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 第348章 夜幕悄然低垂·现在 蠹星上的风依旧温柔,温暖的光芒落在花海中,给那被放在石头上的花环蒙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哈尼雅和毕亚斯依旧抬头,望向那寰宇中滑过的银轨,看着那撕扯着命运之线的星穹列车开往未知的彼方。 「哈尼雅,你该回巢了,」毕亚斯动作生疏的拽了拽兄长的衣袖,祂现在的肢体动作几乎都是在靠着潜意识中的本能而行动,「我……我该去哪?」 「我带你去花海,」哈尼雅看着毕亚斯指尖上逐渐生长出的琥珀色晶体,将口中的叹息声咽下,「那是你,为自己选择的……那是你最喜欢的地方。」 「是吗?」毕亚斯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一样,「想必那片花海里,一定也开满了纯白的六瓣花吧?」 「……嗯。」 哈尼雅沉默半晌,还是轻轻回应了毕亚斯的提问,祂半扶半搂着自己的弟弟,带着肢体逐渐僵化的毕亚斯一步一步的走向花海。 「银枝已经在准备飞船了,」祂突然岔开话题,「我会跟祂一起,将蠹星的客人们一一送回他们应去的地方。」 「嗯,你去吧,要注意安全,我一个人可以的,」毕亚斯仔细听着自己身上长出晶石的声音,祂脸上的四只粉瞳笑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毕竟,毕亚斯作为‘现在的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啦。」 「……嗯,我相信你。」哈尼雅简简单单的回应着,祂的视线也只是静静的扫过毕亚斯那逐渐被晶体吞噬的手指。 那纤细的指节间本该柔韧的关节已经被晶石包裹着无法弯曲,只有那尚未被覆盖的指腹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风在耳畔低语,像是在诉说时间也不愿打扰的别离,祂轻轻抱住弟弟,将他缓缓放在花海中央的那块灰白色岩石上,旁边还留着昨日祂们一起编的花环。 花海中怃然的生长出许多洁白的花苞拱卫在毕亚斯身边,它们的藤蔓缠绕住毕亚斯的身体,也轻轻勾着哈尼雅的手指,安抚着一位兄长不安的内心。 「花快开了,毕亚斯,」哈尼雅低声说,「在你归来之前,我会一直替你照看它们。」 毕亚斯微笑着,眼神渐渐失焦,那四只粉色的眼瞳缓慢闭合前,还眨了两下,像是在轻声回应。 哈尼雅心中微颤,祂意识到,毕亚斯大概已经忘记了该如何说话,转眼间,琥珀色的晶石终于覆盖了毕亚斯的胸口。 那原本只是缓慢跳动的温暖心脏悄然沉寂,宛若时间为其静止,可琥珀色的晶石还在生长。 遥远的宇宙中,一位星神的目光逐渐在此地汇聚,久久不曾离开,那高高举起的重锤僵在那里,迟迟未能有下落的姿态。 哈尼雅叹了口气,祂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一枚纯白的六瓣花轻轻放在毕亚斯的掌心。 祂闭上眼,跪坐在岩石旁,将自己的额头轻轻的贴在弟弟已然凝固的掌背上。 祂还记得曾经计算出的未来,好在,现在是祂在这里,而不是父亲……未来已然有所改变。 花海仍在生长,一如记忆里般茂盛,但那些花苞还远远未到应绽放的时候,星穹列车在极远的天际再次呼啸而过,像是在回应一个谁也未曾听清的承诺。 蠹星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风停了,自繁育星神诞生之后,被柔柔辉光一直照亮了千百个琥珀纪的蠹星正面终于迎来夜幕的悄然低垂。 那并非是黑暗缓缓吞噬光明,而是万物主动收敛了声响与色彩,为了蠹星的神明和祂的爱人献上至高的敬意。 蠹星正面,白昼的光辉温柔退场,深邃的,如同天鹅绒般的永夜如交错的羽翼般缓缓垂落,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就连每一片叶尖的露珠都凝固了滴落的姿态。 蠹星背面,那永恒呼啸席卷着冰晶的狂暴风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按住,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水晶般的停滞。 星系内所有的生命,从地脉深处蠕动的微小虫豸,到翱翔于气层边缘的巨蝶,再到那些拥有智慧的生灵。 它们的意识,呼吸以及奔流的血液,都沉入了一种深沉的静默,在希世难得号飞离的时候,整个蠹星系已经成为了一座无边无际的寂静圣殿。 在这片绝对的黑寂与静谧中,唯一的光源诞生了,繁育星神欧西德·曼提斯的身影缓缓浮现,祂化身为这片凝固的星系中唯一的,流动的光辉。 祂的形态难以言喻,仿佛是凝聚的星云,又似流淌的光华,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都散发出柔和却足以穿透永夜的如玉脂一般的光泽,纯净而神圣。 祂开始了舞动,然而,那并非世俗意义上的舞蹈,而是生命本身在低语,祂的每一个姿态都蕴含着宇宙最原始的韵律。 随着片片轻薄的布料飘落,祂的身体如同鲜花绽放般的舒展开来,引动着蠹星圣泉如同呼吸般涨落的潮汐。 祂的舞步轻盈,伴随着些许氤氲的粉雾在虚空中描画着生命原本无形的轨迹,引导着,呼唤着那潜藏于秩序之下的,最为炽热的生命原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舞蹈是无声的圣歌,是源自血脉深处亘古的灼热回响,是氤氲粉雾向未染尘埃的晨露发出的牵引,是虫母向祂所爱的王虫发出的最纯粹直白的邀请。 星期日站在水潭中,祂背后的羽翼向着蠹星上唯一的光源展开,包围,最后收拢,然后,赤裸的光落在了祂怀里,被祂拥住,仰头承受着祂激烈又克制的吻。 这是祂的神明,是祂所爱之人,水波轻轻晃动,爱人舞动时剥离的纱衣在潭面沉浮,就像是融化在水中的光晕。 在祂低头吻住那人或许是因为跳舞而轻微喘息的唇,星期日能明显察觉到自己喉间仿佛压抑着能引动秩序崩裂的轰鸣。 看着怀中爱人水雾氤氲的眼眸,星期日的指尖划过光的腰际,清凉的潭水漫上二人紧贴的肢体,王虫将蠹星的公主缓缓带入更深的纠缠。 在星期日咬上祂颈侧的时候,光微微颤动着身体,但王虫揽着祂的动作是如此的虔诚怜惜,那细密的亲吻如同拆解一道神谕。 双眼迷蒙的光终于在王虫的眼中找到了自己,看啊,祂抚上王虫的面庞,连蠹星的心脏都在为这亵渎般的热烈而鼓胀不已。 祂忽而听到王虫喃喃的低语,祂想让这暴雪继续封存蠹星的背面,祂想让这永夜吞噬所有窥探的眼睛。 祂想让怀中的光记住,祂的手掌并未克制自己对光的索求,也让这交织在一起,不知是谁失控的喘息成为了供奉彼此的祭器。 祂是为祂加冕的荆棘。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黑潮如末日般汹涌·过去 卡厄斯兰那湛蓝的眼瞳中映着哀丽秘榭最后的黄昏,风吹麦浪的声音听起来既像是在进行某种送别,又像是依依不舍的挽留,这里,流淌着一种近乎凝固的静谧。 空气中弥漫着麦田的暖香与各家各户开火造饭的烟火气,而孩童的笑声零星的响起,这是卡厄斯兰那记忆中故乡最熟悉的韵律。 他站在村庄连接外侧的路口处,身前是眼中带着坚定和鼓励的向他微笑着的少女,他们的行囊早已备好,除了一个漂浮在他们行李旁边,开着口的小箱子。 箱中的小少年气鼓鼓的只将两只眼睛从箱子里露了出来,可能是被箱子挡着嘴,沃兰斯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走呢,不跟大家告别吗?” “这又不是上战场,只是去求学而已,”卡厄斯兰那弯下身来轻轻揉了揉小少年的脑瓜顶,“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知为何,卡厄斯兰那总觉得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在他的心头,昔涟神谕牌上的预言,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早已烙在他的灵魂深处。 汝将肩负骄阳,直至灰白的黎明显着。 每一次想起这句话,都令卡厄斯兰那觉得心中发寒,如同冰冷的荆棘缠绕心脏,他踟蹰的看向昔涟,但他却在少女眼中看到了希望和力量。 昔涟正要开口安抚一下自己这个身形高大的小伙伴,试图用她一贯调侃的语调和些许鼓励和安抚来驱散这份阴霾,但异变却在瞬间发生。 那是一种,寂静的淹没,仿佛天空本身被撕开了一道伤口,毫无征兆的深邃,粘稠,吞噬一切的黑潮如同倒灌的墨汁,从村庄的边缘汹涌而至。 那看起来不是某种在卡厄斯兰那认知中的物质,却比最沉重的铅块更具压迫感,黑潮也不是纯粹的黑暗,却比最深沉的永夜更能吞噬光芒。 围绕着哀丽秘榭的木篱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接触黑潮的刹那,那些坚固的可以赶走来麦田捣乱的野猪的篱笆,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残破下来。 然后,变成了一地残垣断壁。 “黑潮!”昔涟的惊呼被淹没在骤然降临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那并非是恐惧到无声的呐喊,而是所有声音,风声,流水声,远处的呼喊声,都被那粘稠的黑暗贪婪地吸收,然后吞噬殆尽。 卡厄斯兰那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撞来,冰冷刺骨,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气息,可他还不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他的肩膀还不足以抵抗这种侵袭。 他试图抓住近在咫尺的昔涟,但他的视野瞬间被纯粹的黑暗所占据,就连昔涟向他伸出的那只手也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残影,随即便被翻滚的墨色彻底吞没。 混乱,绝对的混乱! 卡厄斯兰那的身体被无形却狂暴的乱流撕扯,抛掷,他感知被剥夺,方向感彻底消失,只有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令人作呕的虚无感清晰无比。 他在绝望的旋涡中挣扎,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昔涟,哀丽秘榭的大家,还有沃兰斯。 他不知道那坚固的小箱子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沃兰斯一直都不离开那个箱子,但沃兰斯本身的存在就算再神奇,祂也只是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少年。 卡厄斯兰那,他在心里称呼着自己的名字,坚持住,不能晕过去! 但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黑潮彻底碾碎的时候,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带着奇异暖意的琥珀色的光芒,在无边的黑暗中心骤然亮起。 接着,无数琥珀色的丝线从光源处探出,无视了黑潮的侵蚀和物体的阻隔,琥珀色的蛛丝精准地链接到了哀丽秘榭的每个人身上。 卡厄斯兰那激动的感知着那冲破黑潮缠绕住自己手腕的丝线,然后,他的视线顺着丝线的方向向那柔和的光源看去。 时间,在这一刻被强行锚定。 黑潮的咆哮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汹涌的黑暗依旧存在,但它那毁灭性的推进被一股无形又坚韧至极的力量死死抵住。 整个哀丽秘榭,连同其中挣扎的生灵和燃烧坠落的建筑碎片,都被一层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散发着柔和琥珀色光芒的薄膜所覆盖。 不过,说薄膜好像不太准确,丝线形成的壁垒,应该叫丝茧才对。 卡厄斯兰那向前迈步,但他的腿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但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是琥珀色的丝线结成的网接住了他。 卡厄斯兰那抬头看过去,整个哀丽秘榭,他深爱的故乡,此刻正如同一件巨大无比,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被永恒地封存在了那温暖的,半透明的琥珀之中。 黑潮被凝固在琥珀之外,如同狰狞的浮雕,却再也无法寸进,人们脸上的惊恐被定格,飞溅的砖石碎片悬停在半空,哀丽秘榭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昔涟,沃兰斯……”卡厄斯兰那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法言喻的震撼,他踉跄着爬起来,目光急切地寻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唔……我,我没事?” 就在卡厄斯兰那路过一堆被黑潮侵蚀了一半的草垛的时候,昔涟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发的高大少年顾不上自己被坚硬的草梗划破的手,他几乎是冲上前去,把失而复得的小伙伴从中一把拉了出来。 卡厄斯兰那将昔涟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到她微弱却真实的心跳,那一瞬,他才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在这场如末日般的崩溃中失去一切。 “你还活着……”他喃喃地说着,声音低沉而颤抖,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昔涟靠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她额角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她还是第一次直面从导师口中听到的灭世之灾。 “嗯,不怕,”昔涟伸手拍了拍卡厄斯兰那头上蔫巴下来的呆毛,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还夹杂着些许超出了她想象的难以置信,“没想到,祂真能挡住黑潮。” “谁,沃兰斯?”卡厄斯兰那猛地想起了什么,他猛的回头,目光在琥珀色结界中游走,祂在找那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黑潮淹没了的小箱子。 但就在村口破败的石阶之下,那只小小的箱子仍稳稳地悬停在那里,黑潮似乎未能触碰祂半分,箱盖轻启,沃兰斯脸上的四只的粉瞳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然后,箱中少年坐着祂的小箱子向着二人就飞了过来,祂看向昔涟:“你跟我交换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哦~” 祂来收取代价了,昔涟微微仰头,对上少年那映衬在黑色巩膜中的粉瞳,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着沃兰斯。 少年虽乖巧的坐在箱子中,但祂的神情却高高在上,祂一个轻微的俯视就能带来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原来这就是,来自天外的■■■■吗?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命运的锚点·过去 神悟树庭并不总是静默的,但在今日的那刻夏眼中,树庭巨大如穹顶一如往昔般的筛下稀薄的光,在布满锈红色苔藓的古老石板上投下变幻不定的斑驳碎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腐朽的甜腥气息,混合着泥土深处散发着的难以言喻的金属般的冷冽。 无数虬结如巨蟒的树根从地面拱起,又深深扎入更幽暗的地底,它们缠绕着,覆盖着某些早已风化的断壁残垣。 如同凝固的时光残片,那些曾属于某个辉煌时代的洁白廊柱,如今只余下断裂的基座和其上模糊不清的碑文,沉默地诉说着被历史遗忘的重量。 风在这里似乎也格外滞涩,它只能从极高处的叶隙间艰难地挤进来,发出细碎而空洞的簌簌声,带动着几片边缘已泛起枯黄,脉络如同干涸血脉的叶片。 枯叶擦过那刻夏毫无表情的侧脸,打着旋的缓缓飘落,最终落在他脚边一洼积着浑浊铅灰色雨水的凹陷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摩尔法,”那刻夏开口,他看向空中那经过几日观察,却依旧只能带给他困惑的存在,“一切皆是命运计算的必然,无需阻止,此言何意?” 「SkeMma720,汝这身朽坏的人形躯壳何时崩解?待吾亲手撕开这世界鲜活血肉织就的虚伪帷幕,以混沌之指触碰汝战栗的■■■啊!」 然后,巴掌大的金色光团俯冲到那刻夏手心里左拱右蹭的撒起娇来,「快说‘我愿意’嘛~」 “不愿意,”那刻夏五指骤然收拢,把金色的小光团攥在掌心,感受着手上毛绒绒的触感,那刻夏略做沉吟,他再次发问,“何谓命中注定?” 小光团,也就是摩尔法从那刻夏的指缝中滑出来,祂被一阵微风托起,飘到了那刻夏肩上蹲好:「末日,黑潮,战争,逐火,以及你的死亡,皆是此世命定的锚点。」 “末日……黑潮,还有我的死亡,呵,何其荣幸,”那刻夏垂眸,嘴角似乎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随即他意识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东西,“摩尔法,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可以阻止黑潮?” 「哼,汝终窥见吾权柄之伟力了,」小光团把自己塞进了那刻夏的领口,「SkeMma720,要不要试着打动我。」 “打动你?”那刻夏的声音罕见地掺入一丝疑惑,他见过无数思维怪诞如伪人的学生,但摩尔法的逻辑却透出奇特的类人气息,“虽然从外表上来看你确实不是人类,我不否认你有抵抗黑潮的资本。 然而,这是人类的世代,我想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打动的,普通的人子也好,终将接过火种成为半神的黄金裔也罢,都终究须凭己身之力迎击黑潮 。” 「……SkeMma720,你为什么不愿意依靠我呢?为什么不愿意早早的死去,让我尽早拥抱你的■■■呢?」 摩尔法从那刻夏的披肩边上探出几条拟态成弧光的数据链,整只光团都是一副失落的不得了的样子,就连祂的亮度都肉眼可见的暗淡了几分。 “第一,我是阿那克萨戈拉斯,不是你口中的SkeMma720。 第二,依赖即破绽,摩尔法,你的‘帮助’永远标着我看不清的价码,而人类必须亲手攥紧斩断黑潮的刀,逐火之旅,泰坦,神谕,听上去就是一场笑话。 第三,下次演技收着点,你明显是能超越那些所谓泰坦的存在,在这里跟一只你眼中的蝼蚁上演悲情戏码,太廉价了。 待你真身能立于大地而非蜷缩成如此拟态时,再来谈什么所谓的依靠吧。” 摩尔法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报复性的把闪着金光的SkeMma720一个一个印在了那刻夏刚写好的信纸上。 那刻夏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知道,或者说是观察到的,摩尔法似乎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或者说,祂只对形成他这个人的某种名为SkeMma720的物质感兴趣。 毕竟,给那只向他喷吐花瓣的大地兽幼崽检查的时候,除了他,没人能看到那一道一道的金光,就连那片散发着珍珠色光芒的花瓣在他人看来也再普通不过了。 这封回信他原本已经搁置许久,但,现在看来,信中那位金织女士的提议似乎也并非那样荒谬。 那天,那刻夏一如往常一般在树庭空荡的图书室里对自己的理性进行锚定,神悟树庭的滞涩空气似乎因那刻夏掌心的温度而略微波动。 他刚将摩尔法那带着奇异温度与触感的金色光团从衣襟中请出来,一封由特殊信使送达,边缘烙着金织徽记的信函便无声地飘落在他面前布满锈色苔藓的石板上。 信纸散发着一种清冽的,与树庭腐朽甜腥格格不入的气息,像是冻结的月光,那刻夏拾起信函,指尖拂过徽记,冰冷的触感直抵神经末梢。 他展开信件,阿格莱雅那特有的,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神性威严的字迹映入眼帘,然而,信件的核心内容简洁而充满深意: 她将挑选数位从神谕中甄选出的黄金裔送往神悟树庭,交由那刻夏教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刻夏的浅蓝色的眼瞳扫过每一个字,他脸上依旧没有波澜,但周遭沉滞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 在我这里,寄养黄金裔? 他觉得那位金织女士此举,应该绝非表面上的学术交流那么简单。 这些承载着所谓神谕,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本身便是巨大的变量,是各方势力觊觎的棋子,更是未来可能的风暴眼。 将他们送入这学派之间内斗到已如风暴前夕般压抑的神悟树庭,无异于向即将沸腾的油锅投入火星。 他的理性让他选择搁置了这封信,否则便几乎立刻就要在脑海中构筑起一封措辞严谨,逻辑严密,不留任何回旋余地的拒绝。 然而,就在今天,那坚定拒绝的念头动摇了,那刻夏落在信纸上的笔停顿了一下,一个冰冷而微弱的触感蹭了蹭他的下颌,是摩尔法。 那团小小的金光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安静地蹲踞在他肩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脉动。 摩尔法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刻刀,再次清晰地凿刻在他的意识中: 「末日,黑潮,战争,逐火,以及你的死亡,皆是此世命定的锚点。」 以及,那句关键而充满诱惑与陷阱的:「哼,汝终窥见吾权柄之伟力了……SkeMma720,要不要试着打动我。」 「打动我……」 「可以阻止黑潮……」 摩尔法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神谕最大的嘲讽和变量,祂声称能阻止黑潮,那被视为此世终极灾难,即便半神也无法跨越的灭世之灾。 如果这是真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信度,其价值也远超任何神谕的黄金裔,但摩尔法的帮助必然伴随着难以想象的代价,如同祂本身的存在一样不可捉摸。 而阿格莱雅送来的黄金裔,在摩尔法这诡异的变量面前,其性质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他们或许可以不再仅仅是某种麻烦和潜在的威胁,更可能成为,观察摩尔法的绝佳媒介,甚至是试探其“权柄”深浅的棋子。 那刻夏的目光落在肩头那团现在看上去既安静又乖巧,却蕴含着恐怖未知的毛绒绒的金色光团上。 他脑海中的理性正在飞速的计算着他的得失: 是拒绝阿格莱雅,保持树庭的纯粹,代价是失去一个近距离,多角度观察摩尔法与人类,尤其是黄金裔互动模式的机会,极有可能错失关于阻断黑潮真相的关键碎片。 而接受这些黄金裔,固然引入了变量和风险,但同时也引入了一个能吸引摩尔法兴趣,并可能迫使祂在特定情境下展露更多信息的诱饵。 风险与机遇并存,且后者关联着对解构这个世界可能的撬动点。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石质地面,发出沉闷的叩响,最终,他的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哼。”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从他喉间溢出,既是对阿格莱雅和元老院对抗的意图的了然,也是对自身即将踏入棋局的宣告。 他走到一张由巨大树根天然形成的书桌前,摊开一张带着树庭特有植物纤维纹理的信纸。 墨水瓶是某种凝固的深色树脂,他提起一支笔,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刻夏书写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雕刻般精准又冷硬。 致阿格莱雅: 信函已悉。 神悟树庭非温室暖房,乃锈蚀与遗忘沉淀之地,是命运锚点投下冰冷阴影的角落。 此间空气浸透腐朽之息,知识本身亦如缠绕古柱的根须,盘结扭曲,潜藏危机。 汝所谓黄金裔,身负神谕之辉,于汝眼中或为希望火种,于此地,则如暗夜流萤,其光芒或将引燃不可测之幽暗,亦可能瞬息湮灭于深潭。 汝遣其至此,意欲何为?求知?历练?亦或,将风暴之眼悄然安置于吾之门前? 阿格莱雅,汝之棋路,吾心知肚明,神谕的金线纵然坚韧,亦难缚住逐火之路上注定燎原的野望与倾轧。 汝欲借吾之手,磨砺汝之利刃,亦或借树庭之渊薮,淬炼其锋芒? 无论何种,风险自负。 然。 汝既言其乃神谕所选,承载变数之重,此变数二字,恰是此间唯一值得驻足之因。 神悟树庭从不拒绝观察变数的机会,尤其是当某些必然的阴影正笼罩而下之时。 准。 彼等可入,然须谨记: 第一,此地无神恩,唯有真实。 树庭的知识非温柔启迪,乃冰冷解剖,他们将目睹世界的锈蚀,历史的残骸,以及命运本身的沉重,心智脆弱者,灵魂崩解于此非吾之责。 第二,吾非保姆,亦非引路人。 吾乃观察者,亦是实验者,生存,求知,抵御此间侵蚀,皆凭其自身,吾只提供场所与样本,不提供庇护,生死祸福,咎由自取。 第三,神谕之光,于此地或为累赘。 敬告彼等,来此求学者,需褪下黄金裔之虚妄光环,在此,他们首先是人子,是挣扎求存,渴求解惑的个体,若仍沉浸于神谕恩宠之幻梦,不如趁早归去,免污了树庭沉寂的土壤。 汝之礼物,吾收下了,此非妥协,而是实验的开端。 吾将拭目以待,看这神谕之火种,在树庭的锈蚀之风与不可名状的注视下,究竟能燃烧多久,又能照亮何等令人不快的真相。 最后,阿格莱雅,命运之丝纵然坚韧,亦在磨损,汝之所为,是加固锚索,还是亲手将其引向崩断?望汝……好自为之。 —— 阿那克萨戈拉斯 那刻夏写完最后一个字,墨迹未干,冰冷的字句仿佛在信纸上凝结了一层寒霜,他并未立即封缄,而是将信纸平摊在树根形成的桌面上。 他瞥了一眼信纸上那有些突兀的金色涂鸦和印记,没有试图擦去或阻止,他深知,这看似胡闹的行为,恰恰是摩尔法宣告所有权和展示其存在感的方式。 这些印记,阿格莱雅收到时能否看见,又将作何感想,本身也是关于摩尔法影响力边界观察实验的一部分。 他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折好,装入同样带着树庭植物气息的信封,随着火漆滴落,那刻夏用枪柄烙下了代表神悟树庭的,如同古老根须缠绕的印记。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望向树庭更幽暗的深处,那里,虬结的根须仿佛在无声地蠕动,吞噬着最后一点稀薄的光线。 命运的锚点已然投下,而他,正亲手将新的变量,推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我心如钻石你骂得挺脏·现在 这是砂金第一次走入如此昏暗的办公室,他踩着地面上厚厚的黑色绒毯的皮鞋几乎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空气沉滞,带着昂贵的木料和冷冽金属的气息。 而那唯一一束灯光,精准如同舞台追光般打在办公室主人的身上,钻石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形在强光下轮廓分明,又因逆光而显得深邃莫测。 他像一件被精心放置在黑色天鹅绒首饰盒里的绝世珠宝,散发着拒人千里的贵气与冷硬,无声地宣告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砂金能感受到钻石的视线,那目光带着实质般的重量,先是落在他脑后那缕显眼的粉色发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随后缓慢的,如同冰冷的探针般滑过他的脸庞,最终,稳稳地钉在了他胸前那枚闪烁着微光的红宝石蜘蛛徽章上。 砂金脸上挂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微笑,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这片昏暗中捕捉到的每一个细节。 嗯,极简到近乎冷酷的线条,冰冷昂贵的材质,一丝不苟的秩序感,一切都完美符合他对钻石这位战略投资部最高负责人,公司基石之一的刻板印象。 除了那个,砂金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向办公桌侧后方,那里,矗立着一个崭新的酒柜。 与整个办公室低调奢华的暗色调不同,这个酒柜本身设计简洁,却散发着一种崭新的,与这间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光泽。 它的存在本身就打破了钻石一贯营造的,近乎凝固的秩序感和神秘感,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能拉着喜欢的人连续工作三天还只给人喝酒的木头脑袋会喜欢用的。 “祂为了你,干碎了我的酒柜。”钻石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冰面下的暗流,他抬手,动作优雅而精准地端起桌面上那杯酒。 杯中荧蓝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漾,折射出妖异而璀璨的光芒,瞬间吸引了砂金的全部注意力。 砂金认得那独特的仿佛蕴含着星云光芒的蓝色,诞生之喜·矢志不渝,来自蠹星的血酒,传说中融入了繁育令使的鲜血,是真正的稀世珍酿。 钻石的目光透过杯壁,落在砂金脸上,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某位与二者关系甚笃的人造成的破坏。 但砂金却发现,钻石的指尖却在杯壁上无意识的摩挲着,仿佛在确认杯中液体的存在与安全:“然后祂就消失了……你知道祂去哪了吗?” 砂金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的目光也没有离开那杯酒,在钻石办公室这绝对的昏暗里,那束顶光不仅照亮了主人,也微妙地将一部分光芒倾泻在了崭新酒柜的玻璃门上。 那荧蓝色的酒水,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杯中缓缓旋转,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酒液中析出的,蛛网般细密精致的结晶,这是血酒年份足够且保存极佳才会出现的标志。 而这个崭新的酒柜,虽然看上去完全不符合整间办公室的格调,却被钻石直接安置在办公桌的侧后方,那几乎是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即使隔着距离,砂金也能看出那瓶在酒柜中占据着最中心,最易拿取位置的诞生之喜·矢志不渝。 瓶身上的酒标清晰完整,一尘不染,在柜内柔和的照明下熠熠生辉,显然是有在被精心维护的。 公司内部的传闻确实挺真的,砂金想起他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位怀着孕的蛇瞳员工跟他聊起的八卦,钻石老大看上去真的很喜欢毕亚斯先生。 而这瓶可能是由毕亚斯先生亲手送给钻石老大的酒,定然是他的心头好,看看它被精心安置的位置吧。 在新酒柜的C位,被钻石在这样的场合,甚至是心情略显不快的时刻握在手中,被无声地珍视着。 旧的酒柜可以碎,可以换,就连这间办公室的整体设计感可以被破坏,但这瓶酒,一定要好好地储存在酒柜中,放在他随时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看来毕亚斯先生在钻石老大心中的地位,啧啧啧,坚如磐石啊。 砂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惯有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总监大人,您的品味果然非同凡响,这杯‘矢志不渝’的光芒,差点让我忘了您的问题。” 钻石的唇角微微上翘,不愧是毕亚斯一直都很喜欢的后辈,不仅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直接回答关于祂的问题,而且用赞美这瓶酒作为回应。 这既是社交辞令,也是在确认自己的观察,砂金在告诉钻石,他看懂了这瓶酒,以及这瓶酒背后所代表的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肯定是毕亚斯跟这小家伙说什么了,钻石心中暗叹砂金的大胆和有恃无恐,换做旁人,即使他们有这份获取情报的能力,也不敢在他面前到处乱看。 不过,要不是当初他得知了,毕亚斯好像想引荐一个还是奴隶的埃维金人进入公司的消息,让翡翠去截胡了一手。 恐怕毕亚斯到现在都还把他当成跟公司其他高层一样的存在,要知道,他俩之间的情感能维持的这样好,绝大部分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他扛得住毕亚斯的拳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钻石也是遇到毕亚斯之后才知道,原来别人顺着他的话夸他心如辉石,是在讽刺他心硬,没人性,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 笑话,他心不硬还怎么当存护令使,他不当存护令使,怎么跟毕亚斯建立联系和感情,这都是打出来的知道吗。 砂金原本还盯着钻石指间那杯荧蓝色的酒,但随即他的视线就被钻石手腕上一点都不像是他会自己带上的手链吸引了。 那五颗成色不太好的宝石和琥珀色丝线组成的手链看上去已经达到了某种奇物的级别,但这色彩斑斓的东西,明显不符合钻石的审美啊。 “你在看这个?”钻石放下了酒杯示意砂金可以不用离他那么远,“祂送我的,在我付出了七十二颗能源结晶之后。” 恐怕就连做成手链的这五颗都是毕亚斯先生挑剩下的吧? 砂金心中腹诽,他可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部门老大就钻石挨得揍最少了,虽然钻石经手的项目确实都没那么丧良心。 但毕亚斯先生也会害怕揍完还对着自己笑的家伙吧…… “我倒是没你想得那么变态,”在钻石面前,砂金用微笑掩盖自己内心想法的行为还是有些稚拙的,“所以,你知道祂去了哪里对吧?” 砂金知道这时候自己最好坦诚相待,但是在毕亚斯留给祂的信中,确实说了,如果钻石问起祂的去向,不用管,而且还说了钻石不重要这样的话。 “祂请了假,”钻石的声音再度响起,低得像是贴着地板滑过,“但我没找到祂离开公司的航线,祂也没有回复我发过去的消息。” 说完这句话,钻石沉默了很久,他的指尖又回到了酒杯边缘,仿佛在习惯性地确认那份熟悉的温度依旧存在。 砂金倒是从穹发给他看的照片中得知了毕亚斯先生的所在地,蠹星,毕亚斯先生的故乡,但蠹星系实在是太过偏远。 维里塔斯算到现在,都无法得出蠹星系的正确方位,更遑论位于蠹星系正中央的蠹星坐标了。 不过,算算时间,星穹列车应该已经从蠹星起航了,他们应该会有蠹星的准确坐标吧? 于是,闹腾了一整天的星穹列车在孩子们临睡前就收到了一通视讯请求,而接听电话后出现的场景则让所有人都满脑子问号。 钻石坐在办公椅上,头顶还是那束能将他本人照得璀璨的顶光,而在他椅背后侧方站着的,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发型的,笑得有些勉强的砂金。 “晚上好,星穹列车的诸位,”钻石开门见山,“不知道百亿级别信用点的代价,能否让你们告诉我,蠹星的准确坐标。”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离家的孩子总有乡愁·现在 在星穹列车驶离蠹星系的那天,塔伊兹育罗斯一直趴在观景车厢的窗户上,看着那遥遥远去的家,也意识到家其实没有跑远,而离家的人正是自己。 直到那片星系的光芒再也无法出现在祂的虹膜上,祂才从观景车窗上收回自己的手,然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袖子擦了擦印在车窗上的两只手印。 在旁边憋了半天的三月七,看到塔尔好像终于缓过来了简直欣喜若狂,毕竟姬子姐说过,最好不要打扰刚刚离家的塔尔。 但塔尔现在看上去没事了耶,那宇宙第一美少女就要带塔尔去看祂的房间了哦,她咧着嘴笑得像刚拿到限定款胶片机:“塔尔塔尔!你终于动啦!” 塔伊兹育罗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带着指甲染着淡粉的手拽住了手腕。 “三月姐姐……”塔尔轻声唤了一句,但祂还没来得及把袖子放下,就被三月七半拉半拽地往车厢另一头带。 “你刚刚看窗户的样子,跟小猫咪似的,哎呀,太可爱了,看的咱心都化啦!” 三月七边走边说,语速飞快:“不过,塔尔可不准难过了,我们这可是星穹列车,而我们的目标,就是游遍星辰大海,所以,列车就是我们的家啦!” 塔尔一时间被她言语中的热情冲击得有些懵,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却还是悄悄转头,看了一眼那面已经渐渐变暗的观景窗。 可惜,蠹星系的星光早已彻底淹没在列车尾焰之中,视线模糊起来,塔尔粉紫色的眼瞳中不知何时溢满了泪水,虽然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 三月七原本在前头跳跳蹦蹦地说着‘快点快点,等会被穹的小宠物抢先睡了床,我可不管你哦!’之类的话。 但她忽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回来。 塔尔站在走廊里,眼眶微红,雪白的睫毛颤着,眼神还停留在身后那扇已经关闭的观景窗上,仿佛还有什么未说出口的语言,被悄悄藏进了即将滚落的泪珠里。 “……塔尔?”三月七收回了她那副兴奋劲儿,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 塔伊兹育罗斯垂下头,胡乱的伸手抹了抹眼角,把袖子也弄得皱皱巴巴的:“三月姐姐,我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公主,还有小蝴蝶,小蜘蛛,小狐狸祂们……” 祂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声音小得像微星落进黑洞,三月七怔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回去,但还没等她开口,穹就抱着垃圾糕从塔尔的房间探出头来: “所以,塔尔不想纳纳和辛格?也不是很想呆呆和尼尼?” 这话问的,三月七瞬间气到双手叉腰,跟在穹身后的丹恒恨不得一巴掌就拍到穹的后脑勺上,自家灰毛小伙伴奇怪的关注点真是令人一言难尽。 不过塔尔倒是对穹的问题认真思考了起来:“小蝎子和小蜜蜂有点调皮,小蚂蚱和小白蚁到现在都没记住塔尔的全名,只会叫我塔尔。” “原来纳纳真是小蜜蜂,”三月七的关注点也歪了过来,“那祂在对外介绍的时候为啥总说自己是杀人蜂啊?” “可能因为辛格是真的杀人蝎吧,”穹摸了摸下巴,然后顺手揉了一下在他怀里咪咪喵喵的垃圾糕,“双生子嘛!” “原来如此……个鬼啊,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好不好!”三月七拉着刚刚擦干了泪珠的塔伊兹育罗斯就往房间里去。 她还安慰塔尔说祂离开家本来就不是小事,会想家到哭出来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塔尔的真实年龄确实还小。 “但,这是我自己选的呀,”塔尔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没收干净哭腔,“我明明,很勇敢的,做出了离开蠹星的选择,可是,呜……塔尔想公主呜呜呜。” “选了也可以哭呀,”三月七转过身双手按在塔尔肩膀上,努力让祂直视自己,“就像我第一次跟着姬子姐出任务的时候……” 三月七有点犹豫,毕竟当初自己早上被姬子姐在厕所找到的时候丹恒也在旁边,妥妥的黑历史啊。 “明明还抢着说‘我不怕,我最棒!’结果到了陌生星球还不是晚上偷偷躲厕所哭了一整宿。” 丹恒接过三月七的话,模仿着三月七的说话方式把宇宙第一美少女的未尽之语说了出来。 在三月七炸毛一般的冲丹恒喊出,‘啊啊啊,丹恒你怎么也在这里’的背景音中,塔尔睁大了眼睛,自从上车之后,祂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点祂应有的孩子气: “……真的?” “真的,”丹恒一把架住扑过来的三月七,语气平淡的继续揭露着粉毛小伙伴的糗事,“后来,三月终于适应了开拓的方式后,好像还给曾经害怕的自己写了一封信……” “哇,丹恒你不要说啦!”三月七伸手捂住丹恒的嘴,可恶,这人在笑哇,她摸到丹恒上翘的嘴角了,“塔尔,咱们还是快点进你的房间看看,咱可是帮你布置了好久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这样,塔尔在列车上有了自己的房间,但祂晚上的时候通常都会跑去跟瓦尔特·杨一起睡。 刚刚离家,强烈的不安感让祂总是下意识的向长辈寻求庇护,而祂又不好去打扰姬子小姐。 好在,塔尔不喜欢在感知不到虫母的时候维持类人形态,不然瓦尔特·杨大概每天半夜都得被站在床前一直盯着他的白发小孩吓醒。 “姬子,早上好,哦,对了,现在应该是晚上。” 瓦尔特·杨又一次捂着没睡够而略显沉重的脑袋走到派对车厢里,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护着在他胸前口袋里睡得正香的塔尔。 “请给我一杯咖啡。” “杨,我很高兴你终于体会到咖啡的魅力了。” 姬子一边熟练地往杯里倒入刚萃取好的热咖啡,一边微笑地打趣着,但视线还是落在了瓦尔特胸前口袋那个窝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上。 “不过这咖啡,不是给你喝的吧?” 瓦尔特·杨苦笑了一下,端起杯子靠在吧台边,低声说道:“塔尔昨天跟三月他们闹了一晚上,今天已经睡了一天了,怎么也得让祂清醒一会。” 他语气无奈,眼角却含着一点温和的笑意,姬子轻轻笑出声来,把搅拌棒递给他:“习惯就好,我记得你刚登上列车的时候,也天天熬夜查资料来着。” 她顿了顿,又缓和着声音补充:“塔尔也一样,祂在慢慢适应我们,而我们,也得多预留一些时间给祂。” 瓦尔特·杨点点头,将塔尔稍稍托了托,动作轻得像在举一片羽毛:“祂每天都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就不打扰杨叔叔了’,但半小时后还是会站在我床边说‘小蝎子说床太大太空会有星兽跳出来’。”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塔尔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小肚皮上,原本只会蜷缩成小球睡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能在他口袋里摊开肚皮了。 “我昨晚翻身翻得稍微快了一点点,”瓦尔特·杨抬起食指比了一个极细的距离,“祂就从手帕上探出头说‘杨叔叔,你是不是被梦魇拉走啦,塔尔可以帮你打怪兽’这样的话,这孩子睡觉也太轻了。” “穹和小三月倒是没事,他俩有丹恒带着,”姬子笑得更明显了,她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茶,优雅地坐到一旁的吧台椅上,“塔尔已经很乖了,毕竟哈尼雅跟我说塔尔最多只有一年的记忆。” “姬子,瓦尔特,”帕姆的声音突然从列车广播中传来,“刚刚有一通来自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视讯电话,虽然显示的是熟人的号码,但帕姆不确定是谁打来的。” “星际和平公司?”瓦尔特·杨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最终大致圈定了某位在匹诺康尼与星穹列车和繁育令使们合作过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接进来吧。” 但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投影却是一位目前从未跟星穹列车有所接触的身影。 钻石身披银白色外套,双腿交叠的靠在椅子上,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一看就已经跟他这位上司达成了统一战线的砂金。 “晚上好,星穹列车的诸位,”与想象中不同的是,钻石的说话方式格外直接,目的也格外明确,“不知道百亿级别信用点的代价,能否让你们告诉我,蠹星的准确坐标。”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所以我出手了·现在 黑天鹅原本一直猫在星穹列车上等待着无名客们开启航线会议,结果,一群繁育令使的到来,尤其是那位繁育第四令使的到来让她不敢妄动。 繁育历来神秘,无数忆者追寻着堪称性格温和的繁育令使们的足迹,也确实得到了很多值得回味的记忆,但这并不包括繁育第四令使。 辛格瑞达·欧西德·酷乐,这位选择走上欢愉命途的繁育令使的性格和祂的本体一样令人胆寒,蛇蝎心肠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等等,这星穹列车是要往哪开? 什么? 蠹星? 繁育星神的大本营? 不行不行,翁法罗斯那边会来不及的啊啊啊啊! 还没等黑天鹅冲进观景车厢,星穹列车就开始了跃迁,而放弃了肉体成为模因生命的她直接被跃迁带来的冲击力戳得七零八落。 等黑天鹅好不容易把自己拼起来之后,他们已经到达了蠹星,黑天鹅第一时间就查看了翁法罗斯的状态。 结果,她只得到了一个所谓部分翁法罗斯的时间好像被停滞了的,模棱两可的消息,这消息也不知道是谁提供的,搞得黑天鹅满头雾水。 还好还好,应该还来得及。 但,黑天鹅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因为蠹星的能量过于充沛,她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保证自己踏上蠹星的时候不会被扭曲。 “嘻嘻,纳纳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这声音就贴着黑天鹅的耳朵,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那人呼出的热气。 黑天鹅全身僵住,那位堪称忆者噩梦的繁育第四令使就站在她身后,巨大的压力让她不敢回头,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辛格,她怕你,还是稍微收着点身上的气息吧……” 纳撒尼尔终于从黑天鹅视线侧旁的碎光里走出,他比辛格瑞达高些,看上去也沉静得多,但祂说出口的话却将黑天鹅内心的期意彻底冻结。 “……不然还没等你想起来要玩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吓死了。” 黑天鹅只听到这句话,然后她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而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星穹列车已经驶离了蠹星系,而她也远离了那恐怖的繁育第四令使。 松了一口气的黑天鹅理了理头发,瞬间就恢复了一位神秘优雅的忆者应有的姿态,既然星穹列车已经离开蠹星,那么她必然会将列车的银轨导向翁法罗斯。 但在逛了一圈观景车厢发现没人之后,黑天鹅只能去探索列车的其他地方,刚好,派对车厢里面有些声响,是那位领航员姬子小姐与瓦尔特·杨先生。 可就在她刚试图在两位能左右列车前行方向的无名客身旁现身的时候,就听到姬子和瓦尔特·杨先接起了一个通讯。 “晚上好,星穹列车的诸位……” 这声音一传出来就给黑天鹅吓哆嗦了,令使要少惹,这是黑天鹅在遇到黄泉之后得出的结论。 但这个声音发出的波动竟然能影响到她作为模因生命的行为,她刚刚差点就被固化了,星际和平公司的存护令使还是太可怕了。 谁说存护令使只会防御的,谁说的? “不知道百亿级别信用点的代价,能否让你们告诉我……” 钻石的声音还在继续,黑天鹅想逃,但她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似乎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位存护令使的存在而固定住了。 钻石似乎是瞥了她一眼,或者只是上位者不甚在意的扫视,但就这一眼,黑天鹅就被迫现身。 不过还好,这位存护令使果真如传闻中所言心如辉石,绅士的没有让她很狼狈的摔在地上,弄出太大的声响。 “……蠹星的准确坐标。” 立体投影中,那位站在存护令使身后的金发下属唇角的笑,似乎是在嘲笑黑天鹅的不自量力。 可恶,要不是为了能挽回流光忆庭的损失,她何必如此? 黑天鹅咬着牙,心里不由得吐槽了只喜欢粉毛小姑娘的自家星神两句,寰宇生命何其多,怎么粉毛们就那么吸引浮黎。 她直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出现了褶皱的衣角,她有筹码,翁法罗斯的坐标,那位存护令使不是想找某位繁育令使吗? 黑天鹅能确定,确实有好几股与繁育相关的气息出现在了翁法罗斯,那么,攻守异形,现在就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黑天鹅小姐,”瓦尔特·杨将一只手帕轻轻放入胸前的口袋,转头看向在原地优雅踱步的忆者,“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都开门见山的说吧。” 在星穹列车上,大概只有姬子领航员的身份能得到钻石的尊重,以及与星际和平公司高管平等对话的机会,其余的无名客们都各司其职。 虽然塔尔的身份可能更高,但他绝对不会在星穹列车的外交事件上,叫醒睡得正香的乖小孩,小孩就该好好睡觉,好好长大,天塌了都有大人们扛着呢。 “瓦尔特先生,姬子小姐,以及钻石先生,我希望,我们能共同商谈此次合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你们想寻觅的,”黑天鹅轻轻的向钻石的方向抬手,然后又向着姬子和瓦尔特·杨的方向抬起另一只手,“或许是同一个东西也说不定呢?” 黑天鹅微微扬起下巴,指尖轻轻抚过鬓角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钻石移动过来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筹码足够让钻石动心。 毕竟,星际和平公司对那位极其特殊的繁育令使的兴趣,在忆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星穹列车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开拓而言,一个从未被发现的世界,比什么都重要。 “钻石先生,”她嗓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您想找的繁育令使,或许并不在蠹星。” 钻石的目光终于从姬子身上移开,那双如辉石般冷硬的眸子落在黑天鹅身上,空气仿佛因他的注视而凝固了一瞬。 “哦?”他语调平静,却隐含压迫,“那黑天鹅小姐认为,祂会在哪里?” 砂金的眉头悄悄皱了一下,钻石老大这反应……算了,或许直接了当的暴露目的也是商业谈判的一种极为有效的方式吧? 黑天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眸瞥了一眼砂金,在她的视角中,那位金发青年依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谈判。 她收回视线,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故作神秘地低语:“流光忆庭的记忆告诉我,某些繁育的气息……最近频繁出现在翁法罗斯。” 钻石的眼神微微一动,砂金感知到钻石身上紊乱了一秒的气息,差点就没憋住笑。 黑天鹅注视着钻石,当然,她也没忘了看看无名客们的反应:“而且,那里的时间似乎……出了问题。” 这才是她真正的筹码。 钻石沉默片刻,随后微微颔首:“有趣。”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向姬子,语气恢复了公司高管应有的礼貌:“姬子女士,看来我们的合作范围可能需要稍作调整,不知星穹列车是否愿意接受一笔新的委托?” 姬子优雅地端起咖啡啜饮一口,才微笑着回应:“钻石先生,星穹列车的航线从不因信用点而改变,但若您的目标与我们的开拓方向一致,我们自然欢迎同行者。”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直接拒绝公司的交易,但她对列车组独立性的强调,让钻石开始思考是否要与星穹列车建立真正的合作,而非单方面的利用。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适时的补充道:“如果涉及时间异常,或许我们确实该去翁法罗斯看看。” 黑天鹅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她赌对了,星穹列车对异常现象的兴趣,远比对公司交易的兴趣大得多。 钻石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侧头似乎是问了砂金一个问题,但所有人都只能看见砂金眉间蹙起又瞬间平复,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最终,钻石也只是淡淡说道:“那么,期待我们的短暂合作。” 他的投影微微闪烁,似乎准备切断通讯,但临走前,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黑天鹅,在抬手撑住自己的侧脸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黑天鹅小姐,下次试图利用公司之前,记得先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投影瞬间消散。 黑天鹅的脊背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她轻呼一口气,转身看向瓦尔特和姬子,唇角重新挂上微笑: “那么,无名客们,我们何时启程?” “哦,不急,等孩子们睡醒的,”姬子微笑着拨弄着咖啡壶的盖子,倒了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出来,“黑天鹅小姐,要先来喝点咖啡吗?”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私交总是有利于打折·现在 “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瓦尔特·杨嘴角抽搐着,他看着欣然接受了姬子咖啡的黑天鹅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一口咖啡放倒了,不禁对格外喜欢姬子咖啡的繁育星神和塔尔肃然起敬。 姬子倒是笑得温柔:“哎呀,可惜了,又是一位不能欣赏到咖啡魅力的女士呢,对了,杨,刚才那位钻石先生的手势……?” “嗯,跟毕亚斯先生签名前的习惯是一样的。” 瓦尔特·杨点头,他脑海中还回忆着之前在雅利洛-VI,贝洛伯格的雪雕大赛上繁育第二令使与现任大守护者布洛妮娅签订合约时候的场景。 “真是没想到啊,我们竟然也有,和星际和平公司的,某位心如辉石的高管成为间接合作者的一天。” “那句话应该是在说他心硬,”姬子笑了一声,她看了一眼转着蚊香眼的黑天鹅,意有所指,“看样子好多人都是从字面意思去理解这个形容的。” “确实。”瓦尔特·杨能看出来黑天鹅面对钻石的时候造成的误差性判断,她似乎认为,钻石是个好人,或者至少是个好交流的人。 可以理解,毕竟这片寰宇间还有个浑身都散发着人性至美之辉光的繁育第一令使,使得“辉”这个字变得极具迷惑性。 “其实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也没问题,”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然后确认了一下口袋里的小家伙没被吵醒才继续说,“真诚和礼貌,他一个都不缺。” 姬子让帕姆去喊孩子们起床,无名客们需要一场内部投票来决定与钻石和砂金合作的深度:“而且还跟那位毕亚斯先生私交甚笃。” “嗯?你从那个手势就能看出来?” 瓦尔特·杨有些纳闷,私交这个词,让他突兀的想起了某些一看就未经控制,任由其扩散开来的流言: 战略投资部的主管,钻石,陪着星际和平公司特殊投资顾问毕亚斯先生喝了三天酒,就薅到了一个油水极为丰厚的大项目。 “那隐隐约约出现在视频中的崭新酒柜,星穹列车上也有一个,还有那串完全不符合钻石全身上下穿衣风格的手链……嗯,有意思。” 姬子看了眼手机里三月七打着滚不想起床的表情包,贴心的将咖啡的浓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也?是穹给派对车厢定制的那批家具,”瓦尔特·杨瞬间想通了其中关窍,“所以,钻石跟毕亚斯先生之间的关系应该,非常不错。” 噗,姬子看着因为自己笑出来而满头问号的瓦尔特·杨更憋不住笑了,某些人脑子里就完全没有那根弦啊。 既然能有那样的流言传出,除了繁育第二令使,这种不是很在意他人看法的情况外,就只有流言中的另一个主角希望这句话如同舆论一样散播得到处都是了。 钻石一开始向他们询问的是蠹星的坐标,这还能勉强被理解为,星际和平公司知道了星穹列车和繁育一脉的亲近关系,从而想让列车牵线搭桥,用蠹星那些珍贵的产品架设星际贸易。 但后来,尤其是黑天鹅明确的提到繁育二字后,钻石询问的东西就由坐标,直接变成了祂在哪。 心是硬的,脑袋估计也是木的,怕不是还在遵循着绅士间的社交规则,称呼他暗暗喜欢的那位繁育令使的姓氏吧? 难怪站他身后那金发小家伙一脸憋笑又不敢真的笑出声来的样子,也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要出去丢人还不自知的这事确实挺难绷的。 “姬子姐姐~”三月七拉长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过来,“让咱多睡会嘛,真的好困啊~” “唔啊——”穹拉长了声音打着哈欠,整个人挂在丹恒肩上走得晃晃悠悠,昨天半夜带着塔尔和三月七去找丹恒玩枕头大战,属实是累到他了。 丹恒看上去倒是精神不错,不过目光也有点涣散,估计是没睡够,但被身体的生物钟叫醒了。 “好了,都睡一天了。” 瓦尔特·杨一把接住快要摔倒的三月七,然后转身又捞住了从丹恒肩上滑下来的穹,还安抚了一下被吵醒,从他胸前口袋里探出头来的塔尔: “吃点东西清醒一下,列车已经回到中央星域外围了,该确定下一个目的地了。” 这方星穹列车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开会,而那方,钻石的办公室中又迎来了一位新的访客。 “根据星穹列车驶来的方向,结合博识学会中对列车尾焰和银轨长度比的观测数据,我已经大致算出了蠹星系的坐标。 但根据我们对繁育命途的观测,蠹星系的能量反应已经接近冷寂,我不建议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过倒是可以委托星穹列车帮助我们。” 砂金能听出维里塔斯平静的声音下掩藏的愉悦,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但砂金觉得,这是他的教授认为自己帮到了他而感到开心。 他眼角微弯,然后成功的在维里塔斯的眼里看到了拨弄着发尾的自己,哦,还有旁边一脸困惑的钻石老大。 哎,钻石老大真是脑子里缺了那么根弦,怎么就看不懂毕亚斯先生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呢? 在毕亚斯留给他的信中,除了那位繁育第一令使哈尼雅,就数钻石出现的次数最多了。 看那语气,毕亚斯先生看上去像是想到钻石老大就会生气,然后就会去揍他一顿,但是换种方式思考,这又何尝不是“想到你就要去见你”的那种关系呢? 而且,在砂金的记忆中,公司内部的情报部门似乎从未流传出毕亚斯先生拒绝钻石老大邀约的事。 没有拒绝过,那么他也能反推那条陪酒流言里面的三天三夜形影不离也是真的了。 况且,毕亚斯先生能跟钻石老大待一起那么长时间,说明在毕亚斯先生的审美里,老大是很好看的,而且是连看三天都不腻的那种。 估计就是因为老大一直没透露出希望能同毕亚斯先生携手共进的意思,所以这次毕亚斯先生才一点消息都没告诉他。 但石心十人确实也在为列神之战做准备,考虑到立场问题,这姑且也算是一种毕亚斯先生对钻石老大的保护吧? “你们和星穹列车私交不错?”钻石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荧蓝色的酒液,“很好,有私交总是有利于我们讨要一些折扣的,砂金,这次委托的经费,走我的私人账户。”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私人委托与航线会议·现在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穹裤兜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弄得他的大腿麻酥酥的非常难受,但他又困到实在懒得伸手去拿。 “唔,杨叔,抱~”穹抱着瓦尔特·杨的胳膊不撒手,“帮我拿~手~机~” “啊~~~,”三月七也闭着眼镜把头埋在瓦尔特·杨的胳膊上,“我也要~杨~叔~的,抱抱~” 姬子在一旁眉开眼笑的,没想到穹的声音还能拐出这么多奇怪的弯来,连带着三月七都跟着一起学。 还没等瓦尔特·杨把胳膊从穹和三月七的怀里挪出来,丹恒身体一晃就向前扑了过去,刚好,挂在了瓦尔特·杨的臂弯上。 “丹恒竟然是在睁着眼睛犯困,”瓦尔特·杨倒是不觉得自家仨小孩重,再多上几个他抱得也很轻松的,“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塔尔来了之后,孩子们都放松了很多呢,”姬子拿起闭嘴刚刚送过来的茶点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她拿起了三月七放在她这的备用相机,“杨,稍微转过来点。” “嗯,”瓦尔特·杨稍微转身,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生怕晃来晃去的塔尔一个脚滑掉到地上,“姬子,帮我看下塔尔,我觉得祂可能要摔。” 塔伊兹育罗斯原本就睡得迷迷糊糊,虽说是醒了,并且祂下意识的往有光的地方爬,但整只小虫还是抵挡不住倦意,困到两眼发直。 瓦尔特·杨放进口袋里的手帕本来是为祂遮光用的,结果丝质的手帕太过柔滑了,搞得塔尔半天都没能成功的从对祂来说过于深的口袋中出来。 姬子只好给相机设定了延时摄影,然后站起身来轻轻接过正在口袋边沿寻找落脚点的塔尔。 然后,在她轻轻抚摸了塔尔的脊背两下后,塔尔就在姬子的手心里变成了巴掌大的小手办,而三月七刚好把头扭过来,她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不困了,完全不困了。 三月七看着迷你版的塔伊兹育罗斯,蓝粉色的眼瞳中激动得直冒星星,这么小的塔尔实在是太可爱了! 三月七戳了戳穹,然后两人一起抛弃了抱了他们半天的杨叔,全都凑到姬子身边看抱着姬子手指贴贴的小手办塔尔。 “咱还是第一次见塔尔这样的形态,诶呀,塔尔竟然还会用翅膀裹着自己,”三月七压低了声音跟穹说,“话说,哈尼雅祂们都是可以随意变大变小的吗?” 穹摇摇头,他在努力按着自己的手,但是手不听话的还想往上抬啊,哎,谁让灰毛小浣熊就是得了一种名为看到可爱的小东西就想上手戳一戳的病呢。 丹恒其实在自己倒进瓦尔特臂弯里的时候就清醒了,他默默的跟瓦尔特·杨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表达感谢后,熟练的拿起手机对准了两位星星眼的小伙伴。 而瓦尔特则是在看穹手机上的消息,不是,这到底是给穹下委托还是专门展示人傻钱多来了? 上次那位砂金总监直接给了穹两万信用点和各种定制的小礼物,这次干脆是十万十万的转账。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砂金:嗨,朋友,委托你个事儿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其实是我老大要委托你帮忙找个人,但他不太好意思说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好吧,朋友,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是我要委托你帮忙找个人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就是那位星际和平公司的特殊投资顾问,繁育第二令使,毕亚斯先生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祂在蠹星吗?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咳,朋友,不好意思,老大嫌我十万十万的给太慢了,至于毕亚斯先生和老大的关系……嗯,你懂的,总之这次是私人委托,拜托了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瓦尔特·杨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这可是一百五十万信用点啊,就这么直接转过来了,能得到公司总监的如此信任,看来穹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长大了不少啊。 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砂金,毕竟穹才是这位砂金总监的熟人,但穹一副被塔尔的可爱模样吸走灵魂的样子,让瓦尔特不知道该不该叫他。 于是,丹恒出手了,他先拽了拽离自己更近的三月七,等三月七下意识把耳朵贴过来之后,丹恒才慢悠悠的开口:“有人给穹送了一百五十万。” “什么!?多少!?”三月七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恰好惊醒了已经悄悄让手指陷入塔尔丝滑长发的穹。 “什么多少?”穹眼睛还没从塔尔身上移开,但他已经在下意识的回复粉毛小伙伴的话了,“小三月你怎么这么惊讶?” “穹,你发大财了!”三月七又重复了一遍,“有人给你送了一百五十万!” 穹脑子还没完全从塔尔也太软了吧我好想rua的兴奋状态里回来,听到三月七这比之前声还高的一嗓子。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一百五十万!?谁啊!?他没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砂金先生,”丹恒冷静的把手机转了个屏幕,直接把转账记录递到穹眼前,“他说这是他老大的私人委托,要求寻找到毕亚斯先生的踪迹。” “这,这都不用写合同的吗?”穹脸上的震惊和懵逼交错闪现,“一百五十万,就找个人,话说回来,毕亚斯先生不就在蠹星吗?” 而三月七已经开始在自己手机上试图查询如果小伙伴突然收到一百五十万信用点,要怎么分这个问题: “穹你可一定要记得分我一点,咱可以帮你打灯找人,嗯,撒娇求姬子姐姐提供技术支援也行。” “我还能做你们的法律顾问,”姬子微笑地靠了过来,低头看了眼穹屏幕上的短信, “虽然我怀疑砂金他们有点过于豪爽,但如果是对标星际和平公司的部门主管的话,一百五十万信用点,无非也就是那位钻石先生酒柜里随意一瓶酒的价钱。” “那更要接这个委托了,”三月七从丹恒手里拿过穹的手机一把怼到穹手心里,“快回复,到时候别忘了带上咱一起去。” “可是,毕亚斯先生就在蠹星,”穹挠了挠头,他觉得这样不太好,“这么回答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这种情况俗称良心有点痛,但捞两把灰抹上也就不太痛了,穹觉得自己跟砂金学到的交易经济的灰度还是很广的。 可是,在星穹列车到达蠹星的时候,蠹星的坐标就相当于在全宇宙公开了,以星际和平公司的体量,未必不能找人算出蠹星空港的稳定坐标。 还是再问问吧,为了自己那不存在的良心。 穹:砂金,你们应该已经拿到了蠹星的坐标吧?为什么不直接去呢? 砂金:维里塔斯说蠹星系已经进入冷寂时期,不适合现在前去,所以才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砂金:刚好,黑天鹅小姐已经告知了我们,繁育的气息都倾向了翁法罗斯 已收到转账:信用点 穹:可以了砂金,你别给我转钱了,话说你都开始叫那位石膏头教授的名字了,看来……小浣熊啧啧啧.jpg 砂金:嗯,维里塔斯的名字很好听哦~ “翁法罗斯吗?”姬子蹙眉思考着,星穹列车的能源已经加满,这个连开拓星神都未曾到达的世界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你们想去吗?” “要去的。”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做出决定的竟然是塔尔,小手办一样的塔尔张开翅膀从姬子的手心里飞出来,一道白光闪过,少年版的塔尔就站在了众人身前。 “要去的,”祂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些莫名的执拗,“我们在蠹星遇到的小蜘蛛是小蜘蛛的现在,小蜘蛛的过去和小蜘蛛的未来都不知道迷路到哪去了。” “呃,什么现在,过去,未来的,咱怎么听不太懂呢?”三月七下意识的看向丹恒,结果就连丹恒身旁的杨叔都一脸严肃,“怎,怎么了吗?” “果然,我们在蠹星上遇到的毕亚斯先生并不完整,”丹恒说出了自己在蠹星上观察多时的结论,“不光是失去记忆的问题,恐怕连灵魂也被分割了。” 瓦尔特·杨的目光落在塔尔脸上:“这么说,我们见到的只是毕亚斯先生的一部分,而其余的部分,或许已经漂流到了别的星体,甚至是,别的时间。” “所以我们要去翁法罗斯,公主的力量指引着那里,”塔尔用力点头,祂回想起当天虫母脆弱的样子就满心痛楚,“塔尔想帮公主,找回小蜘蛛。” “那就去,”三月七双手叉腰站到了塔尔身边,“可爱的塔尔都这么坚定了,那身为姐姐的宇宙第一美少女,咱也当仁不让!” “唔唔唔唔!”穹也直接举手同意,要不是他在嘴里塞满了糕点,身上还掉了点糕点渣,他也要立即站到塔尔身边去。 姬子脸上带着笑容跟满脸无奈的瓦尔特·杨对视了一眼,然后她开口询问丹恒的意见。 丹恒没有意见,但他却提出了一点建议:“翁法罗斯是我们完全没有任何了解的全新世界,在进行跃迁之前,我们要做好完全无法遇到可交流文明的准备。” “这方面交给我和姬子就行。”瓦尔特·杨推了下眼镜,全新的世界,他也很期待。 “那就去翁法罗斯,我去通知帕姆了。” 姬子按下了手机上的列车能源分配按钮,而加满了燃料的星穹列车,几乎是瞬间便完成了下一段跃迁前的启动准备。 “真是……每次都这么匆忙呢,星穹列车的各位。” 黑天鹅的声音从一旁的沙发方向传来,刚刚转醒的她已经换回了自己一贯优雅端庄的装束,虽然眉目间仍带着些许味觉被过度冲击了的恍惚。 “黑天鹅,你怎么在这?”穹被突然出现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来看着时不时按揉着自己脖子的黑天鹅,“呃,你还好吗?” “还活着,多谢你的关心,”黑天鹅苦笑了一下,随即,她的视线缓缓的扫过穹手里的手机屏幕,“看来,命运确实已经替我们定好了下一步。” 咔嚓一声,原本放在桌子上备用相机的延时摄影的时间刚好到了,随着快门的闪烁,相机慢慢的吐了一张照片出来。 那是航线会议中,终抵群星的无名客们,最坚定的时刻。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哀丽秘榭的白厄·过去 哀丽秘榭在琥珀色的蛛丝缠绕下,如同一个被时间小心擦拭的旧梦。 被黑潮啃噬的断壁残垣无声地重新挺立,散落的砖石在空气中勾勒出复原的轨迹,最终严丝合缝地归位。 村民们脸上凝固的惊恐,如同被暖阳融化的薄冰般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以及重新燃起的,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生机。 金黄的麦浪依旧在村庄边缘翻滚,饱满的穗子沉甸甸地垂向大地,涌动着令人心安的丰饶气息。 只是,哀丽秘榭的天空,在那纯净的蓝色之下,似乎蒙着一层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水晶般的隔绝感。 蛛丝织就的茧过于平滑和恒定了,仿佛整个村庄本身被悄然装进了一个巨大而透明的琥珀之中,与流动在真实世界中的黑潮隔开了薄薄的一层距离。 但就是这份宁静,在卡厄斯兰那眼中,美得近乎失真。 悬浮的箱子在昔涟面前固执地旋转了半圈,光滑的箱背再次精准地截断了她试图探询的视线。 箱子里,沃兰斯鼓着腮帮子,小小的身体扭向一边,气呼呼地瞪着远处一根在风中徒劳摇摆的麦秆。 “哼!” 又是一声清晰的鼻音从箱子里小少年的鼻腔中挤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委屈和被误解的恼怒。 祂脸上的四只粉瞳正各自为政地眨动着,这让祂的视线混乱地扫过略显焦黄的土地和远处沉默的树林,但就是不肯聚焦在昔涟身上哪怕一瞬。 沃兰斯能感觉到昔涟目光的重量,那里面混杂的歉意像温吞的水,而更深处的疑虑则如细小的冰棱,让祂浑身都不自在。 还不如去看旁边卡厄斯兰那脑瓜顶上那根焦虑到快要冒烟的呆毛呢。 “好啦好啦,”昔涟似乎是终于从沃兰斯的反应中确定了什么,她又恢复了原来那种俏皮的姿态,“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嘛,毕竟刚才还是我第一次从那个角度看你,真的很有气势哦~” 沃兰斯在箱子里转过身,虽然箱子背还是冲着昔涟,但最起码祂没有继续发出表达气愤的哼哼声了。 看到二人的关系有缓和的迹象,卡厄斯兰那赶紧猛猛点头,虽然他也对昔涟跟沃兰斯究竟交易了什么有所怀疑,但在高大少年的心里,小伙伴们能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保护哀丽秘榭一时半会确实是不需要什么代价的,”沃兰斯终于愿意转向昔涟了,“但,你们要是长久的离开这里,恐怕还得需要一个额外的锚点才行。” “什么锚点?需要我做什么吗?”卡厄斯兰那拦住了还想开口询问什么的昔涟,“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让现在的哀丽秘榭不被黑潮彻底淹没?” 沃兰斯盯着卡厄斯兰那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高大的少年和身旁娇小的少女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席上心头。 但卡厄斯兰那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退缩,他坚定的如同一轮即将在黎明前升起的朝阳,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说,可他周身的气势却未曾落下半成。 “那么,哀丽秘榭的卡厄斯兰那,”箱中的少年轻轻的伸出手,祂手心朝上,呈现出一种邀请的姿态,“准备好抛弃你的名字了吗?” 卡厄斯兰那右手握拳,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轻轻的将自己攥紧的手放在了沃兰斯的手里:“沃兰斯,我准备好了。” “啊,倒也不需要这么严肃。” 沃兰斯眯起眼睛笑着,随后祂嘿咻一声就把原本用来拎着箱子到处行走的旅行商人的躯体,沃兰斯09,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掏了出来。 卡厄斯兰那原本就很圆润的蓝眼睛瞪得更大了,那么大个人偶,究竟是怎么从那小箱子里掏出来的? “这是沃兰斯09,你们应该不陌生,”箱中的小少年把人偶立住后轻轻摸了摸沃兰斯09 的发丝,「沃兰斯09-,开启锚点算法,启动人格模拟模式。」 随着陌生的语言从少年口中飘出,原本毫无生气的人偶周身的气息开始逐渐变得灵动起来。 昔涟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像是哽在喉咙里一样,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由的看向身旁高大的少年,昔涟清楚,自己的小伙伴从小到大都是个过分执拗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执拗和单纯,才造就了他此刻的光辉。 那可真是,连哀丽秘榭炎炎夏日的日光都无法企及的光辉。 「锚点算法已开启,请手动锚定人格模拟对象。」 沃兰斯伸手对着卡厄斯兰那一指,黑发粉瞳孔的旅行商人人偶就飘到了高大少年的面前。 人偶微微侧首,冰冷的视线聚焦在卡厄斯兰那身上,像是在进行一场彻底的,无情的剖析。 “卡厄斯兰那,确认。”沃兰斯09的语言进行了转换,但它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随后,它又换回之前的语言开始了长达约半分钟的扫描报告: 「目标个体,高阈值稳定性。 核心驱动:利他,憎恨。 行动模式:高效,直接,牺牲倾向显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逻辑内核:简洁,坚韧。 情感模块:深层内嵌,表层抑制。 分析完毕,开始载入……」 沃兰斯09的躯壳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细微的流光在皮肤下窜动,它的皮肤逐渐变得苍白,但又蒙上了一层清浅的红润。 夹杂着些许粉发的及腰的黑发随风脱落,消弭,但转瞬之间,带着点冷蓝色调的蓬松白发就生长出来。 它的面部轮廓略微收拢,原本略显幽艳的长相逐渐变得平和端正,在眉毛和眼睫都变得雪白后,沃兰斯09才睁开了那双跟卡厄斯兰那一模一样的湛蓝色双眼。 “人格模拟载入完毕,请为此份存档命名……” 卡厄斯兰那并没有如同小时候做出选择的时候那样犹豫,他向前迈步,站到了现在外表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面前。 “从今往后……” “欸,”昔涟连忙拽住一下子就想抛弃自己名字的童年玩伴,“你要不要再想想?” “……再想想什么?”卡厄斯兰那不明所以,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种想法,用自己的名字给沃兰斯09 命名,这样哀丽秘榭就可以永远的维持它原本的模样。 “你总得想想,你把名字交出去之后,自己该如何称呼吧,”昔涟看得出高大少年的焦急,“我也不能总是你啊,你啊的叫,对吧?” 后面这个问句,昔涟是看着在箱子里期待得无声鼓掌的沃兰斯说的,但箱中的小少年似乎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卡厄斯兰那仔细的想了想,没有很久,大约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他依旧站在人偶面前,与跟他的模样几乎没有差别的存在对视着。 “沃兰斯09……” “人格模拟载入完毕,请为此份存档命名……” “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卡厄斯兰那,就交给你了。” “存档已命名,请输入SL备用密码用以开启存档……” “备用密码?”高大的少年困惑不已,他刚刚才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当作密码使用,难道要用昔涟的名字吗? 箱中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操纵着自己的小箱子飘到了白发少年身旁,祂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温和的问着这刚交托自己名字的高大少年。 “既然你诞生之初的名字已经被你自己剥夺,那你不妨再给自己起个名字吧,毕竟这将是你新征途的起点。” 高大的少年沉默着,已经不会流淌了的阳光穿过树梢悄悄的在微风中亲吻着这还能被称之为孩子的少年英雄。 “我,是,白,厄,”他一字一顿,但说出口之后却发现,这似乎并非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哀丽秘榭的白厄。” “备用密码已记录……” 沃兰斯09,不,现在该称呼它为卡厄斯兰那了,它舒适的拉伸了一下身体,就连时不时展现出来的小动作都跟曾经那位真正的卡厄斯兰那分毫不差。 白厄看着它向他挥手,看着它展露出跟自己脸上一样的笑容,看着它转身走入哀丽秘榭,他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空气一时间凝滞起来,但只过了不到两分钟,一串令人熟悉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就像是什么人在遵循着风吹麦浪的节奏感奔跑一样。 ‘卡厄斯兰那’向着白厄跑过去,而它的怀里还抱着两束明显是刚包好的花束,它在白厄面前站定,然后微笑着将手里的两束花都塞进了白厄怀里。 “哀丽秘榭的白厄,”它这样称呼着它这份存档的命名者,预言算法也在无声的律动着,“在你归来之前,我会一直守护这里。” 然后,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白厄抱着那两束花,笑了,他笑得无声,笑得坚定,笑得纯澈,笑得如同哀丽秘榭的万里晴空。 就这样,哀丽秘榭的白厄踏上了成为英雄的道路。 然而,除了那位童年时期与他形影不离的少女和始终坐在箱子中的神秘少年,没有人知道,他将最初的自己永远的留在了故乡的麦浪中。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蠹星公主 <脑子存放处> <无主角多CP,作者脑子真的不好,嗑就行了,拜托了orz> “穹,你在杨叔的黑洞里干什么?”三月七刚从房间里出来准备伸个懒腰就发现了只有下半身露在房间外面的开拓者,而穹的上半身正陷在一个紫黑色的空洞里。 模糊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黑洞里传出来,听上去穹像是在努力挣扎想摆脱这个小型黑洞的吸引力。 “难道是列车上什么时候多了黑洞型的垃圾桶吗?” 听到三月七这么说,穹挣扎的更厉害了,他一只脚抬起踩到黑洞边缘未受到影响的墙壁上,另一只脚在地上努力的蹬踹。 终于,在啵的一声中,穹成功的把自己从黑洞中拔了出来,还因为惯性在走廊里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然后一头撞在了一不小心出了房间的丹恒大腿上,原本双手捧着的一摞录像带噼里啪啦的摔在了地上。 丹恒:嘶,真硬。 “啊,穹!”三月七赶紧向着已经露出蚊香眼的灰毛开拓者跑过去,急于查看小伙伴状况的小姑娘没注意脚下的情况,“诶!?” 已经在观景车厢坐着“喝”咖啡的瓦尔特·杨听着走廊那边噼里啪啦轰隆轰隆的声音无奈的摇头,他起身向姬子示意之后端着咖啡杯就往车厢后方走去。 还没等他开门,客房车厢的门哐的一下被撞开了,然后先摔出了一只青色的小黑毛,小黑毛身上叠了一只昏迷不醒小灰毛,最后小粉毛在瓦尔特惊恐的喷咖啡声中头朝下摔在了两款足够厚的人肉垫子上,没有受伤。 “哎哟,穹!丹恒!你们没事吧!” 三月七双手按在穹肋骨上把自己撑了起来,结果脚没站稳又一次摔了下去,颅骨撞击肋骨的清脆声音听的瓦尔特眉头一皱。 “好重!头好疼!” 穹被三月七的头锤·心脏特攻撞醒了,下意识想撑地坐起来,结果一下子按在了丹恒的锁骨上,疼的他闷哼一声。 “三,三月,穹你先让三月起来。” “诶,诶!穹,我手套被你衣服勾住了!” “松开啊!我的裤子!” 丹恒安静的感受着身上两只小伙伴的碾压,生无可恋的看着嘴角难压的瓦尔特,姬子远远看着手脚缠成一团的三小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帕姆气急败坏的说教声中,今天的星穹列车上依然充满活力。 “话说,穹,你为什么会翻杨叔的黑洞?”这是终于站起来整理好头发的三月七,她聪明的小脑瓜儿仍旧没有忘记早上那神奇的一幕。 “什么黑洞?”瓦尔特 ·杨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他根本不会在视线范围外留下黑洞,更何况是在客房车厢里。 “啊,那个不是杨叔的黑洞,”穹挠挠头,“或者说,我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它是个正在吃一摞录像带的垃圾桶。” “录像带,是这些吗?”丹恒站起来后选择默默走到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录像带,“蠹星公主?” “对,就是这个,”穹接过丹恒递过来的录像带,“这个封面上的人好漂亮啊,是跟知更鸟一样的大明星吗?” “我看看我看看!” 三月七扒在穹的胳膊上探头看过去,她一下子就跟封面上的人物对上了眼,那是个特别漂亮的非常像人的非人类,“好美啊……” “三月,三月?三月七!” “三月,你怎么了?” “小三月,小三月?” “……啊?姬子姐姐?我这是怎么了?” 姬子舒了一口气:“小三月,你可算是回过神来了,看来这盘录像带对你的影响不是一般大。” “可是他真的好美啊,真的不能看看嘛姬子姐?”三月七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姬子手上的录像带,平时正常情况下的三月七是不会作出这样的行为的。 穹急忙抓住了三月七伸出的手腕,但这似乎无法阻止三月七潜意识中被录像带所吸引,他只能求助丹恒。 丹恒则看向了姬子和瓦尔特,两人一副不用大惊小怪的样子让丹恒也没那么紧张了,看来这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 “不行哦,小三月,录像带我拿走了,你们也该准备准备,”说着,姬子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忆质飘散在寰宇中,远远望去,阿斯德纳星系已经近在咫尺,“我们也快到了。” “丹恒,带小三月回房间吧,”瓦尔特放下手机,从刚刚开始,瓦尔特就好像在跟什么人交流,他也是在交流完毕后才安心下来,“列车即将到站,放心,经历一次跃迁之后,小三月就会恢复正常了。” “喂,喂喂!”帕姆的声音从车厢的广播中传来,“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跃迁!” “列车即将跃迁!请坐稳扶好帕!” “跃迁即将开始!” “5——,4——,3——,2——,1——!” 「可爱的小星核,欢迎来到我被遗忘的地方,我被拯救的地方,我的诞生之地!」 陌生的语言入耳,穹困惑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陌生的大厅,各种物品像是不受重力限制一样无序的漂浮在空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又一个。”叹气声传来,低沉的女声就像是重复了无数次同样的行为一样略带些疲惫,“跟我来吧。” 穹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一个在背后斜背着刀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站在那里看着他。 “……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 「跟我一样!」 “我觉得你得说人话,他才能听得懂。”紫色长发的女人转过头来对着长相格外漂亮的男性说道,现在穹能确定眼前这两人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类。 “我听懂了?”竟然还有联觉信标无法翻译的语言?为什么我能听懂? 穹不太大的脑壳里塞满了问题,引得五官艳丽的男人一阵发笑,随即他切换了语言:“你问这些问题虽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我们还是会尽力为你说明。” “这里是现实与忆域的交界,一片…「梦境」。” 紫发的女性接上话,继续为误入梦境的穹进行尽可能详细的说明。 “此时此刻,你我偶然分享了同一片梦境,出现在彼此的思绪中,这便是「梦想之地」对我们最初的问候。” 穹听得出来,这绝对是男性的声音,但似乎又有悦耳的女性声音掺杂进来,不如说,背刀男人的一切都过于雌雄莫辨了。 紫发女性的声音柔和下来,就像是可以将这里发生的事当成是和平的日常一样娓娓道来:“别担心,很快你就会从这场梦中醒来,忘记此间发生的一切,只留下淡淡的怅然。” “也无需在意,这种「遗忘」发生在每一个清晨,是我们早已习惯的平常,当然,我会忘得更快……你们该走了。”说着,男人把背后的长刀拔出来横在身前,向着某种令人汗毛倒竖的未知。 “跟我来吧,我会带你回家。”紫发女性的语气稍有变化,但穹对此没什么太大感觉。 “你不跟我们走吗?”穹看向粉发在背后绑成大麻花辫的男人,男人正抚摸着他的长刀,“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觉得这很重要。” 男人有些意外,然后他开始掏口袋,很快,一个小巧精致的记事本被他拿了出来:“啊,我是科洛伯尼,蠹星虫群膜翅目军团长,如果无名客们遇到了困难,我将是你们的友军。”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大雪掩盖足迹而风雪遮蔽秘密 北风呼啸着穿过空旷的雪原,雪花如同细沙一样在这个寒冷的星球上片片飞去,繁育令使的白发在雪地上铺开来,发梢些许的釉粉逐渐向殷红转变。 翠绿的翅翼被艾维利塔收拢回身后,夹杂着雪花贴在祂的后背上,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很舒服。 但祂现在却无法在被压制的情况下用鞘翅给自己撒雪降温,毕竟,现在祂全身裸露的皮肤都被身上这位深蓝色短发的大帅哥给贴上了。 桑博也确实不怀好意,虽然他喜欢看极端条件下人性崩塌或者人性高光的大场面,但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更能给他提供乐趣。 “我亲爱的艾利,求求我吧~” 桑博开口,毕竟是道德水准在平均线之上的繁育令使他想试试看艾维利塔底线究竟在哪,人在自己的欲望面前通常都是直接而诚实的。 艾维利塔毫不犹豫的应着桑博的要求:“求,求求你……” 桑博愣了一下,他俯下身仔细听着艾维利塔急促的呼吸声,竟然已经难受到这般地步了吗,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说,我爱你~”桑博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虽然艾维利塔的视力不好但桑博手上那个小方块是什么随便一想都能知道。 艾维利塔犹豫了,虽然他身体的本相就是什么都吃的蝗虫,但在捕捉猎物的过程中,被人记录下来怕不是要被兄弟们一起嘲笑几个琥珀纪了:“我……” “亲爱的,”桑博坏笑着,他催促着艾维利塔,手机录像的界面上映照出他身下这位繁育令使满面羞红的表情,“快说吧快说吧~” 强大而道德高尚的人在直面自己欲望的时候真是漂亮啊,桑博松开了压制的手,抚摸着已经放弃身体上的抗争,但思维还坚挺着的艾维利塔。 男人原本苍白的皮肤随着皮手套的刺激而泛起星星点点的红痕,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映照在祂身上,艾维利塔眼角的雨燕周围也随之涌现出粉红色的虫纹。 “……我爱你。”艾维利塔说出这句话之后彻底失了力气,祂拿自己的胳膊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已经几近无法忍受而变得细长而竖直的蛇瞳。 “啊,这是多么美妙的爱语,”桑博单手捧心,就连这个时候他也还没忘了保持住手机的录像角度,让艾维利塔的脸完整的出现在屏幕内,“艾维利塔,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知道。”艾维利塔的内心其实很平静,为了泯灭欢愉,祂一向是不择手段的,现在是收网前夕,不能有失啊。 桑博很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雅利洛VI上还能有这种收获,他舔舔嘴,任犬齿从他舌边滑过:“嗯~说说看。” 艾维利塔几乎完全没有思考,一长串文字如同耳边呢喃:“从此以后,我,在你面前,不会,再有尊严,也,不存人性。” “对了,以后,你在我面前就只是我亲爱的艾利,”桑博听的心花怒放,愉悦感在他心底炸开,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而艾利,就是眼中只有我的小虫子~” “那我也,不再,需要忍耐,了。”猎物已经自投罗网,既然来了,就别想躲过泯灭的围杀! “诶?” 艾维利塔一脚踢飞桑博的手机,然后翻身跃起,两人上下位置的交换瞬息完成,白发男人垂落到地上的长发犹如囚笼一样把桑博困在里面,就连风雪都被阻挡在外。 这个角度下,桑博除了艾维利塔那张布满虫纹的脸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大意了。 “繁育令使·的,本能,就是繁育,”艾维利塔俯下身,轻轻咬着桑博的耳朵,满意的看到它充血变红,“抛弃尊严,会使繁育,更盛大。” “啊,这下,赔大了……” 桑博妄想讨价还价的言语被繁育令使炙热的唇堵在喉咙内,此时,已经半蛇化的艾维利塔脖子上长满了鳞片就连舌头都变成了蛇信子的模样。 被踢飞的手机狠狠的从空中砸下,但这手机的质量非常之好,好到仅仅只是摄像头坏了,而录音功能还在稳定的运转着。 粘腻的水声从刚刚突然黑屏的大屏幕的音响中溢出来,刚刚因为黑屏而恢复了喧闹的酒馆内一片寂静,随即每个人的面具都变得嘴角上翘。 大笑声从猩红的口腔中舔舐他们的獠牙进而喷涌而出,颜色花哨的彩带和各式各样的帽子手套丝带裤头袜子鞋子,都被假面愚者们抛到空中。 有人大笑着举起酒杯:“敬,桑博·科斯基!恭喜他拿下了那个专门泯灭欢愉的繁育令使!” 猴子打架一样的起哄声和敬酒声在酒馆里闹哄哄的,就如同他们一同观赏了宇宙级大笑话一样。 “敬,桑博·科斯基!”这是难得一见的所有假面愚者都万众齐心的声音。 而雪原上,桑博从震惊到享受艾维利塔这条灵活的蛇信只用了三息: 第一次呼吸伴随着唇与唇之间的相贴,两人身上的温度随着紧密的贴合交换着,忽略了互相试探的步骤之后,艾维利塔灵活的蛇信直接顺着桑博因惊讶而放松张开的下颌探了进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次呼吸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掠夺感,在肉体贴合的同时必须有一人占据主导地位,桑博合上牙齿,轻轻的咬住了那个在他嘴里不断缠绵的蛇信,然而艾维利塔选择直接动用獠牙里的毒腺。 冰凉的毒液顺着牙髓被毒腺挤压而出,混合着不知是谁的唾液浸润在桑博被划破皮的下唇上,量很小,但桑博还是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被麻痹了。 似乎是看到了桑博眼里的谴责和委屈,艾维利塔含着桑博唇上的伤口吮吸着含含糊糊的说:“……这可,不算作弊……嗯,蝗虫有毒,”男人把吸入口中的那点血液吞下去,“……唔,众所周知。” 第三次呼吸,二人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用身体去感知对方的迫切,在这场交锋中,没有任何一方获胜,但他们也都没输。 桑博的手按在艾维利塔后脑把男人压向自己,而艾维利塔趁机用双腿压住了桑博的膝盖骨,牛仔裤和雪发出疏疏的摩擦音,两人听得见却不甚在意。 最后,艾维利塔直起身来,眨掉睫毛上两人呼出的热气凝结的霜晶,桑博则舔着嘴角的伤口放松的看着在自己身上骑跨的繁育令使。 翠绿色的鞘翅微微震动着,桑博搂过身上的男人,手指不安分的在男人背后敏感的鞘翅根部滑动,可惜,因鞘翅颤动而发出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雪原上不值一提。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然的落下,酒馆里安安静静,所有假面愚者或咬着指甲或揪着头发或奋笔疾书的听着黑屏电视机里不时漏出的声音。 激动人心的时刻往往都需要足够时长的安静和等待,半晌后有人发现,就连雪花飘落在地的声音他们都听不到了。 啊,快乐没有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举杯欢庆,敬,欢愉!敬,桑博·科斯基!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小狐狸最喜欢的猫猫叫大白 科洛伯尼翻阅过米蒂洛的记事本,上面一排一排写的都是朋友们的外貌和昵称,或许也不能算是朋友们,在科洛伯尼看来,六哥写的更像是宠物医院的医疗记录。 除了那位龙尊雨别在这个小本本上被记录为喜欢的人之外,其他所有名字的分类都是按照动物拟态来记录的。 比如说爱炸毛小野猫妞妞,好奇小花猫奇奇,肚子大半家养猫肉丸,齐刘海狸花猫三十七号,黑猫小姐露露,矮脚丸子头猫羌羌……啊,都是猫来着。 科洛伯尼一开始还看不太懂,后来祂被米蒂洛带着去给“猫咪们”投放物资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名字真是起的非常形象,也就是说,巡猎星神岚喜欢猫这件事是百分之百正确的。 然而,米蒂洛的记事本里还有其他的特殊页码,需要在旁边输入密码才能翻看,这可难不倒科洛伯尼。 不过在米蒂洛离开仙舟曜青后,这些页数被撕掉了很多,很多很多,只留下了一页写着名为大白的猫咪,看上去是米蒂洛到达仙舟罗浮之后才添加上去的。 科洛伯尼曾经问过米蒂洛,被撕掉的那些人是不是不在了,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祂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六哥是个长情又念旧情的人。 但当时的米蒂洛只是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然后祂认真的看向自己的弟弟,语气严肃的说: “我也希望他们不在了,但他们还活着,只要我灵魂中的仇焰不曾熄灭,他们就会永远的活在那副腐烂的躯壳中。” 明白了,科洛伯尼点头,这些曾经被米蒂洛好好记录下来又撕掉的人肯定是背地里串通一气给六哥以重创,是可以随意杀掉的可恨的家伙。 以后遇到就砍,砍完就剥皮,切肉,剁碎,然后将那帮人的哀嚎和求饶声录下来给六哥听,这样六哥肯定会高兴吧,反正他们又死不掉。 后来,科洛伯尼再去翻米蒂洛的记事本的时候,祂突然发现自家六哥最喜欢的猫猫多了两只,一只叫小小金,另一只叫粉泡泡。 再后来,在匹诺康尼事件后,这个分类下又多出了一只叫黑白花独眼奶牛猫【已绝育】的名字特别长的猫猫。 科洛伯尼大致可以猜得出这应该是某位接受过身体改造的巡海游侠,但,这个已绝育…… 噗,对不起,这真是太好笑了,不过六哥身为繁育令使会关注到这一点也很正常,毕竟大白清心寡欲,小小金太小,粉泡泡学着大白清心寡欲。 哎,科洛伯尼明白米蒂洛的心情,因为不能看到自己喜欢的猫猫生小猫实在是令人遗憾。 而另一分类下仅仅只有几页纸,上面记录了龙尊雨别的后辈们,什么小筷子龙,小辣条龙,扭扭糖龙,拐棍龙之类的,哦,还有族群之光龙和自由小龙。 嗯,从名字上就能看出六哥到底喜欢哪几条了,在离开蠹星前往仙舟罗浮参加演武仪典前,科洛伯尼将这些形容词和名字用背后那把刀的刻到了手臂的皮肤上。 片刻后,一块拼图的轮廓在文字周围形成,又带着其上的文字隐没下去,搞定,脑子记不住的,就刻到身体上,身体记不住的,就刻到灵魂上。 然后科洛伯尼就被困到只能变成粉色毛绒绒行动的米蒂洛揍了,而虫母当时看着粉色的团子眯缝着眼,脑瓜一点一点的将半透明的小白蚁压在身下轻轻用触角敲打的样子逗得笑弯了双眼。 没办法,虽然远离了阿斯德纳星系,忆质和星核对科洛伯尼的影响已经几近消失,但科洛伯尼仍旧会周期性的进入遗忘状态,搞不好啥时候就会误伤友军。 而在米蒂洛眼里,科洛伯尼往身上刻字就是在伤害自己,况且这刻下的还是跟自己相关的东西,着实是不应该。 好在,这些行为是可逆的,最后,科洛伯尼的记忆里只留下了一行字:六哥最喜欢的猫猫叫大白,最喜欢的小龙叫自由。 这也是科洛伯尼对景元跟丹恒和颜悦色,在刚见面的时候就完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向着罗浮仙舟的原因。 祂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给某些人背后的高层带来警告,并震慑某些习惯性的认为繁育令使好欺负的宵小。 得提醒那帮老不死的,繁育一脉并不是只有他们好欺负又好说话的玉弓大人一人,就仅仅是科洛伯尼,仙舟联盟都惹不起。 当年那些困住六哥,宁可顶着繁育的诅咒也要喝祂的血,吃祂的肉,将祂为仙舟出谋划策的功劳抹消的一干二净的渣滓们,少说也得都杀一遍。 可惜,父亲留着巡猎星神还有用,不然像岚这样对六哥不负责任的监护人,可是要被做成血食让父亲享用的。 虽然科洛伯尼自己还打不过星神,但或许祂可以去求助一下那颗大黑蛋,只要告诉那颗大黑球球一直睡觉是不会孵出小鸡的就可以了…吧? 科洛伯尼耐心的等待着景元将周围的气氛缓和下来,怀炎将军其实人还不错,就是活得太久了,难免遭人非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说来,景元这个罗浮仙舟治军时间最长的天将估计也将面临同样的问题,米蒂洛当初就是因为以狐人的姿态活了太久才导致某些人认为繁育才是此长生之厄的解药。 六哥也真是心软,难不成是因为觉得这种放血割肉的事于自身没有太大伤害才答应的吗?对监护人所庇佑下的势力就这么纵容? 随着互相介绍的话题短暂结束,彦卿带着星穹列车几人和云璃离开司辰宫去客栈安顿,在目送他们离去后,科洛伯尼上前一步跟景元谈论步离人收购计划。 米蒂洛虽然有所成长,且可以尝试从其他物质中汲取生存所需,但祂主要还是要靠仇恨才能填饱肚子。 “其余的步离人可以,但呼雷恐怕不行。”景元笑着应下了这桩交易,这么多年,仙舟的幽囚狱中的犯人要是没有繁育令使们的帮忙早就关不下了。 科洛伯尼盯着景元的微笑看了半晌:“我明白了,如果你有什么计划可以随时利用我,六哥说你是个爱用奇兵之人,相信我的分量足以让你在面对上层责问时有所底气。” 怀炎看看景元,又瞅瞅好像跟景元很有默契的科洛伯尼,也不知道这俩小年轻在说些什么,老朽怎么听不太懂啊…看来我还真是老咯。 不过,有些事还得提醒一下景元这孩子,怀炎清了清嗓子,打断了科洛伯尼和景元的眼神交流:“罗浮上发生的一切,元帅皆已知悉,而曜青的天击将军,她正是为你而来。” 景元和科洛伯尼都沉默下来,虽然天击将军的人品值得信任,但恐怕这一次,她的到来也有着背后不怀好意之人的推手。 原本漂浮在科洛伯尼背后的长刀刀鞘上的鳞片微微张开又合上,还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要配合六哥最喜欢的大白,科洛伯尼这样告诫自己。 随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科洛伯尼瞬间隐入景元的影子里,祂怕自己迁怒那些即将到来的曜青人,尤其是那位狐人族。 原本米蒂洛可以从那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但就因为那帮前几个琥珀纪残余下来的糟粕们拿祂所庇护的狐人族当作威胁,米蒂洛就任祂们施为。 但除了当初知晓事情始末结果却被仙舟联盟封口灭杀的几位狐人,其他狐人对米蒂洛离开仙舟的原因各有猜测,有的甚至还怨恨米蒂洛就这样抛弃了他们。 看到了吗,六哥,科洛伯尼变成小白蚁的样子趴在景元的领口处,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曜青狐人记了一笔,你曾经最喜爱的族群在阴阳怪气你家大白哦。 景元感受着领口边小蚂蚁因为他生气而跺脚带来的小小震动,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微笑,繁育令使们的可爱果然是一脉相承的。 喜欢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请大家收藏:()星穹铁道:漂亮虫母是寰宇好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