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玄冥宝鉴》 第202章 三进三逃 在地底深处的蟠桃林中,这里粉煤灰密布不得开枪,世俗地位也毫无用处。比的就是谁的人多,谁的兵强。 森滨弘介和樊三炮两人认识十多年,既是上下级,也是老朋友。因为这次该谁的人去探查蟠桃,双双站在对立面上,相争不让。 或许是因为樊三炮的人马众多,或许是森滨弘介见棺椁就在眼前不打算再耽误时间,亦或许迫切想知道,此地与实验室中所标注的避尘珠位置是不是一样。 总之,这个积年老鬼子妥协了。 于是冷哼一声,随手点了一个真倭兵说:“你滴,过去看看。小心点!” “嗨!” 真倭兵给三八大盖上了刺刀,迈着鸭子步从寸许厚的粉煤灰中淌过走到墨玉蟠桃近前。 见桃皮一呼一吸间,血管筋膜中的血丝来回流动,毫毛鳞片时浮时落,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活物。 轻轻戳了戳,桃皮弹性十足,并没有戳破。 上手一摸,手感很奇怪,毫毛短而硬,像是猪鬃,毫毛下肤质滑腻,还像人皮。指尖用力一探,能感触到细密的鳞片,又似半透明的蛇皮。 究竟是什么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来,手上贴着桃子转了一圈,发现那些类似水珠毛虫的皮膜上有明显人类掌纹脚纹,只是指甲盖软塌塌的。 皮质间有三条极为隐秘细小的缝隙,缝隙之间也是用透明的针线缝制,针脚更是密集的不像话。如果不是桃臀两边的颜色略有色差,真倭兵手也没离开,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大佐阁下,这桃子好像是几张人皮缝制,而且还是活的。” 森滨弘介倒卖文物许久,知道某些藏传宗教长善用人皮做法器,人皮鼓人皮唐卡都见过,自然没有太过惊诧。 眼前人皮做的桃子,无口无鼻,倒是稀奇。不过从明末至今三百余年,说是活的,那如何解释它是怎么呼吸的,又是怎么进食的? 全当是从上头摔落的余劲儿,导致的皮膜颤抖。 “嗯,破开口子,把棺椁弄出来。” 真倭兵站到刚才两瓣儿桃臀缝合之地,估摸着角度,挺枪便刺。 不料刺刀尖刚碰到皮毛的一刹,巨大的墨玉蟠桃已经悄无声息的原地转动起来,头顶的桃蒂与桃臀尖儿瞬间掉了个个。 桃蒂裂开三瓣大嘴,突兀伸出十二根儿臂粗的尖锐獠牙与刺刀针锋相对。 真倭兵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前扑到,刺刀尖好巧不巧正好扎进桃蒂最中央。 只听一声嘶鸣,一股橙黄色的粘稠浓雾从桃蒂对着真倭兵喷出三尺多长,整颗蟠桃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急速往内收缩。 樊三炮双眼如电,反应迅速,桃蒂转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桃蒂,而是三张缝合在一起的凶恶蛇脸,刺刀刺破的地方,正是其中一颗蛇脸的竖瞳! 三发飞蝗石刚刚搭上铁胎弓,就看到那真倭兵下意识吸了几口雾气,先笑后泣,随之脖子上青筋直露,眼球中布满血丝,脸色更是涨红要滴出血来。 整个人如鬼手掐扼,气息逆冲。想呼吸,却只挤出几声断续呜咽。 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只能双手紧掐着自己的脖子,伸手想招呼森滨弘介说些什么。可一开口,从喉咙眼里竟然冒起点点火星,然后是鼻腔,耳洞,眼睛,有孔的地方全都冒出滚滚黑烟,皮肤下也隐隐有火光流动,胸腹内脏变为赤红,骨骼也一寸寸的朝内塌陷。 等三发飞蝗石打碎蛇脸时,再看那真倭兵,血肉骨骼、牙齿经络已经从内到外化成飞灰,仅余一张漆黑半透明的皮子留在宽大的衣服里! 这时急速喷出的橙黄色浓雾,好似也是活的,烧一个还不够,寻着众人分散飞舞,离大伙是越来越近。如此诡谲恐怖的一幕吓得众人重新开始奔逃! 田如旭刚刚断了半指,加逢燃爆,还被打了好几枪托,浑身疼得厉害。再加上接连的惊吓,逃命的脚步难免比其余人慢了几分。 一步慢、步步慢,没几步就被错杂交叠的古树根绊倒。 尚未起身,余光扫到背后浓雾欺身而至,死亡的恐惧如同一桶寒冰从头顶浇到脚底板,顿时精关失所,马尿黄汤灌了一裤子。 慌忙中手脚并用踉跄向后退去,无奈身后有粗大的老根盘踞拦住去路,纵有千般能耐,再想翻过去逃命也来之不及! 只得背靠树根,唇齿战战,唯余嗫嚅,双手双腿的胡蹬乱踹,闭目等死! ······ 樊三炮山里人出身,师从商行镖师,并且做得几年山匪。常年赶山行路,早就练就了一副铁脚板。知道脚下粉煤灰太多,跑不了几步就得窒息。见事情有变,逃命时三窜两蹬攀上了一棵斜倒的巨木上,倒是比所有人跑的都快。 站在枝杈上还有余力回头观望,见最慢的几个伪军真倭已经被那橙黄浓雾灼成透明焦皮。 而旁边比他们几个还要慢的田如旭,反而活的好好的,致命的浓雾竟是被田如旭挥舞手脚激起的粉煤灰挡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仅如此,其余雾气在接触众人身边激起的粉煤灰时同样齐齐一顿,星光闪烁间就消磨一大片。 他目光锐利,百米外的蚂蚁是公是母都分的出来。定下心神凝眸细瞅,好呀呀,橙黄色的浓雾,分明是一只只米粒大小长着翅膀的虫子团成的! 这些虫子被比它更加细密的粉煤灰一扑,黏在翅膀上再难飞得起来。而后肚中火星一燃,直接与粉煤灰变成一体,再也分不出哪个是虫哪个是灰。 田如旭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数秒钟之后就意识到不对,为何焚人的鬼雾距离这么近,自己还有意识? 此时就听远处传来樊三炮的喊声:“肏它姥姥,都他娘停下,快扬灰!那虫子怕粉煤灰!” 人这种生物,在极端紧张下,会下意识遵从强者的命令。 樊三炮毫无疑问是这群人里的最强者,虽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些鬼雾称作虫子,手里却捧着粉煤灰往后扬去。 墨玉蟠桃再大也有个限度,中间还有棺椁桃核。没几分钟,被桃皮挤出的橙黄色虫物,就在大捧大捧粉煤灰下也消磨殆尽。 等灰尘散尽,众人黑的已经不像活人了,跟那几具燃尽骨血的皮囊也差不了多少。 樊三炮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看着躺了一地的黑鬼,寒着脸说:“活着的都给他娘给老子报个数。” 待轻点了人数,满目凄凉。 烧死4个,窒息两个,再加上树干上的摔成蚊子血的。 从看见桃子到现在,短短几刻钟,十几人的盗墓队伍已经死伤过半。 森滨弘介好玄没被漫天激扬的灰尘给憋死,幸亏煤灰比重大,空气在他窒息之前堪堪恢复清明。 听着众人报完名,看着远处干瘪的桃皮和棺椁桃核,沉声问道:“樊营长,你也算是晋省倒斗儿行业的头头,知不知道那蛇脸人皮,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刚刚说的虫子,又是什么虫子?” 樊三炮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入浪淘沙也没几年,会中典藏翻都未曾翻过,哪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正要招呼伪军收拢尸体装备,听他这么一问,八尺长的昂藏大汉嘴里像塞了浆糊一样支支吾吾。 “蛇就是蛇,虫子就是虫子,不信老子,你他娘亲自去瞧瞧便是。” 田如旭看出樊三炮的窘迫,捏着潮湿的裤脚,沙哑着嗓子给他解围道:“是尸僶和焚骨螟蛉。”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焚骨螟蛉 田如旭所说的尸僶,前文中我在阴极血海中遇到过,赵主任收集的《山海经-异虫志》残片中也有记载,是古泐国用一种让人与蛇卵结合的蛊术,此处不在细表。 至于田如旭是怎么知道的,这就不得不提他的族叔了。 田如旭的族叔,满清时曾在清宫皇史宬当了一辈子守门太监。皇史宬这地方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图书馆,当年溥仪退位,没钱发遣散银子,皇史宬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物件,索性带了一堆书回来。 无奈年老体衰,力气不如其他人,抢到的书也不是什么好书,多是其他人不要的神鬼异志,杂篇野史,考工图纸,陵寝档案之类的。 等回到天津老家一打听,他这一脉只剩在海河里耍胳膊根卖横的小屁孩田如旭了。 俗话说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 老太监找到了亲人,又卖了几件从宫里抠出来的值钱物件,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倒也凑合。 可此时正值天下乱,你方登台我罢唱,城头变幻大王旗,天津卫的兵灾洋灾是一阵阵闹腾。老太监典当物件漏了富,遭了贼祸。不仅被抢了钱物,还挨了顿狠的,没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撒手人寰。 但祸兮福所倚,那些从皇史宬带出来的书,也全便宜了送殡的半大小子田如旭。后来他能从街面上的小混混到变成孙殿英的文书,又四处盗墓,还被樊三炮请了入伙当二爷,底子里全凭的这些杂书。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山海经残篇。 至于焚骨螟蛉,与伏火寒蛭性质相异。 《山海经-异虫志》中所载:有虫如沙,食玉煤,藏硫磺,吐毒火,见则大旱。 焚骨螟蛉者,生于地脉阴火之中,聚于冥海古煤层隙,栖身苔蕨脉络之中。其形若粟,色如焦金,背有六翅,通体遍布玉纹,以亿万年玉化煤髓和苔蕨汁液为食。 腹中暗藏至阴冥火,喜以活物身躯为巢,虫群飞行时有金石相击之声,夜望似火河煌煌,流金卷扬。 活人生畜若吸其毒雾,则五脏如遭火烙,见血则焚,见骨则毁,灼神燃魄,难入轮回。须臾间由内而外,炭化成骸,形若焦尸,仅余皮囊尚存。 昔年平顶山下有矿工掘得玉煤层,惊起虫雾,三百余人皆成焦俑,后人掘者见穴中百尸陈列,唯留衣冠宛然。 道家谓之[地肺毒火之精、清气蜉蝣虫蟊、生道煌煌,隔阴绝阳,死道慌慌,万寿无疆。] 田如旭继续说:“此虫乃是阳极生阴所化,最善隔绝生死之气。常被道门中人用来封压恶鬼凶尸,欺魂镇魄。也有用来尸解成仙蒙蔽天雷肉身不朽的。当家的,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这棺椁咱们不开了吧。” 樊三炮被田如旭叨叨了半天,听不明白什么阴阴阳阳,脑中七窍通了六窍,剩下的一窍也灌满了浆糊。只明白了两句,一句是这虫子喜欢杀活人,还能给死人保鲜。另一句是,要不要开棺。 由于刚刚是真倭兵去查看,他手底下的人都围在一堆看好戏,好巧不巧,烧死的几个大多是他的人,窒息的也是。按理说,继续开棺的人手,该是轮到他这边了。 要是开,身后几个活下来的都是堂口里的爷。浪淘沙中,从一到七各位大爷只分职位排名,不论地位高低,入会后以平辈相称。虽然夹喇嘛以堂官为首,但生死关头究竟听不听他的还是两说。 现如今,他这边人数优势不复存在,但他娘给尸体保鲜的虫子就这么厉害,真要打开棺椁,要是再死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不定之际,森滨弘介已经走到近前,不等他回话,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盯着樊三炮说:“开,必须开!死了这么多人,不开棺椁就白死了。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是不是真封印了什么几百年的新鲜老粽子。” ······ 话说森滨弘介与樊三炮田如旭这一伙儿盗墓贼,在地底粉煤灰里三进三逃,裹成了人形煤球,偶遇尸僶与焚骨螟蛉死了不少人后,侥幸捡了一条小命。收拢了尸体装备,用头盔装了满满当当的粉煤灰,重新聚集在泄光桃汁的墨玉蟠桃前。 待众人割开早死透的尸僶皮膜,大团大团粉煤灰顺着破口倒将进去,随之一阵噼啵金石声,桃中橙黄色的焚骨螟蛉已然被消磨殆尽。 而后众人四散,一个右手裹着纱布,左手拎着撬棍,外套紧紧裹在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前去开棺。 开棺的人不是别人,只能是田如旭这个不是内人的外人。 他也不想来,无奈樊三炮说了些胡萝卜加大棒的话,又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没有樊三炮撑腰也打不过几个真倭兵,不是他去还能是谁去。 勉强压下心底愤恨,走到棺椁近前。 由于从十多丈的高处翻滚跌落,尸僶的弹性再好,裹着的焚骨螟蛉再轻,庞大的重力势能下也难免把棺椁椁盖磕碰损坏。 这时椁盖朝下,底子朝上,侧边已经碎裂滑落一旁,再里面的棺材也有些裂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棺和椁同样材质,通体以半透明的玉化碳雕琢而成,椁板素面平滑,内层的棺板两侧倒是刻满了祥云图样。又有团龙飞天,行云布雨,见首无尾,四爪鳞甲在云中时隐时现。 里头的尸身头顶金丝翼善冠,身披明制百寿绣丝殓服,脚蹬藕丝步云厚底官靴。只是因为滚落的原因,伏身侧趴在陀罗经被上,头发四周还被散开的金银玉册挡住了脸,看不清它是老棺材瓤子还是小鲜肉。 但从棺椁用料,或是雕工,又或死者的衣着打扮和陪葬品。与进来时那具葬在陵中的主儿比要高级不知多少倍。这还仅仅是三十三颗墨玉蟠桃中挂的最低的一颗。 田如旭拨开散落的碎板,用撬棍插进棺材裂开的缝隙中,没顾及雕龙画凤玉化碳的棺材有多名贵,微微用力一撬,就听嘎嘣一声脆响,大块的棺板已经顺着裂缝散落。 他迅速退了几步,等了几分钟没发觉什么异样,重新上前拿撬棍掀翻尸体,对脸一看,不由嘶了一声。 “我滴个亲娘嘞,还真是新鲜粽子!” 众人听到他说话,看四周也没再出现什么诡异的事物,齐齐走了过来观看。 就见那具男尸约莫三十多岁,阔口方脸,留有胡须,脸颊泛着蜡油似的青白色。皮肉饱满的像里头塞满了棉絮,尤其是那嘴唇,被四周树上橙黄色的荧光蕨一打,红的跟血摸了一般。 “当家的,这玩意刚死不久吧?” “嘿,你瞅瞅脸上的皮肤,水光瓦亮的。这么好的棺材寿衣,生前肯定是他娘贪官。” “贪官?没见识的玩意,头顶那叫金丝翼善冠,知道什么叫金丝吗。那可不是染色的丝,是足赤的黄金拉成丝编的。放明朝,得皇帝老儿才能戴。” 其余人等也看的啧啧称奇。 樊三炮看着那顶金丝翼善冠嘿嘿笑了笑,摸了一把络腮胡说:“肏他姥姥的,这兄弟帽子挺富贵啊,不过这胡子倒是比老子的还要漂亮。” 森滨弘上过战场也下过墓,死人见多了,也没觉得这栩栩如生的尸体有何厉害之处,无非是棺椁和蛇虫密封性好,跟空气一接触,用不了多久就会迅速氧化腐烂罢了。 但活人哪有与死人做比较的,太过晦气。他也没理会脑子缺根弦的樊三炮,自顾自拔了刺刀,打算翻找里面还有什么其他值钱的冥器。 此时樊三炮的话尚未落地,就见那具男尸的眼皮竟然动了一动。两颗只有眼白的死鱼眼死死盯着樊三炮,随后齐楞楞的站直了身子,露出青黑獠牙,朝他扑将过来。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活尸 有道是活人怕静,死人怕动。 棺中尸体死了少说三百年,冷不丁的一动,饶是众人见过的死人多了,也难免心惊胆颤。 民间传说中,起尸多是阴阳失衡导致的,比如最常见的活人给死人吹了口气,又或黑猫跳了棺材,心有怨念不散被雨淋了之类的。 尸体通常没有自主意识,腿不能打弯,以跳跃行路,见人就扑见物就咬,喜食活物精血,以求进化成更高端的僵尸。 眼前的尸体,虽说也是扑咬过来,但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僵硬,速度快的出奇,灵活度比猿鞣还要敏捷几分。 樊三炮看它冲来,仅微微侧身挪了一步,还想伸腿绊它一跤,右手虚握,三皇炮锤蓄势待发。 不料脚刚伸出去一半,尸体反而屈膝在他脚面上狠狠一跺。借着力道,原地蹦起三尺多高,锋利的指甲狠狠刺在悬吊的树根上,稍一用力就翻身跃了上去,连爬带滚往那株通天蟠桃树方向奔逃。 活下来的几人都是盗墓行当的各中好手与真倭老兵,遇见起尸,比遇见几十米滚落下的棺材桃子和匪夷所思的怪虫要镇定的多,哪怕尸体不像清朝那种只会蹦跳的僵尸也一样,只惊了刹那就回过神来。 心知万一这玩意爬到树上,再摘几个灌满焚骨螟蛉的桃子下来,大伙铁定完蛋。 真倭兵把刺刀当飞刀扔了过去。因为离得近,虽比不得樊三炮,准头也是极好,两刀都没落空,一刀插在背上直没刀柄,另一刀插在大腿肚上前后贯穿。 尸体嘴里发出一声甚为凄厉的惨叫,如同钢勺划破玻璃,激的众人心神乱颤。可它喊完仅打了一个趔趄,并未失去活性,拔了刀不管伤口上黑血直流还想逃走。 这暂停的一瞬,两个浪淘沙的力士武卒已经抓住机会,把做好套扣的绳索冲上面的尸体扔了过去。 一人套脖子,一人套脚脖子。 迅速背身回跑,又在旁边的巨木上反方向绕了半圈,扯住绳头卖力收紧。 尸体被扯了两个脖子,霎时间失去平衡,从竖着的‘1’,变成横着的‘一’,脸朝下死死贴在粗大的树根上,动弹不得。 其余人等立马追了上去,踩手踩背,真倭兵举起刺刀便往它后心扎去,保准扎它个透心凉。 尸体似乎背后长眼一般,锋利的爪子扣住树根,腰身一拧使了个巧劲儿,将趴着的姿势转成侧卧,顺势从树根上滚了下去。不仅把身上的几人甩飞,还解了绳子拉扯,勾住套在俩脖子上的绳套缠在臂上,与绳子另一头的人互相绞力。 它力气好比蛮牛,呼吸间,拉绳子的两个爷们被拽的接连倒退。好在借着树根的摩擦力,用腿卡在一处凸起,又被其余人等一同使劲才堪堪止住。 尸体以一对九丝毫不落下风,便是这样,绳子也在一寸寸的向它不断收缩。 樊三炮没有拉绳子,看尸体凶厉,便拿刀去砍。无奈尸体双手挥舞近身不得,又非常精明,几刀下去只在小臂留下几道伤痕,更多的刀锋被缠在他身上的绳子挡住。 再砍下去,估计尸体没被砍死,绳子就要先断了。 更诡异的是,尸体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如果不是百寿殓服上残留的血渍,和尸体脸上肿胀青紫的诡谲冷笑,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觉。 “我肏你姥姥,你他娘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森滨弘介因为拽着绳子使劲,手上刺痛脸憋得通红,咬牙喊着:“樊三炮!拉不住了,你带的黑驴蹄子呢!” 樊三炮想换铁弹弓,这时听见森滨弘介说话才反应过来,眼前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绿林大盗,而是一具活生生的僵尸,刀枪伤了也弄不死它! 可接连的突发状况,又死了一半人。谁知道谁的背包里装着黑驴蹄子。 田如旭见樊三炮找之不到,连忙说:“别他娘找了,老子上衣口袋里有牌九,快取了塞它嘴里去!” 樊三炮不明所以,什么牌九能镇邪祟,难不成是赌神的?阴间也好赌两把? 眼下情况越发焦急,嘎吱吱的摩擦声,绳子绷紧声,众人哼哧角力声不绝于耳,几个呼吸,虎口掌心处已经被粗粝的绳子磨出血来。 此情此景,容不得樊三炮再做思索,从田如旭上衣口袋取了三张牌九拉开铁弹弓,小指粗的牛筋崩到极限。 男尸似乎知道这人要干什么,连忙把脑袋埋在臂后,一点头都不露。 “肏你姥姥的,老子喊号子,你们使劲拉!三、二、一。拉!” 随着众人齐齐使劲,那具男尸双臂被拉开,露出藏在后面脑袋的一瞬。 嗖嗖嗖! 三发牌九刹那而至,一张绷断獠牙,一张打扯脸面口舌,最后一张囫囵个没入喉咙。 众人手上的绳索忽然失了力气,齐齐跌倒在地,再看那男尸,不知是不是赌神的牌九起了作用,大片大片的黑色血污从它嗓子眼里直往外冒,流光瓦亮的皮肤红唇也慢慢变的青灰。 就听那男尸往外吐着黑血一字一顿说:“汝乃何人,竟能找到此处!仲宿大师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众人瞠目结舌,着实没料到男尸竟然能开口说话,不知亲大爷是姓阎还是姓孙啊? “活的!?” “僵尸还会说话?!” 樊三炮没听这活尸唠叨,看它几句话的时间嘴中獠牙已经重新冒出头来,打烂的舌头也在不断愈合。家中老人所言隋末唐初诡谲之事一幕幕不断涌现。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头皮子紧的厉害。 与此同时,森滨弘介听它这古代话语,知道他所言的仲宿大师,必然是明末山西忻州风水大师,张天斗张仲宿,难怪能布出如此风水大阵。 明朝!明朝,三百年前的明朝!再看那逐渐恢复的活尸,脑中顿时一凛,再想起太原实验室中的布满白骨泥砖的幽暗隧道,白骨泥砖能隔绝阴阳,焚骨螟蛉同样也能! 力大无穷,流血不死,长生久视,逆命改运。 避尘珠!一定是避尘珠! 还不待询问,就看樊三炮上去一刀斩下男尸头颅,又踢飞数丈。 无头的身子似乎还想寻找丢失的头颅,双手胡乱在半空抓了几下,随后跪倒在地,饱满结实的肌肉最先失去张力,迅速发皱腐化,黑灰的尸油爬满皮肤。腐烂的恶臭从断颈处不断飘出。最终趴在地上,化成干尸。 唯有那滚远的头颅,眼睛死死盯着三十三重天最顶上挂着的那颗黑的发红的蟠桃,喃喃冷笑:“没有辫子,你们不是鞑子,你们是顺贼,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日月永固,大明..江山永~存!” 言毕,同样变的枯槁干瘪,再无声息。 森滨弘介寻了十多年的避尘珠线索就在眼前,如今随着这人的死亡,全都毁了。气得他瞋目切齿、发上指冠,冲樊三炮怒吼道:“八嘎呀路!!樊三炮,你滴,你滴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杀掉它,为什么!”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蟠桃园 樊三炮甩了甩刀上的血渍,拿绳子死死绑在手上,没有回答森滨弘介,凶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通天巨木最顶端的墨玉蟠桃说:“张天斗的张家不会那么简单的,都小心些!咱们,要有大麻烦了。” 田如旭看樊三炮不动如山,身体如同猎豹捕食般毛发竖立,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有无穷的危险。也是神色一紧说:“嘶,当家的,你说的张家,该不会是大同张家吧?” 田如旭明显比樊三炮等人知道的更多,单单一个地方上的张姓风水先生或许没那么玄乎。 可这人的先祖如果是曾取大同,攻克马邑,与徐达修筑大同城、代王府。并且与刘伯温平辈论交的隆平侯张兴。 其子勋国公张信历经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六朝活了八十一岁,修明孝陵,懿文太子墓,长陵,献陵,景陵,在明初掌管礼部钦天监,工部陵寝司一甲子的张家。 那就太过惊悚了,其风水造诣绝非常人能够揣测。 他想到此处冷汗直流,连忙翻找棺内陪葬品,想找出与张天斗有关的事物。从陀罗经被里翻出一册明黄色手札,展开一看。 扉页写着《代藩乐昌王世系,六世孙,鼎镍篇》 而后抄着圣旨,上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思所以屏翰宗社,祗承景命。咨尔代藩乐昌永靖寿宁郡王廷壖嫡次孙鼎镍,秉性端良,才德兼备,宜膺茅土之封,以守家邦。今特封辅国将军,赐册宗宝,玉蝶书名,永镇马邑。尚其敬承天命,克勤克俭,以付朕望。崇祯三年九月,钦此! ?】 明朝宗室藩王制度,亲王嫡长子世袭亲王,其余揭封郡王,郡王之子为镇国将军,往下依次为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奉国中尉下所有儿子都世袭奉国中尉。 朱鼎镍,应该是最后一任代藩世袭乐昌郡王血脉的辅国将军。 往后继续翻,都是朱鼎镍在任期间纪录了的一些修桥铺路,减负免税,劝学劝农的花花功绩。 直到最后一页殃榜,除了注明死者身份和出生日期外,其余格子上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家中人口数量等等,都是空白。 殃榜就是丧榜,与斛律崇墓前的指路碑不同,不仅给死人看,还得给活人看。 其格式,内容,甚至文字的写法都有极为严格的规定。是由得了官府告身的仵作先填写尸格,再由风水先生批殃榜,还需要上报官府加以盖印,一式两份留有存档,堪称古代版的死亡证明。 出殡时,由官府核对检查,若殃榜批的不对,仵作和风水先生会被戴夹示众,免不了吃几棍杀威棒。万一粘上人命官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看主丧人,襄禧勋国公上讳张下信十代孙,云中堂张天斗仲宿书。 云中就是大同,张天斗字仲宿。 妈耶,果然是此人! 田如旭忍不住抬头观望,如果最下面的蟠桃棺椁内装的是辅国将军,那其他里面葬的难道是所有的代藩血脉?最顶上那颗,不会是洪武爷吧?又为什么不葬在王陵,反而要挂在这儿,还是奇怪的活尸模样。 张仲宿,究竟要干什么? 森滨弘介看没人理他,气的一佛冲天而佛出世,还想上前理论,此时也感觉到不妥。 静,太静了。 外界的一切声音不知何时戛然而止,两耳上似乎有无形大手紧紧塞着耳洞,耳膜将体内声音被无限放大,沉闷的鼓点敲击空旷心房,血液在血管里奔涌轰鸣。 就在众人的心弦快要绷断时,就听周围的玉化碳森林中,发出鬼嚎般的呻吟,又似锈锯剌木,刺耳闹心。 嘎吱吱~嘎吱吱~ 众人下意识的互相靠近,直至背靠着背才有一丁点安全感。四处搜寻来源,但此地太过空旷,橙黄色的荧光蕨照射范围有限。 大木林立,未知的深处恐怖丛生,死寂一般的树后像有无数双眼睛在凝视着他们。 森滨弘介压着嗓音打算询问田如旭在手札上看到了什么,话刚开口没说两个字。就看田如旭抬头直愣愣的盯着最中央的通天巨木,僵直着身子往前爬去。 他也顺着目光往上看,树根上是朱鼎镍受伤呕出的大团黑血,再往上是那抹从高空掉落的伪军撞到树干上的大片血渍。眼前兀的花了一瞬,他混不在意揉了揉继续往上看去。 再往上就是那颗接天连地玉化碳巨木,半空云气靡靡,氤氤氲氲,仙音渺渺,星辰灿烂。有仙子折叶,宫娥采果,天妃悬掌扇,玉女捧纱衣。 桃瓣缠绕金鳞耀日赤须龙;桃蒂盘旋彩羽凌空丹顶凤。 桃枝如同接引长桥,桥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盔贯甲,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 桥对面的寿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炼药炉边,有万万载常青的瑞草。最当中的琉璃盘上有颗红的发黑的蟠桃,赤沉沉,墨玉造就,明晃晃,宝树妆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有什么东西能比的上吃一口脱胎换骨、百病难侵,吃两口举霞飞升、得道成仙,吃三口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的蟠桃。 成仙,那可是成仙。言出法随,点石成金,说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什么避尘珠,什么金银财宝,什么陆军马鹿,海军八嘎,什么天皇大东亚共荣。 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看到此处,森滨弘介只觉全身发抖口舌生涩,饥渴更甚。靡靡仙音中只有三个字传入脑海:吃了它,吃了它!吃了它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就在此时,他脸颊一疼,喉咙里一股甜腥味直往上涌。没明白怎么回事,耳旁忽然传来一声爆喝,而后一连串的啪啪声络绎不绝。 再看那蟠桃树,哪还有仙宫仙乐。只见树根虬结似厉鬼伸肢,树皮粗厉似红料刷图,印在缝隙中的血渍如同一个个嗜人的符咒悬在半空。 “肏他姥姥!把眼睛闭好了,都别往血渍上看!” 樊三炮长期吸食福寿膏,或许是耐力被磨出来了,精神晃了一晃就回过神来。 看众人手脚并用,目光发直,不自觉的攀上最当中那巨树。想拦住众人,奈何拦了几次仍拦不住,无奈一人给了一大耳瓜子。 不待众人完全清醒,就听樊三炮抬头望着半空,声音颤抖说:“妈了个娘的,俄滴亲太姥姥接人了,快撒丫子跑啊!!”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似乎众人的行为打破了这方奇特的风水局,在地底不知多深的诡异桃林中竟然有微风拂过。起初樊三炮只是发丝轻轻浮动,衣角轻颤。 转瞬之间,风力陡然暴涨,头顶上嘎吱吱嘎吱吱的声音越发巨大,高耸的通天桃木的枝杈更是一阵阵发抖,风刮的浮在枝干上面的荧光蕨都在快速抖落,与地上卷起的粉煤灰混成一团,天地之间全是橙黄黄的混沌色光。 呼啸的飓风穿过一柱柱擎然巨木间隙,与粉煤沙硕卷起扑面袭来,惹得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樊三炮眯着眼睛看那枝干被风吹拂出蛛网般的裂痕,开口喊众人快跑之际。 但见桃枝震颤,玉化的枝杈早已承受不住如此高频的抖动,裂痕变成巨大的口子,枝杈再也支撑不住齐根而断,从主干上脱离而去。 枝杈尖上的墨玉蟠桃也齐齐跟随落下。 丈许大的蟠桃,裹着硕大的棺材桃核,如同轰炸机抛射的航空炸弹般,下坠中夹杂无穷威势,沿途拦路的粗枝大叶应声折断。 桃皮尸僶此次也没那么好运,不知何时扎在一段尖锐的断根上,皮膜收缩挤出成片的焚骨螟蛉。桃核棺材也被磕的粉碎,里面的瓤子失了保护,仅动了一颤便被焚骨螟蛉烧成焦黑的人皮俑。 后面的墨玉蟠桃随着这颗掉落,像突然全都成熟一般。第二颗,第三颗,一直到第三十二颗,纷纷花落蒂熟,脱离桃枝束缚直至坠下。仅留那一颗悬在最高处红的发黑的蟠桃还在枝头不断摇曳。 森滨弘介见那些墨玉蟠桃都在离主干甚远的树尖挂着,没有转身而逃,反而踩着树根向最中心那颗通天巨木奔去。 樊三炮和田如旭虽不明白这老鬼子为何逆流而上,但知道这人鬼精鬼精的,逃命的本事一流,对视一眼也跟着追了过去。 不幸中的万幸,路上没有被掉下的枝杈桃子砸到,由于枝杈角度关系,恰好让他们躲过一劫。 等爬到一半,见枝干折断处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树洞,内里有人工修筑螺旋台阶向上看不到顶,不知通向何处。 再转头看去,狂风呼啸中粉煤灰与焚骨螟蛉在树根间互相交战。 螟蛉哔啵闪烁,活人惨叫逃命,活尸焚为皮俑。此时此刻,不论人命尸命,在天降神果,大地震颤这般末日景象中,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待尘埃落定,十多个盗墓好手与真倭老兵全都死于非命,只剩樊三炮、田如旭与森滨弘介面面相觑。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此时阴极阳鱼的观风行殿中心,森滨经二郎看着从金井中溢出的棺液已经全部覆盖三层台阶,众人也换好了衣服。止住了话头,对我们说:“衣服换好了没有。我可是提醒你们,等下如果有辐射,穿不好衣服的先死。” 我听的入神,看他不讲了,小猫爬过似的抓耳挠心,好奇问出一串连发炮:“老二,哪有你这样的。你他娘栓绳的倔驴吃萝卜呢,还吃一半,剩一半,赶紧继续啊。 哎,我问你啊,太子峁下头真有玉化碳森林?玉化木中的隧道通向哪里?三十三重天顶上的桃子里装的谁的尸体?那些活尸真的是因为避尘珠活的吗?张天斗是怎么利用避尘珠布风水局的,你爷爷现在还活着,樊三炮与田如旭后来怎么样了?” 森滨经二郎面色一肃:“哪来那么多问题!我不是百科全书,想听故事,等把这个局解开,得到避尘珠,我再慢慢给你说道说道。还有,弈顺之弈先生,你现在是俘虏,请注意你的态度。” 我心里暗道,不说就不说。还态度,可去你丫的,老子的好态度都留给女鬼子老师的,鬼才给男鬼子有好态度! 吴队长知道白忆画隐在撕脸明王像后边,虽不知能不能救出李妙教授和孙福生,但看着众人都穿着银晃晃的防辐射服与三层汉白玉台基上弥漫的粉红色诡异棺液,还是下意识的想法设法拖延时间。 对我说:“弈同学,我曾经在档案中看过,管涔山地理条件特殊,是一座暂时处在休眠期活火山。若是在喷发时,岩浆将远古独特的树种压进地底。在碳化中释放气体,形成空腔,是非常有可能形成这种奇特的地下环境的。” 随后指了指头顶悬吊着厚厚冰壳的钟乳石继续说:“不仅如此,由于喷发后岩浆冷却,火山休眠期会急速吸收周围的热量,所以才在此处形成冰洞与八寒极狱。” 陈教授明白老友的意图,抚了抚玳瑁眼镜,打着哈哈顺嘴跟着话头:“没错,大自然的伟力神秘莫测。 冰与火,阴和阳。老吴,我明白了,阴阳阴阳,纵是万般风水也离不开阴阳二字。大树峁下是火山口,难怪森滨弘介在地底能算出上九,六爻全阳的卦象。此处我算的卦象是九五,巽水悔亡而极阴。 血海阳冰风行殿是阴鱼阳极,太子峁煤海森林的蟠桃树就是阳鱼阴极。 以避尘珠为媒介,用三晋祖脉管涔山当成阴阳盘,布三十三重蟠桃反生风水局为明朝续命。张天斗这个人真是好手段啊。 森滨先生,不论国籍与历史,单说风水造诣。你爷爷森滨弘介一甲子时间能推算到此处阴极阳鱼,风水造诣比我还要出类拔萃,不能当面一见真是可惜。” 森滨经二郎拉好拉链,皱眉说:“别耽误功夫,时间到了,十六个人,十六具石俑,你们几个登台,每个人站在一具石俑身后,听我命令推动石俑。谁推错了位置,也会死。明白没有!” 我听闻他的话,有些不明就里,大概知道三层石台上的将军石俑机关,要十六个人同时顺着地上凹槽按一定规则推动,并且推动到相应阴阳爻位置上,组成甲子不遇的卦象与天地星辰形成的磁场呼应,才能解开青铜鼎中磁铃铛,露出装着避尘珠的铁瓮。 四周扫了一眼,暗自数了数人数,站在地面上的人有【我弈顺之、王新鹏、王晨尧,陈教授,吴队长,吴队长两个学生,令狐秀媛,樊卫伟,二小,森斌经二郎和他的四个手下。】 阵法需要森滨经二郎指挥,吴贵平也不打算从撕脸明王像上下来,更不可能放开孙福生和李妙教授。而白忆画隐在明王像背后,并没有被森滨经二郎发现。 左数右算,能上场的加起来只有十四个人,怎么也凑不够十六个。 那剩下的两个人在哪呢?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条理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樊卫伟扫视一圈,眼神一眯沉声道:“老二,小日子课本是不是没教过20以内的加减法。还是说,森滨弘介学究天人,生出来个不识数东西? 喂。不是我说,你他娘数都数不准,能解开先天三重六十四卦机关?大伙的命也是命,你可别瞎搞啊。” 森滨经二郎有些抓狂,又忌惮樊卫伟的人找出其他军火库,脸色很差:“华夏自古礼仪之邦,《礼记》有云:不学礼,无以立。你们,你们张口你他娘,闭口我他妈。从来没正经称呼我一句森滨先生!你们,不学无术,不学无术!” 这时就从通向此处的一条甬道内传来一声戏谑的冷笑:“肏你姥姥,礼仪是讲给人听的。鬼子?鬼子是他娘人吗?况且老子祖孙三代都是山匪,能骂你两句是跟你亲近,别人我还懒得骂呢,早被老子弄死丢汾河里了。” 随即,阴暗的隧道口走出极为年轻的两人,都做山间猎户打扮。一人虎背蜂腰螳螂腿,腰间插着尺长的铁胎弹。另一人头发很短,面容清秀,仔细一看能分辨得出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森滨经二郎怒意横生,无奈词语匮乏,回骂了一句:“八嘎!你们两个,现在才出现,是想放弃这次甲子不遇的机会吗!” 年轻猎户扯着嘴角轻笑:“一甲子的布局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要不然你以为你们几个真能走到这?对不对樊哥?” 樊卫伟看着他俩出现,怔了怔身,嘴角抽搐,黑着一张脸不知想些什么,还是招手对他们说:“小薇你过来。田家小子,别贫了,换衣服吧,时间不等人。“ 待两人走近,我看清楚脸庞,这两人不是旁人,原来是早就消失的石洞村山民,田国栋和与我仅仅一面之缘的樊小薇。 田国栋拿了防辐射服对我说:“顺子,把龟甲拿出来吧。没这东西,森滨弘介那老鬼子算到死也不出来先天六十四卦。” “龟甲,什么龟甲?” 我愣神的功夫下意识往胸口一摸,一片硬邦邦的龟甲静静躺在口袋中。 指尖传来硬邦邦的骨质触感,顿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脑海。 耳旁似有闷雷作响,眼前如同蒙了一层黑雾,周围一切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视觉渐渐消失,只有那股头皮发麻的惊恐感异常清晰。 困扰我的无形蜘蛛网似乎解开了一角,混乱的思绪此时此刻一条条抽丝剥茧,猜测推理将一幕幕场景排列整齐,避尘珠穿针引线把所有人连成一串。 【甲子前,森滨弘介与樊三炮和田如旭等人在地底煤海森林中,并没有在那颗红的发黑的墨玉蟠桃里,寻找到真正的避尘珠。 藏在桃子里面的,大概率是避尘珠中的影珠。 樊三炮的祖先,也有很大概率是隋朝的樊子盖。他必然懂得服用之法,不然无法解释,三人为何能从那般天崩地裂的景象中活了下来。 蟠桃树中的隧道,应该不是通往这里,而是通往小悬空寺后的通天巨塔中。 而他们亲眼见识过几百年还活着的明朝古尸,由不得他们不信避尘珠的功效。于是情报两相结合,同样生出寻找到真正的避尘珠,以求逆命改运,长生久视的想法。 以通天巨塔周围的八条隧道与樊家祖上所留的地图为基础,在地下暗河的尽头中找到堆满尸体的八寒极狱。 伏火寒蛭拦住通往血海的路,其凶残霸道不在焚骨螟蛉之下,堪称来多少人死多少人,无奈又退回小悬空寺。 期间,田如旭取了太子峁陵寝中张天斗留下的数术奇书,希望以风水之法打破八寒极狱,又或另辟蹊径找到直通观风行殿金井的路。 在张天斗的奇书中,知道伏火寒蛭的活性以一甲子为期,周而复始。此时正是活性最强的时刻,若有大量的燃烧弹,或许能尽早破开拦路的八寒极狱。于是请森滨弘介广屯军火,并在地底修筑军火库。 森滨弘介拿了太子峁墓中的冥器与玉化树,坐镇太原,发卖国外换军火物资。樊三炮和田如旭则在小悬空寺扎营盘踞,招兵买马做长期打算。 只是当时日本投降,新旧社会交替,他们的行动只进行半路,就被剿匪团顺手扫灭。 樊三炮挨了晋造88MM野战炮的十发急速射,当场身死道消。田如旭则带着残部从小悬空寺的隧道中逃之夭夭。 再然后,森滨弘介战败回国。田如旭消失在蛤蟆腔的隧道内,其余残部或被抓或被杀,或被当成野人,自此不知所踪。 樊三炮与田如旭的后人,也就是樊卫伟与田国栋的父亲们。在建国后不止一次暗中潜入八寒极狱,从其他路径找到血海中的观风行殿,将三层白玉台机关的消息与森滨弘介互通有无。 直到十年前,也就是1991年。森滨弘介算出解开机关的条件差了一些关键信息。于是派他的儿子郭森斌,借祝贺亚运会开办,布置迎泽公园煤海之光灯会展览之便,混入矿务局探矿队,重新潜入管涔山中,想从马尸墓里取得古人卦象。又被台骀治河的浮雕迷了心智,摔死在大夏龙印石版前。 樊卫伟和田国栋的父辈,估计也着了大夏龙印与守墓奇兽银鳞大蟒的道,接连死在地底,独留田会计照顾田国栋,自此双方断了联系。 91年后,樊卫伟失去父亲庇佑,被族中老人发卖四川,机缘巧合下又加入了浪淘沙。后来回山西做了三晋会馆的力士六爷,在蛤蟆腔中找到父亲留下的笔记,开始一步步寻找避尘珠。 近两年,田国栋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森滨弘介的孙子森滨经二郎接上了关系,寻找避尘珠计划重新启动。 接下来便是我误入临汾铁佛寺地宫,涪陵会馆的吴贵平喂我吃假扮广誉远六神丸的‘避尘珠影珠’。令狐秀媛突然出现,并且一步步引导我发现真正避尘珠的秘密。 在我们来了管涔山之后,吴贵平也跟了上来与田国栋合作,以小薇失踪的名义,将我们引到小悬空寺山腹中。借助考察队的力量破除大夏龙印迷障,登上巨塔塔顶,成功取得马尸墓中的龟甲,补上开启三层白玉台缺失的一块卦象。 吴贵平又将龟甲的消息透露给同是浪淘沙的好友樊卫伟。最终樊卫伟带着我们进了地下暗河,与令狐秀媛找到观风行殿。】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上台 其中细微之事我还不太明白,比如我一个普通人,为何会卷入其中?那个在汾河边帮了我们的女杀手究竟是谁?避尘珠真的有森滨经二郎故事中所说的那般功效?影珠服用后究竟会不会变成活尸?以及,令狐秀媛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等等等等。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细细思量。 森滨经二郎从我手上接过那块龟甲,给我们挨个说了每个石俑代表的具体卦象方位,催促穿好防辐射服的众人站成一圈。叮嘱我们一定要同时拾阶而上,也要同时动手推,千万不能胡跑乱撞,以免引发销器机关丧命。就远远躲在金井栏杆的遮挡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汉白玉石台的形制如同京城天坛的圜丘,分为三层,台阶以东南西北十字为轴,横纵两道,台阶中央放着刻着与四周壁画类似的藏传佛陀镇鬼石雕作为丹陛石。台面上从上至下,分别阴刻天、地、人三界中各种事物的景象作为石俑行进的道路。 一步踏上圜丘,最下面一层阴刻天地山雷、风泽水火、日月星云、时空生亡六十四幅代表人间六十卦的沟槽,沟槽中粉红色的棺液被我们踩的微起波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股与底下截然不同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再抬头看,手电光下,不远处贴着岩壁的撕脸明王像上长期侵蚀的铁锈脉络越发清晰,站在铁像头顶的吴贵平面容与撕脸明王同样狰狞可怖。 而眼前十六具一丈高布满灰尘的持刀将军石俑,背阔腰窄,雄壮威武。山纹铠甲雕琢之精细,布摺之自然。仅仅是背对着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千年之前隋唐鼎盛国力的压迫感。 “所有人准备,乾左一、景右二、兑前三、灵前二、离右三、聚左三....坤左四!都记好了,我喊三二一,你们一起动手推!” 众人默默谨记,就听他又喊了一声:“三、二、一!推!” 随着喊声,手贴在石俑背后发力,千余年不曾移动的脚底滚轮,经过粉红色棺液的润滑,石俑在沟槽里开始缓缓移动,嘎吱吱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不休。 等众人齐齐将石俑推到指定位置,十六声机关卡扣合并声齐齐响起。 考察队的人大多听过我在铁佛寺地宫遭遇十六个小太监的事,都是弯着腰推,推完之后恨不得趴在地上,其余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有模有样跟着匍匐着身子。 我则尽量紧贴地板,手心脚心全是汗,眼睛睁的老大,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浓重的呼气喷在防辐射服的面罩上,化成白雾遮挡着视线,又在吸气时消散。生怕有不知从哪射出来的箭矢将我洞穿,就在我心惊肉跳时,躲在井栏后的森滨经二郎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没有弄错,没有弄错。大家继续。乾前三、景左一、兑前一、灵右二...” 嘶,真算对了?我也很是惊诧。 三层圜丘,像是以八卦为顶,十六卦为中,六十四卦为底,外加16具石俑的超大型石质密码锁。想解开它,其复杂程度等于是从【八的十六次平方的六十四次平方】中,准确寻找出十六具石俑的行进路线,并且每个石俑挪动的步数都不一样,计算数据庞大到难以想象。 人力有时穷,没有准确密码路线,别说六十年,就是六百年,以人力也算不出来,真不知道森滨弘介这老鬼子究竟是怎么算对的。 如此挪动石俑四次,感觉脚下一阵震颤,那十六具石俑中的八具像活了一般大跨步踏上中层,咔扣声又同时响起站立不动。剩余八具同时向后一转,位列台阶两侧面向众人。 我推的那具是迈步上台的,发觉异样举着手电侧头一看,正好看到旁边的将军俑跨立拄刀站在台阶侧边,随着转动站定,身上厚厚的灰尘与铁甲残片大块掉落,露出兜鍪下一张惨白惨白的蛇脸,竖起的蛇瞳同样也在看着我。 顿时惊从心头起,骇意胆中生,毛骨悚然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这他娘哪是石俑啊,这,这分明是套了盔甲的尸僶,活的尸僶! 其余人也吃了一惊,但害怕行差踏错触发机关销器,痴愣愣的待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足足五分钟,我们不动,着甲的尸僶也不动,静谧诡谲的空间中只剩压抑到极限的呼吸声。 直到我快被自己憋死时,旁边的陈教授沉闷的声音从防辐射服中传来:“顺之,尸僶里装有很多齿轮铁索,它虽然是活的,但还受机关控制,没有挪动错误估计不会伤害我们。” 众人听了他的话,仔细向尸僶看去,就见它皮膜下真有十分精密的机械结构,粉红色的棺液穿梭其中充当润滑油。这才松了一口气,皆叹古人工艺之精巧,智慧之睿达。 接下来第二层,地面刻的是藏传佛家八寒地狱众生相,我也没有细看,内容跟王鑫鹏所言差不多。我们其中八个人跟着爬上去的尸僶继续推动,咔扣声响后又分了四个把守台阶中间的平台,四个跨步往上。 好在算出的卦象准确,一路推着并没有触发机关暗器,等我们走上三层,准确将那四具尸僶推到台阶中央的平台时,十六具着甲持刀的尸僶已经左右列队,以八、四、四在丹陛石两旁看向台下,像似护卫中央的青铜鼎,又似在欢迎千年后的来人。 众人走向最中心的青铜鼎,又不约而同的在鼎身三丈之外停住。 因为干净,太干净了。 以青铜鼎为中心方圆三丈都干净的可怕,脚下阴刻的太极阴阳图上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甚至连刻痕中都没有灰尘。 而那些被众人踩出波澜的粉红色棺液,似乎有无形的立场相隔离,齐齐在阴阳图的边缘被切割,丁点水珠都没有落到里面。 王鑫鹏隔着头罩摸了摸后脑勺,手电打在青铜鼎上瓮声说:“顺子,这玩意不像隋唐的,倒像我们河南烟涧村新出的。老子武校里的香炉就是从那买的。”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金鼎铁瓮 我在京城也接触过高仿货,知道烟涧村堪称国内最大的青铜造假基地,家家户户都是祖传的仿制青铜器手艺,制作之精美,仿制之相似,别说行外人看不出来,就是内行人一不小心也得打眼。 那句‘一勺清、两勺唐,三勺回到秦始皇’的顺口溜就是从此处流传出来的。 铜这玩意,天然就是金黄色,随着铜纯度变高,会呈现赤紫色。色调端庄高雅,光泽绚丽昂贵,自古都用来铸造器皿用以供奉天神。 青铜之所以被青铜,并不是说它造出来就是青色的,是因为古代冶炼技术不达标,铜矿稀少,纯度高则硬度低等条件,特意在熔炼时添加锡、铅等金属平衡柔性与刚性。随着时间推移,铜、锡、铅合金氧化后析出产生的红斑绿锈,被后人称为青铜。 而刚出炉的青铜,在古代可是被称为吉金,与黄金对等。 在台阶下因为离得远了,四周漆黑,看到鼎只是个鼎。现在离得近了,众人顺着王鑫鹏的手电光也将光柱打了上去。十数道光柱下,鼎身满是金灿灿的反光,仅鼎腹鼎耳下有些许特别薄的黑红色氧化膜,其余地方浑如赤金,一丁点绿色的锈迹都没有。 鼎腹上刻满的藏文,在众人手电光线挪动中,那些文字如同悬空在外一般霞光异彩熠熠生辉。铃铛、铁链、铁瓮同样如此,银光灿灿恍如新铸。 犹记得几个月前,在铁佛寺地宫中看见同样干净到可怕的螺钿漆器盒,避尘的范围仅有巴掌大小。此刻虽然尚未打开鼎腹中的铁瓮,但如此不合常理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三丈之地光洁无尘,我估计铁瓮中藏着的就是真正的避尘珠! 正当我们惊诧之际,森滨经二郎拾阶而上站在我们身后跟他的手下念叨着听不懂的日语,随即说:“令狐小姐,弈桑,你们俩上前站在阴极阳极上,男站阳,女站阴,其余人都退开些。” 听了这话我莫名有些恐惧,牙齿咯咯打颤。 “森滨经二郎,你什么意思!” 森滨经二郎微微摇头冷笑,似乎在看一个傻子,又看了看手表,一脚将我踹进阴阳图中:“都走到这了,你还想不明白?弈桑,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时间到了,没工夫给你解释。” 王鑫鹏想上去扶我,又被森滨经二郎几个手下拿枪指着。 “八嘎!你滴,站在原地!” “其他人不许进去,往后退!” 王鑫鹏指关节捏的嘎嘎作响。“二鬼子,你再敢动顺子试试!信不信我他娘把你鬼子的狗卵子捏出来!” 森滨经二郎轻轻摇了摇手指:“话语是不会伤人的,枪才会。傻大个子,不怕死,尽可以来试试!还有你樊卫伟,你也别动!咱们一甲子的时间都等了,眼看就能打开铜鼎,不会因为一个外人,引爆弹药库吧?其余人,都往后退,不听话,死了也不要怪我。” 我被踢了一脚,往前滚了两滚扑倒在阳极处,顾不得疼痛,将目光移向青铜鼎对面的令狐秀媛,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两人护眼板上水汽弥漫,我也看不清她面罩下的表情。仅有一双眸子在雾气里时隐时现,没有心疼,没有在乎,像看一个陌生人, 总感觉她在进入管涔山后像换了个人,曾经星光璀璨的双眸,如今却眼神空洞死气沉沉,似乎隐隐带着绝望之色。如果要形容此刻她的眼神,我只想出来两个字,漠视。 对,就是漠视。 漠视我,又或者是漠视她自己。 令狐秀媛向对面阴极处走去,刚刚跨过那条无形的分隔线,动作忽然慢了许多,很吃力,像在泥沼中趟泥,又像漫步在太空中一样轻盈,这种悖论的错觉让我的脑子几乎停止分析。 不仅如此,随着她离青铜鼎越走越近,手上的灰尘,脚下粘着棺液也一点点被无形力场逼退。等她站到阴极时,那身防辐射服已经恢复如新,纤尘不染。 随即地面一震,咔咔咔咔的机扩摩擦,铁索滚动声从脚底下传来,阴阳图从中缝裂开缓缓下沉,随之大量粉红色的棺液在机扩的压力下从地板的缝隙里急速往中心喷涌,下仅留阴阳极上的我与令狐秀媛,与当中不断旋转的青铜鼎。 如此惊人一幕,其余人一退再退,直到退到护栏边堪堪止住身形。 没能明白怎么回事,一股极为腥甜的气息透过面罩直往我鼻腔里钻,很迷人,忍不住多吸了两口,顿觉头脑里发晕,四肢手脚完全不受控制。暗道一声要糟,这玩意有毒! 赶紧咬了咬舌尖,疼痛伴随血腥味刚让我神志清醒了些许,就看见粉红色的棺液在接触鼎足的一瞬间蒸腾起大片的浓雾,与鼎腹上的藏文刻痕结合的刹那,铁瓮上的铃铛也同时响起,传入我的耳中,顿时,眼中陷入黑暗。 ······ 意识一阵模糊,又瞬间清醒。 我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挂满藤蔓的通天巨塔,塔底前的大石台上盖着破布,边上站着三个人。一个彪形大汉,一个穿着长衫文书模样,另一个留着卫生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着自己双手,很瘦,很粗糙,常年不剪的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身上穿着一身黄绿色的褂子,千层底布鞋,打着绑腿,身后还背了一杆三八大盖。 身旁还有两个与我同样身着打扮的人,以及几个比我还要枯瘦的多的村民。村民有男有女,性别不同,但表情都很麻木,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他们正把地上摔得稀烂的尸体,一具具扔下堆满白骨的护城河。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可根本想不起来哪不对,只觉周围的一幕让我产生十分强烈的既视感。 就听那个卫生胡说:“这塔有古怪,不能再死人了!” 文书说:“再试试,张天斗书里写的很清楚,桃子里的东西,就是他从张家崖蛤蟆腔里取得的。避尘珠一定就在上面!” 卫生胡面色一肃:“不对,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他死在这,这地方才被称呼为张家崖的。如果他从这取了真的避尘珠,那他早成仙了,不会变成堵在大树峁金井口的枯骨。周围八条路,咱们只探过两条,避尘珠说不定在其中的一条之内,没必要与这塔死磕。况且此处阴阳颠倒,卦象不明,需回去再做细细推演。” 文书咬牙愤恨道:“我不甘心,再让人试一次。最后一次,不行就去探探别的路。” 彪形大汉阴沉:“最后一次,肏他姥姥的,老子族里的人都快死完了,周围游击队太多,人不好抓,得想想别的法子。你们几个别抬了,背绳子上去看看,能到顶儿老子重重有赏!” 村民们听了彪形大汉的话,身子停了停,麻木的神情突然活了起来,有哭喊的,有求饶的,还有逃命的。 只不过数声枪响过后,所有人重新变的麻木。 由我带队,与几个村民背着绳子踩着螺旋向上的台阶攀登,看着塔周围雕刻着女娲补天的壁画,既视感强烈到难以自抑,手不自觉的伸向那颗镶嵌在画上的五彩石。 啪,我的手在堪堪碰到五彩石前,被一个更加黑瘦的手握住腕子。 转头一看,一个眼中全是漠然的女人,拉着我摇摇头,嘴唇轻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其他村民已经先她一步,用手扣去。 而后,塔身一震,我和她手牵着手从半空落下,风从耳旁划过,随后重重摔在地上。意识模糊前,我只记得女人那双默然的眼神与那颗极为明亮的五彩石,又重新陷入黑暗。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无终幻境 我又一次睁开眼,天空黑云低垂,大雨如瀑,脚下洪水滔滔,前后尽是是披着蓑衣围着兽皮的人。他们蓬头垢面,形如枯槁,有的拿着石镐石锹,有的拿着鞭子。 但大多数人没有蓑衣和兽皮,仅用树叶茅草围着。 背着的石头压弯了他们的腰,走到陡峭的岸边,一块又一块往激流中扔去。有人脚下不稳,连人带石一起落入水中,仅在暴怒的河流中溅了个水花,随即消失不见。 我依旧枯瘦,指缝中依旧全是黑泥。 只是这次手上抱着石头,只是,我为什么要说只是? 急促的鞭稍从耳旁响起,我胳膊上炸出一道血痕,血水顺着胳膊流经指缝神如黑泥,滴落在地,又混在雨中消失。 我能看到伤口,但感觉不到疼,听着那拿鞭人催促的话,踉跄的跟随前人,也把石头扔了进去。 捡石抛落,周而复始,直到天黑,拿鞭人在祭台前发放食物。 食物是一些活蛤蟆和不知名的植物根茎,我很冷,也很饿,但看见这些东西并不想吃。想要取暖,想要熟食,但火与肉,是头领与巫才可以享用。 轰隆! 雷光劈开雨幕,照亮山顶上的祭台,台前面束着一匹三条腿的活马。 光头首领用铜斧斩断马首,跪地举起向天,浑不在意马血淋身,虔诚祈祷。 巫,则站在我们面前,手持挂满铜铃和动物尾巴的节杖,迈着奇诡的步伐吟唱着不知名的语调。 轰隆隆,雷声如同在给巫的舞蹈配乐,银蛇一道又一道在乌云中肆虐。 拿鞭人开始催促领了食物的人跪在祭祀台前,锋利的铜斧举起,血水一遍又一遍喷涌,头颅滚滚,无人敢逃。 直至轮到了我,我眼睛盯着巫空洞的眸子,在石斧落下的前一刻。似乎祈祷与祭祀有了效果,雷声大的震耳欲聋,三颗流星破开乌云划过天空,将雨幕撕裂。其中一颗落在前方河流中,撞断了几座山崖消失不见。那股极度的高温瞬间将河流蒸发,激起的水流迅速漫过祭台。 巫被水流冲到我的怀里,在淹没我们的前一秒,我看到了她的嘴型,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我叫穴,又或者是杖? ··· 我当过泥砖匠人,把血肉混在其中... 当过矿工,在煤中开凿... 当过士兵,去屠杀平民... 当过铁匠,铸造佛像... 当过搬尸人,去一层层的摞着尸体... 甚至当过太监去陪葬... 记忆一遍遍的被覆盖,身份在死亡与重生中一次次轮回,我似乎想不到我究竟是谁。 麻木,空洞,沉沦,身体越来越瘦弱,胸口的肌肉弱的几乎无法支撑肺去呼吸。 唯一不变的是那长相一样女子,一次次将我呼唤。 可惜,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被那具头戴凤冠彩珠,身披锈服,死不瞑目又美艳异常的尸体躺在棺中,死命拉着我的手,开口喊我''学长醒来''时。 我瞬间被会说话的死人惊的头皮发麻,思维重新占据身体,一幕幕经历开始急速后退。 学长,学长?谁会叫我学长。 只有令狐秀媛。 我,我不是太监,不是矿工,不是铁匠,我是弈顺之! 猛烈的呼吸瞬间将我拉回现实,一股腥甜的水流从鼻腔倒灌进气管。随即眼泪鼻涕咳在面罩上,睁眼一看,眼前似有金光闪烁,四周雾蒙蒙一片,几乎不能视物。 耳中叮铃铃的铃铛不断作响,其中夹杂着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粉红色雾中传来:“学长,冷静!” “秀媛你,我刚才。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这不是我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倒像我爷爷的,指尖足尖里如同电视机没信号似的全是雪花,身体更是软的厉害。 “是幻境!不要去看青铜鼎,再陷入其中,我们真的会死!” 我心里一惊,想起那些沾满棺液的藏文,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焦急问道:“秀媛,你怎么样了?你在哪!” “学长,你一定要冷静。我支撑不住了!现在,我说你听!用余光找准青铜鼎的位置,游过去摸铃铛上的文字,找到龟甲上的占卜日,把它摘下来。要快!” 我此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被棺液不断汲取,所有的疑问已经来不及考虑,只得慌忙答应爬起身来。 用眼角余光扫向中央的青铜鼎,可走了两步就突然滑倒在棺液中。 腥甜的棺液又灌满鼻腔,赶忙揽住阳极立柱稳住身子,这才回忆起来阴阳鱼经向下凹陷数尺,其余位置被棺液覆盖。 翻滚、匍匐、行将就木,弱如幼童。 阳极离那鼎不过数米距离,而且还在缓缓转动,等我攀上的台基时,早已累的不似活人。强咬牙关扑到鼎身,坚持着抓着铁瓮上缠绕的锁链,把自己的腿死死卡在鼎耳上。忍着晕眩不敢睁眼,一寸寸摸索着铃铛上的文字。 铃铛以十二横五纵排列,表面都刻着凸起的汉字。我随意摸索两颗,上书【己卯、丙寅】。 这难道是以六十年为一甲子的天干地支纪年法?立刻回忆龟甲上所记【庚戌卜,台贞,鬼侯来骀,用协帝宾止汾,吉。】 不对劲,台骀治汾,台骀治汾。莫非,刚才的真不是幻觉?! 拉住我手的山姑不是幻觉,抱在我怀里的巫也不是幻觉。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上述数千年每一次的相遇都能见到同样真实的你,又怎么可能是幻觉。 幻境,又怎么会是幻境。 而是避尘珠出现在历史长河中的某一段真实景象! 耳旁铃声作响,手脚凉的厉害,生命力的急速下降实在容不得继续供应大脑深思,耐着性子按天干地支纪年法找出刻有庚戌的铃铛,使出最后一把劲儿将它从铁链上扯下,随着它一同落在棺液里,缓缓沉了下去。 棺液从面罩缝隙重新灌入我的鼻腔,深入肺腑,我想咳出来,可惜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经历的幻境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后视线定格在与令狐秀媛的初识那天,带着金丝眼镜的你明艳动人。 以及那句,【学长,你~还记得我?】···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黑吃黑 想必各位帅哥看官也猜到了。 司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发小,孙福生。 至于后面的几辆,都是环宇租车公司的。 所谓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我和孙福生俩穷鬼是又穷又奸。 前天夜里,孙福生说的的点子不复杂。 就三个字,黑吃黑。 我和孙福生商量的不是怎么盗墓,而是把这伙儿人盗墓的消息卖给黄烨。 为什么不直接卖给程志军,直接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呵呵,那人的等级对我和孙福生这种小屁民来说遥不可攀。 况且程志军明面上都是白道生意,身份也是白的。 虽然他是黑道起家的,可谁知道他现在还干不干这种事儿。 但他手底下人可就不一样了,甭管黑的白的,只要来钱都想做。 什么来钱快?当然是无本买卖来钱最快。 等这几个外地人从地宫把东西弄到手,再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就是。他们外地来的盗墓贼也不敢声张,还免去了盗墓被发现的危险,这不就相当于无本买卖么。 孙福生跟黄烨这么一说,一拍即合。 那天孙福生回家就告诉黄烨了,他找人盯着这活伙人,咱们不用管了。 没想到我竟然阴差阳错的就进了地宫,差点死了,还混进这伙人身边。 前方就是城南尧庙客运站,而这里,是黄烨的大本营! 不到五点,客运站站口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急着回老家的人。路边趴活儿的出租车也不顾交通规则,两个轮骑在马路牙子上开着车窗冲人们招呼着。 等了好几分钟,我们开车才排着队进站,没多久又停下了。 前后都挤的是中巴车,再往后面一连十多辆,有长途大巴,依维柯。顺着路,歪七竖八的排在后面,随着时间推移,跟的车是越来越多。 上车下车的人也跟着车跑,乱哄哄的生怕抢不到座位。 孙福生往外看了一眼,对他们说:“几位,我就不进去了。你们在这儿下吧,要不然进去不好掉头。” 敏娃子刚打算同意。 这时就听那个放风的中年人说:“老大,不应该啊。前后客车上都没上下人,一般客车进站遇到堵车,肯定会直接上下人的。 乌龟瓶向后看去,后面的大巴车越来越近,就快贴在小奥拓后备箱了。 敏娃子这时也说:“铁筷筷,刚才那两个出租车,跟师大门口的车牌号好像一样。” 乌龟瓶左右扫了一眼,猛然把我向后拽到座椅靠背。 我被拽的衣服领子卡在脖子上,使劲咳嗽了起来。 那把在原本顶在我腰间的手枪瞬间换了地方,枪口直接顶在了孙福生后脑勺上。 乌龟瓶冷冷的说:“掉头,往回开,快点!” 孙福生从后视镜里一瞥,颤颤巍巍说:“大哥,你别开枪啊。钱我不要了还不行么。” 这时我就看附近有好多穿着保安服的人,拿着橡胶棍冲小奥拓围了过来。 乌龟瓶眼神发冷,冲着孙福生道:“别废话,劳资蜀道山,三,二。” 那种枪上膛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特么听到这个声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可是真枪,孙福生你最好还是听乌龟瓶的吧。 孙福生当过兵,当然能听出来这人手上拿的枪是真是假。 从后视镜里看见乌龟瓶手指都搭在扳机上了,再也不敢犹豫。 连忙将手中空挡换成倒挡,脚下猛踩油门。 就听发动机轰的一声,小奥拓直接退了半米,后保险杠撞到后面的大巴车上。 我被惯性差点甩到后备箱里,还没稳住身形,就看见孙福生把方向盘打死,倒挡直接换成三挡。 我看大巴也加油冲小奥拓顶来,连忙缩着脖子躲在两人中间。 这时,又是轰的一声。 0.8L排量的小奥拓犹如离弦之箭,从两辆中巴车的缝隙中打横转了90度,直接撞破隔离栏,穿过车站门口的绿化带,越到人行道上。 四五个小吃摊被车撞到一旁,闪到一边的小吃摊老板骂骂咧咧的对着奥拓把锅铲都扔了过来。 车身在满是雪泥的人行道上滑到树旁。 由于树根处,围着树一圈都是平时扫雪堆起来的雪,看着外面松软,其实里面都是冻硬了的冰。 一个车轮在这雪堆上飞快转动,轮胎和冰摩擦发出刺耳的呜呜声。 车身打滑的根本走不动。 就耽误这几秒钟时间,那些保安快步围拢过来。 保安手里的橡胶棍打的后车玻璃嘭然碎裂,车顶的铁皮也被敲的咣咣作响。 “下来!下来!” 还有人拉车门的。 几人连忙按下车门锁。 乌龟瓶见车不动,枪口对着车顶嘭的开了一枪,枪管又重写贴在孙福生头皮,骂道:“格老子的,赶紧开车!” 我似乎都闻到了他头发被枪口烤焦的味道。 带头的保安看打不开车门,气的破口大骂,想转过去开司机位的车门。 没想到这边车门被树卡着呢,根本拉不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气的他趴到引擎盖上,直接一棍打在前玻璃上。 玻璃没碎,只是变成了蜘蛛网状。 孙福生连忙换了一档,拉高的扭矩瞬间让车轮飞速转动。 可能是因为人加重了车的摩擦力,车也不打滑了,呲的一声从树下的雪堆中蹿出来。 车盖上的保安被车一顶,直接从引擎盖甩飞出去,掉进绿化带里。 又是咯噔一声,马路牙子磕在车的底盘上。 别看奥拓车小,底盘却挺高,并没有托底,直接回到主路上。 车在路上的雪泥里滑出一道弧线,飞快的往师大方向开去。 没两分钟,车后面就跟来好几辆天津大发出租车,看样子里面都坐满了人。 孙福生哆哆嗦嗦的问:“各位老大,咱们要开哪去?” 敏娃子盯着后视镜说:“从信合西路往汾河边拐,想办法上国道。” 孙福生疑惑问道:“信合西路那边正修路呢,汽车过不去啊。” 这时后面跟着的天津大发越来越近。 小奥拓车速飞快,眨眼间就到了信合路口。 敏娃子指了指信合西路上围着的某一处蓝铁皮说:“看见那没,冲进去。” 孙福生看着一排蓝色围栏,有些懵逼的说道:“冲进去?大哥,我这是出租车,不是坦克!” “格老子的,别磨叽,我说冲进去就冲进去!” 敏娃子从兜里掏出几千块的现金来甩到孙福生身上。 孙福生一边开车,一边麻利的将身上的钱塞进上衣口袋。 露出一口大白牙。 “行,冲就冲。”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白忆画 前文说为什么铁路上的小偷不怕当地的混子头。 这么说吧。那个年代,铁老大可不是白叫的。 铁路有医院,有学校,重要的是还有暴力机构。 站前所和站内所。一个归当地管,另一个归铁老大管。 现在我俩在站门口出了事,跟谁报警?跟哪个报警?况且那猪玉握是陪葬品出土,我怎么说?就是值一百万,我敢说吗我。 车站人流量极大,这群佛爷,也就是小偷。小偷们成群结队也不怕人,在外面偷了东西往车站里一躲。嘿,站前所管不到人家。在车站里偷了东西,要么往外一躲,要么随便买张票随便去哪个车站躲几天再回来。 这群人是有组织的,有人罩着也不怕事儿。刚才您也看见了,偷盗抢劫加勒索,无恶不作。敢发牢骚他们真敢动刀子见血,报复心理极强。 谁要是惊了公家把他们逮住了,小偷小摸也判不了几天,等着他们出来,可就遭老罪咯。 除非下次再也不从火车站上车了,要不然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而且出门在外带的钱不多,带钱多也是带银行卡。出长途必须带现金的话都把现金塞裤衩里。 您可别不信啊,就是那种裤裆前面有拉链有兜的裤衩,有兴趣可以自己搜搜。 所以大多数人丢了钱包手机,那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就当上了一课。 由于昨晚上没吃就赶火车,十五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真不是人坐的,还是硬座。今天一早又闻着那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满车厢的味走了一路。嘴上骂着火车上吃泡面真不是东西,肚子里却叽叽咕咕的没完。 车从贡院街大门开进师大,过了巨人广场往西走到大操场后的家属院。到家扔下行李,趁家里没人把脸上的鼻血洗了洗,换了衣服。向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就先跟福生一起去白妹子家吃一顿再说。 走出师大后门,就是信合西路。印象中的信合西路总是在修,今年修水管,明年暖气管,后年又是扩建,不知道现在还修不修了。有当地的朋友可以留言告诉我下。 因为修路,整条街都封着蓝色彩钢瓦围挡。只留着左右两条窄窄的人行道。 此时已经下午。雪下的大了不少,白雪覆黑泥。骑着自行车和摩托车的人群,时不时压过去,白雪又变成黑泥,一道道黑白相间,像躺在地上疾驰的斑马。 我和我孙福生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到路对面银河超市。银河巷紧邻师大宿舍华盛公寓,再往里就是印染巷。 印染巷当时这一路两侧都是自建房,一层搞成商铺,二层或出租或自己住。 卖饭的,小旅馆,小电影院,KTV,游戏机厅,网吧等等等等,价格便宜实惠,为师大学生消耗荷尔蒙提供不少场所。 这里被师大的学子们亲切的取了个外号,叫‘临汾小香港’。也就是寒暑假人少,平时家家都爆满。 现在啊,繁华不再。师大前两年搬去太原了,银河超市也早就拆了。 我俩这门还没进一半,孙福生就冲里面探脑吆喝:“白妹子,两大碗牛肉丸子面,加豆皮加麻花加卤蛋,再多来点面多来点肉!能多辣就多辣!” “我说福生你这么贫我咋不知道呢?”我顺手掀开拼花布门帘,店里的热气熏的我平光眼镜儿蒙上了一层水雾。 孙福生一脸傲娇:“哎,今天这顿谁请啊?我请,我请就得听我的!” 我撇撇嘴,拉开拉链用纯棉秋衣擦了擦眼镜又带上。“我请行了吧,你这还不如多来一碗,人给你加面加肉能够本吗?” 孙福生颇为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道:“顺子你请,你还有钱吗你?那啥白妹子再来两瓶啤酒。” 我脸色一黑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爷我能靠脸吃饭懂不懂,我的脸在这儿能赊账!" “赊账?我看看谁的脸,面子这么大能在我这儿赊账。”从门外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我一看这不是白叔吗,戴个狗皮帽子拿着个大扫帚正扫雪呢。 我说刚才没看见您,您老回去暖和会,我和福生在这扫地就行,吃饭的时候一起喝两盅。 白叔一听喝酒就脸绿,说啥也不让我们帮忙,问了好几句才知道昨晚上来了几个西安得朋友,喝多了这中午睡得才刚醒。正好下雪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又把我们让进店里说一会扫完就进去。 老白家牛肉丸子面是这家店的招牌,牛肉丸子可不是牛肉做的丸子,而是牛肉片,炸丸子加面。牛骨加辣椒熬成的骨头汤一浇,葱花香菜一放,小味儿泽儿一下就上来了。 大冬天来上这么一碗辣出汗的面,再配上大蒜。绝对是一种特别舒坦的事情。 这是平阳府的特色,外地基本吃不到,有兴趣来临汾旅游的朋友可以尝尝。 白叔是这儿的老板,一脸沧桑的中年大叔,具体名字不知道,但打小我们就这么叫了。跟我姑父和我爸还有二叔是当地空军院子里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喝酒很是豪爽,能把他老人家喝的脸绿也是一种本事。 “顺哥回来啦。”白妹子看着我进门,眼神变成一双月牙。穿着高领白色毛衣,外面罩着卡通熊的围裙,卡通熊脸蛋红彤彤的撑得老大。 白妹子名叫白忆画,是这白叔家闺女。也跟我们俩是一条街的发小,比我小两岁,今年刚大四,上的是我们本市的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师范大学有好几个校区,贡院街这个是本校区,体育学院那边是三校区。离得有些远,好在平时有班车,没课就过来看着店帮帮忙,这早放寒假了,所以天天呆在这边。 她让服务员弄了水晶肘子加猪耳朵,老醋花生,下酒菜拼盘,把围裙脱了扔桌子上,扭着细腰就一屁股坐到我旁边。 说实话,小白也就比我低两公分,我一米八二,她一米八零。不知道是不是腿特长,我俩坐一条凳子,她却比我矮半头。 嘿,就老白那矮胖墩,要不是我妈跟小白母亲是闺蜜,还一直以为她不是亲生的呢。 孙福生冲服务员吆喝一句。“唉!姐,拼盘多加蒜泥茄条啊。” 白忆画瞪了孙福生一眼,知道我也爱吃,就没说啥。 “白妹子,我这一个月可上你这吃不少钱啊,也没见你往哥身边坐过。怎么顺子一回来就往他跟前凑啊。”福生贱贱一笑。 白忆画拿起子开了啤酒,顺手把啤酒瓶盖扔孙福生鸡窝脑袋上。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猪型玉握 我看着玉握在他牵着的红绳上左摇右晃,心说你懂个屁,可别把它摔了。 虽然跟翡翠里的帝王绿比不上,但其他普通翡翠能有这个值钱? 这是猪型玉握,新石器那会就有,比如猛兽牙,贝币等。盛行于汉,后朝也有不少,清代民国也有手握铜钱的。 甭管是玉雕,还是铜钱,都于陪葬品,而且贴身放着。所以我那会才对孙福生说东西不吉利。 顾名思义,就是雕刻的像一个小猪的玉石,人死了握在手上,左右两手都有。 古代人讲究视死如生,死了不能空手而去,要握着财富和权利。汉武帝刘彻,小名刘彘。彘,豚也。也就是猪。猪白白胖胖的,象征财富,又有皇帝小名做衬托,自然就流传开来。 黄色是土沁,黑色是深红铁锈沁,这种沁色只有古玉长期埋在土里,与土壤和其它东西相互作用几百年上千年才能形成。上面的刻痕以粗阴刻线琢出长吻、双耳、背脊和四肢,尾巴向上翘着和背连在一起,打了一个小孔。 底面较平,造型简洁,刀法简练,是明显汉八刀风格雕法。单个一万块,是当时我在京城店里的收货价。要是一对儿,价格还得翻个几翻。 这么说吧,23年香港佳士得拍过一对跟这差不多的,汉双沁色猪型和田玉握,一百三十六万港币。 ······· 我听他说完,生怕他把玉一不小心摔地上,赶紧点点头。 “别看它不好看,真值钱。和田玉知道吧,这是和田玉籽料。” 吕杨看我严肃的点头,一抽红绳把玉握在手里。眯着眼邪邪笑了笑:“还给你?你说它值一万就值一万?” 我连忙说:“你随便找个古董店卖出去,最少值一万!要不你还我,我换成钱在给你。” 他蝴蝶刀耍着刀花上下纷飞。把猪玉握塞进口袋里,继续说道:“它在我手里,你说它还是你的吗?啊?好好想想一万块怎么出吧。” 拿刀把挠挠头,抵在我腰子上又说:“喔,对了。刚才大姨是三百一个包,一天算一千。你说这玉值一万块。三个包那就是,我算算啊,是三万一。十天就是三十一万。兄弟给你抹个零,算三十万。你看怎么样啊?” 我瞪着他一脸懵逼,还能这样玩?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就在这时,孙福生背后出现一个高大人影。人影头戴跟他头围不成比例的鸭舌帽,显得头特别大。他猿臂一展,卡着孙福生的俩杀马特脑袋被这人两只大手捏在手里,使劲一撞。 嘭的一声,这俩长发杀马特眼睛里冒着圈圈,身体跟软面条似的瘫倒在地上。 吕杨听到响声也回头看去,他来不及反应,手中蝴蝶刀就被人影一脚踢飞。 刀尖嗖的一声,擦着我的耳朵扎在砖墙缝隙里,直没刀柄,吓得我眼睛都直了。 吕杨被踢的后退两步,眯着眼从后兜又掏出来一把蝴蝶刀,刀刃才甩开一半。 那高大人影便紧跟上前,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吕杨拿刀的手臂内侧。左手变拳为掌,擒住吕杨的腰带,右手掐住他的脖子。挺腰送胯,竟然一把将吕杨举起往地上摔去。 嘭。 吕杨和他的蝴蝶刀,统统掉在地上的雪泥里,眼睛鼻子嘴里冒的都是血丝,人起都起不来了。 旁边大姨眼见形势不对,裤子拉链也没拉,钻小巷子里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和孙福生都看傻眼了,空手夺白刃?这是哪里的武林高手? 有十秒钟没有? 三个人全废! 回过神正要感谢,就发现这人胸口上还冒着热气,粘不拉几的。还沾着泡发的萝卜干葱花,几根弯弯曲曲的泡面。 这不是刚才我俩踢翻他泡面的人吗。怎么会救我们? 正打算感谢,身后一大群人顺着车站侧门寻找过来。嘿嘿,都是刚才我俩在花坛上飞奔惹怒的人。 他们挽着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向我们走来。 “艹!就是他们俩!” “麻辣隔壁的俩小崽子,刚才就你俩推我是吧!” “今天不给个说法,俄锤死你呀!” ······ 眼看这十来号人都进了巷子,我心里是无奈至极。这下火车还没一会儿呢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心想泡面哥能不能一个人打这么多。 转身回头一看,哪有什么泡面哥?趟地上吕杨还有俩杀马特小弟,还有大姨也早跑没影了。 要不是地上的钱包和墙缝上插着刀,我都以为是幻觉。 鞠躬不停,道歉不止,连说对不起。 周围看热闹的也跟了不少人,眼看人越聚越多。 他妈的不会又得挨揍吧!嘿,这叫啥事儿! 站里的帽子叔叔拿着警棍,拨开人群眼瞅着就往这边来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叔叔来了就不会挨打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叔叔干啥。” “就是把我行李都踩脏了,抓他们进监狱,枪毙,必须枪毙!” 帽子叔叔听着脸色一黑,过来说:“身份证。” 我从地上捡起钱包拿身份证递给他。 他拿着一看:“弈顺之,这个姓挺少啊。本地还有这个姓?” 我讪笑道:“洪洞大槐树,啥姓都有。不奇怪。您看这个事怎么解决?” 他拿对讲机给所里报了我和孙福生的身份证号,两三分钟后对方确认没有案底后又还给了我俩。 “你们是听我商量调解,还是跟我回所里?” 我和孙福生对视一眼,肯定不想回派出所耽误时间啊。把口袋里大半包小熊猫悄悄塞进他手里,急忙说道:“我们听您的!” 帽子叔叔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说:“你们呢?” 那些人都是咋咋呼呼,一看帽子叔叔管事儿也就不敢接话了。蔫吧着说道:“听同志的,同志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叔叔对着我俩说道:“赔钱让人家洗衣服吧。一人二十。” 我赶忙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一共二百六。去旁边小卖部换成零钱给他们发了后才离开车站。 孙福生看见人散开,狐疑的对我说:“顺子,刚才被偷钱包,勒索。咱怎么不报警啊。还有那什么玉,猪玉握,一万块钱呢!” 我说:“算了算了,破财消灾。坐了一天火车了,赶紧回吧。” 孙福生蔫了吧唧老大不情愿的被我拽回车里,叨叨了一路钱没了。 我心里烦闷,也没搭话。 喜欢盗墓:玄冥宝鉴请大家收藏:()盗墓:玄冥宝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