟石灰粉是你的,你说什么都没用,贾东旭的失明与你脱不了干系。” 何大清这次默不作声,他嘴笨,怕又被李建设抓住话柄。 易中海也说: “李建设,为了邻里和睦,为了街道声誉,你弄瞎贾东旭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 但贾东旭的眼是你弄瞎的,让你出医药费,不过分吧?” “总共两百块,对你来说不多。” “只要你交钱,今天就暂且这样。” 眼睛的治疗非同小可,初期治疗就需两百多元。 医生说,即便治好也是高度近视,戴上最厚的眼镜,视力也仅恢复至零点几。 只要李建设付了初期治疗费,后期的康复费他也得负责。 可以说,只要贾东旭一天未康复,他这辈子都能牵制李建设。 然而,李建设岂是好惹的? 还想要医疗费? 真是瞎了这些家伙的眼。 “易中海,我再重申一遍,贾东旭的眼睛,是他自己偷东西弄瞎的。” “你们怎么说都没用,改变不了贾东旭偷我家鸭子的事实。” “跟你们说话,我都嫌脏了我的嘴,刘干事,还是你来决定吧。” “关于此事如何处理,我们听你的意见。” 李建设将决定权赋予了刘干事。 此类事务,确实应由官方定夺。 只可惜,刘干事尚且年轻,缺乏担当,畏惧事端。 易中海屡次提及大院荣誉,使得刘干事顾虑重重,担心误判任何一方会影响街道声誉。 若因自己而导致街道失去荣誉,刘干事自觉难以承担此责。 “这……那个……” “咳咳,我看这样吧。” “李建设,还有贾家婆婆,你们双方各退一步。” “李建设,你就别再追究贾东旭去你家的事了,鸭子也没丢,还在你家嘛。” “贾家婆婆,你也别再纠缠你儿子眼睛的事了。” “李建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石灰粉放在人家家里,若你儿子贾东旭未经允许去碰,眼睛也不会受伤,对吧?” “大家都是邻居,以后还要共处许久,能互相迁就的就迁就一下。”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今天的大会到此结束,大家辛苦了,都早点休息吧。” 刘干事言罢,便宣布散会。 本以为调解邻里纠纷是寻常之事,没想到此次双方争辩如此激烈。 他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轻易接手此类事务。 “刘干事,您慢走,我送您出去。” 易中海紧跟在刘干事身后,谄媚相送。 李建设摇了摇头,对这次裁决不甚满意。 然而…… 通过这次裁决,李建设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的认识。 毕竟这不是法治昌明的时代。 情绪化的裁决,也符合这个时期的特征。 “老杨,今晚来我家,我请你吃烤鸭。” 离别之际,李建设向阎埠贵高声嘱咐。 对待敌人,需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而对友人,则要似春风拂面般温柔。 鉴于阎埠贵曾不顾易中海的敌意,在大门口守候并为李建设传递消息,李建设此番也是以行动回馈其善意。 “嗯,晚上见。” 阎埠贵满心欢喜。 今晚能去李建设家用餐,家中又可节省一顿。 且还能品尝烤鸭。 这可是难得的美味。 大会结束后,众人各自归家。 周末时光,何大清在家,傻柱欲前往协助李建设烤鸭,却被何大清留在屋内。 所幸前期准备已就绪。 仅剩烤制环节,尽管仍需技巧,但相对简单许多。 李建设利用家中炉火,架上烤架。 待鸭皮烤至金黄,便翻转另一面,如此反复十余次,鸭子便几近烤熟。 此时,阎埠贵携半瓶酒意外到访。 对于这位素来吝啬之人,携礼登门实属罕见。 “老阎,请坐。” “人来就好,何必带东西。” 李建设客套几句,为阎埠贵让座。 阎埠贵未进门已闻香气,咽着口水坐于一旁。 “老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易中海那人的口才,连我都自愧不如,没想到今日竟被你驳得哑口无言。” “你没看见,刘干事询问他意见时,他脸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倾泻。” 阎埠贵生动地描述着。 用词精妙,引得李建设发笑。 旁边传来油脂滋滋作响的声音。 李建设感觉时机成熟,遂取出大盆,将鸭子放入,用筷子和铲子将其腹部剖开。 瞬间,一股诱人的热气升腾,屋内瞬间弥漫着烤鸭的香气。 “嘿,我真是个天才,头一回烤鸭就这么香。”李建设大言不惭地说。 其实他只是勉强把肉烤熟了。 要是傻柱来烤,味道肯定更上一层楼。 “老阎,这块给你。”李建设撕下块肉,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早已迫不及待,烫手也顾不得了,一把抓过就塞进嘴里。 “嘶~烫!真香!好吃极了。”阎埠贵烫得龇牙咧嘴,但仍笑着。 别人家一年到头还能吃上几回肉,可他家因为精打细算,过年也只能吃点肉渣。 现在能大口吃肉,就算烫嘴,甚至有毒,他也愿意吞。 “哈哈,老阎 “以后你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等大爷竞选结束,我当了壹大爷,你当叁大爷,咱俩联手把这院里的家伙都赶出去,到时候让你天天吃肉,月月有酒。”李建设大笑。 先开个空头支票,以后阎埠贵能不能天天吃肉,就看他表现了,表现好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好,有你这话,我老阎以后就跟定你了。”阎埠贵一杯酒下肚,也显得豪情万丈。 这边两人吃喝正欢,另一边,十几米外的贾家,却人人愁眉苦脸。 易中海、贾张氏和聋老太三人聚在贾家炕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老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医生说东旭的眼睛好不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重度近视,走路都得扶着墙。” “我们东旭多好的孩子,上班两年就是二级钳工,日子眼看越过越好,现在眼睛瞎了,工作也干不了了。” “他才二十岁,正是找对象的年纪。” “要是瞎了眼,又没工作,哪家闺女敢嫁过来?” “这事儿决不能罢休。” 贾张氏边哭边骂,却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错。 那时若非她怂恿贾东旭,前往李建设家窃取鸭子, 贾东旭怎会眼睛受伤? 如今失明,才急着找工作和娶妻? 早先为何不作为? “别哭了。” 易中海同样心绪不宁。 贾东旭是他养老的指望,突遭此变,对他的打击甚巨。 与贾张氏不同,易中海心知此次祸首乃贾张氏。 但他无法责怪她。 毕竟已失去贾东旭这个养老依靠,若再得罪得力助手贾张氏,易中海难以承受这双重打击。 “翠花,莫急。” “东旭之事,或有转机。” “我单位有位同事,一直想让我为他亲戚家的女儿介绍对象,我因对方是农村出身,迟迟未应允。” “既然东旭视力无法复原,不如先帮他寻一门亲事。” “婚后,可让女方接替他的工作。” “如此,工作保住,东旭也有了妻子。” “你以为如何?” 易中海自有对策。 若真如此行事,贾家损失或能减至最小。 贾张氏略显不满。 “农村的?配得上我家东旭吗?” 贾张氏自己出身农村,进城不过数年,便已轻视起农村人。 聋老太太不悦地说: “怎就不配,我看挺合适。” “你儿子被你害得失明,还想找城里姑娘?” 贾张氏尚年轻,尚未变得后来那般泼辣。 在聋老太太面前,她丝毫不敢放肆。 低声嘟囔: “我也就随口一说,毕竟从农村嫁来的,户口也难落,到时没了粮食配额,我家三口人怎能吃一个人的份?这怎么行。” “万一有了孩子,岂不更难?” 粮票、肉票等,皆是城里人的专属。 村里人用不上票,也无粮食配额。 第11章 诬陷 王婶儿又为他斟了杯凉开水,置于桌上,问道: “李建设,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寻一门亲事?” “瞧你如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喜何种女子,尽管告知王婶儿,我必为你觅得一位既貌美又勤俭持家的佳偶。” 王婶儿不仅为男子牵线,亦助女子择婿。 李建设条件优越,若能促成佳缘,亦是她的荣耀。 然她想多了,李建设心中早有所属,即便无特定目标,亦不会求助于媒婆。 此番实为何大清而来。 南锣鼓巷街道大爷竞选已拉开帷幕。 虽未至95号四合院,但若进程迅速,月余即可轮到李建设等人。 竞选规则为每户一票。 何家有何大清,此票无疑将投给易中海。 李建设不知何大清是否已结识白氏寡妇,但他从不主动出击。 既然何大清偏爱寡妇,连贾张氏那般姿色亦趋之若鹜。 若为他寻一位条件优于贾张氏者,岂不立刻上钩? 一月时光,足够他们远走高飞。 届时,何家的投票权将转移至傻柱手中。 鉴于傻柱对李建设的忠诚,此票自然归于李建设。 因此,李建设今日到访,意在请王婶为何大清物色一位寡妇。 条件无需太好,合适即可。 “王婶,您误会了,非我本人寻偶,乃是我的邻居何大清欲寻配偶。” “您可能不知,我隔壁的何大清,早年丧偶,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妈。” “作为邻居,他偶尔向我倾诉,但碍于面子,想再婚却难以启齿。” “故而我擅自做主,前来替他谋求一段姻缘。” “闻您人脉广布,特此求助。” 李建设言辞流利,远超常人,寥寥数语既说清来意,又让王婶心生愉悦。 王婶大笑回应: “李建设,你变化真大,上次的事我没办好,这次你邻居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说他对伴侣的要求吧,我这里有众多待嫁姑娘,定有合适之选。” 这便是善言与拙言之别。 虽同为付钱,但言语悦耳,令人心情愉悦,办事自然更加尽心。 虽言百余待嫁姑娘稍显夸张,但王婶如此说,自是打算全力以赴。 然而,王婶未曾料到,李建设此次所求,并非条件优越的女子,反而希望对方条件稍逊。 否则,让何大清那等平凡之人娶得佳偶,岂不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王婶,我邻居何大清,年逾三十,条件欠佳,虽为厨师,月薪三十七块五,但相貌**。” “他曾酒后坦言,对伴侣不敢奢望,只要是女子即可,最好是带孩子的寡妇,免得他担心被拒。” 王婶闻言,一时愣住。 月薪三十七块五的厨师,竟打起寡妇的主意,连带着孩子也不介意。 这得是何等模样? “王婶,您听明白了吗?”李建设见王婶发呆,忍不住问道,“您这儿有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子吗?” 王婶猛然回神,连忙回答:“这种女子,婶儿这儿多的是,十几个还是有的。” 李建设笑了:“那就麻烦您了。 还有,我邻居何大清性格腼腆,最好找个外向、主动的女子。 对了,您去的时候提我的名字,就说是给我介绍对象。 我白天不在家,您趁机与何大清搭上话,不然他太害羞,知道是给他介绍对象,可能会退缩。 他做厨师的,下午两点到三点半通常在家,那时候去肯定能找到他。” 李建设为了摆脱何大清,真是费尽心机,几乎手把手教王婶如何给他介绍对象。 王婶也喜欢这样的客户,毕竟成功率高。 她们做媒婆的,不就是牵线搭桥赚钱嘛。 “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王婶拍着胸脯保证。 李建设也不吝啬,临走时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在王婶家的桌上,算是定金。 这点钱与他摆脱何大清后能得到的好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 街道上,陈雪茹骑着飞鸽牌自行车,由南向北行驶。 她刚从亲戚的婚礼上回来,正往家赶。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到那充满磁性的男声,陈雪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连忙停下自行车,扭头望向右边的胡同口。 李建设离开王婶儿家,王婶儿笑容满面地送他到胡同口。 “王婶儿,真的不用送了,您快回吧。”李建设客气地说,王婶儿这才停下脚步。 陈雪茹注视着李建设离去,心中好奇他为何来此。 她知道王婶儿是大名鼎鼎的媒婆,自己曾有过让她介绍对象的念头,但又觉不妥,便作罢。 见李建设远去,陈雪茹推着自行车走进王婶儿家。 此时,王婶儿正提着李建设送的鸡蛋,思考晚餐安排,突然,一位气质优雅、衣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好,请问你是?”王婶儿略显激动。 “你是王婶儿吧,我叫陈雪茹,有点事想请教你。”陈雪茹说话间,从钱包里抽出五块钱,放在桌上。 这在当时,已相当于许多人家的彩礼。 王婶儿眼睛一亮,兴奋不已。 “陈**,您尽管问,我王翠兰定当知无不言。” “来,您请坐。”王婶儿迅速将钱收起,搬来凳子放在陈雪茹身旁。 这五块钱,几乎是她半个月的收入,她自然要好好招待。 陈雪茹望着那略显陈旧的凳子,略感嫌弃,并未坐下。 站在那儿问: “王婶儿,刚才从你那儿走的那位,来这儿做什么?” 王婶儿微微一愣。 反问:“你是说李建设?” “对,就是他。 他是来找你帮忙介绍对象吗?”陈雪茹平静地问。 王婶儿心思细腻,察觉到一位美女来询问帅哥是否寻缘,显然是对他有意。 明白陈雪茹的来意后,王婶儿放松了不少。 “哎呀,没这回事。 李建设条件那么好,哪用得着来找我介绍姑娘。” “那他来做什么?”陈雪茹疑惑。 来媒婆这儿不是为了寻缘,还能为何? 王婶儿笑着解释:“他有个邻居,三十多岁,挺腼腆的,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就是不敢找对象。 让我帮忙介绍,离婚带孩子的也没关系,只求女方主动些。” “这算哪门子要求?” “我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急着嫁?赚那么多钱,不用我劝也抢着来。” “是吧,陈姑娘?” 王婶儿笑得合不拢嘴,没注意到陈雪茹脸色微变。 三十多岁,腼腆,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不介意对方离婚带孩子——这不就是李建设自己嘛。 他说是帮别人,其实是自己不好意思相亲。 他对另一方的要求竟如此之低。 幸亏被自己撞上,不然被其他寡妇抢先,她可真要哭天抹泪了。 离开王婶儿那儿后,李建设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些糖和水果放入空间,缓缓回到四合院。 “不知院里的小偷有没有动手。” “那石灰粉效果应该不错。” 李建设心里想着。 刚入院,便见阎埠贵在门口守候。 “嘿,老阎,又在这儿找机会捞好处呢?”李建设打趣道。 昨晚阎埠贵的举动,让李建设颇为满意,所以这次他没给阎埠贵脸色看。 但阎埠贵今天却满面愁容。 “李建设,你还笑得出来,出大事了。”阎埠贵神情紧张地说。 “什么事?什么大事?”李建设也被他带得紧张起来,心想自己没做什么啊,能出什么大事?难道是贾东旭偷东西时被石灰粉害了?应该不会,就算真那样,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偷自家的鸭子。 阎埠贵等在门口,就是为了堵李建设,他凑近李建设耳边说:“你在鸭子旁撒石灰粉了吧?还真让你防住了,今天真有人偷你家的鸭子。 老贾的儿子来偷,石灰粉进了眼,送医院时都快瞎了。” “易中海带着贾张氏去街道办大闹,非要你给个说法。 现在刘干事在咱院里,正开全院大会,人都快到齐了,就差你这个主角了。 我在这儿等你,是想提醒你,一会儿千万别说错话,就说你不知道石灰粉是谁放的。 记住了啊。” 这阎老西,还挺有心计,想给李建设出主意。 但他小瞧了李建设,别说只是刘干事,就算是街道办主任来了,又能怎样?是非黑白,岂容颠倒? “行,谢了,老阎。”李建设拍了拍阎埠贵的胳膊,神色从容地说。 两人步入中院,此时院里已是人声鼎沸,就差阎埠贵和李建设了。 易中海见两人并肩而来,顿时怒气冲冲:“阎埠贵,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跟李建设勾结,准备做伪证?” 易中海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在斥责。 再看阎埠贵,依然表现得无害至极。 “老阎,你别乱咬人,我不过是去外面上个厕所,碰巧遇见李建设不行吗?” “哼,你自己心里有数,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易中海训斥完阎埠贵后,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转向刘干事。 “刘干事,您看李建设已经回来了,咱们的大会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目前院里尚无负责人,会议主持自然由街道办人员担任。 刘干事点头应允:“好,开始吧。” 易中海站起身,脸上重现高傲神色,清了清嗓子说: “各位邻里,兄弟姐妹们,今天院里发生了极其恶劣的事,为此我们决定召开全院大会,并特邀街道办的刘干事来处理此事。” “首先,让我们热烈鼓掌,欢迎刘干事在百忙之中抽空为我们主持大会。” 说完,易中海率先鼓掌,其他住户也随之响应。 刘干事略显尴尬地点头示意,掌声渐息。 易中海接着说道: “想必大家已猜到是何事。” “咱们院的李建设,简直丧心病狂,竟用鸭肉设陷阱,还撒上石灰粉。” “他意欲何为?” “针对的是谁?” “连着三顿吃肉,还大肆在院里炫耀,故意勾起大家的馋意,然后放出他精心准备的鸭肉陷阱。” “他利用我们对肉的渴望,企图**未得逞。” “老贾家的孩子贾东旭,才二十岁,正值娶妻年龄,却因中了李建设的诡计,视力受损,几乎失明。” “别说娶妻,工作都无法继续了。” “诸位,你们说,李建设该如何惩处?” 易中海愤怒的高喊,已然给李建设定了罪名。 贾张氏在台下附和着哭泣:“老伴儿啊,你为何走得那么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如今你儿子的眼睛都被人弄瞎了,你若在天有灵,就回来把李建设带走吧。” 她哭得泪流满面。 一旁的聋老太,脸上缠着绷带,也跟着咒骂:“李建设这混账东西,我早看出他不是好人。 昨天还把我推倒,你们还有人替他说话。 现在好了,贾家孩子的眼睛都瞎了。” “今天若不严惩他,明天遭殃的就是你们。” 何大清也站了起来,指着李建设的鼻子大骂:“李建设,你还有人性吗?同住一院,你竟对自家人下此狠手。 若非刘干事在此,我定要挖出你的眼睛,为贾东旭**。” 他情绪激动,比贾张氏更甚。 傻柱知晓事情**,欲替李建设辩解:“爸,事情不是这样的……” 话未说完,何大清一巴掌扇来。 “啪”的一声,傻柱被打得发懵。 “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再啰嗦,就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傻柱眼眶泛红,怒视何大清,却只能强忍。 “大家安静。” “李建设,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时,人群对面的刘干事向李建设发问。 直至刘干事转向他问:“李建设,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李建设这才淡然一笑,反问: “刘干事,我有几个问题得先弄清楚。” “首先,我在自个儿家里晾鸭子,有何不妥?” “其次,我在自个儿家里存放石灰粉,这应该没错吧?” “再者,主人不在家,就擅自闯入还乱翻东西,我说这是偷窃,不过分吧?” “有人私自闯入我家,结果自己受了伤。” “我们该关注的,不应该是这偷窃行为吗?” “为何不去抓贼,反倒要护着贼呢?” 刘干事原先只听信了易中海的一面之词,对李建设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 此刻听完李建设的提问,他也迅速察觉此事中的疑点。 但正当刘干事欲理清思路时,易中海已冷笑开口: “李建设,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在家里晾鸭子、放石灰粉都没问题,但你故意引诱贾东旭到你家,这才是大问题。” “你连着三顿吃肉,家里还摆着肉,这不是在挑衅吗?” “你说东旭去你家是偷东西?证据呢?” “不能因为他不小心碰到了你家的鸭子,就诬陷他是贼吧?” “东旭这孩子的人品,大家心里有数,他只是好奇鸭肉,绝不会偷吃。” 贾张氏也在一旁附和: “没错,李建设,你故意害我家东旭,不然他也不会去你家,更不会让石灰伤了眼。” “你心怀不轨,就是存心陷害我家东旭。” 聋老太用拐杖敲地,冷笑说道: “咱们院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谁家丢过东西,李建设,你为何要在家里放石灰粉?你是防贼还是引贼上门?” “那么大一只鸭子挂着,谁能抵挡那**?” “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害人?” 何大清也粗声粗气地附和着。 “老易他们言之有理,鸭子仍躺在你家地上,贾东旭虽动了你家鸭子,但未带走,便不算偷窃。” 李建设闻言不禁失笑。 未带走便非偷? 那岂非要称之为偷盗未遂? 若非自己在鸭子周围设下石灰粉,此刻鸭子恐怕已入贾东旭腹中。 第10章 物资 “这鸭肉我给您端进屋,趁热吃,凉了风味不佳。” 傻柱将鸭肉与锅一并端入李建设家,倾倒入餐桌上的盆中。 一整只大肉鸭,炖得满满一盆。 李建设用大碗给傻柱盛了满满一碗,让他带回家与雨水分享。 傻柱起初推辞,但念及雨水需补充营养,便勉强收下。 这顿饭,李建设吃得甚为惬意。 鸭肉美味,酒亦淳厚。 虽无电脑手机,但此时代自有其乐趣。 若有位知情识趣的女子,每日关怀备至,照料生活,那便更加美满。 酒足饭饱,李建设泡脚后卧床。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见隔壁何大清斥责傻柱,似乎还动了手。 但李建设今日疲惫,随即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 李建设刚醒,便见门口人影晃动。 开门一看,竟是傻柱。 “李叔,您终于醒了?” 傻柱正站在门口,给昨日褪毛的鸭子刷调料。 这是为今日烤鸭准备的鸭子之一,为了使烤鸭更加美味,晾制时需多次刷料。 由于缺少蜂蜜和油混合的调料,傻柱便用普通油加水替代。 味道或许略逊,但应该相差无几。 “早上好,柱子,起得真早啊。” 李建设背着双手,对傻柱笑道。 “哎!哪早啊,昨晚我爸训了我大半夜,让我在地上睡。 我就不明白了,昨天那事跟我没关系,是老太太无理取闹,我爸为何非逼我去认错?” “我不去,他就不让我上床睡。” “不上就不上,反正我没错。” 傻柱性格倔强。 只是有时稍显憨直。 但对李建设而言,这种人倒是挺好驾驭。 只要稍加关注,他的忠诚便无需多虑。 “柱子,你没错,是他们错了。 但你爸终究是你爸,养育你这么大,别怪他。 稍微忍耐一下,等分家就好了。” 李建设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突然又说: “对了,今天是周末,院子里人多,这鸭子别放在游廊上了,拿到屋里吧。” “我记得你家前两天粉墙了是吧?还有没有剩的石灰粉,给我拿点来。” 傻柱点头: “有,还剩很多呢,叔你要多少?也准备粉墙吗?我家有熟石灰,已经用水泡了两天,要不我直接给你拿熟石灰吧。” 李建设摆手笑道: “不用,我就要石灰粉,用来防贼。” 有些人在我们院里爱占小便宜,我打算用石灰粉设个陷阱,要是真有贼来偷鸭子,我就让他吃苦头,眼睛都得烧瞎。 傻柱听后,一脸惊讶:“不会吧,咱院里还能有贼?” 我微微一笑,说:“有备无患嘛,毕竟这是一整只鸭子,被偷了怪可惜的。” 傻柱觉得有理,便去拿石灰粉。 我把鸭子提回家,挂在梁上,等傻柱拿来石灰粉后,就将它藏在了鸭子上方。 只要有人碰洒石灰粉,瞬间就能飘进他眼睛里,让他瞬间失明。 设好陷阱后,我叮嘱了傻柱几句,便去轧钢厂了。 孙股长已经安排好去乡下拉货的车,我一路颠簸,来到欧家夼。 欧家夼的生产队长欧向东闻声出门,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李采购,您来了!” “我家里烧了水,您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欧向东是个实在人,我没带礼物来,他也只烧了水招待。 我不在意这些,摆手说:“欧队长,水就不喝了。 我想问一下,咱村或者附近哪个村有卖猪的吗?” 我惦记着孙股长说的自行车票,这年头有钱也难买自行车,一张票比一百块钱还珍贵。 轧钢厂这次有采购奖励,我当然想争取一下。 可惜,欧队长摇了摇头:“李采购,要买猪得去镇公社,我们村里哪养得起猪啊,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可没地方哭去。” 我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一头猪价格昂贵,饲养成本亦高。 村里人年收入微薄,仅几十元,若猪有闪失,损失难以承受。 仅大村或镇上才敢养猪。 欧家夼这小村,仅养鸡鸭等。 “好,没有就算,我稍后去镇上瞧瞧。” “快装货吧,你们村人准备好了没?”李建设问。 “早准备好了,一早就在此等候。” “不确定您今日能否来,让他们在仓库等候。” “您和司机先进屋歇会,我马上让他们搬货。”欧向东请示。 李建设需计数,不能进屋,让欧向东叫人装货,他则在一旁记录。 三千斤小麦,两千斤芋头,还有花生、大豆、鸡蛋鸭蛋等,一一清点装车。 人多手快,半小时内即装完。 李建设再清点一遍,数目无误。 对欧向东说:“欧队长,货齐了,我们先走,有好货给我留着,特别是肉蛋,多少我都要。” 欧队长笑道:“好,那您常来啊。” 李建设笑答好,摆手上车。 司机开车返程。 与此同时,四合院渐热闹。 周末,众人起床晚。 贾家更甚,贾张氏与贾东旭直至日高才起床。 “妈,我饿,想吃肉。”贾东旭穿衣时说。 “乖儿,妈也想,但本月肉票已用完,还得等十多天。”贾张氏亦馋。 她比贾东旭更馋,近日总见李建设吃肉,闻其肉香,馋得梦中都在吃肉。 刚才醒前,还梦到在李建设家吃鸡鸭。 猛然间醒来,方知一切皆为梦境。 贾张氏气恼不已。 “妈,我月薪三十六元,仅比李建设少一元,为何他能日日享用鸡鸭,我连鸡爪都无缘?” “我不管,今日我定要食肉。” “不然,你让何大清去轧钢厂带点肉回来。” 贾东旭开始耍赖。 家中无肉,尚可找何大清。 尽管他家每月配额也仅二两肉,但身为厨师,他总能从公家那里得手。 此类事情,何大清以往确有前科。 “好儿子,今日周末,何大清亦休假。” “若此时去轧钢厂取肉,岂不昭然若揭?” “这样吧……” 贾张氏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 “虽为周末,李建设却无休,我晨起如厕时,似闻他言要下乡收货,此刻家中应无人。” “稍后我引开那傻柱子,你速去他家,将昨日之鸭取出,寻隐蔽处烤食,别忘了留点给妈尝尝。” 贾东旭眼前一亮。 如此简单之事,竟忘却了。 以往他常去李建设家‘取’物,即便被那懦夫撞见,也不敢多言。 近日李建设性情突变,贾东旭一时未想起还能故技重施。 经贾张氏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对,李建设这光棍,独自享受美食,不分予我们,我们便自己去取。” 贾张氏亦笑: “乖儿说得在理,他李建设以为不送肉,我们就无肉可食?我们自己去取,把他的鸭肉吃光,让他回来干着急。” 母子相视而笑。 随即行动,贾张氏穿鞋出门,未及洗漱,便去引开傻柱。 贾东旭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便匆匆迈向李建设家。 因需留门给傻柱以便刷料,李建设家并未上锁。 贾东旭推门直入。 抬头间,梁上悬挂的鸭子映入眼帘。 “啧啧,这鸭子真肥。” “李建设还真有本事,弄到这么好的东西,不过这只肥鸭很快就要归我了,烤熟后定美味无比。” “既然你不分给我们,我也不会给你留。” 贾东旭咽了咽口水,伸手欲取鸭子。 鸭子近在咫尺,贾东旭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摘。 就在这时,一撮**突然从鸭子上方洒落。 “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迷到我眼睛了!” 贾东旭尚未察觉事态严重,用手揉搓被迷的双眼。 岂料越揉越觉得**刺痛,仿佛有刀片在眼皮上切割。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贾东旭终于难忍剧痛,倒在地上哀嚎。 此时,贾张氏正拉着傻柱,耐心劝导。 “傻柱子,你不能再糊涂了,李建设多狡猾,有好东西从不与人分享,你跟这种自私的人混在一起,早晚会吃亏。” “而且,你是大清的儿子,你爸和我、老易才是一路人,你跟李建设走那么近,不是惹你爸生气吗?” “昨晚你爸打你,我都听见了,那是你自找的。” “过完年你就十七岁了,长点心吧。” 贾张氏边说边不时望向四合院,她站在大门前,傻柱背对着她。 两人都在四合院外,只要贾东旭偷到鸭子出门,贾张氏便能第一时间看见。 然而等了许久未见人影,却听见院内传来惨叫。 “张大妈,好像是东旭哥的声音。” 傻柱也听见了,回头望向院内。 “糟了,真的是东旭。” 贾张氏也辨认了出来,脸色骤变,迈开短腿冲进院子。 “东旭?东旭?你怎么了?” “儿子,别吓妈妈。” 步入四合院,惨叫声愈发刺耳。 阎埠贵与叁大妈也恰好在家,闻声走出屋外,邻近几户也纷纷探头张望。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听起来像是贾东旭在叫。” “咱们过去瞧瞧。” 众人一拥而上,涌向中院。 后院亦不例外,泛起一阵*动。 易中海鲜少踏足后院,只因昨日聋老太太烫伤,前往街道医务室处理后返家休养,他才特地前来探望。 私下里,他们正密谋对策,对付李建设。 中院的呼救打断了思绪,易中海一愣。 “像是东旭,他怎会叫得如此凄惨?” 易中海神色骤紧。 贾东旭不仅是他的**,更是他养老计划的首选。 在这院落里,贾东旭对易中海的重要性,无人能及。 他猛地起身,推门冲向中院。 贾张氏与易中海几乎同时抵达中院,相继奔至李建设家门口。 “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妈,你在哪里,救救我!” 贾东旭在地上翻滚,踉跄前行。 贾张氏目睹儿子惨状,泪水夺眶而出。 “东旭,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李建设对你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易中海亦冲上前,手指一抹贾东旭眼角,沾上粉末,脸色骤变。 “不好,是石灰!” “大嫂,快去外面取两瓢水,得给东旭冲洗眼睛。” 易中海迅速做出决断。 无奈,他赶到得太迟,已错过最佳救治时机。 一番冲洗后,贾东旭虽未被烧瞎,视力却近乎丧失。 不仅未来陷入黑暗,视力受损也意味着他将失去工作。 孙股长,东西我都运回来了,您要不要复核一遍?” 李建设重返轧钢厂,协助招待所员工卸下满载的物资,仓库半满,连工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这年头,食物最为珍贵。 能弄到美食,便是真本事。 “李建设,你真行!东西我就不细数了,先给你开收据。 虽说你本月任务已完成,但若有更多货,可别偷懒哦。”孙股长满心欢喜。 月初第一天,李建设便带回如此大批物资,实为吉兆。 “那是自然,周末还麻烦您和各位兄弟加班卸货,真是太感谢了。”李建设言辞恳切。 虽招待所今日无休,但美言几句总无坏处,还能落下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交货后,李建设离开轧钢厂。 时值午后,他在外就餐,未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前往附近媒婆家。 三十六岁的李建设,曾有求媒婆的经历。 循着记忆,他很快抵达媒婆住处,也是一处四合院,规模较小,仅住六七户人家。 “小伙子,你找谁?”媒婆问道。 “王婶儿,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建设,轧钢厂采购,春天时您还帮我介绍过对象呢。”李建设笑容可掬。 王婶儿四十多岁,嘴皮子利索,记性也好。 经李建设一提,她立刻想起。 “哎呀,是你!都三十六了,看着倒年轻了许多。”王婶儿打量着李建设。 他不仅显得年轻,还更加自信了。 之前介绍的对象,因他太过老实,甚至显得有些懦弱,所以未能成功。 若非李建设身为采购员,月薪仅三十七块五,加之其高大英俊之姿,何愁女子不愿下嫁? 何以至今仍孑然一身? 李建设轻笑回应:“王婶儿记性真好,近来饮食颇丰,气色尚佳,显得年轻了几分。” “王婶儿,此番匆忙来访,未及准备,仅带了些鸡蛋,望勿嫌弃。”说着,李建设递上了早备好的鸡蛋,共计二十枚。 虽数量不多,却胜似金钱之礼。 王婶儿见状,笑颜如花,一手接过油纸包,另一手挽住了李建设的臂膀。 “来来来,李建设,你有事寻我,咱进屋详谈。” 李建设随即进屋,将鸡蛋安置妥当。 第9章 遭殃 不久,易中海归。 见傻柱所为,易中海心知肚明乃为李建设所为。 “这老光棍,怎敢又往家带鸭子?我下午见他去单位,难道黄主任太忙未及收拾他?” “不行,不能让他如此逍遥。”易中海心中暗计。 他可以不食鸭,却不愿见李建设独享。 归家,易中海掷工作服于地,壹大妈忙俯身拾起,置于洗衣盆中。 “老易,今日工作可累?饭将成,你先坐歇。”壹大妈关切道。 岂料易中海勃然大怒: “歇什么?没见李建设家欲食鸭?此乃故意与我作对,我已被气饱,还吃什么?” “速去后院寻老太太,言李建设家今夜食鸭,若想吃,自找李建设去。”易中海面色阴沉。 聋老太乃其**锏,因年长且性烈,院中无人敢惹。 易中海遇难题,常求助于聋老太。 昨日李建设食鸡肉,未送聋老太,老太已心生不满。 今夜食鸭又未告之,岂非故意挑衅? 老太一旦生气,后果难料。 聋老太太轻声嘀咕,近日脾气尤为暴躁。 李建设这两日伙食丰盛,炖肉、炒鸡、烤肉不断,却未曾孝敬她分毫。 身为四合院中的长辈,哪家食肉不得先呈上一份? 偏李建设这不成器的,竟敢破了规矩,简直是目中无人。 “李建设这小子,我迟早寻个由头好好教训他,让他知晓谁是这院里的老祖宗。” “咦,这香气,莫非是鸭肉?” “哪家在享用鸭肉?莫非又是李建设?” 聋老太太嗅觉敏锐,显然见识广博,一嗅便知是鸭肉之香。 显然年轻时也是个享用过诸多美食之人,否则哪能如此轻易分辨。 门扉轻启,壹大妈怯生生步入。 “怎地此时才来?饭菜何在?想饿煞老身吗?”聋老太太怒目而斥。 壹大妈怯声回复:“老太太,今晚无饭,李建设家又在闹腾,老易让我来告诉您,若想食,自去寻李建设,他奈何不得李建设。” 聋老太太闻言即骂:“我就知道是李建设这混账,昨日鸡肉炖肉,今日又炖鸭,也不想着孝敬我这老祖宗,真是个不孝子孙。” “你扶我前去,我倒要瞧瞧,这小子是否真敢在老祖宗面前独享美食。” 老太太虽仅八十岁高龄,身子骨尚硬朗,却偏要壹大妈搀扶。 宛如封建时期的贵妇,此为‘派头’。 …… 李建设坐于门口,观看着傻柱忙活,正看得入迷,忽闻后院传来低沉咳嗽。 “哎呀,老太太,您怎的出来了?” 傻柱正忙着做菜,见老太太连忙招呼。 此风气皆因易中海而起,不知何时起,院中人对老太太敬畏有加,犹如面对**太后一般。 若迟了问候,便会被扣上不敬长辈的帽子。 李建设亦望见聋老太,却无意起身,更未主动致意。 “李建设,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见着我这长辈走近,还不速速让座?”聋老太嗓音刺耳,眼神凌厉地盯着李建设。 “哟,这不是聋老太嘛,您老人家整天窝在屋里,今日难得出门,多站片刻对身体有益。 再说,我忙了一整天,腿都快断了,该是您给我让座才是。”李建设轻笑一声,当即反驳。 想迫他让座?聋老太还没那资格。 傻柱察觉气氛不对,连忙起身,将自己的小板凳递给聋老太。 “老太太,李叔今日外出收购辛苦了一天,您要坐就坐我这个吧。” 话音未落,聋老太一拐杖便打在他手上。 “哎哟!” “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傻柱捂着手,疼得龇牙咧嘴。 这拐杖力道真大,疼得要命。 “我不要你的,我就要李建设的。 李建设,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昨日吃鸡都不给我送,我权当你不懂事,还让易中海提醒你,你不理他,没送我肉,我也忍了。” “今日我亲自上门,你这什么态度?”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聋老太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 前后院的居民全听见了,纷纷从家中跑出围观。 有人端着碗,有人脸上还带着泡沫。 这年头娱乐活动匮乏,有热闹谁都想凑。 李建设乐了。 “聋老太,您糊涂了吧?咱俩非亲非故,我凭啥给您送肉?” “问我态度?我还想问问您呢。” “您一个乞丐,态度如此跋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欠您的呢。” 李建设这话极为刻薄。 聋老太气得差点摔倒。 乞丐? 我这长辈来你家吃饭,是给你面子。 家有一老,犹如珍宝,懂吗? “哈哈,李建设真敢说,竟骂聋老太为乞丐。” “她不就是个乞丐嘛,谁家有好吃的,她立马登门讨要,防不胜防。” “上次我家庆祝,买了半只鸡,被这老太闻到味,硬要来蹭饭,半只鸡大半进了她肚,我女儿吃个鸡爪还被她训斥。” “她这嘴,又馋又刻薄,被骂也是自找。”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 周围议论纷纷,众人皆看聋老太笑话。 聋老太又羞又愤,举起拐杖欲打人。 “李建设,你这小子,敢不敬老,我替你亡父亡母教训你。” 拐杖直朝李建设头上挥去,聋老太毫不在意伤人。 李建设岂会容她。 抬手便抓住了拐杖,一拽之下,聋老太也被拉倒在地。 “哎哟~李建设,你敢打老人?” “天理何在……有人打老人啦……我不想活了……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老祖宗被欺,你们却冷眼旁观,还有没有良心?” 聋老太倒地,顺势耍赖。 易中海躲在屋内,见人聚得差不多了,才开门走出。 远远指着李建设呵斥: “李建设,你太嚣张。” “连老人都打,你还有王法吗?” 李建设见易中海便心生厌恶。 直骂道: “**算哪根葱,哪只眼见我打老人了?” “你没打,老太太怎会倒地?” 易中海咄咄逼人。 “天哪,这太不公道了,易中海,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李建设,他动手打老人,还抢了我的拐棍来打我,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今天怕是要遭殃了。” “大伙儿都瞧见了,李建设抢我拐棍,还把我拽倒在地。 易中海,你赶快报警,把这可恶的李建设抓起来,让派出所好好教训他。” 李建设被这番话逗乐了。 这聋老太的心肠,比易中海还硬,居然想让自己吃枪子儿。 行,这笔账李建设记下了,他日后若能让这老太太安稳度日,都算是对不起她。 “李建设,你还有何辩驳?” “这么多人看着,你手里拿着老太太的拐棍,老太太还倒在地上,你敢说不是你伤的?” “念在同院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赶紧向老太太道歉,或许她还能原谅你。” 易中海一脸正气,对李建设厉声道。 虽然他心里清楚李建设是冤枉的,但也明白院里这些人的本性。 派出所的人若来调查,他们绝不会替李建设作证。 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信口雌黄? 可惜,这话两天前说还合适,现在却不同了。 “易叔,您误会了。 李叔没欺负老太太,是老太太想用拐棍打李叔,李叔挡了一下,不小心把老太太拽倒了。” 傻柱这两天一直受李建设的‘照顾’,心里早已把李建设当作长辈。 此刻见李建设被冤枉,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傻柱,话可不能乱说。 若李建设没打老太太,难道是老太太自己冤枉他?” “你这两天跟李建设走得近,想维护他我能理解,但做人不能睁眼说瞎话。” “我跟你爸是多年的老友,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可别给他丢脸。” 易中海脸色阴沉。 何大清的儿子不帮自己,反而帮李建设说话,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暗示傻柱,自己才是他应该站在一边的人,但傻柱根本没听懂这弦外之音。 “易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刚才一直在这儿,李叔和老太太之间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信你问问大家,好多人都瞧见了。” 傻柱环顾四周。 但当他望过去时,所有住户都避开了他的目光,或低头或转向别处。 显然,这些人并不打算为李建设站出来。 易中海愈发得意。 正欲乘势而上,忽闻前院传来一声呼喊。 “傻柱没说谎,我也看见了。” “李建设根本没碰老太太,是老太太自己动手要打人,结果自己摔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阎,你也要帮着李建设?” 易中海冷冷质问。 阎埠贵一向精明,理应看清眼前局势。 他竟会为了李建设得罪自己和聋老太,这让易中海始料未及。 “老易,你这么说可不对,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能叫帮李建设呢。” 阎埠贵笑眯眯地说。 一脸无害的模样。 李建设也笑了。 原先他以为阎埠贵只知斤斤计较,只看眼前利益,没想到他今天竟敢站出来,看来是个聪明人。 日后或许可以对他稍微客气些。 “易中海,你还有何话说?” 李建设坐在小马扎上,淡然地看着易中海。 从头到尾,他都显得从容不迫。 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胸膛剧烈起伏。 过了许久才开口: “李建设,别以为找了几个酒肉朋友就能在院里横行霸道,即便你没直接打老人,老太太摔倒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况且你作为晚辈,老太太可是咱们院的长辈。” “无论如何,你都该主动向老太太道歉。” “这是道德问题。” 李建设冷笑: “易中海,你愿意乱认长辈是你的事,我李建设可不会。 还有,你也别老把道德挂在嘴边,现在是新时代了,家长制那一套早过时了,现在做事讲的是法律。” “聋老太企图打我,却自己摔倒,众人皆目睹此事。” “若要道歉,也应是她向我道歉,我何错之有?” “但我宽宏大量,就不追究你们道歉了,各自散去,别妨碍我用餐。” “傻柱,鸭子炖好了吗?” “香味已飘出,真是诱人。” 打口水仗无益。 李建设真正的心思是找机会将他们逐出院子。 傻柱这才记起锅中还炖着鸭子,连忙揭盖,撒上香菜与调料。 “李叔,鸭子炖好了,您回屋取个盆来,我给您端到屋里。” 这一大锅鸭肉,香气扑鼻。 围观的邻居们,被这香味引得直流口水。 聋老太离得最近,更是馋得不行。 但李建设丝毫不给面子,连坐的地方都不肯让,更别提分她鸭肉。 见傻柱端起锅,欲往李建设家走去。 聋老太心生恶念,猛地从地上爬起,扑向傻柱。 “不给我肉,你们谁也别想吃。” 聋老太伸手欲抓傻柱的胳膊,意图打落他手中的锅,让大家都没得吃。 傻柱反应迅速,端着锅连连后退。 聋老太追捕傻柱未果,身体失衡,猛然向前扑去。 恰巧,前方正是炖鸭的炽热炉子,炉火熊熊,炉身已被烧红。 随即,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聋老太整个人趴在了滚烫的炉子上。 “啊啊啊啊啊~~” 聋老太被烫得痛苦惨叫,挣扎着从炉子上滚开。 她的衣物被引燃,左脸与下巴被严重烫伤。 “傻柱,你在做什么?” 易中海本欲观赏聋老太的“表演”,未料锅未砸,聋老太却遭此横祸。 他愤怒地喝问,却无暇顾及聋老太,急于寻找替罪羊。 “我?我怎么了?”傻柱茫然回应,“老太太突然冲来,我怕锅翻,就躲了一下。 这怎能怪我?” 傻柱欲上前查看聋老太伤势,但手中还端着李建设的炖鸭肉,犹豫不决。 “不是你的错,那是谁的?”易中海质问,“一锅鸭肉而已,难道它比老太太的安危更重要?” 易中海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将责任推至傻柱身上。 傻柱语塞,难以辩解。 此时,李建设挺身而出。 “易中海,你别混淆视听。 聋老太刚才的叫声大家有目共睹,她想毁我的鸭肉,却自己摔倒在炉子上,这是咎由自取。” “况且,聋老太动手时,你就在旁,一伸手即可阻止,但你却无动于衷。” “如今聋老太遭殃,你倒来装模作样讲公道了?” “如此明显地袒护聋老太,你俩怕是同伙吧。” 李建设为傻柱出声,令他心中感激倍增。 先前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坦然。 易中海面色变幻莫测,他发觉自己在言辞上已被李建设彻底压制。 道德无用,歪曲事实亦未能得逞。 这李建设近期何以有如此大的转变? 照此发展,自己竞选大爷之位,恐难言胜券在握。 “李建设,我不与你纠缠,老太太伤势严重,我得先带她去诊所包扎,回来再与你理论。” 易中海自知理亏,扶起聋老太便朝大院外走去。 医院费用高昂,去诊所简单处理即可。 “傻柱,过来一起吃点?” 见易中海狼狈离去,李建设转而对傻柱说道。 傻柱今日表现不俗,李建设奖惩分明,愿给予些许奖励。 “不了,李叔,我爸快回来了,我得给他们准备晚饭。” 第8章 采购 村里情况各异,近城的村子采购频繁,物品易售。 而偏远小村,采购稀少,成本高,故少有人愿来。 李建设与众不同,他拥有特殊能力,即便少许货物也能获利丰厚。 他选择欧家夼,正因村子偏远且小,不易落空。 “欧队长,太客气了,我是李建设,叫我小李就好。” “今晚前我还需返回,顺道来访。 水就不喝了,请问村里可有急需出售之物,如鸡鸭鱼蛋最佳。” 不远处,李建设心系任务,无暇休息。 “李采购,我们村正有好多东西等您呢。 新收的麦子、花生,还有大豆、芋头,总计数百斤。” “粮所的人对我们不公,给价低,若您不来,我都打算自行运往他处了。” 粮食分等级,高价优质,低价次品。 公家人傲慢,收粮时各队为得好评,常私下送礼。 欧队长显然不擅此道,难怪受欺。 “欧队长,别多说了,带我去看看物资吧。” “合适的话,我全要了。”李建设跃跃欲试。 欧队长亦急不可待,二人同行,不过二十米,至一上长锁院落前。 欧队长解开裤腰间的钥匙,插入锁孔轻旋几下。 锁应声而开。 “李采购,瞧瞧,这是我们大队的仓库。 帆布下盖着的,是今年的新麦。” “那边是花生,这边是大豆。” “还有那边,是山芋头。” “这些都是宝贝,只因粮所出价太低,我们才留到现在。” “如今,全指望您了。” “看在我们村这么艰难的份上,务必给个公道价啊。” 欧队长满脸恳求。 这些确属珍品,他们自己都舍不得享用,寻常人家多以棒子面和地瓜面为食,小麦这类细粮只为换钱而种。 李建设俯身,逐一掀开帆布查看。 尽管系统已提示,这里的货物物美价廉,能带来大利,但他仍需做做样子。 看过每一处帆布下藏着的粮食,李建设方才驻足。 “欧队长,你们大队的货物确实上乘,我可以按精品粮价收购。 但我主要负责厂里小灶的采购,平时多收鸡鸭鱼蛋,粮食需求较少。” “要不这样,你再帮我备十只鸡,一百个鸡蛋,或一头小猪崽、小羊也可,总之,加点肉蛋类,我就全要了你们的粮食。” “觉得如何?” 这里的货物物美价廉不假,但李建设更倾心于鸡鸭鱼蛋。 粮食太多,吃不完又难出手。 而鸡鸭鱼蛋则不同。 即便吃不完,私下转卖也有人接手。 送礼也是佳品。 交任务也更有脸面。 总之,能多收些肉蛋类,李建设自是不会客气。 “有的有的,李采购,我们队有鸡有鸭,就在隔壁院子养着,你要的话,我这就去捉。” 欧队长满心欢喜。 没想到李建设竟愿按精品粮价收购。 他们的粮食,确实是精品无疑。 之前粮所的人只给下等品的价格,这么多粮食,差价可达好几十元。 “哈哈,欧队长,别急。” “你们村这么多物资,我一人带不走。” “这样,我先写张采购单,再付你五十元定金。 明天我找车来,你提前找人帮忙装车,到时我再付尾款。” 李建设虽有空间,但不能当面收物,只能明天找车来运。 “好好好,李采购,太感谢了。” “谢谢,谢谢。”欧队长连声道谢。 村里物资滞销,他压力山大。 李建设笑着数了五十元给他。 突然,系统声响起: “您采购小麦3000斤、大豆300斤、花生900斤、山芋头2000斤、鸡蛋50个、鸭蛋50个、鸡5只、鸭5只,获十倍暴击奖励!” “奖励:精品小麦3万斤、大豆3千斤、花生9千斤……” “太棒了!” “这次发达了。” 李建设望着空间内不断浮现的奖励,粮食肉蛋足够普通人家用半辈子。 轧钢厂第一钳工车间。 “东旭,来一下,我外出有事,帮我照看机器。” 易中海招手唤来贾东旭。 “师父,去采购处?” 贾东旭眼中闪光,昨日之事他也在场,易中海说要告李建设,他记在心里。 “哼,李建设那老光棍,数月未完成任务,竟敢私拿任务物资回家吃,这次我定让他降级。” 易中海咬牙切齿,摘下手套离去。 至采购处,敲门。 “请进。” 易中海步入屋内,只见一位身形干瘦、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 男子望着易中海,略显不解地问:“请问,你有何事?” 易中海满面笑容地回答:“黄主任,我是钳工一车间的易中海,特来向您反映一事。” “哦?易中海,我知道你,钳工技术了得。 何事要向我反映?”黄主任淡然问道。 “是关于采购2股的一名采购员李建设,他与我是同院的。 此人已连续数月未完成采购任务,但昨日却带回一只鸡和二斤肉。” “身为采购员,他不将鸡和肉上交,反而私自享用,实乃自私自利,全然不顾采购职责。” “依我看,他这种表现,连实习采购都不如。” 易中海言辞犀利,似有将李建设降级的打算。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工人若非犯下大错,一般不会被开除。 降级已是重罚,对采购员而言,降一级意味着每月少挣八块,一年便是九十六块之差。 “易中海,你做得对,此事我自有分寸。 你先回去,日后若再有发现,还望及时向我汇报。”黄主任神色凝重地说。 “是,黄主任,那我先走了。” 易中海心满意足地离去。 待他关门后,黄主任对屋内的年轻科员吩咐道:“小赵,你去二股告诉老孙,让李建设以后吃肉时小心些,别总被小人盯上。” “咱们干采购的,风里雨里奔波,挣的钱还没他们车间工人多,偶尔吃点好的又怎么了?这些人真是眼红。” 黄主任低声咒骂,作为采购处长,他深知采购工作的不易,李建设的为人,在采购处也是众所周知的。 易中海找他投诉,真是看错了人。 “孙股长,我来探望您了。” 李建设历经两小时车程返回北城,直奔家里。 孙股长一见是他,笑而摇头问道: “你小子,又捞到什么宝贝了?” 李建设提着菜篮进屋,顺手关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从篮中取出一个油纸袋。 “孙股长,您真是知我甚深。” “今日下乡,收获颇丰,这里有十枚鸡蛋和十枚鸭蛋,以往多亏您照顾,多次未能完成任务也是您替我受过,这点心意,望您笑纳。” 李建设将油纸袋置于桌上。 孙股长含笑注视着他,略带调侃。 “小李,你跟我也有数载,各方面都出色,唯一的不足就是过于实在。” “今日携蛋来访,我心甚慰。” “说吧,有何事相求?” 孙股长年逾半百,一眼便看出李建设有事相求。 “孙股长,果然瞒不过您,但此事非我个人之事,今日下乡收货过多,需请您出面向车队借车,帮我运回。” 李建设道出请求。 尽管他负责厂内采购,却无权调用厂车私用。 孙股长思索片刻问: “小李,你说的大量,到底是多少?” “咱们厂的车都是拉重物的,若只是几百斤粮食,开口相求不太合适。” 李建设笑道: “孙股长,我这次共收了三千斤小麦,两千斤芋头,九百斤花生,三百斤大豆,还有鸡蛋鸭蛋一百个,鸡鸭各五只。” “数量虽不算庞大,但我独自难以带回。” 孙股长闻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天哪,你把人家整个村子都搬空了?” “三千斤小麦,两千斤芋头?” “还有花生、大豆、鸡鸭和蛋?” “你不是逗我呢吧?” 李建设笑道: “孙股长,我哪敢跟您开玩笑?可惜大多是粮食,您要觉得麻烦,我找其他股聊聊,3到9股都负责大食堂采购,他们或许有兴趣。” “胡扯。” “咱家收的东西,哪轮得到他们捡便宜?” 孙股长粗声粗气地说,随即大笑: “李建设,你可真人不露相,一下收这么多物资,咱股这月先进稳了。” “看在你送的鸡蛋鸭蛋份上,再告诉你个好消息。” “年底快到了,下月厂里准备年底聚餐,杨厂长给采购处下了悬赏,哪个股采购的鸡鱼蛋肉最多,奖他们一股自行车票。” “你小子加把油,要能再弄两头猪回来,帮咱股聚餐夺冠,我就把自行车票给你。” “有信心没?” 李建设眼前一亮。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连忙拍胸脯保证: “孙股长,我有信心,这月的先进我拿定了。” 孙股长大笑: “好,我信你。” “对了,李建设,还有一事得嘱咐你。” “你们院有个叫易中海的……” “对,有个易中海,住我斜对门。” 李建设一听孙股长提易中海,便猜到几分。 但他没露声色,等孙股长往下说。 孙股长也没绕弯子。 直接对李建设道: “你们那易中海,今天跑黄主任那告你状,说你完不成采购任务还天天大吃大喝。 黄主任找了我,没说要罚你,但你以后得小心,别总被小人揪住小辫子。” 李建设早知易中海不老实,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天真。 采购员往家带物,已是众所周知之事。 账目无差,即便厂长知晓,亦无人多言。 易中海此番告状,非但未伤李建设分毫,反令其在采购间声名狼藉,得不偿失。 “多谢孙股长提醒,我必当心。”李建设诚恳回应。 孙股长颔首,令李建设填罢用车申请,便准其归家。 李建设乘车整日,疲惫不堪,径直返回四合院。 入门之前,他取出扁担菜筐,并从隐秘处拿出两只鸭及数十枚鸡鸭蛋。 易中海爱告状,我偏要在其眼前享美食。 昨日食鸡雀,今日便尝鸭解馋。 时值未到下班,阎埠贵等人未归,李建设直赴中院。 傻柱正以沙练炒,见李建设归,忙搁铲上前相助。 “李叔,今日又得好货不少?”傻柱接过扁担,缓缓放下两筐。 前筐内,两鸭肥硕;后筐装,蛋数十枚。 皆为珍品,寻常人家一年难享此量。 傻柱心生期待,盼李建设让其烹饪,此较吃肉更具**。 “傻柱,你会烹饪鸭否?”李建设忽问。 傻柱连忙应承:“会,李叔,我会,您今晚欲食鸭?” 李建设笑道:“瞧你兴奋样。 本想让你烹鸭,但院**小人,于厂领导前告我状,言我任务未完成,家中私食肉,令我欲食却不敢。” 傻柱一愣,随即怒道:“李叔,谁如此**,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李建设漾起了笑意。 傻柱,还真有几分何大清的影子了。 但目前李建设尚未到需要他的时候。 即便此刻告知傻柱是易中海告得密,有何大清撑腰,傻柱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李建设只是摆摆手说: “罢了,不过是些小人行径,不值得与他们计较。” “我行得正坐得端,吃只鸭子又何妨?” “我又没偷没抢,傻柱,你说呢?” 傻柱点头赞同。 “李叔,您说得对,咱们没偷没抢,无需向小人低头。” “这鸭子想怎么吃,我来做。” “谁敢多嘴,我第一个不答应。” 李建设笑道: “好,有傻柱你护着,我放心。” “这两只鸭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还有这些蛋,鸡蛋炒来吃,鸭蛋腌成咸蛋。” “如何,没问题吧?” 傻柱拍着胸脯保证: “李叔,您放心,定不会让您失望。” 这么多的食材,让傻柱兴奋不已。 他熟练地宰杀鸭子、放血、烧水拔毛,一只挂起晾干,准备明日做烤鸭。 另一只则被剁成块,准备炖煮。 鸭杂也被单独留下,打算与鸭血一同煮汤。 傻柱手法娴熟,显然颇有天赋。 不到半小时,两只鸭子就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此时,也到了下班时分。 四合院的人们陆续归来。 “嘿,李建设,傻柱手里的鸭子又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可真行,天天吃肉,哪儿来的钱?到时候跟厂里账对不上,可有你好果子吃。” 刘海中住在后院,回家必经李建设门前。 望着傻柱手里的两只大肥鸭,刘海中馋得几乎迈不开腿。 “我偷的、抢的又怎样?我的钱从哪来关你何事?”李建设坐在门槛上,语气不善。 刘海中同样非善茬,属应逐出四合院之辈,李建设自不会对他客气。 “好,你等着瞧,有你后悔的一天。”刘海中无趣,悻悻离去。 第7章 没完 “易中海,我们正吃饭呢,有话快说,不然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建设不客气地回应。 这就是他的性格,对于认定的敌人,无需客气。 “李建设,我来就是因为你家吃肉的事。 这既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你家又是吃鸡又是吃肉,还不关门吃,偏要在外面烤。” “咱们院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家家都有难处。” “知道你赚钱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也没必要故意馋人吧。” “隔壁马家的小孩都馋哭了,老太太闻到肉味,连窝头都吃不下了。” “你说,这该怎么办?” 易中海一番言辞后,将矛头指向了李建设。 似乎众人因馋而哭泣,皆是李建设的过错。 “我能怎样?吃肉犯法吗?”李建设冷笑反问。 “虽不犯法,但如此行径,实属道德沦丧,思想严重扭曲。”易中海回应。 “院中老小八十余人,老的如聋老太太已逾八旬,幼的马家孩童尚不足三岁。” “皆因你食肉,引得他们馋哭。” “我不明白,院中老小无肉可食,你一大老爷们怎独自享用?” “你的良心何在?”易中海愤慨陈词。 李建设嫌弃地后退两步,避开飞溅的唾沫。 待易中海言罢,李建设缓缓道: “易中海,你此言何出?老小吃肉与否,与我何干?难道我食肉前还得挨家挨户送肉不成?” “满口道德,你又有几分?” “全院就你收入最高,既如此尊老爱幼,何不自行购肉予他们?何须来此指责我?” 面对李建设的指责,易中海气的面色涨红。 怒喝道:“李建设,你,你粗俗不堪!” 李建设冷笑以对:“我粗俗?大家都是普通人,装什么文雅?” “别人家孩子哭,你便找我要肉,他们喊爹时怎不见你叫他们来向我喊?” “实话告诉你,我若死了,连个哭坟的都没有,我单身一人,不就图个吃好吗?” “你们有家有室,我却孤身一人。” “多吃几块肉,你们便受不了?” “你们在被窝中享乐时,怎不想想我能否承受?” 李建设一番荤素夹杂的话,让易中海几乎窒息。 他指着李建设,半天说不出话来。 外面喧闹声四起,院里的邻居们自然也都有所耳闻。 他们本就嘴馋想吃肉,听闻易中海在外为他们出头,有些人便蠢蠢欲动,欲站出来声援易中海。 然而,未等他们开口,便听见李建设对着易中海一顿猛烈的指责。 瞬间,众人皆愣住了。 他们只想着吃肉,可不愿因未得肉吃而反遭人谩骂,颜面扫地。 “快走快走,免得李建设骂完易中海,连我们也捎带上。” “这李建设是不是最近脑子有问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谁知道呢,反正以后见到他得小心行事,连易中海都说不过他,我们可别惹祸上身。” “赶紧回家吃饭吧,这肉看来是蹭不上了。” 方才聚在中院的邻居们,一下子全都散了。 就连贾张氏和贾东旭,也悄悄溜回自家,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眨眼功夫,院子里只剩下李建设、易中海,还有那个在一旁差点被遗忘、仍在烤肉的傻柱。 “你,你,你……” 易中海被骂得气喘吁吁。 他一生最看重名声,对他来说,名声甚至比无后更为重要,否则也不会守着不会生育的大妈,生怕离婚会坏了他的名声。 可今日, 竟被李建设这个窝囊废,当着全院人的面大肆辱骂。 这口恶气他怎能咽下。 “哇~噗~!” 易中海突然捂嘴,竟被气得吐了血。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糙汉子从前院走进来,正是刚下班的何大清。 “咦?老易,你咋在这儿?” “咋回事,你咋吐血了?” “谁动的手,快告诉我,我弄死他。” 何大清也是易中海的同伙。 但与贾张氏和聋老太不同,何大清这个憨货,纯属被骗被利用。 易中海之前帮他说了几句好话,他便把易中海当成了铁哥们儿。 此刻见易中海吐血,他当场就挽起袖子,准备动手打人。 “李,李,李建设他……” 易中海指向李建设,言语故意含糊其辞。 他怎会承认自己是被骂到吐血,只要模糊其词,以何大清那简单的思维,定会以为是李建设动的手。 易中海的狡猾,不言而喻。 “什么?李建设竟敢动手?” “管他呢,敢碰老易,我饶不了你。” 何大清不假思索,挥拳冲向李建设。 “爸,别冲动,不是李叔打的。” 傻柱已成为李建设的坚定守护者,见状立即扔下烤肉,挡在李建设面前。 但何大清根本不顾这个儿子。 “傻柱子,一边去。” “滚开!” 何大清一把推开傻柱。 “爸,别打,不是李叔叔的错。” 屋内的何雨水也叫了起来。 “滚一边去,你懂什么,不是李建设的错,难道是你易叔叔的?” “还有你,不要脸的小丫头,跑别人家来干嘛,不知道他是单身吗?” “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白眼狼,等我收拾完李建设,再打断你们的腿。” 何大清是个莽撞之人,对儿女的话充耳不闻。 骂完何雨水,拳头直朝李建设脸上挥去。 李建设常年在外采购,肩挑扁担,身强力壮。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因胆小不敌何大清。 但如今的李建设,从小打架无数。 只见噗的一声,何大清的拳头尚未触及李建设的脸庞,自己腹部已挨了一脚。 他踉跄后退数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何大清,你疯了吧。” “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敢动手。” “难怪被易中海耍得团团转,你要是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这么傻。” 李建设讽刺道。 这何大清,着实鲁莽。 难怪傻柱成年后爱动手,这都源自何大清的遗传。 “爸,你误会了,李叔没打易叔。”傻柱急忙上前搀扶何大清解释。 “你胡说,他都敢打我,肯定是他打的易中海。”何大清固执己见,根本不听。 这也正常,毕竟他给儿子起名傻柱,自己又能聪明到哪去?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易叔。”傻柱辩解道。 还好傻柱不愚钝。 易中海见状,也无法再掩饰。 更让易中海惊讶的是,李建设身手不凡,连何大清的快拳都被他反击踹倒。 “大清,不是李建设打我,是我旧病复发,休息一下就好。”易中海遮掩道,不愿承认被李建设气到。 “这……” “都闹成这样了。” “李建设,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有了易中海的话,何大清才相信李建设无辜。 李建设轻哼一声,未作回应。 尽管何大清知错能改,但若不是李建设身手敏捷,换个人恐怕已倒地不起,道歉又有何用? 何况他刚才出口伤人,竟不信任自己的孩子,反信外人。 这种人,难以容留。 “雨水,先跟你哥回家。”李建设对何雨水说。 何大清定会支持易中海,不如早日将他逐出四合院。 但时机未到,需寻机行事。 “好,那我先走了,李叔,别生我爸的气。”何雨水听话地回应。 曾经,何雨水认为李建设愚笨,但近日相处下来,她发觉李叔非但不傻,反而是个极好的人。 她担忧李叔会因她父亲之事疏远她。 “放心吧,叔不怪你。”李建设笑着轻抚何雨水的头顶。 见她确信自己未生气,何雨水这才安心离去。 “李叔,真抱歉,我也得走了。”傻柱站起身,满脸愧疚。 李建设拍拍他的肩:“傻柱子,别道歉,这不怪你。” “快回去照看你妹妹吧。” 傻柱点头:“好嘞,李叔,你最通情达理。 我爸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李建设笑道:“知道了,你再磨蹭,你爸又该发火了。” 傻柱望向何大清,果然见他已面露怒色。 傻柱身形已与何大清相仿,力气或许更大,但何大清毕竟是他父亲,他不敢真与之动手。 收拾好烧烤用具,傻柱低头回家。 何大清冷哼一声,也转身进屋。 只剩易中海,在壹大妈的搀扶下,缓缓向家走去,边走边低声咒骂: “李建设这混账,当众辱骂我,此事我与他没完。” “这家伙一年到头完不成任务,竟还敢拿交任务的鸡和肉回来享用,我定要去采购处举报他,不把他搞到全厂通报批评,我就跟他姓。” 易中海这次真是气坏了,连吐了几十CC的血,可见李建设骂得多么狠辣。 见人散去,李建设这才重回屋中。 没有何雨水相伴用餐,李建设独自享用美食,亦是津津有味。 得益于傻柱的精湛厨艺,即便是家常菜也香气扑鼻,尤其是烤肉与烧鸟,堪称美味至极。 李建设搭配着烧烤,小酌二两美酒,随后又就着菜肴吞下两碗米饭,直至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餐后困意袭来,李建设准备就寝。 炉子早已备好,只因缺少煤球而闲置。 他从外面的烤肉炉中铲来红炭,点燃了炉中的无烟煤。 炉火熊熊,屋内迅速温暖如春。 李建设烧了盆热水泡脚,随后躺上炕头。 一天的疲惫在躺下那一刻得以释放,只是被子略显脏污。 不过,再过两日,陈雪茹送来的新被子和床单将告别这发霉的气味。 若秦淮茹也能同卧一炕,那将是更大的享受。 …… 直至天明,李建设方醒。 次日清晨,洗漱并简单用餐后,他肩扛扁担、手提菜筐,迈向院外。 今日,他需下乡采购。 “李建设,起得真早啊,这是要去哪儿收货?” 恰逢阎埠贵也欲前往学校,见状便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早?这都几时了?我平时六点半出门,这都迟了一个小时。” 李建设对阎埠贵毫不客气,言罢便离去。 一旁的前院住户见李建设出门,低声对阎埠贵说: “老阎,你何必跟这种人客气?” “吃肉也不给咱们留点汤水,还想当大爷?” “反正我是不会投他一票的。” 李建设已远去,未曾听闻此言。 即便听闻,他也定会不屑一顾。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前身在世时,没少让这些人占便宜,院里二十户人家,无一未曾受过其恩惠。 然而,结果呢? 唯有让这些贪婪之人痛彻心扉,他们才会懂得感激。 李建设渴望成为引领者,意在整顿四合院的风气,保留美德,剔除陋习。 若因追求地位而向他人妥协,岂非本末倒置?行不多远,李建设趁无人之际,将扁担与菜筐收入随身携带的空间,随后在公交站静候车辆。 不久,开往乡间的巴士抵达,他奋力挤入后座。 历经两个多小时的柴油与机油味伴随的颠簸,李建设抵达了一处偏远村落,那里鲜有采购者踏足。 下车后,他取出扁担与菜筐,肩扛前行,同时启动了他的“采购感知”。 步入村中,感知中的光点逐渐增多,共计十余处,皆为绿点,预示着丰富的物资。 “太好了,这次真要发达了。”李建设心中暗喜,“那个巨大的绿点,莫非是生产队的仓库?” 尽管李建设初来乍到,但前身记忆犹存。 此时村中皆以生产队为单位劳作,集体产销,收益按劳分配。 那些零星绿点应是各家私藏,而巨型绿点无疑是生产队的储备之地,估计物资重达数百上千斤。 若能全部收购,经十倍暴击,总量可达万斤。 仅此一行,即可完成他所在团队一年的采集目标。 正当李建设接近巨型绿点之时,背后传来粗犷的询问:“喂,你鬼鬼祟祟地在干嘛?”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农夫。 “您好,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这是我的证件。 今日来访,是想看看咱们村有无余粮,价格合适便想采购一些。”李建设解释道。 闻听此言,这位憨直的中年汉子顿时兴奋起来,热情地握住李建设的手,连连摇晃。 “采购同志,终于等到您了,我是欧向东,欧家夼生产队队长。 您长途跋涉辛苦了,快进屋歇歇,喝口水。”欧向东满怀激动。 第6章 尝菜 “雨水,饿了吧?先尝尝菜。” 李建设启开酒瓶,自斟了一杯。 米饭已备妥,随时可以享用。 “谢谢建设叔。” 何雨水饥肠辘辘,却先给李建设盛了饭,才谨慎地夹了根韭菜品尝。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那份欲吃又止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雨水,别客气,尽管吃。” “若心里过意不去,放学后有空来帮我打扫屋子,算作饭钱了。” 李建设温和地说。 “谢谢叔,那我就不客气啦。” 何雨水露出笑容,开始大口用餐,普通的家常菜也被她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儿,别噎着。” “还有烤肉和麻雀呢。” 李建设边吃边看她,食欲大增。 小酌一口,夹菜一口,烤肉的香气渐渐飘来。 这便是悠然自得的生活。 第一批烤肉烤好,傻柱端进屋,先让李建设和雨水享用,自己又带着肉串和麻雀到外廊继续烤。 炭火烤香弥漫全院,连前后院都能闻到。 “哇,真香,谁家在吃肉?” “这香气,谁家这么奢侈?” “像是中院传来的,该是易中海吧,他赚得最多,吃肉也不分给大家。” “呜呜,妈妈,我要吃肉。” 院里的众人闻到肉香,心生嫉妒。 隔壁小孩也被馋哭。 “可恶的李建设,中午吃鸡,晚上又烤肉,怎么不死呢?” 贾张氏家与李建设家斜对门,见傻柱送烤肉进屋,气得浑身发抖。 “妈,李建设是故意馋我们吧?他太不是人了。” 贾东旭也气愤不已。 他才是院里吃肉最多之人。 尽管收入不及易中海,但他有何大清时常送饭,尤其是肉食。 他吃肉总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察觉,要求分享。 反观李建设,吃肉毫不避讳,且从不分享,分明是在故意挑逗他人。 “我这就去找老易,不能让这光棍继续嚣张,今日定要让他交出肉来。” 贾张氏挽起袖子,推门而出,直奔易中海家。 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易中海最有手腕,是领头人物。 他必能从李建设那里夺得肉来。 然而,贾张氏刚到易中海家门口,还未敲门,便见壹大妈端着碗从后院走来。 “大妹子,你给老太太送饭回来了?饭怎么还在,老太太没吃?” 贾张氏站在门口问道。 壹大妈叹了口气: “唉!贾家嫂子,你是不知,今日李建设家中午吃鸡,晚上又吃肉,老太太闻着香味,非要吃肉。” “差点把饭都打翻了,非要我回来找老易,去向李建设要肉。” 壹大妈满脸无奈。 聋老太也是易中海一伙的,因年长且作风强硬,院中无人敢惹。 在易中海心中,聋老太地位甚至高于贾张氏。 易中海每日都让媳妇给聋老太送饭,还要帮她收拾家务、洗衣。 为了易中海的野心,壹大妈一直隐忍。 但聋老太时常对她又打又骂,让她倍感委屈。 “那老东西,这么大岁数还想吃肉,也不怕不消化。 慧兰妹子,你别生气,待会儿我去跟老易说,李建设也太过分了,当着大家的面烤肉,这不是故意馋我们吗?” “必须让他把肉都交出来。” 贾张氏颇为机智。 原本是她想吃肉,现在有老太太当恶人,正好借聋老太当盾牌。 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嘎的声响。 易中海闻声而动,主动步出屋外。 “你们俩,小点声,生怕李建设听不见吗?”易中海压低声音责备道。 他外表正直,实则内心狡诈,偏爱暗中行事,议论他人时也总是轻声细语。 “我就是要让他听见,这老光棍,自己独享美食。”贾张氏低声嘀咕,虽嘴上这么说,实则并无胆量真的让李建设听见,毕竟他们做的投机生意尚未平息。 “罢了罢了,安静些,我去李建设家看看,你们俩先进屋等候。”易中海不耐烦地说道,随后背着手,朝李建设家走去。 抵达李建设家门口,易中海先与站在门边的傻柱打了招呼:“柱子,在烤肉呢。” “易叔,您吃了吗?我这是在帮李叔家烤肉,我自己都没工作,哪有钱买肉啊。”傻柱咧嘴笑着,烤肉香气扑鼻,虽未品尝,仅是闻味便觉满足。 “咳咳,那你先忙着,我是来找李叔的。” “李建设,能否出来一下?” 易中海本可进屋交谈,却偏偏选择在外,意图让院子里的其他人听见,一同反对李建设独享美食。 李建设一眼识破其计谋,却毫不在意,放下酒杯走出屋外。 第5章 生活用品 况且,李建设家中物资匮乏,急需购置煤炭及日常生活用品。 抵达煤场,李建设正欲询问煤价,无意间瞥见一旁的煤堆,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提示: 【物资:煤】 【规格:普通】 【价格:12元/吨(不合理)】 咦? 煤也能采购? 李建设原以为采购系统仅与他的轧钢厂采购员身份绑定,故而以为仅能采购食材类物资。 然而眼前的提示明确显示,系统功能远超于此。 既然煤炭也在采购之列,李建设自然想尝试触发暴击。 “同志,请问你们的煤怎么卖?” 李建设步入售煤处,向售煤员询问。 售煤员头也不抬地回答: “十二块一吨,两百斤起售。” 两百斤即一块二,为全城统一定价,无人敢擅自抬价。 但这只是公开售价,许多行业还会为员工提供内部优惠。 李建设靠近售煤员,悄悄从身上拿出三只麻雀。 他紧紧握住售煤员的手,直接将麻雀塞给对方。 “哎,你这是在做什么?”售煤员惊讶地喊道。 但当他看清手中的东西后,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迅速环顾四周,迅速将麻雀藏进口袋里。 完成后,他压低声音问李建设:“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售煤员收了麻雀,李建设知道采购有望,便微笑着回答:“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这些麻雀是我今天刚买的,数量不多,交上去也完不成多少任务。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家里也得备点煤球。 我听说你们有内部价,你看能不能……” 李建设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但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只麻雀虽然不值多少钱,但如果是免费的,那也很有分量。 “你们采购的消息倒是挺灵通,我们确实有内部价,但都是有指标的,每人只能买一吨煤。 我们自己家用不了那么多,但加上邻居的,我们自己都还不够呢。”售煤员嘴上这么说,却没有退回麻雀的意思。 显然,他觉得好处不够。 李建设立刻明白,又掏出三只麻雀。 售煤员虽然看见了,却故意别过头去,任由李建设将麻雀放进他的口袋。 “小同志,帮帮忙,我要的不多,三百斤就够了。”李建设说。 三百斤,如果能以内部价购买,实际上相当于省了不少。 “三百斤?”售煤员问。 “好吧,内部价是十块钱一吨,三百斤就是一块五。 你给我钱,等会儿我带你去拉煤。”售煤员终于不再刁难。 虽然只省了三毛钱,但李建设觉得,白赚的总比不赚好。 李建设未曾料到,这次收购之旅会有意外之喜。 交易完成后,耳边突兀地响起一声轻响。 “您已购入300斤普通煤,触发十倍暴击奖励!” “奖励内容:2200斤无烟煤。” 普通煤转瞬化为无烟煤,尽管数量缩减了800斤,但品质的提升显而易见。 寒暄几句送走售煤员,李建设心念一动,两袋煤便已收入随身空间。 随后,他又前往别处采购,米、面、糖、醋等日常用品与调料一应俱全。 李建设察觉,除少数物品因故未显示价格,多数商品均能触发十倍暴击。 同时,他也发现以送礼方式议价并不能达成优惠采购,因为真正触发暴击的是煤商的内部价。 若以送礼变相支付,系统会将礼物价值计入采购价,可见系统自有其运算逻辑,难以钻空子。 行至大栅栏,商业街近在眼前,超市店铺琳琅满目。 李建设已购得足够的食物与取暖物资,唯独衣物尚缺,家中被褥床单也亟需更换。 恰逢前方有家布料店,他径直步入。 雪茹绸缎店内,陈雪茹刚结束一笔交易,正于柜台内小憩,见有客至,连忙起身相迎。 “欢迎光临。” 然而,当她看清来人,心跳不由加速。 带着一丝惊喜,她言道: “竟是你,真是太巧了。” 此时,李建设亦认出了陈雪茹,笑道:“上午丢钱包的那位?这便是你的店铺?” “可不是嘛,真是巧遇。” “大叔,你好像变得更年轻了?”陈雪茹仔细端详着李建设。 尽管李建设的外表年轻了不少,但他那独特的气质让陈雪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上午丢了钱包,肯定是大叔无疑。 可仅仅几个小时未见,大叔怎么突然变成了小哥哥的模样? “年轻了吗?我没觉得。”李建设随意找了个借口,“可能是昨晚熬夜太久,早上看起来有点显老。” 陈雪茹笑道:“哦,那是我错了,我应该叫你大哥才对。 我叫陈雪茹,23岁,叫你大哥没错吧?” 李建设的表情微微一僵。 陈雪茹?难道是那个《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陈雪茹?难怪觉得有点面熟。 只是眼前的她,年仅23岁,比剧中三十多岁的形象年轻太多,若非她自我介绍,李建设还真认不出来。 “大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陈雪茹见李建设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既开心又有些羞涩。 “我叫李建设。”他微笑着回答,“既然是你的店,待会儿可得给我优惠点哦。” 陈雪茹也笑了:“那当然,李哥。 你买布是做衣服还是缝被套?我们这有绸缎、麻布、纯棉的,还有进口的确良布。 你说说需求,我给你挑几块好的。” 陈雪茹的热情让李建设感到十分舒适。 女人其实也喜欢帅哥,只是有些比较含蓄,而陈雪茹则显得颇为大方。 李建设说明了自己的需求,陈雪茹便帮他挑选合适的布料。 若没有熟人帮忙,李建设自己还真可能会搞错。 比如,如果用确良布做棉被,那冬天可就惨了。 这次采购花了李建设十八块钱,收获颇丰。 陈雪茹原想慷慨赠送,却被李建设婉拒。 非是畏惧人情债,实则赠品与采购有别,无偿之物无法激活十倍收益。 李建设精明,自是明了抉择之道。 “李哥,你挑的这些布料,是为自个儿制衣吧?” “不给嫂子也备上两件?” 陈雪茹眼神犀利地探问。 李建设豪购布料,显然非池中之物。 但他大买特买,却未考虑女性衣物,这让陈雪茹心生疑虑。 莫非…… 他尚未娶妻? 念及此,陈雪茹心跳加速。 李建设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两世经历让他轻易洞察陈雪茹的情愫。 陈雪茹作为情人自是上选,但为妻则稍逊。 况且他初来乍到,对此时代仅知皮毛,书中所述与现实相去甚远。 身为穿越者,手握系统王牌,李建设不愿因儿女私情葬送大好前程。 故而,在摸清时代暗流前,他决定谨慎行事,不轻易涉足复杂情感。 但这并不妨碍他给予陈雪茹一线希望。 于是,李建设淡然笑道: “雪茹妹子,你李哥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闻此,陈雪茹眼眸闪烁,兴奋追问: “真的?李哥你没哄我吧?” “你有才有貌,怎会无妻?” “莫非眼光太高?” 提及眼光,陈雪茹又紧张起来。 她虽富有且貌美,但身为寡妇,若李建设真因挑剔未婚,那她的希望亦渺茫。 “我这老光棍,有何资格挑剔。” “早年战乱,前路未卜,无心成家。 工作后虽有媒妁之言,却皆不合心意,我又不愿勉强,便拖至今日。” “年近三十八,仍孑然一身。”李建设轻叹,摇头不已。 这年头,十八岁的男子已为人父者众多,而他三十八岁仍未成家,确是名副其实的“老光棍”。 “原来如此。”陈雪茹面上淡然,心中却暗自欢喜。 老光棍配寡妇,岂不是天作之合? 她试探性地问道:“李大哥,心中可有理想伴侣的模样?我平日里接触的人多,若有合适之选,定当为你留意。” 李建设心知肚明,微笑回应:“三十七岁的大龄光棍,哪敢有什么要求?对上眼了便是。” “旁的,皆不重要。”话虽简单,却暗藏玄机。 大龄光棍,要求不高?实则暗示“寡妇”亦可。 对上眼了,即看重外貌,需得貌美。 陈雪茹聪慧过人,瞬间领悟其意,心中暗喜,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 然两人今日仅第二次相见,虽陈雪茹主动,却也不好贸然谈及婚嫁。 “好,李大哥,我记下了,若有合适之人,定当为你留意。”陈雪茹笑言。 来日方长,李建设还需在她这里定制衣物被褥。 待交往日深,情谊更浓,届时再委婉表白也不迟。 --- 临别之际,陈雪茹向李建设索取了家庭住址,言及衣物被褥制成后,亲自送至府上。 李建设故作不知她的小心思,坦然将四合院地址告知。 离开雪茹布料店,天色已晚。 李建设归家途中,思索晚餐之选。 午间已食鸡,晚间便不打算重复。 随身空间中尚有麻雀与草鱼。 “今晚,不妨来个烧烤?”李建设心中乐道。 天气渐凉,夜晚带着寒意。 但边烤边吃,亦不失为一种乐趣。 李建设前往附近的菜市场,精选了几样烧烤食材,又到肉铺割了二斤肉,并在小酒馆买了一瓶粮食酒,满载而归至四合院。 “李建设,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还有肉呢?” “你这也太奢侈了吧,日子不过了?” 阎埠贵如常坐在院门处,见到李建设提着大包小包归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阎老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独自一人,无牵无挂。 我一个月37块钱工资,吃点好的有何不可?”李建设笑道,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这些爱挑剔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要不我陪你喝两杯?咱们顺道聊聊竞选大爷的事,亲近亲近。”阎埠贵盯着李建设手中的酒和肉,心生贪念。 然而,李建设并不买账。 “阎老西,你还是免了吧。 等我当上了大爷,一切都好商量。 若我没被选上,以后谁也别想占我便宜。” 言罢,李建设径直走向中院。 他自信阎埠贵会投自己一票。 毕竟,只要他一天负责采购,阎埠贵就得巴结着他。 这票已是囊中之物,无需多费心力。 回到中院,傻柱早已等候多时。 “李叔,回来了。” “怎么带这么多菜?” “都是给我练手的吗?”傻柱见到李建设带回的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但与阎埠贵不同,傻柱的兴奋源于又能用真材实料练习厨艺了。 李建设递菜给傻柱,笑言: “我平生节俭,若非为你练手,怎会舍得购此多菜。” 傻柱满心感激,真挚回应: “李叔,真心感谢您。 从前我误解了您,以为您憨直,实则您是热心肠,乐于助人,愚钝的是我。 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吩咐,何雨柱别的不敢说,干力气活定不含糊。” 李建设轻拍傻柱肩,笑而鼓励: “放心,傻柱,叔自有用你的时候。”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开伙吧。 今晚你任务不轻,炒菜、烧烤皆需你操持,主食就无需费心,我已购米,米饭由我来煮。” 李建设自信能煮米,却忘了此时尚无电饭煲,洗米后便手足无措。 幸好何雨水归家,心存感激,放下书包便来相助。 有这对兄妹相助,李建设得以喘息。 “如此良善的孩子,怎会误入歧途?” 李建设摇头,更添打倒易中海之决心。 院中若皆是傻柱、雨水这般好孩子,四合院定能和谐美满。 菜肴备妥,韭菜鸡蛋、青椒肉丝、麻婆豆腐,虽清淡,但有烧烤添彩。 傻柱将菜送入屋内,随即于外搭烧烤炉,雨水则串肉串麻雀。 炉火迅速燃起,傻柱虽专攻炒菜,对烧烤亦略知一二。 油脂随烤制缓缓渗出,滴落炉中,发出诱人声响。 “咕噜!” 何雨水吞咽口水,烤肉与烧鸟之香太过诱人,胜过中午炒鸡。 第4章 兼厨子 贾东旭二级钳工无误,他父亲何大清司机兼厨子亦不假。 厨子薪资低,仅比二级钳工多赚一块五,却要多养一人。 贾张氏能做家务,而他家呢?傻柱不善家务,雨水虽会些,却要上学。 可不是何大清既当爹又当妈。 傻柱一时头脑发昏,究竟是谁给的勇气,让他认为贾家生活不易?其实,生活不易的,分明是他自己家。 “再想想你父亲这些年的行为,你难道没察觉到些什么?” “轧钢厂有接待餐时,你父亲总是主厨,还常常带些剩菜回家,领导们也都默许了吧?” “他每月总能带回五六次饭盒,这两年加起来至少上百次。” “我只问你,你和你妹妹雨水吃过几个你父亲带回来的饭盒?” “你们知道那些饭盒里装的是什么吗?” 李建设毫不留情,直接揭露了何大清的真面目。 老何家似乎有喜欢寡妇的传统。 李建设虽不知白瓜妇是否现身,但从记忆中挖出了不少趣闻。 贾张氏貌丑,何大清亦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傻柱名虽傻,实则时有灵光。 经李建设一提醒,他恍然大悟。 “李叔,你是说,我爸一直帮衬贾家,是因为他看上了张大妈?” 傻柱的手颤抖不已。 如此一想,一切便豁然开朗。 自己的父亲,竟看上了人家的母亲,明明人家条件更好,他却非要去接济。 傻柱自然知道那些饭盒里的内容,有时贾张氏不在家,何大清就会带回家,他曾趁父亲不注意时偷偷打开,里面全是他平时难得一尝的肉菜。 然而,这些他和妹妹一年都吃不上几次的肉菜,何大清却全给了贾张氏,最终进了工资与他父亲相差无几的贾东旭的肚里。 怎能不怒?怎能不气? 傻柱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也无可奈何。 “傻柱,别太伤心,李叔告诉你这些,是不想让你一直蒙在鼓里。 你父亲单身这么多年,为爱情付出也无妨,但要说贾家生活困苦,就大错特错了。” 李建设本以为傻柱已无可救药,但看他表情,似乎还未深陷其中。 李建设不谙厨艺,亦不屑为之,若傻柱尚有救,让他掌勺亦非坏事。 且何大清终将离去,届时易中海定会重用傻柱,使之成为其得力助手。 为筑起自己的情满四合院,李建设视易中海为最大阻碍,他愿费尽心机争取傻柱这位得力助手。 “哥,饭好了吗?”傻柱仍沉浸于李建设的话语中,忽闻前院传来女童之声。 “雨水,你回来了。” 来者是何雨水,小学二年级学生。 李建设亦投以目光,何雨水之貌,与傻柱、何大清皆无相似,大眼睛,小嘴巴,肤色略深,却也颇具姿色。 “什么香味如此诱人,今天家里吃肉了吗?”何雨水欢快步入院中,肉香扑鼻,令其垂涎欲滴。 傻柱挠挠头,略显尴尬: “雨水,这是李叔家的鸡,为让我练手,特意贡献出来。” “我刚才只顾着给李叔炒鸡,忘了做午饭。” “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热咸菜和窝头。” “李叔还答应给我两只鸡爪,咱俩本来该一人一个……算了,都给你。” 傻柱本想均分,但念及何大清从未给予兄妹二人美食,自觉身为家中另一支柱,应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于是决定全给何雨水,也算弥补何大清作为父亲的不足。 李建设未料到傻柱竟有此等觉悟,心中暗赞。 “哦~”何雨水一听非自家之鸡,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笑道:“谢谢傻哥,我一个就够了,另一个你吃。”傻柱咽了咽口水。 “别跟傻哥犟了,炒鸡时香味就让我饱了,你正长身体,豆芽菜似的,得都吃下。” 傻柱在谦让上确有他的道理,不然也不会把饭盒给秦淮茹。 秦淮茹未进门,何大清未私奔,易中海只看重贾东旭,对傻柱不屑一顾。 少了那些纷扰,傻柱的爱心全给了妹妹。 秦淮茹若进门,情况就难说了。 但李建设想抢秦淮茹,她进门也与傻柱无关。 想来他还是会疼妹妹。 傻柱首次亲手做鸡,装盘后舔了舔铲子,才安心。 “李叔,尝尝这鸡味道如何?”傻柱端鸡进屋。 何雨水也悄悄到门口,想多闻闻这美味。 李建设夹肉品尝,满口留香。 “好吃,味道绝了。”李建设真心称赞。 这年代的鸡质量上乘,加上傻柱手艺,胜过他前世所尝。 “真好吃。”李建设连吃几块,遗憾无酒。 傻柱在一旁咽口水,等李建设吃肉间隙问:“李叔,你答应我的鸡爪子……” “哦,差点忘了。”李建设正吃得开心,险忘承诺。 “给你,鸡爪、鸡脖、鸡头、鸡架和鸡肝,都给你们兄妹。” 这些部位嘌呤高,李建设养生,又心情好,便多赏了些。 虽只是些鸡头、鸡架、鸡脖,但在别人家,已是难得美味。 过年时,普通人家会吃鸡,孩子们也只能分到些边角料。 更有甚者,家中孩子众多,能分到个鸡爪子,尝尝鲜就已算难得。 “多谢李叔,日后您家若需帮手炒菜,尽管吩咐,我随时待命。” 傻柱满心欢喜,当场许下承诺。 李建设正等此言,闻言微笑,未再多言。 傻柱与雨水道谢后,便返回家中用餐。 李建设亦是鸡肉窝头交替品尝,连平日里难以下咽的窝头,此刻也似乎有了几分滋味。 李建设享受美食之际, 对面的贾张氏却因嫉妒而破口大骂,连邻居易中海也被吸引而来。 “贾家大嫂,何事如此动怒?”易中海问道,同时嗅到了鸡肉的香气,但他自律甚严,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 “还能怎样?这香气扑鼻,不是成心馋我们吗?”贾张氏抱怨道。 “这李建设不知从哪弄来的鸡,竟敢独自享用,如此自私还想摆大爷架子,做梦去吧!” 贾张氏骂个不停,一是因为吃不到鸡肉,更重要的是,李建设以后不再收她的烂菜叶了,这影响了她的收入。 一只鸡虽贵,也不过三五块钱,但她每月从李建设处买烂菜能赚十几块。 “无妨无妨,小事一桩。”易中海说。 “李建设独食,显然不合群,等我当上大爷,正好以此为借口,给他点颜色瞧瞧。” 易中海心胸狭窄,对李建设报名竞选大爷之事虽不以为意,却也心生怨恨。 日后定要找机会刁难他,甚至将他逐出四合院,亦非不可能。 …… 餐后,李建设将门锁好,从空间取出驻颜丹。 望着自己三四十岁的面容,李建设心生不悦,既然有了驻颜丹,他自然急于服用。 李建设将驻颜丹置于口中,未及吞咽,它已化作一股灵气,顺流而下,涌入胃中。 旋即,一股清凉自胃部腾起,迅速弥漫至全身。 “嘶~真舒服!”李建设难以言喻这种感觉的奇妙。 然而,不过十几秒的功夫,清凉感消散,他的身体反而变得黏腻。 低头审视,自己仿佛刚从泥潭中爬出,脸上、手上、身上,尽是皮肤排出的污垢。 “这效果太惊人了,得赶紧洗洗看。”李建设虽不知自己此刻模样,但从这些污垢便能推测出身体发生了巨变。 他迅速打来水,洗净身体,对着镜子一照,只见镜中人身材匀称,皮肤细腻,面容刚毅,眉目俊朗,俨然一位大帅哥。 “哈哈,真不错。” “这才有点主角的风范嘛。” “没想到我这身体底子挺好,颜值都快赶上偶像明星了。” 李建设对自己的外貌和身体极为满意,身体活力也得到了显著提升。 此刻的他,浑身是劲,连之前的劳累伤病也似乎痊愈了。 如此完美的身体,宅在家中实属浪费。 他穿上衣服,锁上门,离开了大院。 目前,他的随身空间里养着十八只鸡、十一条鱼、十九只小麻雀,肉食暂不缺。 但…… 仅有肉食远远不够。 因之前被剥削得太狠,家中米缸已空,仅剩几个窝窝头,连狗都不屑一顾。 更不用说柴米油盐,以及即将入冬需备的煤炭。 眼瞅着已至十一月,夜晚气温即将降至零下,而李建设家还未准备煤炭。 李建设计划先往轧钢厂,携两只鸡与数条鱼,作为任务提交换取金钱,以便购置煤炭及日常所需。 随后,他还想备些米面,添上一瓶小酒,让生活稍显模样。 抵达轧钢厂,李建设取出鸡鱼,绑好鸡脚,鱼置水盆,随后敲响了股长办公室的门。 “孙股长,我来交任务了。”李建设直言。 孙股长,一位年逾五旬、近退休之龄的老者,闻言轻笑:“小李,都月底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完不成任务了。 这次带了什么?地瓜面还是玉米面?” 李建设亦笑:“孙股长,在您眼里,我就只能带回地瓜面、玉米面吗?” 孙股长性情随和,闻言大笑:“我可没这么说。 看来你这次有好货色。” “在哪呢?带我去瞧瞧。” 李建设拉开门:“就在外面,仓库门口。” 采购股旁,数列仓库林立,含粮仓、肉仓、菜仓。 李建设所在之股,专责小灶食材采购,有余才供工人食堂。 孙股长随李建设至楼外,一眼便见仓库门口扑腾的三只鸡,旁侧一大水桶装着鱼。 “嘿,李建设,这次干得不错,竟有三只鸡。” “还有鱼,虽小,但也够两道菜了。” “李建设,真让我刮目相看。” 孙股长见鸡鱼,既兴奋又意外。 新国初立,物资匮乏。 鱼尚不足为奇,但能得鸡,且一次性三只,实属难得。 他们这股,六人采购,一月任务不过十只鸡。 李建设此番,等同于完成了三成的鸡肉采购指标。 “孙股长,您别夸赞我,不过是碰巧遇到个进城卖鸡的。” “您看,我这月的蔬菜和粮食任务,能否抵一抵?” 李建设谦逊地说。 采购员的职责涵盖肉、蛋、菜、面等,各项任务可酌情调配。 相对而言,面与蔬菜较为易得。 肉与蛋则较难采购。 因此,采购一元肉可抵五元米面或三元蔬菜任务。 李建设这三只鸡,已超他半月任务总和。 “无妨,你既得三只鸡,又有两条草鱼,加之前所收菜与粮,本月任务已超额。” “稍后我为你结算,你先去财务领回垫付的钱及下月采购金。” “再来我这儿,我给你下月采购票。” “我曾言,应多去乡下,那儿资源未必丰富,但无需票证,好物他们亦不舍自用,给钱便能购得,如今信了吧。” 孙股长态度和蔼地说。 他以为李建设下乡收的鸡。 却不知,这话给了李建设启示。 上午一圈寻访,雷达所示尽是高价难降之处。 皆因城中物品不愁销路。 城内人多且富,总有人愿高价购之。 若去乡下则不同。 乡下人挣钱途径少,靠卖农产品换钱置办家用。 这时代严禁投机倒把,二道贩子稀少。 唯如李建设这般工厂采购员,才有下乡采购资格。 近北城的村落不愁外销。 但远些的公社,采购员不愿去,故而他们哪怕少得些钱,也愿尽快卖出。 前往乡村采购,尤其是远离北城的村落,价格自然远低于市价。 只需支付些许车费,便能完成大量且划算的采购,远比在城中徒劳奔波划算得多。 此外,李建设有意抢先媒婆一步,接近秦淮茹。 尽管可等待媒婆向贾家介绍时再行动,但李建设常年在外奔波,一旦疏忽,让贾家与秦淮茹迅速成婚,他将失去机会。 鉴于乡村物价低廉,李建设计划借采购之机,探访秦淮茹所在的公社,或许能提前赢得她的心。 离开轧钢厂时,李建设手中已握着五十八块两毛钱。 数目虽小,但在当时已算是一笔巨款。 前往农村采购绝非易事,光是车程便需一个多小时,时值下午,李建设考虑明日再访公社。 第3章 沧桑 况且,李建设家中物资匮乏,急需购置煤炭及日常生活用品。 抵达煤场,李建设正欲询问煤价,无意间瞥见一旁的煤堆,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提示: 【物资:煤】 【规格:普通】 【价格:12元/吨(不合理)】 咦? 煤也能采购? 李建设原以为采购系统仅与他的轧钢厂采购员身份绑定,故而以为仅能采购食材类物资。 然而眼前的提示明确显示,系统功能远超于此。 既然煤炭也在采购之列,李建设自然想尝试触发暴击。 “同志,请问你们的煤怎么卖?” 李建设步入售煤处,向售煤员询问。 售煤员头也不抬地回答: “十二块一吨,两百斤起售。” 两百斤即一块二,为全城统一定价,无人敢擅自抬价。 但这只是公开售价,许多行业还会为员工提供内部优惠。 李建设靠近售煤员,悄悄从身上拿出三只麻雀。 他紧紧握住售煤员的手,直接将麻雀塞给对方。 “哎,你这是在做什么?”售煤员惊讶地喊道。 但当他看清手中的东西后,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迅速环顾四周,迅速将麻雀藏进口袋里。 完成后,他压低声音问李建设:“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售煤员收了麻雀,李建设知道采购有望,便微笑着回答:“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这些麻雀是我今天刚买的,数量不多,交上去也完不成多少任务。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家里也得备点煤球。 我听说你们有内部价,你看能不能……” 李建设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但对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只麻雀虽然不值多少钱,但如果是免费的,那也很有分量。 “你们采购的消息倒是挺灵通,我们确实有内部价,但都是有指标的,每人只能买一吨煤。 我们自己家用不了那么多,但加上邻居的,我们自己都还不够呢。”售煤员嘴上这么说,却没有退回麻雀的意思。 显然,他觉得好处不够。 李建设立刻明白,又掏出三只麻雀。 售煤员虽然看见了,却故意别过头去,任由李建设将麻雀放进他的口袋。 “小同志,帮帮忙,我要的不多,三百斤就够了。”李建设说。 三百斤,如果能以内部价购买,实际上相当于省了不少。 “三百斤?”售煤员问。 “好吧,内部价是十块钱一吨,三百斤就是一块五。 你给我钱,等会儿我带你去拉煤。”售煤员终于不再刁难。 虽然只省了三毛钱,但李建设觉得,白赚的总比不赚好。 李建设未曾料到,这次收购之旅会有意外之喜。 交易完成后,耳边突兀地响起一声轻响。 “您已购入300斤普通煤,触发十倍暴击奖励!” “奖励内容:2200斤无烟煤。” 普通煤转瞬化为无烟煤,尽管数量缩减了800斤,但品质的提升显而易见。 寒暄几句送走售煤员,李建设心念一动,两袋煤便已收入随身空间。 随后,他又前往别处采购,米、面、糖、醋等日常用品与调料一应俱全。 李建设察觉,除少数物品因故未显示价格,多数商品均能触发十倍暴击。 同时,他也发现以送礼方式议价并不能达成优惠采购,因为真正触发暴击的是煤商的内部价。 若以送礼变相支付,系统会将礼物价值计入采购价,可见系统自有其运算逻辑,难以钻空子。 行至大栅栏,商业街近在眼前,超市店铺琳琅满目。 李建设已购得足够的食物与取暖物资,唯独衣物尚缺,家中被褥床单也亟需更换。 恰逢前方有家布料店,他径直步入。 雪茹绸缎店内,陈雪茹刚结束一笔交易,正于柜台内小憩,见有客至,连忙起身相迎。 “欢迎光临。” 然而,当她看清来人,心跳不由加速。 带着一丝惊喜,她言道: “竟是你,真是太巧了。” 此时,李建设亦认出了陈雪茹,笑道:“上午丢钱包的那位?这便是你的店铺?” “可不是嘛,真是巧遇。” “大叔,你好像变得更年轻了?”陈雪茹仔细端详着李建设。 尽管李建设的外表年轻了不少,但他那独特的气质让陈雪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上午丢了钱包,肯定是大叔无疑。 可仅仅几个小时未见,大叔怎么突然变成了小哥哥的模样? “年轻了吗?我没觉得。”李建设随意找了个借口,“可能是昨晚熬夜太久,早上看起来有点显老。” 陈雪茹笑道:“哦,那是我错了,我应该叫你大哥才对。 我叫陈雪茹,23岁,叫你大哥没错吧?” 李建设的表情微微一僵。 陈雪茹?难道是那个《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陈雪茹?难怪觉得有点面熟。 只是眼前的她,年仅23岁,比剧中三十多岁的形象年轻太多,若非她自我介绍,李建设还真认不出来。 “大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陈雪茹见李建设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既开心又有些羞涩。 “我叫李建设。”他微笑着回答,“既然是你的店,待会儿可得给我优惠点哦。” 陈雪茹也笑了:“那当然,李哥。 你买布是做衣服还是缝被套?我们这有绸缎、麻布、纯棉的,还有进口的确良布。 你说说需求,我给你挑几块好的。” 陈雪茹的热情让李建设感到十分舒适。 女人其实也喜欢帅哥,只是有些比较含蓄,而陈雪茹则显得颇为大方。 李建设说明了自己的需求,陈雪茹便帮他挑选合适的布料。 若没有熟人帮忙,李建设自己还真可能会搞错。 比如,如果用确良布做棉被,那冬天可就惨了。 这次采购花了李建设十八块钱,收获颇丰。 陈雪茹原想慷慨赠送,却被李建设婉拒。 非是畏惧人情债,实则赠品与采购有别,无偿之物无法激活十倍收益。 李建设精明,自是明了抉择之道。 “李哥,你挑的这些布料,是为自个儿制衣吧?” “不给嫂子也备上两件?” 陈雪茹眼神犀利地探问。 李建设豪购布料,显然非池中之物。 但他大买特买,却未考虑女性衣物,这让陈雪茹心生疑虑。 莫非…… 他尚未娶妻? 念及此,陈雪茹心跳加速。 李建设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两世经历让他轻易洞察陈雪茹的情愫。 陈雪茹作为情人自是上选,但为妻则稍逊。 况且他初来乍到,对此时代仅知皮毛,书中所述与现实相去甚远。 身为穿越者,手握系统王牌,李建设不愿因儿女私情葬送大好前程。 故而,在摸清时代暗流前,他决定谨慎行事,不轻易涉足复杂情感。 但这并不妨碍他给予陈雪茹一线希望。 于是,李建设淡然笑道: “雪茹妹子,你李哥我,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闻此,陈雪茹眼眸闪烁,兴奋追问: “真的?李哥你没哄我吧?” “你有才有貌,怎会无妻?” “莫非眼光太高?” 提及眼光,陈雪茹又紧张起来。 她虽富有且貌美,但身为寡妇,若李建设真因挑剔未婚,那她的希望亦渺茫。 “我这老光棍,有何资格挑剔。” “早年战乱,前路未卜,无心成家。 工作后虽有媒妁之言,却皆不合心意,我又不愿勉强,便拖至今日。” “年近三十八,仍孑然一身。”李建设轻叹,摇头不已。 这年头,十八岁的男子已为人父者众多,而他三十八岁仍未成家,确是名副其实的“老光棍”。 “原来如此。”陈雪茹面上淡然,心中却暗自欢喜。 老光棍配寡妇,岂不是天作之合? 她试探性地问道:“李大哥,心中可有理想伴侣的模样?我平日里接触的人多,若有合适之选,定当为你留意。” 李建设心知肚明,微笑回应:“三十七岁的大龄光棍,哪敢有什么要求?对上眼了便是。” “旁的,皆不重要。”话虽简单,却暗藏玄机。 大龄光棍,要求不高?实则暗示“寡妇”亦可。 对上眼了,即看重外貌,需得貌美。 陈雪茹聪慧过人,瞬间领悟其意,心中暗喜,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 然两人今日仅第二次相见,虽陈雪茹主动,却也不好贸然谈及婚嫁。 “好,李大哥,我记下了,若有合适之人,定当为你留意。”陈雪茹笑言。 来日方长,李建设还需在她这里定制衣物被褥。 待交往日深,情谊更浓,届时再委婉表白也不迟。 --- 临别之际,陈雪茹向李建设索取了家庭住址,言及衣物被褥制成后,亲自送至府上。 李建设故作不知她的小心思,坦然将四合院地址告知。 离开雪茹布料店,天色已晚。 李建设归家途中,思索晚餐之选。 午间已食鸡,晚间便不打算重复。 随身空间中尚有麻雀与草鱼。 “今晚,不妨来个烧烤?”李建设心中乐道。 天气渐凉,夜晚带着寒意。 但边烤边吃,亦不失为一种乐趣。 李建设前往附近的菜市场,精选了几样烧烤食材,又到肉铺割了二斤肉,并在小酒馆买了一瓶粮食酒,满载而归至四合院。 “李建设,怎么买了这么多菜?” “还有肉呢?” “你这也太奢侈了吧,日子不过了?” 阎埠贵如常坐在院门处,见到李建设提着大包小包归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阎老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独自一人,无牵无挂。 我一个月37块钱工资,吃点好的有何不可?”李建设笑道,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这些爱挑剔的人一点颜色瞧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一个人喝酒多无趣,要不我陪你喝两杯?咱们顺道聊聊竞选大爷的事,亲近亲近。”阎埠贵盯着李建设手中的酒和肉,心生贪念。 然而,李建设并不买账。 “阎老西,你还是免了吧。 等我当上了大爷,一切都好商量。 若我没被选上,以后谁也别想占我便宜。” 言罢,李建设径直走向中院。 他自信阎埠贵会投自己一票。 毕竟,只要他一天负责采购,阎埠贵就得巴结着他。 这票已是囊中之物,无需多费心力。 回到中院,傻柱早已等候多时。 “李叔,回来了。” “怎么带这么多菜?” “都是给我练手的吗?”傻柱见到李建设带回的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但与阎埠贵不同,傻柱的兴奋源于又能用真材实料练习厨艺了。 李建设递菜给傻柱,笑言: “我平生节俭,若非为你练手,怎会舍得购此多菜。” 傻柱满心感激,真挚回应: “李叔,真心感谢您。 从前我误解了您,以为您憨直,实则您是热心肠,乐于助人,愚钝的是我。 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吩咐,何雨柱别的不敢说,干力气活定不含糊。” 李建设轻拍傻柱肩,笑而鼓励: “放心,傻柱,叔自有用你的时候。”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开伙吧。 今晚你任务不轻,炒菜、烧烤皆需你操持,主食就无需费心,我已购米,米饭由我来煮。” 李建设自信能煮米,却忘了此时尚无电饭煲,洗米后便手足无措。 幸好何雨水归家,心存感激,放下书包便来相助。 有这对兄妹相助,李建设得以喘息。 “如此良善的孩子,怎会误入歧途?” 李建设摇头,更添打倒易中海之决心。 院中若皆是傻柱、雨水这般好孩子,四合院定能和谐美满。 菜肴备妥,韭菜鸡蛋、青椒肉丝、麻婆豆腐,虽清淡,但有烧烤添彩。 傻柱将菜送入屋内,随即于外搭烧烤炉,雨水则串肉串麻雀。 炉火迅速燃起,傻柱虽专攻炒菜,对烧烤亦略知一二。 油脂随烤制缓缓渗出,滴落炉中,发出诱人声响。 “咕噜!” 何雨水吞咽口水,烤肉与烧鸟之香太过诱人,胜过中午炒鸡。 第2章 揭穿 “雨水,饿了吧?先尝尝菜。” 李建设启开酒瓶,自斟了一杯。 米饭已备妥,随时可以享用。 “谢谢建设叔。” 何雨水饥肠辘辘,却先给李建设盛了饭,才谨慎地夹了根韭菜品尝。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那份欲吃又止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雨水,别客气,尽管吃。” “若心里过意不去,放学后有空来帮我打扫屋子,算作饭钱了。” 李建设温和地说。 “谢谢叔,那我就不客气啦。” 何雨水露出笑容,开始大口用餐,普通的家常菜也被她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儿,别噎着。” “还有烤肉和麻雀呢。” 李建设边吃边看她,食欲大增。 小酌一口,夹菜一口,烤肉的香气渐渐飘来。 这便是悠然自得的生活。 第一批烤肉烤好,傻柱端进屋,先让李建设和雨水享用,自己又带着肉串和麻雀到外廊继续烤。 炭火烤香弥漫全院,连前后院都能闻到。 “哇,真香,谁家在吃肉?” “这香气,谁家这么奢侈?” “像是中院传来的,该是易中海吧,他赚得最多,吃肉也不分给大家。” “呜呜,妈妈,我要吃肉。” 院里的众人闻到肉香,心生嫉妒。 隔壁小孩也被馋哭。 “可恶的李建设,中午吃鸡,晚上又烤肉,怎么不死呢?” 贾张氏家与李建设家斜对门,见傻柱送烤肉进屋,气得浑身发抖。 “妈,李建设是故意馋我们吧?他太不是人了。” 贾东旭也气愤不已。 他才是院里吃肉最多之人。 尽管收入不及易中海,但他有何大清时常送饭,尤其是肉食。 他吃肉总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察觉,要求分享。 反观李建设,吃肉毫不避讳,且从不分享,分明是在故意挑逗他人。 “我这就去找老易,不能让这光棍继续嚣张,今日定要让他交出肉来。” 贾张氏挽起袖子,推门而出,直奔易中海家。 在他们的小团体中,易中海最有手腕,是领头人物。 他必能从李建设那里夺得肉来。 然而,贾张氏刚到易中海家门口,还未敲门,便见壹大妈端着碗从后院走来。 “大妹子,你给老太太送饭回来了?饭怎么还在,老太太没吃?” 贾张氏站在门口问道。 壹大妈叹了口气: “唉!贾家嫂子,你是不知,今日李建设家中午吃鸡,晚上又吃肉,老太太闻着香味,非要吃肉。” “差点把饭都打翻了,非要我回来找老易,去向李建设要肉。” 壹大妈满脸无奈。 聋老太也是易中海一伙的,因年长且作风强硬,院中无人敢惹。 在易中海心中,聋老太地位甚至高于贾张氏。 易中海每日都让媳妇给聋老太送饭,还要帮她收拾家务、洗衣。 为了易中海的野心,壹大妈一直隐忍。 但聋老太时常对她又打又骂,让她倍感委屈。 “那老东西,这么大岁数还想吃肉,也不怕不消化。 慧兰妹子,你别生气,待会儿我去跟老易说,李建设也太过分了,当着大家的面烤肉,这不是故意馋我们吗?” “必须让他把肉都交出来。” 贾张氏颇为机智。 原本是她想吃肉,现在有老太太当恶人,正好借聋老太当盾牌。 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嘎的声响。 易中海闻声而动,主动步出屋外。 “你们俩,小点声,生怕李建设听不见吗?”易中海压低声音责备道。 他外表正直,实则内心狡诈,偏爱暗中行事,议论他人时也总是轻声细语。 “我就是要让他听见,这老光棍,自己独享美食。”贾张氏低声嘀咕,虽嘴上这么说,实则并无胆量真的让李建设听见,毕竟他们做的投机生意尚未平息。 “罢了罢了,安静些,我去李建设家看看,你们俩先进屋等候。”易中海不耐烦地说道,随后背着手,朝李建设家走去。 抵达李建设家门口,易中海先与站在门边的傻柱打了招呼:“柱子,在烤肉呢。” “易叔,您吃了吗?我这是在帮李叔家烤肉,我自己都没工作,哪有钱买肉啊。”傻柱咧嘴笑着,烤肉香气扑鼻,虽未品尝,仅是闻味便觉满足。 “咳咳,那你先忙着,我是来找李叔的。” “李建设,能否出来一下?” 易中海本可进屋交谈,却偏偏选择在外,意图让院子里的其他人听见,一同反对李建设独享美食。 李建设一眼识破其计谋,却毫不在意,放下酒杯走出屋外。 第1章 南锣鼓巷 “易中海,我们正吃饭呢,有话快说,不然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李建设不客气地回应。 这就是他的性格,对于认定的敌人,无需客气。 “李建设,我来就是因为你家吃肉的事。 这既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你家又是吃鸡又是吃肉,还不关门吃,偏要在外面烤。” “咱们院里的情况你也清楚,家家都有难处。” “知道你赚钱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也没必要故意馋人吧。” “隔壁马家的小孩都馋哭了,老太太闻到肉味,连窝头都吃不下了。” “你说,这该怎么办?” 易中海一番言辞后,将矛头指向了李建设。 似乎众人因馋而哭泣,皆是李建设的过错。 “我能怎样?吃肉犯法吗?”李建设冷笑反问。 “虽不犯法,但如此行径,实属道德沦丧,思想严重扭曲。”易中海回应。 “院中老小八十余人,老的如聋老太太已逾八旬,幼的马家孩童尚不足三岁。” “皆因你食肉,引得他们馋哭。” “我不明白,院中老小无肉可食,你一大老爷们怎独自享用?” “你的良心何在?”易中海愤慨陈词。 李建设嫌弃地后退两步,避开飞溅的唾沫。 待易中海言罢,李建设缓缓道: “易中海,你此言何出?老小吃肉与否,与我何干?难道我食肉前还得挨家挨户送肉不成?” “满口道德,你又有几分?” “全院就你收入最高,既如此尊老爱幼,何不自行购肉予他们?何须来此指责我?” 面对李建设的指责,易中海气的面色涨红。 怒喝道:“李建设,你,你粗俗不堪!” 李建设冷笑以对:“我粗俗?大家都是普通人,装什么文雅?” “别人家孩子哭,你便找我要肉,他们喊爹时怎不见你叫他们来向我喊?” “实话告诉你,我若死了,连个哭坟的都没有,我单身一人,不就图个吃好吗?” “你们有家有室,我却孤身一人。” “多吃几块肉,你们便受不了?” “你们在被窝中享乐时,怎不想想我能否承受?” 李建设一番荤素夹杂的话,让易中海几乎窒息。 他指着李建设,半天说不出话来。 外面喧闹声四起,院里的邻居们自然也都有所耳闻。 他们本就嘴馋想吃肉,听闻易中海在外为他们出头,有些人便蠢蠢欲动,欲站出来声援易中海。 然而,未等他们开口,便听见李建设对着易中海一顿猛烈的指责。 瞬间,众人皆愣住了。 他们只想着吃肉,可不愿因未得肉吃而反遭人谩骂,颜面扫地。 “快走快走,免得李建设骂完易中海,连我们也捎带上。” “这李建设是不是最近脑子有问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谁知道呢,反正以后见到他得小心行事,连易中海都说不过他,我们可别惹祸上身。” “赶紧回家吃饭吧,这肉看来是蹭不上了。” 方才聚在中院的邻居们,一下子全都散了。 就连贾张氏和贾东旭,也悄悄溜回自家,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眨眼功夫,院子里只剩下李建设、易中海,还有那个在一旁差点被遗忘、仍在烤肉的傻柱。 “你,你,你……” 易中海被骂得气喘吁吁。 他一生最看重名声,对他来说,名声甚至比无后更为重要,否则也不会守着不会生育的大妈,生怕离婚会坏了他的名声。 可今日, 竟被李建设这个窝囊废,当着全院人的面大肆辱骂。 这口恶气他怎能咽下。 “哇~噗~!” 易中海突然捂嘴,竟被气得吐了血。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糙汉子从前院走进来,正是刚下班的何大清。 “咦?老易,你咋在这儿?” “咋回事,你咋吐血了?” “谁动的手,快告诉我,我弄死他。” 何大清也是易中海的同伙。 但与贾张氏和聋老太不同,何大清这个憨货,纯属被骗被利用。 易中海之前帮他说了几句好话,他便把易中海当成了铁哥们儿。 此刻见易中海吐血,他当场就挽起袖子,准备动手打人。 “李,李,李建设他……” 易中海指向李建设,言语故意含糊其辞。 他怎会承认自己是被骂到吐血,只要模糊其词,以何大清那简单的思维,定会以为是李建设动的手。 易中海的狡猾,不言而喻。 “什么?李建设竟敢动手?” “管他呢,敢碰老易,我饶不了你。” 何大清不假思索,挥拳冲向李建设。 “爸,别冲动,不是李叔打的。” 傻柱已成为李建设的坚定守护者,见状立即扔下烤肉,挡在李建设面前。 但何大清根本不顾这个儿子。 “傻柱子,一边去。” “滚开!” 何大清一把推开傻柱。 “爸,别打,不是李叔叔的错。” 屋内的何雨水也叫了起来。 “滚一边去,你懂什么,不是李建设的错,难道是你易叔叔的?” “还有你,不要脸的小丫头,跑别人家来干嘛,不知道他是单身吗?” “我怎么养了你们两个白眼狼,等我收拾完李建设,再打断你们的腿。” 何大清是个莽撞之人,对儿女的话充耳不闻。 骂完何雨水,拳头直朝李建设脸上挥去。 李建设常年在外采购,肩挑扁担,身强力壮。 若是以前的他,或许因胆小不敌何大清。 但如今的李建设,从小打架无数。 只见噗的一声,何大清的拳头尚未触及李建设的脸庞,自己腹部已挨了一脚。 他踉跄后退数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何大清,你疯了吧。” “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敢动手。” “难怪被易中海耍得团团转,你要是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这么傻。” 李建设讽刺道。 这何大清,着实鲁莽。 难怪傻柱成年后爱动手,这都源自何大清的遗传。 “爸,你误会了,李叔没打易叔。”傻柱急忙上前搀扶何大清解释。 “你胡说,他都敢打我,肯定是他打的易中海。”何大清固执己见,根本不听。 这也正常,毕竟他给儿子起名傻柱,自己又能聪明到哪去?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易叔。”傻柱辩解道。 还好傻柱不愚钝。 易中海见状,也无法再掩饰。 更让易中海惊讶的是,李建设身手不凡,连何大清的快拳都被他反击踹倒。 “大清,不是李建设打我,是我旧病复发,休息一下就好。”易中海遮掩道,不愿承认被李建设气到。 “这……” “都闹成这样了。” “李建设,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有了易中海的话,何大清才相信李建设无辜。 李建设轻哼一声,未作回应。 尽管何大清知错能改,但若不是李建设身手敏捷,换个人恐怕已倒地不起,道歉又有何用? 何况他刚才出口伤人,竟不信任自己的孩子,反信外人。 这种人,难以容留。 “雨水,先跟你哥回家。”李建设对何雨水说。 何大清定会支持易中海,不如早日将他逐出四合院。 但时机未到,需寻机行事。 “好,那我先走了,李叔,别生我爸的气。”何雨水听话地回应。 曾经,何雨水认为李建设愚笨,但近日相处下来,她发觉李叔非但不傻,反而是个极好的人。 她担忧李叔会因她父亲之事疏远她。 “放心吧,叔不怪你。”李建设笑着轻抚何雨水的头顶。 见她确信自己未生气,何雨水这才安心离去。 “李叔,真抱歉,我也得走了。”傻柱站起身,满脸愧疚。 李建设拍拍他的肩:“傻柱子,别道歉,这不怪你。” “快回去照看你妹妹吧。” 傻柱点头:“好嘞,李叔,你最通情达理。 我爸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李建设笑道:“知道了,你再磨蹭,你爸又该发火了。” 傻柱望向何大清,果然见他已面露怒色。 傻柱身形已与何大清相仿,力气或许更大,但何大清毕竟是他父亲,他不敢真与之动手。 收拾好烧烤用具,傻柱低头回家。 何大清冷哼一声,也转身进屋。 只剩易中海,在壹大妈的搀扶下,缓缓向家走去,边走边低声咒骂: “李建设这混账,当众辱骂我,此事我与他没完。” “这家伙一年到头完不成任务,竟还敢拿交任务的鸡和肉回来享用,我定要去采购处举报他,不把他搞到全厂通报批评,我就跟他姓。” 易中海这次真是气坏了,连吐了几十CC的血,可见李建设骂得多么狠辣。 见人散去,李建设这才重回屋中。 没有何雨水相伴用餐,李建设独自享用美食,亦是津津有味。 得益于傻柱的精湛厨艺,即便是家常菜也香气扑鼻,尤其是烤肉与烧鸟,堪称美味至极。 李建设搭配着烧烤,小酌二两美酒,随后又就着菜肴吞下两碗米饭,直至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餐后困意袭来,李建设准备就寝。 炉子早已备好,只因缺少煤球而闲置。 他从外面的烤肉炉中铲来红炭,点燃了炉中的无烟煤。 炉火熊熊,屋内迅速温暖如春。 李建设烧了盆热水泡脚,随后躺上炕头。 一天的疲惫在躺下那一刻得以释放,只是被子略显脏污。 不过,再过两日,陈雪茹送来的新被子和床单将告别这发霉的气味。 若秦淮茹也能同卧一炕,那将是更大的享受。 …… 直至天明,李建设方醒。 次日清晨,洗漱并简单用餐后,他肩扛扁担、手提菜筐,迈向院外。 今日,他需下乡采购。 “李建设,起得真早啊,这是要去哪儿收货?” 恰逢阎埠贵也欲前往学校,见状便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早?这都几时了?我平时六点半出门,这都迟了一个小时。” 李建设对阎埠贵毫不客气,言罢便离去。 一旁的前院住户见李建设出门,低声对阎埠贵说: “老阎,你何必跟这种人客气?” “吃肉也不给咱们留点汤水,还想当大爷?” “反正我是不会投他一票的。” 李建设已远去,未曾听闻此言。 即便听闻,他也定会不屑一顾。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前身在世时,没少让这些人占便宜,院里二十户人家,无一未曾受过其恩惠。 然而,结果呢? 唯有让这些贪婪之人痛彻心扉,他们才会懂得感激。 李建设渴望成为引领者,意在整顿四合院的风气,保留美德,剔除陋习。 若因追求地位而向他人妥协,岂非本末倒置?行不多远,李建设趁无人之际,将扁担与菜筐收入随身携带的空间,随后在公交站静候车辆。 不久,开往乡间的巴士抵达,他奋力挤入后座。 历经两个多小时的柴油与机油味伴随的颠簸,李建设抵达了一处偏远村落,那里鲜有采购者踏足。 下车后,他取出扁担与菜筐,肩扛前行,同时启动了他的“采购感知”。 步入村中,感知中的光点逐渐增多,共计十余处,皆为绿点,预示着丰富的物资。 “太好了,这次真要发达了。”李建设心中暗喜,“那个巨大的绿点,莫非是生产队的仓库?” 尽管李建设初来乍到,但前身记忆犹存。 此时村中皆以生产队为单位劳作,集体产销,收益按劳分配。 那些零星绿点应是各家私藏,而巨型绿点无疑是生产队的储备之地,估计物资重达数百上千斤。 若能全部收购,经十倍暴击,总量可达万斤。 仅此一行,即可完成他所在团队一年的采集目标。 正当李建设接近巨型绿点之时,背后传来粗犷的询问:“喂,你鬼鬼祟祟地在干嘛?”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农夫。 “您好,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这是我的证件。 今日来访,是想看看咱们村有无余粮,价格合适便想采购一些。”李建设解释道。 闻听此言,这位憨直的中年汉子顿时兴奋起来,热情地握住李建设的手,连连摇晃。 “采购同志,终于等到您了,我是欧向东,欧家夼生产队队长。 您长途跋涉辛苦了,快进屋歇歇,喝口水。”欧向东满怀激动。 第34章 传家宝失窃 然而,95号院作为一个整体,仍需对三位大爷进行排名,以便统筹管理。 郭主任征询马大强意见后,宣布: “诸位,大爷选举虽已结束,但为便于管理与街道对接,我们仍需为三位大爷排序。” “遵循以往惯例,我们暂以年龄为准。” “故而,阎埠贵同志,年龄最小,为叁大爷。” “以此类推,刘海中为贰大爷,李建设则为壹大爷。” “全院事务,原则上由壹大爷主持,另两位大爷辅助。” “街道会议,也尽量由壹大爷出席。” “若住户对大爷排名有异议,可向街道提出申请,我们对此持开放态度。” “大家是否清楚?” 郭主任询问众人,见无异议,继续道: “既然大家无异议,我宣布,大爷竞选正式落幕。” 言毕,郭主任与马大强起身离场。 住户们起身,欲携凳归家。 此刻,聋老太猛然高呼: “大事不好,传家宝失窃了!” 聋老太的呼喊让即将离去的住户们纷纷驻足。 “何事喧哗?谁丢了物品?” “似是聋老太有所失。” “哎,老人忘事寻常,或许自行遗忘,何必大惊小怪。” 有人不以为然,欲续行。 易中海不知何时立于游廊栏杆之上,高声宣布: “众人留步,聋老太失物,寻回前皆不得离去。 执意离开者,必有嫌疑,或许正是窃贼。” 此言一出,欲行者亦止步,恐遭误解。 “捉贼啊!本院出贼!何方宵小,竟盗我物,此等之人,禽兽不如!” “唉,我不欲生,速速捉贼!” 聋老太哭闹不休,骂声连连,演技精湛。 李建设暗想,贾张氏之泼辣,或许源于聋老太。 “老太,详述经过。” “莫急,慢慢道来。” “有马、郭二位主任在此,贼人难逃,定会为你做主。” 易中海佯装安慰,演技同样高超。 郭主任上前询问: “老太,勿只哭泣,言明情况,否则我们一无所知。” 马大强亦在一旁沉稳发言: “有话直说,哭泣无益。 若真有贼,我们定不坐视。” 见马大强与郭主任靠近,聋老太方稍减哭嚎。 她手握一块红手绢,挥舞着让众人瞧见: “瞧瞧,你们都瞧瞧,我的传家宝不翼而飞了,原本就裹在这红手绢里。 我今天特地带着它出门,生怕开大会时家里遭贼。” “可这贼也太狡猾了。” “我一直贴身保管,眨眼就不见了。” “那贼肯定还在咱院子里,大家都留意着,别让他给溜了。” 聋老太边说边抽泣起来。 众人听明白了,原来是老太太的传家宝丢了。 但说被偷,却没几个人信。 这年头物资紧缺,啥都珍贵,连烂菜叶、针线都是宝,丢了肯定要追查到底。 对贼的惩罚也是极其严厉。 有人因偷窃受重罚,屡见不鲜。 贾东旭敢偷李建设,只因李建设以前软弱。 否则,他怎敢专挑李建设家下手,而不敢动别人? 虽不知老太太的传家宝价值几何,但真被偷了,少说也得关上半年。 “各位街坊邻里,咱们都是自家人,这里没有外人。 或许老太太一时疏忽,传家宝从兜里滑落了,谁捡到了就主动归还吧,老太太年岁已高,别让她着急。” “否则,若被我们找到,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易中海说得好听,看似在维护那‘贼’,实则他知晓老太太的传家宝此刻在李建设家。 根本无人会站出来,主动归还。 “老太太,您只说传家宝丢了,我们连它长啥样都不知道呢。” “对啊,您的传家宝到底是什么?” 有住户发问,生怕自己无意间捡到的东西,正是老太太的传家宝。 “是块玉,我丢的是块玉。” “那是我爷爷传给我的宝贝,竟被**之徒偷走了。” “求求你,快还给我。” “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下跪了。” 聋老太言罢,真的跪倒在地,不偏不倚,正好朝向李建设的方向。 “老太太,这使不得,快起来。” “对,有我们在,定不让您的传家宝丢失。” 郭主任与马大强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起聋老太。 易中海面色阴沉,对众人说道: “老太太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那传家宝就是她的命根子。 现在,我给最后一个机会,主动归还,我可以劝老太太不予追究。” “但……” “若我数到十,仍无人交出,那就只能请马主任和郭主任主持搜身了。” 易中海的话,招致众人不满。 他们又不是小偷,只是在院里开个会,凭何搜身? 但见马大强和郭主任默不作声,众人也不敢贸然反驳。 “一、二、三……” “八……” “九……” “十!” 易中海冷声道:“数完了,看来偷盗者铁了心要占有老太太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搜身。” “马主任、郭主任都在,不如马主任监督男性,郭主任监督女性。” “二位主任,意下如何?” 郭主任望向马大强,职位低于他。 马大强点头应允。 “好,男性去易中海家,女性去贾家。” “刘干事,你看好院里,谁要逃跑或捣乱,记下名字,让派出所来处理。” “我就不信,一块玉还能不翼而飞?” “是!” 刘干事应声,站在高处,监视着院里的住户。 男女被分为两队,一队前往易中海家接受马大强的搜查,另一队则到贾家接受郭主任的检查。 李建设站在队列中,内心感到不安。 聋老太的传家宝偏偏在选大爷的今天丢失,联想到她与易中海的关系,这绝非偶然。 李建设推测其中必有蹊跷,并意识到:“若此事真有阴谋,那目的定是陷害我。” 他确信自己不可能持有聋老太的传家宝,由此推断传家宝必定藏于他家中。 此时,他注意到前方的贾东旭衣袖上的灰尘,一切似乎有了答案。 李建设猜到贾东旭刚才的离席是为了栽赃。 然而,李建设并未显露声色,而是静待搜查。 搜查结束后,包括孩子在内的一百零八口人皆被检查过,传家宝却无踪影。 “看吧,定是老太太记性不好,把东西放哪忘了。” “对,咱们院子可不是藏污纳垢之地,怎会有人偷窃?” “浪费时间,这下可以走了吧?” 住户们对搜查感到不满,欲离去时被易中海阻拦。 “且慢,老太太的传家宝未寻回,谁也不能走。” “我刚问过老太太,她最后一次见到传家宝是在刘干事让外院人撤离时。” “这意味着,能偷走传家宝的人必定在我们之中。” “既然所有人身上都没找到,那传家宝必定被藏在了这个院子里。” “甚至可能藏于我们中院的某一户内。” “因此,我恳请各位邻里亲朋协助,一同搜查我们的中院及几户人家。” “若如此仍寻不回老太太的传家宝,我们也只能接受了。” 先前的搜查不过是形式,至此,易中海的真面目才显露无遗。 李建设愈发确信,老太太的传家宝就在自己家中。 但他并不慌张。 易中海的计划漏洞百出,李建设甚至暗想,此人能否成事。 如此拙劣的嫁祸之计,足见易中海已急不择路。 “马主任,郭主任,还请二位继续监督此事。” “就从我家开始,今日定要帮老太太找回她的传家宝。” “现在,请大家选出几人,开始在我家搜寻。” 易中海背负双手,一脸正义地打开自家房门,随后立于一旁,静待他人搜查。 “马主任,您看……” 郭主任征询马大强的意见。 此时,马大强已隐约察觉,这或许是易中海针对李建设的计谋。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点头道: “郭主任,作为街道领导,辖区出现失窃事件,我们自当竭力维护群众利益。” “易中海同志此举甚妥,且颇具觉悟。” “既然如此,我们就从易中海家起,逐户搜查。” 有马大强此言,搜查一事已成定局。 至于搜查人选,亦是显而易见。 方才竞选大爷的六人,除去易中海,其余五人连同马大强与郭主任,共七人一同进入易中海家。 房门大开,窗户亦被易中海敞开。 众人皆可目睹屋内情形,七人迅速将易中海家翻了个遍。 “未发现!” “我这边没找到线索。” “所有地方都搜过了,易中海家似乎没有。” “那换下一家,搜隔壁贾家吧。” 刘海中等人忙得汗流浃背,旁观者也显得格外焦急。 李建设不想再陪易中海他们周旋,对众人说: “还是先搜我家吧,作为院里的大爷,我得起个带头作用。” 东西很可能就在李建设家,早点找出来大家都放心。 “好,我同意李建设的意见。” “那就先从李建设家开始。” 马大强和郭主任均无异议。 一行人离开易中海家,直奔李建设家。 易中海紧随其后,李建设则刻意回避。 原本急着离开的住户们,见有热闹可看,也都打起了精神。 易中海等人进屋后立即开始搜家。 阎埠贵打开衣柜盖,猛然发现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静静躺在里面。 那温润的质感,绝非玻璃所能比拟。 阎埠贵冷汗直冒,没想到竟是李建设偷了聋老太的东西。 这下麻烦了,交出玉佩,李建设必然遭殃,自己之前的投资也将付诸东流,日后还可能遭受易中海的报复。 如果不交出玉佩,自己不就成了同谋? 阎埠贵身为教育工作者,他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然而,他刚要拿出玉佩,就被一旁的易中海打断: “阎埠贵,你愣什么呢?看,这不就是老太太的传家宝嘛,找到了!” 易中海迅速夺走阎埠贵面前的玉佩,高举并大声宣布。 马大强闻声也从门口跑来询问,易中海点头确认。 郭主任也凑近细看,对玉佩的质地赞不绝口,但仍有疑虑。 “这确实是老太太的,”易中海十分笃定地说,“我之前见老太太拿出来过。” 聋老太也从门外挤入,抢过玉佩,大笑称这正是她的传家宝。 “李建设,你竟敢偷我的传家宝,还不承认!你以为大家投票支持你,就能掩盖你偷窃的事实?”聋老太又笑又骂。 易中海附和道:“玉佩是从你家柜子找到的,我和阎埠贵都看见了。 现在物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贾张氏在院里喊道:“没什么好说的,让派出所来抓他!” 贾东旭也怒斥:“李建设,你连老人的东西都偷,真是败类!你对得起大家的信任吗?” 其他住户皆震惊不已,没想到竟是李建设偷了聋老太的传家宝。 “不,这不可能,我早晨与李建设一同离家,他始终在我身边,根本没有机会,更不会去偷窃。” “我们家衣食无忧,无需偷盗。” “定是有人趁我和建设不在家时放置的。” 秦淮茹面带忧虑地辩解,她深信李建设,且两人形影不离,除李建设上台竞选那短暂时刻,他也未曾离开她的视线。 秦淮茹据理力争,但这些言辞显得无力。 “秦淮茹,别再说了,事实摆在眼前。 虽我也不愿相信李建设会偷窃,但事实确凿,老太太的传家宝就是他偷的。” 阎埠贵疲惫地说,作为一名教师,道德约束着他不能说谎。 “当然,或许真不是李建设偷的。” 这时,刘海中也插话道,他总是想引起注意,尤其是此刻,他更要出来发表意见。 站在李建设家门口,刘海中用他的简单思维分析: “老太太的传家宝,可能真不是李建设偷的,而是你秦淮茹偷的。 李建设的为人,院里人都清楚,他不太可能偷窃,但玉佩确实在他家找到。 秦淮茹虽为李建设之妻,但刚来咱们院没多久,大家对她的人品还不了解。” “听说农村人有爱占小便宜的习惯,那玉佩如此漂亮,女人嘛,都爱美,一时心动,想占有它,也是有可能的。” 刘海中的分析纯属无稽之谈,但院里的居民竟觉得颇有道理。 “对,肯定是秦淮茹偷的。” “李建设虽有变化,但我相信他不会偷窃。” “自李建设离家后,他未再返回,自然没机会送回传家宝。 至于秦淮茹是否回去过,我不得而知。” “瞧瞧她坐的位置,离她家那么近,我猜测她或许早已打算好将偷来的东**回家中。” 议论愈发激烈。 秦淮茹此刻无从辩解。 易中海未曾料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他原本意图嫁祸给李建设。 眼见众人矛头直指秦淮茹,几乎认定其为小偷,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李建设为了秦淮茹主动承担罪名。 “李建设,事情已经很清楚。” “玉佩是从你家搜出的,要么是你偷的,要么是秦淮茹偷的。” “你若是个有担当的人,就别当缩头乌龟。” “今天,你和秦淮茹必须有一人站出来。” 易中海为此事定了调。 若李建设不承认,他便打算先抓捕秦淮茹。 届时,李建设虽不至于因此丧命,但在众人面前威信必将大损。 第35章 薅国家羊毛 毕竟,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何谈照顾其他住户? 眼见周围人的情绪被自己调动,易中海有些得意。 他忘却了自己的栽赃计划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 “咳咳,你们这些人,说话如此急促,一个接一个,我想插话都难。”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建设终于站了出来。 他面带平静的微笑,扫视众人后说道…… “各位邻居,我只想问一句。” “为何放在我家柜子里的东西,就成了聋老大太的了?” “那是我家族世代相传之物,一直妥善保存在家中,怎料聋老大仅凭一面之词,就声称那是她的传家宝,如此一来,我家的玉佩岂不就成了她的了?” “这岂不是太过儿戏?”李建设的声音沉稳有力,问得众人一时无语。 的确,全院人都在此见证,玉佩是从李建设家的柜子中寻得的。 然而,玉佩是否本就属于李建设,却无人知晓。 聋老大先前声称自己的传家宝遗失,但在此之前,无人见过她的传家宝。 尽管有易中海附和,声称玉佩乃聋老大之物,但鉴于易中海与聋老大的关系,以及他与李建设之间的纠葛,此言并无信服力。 “对啊,李建设言之有理,无人能证实玉佩属聋老大所有。” “聋老大虽说是她的传家宝,但李建设也称是其家族传承,这玉佩究竟归谁所有?” “我倾向于认为是李建设的,否则玉佩怎会出现在他家柜子中?聋老大说是被偷,但李建设刚才一直在忙,并无此机会。” “秦淮茹方才坐在我前头,似乎也无机会偷窃。” “你们看,这不就很清楚了吗?玉佩本就是李建设的,自然应在他家衣柜里。” “聋老大此举太过分,仅凭一句话就想将李建设的玉佩占为己有,她是否真的拥有传家宝还难说呢。” “确实如此。” 李建设一语既出,风向骤变。 岂能随意闯入人家,翻出一块玉佩就说是自己的?先拿出证据证明你曾有此玉佩再说。 李建设虽对玉石了解不深,但作为后世之人,他略知一二。 聋老大的传家宝品相上乘,价值不菲,如此贵重之物,她怎会轻易透露? 因此,除易中海外,无人能为她证明玉佩归属。 聋老大也愣住了。 这玉佩确是她的传家宝,代代相传,已伴她四十余载。 怎成了李建设之物? “李建设,你简直如畜生一般!此乃吾家传之宝,你何以言其为你所有?” 李建设反驳道: “聋老大,众人皆目睹,那玉佩自吾家柜中寻得,若非吾之物,难道为你所有?” “你言玉佩被盗,然而除易中海与贾张氏外,还有谁知道你拥有玉佩?” “即便你真有玉佩,又何以证实吾家此玉即为你的?” 李建设连番三问,聋老大无言以对。 本以为将玉佩置于李建设家可嫁祸于他,未料弄巧成拙,李建设不按常理出牌,直言玉佩乃其所有。 众人目睹此景,她该如何辩解? “李建设,休要无理取闹!老太太的玉佩乃祖上遗物,本院寥寥数户人家,岂有两家同时拥有祖上家传玉佩之理?” 易中海厉声道。 他亦未料到李建设会从此角度**其计。 显然,此计破绽不止一处。 所幸此破绽尚小,尚有挽回余地。 “吾亦觉此事难信。” 李建设轻笑一声,续道:“本院唯有吾之玉佩,老太太根本无家传玉佩。” “大抵前几日,吾独自赏玉之时,被门外经过的聋老大所见,故而欲用诡计从我手中夺取。” 李建设随口道来。 你等诬我偷窃,我亦诋你欲强夺。 易中海冷笑:“李建设,你说这玉佩乃家传,想必对其甚为了解。 那你且说说,玉佩之上有何图案,其正反两面各为何样?” 易中海此言一出,贾张氏与聋老大皆松了一口气。 玉佩乃她们所置,李建设自始至终未曾细看,自不知玉佩图案。 “李建设,你不是声称这玉佩是你的吗?那你描述一下,玉佩上雕的是什么?” 聋老大紧握玉佩,藏于身后问道。 “若你答不上来,那这玉佩便是你偷老太太的。” 贾张氏得意扬扬的附和。 “李建设,你家底我有数,贾东旭我比谁都清楚。 别说老太太的传家宝,你家就是有个玉石碎屑,我都跟你姓。” 贾东旭也站了起来。 他往李建设家跑的次数,数不胜数。 李建设家有什么宝贝,他比李建设本人还门儿清。 若说是近期的的新玩意儿,他可能不知情,但要是李建设家的传世之宝,他早动手偷了,哪能留到现在? “李建设,说吧,作为玉佩的主人,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不该不知道吧?” 马大强也笑了。 易中海一提问,他便看出这是易中海的计谋。 毕竟问题太过简单,易中海不可能不打有准备之仗。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建设身上。 易中海的问题确实简单,若玉佩真是李建设的,他不可能不知玉佩的样子。 若他真的不知,那就只能说明玉佩非他所有,而是聋老大太的…… 李建设笑了。 易中海这点小聪明,太过显眼。 如此明目张胆的栽赃,也只有院里这些容易受骗的普通住户才会上当。 “易中海,你的问题似乎有漏洞。” “照你这么说,如果玉佩是我偷的,难道偷的时候我不会看一眼图案?可若是我偷时看了一眼并据此回答你的问题,你是否就承认玉佩是我的了?” “还有,我的东西,无需你易中海认可。 我之所以解释,是不想被院里其他邻居误会。” “对于你方才那浅显的问题,我选择不答,但我愿揭示这玉佩的真实背景。”李建设语毕,稍作停顿。 未待易中海回应,他便直指聋老大背后的玉佩:“此玉佩源自明代我家先祖,先祖曾任官职,家族虽后来衰败,但玉佩世代相传至今。” “聋老大,你声称玉佩归你所有,可知其来历?”李建设问道。 聋老大闻言,大笑不止:“错了,这绝非明代之物。 此乃我祖父遗物,源自清朝皇宫。 我祖父曾是内官,与大太监李公公交情深厚,玉佩便是李公公赠予他的。” “你们看,玉佩正面雕刻鲤鱼,因太后钟爱鱼,李公公便将所有随身之物皆饰以鱼形,此玉佩亦然。 李建设,你连玉佩来历都不清,怎敢言其归属?” 易中海心中暗叫不好,他最担忧之事已然浮现。 聋老大的阐述,看似要将李建设击垮,实则揭露了易中海一直想隐藏的破绽。 易中海欲阻拦老太,又恐举动过于明显,反而引起李建设警觉。 他只能默默祈祷,李建设尚未察觉那个致命漏洞。 然而,易中海低估了李建设。 早在易中海取出玉佩之时,李建设的采购系统已提供了玉佩的详尽信息:清朝、李公公、鲤鱼图案,乃至尺寸、重量与估价,一应俱全。 李建设之所以未直接回应易中海,而是故意将问题复杂化,正是为了诱导聋老大犯错。 这老妇竟敢协助易中海对付自己,李建设今日不仅要夺回她的传家宝。 “李建设,你昔日的豪言壮语呢?” “不是说那玉佩承载家族荣耀吗?” “继续逞强啊。” “哈哈哈哈……” 聋老大笑声刺耳,她渴望这一刻已久。 自拒食李建设赠予的鸭肉起,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月余间身形消瘦,更因气愤染疾。 今日,她终得偿所愿。 若不让李建设身败名裂,此生枉然。 “确然,李建设,你对玉佩的描述远不如老太详细。” “若老太仅是门前匆匆一瞥,何以知晓玉佩上雕有鱼纹?即便是方才所见,也不可能迅速编造故事吧?” 贾张氏洞悉易中海的阴谋,却未察觉其致命漏洞。 见李建设被聋老大制衡,她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炫耀。 马大强冷笑,面露狠色: “光天化日,皇城根下,李建设你竟敢窃取长者传家之宝,此番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你不得。” “刘干事!” “到!” “速往街道派出所,请张所长率人前来,言明95号院有大盗出没,令其捉拿归案。” “是!” 刘干事望向李建设,其从容不迫之态,似暗示事情并不简单。 但马副主任已下令,他只得遵从。 随即转身前往派出所求助。 聋老大喜笑颜开,贾张氏亦满面春风。 众邻里皆以为大局已定。 马副主任既已遣刘干事求援,事态岂会有变? 然而,世事无常。 变故突生。 李建设轻摇其头,长舒一口气道: “聋老大太,若我记忆无误,您是咱们院里唯一的五保户吧?” 李建设此言一出,易中海心头猛地一颤。 他脸上的红润迅速褪去,不久便苍白如纸。 终究,还是被李建设察觉了。 “李建设,你此言何意?” “老太太是五保户,此事全院皆知。” “但这与你窃取人家的传家宝有何干系?” 刘海中智力**,却总想出风头。 他迫不及待跳出,向李建设质问道。 李建设瞪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你若不善言辞,就管好你的嘴。 那是我的玉佩,谁说是我偷的?” 刘海中被怼得有些恼火。 “不是,李建设,你到现在还死撑。” “老太太可是把玉佩的来历讲得明明白白,你连玉佩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玉佩究竟属于谁,还用说吗?” 李建设不屑地笑了。 他指着刘海中: “刘海中,也只有你这笨蛋才会觉得聋老大讲得清楚。 你连我为什么问聋老大的五保户之事都不明白,真不知你这智商如何当上的大爷。” 刘海中满脸通红。 气呼呼地说, “李建设,你这是在侮辱我。” “有种你就说清楚,老太太的五保户和玉佩丢失有何关联?” 贾张氏也随声附和: “对,李建设,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老太太的玉佩为何在你家衣柜里,你别想转移话题。” 反倒是聋老大,此刻心情紧张。 五保户是她的生活依靠。 尽管她不明白这与李建设和玉佩有何关联,但对她而言,这五保户的名额绝不能失去。 “刘海中,贾张氏,谁说这两件事没关系的?” “老太太是五保户,但我记得申请五保户的条件严苛,其中一条便是家中不得有贵重财物。” “刚才的玉佩,想必大家都没看清,我来简单说说。” 那块玉佩,是和田玉中的极品,触感温润,材质极为珍贵,重达6钱,尺寸为长7厘米、宽5厘米,乃晚清玉石大师虞十安之作,曾为大太监李公公所佩戴。 此玉佩不仅品质上乘,还蕴含着深厚的历史意义,若遇知音,卖出两三千元并非难事。 即便仅作为普通玉石出售,其价值也至少可达千元以上。 因此,我深感疑惑。 若玉佩确属那位老太太所有,她家中藏有如此贵重之物,又怎能通过街道审核,成为五保户? 在场的许多住户,均未料到这一点。 经李建设提醒,大家才恍然大悟。 “对啊,这玉佩显然价值不菲,若是老太太的,那她……” “她根本不够资格享受五保户待遇,这些年白拿了**的补助,必须让她全部退还。” “岂止是退还,这是薅国家羊毛,还涉嫌欺诈,性质相当严重。” “若玉佩真是聋老大的,她后半生或许都要在劳动中度过了。” 住户们议论纷纷。 聋老大已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颤抖不已。 她未曾料到,拿出传家宝竟会惹出如此大祸。 当初五保户手续是易中海帮她办理的,但她自己也清楚申请条件。 因此,当李建设说出这些话时,聋老大深信不疑。 “各位邻居,马主任,郭主任,事情并非李建设所说的那样。” “老太太的玉佩是传家宝,虽价值连城,但她从未想过出售。 既不打算卖,那它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再值钱也不能当饭吃,对吧?” “再说了,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哪知道这玉佩的真正价值?” “各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易中海企图蒙混过关。 但他面对的是李建设,此人并不好糊弄。 换作他人,或许会被他的歪理所骗,但李建设却不为所动。 “易中海,你就是这样骗过街道审核的?” “资产固有其价值,无论出售意愿如何,街道审核时亦不会过问。 老太太或许年迈忘却玉佩真价,但你易中海岂能不知?” “孩童皆知玉之珍贵,你既知道老太太家有传家宝,为何不对街道言明?” “聋老太的五保户之事,若非你易中海代劳?莫非欺瞒街道之人是你?” 李建设眼神锐利,质疑直指易中海。 易中海心惊胆战,连忙摆手澄清:“李建设,休要诬陷好人。 我初时确不知老太太有传家宝,直至近期才得见。 未知之事,如何上报?” 李建设反诘:“如今已知,为何不即刻告知街道,以补救过错?” “你心存侥幸,隐瞒聋老太资产,企图骗取补助,事已至此,何以狡辩?” 易中海冷汗涔涔,未料李建设思维缜密至此。 他如棋局中的低手,每一步皆被对手算中。 李建设之智,至少能预见七步之后,而易中海,不过五步之遥。 此差距令他深感无力,只求寻机脱身。 第36章 瑕疵玉佩 李建设之智,至少能预见七步之后,而易中海,不过五步之遥。 此差距令他深感无力,只求寻机脱身。 恰此时,聋老太忽而大哭,假意哀嚎:“瞧瞧李建设如何欺压我这老太婆。 我怎知那破石头价值连城?爷爷赠我时言其为假,谁料假的也值钱?” “你们欺人太甚,我活不下去了。”聋老太拍腿干哭,未见泪珠。 易中海目光忽地一亮。 街道申请五保户的条件中,贵重资产的界定尚不明朗。 聋老太手中的玉佩,无疑价值非凡。 但倘若那玉佩是赝品,或是有些许瑕疵,仅值数百元,那便不算贵重资产了。 “对了,我记得老太太曾提及玉佩有瑕疵,否则当年权倾一时的李公公怎会将如此宝玉赠予他人?” “此玉的价值远非李建设所言的上千,至多也就五六十元。” 言罢,易中海径直走向老太太,从她手中接过玉佩,细细端详: “你们看,这鲤鱼尾的裂痕……咦?裂痕呢?怎么不见了?” 他翻转玉佩,神色忽变,一脸懊恼。 “哎呀,搞错了。” “这不是老太太的玉佩。” “老太太的玉佩背面刻有‘福’字,而李建设这块虽正面相似,背面却是‘吉祥’二字。” “哎呀,真是误会一场,李建设,对不住啊,是我们冤枉你了。” “这玉佩非老太太所有,乃是李建设的。” 李建设有仇必报,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因此泡汤。 易中海尴尬地笑着,背后已湿透。 为避免牢狱之灾,他只得舍弃玉佩。 玉佩价值一目了然,稍有行家便能识破,无从掩饰。 唯一出路,便是放手。 只要众人认定玉佩属李建设,老太太的资产问题便迎刃而解。 资产无虞,五保户自然合法。 虽失玉佩,却免去牢狱之灾。 老太太听闻,一时愕然,她曾找人估价,此玉佩足足值三千元,怎就被易中海轻易‘让’予李建设? 然而…… 不让又能如何? 丢失五保户的资格,不过意味着每月少领五元补助,聋老太愿为此承受,只为那价值三千元的玉佩。 然而,问题已超越金钱范畴。 倘若坚持声称玉佩为己有,她和易中海将面临隐瞒财产、骗取**补助的重罪指控,难免牢狱之灾。 八十高龄的她,不愿余生耗尽在牢房。 “聋老太太,您再仔细瞧瞧,这玉佩真是您的传家宝吗?”李建设含笑询问。 易中海想与李建设较量,还嫩了点。 聋老太此刻萎靡不振,仿佛风中之烛,轻轻摇头: “不是,我弄错了,这不是我的传家宝。” 言毕,她更显苍老,满脸皱纹间透露出一丝死寂。 毕竟,那是顶级的和田玉,价值不菲,足足三千元。 贾东旭月薪仅三十七元五角,需劳作八十个月方能攒得此数。 玉佩被李建设夺去,聋老太懊悔不已,悔不该助易中海诬陷李建设。 “原来如此,我就说李建设怎会偷窃。” “这也太巧了,两块玉如此相似。” “什么两块玉,聋老太分明是想陷害李建设,却忘了自己五保户的身份,被李建设拆穿后只得找借口。” “老曹所言极是,一个五保户怎会有如此贵重玉佩,我早说这玉佩非她所有,你们偏不信。” **大白,众住户松了口气,先前剧情多次反转,紧张得他们大气不敢出。 马大强略显失落,原以为易中海此次定能让李建设栽跟头,只要坐实李建设偷盗传家宝,借助街道势力,必能将李建设送入劳改所。 届时将派遣几位街头混混入狱,对李建设施以暴力,致其残废,使他日后即便重获自由,也只能沦为乞丐。 遗憾的是,易中海绝非李建设的敌手。 非但未将李建设扳倒,反倒搭上了一块珍贵玉佩。 那玉佩价值连城,李建设此行无疑是大赚特赚。 “**既已大白,诸位便散了吧。” 马大强不悦地宣布。 易中海趋步上前,将玉佩归还李建设,口中虚伪言道: “李建设,此番实属无奈,这是你的玉佩,请收好,若有损坏,事后我们概不负责。” 李建设接过玉佩审视。 确是佳品。 虽是石质,握于掌中却似绵软,寒冬腊月亦带有一丝温热。 正当马大强起身欲去,易中海亦转身欲安抚聋老太之际,李建设忽而发声。 “且慢!”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皆停下动作,目光再次聚焦于李建设面庞。 李建设笑对马大强言: “马副主任,事情尚未完结,何故匆匆离去?您身为街道主任,方才不是言之凿凿,要为民众排忧解难吗?” “玉佩之事虽已解决,但有人衙门内的纠葛尚未理清。” 闻听此言,易中海心头莫名一颤。 玉佩既已“拱手相让”于李建设,聋老太的资产问题理应迎刃而解。 李建设何以仍紧追不舍? 莫非,此计划中尚存其他疏漏? 聋老太亦大惊失色。 她已放弃玉佩,损失整整三千元,李建设竟如此心狠手辣,誓不罢休? 周遭住户却兴奋起来。 本以为**已平,不料好戏仍在后头。 众人纷纷重新落座,整齐而安静地等待着。 “李建设,玉佩之事已澄清,老太太并无贵重财物,她的五保户身份亦合法合规,何谈涉及什么官方是非?” 马大强止步,转身向李建设询问。 他本意欲直接责备李建设,但念及其先前举动,觉得此人不会凭空放矢。 提及官方是非,或许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因此,他放缓了语气,显得更为客气,以免稍后自讨没趣。 李建设轻笑,随后言道: “马副主任,聋老太的五保户之事确实无误,但她所涉及的官方问题,并不仅限于五保户。” “我记得在四合院分配时,曾做过成分登记,诸如地主、富农、贫农、中农、下中农、雇农等家庭背景。” “聋老太的身份本上,家庭成分代码似为4,没错吧?” “与我一样,同为雇农。” 马大强皱眉问道: “李建设,你究竟想说什么?” “莫非,你认为老太太的真实身份并非雇农?” “你有何证据?” 马大强之问,亦是其他住户心中所想。 自他们入住四合院以来,聋老太已年过七旬,孤身一人,其家庭成分无人知晓。 不仅如此,四合院内的众人,在分配房屋前分散于北城乃至乡间,彼此不识,自然也不了解他人过往。 譬如傻柱,何大清曾提及他幼时卖包子的趣事。 当时,他家分明是小商人出身。 但风起之时,傻柱却在已是革委会纠察小队长的阎解城面前,自称为三代雇农,因此纠察小队的人皆不敢招惹他。 傻柱之所以敢如此自称,乃因当初统计时弄虚作假。 在这个时代,良好的成分虽不及风起时那般关键,却仍是升学、就业、保障及五保户评定等诸多事项的重要指标。 雇农的生活境遇比贫农更为困顿,他们完全依赖租种地主的土地为生。 在那个以贫穷为荣的年代,雇农的身份能带来诸多便利。 因此,院子里不少人为了这些好处,在家庭成分上谎报了雇农。 但这种事,各家心照不宣。 聋老太对自己的成分心知肚明,从未向他人透露,除非梦中泄露,否则无人知晓她的出身。 然而,李建设接下来的话让聋老太如遭雷击。 “马主任,我当然有证据。”他说道,手中紧握一块玉佩,“这玉佩曾属于大太监李公公,上面的鲤鱼雕刻是因**太后偏爱鲤鱼。”他话锋一转,“但如果聋老太真是三代雇农,她如何知道这玉佩与李公公有关?又如何知道**的喜好?” 易中海急忙反驳:“李建设,你这么说可不对。 我们都已承认这玉佩是你的,它是你祖上明朝时传下来的,与李大太监、**太后无关。” 李建设微笑摇头:“易中海,你很清楚这玉佩的**。 我刚才胡诌玉佩来历,只是想借此试探聋老太。 这玉佩确属李公公,也确曾赠予他人,但非因瑕疵,而是**偏爱绿翠,不喜白玉。 聋老太所述的玉佩历史,几乎与事实吻合。 但我不解的是,玉佩主人知晓其来历理所当然,而你聋老太为何也如此了解?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雇农,而是旧时的官吏世家。” “清朝覆灭不过数十载,那时你已步入中年,或许你及家人曾在宫中生活,亲眼见过李大太监与这玉佩,否则何以对此玉佩的来历如此熟知?” “聋老太太,我所言可有误?” 李建设面带微笑问道。 他行事,向来恩怨分明。 若聋老太与易中海的栽赃得逞,李建设难免数年铁窗生涯。 故而, 李建设的报复,亦绝不会手下留情。 迫使聋老太交出传家宝,不过是前奏。 李建设真正的目的,是将这老妪逐出四合院。 此刻面对李建设的质问,聋老太惊愕万分。 双腿颤抖不已,竟无言以对。 “原来如此,老太太竟出身宫廷,难怪知晓李建设玉佩的来历。” “没想到我们多年与一位宫廷中人共处一室。” “不知她昔日宫中何职,若是丫鬟,恐难知晓李大太监诸多事宜。” “我料她在宫中地位不菲,否则何以如此刻薄,仿佛众人皆欠她一般。” “我曾疑惑,这老妇嗅觉何以如此敏锐,一嗅便知邻家佳肴,原是宫中经历,难怪见识广博。” “这老东西享福半生,老来还贪图我们的肉食,上次我家半只鸡被她吃了,怎会有如此可恶之人?” “她还常以长辈自居,我们可没这种出身旧官僚的祖宗。” “更何况是旧官宦中的野猪皮一族,这种人早该被淘汰。” 住户们情绪激动,回想起聋老太在院中的恶行,个个咬牙切齿。 念及聋老太年迈,否则换作年轻人,他们早已动手。 “李建设,我认为你的看法有误。” “我记得你家同样是三代为雇农,照你的逻辑,老太太身为雇农不应知晓玉佩来历,那你身为雇农后代,这玉佩又从何而来?” “莫非,你与李公公的关系更为深厚?” “是他直接赠予你家祖辈的?” 易中海自以为揪住了李建设话中的漏洞,大笑问道。 李建设瞪了他一眼,不屑地回答: “我家三代雇农的身份确凿无疑,与聋老太不同,她的来历无人知晓。” “至于玉佩,是因我母亲曾为士兵编织草鞋,一位士兵班长为感谢她,赠予了这块玉佩及其背后的故事。” “那士兵说,玉佩是他曾祖父所留,自己从军生死未卜,故将玉佩托付给我母亲保管。” “所以,严格意义上,玉佩并不属于我,只是我们暂时代那位下落不明的士兵保管。” 编织草鞋? 这话听起来颇为熟悉。 易中海仍不甘心: “这也不能证明老太太就是宫里人,你能从他人处得知玉佩来历,老太太为何不能?” 李建设笑了,指了指老太太的脚。 “易中海,你看仔细,这双脚像是劳动人民的脚吗?” 易中海低头审视,瞬间如遭雷击。 聋老太的双脚宛如三角形的粽子,比孩童的脚大不了多少。 这便是旧时的陋习——裹脚所致。 尽管非宫中女子才可裹脚,但裹脚后行动不便,更无法劳作。 即便聋老太的家庭是小商人出身,这也说得通。 然而她的身份记录上,却赫然写着雇农。 一个没有土地,全靠租地为生的雇农家庭,怎会允许女子裹脚? 在许多农家,女性同样承担着劳动重任。 “易中海,你还有何辩驳?”李建设严厉质问。 面对铁证如山,易中海沉默无语。 四周的邻里皆感震惊,如此明显的谎言,他们之前竟未曾察觉。 一个三代为仆的雇农,怎会缠足?这谎言实在拙劣。 “可恶,我们都被这老家伙蒙蔽了。” “多亏李建设,不然我们还不知要被这老家伙**多久。” “李建设真厉害,一眼就看穿了聋老太的真面目,这种人绝不能让她再留在院子里。” “赶她出去,让她坐牢!” “对,坐牢!” 住户们情绪激动,被骗这么久,谁心中能不愤懑? 加之聋老太平日里行为不端,要么倚老卖老,要么强行讨食,早已让众人苦不堪言。 “请大家冷静,有马主任在,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郭主任见状,连忙起身安抚。 李建设转向马大强询问: “马副主任,虽无法确定聋老太出身官宦,但她绝非雇农无疑。” “此类伪造家庭成分的行为,咱们街道会如何处理?” 马大强沉稳回答: “大抵,是要坐牢的。” 李建设闻言一笑,点头表示满意: “很好,我没问题了。” 既然马大强也认同聋老太应受牢狱之灾,那便无需多言。 今日虽未能扳倒易中海,但除去聋老太,也算削弱了他的势力。 易中海的小团体本就人数不多,何大清已被白瓜妇带走,聋老太又将身败名裂,只剩下贾张氏与贾东旭母子,易中海已难以兴风作浪。 只要除去四合院中的头号反派易中海,余下的刘海中等人,对李建设而言,不过任由摆布。 第37章 牢狱之灾 毕竟,他们的智谋远不及易中海。 恰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派出所人员抵达现场。 “马主任,张所长到了。”刘干事喘息着报告。 面对领导的任务,必须表现出十二分的重视,尽管并未奔跑,也要装作筋疲力尽的模样。 张所长,一位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大步走向马大强: “马主任,听说这儿有人犯法了,要抓谁?” 马大强指向聋老太:“就是她,带走。” 张所长一愣,身后的刘干事也呆住了。 先前不是说要抓李建设吗?怎么才几分钟,目标就变成了老太太? 这老太太不是和易中海是一伙的吗?而易中海与马副主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马副主任命令张所长抓她? “明白。” 尽管张所长对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涉案感到不解,但既然是领导直接指示,他只需执行。 “带走,给老太太上**。” 张所长一声令下,两名年轻警察上前。 一人控制住老太太的双臂,另一人准备上**。 聋老太这才从震惊中清醒,拼命挣扎: “我冤枉,我没改成分,我家世代雇农,不是宫里人。” “你们欺负老人,李建设欺负老人!” “中海,救我,我不想坐牢,快来救我!” 聋老太原本想把李建设送进监狱,没想到转眼间自己成了阶下囚。 此刻后悔已晚。 “李建设,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认错你的玉佩,和老太太无关。” “老太太八十岁了,还能活几天?她身体这么虚弱,万一在牢里出事怎么办?” “如果你把老太太逼死了,良心能安吗?” 此时此刻,易中海仍试图用道德施压。 李建设冷笑反问: “易中海,你若真同情老太太,那就代她受过吧。” “老太太现今的境遇,是否因你而起?” “为了你,老太太遗失了传家宝,身份也因此暴露,是吗?” “还有之前帮助老太太申请五保户,也是你主动提出的吧?” “只要你承认这一切皆出于你个人意愿,与老太太无关,她不就能免于牢狱之灾了吗?” 易中海无言以对,支吾道: “李建设,怎能如此断言?做事需讲事实,**远非你所言。 我怎能随意揽责?” 李建设冷笑: “确实,做事需讲事实。 老太太确实犯事,我岂能轻易放过?你作为始作俑者都不愿担责,我这受害人又为何要宽恕她?” “老太太真是倒霉,跟了你易中海这个无情无义之人,替你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最后还要替你背黑锅。” “老太太,若来生再为人,可得精明些。” 李建设本以为今日之事就此了结,不料易中海竟还妄图以道德施压。 他使出一计离间,意图让聋老太指认自己。 聋老太经李建设提醒,猛然醒悟。 此事与她何干?明明是易中海为了权势,让她拿出传家宝来陷害李建设。 如今事情败露,自己的成分问题也暴露无遗。 这一切皆因易中海而起。 为何自己即将身陷囹圄,他却安然无恙? 念及此,聋老太怒吼: “警察同志,马主任,我要立功赎罪,有重大情况举报……” “我举报易中海,是他指使我陷害李建设!” 聋老太歇斯底里地喊道。 在李建设的激将下,她彻底觉醒,凭什么自己要承担牢狱之灾,而易中海却能逍遥法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况且,这个陷害的阴谋,也是易中海一手策划的。 他竟隐瞒如此大的风险,不与我言明,这不是明摆着要害我吗? 即便身陷囹圄,我也要拖易中海下水。 或许,若能戴罪立功,我便能免于牢狱之灾。 “什么?竟还有此等转折?” “今日的戏码,实在太过精彩绝伦。” “聋老太太要揭发易中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事,不知她会揭露易中海何种恶行。” “你聋了吗?老太太方才已提及,是关于栽赃李建设之事,自然就是今日之事。” “哈哈,易中海这是自食其果啊。” “老太婆,有话快说,我们都急着呢。” 住户们皆兴奋不已。 今日之事,真是一浪高过一浪。 且反转不断,不到最终,无人能预料结局。 “张所长,无需理会这疯婆子的胡言乱语,她这是在拖延时间,速速将人带走。” 马大强低声向派出所的张所长下令。 “是。” 张所长虽心存疑虑,但仍决定执行命令。 然而, 一员魁梧身影横亘在聋老太太与两名年轻警察之间。 “且慢。” “老太太话还未讲完,何必如此匆忙?” 李建设神色从容道。 此举,令院中其他住户暗暗吃惊。 李建设之前顶撞马副主任尚不足为奇。 毕竟这是群众的时代,干部并无特权。 但警察不同。 在这个时期,即便是派出所,乃至保卫科,都拥有极大的权威。 执法者执行公务时,若有人无故阻挠,随时可能被一同带走。 有派出所在场,马大强更是底气十足。 他指着李建设怒喝: “李建设,你疯了吗?胆敢阻拦派出所的人,是不是以为无人能治你?” 与李建设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显得异常镇定。 “马副主任,或许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警察办案,依据的是国家法律,而非仅凭你一言堂。” “张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所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确实,即便是我们内部人员犯错,也必定依法处置,不偏不倚。” 李建设含笑点头:“张所言之有理,这才是人民的好**应有的模样。” “反观某些人,挂着街道副主任的头衔,却自视甚高,群众欲举报,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知情的晓得他是街道副主任,不知情的还以为回到了封建时代,面前站的是皇上呢。” 马大强被李建设一番话噎得无语。 良久,他才咬牙切齿道: “李建设,你有话直说,别总进行人身攻击。” 李建设轻笑一声。 “马副主任别动怒,我这不是怕话说得不明白,您又不让我开口了嘛。” “既然您允许我说话,那我就再多言几句。” “方才老太太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我不管她过往有何过错,至少此刻她仍是四合院的一员。” “作为95号院新当选的大爷,院里人若遇困难,我自当尽力相助。” “现在,我只希望,能让老太太把想说的话说完。” “马副主任、张所,还有在座的各位,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李建设环视四周,众人皆噤声。 他的气场过于强大,无人敢逆其意。 谁敢反对? “好,既然无人反对,老太太,您现在可以说您想说的话了。” 李建设侧身两步,将老太太置于众人面前。 这一刻,老太太眼中泪光闪烁。 被李建设护在身后的感觉,着实让她倍感安心。 只可惜,她站错了边,与李建设为敌。 不然,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老太太这次深感懊悔,拭去泪水,深吸一口气道: “我决定举报易中海,是他指使我联手陷害李建设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当选此次的管事。” “其实,我与易中海在入住四合院前便已相识。” “那时我无依无靠,连温饱都成问题,便想卖掉传家宝换些钱。” “恰巧那天易中海也在当铺,得知我的传家宝价值不菲,便劝阻我,并提出借钱给我度日。” “我不忍卖掉玉佩,明知他觊觎我的传家宝,但还是接受了他的资助。” “不久后,四合院的分配开始了。” 老太太缓缓道来,初时情绪还有些波动,但随着故事的深入,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从与易中海相识那天讲起。 接着,她叙述了易中海如何帮她更改成分,又通过关系,让她在抽签时与易中海同住一院。 之后,易中海凭借她的年龄,将她塑造成四合院的长辈。 提及此事,聋老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那段日子,是我战乱后最风光的时候,甚至比在宫里时还要自在。” “虽然作为长辈的权力不及宫中,但院中也没有那么多**,除了易中海,我便是这里最受尊敬的人。” “易中海借我的身份打压了不少人。” “而我也因此得到了不少便利,比如可以随意到别人家蹭饭。” “我本以为就这样安度余生,待我老去,便将传家宝和房子都留给易中海,让他妥善安排我的后事。” “谁料,李建设这孩子突然聪明起来。” 说到这里,聋老太不禁长叹一声。 若非李建设介入,她本可与易中海在院中横行无忌。 即便早些察觉李建设的变化,提醒易中海勿要招惹他,或许现状仍能安好。 然而,现实从无假设。 院内一片静谧,住户们皆沉浸在聋老太的叙述里,她亦从容不迫地继续讲述。 直至谈及易中海让她转交玉佩给贾张氏,随后贾张氏携玉佩与贾东旭以腹泻为由离开四合院的情节。 待他们归来,玉佩已悄然置于李建设家的衣柜中。 “这一切,皆是易中海的计谋。” “我被他迷惑,竟用传家宝助纣为虐,落得今日下场,我自作自受,但易中海这小人也难辞其咎。” “往昔的我虽有脾气,却绝非无赖,更不会栽赃陷害。” “我的改变,皆因易中海的腐蚀。” 聋老太直指易中海,愤怒控诉。 易中海面色惨白,今日已历重重背叛,未料连聋老太也倒戈相向。 众目睽睽之下,他难以再欺瞒老太太。 唯有决绝割舍,与聋老太划清界限。 易中海神色凝重道: “老太太,我自认无愧于你,何以如此构陷于我?” “玉佩之事不是已解释清楚了吗?” “你此刻反水,是否意味着李建设手中的玉佩仍属你所有?” “若非如此,你所谓的阴谋又从何谈起?” “李建设,你可承认这玉佩是聋老太的?” 易中海反应敏锐,重压之下仍迅速寻得防御的要害。 玉佩价值昂贵,李建设既然知晓其来历,必然也明了其价格。 易中海难以置信,李建设会为了对付自己,而放弃这价值三千元的玉佩。 只要他否认玉佩属于聋老太,聋老太先前的阴谋便不攻自破。 一个惯于说谎的老太太,她的话又能有多少可信度? 易中海的防御策略堪称无懈可击。 面对如此巨款,即便是马副主任或富有的陈雪茹,恐怕也难逃其陷阱。 易中海的布局天衣无缝,但遗憾的是,他的对手是李建设。 李建设取出玉佩,在阳光下仔细观察。 他惊讶地说: “奇怪,这似乎不是我的那块,我的鲤鱼是雄性,而这块上的鲤鱼更像是雌性。” 话一出,全院居民皆忍俊不禁,连刘干事和警察们也被逗笑。 “你们笑什么?难道不知从鱼的外表可辨雌雄?” “我的玉佩鲤鱼胸鳍上有一排小白点,而这块则是光滑的。” “而且这条鲤鱼的后部微微隆起,这是雌鱼的特征。” “看来,这块玉佩确实是聋老太的。” 那我的玉佩呢?” “我好像好几个月没见过它了,不会被偷了吧?” 李建设的表演略显夸张,却无人能驳斥。 他的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确实,我常钓鱼,雌鱼后部外凸,雄鱼则内缩,至于胸鳍上的小白点,我倒未曾留意。” 阎埠贵也附和道,他日日钓鱼,雌雄之别自然明了。 “难道,这块玉佩真是老太太的?” 尽管难以置信,但若玉佩非聋老太太所有,李建设怎会拿此等宝物来构陷易中海? 的确,此玉佩价值逾千,而我家年岁入尚不足五百,何人愿以此重物害人? 假若是我,宁愿不让易中海身陷囹圄,也要先保玉佩,将其典当,换得诸多实惠。 众人皆认为,玉佩定属聋老太太无疑。 有人讥讽李建设,直言玉佩“遗失”。 连聋老太太也惊讶于李建设的爽快认罪。 易中海言毕,聋老太心已沉底,她以为无人会因助她而舍弃三千巨款。 但李建设之举,让她颜面尽失。 她顿悟,此番败北,并无冤枉。 李建设若蒙冤,连天亦难容。 “老太太,玉佩归还,是我错怪,抱歉。” 李建设递出玉佩,毫不迟疑。 三千元而已,取之有道。 第38章 编造谎言 即便骗得聋老太玉佩,亦是她咎由自取,归还无妨。 毕竟,李建设拥有采购暴击系统,财富无忧。 他所求,仅为一口气。 然而,聋老太并未接受玉佩。 “李建设,你是好孩子,我最后悔之事,便是与易中海同谋害你。” “玉佩你留着,权当我向你赔罪。” 言罢,聋老太如释重负。 李建设稍愣,随即领悟。 聋老太的“故事”中,揭露了她与易中海的诸多劣迹,包括改成分、办五保户等。 面对重重罪名,即便李建设宽恕她,她也难以重获自由此生。 她孑然一身,若在狱中逝去,那玉佩恐落入不明之手。 与其让它旁落,不如赠予李建设。 至少,李建设方才护佑她的那一刻,让她忆起幼时被家人宠溺为公主的温馨。 “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李建设将玉佩揣入兜中。 平白得来的三千元,不要岂不可惜。 此时,易中海不满地指向李建设: “马主任,众目睽睽之下,那可是价值三千元的玉佩,怎能轻易送人?这显然是聋老太与李建设合谋作戏。” “那玉佩本是李建设的,他们为陷害我,编造谎言。” “马主任,您了解我,不可任其诬陷。” “住口!” 马大强大喝一声,打断了易中海。 尽管张所长职级低于他,理论上为其下属,但派出所的特殊性使他不必过分给马大强颜面。 易中海在外人面前借马大强之名威风尚可,但在张所长面前如此,岂非暗示二人有特殊关系? “易中海,冷静些,我们街道既不放过恶人,也不冤枉好人。 你与聋老太之事复杂,既然派出所同志在此,我们应遵从他们的安排。” “张所长,您看如何处理?” 马大强已受够了半日的指责,恰逢张所长到来,索性将事务全权委托于他。 这本非他职责所在。 “马主任所言极是,此案复杂,建议先将两位当事人带回所内,详加询问……” “如此安排,马主任以为如何?” 张所长义不容辞,但仍礼貌性地询问马大强,以示尊重。 “好,就依你之见。” “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回去准备报告,剩下的就拜托张所了。” 马大强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 话毕,他未等张所回答,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张所声音洪亮地对手下们下令: “把易中海也铐上,和那位老太太一块儿带走。” “遵命。” 随即,两名年轻警察从张所身后走出,将易中海铐住。 在张所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了四合院。 李建设朝郭主任和刘干事微笑道: “郭主任,刘干事,辛苦二位了。 没想到我们院的竞选会引发这么大的**,耽误了你们不少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李建设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郭主任和刘干事陪着笑,略显紧张的回答。 尽管李建设只是个大爷,但在他们眼中,其威慑力远超街道的郑主任。 至少,郑主任绝不会当面痛斥马副主任,更不会在争执中踹他们的桌子。 “二位太客气了,你们都是大忙人,我就不挽留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交往,届时还望二位多多关照。” 李建设笑道,随后向傻柱招了招手: “傻柱,过来,送郭主任和刘干事。” “不必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郭主任和刘干事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拒绝。 但傻柱已经走了过来,两人推辞不过,只好跟着傻柱走出大院。 所有外人都已离去。 院里,住户们纷纷上前向李建设等人道贺。 “李建设、刘海中、阎埠贵,恭喜你们当选大爷,以后院里的事就靠你们了。” “哈哈,同喜同喜,我们虽是大爷,但也是为了大家服务嘛。” “老刘说得对,我们大爷就是为大家服务的,但大家也得支持我们的工作。 我们要紧密团结在李建设大爷周围,争取早日过上天天有肉吃的好日子。” “诸位,心中可有信心?” 阎埠贵猛地扬起手臂,高声问道。 瞬间,院子里的人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有信心!” 望着四周欢声笑语的邻里,李建设也露出了笑容。 果然,没有了易中海这个麻烦,大院里和谐了许多。 这才是四合院应有的温馨氛围。 然而,仍有几个不和谐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外,与这融洽气氛格格不入。 在人群边缘,贾张氏面色阴沉,眼神中既有怨恨又带几分畏惧,紧盯着被众人簇拥的李建设。 与她相对的,是泣不成声的壹大妈。 “贾家嫂子,我求你了。” “中海和你最亲近,他还是东旭的师父,昨晚他还跟我说,等二花去轧钢厂,要好好栽培她,让她早点转正。” “咱们两家多年交情,现在只有你能救中海,你不能不管啊。” 壹大妈泪流满面,言辞恳切。 虽壹大妈本性不坏,但既然嫁给了易中海,也只能自认倒霉。 贾张氏能跻身易中海的小圈子,绝非等闲之辈。 如今李建设虽未对她动手,但易中海和老太太都已落难,何大清也被寡妇带走。 昔日的四人同盟,如今只剩她孤家寡人。 若李建设哪天不高兴,要对付她,岂不是易如反掌? 在这院里,能与李建设抗衡的,也就易中海一人。 即便易中海已屡战屡败,贾张氏也别无选择。 “你放心,老易的事就是贾家的事,你先回去,我回去跟二花商量后再说。” 贾张氏低声承诺。 她自知无力救易中海,但还有马二花。 尽管马大强竞选大爷时曾被李建设羞辱,但他毕竟是街道副主任,私下动些手脚还是不难的。 打发走壹大妈后,贾张氏便回了家。 马二花在屋内破口大骂,指责易中海这老家伙无能,非但未能解决李建设的问题,反而让她兄长颜面扫地。 贾东旭乖顺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贾张氏步入,贾东旭似乎找到了依靠,微微挺直了腰板。 “妈。”贾东旭轻声呼唤。 他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开口。 贾张氏叹息:“我已知晓,无需催促,老易之事,我们断不会坐视不理。” 马二花立刻反驳:“我说老太太,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易中海那个废物,你们要管自己管,别指望我和我哥帮忙。” “那家伙扶不起的阿斗,害我哥被李建设骂得狗血淋头,若非他已被派出所带走,我真想抽他。” 马二花面容本就凶悍,一发怒更是骇人。 贾张氏也心生怯意:“二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老易的无能我也气愤,但话说回来,若我们直接与李建设对抗,又能比他做得更好吗?” “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李建设太狡诈。” 马二花冷哼道:“既然你们知道李建设难缠,那不去惹他不就得了。” “是易中海非要跟他争大爷的位置,跟我们家有何干系?” “一个大爷的虚名罢了,说实话,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贾张氏心中暗讽:你不就仗着有个当官的哥哥吗? 但她嘴上却劝道:“二花啊,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与李建设的恩怨已久,即使没有争大爷这回事,李建设也不会放过我们。” “现在他当了大爷,日后更是能随意拿捏我们,若没有一个聪明人替我们出主意,我们迟早会被李建设欺负死。” “再说,你哥今天被李建设当着全院人的面辱骂,这口气你就能咽下?” 贾张氏边说边用言语**马二花。 马二花性情火爆,瞬间被激怒。 “谁说能忍?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贾张氏计谋成功,面露得意之色。 “看吧,李建设辱骂了你哥,连我这婆婆都看不下去。 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们怎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现在咱们真得去帮老易一把,总不能让你哥亲自出面吧?” “他那么大的官,跟个小管事计较,赢了也不光彩啊。” “你说对不对?” 马二花自幼娇惯,受不得半点挑衅。 而哥哥就是她的依靠。 有人胆敢辱骂她的依靠,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李建设也非善茬,见识了李建设的气势后,马二花对与他作对有些缺乏信心。 贾张氏看出她的犹豫,悄悄走到儿子贾东旭身边,轻声耳语几句。 见贾东旭勉强点头,她才起身对马二花说: “哎呀,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外出,二花,你在家照看东旭,我可能得出去好一阵子,午饭前才回。” 话未说完,贾张氏已推门而出,顺手将门锁上。 边走边得意的自言自语: “东旭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只要你把二花哄好了,还怕她不答应救老易?” “若能一举得男,就更好了。” “早点抱上孙子,让那些邻居们羡慕去吧。” 另一边,欢庆的场合终于落幕。 李建设送完客人,与秦淮茹一同返回家中。 关上门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聋老太太被带走前留下的玉佩。 屋内光线昏暗,玉佩在这朦胧中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真是宝贝啊。” 李建设赞叹不已。 不愧是大太监李公公曾经的贴身之物,成色一流。 “确实,三千元呢,我家一年的收入都不到一百五十元,这几乎相当于普通农家半辈子的积蓄了。”秦淮茹在旁感慨。 她父亲是四队的生产队长,家境稍好,年收入也仅有一百五十元。 寻常人家,一年能挣个百十元就不错了,这还是因为秦家庄是个大村子。 小一些的村庄,一年挣个三四十元也很常见。 这玉佩的价值,足以抵得上贫苦农家一生的收入,或许还不止。 “喜欢吗?喜欢的话就戴上吧。”李建设将玉佩递给秦淮茹。 这是太监用过的物件,李建设心里有些忌讳。 若秦淮茹想要,便给她戴着;若不要,他就收进随身空间,等将来条件允许了,开个博物馆收藏起来。 “算了,这玉佩太贵重,弄丢了怎么办?”秦淮茹摇头拒绝,在她眼里,这玉佩比她自己还值钱。 带出去,即使不被偷,也会一直提心吊胆。 “还什么还?已经送给我了,还想拿回去?”李建设平静地说,“而且她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么大岁数,在外面或许还能多活几年,进了监狱,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上还要受折磨,估计撑不了多久。” 秦淮茹长叹一声:“我还是觉得老太太挺可怜的,这么大岁数,无儿无女,还被易中海利用。 可惜她醒悟得太晚了,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建设哈哈一笑,将她搂进怀里:“傻瓜,你才来咱们院子几天?真以为她悔悟了就能洗白吗?因果报应,聋老太有今天,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那对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成佛的人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之所以悔悟,是预知自己此劫难逃,人之临终,言辞方显真诚。 “倘若她尚有生机,你认为她还会悔改吗?” “本性难移。” 对于聋老太,他心中并无恨意。 毕竟,她已被囚禁,过往恩怨已随风消散。 但谈及同情,也大可不必。 聋老太的所作所为无法洗白,今日之果,乃自食其果。 “建设哥,你说得对,是我过于天真。” 秦淮茹颇为聪慧,李建设一番话,她便恍然大悟。 “你非天真,只是过于善良,然这世态炎凉,善良之人更易受欺。” 李建设笑言。 秦淮茹亦调皮回应: “有建设哥护我,何人敢欺?” “那是自然,不过……” “若我想欺你呢?” 李建设狡黠一笑,见秦淮茹脸颊泛红,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二人共度一段回笼觉。 直至午间,李建设再次推开房门,却见一憔悴身影匆匆步入前院。 易中海步入中院,恰逢李建设立于家门,目光如炬。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怨怼与畏惧,旋即低头,匆匆向自家行去。 “建设哥,你在看什么?” 秦淮茹步出内室,脸颊犹带欢愉后的红晕。 李建设望着易中海如鼠遁逃的背影,冷笑回应:“易中海归来,定是马大强在背后助力。” “这……如何是好?” 秦淮茹心生忧虑。 她虽初至四合院,却深知易中海与李建设不和。 加之今日竞选时的针锋相对,更让她忆起战乱时的危机感。 本以为他被捕后,威胁不再。 未曾料到,仅仅半日光景。 易中海竟已被释放归来。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易中海的手段,我早已心知肚明。 既能将他扳倒一次,就能无数次重演。”李建设嗤之以鼻。 此番给予李建设准备的时间寥寥,多是易中海主动出击,而李建设则被动应对。 即便如此,易中海依旧未能战胜李建设。 而今,李建设已晋身为大爷,易中海的胜算更是渺茫。 “淮茹,你先忙活着做饭,我出趟门。 若我晚归,你自行用餐,不必候我。” 向秦淮茹知会一声,李建设推着自行车向院外行去。 途径前院,被阎埠贵唤住。 “老李,这是要往哪儿去?” 李建设驻足问道:“外出办事,有何贵干?” 阎埠贵环顾四周,凑近低声言道:“有桩事得告知于你,上午大约十点多,有人目睹马二花前往街道办,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去。 我猜她或许是去搭救易中海,本想早些告知你,奈何你家大门紧闭,敲门亦无人应答。” 彼时,李建设正与秦淮茹休息,自然无暇顾及。 他颔首回应:“我知道了,易中海方才已返家。” 阎埠贵闻言一惊:“这么快?街道办的水可真够深的。” 聋老太实名举报,却未能将其扣留半日。 这水深,显而易见。 李建设淡然一笑,拍了拍阎埠贵的肩膀:“莫怕,水深难淹志士。 我此去街道办,正是为了探听虚实,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阎埠贵竖起大拇指,打趣道:“李建设,我怀疑你是不是偷偷进修了,你这文采与条理,怎比我还要高出几分?” 李建设大笑不止。 没再多言,李建设径直离开了大院。 街道办就在95号院不远处,穿过胡同再走两百米即到。 但需注意,此街道办并无公共食堂。 第39章 拜访 干部们若家远,便带饭盒到单位加热;家近的,则午休时回家用餐。 然而,李建设并未直接去街道办,而是继续骑行五百米后拐入一条胡同。 这里与陈雪茹家相似,小院幽静,住户稀少,但房间宽敞,多为领导及有房契的小商贩所居。 “388号,到了。”李建设停好自行车,轻敲门扉。 门微敞,屋内有人探头问道:“谁啊?” “请问这里是郑主任家吗?”李建设边答边步入院中。 屋内人也迎了出来。 “哎呀,是李建设吧?哈哈,且慢,让我猜猜你来此何事。” “是为了易中海那事吧?” 来人正是街道办主任,郑主任。 李建设曾数次见过郑主任,此番近看,发现他已显老态,约莫五十多岁,与自己先前的股长年纪相仿,但气色、心态均佳,笑容可掬,对李建设热情相邀: “来来来,李建设,快进屋坐坐。 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呢。 咱们街道有你这样能干的大爷,我作为主任,很是欣慰啊。” 郑主任态度和气,言语动听,见李建设未动,干脆拉起他的胳膊,引他进屋。 屋内仅郑主任一人。 “李建设,随意坐,就当自己家,千万别拘束。” 昔日战乱,我与妻子失散,多年来我持续寻找,但新国广阔,寻觅何其艰难。 “我身兼工作与家务,难免疏忽,不足之处,请勿见怪。”郑主任语气平和。 李建设本欲直言,此刻却略显尴尬,悄悄从身旁取出两盒烟,置于桌上。 “郑主任,初次拜访,未备厚礼,知您好此道,望品鉴是否合意。” 此烟源自李建设部门采购员之手,部门不收,采购员自享。 但采购体系不问去向,只要是李建设或其部门人员以合理价购得之物,皆能触发高额回馈。 李建设不吸烟,故以此赠礼。 “哈哈,李建设,你真是有心了,我这辈子别无他好,就靠这点烟丝找乐子。”郑主任笑道,随即话锋一转,“你还没说,是否为易中海之事而来?” 李建设略感羞涩,郑主任已主动提及。 话题既开,李建设点头确认: “郑主任所言极是,我正是为易中海重返之事而来。 虽初次相见,但我觉您可信。 聋老太实名举报易中海,此事几成定论,何以他又重获自由?况且,不过数小时,即便易中海清白,调查能如此迅速?” “这显然是我们街道内部,有人思想滑坡。” “此乃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包庇罪犯。” 郑主任连连颔首,笑容略显僵硬。 建设,你的话有理,但情况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坏。 何大强确实年轻气盛,有些傲慢,但他的执行力出色,有冲劲,能解决难题。 就目前而言,他的优点还是多于缺点的。 就说易中海这事,他今早已向我汇报。 那位老太太我也见过,言语反复,逻辑不清,正如你所说,可能是晚清宫里的遗老,思想观念上确有问题。 易中海是位老工人,六级钳工,在轧钢厂口碑良好,我特地询问了他的车间主任,对其作风也是大为赞赏。 这两人,你会信哪一方? 李建设反问:“郑主任,若我说易中海诬陷我,你又会信谁?” “哈哈,建设,这是两回事。”郑主任笑以化解尴尬,接着说道: “你和易中海都是好同志,矛盾源于大爷职位的竞争,都是想为院里出力,与个人品德无关。” 其实,有些事你们或许不知,现在正推进公私合营,这是街道乃至国家的重点。 南锣鼓巷三十几个四合院中,二十多院住着小商人,这段时间做他们思想工作已让我们忙得不可开交,这如同从他们口中抢食,思想工作难做。 你们院多是工人,觉悟高,管理也方便。 你李建设的能力,在选出的大爷中也是佼佼者。 或许你管理时间尚短,日后经验丰富了,或晋升领导,就会明白,领导之职,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关键在于‘稳定’二字。 你维持院里稳定,我维持街道稳定,大家都稳了,工作自然好开展。 “建设,我真的很看好你。” “你年轻有活力,做事有方法,唯独心态上,若能更加沉稳便完美了。” “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建设心领神会。 尽管他年纪不及郑主任,但他成长在信息丰富的时代,所见所闻并不逊色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一辈。 从郑主任的角度看,为了社区和谐,大事化小并无不妥。 但过度纵容便是纵容恶行。 经过此番交谈,李建设对郑主任的为人有了大致了解。 他倾向于维持现状,言辞官腔,或许因年岁已高,锐气尽失,作为邻家大爷倒是和蔼可亲,但作为街道领导,难免让老实人吃亏。 总体来说,他人不坏,或许也有能力,但志向不高。 “郑主任,我明白了,易中海的事,我会妥善处理。” “中午休息时间宝贵,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建设起身告别。 留下也无济于事,郑主任心意已决,不如自己动手。 “这么急就走?那我送你一程。” 郑主任随之起身。 他对李建设颇有好感。 自己虽求稳,却也欣赏有冲劲的年轻人,李建设比马大强更有拼劲,解决问题也有一套,可惜是轧钢厂的。 若为街道干部,郑主任倒想在退休前栽培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李建设再次道别,骑上自行车离去。 此行虽未完全如愿,却也有所收获,至少摸透了街道领导的底,日后行事便有了分寸。 但马大强在侧,要将易中海逐出四合院,甚至送入监狱,仍非易事。 “郑主任热衷安稳,临近退休不愿生事。” “马大强乃其得力干将,除非有人能取代马大强在街道787的影响力,否则难以撼动其位。” “当然,若能结识更高层领导,此事便迎刃而解。” 李建设归途中心思盘算,如何对付易中海与马大强。 以他现今身份,结识高层领导实属不易。 但安排一人进入街道办,顶替马大强之位,尚有几分把握。 毕竟当下时代,能力为重,不似后来仅凭资历。 不乏年轻才俊,入职数年即掌大权。 然而,李建设周遭并无合适人选。 “李建设,这么快返回,事情进展如何?” 阎埠贵如门神般,每逢归家总能相遇。 见其归来,忙迎上前询问。 李建设摇头: “街道正忙于小商户公私合营,无暇顾及我等琐事。” 阎埠贵焦急: “那我们如何是好?易中海之事就此作罢?” 李建设冷笑: 作罢?街道不管,岂不任由我们行事?” “你瞧好吧,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阎埠贵点头,对此他倒不担心。 若无街道介入,易中海绝非李建设对手。 见李建设欲走,阎埠贵急补一句: “老李,家中有客,速回。” 有客? 莫非采购股同事来访? 李建设一时未解,步入中院,放下自行车,推门而入,顿感愕然。 陈雪茹坐于炉旁,与秦淮茹交谈甚欢,见门口暗影,二人同时转身。 “建设哥,你回来了。” 秦淮茹起身相迎。 李建设则望着陈雪茹,哑口无言。 “怎么了?半月未见,就不认识了?” 陈雪茹给了李建设一记白眼,满脸傲娇。 “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建设感到一阵眩晕。 秦淮茹浑然不觉两人的关系,在一旁天真地介绍:“建设哥,这是雪茹姐,她说你之前捡到她的钱包并归还,里面的钱财分文未动,所以她做了几套衣服来感谢你。” “对了,我们家的饭刚好做好了,雪茹姐还没吃饭,我就做主让她留下一起吃了。” “建设哥,你没意见吧?”秦淮茹轻声问道。 她察觉到李建设的情绪有些异样。 “我没什么意见,但陈老板平时都是山珍海味,恐怕吃不惯我们家的粗茶淡饭,她刚才只是客气罢了。” “是吗,陈老板?”李建设显然不想让陈雪茹留下吃饭。 情人该有个情人的分寸,跑到自己老婆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但看起来又不像是逼宫。 不过,这女人肯定没安好心。 正如李建设所想,陈雪茹今天是故意找茬的,她妩媚一笑:“谁说吃不惯?我还真没想到,你家平时的伙食比我还好,看来你这采购工作真是油水不少。”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亲昵地称呼雪茹,现在老婆在身边,就变成了陈老板。 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偏不让你如愿。 李建设真是无奈,陈雪茹到底想做什么? 秦淮茹像是个单纯的傻白甜,丝毫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暧昧。 她将刚做好的菜从锅里端出来,又拿来一筐馒头,筷子和碗早已摆好,招呼两人:“雪茹姐,建设哥,先吃饭吧。 天气这么冷,再不吃就凉了。” 虽然屋里有炉子,但终究比不上夏天。 从锅里拿出来,十几分钟就没热气了。 “好啊,我还真想尝尝淮茹妹子的手艺。”陈雪茹从马扎上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正要动筷,李建设突然说:“淮茹,家里好像没酒了,你去供销社帮我买一瓶回来。” “好的。” 秦淮茹立刻准备出门买酒。 陈雪茹识破李建设的意图,调侃道: “大冷天的,没酒就不喝嘛,别把淮茹妹子冻坏了。” 秦淮茹笑答: “没事,供销社就在附近,我很快就回来。 你们先吃,我马上回来。” 说着,她从墙上的简陋挂衣钩取下围脖,迅速围上,出了门。 陈雪茹望着秦淮茹的背影,赞叹不已: “难怪你不喜欢我,淮茹妹子长得美,心地善良,还听话。 要是我男人吃饭时让我去买酒,我早**瓶子砸他头上了。” 李建设不悦地说: “你还有自知之明啊,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 陈雪茹笑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想你了呗。 你一走半个月,我都见不到你,你却有美**相伴,我这大冷天多孤单啊。” 李建设无奈: “那你可以去单位找我,来我家算什么?” 陈雪茹叹气: “我去了好几次,你不是休假就是不在。 我也想看看,到底哪个狐狸精比我还有魅力。 唉,早知道不来了。” 陈雪茹与秦淮茹风格迥异,一个妩媚,一个甜美。 在李建设眼中,两人都是绝世佳人。 但在女性看来,年轻的更有优势。 陈雪茹此番刻意打扮,但与未施粉黛的秦淮茹相比,仍显差距。 那是岁月与经历赋予的气质,非妆容服饰所能及。 “知道了差距就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去。 过几天我忙完正事就去找你。” 李建设近日确有要事。 第40章 送情分 年底将至,会餐在即,轧钢厂九个采购股中,部分尚未完成会餐筹备。 黄主任欲让李建设多担重任,李建设亦欲借此机会多换些粮食与肉为资。 若非竞选之事牵绊,李建设本应外出收购。 然而陈雪茹却不依不饶,追问不已: “两日究竟几何?” 李建设不耐烦地回答: “我哪知晓确切日期,待我空闲之时便是。” 对待强势女子,不可一味迁就,否则后患无穷。 “我不管,你必须今日给我个确切答复。” “且不可再如从前那般随心所欲,即便晚间不便,白日里你也可前来,但你需承诺,每周至我处几次,我不想每日空等,直至入梦仍未见人影。” “你若不允,我便将咱俩之事告知淮茹妹子。” “你也不愿此事被她知晓吧?” 陈雪茹语气强硬。 为求幸福,她已不顾一切。 李建设无奈至极。 陈雪茹确乃女中豪杰,行事果敢。 然而,他偏爱此类。 “罢了罢了,我知道了,淮茹想必即将归来,我应你,明日定抽空前往,届时再议后续之事,可好?” 李建设对陈雪茹的娇嗔无可奈何。 他更不愿秦淮茹知晓二人之事,至少此刻尚未到时候。 陈雪茹得偿所愿,这才转怒为喜。 “好吧,就再给你一日宽限,明日若不给我个明白话,看我怎么对付你。” 言毕,秦淮茹归家,手持一瓶酒,脸颊被寒风吹得绯红。 陈雪茹起身相迎,口中客套。 “哎,看你家男人真够狠心的,把淮茹妹子冻得够呛。 来,酒给我,淮茹妹子,你去那边坐着歇会儿,做饭我不行,倒酒还勉强可以。” 陈雪茹二话不说,从秦淮茹手中夺过酒壶,推着秦淮茹往餐桌边去。 “雪茹姐,还是我来干吧,我不冷。” “跟我还客气啥,快坐下。” 陈雪茹硬是把秦淮茹按在凳子上,又从橱柜里翻出酒杯和开瓶器,嘴上还念叨着: “我这次来前也不知道李建设娶了媳妇,上次见面他都没提,不然还能给你带套衣服来。” “不过别急,我店里就在大栅栏,离你们院子就两站路,改天你来找我,我给你量量尺寸,做几套厚实的新衣。 瞧你现在这衣服,单薄得让人心疼,大冬天可咋过呀?” 秦淮茹羞赧地说: “不用啦,雪茹姐,我有衣服,都在柜子里放着呢。” “结婚时,建设哥让人给我做了好几套呢。” 陈雪茹半开玩笑地说: “他送的是他的心意,我送的是我的情分,你可千万别跟我见外。 不然我就按自己的眼光给你做,到时候不合身,可别怨我手艺差哦。” 秦淮茹是个初来乍到的农村姑娘,哪见过陈雪茹这般热情,一时有些慌乱,看向李建设。 “咳,她想给,你就收下吧。” 李建设摸不透陈雪茹的心思,但料想她不会害秦淮茹。 这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里有数,过分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秦淮茹见李建设点了头,这才笑盈盈地应了下来。 饭后,陈雪茹便告辞离去。 她一走,李建设心情一松,猛然想起陈雪茹正是顶替马大强的合适人选。 一来,陈雪茹是自己人,忠心耿耿。 二来,她行事干练,手腕灵活,一个人能撑起那么大个绸缎店,当干部应该也不在话下。 问题是陈雪茹身为小商人,想要提拔比工人和农民难得多。 但李建设自有对策。 正值公私合营推广之际。 陈雪茹家居前门,户口亦然,而她的雪茹绸缎铺则位于大栅栏,现归南锣鼓巷管辖。 这意味着她的店铺也在郑主任等人的动员范围内。 若陈雪茹能积极响应街道动员,以其店铺规模,谋个干事之位应非难事。 一旦进入街道系统,李建设稍加运作关系。 加之陈雪茹家中还藏有一名敌特,这可是大功一件。 如此一番运作,即便陈雪茹无法升任副主任,至少也能当个妇女主任。 那时的街道尚未细分应急、工商、城建、环保等部门,妇女主任已是班子成员,颇具话语权。 …… 李建设欲借陈雪茹之力加入街道班子,以对付易中海。 易中海这边,亦在筹谋如何应对李建设。 马大强已不可用,今日救他之时,易中海被骂得狗血淋头,若非贾东旭对马二花使计,马大强甚至不愿相救。 何大清与寡妇私奔,老太太亦处境艰难,只剩贾张氏,如今如同惊弓之鸟,仅能配合行动,无法冲锋陷阵。 “看来需寻新盟友。” 易中海眯眼沉思。 他在思考院中谁能与李建设抗衡。 彻底击败李建设无望,但若能给他制造些麻烦,让他在住户中威信受损,对自己后续对抗李建设大有裨益。 思来想去,易中海将目标锁定在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虽草包,但追随者众,后院八户中有三户与他共进退,正因如此,他才能当上贰大爷。 “老易,你去哪儿?” 大妈见易中海未进食便要外出,不禁出声询问。 “我去后院走走,很快回来,你先用餐吧。” 易中海披上外套,径直离去,未曾回头。 大妈心知他又在盘算着什么,欲劝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望着易中海推开门,步入后院。 后院,刘海中家中。 刘家五口正围坐午餐。 “爸妈,我有对象了。” 大儿子刘光齐边吃馒头边突然宣布。 闻言,家人皆停下手中动作,向他投来目光。 “哥,啥时候的事?谁介绍的?” 刘光天好奇追问。 他年仅十二,对男女之情尚懵懂,只是凑热闹。 一旁的刘光福更小,也瞪大眼睛等哥哥回答。 “是学校时认识的,这两年书信往来,最近她向我表白,我觉得不错,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此时,刘海中尚未因儿子入赘女方家而发怒,对这个成绩优异的儿子向来疼爱。 他笑道: “无妨,自己找的不一定比介绍的差,至少彼此已有所了解。” “是哪位同学?我和你妈见过没?” 刘光齐点头回应: “她来过咱家,短发,娃娃脸,叫小芳。” 听到这个名字,刘海中面色瞬间阴沉,大妈也紧张起来: “光齐,你说的是那家做小生意的姑娘?” 刘光齐点头,刘海中怒不可遏,猛地拍桌。 “不行,你娶寡妇都行,这个女人我坚决不同意。” “爸,为什么?”刘光齐情绪激动。 “你还问为什么?她家欺人太甚,想让我刘家男儿入赘,我刘海中丢不起这人!”刘海中怒吼,饭渣四溅。 贰大妈起身拍他背安慰:“老刘,别气,小点声,让人听见不好。” 刘海中甩开贰大妈的手,怒道:“小什么声?你儿子都快入赘了,我还怎么小声?” “光齐,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唯独入赘不行。 今天我把话撂这,你再敢和那女人联系,就别认我这个爹!” 砰!刘光齐猛地站起,对刘海中吼道:“爸,你太自私了,为了面子就不顾我一生幸福?我和小芳已私定终身,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非他不娶!” “你,你这个不孝子!”刘海中气极。 你可是男人,有点自尊心行不行? 刘海中与刘光齐争执声越来越大,易中海刚到门外便听见。 他站在门口细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容。 “没想到老刘家的儿子还有这能耐,为了吃软饭连入赘都不在乎。 既然让我听见了,计划得改改。” 易中海盘算如何利用刘海中家事改进计划时,砰一声,刘海中家房门被撞开。 刘光齐不顾贰大妈挽留,大衣未穿便狂奔出院。 易中海还未及反应,刘光齐已消失无踪。 “孽子,孽子啊!” “气死我了,怎养了这么个东西!” “棍棒之下方出孝子,我平日对他太过宽容,否则他怎敢与我这位父亲顶撞。” “老刘,你冷静些,别气坏了自己。” “我如何冷静?我能冷静得了吗?儿子都快成别人家的了,我白养他这么大,早知如此,养条狗还更知感恩,至少狗见主人还会摇尾,这小子只会气我。” 啪! 酒杯应声而碎。 刘海中这次是真的怒不可遏。 刘光齐是他的长子,自小成绩优异,又乖巧听话。 刘海中自己不过高小毕业,对念过高中的刘光齐那是呵护备至。 正因有了这个聪慧的哥哥,两个弟弟刘光天和刘光福常被刘海中拿来与大哥比较。 可以说,刘光齐一直是刘海中的荣耀。 然而…… 今日,刘海中的荣耀,竟要入赘他家。 如此巨大的反差,怎能不令人发疯?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吓得直发抖,他们从未见刘海中如此愤怒。 贰大妈也不敢多劝,生怕刘海中的怒火转向自己。 一家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海中不停责骂,拍得桌子砰砰作响,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 易中海走了进来。 “老刘,你闹什么呢?全院都能听见你的骂声,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在今日之前,易中海与刘海中关系尚好。 至少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刘海中想当老大,易中海也想当老大。 两人各有支持者,联手能拉不少票。 不过今日,易中海被李建设打压,刘海中也没投易中海一票,两人的关系已然破裂。 所以刘海中毫不犹豫地讽刺道: “易中海,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老刘家出了个逆子,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为竞选老大费尽心机,还是被李建设压得死死的,连何大清和聋老太都被李建设赶出四合院,你现在孤身一人,还有何资格笑我?” 易中海这老狐狸,城府极深,面对言语攻击依旧面不改色。 他无奈笑道:“老刘,咱俩邻里多年,从无利益纠葛,关系向来融洽,我怎会来此嘲笑你?” “那你究竟为何而来?”刘海中不悦反问。 “别把我当傻子,聋老太所言非虚吧?”刘海中继续说道,“你易中海心思深沉,说没所求,谁信?” 尽管刘海中头脑简单,此刻又怒气冲冲,但他对易中海的意图洞若观火。 易中海苦笑回应:“老刘,你说得对,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伸出援手。 大爷竞选我败给了李建设,之前与他结怨,他日后定会百般刁难我。”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老太太已被关押,街道称她罪行严重,或将终身监禁。 她一走,房子也会被收回。” “我想,若院里无人要这房,街道迟早会安排他人入住,新来者是善是恶难以预料,不如我搬来与你为邻。” “李建设野心勃勃,大会上你稍一质疑,他便脸色阴沉。 日后他若权势更大,定会觊觎你与老阎的地位,将四合院变成他的**之地。” “只要你这次帮我,日后我必唯你是从。 虽说我人缘已坏,但我的智慧你应该了解。” “有我助你筹划,加上你在后院的威望,李建设想动你也得三思。” 易中海先是故意示弱,让刘海中轻视他,以降低戒心。 随后,他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表面求助,实则欲以智囊身份影响刘海中的决策。 刘海中被那恭维的语气拍得心情舒畅,连先前被刘光齐激起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易中海,鉴于你这次的诚恳,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但是……” 刘海中眼珠一转,话锋一转:“老太太的房子,我可不能拱手让给你。” 易中海内心冷笑,面上却装作不解: “何故?莫非还有人觊觎老太太的房子?” 刘海中点了点头,继续道: “老易,你刚也瞧见了,我那逆子光齐,竟想跑去他同学家做上门女婿,真是丢尽了我们老刘家的脸。 但也不能全怪光齐,家里三个儿子,却只有两间房。 光齐不想让媳妇跟我们挤一块,宁愿入赘也要和同学住一起,只因他同学家是小商人,房子宽敞。 若非你提起,我还差点忘了老太太那房子的事。 第41章 拍卖房子 但现在,我得先为我儿子光齐打算。 所以,老易,这事我帮不上忙。” 刘海中带着几分歉意说。 毕竟他之前压根没想过聋老太的房子,这下算是截了易中海的胡。 “这好办,光齐要房子,住我那便是,我搬过来,让他住我中院那屋不就行了?” 易中海赔笑道。 然而,刘海中依旧摇头: “老易,明说了吧,这事没商量。 你家那房子能有多大?老太太那间,可是咱院最大的。 你寻求庇护是假,想换大房子才是真吧?” “老刘,你怎能如此想我……” “我是真怕被李建设报复,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易中海情绪激动,心中却暗自窃喜。 对于刘光齐的事,易中海有次与刘海中在轧钢厂吃饭时,曾听刘海中提及。 刘光齐之所以执意入赘,只因对方家里有房。 他刻意提及聋老太的房子暂无主人,意在点拨刘海中,或许可找李建设商议,将房租给其子刘光齐。 然而…… 易中海察觉,李建设对刘海中并无好感,反倒对阎埠贵颇为看重。 阎埠贵家亦有三子一女,长子阎解城年满十八,即将议亲。 李建设身为院中壹大爷,租房之事自需他出面与街道沟通。 若刘海中求助于李建设,而李建设又倾向于阎埠贵,欲将房子给予阎解城,矛盾便由此而生。 …… 后院许家。 刘海中与刘光齐的争执声,后院各家皆有所闻。 许有德立于窗前,望向紧闭的刘家大门,向儿子许大茂招手。 “大茂,过来。” 许大茂上前。 “何事,父亲?” 许有德笑道: “取一碗,往李建设家一行,告知他易中海已入刘海中屋内多时,若被人撞见,便称是借面酱。”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父亲,您是想看李建设与易中海起冲突?” 许有德轻笑: “稚子方日盼热闹,你已十八,行事当思利益。 就说此事,你替李建设通风报信,一碗面酱岂不手到擒来? 李建设岂会在乎这点小物,定不会让你归还。 再者,李建设身为大院壹大爷,日后求他之处甚多,此时示好,日后办事也方便。” 许大茂恍然大悟: “父亲,我懂了。 有用之人,自当结交,对吧?” 许有德大笑: “正是,不愧为吾儿。” “你快去吧,不然易中海出来,你报信就迟了。” “好嘞!” 许大茂应声,从厨柜取出大碗,推门直奔李建设家。 至李建设家门口,许大茂轻敲门扉。 屋内,何雨水正用餐,见许大茂,便向内屋织毛衣的秦淮茹喊道: “淮茹婶婶,有人敲门。” 自何大清与白寡妇私奔,何家唯余傻柱与何雨水相依。 傻柱承继父业,于轧钢厂食堂工作,午间无暇顾及雨水。 故而秦淮茹日日为雨水备餐,雨水亦非白食,餐后总助洗碗筷,并带回李建设与秦淮茹的脏衣。 李建设家伙食丰盛,雨水渐胖,肤色亦显白皙,模样愈发精致,初显小**之姿。 “谁呀?” 秦淮茹搁下毛衣针,穿鞋下炕,步至外间,见许大茂正探头张望。 “许大茂,找婶儿何事?” 秦淮茹笑问,嫁入多日,邻里几已尽识。 “秦婶儿,我家酱用尽,想借点。” 许大茂虽仅小三岁于秦淮茹,但因辈分之故,只得称婶。 “碗带了吗?婶儿给你盛。” “带了,这儿呢,多谢婶儿。” 许大茂递碗。 秦淮茹接碗之际,迅速瞥门外,见无人,遂低声言: “婶儿,我爸说,易中海去刘海中家找茬了。 已近十分钟,你告知李叔,叫他小心。” 秦淮茹微愣,旋即便悟,笑而应之。 “大茂,婶儿这就给你拿酱来。” 秦淮茹转身,从酱缸中舀了一勺酱,递给许大茂。 这酱缸,是家家都有的物件,与咸菜一样,是餐桌上的常客。 许大茂道谢后离去。 秦淮茹急忙回到里屋,对正欲午睡的李建设说:“建设哥,大事不妙,许大茂刚从后院来,说易中海找刘海中去了后院,已十多分钟未归,他担心易中海在策划对你不利。” 秦淮茹一口气说完,本以为李建设会有所反应,至少会略显紧张。 然而,李建设连眼皮都未抬,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必是为 了聋老太太的房子。” “易中海这老家伙,定是想撺掇刘海中强占老太太的房子。 但我们院里缺房的人多,给了他,其他人怎么想?” “房子的事,得我这位壹大爷与街道交涉。 即便刘海中有心自己去找街道,他也拉不下脸。 他是贰大爷,理应先让给普通住户。” “所以刘海中定会来找我,而我也不可能把房子给他。” “这样一来,矛盾不就显现了吗?” 李建设的智慧远超易中海。 易中海稍有动作,他便知其意图。 刘光齐离家出走,易中海上门献策,加之许大茂借酱,这一系列事件,虽未亲身经历,但他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时代,与这些院子里的“禽兽”斗智斗勇,对他而言,竟成了一种乐趣。 秦淮茹崇拜地看着李建设,心中疑惑:同样是血肉之躯,建设哥为何如此聪慧?他的头脑,究竟是如何构造的呢? “你很快就会明白。”李建设对秦淮茹微笑,未作答,随即闭目养神。 不久,易中海悄悄自后院返回,未进家门,径直推开隔壁贾家的门。 片刻后,刘海中也步入中院,站至李建设家门口,轻敲门扉。 “李建设,在家吗?” “在呢,贰大爷,建设哥正里屋午睡,您找他何事?”秦淮茹已在外屋等候,见刘海中来访,暗自赞叹丈夫的预见。 刘海中略显尴尬地笑道:“秦淮茹,我找建设有点急事,要不你暂且回避,我进去与他面谈?” “好,那你们聊,我出去走走。”秦淮茹应声,戴上围脖出门,还细心地为二人掩上门。 见屋内无人,刘海中步入里屋。 李建设上半身着衣,下半身裹被,靠床头招呼道:“老刘,来了啊,快请坐。” 刘海中刚落座,李建设便急切开口:“老刘,你来得正好,我刚遇上一事,愁得睡不着,正想找你商量。 嘿,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刘海中本想提自己的事,却闻李建设亦有难题。 秉持公事优先,他决定先听李建设的烦恼。 “何事让你如此烦恼?说来听听。” 李建设叹道:“还不是聋老太那房子的事。 上午刚被关进去,下午就有好几拨人来打听,都想租那房子。 我正犯愁该租给谁呢。 老刘,你来得正好,帮我参谋参谋。” 刘海中心中一惊,未料李建设所言亦是房子之事。 看来,这院里识时务者真不少。 正当刘海中打算询问李建设都有谁在寻找房源时,李建设紧接着说: “先说老阎吧。” “他家四个孩子,三个儿子,老大阎解城已年满十八,眼看就要找对象了。 你说,他们家这情况,是不是得再添间房?” “这……” 刘海中欲言又止,被李建设打断。 “还有前院的冯二曼,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挤在一小屋里。” “现在孩子长大了,男女的有分别,想换大点的房子,你说是不是应该?” “应该,应该。” 刘海中本想说不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冯二曼是寡妇,他作为长辈,怎好与寡妇争房? 李建设接着说: “我也觉得该给,但给了冯二曼,老阎那边就没戏了。” “老阎是长辈,我觉得他应该懂这个道理,跟他好好聊聊,他应该会让步。” “可不止他们两家想要房啊。” “咱们院二十二户,至少八户缺房。” “老曹家孩子也大了,结婚就得分家。” “你后院许大茂,也十八岁了,随时可能找对象。” “还有你,刘海中,家里三个儿子,光齐也快结婚了吧?” “不过你这儿我倒不担心。” “你是咱院的长辈,觉悟一直高,别人可能为房争得不可开交,但你刘海中不会。” “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快帮我想想办法,老太太只有一间房,怎么让这么多有需求的住户都满意?” 刘海中面露难色。 他本是来要房的,怎料成了分房的了? 但李建设把他捧得这么高,还主动征求意见,刘海中官瘾极大,一时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是来要房的。 沉默良久,他才支吾道: “李建设,我觉得,这房子谁也不能给。” “给了这个,那个不满;给了那个,这个又不满。” “干脆谁都不给,谁也无话可说。” 刘海中豁然开朗。 身为贰大爷,若与普通住户争房,不仅未必能赢,赢了也落人口实。 既无获房之机,那便谁也别想得。 宁可让外人得益,也不便宜邻里。 然而,李建设想法不同。 房子给谁都行,但此事不能轻易了结。 易中海欲以房生事,李建设睚眦必报,誓要让其付出代价。 易中海挑拨刘海,必是想坐观争斗,不会亲自争房。 但他无需房,贾家却急需。 贾家一房挤三代,新人老妪共寝,实非长久之计。 贾家尚未察觉,待贾张氏忆起聋老太太空房,定会加入争房行列。 届时,让刘海中与贾家相争,再引其他住户入局。 不就能迫使易中海出手了吗? 只要他敢动,李建设就有办法让他为此次行径付出代价。 于是,李建设摇头。 言道: “老刘,此举不妥。 房子既空,我们不分,街道也会安排他人入住。 与其外人得利,不如惠及本院。” “我有个初步想法,你先听听。” 刘海中颔首。 “说来听听。” 李建设饮了口床头桌的水。 续道: “老太太的房子仅一间,竞争者众。 与其如何分配皆难满意,不如公开争夺。” “你觉得如何?” 刘海中更惑。 李建设究竟意欲何为? 不能分便不分,何谓公开争夺? 难道非得闹出动静他才满意? 李建设这是成心想搅和吧? “李建设,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怎么一头雾水?” 刘海中听不懂也不奇怪。 毕竟李建设的想法太超前了。 “我的意思是,把房子拿出来拍卖,谁出价高房子就归谁,这样不管谁拿到房子,都与咱们无关,责任也落不到咱们头上,你觉得呢?” 李建设笑着阐释道。 刘海中这下懂了。 原来是这种“抢”,他还以为要用武力争夺呢。 不过…… “李建设,我还是觉得你这主意不妥,这房子的租金是街道定的,咱们要是高价竞拍,街道能答应吗?” “再说了,本来三块钱就能住一个月,你这么一弄,最后可能得六七块,就算有人抢到了房子,那也是给街道送钱。” “到时候没抢到的心里不满,抢到的也不见得高兴,你这法子得罪的人更多吧?” 李建设笑了笑。 没想到刘海中这笨蛋,偶尔也能聪明一回。 不过,也只是小聪明,离真正的智慧还远着呢。 “老刘,你没懂我的意思。” 李建设笑道: “虽然拍卖是价高者的,但我没说这些钱全给街道,咱们该给街道多少还是多少,剩下的钱补贴给院里其他人不好吗?” “老太太的房子那么大,五块钱一个月也值了。” “要是舍不得花这钱,就说明他家其实不缺房子。” “假如有人最终花了五块钱拍下聋老太太的房子,先解决了住房问题。” “多出的两块钱,咱们每家分一毛。” “虽然不多,但也是白得的,相当于给没抢到房子的住户一点安慰,他们心里舒服点,怨言自然就少了。” 对于多花钱的那户人家,如果觉得贵,自然就不会参与竞争,说到底还是认为这个价格合理。 比起那些未能购房的人家,他们更没有立场抱怨。 “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刘海中紧锁眉头,愈发觉得李建设的主意可行。 按此方法行事,购房的人会感到庆幸,即便多花些钱也乐意;未购房的人,每月至少能多得一块钱,心情也不会太糟。 更重要的是,全院竞拍意味着他自己也有了参与的机会。 第42章 量身定制 刘海中是五级锻工,在全院中仅次于易中海的收入。 若全院竞拍,他抢到的机会无疑会比别人大得多。 李建设的这招,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 “李建设,你想得真周全。” “我支持你的方案,要不今晚我们就召集全院大会,商讨竞拍老太太房子的事?” 刘海中咧嘴笑了。 李建设的这番策划,令他刮目相看。 果然,能胜过易中海,抢到壹大爷位置的人非同小可。 “好,好事宜早不宜迟,这房子空着就是浪费,早点租出去也能少一份心事。” 李建设也笑道。 召开全院大会,需三位大爷商量决定。 刘海中已经同意,阎埠贵那边自然不成问题。 于是,李建设决定今晚召集他上任以来的首次全院大会。 …… 傍晚五点,冬月时节,天色已黑。 傻柱从李建设家出来后,径直走到易中海家门前的铃铛处,抓住绳子摇晃起来,发出“铛铛铛”的声音。 他边摇铃铛边喊道: “今晚六点全院大会,所有人都要参加。” “听到的互相转告一下,六点全院大会。” 喊一声,摇几下铃铛。 连续喊了三遍后,傻柱松开绳子,回自己家去了。 易中海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去的傻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全院大会?我早已料到,李建设也不过尔尔,无法满足刘海中的要求,便只能把事情公开化,但这正合我意。” 李建设决定召开全院大会,这在易中海的预想之内。 若李建设轻易答应刘海中,反而会授人以柄。 即便如此,易中海也已有了对策。 他走出家门,迅速抵达贾家。 未等回应,便敲门三声后径直进入。 贾张氏与贾东旭已习以为常,而马二花对易中海随意进出颇为不满。 “老易,你懂不懂礼貌?这不是你家,怎能随意进出,连个招呼都不打?” 易中海心急如焚,低声下气道: “抱歉,我有急事找你婆婆,下次定当注意。” “你都说了多少个下次了?我告诉你,再不经允许来我家,别怪我不客气。” 马二花性格直率,不顾易中海的长辈身份。 或许进入轧钢厂后,易中海成为她的师父会有所收敛,但现在却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好好好,绝不会有下次。” 易中海赔着笑,同时悄悄向贾张氏招手。 贾张氏放下针线,走近问道: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反问: “刚才傻柱的喊声你没听见?知道今晚为何开大会吗?” 贾张氏摇头: “为何?不会是针对我们吧?” 马二花与贾东旭坐在炕上,听到对话,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易中海笑道: “放心,李建设虽是大爷,但只要我们没错,他也没权针对我们。 别说他了,警察都不敢随便抓人。” 贾张氏松了口气,又问: “不是针对我们,那还能有什么事?” “房子的事。” “房子?” “对,聋老太太的那间房子。” 易中海低声说道。 你还未知晓吧,老太太恐怕不会回来了,她的住宅已空置。 若院内无人申领,街道将会收回,准备安排新住户入驻。 贾张氏未等易中海言尽,便已急呼:“怎会无人要?别人不要,我们家可要。” “东旭与二花新婚不久,即将添丁进口,我与他们同住多有不便,早该分家。” “老太太的房子空出,正适合东旭和二花居住,何必再开什么大会?” 易中海心中暗叹,心想这房子谁不想要。 但他表面却道: “召开大会并非因无人要房,实则需求者众多。 据我所知,至少李建设之外,还有两位大爷均有所意。” “李建设召开大会,实属无奈,仅一间房,难以抉择。” “我来此,只为提醒你,若想得房,最好早作打算,免得尚未明白状况,房子已被他人夺去。” 言罢,易中海转身离去。 贾张氏对他已不如往昔信任,生怕步老太太后尘,成为他的棋子。 因此,易中海未多言,只将房子之事告知,贾张氏自会按其意愿行事。 时光匆匆,一小时转瞬即逝。 住户们携凳而出,汇聚一堂。 前院曹春明身为电工,自院中牵线至中院屋檐,悬挂一盏80瓦灯泡,照亮整个院落。 “瞧这灯泡,真亮堂。” “若能放我家就好了(赵钱赵感慨)。” “这可是八十瓦,放你家,舍得开吗?” “就是,电费不菲,买肉吃岂不更香?” 住户们围绕灯泡热议,仿佛后世之人讨论手机电脑般热烈。 李建设、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端坐人群前,一张四方桌置于中间。 李建设端坐桌后,刘海中坐在其右侧,阎埠贵则位于左侧。 见众人陆续到齐,刘海中起身宣布:“咳,既然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那咱今晚的大会就开始吧。” “首先,这是咱们选出三位大爷后的首次全院大会。 有了我们,以后开会就不用街道的人插手了。 为了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我和李建设大爷,还有阎埠贵大爷商量了下。” “往后,全院大会就定在晚上下班、晚饭后。 这时大伙儿都在家,有啥事也能及时通知。” “大家都记好了啊。” 刘海中站在众人前,手背在身后,一脸得意。 他做梦都想当官,没想到在这大院里美梦成真了。 这当大爷的滋味,确实挺威风。 只可惜,只是个贰大爷。 哪天要能当上壹大爷就好了。 而在他心里,正盘算着怎样把李建设挤下去,自己坐上壹大爷的位置。 嘴上却不停地说着:“接下来,我讲讲今晚大会的主题。” “今晚咱们要讨论的,只有一个问题——聋老太太的房子。” 刘海中话音刚落,住户们便议论纷纷。 “聋老太的房子?啥意思?” “难道老太太房子坏了,要咱们凑钱修?” “那老太婆都被关起来了,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出来,房子破了就破了,咱干嘛浪费钱?” “就是,这三位大爷没事找事吧?” 见议论声越来越大,阎埠贵只好站起制止:“安静,都安静!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先让贰大爷把话说完。” “有啥好说的,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别想让我出钱给老太太修房子。”阎埠贵话音刚落,一名住户妇女便不满地反驳道。 “冯二曼,我哪时提过要给老太太修房?”刘海中拍桌怒道。 心想,你明知老太太房子之事,还找李建设要房,在此装什么无辜? 冯二曼浑然不觉他心中所想,张口便骂: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提的,反正我没钱。” “你们不是工人便是老师,我家就靠我做些金银元宝为生,养活孩子。” “早先让你们捐款相助,一个个小气巴拉,现在老太太走了,你们倒装起善人来。” “我看,你们哪里是真心想让大家捐款修房,分明是借机敛 财。” 冯二曼性情刚烈,一番话直把刘海中骂得无言以对。 今日95号院刚选出大爷,以往皆是街道派人主持,开会次数寥寥,且多为投票,匆匆了事。 住户们未曾养成开会之规矩,当场骂人亦是常事。 刘海中面红耳赤,被冯二曼怼得哑口无言。 方才还沉浸在当大爷的威风之中,转瞬便体会到大爷的难处。 “咳咳,好了,都别争了。” “老刘,你总爱卖关子,直说便是,何必引起误会。” “事情是这样的。” 李建设见会场一片混乱,只好站出调解。 他一开口,院中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今日大选之时,这位大爷连街道副主任都敢痛骂,院中住户欺软怕硬,无人敢轻易招惹李建设。 见众人皆已住口,李建设继续说道: “今日召集大家,是因聋老太太离世,她的房子空了出来。” “我想,这房子若一直空置,街道定会安排外人来住,与其让给外人,不如咱们内部解决。” 李建设此言一出,机敏之人已猜到他的用意。 “李建设,我家五口人挤在一间房里,若老太太的房子空着,能否让我家大狗和二狗搬去?” 此言一出,众人即刻明了缘由,纷纷争抢起来。 “为何偏是你家大狗二狗能住?我家也有三个孩子!” “我家三个全是儿子,这房理应归我家!” “不行,你家孩子虽小,可我儿已十六,过两年就要娶妻,这房正合适!” “我一寡妇带四娃,谁比我更需要这房?” “你又没钱,拿了房也付不起租金!” 现场一片混乱。 李建设无奈,毕竟是首次全院大会,众人能来已属不易,要求他们安静实属苛求。 约莫五分钟后,争吵渐息。 李建设缓缓开口:“吵完了?有结果了吗? 大冷天召集大家是议事,非让你们吵架。 往后开会,须立规矩,扰乱秩序者,取消院内福利,如先进大院福利、吃肉福利等。 包括今日聋老太太房子的分配,谁再擅自插嘴,便彻底无缘此房。” “都听明白了吗?” 李建设一声低吼,众人心中一凛。 他在院中颇有威信。 有人举手,李建设望去:“冯二曼,你有何话说?” 冯二曼站起,高声道:“李建设,不让讨论也罢,但我家情况全院皆知,这房必须有我家一份,否则我绝不答应。” 阎埠贵忽插话。 “冯二曼,别老是直呼李建设,现在是大会,你得称呼他为壹大爷。” 刘海中冷言附和:“毫无规矩。” 冯二曼冷笑回应:“好,壹大爷,那你说说,这房子打算怎么分?每家派一个人住进去,还是怎样?” 李建设点头,从容说道:“冯二曼提出的问题很好。 那我就简单说说今天下午我和贰大爷、叁大爷对这间房子的看法。” “房子仅有一间,但我们院里至少八户人家缺房。 除了在座的各位,我身旁的贰大爷刘海中家也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刘光齐已到了婚配之年。” “叁大爷阎埠贵家孩子虽小,但一家六口,四个孩子,仅有一间正午房和一间小耳房,大儿子一旦成婚,其余三个孩子与他们夫妻共处一室,也是个难题。” “不过,再缺房也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像冯二曼刚才说的,每家派一人住进去,显然不现实。” “我们三位大爷的意见是,公开竞价入住这间房子。” “出价高者得之。” 租房价格由街道决定,我们按价支付,多出部分则按院里住户数量平均分配。” “大家能理解吗?” 李建设解释清晰,住户们一听即明,纷纷陷入思考,觉得这方法虽新奇但可行。 易中海反应迅速,李建设话未说完,他便已领会其意。 第43章 竞价方案 本以为李建设召集大会是让众人共同商讨分配方法,没想到他已有对策,且看似颇为合理。 如此一来,贾张氏若想**,也无理由可依。 难怪刘海中今晚心情愉悦,这样的竞价显然对他最为有利。 不行,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易中海,你有何疑问?” 李建设见易中海举手,心中暗笑。 既然他自寻批评,李建设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李建设,我认为你的竞价入住方案欠妥。” “缺乏住房的,多是生活艰辛的家庭。 以价高者得的方式,表面公平,实则意在排除这些真正贫困的住户吗?” “需要帮助之人无所得,条件优越者却愈发滋润。” “恕我直言,你这完全是资本家的作风。” “我说完了。” 易中海言毕坐下,但他的话语却在每位住户心中回响。 特别是冯二曼这样的低收入、依赖低保的家庭,仿佛被戳中了心声。 他们本就艰难,哪有余钱竞价? 这房子不正是为有钱人准备的吗? 对穷人太过不公。 眼看众人情绪即将被易中海点燃。 李建设却忽然笑了。 “易中海,我本不打算让你发言,但念在我们同住一院,给了你机会。” “可你为何总能从最卑劣的角度审视问题?” “是否因你本性如此?” 易中海恼怒。 “李建设,有事说事,别进行人身攻击。” 李建设耸肩: “我攻击谁了?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若你思想不卑劣,为何看不见我方案的好处,只盯着贫困住户抢不到房?” “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房子仅一间,需求者众多,即便贰大爷发扬风格退出,其余几户中贫困的也不止一两家吧?” “按你的说法,越穷越该得房,那该给谁?” “况且,这房子分得就能白住吗?” “老太太那房子虽大,月租也要三块,让这些本就贫困的邻居入住,只会加重他们的负担。” “相反,若有人愿以高价入住此房,因其生活条件更佳,多出之钱可补贴院内他人。” “让富裕者出钱资助贫困者,此乃多么和谐、友爱且互助之举。” “为何到你这里,却成了资本家作风?” “我说你思想狭隘,难道冤枉了你?” 四合院中,居民多见识有限。 经易中海一番**,众人情绪激动。 但李建设一番解释后,众人冷静下来,细想之下,觉李建设言之有理。 贫困户虽需房,即便得房,亦无力支付房租。 难道要众人集资为其租房? 在这复杂的四合院中,无人愿如此。 既然贫困户无法得到房屋,不如让有能力者高价承租,多余租金分给众人,此法对大家皆有裨益。 “我支持壹大爷的安排,竞价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也赞同,众人受益总比一家独享好。” “正是,一间房仅能满足一家,而院**有22户,若给其中一户,其余21户岂非要旁观?” “马家嫂子,老太太已逝,现在院中仅剩21户了。” “去你的,你能否抓住重点?老太太的房子是大家的福利,不可让一户独占。” “没错,不论如何分配,我只关心我家那份。” 居民们多为首次参与竞价,经李建设解释,很快豁然开朗。 若依人情分房,仅一户受益。 而依李建设之法竞价,多出之钱众人共享。 至于拍得房屋者,出价高于常价,此乃市场规律。 若觉不值,不参与竞价便是。 “老易,你以后还是沉默为妙,你的思维和认知与我们三位大爷相差甚远,先学会站在正确立场思考再说吧。”刘海中指责易中海道。 竞选已落幕,身为落败者的你,理应低调行事,怎敢在全院大会上肆意妄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也觉得易中海同志的思想有问题,刚才的发言,大家权当是个笑话。”有人附和。 “现在,我们来讨论李建设大爷的提议,我认为这对大家都有利,赞同李建设大爷安排的,请举手。”阎埠贵发言。 随即,一只只手陆续举起。 一个、两个、三个……直至几乎全院九十多口人全都举手赞同李建设的方法。 “既然大家都同意以竞拍方式租用老太太的房子,那我们就先明确竞拍规则。”阎埠贵转向李建设,“由我说还是你说?” 李建设点头示意阎埠贵继续。 阎埠贵站起,开始阐述:“规则很简单,就几条。 第一,竞拍价格只升不降,举手时需喊出价格,出价最高者得房。 第二,禁止恶意竞价,出价即需租住,至少一年,请大家慎重。 第三,竞价以20为倍数,即每次加价至少两毛钱,便于后期资金分配。 竞拍时,请保持安静,以免影响他人思考或掩盖喊价声。” “我说完了,两位大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建设摇头,表示无需补充。 刘海中却忍不住开口,但所言皆是之前已议定之事,不再赘述。 “叁大爷所言,正合我意。 诸位务必牢记规则,以免事后懊悔。” “此刻起,竞拍正式开始。” “底价三元,欲得老太太房屋者,请出价。” 刘海中话音刚落,即有手举起。 “我家出三块二。” “我出三块四。” “我家三块六。” “你们疯了?都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老太太房子宽敞,五块租都值。 之前是街道照顾,才三块,抢到就是赚到。” “别啰嗦,我出四块,别跟我争。” “四块就想租那么大房子?我出四块二。” 竞价声此起彼伏。 众人皆知老太太房子价格实惠,乃四合院中最大一间,分配时曾引起哄抢,最终被易中海用未知手段落入老太太名下。 如今有机会入住,即便不缺房者也纷纷参与。 “这些该死的家伙,没需求还抢,再这样下去,价格都要超五块了,我家东旭和二花还没地儿住呢。” 贾张氏暗自咒骂,她只想占便宜。 若真涨到五块以上,还不如三口挤一块。 易中海悄悄靠近。 “老嫂子,你看,李建设用竞拍抬价,这不是捣乱吗?我本来还想帮忙,让东旭和二花便宜租下,现在,想便宜都难了。” 贾张氏可不傻,易中海一靠近,她便知没好事。 昔日,易中海在院中权势滔天,贾张氏乐意尾随其后,共沾小便宜。 而今李建设崭露头角,易中海沦为众人唾弃之辈,贾张氏遂欲与之切割,免得受牵连。 “老易,多谢好意,但这房租金太贵,我们不租了,让给高价者,或许还能分杯羹。”贾张氏皮笑肉不笑地说。 她心知肚明,易中海自会议前便开始撺掇她,意图重燃旧习。 此刻言语,又所为何来?贾张氏不予深究,不予理睬便是。 易中海心内愁苦。 何大清与聋老太已逝,盟友贾张氏亦生戒备,行事愈发艰难。 然逆境之中,他更添决心。 非为炫耀实力,只为向院中众人昭示,他易中海失去之物,誓要亲手夺回。 一念及此,易中海决意放手一搏。 “翠花,东旭与二花既已成婚,同住确有诸多不便。 且二花尚未接替东旭工作,已半月无收入。” “不如这样,你们出价,我来承担房租。” “你总不愿东旭与二花失望吧?” 贾张氏警觉:“易中海,你何出此言?怎会有这等好心?莫非别有企图?” 她深知易中海必有所谋,但一见利益便难以自持。 若易中海真愿出资租房,那便是每月凭空多地数钱之喜。 即便心知易中海有所图,贾张氏亦难以抗拒**。 “哎!我能有何图谋?” “我家情况你亦明了,蕙兰身体有恙,此生无缘子女。 虽名义上为东旭师父,实则视如己出。” 如今孩子已成家,正值孕育后代之时,继续同住难免诸多不便。 “租房费用不高,不如由我来承担。” “东旭届时唤我一声干爹,我便心满意足了。” 易中海一番言辞,令贾东旭动容至泣。 “娘,师父都如此说了,您还迟疑什么?” 马二花附和: “婆婆,您不舍得出钱,难道还不愿让老易出吗?” “我警告您,若如此待我们,日后我挣钱可不会给您一分。” “二花,你……” 贾张氏满心郁闷。 当初急催贾东旭成婚,只为女方能接替其工作,维持家中收入。 谁料娶了马二花这泼辣货,家中横行不说,还想攒钱私藏。 若换个温顺媳妇,早被她责骂甚至动手。 但在马二花面前,贾张氏只能忍气吞声。 “好,老易,你的话我记下了,到时买房若不出钱,我和二花定不轻饶。” 贾张氏愤恨说道。 竞拍已进入激烈阶段,囊中羞涩者已悉数出局。 场上仅余刘海中与阎埠贵对峙。 “我出五块。” 阎埠贵颤抖着手,喊出新价。 五块,近乎租房市价,已失福利之名。 但比起孩子他日赴外租房,同院而居更为便利。 “老刘,做人留一线,我家孩子多一个,已至五块,能否相让?” 阎埠贵擦汗言道: 月薪仅二十七块五,幸得售鱼于李建设,方能与刘海中争房。 然,五块已至极限。 刘海中摇头,笑谓: “老阎,非我不愿相让,实则无能为力。” “我家光齐之情状,你亦明了,我比你更需此屋。” “且你家虽多一人,尚有耳房,何忧?” 阎埠贵急得唇颤。 “刘海中,耳房加正屋,亦不及你家宽敞。” “你身为贰大爷,岂能不展风范?” 刘海中笑答: “老阎,你不也是叁大爷嘛,发扬精神,咱俩同担。 你先前加价时,岂顾自己身份?” “再者,竞拍价高,众人得益亦多。” “我身为贰大爷,工资亦居前列,加价责无旁贷。” 言罢,举手再道: “我加至五块二。” “还有高者否?” 刘海中得意扬扬。 此院之中,除易中海,唯他收入最高。 虽五六块之资不乏其人,然再增则不值。 何人愿多花数毛乃至一两元,争此性价比低之屋? 更何况,他乃贰大爷,有职在身! “若无出价,我便宣结果矣。” “我宣布……” 刘海中正欲宣布,忽闻: “我出六块。” 一声突兀,现场哗然。 “竟是贾张氏!” “此妇疯矣,六块之资,她能拿出?” “贾东旭过去工作挣的钱都交给了贾张氏,她手头该有些积蓄,虽然结婚买缝纫机花了不少,但还能拿出6块租房,真是舍得。” “我猜是马二花出的钱,她哥哥是街道副主任,收入比老刘高多了。” “你说得对,马二花可能不想和贾张氏挤一张炕,想和贾东旭过二人 世界。” 第44章 竞价 “哈哈,贾东旭那身板,搬出去不得累垮?” “就是啊,哈哈哈。” 议论着,话题渐渐偏离。 尤其是那些妇女,对二人世界尤为感兴趣。 刘海中脸色铁青。 “贾张氏,你故意捣乱?”刘海中怒道。 6块远超正常租金,别人都是两毛两毛加,哪有一下加八毛的? “刘海中,我怎么捣乱了?只允许你家出价,我们贾家就不行?” “我儿子东旭刚结婚,正打算和二花生孩子。” “我给他们租个房子住,不是很合理吗?” 贾张氏冷笑道。 刚才她因不舍得出钱没喊价。 现在有易中海出钱,她当然的硬气起来。 加八毛算什么,就是加一块两块,她也不会犹豫。 “好吧,你有这个权利,只怕你囊中羞涩。” “我愿出六块二。” 刘海中怒火中烧,但仍不愿退缩。 毕竟,刘光齐是他的寄托,而老太太的房子,是他能否留住刘光齐,避免其入赘的唯一希望。 他月薪不过五十六元。 拿出些零钱为刘光齐租房,刘海中还是舍得的。 然而…… 未等刘海中稍缓口气,贾张氏又一次举起了手。 我出七元。” 众人皆惊! 七元,已高出正常房租两元。 这两元虽看似不多,却足以多租一间如阎埠贵家那般大小的耳房。 “好,贾张氏,我提醒你,竞价有规,你既出此价,便需照价付款,否则,你得罪的将不仅是我,而是全院的人。” 刘海中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再言语。 他虽渴望那房子,却也不愿出价过高。 有那么多钱,他宁愿去别处为刘光齐租房,哪怕远点,能省钱就好。 阎埠贵也在一旁劝道: “贾张氏,你可想清楚,即便你家二花接了东旭的班,转正前月薪也不过二十多元,你家本有房租支出四元,再加上这七元,你们还如何生活?” 贾张氏嗤之以鼻: “阎老西,你自己吝啬,就以为别人也吝啬?” “我家虽收入不多,但抱孙子更为重要。” “况且,我家东旭已认易中海为干爹,这房租,自有他干爹承担。” “老易月薪七十四元,拿出七元易如反掌。” 原来如此! 难怪贾张氏敢于与刘海中竞价。 易中海作为院里唯一的六级钳工,薪资比五级锻工的刘海中高出十多元,对旁人而言,七元是高价,但对易中海来说,却微不足道。 “老易,你要多管闲事?” 刘海中怒目圆睁,直视易中海。 若非那老家伙资助贾家,这房子他仅以5块2便能轻易入手。 “咳咳。” 易中海轻咳几声,起身望向刘海中,缓缓言道: “老刘,此言差矣。 我岂会是多管闲事之人?我家无子嗣,东旭于我犹如亲子,为亲子租房,岂是多管闲事?” 易中海面带笑意。 尽管他近来在李建设处屡遭挫败,但在薪资上,他仍是四合院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即便李建设现已升为股长,月薪也不过四十余元,远不及他。 然而,易中海挺身而出,并非为了炫耀此等小事。 他的真正意图,是借此次竞拍,削弱李建设的威望与锐气。 众人皆知他与李建设势不两立,若他轻易拍得此房,对提出竞价租房的李建设而言,无疑是个沉重打击。 若李建设愤而参与竞价,那将更加精彩。 易中海将施展演技,不断撩拨李建设,使其不断加价,直至花费八块、九块,乃至十块租下老太太的房子。 届时,他不仅能省下钱,还能让李建设损失惨重。 院里的居民得了实惠,即便知道李建设被他算计,也会为了自身利益站在他这边。 届时,李建设无论租与不租,皆是亏损。 见李建设不为所动,易中海愈发挑衅: “老刘,莫要怪我,要怪便怪那提出竞价租房之人。” “有钱便能租房,这房子自然归我所有。” “毕竟,这院中,何人薪资能高过我?” “只是苦了你等真正需房之人,每人分得两毛钱又有何用,根本解决不了你的燃眉之急。” “你说,是不是,壹大爷?” 言罢,易中海直指李建设。 这已是***的挑战。 李建设若不接招,便会被易中海压制。 尽管易中海仍需支付七元,但这仅比常规租金高出二元,用二元让李建设丢脸,对易中海而言,4.5元的花费相当值得。 若李建设不愿颜面扫地,他就得亲自参与竞价。 毕竟,除了李建设,院里无人能承担超过七元的价格。 “易中海言之有理,每人多得两分并无大用,既然如此,我也来凑个分子。” “我出九元,让每人再多得两分。” “一月的四分,这对大家多少有些帮助吧。” 李建设声音低沉地说,目光紧锁易中海,似满心不甘。 呵呵,他急了! 易中海心中暗笑,他终于发现了李建设的“软肋”——无法接受失败。 哪怕多花四元,也要在易中海面前争口气。 易中海本担心李建设退缩,那样虽也能让他丢脸,却不够尽兴。 既然发现了李建设的这一弱点,易中海自然要好好利用。 “我出十一元,再给大家多发两分。” 易中海再次举手。 他在赌,赌李建设会继续加价。 李建设加得越多,最后失手时,丢脸便越狠。 “天呐,易中海又加价了。” “十一元,这是要疯了吗?”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易中海这是在跟李建设较劲,他被李建设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遇到稳赢的机会,他豁出去了也要赢李建设一把。” “可这太不划算了,老太太的房子虽大,顶多值五块五吧?”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出价越高,我们分得越多,我还希望他们一直争下去呢。” “就是,要不,我们也添把火,让他们争得更激烈些?” 住户们兴奋不已。 竞价攀升至11元,扣除街道租金3元后,余下8元。 21户居民中,除去拍得房屋的一户,其余20户每户可分得0.4元。 换算成肉,相当于每家额外获得八两肉。 “李建设,别让易中海如此嚣张,你是壹大爷,我们都力挺你。” 部分居民开始煽风**。 尽管认为11元已高,但他们仍贪心不足,渴望更多。 “李建设,我们支持你!” “壹大爷,加油!” “再给他家加两块,看易中海还怎么得意。” 贪婪的本性显露无遗。 **之声愈演愈烈。 李建设不动声色地扫视这些**的居民,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以备日后找机会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 但目前首要任务是对付易中海。 “我出13元。” 李建设举手加价。 他深知易中海的心思,但易中海岂能猜透李建设的真实意图? 李建设举办此次竞拍,意在诱使易中海上钩。 若易中海安分守己,李建设还真无计可施。 但他主动挑衅,正中李建设下怀。 此刻,李建设眼前,易中海头顶上方浮现半透明提示框: 【物品:聋老太房屋(出租)】 面积:41㎡ 价格:27元(不合理) 竞拍开始时,李建设便发现采购系统给出提示,当时易中海头上尚无价格,最高仅为刘海中的5.2元。 但拍卖过程中,易中海与贾张氏私下交流后,他头顶便出现了李建设所见的提示框。 且每当李建设出现愤怒、急躁、好面子、不甘示弱等情绪时,易中海头顶提示框中的数字便不断攀升。 直至停在27元,方才不再上涨。 “27元,易中海这老家伙真够狠的。” 李建设深感佩服。 起初策划此事时,他以为将价格抬至9至11元,让易中海多掏六七元已属极限,再多恐怕他也不会继续。 未曾料到,自己的眼界终究狭窄。 易中海这老家伙,竟胆敢喊出27元。 一旦他得手,自己每月薪资几乎全得用来缴房租。 好在,有采购系统提醒,李建设不愁价高难售。 “我出15元。” “我出17元。” “我出19元。” “我21元……” 价格一路飙升,住户们纷纷陷入狂热。 傻柱在人群中劝阻: “李叔,别喊了,这房不值那么多。” 话音未落,便遭旁边几人怒斥。 “傻柱,没你插嘴的份。” “你一个孩子,懂什么?” “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是男人的面子。 都喊到这个价了,李建设若退缩,以后在院里还怎么抬头?你真想帮你李叔,就闭嘴。” “对,他可是咱们院的大爷,你想看他输给易中海?” 住户们怒视傻柱,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让李建设少出价,等于让他们少分钱。 “老李,冷静点。” 阎埠贵也慌了,在一旁低声劝慰。 他虽想多分,但李建设与易中海的出价已令他心惊。 二十多元,快赶上他一个月工资了。 然而李建设似乎失去理智。 对阎埠贵吼道: “别管我,我很冷静,我再加两元,共25元,这房今天我非要不可。” 对面易中海毫不退让: “李建设,今天我定要赢你一次,我月薪七十多元,就算花三十元租房,剩余的也比你多。” “我出27元,就不信你还能跟。” 易中海心中冷笑连连。 他扬言愿以三十元租房,实则向李建设透露其心理价位。 李建设若再出价,他便退让。 设想李建设以二十九元夺得老太太房屋居住权,待其意识到中计,定会懊悔不已,甚或气急攻心。 念及李建设那懊丧之态,易中海急不可耐。 “跟我斗,李建设,你还差得远。” “来吧,只要你再出价,我便成人之美。” “快出价吧。” 易中海心中焦急呼喊。 第45章 被坑 然而…… 李建设却突然收敛先前的狂热,神色舒缓,长舒一口气道: “罢了,你赢了。” 刘海中、阎埠贵及众住户皆一脸茫然。 易中海亦不明所以。 “罢了”是何意? 众人面面相觑,疑是幻听。 李建设不顾众人反应,高声宣布: “易中海出价二十七元,还有更高者吗?” “若无,我便开始计时。” “二十七元一次。” “二十七元两次。” “二十七元三次。” 砰! 李建设重重拍桌,大声宣告: “恭喜易中海,以二十七元竞得老太太房屋租住权。” “大家恭喜易中海。” 掌声稀疏,唯有李建设独自鼓掌。 其余人皆愣在原地。 方才竞价如火如荼,仿佛一触即发。 怎料转瞬之间,竞拍已毕? “这……就结束了?”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旁人。 “似乎……可能……大概……结束了吧?” 旁人亦不敢确定。 方才竞拍如火如荼,李建设却骤然退出,众人一时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易中海艰难地吞咽,目光茫然地锁定在李建设身上,思绪一片空白。 他真的放弃了? 不争了? 天哪,这意味着房子被我竞拍到手了? 那可是整整27块钱啊! 我竟然花了27块钱拍下一间房的租赁权? 易中海呼吸不畅,仿佛喉咙被异物阻塞,他原本打算待李建设再次出价时,便让竞拍陷入僵局,由李建设承担后果。 未曾料到,李建设先前那般狂热,最终却毅然收手。 “哈哈,东旭,你干爹真是太疼你了,不惜花费27块帮你租下这房子。” “东旭,二花,还不快谢谢你们干爹。” “快点,愣什么?” 贾张氏大笑,她是场上除李建设外,唯一期盼易中海胜出的人。 她不在乎易中海花费几何,只关心房子能租给儿子住。 反正无论易中海花70块还是更多,都与她无关。 “谢谢干爹。” “谢谢老易。” 经贾张氏提醒,贾东旭和马二花也兴奋起来。 他们都是自私之人,不在乎易中海的付出,只要有新房住便好。 “各位,竞拍已毕,我们敬爱的易中海同志,以27元高价竞得聋老太遗留房屋的租赁权。 我粗略估算,扣除给街道的3元租金,每户可得一块零两毛钱。” “我建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易中海同志对我们,尤其是贫困家庭的帮助。” “一起鼓掌致谢吧。” 阎埠贵高声宣布,率先鼓掌。 27元,每人能分一块零两毛,而好猪肉才六毛钱一斤,这相当于白的两斤好肉。 此刻,普通住户们才渐渐明白竞拍已结束,听闻阎埠贵说每户可得一元多,也纷纷兴奋地鼓起掌。 “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能分到这么多。” “看来,院子里有两个对手也有其好处。” “我辛苦粘元宝一整天,才赚几毛钱,这一块二相当于我两三天的收入了。” “没错,易中海竟出价到27块,真舍得。” “舍什么的,你没听说吗?他被李建设坑了。 易中海以为李建设会一路加价,结果李建设在最后时刻收手,房子砸易中海手里了。” “易中海真倒霉,被李建设耍这么多次还不长记性。” “不长记性才好,我们才能白得这么多钱。” “每月一块二,易中海得租一年,咱们每户一年能赚十四块四呢。” “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住户们满脸笑意,一块二的意外之财令人惊喜。 只有易中海倒霉。 他赚钱多,但大妈有病,每月药费就得三十多。 若再拿出27块租房,他月工资就剩十几块了。 “不对,事情不该这样。” 易中海终于明白,怒吼道…… “邻居们,事情不是这样。 我本来没想租房,是李建设一直激我,故意引我加价。” “李建设,你害我!” “你坑我!” 易中海终于明白,李建设哪有什么怕失败的弱点,他是故意装作不想输给自己,引自己持续加价。 自己还傻乎乎地认为抓住了李建设的破绽,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加价。 哪知那些表情,都是李建设演出来的。 这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 “易中海,你这是什么意思?话是你自己说的,难道李建设还能逼你不成?” 李建设未开口,刘海中已忍不住站出来。 若非易中海和贾张氏捣乱,这房子已是他的了。 尽管现状尚可接受,还能赚得一块两毛,但与夺得老太太房产相比,刘海中仍感有所失。 “老易,你得有凭有据,院里这么多见证人,老李可从没**过你。”阎埠贵严肃地对易中海说。 贾张氏怒目圆睁,尖锐地质问易中海:“易中海,你之前说要认东旭为干儿,还说要出钱帮他与二花争老太太的房子,现在又改口说不争,你究竟何意?难道不把我们当人看?” 马二花直接开骂:“易中海,你这**之徒,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若敢反悔,我让我哥收拾你!” 贾东旭也长叹一声:“师父,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易中海倍感无奈,百口莫辩。 心中暗想:这群家伙,不就想要房子吗?等我度过此关,随便给你们五块钱在外面租房不好吗?非要我花27块争这房子? “易中海,你究竟何意?” “竞拍有规则,事先说好不准恶意竞价。” “你既出价,就得按价付款。” “27块,少一分都不行!” 见易中海欲反悔,住户们纷纷不满,无需李建设出面。 这可是他们的血汗钱,每家一块二呢。 李建设或许不在乎,但院里贫苦户多,正指着这点钱改善生活。 “各位,我错了行吗?” “刚才我冲动了,向大家道歉,二十七块太多了,咱们减半如何?” 易中海服软了,他不敢与全院为敌。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婪,别说减半,少给一分都不易。 “易中海,别啰嗦了,你月薪七十多,只肯出二十七,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我家月收入才二十几块,你易中海就算分三份,也比我们赚得多,别在我们面前装穷。” “这关乎的不是钱多少,而是信誉问题。 你亲口报的价,现在想反悔?这不是伤我们的感情吗?” “就是,没钱就别竞拍,装完大爷就想溜?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管别人,我家的那一块二你得给足,不然我天天赖你家,去轧钢厂闹,也得让你易中海负责。” “我也是,我家的钱一分不能少,别人省不省我不管。” 易中海近乎绝望。 这二十七块,他实在拿不出。 此时,一人突然冲出,砰地跪在众人面前。 壹大妈泪流满面: “邻居们,大爷们,行行好吧。 中海这次不对,但你们也别太绝情。 他是六级钳工,月薪七十多,可每月给我治病就得三十多。” “算下来,一个月剩不到四十块,再给贾家租房二十七块,我和老易连饭都吃不上。” “我给你们磕头,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说完,壹大妈砰砰砰连磕数头。 院中的人稍有动容,但仍不舍那一块二。 纷纷转头,不愿看壹大妈下跪。 唯有阎埠贵稍存良心,上前扶起壹大妈: “老易媳妇儿,快起来,天冷地凉,冻坏了可不值当。” 壹大妈哭着挣脱,坚持跪着: “叁大爷,我不起,我家已难以为继,冻死在这儿也罢。” 刘海中在旁怒斥道: “赵慧兰,你这是无理取闹。” “你若真觉得委屈,刚才易中海喊价时你为何不阻止?现在知道日子难过,那也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老阎,她要跪就让她跪,我就不信她真不怕。” 刘海中心胸狭窄,曾为求官抄了娄晓娥家。 今日易中海抢了他的房,他岂会善罢甘休? 这可是27块钱,哪是女人一跪就能解决的? 阎埠贵见壹大妈不肯起身,无奈叹气,又坐回原位。 壹大妈孤零零地跪在众人前,默默抽泣。 拍卖即将被壹大妈搅乱,李建设终于站起。 “我来说两句。” 李建设开口,住户们皆提神倾听,连刘海中与阎埠贵也直了直腰。 “规矩乃行事之本,无论国家、街道还是咱们院里,都需遵守规矩。” “若有人不愿遵守,那只能请他离开。” “先前的竞拍,合乎规矩,且众人皆认可,必须执行。” “关于易中海不履行竞拍规则,我有两个处理办法。” “一是将易中海赶出院子,他非本院人,自然无需遵守本院规矩。” “届时房子重拍,各归其主,但价格定不会再现27元天价。” “二是大家各退一步。” “若赶走易中海,下次拍卖价格或更低。 若他能认错悔过,诚恳道歉,也可考虑给他改过机会。” “大家觉得如何?” 李建设言罢,住户们皆陷入沉思。 众人对驱逐易中海态度漠然,唯独对赔偿金额斤斤计较。 李建设未待众人思索完毕,便径直对易中海言道: “老易,别怪我未给你留情面,此刻便是看你悔改之时。 身为大丈夫,却让妻子跪地求人,你不觉得羞愧吗?” “若你真看重那二十七元,便拿出你的诚意。” “只要众人肯接纳你的歉意,减免些许租金,亦非不可商议。” 李建设言语间暗含胁迫,迫使易中海下跪致歉。 易中海心知肚明。 他牙关紧锁,双拳紧握。 于他而言,名声重于泰山,下跪之举,比死亡更难承受。 然不下跪又当如何? 那可是二十七元巨款。 除非与壹大妈离异,否则背负病妻的他,绝无能力偿付。 但若真与壹大妈分手,定会背负负心汉的恶名,还不如下跪于李建设。 易中海内心交战许久。 第46章 不接受道歉 蓦地,他松开牙关,松开双拳。 长叹一声,缓缓屈膝下跪。 砰! 易中海重重跪倒在地。 “易大爷,对不起,我错了。” 易中海嗓音沙哑。 —— “易大爷,我错了,望你宽恕。” 易中海嗓音依旧沙哑,转向李建设。 寒风中,他脸颊却似有灼热之感。 李建设笑了。 他俯视着易中海,道: “易中海,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仅能代表自己,众人是否愿给你机会,那便是你与他们之间的事了。” “若众人不接受你的道歉,你仍需搬离此地。” 闻此,易中海愕然。 本以为只跪李建设一人足矣,未曾想还需向他人下跪。 然而,他已然跪下,即便此后不再跪,颜面亦已尽失。 无奈,只为那二十七元,他只得继续跪着。 “贰大爷,叁大爷,我已知错,望二位大爷宽宏大量,原谅我的鲁莽。” 易中海亦向刘海中和阎埠贵致歉。 阎埠贵虽贪财,但脸皮尚薄,见不得大男人向他下跪乞求。 “罢了罢了,我原谅你了,快去向他人赔罪吧。” 刘海中却不肯轻易罢休,教训道: “易中海,记住今日之辱,莫再整日滋事。 今日若非李建设大度,若我为易大爷,你休想少付分文。” 易中海心中暗讽刘海中无能,若非各院只能选一位大爷,这贰大爷之位怎会轮到他。 但面上却连连称是: “贰大爷所言极是,我必不敢再犯。” 刘海中冷哼一声,道: “罢了,我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你速去向他人道歉。” 易中海应了一声,转而面向院中七八十户普通住家。 众人黑压压一片,男女老少皆有,连十一二岁的孩子也在其中。 向李建设等人下跪,易中海尚能接受,毕竟李建设年长他数月。 但向一众后辈下跪,实在令他痛苦不堪。 “诸位对不住,我易中海给大家添麻烦了,在此赔罪,望大家能……” 话未说完,下方已传来怒斥。 “易中海,别在这儿装穷,咱院里就数你赚得多,想赖账?我冯二曼第一个不答应。” “我不管别人原不原谅你,反正我是绝不原谅。” “一共一块两毛钱,少一分都不行。” 说话的是前院的寡妇,独自抚养三个孩子。 她家中无男丁,收入微薄,平日里一分钱都精打细算。 若下跪便能少付钱,她买菜买面时定会磕头如捣蒜,怎会轻易原谅易中海? “我也不原谅。” “易中海月薪七十四元,自家房租仅需四元,妻子药费就算三十元,扣除房租二十三元,还余十七元。 你们两口之家,这十七元难道还不够开销?” 一人起头,众人纷纷算起账来。 “咱们院里就属易中海赚得多,我们都没喊穷,他倒先叫上了。” “跪一下就想少给十多块?真当他膝盖生金?” “我不管,我家那份钱一分不能少,其他的我不管。” “我也是,一块二,少一分我就赖他家吃喝,直到给钱为止。” 住户们纷纷表态,对易中海的道歉置若罔闻。 易中海彻底愣住了。 这都下跪了,居然还不接受道歉? 那自己这不是白跪了吗? “李建设,你看这……” 易中海望向李建设,希望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然而,这一切都在李建设的预料之中。 对于院里的这些人,李建设再了解不过。 想让他们少分钱,难于上青天。 李建设虽口头上说易中海道歉就能省钱,实则戏耍于他,当众下跪只为羞辱。 李建设早已料到,众人不会轻易放过易中海。 如今一切正如他所料,距离最终目标,仅一步之遥。 李建设轻咳两声,站起身。 “各位,请稍安勿躁。” “我觉得易中海道歉挺诚恳的,二十七元确实多了些。 如果大家不依他,逼得他离开院子,到时候可能连二十元都没有了。” 李建设深知众人已被金钱蒙蔽,这些话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事后让他们无从反悔。 毕竟利害关系他已阐明多次。 他们自己不答应,又能怪谁呢? 果然,李建设话毕,住户们立即*动起来。 “李建设,别啰嗦了,那27块是易中海自己说的,一分都不能少。” “院子赚74块,连27块都拿不出?谁信?” “要是不想给,就叫他离开院子,我不信易中海丢得起这人。” “对,不给钱就走,咱院子不欢迎不守规矩的人。” 众人情绪激动,齐声要求易中海不给钱就离开。 李建设转向易中海: “老易,你到底能不能拿出27块?” 易中海近乎绝望。 “李建设,不是,易大爷,我真没有啊。” “我给你们跪下,要能拿出这么多,我也不用这么作践自己。” 一旁的壹大妈也哭诉: “易大爷,我们家真没那么多钱,你就行行好,让我们交一半吧。” 李建设叹了口气: “老易媳妇,我虽是易大爷,也不能**。 这样吧,我问问大家的意见。” “同意老易交一半的请举手。” 无人响应。 李建设又问: “那我再问,想让易中海不给足钱就搬走的举手。” 众人纷纷举手。 “既然如此,没别的办法了。” 李建设对易中海说:“老易,你说没钱,大家也不肯让步,那你只有搬走了。” “老太太的房子,我们改天再拍卖。” “今天大会到此为止,傻柱和许大茂收拾桌椅。” “其他人,散会!” 李建设宣布大会结束。 现场一片死寂。 众人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大会这就完了? 易中海搬走了,那一块两毛钱谁来给? 不会钱就这么没了吧? 良久,众兽才恍然,是他们亲手将那一块二推出了院落。 “天呐!我刚才做了什么?” “那可是足足一块二,哪怕分一半,也是六毛啊。” “全泡汤了。” 院内充斥着懊悔之声。 有**反悔,但李建设已回屋。 况且,他们之前已明确反对易中海租金减半,如今岂能反悔?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贾家三人更是懊悔不已,到手的房子就这么飞了,空欢喜一场,气愤难平。 最为失落的,当属易中海。 他怎料得会落得如此下场,向全院人下跪,最终还是难逃被逐的命运。 早知如此,何不一开始就强硬些?这简直就是心灵上的折磨。 唯有刘海中心情尚可,这次拍卖无效,下次他仍有机会竞拍,若能拿下聋老太的房子,岂不美哉? 想到此,刘海中笑着发话:“别讨论了,赶走易中海是大家的决定,无需再议。 易中海,今晚你就再住一晚,明天去找别的住处,明晚前必须搬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言罢,刘海中哼着小曲离去。 阎埠贵也随之起身:“都散了吧,天寒地冻的,早点歇息。” 他望了眼地上的易中海和壹大妈,摇头叹息,朝前院行去。 见三位大爷都走了,普通住户虽有忧虑,也只能暂且归家休息。 另一处,某团体正筹备会议,议题为实施积分会员制。 易中海此次彻底失败,被李建设借民愤之力,逐出了四合院。 何大清被白寡妇迷得神魂颠倒,一同私奔至保城。 聋老太失去五保户资格,余生将在狱中度过。 而今,易中海亦遭驱逐,预计明日便会搬离。 李建设穿越来仅一月有余,已成功将四合院内的三位不良之徒逐出。 四合院的净化之日似乎已不远。 屋外,易中海的怒骂声响起,责怪壹大妈令他颜面扫地,若非壹大妈先众人下跪,他也不至于被李建设哄骗地向全院人道歉。 历经屡次挫败,易中海终已死心。 搬离四合院又有何妨,天下之大,岂会无处容身。 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一夜转瞬即逝。 次日清晨,李建设直至八点多方醒,随后前往街道办。 以往向轧钢厂运送物资,因数量庞大,总需借车前往乡下,实则物资皆藏于李建设的空间内,但若无中转之地,总不能在轧钢厂凭空取出。 故而今日,李建设欲租一院落作为中转站。 晚间时分,将次日需送往轧钢厂的物资取出,置于院中。 次日,再由厂里人推车带回。 只道是出货的村庄自行运进城,无人会心生疑虑。 “咦!这不是李建设大爷吗?来此有何贵干?” 玲珑 李建设甫一入门,便遇街道刘干事。 刘干事态度恭敬,犹如面对上级。 实则不然,本应他为主导,管事大爷不过临时身份。 “刘干事,我想租一处靠近轧钢厂的院落,请问该去哪个科室办理?” 李建设直截了当问道。 “那你想租何种院落?” “多大面积?欲作何用?” 刘干事面对询问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呢,是想存放些物资。 你也清楚,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时有乡下人给我往城里送东西,但时间往往较晚,有时甚至错过轧钢厂下班时间。” “租这院子,就是为了在交货不便时有个临时存放的地方。” 李建设简单解释了几句。 其他采购晚归时,直接将物资放家里即可。 但李建设时常会收到几头猪,或是上万斤粮食。 想找个院子存放,倒也在情理之中。 “明白了,跟我来吧。 轧钢厂那边有几个空院子,你先挑个合适的位置,看好后我再带你去实地看看。” 刘干事带着李建设来到一间办公室。 那时部门尚未细分,许多事务由一个干事负责。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办事效率高。 刘干事陪李建设选好地点,又到现场查看院子情况,签字盖章后,院子便租下了。 刘干事离开后,李建设打开随身空间,放出两头猪和十二只鸡。 锁好院门,便骑车前往轧钢厂。 “哎呀,今天什么日子,李股长来了?” “还没一个月呢,这就舍得离开温柔乡了?” 李建设刚踏进采购2股的办公室,就被两名值班采购发现了。 他们提起秦淮茹,言语间满是羡慕。 提到秦淮茹的容貌、身姿和家庭背景,上次参加李建设的婚礼后,他们看自己老婆都不顺眼了,差距实在太大。 “什么舍不舍得,来单位转转而已,又不是不回去了。” 李建设笑着说,随手扔给两人两包烟。 “哎呦,谢谢谢谢,不愧是咱们的股长,出手真大方。” “还是菊花牌,这烟还有股花香味呢。” 那时,没钱的人都抽烟袋,或是自己卷烟抽。 第47章 明抢 这种包装好的烟,价格可不菲。 还有那种散装烟,无盒,按根出售。 采购股的人通常都买散装的,整包的他们负担不起。 李建设笑着说: “废话,给兄弟的烟,自然得挑好的。” “对了,我从厂门口西边一个大院弄到了两头猪和十二只鸡,以及一些大豆和花生。” “黄主任已多次找我,说今年会餐食材准备不足,让我们股多想办法。” “你俩去一食堂找人,让他们用平板车去运回来。” 两名采购颇为兴奋。 “老李,你从哪儿弄来的两头猪?” “还有十二只鸡,我一个月都搞不到这么多。” “不会都是从你媳妇村里收的吧?那他们村真富裕。” 李建设笑道: “想知道我怎么弄到的?” 两人连忙点头: “当然想。” 李建设稍作思考,说: “你俩先去叫食堂的人运货,之后联系二狗子他们,今天咱们开个全股会,我分享点采购经验。” 上任股长一个多星期,李建设还未给股里开过会。 如今他的采购系统已升至2级,家里人收货,他也能得十倍奖励。 若采购们效率提升,他的奖励也会大增。 之前忙于竞选,无暇顾及家里。 现在当选了,也赶走了易中海,该着手发展事业了。 “好,那我们先去了。” 两名采购应了声,离开办公室。 李建设则拿出纸笔,准备会议内容。 一个多小时后,采购们陆续到来。 股里人少,加上李建设,共六人。 “老李,听说你要分享采购心得,我们都等不及了,快开始吧,不然午饭都要凉了。”徐哥笑道。 他和二狗、铁蛋、虎子、小孙这些老员工在李建设面前毫无拘束。 其他人也满脸期待,想看看李建设有何高招。 李建设瞥了一眼手表,随即开口:“时候不早了,咱们都是老朋友,我就直说了。 我主张的采购方法是积分会员制,你们看看适不适合。” “这个方法挺简单,就是发展会员,让他们给我们供货,每卖一块钱货物就给一个积分。”李建设抛出一个新名词。 二狗子举手发问:“股长,积分会员制是啥?” 李建设示意他安静,继续解释:“就是鼓励会员向我们供货,普通货物一块钱一个积分,稀有货物如猪、羊、鸡鸭等,一块钱算1.5个积分,地瓜、芋头、苞米等粗粮,两三块钱算一个积分。 会员供货越多,积分就越多,每季度结算一次积分奖励。” “比如,10个积分换一个鸡蛋,50个积分换一块钱现金,积分越高,奖励越丰厚。 这样,初期辛苦点,以后会员多了,不用我们去收购,他们为了积分也会主动送货上门。” 李建设的方法简洁却高效,在这个时代尤为突出。 采购们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策略。 但有人提出疑问:“李建设,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可这奖励资金从哪里来?总不能让我们自己掏腰包吧?” 徐哥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自己掏钱填补,显然得不偿失。 毕竟,他们的薪资固定,任务未完成至多招致批评或调岗,无人能扣罚他们的薪水。 否则,他们也不会明知偏远乡村有物资,却吝啬那几元车费,不愿前往收购。 李建设早料到他们会有此问,笑答: “这些费用自然由卖家承担,大家只需略微压低日常收购价,譬如每五十元中节省一元,便足以支付奖金。” “况且,若能获得现金采购股,每月还有票据、肉食蛋品等额外奖励。” “任务完成的多,评优机会便大,这些奖励也相当可观。” “大家算算,这笔账是否划算?” 众人皆是采购行家,算账迅速,很快便明白了李建设的意图。 他的方法,着实划算。 从五十元中节省一元,并非难事。 粮所下乡收粮,时常压低等级,看似每级只差毫厘,但数量庞大时,差额便十分显著。 收猪时,降级一分,一头两百多斤的猪便能省下数元。 他们虽不能与粮所相比,但与农户稍作议价,却是再正常不过。 离开轧钢厂时,已近中午。 李建设早晨离家时已告知秦淮茹中午不归,他未在轧钢厂用餐,而是骑车直奔大栅栏。 雪茹绸缎铺前,陈雪茹正与店员交代,准备前往隔壁小饭馆用餐。 刚出门,便见李建设骑车而至。 陈雪茹心情大好,笑靥如花,迎上前去: “来得正是时候,走,一起吃饭去。” 李建设环顾四周,提议道: “不太方便,你先回吧,我去隔壁买点吃的,再去你家找你。” 陈雪茹是个富有的美丽寡妇,她的每个动作都格外引人注目,外出共餐更是引人侧目。 李建设虽然不畏惧旁人的眼光,但也不愿自找麻烦。 “好吧,那你先去,我来买吃的。” 与陈雪茹相处时,她总是抢着付钱。 虽小餐一顿花费不多,但她仍希望为李建设节省。 “我去了。” 李建设没在意,骑上车朝陈雪茹家行去。 她的房子宽敞**,李建设用钥匙开门,稍等片刻,陈雪茹便归。 她锁上街门,提着油纸包进屋。 “今天下午空闲了吧?” 李建设点头: “嗯,没事了。” 陈雪茹提议:“喝两杯如何?” “好主意。” 李建设不吸烟,但偶尔高兴时会饮酒。 陈雪茹进屋关门,放下菜肴去取酒具,李建设则打开油纸包。 那时塑料袋尚未普及,都用油纸包装物品,所以菜肴多为干货。 有厚切的酱牛肉、油炸花生米、辣子鸡块和两条烤鲅鱼。 “今天的菜真丰盛,快赶上过年了。” 李建设打趣道。 陈雪茹边倒酒边给他一个白眼:“你大半个月没来,对我而言这不就是过年嘛。” 李建设的嘴角上扬,他喜欢她的直率。 其实陈雪茹平时独自在家,通常只有一菜一汤,李建设来时,她才会准备得丰盛些。 并非她节俭,她的钱根本吃不完。 而是因为餐馆用餐需凭票,买票有风险。 李建设每次交完货,除了报销费用,还会得到一些票据,他随手将一叠票放在桌上。 “这些给你,肉票蛋票管够,其他的我难弄。” “我不在时,你也记得吃好点。” 陈雪茹原以为全是粮票,拾起一看,大部分是肉票蛋票,顿时笑容满面。 “还有这意外之喜,谢啦,臭家伙。” 说着,陈雪茹弯身,亲了李建设一口。 其实,李建设本可直接给肉给蛋,但陈雪茹不会烹饪,票证才能让她在餐馆享用,给实物也是徒劳。 酒已斟满,两人边吃边饮。 用餐间,陈雪茹桌下的脚不安分,总爱脱掉鞋子,赤足往李建设那边探。 李建设轻轻退回,正色道: “别闹,有事与你商量。” “近来有人找你谈过公私合营的事吗?” 这话一出,陈雪茹的愉悦瞬间消散。 她脸色一沉: “怎能没有,天天好几拨人来,一拨接一拨,今儿上午就来了两拨,你找我前那拨刚走。” “你问这做什么?” 李建设未答,反问: “听你语气,不愿与公家合营?” 陈雪茹挑眉: “这不是明摆着吗?当我新手开店好糊弄?谁不知公私合营那套,前两天街道的人来劝,我还客气几分,这两天一来我就开骂。” “这不就是明抢嘛?” 陈雪茹的话虽不全精准,却道出了多数商贩的心声。 经营不善的店铺或许无所谓,反正有补偿,还图个安稳。 即便日后全转公,至少不亏。 但陈雪茹的店不同,本就盈利丰厚,公家介入,岂不是分她的羹? “雪茹,你这想法不对。” “你忘了地主家的教训了吗?” 李建设语气沉重,一句话,让陈雪茹沉默了。 两人心有灵犀,无需多言。 陈雪茹长久以来的困惑,源于始终缺少那个点拨她的人。 “公私合营势不可当,硬抗无益。 此时主动交出店铺,尚能赢得美名,运作得当,或有额外收获。” “待到官府态度强硬,那时……可就难料了。”李建设摇头叹道。 陈雪茹本就心情不佳,听李建设此言,更是火上浇油。 “你这是何意?莫非街道派你来游说我?” 李建设笑答:“我岂是街道之人,他们吩咐我便去?” “即便我是,难道我的女人还不及工作重要?” “我的女人”四字,让陈雪茹心中稍感宽慰,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那你究竟是何用意?好不容易来一次,尽说些扫兴之语。” 李建设敛起笑容,认真问道:“雪茹,你可想成为干部?” “什么?”陈雪茹一愣。 她不过是个小商贩,与干部相去甚远。 提拔之事,通常与工人农民相关。 李建设斟字酌句:“近日,我们这几十个四合院都在选大爷,我也参选了,现已是我们院的大爷。” 陈雪茹点头,此事秦淮茹曾与她提及。 “我们这些大爷,平日协助街道,调解邻里纠纷,宣传官府政策。 公私合营之事,我们亦需为街道出力。” “我院多为工人,无此烦恼。 街道主任找到我,望我能引导几位小商贩,并许诺在街道为我谋一正式职位……” “我现为轧钢厂采购股长,已是干部,街道之职对我并无吸引力。” “于是,我想到了你。” “我觉得,你的小商贩身份并非上选。 公私合营是大势所趋,迟早要顺应。 若能借此机会加入干部队伍,对你未来定有益处。” “这取决于你,我只是提供一个选择,若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易中海已被四合院驱逐,李建设不再坚持安排陈雪茹去街道工作。 但他所言不假。 公私合营乃大势,无人能避。 陈雪茹放下筷子,陷入沉思。 她明白李建设言之有理,只是心有不甘,店铺经营得正红火,为何要说合就合? 然而,若能借此机会成为干部,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毕竟,为官总比为商风光。 “你真的是为我着想,没有丝毫私心?” 陈雪茹内心已接受李建设的提议,脸上泛起调皮的笑容。 李建设笑道: “若说私心,确有一点点。 你若去了街道,我们距离便近了,或许还能一同办公。 日后你高升,有了专属办公室,我便常去找你。” “到时,我们关门议事,我再好好替你解乏。” 陈雪茹笑出声来。 “讨厌,若在办公室被人撞见怎么办?” 李建设本是玩笑,不料她当了真。 但此举却让陈雪茹的心情由阴转晴。 一番商议后,陈雪茹决定按李建设的安排行事,待他与街道谈妥,便将店铺全数交给公家,不再保持**,单方面转为公有。 毕竟,身为**经理,难以担任干部。 公事谈毕,饭也将尽。 接下来,便是私人时光。 从午后至黄昏,陈雪茹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