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 第197章 你不做我来做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日 军营前来了一人 说是信使 容珩与容旭一出去便看到了来人,一身朱雀的锦袍,举手投足间贵气不凡。 容旭意外:“睿王?” 容时转身,颀长的身躯在人前也极为耀眼,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容珩。 一闪而逝的恨意,很快便化作了虚无。 “我是来使” 容旭着急,便问道:“三日期限已到,圣上的决定呢?” 容时目光始终在容珩身上不放,三人彼此望着,对峙的僵局,众将士看得心思泛泛。 容珩淡淡:“说吧” 袖袍下的手握紧,容时神色极冷,“太子,你迕逆君上,大逆无道,天理难容” “圣上与我等,皆不可能受你淫威胁迫!” 容时眉眼锋利,说得掷地有声:“退位,绝不可能!” 将士们一愣,纷纷看来。 三位皇子,斐然的气质,即便言语温和,也针锋相对的气场强烈。 容珩早已经猜到,勾了勾唇:“如此,便只有一战了。” 容旭各看了一眼,即便知道圣上不可能退位,这一战毋庸置疑: “你我兵力悬殊,即便拼死一战,结局也很明显。” “睿王,应当明白。” 风呼啸而来,落下了一朵云头,将容时的身体隐藏在阴影之下。 “我只知不做乱臣贼子” “你们身为人子却要造君父的反” “更寡廉鲜耻,以清君为由,掩盖你们的污泥。” “令人不齿” 容珩本也算尊敬容时这个对手,别人看不出容时所想,他自然看得出 孝也好,忠君也好 容时的目的一直都是那个位置。 论谋逆,容时做不到。 论死谏君王,容时亦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容珩忽然觉得容时也和那些无趣的人一样,没什么差别:“送睿王殿下回去” . 天气晴明 但风雨欲来的错觉,总是挥之不去。 “咚咚咚!” 战鼓声紧如雷鸣,硝烟四溢 旌旗与苍穹之下耀武扬威,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逐渐放声而起,大军身披银甲,刀枪寒光冷冽。 忽听厮杀声起,整座山峦充斥着刀剑厮杀的声响,震耳欲聋的声音里,夹杂凄惨的哭喊。 血腥气冲天 “杀,谁能撬开承天台大关,当得首功!” 另一边却殊死抵抗 “护圣上!斩杀贼人!” 僵持了两日一夜 彼此疲惫不怠 承天台易守难攻,容时得圣上令,领兵作战。 前些时日还是白芒一片如似仙境的承天山,如今却是血腥残酷,硝烟弥漫,尘烟四起。 一战毕,多少人尸骨无存,多少人受尽折磨。 战场惨烈又混乱。 禁军急急忙忙跑来,咬牙禀报:“睿王殿下,承天台除了禁军,只有少部分军队,如今也死伤惨重,我等兵力不济实难抵抗容珩的大军。” 容时疲惫不堪,强撑着看着众将士,众人只得在间隙得意喘息。 “还能挺多久?” “恐怕只能再坚持一日” 他要眉峰蹙起,咬紧后槽牙,抬头望着天际。 明明时辰尚早,却似血色残阳。 山崖边,四皇子看了一眼承天台,哪里血流成河,很快便清洗干净。 他逐渐变得焦灼不安,“容旭还是有点本事的,实力悬殊之下,还能僵持这么久。” 容珩并没有四皇子那般焦急,他像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眼前的事物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承天台能战者已然杀绝” “大局已定,容时也翻不了篇”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四皇子也是一阵轻松:“是啊,任凭容时如何负隅顽抗,也挡不住你我的铁骑。” 他想到即将得来的结果:“想来今夜的总攻,一切都能尘埃落地。” 四皇子扬起了眉,脊背忽而挺直。 他从未如此靠近过权利 仿佛一切即将唾手可得。 风卷残云,掀起了两人的衣袂。 倏地 一人急匆匆而来: “报!” 将士抬头:“殿下,有军情!” 容珩接过,匆匆扫了一眼,神色恍然一顿,很多情绪匆忙涌入了眼眸。 四皇子望着容珩,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动,他两步上前,拿走了军情情报。 “你怎么回事?” 边看边问,“出了什么事?” 可真当扫入眼眸的时候,他整个人比容珩还要僵硬。 容珩暗暗思索:“北漠来犯,先头军队已然越过金沙江,大军在后连吞三座城池,长弘郡、子阳郡、陵阳郡,都已沦陷,先遣军不日便能到达上京附近。” “什么?” 四皇子恍惚震撼,如被惊雷劈中:“这怎么可能?!” “北漠,怎么可能会悄无声息地直逼上京?” “镇北王呢,也没能抵挡?” “为何无人禀此军情?” 将士回:“镇北王一战失踪,似被人偷袭而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他几乎是不敢相信,摇了摇头,“是否有误?” 将士不敢说谎,“臣不敢” 四皇子没理由的心慌,一股冷意直冲天灵,刺激的他浑身发寒:“怎么可能” 容珩温良的桃花眼,酝酿起了一阵暗涌,如深海的巨浪,掀起滔天的浪潮。 风肆意而过,将他们的发丝吹得极乱,四皇子一抬眼便是他冷冽的侧脸,如刀削刻斧般凝重。 他在思索 究竟是谁 动的手脚 “报!” 又奔来一将士,弯腰呈上军情。 四皇子替容珩接过,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糟了,北漠的军队已经在不远二十里处!” 若是北漠偷袭,今夜就能冲入上京去! 他这才惊觉: “所有的兵力都在此,上京宛若空城,若是容这支军队攻入上京” “上京会如何?” 他头皮发麻,恶寒涌入身体:“百姓怎么办!” 说罢,四皇子陡然看向容珩。 他还是那般的沉着,但微微细思的目光,却出卖了他的心绪杂乱,手指摩挲布料僵硬的边缘。 放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个选择 是任凭北漠欺辱,夺得都城 他不作为,而继续围困圣上,顺利清君。 得一人之荣辱,得至高之位 还是驱除犯国境者 护黎明苍生 这两者孰轻孰重? 四皇子深深咬住后槽牙,想了一下想,实在难以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势: “我们今夜兴许便能成事!” “太子,北漠着实可恨” “但我们完全可以先取得承天台,一旦你继承大统,黄袍加身,便可号令万军。” “那时,我们再回去阻拦北漠大军亦来得及。” “太子,你万不能动摇!” 容珩站在山崖之边 望着远处逐渐回归平静的战场 他挑动眉梢,声音发沉: “撤军,改道上京” 四皇子气不打一出来,顿时扔下情报,怒斥:“容珩!”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旦撤兵,无异于纵虎归山,给了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我们再难找到这么好的契机清军。” “绝对不行” 心腹各自交换实现,脸上更显凝重不安,纷纷执手劝诫: “万万不可啊太子殿下,我军胜利在望,此刻退兵功亏一篑。” “上京城未必不能守住,带您夺得大统,再率兵杀回上京亦能灭北漠。” “殿下,三思啊” 容珩没有再分半分眼神 命令很直接, “撤军” 这两个字如深山钟磬 敲得人振聋发聩! 容珩转身而走,谁料四皇子却迟迟未动。 众人一愣,不免望去。 他的身影几乎融入云中。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太子,是你给了我生的希望,你不能这么残忍!”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的决定” 他知道容珩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他死死捏住了拳头, “你不做,我来做!” “给我留一支军队” “其余人等你爱带去哪带去哪” 他双目赤红,望向容珩的眼睛里,是复杂不安的情绪。 他一声冷笑: “若我功成,我绝不会把皇位让给你!”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是谁黄雀在后 后世史书记载 大周见元三十五年除夕 帝携众臣,宴请于承天台,万民同贺。 岁后,北漠反,奇袭上京 帝得此令,大惊 太子容珩携军平叛,与镇北王合力斩杀北漠将领首级于城门 力挽狂澜,护百姓于一隅。 惜 太子伤重,三日而薨 当然这是史书所记 实则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北漠偷袭上京城已经过去了三日 一切看似重回宁静 东宫的殿宇 依旧如当初那般耀眼恢弘 只是甫一踏入,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阴冷。 黑暗 逼仄 压抑 明明是白日,一眼望去却不见一丝光晕,只有无尽的黑沉和永无止境的阴冷。 窗户和门都被铁板钉死,看不到半点缝隙。 寝殿内,黑暗吞噬了所有,隐约之间只有一道身影静静地坐着。 颀长的身形看得出轮廓,短短几日,已然变得暗淡无色。 他闭合眼眸,长指在膝间轻轻摩挲,寂静无声又执着地等着谁 忽然 暗色里,他睁开了眼睛 那双桃花眼微微凝起 唇边带起了一阵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是来送我的?” 即便看不清楚 只是她的气息,他早就忘不掉。 柔和的光一瞬间照亮了彼此 将两人的身影映在了他们的瞳孔之中。 鸣栖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就如同初见之时,那样的特别。 他安静地望着,直到今日 他才发觉,她的眼底,有着那种近乎无底深渊般的谋算 一切伪装,都教人看不清楚。 鸣栖察觉到他发青的眼睛,唇不自觉地抿紧。 “容珩...”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容珩仅着了身白色长衫,大概是消瘦许多,肩胛的骨头很明显,青丝如月华披在脑后,却也没有那般的颓败,只是多了几分冷淡。 就像是接受了,从容了。 鸣栖握住了手,“你不意外我如何进得来东宫?” 外面皆是重兵把守,东宫各处门被铁块焊住,无人可进,也无人可出。 每日也只得提供清水而已。 圣上此怒,是折磨,是无尽的惩戒 可谓是让容珩死绝。 容珩抬起头,柔和的明珠光晕之中,他看到了她的眸光,哂笑: “我知道即便是封死了不留一丝缝隙,你也进得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清泉温和。 容珩眼睫低垂,露出的眼皮的褶皱, “你本就不是凡尘中人,哪里你去不得,不是吗?” 鸣栖握住明珠的手骤然攥紧,光晕也变得忽明忽暗。 他! “你” 容珩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她并非肉体凡胎,这些人所设的铁皮牢笼,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张薄纸罢了... “你知道了是吗?” 鸣栖没有再找借口。 一语双关 有她的身份,也有今时今日的结局 容珩一笑:“想清楚了不久。” 鸣栖凝眸 这几日的寂静倒是让他混乱的思绪理得极快。 很多他意识到的异样,那些碎片般的猜测,随着无声的黑夜,让他拼凑完整了他的疑惑。 也察觉到了鸣栖最后的棋局。 这一场针对他的死局。 “你究竟是从何时给我设的局?” 此言一出,鸣栖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反驳。 容珩却没有给她机会,“不必否认,我既问得出,自然已经想明白。” “是从容沐的死开始吧” 容珩扬眸:“是故意让我看到鸠摩殿中的牌位” 他对容汐的死,耿耿于怀多年,苦寻答案不得。 容沐的死,鸠摩殿中的牌位 便让他顿时心生疑虑,当时他也有所怀疑,一切真相得来,实在太过顺水推舟。 只是,对容沐死亡真相的执着一瞬间压制了他的缜密 查到了圣上的所作所为 圣上的自私无情、禽兽不如 他的薄凉虚伪,残忍无道 在那一刻,点燃了他压抑了许久的反叛。 他知道圣上作为君王,于天下臣民而言,未必失职 可 圣上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做一个好君王,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兴许一开始,圣上也绝非这般的乌青,也曾年少气盛,也曾怀有初心 也许站到了权力的至高之位,沾染救了,当初的心也就变了。 为苟延残喘 为争权夺利 为粉饰太平 人,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得知真相的那一夜,容珩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他也在想,也在问,或许,有一日,当他站在同一位置,是否也会成为圣上那样的人。 没有答案 他的反叛便如潮水般决堤,再无回头之路。 容珩用眸光描画着鸣栖,“其实想来,北漠的兵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镇北王身在边陲,却未曾阻拦,纵容北漠军队长驱直入” 他一笑,笑却似利剑般直中人心:“为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鸣栖的心陡然一颤。 她又听到他说:“镇北王对万民责任重大,对圣上也是忠心不二,他的不问不顾,又与谁达成了共识?” “我螳螂捕蝉不假,揭开了圣上的秘密,让他人心消散,逼他退位让权” “究竟是在为谁,扫清了障碍?” 容珩眉峰一冷,忽然欺身而动,“自有人黄雀在后” 鸣栖还未看清眼前人的身影,只感觉一道冰冷的气息围住了自己,一股清冷的雪松味道,冲入了鼻腔。 手腕顿时为人所握,她被狠狠拽了下去, “以北漠军队横在我与圣上之间” “以万民苍生逼我退的人” “设这场局囚住我的人” “是你” 容珩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眸里的柔情一分一毫地消失: “对吗?” 手腕上骇人的力量狠狠拉扯,鸣栖的心狠狠下坠,她感觉到阴冷的气息在脊背攀爬。 她的喉咙哽咽,发不出声音,“我...” 很快,怀里的女人恍然一笑 用那种即无情又薄凉的声音说:“对,我知道,即便你清楚的明白这是圈套。” “百姓的命与圣上的皇位相比” “因为是你” “也只有你” “会选百姓” 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 只有容珩 所以她才敢赌! 容珩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真是看得起他。 说罢,她对上他的视线,挑了挑眉,与他的眸光纠缠在一起。 挑衅又冷血 是她 霍岭的溯魂册,她的确没有看,但只是扫了一眼,便也能从只言片语中猜到答案。 那一夜,她让霍岭办的事情。 就是让那些无主的牌位,偷偷混入鸠摩殿。 她知道,即便没有字迹,即便是空的牌位 也足够引起容珩的怀疑 只要有了一丝疑惑 以容珩的手段,就一定能查到容汐的死。 她就这么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容珩与圣上,走到不可挽回的结局。 后来 也如她所愿,容珩在废太子的边缘,摇摇欲坠。 她知道,要加一把火。 大祭司没有死,到的确出于她的意料,但也并非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只是容珩看似多稳重的人,竟然也会疯到谋逆弑君! 但 倒也正如她的意 宫变 圣上的死 也许并不是坏事 容珩如今想来,鸣栖的小动作究竟动在何时? 他问:“在得知我与四皇子要造反的那一刻,你那时意外之下,在想什么?” 鸣栖定定对着他:“我千里传音递了一道令传去了北漠王宫” 她停了一下,“以及镇北王府。” 容珩嗤笑:“果然” “教唆北漠出兵” “又与镇北王里应外合” “以上京城所有人的性命,逼我放弃围剿” “待我与北漠两败俱伤,再容镇北王将我围困” “鸣栖,你果然明白怎么对付我。” 容珩就知道,这张明艳面孔下,是多么的聪明狡猾。 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鸣栖此刻如沉入一汪深潭,任凭如何搅乱,也翻不起一丝波澜。 东宫的冷与明珠的柔似乎格格不入 两人交织的眸光,在这一刻,也不再纯粹。 容珩:“我明白,你所做的所有目的,皆是为了在夺嫡的路上,除掉我这个障碍。” “在你心里,容时一直都比我重要。” 容珩眉间轻皱,似乎总是不明白:“我只是想问,为什么?” “我知你心里亦是有我” 他收紧鸣栖的手腕,不肯有半点放松:“你究竟为何这般执着于容时” “给我个答案可好?” 鸣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紧紧绷住唇瓣,不让即将崩塌的理智被彻底摧毁。 她望着他:“你恨我吗?” 他没有否认 只是瞳孔颤了一下 很久,他摇头:“不恨,我只是在想,若当初去北漠的是我 “是不是就能比容时早认识你。” “是不是,你今时今日便会站在我这边。” “......” 似一柄利刃刺入了心脏,泛出酸涩的意味 鸣栖抿住唇,深深缓了一口气,“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有些话,她不该说 但面对他 又舍不得欺骗。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太子殿下殡天 容珩露出了感兴趣的意味 这一个瞬间 鸣栖已经在心中预演了无数次 她知道,一旦她说出来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无外乎于,超脱凡尘生死 泄露天机 但不知为何,望着眼前如死水般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的男人 那双桃花眼里,暗淡无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仅存的光晕,似乎只有一个对她所作所为理由的求索。 听完整个故事 容珩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没有鸣栖想象中的愤怒,崩溃,决绝 好像只有一点理所当然。 男人温润的眼眸终于有所触动,他缓缓垂下眼皮,褶皱眨动一二,忽而弯起 是笑,或者又不是 “呵” “原来是这样啊” 鸣栖的脸,还是他所眷恋的那样,不过此刻,他似乎终于理解鸣栖对容时的情感。 即便经历再多,即便容时动摇过,背叛过 绝不更改半分。 无论如何,都要帮容时达成所愿。 昼夜不分的屋内 明珠照亮了眼前人的脸颊,以及他本就温柔的眼睛。 他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轻轻的一笑,却又有无比沉重的不甘: “原来,我的对手从来不是容时” 鸣栖静静望着他,她想留给他薄情的模样,让他最后好歹也能恨她一场。 但不知为何,流露出来的确实一丝歉疚。 时至今日,她的心脏疯狂地擂动,撞击肋骨,搅得她浑身发颤。 他自顾自道:“而是山外之山人外之人的天命。” “这让我如何赢?” 容珩想到了那一日跟容时的赌约。 看来,这本就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输的比赛。 算了算到如今,容珩还有什么 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整个人陷入了更无尽的空虚之中。 鸣栖鬼使神差:“其实也没有走到死局。” “圣上不也没有要杀你” 她缓缓道:“只是囚禁” 但实则容旭已死,容珩所率领的兵将为护城战死,余下皆被收缴 其陈氏母族,圣上早就忌惮,容珩重伤被捕后,陈氏也已经下狱... 他们心里清楚东山再起,于容珩而言,已经是妄想。 容珩现在已经看不懂她的意思,勾着唇:“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 “你不该劝我的” 事到如今,他反倒更能戏谑:“万一我真的听进去了,隐忍蛰伏,他日逆反,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鸣栖抿住了唇 容珩笑道:“我不与天命相抗衡。” “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与你们神仙相争。” “自是一败涂地。” 容珩与鸣栖面对面,他一抬眼,只有在此刻她的眼睛里才只有他 声音逐渐低哑:“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说:“鸣栖,你很快就能达成所愿。” “容时离皇位一步之遥。” 鸣栖一顿,眉心缓缓蹙起 忽然意识到了容珩要做什么! 异样的情绪如同山川海啸般冲入了她的灵台 那种尖锐的酸涩深深刻入了她的骨骸,脑中几乎是一片虚无,眼睛看不到任何光彩。 她说:“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一定会还给你。” 容珩松泛了身躯,他忽然起身上前,在鸣栖的额前落下一吻。 随后他垂下眼眸:“你是债多不压身,你欠十二天的止阳君一命,便用此生还,却坑到了我。” “你今世再欠我,下辈子再还。” “你这债如何还得清。” 他凝着她,复杂而缱绻:“欠我的不必再还。” “下辈子,还是…” 不要再见了... 顿了顿,容珩细想了一瞬,改变了主意,将那句不再相见收了回来。 他侧头看着鸣栖的眉眼,用那种他只在她面前流露出的嬉笑神情,就像初见时无数次的戏弄般: 笑着说:“若在相见,也许还是会很有趣吧” 笑却苦涩 鸣栖望向他,心脏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几乎差一瞬,就越出了胸腔。 她在害怕 在恐惧 更再希冀 而后,她没有再听到半点声音。 鸣栖侧过头去,容珩的头缓缓靠近了她的肩膀。 她低头,瞳孔陡然收缩! 猩红的血从他胸口流出,那么烫那么艳, 宛如残阳,赤红如火。 同样也刺痛了她的眼睛,暂停了她的呼吸! 红唇张了张:“容珩...” 鸣栖闭上了眼睛。 东宫的大殿,就这么陷入了永恒的寂静 不多久 送水的太监打开了大殿唯一的豁口,“送水了,太子殿下。” 可许久未见人来取 他弯着腰,跪在地上,费力地往里头看去 却只看到了隐约的一个身影,就这么安静地沉睡在大殿中央。 鲜血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衫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地后退数步,终于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脑袋一片空白,恐惧让他本能地拔腿狂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太监在宫中狂奔,凄厉的声音响彻宫闱: “太子殿下殡天了!” 一瞬间,容珩身死的消息传遍了整座宫禁! 打破了混乱前的最后一丝平静 天际昏昏沉沉,似阴霾般落下。 鸣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的湖边,冬日湖水犹结着冰。 她的眼里没有焦点,望着远处,耳畔嗡嗡作响 “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从来到凡尘的第一天起” “不就知道早晚会有这样的结局” 十五年的筹谋 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费尽心机的一击 不就是为了这一日 又为何会觉得难过呢? 为何会觉得这么悲伤? 鸣栖脚步一顿 眼眸里忽然吹进了几片雪花,刺激得她下意识眨动,顿时水雾朦胧。 风夹杂着薄雪,吹得人脊背生寒 藏在衣袖中的指尖忍不住地握紧 浑身如同痉挛般的颤抖 混沌之间,女子纤瘦的身躯,依靠在枯树下,低垂着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只看得到良久良久后,她才重新直起身体 脸上的神情如同换上了一张面具般恢复的极快 她最后望了一眼东宫的方位 随后转身离去 等她出了宫,去了容时的睿王府。 “容珩真的死了?” 还未多久,容时从宫中匆匆回来,一进内殿,便迫不及待地寻鸣栖。 宫人们屏气凝神,不敢看两位主子 虽然,鸣栖的郡主身份早已经被揭穿 但 谁都知道,太子的谋反背后 千钧一发之际,是睿王与这位卧底在太子身边的鸣栖姑娘里应外合 冒着生死危险秘密传书于睿王! 与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北王联合,诱容珩入上京,趁其衰弱,一举粉碎了太子的逼宫谋逆! 所以,自逼宫镇压后 圣上对鸣栖姑娘没有再追究 连镇北王也是如此。 所有人这几日都在奇怪,镇北王怎么会对亲妹之死没有半点疑惑,对假冒亲妹身份的鸣栖也没有半点发难? 也不知道 是如何与镇北王达成一致的? 但此刻,睿王府 午后天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彻底暗了下去 殿内,烛光明亮 将容时的身影拉扯的极长,鸣栖坐着,听着茶水咕嘟咕嘟的声响,她终于抬起了头。 一入眼,便是容时清俊的面容 从他的眼睛里,鸣栖看出了他的怀疑。 她点了点头,“的确死了,尸首已经收敛封棺,不日就将封入皇陵” 容时就在宫中,目睹了一切 但即便是这一刻 他还是难以置信 那样不可撼动的容珩,居然会自尽 他甚至做好了,有朝一日,容珩会再度东山再起的准备。 “为何?” “他怎么会自尽?” 他的身影顿住,猛地后退了一步,而后肩颈松懈下来。 有击败容珩的兴奋 又有对容珩之死的惊疑 还有一种莫名的涩味,在胸腔里反复挤压。 忽然他望着鸣栖 容珩第一次逼宫的那一日,他陷入鸣栖背叛他再度选择容珩的愤怒与不甘之中 几乎是魔障了一般,顾不得半点生死,就那么一跃而出,想从容珩手中抢夺鸣栖! 可谁知,容珩却看穿了他的意图,抓住鸣栖的那一刻 容时忘不掉容珩的眼神 那般自若,那般的不屑。 四皇子困住了他,就在他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 他却感觉到,与鸣栖接触的手中,多了一份热意。 而后,他被送回了承天台,无人之地,他才打开手心。 不知何时,被染上了字迹 是鸣栖的字迹:“窜北漠出兵、静待机会围困容珩” 他与鸣栖那么熟悉,一瞬间便明白了鸣栖的计划。 他只是有些震动,亦有些懊悔,原来鸣栖在容珩身边,心始终是向着他。 她先前种种,都是在演戏,夺得容珩的信任! 一定是这样! 他忽然一扫阴霾,变得激动起来。 而后,他顺着鸣栖的谋划,为多一重保障,他又书信镇北王,与其做了交换! 果然! 容珩在谋反和护国之间 选择了上京! 而他们也在容珩击败北漠奇袭军,受伤之际,拿下了容珩。 虽然不择手段,但上位者,总要有所牺牲和取舍 舍一城而护下一国,他没有觉得有半点不对! 就是这般的顺利 圣上心力交瘁,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 却没有想到,谋逆的大罪,圣上也没有轻易处死容珩 仅仅将他封死在东宫。 容时其实有些慌乱,他知道容珩的性情,也知道机不可失,若是这一次没能除掉容珩,或许有朝一日,容珩还会卷土重来! 但没有想到 今日在圣上的书房议事 听到了容珩骤然自尽的消息! 这让他震惊,更让他不安 望着悠然自在的鸣栖,他突兀地开口:“难道容珩的死,是因为你?” “因为他以为得到你,却又没想到你会背叛?” “是吗?” 鸣栖倒茶的手顿住,猛然看向了容时,很是生硬和陌生:“你未免太高看我。” 她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眸很锋利,也是第一次对着容时露出这种神情。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也太看低了容珩’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话刚说出口 容时其实便有些懊恼。 他眼眸暗了暗,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鸣栖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急促,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下去,抬起继续去取水。 茶壶被人劫走 容时在鸣栖对面坐下,替她将茶斟满,推到了她的身边, 他的声音随之落下,“鸣栖,我不该这么对你说,我其实一直都是信你的。” 听着茶水倾倒的声响,鸣栖指尖颤了一下。 容时的思绪飘去了远处,“你我相依相伴十五年” “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几句挑拨而分崩离析” “说好,当时是我让你接近容珩,我怎么会因为他而对你有怀疑” 容时整个人都有些紧绷,容珩就像是一根刺,他的存在,不论生死,都让容时感到后怕。 “我那时害怕,你是真的喜欢上他” 鸣栖垂着头,眼底暗影浮动。 “鸣栖,其实是我嫉妒容珩。” “嫉妒你围绕在他身边,更憎恶他对我时不时的挑衅...” 鸣栖陡然抬头去看他:“容时” 容时没有给鸣栖说话的机会,他生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的话语,抢先道:“我其实早该明白,你永远都是你” “永远都是我十五年以来认识的鸣栖” 唇边浮出了笑意,他望着鸣栖,想要将心中的亏欠,诉说的一干二净。 仿佛是将真心挖出 他棋差一步,临到头了,口中的一句 ‘鸣栖其实我...’ 话到唇边,却怎么都没有说出口,喉咙间浮上一丝酸涩。 容珩已死,现在没有人横在他们之间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顾虑什么 鸣栖看着他欲言又止,长指紧紧握住茶碗,“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走到那个位置”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我会亲手送你走到皇位” “容时” 她的神情不改,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我十五年前的誓言,从未有过半点更改” 她的直视,容时却避开了,直起了脊背,整理着衣袍。 他的身形挺阔,一身紫袍华贵无比,如今越发像一个深受宠信的皇子 容时轻咳一声,认真地开始分析局势:“眼下,容珩已经死了” “而容珩谋逆前的所作所为,也折损了圣上的声誉。” 百官心中虽畏惧皇权,不敢说什么,但心中却也对君王生出不小的疑虑。 近来不少风言风语,大多都是在说 圣上不堪 太子谋逆被废是迟早的事前 或许那个曾经的质子,最不起眼的睿王,当真要走大运了! “我离太子之位近在咫尺” 他的眼睛很亮,有一种笃定和胜利在望的兴奋, “我们筹谋了这么久的目的当真就要达成了” 鸣栖指尖传来了茶水滚烫的温度,她望向容时,这个她几乎付出了全部心血的人,这个她不惜替他达成一切所愿的男人。 她的目的 就快达到了! 许久,眼底的波澜平息 她望着茶碗里平静的茶汤,倒映出她的笑意: “是啊,就快了” 容时,这一生,我会让你再无半点烦忧!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太子的死 在短短几日内传遍了疆域 原本太子谋反,众大臣都在猜测,圣上必然要废而严惩,只是不巧太子自戕,才没有被废。 毕竟是谋逆作乱,以下犯上的皇子 就算暴尸城头都不为过! 可 不知为何 满城的百姓竟痛哭容珩的死亡 夜里,竟自发站于街巷,祭奠容珩! 百官简直不敢置信! 怎么逼宫谋反的太子,却受百姓如此尊崇? 简直见了鬼了! “北漠的蛮子占了外城,烧杀掳掠” “城中的将士死伤无数,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是太子殿下,千里来救,更立于城墙,一步不退!” “殿下为护一城,与北漠那些蛮子相持了几日几夜不眠不休!” “蛮子凶狠,无所不用其极” “太子殿下,几经战场,身负重伤” “幸得有太子殿下,才护下了我们一城的安危” “是啊!太子殿下是救我们于水火的英雄” “他是因我们而死!” 民间的议论却甚嚣尘上 往日里太子的贤德之名便深入人心,此刻,更是痛哭太子的突然离世。 听闻 圣上案头得到这些消息之时,整个人的脸都黑了!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意冲上脸颊 “容珩此子,死倒是死了个好借口” 民意如此 将容珩视作是英勇救世之主 他还怎么将容珩谋逆的事说出! 若到时候民意反扑,挖出了圣上当年的事情,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 这个哑巴亏,圣上还不得不认! 而最震惊不安的莫过于容时 他望着举棋不定的圣上,心里的激愤在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心脏似乎被一双手死死握住,在不停地收紧,攥紧,扭曲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是个谋逆的千古罪人,为何却成了人人口中不顾自身的救世英雄!” “明明是我与镇北王将容珩抓获” “这些黑白不分的人” “愚蠢!” 容时一时之间,找不到半个人倾诉。 他想去找鸣栖,只是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自己打断。 他不能允许,鸣栖再听到容珩半个字的消息。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走到了宫门的城墙 站在这里 天地立于他的足下 是一望无际的疆域 来到这个位置,他用了十五年 是十五年的压抑,是十五年的绝望,也是十五年的奢望! 任凭狂风吹乱发丝,迷了眼睛 容时面部肌肉不住地颤动,深深吸气后才咬牙: “容珩已经死了” “容时,你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他死了,而你的以后才刚刚开始!”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你就自求多福吧 “所谓有无之劫” “当真是天下至难劫数” “必先得,后舍,再得,而后又全盘失去” “得失之间看破一切” “这天上地下,有几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与拥有,有几人能看得穿得失,一再放得下呢。” 潺潺的流水,肆无忌惮地喧嚣 两股极强的灵力,在天河边瀑布下熊熊跳跃。 无所不在地昭示他们的狂妄。 瀑布之下,海浪如同破空的波涛,源源不断地翻滚,形成两道水龙卷。 水柱最上,则稳稳当当地坐着两个人。 眼前,黑白分明的棋局,厮杀得正酣 “吧嗒”一声,长指落下一枚黑子。 一身竹青衣袍的男人思索着,时不时地瞥了眼面前这个脸色不善的男人。 张口确是调笑:“怎这般不高兴?” 他直起身,“刷”地合上折扇,指着男人: “好歹这一场人间也没算白走,你劫数已过,你瞧瞧你现在那颗金光闪闪的神君元神。” 眉峰一挑:“这可是祁朝想了五百多年都没能等到的神君元神。” 一旁还百无聊赖地坐着位美艳的女子,闻言顿时瞌睡也不打了,狠狠地瞪过来 祁朝立刻黑了脸,狠狠“啧”了声,表示不满。 不带这么踩一捧一的啊! 褚繁当做没看见,目光而来。 青年眉目清俊,那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里却含着淡淡的寒意。 “没有” 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褚繁一看,这位神君,满脸都是冷淡。 与往日里那种温柔的看狗都能掐出水的风度翩翩截然不同。 褚繁弯了弯唇,思索一二,杀了他一两子,反言之: “你站在太子位上,得到了权力,又看尽了人心,当得起,也放得下。” “可却也陷入执着心魔当中久久无法走出” “若非有人横生枝节” “让你看穿人心人情背后的虚伪空虚,放下了多年的执念。” “否则,这场权力物欲的劫数里,能不能在成功渡过,还真的难说。” 褚繁听不到回应,抬起头看他 “止阳?” 对面的男人清俊无双,一袭银白的衣袍,似月光般皎洁夺目。 止阳垂下首,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高挺的鼻梁,再加上那堪称清绝的面容,让人一见便难以忘记。 指尖纤长,取来一子 “我知道” 他的话语简单 褚繁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是谁横生枝节 自不必明说 褚繁倒也没有揭穿,只是唏嘘:“可惜还有人困在局中” 他托着脸颊,故意笑起:“眼瞎啊” “谁眼瞎?” 祁朝愣了许久,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她是个有求索精神的人,“褚繁,你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褚繁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眼眸中分明有站在学霸的制高点上对学渣产生的辗压式拷问打击。 祁朝被看得心中一愣,抿着唇扭捏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是问了很蠢的问题吗?” “祁朝朝” 褚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觉得鸣栖和褚繁两个人傻。 但也没傻到这个地步吧 他给气笑了,终于忍不住好心提醒,“刷”地一声展开扇面,扇了扇: “你如今难道第一要紧的是这个问题吗?” 祁朝愣住:“不然呢?” 褚繁很努力地提醒他面前这个历完神君之劫的男人。 “你看看他” 祁朝懵了,从头到脚扫了止阳一眼。 嗯 还是那个讨人厌的止阳啊 “止阳就是止阳,还有何不同吗?” 褚繁气得笑不出来,一口气哽在心头。 对她比了个手势:你行! “等一等” 祁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她一个咕噜爬起来,惊恐道:“止阳在这里,那凡间的容时是谁?” 哦豁 褚繁以扇面遮住脸,连同那一双眼睛也遮掩在后。 “这开什么玩笑” 如同一道天雷,从头劈到了脚,祁朝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竖起,阴冷的触觉爬上脊背。 惊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鸣栖一直以来都认为: 容时是止阳的肉身入世 所以鸣栖栖才会不惜打了司命星君一顿,亲自下至凡尘帮止阳历劫。 为了报止阳当初的救命之恩,鸣栖几乎是要承担下止阳所有的劫难困苦,想要让劫历得轻松一些。 可是 现在止阳历劫结束 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 明明白白地证实了 在凡尘死了的容珩 才是止阳 那那那那,鸣栖帮了这么久的人是谁! 容时是谁? 要命了! 祁朝心塞得难以呼吸,脑子嗡嗡作响。 她撒腿就跑,当即就想下到凡尘,去摇着鸣栖的头大喊:“鸣栖栖,你帮错人了你知不知道!” “止阳是容珩,不是容时啊!” 不料 还未有半点动作,眼前却被一道阴影拦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还未看清是谁挡在她的面前,头脑变迷迷糊糊地发昏,顿时失去了知觉。 而金色的神力还未消散,止阳望着急吼吼的祁朝,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很温和。 他将祁朝放在一旁的水柱上,未有回身,只说: “棋局,今日当是分不出结果” 褚繁自顾自地扇着扇子,点了点头,“改日再战。” 随后,止阳便消失不见 风中徒留还未消散的灵力痕迹 耳畔水声潺潺,水雾如梦如幻,天边神鸟鸣叫不断。 褚繁收起折扇,这一场战局,显然厮杀愈演愈烈,看了眼棋盘,感叹句: “好险,这厮心不在焉,下棋还能这么阴狠。” 他直起身,看了看在水上飘着的祁朝,又看了看止阳消失的背影,不觉勾起嘴角 “哎,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我那可怜的妹妹,为兄可帮不了你。” “你就自求多福吧。” . 人间已经弹指半年 圣上突发重疾,重病数月。 半月前 皇六子容时册立为太子 北漠的一场突袭的阴霾也在缓缓散去,大周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当中。 只是近来 宫中似乎不安宁 夜半总是无声无息地有女人孩童的哭泣声 吓得宫中人人自危。 “听说,以往,杨贵嫔的宫殿之下,囚禁着不少怀孕的妇人,那些胎还未出生便被杀了烹食!” “你说闹鬼,会不会就是那些妇人?” 宫人挤在一起,偷偷说话,“你别胡说,这种事情听风就是雨,怎么可能是真的?” “怎么不是,这些秘密,都是当初前太子在承天山说的” “怎么会有假?” 宫人还想反驳,“你想啊,圣上一直身体康健,连日来重病卧床,这不就很能说明问题!” “定然是小鬼们缠着,圣上才会如此” “别说了,这件事本就是禁事,不准说的!” 宫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近日,听闻,圣上命人,自仙山上请了天师” “不日就要到宫中” “想来有天师在,这些小鬼,必然就再难作乱” 他们说得恰有其事,鸣栖在后方的树下听了一耳朵。 盛夏里,滚滚炎热,余留树荫下还算凉快。 鸣栖忽然从树丛中露出头 “什么天师?” “啊!鬼啊,别过来别过来!” 宫人们被突然出现的鸣栖吓得肝胆俱裂。 一个个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直到看清了鸣栖的脸,才意识到这不是最近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 还是曾经的宝清郡主 如今太子尊敬的鸣栖姑娘 小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远处的道观: “喏,就是那边来的天师啊!” 鸣栖直起身体,热烈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眯起: “天师啊”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本就不是红尘中人 “圣上究竟如何了?” “怎么会突然吐血不止?” 内殿 刚燃起的安神香飘出袅袅烟雾 宫人们各个屏气凝神,安安静静的值守。 一身玄色锦缎衣袍的青年匆匆而入,绣满了繁复的金色团,一进门便问: “太医可说什么了?” 宫人们当即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大太监忧心忡忡,自内殿退出,匆忙行至容时身边,“太子殿下” 他望了眼,“圣上今晨忽感不适,吐了好几口血,太医诊治许久,也未见醒来” 容时:“怎会如此?” 大太监望着一两年前还是圣上最不在意的质子,如今却册立为太子的容时,忽有往事匆匆的错觉。 只不过,大太监人自机敏,知道这位太子,终有一日是要继承皇位 圣上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他总得找个退路 于是,大太监殷勤道:“太医也说不上来,不过眼下宴天师正在内殿,为圣上护法,想必很快就将醒来。” 宴天师? 容时倒是听说,圣上从仙山上请了位天师入上京。 只不过,这位天师脾性似乎有些冷淡,至今也未有几人见过他。 “我且入内探望圣上” 大太监自不会阻止,容时刚要掀起衣袍动身 忽而 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内殿传出 “不必了” 容时的脚步顿时停住 这个声音? 双眉之中,缓缓拧成了一条褶皱,容时忽然绷紧了身体。 跨过重重帷幔,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那男子,身披一袭淡青色的长袍,透出了若有似无的繁复花纹,周身浑然天成的气息,凌厉却不失温柔,但却如天上谪仙,让人不敢沾染。 无双的容颜,一双桃花眼,顿时吸引了人的目光 看似温和,却是淡淡的,仿佛在眼中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亦不在意,或是不在乎。 容时一瞬间竟有些愣神,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只剩下了陌生。 他不认识这个人。 大太监倒是有礼,“宴天师” 容时这才点头也随了一句,“天师”而后问:“圣上如何?” 宴天师轻描淡写地打量了容时一眼,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 如此无礼,容时紧皱眉心。 大太监心跳得扑通扑通,叹了一句,极尽找补:“宴天师就是这个性子,太子殿下见谅。” 容时倒也没有追究:“无碍” 待容时出去之时,什么天师早已经没了身影。 没走几步,容时看到了鸣栖,大约都知道圣上的身体不好,两人颇为默契地互看一眼。 商量起而后的打算,“圣上的身子渐差,诸国自然也打探到消息,开始蠢蠢欲动。” 鸣栖也点了点头,“你已经安排妥当,边关将领也陆续戒严。” “宗室更是把控在手,若圣上真的有什么,也无需担心。” 容时俨然有了当初容珩的淡然,身处储君之位,忙碌却也颇具压力,他还未来得及习惯,事实也不容得他再喘息。 “我明白,我们做足了打算,我...我只是更担心圣上” 也许越离目标更近,才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鸣栖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多嘴。 忽然身后传来了极为突兀却悠远的声音。 “圣上,早年间烹子而食” “以此术得以延年益寿,虽然有效,却在不知不觉间折损阴德” “如今,此术骤然断绝,养分供养不足,以致身体垮塌加剧” 鸣栖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没有半分犹豫,循声望去。 “谁!” 阳光清浅热切,照在林间,徒落下斑驳的树影 不远处的岸边 男人的身形翩然,依坐在巨石上,一手拎着鱼竿,一手执着本书,一派悠闲自得。 他似乎只是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世界,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私语 容时与鸣栖很快走到岸边,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人。 容时眼神暗淡,“宴天师怎会在此?” 鸣栖一愣,意识到,这难道就是那些小宫人说的,圣上新请来的天师。 逆着阳光,她看不清晰眼前人的面容。 只是,此人没有收敛浑身气息,蓬勃似金色的灵力流淌,似汪洋之海滔滔不绝。 如此强盛的灵气 非常人能拥有 修为甚至比她还要强上许多。 鸣栖有些意外 这竟然是个真的?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大氅,飘然之姿跃入眼帘。 没有起身迎他们,只是将书从脸上拿开,露出了一双狭长半眯眼睛: 自顾自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多则数月,少则数十日” 终于,宴天师支撑起身体,唇边勾出一笑:“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得偿所愿” 容时的脸色霎时暗了,眉心燃起戾气:“放肆!” “圣上洪福齐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宴天师扬了扬眉,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扫,指尖的鱼竿动了动,他拎起,将鱼松了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才随口:“我本就非红尘中人,口无遮拦些也当属常事” 他揶揄:“再说我不过实话实说” “太子殿下难道还会为难我吗?” 容时被宴天师无所谓的态度当即梗得说不出话。 天师随手放下鱼竿,而后起身而来,擒着淡淡的笑意。 而后眸光落在了鸣栖身上。 鸣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的面容,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 “你” 她没有察觉到瞳孔里传来的震颤,无端端地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牵动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眼前人截然陌生的面容 不过,好重的灵气 顿时,银白的神力飘然自眼眸闪过。 终于,她看到了此人脸上朦胧的虚影 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用了术法,遮住了面容,到底是谁? 为何遮住面容? 她回望着他,他的直视,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鸣栖突然收回视线,退了一步。 “天师” 宴天师暗暗勾了勾唇。 “天师是圣上的客人,不过,宫中规矩森严,天师既然入宫,自也当谨言慎行才是” 宴天师拘礼:“是,太子殿下,我自当注意。” 不知为何,容时始终看不惯这个肆意妄为的天师。 容时叮嘱两句后,与鸣栖匆匆离开。 宴天师长指慢条斯理地合拢书册,而后才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后 “呵” . 被突如其来的什么天师搅得心绪不宁。 鸣栖踏月而出,心里任止不住想那个浑身灵力的男人 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天师? 实则,她也看得出圣上命不久矣。 这等事关她多年大计的关键时刻,她不想再生出什么波澜。 鸣栖隐藏起浑身的灵气,拉起兜帽,将自己藏在宫墙的角落。 夏日的风,总是裹挟着滚烫的热气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辰,鸣栖忽然察觉到了极重的阴气。 她掀开斗篷,“来了!” 一阵凄冷的夜风,卷起落叶,如一道浪潮将屋顶的瓦当吹得簌簌作响 “呜呜~ 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婴儿的抽泣,主导变作连绵不断的的哀声。 鸣栖仔细靠近 宫殿之中莫名暗了下来,连绵不断的暗影冲入宫室。 鸣栖屏气凝神,手凌空一握,月辰剑随召唤而出。 倏地 昏黄的光影自地面升起,似乎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一道道身影猝然坠地,宫人们毫无知觉地昏了过去! “轰隆”一声 黑影乱窜 鸣栖脚步轻踩,掌心凝起追踪印记。 疾风而去,她追着那道黑影,直冲内殿。 甫一入内 便看到了一道硕大的黑影,虚虚实实看不清晰,正匍匐在正殿中央沉睡的人身上 五指似镰刀,张大了喉咙,吸食那人的声息 “吸人生息” 鸣栖在帷幔背后,慢条斯理地盯着眼前食人的黑影,她从不喜欢打草惊蛇 月辰剑坠入虚空,鸣栖双手成印,掌心印记亮起 顿时 “簌簌”几声 脚下,银色的丝线,密密麻麻地延伸,似细密的蛛丝,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黑影正大快朵颐地吞噬着那人的生息,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身的异样 等到他吸得心满意足之时 忽然,剧烈的疼痛自浑身传来 他橙黄色的眼睛一顿,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皆是阵法的稀碎丝线。 双目陡然变作赤红,浓烈的妖冶气息充斥了整座殿宇 “嗤嗤!”黑影开始剧烈挣扎,怒吼声不绝于耳。 “遇上我,算你倒霉” 鸣栖勾勾唇,缓缓走出 黑影在看到她的瞬间先是惊恐,而后更是怒不可遏。 他似乎知道眼前人不能硬碰,而后缩起身体,可阵法的压迫却让他逐渐难以控制,慢慢缩成一团! 阵法压制之下,鸣栖很轻松地就控制了他,召唤出月辰剑,打算将其正法 忽而,黑影似乎瞪大了眼睛,像是故意等着鸣栖靠近一般,忽然高高举起身体 冲着鸣栖长大了嘴! 他竟然胆敢妄想吸食她的生气? “本想留你一命,看来你不领情” 鸣栖双眸微微凝,脸色逐渐变冷,眼中杀意昭然。 出乎了她的意料 背后一道疾风直冲她的心口而来 鸣栖当即察觉,手腕翻折长剑委地,抵着剑尖,身体顺势腾空而起,她观察四面,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侧边缘。 “砰!” 没想到,那道疾风擦着她的脖颈,一击击中黑影的心口。 她的眼前有什么身影迅速而来。 金色的灵力霸道而强硬,如根根利剑,刺中黑影的四肢,将其死钉在地面! 而后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起鸣栖所布下的阵法细丝。 下一瞬,毫无感情地一拉,一收 顿时 黑影被凌迟般生生撕扯成了碎片!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四分五裂的尸身碎片背后 是鸣栖略微的惊色 她蹙眉,循声而望。 那道不那么尊敬,很是嚣张的身影连带着那张陌生,却布满疑窦的脸,闯入了她的眼眸。 还未等鸣栖说出半个字 忽然,嚣张的人眉心皱了皱,嘴唇微张 鸣栖分析了一下 他说的好像是 “小心” 小心? 什么小心? 鸣栖一个愣神 直到自己浑身被黑雾笼罩,她才低头发现,尸身早已经不知何时化成了一滩浓雾 无孔不入般地将他们包裹 一个浅金色的符文在指尖凭空出现,鸣栖口中迅速默念咒印,她不知道包围她的是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此物阴冷,不似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仅仅实在咒印触碰到黑雾的一刹那 一股骇人的力量,直冲面门 鸣栖昏了过去。 四周如寂静漆黑的深夜,耳边,似乎有流水,轻缓滴落的声响。 鸣栖一个惊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蜷缩在一张小榻上。 她心生异样,放眼看去,是一片流光溢彩的世界 眼前,曼妙的鲜花草地,一张精致的流水庭院,身旁是一株古朴的柳树。 鸣栖脑子翁了一下,她分明记得,这里俨然是十二天第五天的世界! 她难道回到十二天了? 不! 不对 她很快察觉到,天穹的云滚地越来越汹涌,忽明忽暗的日光,烫金色的符文跃于天穹,一枚一枚流转这方世界外,竟然高铸起层层结界! 区别于结界内的月白风清 浑浊的邪气在结界外乒铃乓啷地打架,铆足了劲宣泄自己的不满,但又像个莽撞的少年,不知关窍,只是一门心思地发泄气力。 鸣栖很疑惑:“这是哪里?” 她意识到,这里已然不是凡尘,四周邪气波动 而她的对面,青年静静端坐,认真地烹煮一盏茶。 没有将眼前的混乱放在心上,抽空看了她一眼 “醒了?” “天师?” 鸣栖本能地心生警惕,召唤佩剑:“你把我带来了这里?” “打住,收起你的污蔑” 青年轻描淡写地望了她一眼,随后开启了目中无人的一面: “我可没有绑架你,莫要想象力过于丰富” “......” 她还没说什么 虽然的确这么想了 见她哽住,宴天师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这里是净化而化出的虚空世界” 鸣栖犹在盯着他的脸,忽然得到了答案,脑子里还来不及思索:“虚空世界?” 宴天师品着自己烹煮的茶水,待茶香入口 他眼神悠悠而来:“刚才我斩杀了那邪物,邪气扩散后,我施法封印了此处,以灵力净化邪念。” 鸣栖不信,他继续:“至于你,是不小心被邪物偷袭,所以才昏了过去,可不是我所为。” 言下之意 她太拖后腿 又太脆皮 鸣栖转过味来,他是在嘲笑她没有防备? 她不服气,望着穹顶后乱窜的邪气: 挑衅:“那你说,能偷袭我,那是什么邪物?” 宴天师郑重地看着她,疑惑了一下,意识到她是真的未看出来 他轻咳:“是圣上的残魂所化的恶息” 鸣栖一愣:“什么?” “圣上” 宴天师勾起眉眼:“圣上早年的所作所为的报应” “他用秘法维持长寿,实则早已经侵蚀了他的魂魄,致使这些年来魂魄不稳,而断绝此法后,三魂脱体” 他的声音很淡,却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韵:“又因其戾气逐渐凝成邪物,因与本体相斥,想要夺剩下的魂魄,直到将圣上吸食殆尽。” 他一脸世风日下,你们怎么修行都这么差的遗憾: “怎么?” “你竟然没看出来?” 鸣栖被说中心思,顿时萎靡 她真的没看出来.... 见她的不振看在眼里,宴天师笑出了声,声音依然是那股欠揍,“是当真看不出?” 眼眸猛地凝起,“还是为了太子,故意当做看不出” 鸣栖心中一紧:“你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她即便看出圣上的症结,也因为帮容时早日登临皇位,故意放着此邪物不管? 岂有此理! 她近半年都过得浑浑噩噩又小心谨慎,唯恐行百里者半九十,心思始终飘忽不定是事实。 “我怎么可能会放纵妖邪伤人?” 但是, 这个宴天师的笑容实在太过灿烂耀眼 就是明晃晃地在说,她笨! 鸣栖哼声: “你要早看出来,午后你为何不说?” 宴天师讶异:“圣上请我下山护国,我发现圣上为妖邪所扰,祛除邪祟是我之责,我与你又不认识,我为何要同你说?” 鸣栖一愣,也是 宴天师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即便是我摧毁了圣上的残魂所化的恶息,他魂魄归体也时日无多了。” “正如我所说,恐怕也就还能活个数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鸣栖没有说话,心里的暗涌逐渐膨胀。 宴天师看得出她神情里的复杂,他像是故意的: “容时,还真是我见过走得最顺畅最幸运的皇子了。” 鸣栖勾起了眼睛。 “才当太子几日,就快当圣上” “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般好的运气?” 宴天师若有所思:“到底是命中注定的好运,还是有人锲而不舍的相助?” 他意有所指 鸣栖扭头看他 这张嘴,倒是阴阳怪气 鸣栖淡淡道:“你若非红尘中人,就不要随意插手红尘中事” 宴天师明显是一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的模样 他的嘴角漾出了一个毫无诚意的弧度,似乎意有所指:“若是圣上驾崩,太子继位,你就当真达成目的吗?” 鸣栖心生异样,本能地抗拒:“我的事,与你何干?” 男人眉眼舒朗,“我是看在你我都是天外天之人才好心劝你一句” “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谁要你好心” 鸣栖不想跟他待在一个空间,扫了眼四周,带着审视问: “什么时候解除封印?” 宴天师顿了顿,疑惑地抬头,“你我都暂时出不去” 鸣栖:“为何?” 宴天师眼睫眨动,琥珀般凝亮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刻画她的模样: 笑着说道:“我以为,至少,到了星月神这个级别,不论是学识还是经验,都应当看得出,这道阵法,非净化毕不可消。” 宴天师仿佛是在思索,她怎么会不懂? 那种学霸站在制高点上看学渣的神色,让鸣栖的恼火一下子蹿了起来。 “那是你太弱!” 鸣栖忽然浑身一冷,声音低哑:“你怎么看得出我的身份?” 青年淡定地转身,眉头一挑,“能呼动上古大荒传世的月辰剑” “天上地下,也就只有现世纪的星月神” 他放下茶盏,笑得一脸标准:“我还不至于有眼无珠的不识得” 鸣栖沉了下来。 他脸上的伪装实在做得太好,鸣栖看不破他的真面目,连他到底是什么本相都看不出来! 这种被人看穿,自己却看不破别人的感觉 让她很不爽! 鸣栖故作放松,矜贵地说:“既然你认得我,也是我十二天的仙友,算了我不计较了。” 说罢,正好水又滚了,宴天师行云流水般地沏茶,自然而然推了一杯给她。 “请” 在庭院中,阵法外的冲击,似乎与他们无关。 鸣栖双指握住茶盏,双目垂下,落在澄清的茶汤上,却没有喝。 宴天师自顾自闲暇取乐,思索怎么浪费时间。 鸣栖慢条斯理道:“不过,既为仙友” 忽然 她双指一紧,握住茶碗,将水朝着他泼了出去! “又为何不以真面目见人?” 那道茶水里,有她施的咒! 宴天师大概是没想到,鸣栖还会有这一手 他愣了一下,旋即身体朝后退去,身体脱离了椅背。 没想到袖袍带起了滚烫的水,就要泼到鸣栖的脸上。 他皱起眉,施法更改了水流的方向。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打岔,正中鸣栖的下怀。 他瞳孔一震,随即意识到她是故意的。 鸣栖却先人一步 她径直穿过了桌案,脚踩住椅子,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 顿时 宴天师感到身上一沉,绞索般的力量相抗衡,鸣栖压住他的胸膛,下一瞬,双手紧紧扼住他。 一道强劲的银光刺痛了眼睛,随后月辰剑封住他的脖颈,四肢被牢牢锁住,让他不得动作! 他看到鸣栖的笑意:“你既然不说,我便亲自来看” 说罢 鸣栖捏住他的下颚! 指尖的流光如天光般耀眼,滚烫的灵力,钻入了他的肌肤,如一个个爆开的火球。 仿佛一下瞬间便能破开他的面目,灼伤他的血肉。 鸣栖凝起眼睛,势必要撕开他的伪装 宴天师双眉皱起,想要制止她的所作所为,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他似乎放弃了抵挡,堂而皇之地躺在地上 任凭鸣栖对他为所欲为 鸣栖垂眼撞上了他深沉的眼眸 似温润的古玉,倒映着她的脸颊。 她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良久, 她才直起身,低头望着他,一脸的桀骜: “算了,本神女心思善良,不喜拿人私隐” “你这张脸背后是什么模样” “本神女不感兴趣。”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看了我的脸可就要 鸣栖刚打算起身,谁料宴天师忽而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去。 鸣栖一惊 看到他唇角弧度荡开:“这就不看了?” 唏嘘:“你可是占尽了我的便宜,说不看就不看,我还如何见十二天的仙神?” 鸣栖被他这幅散漫的口吻愣住,谁料他继续说:“万一丢起脸来,我说不定还得去天神座下诉一诉苦” 他强调:“被神女你欺压倾轧的苦” 还去找她父母哭? 他要不要脸啊! 鸣栖被他的不要脸惊得目瞪口呆! 她思索了一瞬,很快,捏住他的下颚,“我不揭穿你还有错了?” 她指尖的力量骇人,噼里啪啦的火星,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的伪装击碎。 天师眼眸细细凝着她,忽然换了副说辞:“我修行的仙山修的是绝情道,不得随意在别人面前展露面目,所以才遮掩住面容身形。” 他说的实在过于认真,让人觉得这听起来就像是临时拉出来充数,想到哪说道哪,胡诌的借口,竟然也有点真一般。 鸣栖不屑地听他扯,加重了力量。 他轻轻扫了眼,接着说:“谁要是看到了我的脸,可就要与我结姻契的” 他笑得很灿烂:“鸣栖君” “......” 鸣栖的手明显地颤抖了几下 但很快,她笑了笑,“是吗?你难道不知道,本神女就喜欢强人所难” 天师唇角龟裂了一下,“那你揭开吧” 一副,“你来吧后果自负”的嚣张。 炽热的温度自脸颊传来,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发觉她的手臂,有些异样的颤抖,灵力蜂拥而至,却又不听使唤地涣散开来。 “虽然你我不过见过几次,非要强取豪夺,我也拗不过星月神,我也不介意,排在第三第四” “毕竟,也只有我能活得久些” 鸣栖仿佛被火撩了一下,皱着眉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容珩...容时... 而后才是他 ...... 就像是被刺中心里最深不可触碰的一处,鸣栖的脸色沉了下来,骤然放开了他 仿佛刚才的挑弄不存在一般,她离他万丈远,问道:“要多久才能净化恶息?” 宴天师起身,扯动衣领,看她翻脸不认人的绝情模样。 好似自己把她得罪了个感觉,宴天师望着天,转身道:“十五个时辰吧” 鸣栖心里不舒服,嘴上也不舒服:“这么久,你修为怕是怎么样吧?” 宴天师整理衣袍的手停了停,“不然,星月神来试试维持此结界有多费神好了” 说完,他作势要撤回结界 开玩笑,鸣栖才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鸣栖哼了声,扭头而去。 手腕僵持久了,有些发酸,鸣栖垂下头,清扫一眼,默不作声地用袖子遮住,收了回去。 宴天师看见了她的动作。 忽然 天边的穹顶就像是被生生崩裂一般 暗涌的邪气阴冷超市,带着迫人的力度,山呼海啸而来 “封印!” 鸣栖下意识抵挡! 下一刻,她只觉得手腕被人握住,温热的力量,似暖泉席卷包裹了手臂。 “你做什么!” 宴天师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你的伤怎么这么严重?” 鸣栖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没想到他握得极紧。 男人一手格挡倾泻的邪物,双眉微微凝起,似乎在思考,很快他反手硕大的金焰化成火海,将邪气瞬时包裹。 他似乎改变主意,不打算净化,而是直接销毁! “圣上...” 鸣栖望着圣上的残魂消失,心头隐隐震动,腕间涌入一股温热,她垂眸望去,只看到了他泛着金光的手。 而后听到他说:“我的灵力与你的并不相和,要想彻底解开此巫族诅咒,还是得尽快回十二天,请神君们相助” 棋差一招,鸣栖满心焦躁 忽然扬眉:“区区诅咒,我当然会去找我父君。” 待雾气散尽 落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他挟持着她的姿势。 已然是午后,阳光热烈宣示着自己的耀眼 他的身影刚好遮挡了阳光,容她在他的阴影里暂时避开锋芒。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鸣栖,你去了哪里?” 宴天师最先反应过来,他只是微微抬头,便看到了远处的疾走而来的男人。 他如今看起来高贵到了极致。 一身玄色的衣袍,仅仅是常服,却也难以掩盖,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 容时从匆忙而来,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鸣栖的一瞬间稍有缓和,却转眼望到了与鸣栖站在一起的宴天师,眉心的褶皱陡然拧成一团。 “天师” 脱口而出:“你和他怎么在一起?” 鸣栖被这一句话惊醒,回头看到了容时,“太子” 容时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她和天师身上,思虑和疑惑似一团杂草,毫无征兆地生根发芽 鸣栖自然看得出他的目光,后退了一步,与宴天师拉开距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事关圣上” 宴天师若有所思,将手撤回袖中,自顾自理着衣袍。 容时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也因此而来?” 鸣栖抬头问他:“怎么了” 容时看了眼宴天师:“一早圣上清醒了” 宴天师抬了抬唇角。 听到容时这么说,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扬起眉眉飞色舞道: “既然圣上已醒,我也该去论功行赏了” 说起来,的确是 天师诊治过后圣上才清醒,自然是他的功劳。 容时也说不出什么话 宴天师说罢兴高采烈飘然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鸣栖察觉到容时的情绪低沉,她听见他说:“鸣栖,这个人,我不喜欢” “你别和他走得太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光里暗流涌动,露出了一寸凶光。 鸣栖心咯噔一下,她不耐,想要解释都是巧合:“昨夜只是” 他却没有听完她的解释,淡淡道:“鸣栖,我信你的” 鸣栖沉默,她不知为何,容时对她的情绪忽高忽低。 就像是他们之间,始终有一根刺 无法拔出 “好” 容时这才展露笑颜 请了圣上的安,容时依然每日忙碌 出入东宫的大臣们越来越多,圣上也颇有要放权的意思。 这一日,是圣上的寿辰。 在容时的示意下,宫中大肆操办起圣上的寿宴。 毕竟,谁心里都明白 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夜色悄然降临 鸣栖奉旨入宫 她被四公主和五公主加在中间。 五公主虽然对鸣栖的身份惊讶,但到底也相处多年,一见到鸣栖就拉住她,“鸣栖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四公主还是那副骄矜的模样,冷不防一声冷哼:“哼,从前虽然是顶替,好歹还有个宝清郡主的名头入宫。” 放在以往,四公主最不屑跟普通人说话,但面对鸣栖,她还是软了声音。 “现在倒好,不是郡主,也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帮助太子成功阻挡谋反。” “欺君之罪,也就圣上如今仁慈,放在以往你哪里还有命活” 四公主嘴上不饶人,暗地里也偷偷担心了几日。 “你也就是命好,你可知现在百姓之间都是怎么传的” 鸣栖好奇,靠了过去,“说说,怎么传呢?” 四公主斜着眼睛,看似高傲,实则也是有些得意: “说你和太子认于微时相伴多年,相互扶持感情深厚,更是聪慧过人,得到如今的地位。” “还说,你命好,看上了最有出息的皇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五公主频频点头,四公主突然止住,其实还有一句没说 百姓们都在说,抱上了一个金疙瘩,成为未来的后妃娘娘也说不准。 四公主哼了声,愤愤道:“这些人只看得到那些男人,根本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这世道,就是宠着他们男人” 这是在为她鸣不平吗? 鸣栖笑出了声,盯着四公主的脸,看得四公主很是不自在:“你盯着我干嘛?” 她笑道:“四公主你看起来越来越讨喜了怎么办” 四公主神情怪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脑子坏了?” 她们可是仇人 鸣栖一边“是是是”,一边笑着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太子的人 鸣栖垂下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到底曾伪装成皇亲国戚被人揭穿,圣上今日的寿宴偏偏召她入宫。 圣上今日心情尤其不错,整个大殿都能听到了他的笑声。 “哈哈,天师天纵奇才,修为高深,当真是天人,我大周当真是缺天师这般的人才。” 宴天师言笑晏晏,在圣上面前,他也没有表现得多荣幸,总是淡然的模样。 “圣上谬赞,修行之人,天外有人,不敢当得” 圣上犹记得自己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压迫感,满心感激: “天师过谦,没有天师,朕的病难以医治。” 鸣栖抬眼,宴天师那一幅笑意背后,如湖水般平静,毫无波澜。 恐怕圣上高兴得过早 眼下是治好了,可惜残魂被毁,寿数将近 也没多久了 当然她才不会说出口。 一旁新得宠的妃子,遮住了唇,笑道:“有天师在,圣上定能年岁无忧。” 圣上的眼睛动了动,呵笑了几声。 宴天师执手:“我自当尽力” 一眼看去,宴天师甚至坐在了圣上的下首,而他的旁边,正是“赤莲圣女”。 可见,圣上如今对求仙的渴望。 鸣栖看了好几眼,都是宴天师云淡风轻,卓然缥缈的模样。 她看不懂,这位十二天的仙人,下凡当个什么天师是为了什么! 眼底涌出了诸多警惕,总之莫要扰她的局。 就快要功成 任谁都不能打断她。 宴天师有意无意地撇来目光,似乎注意到她,含笑点了点头,唇语一句“鸣栖君”。 鸣栖迅速移开目光。 “太子殿下到!” 不一会,容时结束了政务,按时辰赶了来,他一眼便注意到鸣栖也在,眉心皱了一下,有些不解。 太子在,便开了宴席 容时一身华贵非凡,起身举杯庆贺:“儿臣恭贺圣上寿辰” “愿圣上身体康健,万岁长宁,永享盛世太平。” 年岁小的皇子公主们皆随着容时的祝贺而贺。 四公主望着姊妹兄弟,曾几何时还有哥哥姐姐们在,宫殿内是如何的热闹。 如今,所有人都死了 她倒是成了年岁最长的公主... 宫人们捧着佳肴鱼贯而入,生辰宴一派喜乐祥和。 也许是年岁渐长,圣上露出了久违的温柔。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彻头彻尾的羞辱 大殿内的灯火骤然暗下 声舞乐动,一道窈窕的身影,随着点点亮起的火光,跃入众人眼畔。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竟是一曲乐舞。 一道少女的身影悄然出现,莲步微移,身姿翩跹舞动,如谪仙般引人注目。 “舞中隐有边塞风情,倒不似宫中舞姬,这是谁?” 直到曲毕,众人才看清: “不仅是个舞姿动人的佳人,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后妃们水眸抬动:“到底什么来头?” 美人提起裙裾,一张脸美艳流光,却静立大殿中央,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正在众人以一种“这舞女想做什么,不谢恩也不退下”的目光看着之时。 忽而,大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男人俊朗不凡的身形踏入大殿,一袭紫袍,剑眉星目,偏生五官硬朗,自带一身凌厉。 鸣栖眼底骤然凝起了涟漪,手无意识地捏住衣袖。 她认得他。 男人在众人注目下与舞女并肩而立,舞女露出了一点笑意,众人纷纷醒悟,这两人显然是认识。 两人执手:“臣崔铭携族妹崔挽裳叩见圣上,恭贺圣上万岁,愿圣上福寿绵长万福万安。” 一瞬间,容时脑中嗡嗡作响。 唇齿微动:“镇北王” 圣上没有半分意外,仿佛早就知道镇北王今日会到来一般 笑到:“起来吧,赐座” “谢圣上” 得了圣上首肯,镇北王带着挽裳一同入座。 众人逐渐议论起来:“半年前镇北王镇压北漠军便回了边陲,此次也未听说要入京贺寿啊” “想必是得了圣上的圣意吧,不然边陲大将如何敢回上京,不过说起来,这位舞姬竟然是镇北王的族妹” 大家的眼睛前后左右咕噜转动,都快看抽筋了。 最后有人盯着鸣栖看,“那个假冒镇北王亲妹妹宝清郡主的人也在” “这席上岂不是要命了” 四公主“哦豁”了一声,欠欠道:“这回正主来了” 五公主担心地看着鸣栖,“虽说鸣栖姐姐是意外借了身份,可宝清郡主莫名死在了上京城外,还被人顶替了身份,想来镇北王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这可怎么办?”她们叹气。 鸣栖也知道,恐怕不是善了。 镇北王的位置偏巧在容时身后,坐下之时笑意不明:“见过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容时的脸更僵硬了。 圣上忽然道:“太子,这是挽裳” “挽裳见过殿下,殿下安好。” 一旁的挽裳,眼色朦胧,抬眸看了眼容时,很快便害羞地低下头,红了脸颊。 正当众人看得一头雾水时 宴天师却是第一个想通怎么回事的人 唇角抬得止都止不住,以局外人的目光在已经发懵的太子殿下身上打转。 自语:“哦,原来是要赐婚” 容时骤然被点到,坐直了身体,颇有一种不太妙的错觉。 圣上果然下一句话便是:“太子身为储君,后宫空置,也该得一正妃,绵延子嗣。” 此言一出,鸣栖明眼便瞧见容时握着酒盏的手猛地一颤,澄清的酒液泼出。 圣上继续说:“挽裳出生崔氏名门,自小在会宁公主膝下长大,性情温婉柔顺,堪与太子为配。” 四公主叭叭说:“这上京城的贵女,多到数都数不过来,圣上要指婚,先太子送走了一个嘉宁县主,现太子不就又来了个崔氏。” 五公主隔着大殿,远远望了眼此刻愣住了的太子容时,“也不知道太子这是欢喜还是不欢喜?” 四公主看了眼鸣栖:“人家是崔氏女,娶了她就是得了镇北王的助力,太子当然高兴。” 她看鸣栖的眼神,有同情:仿佛在说"不像你",什么都不是。 “圣上此事——” 容时浑身的血液在片刻间滚了一遭,脱口而出,他想起身,却在抬起身的那一刻,撞上了镇北王飘然而来的目光。 一瞬间,他便僵在了原地,死死捏住了手指。 与此同时,圣上恍若未闻,不知对着谁说:“你说呢?” “鸣栖?” 圣上的眼神跨越万水千山而来,以一种审视,轻视甚至是蔑视的态度,落在了鸣栖的脸上。 一瞬间,鸣栖成为了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焦点。 有好奇,有惊讶,有不屑 刺痛了鸣栖的眼睛。 鸣栖莫名其妙被圣上提及,她挑眉,果然这浑水还是得拖她下水。 “这就是鸣栖姑娘?” “果然是个让人难以忽视的女子。” 镇北王对鸣栖的名字自然不陌生。 他的妹妹奉召入京,却无声无息地死在上京城外,至今都未曾查处凶手是谁。 且,还被人顶替了身份,在上京城作风作雨两年之久 甚至卷入了诸位皇子之间 他在北漠早已经将“鸣栖”二字刻入骨髓! 他循声看去,那张脸,美艳出众灿如星辰,只肖一眼,便难以忘记。 尤其是那双眼睛,狡诈聪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怪能搅出这么多波澜。 鸣栖起身行礼。 镇北王没有在众人面前对鸣栖假冒宝清郡主身份有什么不满。 毕竟太子在此,当众拆台,不给太子面子 更何况,鸣栖的身份在圣上面前都过了明路,与太子协力镇压叛乱,诛杀谋逆叛徒,是有功之臣,他若是说什么,更是对圣上的不敬。 众人只觉得,呜呜,镇北王实在忍辱负重,忠心耿耿 鸣栖已然起身,规矩地行礼。 容时此刻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一柄利刃悬在脖颈。 鸣栖看着他焦急之中有隐隐不安的神色,终究是选择:“圣上圣意” 容时眼底的光飘摇了一瞬,她这么说,就是让他接受赐婚是吗? 圣上猎鹰般的眼睛盯着她,诡异地笑了:“你当真如此觉得?”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崔挽裳看出了大殿的氛围不对,但她对鸣栖很是好奇:“这位鸣栖姑娘是谁呀,与公主们同席,想必身份也当贵重吧?” 身边有不少贵人听出了圣上要做媒的想法,纷纷墙头草一般地向崔挽裳献殷勤: “崔姑娘,你有所不知,不过是个扑通庶人” “也就有几分聪明,机缘巧合太子重用,得了太子几分重视罢了” “生在草野,身为女子,却去修习了一身岐黄之术,整日与什么鬼怪为伍” “哪家贵女会如她这般抛头露面” 言语之间,便是轻视。 本来,以她的身份,本就不入这些贵人的眼。 在他们眼里,鸣栖这个曾经谎称皇亲国戚的人,不过是个无名无份毫无背景的庶民。 这些时日看在太子的份上,才称她做一句鸣栖姑娘。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待她格外不同 说好听些是幕僚,说难听些不过是个棋子。 功成之后收用为妃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今日这一场戏,众人都嗅出了一丝紧绷的气味。 圣上这般大张旗鼓,在他的大殿之上,给太子赐婚。 还将她特意喊来,当着镇北王的面质询 为的就是要警告她,不要以为你有了几分功劳,就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 不要以为攀附上了太子,和太子有几分情谊,就以为自己能做什么富贵荣华的美梦! 在圣上眼里,根本不配! 看到自己身份的云泥之别 看清这难如登天的差距 今日,圣上此举 对鸣栖而言是场彻头彻尾的羞辱! 宴天师唇边的笑意略微淡了一些,他放下酒盏,长指摸索着酒盏的边缘,虽未曾抬眼,却很想知道,面对此等羞辱,鸣栖会怎么说。 容时刚想起身为鸣栖说话,只听得鸣栖坚定的话语: “是” 鸣栖脸上看不到半点羞赧,以及被羞辱的悲愤,从善如流: “圣上,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太子妃更是未来国母,自当聘身份贵重之女,圣上慧眼如炬,太子与崔氏姑娘佳偶天成,更是一桩美事。” "民女得圣上宽宥,得太子殿下信任,自然乐见君上们完满" 圣上居高临下,原来曾经见谁怼谁的鸣栖,也有今日这般卑躬屈膝的时候。 “既然如此,礼部择了日子,定在一个月后的初五,为太子完婚” 说罢,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除了自顾自饮酒的宴天师,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的回应。 容时那一刻,忽然有些明白容珩的处境,站在这个位置上,会承受多少的猜忌,会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可即便是得知圣上要为自己赐婚,他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去看鸣栖。 他今日,原本打算在圣上寿辰结束后,想单独面见圣上 说他... 可鸣栖明晃晃的眼神,告诉他,她要他答应! 要他答应圣上的赐婚! 容时心缓缓坠下,许久才起身,他附上了笑容:“儿臣遵旨,谢圣上隆恩。” 催挽裳起身,虽有些女儿家的害羞,举止却规矩有利:“臣女遵旨” 顿时,大殿的氛围变得欢喜轻松。 大臣们纷纷附和:“恭贺太子殿下,恭贺镇北王” “恭贺殿下佳偶天成云云” 月上中天,圣上的寿宴结束。 容时被大臣们围着难以脱身。 鸣栖自顾自地走到湖畔前,虽然面上没什么,但不妨碍她内心的怒火昭彰。 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要不是看在离功成仅半步之遥 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凡间,爱谁待谁待! 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道声响:“自作自受”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告诉你一个秘密 月隐入了云层背后,雪亮的光晕退去。 只剩隐约的火光,能让她看清眼前人的面目。 鸣栖压下心里的怒火,倒是没想到是他 “镇北王?” 男人从阴影里露出半张脸,那双似猎狼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终是不屑一顾地笑出声:“能忍这般羞辱面不改色,难怪能在上京城翻出这么多浪来。” 鸣栖再蠢也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敌意。 很好,她正心情不爽,他要自己送上门来,鸣栖又怎么会放过。 鸣栖一声冷笑:“王爷何必说我,你不也一样。” 她离他不远,却丝毫不失气场:“毕竟,对于王爷而言,连亲妹妹的死都忍下了,今日这点羞辱比不上王爷所得万一。” “既然畏惧皇权,又做的尽是恃强凌弱的事,王爷又算什么?” 鸣栖先是嘲讽了一番镇北王畏惧圣上,不敢为妹妹出头的行为,又说他和里面这些人一样,只会仗势欺人。 说得镇北王额头青筋跳起:“你还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鸣栖不以为然,退后一步,毕竟是自己顶替了人家妹妹,该说的该解释的她还是得说: “镇北王,舍妹的死,与我与太子无关。” “我们到上京城外的时候,她已经为奋力抵抗,以钢簪自绝。” “面对死局,她尚有如此勇气,镇北王却不如她?” 镇北王冷笑:“用不着用激将法。” 他死死盯着她,“宝清的死,我永世都不会忘记,伤害她的人,绝不会放过,焉知不是你与太子要她的身份,动手杀人?” 鸣栖虽然不知道是谁所杀,但她一直都有怀疑,“宝清郡主是奉旨入京,以我顶替她身份后所生出的诸多事端,圣上是欲赐婚,平衡京中势力。” 镇北王皱起了眉头,他负手而立,思索鸣栖话语中的意思。 “你是说,她的死是圣上?” 果然镇北王常年为将帅,也并非是听之任之的愚钝之辈。 圣上对镇北王府的忌惮,对人命薄凉,放任王公子弟斗争,引得众人用尽手段,妄图最先得到宝清郡主这块香饽饽。 或除掉她。 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容许他人功成。 这才是宝清郡主的真正死因。 镇北王或许早已经有所怀疑,可自幼习得的忠于帝王忠于家国,让他不能也不可以去质疑帝王! 虽然心中满是不忿,所以圣上才修书于他,将太子妃给崔氏,作为补偿。 他领兵多年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所以,这个亏,他不得不咽下! 但宝清的死,这一股怒火,并不会随着时间消磨。 他寻到了另一个出气的人,镇北王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生得这般美貌,原以为是个多么妖冶的女人,如今一见,他就打消红颜祸水的念头。 他看着她,只觉得危险重重:“你顶着我妹妹的名头,鸠占鹊巢,在宫中兴风作浪这么久,将大周搅得天翻地覆,众人眼里,不过一祸水而已。” “即便我不动你,也会有人动。” 鸣栖深深地与他对视。 忽然 镇北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余光扫了一眼,看到了来人,很快转身:“见过太子殿下” 容时匆忙赶来,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奇怪道:“王爷怎在此?” 鸣栖静静看着。 镇北王不作停留,粗略解释了一番“许久不来宫中,大约是迷路了,正好遇到鸣栖姑娘,这下酒意上来,正要走了”,便打算告辞。 鸣栖也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容时不疑有他,转身道:“来人,送王爷出宫回府。” 镇北王说了告辞便退下,只是与容时擦肩而过之时,淡淡道: “太子殿下莫忘了答应我的事。” 鸣栖看到容时的身体猛然紧绷。 什么事? 临走,镇北王回眸,那双猎狼的眼睛杀气冲冲。 鸣栖分辨了一下,好像是在说: 自求多福 月光露了出来,照亮了彼此的身形。 “镇北王找你说了什么?” 容时望着她,还是他所熟悉的面容。 十五年未曾变过,他都从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走到如今的地位,而她一如当初那般,明亮澄澈。 这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她似乎从未变过,不会老... 鸣栖看着他好像陷入了回忆,想到宴席上的折腾,她想了想安慰道:“没有,只是提到了宝清郡主。” 容时沉迷不语。 彼此的视线碰撞交缠,容时似乎下定决定: “鸣栖,我与崔氏,绝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鸣栖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还以为会就着宝清郡主之死说些善后事宜。 她愣了一下,“为何要这么做?” 容时的心脏瞬间如堕冰窖:“你说什么?” “今日,圣上问你之时,你说所的话,难道不是不得已,是出自真心?” 真心啊! 鸣栖望着容时眼底的不敢置信,有片刻的碎裂和失望,她垂眸异常冷静地将厉害剖析在容时面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崔氏的身份不俗,更是圣上为弥补宝清郡主之死,平息拉拢镇北王的一步。” “你身为太子,娶她于你是相得益彰” “镇北王在北漠边陲威望极高,顾氏的前车之鉴,不能再重蹈覆撤,娶崔氏女,于大周,于你百利无一害。” 这一切的初衷还不是送他上皇位 完成历劫! 谁料 容时声音发沉:“你说的都对” 她还真是冷静的可怕,让他无法回绝。 鸣栖看得出他情绪低落,只是她没想明白缘由,只能安慰道: “容时,圣上没多久可活,他要你下月完婚,便是急需将权柄托付给你不是吗?” “很快,我们就要成功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鸣栖的眼睛很亮,一如今夜的星光灿烂绚丽。 容时望着她,感受得到她的兴奋,她的希望。 只是... 似乎饮了许多酒,容时猛然间没能站稳,踉跄后退了一步。 他望着鸣栖,这么久以来,他看不穿她的意图; 无论是当初在北漠突如其来的接近,还是日日夜夜的陪伴; 不论是入上京城的彼此鼓励,还是这两年来的筹谋; 她来到他的身边,究竟是图他的人,还是图他身后的身份地位? 似乎都不是。 她就像是一根绳,永远拽着他,甚至可以说,操控着他前行。 她到底,要什么? 这是容时问了千遍万遍的疑问。 “我知道” “可是鸣栖,你知道吗” “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彼此了解彼此信任。” 他声音暗哑,凝起的眼眸里,有隐隐流光:“我要的不止于此…” 鸣栖呼吸一滞。 容时:“你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拦你我” 他看着她,走向她。 一把将鸣栖拥入怀中 “只要我们等,等到那一日,我会废黜崔氏,迎你为后。” 他抵着她的发顶,沁入肺腑的是她如松雪般清甜的气息:“鸣栖,其实这么多年,我没有说出口…” “我心悦于你” 他看不到的一瞬间 鸣栖的眼里看不到容时熟悉了十五年的温柔与坚定。 甚至有些莫名的疏离。 有谁来告诉她 为什么她勤勤恳恳地报个恩 想千方百计地帮他扛伤害 只是想让他的劫数 历得快一点 而他却说他要她这个人? 有没有搞错 这可是励志本,不应该有感情线的! 再说,历完劫,等他们回了十二天 还是那个毫无关系的他们而已! 但此刻,她要稳住他,不能做的太绝。 鸣栖变戏法似的变了脸色,抚上他的背脊,轻声宽慰: “好,我等这一日。” 反正功成身退,历劫结束。 容时悬了一整日的心,终于算是放下。 此刻他身为储君,忙得脚不沾地,圣上召他议事。 他说让人送她出宫。 鸣栖也没有拒绝 谁知,容时消失后,耳畔却闯入了一道唏嘘欠揍的声音: “这位太子殿下,还是个痴情人。” “只是不知道,一片痴心就要付诸东流。” 鸣栖“啧”了声,只觉得今日自己是撞上了什么霉头。 怎么一个个地都来找她麻烦。 她斜了眼睛,没什么好语气:“有事?” 宴天师幻化而出,还是那张看不清楚的脸,挂上了意味深长笑: “神女可千万别说,当真看上了凡人,要和他长厢厮守。” 鸣栖转过身,脸色不善,用一种“有话快说,没话慢走不送”的凶狠目光看他。 看得宴天师收起了笑容,“我胡说” “不过,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他挑眉:“想不想听?” 鸣栖忍无可忍,指尖流光呲呲作响:“说” 宴天师清秀的眉头蹙起,神色看起来有些沉: “镇北王此行入京的目的,不仅是带崔挽裳入宫当太子妃” 一句话勾起了鸣栖的兴趣,“还有什么?” “还带了一种仙台灵物,续命冰蚕。”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用你的元神来换 “续命冰蚕?” 鸣栖傻眼了:“什么是续命冰蚕?” 哪怕这一千多年来,她动不动就跟祁朝逃课,不学无术荒废神生,不愧对于学渣二字。 但好歹还是个神族后裔,续命冰蚕,她脑袋空空,闻所未闻。 真的有这个东西吗? 事实上,她也以这个目光,质疑着宴天师的话。 看得宴天师不敢置信她真的不知道,轻咳一声: “我得了消息可立即来告诉你,你爱信不信。” “也许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说不定不是。” 鸣栖在心里默默思索。 她本来就是个学渣,贸然质疑别人的好心之举,有点不太道德。 于是,本就心虚的鸣栖低了一头,语气越来越低: “你我都是十二天的仙友,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嘿嘿嘿” 宴天师听得出她的心虚,笑了声,得寸进尺:“知道就好” 猖狂道:“本仙岂容得污蔑” 鸣栖默默骂了几句自恋,而后才想起来问: “镇北王带这个入上京做什么?” 宴天师古怪地瞪了几眼,“我的神女,你是被容时表明心意表傻了吗,还能是什么意思?” 他一抬眼:“续命冰蚕乃五洲之间的混沌地带,所出的灵物。” “正如其名,人若用之,即便是寿数将近的人,亦可以欺骗溯魂册,骗过冥界往生司,得以延年续命。” !!!!! 鸣栖整个人都麻了 合着圣上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啊! 月夜朦胧,星辰杂变 湖边,鸣栖疯狂踱步打转转,又气又急: “都只剩下残魂了,剩下几个月的寿命,圣上居然还想着要求仙问药的续命?” “都一脚踏入皇陵的人了,怎么还有如此旺盛的求生欲!” “我好不容易偷摸下了凡” “好不容易将容时推到今时地位” “用尽了多少办法” “只差最后这数月或数十天便能达成所愿” 现在却告诉她,兴许情况有变 圣上可能又不想死了 还想继续要他的万世千秋?! 鸣栖都不知道是该夸圣上一句“千锤百炼”,还是该说他“贪念过甚”。 宴天师见她气得炸毛,悠悠然道:“眼下知道也不晚” 鸣栖经他提醒,逐渐沉下心,“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借着月色,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一半流于月光之下,透的恍若瓷瓶。 宴天师:“哼” 说罢他转身,脚下阵法的符印骤然升起,他道了句:“跟上” 鸣栖望着流转的阵法,想了一想,踏入了阵中。 很快,法阵的尽头,是一道暗室。 似乎是以砖石为筑,四周密不透风,甚至没有窗户,仅凭着数只蜡烛以做照明。 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密室。 藏着极为重要之物。 宴天师一袭素纱衣袍飘逸,行至密室中央,青铜的桌案放置了一盏木匣。 鸣栖跟了上去,“这就是冰蚕?” 宴天师点了点头:“嗯” 鸣栖想也没想:“我若是拿走” 他转过身打断,“你拿不走” “为何?” 宴天师不作回答,仅仅抬手触碰到木匣的瞬间,“噼里啪啦”的火花四溅,整座密室开始颤动。 他挑着眉,神情分明在说:你看吧,这上面封了封印。 鸣栖盯着他那张看不清面目的脸上,能看清的只有那双充斥狡黠的眼睛,极其认真地在告诉她: 拿走冰蚕做不到! 她收回了视线,忽然从肺腑之间涌出一股笑来,“呵” 宴天师蹙眉,感觉到鸣栖情绪的变化,修长的指落在臂膀,等着她说话。 鸣栖抬头,欣赏他藏不住的野心: “怎么毁冰蚕?” 宴天师说道:“这破解之法极易伤身,稍有不慎,可能会当场挫骨扬灰。” 就知道他在这里等着 鸣栖冷了神色,不打算再跟他打哑谜: “你想要什么?” 她逐渐勾起唇角 这个人 果然露出狐狸尾巴。 她才不信什么他乡遇故知 十二天针对她的人又不少 这道封印多半就是他设下的,既然想和她做交易,那么自然没那么容易破解。 且宴天师的修为一看未必在她之下,若当真撕破脸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是何结果。 眼下最好的,自然是顺他的意思 和平解决 鸣栖丝毫没有被欺骗的恼怒,淡然的色彩,仿佛对他这种低劣的手段的不屑: “你下了凡发现我的踪迹,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你自然不会放过。” 她说的很直白,“修行之人,已经飞升至十二天,你修行至此,恐怕已经到了极限” “你接近我,想要的,无非是助你渡劫突破瓶颈。” 她停在宴天师的面前 冰冷地抬眼望他:“想要什么不如直说。” “和鸣栖君说话就是简单。” 宴天师比她高出一个头,颀长的身型,优越的五官,就连伸出衣袖的手,都是分明白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倒没有被戳穿的羞愧, “我要你的半枚元神” 靠 土匪! 鸣栖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狗胆: “做梦!” 宴天师就知道她会是这等反应,退了一步,离开她暴怒的遭殃圈: “神女不给,那这颗冰蚕,恕我不能给你” 鸣栖气得牙痒痒,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一个想往上爬的野心勃勃的仙族。 不想经年累月积攒功德修行,想走个捷径,经她去见她的父母亲族,甚至面见天帝,求个一步登天的前程。 没想到 他竟然敢要她的元神!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宴天师格外坦然:“你们与生俱来的神族身躯元神,是我们万不能否极的天境。” “听闻神女与其兄长,是创世天神与天君之子,你们出生虽相差千年,却是共用一枚元神,而后经数百年演化,才各自重塑元神” 鸣栖沉默,她和褚繁的出身,在十二天并非秘密。 宴天师了解的非常到位,以至于得寸进尺起来也很随意: “既然如此,我只要您的半枚元神助长修为” 他勾起唇角,在审度鸣栖的态度: “未尝不可” 不过是舍弃一半的修为? 狗胆包天! 鸣栖捏紧了拳头,眸光锐利。 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倒像是她会干的事情。 说着宴天师,露出那副标志性的欠揍的笑意,那双眼睛里交杂着势在必得的愉悦。 冰蚕在他手中 似一个怎么也拿不走的奢望 不能让冰蚕落入圣上手中 就差最后这半步 这场劫数就将完成 绝不能再生半点枝节! 他就是算准了她,才敢张口要元神! 良久,鸣栖咬牙: “好,我给你” 宴天师听罢,不知是什么心态: “神女对他,还真是甘愿付出一切” 阴阳怪气的很 说罢,他指尖微动,亮起了数到光彩,烫金色的符文在掌心狂舞,很快包裹住了木匣。 热浪翻滚,一夕之间,冲击整座密室 很快归于平静 宴天师打开木匣,冰封似霜雪的气息扑面而来,“冰蚕” “给我” 鸣栖目的明确。 宴天师大概害怕鸣栖硬抢,将冰蚕藏于掌心,不甘示弱:“元神” 鸣栖才看了一角,的确是神物不假,压下怒火: “现在就要?” “这么急?” 宴天师自从撕破脸,也不再做什么十二天好仙友贴心人的伪装,颇有一种干一票大的就逃逸的紧迫。 他说的堂而皇之:“当然,毕竟以神女的名声,我总得担心翻脸不认不是?” 好 很好 鸣栖垂了眼皮,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羽睫扑动,徒留一层阴影。 鸣栖既然敢答应,自然有后手 给她等着 待一切结束 她一定回十二天挨个告状,让她兄长把这个宴天师揍得嗷嗷叫!! 给她跪地磕头叫她祖宗 到时候 她再拿回自己的元神。 边这么想着,鸣栖抬手,置于气海中央。 一道金焰打入身躯,剧烈的痛苦让鸣栖踉跄几步,她半跪在地,感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生生剥离元神是何等的痛苦 草率了! “嗯!”低沉而压抑的痛呼 鸣栖咬牙切齿 也就是她刚出生时什么都不记得 谁知道撕裂元神的这么痛,还真是便宜了褚繁那个变态!!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刀绞般的疼痛,鸣栖几乎窒息,直到身躯的痛意到了极致,便是麻木的僵硬。 她望着眼前的土匪,心里已经想好日后怎么把他生吞活剥! 宴天师至始至终都静静地站在她的对面,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冷汗侵蚀了整副身躯,又在剧烈的颤动下消失不见。 凝白肌肤之下,几乎亮到了透明 剧烈的痛让鸣栖头晕目眩,却怎么也没有再哼出半句话。 他们没有看到,与主君的神力相连,天外的星辰陡然变幻,圆月剧烈摇晃,仿佛破天一般! 直到掌中出现那半枚银亮的元神,源源不断地流淌七彩光晕,耀眼夺目,整座密实被一瞬照亮,宛若行于星河。 宴天师眼睛亮了亮,几乎迫不及待想将元神收入囊中。 “给我” 他道。 鸣栖半跪着,喘息着试图平复。 看到他这幅模样,扬出一抹冷笑,极有耐心: “冰蚕” 宴天师一笑,长袖遮住了手,垂首伸出手心:“自然不会食言,给” 两人皆是以极快的速度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宴天师收下元神,满意一笑。 鸣栖在拿到冰蚕的片刻便察觉到了不对 此物虽是神物,但鸣栖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可延续生息的力量。 这就是一件有灵力加持的蚕宝宝而已!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狡诈的狗男人 上当了! “你骗我” “铮”的一声 月辰应声而出,鸣栖眼中杀意昭然,直逼宴天师 他就是利用她的急切,引诱她上当! 混账 也就是她蠢才会相信。 谁知 宴天师似早有准备,他捏印阻挡,鸣栖眼眸一动,下意识后撤,在接触到地面的同时,感到了冰冷的危险袭来。 很快,背后,如触手的细丝瞬间席上了她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刺入皮肤,钻入七海深处。 顿时锁住了她的四肢,将鸣栖死死压在地面。 “嗯…!” 鸣栖的脸惨白无比,四肢渐渐没了力气。 也是 要说以往遇到的都是洋装高手的鬼怪蛇蝎,她动动手耍耍心眼都能对付。 这种来自十二天,明知她身份,还敢对她动歪心思耍阴险手段的 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混账! 宴天师见她气得肝疼,倒是深色淡漠: “鸣栖君,如今你还有什么抵抗的可能?” 鸣栖动弹不得,缚神阵下,即便是她,一时之间也挣脱不开。 “生剖了半枚元神,瞬息损了一半的修为,就算是神也难以抵挡。” “还是别轻举妄动。” 鸣栖冷笑:“骗走了我的元神,你还想如何?” 宴天师走到她的面前,鸣栖这才看清了,他那双一直含笑的眼睛里,此刻流淌着的阴冷与陌生,就像是看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就像是有一把刀,随时能将她生吞活剥般的随意。 “毕竟,神女的身份特别,还有天神与天君做主。” “万一逃出生天,于我而言都是后患无穷。” 鸣栖虚弱一笑:“所以?” 宴天师冰冷的目光似刃:“只好请神女消失了。” “你敢杀我?” 鸣栖万万没有想到。 宴天师摇了摇头,他抬眼轻笑:“我怎么敢?” “诸神陨落,天有异象。” “只肖查证,便会发现我的踪迹,与我息息相关,我如何能排除嫌疑。” “我还不至于这么愚蠢,留下这么个把柄给诸天仙神。” 鸣栖还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沉了下去。 “那你当如何?” “稍安勿躁” 宴天师抬手,指尖亮起玄光。 顿时,身边物换星移,陡然转变,一阵飓风落下后,早已经换了模样,哪里还有密室的样子,这里灯火通明,丝丝药味的苦涩涌入了鼻腔。 在一道屏风背后,遮掩住了他们的踪迹。 居然密室也是障眼法。 鸣栖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到了几声沉重的怒吼。 “你放肆!” “是圣上” 鸣栖惊异。 谁知,宴天师走到她面前,蹲在阵法面前,长指触碰她的唇,下了噤声的禁制: “嘘,还没轮到你我上场呢。” 什么意思? 很快,又有鸣栖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圣上恕罪” “河南水患,百万赈灾的银钱下发,到百姓手中还不到十分之一。” “官员贪渎,从中获利,灾祸于百官而言,不是棘手的政务,而是填饱口袋的肥差。” “这些蛀虫不杀,如何能使大周万世长存。” 隔着屏风,鸣栖也能看到容时直挺的脊背,他跪着说得刚正不阿。 “所以你便杀了清河郡、武阳郡、中昌郡的郡守” “更秘密处决主治水患的官员” “还分拨自己的银两,给流离失所的灾民” 圣上冰冷地看着他,“你做的这么好事,四海传扬,如今百姓称赞你是个仁心的太子。” 一场寿宴耗费圣上不少精力,如今早已经倦累,更衣后躺在床上休憩,却被刚呈上来的公文气得怒火中烧! 他愤怒地将折子扔了一地,脸色苍白地指着容时:“你以为朕也不知道这些蛀虫的所在?” “你以为朕昏花糊涂,不清楚,他们如何贪渎枉法?” 容时匆忙跪下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 圣上苍白无力的脸气得充血,却连怒火都发不顺畅,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解封的湖水,仓皇地离他而去。 容时沉默不语,他静静地跪着并没有回应。 仅仅如此,圣上岂会有这般大怒? 圣上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模样,火气愈发燎原: “如今百官参你的折子都堆到朕的眼前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清正的太子?” “你以为你这么做便能平稳水患带来的创伤?” “自大狂妄,这些官员,谁背后没有门阀,谁背后不是权贵!” 圣上眯起眼睛,厉声呵斥,“你所杀的不是贪渎的官员,是大周朝堂的百年平稳!” 容时:“官官相护,大厦将倾,毁于蝼蚁” 圣上怒极反笑:“你觉得朕昏聩庸碌?” 容时不敢:“儿臣没有。” 圣上一双锐利的双眼死死盯着容时,仿佛在他身上寻找什么特别之处,可惜,最后什么也没有找到:“容珩当年对他们所做,比你如今要高明得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能忍一时之不能忍,分崩盘根错节的门阀,能悄然瓦解其力,再让那些人死于非命,连声张都不敢。” “而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一批官员,与五姓望族公然为敌,树敌万千,即便你是东宫太子又如何!” “你想做个仁德的太子,若五姓你都拿不住,如何拿这天下!” “你根本比不上容珩半点!” 这一番话,如一根钢钉,刺穿了容时的心脏! 容珩的阴霾般被他强行压在心底深处,不愿触碰。 可这一股浊气却挣扎着撕破他苦苦维系的平和,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脸色愈发苍白,直至冷黑,他低垂着头,双眼在沉默中失去了焦点。 他 不如 容珩 嫉妒、愤恨、不甘如一根藤蔓侵蚀着他的理智。 圣上发泄完怒火,连串的咳嗽让他难以平复,大太监奉上汤药,“圣上息怒,龙体要紧。” 这些倒胃口的药,圣上视若无睹:“今日的赐婚,是在警告五姓,也是朕给你最后的机会。” 娶生于五姓的崔氏女,是圣上安抚望族的手段,也是平息五姓弹劾太子稳定东宫之位办法,是在为他善后! 这崔氏女,他不得不娶。 容时一颗心沉了下去:“儿臣谢圣上。” 圣上瞥了眼他:“不过,你要杀一人” “鸣栖” 容时陡然抬头,“不可” 圣上压下的怒意再度爆发 “你不肯?” 他冷笑:“朕知道,你想迎她为妃。” 容时没用反驳。 圣上浑浊的眼珠转动,露出森冷的杀意:“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北漠,撺掇你卷入上京储位争夺;” “不动声色借北漠细作解决和亲之困,利用太子灭了容阙,又顺势解决容旭,私自前去哈尔朱祝你攻下蓬莱散,更在容珩身边,与你里应外合,围困谋逆军。” “她的这些举动,能瞒得住朕?” 原来,圣上早就了然于心。 “自从她的出现,朕辛苦稳定的大周朝堂开始动荡,朕的三个儿子相继身死,离皇位最远的你登上太子位。” 圣上伸出手指着他:“容时,你这么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朕一早疑心,宝清郡主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朕用了三年时间,都没有查到她的半点身份消息,还不够说明问题?” “如此身世不明年岁不明,又能通灵弄鬼的是什么人?” 圣上细眯眼睛,说得毫不留情: “她分明想借你,控制大周的朝堂,要掌控凡尘之巅!” 而屏风的这一头,鸣栖听着圣上盛怒的话语,心里默默打鼓。 圣上不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是和容珩那厮一般阴险,放任她不过是想知道她的目的。 她就说,能做到圣上这个位置,又能是什么善男信女。 宴天师蹲在一侧,啧啧感叹,阴阳怪气道:“鸣栖君还真是为容时做了不少啊” 鸣栖轻嗤。 不过,圣上想错了,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控制朝堂。 宴天师欣赏她的驳斥,指尖抵住下巴边缘,自顾自道:“听闻,九重天上,反生海漩涡碎裂生灵涂炭,有仙神受罚,罚去了凡尘…” 阵中的符文猛然跳跃,鸣栖愕然看向他。 宴天师看到阵法剧烈变化,眉头挑起,了然:“看来托生的就是这位容时。” 殿内,药味浓郁 圣上挣扎起身,抓住容时的衣领,双手如同干枯的枝干: “你亲自杀了她” “不然,朕不如废了你” 嗓音枯槁:“是要你的皇位,还是要她” “你自己选!” 容时神色僵硬,下意识: “不,圣上我不能” 圣上望着他,虽自诩不是什么好人,这一辈子,薄情寡义是他,杀孽昭彰是他,冷血无情是他。 但人命终究是自己无法把控。 可惜 这个儿子烂泥扶不上墙! 圣上灰白的脸色陡然发黑,呼吸愈发急促,气得浑身颤抖。 忽然,双目望向屏风,冷意浓重:“你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你对她好,在她心里你又算什么?” 容时不明所以。 殿内落下一道沉着的声音: “太子殿下不如亲自看一看。” 谁在说话! “砰” 屏风倏地坠地 彼此的眸光在此刻闪烁交错! 容时惊起:“鸣栖” 鸣栖心跳如雷,还能怎么不明白 上他娘的大当了! 烛光闪烁不断,演绎旷古交锋。 宴天师行礼:“圣上、太子殿下” 圣上一点头,宴天师得了首肯,毫无手下留情的意思。 一道金晕闪过,殿内痛苦的呻吟拔地而起。 趁着鸣栖失去元神之际,他竟然强行挤入鸣栖的记忆海,窜取她的记忆! “啊!” 鸣栖撕心裂肺的痛呼萦绕不散 与此同时,他们眼前,薄雾弥漫,雾气之中,与容珩纠缠相处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般闪烁在容时的眼前。 但规避了十二天的内容。 这是恶意篡改记忆! 鸣栖心中咆哮! 他怎么不放她为容时挡了多少杀劫,怎么不放她的全心全意,偏偏给他看她和容珩。 额间冷汗沿着脸颊滴落,可她此刻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时的神情从惊讶到愤怒不信再归于沉默。 与容珩一起时她的笑意 容珩身死之时她的悲戚 这些真实流露的情感 是容时从未见过的! 他心中绷紧了的那张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薄纸。 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望向鸣栖的目光,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般依恋和欢喜。 剩下森冷的怀疑与深沉的厌恶 与悄然出现的杀意 鸣栖虚弱地喘息,终于明白:宴天师这个狡诈的狗男人 居然打的是利用凡人诛神的主意! 喜欢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请大家收藏:()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