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 第110章 乾坤如意盘 周遭万物尽被无垠纯白吞噬,恍若当年常乐镇遗迹中的诡谲幻境重现。仿佛此刻这四象遗迹里的一切都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陈天宇孑然一身,脚下荒芜的石道化作云雾翻腾的虚空,符文在足底流转如活物,泛着幽幽青光。 他指尖凝起一缕无极真功内力,那淡金色的气流刚触碰到虚空壁障,整片空间竟如被投石的湖面般漾开层层涟漪,连带着他的衣袂都随之轻颤。正前方,四象光柱交织之处,一道白玉圆盘的虚影悬浮在半空,边缘流转的光晕似有若无,仿佛随时会融入这片白茫茫的虚无。 “什么鬼?” 陈天宇眉头微蹙,掌心已悄然蓄满内力。 话音未落,东方青龙光柱中陡然爆出一声龙吟,一头青鳞巨兽破光而出。那龙首上的双角如寒冰雕琢,口一张,刺骨的冰雾便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陈天宇反应极快,双指并拢向前一引,咫尺与天涯双剑已应声出鞘,剑身嗡鸣着悬浮在他身前。 他握紧双剑,指尖内力汩汩注入,两柄剑上泛起的混沌微光在光幕中交织成环,环内光影变幻,似有无数星辰生灭。踏入四象遗迹的刹那,周遭空间猛地如水波般扭曲 —— 咫尺剑的 “缩地” 之力让他前踏一步便越过百丈石道,脚下的云雾还未来得及散开,身形已出现在青龙灵体身侧;天涯剑的 “扩域” 之能则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周身十丈内的符文波动悉数纳入感知,连灵体鳞片上凝结的冰珠滚动之声都清晰可闻。 东方青龙灵体裹挟着冰雾猛扑而来,陈天宇却不退反进,脚尖在虚空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迎上。 “咫尺天涯斩!” 双剑交错的瞬间,混沌之力如匹练般撕裂空间,留下一道漆黑的裂痕。他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已出现在灵体左侧,龙渊剑顺势刺入其灵核 —— 那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核心被剑刃触碰的刹那,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未等冰棱炸开,天涯剑又引动空间褶皱,将四散的寒气如收网般锁入百丈外的虚空,只留下一片凝结着白霜的真空地带。 “原来混沌之力能直接扰动四象能量的空间轨迹。” 他看着青龙灵体在空间乱流中化作点点蓝光消散,指尖双剑仍残留着撕裂虚空的震颤,剑身的纹路里仿佛还回荡着空间破碎的嗡鸣。 南方白虎虚影带着腥风扑至时,陈天宇将咫尺剑猛地插入地面。混沌之力顺着剑刃渗入虚空底层,竟如冰封江河般,短暂冻结了千年寒冰与大地的空间连接。白虎那闪烁着寒光的利爪落空的刹那,他握住天涯剑旋身横扫,“扩” 字诀出口的瞬间,剑势陡然暴涨,如一道银色的圆月笼罩十丈范围,硬生生将白虎灵体逼回南方凹槽。符文亮起的瞬间,他清晰感知到双剑中的混沌之力与寒冰能量产生了奇异共鸣 —— 那是空间法则对物质形态的短暂改写,连空气都在这股力量下凝成了透明的晶体。 西方朱雀火凰的烈焰化作漫天火雨,赤红的火羽带着灼烧空间的高温落下,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焦黑的轨迹。陈天宇却借助咫尺剑的 “瞬迁” 之能在火雨中穿梭,身影时而化作一道残影,时而在另一处空间凝聚成形。每当火羽及身,他便以天涯剑划开一道微型空间裂缝,那裂缝如一张贪婪的嘴,将火焰悉数导入异次元,只留下淡淡的青烟。 待火凰蓄力喷出核心火种时,那团跳动的金色火焰足以焚尽十里虚空,他猛地将双剑合璧:混沌之力凝成的空间茧如琥珀般包裹住火种,既不让其灼烧自身,又借天地剑匣的剑冢法则淬炼其能量,那火种在茧中挣扎跳动,最终化作一道温顺的流光。“收!” 随着朱雀灵体被吸入剑匣,双剑上的混沌纹路竟与剑匣的万剑朝宗图案隐隐呼应,似有无数剑影在其中沉浮。 北方莽牯朱蛤的毒雾刚弥漫开来,那紫黑色的雾气带着腥臭,所过之处连符文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陈天宇便以咫尺剑锁定毒雾核心的空间坐标,天涯剑同时撑开混沌结界,将毒雾牢牢困在其中。“缩!” 他低喝一声,毒雾在空间压缩下如被无形的手揉捏,最终凝成一颗鸽蛋大小的血色珠丸,表面还在不断渗出细密的毒丝。他屈指一弹,珠丸便精准打入北方凹槽,凹槽内的符文瞬间亮起,将珠丸牢牢锁住。 四象灵体归位的刹那,整个遗迹的空间开始剧烈坍缩,云雾翻涌如沸腾的开水,符文寸寸碎裂,唯有中央悬浮的乾坤如意盘散发着稳定的灵光 —— 其先天八卦纹路流转间,竟与双剑的混沌之力产生了共鸣,盘身微微震颤,似在呼唤着什么。 陈天宇伸手握住如意盘的瞬间,咫尺与天涯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混沌之力顺着他的手臂如江河入海般涌入圆盘。原本静止的天干珠骤然转动,发出嗡嗡的轻响,竟在他眼前展开一幅立体的空间星图 —— 星辰流转,星云变幻,无数光点在其中明灭,仿佛将整个三界的脉络都呈现在他眼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下一秒,画面骤变—— 混沌历三万七千年,魔界自混沌深处破壁而出,暗紫色的魔雾如潮水般漫过三界结界,所过之处仙光黯淡,连南天门的鎏金穹顶都被染成灰黑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混沌能量与仙气碰撞的轰鸣震耳欲聋,昆仑墟的玉阶层层崩裂,碎石如流星般坠入云海;原本缭绕仙山的云海被撕裂成碎片,露出背后混沌特有的、扭曲旋转的暗物质漩涡 —— 那里正是魔界大军的源头,无数魔影在漩涡中沉浮嘶吼,獠牙与利爪闪烁着寒光,嘶吼声穿透云层,震得仙兵的护体灵光阵阵颤抖,仿佛随时会熄灭。 瑶池仙翁立于断壁之上,雪白的胡须在狂风中飘动。他拂尘一扫,袖中飞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圆盘,圆盘上的先天八卦纹路瞬间亮起,如活过来一般流转不息。圆盘悬于半空,骤然放大至丈许大小,二十八星宿虚影在阵前凝成一道璀璨的星墙,墙缝间流淌的星辉如千万柄利刃,切割着靠近的魔雾,发出滋滋的声响,魔雾遇星辉便化作缕缕黑烟。 “借天干珠之力,定混沌裂隙!” 仙翁沉声喝道,指尖掐诀,圆盘中心的天干珠迸发七彩霞光,如探照灯般精准锁定魔界大军后方三处混沌与仙界的接驳点 —— 那里的空间正像被揉皱的纸般扭曲,隐约可见混沌深处翻滚的魔能,黑色的能量如毒蛇般不断渗出。三道空间裂缝应声而开,如深渊巨口吞噬了冲在最前的三千魔骑,魔骑的惨叫声在裂缝中戛然而止;裂缝闭合时,混沌能量与空间之力碰撞的爆鸣声震彻云霄,在灰黑色的天幕下久久回荡,连虚空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震颤。 鏖战至第七日,南天门的玉石栏杆已被魔血与混沌碎屑浸透,变得黏腻而冰冷,散发着刺鼻的腥气。魔将 “蚀骨” 从混沌漩涡中现身,他引动混沌中的 “熵” 之能量,化作千万道黑线缠向星墙,那黑线看似纤细,却带着瓦解一切秩序的力量,星辉在黑线侵蚀下如融化的雪水般消退,星墙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不断渗出黑色的雾气。 仙翁额间渗出汗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他正欲将毕生仙元注入乾坤如意盘以加固阵法,忽闻混沌漩涡中传来万魔之主的咆哮,那声音如万千魔音灌耳,震得仙翁气血翻涌。一柄漆黑的 “弑神枪” 裹挟着纯粹的混沌之力射来 —— 枪尖所过之处,空间直接湮灭成虚无,在星墙上轰出一个不断扩张的黑洞,黑洞边缘的混沌气流打着旋,连光线都被绞成碎末,仿佛要将整个仙界都吸入其中。 “糟了!” 仙翁急转如意盘,想以空间之力转移黑洞,却不料黑洞突然暴涨,一股源自混沌的恐怖吸力猛地扯住他的手腕。道袍被空间碎片划破,露出的小臂上瞬间布满细密的血痕,那是空间摩擦留下的印记;握盘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玉盘捏碎。混乱中,魔将 “血屠” 从混沌裂隙中扑出,手中血幡挥舞间,无数冤魂化作暗红色锁链,如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锁链上的混沌毒息顺着皮肤渗入经脉,所过之处仙元凝结成冰,几乎冻结了他的气血运行。 为保性命,仙翁猛地松开手指。圆盘脱离掌心的刹那,天干珠因混沌能量的冲击迸出火星,如垂死的萤火;盘身撞在黑洞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震颤,似玉石碎裂前的悲鸣。它并未破碎,却被黑洞的吸力卷入混沌乱流,在暗紫色的魔雾与扭曲的空间碎片中翻滚,先天八卦纹路忽明忽灭,像一盏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紧接着,一道裹挟着混沌碎屑的空间风暴卷起它,将其狠狠抛向人界方向,它如一颗流星划破灰暗的天幕,最终坠入神武大陆与雪灵大陆之间的 “裂隙海”,激起千层黑水。 陈天宇将这一段画面尽收眼底,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惊天动地的鏖战,许久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圆盘,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先天八卦纹路,心中已然明了:这正是瑶池仙翁的法宝,传说中的十大神器之一。 他将圆盘收入系统背包,界面上立刻弹出一行介绍: “乾坤如意盘,刻有先天八卦与二十八星宿,中心嵌‘天干珠’,触摸可感知灵气走向;转动定位三界灵脉、撕开空间裂缝传送;注入灵力推演天机,预警灾祸、指点机缘,乃瑶池仙翁遗物。” “真是个好东西!” 陈天宇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有了这乾坤如意盘,以后找遗迹岂不是事半功倍?更重要的是,还能直接空间传送!” 他仿佛已看到自己借助这神器,在三界之中自由穿梭,探寻无数秘境的场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思绪翻涌间,陈天宇心头的兴奋按捺不住。他手掌猛地一翻,那枚刚收入系统背包的乾坤如意盘便如通灵般浮现在掌心,圆盘上的先天八卦纹路在灵力牵引下泛起柔和的光晕,中心的天干珠更是微微震颤,似在呼应他的意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试试看能不能直接传送出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体内无极真功内力如细流般注入圆盘。先天八卦纹路骤然亮起,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在盘周轮转,可任凭他催动内力,脚下的虚空依旧纹丝不动,连半分空间波动都未曾掀起。他不信邪,又接连试了三次,从指尖凝出的混沌之力到丹田深处的本源真气,几乎动用了浑身解数,可乾坤如意盘始终悬浮在掌心,别说撕开空间裂缝,就连一丝涟漪都没再激起。 “嗯?怎么回事?” 陈天宇眉头紧锁,正欲再试,身后却冷不丁飘来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呵呵,小宇啊,不用再试了。在这遗迹当中,期限未到,你哪儿也去不了。” 这声音突兀得像是从虚空里钻出来的,陈天宇浑身一激灵,手中的乾坤如意盘差点没拿稳。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负手立于不远处,青灰色的道袍在虚空气流中轻轻摆动,正是林燮 —— 那老小子正捻着自己山羊胡,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原来是你啊!” 陈天宇看清来人,心头那点被吓到的惊悸瞬间化作不爽,“你怎么现在才冒出来?非要等我把四象灵体全收拾了,神器拿到手,你才肯现身是吧?合着我在前面拼死拼活,你在旁边看戏看得挺乐呵?” 他说着,故意将手中的乾坤如意盘往身前一扬,语气里满是揶揄。 林燮却半点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了,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不如此,老夫又怎么知道你有这份能耐,担得起这乾坤如意盘呢?” 他向前踱了两步,目光扫过陈天宇手中的圆盘,又瞥了眼四周残留的四象能量波动,“四象灵体各有神通,寻常修士能对付其一已是侥幸,你却能以混沌之力破尽空间法则,这份悟性,倒是没让老夫失望。” 话音未落,林燮突然大手一挥。只见他袖袍扫过的瞬间,周遭的虚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 —— 原本一望无际的白色场景缓缓褪去,脚下的符文虚空重新凝结成青灰色的石道,东方青龙的冰雾、南方白虎的罡风、西方朱雀的余烬、北方朱蛤的毒瘴残痕次第浮现,连那四象光柱都重新从凹槽中升起,整个遗迹竟如时光倒流般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只是中央悬浮的乾坤如意盘已落入陈天宇手中。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顺利出关 陈天宇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乾坤如意盘边缘的纹路。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还打不过这老狐狸呢?先前还暗自得意,觉得凭自己有五百多年的功力,手握众多利器,早已能在这神武大陆横着走,说不定已是天下无敌。可每次在林燮面前,他都觉得自己像只被猫盯上的耗子,被拿捏得死死的,连半分脾气都没法顺畅发作。 “啧,这世上藏龙卧虎的怕是不少。” 他咂了咂嘴,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嘀咕,“连林燮都这么深不可测,鬼知道混沌深处、三界之内,还有多少比他更恐怖的神魔老怪?看来自己这点能耐,实在不够看啊。” 念头一转,他又打起了小聪明,脸上堆起几分讨好的笑:“前辈,您看啊,我既然都能搞定这四象遗迹,拿到乾坤如意盘了,想必剩下那八个遗迹也不在话下。您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它们的位置都告诉我,我这就一口气全给您找回来,省得您老一次次等我,多费劲不是?” 林燮闻言,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随即笑出声来:“你这小子,倒是会打如意算盘。” 他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几分深意,“天机不可泄露,老夫若是把剩下的遗迹位置都抖搂出来,怕是立刻要被天道业火缠身,烧成灰烬了。这种亏本买卖,老夫可不上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林燮收起笑容,语气郑重了些,“你究竟能不能集齐十大神器,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与心性。强求不得,也急不来。” 陈天宇听得直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得得,您还是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了。” 他梗着脖子道,“这些话我从小就听父母讲过八百多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林燮看着他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反而微微颔首,语气缓和了些:“小宇,你也不必急躁。既然你我能在此相遇,又能在另一个世界结缘,说明你本就是命中注定之人。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 “也是。” 陈天宇摸了摸鼻子,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说起来,现实世界里那个林燮,怕不是故意把我坑进这个游戏里的?” 一想起那个总爱开玩笑的小子,他就恨得牙痒痒,“找谁不好,偏偏找上我?害得我在这鬼地方打打杀杀,连回家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好了,既然你已得到乾坤如意盘,老夫留在这也是无用。” 林燮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抱怨,“老夫也该走了,下一个遗迹,老夫在那里等你。” 话音刚落,不等陈天宇开口挽留,他的身影便开始变得透明,青灰色的道袍渐渐融入周围的虚空,连带着那捋标志性的山羊胡都化作点点微光,仿佛从未出现过。 “诶,前辈!等等!” 陈天宇急了,往前追了两步,“我还有事要问你!” 可林燮像是没听见一般,身影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只留下空荡荡的遗迹石道,和陈天宇的喊声在其中回荡。 “这老东西!” 陈天宇双手叉着腰,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发作。 抱怨归抱怨,他很快冷静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到剩下的遗迹。 “罢了,牢骚发完,还得继续赶路。” 他握紧双拳,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只有凑齐十大神器,才有机会找到返回现实世界的路。为了回家,再难也得闯过去!” 说罢,他转身望向青龙区域的方向,腾身而起,化作一道流星掠过天际,“该和大家汇合,然后等着遗迹关闭就好。” 七日期限如指间流沙,转瞬即逝。青龙入口外的空地上,四大家族的人马早已齐聚一堂,旌旗在猎猎风中舒展,族人们脸上交织着焦灼与期待,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那道紧闭的入口上,盼望着自家族人能带着累累硕果从遗迹中凯旋。 陈家的队伍里,墨如玉、秦红殇、叶清怜并肩而立。墨如玉身姿挺拔,双手随意地负在身后,目光虽落在入口处,眼底却不见半分焦灼,反倒带着几分笃定的从容,他比谁都清楚那位结拜兄长的实力有多变态,别说区区家族大比的遗迹,就算是更凶险的境地,陈天宇也定然能安然无恙。 秦红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叶清怜不时踮起脚尖张望,神色中满是好奇。旁人都为陈家子弟捏着一把汗,唯有墨如玉气定神闲,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 四象区域虽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截然不同的区域,但按照遗迹的设计,只要青龙入口开启,其他区域的参赛者也会循着空间轨迹一同从这里出来。是以,这入口亦是出口,倒省去了各家族分散到四处寻人的麻烦,让所有结果能在这一刻集中揭晓。 “时辰到,开启出口!” 陈家骐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他缓步走到入口前,双手缓缓按在那面布满古老纹路的石壁上。刹那间,雄厚的内力如奔腾的江河般涌入石壁,那些沉寂多年的纹路仿佛被唤醒,次第亮起幽蓝的光芒。随着 “咔嚓” 一声轻响,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纹路间迸发,众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只见一个两人宽的光圈在石壁中央骤然成型,光圈内光影流转,隐约有模糊的轮廓在其中晃动,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的剪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个从光圈中现身的是欧阳千机,他被自家那仅剩的三两个族人子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每走一步都踉跄不已,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开来,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锦袍上沾满了泥污与暗红的血渍,模样狼狈至极。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缠着的那卷厚厚的纱布,暗红色的血迹已经渗透出来,将纱布晕染得斑驳不堪,显然伤得不轻。 欧阳家族的族长欧阳震岳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参与家族大比这么多年,欧阳家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深知欧阳千机的手段,那小子向来狡诈如狐,就算遇到强敌不敌,只要及时退到玄武区域的玄武崖,便绝无性命之忧,可如今这副惨状,简直是前所未闻。 紧接着,第二批人影从光圈中跌跌撞撞地出来,是慕容飞雪和南宫月瑶。慕容飞雪平日里飘逸的白衣此刻撕裂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着血的擦伤;南宫月瑶的裙摆沾满了污泥,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她自己便是医官,所以疗伤倒是难不倒她。更令人心惊的是,她们互相搀扶着,身边竟连一个家族子弟的身影都没有 —— 显而易见,慕容家和南宫家的子弟,怕是尽数折在了遗迹之中。 四大家族的族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嘈杂的空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届的家族大比会惨烈到这种地步,死伤竟然如此惨重。 “这…… 这,究竟怎么回事?” 慕容家族的族长慕容天啸嘴唇颤抖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惊与悲痛,半天只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死死地盯着慕容飞雪,仿佛想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南宫家族的族长南宫魅影则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看到南宫月瑶受伤,他立刻朝身边的族人使了个眼色。几名族人会意,连忙快步上前去搀扶,而他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那道传送门,心中暗忖:陈家的人还没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剩下几个。 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住光圈,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光圈里竟毫无动静。陈家的族人脸上渐渐爬上一丝落寞,有人忍不住低声呢喃:“该不会…… 咱们陈家一个人都没能出来吧?毕竟其他家族都这么惨……” 陈家骐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心里最牵挂的就是陈天宇和陈紫瞳这两个小辈,他们可是陈家未来最后的希望,若是连他们都折在了里面,陈家恐怕真的要彻底没落了。 周围的焦虑如潮水般蔓延,唯有墨如玉依旧气定神闲,甚至还轻轻哼起了平日里与陈天宇闲聊时听过的小调,在一片凝重中显得格外突兀 —— 他太清楚了,以陈天宇的性子,说不定正在里面慢悠悠地搜罗宝贝,哪会像其他人那样仓皇逃窜。 就在众人几乎要绝望时,传送门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先是陈星竹、陈元宝、陈实三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陈星竹手里还把玩着一枚不知名的果子,陈元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边走边揉着腰,陈实则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紧接着,陈紫瞳一身紫衣,裙摆虽有些褶皱,却不见半点血迹,步履轻快地踏出光圈。最后,陈天宇在周围一声声倒吸凉气的惊呼声中,悠闲自得地缓步走出,他伸了个懒腰,嘴上还带着几分抱怨:“你们几个跑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等我,害得我在里面多转了两圈。” “哗 ——”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家竟然剩下了五个人,是四个家族里最多的!” “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其他家族都死伤惨重,他们怎么会……” 在场的人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少人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对于眼前这颠覆性的状况,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而陈家的族人则瞬间沸腾了,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有人互相拥抱欢呼,他们终于能在这场家族大比中挺直腰杆了。 墨如玉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心里暗道:果然如此,这家伙还是这么不紧不慢。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于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里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 自己这位二哥,从来不会让人失望。毫无疑问,这一届大比,陈家成了最大的赢家。 陈家骐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他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陈天宇的胳膊,脸上满是关切,急切地询问着情况。但任谁都能看出,陈家这几人是四大家族里状态最正常的,尤其是陈天宇,不仅毫发无伤,身上的衣袍还干净得一尘不染,连半点褶皱都没有,与其他人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在是诡异得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墨如玉站在人群中,看着被族人簇拥的二哥,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等着稍后听他讲那些在遗迹里的奇遇。 秦红殇和叶清怜看到陈天宇还是如以往般光鲜亮丽,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她们再也按捺不住,提着裙摆快步跑到陈天宇身前,几乎是同时伸出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是大大的拥抱一点也不为过,两人一左一右,将陈天宇紧紧裹在中间,脸颊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肩头,仿佛要将这七日来的担忧与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秦红殇身上的胭脂香与叶清怜发间的草木气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陈天宇鼻尖,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周围的族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少年轻子弟更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瞧瞧人家陈天宇,这才是人生赢家啊!” 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两个女人可是实打实的美人啊,明艳动人,刚才她们站在那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盯着看了,能得一个青睐就不错了,这陈天宇倒好,一下子抱了两个!” 旁边的人啧啧称奇,语气里满是酸意,心里暗自念叨:拜托陈天宇你可好好做个人吧。 欧阳千机被族人搀扶着,偏头正好瞧见这一幕,原本就阴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恨意如野草般疯长:“这王八蛋,在遗迹里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害我,让我落得如此狼狈,现在出来还能有美女投怀送抱,凭什么!” 他越想越气,胸口一阵起伏,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可就在这时,他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正是陈紫瞳。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 这姑奶奶可惹不得,在遗迹中就险些栽在她手里,差点丢了性命,以后可得离她远远的。陈紫瞳那女人的眼睛太古怪了。 慕容飞雪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刺眼的一幕,眉头紧紧蹙起,秀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白虎区域,那时她正在与南宫月瑶决斗时,突然遭遇雪崩,险些丧命,混乱中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 当时她就觉得事有蹊跷,那雪崩来得太过突然,太凑巧了,很有可能是人为的。而现在看到陈天宇这副完好无损、甚至还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心中的怀疑更甚 —— 这人的确十分可疑,说不定那场雪崩就与他有关。她盯着陈天宇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警惕,暗自决定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商业扩张 随着四大家族的人马各自整队,伴着夕阳余晖踏上归途,这场牵动京城格局的家族大比终于落下帷幕。青龙入口外的空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余下风中飘散的旌旗残影,仿佛还在诉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而关于此次大比的种种传闻,却如长了翅膀般在四大家族的府邸间迅速传开,陈天宇几人的名字更是一夜之间水涨船高,成了各府茶余饭后的热议焦点。 其他家族对陈紫瞳其实早有耳闻,毕竟她曾在过往的家族大比中崭露头角,一身不俗的修为让不少长辈暗自点头。可这次不同,随着欧阳家幸存子弟添油加醋的转述,人们才惊觉这位紫衣女子竟掌握着不可思议的功法 —— 据说这次大比,她那紫色的双眸十分诡异,好像可以开启一种神秘的领域,让自己速度变得很快。 一时间,陈紫瞳的名字蒙上了一层更浓重的神秘色彩,有人说她是得到了上古传承,也有人猜测她体内封印着魔界灵兽,各种传言沸沸扬扬,却没人敢轻易去印证,毕竟光是想想那双会发紫色光芒的眼眸,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最让人跌破眼镜的,当属那个从外面寻回的陈家嫡传子嗣陈天宇。那日他从传送门中闲庭信步走出的模样,众人都看在眼里,那份从容不迫与其他家族子弟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实在太过扎眼。 可各府子弟回去后,族长们仔细盘问,得到的答案却惊人地一致 —— 从头至尾,压根没人见过陈天宇的踪迹。唯有欧阳千机和他身边那几个贴身护卫,支支吾吾地说最后几日在玄武区域边缘瞥见过一次,可每当追问细节,欧阳家族的人便立刻缄口不言,脸上露出混合着恐惧与羞愤的神色,仿佛被什么可怕的记忆攫住,任谁再问都只是摇头,这反常的态度更让陈天宇的行踪添上了几分诡谲。 只有欧阳千机自己心里清楚,打死他也不会向外人吐露半分实情 —— 他引以为傲的傀儡机关之术,那些耗费三年心血打造的白骨傀儡,在陈天宇面前竟如孩童玩具般不堪一击。 更让他羞愤欲绝的是,那家伙甚至反手操控了他的傀儡,把他追得像丧家之犬般在遗迹里狼狈逃窜,最后若不是靠着自己在玄武区域轻车熟路可以躲避,恐怕早已成了傀儡的碎片。 这等奇耻大辱,关乎欧阳家百年积累的机关威名,他怎敢公之于众?如今这事,也只有家族中那几个最核心的长老知晓,还被他以族长继承人的身份严令封口,谁要是敢泄露出半个字,定以家法处置。 “哈哈,小宇,这次咱们陈家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陈家议事厅内,檀香袅袅,陈家骐抚着花白的胡须,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手里的茶杯因激动微微晃动,茶水溅出些许也浑然不觉。“你和紫瞳这两个孩子,做得太好了,当赏!必须重赏!” 他洪亮的笑声在厅内回荡,喜庆的气氛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守在门外的仆役都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自从十几年前陈家被其余三大家族联手打压,产业被夺、高手折损,便一直蜷缩在京城一角苟延残喘,族人出门都要低着头走路,何曾有过这般扬眉吐气的时刻?这次大比的胜利,对陈家而言绝不仅仅是一场赛事的输赢,更像是一剂强心针,向整个京城无声地宣告着:沉睡的雄狮即将苏醒。 陈天宇倚在雕花木柱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从遗迹中带出来的莹白玉佩,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陈紫瞳则站在一旁,紫衣衬得她肌肤胜雪,闻言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陈星竹几人也被唤到了厅内,此刻正拘谨地站在堂下,听着族长的褒奖,脸上红扑扑的,陈元宝更是激动得直搓手,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陈家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天宇身上,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小宇,你可知这次胜利意味着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这不仅是让咱们陈家子弟能抬起头做人,更向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释放了信号 —— 咱们陈家,要崛起了!” 话音落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他们都明白,这次胜利只是一个开始,京城的风云变幻才刚刚拉开序幕,三大家族绝不会坐视陈家复兴,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但此刻,没人露出畏惧之色。陈天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陈紫瞳眼神锐利如锋,陈星竹几人也挺直了脊梁 —— 经历过遗迹中的生死考验,他们早已不是当初那批懵懂的少年,陈家的未来,将由他们亲手改写。 陈家骐缓缓放下茶杯,抬手摸了摸胸前花白的胡须,指腹摩挲着粗糙的须尖,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骤然一凛,锐利的目光扫过陈天宇和陈紫瞳,沉声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紫瞳、小宇,我曾说过,这次大比无论是谁,哪怕只是能夺得一株珍贵药材,都有资格晋升为家族长老。今日,你们二人立下如此大功,我便破例让你们担任陈家长老之职。今后你们二人可要多听大长老和二长老的教诲,尽心竭力为我陈家添砖加瓦,莫要辜负了家族的期望。”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格外清晰,堂下的内部族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 —— 他们从未想过,族长大人竟然会如此看重陈天宇和陈紫瞳,直接越过了诸多族中长辈,让他们一步登天成为长老,这在陈家的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多谢家主,多谢太爷爷。” 陈紫瞳微微躬身,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恭敬;陈天宇也直起身,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地应道。两人虽神色各异,却都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这么一来,这陈紫瞳和陈天宇在陈家的地位要比他父母还要高了。 陈家骐看着两人沉稳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陈星竹三人,语气稍缓:“陈星竹、陈元宝、陈实,你们三人此次在遗迹中也有功劳,同样值得嘉奖。不过念在你们都是旁系子弟,且目前实力还太弱,暂时先去藏锋阁修炼,待日后实力精进、时机成熟,自然便可晋升为长老。” 陈星竹三人听到这话,脸上的震惊瞬间转为狂喜。他们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些丹药或是功法奖励就已是天大的恩赐,却没想到族长大人竟让他们进入藏锋阁修炼 —— 那可是陈家历代珍藏功法秘籍、并有大长老亲自坐镇指导的地方,多少族人挤破头都想进去,这待遇比他们预想的好上百倍不止。更何况家族还承诺,只要他们实力足够,就能立刻成为长老,这无疑给了他们莫大的动力。 “多谢族长大人栽培!” 三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齐齐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就在这时,陈天宇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太爷爷,孩儿有一个提议。” 陈家骐见他有话要说,脸上露出些许好奇,笑着抬手道:“哦?你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陈天宇再次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孩儿刚回陈家不久,族中诸多事务都还不熟悉,而陈星竹他们几个在遗迹中和我曾一同经历生死,彼此间颇为熟悉,相处得也十分融洽。故而孩儿提议,不如让他们三个人暂时做我的助手,也好让我能尽快熟悉陈家的事务,为家族效力。” 这话一出,厅内众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陈天宇会提出这样的请求。陈星竹三人更是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 能跟随新晋的四长老办事,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不仅能近距离向小少爷学习,还能提前接触族中事务,对他们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陈家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陈天宇的用意,他这是想提拔这几个曾与他共患难的子弟,既显露出重情重义的一面,又能为自己培养得力助手,实在是一举两得。他当即大手一挥,朗声道:“嗯,如此也好,便依你所言。陈星竹,你三人即日起,就跟随四长老陈天宇办事,务必尽心尽责,不得有误!” “是!弟子谨遵家主命令!” 陈星竹三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铿锵有力,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的信念。 陈天宇见太爷爷这般好说话,心里念头一转,寻思着不如趁热打铁,把早已盘算好的另一件事也提出来,于是再次开口说道:“太爷爷,孩儿还有一提议。” 这话一出,议事厅内的气氛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陈亦诚眉头微蹙,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他悄悄瞥了身旁的陈玄漓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 —— 这孩子,刚立下功劳就接连提建议,会不会显得太过急切了些? 坐在左侧首位的陈亦明则是重重一哼,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哼,小宇啊,莫要觉得自己立了点功劳,就可以得寸进尺。家族事务该如何安排,家主自有抉择,你一个刚回族里的小辈,哪来这么多提议?” 他这话虽是对着陈天宇说,目光却扫过陈玄漓,带着几分敲打之意。 陈天宇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不急不缓地开口:“大爷爷,我这提议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陈家的将来。” 陈亦明还要再训斥几句,却被陈家骐抬手制止了:“诶,明儿,稍安勿躁,且听小宇把话说完。” 他深知陈天宇绝非鲁莽之人,既然敢在此时提出,必然有其道理。 陈天宇向陈家骐拱手一礼,继续说道:“太爷爷,各位长辈,你们也知道,我在常乐镇有自己的产业。不仅开了林氏车行,旗下的马车生意覆盖了周边三县;而且我和李氏布行也有深度合作,我做出的香皂如今就连京城都开始有人使用;况且太白酒庄我也持有分红,其中那款名为‘天行健’的烈酒,便是由我一手创立的,如今在常乐镇一带可是供不应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语气愈发恳切:“孩儿是想,由陈家出面投资,先在京城开一家林氏车行的分店,再把李氏布行的生意也引过来,最后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个酒庄,专门生产这‘天行健’酒。如此一来,既能让京城人士都能喝到这好酒,更能为陈家开拓财源,岂不是两全其美?” “家主请三思!” 陈亦明几乎是立刻出声反对,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凝重,“小宇这提议听着虽好,可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开分店、建酒庄,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若是赚了,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亏了呢?以我们陈家目前的境况,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实在亏不起啊!” 陈天宇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妈蛋,这个死老头,为了打压我们这一脉,竟然全然不顾陈家的未来!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怕我将来掌握了陈家的财政大权,威胁到他那一系的利益。” 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看着陈亦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的陈若雪突然开口了,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家主,我倒觉得小宇这个想法很好。自从双国之战后,我陈家在商业这一块便一蹶不振,再无建树。如今京城内的大小产业几乎全被慕容家垄断,我们处处受其掣肘。若是能以小宇的产业为契机,在京城打开局面,说不定能借此打断慕容家的商业霸权,这对陈家的复兴而言,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陈玄罡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他捋了捋胡须,附和道:“是啊,家主。咱们现在可谓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陈家已经落到这般田地,还有什么不能孤注一掷的?况且小宇在常乐镇的产业都是有实打实基础的,并非纸上谈兵,值得一试。” 眼见大长老和二长老都表示赞成,陈家骐心中早已拿定主意,他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好!就按小宇说的办!小宇,后续需要多少银两,你尽管开口便是,我陈家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件事办好!” 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陈天宇的安排 陈天宇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连忙说道:“太爷爷大可放心,我陈家并不需要拿出全部的资产。太白酒庄和李氏布行那边都已经答应,会一同投钱进来,而我们陈家则作为大股东,主导这件事的运作。” “妙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亦德突然一拍手,兴奋地说道,“如此一来,我们陈家自然而然又拉了两个强力盟友。有太白酒庄和李氏布行相助,咱们对抗慕容家的商业帝国,也就有了更多筹码,成功的把握也更大了!” “哈哈哈,小宇,我陈家能有你这样的后辈,真是陈家之福啊!” 陈家骐开怀大笑,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玄漓,欣慰地说道:“玄漓,你有个好儿子啊!” 陈亦诚和陈玄漓听了这话,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连日来的担忧与压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 这个陈天宇,可真是给他们这一脉长脸了。 厅内其他亲戚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玄漓父子,眼神复杂至极,心里更是酸溜溜的:“真没想到,陈玄漓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竟然能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歹竹也能出好笋啊!” 但他们也明白,陈家若是真能借此机会在商业上崛起,对整个家族而言都是好事,于是纷纷收起了嫉妒之心,转而向陈玄漓父子道贺。 议事厅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家在京城商业版图上大展拳脚的景象,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新的希望。 翌日天刚蒙蒙亮,陈天宇便已起身,在书房中铺开宣纸,提笔蘸墨,飞快地写下三封书信。信中详细说明了在京城拓展产业的计划,言辞恳切地邀请远在千里之外的太白酒庄李若梅、李昭君姐弟以及林妙妙前来京城共商大事。写完后,他唤来心腹陈星竹,仔细叮嘱了几句,让其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太白酒庄内,李若梅正坐在院中品茶,见有家丁送来书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便知是陈天宇所写。他拆开书信,仔细读罢,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于陈天宇提出的事情,他自然是鼎力相助 —— 本就是自己人,他如今身边亲近的人只剩下李淳风、李昭君姐弟这几个后人,陈天宇早已被他看作是其中一员,为自家后辈的事业出份力,他义不容辞。 经过一番商议,李昭君决定带着太白酒庄的决议,与弟弟李子雄、林妙妙三人一同进京。常乐镇的车行则正式交由林海一人照看,这些时日,林妙妙一直跟着父亲熟悉车行的运作和财务琐事,对于车行的各项事务已经了如指掌,倒也不用担心林海一个人应付不来。 此时的陈天宇早已在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京城新开的车行交由林妙妙全权负责,他的目标是日后让车行开遍整个神武大陆;布行和香皂的产业,则交给自己的父亲陈玄漓打理,这便宜老爹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也该做点正事,承担起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了;至于酒庄的事务,他打算交给陈星竹、陈元宝、陈实三人照看,让他们在实践中多多历练。 这天,陈天宇把叶清怜和秦红殇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带着神神秘秘的表情。这一幕让守在外面的墨如玉好生好奇,他挠了挠头,心里嘀咕着:这三人聚在房间里要做什么?可转念一想,他们三人关系亲密,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进去打扰,只能在门口来回踱步,耐着性子等着。 房间内,陈天宇对着叶清怜和秦红殇神秘一笑,然后一挥手,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泛黄的秘籍,封面上 “太阴寒冰诀” 五个古朴的大字映入两女眼帘。“清怜,你师父当初把这《太阴寒冰诀》交给了我,说是让我帮忙寻找能够成功修炼它的方法,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这本来就是你们莲花宫的绝学。” 叶清怜看着那本秘籍,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交给我?可是我也修炼不了啊。师父说这心法修炼起来极为不易,稍有不慎就会身中寒毒,痛苦不堪。” 陈天宇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找到修炼它的方法了。” 说着,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通体晶莹、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冰块,正是他在遗迹中找到的千年寒冰。千年寒冰刚一出现,整个房间的温度便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秦红殇离得较近,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陈天宇身外挪了挪。 “这是什么东西?” 叶清怜和秦红殇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陈天宇解释道:“这是我在遗迹中得到的千年寒冰,能够千年不化,蕴含着极其纯粹的阴寒之力。我打算在这里打造一个冰室,以后你就在冰室里修炼这《太阴寒冰诀》。千年寒冰能够很好地让你逐渐适应寒冷,时间一长,你的身体自然就不会再因为修炼《太阴寒冰诀》而中寒毒了。” 秦红殇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你让清怜妹妹在冰室里修炼,就不怕把她给冻坏了,甚至冻死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的,” 陈天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千年寒冰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它不仅不会伤害修炼者,反而能让人的内力也变得至阴至寒,与《太阴寒冰诀》的属性相辅相成。所以清怜只要习惯了冰室的环境,自然就不会觉得冷了,只是一开始可能会有些痛苦,需要咬牙坚持一下。” 说到这里,他看向叶清怜,眼神诚恳地问道:“清怜,你可要修炼这门功法?” 叶清怜低头沉思起来,她想到自己的实力还很薄弱,如今陈天宇在京城要面对其他三大家族的明枪暗箭,还有各种未知的挑战,如果自己实力不行,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拖他的后腿。她的确应该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才对。身为陈天宇的女人,她怎能甘心一直躲在他身后,而不是与他并肩作战,为他分忧呢?更何况,她骨子里的江湖侠气也让她不甘心自己如此弱小。 而且,她心里也清楚,秦红殇的功夫比自己高出不少,现在陪在陈天宇身边的人里,确实是自己的实力最弱。 想到这里,叶清怜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练,当然要练!这是师父留下的功法,我身为莲花宫的大师姐,修炼它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陈天宇见她如此坚定,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有魄力!那我这就安排人打造冰室,争取早日让你能开始修炼。” 秦红殇看着叶清怜坚定的模样,也收起了担忧,开口说道:“清怜妹妹,你放心修炼,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和陈天宇都会帮你的。” 叶清怜感激地看了秦红殇一眼,又望向陈天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气喘吁吁:“小少爷,二皇子来府中了,现在已身在前厅,家主正招待着,二皇子还点名说要见您呢。” “嗯?这么快?” 陈天宇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二皇子真的会亲自来找自己,当初在宫中偶遇时,二皇子虽表示有空会来府上拜访,他还以为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太放在心上。 “二皇子?” 秦红殇柳眉微蹙,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皇家子嗣亲自来找你,会是什么事?会不会是有什么麻烦?” 在她看来,皇家之人向来心思深沉,无故造访,总让人有些不安。 陈天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们放心,这二皇子虽是皇室一员,却与其他皇子不同,他从不闻朝政,整日游山玩水,倒像个洒脱的江湖侠士,性子直爽,是可以结交的人。” 既然二皇子都亲自找上门了,总不能让人家久等,陈天宇也不再耽搁,他出门看了一眼墨如玉,说道:“如玉,跟我一起去前厅看看。” 墨如玉正好奇房间里的动静呢,一听这话,立刻点头应道:“好嘞。” 秦红殇和叶清怜自然不方便去前厅见外客,便留在内院等候。 两人快步朝着前厅走去,路上,墨如玉忍不住笑着对陈天宇说:“二哥,真有你的,这才入京两个月,连皇子都结交上了,真是厉害啊。” 他语气里满是佩服,这等人脉,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陈天宇笑了笑,随意地说道:“也没什么,那日随赵大人去见大帝,无意间结识的,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遇到了一个普通朋友。 不光是墨如玉惊讶,此时前厅里的陈家骐和几个长辈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陈家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二皇子,心里感慨万千:万万没想到,这陈天宇来京城还没多久,结交的竟都是这样的权贵。先是与赵如烟赵大人交好,如今连二皇子都亲自登门拜访,而且据说这二皇子可是大帝最疼爱的儿子,在朝中虽不掌实权,却极受宠爱,这等人物,陈家以前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成了自家小辈的朋友,这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几位长辈也互相交换着眼神,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幸好当初没有跟着陈亦明太过为难陈天宇,不然得罪了二皇子,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陈家能有这样的后辈,真是祖宗保佑啊。 不多时,陈天宇已引着墨如玉穿过曲折回廊,来到前厅。雕花木门被小厮轻轻推开,暖阁里的地龙正烧得旺,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雪后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轩辕凤身着月白锦袍坐在主位,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身形,见二人进来便抬眸浅笑,眼底盛着几分温和的审视。 陈天宇心头一凛,忙携着墨如玉躬身行礼,衣袍下摆扫过青石地砖发出细微声响:“草民陈天宇、墨如玉,见过二皇子。” 话音刚落,眼角余光便瞥见侧座的两道身影 —— 赵如烟一身绯红官服端坐在那里,鬓边银簪随着轻微的动作闪着冷光,而她身旁的男子身着玄色劲装,浓眉如墨,凤目含星,分明是轩辕灵曦女扮男装的模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双眼眸转过来时,睫毛轻轻颤动,竟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尾那颗小巧的泪痣在烛火下若隐若现。陈天宇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向赵如烟拱手道:“赵大人也在,倒是巧了,在下有礼了。” 赵如烟抬手虚扶,官腔打得滴水不漏:“本官只是奉旨伴驾,陈公子不必多礼。” 指尖叩在紫檀木扶手的雕花上,发出轻响。 陈天宇侧身引过墨如玉,后者一身玄色劲装更衬得身姿挺拔,腰间悬着柄古朴长剑,剑穗随动作轻晃:“二皇子,这位是我的三弟,墨如玉,乃是铸剑山庄庄主。” 轩辕凤目光落在墨如玉身上,笑意更深了几分,指尖轻叩茶盏边缘:“铸剑山庄庄主之名,吾早有耳闻。陈兄身边向来卧虎藏龙,前有武林盟主萧遥坐镇丐帮,后有墨庄主执掌铸剑山庄,当真是羡煞旁人。” 他微微倾身,目光扫过墨如玉腰间佩剑,“闻名不如见面,墨庄主这般气度,果然是人中龙凤。” 墨如玉拱手时,袖口银线绣成的剑纹闪过微光:“二皇子谬赞。草民不过是抡锤打铁的武夫,今日得见殿下龙章凤姿,才知何为天潢贵胄,当真是三生有幸。” 话音未落,便见轩辕灵曦在一旁偷偷竖起大拇指,袍角下露出半截绣着金线的靴面。 墨如玉是何等聪明,一眼便知眼前的年轻人乃是女扮男装,一时之间也对此人的身份也是十分好奇。能和二皇子,赵如烟一起,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在看她那长相和气质,要说是普通人也没人会信。 轩辕凤闻言朗声一笑,袍袖拂过案几上的青瓷瓶,瓶中腊梅簌簌落下几片花瓣。他起身时腰间玉带发出玉石相击的清响,走到陈天宇与墨如玉面前,目光灼灼如炬:“墨庄主在此正好,那日与陈兄在御花园切磋,吾悟透了三套剑法变招,正愁无人印证。” 他抬手拍了拍墨如玉的肩,掌心力道沉稳,“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得墨庄主指点一二?” 陈天宇在旁扶着额头,指腹按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心中暗自叹气。这二皇子的武痴性子真是改不了,前段时间在皇城里要和自己过招,今日见了墨如玉,竟又按捺不住了。他瞥了眼轩辕凤腰间那柄显然开过刃的长剑,无奈地想:明知铸剑山庄的人最擅长以快制快,偏要凑上去讨教,这股子执拗劲儿倒真不像皇家子弟。 墨如玉闻言一怔,拱手的手僵在半空。他眼角余光瞥见赵如烟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沫在盏沿晃出细小的涟漪,显然也对二皇子的提议有些意外。“这个……” 他喉结微动,目光扫过轩辕凤那双跃跃欲试的眼睛,心中暗道,寻常切磋难免磕碰,可眼前这位是金枝玉叶,便是指尖擦破点皮,传到宫里怕是也要掀起风浪,“草民蒲柳之姿,恐难当殿下赐教。” “三弟不必顾虑。” 陈天宇伸手拍在他肩上,掌心温热的力道带着安抚之意,“二皇子向来不拘小节,习武之人,磕磕碰碰乃是常事,况且今日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嘛。”说着看向轩辕凤,“您说是不是,二皇子殿下?”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故友来访 轩辕凤一挥衣袖,玄色镶金边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那是自然!”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般的意气风发,“习武切磋本就该全力以赴,若是因身份束手束脚,反倒落了下乘。吾虽生于皇家,却最厌那套娇生惯养的规矩,墨庄主尽管放手施为!” 话音刚落,陈家骐站起身,他拄着龙头拐杖,走上前来,浑浊的眼睛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陈天宇身上:“小宇,这……” 拐杖头在地面顿了顿,发出沉闷的响声,“二皇子万金之躯,若是有个闪失……” “太爷爷放心。” 陈天宇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袖中露出半截护腕,那是昨日太爷爷亲手赠予他的,“三弟的剑法最是沉稳,十招之内必能点到即止。再说二皇子既是诚心讨教,咱们若是推三阻四,反倒显得咱们陈家不识抬举了。” 他朝墨如玉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 墨如玉侧身让出半步,做出请的手势,玄色劲装随着动作绷紧,露出流畅的肩背线条:“二皇子既有雅兴,草民自当奉陪。演武场就在后园,请随草民来。” 轩辕灵曦在旁听得心痒,悄悄拽了拽赵如烟的衣袖,见对方无奈点头,当即蹦起来:“我也去看看!” 话刚出口便觉失言,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属下也想见识墨庄主的高招。” 赵如烟放下茶盏,起身时官服上的玉带扣发出轻响:“既如此,本官也一同前往,免得你们年轻人玩得忘形。” 穿过覆着枯叶的回廊,后园演武场已被小厮清扫出一片空地,青石板上残留着未扫尽的金桂落蕊,在日头下泛着暖香。轩辕凤解下腰间佩剑递给身后侍从,接过另一柄通体乌黑的铁剑,剑身在秋风中微微颤动,发出嗡鸣:“墨庄主,此剑名为‘断水’,乃是三年前铸剑山庄进贡的珍品,今日正好用它向你讨教。” 墨如玉颔首,从腰间解下那柄古朴长剑。剑鞘褪去的刹那,一道温润的白光划破凉意 —— 剑身竟呈半透明状,仿佛由千年暖玉雕琢而成,正是他亲手锻造的 “玉魄”。他并未握实剑柄,只以指尖轻轻虚悬其上,周身气流陡然凝聚,衣袍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陈天宇扶着陈家骐站在廊下,目光落在墨如玉身上时,眉峰微微上扬。他早已知晓墨如玉在与他结识前便已领悟以气御剑的法门,只是那时是在铸剑山庄内,而且需凝神静气方能控制长剑,如今竟能这般举重若轻地让长剑悬浮于指尖,剑身在气流中稳如磐石,显然比往日又精进了太多。 “请。” 轩辕凤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扑来。他的剑法带着皇室武学的凌厉,第一招 “惊鸿照影” 便剑势大开,银亮的剑光在满地金桂叶上拖出残影,直逼墨如玉面门。 赵如烟站在廊下拢了拢素色披风,见轩辕凤起手便用杀招,眉峰微蹙:“二皇子还是这般急躁。” 身旁的轩辕灵曦却看得目不转睛,手里攥着的香囊几乎要被捏扁,玄色劲装下的肩膀微微前倾,显然对这场切磋期待不已。廊外的老槐树被风一吹,簌簌落下几片巴掌大的黄叶,正巧落在她发间。 墨如玉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招,身形竟未动分毫。直到剑锋距他咽喉不足三寸,他才缓缓抬指,指尖气流陡然爆发,“玉魄” 剑仿佛有了生命般自动出鞘,化作一道流光绕着他周身旋转。 陈天宇看着那道流转的剑光,暗自点头。三弟的内功竟已深厚至此,当年需默运半盏茶功夫才能凝聚的剑气流光,如今只凭心念便能催动得这般灵动,剑圈周转间连飘落的槐叶都绕着剑锋起舞,比之前和大哥切磋时展露的身手,何止精进了三成。看来这段日子,三弟是一日也没有懈怠过。 “叮 ——” 两剑相击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轩辕凤只觉一股绵密却不容抗拒的力道顺着剑身传来,虎口瞬间发麻,铁剑险些脱手。他惊觉不对,旋身欲变招,使出 “回风舞雪” 的精妙剑式,剑锋陡然转向墨如玉下盘。 可墨如玉脚下仿佛生了根,任凭轩辕凤剑招如何变幻,始终立于原地。他指尖轻挑,“玉魄”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气卷起地上的桂蕊与黄叶,竟凝成一道旋叶屏障挡在身前。轩辕凤的剑锋刺入叶障,瞬间被层层叠叠的枯叶裹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拔不出分毫。 “这是……” 陈家骐扶着陈天宇的手,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以气御剑?!” 陈天宇轻抚着太爷爷的手背,低声道:“三弟与我结识前便已练就以气御剑的本事,只是那时他总说火候未到不愿轻易示人。” 他望着墨如玉从容不迫的侧脸,想起几个月前三人围炉饮酒时,墨如玉曾挥指让酒壶自行飞到案前,当时便知他内力又有精进,却没料到短短数月竟已能以剑气聚叶,“如今看来,何止是炉火纯青,怕是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 话音未落,墨如玉第三指弹出。“玉魄” 剑陡然加速,如游龙般绕过叶障,剑脊轻轻敲在轩辕凤握剑的手腕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震颤,轩辕凤只觉手腕一麻,“断水” 铁剑当啷落地,在青石板上滚出老远,撞翻了廊边那盆正开得热闹的秋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整个演武场瞬间寂静,只有秋风卷着桂花香掠过耳畔。轩辕凤僵在原地,望着自己发麻的手腕,又看了看墨如玉指尖那柄悬浮的 “玉魄” 剑,半晌才喃喃道:“这…… 这便是以气御剑?” 墨如玉收剑入鞘,拱手道:“二皇子承让。” 他周身气流散去,玄色劲装恢复平整,仿佛方才那惊世骇俗的剑法只是幻觉。 陈天宇望着三弟沉稳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早知墨如玉的本事,只是没料到短短数月,竟能将以气御剑练到这般境地 —— 当初那个在铸剑山庄与自己比剑时,还需屏息凝神才能让剑尖悬起三寸的少年,如今三招之内便以剑气聚叶、御敌于无形,这般精进速度,当真骇人。也不愧是有无极剑心的剑道天才。 廊下的轩辕灵曦早已忘了掩饰,拍手叫好:“好厉害!比陈大哥上次放水好看多了!” 话一出口才捂住嘴,见众人望过来,忙低下头假装拂去发间的槐叶,耳根却红透了。 赵如烟轻咳一声打破僵局:“墨庄主剑法卓绝,二皇子今日也算开了眼界。” 轩辕凤捡起地上的铁剑,望着墨如玉的眼神里满是惊叹与不甘:“原来这就是墨庄主的真正实力…… 陈兄上次与我切磋,果然是留了情面。” 他突然抱拳深深一揖,“墨庄主,方才三招让吾茅塞顿开,改日定当再登门求教!” 墨如玉还礼时,眼角瞥见陈天宇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兄长的欣慰,让他心头一暖。他知道陈天宇最是清楚自己的底细,而自己也同样知道他的秘密,如今连陈天宇都给予肯定,比任何人都来的更不易。 其实陈天宇不完全是赞赏墨如玉的功力有进步,而是墨如玉当机立断做决策的能力,今天这场切磋,墨如玉完全可以隐藏自己,不让二皇子败得那么快,但他偏偏用最强硬的姿态,这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借二皇子的手去震慑皇室,也让京城中一部分势力知道,陈天宇身边还有更厉害的人物,顺便帮陈天宇分散一部分的针对压力。 “二皇子过奖了。” 陈天宇对着轩辕凤抱拳躬身,衣袍下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落叶,“那日与殿下切磋,在下并未过多隐藏,只是三弟的功夫确实远在我之上。” 他抬眼时,目光掠过轩辕凤微怔的脸,心中却暗自思忖 —— 墨如玉今日这般锋芒毕露,想来二皇子回宫后定会将此事禀明大帝,虽然大帝估计会更想要招揽他,不过京城内那些盯着自己的眼睛,该要挪开些了。 话音未落,一道玄色身影 “嗖” 地窜到身边,带着一阵清甜的桂花香气。轩辕灵曦仰着小脸,鬓边那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扫过陈天宇手腕,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狡黠:“陈大哥,你兄弟武功都这般厉害,你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偷偷抬眼瞟了瞟不远处正摩挲剑柄的轩辕凤,伸手朝他背影虚点了点,“不如你教我习武吧?学会了我就不用总被他欺负了。” “你跟我习武?” 陈天宇闻言连忙摆手,袖口绣着的云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公...... 公子说笑了。” 他险些脱口喊出 “公主” 二字,喉间猛地一顿才改口,“在下不过是些粗浅功夫,连我大哥萧遥的三成境界都不及,万万没到能为人师的地步,公子就别折煞在下了。” 轩辕灵曦却不依不饶地往前凑了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陈天宇的衣襟。不知为何,今日再见陈天宇,总觉得他身上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 像是春山雨后的草木清气,又带着些温润的暖意,此时站在他身旁更是浓郁了数倍,让她忍不住想往他身边靠。此刻站得近了,那股气息仿佛化作无形的丝线,轻轻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她绕着陈天宇转了半圈,乌发随着动作扫过他肩头,鼻尖还不停翕动着,像只寻着蜜源的小兽:“陈大哥,你身上藏了什么好东西?这味道真好闻,比御花园里的醉蝶香还要清润。” 陈天宇被她这番举动闹得耳根发烫,下意识抬手往自己衣襟上嗅了嗅,只闻到浆洗后的皂角清香,不禁有些茫然:“什么味道?在下并未带香囊之类的物件。” 他望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方才切磋时她那副全然信赖的模样,心头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柔软。 廊下的赵如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素色袖口下的手指轻轻叩着廊柱,无奈地轻喝:“曦儿,不要再胡闹了!” 她瞥见轩辕凤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 这位公主今日的举动实在太过出格,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怕是又要掀起风波。 轩辕灵曦被这声喝止拉回神,嘟着嘴往赵如烟身边退了两步,玄色劲装的衣角扫过青石板,带起几片枯叶。她回头望着陈天宇时,眼尾微微下垂,分明是藏不住的不舍,像只被主人唤走的小犬,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自家院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天宇望着她的背影,心头忽然浮起一丝疑惑。这公主为何对自己身上的气息如此敏感?他将心神放在系统背包内 —— 那里藏着一枚闪耀的圆盘,正是从四象遗迹中寻得的乾坤如意盘。他猛地想起萧遥曾说过的话:传说灵族之人对天地灵气有着天生的感知力,而这如意盘汇聚了数百年灵韵,寻常人察觉不到,却瞒不过灵族后裔的鼻子。 原来如此。陈天宇暗自点头,难怪方才轩辕灵曦总往自己身边凑,怕是这如意盘的灵气引着她了。他抬眼时,正撞见轩辕灵曦又偷偷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双眼眸里的好奇与亲近几乎要溢出来,吓得陈天宇连忙移开目光,假装整理袖口,耳根却又热了几分。 轩辕凤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拍陈天宇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陈兄莫怪,我这朋友向来顽劣,见了有本事的人就总想拜师学艺。” 他话虽带笑,目光却在陈天宇的眉眼中转了转,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心里却是有了主意,如果他这妹妹真对这陈家子嗣有意,不如就让父皇来决策。 秋风卷着桂花瓣掠过演武场,将轩辕灵曦那句小声的 “明日我还来找你” 吹得若有似无。陈天宇望着满地旋转的金叶,忽然有些头疼,自己身边秦红殇和叶清怜还都等着自己给个交代呢,可别再多生事端了。 虽然,这公主能对自己有好感,确实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且不说她是唯一一个让陈天宇一见就感到惊为天人的女子,就连她的身份也是最尊贵的,他一个现实中的宅男,又怎能不动心,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虽然他承认自己还有玩心,但不能真的做一个朝三暮四的人,不然怎么对得起身边女人对自己的付出? 经过一阵寒暄之后,轩辕凤带着赵如烟和轩辕灵曦最终离开了陈府,只是他们前脚刚走,便有一队人马来到陈府门前,陈天宇看着那熟悉的马车,旗帜上沾满了厚厚的尘土,但还是能看到一个大大的“李”字。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子雄下马,对着陈天宇眨了眨眼,身后马车上,帘子被掀开,李昭君和林妙妙探出了美妙的身子。 墨如玉无奈笑了笑,“好家伙,又来两个。看来自己这二哥又有的忙了。”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四女见面的风波 陈府前厅的梁柱上悬着鎏金匾额,“德润堂” 三个字笔力浑厚,在廊下灯笼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青砖地缝里嵌着细巧的青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混着院外石榴花的甜香,织成一片安宁的午后。 陈天宇站在紫檀木屏风前,月白色直裰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微不可察的气流。他侧身对着太师椅上的陈家骐,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恳切:“太爷爷,这两位便是我屡次提及的李家姐弟 —— 李昭君与李子雄。”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已上前半步。李昭君身着藕荷色绣玉兰花的褙子,腰间系着翡翠双鱼佩,行至厅中便敛衽屈膝,动作行云流水如风中玉兰:“小女李昭君,见过陈老爷子。” 她身旁的李子雄紧随其后,靛蓝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抱拳时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显:“晚辈李子雄,久仰老爷子威名。” “他们姐弟不仅要与陈家合开布行,” 陈天宇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目光扫过八仙桌上堆叠的云锦样布,“连带着香皂的产销也一并纳入合作,更会以太白酒庄的名义,与咱们共筑京城最大的酒庄。” 他转身时,青布裙角在视线里轻轻晃了晃。林妙妙正站在博古架旁,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架上的青瓷小瓶,听见脚步声便慌忙抬头,鬓边素银簪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这位是林妙妙姑娘,” 陈天宇的声音陡然柔和下来,仿佛掺了蜜的温茶,“当初我在官道旁气若游丝,正是她与林伯父将我抬回常乐镇。”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家骐:“常乐镇那家车行,这半年来全靠妙妙姑娘与林伯父里外操持,账目清如水,调度稳如钟。等京城的车行起了章程,我打算将这副担子交予她。” 陈家骐捻着胡须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赞许。他望着眼前这个垂着眼帘的姑娘,淡粉色布裙上打了两处精巧的补丁,却洗得比府里的细麻还要白净,不由得颔首道:“能将一方车行打理得井井有条,想必是个心细如发的孩子。” “太爷爷谬赞了。” 林妙妙的声音细若蚊蚋,脸颊腾地飞起两团红晕,手指绞着裙带打了个死结。 “好!好!” 陈家骐突然朗笑起来,震得案上的青瓷茶杯轻轻作响,“宇儿既有如此识人之明,往后的事便放手去做。账房里的老周、采买的王管事,但凡用得上的,你尽管调遣。” 他撑着扶手站起身,锦袍下摆扫过椅边的铜炉,带起一阵香风,“诸位既是宇儿的恩人挚友,便是陈家的上宾。来人啊 ——” 穿藏青褂子的陈福从月亮门疾步进来,手里还攥着刚拟好的采买单子:“家主有何吩咐?” “让后厨备宴,” 陈家骐的声音穿过雕花窗棂,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燕子,“把去年封存的竹叶青取两坛,再将那套珐琅彩的餐具摆出来。今日我要与几位贵客,好好喝上几杯!” 李昭君闻言浅笑,眼尾的梨涡盛着暖意:“老爷子这般破费,倒让小女不安了。” 李子雄已按捺不住兴奋,握拳在掌心轻叩:“定不负老爷子厚爱!” 林妙妙虽未言语,却悄悄抬眼望向陈天宇,眸子里盛着细碎的星光,像是落满了常乐镇车行的灯笼。 陈天宇望着眼前这幕,忽然觉得厅外的石榴花似乎更艳了些。夕阳穿过窗棂,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像一幅被时光浸润的水墨画,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烫。 穿过雕花木廊转入后院时,晚风正卷着满院栀子花香扑过来。李昭君扶着鬓边的银钗,眼尾余光瞥见青砖地上交错的剑影 —— 穿水红劲装的女子正旋身踢腿,腰间红绸随动作翻飞如烈火,淡蓝衣裙的姑娘则执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裙裾上绣的白梅在暮色里若隐若现。 “嗤 ——” 秦红殇收势时瞥见来人,鼻腔里冲出一声轻哼,足尖碾过地面的碎花瓣。她自认得李昭君,之前在太白酒庄初见时,这女子也是这般含笑带怯的模样,此刻却换了身藕荷色罗裙,更显得身姿窈窕。 叶清怜收剑的手顿了顿,指尖缠着的银线勒出红痕。她望着陈天宇身后的两位女子,李昭君眼波流转如秋水,林妙妙虽穿着布裙却眉眼清秀,心口忽然像被针扎了下 —— 这人身边怎么总围着莺莺燕燕?家里已有自己和红殇,竟还带回两个这般出挑的。 “不知这二位姐姐是?” 李昭君率先打破沉默,裙摆随着转身轻扫过廊下的青苔,笑意温软却带着几分探究。她早瞥见秦红殇翻起的白眼,叶清怜垂下眼帘时颤动的睫毛,那点敌意藏得再深,也逃不过她商场历练出的眼力。 林妙妙攥着裙角的手紧了紧。常乐镇的日子里,她只见过陈天宇独来独往,偶尔吃李昭君的醋时,还能靠姐妹情谊化解,可眼前这两位分明与他亲近,尤其是那红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像淬了冰。 陈天宇的指尖在鼻尖蹭出红痕,喉结上下滚动:“昭君,妙妙,这两位是我的未婚妻。” 他转向秦红殇时,对方正梗着脖子看天边晚霞,红绸腰带在腰间拧成死结。“这位是秦红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红殇猛地转头,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在下不过江湖野女,哪及得上清怜妹妹金贵。” 她抬下巴扫过叶清怜,“她可是大侠叶正南的千金,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尾音拖得老长,像在地上划了道无形的界限。 叶清怜的脸颊泛起薄红,捏着剑柄的手松了松。她本想劝红殇收敛些,却听见林妙妙带着哭腔的声音:“宇哥,我是不是不配待在你身边了?” 那姑娘的泪珠正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胡说什么!” 陈天宇慌忙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你救我性命时,我可没分过高低贵贱。我陈天宇又岂是趋炎附势之人?” 叶清怜连忙上前,素手轻轻覆在林妙妙手背上:“妹妹莫哭,秦姐姐性子急,绝非有意刁难。” 她袖口的白梅绣纹蹭过对方的布裙补丁,心里忽然泛起愧疚 —— 万没有想到这位乖巧妹子于陈天宇还有救命之恩,既如此,这姑娘也就是她的恩人了。 秦红殇也有些心疼了,她想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可以不和林妙妙计较,可是当看到李昭君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天宇,你说,你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天宇摆了摆手,“红殇,我们只是朋友而已,而妙妙对我来说,就如同亲妹妹一般。” “姐姐们误会了。” 李昭君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藏着锋芒,“我与陈公子不过是生意上的伙伴,倒是妙妙妹妹,于他有再造之恩。” 她说着转向陈天宇,眼波在他脸上停了停,“只是不知陈公子方才说的‘朋友’,究竟是哪般朋友?” “这……” 陈天宇的手指在脑后抓出乱发,青灰色直裰的领口歪了半边。 “哼,我看是想做攀龙附凤的朋友吧!” 秦红殇的红绸带扫过廊柱,带起一阵风。 “你!” 李子雄猛地攥紧拳头,湖蓝短打的袖口崩出褶皱,“我姐姐乃是李氏布庄的掌舵人,以后更会继承太白酒庄,犯不着攀谁的高枝!我李家虽不是什么王族亲贵,但好歹在常乐镇也是一方富甲。” 他拽住李昭君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姐,咱们走!这陈家,怕是容不下咱们了!” 李昭君望着陈天宇慌乱的眉眼,喉间涌上涩意。她看见他青布靴尖碾过自己掉落的银钗,却迟迟没弯腰去捡,终于扯出个浅笑:“既如此,叨扰了。” 转身时,鬓边的点翠簪撞在廊柱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昭君姐姐!” 林妙妙甩开叶清怜的手追上去,淡粉布裙在暮色里像只慌不择路的蝶。 墨如玉倚在月洞门旁,手里的折扇敲着掌心。他看着陈天宇僵在原地的背影,忽然低笑出声:“二哥,看来做男人太出色了也不好啊。” 晚风卷着栀子花香掠过,将秦红殇的冷哼、叶清怜的轻叹,都揉进渐浓的夜色里。 陈天宇望着李昭君姐弟和林妙妙消失在月洞门外的背影,青灰色直裰的领口还歪着,方才被秦红殇的红绸带扫过的肩头似乎还留着暖意,可心里却像被晚风灌了个透凉。太爷爷在正厅说的 “以上宾之礼款待” 还萦绕在耳边,那温润的声音仿佛还带着紫檀木家具的沉香,转眼间,满院的栀子花香都变得有些呛人。 他知道李昭君转身时那个眼神,倔强里藏着决绝,就像她当初在太白酒庄后院,捧着新酿的天行健,说要和他共闯京城时一样,只是那时眼里的光,此刻全灭了。他不傻,李昭君鬓边那支点翠簪换了又换,却总在见他时戴着初次见面买的那支;她算布行账目时分毫必较,却总在他面前说 “盈利多少无妨,情谊最是要紧”。这些心思,他怎能不懂? 可他回头看了眼廊下,秦红殇正背对着他,水红色的劲装在暮色里像团不肯熄灭的火,发间的银铃偶尔叮当地响一声,像是在赌气;叶清怜则垂着眸,淡蓝色的裙摆上,白梅的绣纹被月光照得有些透明,指尖还无意识地绞着袖口的银线。这两个姑娘,一个为了他背弃组织甘愿挺身走险,一个为了他宁愿放下自尊和身段,他又怎能让她们伤心? “也许这样也好。” 陈天宇喃喃自语,指尖在鼻尖蹭了蹭,留下一道红痕,“让她早点死了心,对谁都好。” 他转身走到墨如玉身边,这小子还倚在月洞门旁,手里的折扇一下下敲着掌心,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陈天宇抬手就给了他胸膛一拳,“笑你妹啊!” 拳头落在墨如玉的锦缎袍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快跟着她们,看看她们在哪里落脚。现在京城不太平,你暗中护着点,明日我再去找她们。” 墨如玉捂着胸口,夸张地皱起眉,“哎,你惹下的桃花债,凭什么让我去善后?这天理何在啊?” 他嘴上抱怨着,手里的折扇却 “唰” 地收了起来,指尖在扇骨上敲了敲。 “废什么话,赶紧去!” 陈天宇说着,又抬脚给了他屁股一脚。 墨如玉踉跄了一下,转身时却已经换上了一副正经模样,“行行行,我去还不行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边走边嘟囔,“也就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份上,换了别人,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去。” 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没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他心里清楚,京城的三大家族最近动作频频,都盯着陈家这块肥肉,尤其是陈天宇,更是他们的眼中钉,李昭君他们三个外来人,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陈家的晚宴设在正厅旁边的花厅,八盏琉璃灯将厅内照得如同白昼,紫檀木的长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那两坛上好的竹叶青已经开封,酒香混着菜香弥漫在空气中。可当家族里的长辈们知道李昭君和林妙妙被 “赶” 走了,气氛瞬间就变了。 陈亦明先开了口,他放下手里的象牙筷子,眉头皱得像团拧在一起的麻绳,“天宇,你怎么能这么做事?李家姐弟是来和咱们合作开布行、建酒庄的,林姑娘更是你的救命恩人,家主刚说了要以上宾之礼款待,你倒好,把人都气跑了!” 陈玄罡也跟着叹气,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翻白的胡须,“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陈家仗势欺人,以后谁还敢和咱们做生意?” 沥清瑶更是直接,她瞪着陈天宇,手里的帕子在指间拧成了麻花,“你说说你,放着好好的合作不谈,净在这些儿女情长上纠缠不清!要是耽误了家族的大事,我看你怎么向你太爷爷交代!” 陈天宇低着头,手指抠着自己的衣角,任由长辈们数落,一句也不辩解。他知道他们说得都对,可面对叶清怜,他实在硬不起心肠。叶清怜坐在他旁边,淡蓝色的衣裙在琉璃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她几次想开口替陈天宇辩解,都被秦红殇用眼神制止了。秦红殇依旧是那身水红色的劲装,此刻正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厅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陈亦诚一个劲的叹气摇头,他倒是不在乎陈天宇究竟有几个老婆,就怕他陈家内宅不安宁,毕竟有个叶清怜在,若是让皇室知道她在陈家受了委屈,那可不得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家骐忽然 “嘿嘿” 笑了起来,他捻着自己银白的胡须,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花,“哎,你们都别数落他了。” 他看了眼陈天宇,眼神里满是慈爱,“我们陈家这个曾孙,可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你看,这么多出色的女子都青睐于他,这也是他的本事嘛。我家宇儿天纵奇才,多几个女子爱慕,又有什么好非议的?” 此时陈玄漓看向陈天宇的目光,也满是羡慕。而沥清瑶则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意思像是在说:“怎么,老娘都嫁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长辈们听陈家骐这么一说,都愣住了,随即也都明白了过来。是啊,叶清怜的身份摆在那里,陈家可不能得罪,况且陈天宇能得到这么多优秀女子的青睐,也说明他有过人之处。这么一想,大家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花厅里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只是那为了款待客人的竹叶青,喝在陈天宇嘴里,却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京城的相关事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晨露还凝在窗棂上,墨如玉便已踏碎庭院的寂静,推开了陈天宇的房门。此时的陈天宇正盘坐在铺着玄铁网的床榻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气,听到门轴转动的轻响,未睁眼便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他们住在哪?” 墨如玉在梨花木桌旁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先拎起青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凉茶,喉结滚动着咽下大半杯才缓缓开口:“来宾客栈,一切都好。喂,我可是睁着一只眼到天明,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惊扰了贵人。” 陈天宇倏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笑着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微风,随手将一本蓝皮线装秘籍丢在桌上。书页碰撞的脆响中,他扬眉道:“好啦,知道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墨如玉将秘籍拿在手里,只见封面上 “天罡北斗大阵” 六个金字镶着银边,入手便知是用百年血桐木所制。他翻了两页又不解地看向陈天宇:“你给我个阵法的书干嘛?我墨如玉的剑,从来都是一往无前。” “这可是剑阵,” 陈天宇指尖敲了敲书页上的星图,“剑的数量越多,星力流转越盛,你且细品。” 话音未落,他已带着神秘笑意推门而出,白锦靴踏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 墨如玉摩挲着书页上的朱砂注解,忽然拍案而起:“剑阵...... 若能同时驭使百剑,合则为阵,散则为锋......” 他望着窗外陈天宇渐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断魂崖,那人孤身一人以一个剑阵破了二十八宿阵的模样。 “诶!等等我!” 墨如玉将秘籍揣进怀里,提气纵身追上时,腰间的玉佩还在叮当作响。 穿过叫卖声此起彼伏的朱雀大街,油饼的香气混着胭脂水粉的甜腻扑面而来。陈天宇驻足在来宾客栈门前,抬头望着三层楼高的酒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墨如玉喘着气追上来时,正看见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 这时楼上传来木楼梯的吱呀声,李昭君姐弟和林妙妙正沿着雕花栏杆走下来,一下子就看到在楼下等待的陈天宇二人。 李昭君身着月白长裙,裙摆扫过梯阶时带起细小的尘埃,看到陈天宇后,她只是在二楼转角停驻片刻,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脸上平静得像结了层薄冰,牵着李子雄的手慢慢走下楼梯。 而林妙妙则像只快活的百灵鸟,提着宝蓝色裙裾翻飞着跑向陈天宇,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胳膊,发间的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宇哥,你是特地来找我们的?” 林妙妙仰着小脸,长睫毛忽闪忽闪的,“我今早还在猜你会不会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想我的。”一双大眼睛看着陈天宇,似乎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陈天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髻,指尖触到她发间的暖玉簪:“是啊,当然是特地来找你们,况且还有要事和你们商量。” “那快坐下说!” 林妙妙不由分说将他拉到八仙桌前按住,转身就对店小二扬声喊道,“来两笼蟹黄包、一碟水晶饺,再加四碗银丝面!” 她按着陈天宇坐下时,李昭君刚好走到桌旁,月白裙角在凳脚轻轻一旋。 陈天宇看李昭君垂着眼帘摆弄茶杯,瓷杯与桌面碰撞出轻响,忙率先开口:“昭君,子雄,昨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你们休息得可还好?” 李子雄攥着拳头放在膝上,少年人藏不住心事,当即蹙眉道:“宇哥,你可知就因为你一句话,我姐可是不辞艰辛一路从常乐镇赶到京城,坐骑都跑废了两匹。” 陈天宇指尖在桌面划出浅痕,喉结动了动:“这个,我懂。” 他望着李昭君鬓边那支半年前在常乐镇买的玉簪,忽然清了清嗓子,“昭君,其实我与秦红殇相识已久,在太白酒庄之时我们就已经认识了,然后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我陈天宇也许下承诺要娶她为妻;至于叶清怜...... 原本陈家更希望我娶她为妻,但那时我对她并没有爱慕之情,所以我曾立志要让秦红殇做正房,没想到她甘愿放下身份和自尊也要留在我身边,所以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李昭君忽然抬眼,眸中像是落了场雪:“那又如何?如果是我,我也可以放下一切。”她声音很轻,仿佛是回答陈天宇,又好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说完便低头抿了口茶,茶水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然后,她又看着陈天宇说道:“天宇,你放心吧,我李昭君一向公私分明,我并不会因为昨日的事而反悔什么,李家答应和陈家的合作,依然作数。” 陈天宇看着她紧握茶杯而泛白的指节,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觉得自己好像真成了坏人。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自己一直以来确实只是把她当做朋友看待,这次请李家帮忙,也不是利用她对自己的喜欢。可是现在,好像自己不接受她,就是自己的错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妙妙的笑声打断。小姑娘正把一碟蜜饯推到他面前,浑然不觉八仙桌旁悄然弥漫的滞涩气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林妙妙这么一打断,陈天宇喉间的滞涩感稍缓,他捻起一块蜜饯丢进嘴里,酸甜的滋味漫开时,顺势转了话头:“对了,这段日子难道凝霜都没有去找过你们吗?” 李昭君执杯的手指微微一顿,青瓷杯沿在唇上轻磕了下。她抬眼看向陈天宇,长睫如蝶翼般颤了颤,心里暗自嘀咕:“这两人前番在常乐镇还针锋相对,怎么今日倒关心起凝姐姐来了?” 眸底掠过一丝探究,却没在脸上显露半分。 陈天宇瞥见她眼中的疑惑,指尖在桌案上画着圈解释道:“哦,是这样,前段时日路过校场时,见武林大会的锦旗都挂到了鼓楼,却没瞅见藏宝阁的马车,所以随便问问。” 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像是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宇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李子雄忽然拍了下大腿,青瓷碗里的银丝面都晃出了汤汁,“藏宝阁虽在江湖走动,却并不是江湖门派。他们库房里的玄铁能铸百柄宝剑,药材能救千人性命,江湖人敬的是这些,可不是什么门派规矩。” 他说着夹起一筷子面,呼噜噜咽下去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李昭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耳,忽然轻声道:“你这么一说,凝姐姐确实有三个月没来了。” 她望着窗外飘飞的银杏叶,眉头微蹙,“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托人送了我蜀地的雨前茶,今年连张笺纸都没见着。” 话音未落,指节已悄悄收紧。 陈天宇见她神色凝重,便屈指叩了叩桌面:“要不这样,咱们先把京城的事料理妥当,把车行、店铺、酒庄的地段全部安排好,便动身去藏宝阁瞧瞧?”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见墨如玉正偷偷朝他使眼色,显然也觉得这提议妥当。 “好啊好啊!” 林妙妙猛地站起身,宝蓝色裙裾扫过凳脚,带起一阵风,“凝姐姐上次给我看的那颗夜明珠,说是在深海沉船里捞的,我还想再摸摸呢!” 她手舞足蹈地说着,发间的银铃又叮当作响起来,把满桌的滞涩气息都驱散了大半。 李昭君沉吟片刻,指尖在茶盏里蘸了点水,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巴蜀的地形:“藏宝阁在峨眉山深处,虽地势险峻,却风景优美。” 她抬眼时,眸中已没了方才的寒冰,“幼时随父亲去时,见过山间的珙桐花,开得像满树白鸽,确是值得一去。” 其实她心里更惦记的是凝霜那句 “若我三月未归,便去峨眉山寻我” 的戏言,此刻想来,倒像是句谶语。 陈天宇一拍桌子,“好,那就这么定了。”心里却在想:“逸尘哥哥,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哈。” 李子雄似乎与陈天宇有心灵感应般,也在想着该怎么好好整一整那个讨厌的凝逸尘。 就这样,几人敲定行程后,便跟着陈天宇一头扎进了京城的产业布局中。有李家送来的银票打底,选地段时倒省去了不少周折。李昭君带着陈玄漓在西城转了三日,最终选定了绸缎庄旧址 —— 那处院落三面临街,后院还有活水引入的染池,正是开布行的绝佳之地。 “这里原是苏家的产业,去年冬天被一场大火烧了半扇门,” 陈玄漓踩着石阶打量着雕花门楣,“不过梁柱都是金丝楠木的,修修还能用。” 李昭君在一旁捧着账册点头,笔尖在 “修缮银三百两” 处画了个圈。 林妙妙选车行时却犯了难,京城的车马行不是挤在骡马市,就是挨着城门根。直到第五日清晨,她跟着陈天宇路过醉仙楼,忽然指着对面的空置铺面拍手:“就这儿了!” 那处原是当铺,门面宽绰得能并排停三辆马车,尤其正对着慕容家的金字招牌,往来都是达官显贵。 “妙妙这眼光,倒有几分生意头脑。” 陈天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头对墨如玉道,“去把那当铺老板请来,就说三倍价钱,今日就要签契。” 酒庄的选址最费周章。陈天宇原想找处有泉眼的山谷,却被轩辕凤派来的内侍引到了京郊二里地的皇家别苑。朱漆大门推开时,满园的荒草都快没过膝盖,唯有西北角的酒窖还透着干爽气。 “这是吾闲置的私宅,” 轩辕凤倚在门柱上抛着玉佩,“去年秋雨冲垮了东墙,正好修个酿酒的灶台。” 陈天宇踩着青石板走到井边,木桶坠下去时溅起的水花带着甘冽气,“就这儿了。” 他抬头时,正撞见轩辕凤眼底的笑意 —— 这位二皇子殿下分明早就算准了他会中意这口百年老井。 当然,事前也征求了轩辕离的同意,毕竟是皇家产业,可不能随意买卖。 五日后,李氏布行的红灯笼刚挂上门楣,就有绣娘抱着绸缎来赶工。林氏车行更热闹,开业当天请了舞龙队,十二匹西域来的汗血马拴在门口,马背上的鎏金鞍具晃得人睁不开眼。最惹眼的莫过于车行对面的醉仙楼,慕容家的旁系少东家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街对面飘起的 “林氏” 旗帜,手里的折扇啪地合上:“有意思,敢把场子开到我眼皮底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月后的酒庄开业,才算真正惊动了整个京城。二皇子轩辕凤亲笔题写的 “天行健” 匾额被八个壮汉抬着过街,礼炮从城门一直响到别苑门口。陈天宇穿着石青色锦袍站在台阶上,看着陈星竹指挥着伙计们搬酒坛,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 当初在太白酒庄,他也是这样看着李淳风给新酿的‘天行健’封坛。 “庄主,这第一坛酒埋在哪处?” 陈元宝捧着雕花酒坛跑来问,粗布衣衫上还沾着泥点。陈天宇指着后院那棵老槐树:“就埋在树根下,等咱们从巴蜀回来,正好开封。” 这半个月里,陈府的人几乎都在连轴转。陈玄漓带着三个账房先生住在布行,夜里挑着灯笼核对货单;秦红殇和叶清怜在车行后巷驯马,偶尔能听见她俩拌嘴的声音 —— 多半是为了马具该用红绸还是绿缎。 最清闲的要数陈星竹三人,白日里在酒庄的晒谷场翻晾酒糟,傍晚就往陈府的藏锋阁钻,常常练到月上中天才披着露水回去。陈家骐送来的二十个陈家子弟更是精神,每日卯时就在院子里扎马步,青砖地上都踩出了浅浅的脚印。 临行前一晚,陈府的灯火亮到了三更。秦红殇抱着手臂站在廊下,看着陈天宇往行囊里塞伤药,忽然冷不丁地说:“那李昭君的眼睛可一直盯着你,你可得离她远点。” 叶清怜在一旁绣着剑囊,闻言笑着打圆场:“秦姐姐放心,天宇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 陈天宇正往水囊里灌桂花酿的手顿了顿,转身时撞见秦红殇眼底的倔强,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我回来,给你带蜀地的雪芽茶。” 这句话像是解了什么咒,秦红殇撇撇嘴别过脸,却悄悄把刚绣好的平安符塞进了他的行囊。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藏宝阁 “咦?想不到宝宝你不仅匕首耍得好,针线活也是如此出色,真不愧是我的乖乖小宝贝。” 陈天宇看着秦红殇塞进行囊的平安符,那素白绢布上绣着的并蒂莲针脚细密,连莲心的金线都勾得恰到好处。他说着便张开双臂,一把将秦红殇揽进怀里。 秦红殇猝不及防撞在他胸口,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的皂角香,刚要抬手推拒,就被他箍得更紧。陈天宇的手掌贴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仿佛要将这具纤细的身子揉进自己骨血里,喉间的低笑震得她耳廓发麻:“就是去看看山水,没什么危险。况且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 “那不是......” 秦红殇刚要辩解,唇瓣就被他衣襟上的盘扣硌了下,剩下的话全化作了细碎的喘息。她能感觉到他心跳如擂鼓,和自己胸腔里的动静撞在一起,像极了当时在太白酒庄,两人背靠背抵挡李淳罡和其手下时的节奏。 叶清怜坐在对面的梨花凳上,指尖还捏着半枚未绣完的玉扣。听见陈天宇这声 “乖乖小宝贝”,她握着绣花针的手猛地一颤,针尖在指腹上戳出个小红点。她早见过秦红殇和陈天宇私下里的模样,却没料到还会亲耳听见这般露骨的情话,耳廓腾地泛起红晕,连带着脖颈都染成了桃花色。 烛光在叶清怜脸上投下淡淡的绒毛,那抹红晕不同于秦红殇带着倔强的绯红,倒像是晨露打湿的海棠花瓣,透着股惹人怜爱的羞怯。陈天宇瞥眼瞧见,心中一动,松开秦红殇的同时伸手一捞,就将叶清怜也拽进了怀里。 “你......” 叶清怜惊呼半声,手腕已被他牢牢攥住。她自幼在清心观长大,师姐妹之间说话都隔着三尺距离,哪里经受过这般亲密?陈天宇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游走,带着习武人特有的薄茧,擦过她束腰的绸带时,惹得她浑身一颤。 “天宇...... 别......” 叶清怜的声音细若蚊蚋,尾音却被他指尖的动作勾得发颤。她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桂花酿的气息,想起前日在车行后巷,他也是这样突然从背后抱住自己,说要看看新做的马鞍合不合身。 陈天宇看着怀中人儿鬓边垂落的青丝,忍不住伸手去捋,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烫得像揣了团小火苗。他故意用指节蹭了蹭她腰间的软肉,引得叶清怜往他怀里缩了缩,那双总是带着清冷的眸子此刻蒙上了层水汽,看得他心头一荡。 “哈哈,没想到叶女侠也有这样的一面。” 秦红殇从陈天宇怀里挣出来,捂着嘴笑出声。她走到叶清怜身后,伸手替她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那滚烫的耳廓时,自己的脸颊也热了起来。 叶清怜被这阵仗闹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偏偏手脚发软挣不开,只能将脸埋在陈天宇肩头,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低笑,感受着秦红殇落在自己发顶的轻拍,忽然觉得这暧昧的纠缠里,竟藏着种说不出的安稳。 陈天宇一手搂着一个,鼻尖萦绕着秦红殇的脂粉香与叶清怜的药草气,忽然低头在叶清怜耳边轻咬:“清怜妹妹的身子,比清心观的云雾茶还要软。” 这话刚出口,就被秦红殇伸手在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怀里的两人却同时笑出了声,烛火在她们眼角的泪光里晃成了星子。 第二日清晨,一辆马车驶出了东直门。李昭君和林妙妙坐的头车挂着青色帷幔,李子雄坐在马车前赶着马,陈天宇和墨如玉则骑着黑马护在车侧。车轮碾过露水打湿的官道时,陈天宇转头往后看,只见陈府的门柱下,秦红殇和叶清怜还站在那里,衣袂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忽然想起昨夜叶清怜说的话:“有些事,总要让你自己来决定,不管如何,我和秦姐姐都会在你身边。” 墨如玉看着陈天宇骑在马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穗,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活像丢了魂的野狗。他忍不住摇头,剑眉拧成个川字:“二哥,我实在搞不懂你在烦恼什么。前几日酒庄开业时何等意气风发,怎么今日就蔫了?” 陈天宇掀起眼皮白了他一眼,指尖弹了弹靴底的泥点:“你当然不会懂了。”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墨如玉的鼻尖,“你也老大不小了,之前在烟雨楼救的那个舞姬,送你的玉佩还揣在怀里吧?怎么不见你寻个佳人相伴?” 墨如玉猛地别过脸,耳根悄悄泛红,却梗着脖子咂了咂嘴:“省省吧,我才不急呢。”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光在晨光里划了个弧,“如今看你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我更是没了想法。情爱乃穿肠毒药,我还是继续寻我的剑道吧。长路漫漫,唯剑作伴,岂不逍遥快活!” “是啊,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陈天宇被他逗得笑出声,嘴里轻轻念叨着,指尖却无意识地敲起了剑鞘。这两句话像根细针,刺破了他心头的愁云,却又留下个更痒的窟窿。 墨如玉收剑回鞘,金属碰撞声在车厢外格外清脆。他摇了摇头,靴底碾过路边的碎石:“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二哥又何必苦恼?”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我看李家姑娘对你可谓是情深意重,昨日在客栈后厨,她还偷偷给你包了油纸裹的桂花糕,你何不把她也娶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天宇像是被火烫了似的猛地直起身,瞪着墨如玉半晌说不出话。晨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瞳孔里的震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三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人。” 他总以为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剑道,却没料到肚子里装着这般世俗的盘算。 墨如玉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像看个傻子一般看着陈天宇:“切,怎么了?你看看京城的王御史,上个月刚纳了个十六岁的妾室;镇国将军府里,光是通房丫鬟就有七个。” 他拍着陈天宇的肩膀,力道重得像捶打,“像你这般能在几个月内在京城内搅弄风云,撑起三家产业的人物,又怎么不能多娶几个妻子?二哥,你可以控制自己不去喜欢别人,但你却控制不了别人不去喜欢你啊。” 他说着忽然踮脚,往马车帘缝里瞥了眼,确认李昭君她们没注意这边,才又道:“若是喜欢你的女子,而你又不讨厌,那娶了又有何妨?难不成要学那些酸腐书生,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最后误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陈天宇听着这番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墨如玉说的句句在理,他毕竟是浸在三妻四妾的世道里长大的,可自己骨子里的现代人灵魂却在尖叫 —— 这和那些无耻小说里见一个爱一个的主人公有何区别?难道真要为了所谓的 “不辜负”,把自己活成曾经最唾弃的模样?他望着路边飞逝的白杨,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自己难道真的要堕落了? 这时车辕忽然咯吱响了声,李子雄听着二人的讨论,转头看着陈天宇,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饼:“就是就是!要我说,你干脆把我姐姐也娶了就得了,省得她天天唉声叹气的。” 他抹了把嘴角的饼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姐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介意什么。” “哎呦......” 清脆的脑瓜崩声响在官道上,陈天宇在李子雄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看了看马车内没有动静,才压低声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个屁。” 他往马车帘上指了指,“难道你想看你姐姐嫁过来受委屈?” “我姐为何会受委屈?” 李子雄揉着额头嘿嘿笑,露出副了然的神色,“宇哥你连分酒都能做到每坛不多不少,一碗水能端平的事,对你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忽然凑近,用袖子挡着嘴道,“上次在车行,你给秦姐姐买的珠花,转头就给叶姐姐也挑了支一模一样的,我都看见了。” 陈天宇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望着远处盘旋的飞鸟发呆。风卷着槐花瓣落在他肩头,像极了李昭君昨日落在发间的那片,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的话 ——“世易时移,变法宜矣”,可真要让他把三妻四妾当成理所当然,心口却像压着块烧红的烙铁。 两个月的风尘仆仆后,峨眉山的云雾终于在马蹄声中散开。众人勒住缰绳时,一座宏伟建筑正卧在青翠的山坳里,像头蛰伏的青色巨兽。 最先撞入眼帘的是那圈院墙,竟用整块墨玉砌成,高数丈的墙面上爬满了铜铸的藤蔓,叶片脉络清晰得能数出纹路。阳光穿过云雾洒在墙上,墨玉反射出温润的青光,隐约能看见墙内飞檐的剪影在光影里浮动。墙顶覆盖着琉璃瓦,在风中叮咚作响的铜铃上,都刻着 “藏宝” 二字的篆文。 顺着玉石铺就的山道走近,才发现这并非单一的院落,而是由七座房子连成的庞大府邸。正门是座三层牌楼,朱漆大门上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铜钉,门楣悬挂的 “藏宝阁” 匾额,竟是用整块羊脂玉雕琢而成,阳光照在上面,能映出对面山壁的轮廓。 穿过正门,迎面是座五开间的正厅,屋脊两端的螭吻兽嘴里含着明珠,在日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厅前的天井里没有寻常府邸的花草,反倒立着十二根盘龙柱,每根柱子上的金龙都鳞爪分明,龙须里还缠着细小的夜明珠,想来夜里定会亮起璀璨的光。 正厅两侧各延伸出三条回廊,连接着不同的院落。东边的几座房子看起来像是库房,门窗都用厚铁皮包裹,门环是青铜铸就的饕餮头,咬合处还留着细密的齿痕。西边的阁楼则精巧许多,飞檐翘角上挂着风铃,窗棂雕成镂空的花纹,隐约能看见里面陈列的玉器在闪光。 最特别的是后院那座八角楼,通体由紫檀木建成,楼顶覆盖着金色的琉璃瓦,八个角上各蹲坐着一只玉雕的瑞兽。楼前有片人工开凿的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巨大的荷叶,叶梗竟是纯金打造,露珠在上面滚动时,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映照得整座楼阁仿佛浮在云端。 众人站在门前,望着这片由多座建筑构成的宏伟府邸,只觉得一股庄严肃穆又带着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感叹藏宝阁果然名不虚传。 “李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墨玉门外的护卫刚通报完,一道佝偻的身影就从影壁后跑了出来。王管家跑得急,藏青色的绸缎马褂都被风吹得掀起边角,见到李昭君时,那双眯成缝的眼睛忽然亮了,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他一边热情地搓着手,一边回头对廊下的小厮嚷道:“快,快禀告给少阁主,就说李家小姐带着客人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昭君望着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眼眶微微发热。当年随父亲来此时,王管家还只是鬓角微霜,如今十年过去,他背更驼了,可那双眼睛里的热忱丝毫未减。她屈膝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王管家,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那年她梳着双丫髻,还偷摘过院角的枇杷,被这位管家笑着抓了个正着。 “哎,大小姐这话说的。” 王管家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得人发痒,“我这老头子记性是差了,可见过的贵人模样,都刻在心里呢。您十岁那年穿的粉绫袄,领口绣着只白兔子,我现在都记得清楚。” 他说着侧身让开道路,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快里边请,山风凉,先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穿过雕花木门时,林妙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门环上的饕餮纹,铜锈在指尖留下淡淡的青痕。正厅前的十二根盘龙柱在日光下泛着金光,龙须里的夜明珠随着脚步晃动,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昭君!”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回廊尽头传来,凝霜正提着裙摆快步走来,水绿色的罗裙扫过回廊的青苔,发间的珍珠步摇叮咚作响。她身边跟着的凝逸尘一袭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枚古钱币,见到李昭君时眉峰微扬,目光扫到陈天宇时却骤然收紧。 凝霜冲到李昭君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指腹抚过她腕间的玉镯:“你怎么来了?路上是不是遇到暴雨了?我听山下说前几日栈道塌了半边。” 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女吩咐,“快把我新得的那套雨前龙井拿来,爹听说你来了,马上让人烤了竹炭温着茶炉。” 话音刚落,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陈天宇,语气瞬间冷了三分,“你怎么也来了?” 陈天宇把腰间的玉佩往上提了提,露出副无辜模样:“怎么,不欢迎我?那我现在就转身下山,省得碍你眼。” 他故意抬脚作势要走,靴底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算了,来都来了。” 凝霜翻了个白眼,指尖却悄悄掐了掐李昭君的手心,“若是让你这么走了,保不齐明天江湖上就传遍,说我藏宝阁怠慢了陈大公子。” 她说着拉起李昭君就往内厅走,发间的珍珠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我让后厨给你炖了川贝雪梨,你上次说在常乐镇总咳嗽。” 墨如玉这时凑到陈天宇身边,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诶,二哥,这还是我头回见对你横眉竖眼的姑娘,倒是比那些莺莺燕燕有趣多了。” 他望着凝霜的背影,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有意思。” 陈天宇摸着下巴望着那道水绿色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一直跟我不对付,好像脑子也有点不好,倒是让三弟你见笑了。” 他话音刚落,前面的凝霜忽然猛地转过身,攥着拳头的指节泛白,鬓边的珍珠步摇都晃歪了:“陈天宇!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去喂后山的黑熊!” “啊哈哈,这藏宝阁可真是气派。” 陈天宇连忙打了个哈哈,快步走到前面打量起厅内的摆设,指着墙上挂着的《蜀山霁雪图》赞叹,“都说巴蜀人杰地灵,单看这画里的气韵,就知所言非虚。” 他故意绕开凝霜的怒视,仿佛方才的斗嘴从未发生。 李昭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凝霜的手背,低声安抚道:“他就是这性子,你还不知道么。” 心里却暗自叹气 —— 这两人凑到一起,还是老样子,没一刻安生。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凝商言 “公子这话说的不错!”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震得梁上的铜铃都晃了晃。一个中年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出来,锦缎长袍上绣着金线缠枝纹,腰间的玉带几乎要被肚腩撑开。他手里把玩着两颗鸽卵大的翡翠珠子,脸上堆着豪爽的笑:“要说这巴蜀地段,论起藏珍纳宝,当属我这藏宝阁为首!” 语气里的财大气粗,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凝逸尘在一旁轻咳两声,伸手扶了扶中年男子的腰,对陈天宇拱手道:“当日在常乐镇一别,想不到陈兄竟然是京城陈家的公子,往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说这话时,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缩起来。常乐镇遗迹那天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动,当时他只当陈天宇是某个江湖门派的普通弟子,没少在言语上针锋相对,如今想来,倒是自己眼拙了。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陈天宇背上那用黑布盖着的盒子上,那长条形的轮廓在布下若隐若现 —— 寻常人定会以为是装着琵琶或胡琴的乐器箱,但他很清楚,那就是天地剑匣。 天地剑匣在陈天宇手上,早已是江湖中公开的秘密。今年武林大会,有人在京城见过陈天宇以剑匣御剑,玄铁重剑如黑龙出海,还有人说陈天宇不仅一柄神剑,而是三柄,诸多事迹至今仍是茶馆说书先生最爱的桥段。 “原来那日遗迹中的宝物就是天地剑匣,真是该死。” 凝逸尘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心里头像是有只蚂蚁在爬,“枉我们藏宝阁出动了二十名高手,在遗迹里折损了半数人手,到头来竟给他人做了嫁衣。”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青铜令牌,那是调动藏宝阁暗卫的信物,“如今陈天宇风头无两,论武功我也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能智取了......” “义父?” 陈天宇的声音将凝逸尘从思绪中拉回,他抬眼时,正见陈天宇眉峰微扬,目光在凝商言那身绣着金元宝纹样的锦袍上转了圈,随即拱手作揖,腰间的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声,“想必这位就是藏宝阁的阁主,凝商言,凝前辈了。久闻前辈慧眼识珠,当年以半座茶山换得和氏璧原石的壮举,晚辈早已如雷贯耳。” 墨如玉也随后躬身行礼。“晚辈墨如玉,拜见凝阁主。” 他声音清朗,带着身为庄主特有的沉稳。 “墨如玉?” 凝商言忽然直起身,肚腩上的锦缎被撑得发亮,像是要把上面绣着的金元宝都挤下来,“莫非就是铸剑山庄那位,传说天生无极剑心的少庄主?” 他转头看向陈天宇时,眼里闪过一丝玩味,那目光像是在掂量一件稀世珍宝,“那你一定就是近日名声大噪的陈家子嗣,陈天宇了。听说你在京城两个月,就已经家喻户晓了,连大帝都要召你进宫见你一面?” 陈天宇刚要回话,就见凝霜猛地转过身,发间的珍珠步摇因动作太急,险些甩到李昭君脸上。她瞪着凝逸尘的眼神像是淬了冰,那目光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 跟他客气什么?李昭君见状,连忙攥住凝霜的手腕,将她往回廊那头拉,裙裾扫过廊柱上的铜铃,叮铃铃的响声倒冲淡了几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林妙妙却丝毫没察觉这暗流涌动的气氛,她踮着脚凑到凝商言身边,小脑袋随着他转动的手腕左右摇晃,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那两颗鸽卵大的翡翠珠子:“老爷爷,这珠子里的绿线会动呢!” 那翡翠里头的翠绿丝线果然随着珠子转动,像是活过来的水草在碧波里摇曳。 “小丫头好眼力。” 凝商言顿时眉开眼笑,把珠子往她面前凑了凑,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玉面,“这是缅甸进贡的活水绿,里头封着活水草的精魂,要在月光下看才更妙,能映得满室都是绿光呢。” 随后凝商言立刻抬手道:“没想到二位贵客能来拜访,快请上座。” 陈天宇趁机拉着墨如玉在八仙桌旁落座,紫檀木桌面被先前泼洒的茶水浸出淡淡的水痕,像幅模糊的山水画。他刚端起茶杯,就见凝逸尘朝自己投来一瞥,那眼神深邃得像口古井 —— 里面藏着的,是常乐镇遗迹的火光,是天地剑匣的锋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 “凝阁主说笑了,何来名声大噪,不过是些市井传言罢了。” 陈天宇说着,将背上的剑匣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桌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剑匣外层裹着的黑色绒布上还沾着些许旅途的风尘,边角处已被摩挲得泛起柔光,显见得是日夜不离身的物件。 凝商言目光如炬,早已盯上了那个长约三尺、宽近半尺的长条物件,此刻见陈天宇将其放下,当即抚着颔下三缕长须开口询问:“咦,陈贤侄,你这是何宝物?瞧着倒像是个匣子,却又比寻常匣子沉凝许多。” 他说话时眼角的皱纹微微堆起,眼神里藏着几分探究,却又做得滴水不漏。 陈天宇心中明镜似的 —— 凝商言身为藏宝阁阁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天地剑匣的传闻早已传遍江湖,这位老前辈怎会不知?此刻这般问,不过是想找个由头亲眼瞧瞧这神器罢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拱手笑道:“晚辈也是机缘巧合所得,前辈若是想看,自然无妨。” 说罢便将剑匣双手托起,稳稳递了过去。那黑色绒布下传来的坠手感,让他指尖都微微下沉,可见内里物件的分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凝商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接过剑匣时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匣身,只觉一股古朴苍劲的气息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他心神微震。他抬头看向陈天宇,目光中多了几分真切的欣赏,笑道:“陈贤侄不必过谦。近日江湖上早有传闻,说轩辕黄帝遗留的天地剑匣已现世,且落入了一位年轻才俊手中 —— 此人不仅在京城搅动风云,在武林大会上大显身手,更与四大家族渊源颇深,就连神武大帝都对其青睐有加。” 他顿了顿,指腹在绒布上轻轻摩挲着,继续道:“老夫虽久居这藏宝阁,不问江湖事,却也听闻这位才俊便是陈贤侄你啊。” 凝商言心中暗自点头,如此神器竟能毫不犹豫地交予他人,这份气度便非寻常年轻人可比,难怪能得天地剑匣认主。 他缓缓将黑布完全掀开,刹那间,一道青铜色的流光自匣身溢散开来,在昏暗的厅堂里映出点点星辉。那剑匣通体由上古青铜铸就,表面镌刻着繁复的混沌星图,北斗七星的纹路尤其清晰,仿佛抬手便能摘星揽月。匣身四角各盘踞着一条虬龙,龙首低垂,龙须宛然,虽历经万载,依旧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方才见你将此物贴身背负,连坐下时都要先将其安置妥当,便猜到了七八分。” 凝商言的指尖划过星图上的紫微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小女那日从遗迹回来,突然问起剑匣时,老夫还笑她痴傻 —— 天地剑匣乃十大神器之首,藏于昆仑秘境万载,哪能这般轻易现世?如今看来,倒是老夫坐井观天了。” “天地剑匣!” 凝商言望着匣身上流转的淡淡剑气,瞳孔猛地一缩,语气中难掩惊讶,声音都比寻常高了几分,“果然是此物!你看这星图流转,隐有龙吟暗藏,不愧是轩辕黄帝遗留的至宝啊!” 他年轻时曾在古籍中见过剑匣的拓本,可亲眼所见才知,那些笔墨根本描绘不出其万分之一的神韵。 指尖在青铜匣身的混沌星图上轻轻摩挲,冰凉的触感中透着一股生生不息的灵力,让他丹田内的真气都忍不住蠢蠢欲动。凝商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谁见了这般神器能不动心?但他很快收敛心神,暗道自己修行多年,竟还抵不过贪念,实在有失前辈风范。 陈天宇望着匣身流转的剑气,那剑气时而化为游龙,时而散作星点,显然已与自己的心神相连,此刻正无声地传递着讯息 —— 凝商言体内的真气虽醇厚,却并未有半分恶意。他心中大安,坦然道:“凝阁主消息灵通。此匣确是晚辈在遗迹中机缘所得,只是神话传闻多有夸大,所谓‘镇压三千魔道神兵’的神异,晚辈才疏学浅,尚未完全参透。” 凝商言哈哈一笑,将剑匣轻轻放在桌上,青铜与木桌相触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仿佛远古的钟鸣:“陈贤侄,你有所不知,能让天地剑匣认主,本身已是逆天机缘。老夫今日斗胆一观,既是想印证传闻,也是想看看这剑匣与《轩辕秘录》中记载的是否一致。” 说完,凝商言还是将天地剑匣推回陈天宇面前,指尖离开匣身的刹那,竟有几分怅然若失。他心里自有盘算:就算自己此刻翻脸,凭着藏宝阁的人手,未必没有胜算,可神器认主的道理他岂会不知?以他的见识,天地剑匣既已择陈天宇为主,强行夺取也没有作用,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倒会与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结下死仇,实在得不偿失。 凝商言无奈摇头,语气变得郑重起来:“陈贤侄,别怪老夫多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比谁都清楚。如今你身负此等至宝,又在京城得罪了不少权贵,各方势力怕是早已盯上你了 —— 尤其是那血杀组织,素来为了神兵利器不择手段,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陈天宇拱手深深一揖,朗声道:“多谢阁主提点,晚辈自当谨记在心!” 他知道凝商言这话是真心实意,这份情分记下了。 墨如玉此刻从椅子上弹起来,腰间的佩剑因动作幅度过大发出 “呛啷” 轻响,他快步走到桌前,对着凝商言拱手道:“凝阁主,晚辈久闻藏宝阁囊尽天下宝物,上至千年古物,下至奇门遁甲,无一不备,其中更是不乏各种名剑利器。不知今日可否让晚辈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阁中的珍藏?”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手都忍不住攥紧了,活脱脱一副见到心爱玩具的模样。 陈天宇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对着凝商言拱手致歉:“呵呵,阁主,不好意思,我这三弟是个剑痴,见了好剑就挪不动腿,让您见笑了。” 一旁的李子雄也跟着起身,拍了拍墨如玉的肩膀笑道:“剑痴好啊,我虽不懂剑,却也一直想去藏宝室看看,凝伯伯,那我也一起去看看!” 他本就是爱热闹的性子,有这般开眼界的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凝商言见状,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有什么见笑的?年轻人爱武成痴,是好事!你们想看,那便带你们去瞧瞧便是,正好让你们看看我这藏宝阁是不是浪得虚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说着转头看向侍立在侧的义子,“逸尘,你去后厨吩咐一声,备上一桌上好的宴席,今天我要和两位贤侄好好喝几杯。老夫亲自带他们去藏宝室瞧瞧,随后便到。” “是!” 凝逸尘恭敬应下,转身快步走出大厅,只是没人发现他此时眼神里多出了一丝阴暗。 而另一边,李昭君拉着林妙妙的手,对着众人笑道:“你们去看宝贝吧,我和妙妙跟着凝霜妹妹去内院赏赏花,听说藏宝阁的荷花开得正盛呢。” 林妙妙虽望着陈天宇几人满眼好奇,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跟着李昭君和迎上来的凝霜往后院走去,裙摆扫过青石地面,留下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后厨的阴影里,凝逸尘指尖捏着个乌木小盒,指腹在盒面雕刻的缠枝纹上反复摩挲。烛火从梁上垂落,将他半边脸映得忽明忽暗,喉间溢出的低笑带着几分阴鸷:“都准备好了吗?” 旁边的下人连忙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少爷放心,后厨的伙计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被支去采买,此刻灶房里添柴的、掌勺的,全是咱们的人。” 他说着掀开旁边的食盒,里面盛着坛封好的女儿红,“这‘醉仙酿’里掺了西域的‘锁灵散’,无色无味,便是百年功力的高手饮下,半个时辰内也会真气滞涩,任人宰割。” 凝逸尘挑开酒坛封口,一股醇厚的酒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异香飘出。他用银簪蘸了点酒液,在指尖搓了搓,冷笑道:“算他们识相。藏宝阁的暗卫房昨夜换了岗,值守的张统领收了我三箱黄金,早已把十八处暗哨换成咱们的人 —— 现在整个藏宝阁,除了我那糊涂义父,就没人能碍咱们的事了。” 他将药粉倒进酒坛,玉勺搅动时发出细微的叮当声,药粉遇酒便化作缕缕青烟,转瞬消散在酒液里。“呵呵,就让他们在藏宝室里多看会儿宝贝,再开心一阵子。” 凝逸尘放下玉勺,指尖在酒坛沿上轻叩,“今晚这藏宝阁,还有那天地剑匣,都会是我凝逸尘的了!”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名剑太阿 下人连忙谄媚地附和:“少爷英明!那陈天宇屡次和少爷作对,听说上次在遗迹还趁机将你打晕,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等他中了药,定要把他吊在藏宝阁的铜钟上,让他亲眼看着您把玩天地剑匣,好好折磨折磨他才解气!” “折磨?” 凝逸尘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冰碴子,“太便宜他了。我要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像条狗似的跪在我面前,求我收他做奴才。”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有凝霜那个小贱人 ——” 话到此处,他忽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想起今早凝霜送茶时,瞥见他袖口沾着的金粉,那声清冷的 “兄长自重” 像根针似的扎在心上。“哼,谁叫你不识抬举。” 凝逸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着,“本少爷送你的羊脂玉镯,够寻常人家吃十年;给你寻的南海珍珠,颗颗圆润如明月 —— 你却整天在我面前提陈天宇,真当我凝逸尘好欺负?” 他想起凝霜转身时飘动的裙角,想起她发间别着的白玉簪,心头忽然涌上一阵燥热,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等今晚过后,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对我冷脸。” 旁边的下人见状,连忙凑趣:“少阁主容貌倾城,性子却太烈,也只有少爷您能降得住。说起来,陈天宇这次带来的两个姑娘也真是绝色 —— 那个叫李昭君的,眉眼间带着股媚气;还有那个林妙妙,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笑起来两个梨涡,真是勾人得紧。” 凝逸尘闻言,指尖猛地攥紧酒坛绳,绳结勒得掌心发疼。他想起方才在大厅里,李昭君站在陈天宇身侧,眼神清亮如秋水;林妙妙则捧着盏清茶,偶尔抬眼看向陈天宇时,眼里的崇拜藏都藏不住。 “陈天宇倒是会享受。” 他嗤笑一声,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不过也好,他费心费力带来的美人,正好给我做添头。等把他们都拿下,藏宝阁的宝物、天地剑匣、还有这些娇滴滴的美人 ——” 他忽然仰头低笑,声音在空荡的后厨里撞出回声,惊得梁上的老鼠簌簌逃窜:“到时候整个江湖,都得看我凝逸尘的脸色!” 下人连忙递上干净的锦帕:“少爷说的是。那咱们现在就把这酒送过去?” 凝逸尘擦了擦指尖的酒渍,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不急。让他们先在藏宝室里乐够了,等他们以为能带着宝物离开时,再给他们致命一击 ——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将酒坛重新封好,推给下人:“送去前厅,就说是我特意为陈天宇他们准备的‘迎客酒’,让他们务必多饮几杯。” 下人接过酒坛,躬身退下时,瞥见凝逸尘正盯着墙上挂着的藏宝阁舆图,指尖在标注藏宝室的位置上重重一点,眼里的欲望像团火,几乎要将整座楼阁烧穿。 —— 凝商言带着三人穿过幽深的回廊,两侧石壁上镶嵌着千年暖玉,将路径映照得如同白昼。转过最后一道弯,一座通体由黑曜石砌成的石室赫然出现在眼前,石门上雕刻着二十八星宿的图案,每一颗星斗都由鸽卵大的珍珠镶嵌而成,在火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此处便是藏宝阁的内室,寻常宾客可没机会踏足。” 凝商言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插入锁孔。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檀香与古铜的气息扑面而来。 石室两侧的玉架上摆满了各式宝物,让人目不暇接。最左侧的架子上摆放着一面铜镜,镜面光滑如秋水,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镜背中央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这是千年前的照心镜,” 凝商言介绍道,“据说能照出人心善恶,当年宣武王便是用它辨忠奸。” 陈天宇凑近细看,果然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旁,隐约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金光。凝商言见状笑道:“陈贤侄心怀坦荡,难怪能引动照心镜的祥瑞之气。” 墨如玉的目光则被旁边的一柄长弓吸引。那弓通体由紫檀木制成,弓弦是用蛟龙筋编织而成,弓臂上雕刻着狩猎图,栩栩如生。“这是后羿射日时所用的震天弓,” 凝商言解释道,“当年后羿便是用它射下九日,拯救了苍生。” 李子雄伸手想要触摸,却被凝商言拦住:“此弓威力巨大,寻常人若是随意拉动,怕是会被弓弦反弹所伤。” 他说着,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支箭,搭在弓上轻轻一拉。只听 “嗡” 的一声轻响,箭羽竟发出一阵龙吟,仿佛有生命般颤动起来。 继续往前走,只见一个水晶罩中摆放着一枚玉简,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隐隐有流光流转。“这是上古时期的河图洛书玉简,” 凝商言介绍道,“据说能推演天地运势,当年大禹便是凭借它治水成功。” 陈天宇心中一动,伸手想要触摸,却见玉简上的符文忽然亮起,在他掌心映照出一幅复杂的星图。凝商言见状抚须笑道:“看来陈贤侄与这玉简倒是有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陈天宇的目光则被旁边的一个匣子吸引,只见匣子由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古朴典雅。凝商言见状笑道:“陈贤侄不妨打开看看。” 陈天宇依言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摆放着一枚玉佩,通体洁白如羊脂,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这是双国之战时期的凤纹玉佩,” 凝商言解释道,“据说佩戴它能百毒不侵。” 墨如玉早已按捺不住,手指在一排剑匣上轻轻点过,忽然在第三个匣子前驻足。那匣子是深海阴沉木所制,表面布满细密的水波纹路,仿佛藏着一汪活水。“前辈,这柄剑……” “哦?你竟能看出它的不凡?” 凝商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亲自将木匣打开。刹那间,一道乌光自匣中腾起,映得众人衣袂皆成墨色。那剑身长三尺七寸,通体漆黑如浸在寒潭中的玄铁,却又泛着秋水般的光泽,仿佛能照见人影。剑柄缠着赤红的龙纹绸布,丝线间隐约可见金丝绣成的云雷纹,末端悬着的明珠在灯光下流转,竟与剑身上的光泽浑然一体。 “太阿!” 陈天宇失声惊呼。他曾在古籍中见过此剑的图谱,只是没想到实物竟如此摄人心魄。 凝商言轻抚剑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正是欧冶子所铸的太阿剑。当年楚王得剑后骄奢淫逸,剑竟自行坠入长江,直到三百年后才被渔民网起。” 他指尖在剑脊上轻轻划过,那漆黑的剑身忽然泛起一层薄雾,隐约能看见 “太阿” 二字在雾气中流转。 墨如玉早已按捺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晚辈可否一观?” 得到应允后,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剑柄,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当他缓缓拔剑时,只听 “呛啷” 一声清越龙吟,剑身上的黑雾骤然凝聚成两个古篆 ——“太阿” 二字悬浮在半空,仿佛由寒冰铸就,却又透着焚尽万物的炽热。 “好剑!” 李子雄忍不住赞叹。他虽不懂剑术,却也能感受到那股凛然正气,仿佛天地间的不公都要被这一剑斩尽。 凝商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此剑最是通灵性。当年欧冶子铸剑时,将毕生正气融入其中,故而能感应天下不公。若是遇着暴君当道,它便会自行出鞘;若是持剑者心怀正义,剑势便会愈发刚猛。” 他顿了顿,指向墙角的一块巨石,“前年有个贪官想强夺此剑,结果被剑气劈成两半,你看那石缝,便是当时留下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丈高的青石上赫然有道笔直的裂痕,深可见底,边缘光滑如镜,显然是被锐器瞬间斩断。 墨如玉望着剑身上流转的 “太阿” 二字,忽然握紧剑柄。刹那间,剑身上的黑雾暴涨,竟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丈高的气墙。当他挥剑斩向旁边的铁柱时,剑气所过之处,碗口粗的玄铁柱竟如朽木般断裂,断面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痕。 “好一个‘斩破虚妄’!” 陈天宇抚掌赞叹。他能看出,墨如玉此刻心中所想皆是匡扶正义之事,故而能引动太阿剑的神异。 凝商言捋须笑道:“这便是太阿的神妙之处。持剑者的信念越坚定,剑势便越刚猛。传说当年楚昭王持此剑抵御吴国大军时,一剑劈开山崖,硬生生阻断了敌军的去路。” 正说间,太阿剑忽然发出一阵轻颤,剑身上的 “太阿” 二字愈发清晰。墨如玉心中一动,忽然收剑回鞘,那股凛然正气才渐渐消散。“晚辈失态了。” 他拱手致歉,脸上却难掩激动。 陈天宇将玉佩拿起,只觉一股温润的气息顺着掌心蔓延开来,让他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就在这时,他背上的天地剑匣忽然发出一阵轻鸣,匣身上的混沌星图竟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众人皆是一惊,凝商言更是眼中精光一闪:“难道……” 他话未说完,只见墨如玉手中的太阿剑忽然挣脱束缚,自行出鞘悬浮在空中,剑身上的 “太阿” 二字愈发清晰,散发出一股凛然正气。 天地剑匣上的混沌星图转动得越来越快,最终与太阿剑上的龙纹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刹那间,整个石室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众人只觉心神一震,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过了许久,那股力量才渐渐消散,太阿剑缓缓落回墨如玉手中,天地剑匣也恢复了平静。陈天宇望着怀中的剑匣,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这太阿竟然会和剑匣互相吸引。” 凝商言抚须笑道:“看来这便是天意。陈贤侄,名剑配英雄,既如此,我便把这太阿赠予你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传说当年轩辕黄帝便是用天地剑匣收纳天下神兵,而太阿剑作为十大名剑之一,自然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日你能让它们产生感应,或许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陈天宇望着墨如玉手中那柄散发着凛然正气的太阿剑,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早就立下宏愿,要集齐天下十大名剑,用天地剑匣的神力淬炼,铸就属于自己的十大神剑。这些时日,寻访古迹秘境,不单是为了神器,也想要借机寻得名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传说中的太阿剑近在眼前,那漆黑剑身流转的寒芒,剑柄上龙纹红绸飘动的弧度,甚至剑身上凝聚的 “太阿” 二字散发出的炽热正气,都像一双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他的指尖微微颤动,若不是强自克制,恐怕早已伸手去触碰那梦寐以求的神物。 凝商言的话音刚落,陈天宇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他抬眼看向凝商言,目光坦诚而坚定,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渴望:“不瞒阁主,侄儿正有此意,如此侄儿也就不再推脱了。” 他这话一出,墨如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将太阿剑双手递向陈天宇。李子雄也在一旁点头,他知道陈天宇的志向,此刻见他如此干脆,心中反倒生出几分敬佩。 陈天宇接过太阿剑,入手微凉,一股精纯的正气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与他自身的真气交融汇聚。他缓缓拔剑,“呛啷” 一声,剑鸣如龙吟九天,漆黑的剑身映出他坚毅的脸庞。他凝视着剑身上流转的 “太阿” 二字,心中暗道:太阿,你终于来了,我的十大神剑,将会再添一员。 凝商言见他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浓的欣赏。他朗声笑道:“哈哈,这柄名剑在我这不过是个装饰品,整日被封存在藏宝室里,不见天日,实在是屈才了。跟着贤侄驰骋江湖,斩奸除恶,才更能发挥它的作用!” 陈天宇握着太阿剑的手紧了紧,对着凝商言深深一揖:“阁主这份恩情,侄儿铭记在心。他日若有差遣,陈天宇万死不辞!” 他知道,凝商言肯将如此慷慨相赠,不仅是欣赏他的才华,更是对他的一种投资。 凝商言摆了摆手,豪迈地说道:“贤侄不必如此。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这太阿剑与你有缘,它在你手中,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我藏宝阁虽藏尽天下宝物,但能看到神物遇主,物尽其用,也是一大快事!” 陈天宇闻言,心中更是感激。他将剑匣打开,只见太阿便自动飞入剑匣,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 “多谢阁主成全!” 陈天宇再次拱手致谢,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凝商言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捋须大笑:“好!好!宝物就先看到这了,时候不早,诸位请随我来!我们去好好喝一杯!”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将计就计 众人随凝商言穿过雕花木回廊,朱漆廊柱上缠绕的紫藤花影落在青砖地面,随步履轻晃。转过月洞门时,前厅的喧闹已隐约可闻,推门而入的刹那,满室的酒香与菜肴热气扑面而来。 雕花梨木长桌横贯厅堂,水晶盏里的琥珀色酒液晃漾着烛光,将杯壁上的冰纹映得愈发剔透。冰镇驼峰切成半透明的薄片,在青瓷盘里码成小山,旁边卧着整只煨得酥烂的鲍参,酱汁浓稠得能拉出金丝。最惹眼的是那盘烤乳鸽,油亮的脆皮上撒着白芝麻,一滴金黄的油脂正顺着翅尖滑落,在白瓷盘上洇出小小的油星,蒸腾的热气里裹着蜂蜜与香料的甜香。 凝逸尘已换了身月白锦袍,领口绣着暗纹流云,正捻着玉扳指坐在座位上。见众人进来,他眼底的阴鸷瞬间敛去,堆起满面春风的笑:“陈兄墨兄可算来了,快请入座。” 他抬手示意身后侍女添碗筷,“仓促备了些薄酒,莫要嫌弃才好。” 陈天宇的目光在酒壶上稍作停留 —— 那缕若有似无的异香混在菜香里,与后厨墙角那堆金粉的气息隐隐相契。他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心中冷笑:这小子转性了?面上却拱手笑道:“凝兄费心了。” 凝商言抚着银须落座主位,目光扫过满桌佳肴,对凝逸尘的 “懂事” 颇为满意:“今日得见两位少年才俊,实乃幸事,都莫拘束,只管开怀畅饮。” 宾主落座时,椅脚与青砖摩擦发出轻响。凝逸尘提着酒壶起身,亲自为陈天宇斟酒,壶嘴倾斜的角度都透着刻意的殷勤:“陈兄墨兄初来乍到,这杯迎客酒,小弟先干为敬。” 他垂眸倒酒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却掩不住眼底那点跃动的期待,目光像黏在陈天宇的指尖上。 凝霜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 前日里还在书房骂陈天宇是 “野路子” 的人,此刻竟端着酒壶满脸堆笑?她瞥向凝逸尘紧绷的下颌线,总觉得这过分的热络里藏着什么。 李子雄和林妙妙本已攥紧拳头准备随时替陈天宇出头,见此情景倒有些发怔。乳鸽的香气勾得两人频频侧目,哪里想到那琥珀色的酒液里正藏着阴招。 陈天宇接过酒杯的动作自然流畅,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时,心中已转过数念:许是想在凝老面前卖好?他仰头饮酒的瞬间,舌尖掠过一丝极淡的苦涩,随即被酒液的醇厚掩盖。 “好酒量!” 凝逸尘见他饮尽,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连忙又要添酒,却被陈天宇抬手按住壶嘴。 “凝兄的好意心领了,” 陈天宇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轻响,“只是在下不胜酒力,怕是要辜负美意了。” 凝逸尘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满桌人都已举杯,连凝商言都饮了半盏,便又堆起笑:“是小弟唐突了,自罚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凝逸尘见众人杯中的酒都见了底,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拍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那笑声像淬了毒的钢针,尖锐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在寂静的厅堂里盘旋不去。凝逸尘笑到双肩发颤,猛地直起身时带翻了案几上的空碟,瓷片碎裂的脆响恰好衬得他眼底的疯狂愈发狰狞。他双手按在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众人时活像鹰隼盯着笼中的猎物。 “诸位觉得这‘迎客酒’滋味如何?” 他舔了舔唇角的酒渍,语调里的得意几乎要漫出来,“这可是我寻遍南疆才得来的‘锁灵散’,无色无味,半个时辰后便能让诸位功力尽失,浑身瘫软如泥,纵有天大本事也难施展啊。” 其实陈天宇将杯中酒液饮尽的瞬间,只觉一股熟悉的暖流自丹田升起,悄无声息地将那缕药性包裹、消融。他垂眸掩去眼底的了然,指尖故意微微发颤,身子晃了晃才稳住身形,喉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你……” “你竟在酒里下毒!” 李子雄猛地拍向桌面,酒水溅起三尺高,他攥着桌沿的指节突突直跳,只觉四肢忽然变得沉重无比,丹田处的内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飞速流失,方才还运转自如的真气此刻已消散无踪。 林妙妙脸色褪尽血色,指尖在桌沿抠出深深的月牙痕:“凝逸尘,你好卑劣!” 她想抬手按住桌沿稳住身形,手臂却软得像没了骨头,那缕若有似无的异香早已顺着气血漫遍全身,连挺直腰杆都变得异常艰难。 凝商言猛地撑着桌面站起身,银须倒竖:“孽障!你竟敢对老夫用此阴损之物?” 他指着凝逸尘的手微微发颤,话音未落便双腿一软,若非及时扶住旁边的椅子扶手,怕是早已瘫倒在地,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震怒与难以置信。 “爹!” 凝霜惊呼着扑上前扶住他,只觉自己的手臂也开始发软,转头时杏眼已淬了冰,“凝逸尘,你疯了?就算你与陈兄有嫌隙,怎敢牵连爹?” 她暗中想运功支撑身体,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往日奔腾的内力此刻竟像断了流的河水,连握紧拳头都要费尽全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凝逸尘脸上的笑容陡然扭曲:“牵连?凝霜你少装清高!这老东西偏心了你十几年,早就该让位了!” 他猛地转向陈天宇,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至于你陈天宇,平日不是很能耐吗?如今中了我的锁灵散,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陈天宇啊陈天宇,你也有今天!” 说罢朝护卫扬手,“把这几个功力尽失的废物拖进地牢!” 墨如玉正要运功反抗,却被陈天宇暗中以指节轻叩掌心。他心头一凛,瞬间会意,随即 “哎呀” 一声软倒在地,捂着心口蹙眉道:“好…… 好阴毒的药……” 李子雄本就中毒不浅,此刻见陈天宇和墨如玉都没了力气,顿时泄了气,被护卫像拖死狗般架起时还在破口大骂:“凝逸尘你个小人!有种等我恢复功力…… 凝商言被两个护卫反剪双臂,银须气得乱颤:“孽障!你敢如此对我!” 却因浑身酸软,挣扎间反倒被推搡得踉跄几步,最终和陈天宇等人一同被押往西侧地牢。 铁门 “哐当” 落锁的刹那,凝逸尘隔着铁栏打量着瘫坐在草堆上的陈天宇,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陈兄,在地牢里好好反省吧,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再来陪你好好‘叙旧’。” 陈天宇低垂着头,发丝遮住半张脸,只有肩膀微微起伏,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直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缓缓抬眼,与同样 “虚弱” 靠在石壁上的墨如玉交换了个眼神。 地牢深处传来凝商言压抑的咳嗽声:“天宇贤侄,墨庄主,子雄,是老夫连累了你们……” “凝前辈莫急。” 陈天宇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却稳如磐石,“这地牢守卫虽严,却并非无懈可击。” 墨如玉神秘一笑,“凝前辈,实不相瞒,我二哥百毒不侵,又岂会着了那厮的道?” 与此同时,凝逸尘站在厅堂中央,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三个女子。凝霜扶着同样虚弱的林妙妙,眼底燃烧着怒火:“凝逸尘,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凝逸尘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酒渍,视线在凝霜脸上流连不去,“自然是要好好‘款待’妹妹。你不是总仗着阁主偏爱处处压我一头吗?今晚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凝家真正的主人。” 林妙妙护在凝霜身前,尽管双腿发软仍梗着脖子道:“你敢动我们?宇哥绝不会放过你!” “陈天宇?” 凝逸尘嗤笑一声,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把这两个碍事的绑到偏房,看好了。至于我这位好妹妹……” 他舔了舔唇角,眼神像黏腻的毒蛇,“随我回房。” 两名护卫上前架起林妙妙和另一名侍女,任凭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凝霜被单独留下,看着凝逸尘步步逼近,后背不由自主地抵上冰冷的墙壁。她伸手去摸发间的银簪,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 “妹妹藏什么呢?” 凝逸尘的手指冰凉刺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指望阁主来救你?” 他猛地将凝霜拽进怀里,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看谁还敢说我不如你!” 凝霜奋力挣扎,却因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拖拽着往内院走去。此刻她心里竟然想起来陈天宇,也不知道今天那小子是怎么了呃,竟这么没用,也跟着一起中了毒,或许…… 内室的门被 “砰” 地踹开,凝霜被甩在铺着锦缎的床榻上。凝逸尘反手闩上门,转身时脸上已没了半分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与暴虐。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的玉带,目光像剥衣服般扫过凝霜:“别挣扎了,整个凝家堡现在都是我的天下,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地牢深处的火把忽明忽暗,将陈天宇的影子拉得老长。待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骤然睁眼,眸中闪过一道清冽的光。 “凝阁主,李兄,得罪了。” 他屈膝跪在草堆上,双掌抵住凝商言后心,一股温润的真气如溪流般涌入对方经脉。无极真功遇毒则化,此刻正顺着凝商言的气血游走,所过之处,软筋散的药性像冰雪般消融。凝商言只觉丹田处暖意渐生,原本麻木的四肢泛起细微的刺痛,那是阻塞的经脉正在疏通。 “这…… 这是什么功法?” 凝商言惊得话都说不完整,感受着体内重新凝聚的内力,看向陈天宇的眼神已满是敬畏。他执掌藏宝阁多年,自然识得这不是一般内功心法的气息。 陈天宇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沉声吩咐:“凝神静气,莫要抗拒。” 他指尖变幻诀印,真气分作两股,一股继续为凝商言驱毒,另一股如游丝般缠上李子雄的手腕。 李子雄原本瘫在地上哼哼唧唧,被真气包裹的瞬间猛地坐直,惊道:“我…… 我有力气了!” 他试着握拳,指节竟能发出轻微的脆响。 约莫五分钟后,陈天宇收掌时喉间溢出一声轻哼,一口浊气混着淡青色的药雾喷出,玄色衣襟已被冷汗浸得半透,贴在背上勾勒出紧实的肌理。他抬手拭去额角汗珠,指腹蹭过发烫的皮肤,眼底却清明如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凝商言扶着石壁缓缓起身,原本佝偻的脊背重新挺直,银须无风自动,周身那股属于藏宝阁阁主的威严如潮水般漫开。他拱手时袖摆扫过地面草屑,沉声道:“贤侄这份恩情,老夫记下了。” “凝逸尘!我这就去撕了他!” 李子雄猛地捶向石壁,拳头与青石相撞发出闷响,震得火把火星簌簌坠落。他周身气血翻涌,方才被陈天宇渡入的真气正顺着经脉奔腾,恨不得立刻冲到凝逸尘面前较量一番。 陈天宇抬手按住他的肩,掌心传来的力道让李子雄的冲动霎时滞住。“稍安勿躁。” 他目光扫过锈迹斑斑的牢门,铁栏上的划痕里还嵌着陈年血垢,“凝逸尘在藏宝阁布下了天罗地网,硬闯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墨如玉,“三弟,你护送凝前辈和子雄出去。” 玄色衣袖垂落时,恰好遮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 留着凝逸尘,本就是为了让他尝尽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随即他转向凝商言,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凝前辈,这地牢既是您藏宝阁所建,想必知晓最快的脱身之路?后续之事,便全凭前辈定夺了。” 凝商言闻言冷哼一声,银须在火光中颤动:“那孽障这样就能翻天?殊不知西侧石壁后藏着密道,直通藏宝阁宗室祠堂。” 他抬手叩向左侧石壁,某处砖块发出空洞的回响,“那里的元老们守着先祖牌位,最是忠心,只要老夫现身,定能以阁主之权重整乾坤。” “如此甚好。” 陈天宇颔首时,目光已飘向牢门外幽深的甬道,“事不宜迟,我先行一步。” 他虽有意让凝霜吃些苦头磨磨性子,却也清楚李昭君与林妙妙单纯无辜,若真遭了毒手,怕是追悔莫及。 话音未落,他已身形一晃,指尖在铁栏上轻轻一搭,整个人如灵猴般翻出牢门,玄色衣袍掠过地面时带起一阵疾风,卷走了地牢里最后一丝药味。 凝商言望着他消失在甬道尽头的背影,突然对李子雄道:“这陈天宇,绝非池中之物。” 说罢转身走向西侧石壁,指尖在砖块上快速叩击,暗门 “咔哒” 一声弹开,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密道。 内室的安神香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缕青烟贴着梁顶散去。凝霜瘫坐在床沿,双腿软得像没了骨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她望着步步逼近的凝逸尘,眼底的惧意正被怒火一点点烧尽,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别白费力气了。” 凝逸尘慢条斯理地解着玉带,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尘埃。他俯身捏住凝霜的下巴,指尖的凉意让她猛地偏头,却因浑身无力,动作迟缓得像慢镜头,“锁灵散的滋味如何?现在的你,连抬手打我的力气都没有吧。” 凝霜的声音带着气若游丝的沙哑:“放开我…… 爹不会放过你的……” “等他从地牢爬出来,你早就成了我的人。” 凝逸尘笑得越发狰狞,“你说,那些宗祠的老东西见了你这副模样,还会认你这个‘掌上明珠’吗?”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凝霜的心境变化 “放开那个女孩!” 暴喝声撞在雕花木门上,震得窗棂都嗡嗡发颤。话音未落,整扇门板突然向外炸开,木屑如暗器般飞溅,一道玄色身影裹挟着疾风射入院中。陈天宇足尖在倒地的门板上轻点,身形如离弦之箭掠过半间屋子,五指成爪直取凝逸尘后心,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案上散落的发丝。 “谁?!” 凝逸尘惊得脊背发寒,仓促间回掌相迎。双掌相触的刹那,他只觉一股钢浇铁铸般的力道撞来,右臂像被重锤砸中,“咔嚓” 一声脆响混在骨裂声里,整个人踉跄后退,撞翻的梳妆台轰然倒地,铜镜碎裂的脆响刺破夜空。 陈天宇落地时旋身卸力,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攥紧,指节泛白如玉石。他看着凝逸尘扭曲的脸,眉峰微挑露出几分遗憾,语气却淬着冰:“凝逸尘,枉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做起事来竟如此龌龊。” 目光扫过床沿瘫坐的凝霜,那双清亮的眸子此刻冷得像深潭,“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报应。” 凝霜望着突然出现的陈天宇,呼吸骤然停滞。他玄色衣袍沾着通风口的尘土,额角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水痕,可那双眼睛里翻涌的狠戾,比地牢最阴寒的锁链更让人胆寒。 “你…… 你根本没中毒!” 凝逸尘盯着他稳如磐石的站姿,突然想起陈天宇饮酒时那抹从容的笑,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 陈天宇懒得废话,身形一晃已欺至近前,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凝逸尘的手腕。“你不是爱用阴招吗?” 他指尖缓缓加力,骨骼摩擦的 “咯吱” 声里,凝逸尘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折,“这只手,是替妙妙讨的。” “啊 ——!” 剧痛让凝逸尘惨叫出声,冷汗瞬间浸透月白锦袍,贴在背上勾勒出扭曲的轮廓。他拼命挣扎,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像生了根的铁爪,任凭他如何扭动都纹丝不动。 陈天宇嘴角勾起抹残忍的弧度,右掌轻飘飘拍在凝逸尘胸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却让他像断线风筝般弓起身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锦袍上绽开妖艳的花。“这掌,算在昭君头上。” 他拽着凝逸尘的断臂,像拖死狗般将人甩到房间中央,皮鞋碾过对方手背时,听见指骨碎裂的闷响。“看来你很喜欢强迫别人?” 陈天宇的声音冷得像腊月寒风,目光落在凝逸尘胯间,“没了这作恶的东西,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凝逸尘趴在地上,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陈兄…… 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陈天宇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皮鞋底碾过布料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啊 ——!” 凄厉的惨叫刺破夜空,比任何酷刑都更撕心裂肺。凝逸尘像离水的鱼般在地上抽搐,双手徒劳地捂住胯间,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很快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窗外闪过的火把光越来越近,陈天宇瞥了眼墙角蜷缩的身影,抬脚将凝逸尘踹得撞在廊柱上。转身走向凝霜时,脚步带起的风卷走了案上残烛,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手臂稳稳托住她酸软的腰肢。 凝霜被抱起的瞬间,睫毛剧烈颤抖。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混着尘土味,那股隐藏在暴戾之下的稳妥力量,让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安心。 “护卫来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气若游丝。 外间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陈天宇抱着凝霜冲向炸开的房门,玄色衣袍扫过门槛时,恰好避开护卫劈来的刀锋。足尖点过回廊栏杆,带着怀中的人掠过半丈宽的天井,衣袂翻飞如暗夜蝙蝠。 凝逸尘趴在地上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血丝密布,怨毒与恐惧像毒蛇般噬咬着心脏。胯间的剧痛让他连蜷缩都不敢,稍一动弹便疼得眼前发黑,只能任由绝望将自己淹没。 回廊尽头的假山后,陈天宇将凝霜轻轻放在青石上,指尖擦过她汗湿的鬓角:“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找昭君和妙妙。” 目光扫过远处逼近的火把,“相信阁主很快就到,放心。” 凝霜攥紧掌心那块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玉佩,玉面还沾着他的体温。望着他转身冲向火光的背影,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小心!” 陈天宇的身影在转角顿了顿,抬手挥了挥,玄色衣袍很快便融入浓稠的夜色。兵刃交击声渐行渐远,凝霜靠在冰冷的假山石上,望着那片跳动的火光,胸口起伏间,眼底竟漾起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牵挂。 陈天宇刚转过回廊拐角,就见两名护卫举着长刀冲来。他侧身避开刀锋,左手闪电般探出,扣住左侧护卫的咽喉,右手顺势夺下对方的长刀,反手架在另一人脖颈上。“说,被你们抓来的两个姑娘关在哪?” 被扼住咽喉的护卫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只能艰难地指了指西侧方向:“在…… 在柴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天宇眼神一凛,手上稍一用力,那名护卫便白眼一翻没了声息。他将另一人打晕在地,提气朝着柴房方向掠去。 还未靠近柴房,就听到里面传来污言秽语。“这两个小娘子长得可真标志,凝少爷此时可能正在快活呢,咱们正好趁此机会快活快活……”“嘿嘿,先别急,等弟兄们都来了一起乐呵乐呵……” 陈天宇怒火中烧,一脚踹开柴房门。只见三个下人正围着缩在角落的李昭君和林妙妙,其中一人已经伸手要去扯李昭君的衣衫。 “住手!” 陈天宇怒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意。 那三个下人被突然出现的陈天宇吓了一跳,待看清只有他一人时,又嚣张起来。“哪来的野小子,敢管爷爷们的闲事,找死!” 说着,便抄起身边的木棍、柴刀朝陈天宇扑来。 李昭君和林妙妙见到陈天宇,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她们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陈天宇看着扑过来的下人,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本不想下杀手,可这些人竟如此不知好歹,敢对两个弱女子动歪心思。 “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陈天宇冷哼一声,身形不动,体内百年功力瞬间运转。 那三个下人还没靠近陈天宇,就感觉一股无形的气浪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嘭” 的一声气爆巨响,三人瞬间被震飞出去,撞在柴房的墙壁上,口吐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柴房外的护卫听到动静,纷纷涌了过来,将柴房团团围住。“抓活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护卫挥舞着兵器冲了进来。 陈天宇将李昭君和林妙妙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如霜。“不知死活。” 他低喝一声,再次催动百年功力,周身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气劲。 随着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气爆,冲进来的护卫们像是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倒飞出去,落地后无一幸免,全部毙命。 陈天宇看都没看那些尸体,转身对李昭君和林妙妙柔声道:“别怕,我来救你们了。” 李昭君和林妙妙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住陈天宇的衣袖。陈天宇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带着她们走出柴房。 此时,柴房外已是一片狼藉,地上躺满了护卫的尸体。陈天宇眼神坚定,带着李昭君和林妙妙朝着假山方向走去,他知道,该去和凝霜汇合了。 陈天宇带着李昭君和林妙妙穿过回廊,远远就看到假山后靠着的凝霜。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双手正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听到脚步声时猛地抬头,眼中的担忧在看到陈天宇身影的刹那化作松快。 “你们没事吧?” 凝霜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还是双腿发软。陈天宇快步上前扶住她,将另外两人护在身侧:“放心,都安全了。” 他示意三女原地坐下,自己则盘膝坐于她们对面,“锁灵散药性霸道,我用内力帮你们逼毒。” 说罢,陈天宇双掌缓缓抬起,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他先将一股温和的真气渡入凝霜体内,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阻塞的气血渐渐畅通。凝霜只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原本麻木的四肢泛起细微的酥麻感,那是被压制的内力在苏醒。 接着,陈天宇又分别为李昭君和林妙妙渡入真气。他的内力精纯而绵长,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剥离附着在她们筋脉上的药性。李昭君和林妙妙起初还有些紧张,感受到那股暖流带来的舒适后,便渐渐放松下来,任由真气在体内流转。 一刻钟后,陈天宇收掌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三女也相继站起,活动着筋骨,脸上已恢复了些许血色。凝霜试着运了运气,惊喜地发现内力已恢复了七八成:“多谢......。” 陈天宇摆了摆手,他看到凝霜那复杂的眼神,还真有些不习惯凝霜现在的样子了,“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把的光晕在青砖上流动,凝商言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身后跟着四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藏宝阁的宗室元老。护卫队分列两侧,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显然已重新掌控局面。 “爹!” 凝霜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凝商言快步上前,看到三个姑娘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才柔和几分:“霜儿,让你们受苦了。” 他转向那四位元老,沉声道:“按族规处置叛乱者,凡依附凝逸尘,顽固抵抗者,一律杀无赦。缴械投降者,废去武功,逐出藏宝阁!” 元老们齐声应诺,其中一位红脸老者上前一步,对着周围护卫朗声道:“阁主有令,缴械不杀!” 围在柴房附近的残余护卫面面相觑,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又望了望凝商言身后杀气腾腾的元老卫队,终于有人 “哐当” 一声丢下长刀,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弃械声。那些曾跟随凝逸尘作威作福的家仆,此刻都瘫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墨如玉和李子雄押着几个顽固分子走来,经过凝逸尘所在的内室时,不经意间瞥见门槛后蜷缩的身影。月白锦袍被血浸透,那人正抱着胯间在地上抽搐,嘴角淌着涎水,眼神涣散得像两潭死水。 “这…… 这是凝逸尘?” 李子雄惊得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涌。那人正用断了的手腕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指甲缝里全是血泥,嘴角挂着半凝固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我是阁主……” 他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藏宝阁是我的…… 你们都得听我的……” 说着突然朝空气作揖,手腕的断骨戳破皮肉,白森森的茬子在火把光下闪着寒光,“元老们快请坐…… 凝霜?给我倒酒啊……” 墨如玉皱着眉别过脸,纵然见惯江湖险恶,也被这般惨状惊得心头发寒。凝逸尘突然歪过头,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他,突然尖叫起来:“你是谁?!敢闯我的藏宝阁!” 他挣扎着想扑过来,却因为双腿发软摔倒在地,像条蛆虫似的在地上扭动,“我才是阁主!我义父说了…… 将来都是我的……” “他疯了。” 守在内室门口的护卫低声道,喉结滚动着,“从刚才就一直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凝商言听到动静走来,银须在火光中颤抖。凝逸尘瞥见他的身影,突然扔掉断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的靴子,涎水蹭得靴面到处都是:“义父!您看我是阁主了…… 他们都不听话…… 您帮我杀了他们……” “孽障!” 凝商言猛地踹开他,却在看到他涣散的瞳孔时,终究化作一声长叹。凝逸尘被踹得翻滚出去,撞在墙角的铜盆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他挣扎着坐起来,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房梁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 “咚咚” 作响,很快渗出血迹:“义父我错了…… 让我当阁主吧…… 就一天……” “把他关进地牢最深处!” 凝商言闭了闭眼,声音疲惫不堪,“听候发落......” 护卫们上前拖拽时,凝逸尘突然尖叫着咬向来人,被一记手刀砍在颈后,彻底昏死过去。 护卫们拖拽着凝逸尘,脑袋却像个破败的木偶,在青砖地上磕磕碰碰,发出 “咚咚” 的闷响。发髻散了,青丝混着血污粘在脸上,曾经被香膏打理得油亮的发丝,此刻纠结得像团枯草。 谁能想到,今夜之前他还是藏宝阁里风光无限的少主 —— 凝商言的义子,穿锦缎、佩美玉,走路都带着风。宴会上众星捧月,议事时插言无人敢驳,连元老见了都要客气三分。可如今,他像滩被踩烂的泥,在地上拖行时裤管扫过自己的血渍,留下蜿蜒的红痕,嘴里还在嗬嗬地吐着涎水。 “狼心贼子啊……” 凝商言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银须簌簌发抖,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沉痛。他抬手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竟把他当成亲儿教养,教他读书习武,没想到是养虎为患……” 喉间一阵发紧,后面的话堵在舌尖,化作一声长叹,震得鬓角白发都在颤动。 陈天宇站在廊下,看着凝商言苍老的侧影被火把照得忽明忽暗。“凝前辈,” 他声音放得平缓,像溪水漫过卵石,“这并非您的过错。” 目光掠过地上的血痕,落在远处沉沉的夜色里,“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他自己被贪欲迷了心窍。您给了他锦绣前程,他偏要往泥潭里钻,纵是神仙也拉不回来。” 风卷着烛火晃了晃,映得凝商言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想起凝逸尘幼时扑在自己膝头喊 “义父” 的模样,那时孩子眼里还映着星光,不像后来只剩算计。“罢了……” 元老们齐声应诺,红脸老者望着陈天宇,眼中多了几分赞许:“陈少侠说得在理,这等狼子野心之辈,纵是百般栽培,终究成不了气候。” 陈天宇微微颔首,没再多言。月光从檐角漏下来,在他玄色衣袍上织出斑驳的网,像在无声诉说着江湖路远,人心叵测。 喜欢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请大家收藏:()忆江湖:开局获得五百年功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