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 第26章 蛋包饭和鲜虾鱼板面 当唐泽全身心投入到为漆文瀚炮制那场致命的河豚之舞时,吧台前的气氛却轻松而惬意。程慧、马姬和托马斯·穆勒三人已经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各自的第一轮美食。 此刻,他们正围坐在一起,面前摆着温润的白瓷酒壶和小杯,沉浸在微醺的闲聊中,目光时不时被唐泽那行云流水、充满力量与精准美感的料理动作所吸引,如同欣赏一场无声的厨房芭蕾。 漆文瀚这位吃河豚的大哥,在唐泽将那份如同艺术品般的仙鹤摆盘推到他面前时,便仿佛瞬间切换了人格。之前安静内敛的气质一扫而空,眼神变得无比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朝圣的虔诚。他化身纯粹的老饕,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片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鱼片,蘸取少许橙醋和山葵泥,送入口中。随着他极其缓慢而享受的咀嚼,脸上露出了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仿佛整个灵魂都被那纯净、清甜、弹牙的极致鲜美所充盈。他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里,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程慧三人也只是在他刚入座时与他简单点头致意,打了个招呼,便不再打扰这位沉浸于河豚魅力的独行食客。 程慧、马姬和穆勒三人现在喝的都是米酒,但风味各有不同。给穆勒倒的是偏甜的糯米酒,酒液呈现温暖的琥珀色,入口绵甜,带着浓郁的米香和类似蜂蜜的甘醇,非常适合他不太适应高度烈酒的味蕾。 马姬和程慧则选择了口感更贴近白酒的米酒——这是唐泽用特定的籼米和不同酒曲发酵、蒸馏提纯过的“米烧”,酒体清澈如水,度数通常在20度左右,入口有类似白酒的凛冽感,但回味带着米粮特有的清甜,少了白酒的窖泥味,多了份纯净的谷物香。三人举着小杯,在暖黄的灯光下,聊着旅途见闻、异国趣事,或是吐槽着新闻时事,氛围轻松融洽。 小店的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气和青春特有的活力。 “哟,好久不见啊。” 唐泽正在处理厨余,闻声抬头,脸上立刻露出熟稔的笑容,首先看向那个女生。漆文瀚也暂时从河豚刺身中抽离,推了推眼镜,看向来人,显然也认得她。 “马上开学了嘛唐老板,”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大学生的朝气,也笑着跟唐泽和漆文瀚打着招呼。她叫冷忻燃,是四川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大三学生。她身材高挑,穿着时尚得体,妆容清新,一头柔顺的长发,眉眼间带着学艺术的灵气和自信。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唐泽这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小店,瞬间被这里独特的氛围和老板的手艺征服,成了常客。她喜欢这里的安静、食物的温度,还有唐泽那种不多话却充满故事感的气质。 “男朋友?” 唐泽的目光自然移向她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拘谨、但长相阳光帅气的男生,笑着问道。 “嗯!是的!” 冷忻燃开心地点头,脸上洋溢着热恋中的甜蜜,大方地承认。她挽住男生的胳膊,介绍道:“他叫胡雷。” 胡雷有些腼腆,但很有礼貌地向唐泽和漆文瀚点头致意:“唐老板好,这位大哥好。” 然而,胡雷的目光在扫过吧台时,却总是有意无意地、难以自控地瞟向正在和穆勒说笑的马姬。 这并不奇怪。马姬是天生媚骨,这是一种深入骨髓、浑然天成的吸引力,无需刻意,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她的眼神流转仿佛带着钩子,慵懒的姿态里蕴含着无限风情。再加上修行者对普通人与生俱来的、如同磁石般的吸引力这源于生命能量层次的差异,像胡雷这样正值青春期、血气方刚的普通男生,在马姬面前,就如同飞蛾见到了烛火,本能地会被吸引,心神摇曳,难以自持。他能保持礼貌地点头已是定力不错的表现。 至于为什么漆文瀚完全对她没反应?其一,也是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扑在了眼前的河豚盛宴上。那极致的鲜美、刀工的技艺、食材本身的魅力,对他而言才是此刻最强大的“媚骨”。其二,漆文瀚本身也是个修行者,他的精神定力和对自身能量的控制远非常人可比。在马姬没有刻意运炁去吸引他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像看一幅美丽的画一样欣赏马姬,而不会被其无意识散发的魅力场域所扰动,心神稳固如磐石。 “还是老样子吗?” 唐泽一边继续手上的活计,一边问冷忻燃。他知道她的口味。 “嗯!” 冷忻燃用力点头,随即拉着胡雷在她常坐的位置坐下,开始兴奋地小声向他介绍店里的规矩:“你看墙上那个小菜单……叉烧饭是招牌,但老板很神奇的,只要他会做有料,什么都可以点!酒最多只能喝三杯哦……对了对了,上次我让他给我做了一道特别复杂的家乡菜,他居然真的做出来了!超厉害!” 胡雷听着女友的介绍,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目光最后落在正沉浸在河豚美味中的漆文瀚身上,看着那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摆盘,忍不住问道:“还有鱼吗?” 语气里带着点跃跃欲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唐泽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冰柜前仔细查看。“我看哈喃……” 他翻找了一下,“好像有条老虎斑,” 他拿出一条处理干净、体型不小、鱼皮呈现漂亮黄褐色斑纹的老虎斑,“主食面条可以吗?” 他看向胡雷,老虎斑肉质细嫩洁白,做鱼片面是上佳选择。 “可以的,” 胡雷点头,眼中带着期待。 “好嘞!” 唐泽应道,将老虎斑放在砧板上,开始了又一轮的烹饪交响。 唐泽取过一把厚背薄刃的桑刀,刀光一闪,精准地沿着鱼脊骨将老虎斑片成两片净肉。刀刃贴着鱼骨游走,发出细微而悦耳的“沙沙”声,动作流畅得如同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剔下的两片厚实雪白的鱼柳被放在一旁备用。接着,他将鱼头斩成两半,鱼骨剁成寸段。 然后热锅,下入一勺猪油与菜籽油的混合油,猪油增香,菜籽油增色。油温升高,放入鱼头、鱼骨、几片厚姜、一段拍松的葱白,大火煸炒。鱼骨与热油激烈碰撞,发出“滋啦”爆响,煎炒至鱼骨边缘金黄微焦,鱼头的胶质渗出,浓郁的鱼香混合着姜葱的辛香猛烈爆发,瞬间盖过了店里其他的香气。沿锅边烹入一圈料酒,“嗤啦”一声,酒气蒸腾带走腥味。紧接着,倒入足量的滚烫开水,开水是汤色奶白的关键!水入锅的瞬间,汤色迅速翻白,如同涌动的牛奶。大火烧开,撇净所有浮沫,转小火,盖上锅盖,让时间与火力将鱼骨、鱼头中的胶原蛋白和鲜味物质缓缓逼出,融入汤中。约莫二十分钟后,汤色已如牛乳般浓白醇厚,香气扑鼻。唐泽用细密的漏勺捞出所有鱼骨鱼渣扔掉,只留下一锅奶白浓郁、凝聚了虎斑精华的高汤。 在熬汤的同时,唐泽准备这碗面的灵魂——酸辣汤底。他取来几个色泽金黄、肉质厚实的灯笼椒,去蒂去籽,切成大块。再取几个同样金黄、熟透、酸甜多汁的黄番茄,洗净切块。另取一小碗泡椒和泡椒水。将黄辣椒块、黄番茄块、泡椒连同适量的泡椒水一起放入料理机中,充分搅打捣碎成浓稠细腻、金红相间的蔬果泥。这酱泥散发着霸道的酸、辣、鲜、甜复合香气。 而后将打好的金红酸辣蔬果泥倒入熬好的奶白鱼汤中。瞬间,乳白的汤汁被染上一层诱人的金黄色泽,如同落日熔金。大火烧开,让酸辣与鲜香彻底融合。汤底沸腾后,放入方便面饼。面饼在金黄浓稠、翻滚着酸辣泡泡的汤汁中迅速舒展、软化,贪婪地吸收着这复合的鲜美滋味。 再另起一小锅,烧开清水。将片好的老虎斑鱼片和几只新鲜的大虾放入沸水中,快速焯烫至鱼片变白卷曲、虾肉变红蜷缩,立刻捞出,保持鱼虾的极致鲜嫩爽滑。 在面煮至弹牙适口时,用长筷捞出,盛入一个宽大的面碗。将烫熟的雪白老虎斑鱼片和红艳的大虾,如同花瓣般铺在面条之上。撒上一小把切得极细的青色小米椒圈和一小撮翠绿的花椒。 再烧热一大勺滚烫的、微微冒烟的菜籽油。他手腕高抬,让那金黄色的热油如同金色的瀑布般,带着炽热的能量和“滋啦——”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精准地淋在碗中那青红椒圈和翠绿的花椒之上! 热油泼下的瞬间,辣椒和花椒的香气被极致激发!辛辣、鲜麻、滚烫的复合香气如同爆炸般升腾而起,霸道地席卷了整个小店!碗中的汤面也随之剧烈翻滚了一下,油花四溅,色泽更加油亮诱人。一碗汤色金黄浓稠、酸辣鲜香扑鼻、鱼虾洁白红艳、点缀着青红翠绿、最后被滚油赋予灵魂的“鲜虾斑鱼面”便大功告成!这碗面,是川味酸辣与海鲜极鲜的完美碰撞。 在唐泽为胡雷制作那碗声势浩大的鲜虾斑鱼面时,他也没忘了冷忻燃的“老样子”——蛋包饭。 唐泽取了一口小炒锅,倒入少许油烧热。打入一个鸡蛋液,快速滑炒成嫩滑的碎蛋块,盛出备用。锅中再加少许油,放入切好的洋葱丁、火腿丁、玉米粒、青豆粒等配料,中火翻炒至洋葱透明、火腿出香。倒入一大碗隔夜米饭,用锅铲耐心地按压、翻炒,将结块的米饭打散。加入炒好的蛋碎、适量的番茄酱、少许盐和黑胡椒粉调味。持续翻炒,直到每一粒米饭都被金红色的番茄酱均匀包裹,粒粒分明,闪烁着诱人的光泽,香气四溢。将炒好的茄汁饭盛入一个深盘或小碗中,稍稍压实塑形。 蛋皮是蛋包饭的灵魂所在。唐泽取两个新鲜的鸡蛋,打入碗中,加入一小勺牛奶或淡奶油、少许盐,用筷子快速而轻柔地打散,避免打入过多空气。打好的蛋液呈现均匀的淡黄色,质地细腻。 又选用一口大小适中、底部平整的不粘锅,烧热后放入一小块黄油。黄油融化,发出“滋滋”的悦耳声响,散发出浓郁的奶香。待黄油泡沫变小、边缘微微呈现榛子色时,唐泽将蛋液全部倒入锅中。蛋液接触热锅的瞬间,边缘迅速凝固。他立即用筷子或小锅铲,从锅边向中心快速、轻柔地划圈搅拌,同时不断晃动锅体,让未凝固的蛋液流向锅底受热。这个动作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既要让大部分蛋液保持半凝固的嫩滑状态,又要让锅底形成一层薄薄的、完整的蛋皮。 当蛋液约七成熟,表面仍有湿润光泽、呈半流动的凝乳状时,是包裹的最佳时机!唐泽停止搅拌,将锅子离火。他迅速将锅中那层几乎凝固的蛋皮连同中心嫩滑的蛋液,如同覆盖一张金色绸缎般,轻柔而完整地覆盖在之前盛好的茄汁饭上!动作要快、准、稳,确保蛋皮完整不破。 完美的蛋包饭,蛋皮应该是光滑、圆润、如同饱满的枕头,覆盖在饭上,只在边缘隐约露出金红的米饭。唐泽取过一把极其锋利的薄刃刀,在蛋包正中央,利落地划开一道优美的口子!随着刀刃划过,那层薄薄的蛋皮向两边自然卷曲分开,里面如同熔岩般金黄、嫩滑、半凝固的蛋液,带着温润的光泽,缓缓地、诱人地流淌出来,覆盖在下面的茄汁饭上!这流淌的瞬间,是蛋包饭最令人心动的时刻。 最后,唐泽在流淌的蛋液上挤上几道浓稠的番茄酱,再点缀上一小簇翠绿的新鲜欧芹碎。一盘金黄蛋皮如同丝绸般包裹、嫩滑蛋液如熔岩流淌、茄汁米饭粒粒分明、色彩诱人的经典日式蛋包饭便完成了。这是属于冷忻燃的、温暖而治愈的“老样子”。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人世间 漆文瀚面前的餐盘酒具已归于空寂。那份凝聚了致命魅力与极致匠心的河豚盛宴——从开场的烤鳍热酒、凉拌鱼皮的脆爽、鹤舞九天般的刺身、金黄酥脆的炸物、到温暖收尾的清汤火锅——连同三杯美酒,已被他一丝不苟、充满敬意地享用完毕。他满足地轻叹一声,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带着饱食后的惬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老板,买单。”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小店里的背景音。他整理了一下并未凌乱的衣襟,准备离开。 唐泽正擦拭着吧台,闻声抬头,目光扫过漆文瀚面前那些光洁的器皿,脑中迅速盘算着成本与这位熟客的交情。他沉吟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在吧台光滑的木纹上轻点了几下,开口道:“嗯……” 这个拖长的音节带着思考和权衡,“就算你二百一吧。” 他给出了一个数字,随即详细解释道,“河豚这四道菜,每道菜加工费算三十。”。他指着空盘 。最后目光落在空酒杯上,“三杯酒九十。一百二加九十,正好二百一。” 这个价格,对于一条两斤多的反季节河豚和配套的极致料理服务来说,几乎是友情价中的友情价。 漆文瀚没有半分异议,干脆地点头:“行。”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支付软件,对着吧台上贴着的收款二维码“滴”地扫了一下。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沉静的侧脸。支付成功的提示音清脆地响起。他收起手机,对着唐泽微微颔首:“谢了,唐老板。味道还是那么好。” 说完,他起身走向墙边,取下那件质感上乘的羊毛混纺大衣,利落地穿上,再次对众人点头致意,推开门,身影无声地融入春熙路深夜的流光溢彩之中。门上的风铃在他身后发出一串清冷的余音。 漆文瀚一走,店里仿佛少了一份专注的沉静。一直饶有兴致观察着这位气质独特食客的马姬,立刻按捺不住好奇心,身体前倾,手肘撑在吧台上,压低声音问唐泽:“喂,他哪的啊?”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看气质就不一般,吃个河豚跟搞科研似的。” 唐泽正将漆文瀚用过的餐具收到水池边,闻言头也没抬,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洗,一边随口答道,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一字慧剑门的。” 他顿了顿,补充了更关键的信息,“周桥的师侄。” “哦哦!” 马姬恍然大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重新靠回椅背,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带着点欣赏的意味点评道:“怪不得……长得还挺帅的,那身日系休闲穿搭也很有品味,低调有质感。” 语气里不乏对其外形和审美的认可。 这边八卦刚歇,另一对小情侣也结束了用餐。冷忻燃面前的蛋包饭只剩下边缘一点蛋皮和酱汁,胡雷那碗声势浩大的鲜虾斑鱼面也见了底,连金黄的汤汁都被喝了大半。两人面前的麒麟啤酒瓶也空了。 冷忻燃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看向唐泽,声音清脆:“老板,我们也吃好了,多少钱啊?” 唐泽擦干手,走到他们座位前,目光扫过空碗空盘空酒瓶,心算飞快:“面128。”“蛋包饭30。啤酒一瓶30。” 他报出明细,最后总结,“一共188。” 他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补充道:“吉利。” 然后,唐泽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冷忻燃非常自然地、甚至带着点习惯性地从自己精致的小挎包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点开支付软件,动作流畅没有一丝犹豫。而坐在她旁边的胡雷,那个叫胡雷的小伙子,全程只是看着,身体放松地靠着椅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似乎在回消息,一点没有要掏钱包或手机买单的动作,甚至连一个“我来”的眼神示意都没有。唐泽看着这再明显不过的情形,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禁撇了撇嘴,一个细微的动作表达了他对这位男生风度的不以为然。冷忻燃利落地扫码支付,“嘀”的一声,188元入账。两人起身,冷忻燃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唐老板,拜拜!”,胡雷也跟着含糊地说了声再见,推门离开。 “渣男。” 门刚关上,马姬就毫不客气地从鼻子里哼出这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小店里格外清晰。她端起米烧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鄙夷。她性格直爽,最看不惯这种约会中让女生买单的行为。 唐泽正在收拾冷忻燃他们的碗筷,闻言动作顿了顿。他性格相对温和,也更愿意理解不同人的相处模式,便一边擦拭吧台一边说道:“也不好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相处方式嘛。” “切!” 马姬显然不买账,放下酒杯,身体坐直,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反正!和我出去约会,还要我买单的男的,肯定没下次了!” 她扬起下巴,眼神犀利,“这是态度问题,是基本的 礼貌!” 她的观点鲜明而直接,带着现代都市独立女性对两性交往中经济礼仪的坚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关于“渣男”标准的讨论余音未落之时,小店的风铃再次响起。这次推门进来的不是顾客。来人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性,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略显廉价的深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磨损的公文包和一个夹着几张宣传单的平板电脑,脸上堆着职业化的、带着点疲惫的殷勤笑容。他显然是个推销员。 “老板晚上好!打扰了!”他快步走到吧台前,语速很快,“我是XX平台的地推专员。看您这店非常有格调,但位置在巷子里,线上曝光可能不够吧?”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解锁平板,调出花花绿绿的界面,“我们平台现在有超值入驻活动!加入我们,做店铺评分,优化线上展示,能给您带来海量线上客源!外卖业务也能一键开通,坐在店里订单就来了!现在签约还有新店流量扶持包……”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套餐、佣金比例、推广优势,试图打动唐泽。 唐泽安静地听着,脸上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微笑。等推销员喘口气的间隙,他才温和但坚定地开口:“谢谢介绍,不过目前我们小店暂时不需要线上平台。” 他指了指墙上那简洁到近乎任性的菜单和“酒精限三杯”的牌子,“要吃啥子就点。” 他的态度很明确。 推销员又努力争取了几句,见唐泽心意已决,且态度始终温和有礼,只好讪讪地收起平板,递上一张名片:“那…老板您再考虑考虑,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唐泽礼貌地接过名片放在一旁,然后客气但不容置疑地将这位深夜造访的推销员“请了出去”。推销员带着失望和一身夜色,匆匆消失在巷口。 看着那消失在门外的、在深夜还在为生计奔波的背影,一直安静喝酒的程慧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都快晚上十一点了还在工作……也是不容易。” 旁边的托马斯·穆勒这个老外,虽然中文水平有限,但“晚上十一点”、“工作”、“不容易”这几个词还是听懂了,再结合刚才的情景,完全理解了程慧的感慨。他闻言更是用力地点头如捣蒜,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附和道:“Ja! Ja!(是!是!) Very hard! In Germany, shops close much earlier!(在德国,商店关门早得多!)” 他蓝眼睛里充满了对那位深夜推销员的同情和对这种工作强度的惊讶。东西方对于工作时间和生活平衡的差异,在此刻显得格外鲜明。 小店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宁静。风铃安静地悬挂着,吧台上残留着食物的余香、酒液的气息、还有方才那些关于美食、八卦、金钱观和深夜生计的讨论所留下的无形痕迹。 窗外的城市霓虹依旧闪烁,而这一方小小的深夜食堂,继续上演着属于它的、平凡又独特的世间百态。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宵夜 时间在米酒的醇香和轻松的谈笑中悄然滑过。吧台暖黄的灯光下,程慧、马姬、托马斯·穆勒和唐泽四人围坐,杯盏交错间,话题从异国见闻聊到修行趣事,再落到刚才那对年轻情侣和深夜推销员的唏嘘。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深夜特有的、微醺而松弛的氛围。窗外,春熙路的喧嚣已彻底沉寂,只剩下路灯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摸约有个十二点左右,这静谧被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感的手机铃声打破。马姬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播放着一段动感的电子乐。她懒洋洋地伸手拿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终于来了”的笑意,划开接听键:“喂?…哦,玩完了?…行行行,我发定位给你们!” 电话是剧本杀小分队打来的。显然,那场冗长的沉浸式体验终于落下了帷幕。 马姬挂了电话,对众人扬了扬手机:“他们出来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催命似的。走吧?” 唐泽闻言,没有丝毫拖沓。他起身,动作利落地开始收尾工作:将吧台上剩余的杯碟迅速归拢到水池边,“啪”地一声关掉了几盏主灯,只留下一盏角落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如同守夜的眼睛。拿起挂在墙上的厚重U形锁,对程慧三人示意:“走吧,关店。” 四人鱼贯而出,唐泽“咔哒”一声,将沉甸甸的大锁扣上,隔绝了小店内最后的温暖与故事。深夜的寒气瞬间包裹上来,带着蓉城特有的湿冷。一行人裹紧外套,跟着唐泽熟门熟路地穿行在寂静的街巷中。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映照着他们前行的身影。 “不是说去吃烧烤吗?” 程慧走在唐泽身边,随口问道,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唐泽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应道,语气带着点老饕的笃定和一丝对“不正宗”的嫌弃:“市区里现在管得严,早就禁止碳烤了! 那些用煤气、电炉烤出来的,差点意思,烟火气不够,没啥好的。” 他顿了顿,带着点神秘感,“带你们去个地方。” 七拐八绕,穿过几条愈发安静、甚至有些老旧的居民区小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条不算宽阔、但人气鼎沸的背街出现在眼前!这里仿佛被时间遗忘,又或者刻意避开了城市光鲜的规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而复杂的香气——油脂的焦香、辣椒的炽烈、卤水的醇厚、豆瓣的发酵气息——各种味道野蛮生长,交织碰撞,形成一股令人瞬间唾液分泌的、充满侵略性的“宵夜场域”。 街道两旁,支着大大小小的雨棚,棚下是简易的折叠桌椅,坐满了形形色色的食客:有刚下夜班的疲惫身影,有兴致高昂的年轻人,也有三五成群喝酒划拳的中年汉子。灶台大多露天,火光熊熊,锅铲翻飞,“滋啦”、“哗啦”的爆炒声、老板中气十足的吆喝声、食客的谈笑声、啤酒瓶碰撞的清脆声响,汇成一首喧嚣而充满生命力的深夜交响曲。这里,才是成都“鬼饮食”的灵魂所在。 唐泽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其中一家看起来生意最好、灶火最旺、人气最足的摊子。老板是个穿着单外套、系着油渍麻花围裙的壮实汉子,正挥舞着大勺在猛火灶前翻腾着一口大铁锅,火光映红了他汗津津的脸。看到唐泽,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浓厚的川音吼道:“哟!唐老板!今天阵仗大哦!” 唐泽冲老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环顾了一下跟着自己来的八个人,又扫了一眼旁边几张空桌拼起来的大台面,直接开始点菜。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和掌控感,语速不快,却字字精准,仿佛早已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 “老板,” “一人一根蹄花儿!”—— 这是基础配置,雪豆炖猪蹄,汤色奶白,蹄花软糯脱骨,是暖胃解酒的圣品。 “蒸笼:肥肠两个,牛肉的两个!” —— 指粉蒸系列。竹编小笼,一笼是裹着香辣米粉、蒸得油亮软糯的肥肠;另一笼是同样做法、肉质酥嫩的牛肉。 “卤拼一份!”—— 综合卤味拼盘。内容丰俭由人,但必有油亮的猪耳朵、弹牙的猪尾巴、入味的豆干、绵密的卤蛋、可能还有鸭胗、鸡翅尖等,淋上红油,撒上香菜。 “素拼一份!” —— 凉拌素菜拼盘。脆爽的藕片、木耳、笋丝、腐竹、花生米等,用红油、酱油、糖、醋、蒜泥调和,清爽解腻。 “花毛一体两份!” —— 水煮花生和毛豆拼盘。带着八角桂皮香气的盐水煮,是最佳的下酒闲聊伴侣。 “豆豉鲫鱼和凉拌鲫鱼,一样来两根!” —— 两种经典做法。豆豉鲫鱼是油炸后裹满浓郁豆豉酱汁,咸香下饭;凉拌鲫鱼则是蒸熟后浇上由大量小米辣、香菜、葱花、酱油、醋、花椒油调制的重口味料汁,鲜辣刺激。 “拌黄瓜来两份,要红油的哈!” —— 拍黄瓜,重点强调多加红油,突出川味特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蒸饺来两笼!” —— 可能是猪肉白菜的,皮薄馅足,热气腾腾。 “拌个白肉!” —— 蒜泥白肉。二刀肉煮熟后片得薄如纸张,肥瘦相间,淋上浓稠的复制酱油、大量蒜泥、红油,是检验店家调料功力的经典。 “干锅排骨混中翅一份!”—— 干锅菜是川式宵夜重头戏。排骨和鸡中翅先油炸或煸炒至干香,再与藕片、土豆条、年糕、青红椒等配料一起,在特制的干锅酱料(包含豆瓣酱、辣椒、花椒、香料等)中爆炒,最后撒上芝麻、香菜,放在酒精炉上持续加热,越吃越香。 “再炒个双脆!”—— 火爆双脆,考验锅气的快炒。通常指鸡胗和黄喉,在滚烫的油锅里,用大量泡椒、泡姜、蒜片、葱段猛火爆炒,要求口感极其脆嫩爽口。 “鱼蛋来一份!”—— 干烧鱼蛋。选用鲶鱼或草鱼的鱼籽可能还有鱼肚鱼肠鱼泡等鱼杂,或红烧得酱香浓郁,或加入火锅底料煮得麻辣鲜香,口感绵密独特,是资深老饕的心头好。 “一人再来个兔脑壳!” —— 麻辣兔头,成都宵夜标志性的“黑暗料理”。卤制入味,再裹上厚厚的花生碎、辣椒面、花椒粉,需要耐心啃食,回味无穷。 “先就这些!” 唐泽顿了顿,看向老板补充道,“啤酒先来两件!”。 这一连串报菜名,如同行云流水,气势磅礴,涵盖了炖、蒸、卤、拌、炒、炸、干锅、凉菜、小吃、下酒菜几乎所有宵夜品类,且每一样都是川味宵夜的精髓。分量、口味、搭配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显示出唐泽作为资深食客的点菜功力和对朋友胃口的精准把握。 老板听得眉开眼笑,手里的小本子记得飞快,最后扯着嗓子朝后厨吼了一声:“记到起!唐老板大单!” 声音里充满了干劲和喜悦。 点完菜,唐泽才招呼众人围着那张拼起来的大桌子坐下。塑料凳子发出吱呀声。剧本杀小分队的五个人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脸上还带着角色扮演后的兴奋和饥饿的绿光。他们一边抱怨着剧本的狗血,一边被眼前这热火朝天、香气四溢的大排档景象瞬间治愈,欢呼着加入进来。 九个人,围坐一桌,在凌晨的成都街头,在弥漫着浓烈烟火气的大排档雨棚下。冰镇的啤酒被一瓶瓶撬开,白色的泡沫涌出瓶口,发出“呲——”的欢快声响,金黄色的酒液被倒入一个个玻璃杯中。灶台方向火光冲天,锅铲碰撞声、食材下锅的“滋啦”爆响此起彼伏。唐泽点的那些硬菜正在后厨紧锣密鼓地烹制,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指数级攀升。一场属于深夜的、酣畅淋漓的集体饕餮盛宴,伴随着碰杯的清脆声响和初来者的惊叹声,正式拉开了序幕。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朦胧,而此刻,这方喧嚣的雨棚下,食物的热量与人声的鼎沸,才是世界的中心。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杀人,要喜庆 如同所有喧嚣的聚会终将散场,为期两天的生日狂欢,在杯盘狼藉、笑语渐歇中落下了帷幕。朋友们带着微醺的满足和未尽的谈兴,如同归巢的飞鸟,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轨道。 短暂的相聚是生命长河中的温暖驿站,停驻过后,是更漫长的、朝向不同方向的奔流。 离别前,总有些约定俗成的仪式。在鹤鸣山那座带着小院的居所后院,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唐泽和埃尔德里克这两位朋友,再次相对而立。没有多余的言语,眼神交汇的瞬间,空气便骤然绷紧。气机牵引,两人几乎同时动了!身影快如鬼魅,拳脚相交发出沉闷如擂鼓般的爆响,劲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这一次,唐泽的动作似乎更加圆融,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由内而生的掌控力。 百余招激烈的交锋后,唐泽抓住埃尔德里克一个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细微破绽,一记蕴含了道家卸力化劲精髓的推掌,看似轻柔却蕴含着磅礴巨力,印在埃尔德里克格挡的手臂上。埃尔德里克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被这股柔中带刚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数步,撞在一根竹子上才稳住身形,竹子剧烈摇晃,竹叶簌簌落下。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看着气定神闲收势而立的唐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作一丝释然的笑意。 唐泽胜。这场切磋,是力量的印证,也是旧日情谊的另一种延续。 程慧在成都多住了几天。她似乎格外留恋这里的烟火气和慢节奏,也许是那碗深夜的豪华泡面,也许是天府绿道上并肩骑行的暖阳,又或者是那三只慵懒猫咪的依恋。她陪着唐泽去“居家屋”喂猫、铲屎,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坐在小院喝茶,聊些无关紧要的闲天。但时光终究向前。几天后,她收拾好行囊,拥抱了一下前来送行的唐泽,没有太多离愁别绪,只留下一句“走了,保重”,便登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 哦,忘了说了。 程慧的生活重心早已转移。她在上海开了间画廊,位置极佳——就开在寸土寸金、俯瞰浦江的上海外滩中心。画廊的名字叫“燃点”,空间设计极简现代,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陆家嘴璀璨的天际线。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风格前卫的当代艺术作品,灯光经过精心设计,烘托出作品独特的氛围。 她不再是那个只穿唐泽T恤的女孩,而是穿着剪裁得体的设计师套装,游刃有余地周旋在艺术家、收藏家和媒体之间。她现在的男朋友,是一位业内颇负盛名的策展人,气质儒雅,谈吐不凡,拥有广阔的国际视野和人脉。他平时全世界到处跑,穿梭于巴塞尔、威尼斯、纽约等各大艺术盛会,为程慧的画廊引进国际资源,也为中国艺术家搭建走向世界的桥梁。他们的关系,是艺术上的伙伴,也是生活中的伴侣,带着一种成熟、独立又相互成就的都市精英气息。 又过了两月,春天的暖意开始侵袭蓉城。唐泽背上一个简单的行囊,去了趟上海。 他约了程慧。两人没有在画廊见面,而是在外滩附近一家闹中取静的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黄浦江的繁忙景象,室内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程慧穿着米白色的羊绒衫,妆容精致,气质从容。唐泽依旧是一身宽松的亚麻衣衫,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与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格。 两人隔着精致的小圆桌,聊着近况,话题围绕着画廊的展览、上海的艺术生态、成都小店的趣事、以及那三只猫。气氛轻松,带着老朋友般的熟稔,却也清晰地划出了两条平行线。唐泽看着窗外江面上穿梭的巨轮,程慧搅拌着杯中精致的拉花,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之间投下清晰的界限。一杯咖啡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问候,也足够告别。没有多余的承诺,没有刻意的寒暄,喝完最后一口,唐泽起身,程慧微笑着送他到门口。他高大的身影融入外滩熙攘的人流,没有回头。 唐泽并未返回成都。他离开上海后,身影消失在了东南沿海。原来,前几日一颗天外陨石,拖着耀眼的火尾,划破夜空,轰然坠落在钓鱼岛附近一个极其偏僻、地图上都罕有标注的无人小岛上。巨大的冲击力在岛上留下焦黑的陨坑,也瞬间点燃了暗流涌动的东海。 闻风而动的势力迅速集结。代表华夏本土力量的东海派,其门人驾驭着改装过的渔船,凭借对海域的熟悉,第一时间抵达。几乎同时,来自东瀛黑龙会的黑色快艇,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冲破波涛,出现在小岛附近的海域。双方为了争夺这颗蕴含未知能量或稀有金属的天外陨石,以及其可能带来的战略价值,甫一照面便剑拔弩张,言语冲突迅速升级为武力对抗。小规模的海上摩擦和岛礁上的短兵相接接连发生,互有损伤。 为了避免大规模火拼引发不可控的局势,同时也遵循着某种古老的地下世界规则,双方约定进行一场赌斗。规则简单而残酷:五局三胜制。更关键的是,胜者有权“连战”——即在己方获胜的前提下,可派同一人连续出战,直至落败或主动放弃。这规则,无疑为强者横扫提供了可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唐泽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联络了东海派。他主动要求,要了第一个出战的名额。 赌斗的地点,就在那被陨石砸得一片狼藉的无人小岛上。黑色的礁石嶙峋,海风带着咸腥和血腥味呼啸。双方人马在各自区域肃立,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唐泽站在晦暗的光线里,身形像一尊凝固的雕塑,与往日判若两人。若在平时,他那一双筋骨虬结的铁拳便是他全部的信条与武器。他信奉拳峰破骨的脆响,享受指关节撞碎颧骨时那沉闷而真实的触感,更迷恋于对手在他纯粹的、毫无花巧的暴力轰击下,眼神从凶狠到惊愕,再到彻底涣散空洞的过程。他像一位赤手空拳的角斗士,将血肉之躯的碰撞视为最原始也最崇高的仪式。 然而今日,空气里却浮动着一丝异样。他惯常空荡的腰间,此刻沉甸甸地坠着一个物件。那不是累赘,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重量,冰冷、坚硬,透着金属特有的死亡气息。那是一条狭长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古意的刀鞘,由上好的乌木制成,表面打磨得温润如墨玉,却在暗处折射出幽微的寒光。鞘口以哑光的黄铜紧紧箍着,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内里的凶器。 他带了一把刀。 一把狭长、笔直、刃口处流淌着近乎完美弧线的唐刀。 这刀并非临时起意的粗糙之物。刀柄是坚韧的缠绳反复密实地裹缠而成,吸汗防滑,每一道绳结都诉说着匠人的精心与时光的摩挲。刀镡是简洁的素铜方胜纹样,不显奢华,却异常坚固,在幽暗中沉淀着古铜的暗哑光泽。刀身虽未出鞘,但那狭长的轮廓本身已是一道锐利的宣言,仿佛连包裹它的鞘,也无法完全隔绝那深藏其中、渴望饮血的锋芒。它安静地悬挂在他腰侧,随着他极其轻微的呼吸起伏,像一头沉睡的凶兽,等待着唤醒的契机。 这个举动本身,已足够令熟悉他作风的人惊掉下巴。为何舍弃那引以为傲、千锤百炼的双拳?为何要借这冰冷钢铁的延伸? 答案在他心底无声地流淌,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扭曲的暖意。因为他觉得——不,是他近乎虔诚地认定——杀人,还是用刀喜庆一些。 这念头像一缕带着血腥味的朱砂,晕染在他冷硬的心头。拳头,是野蛮的冲撞,是力量的宣泄,是骨骼碎裂的闷响与皮开肉绽的狼藉。它固然直接,却显得太过粗粝、太过赤裸裸,缺乏一种…仪式感?或者说,缺乏一种能让他心头泛起“喜意”的视觉与氛围的铺陈。 而刀,则不同。 他想象着那刀锋在空气中划过的清冽弧线,如同撕裂一幅沉重的幕布,发出短暂而尖锐的嘶鸣。他期待看到刃口切入皮肉、割断血脉时那瞬间的阻力,以及随之而来的、更为顺畅的滑行。那喷涌而出的猩红液体,在刀光映照下,会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像节日里最浓烈的朱漆泼洒在雪白的墙上,又像骤然盛开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诡异花朵。刀锋离体时带出的血珠,在空中短暂停留,划出细密的红痕,那景象在他看来,竟有一种残酷到极致的美感,如同除夕夜炸响的红色爆竹碎屑纷扬。刀刃归鞘时“嚓”的一声轻响,如同为一场短暂的、血腥的庆典画上句号,干净利落,甚至带着几分“圆满”的意味。整个过程,从拔刀到挥斩,从饮血到归鞘,都充满了冰冷的韵律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形式美”。这形式,与他心中那扭曲的“喜庆”概念不谋而合——那是一种以生命为祭品,以鲜血为装饰,以死亡为终章的、病态而盛大的“红事”。 因此,今日他选择了刀。这柄沉静的唐刀,不仅是一件凶器,更是他心中这场“喜庆”仪式的核心道具,是他为即将到来的血色终章,精心准备的最“应景”的礼器。冰冷的刀锋映衬着他眼底深处那一点跳跃的、近乎狂热的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喜庆”的红,即将泼洒满目。 第一战:黑龙会派出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精悍、擅长隐匿与一击必杀的忍者。他如同鬼魅般融入礁石的阴影,瞬间消失。唐泽闭目凝神,强大的感知力如同雷达般扫过全场。就在那忍者从唐泽背后礁石缝隙中暴起突袭,淬毒的苦无即将刺入后心的刹那!唐泽仿佛背后长眼,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同时一道匹练般的刀光自腰间反手撩起!刀光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噗嗤!”刀锋精准地划过忍者的颈动脉,血箭冲天而起,忍者眼中的惊骇瞬间凝固,尸体软软倒地。唐泽收刀,面无表情,刀尖滴落的血珠在黑色礁石上晕开。 第二战:黑龙会震怒,派出了以刚猛迅疾着称的新阴流剑豪。此人身着传统剑道服,双手紧握一柄寒光闪闪的打刀,气势如虹,大喝一声,踏着标准的“送足”步法,一记凌厉无比的“唐竹”直取唐泽天灵!刀风呼啸,势大力沉。唐泽不退反进,身法如游龙,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切入对方刀势内侧!他没用刀锋格挡,而是以灌注了真炁的刀鞘猛地磕在对方持刀手腕的麻筋上!剑豪只觉手腕剧痛酸麻,刀势瞬间溃散。就在他惊愕的瞬间,唐泽的刀光已如毒蛇吐信,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刺而入,“嗤啦”一声,洞穿了剑豪的心脏!剑豪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三战:黑龙会阵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们派出了此次一行人中最强的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一位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剑圣。老者步履沉稳,每一步都仿佛与礁石融为一体,手中的古刀“村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缓缓拔刀,刀身出鞘的摩擦声如同龙吟。一股凝练到极致的杀气锁定唐泽。唐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眼神也变得无比凝重。两人对峙,时间仿佛凝固。海风似乎都停滞了。突然,老剑圣动了!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一道凝聚了毕生修为、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拔刀斩!刀光如同凭空出现的银色月牙,瞬间跨越空间,斩向唐泽!唐泽瞳孔骤缩,全身真炁沸腾,他同样挥刀,刀身上瞬间蒙上一层淡淡的、近乎实质的罡气!“锵——!!!”两柄绝世利刃碰撞在一起!声音尖锐刺耳,火星四溅!恐怖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爆发,将周围的碎石吹飞!僵持只持续了一瞬!唐泽怒吼一声,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刀罡暴涨!“咔嚓!”一声脆响!老剑圣手中那柄传承百年的名刀,竟被唐泽灌注了无匹巨力的横刀硬生生斩断!断刃旋转着飞入海中。刀势未尽,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掠过了老剑圣的脖颈!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带着惊愕与不甘,飞上半空,无头的尸身兀自挺立数秒,才颓然倒下。 三战!三斩! 唐泽持刀而立,刀身浴血,在海风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他微微喘息,古铜色的肌肉上蒸汽升腾,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扫过对面面如死灰的黑龙会众人。那股滔天的杀意和碾压性的实力,让剩下的两场赌斗已无意义。东海派一方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只有最熟悉唐泽的人,比如远在成都的靖岩大师兄,或者此刻或许在画廊中莫名心悸的程慧,才会明白他为何如此暴烈地出手,甚至不惜透支三年寿命也要强行提升修为连斩三人。 这是在为死去的梁阿孝一家出气!梁阿孝死后,他那一家十余口,正是被黑龙会残忍杀害。那家人的惨状,如同烙印刻在唐泽心中。他无法让时光倒流,无法让逝者复生,但今日,在这东海的孤礁之上,面对这些沾染了同胞鲜血的刽子手同门,他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那无辜的亡魂! 至于彻底的报仇?唐泽的目光越过败退的黑龙会船只,投向东方那辽阔而充满敌意的海平线。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坚信有一天,他会在东瀛的土地上,亲手插上红旗的! 这并非虚妄的口号,而是一个战士刻入骨髓的信念与誓言。那面红旗,象征的不仅是胜利,更是对逝者的告慰,对侵略者的最终审判,以及一个古老民族不屈的脊梁!海风吹拂着他染血的长发和衣袂,猎猎作响。脚下的礁石,被鲜血染得更加暗红。他如同礁石般矗立,守护着身后那片刚刚平息了风波的海域,目光如炬,望向那必将到来的未来。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绝代双娇 时间又飞逝了几个月,到了今天的端午节。 各大门派齐聚鹿鸣山观礼玄霄派今年的祈福法会。 玄霄立脉:字承千古,剑荡八荒 在浩渺的修行界谱系中,玄霄派的传承脉络清晰而庄重,如同镌刻在岁月长卷上的不朽铭文。其门下弟子,自开山立派之第三代起,皆需遵循一首蕴含深意、昭示道途的五十字字辈谱牒: 靖尉辰济义 参青书尤心 渊博冲拓达 时封朝阳勋 扬法德宣理 文硕启丹廷 穹霄凌云赫 至崇洪承名 振鼎寰罗通 忠正守太和 这五十个字,非仅仅是辈分排序,更寄托着玄霄派开山祖师对后辈弟子的殷切期望与道法指引: 靖、尉、辰、济、义:*寓意持身以正(靖),辅佐传承(尉),顺应天时(辰),匡济天下(济),恪守道义(义),是为立身行道之基。 参、青、书、尤、心:象征参悟天道(参),道心如青(青),博览道藏(书),尤须精进(尤),明心见性(心),此为求索悟道之途。 渊、博、冲、拓、达: 追求学识渊深(渊),胸襟博广(博),气度冲和(冲),开拓创新(拓),智慧通达(达),乃治学问道之境。 时、封、朝、阳、勋: 把握时代机缘(时),建立不朽功业(封),如日方升(朝),光耀门楣(阳),立下赫赫道勋(勋),乃建功立业之期。 扬、法、德、宣、理:弘扬道法真谛(扬),谨守门规戒律(法),德行垂范(德),宣化大道(宣),明辨玄理(理),乃传道弘法之责。 文、硕、启、丹、廷:文采斐然载道(文),修为硕果累累(硕),启迪后学(启),丹成九转(丹),名动仙廷(廷),乃修为成就之巅。 穹、霄、凌、云、赫: 志在九霄云外(穹、霄),凌驾万仞之巅(凌、云),威名显赫(赫),乃志向气魄之极。 至、崇、洪、承、名:达至崇高境界(至、崇),承袭洪大基业(洪、承),名垂寰宇(名),乃承前启后之重。 振、鼎、寰、罗、通:振兴宗门如擎天巨鼎(振、鼎),道法寰宇皆闻(寰),包罗万象(罗),万法皆通(通),乃宗门昌盛之象。 忠、正、守、太、和:恪守忠义(忠),秉持正道(正),守护传承(守),追求天地太和之境(太、和),乃立派万世不移之根本。 目前,玄霄派的传承已有序传递至“辰”字辈。这意味着,若从开派祖师算起的话: 开派之祖:维玄子、玄宇真人(二人虽为结义兄弟,共同创派,但并未列入具体字辈,地位超然)。 第二代:剑字辈。据传共有十位惊才绝艳的弟子,得授“剑”字道号,是玄霄派早期开疆拓土、奠定赫赫威名的中流砥柱。 第三代:靖字辈。代表人物便是如今管理宗门大小事务的靖先与九科的副科长的靖岩 第四代:尉字辈。靖岩的得意弟子尉遵,自幼便被山门收养靖先的弟子尉惜。 第五代:辰字辈。尉遵等尉字辈弟子所收之徒,如尉遵的徒弟辰褀。 至此,玄霄派已堂堂正正传承了五代!开山二祖、十位二代剑侠、以及后续靖、尉、辰三代英才,共同构成了这个宗门深厚而辉煌的谱系。 以尉遵为例,这位靖岩大师兄的高足,也已肩负起传道授业之责。他收的弟子,道号便为辰褀。“褀”字有吉祥、安泰之意,寄托着师父的美好祝愿。有趣的是,辰褀的身份有些特殊,她是尉遵女朋友的女儿。这层关系并未影响尉遵的严师标准,反而可能因亲近更添一份责任。辰褀今年正在大学念大四,攻读的专业是中医。这看似与飞天遁地的修行无关,实则暗合玄霄派兼容并蓄、道法自然的理念。中医的阴阳五行、经络脏腑之学,与道家养生、内丹修炼乃至对天地元气的感悟,有着千丝万缕、异曲同工之妙。尉遵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引导她在现代科学的框架下,以医入道,为古老的传承注入新的理解视角。辰褀每日既要背诵《黄帝内经》,又要修习玄霄心法,穿梭于大学课堂与道场静室之间,她的成长,正是玄霄派在新时代背景下传承的一个生动缩影。 玄霄派自维玄子与玄宇真人联手创派伊始,便以正统玄门自居。 门内典籍浩如烟海,供奉真武大帝,修行路数也承袭了诸多道家炼炁、存神、符箓、丹鼎的正宗法本,气象森严,道韵盎然。 然而,这份“玄门正宗”的自诩,私下里却常引得一些老牌道统或考据癖们暗自嘀咕,觉得“有点不合适”。究其根本,在于玄霄派虽底蕴深厚、实力强横,但自开派以来,确确实实还未曾有过白日飞升、霞举成仙的。没有真正的“仙人”作为终极背书,在极其看重源流与果位的修行界,难免让一些老古董觉得其“玄门”头衔稍欠了点火候,更像是实力强大的“道家门派”,而非能直指仙道的“玄门正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呢,这种嘀咕永远只存在于私下,绝无一人敢跳出来公开唱反调。原因无他——打不过啊! 而这“打不过”的赫赫威名,大半要归功于那位脾气火爆、实力更是深不可测的开派祖师——维玄子。 维玄子少时游历天下,足迹踏遍四海八荒。 彼时的他,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更兼身负惊世骇俗的修为。但凡遇上不平事、邪魔外道、或是仗着门派势力欺人的宵小,他往往懒得废话,信奉“能动手就别吵吵”的朴素真理。 其成名绝技之一,便是隔空抽人大嘴巴子!这可不是凡俗的耳光,而是蕴含了空间法则与无上劲力的“道掌”!传说中,他曾因在非洲看动物时发现那边一古老门派仗着势大随意打猎,于是一人一剑打上对方山门。面对对方七大祭司的围攻,他身形如电,掌影翻飞,只听得“啪啪啪啪……”一阵清脆响亮、却又蕴含恐怖道韵的脆响过后,对方的七大高手人人脸颊红肿如馒头,神魂震荡,根基不稳,满口牙掉了一半,被硬生生抽得跪地求饶!类似的事迹不胜枚举,维玄子“道掌碎牙”的凶名,是无数邪魔歪道和不开眼之辈用肿成猪头的脸和满地碎牙换来的教训。在他面前提“玄霄派不算正宗玄门”?怕不是嫌自己牙长得太结实! 维玄子行至中年,锋芒稍敛,于一次海外游历的归途中,在东海之滨的一座无名小岛上,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挚友与兄弟——玄宇真人。两人一见如故,先打了一架再彻夜论道。维玄子所学驳杂而霸道,玄宇真人则博学深邃,包容万象。他们发现彼此的道虽路径不同,却殊途同归,皆指向那至高无上的天地至理。遂在星辉月华之下,撮土为香,结拜为异姓兄弟,发下宏愿:“以天地为师,以万法为径,共辟一道统,名曰——玄霄!”取“玄奥通霄汉”之意。 玄宇真人,前文已有提及,他早年并非纯粹的修道者。他是一位真正的世界行者与求知者。在遇到维玄子之前,他周游列国,足迹遍布寰宇。他在恒河边聆听过古印度僧侣的梵唱,在雅典卫城下思索过先哲的辩论,在埃及金字塔前感悟过星辰的轨迹,在非洲部落中学习过原始的巫祝仪式,在欧陆的教堂内研究过神学的奥秘……他像一块巨大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世界各地的文化精髓、哲学思想乃至超自然力量的运用之法。直到遇上维玄子,被其纯粹的“道心”和对力量的极致掌控所吸引,才真正定下心来,系统地研修道家无上法门。 正因如此,玄宇真人是真正的“儒释道皆通”的旷世大家。他精通多国语言,学识渊博如海,能将佛家的禅意、儒家的正气、乃至西方神秘学的奥妙,完美地融入玄门道法之中,形成自己独特而圆融的体系。他的法器,是一柄看似古朴无华的封魔剑。此剑在他手中,早已超越了兵器的范畴。心念所至,剑光可化为梵文经幢镇压邪魔,可化为浩然正气屏障护佑苍生,可化为道家符箓引动天雷,亦可化为无形念力禁锢虚空……真正达到了“一剑可化万物”的不可思议之境!他是玄霄派的“理”之支柱,智慧与包容的象征。 而他的结义师兄维玄子,则代表了玄霄派“力”的巅峰与“道”的纯粹。维玄子同样学贯百家,但他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学一法而通万法,知万物而汇一剑”! 他研究诸子百家、异域奇术,并非为了兼收并蓄,而是为了洞悉其本质,取其精华,最终将其统统化入自己的“剑道”之中。天地万物,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人心鬼蜮……在他眼中,皆是“道”的不同显化,而最终,皆可归于他手中的一剑!他的剑,便是“道”的具现,是万法归一、破除万障的终极之器! 这种境界,已非寻常剑仙可比。 维玄子年轻时,因其剑法通神、性格刚烈,曾有一个听起来颇为风雅的外号——“一剑倾城”。不明就里的人乍听此号,脑海中浮现的或许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或是剑舞风华、倾倒众生的潇洒剑客。然而,这“倾城”二字,在维玄子这里,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与毁灭! 传闻,维玄子壮年时曾远赴海外游历。行至欧陆某地,发现一座被黑暗势力完全控制的小城。该势力修行邪法,以活人献祭,荼毒生灵,且将全城百姓洗脑为狂热信徒,形成铁板一块的邪恶堡垒。维玄子试图规劝、感化无果,反遭围攻。眼见邪魔肆虐,无辜者沉沦,维玄子怒从心起,杀意盈霄!他不再留手,于城外高山之巅,拔出了他那柄象征着“万法归一”的古剑。没有惊天动地的蓄势,没有繁复华丽的剑招,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劈! 刹那间,天地失色!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恢弘与毁灭性的剑光,仿佛开天辟地之初的第一缕光,又似宇宙终结时的最后一道湮灭之痕,自九天之上垂落! 剑光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笼罩小城的邪恶结界、信徒狂热的祈祷形成的信仰屏障、乃至依托特殊地脉构筑的防御大阵……在这道“万法归一”的剑光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瓦解!剑光毫不停滞,精准地、冷酷地、彻底地贯穿了整座小城的核心地脉节点!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仿佛大地被撕裂的沉闷轰鸣。紧接着,整座小城,连同其上的所有建筑、狂热信徒、以及盘踞其上的邪魔核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大地上生生抹去!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光滑如镜的巨大天坑,以及袅袅升腾、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烟尘! 一剑之下,城郭倾覆,生灵尽灭! 这便是“一剑倾城”真正的含义!是力量达到极致后,对规则的漠视,对阻碍的绝对清除!它无关风雅,只有最纯粹的、令人绝望的破坏力!这个称号,是维玄子赫赫凶名最恐怖的注脚,也是悬挂在所有与玄霄派为敌者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维玄子与玄宇真人,一位是“万法归一”的毁灭之剑,一位是“一剑化万”的智慧之塔。一刚一柔,一力一理,正是这对性格迥异却志同道合的绝世兄弟,以无上武力与智慧,奠定了玄霄派雄踞一方、无人敢轻易置喙其“玄门”地位的万世基业!他们的传说,与那五十字字辈谱牒一起,在玄霄派的山门间,在修行界的风云录上,代代相传,永世不息。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全世界都来鹿鸣山了 鹿鸣山,这座平日里云雾缭绕、灵气氤氲的仙家福地,此刻已然化身为全球超自然力量与奇葩修行理念的超级大秀场。 距离一年一度的玄霄派端午法会尚有整整一周,山脚下的宁静古镇,便已被从五湖四海、乃至七大洲四大洋蜂拥而至的奇人异士彻底“攻陷”。空气中弥漫的不再仅仅是艾草和粽叶的清香,更有魔法粉尘的微光、伏特加的浓烈、咖喱的辛香、圣水的微涩、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能量波动,混杂成一锅沸腾的“国际超能大杂烩”。 之所以能吸引如此空前绝后的关注度,原因只有一个:玄霄派那位传说中修为已臻化境、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代掌门——维玄子道长,将在本次法会压轴环节开坛讲经三日,阐释其毕生所悟之天道玄机。更令人心潮澎湃、乃至头皮发麻的是,讲经之后,维玄子将当众尝试那传说中的终极一步:飞升!是破碎虚空羽化登仙,还是功亏一篑引动天劫?这千年难遇的奇观,足以让任何稍通修行门径的组织或个人都坐不住了,就算挤破头、睡大街,也要亲临现场见证历史。 霍格沃兹魔法学院 (Hogwarts School of Witchcraft and Wizardry): 标志性的尖顶巫师帽和长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副校长麦格教授亲自带队,随行的除了几位严肃的傲罗,还有几个好奇心爆棚的赫奇帕奇学生,正试图用“荧光闪烁”跟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讨价还价。他们占据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门口挂着会动的猫头鹰风向标。 英国剑桥学生会 (Cambridge Student Union - Metaphysical Branch):这群学霸(或者说书呆子)型的超能力者,带着厚厚的典籍和精密的炼金仪器。领头的是一位戴着厚眼镜、研究“牛顿爵士未公开手稿中引力魔法应用”的博士生。他们包下了镇上唯一的图书馆,正在里面激烈辩论量子纠缠与东方缩地成寸术的异同。 伦敦塔桥守护者 (Tower Bridge Wardens): 一群身穿维多利亚时代制服,能操控水流和钢铁的能力者。负责维护重要“地标性超自然节点”的他们,对玄霄派的护山大阵产生了浓厚兴趣,正拿着黄铜罗盘四处测量能量场。 俄罗斯瓦格纳雇佣兵团 (Wagner Group - Occult Division):彪形大汉们穿着迷彩服,身上挂满了东正教圣像、萨满护符和不知名的兽骨。副团长伊万是个能徒手捏碎花岗岩、还能吼出次声波的壮汉,此刻正试图用一瓶伏特加跟玄霄派的迎客道士“联络感情”。他们驻扎在镇外河边,帐篷边架着篝火,烤着巨大的不知名兽腿。 圣彼得堡冬宫秘画会 (Hermitage Secret Gallery):几位气质阴郁、仿佛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艺术家。他们能短暂地将画中景象或人物“召唤”到现实,或者将人“封印”进画布。领队的安娜女士正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镇上的建筑,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写生”角度。 德国第三国立骨科医院 (3rd National Orthopedic Hospital - Metaphysikalische Abteilung):玩梗也要玩彻底!这家“医院”的代表们穿着白大褂,但白大褂下是精密的机械外骨骼或闪烁着符文的人造关节。院长施耐德博士是个严谨的德国老头,正在研究如何将“经脉学说”与“仿生神经传导”结合,优化他们的“战斗医疗兵”。他们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装的可能是高能营养液,也可能是高压电击器。 柏林地下电子巫会 (Berlin Underground Electro-Coven):一群将古老巫术与现代电子乐、赛博朋克美学结合的前卫青年。他们戴着发光的面具,随身音响播放着带有催眠频率的Techno,能用声波和光影制造幻象或干扰能量场。他们选择了一家隔音最好的酒吧地下室作为据点。 西班牙黑胡子海盗团 (Blackbeard''s Buccaneers - Modern Chapter):并非真的海盗,而是一群崇尚自由、精通水系魔法和古老航海星象术的现代冒险家。现任“船长”罗莎是个火辣的红发女郎,腰间别着镶嵌蓝宝石的燧发枪。他们包下了一艘停在江边的大画舫,船头飘扬着卡通版的骷髅旗。 意大利天主教会 (The Holy See - Office of Extraordinary Phenomenon): 派出的并非普通神父,而是隶属于“特殊现象办公室”的秘密小队。领头的马里奥神父穿着便装,但胸前的十字架隐隐散发圣光,精通驱魔、圣言术和“神圣几何”防御阵。他正严肃地与本地城隍庙的庙祝交流“辖区管理经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梵蒂冈圣殿骑士团 (Knights Templar - Remnant Order):与教会代表不同,这群身着复古链甲、手持双手巨剑的骑士更为低调肃杀。他们沉默寡言,目光锐利如鹰,专注于评估潜在威胁,守护着某种古老的使命。住在最靠近山门的戒备森严的院落里。 葡萄牙法多歌者同盟 (Alliance of Fado Singers):几位沧桑的歌者,他们的歌声蕴含着强大的情感力量,能抚慰心灵,也能引发共鸣摧毁意志。领唱的老者多明戈斯,据说他的“哀歌”能让石头流泪。他们在街头巷尾即兴演唱,用歌声与天地灵气沟通。 希腊奥林匹斯山守望者 (Mount Olympus Sentinels): 自称拥有稀薄神血的传承者。成员体格健美,擅长操控雷电、力量强化以及精准投掷。队长阿喀琉斯正对维玄子飞升可能引发的“天象异常”充满期待,认为这能激发他们的血脉潜能。 丹麦英灵殿使者 (Valhalla Emissaries):并非真正的英灵,而是一群崇尚勇武、修行古老北欧卢恩符文和狂战士战技的现代维京精神继承者。领头的壮汉“熊爪”比约恩,背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巨斧,能短暂进入狂暴状态,力大无穷且痛觉迟钝。他们对玄霄派的剑阵很感兴趣,想切磋“武艺”。 挪威深海驯鲸者 (Norwegian Deep Whale Whisperers):与海洋巨兽有神秘精神链接的能力者。能通过特殊的歌谣和仪式安抚或驱使大型海洋生物。他们带着海螺号角和水晶瓶装的“深海精华”,试图在鹿鸣山寻找“地脉”与“海眼”的共鸣点。 韩国奥特曼教 (Church of Ultraman - Believers of Light): 一个将特摄英雄“奥特曼”神圣化、信仰化的新兴组织。信徒们穿着红银相间的紧身制服,胸前有能量指示灯装饰。他们相信“光之巨人”是宇宙意志的化身,通过特定的“变身”手势和充满激情的“战吼”来激发体内的“光之力”,用于治疗、防御和能量冲击。他们热衷于向所有人(尤其是小孩)传播“光之信仰”,在镇上非常显眼。 泰国佛教联盟 (Thai Buddhist Alliance):由多位高僧及他们的“古曼童”组成。高僧们宝相庄严,诵经声能净化邪祟;而他们身边那些常人看不见的“小保镖”则负责警戒和探查。他们选择了一家素食馆作为清修地。 印度恒河灵魂导师会 (Ganges Soul Mentors): 一群苦行僧般的瑜伽大师和精神念力者。大师们能悬浮冥想,用眼神传递复杂信息,还能用念力弯曲汤匙。他们自带恒河水,试图在鹿鸣山寻找新的“能量涡旋点”进行冥想。 越南米粉拳宗师会 (Pho Noodle Fist Grandmasters): 将制作越南米粉的劲道、节奏与格斗术完美结合的奇特流派。宗师们看似普通的街头小吃摊主,但揉面甩粉的动作蕴含刚柔并济的武道真意,能以柔克刚,用一根筷子点穴,甚至用滚烫的汤头泼洒出防御屏障。他们在镇口摆了个摊,生意火爆,深藏不露。 菲律宾斗鸡灵媒团 (Philippine Cockfight Spirit Mediums): 通过与经过特殊培育和仪式的斗鸡建立精神链接,共享其敏锐的视觉、速度和战斗直觉。灵媒们往往带着自己最得意的“神鸡”,这些鸡眼神锐利,羽毛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爪子上绑着微型符文环。他们通过观察鸡的反应来判断吉凶和能量流动。 墨西哥毒师会 (Mexican Curanderos - Sacred Herb Masters):并非毒贩,而是传承古老阿兹特克和玛雅智慧,精通运用各种神圣植物(仙人掌、迷幻蘑菇、草药)进行占卜、治疗、通灵和短暂强化感官/体能的“灵药大师”。会长玛利亚婆婆抽着自制的草药烟斗,烟雾能形成预言的图案。他们对玄霄派的炼丹术极感兴趣。 加拿大枫糖萨满 (Canadian Maple Syrup Shamans): 将北美洲原住民萨满传统与枫糖浆的神圣性结合。萨满们能通过枫糖浆的粘稠度和结晶形态占卜天气和运势,并利用枫糖浆绘制具有防护或连接自然精魂(如麋鹿精、河狸精)的图腾。他们随身携带金色的枫糖浆,视若珍宝。 巴西桑巴战舞学院 (Brazilian Samba Capoeira Academy):将热情奔放的桑巴舞步与凌厉诡谲的巴西战舞卡波耶拉融合,形成独特的“韵律格斗术”。舞者们/战士们身体柔韧如蛇,动作充满节奏感和爆发力,能在舞蹈般的旋转踢击中调动生命能量(Axé),形成能量冲击波或迷惑对手的幻影。他们的训练吸引了大量围观,音乐声震天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根廷探戈怨灵抚慰者 (Argentine Tango Ghost Soothers):专门处理因强烈情感滞留人间的怨灵。他们通过跳探戈与灵体建立连接,用舞蹈的激情、哀伤和最终的和解来引导怨灵放下执念,前往彼岸。领舞的卡洛斯和埃琳娜是一对灵魂伴侣般的搭档,他们的舞步仿佛能穿透阴阳界限。 埃及猫女神庙祭司 (Priests of Bastet - Modern Devotees):复兴古埃及猫女神崇拜的团体。祭司们身着带有猫形装饰的服饰,能模仿猫的敏捷和平衡,并与猫科动物沟通。他们随身带着几只眼神仿佛能看透灵魂的埃及猫,这些猫在镇上如入无人之境。 澳大利亚原住民梦创长老 (Aboriginal Dreamtime Elders):掌握着“梦创时代”古老知识和歌谣的长者。他们的“点画”不仅是艺术,更是蕴含空间折叠或能量引导的符咒;他们的歌谣能呼唤祖灵庇佑或与大地精魂对话。长老们赤脚踩在地上,感受着鹿鸣山独特的“地脉之歌”。 南非祖鲁战魂鼓舞者 (Zulu Warrior Spirit Drummers): 通过震撼人心的战鼓节奏和战舞,激发个体和群体的勇气、耐力,并能短暂唤醒祖先英灵的力量加持己身。鼓声低沉有力,在夜晚尤其清晰,让人热血沸腾。 马里亚纳海沟海鲜教派 (Mariana Trench Seafood Cult):信仰深海未知存在的神秘教派。信徒们穿着防水服,身上有鳞片状纹身,能承受巨大水压,并能发出人耳听不到的次声波进行沟通或攻击。他们自带咸腥味,对淡水环境似乎不太适应,总待在河边潮湿处。 小镇彻底变了模样。古街上,霍格沃兹的学生和越南米粉拳宗师探讨“漂浮咒”与“劲道揉面”的异曲同工;剑桥的学霸拦住英灵殿的壮汉,想测量他狂暴状态下的肌肉纤维能量输出;黑胡子海盗团的“船长”罗莎正和意大利教会的神父争论“自由意志”与“神圣教条”哪个更接近天道;韩国奥特曼教的信徒们则热情地向路过的泰国高僧展示他们的“斯派修姆光线”起手式,而第三国立骨科医院的施耐德博士,正拿着游标卡尺,试图研究一位枫糖萨满的图腾木杖是否符合人体工程学。 镇上的民宿客栈早已一房难求。价格飙升至天文数字,一些小门小派或独行侠,只能露宿街头、屋顶,或者施展神通——日本的忍者们在树冠上结网而眠,埃及猫神庙的祭司们和他们的猫共享一个温暖的草垛,而深海驯鲸者们干脆在河边浅水区打坐冥想。 如此鱼龙混杂、火药桶般的局面,自然少不了强力监管者。华夏修行界官方管理机构——“第九特殊事务处理科”,倾巢而出。科长古正道,一位面容刚毅、眼神如电、穿着笔挺中山装的男人,亲自坐镇小镇临时指挥中心。他眉头紧锁,面前的巨大电子屏幕上实时跳动着全镇的能量波动图、各派人员分布热力图以及密密麻麻的冲突预警信号。 九科的外勤人员们穿着统一的黑色作战服,佩戴着集成了多种探测和通讯法器的战术目镜,紧张地穿梭在拥挤的街道和各个重点监控点。 “阻止英灵殿勇士和圣殿骑士团因为“谁的祖先更勇猛”而引发的斗殴;调解奥特曼教狂热传教引发的邻里纠纷;处理黑胡子海盗团“借用”画舫引发的产权纠纷。” “重点盯防那些气息阴暗、目的不明的组织(如深海教派),以及确保维玄子闭关处和法会核心区域的绝对安全。同时还要警惕是否有浑水摸鱼、意图不轨的邪修或国际通缉犯潜入。” “埃及猫神庙投诉镇上的野猫被“不明人士”用魔法变成了粉色;印度恒河导师会投诉自来水厂的水“不够有灵性”;巴西桑巴战舞学院投诉邻居嫌他们太吵,要求开放更大的场地…” 古正道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投诉报告,揉着太阳穴对副手叹气:“这他妈的都什么事!” 玄霄派内部同样忙碌而肃穆。山门紧闭,阵法全开,巡逻的弟子们神色紧张。小道士尉惜一边擦拭着祖师殿的供桌,一边忍不住透过窗棂望向山下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小镇,咽了口唾沫:“乖乖,这阵仗… 太师爷他老人家飞升,怎么感觉像是捅了全世界的马蜂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却又光怪陆离、荒诞与神圣交织的奇异氛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云雾深处的玄霄金顶,等待着端午的到来,等待着维玄子开讲大道,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飞升一刻。每一个角落都塞满了故事、冲突和可能引爆的“惊喜”,这场法会注定会成为全球超自然历史上最混乱、最奇葩、也最难以忘怀的传奇一页。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对坐吃火锅 鹿鸣山主峰东侧,一片相对僻静的缓坡草甸。这里地势略高,视野开阔,能清晰地眺望到远处玄霄派金顶建筑群在暮色中逐渐亮起的点点灯火,以及山下栖云古镇此刻如同星河般璀璨、却又隐隐传来各色能量波动和喧闹声的庞大“修行者营地”。山风带着草木的清新和初夏夜晚的微凉,吹拂过这片小小的“私人”空间。 程慧也来观礼了,她此刻的装扮与画廊老板的精致截然不同,穿着一身舒适实用的深灰色户外速干长裤和一件同色系的防风软壳冲锋衣,拉链只随意地拉到胸口下方,露出里面一件简洁的黑色纯棉圆领T恤。脚上是一双沾着新鲜泥土和几片细碎草叶的深棕色中帮登山靴,鞋带系得整齐而牢固。她微卷的栗色长发没有像在画廊开幕时那样精心打理,只是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略显松散的低髻,几缕未被束缚的发丝被山风吹得贴在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颈侧。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一个银灰色的便携式卡式炉上。炉头喷出稳定、几乎无声的蓝色火焰,舔舐着一个尺寸适中的不锈钢鸳鸯锅。锅体在火光映照下反射着清冷的光泽。一边是翻滚着浓郁牛油红汤,猩红的油面上密集地漂浮着饱满的辣椒和花椒,霸道辛香的气味随着蒸汽升腾;另一边则是相对清澈的菌菇清汤,能看见沉底的香菇、枸杞和几片姜,散发着温润的鲜香。 程慧手里拿着一双加长的不锈钢火锅筷,正小心翼翼地将一片切得薄如蝉翼、雪花纹理清晰可见的精品肥牛卷,放入红汤中快速涮烫。她的动作精准而专注,手腕稳定地控制着肉片在滚汤中“七上八下”,眼神凝视着肉片颜色的微妙变化。 在她对面几步远的地方,唐泽正盘腿坐在一张厚实的、卡其色防潮垫上。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靛青色棉麻质地道袍常服,袍袖宽大,衣料柔软,透着一股山居的闲适气息。道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件素白的棉质中衣。他的头发在头顶松松地挽了一个道髻,用一根普通的乌木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鬓角,被山风吹拂着。脚上是一双干净的黑面白底布鞋。 唐泽面前也放着一个同样款式的折叠小马扎,但上面此刻摆放的是几个打开的保鲜盒和调料罐。他正用一柄窄长的水果刀,仔细地将一根油亮红润、带着独特烟熏香气的川味麻辣香肠切成厚度均匀的薄片。刀法娴熟,每一片都肥瘦相间,红白分明。切好的香肠片被他整齐地码放在一个白色的骨瓷小碟中。 两人之间的小空地上,铺着一张方格的野餐垫,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火锅食材: 程慧带来了透明保鲜盒里是排列整齐的肥牛卷、羔羊肉卷、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鲜鸭肠、手工虾滑、水灵灵的豌豆苗、洗净撕好的娃娃菜、鲜嫩的竹荪。还有几罐进口的精酿啤酒,罐身上凝结着冰凉的水珠。 唐泽带来的除了那碟切好的麻辣香肠,还有用油纸包着的、切得方方正正的自制烟熏豆干,一盒浸泡在红油里、撒着芝麻的钵钵鸡素菜(笋片、木耳、土豆片),一袋真空包装的成都老字号火锅粉条,以及一个巴掌大的青瓷小酒壶,里面装着他店里自酿的梅子酒。 程慧将烫好的肥牛卷夹起,在面前小碟里蘸了一下——碟中是纯香油混合着大量切碎的蒜泥和翠绿的香菜末——然后送入口中,满足地呼出一小口带着辣意的热气。她拿起一罐冰凉的啤酒,“嗤”地一声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喉间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唐泽将切好的香肠片下了一些到红汤锅里,又夹了几根青菜放入清汤汤。他拿起自己带来的青瓷小酒杯,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梅子酒。他没有用蘸碟,似乎更享受食材本身的原味和汤底的融合。他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酸甜微醺的滋味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程慧被火锅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脸颊,随即又落回翻滚的锅子里。 “姐夫这次算是单刀赴会了,”程慧咽下口中的食物,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沾上的一点红油,目光投向山下那片灯火海洋,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仿佛在谈论天气。她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液体发出轻微的声响。七个组一个都没带在身边,全钉死在北京了。”她又夹起一筷子鸭肠,熟练地涮烫着。 唐泽用筷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红汤锅里沉浮的香肠片,让它们均匀受热,闻言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道髻上的乌木簪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嗯,守好‘家’更要紧。这种时候,就怕有人脑抽了去搞事情。”他的声音低沉平缓,如同他杯中温润的梅子酒。 对话短暂地停顿下来。山风似乎大了一些,吹得卡式炉的蓝色火焰微微摇曳,锅中的汤底翻滚得更加剧烈,红汤的辛辣与清汤的鲜香混合着,被风带向更远的山坡。 程慧专注地对付着鸭肠,唐泽则安静地等待着香肠片熟透。两人之间流动着一种复杂的沉默,夹杂着过往已成追忆的情愫、以及如今各自生活轨迹带来的距离感。没有刻意的寒暄,也没有尴尬的回避,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声响、山风的呜咽、和远处隐隐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喧嚣,构成了这个特殊夜晚的背景音。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还是对坐吃火锅 鹿鸣山金顶,藏经阁之巅。 时值端午前夜,子时将近。白日里喧嚣鼎沸的鹿鸣山此刻已沉入一种奇异的静谧,山下栖云镇那万国修行者汇聚的灯火与嘈杂,被千仞绝壁和玄霄派古老的护山大阵过滤,传至这金顶之上,只剩下朦胧的光晕和若有似无的嗡鸣,如同遥远深海传来的潮汐。唯有一轮皓月,清辉如练,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藏经阁顶层的露天平台上,将青石板、雕花栏杆和那两位对坐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流动的水银。 平台中央,一张古朴的紫檀木矮几被月光映照得纹理分明。几上,一口硕大的黄铜九宫八卦鸳鸯锅正咕嘟咕嘟地沸腾着,蒸汽氤氲升腾,在清冷的夜空中弥散开浓郁霸道的辛香,与藏经阁中千年沉淀的墨香、檀香、以及山间特有的草木清气奇妙地交织、碰撞、融合,形成一种独属于此刻的、既入世又出尘的复杂气味。 锅分两界,泾渭分明。 维玄子道长这边,是翻滚着猩红油浪的秘制牛油红汤。那汤色厚重如熔岩,表面漂浮着密密麻麻、饱满鼓胀的灯笼椒和子弹头辣椒,红艳似火;沉底的郫县豆瓣和汉源花椒在高温下持续释放着醇厚的酱香与麻意;几块老姜在汤底若隐若现;更有一小把青翠的藤椒点缀其间,为这狂野的辣增添了一抹跳跃的麻香。滚沸的汤花不断顶起厚厚一层透亮如琥珀的牛油,每一次翻滚都带起浓烈的香气,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云中子道长那边,则是相对“清淡”的清油红汤。虽也是红亮诱人,却少了牛油的厚重凝滞。上等的菜籽油清亮透彻,汤底清澈许多,能看见沉底的菌菇干、几颗饱满的红枣、枸杞以及当归片。辣味主要来自二荆条辣椒和新一代辣椒的混合,辣度温和却悠长,带着一丝回甘,花椒也选用了香气更足、麻味稍减的大红袍花椒。汤面上漂浮着几颗饱满的油豆泡,正贪婪地吸收着汤汁的精华。 玄霄派掌门维玄子,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靛蓝道袍,袍袖随意地挽至肘部,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正用一柄细长的乌木镶银筷,精准地夹起一片巴掌大小、厚薄均匀、布满细密毛刺的极品水牛毛肚。那毛肚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灰白色光泽,透出惊人的新鲜。他手腕轻抖,毛肚如蝴蝶穿花般在沸腾的牛油红汤中“七上八下”,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在进行某种微型剑舞。毛肚瞬间卷曲,边缘泛起诱人的小泡。 “这火锅底料是我徒孙秘制的,到时候拿点回去。”维玄子将烫得恰到好处、裹满红亮汤汁的毛肚放入自己面前的青釉冰裂纹小碟中,那碟里盛着他的秘制香油碟——纯正小磨芝麻香油打底,浓稠醇厚,上面漂浮着细碎的嫩芹菜粒、腌制得脆爽微甜的大头菜粒、切得细碎的折耳根带着独特的草木清香、以及几颗被剁得细碎、红艳如火的小米辣。他用毛肚在碟中轻轻一滚,红油与香油交融,辅料点缀其上,这才送入口中。伴随着一声满足的轻叹,脆嫩爽弹的口感与复合霸道的香辣麻在口中炸开,他微微眯起了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显得格外惬意。 维玄子咽下毛肚,啜了一口冰凉的特制修道版“崂山冰魄”冻啤酒,以山泉和灵麦酿造,据说能清心火,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他手指上,“你瞧这色泽、这香气、这层次,最关键的是——绝无半分蒜、葱、韭、薤、兴渠等五荤之物!” 全真龙门派掌门云中子,身着更为庄重的玄黑道袍,坐姿端正如松。他闻言,目光温和地扫过那诱人的牛油锅,却稳稳地将筷子伸向自己面前清油红汤中翻滚的一块老豆腐。那豆腐是山下农家自制的卤水豆腐,切得方方正正,久煮不散,吸饱了清油汤底的香辣和菌菇的鲜味。他用筷子小心夹起,豆腐块颤巍巍,汤汁淋漓。云中子的蘸碟是典型的北方麻酱碟——浓稠的二八酱(二分花生酱,八分芝麻酱)打底,用温热的清汤懈开至丝滑浓稠,调入一小块鲜咸带甜的玫瑰腐乳,再淋上一勺用秦椒泼出的、香气四溢却不甚燥烈的油辣子,最后撒上几粒炒熟的白芝麻。他将豆腐块在麻酱中浅浅一蘸,裹上一层醇厚的酱衣,送入嘴中。细腻的豆腐、鲜辣的汤汁、醇香的麻酱在口中交融,他细细品味,颌下长须微微颤动。 “味道确实不错,”云中子咽下豆腐,声音沉稳平和,带着一丝北地口音,“靖闲的这份心思和手艺,难得。这清油汤底,辣而不燥,香而不腻,菌菇的鲜味也融得极好。”他又夹起一片切得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高山黄心土豆片,在清汤中轻轻一涮,土豆片瞬间变得晶莹剔透,边缘微卷。蘸上麻酱,口感爽脆中带着绵软,他满意地点点头。 维玄子看着云中子那慢条斯理、一丝不苟的吃相,笑了笑,又给自己烫了一片雪花纹路清晰、肥瘦相间的精品羔羊肉卷。他面前的食材颇为丰富:除了毛肚、羊肉,还有脆嫩的鸭肠、弹牙的鲜虾滑、吸汁的竹荪、碧绿的贡菜、水灵的娃娃菜。而云中子那边,则几乎是素食的天地:豆腐、土豆、吸饱汤汁的油面筋、鲜甜的玉米段、爽脆的木耳、嫩滑的金针菇、碧绿的莴笋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把握吗?”云中子放下筷子,端起面前那杯温热的云雾灵芽茶。茶汤清亮,几片嫩芽在其中舒展沉浮,散发着清雅的兰花香。他没有看维玄子,目光投向远处月光下如墨染般起伏的群山轮廓,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重若千钧。这三个字,问的不是火锅,而是明日那关乎千年道行、关乎玄霄传承、甚至隐隐牵动整个修行界格局的飞升之举。 维玄子刚把一片烫好的羊肉裹满香油碟送入口中,闻言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咀嚼着,感受着肉香与辛香在口中蔓延,喉结滚动,咽了下去。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长柄漏勺,从自己面前的食材盘里,拨了一些切得厚薄均匀、苦味被特殊手法处理过的白玉苦瓜片,下到了云中子那边的清油红汤中。翠绿的苦瓜片在红汤中翻滚沉浮。 “三四成吧。”维玄子终于开口,声音轻松得就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他拿起那瓶“崂山冰魄”,瓶口对着月光,晃了晃里面金黄的液体和细密的气泡,然后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舒爽的刺激。“这火锅里涮苦瓜,别有风味,道兄你试试。苦中回甘,清心败火,正适合这燥热的夏夜,也适合…明日。” 他意有所指。 云中子依言,从自己锅中夹起一片煮得微软、边缘透亮的苦瓜,蘸了点麻酱,放入口中。清苦的滋味瞬间弥漫,随即是汤底的微辣鲜香和麻酱的醇厚,最后竟真的品出一丝奇异的回甘。他细细咀嚼着,眉头微蹙,似乎在品味这苦瓜,又似乎在品味维玄子话中的深意。 “若是不成功怎么办?”云中子放下筷子,目光如深潭般投向维玄子,问得更直接,也更沉重。月光下,他那张清癯的面容显得格外肃穆。飞升失败,轻则道基尽毁沦为凡人,重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甚至可能引动天劫,波及山门。这绝非小事。 维玄子闻言,脸上却绽开一个极其豁达、甚至带着点顽皮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青花瓷茶壶,壶嘴轻点,一道温热清亮的茶线精准地注入云中子面前空了一半的茶杯中,水声潺潺,茶叶打着旋儿。茶满七分,不多不少。 “自有后来人。”维玄子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五个字,仿佛在谈论一件理所当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放下茶壶,手指摩挲着冰凉的啤酒瓶身,瓶外的冷凝水沾湿了他的指尖。“玄霄道统,薪火相传,非系于一人之身。我的这些个徒子徒孙啊,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再者....” 他指了指山下那隐约的光晕和嘈杂,“这满天下的修行者,不都是‘后来人’么?天地大道,无穷无尽,今日我若踏出这一步,无论成与不成,总能为后来者留下些痕迹,或为教训,或为路标。” 说完,他不再看云中子,而是“嗤”地一声,又利落地开了一瓶新的冻啤酒。白色的泡沫欢快地涌出瓶口,被他仰头喝下一大口,喉结有力地滚动着。冰凉的酒意似乎驱散了最后一丝凝重。 两人复又沉默下来,只有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成为这寂静星空下的主旋律。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紫檀木几上,映照着翻滚的红汤、翠绿的苦瓜、醇厚的麻酱、冰凉的啤酒、温热的香茗。维玄子专注地烫着鸭肠,七上八下,手法精准;云中子则慢条斯理地吃着苦瓜,细细品味着那份复杂的滋味。 他们偶尔抬眼,望向平台外那无垠的夜空。星河璀璨,横亘天幕,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鹿鸣山的轮廓在月光下蜿蜒起伏,如同蛰伏的巨龙。山风穿过藏经阁古老的飞檐斗拱,发出呜呜的低吟,卷起平台上缭绕的火锅蒸汽和茶香酒气。 明日那场牵动天下修行者心神、吉凶难料的飞升大典,在这金顶藏经阁的烟火气与星月光辉的交织中,仿佛真的化作了火锅里翻滚的一片毛肚、一箸苦瓜,成了两位当世绝顶高人闲谈佐餐时,那轻描淡写却又重逾千钧的几句话语。这份举重若轻的从容,这份将生死道途视作等闲的超脱,这份对传承的豁达与信任,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彰显大道修行者的胸襟与气度。在这弥漫着牛油辛香与茶酒清气的顶楼天台,时间仿佛被拉长、凝滞,只剩下论道的余韵、火锅的暖意,以及那份洞悉世情、笑看风云的淡泊宁静。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法会 端午,辰时三刻刚过。 鹿鸣山金顶,玄霄派主殿“紫霄云顶殿”前方的巨大汉白玉广场——问道坪,此刻已是人山人海,气象万千。天公作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初夏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这片承载着千年道蕴的圣地上,将每一块历经岁月打磨、光可鉴人的白玉石板都映照得熠熠生辉。 问道坪的正北方,依山势而建的巍峨紫霄云顶殿在晨光中更显庄严。重檐歇山顶覆盖着深沉的孔雀蓝琉璃瓦,檐角高翘,悬挂着古朴的铜风铃,山风掠过,铃声清脆悠远,仿佛能涤荡心灵。殿前九级高阶之上,巨大的朱漆殿门缓缓洞开,内里深邃,供奉着玄霄派尊奉的祖师——真武大帝的神像。 神像乃整块玄玉雕琢而成,高逾丈余,面容威严沉静,披发跣足,身披玄黑甲胄,脚踏龟蛇,一手持剑,一手指诀,周身隐隐有北斗七星之象流转,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威与深沉的北方水德之气。神像前香烛长明,浓郁的檀香混合着贡果的清香,形成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弥漫而出。 随着一声低沉浑厚、穿透力极强的玉磬声从殿内响起,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荡涤了广场上所有的嘈杂私语。祈福法会,正式开始! 广场上的人群瞬间肃立,两千余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向大殿高阶。只见以掌门维玄子为首,玄霄派当代的核心力量,如同众星拱月般,自殿内鱼贯而出,步履沉稳,踏在玉阶之上,发出轻微而富有韵律的回响。他们面向真武大帝神像,神情无比恭敬虔诚。 玄霄派门人序列,此刻清晰无比地展现在天下修行者面前: 掌门维玄子 居于绝对核心。他今日未着常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极其庄重的玄色金线云纹法衣,颜色暗合真武玄水之色,头戴紫金芙蓉冠,手持一柄白玉为柄、银丝为毫的拂尘,神态沉静如水,目光深邃似海,周身隐隐有清光流转,不怒自威。他身侧半步之后,并肩而立的正是他的师弟,玄宇真人。玄宇真人同样身着隆重法衣,气度雍容,眼神睿智,是门派中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二代“剑”字辈紧随掌门与玄宇真人之后,十位身着深青色绣银线龟蛇北斗纹道袍的男女道人缓步而出。他们年龄跨度看似不小,但个个气息沉凝,渊渟岳峙,行走间自有法度,眼神锐利如电却又内敛深沉。这便是玄霄派的中流砥柱,每一位都执掌着门派内重要的堂口、秘法传承或在外镇守一方道场。为首者正是二代首座剑奎真人,须发皆白,面色红润,手持一柄古朴的松纹古剑,象征着“剑”字辈的锋锐与传承,剑锷处亦刻有龟蛇交缠之象。 三代“靖”字辈再其后,是规模更为庞大的六十余位身着天青色绣玄武踏浪暗纹道袍的道人。他们大多处于壮年或盛年,是门派事务的主要执行者和对外交流的中坚力量。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对祖师的无限敬畏与对法会的肃穆,步伐整齐划一,显示出良好的门规与修为。其中唐泽也在队列之中,面容平静,道袍上的水波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四代“尉”字辈人数已然过百,身着素雅的月白色云纹襕衫,云纹亦隐含真武腾云驾雾之意,如同铺展开的一片白云。他们多为青年弟子,朝气蓬勃,眼神中充满了对祖师的虔诚、对盛典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憧憬。队列虽庞大,却井然有序,无人交头接耳,展现出玄霄派严谨的门风。 五代“辰”字辈,最年轻的梯队,十余名身着淡蓝色普通道服的男女,有些还带着些许稚气和紧张。他们是门派未来的种子。 维玄子率众在殿前高阶上面向真武神像站定。他并未多言,只是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摆。霎时间,早已侍立在广场四角的三十六名“尉”字辈弟子同时掐诀引咒,口中念念有词,所结法印隐隐有北斗七星之形。 嗡——! 低沉而宏大的钟声自山顶钟楼响起,声震四野,回荡于群山之间,宣告法会核心仪式的启动。紧接着,悠扬清越的道乐由殿内专门的乐班奏响,丝竹管弦之声与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古朴、庄严、神圣,曲调中隐有《真武灵应真经》的韵律。 维玄子率先,无比虔诚地拈起三柱儿臂粗的千年降真香,在早已点燃的紫铜鎏金三足大香炉中,向着真武大帝神像深深三拜,方才插入香炉。青烟袅袅,扶摇直上,凝而不散,在晨光中竟隐约形成龟蛇盘绕的祥瑞之象!随后,玄宇真人与十位“剑”字辈道人依次上前,同样焚香叩拜。整个焚香过程庄严肃穆,香烟缭绕升腾,将真武神像衬托得更加威严神圣,整个高阶区域笼罩在一片至诚至敬的信仰氛围之中。 紧接着,由玄宇真人领诵,所有玄霄派弟子齐声吟唱专为真武大帝所作的《玄霄奉礼北极佑圣真君宝诰》。数百人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蕴含着精纯的道门真炁与对祖师的无限崇敬,抑扬顿挫,字字铿锵,响彻云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志心皈命礼。混元六天,传法教主。修真悟道,济度群迷。普惠众生,消除灾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三元都总管,九天游奕使。左天罡北极,右垣大将军。镇天助顺,真武灵应。福德衍庆,仁慈正烈。协运真君,治世福神。玉虚师相,玄天上帝。金阙化身,荡魔天尊!” 诵经声仿佛引动了冥冥中真武大帝的神威,广场周围的古松翠柏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共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却又庇护众生的力量感。前来观礼的各方修行者,无论国籍门派,皆被这宏大精纯、蕴含神威的集体诵经声所震撼,不少人面露肃然敬畏之色,闭目感应着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与无上神威。 诵经毕,维玄子上前一步,面向广场众人,但目光始终尊崇地朝向真武神像。他以清朗平和、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虔诚的声音,简短地宣诵祈福祝文,祈求真武祖师护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道脉昌隆,邪魔退散。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祖师之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直抵心灵深处。 这场以真武大帝为核心的祈福法会,在庄重、神圣、宏大且充满神威的氛围中,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圆满结束。 法会的神圣余韵尚在空气中流淌,问道坪上的气氛却又悄然转变,由纯粹的宗教庄严转向一种充满期待与传承使命感的肃穆。重头戏——玄霄派端午收徒仪式,即将拉开帷幕! 高阶之上,无关人等退至两旁。巨大的紫铜香炉被移至真武神像侧前方。几名“尉”字辈弟子迅速抬上一张宽大的、铺着明黄色锦缎的金丝楠木供桌,桌案中央正对真武神像,供奉着象征玄霄法脉传承的《玄霄真武法脉真灵位业谱牒》,谱牒以玉轴装裱,封面是玄色底烫金的龟蛇北斗图案,散发着古朴沧桑又威严的气息。谱牒旁,摆放着一方龟钮玄玉大印和一柄用于书写名讳的紫檀狼毫玉斗笔。 所有准备拜入玄霄派的候选者,无论年龄大小,早已在广场中央指定区域肃立等候,此刻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神充满渴望与对祖师的敬畏。他们知道,即将叩拜的,不仅是山门,更是那位传说中的荡魔天尊。 仪式由二代首座剑奎长老主持。他手持一卷名册,走到供桌前,先向真武神像及法脉谱牒深深一揖,然后转身,声音洪亮如钟,响彻广场: “今有善信弟子,虔心向道,志慕玄门,尊奉真武祖师,经重重考校,心性可嘉,资质堪造。值此端午吉日,奉真武法旨,开山纳新,录入法脉谱牒!” 随着他庄严的唱名声,被点到名字的候选者,在引礼师长的引领下,怀着无比激动和虔诚的心情,一步步踏上那象征着道途起点的九级玉阶,每一步都感觉离那威严的神像更近一分。 新增“尉”字辈:数名年龄在十五至三十岁不等的青年男女,神情激动而紧张,在“靖”字辈师叔伯的引导下,行至供桌前,正对着真武大帝神像。他们身着崭新但尚未绣有门派标识的素色道袍。由一名负责传度仪轨的剑参主持,在祖师神像前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礼、诵读入门誓词,誓词中多次提及“皈依真武祖师”、“恪守玄门清规”、“护持玄霄法脉”。随后,玄真子长老亲自执起那柄紫檀狼毫玉斗笔,饱蘸特制的蕴含朱砂、金粉与秘制药液的玄墨,在那厚重的《真武法脉谱牒》上,于“尉”字辈名录之下,工工整整地书写下他们的俗家姓名、籍贯、生辰八字。每一笔落下,都仿佛有无形的神威与道统传承之力灌注其中,墨迹隐隐有光华流转。书写完毕,长老恭敬地取过那方龟钮玄玉大印,在朱砂印泥上郑重一按,然后于新录名字旁钤下清晰的龟蛇北斗印文! 至此,他们正式成为玄霄派第四代“尉”字辈弟子!引礼师兄上前,为他们佩戴上象征身份的月白色云纹襕衫绶带和一枚刻有玄霄云纹与龟蛇暗记的青铜腰牌。新弟子们激动得面色潮红,身体微颤,再次向真武神像行叩拜大礼。 新增“辰”字辈:十数名年纪更小的孩童(约七八岁至十二三岁),脸上带着懵懂与对神像的天然敬畏,在师兄师姐的细心牵扶下走上高阶,同样面向真武神像。他们的仪式相对简化,由一位慈眉善目的“靖”字辈师爷主持。同样上香、行大礼后,他们的名字被记录在“辰”字辈的名录之下。剑奎长老同样亲自落笔钤印。随后,引礼师兄为他们换上崭新的淡蓝色道童服,并授予一枚稍小些的青玉身份佩。这些懵懂的幼苗,正式成为玄霄派第五代“辰”字辈弟子,开始了他们尊奉真武祖师的修行之路。 整个收徒过程庄重、严谨、一丝不苟,充满了对真武祖师的无限敬仰。每一个名字的录入,每一次龟钮大印的钤下,都伴随着观礼人群中低低的赞叹、羡慕与对真武神威的感应之声。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耀,更是玄霄派尊奉真武大帝的道统生生不息、薪火相传的直观体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见证这一切的,是广场上那黑压压的、人数远超玄霄派自身数十倍的观礼人群——逾两千名来自五湖四海、甚至世界各地的修行者! 他们密密麻麻地站立在问道坪的中央和南侧区域,如同涌动的潮水: 有来自国内各大名山古刹、道观禅院的高道大德、佛门长老,身着各色法衣袈裟,对真武神像亦保持敬意,气度不凡。 有来自各古老修行世家、隐世宗门的代表,衣着或古朴或华贵,对真武大帝的神威多有感应,眼神复杂。 更有那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国际“友人”:霍格沃兹的巫师们举着手机;英灵殿的壮汉们抱着膀子,对那脚踏龟蛇的形象啧啧称奇;日本道协的成员拿着平板快速记录着仪式流程和神像细节;韩国奥特曼教信徒则试图比较“光之巨人”与“东方战神”的异同然后被旁边的泰国高僧用眼神制止;印度恒河导师会的苦行僧闭目感应着场中浩荡的神圣能量;墨西哥毒师会的玛利亚婆婆则点燃了一小撮特制草药,烟雾形成的图案试图与龟蛇之象呼应……他们的存在,使得这场尊奉真武大帝的道家收徒仪式,充满了光怪陆离的国际化色彩与信仰碰撞。 而这庞大数字的观礼者,甚至还不包括那些同样在场、却肩负着不同使命的身影: 身着统一黑色作战服,气息精悍干练的九科外勤人员,他们如同鹰隼般警惕地巡视着全场,维持着秩序,确保没有意外发生。他们的存在感虽刻意低调,但那份肃杀与专业,依旧让一些心怀不轨者感到无形的压力。他们也对那真武神像保持着基本的敬意。 在广场外围更高处的几个制高点和隐蔽角落,还部署着身着迷彩、装备精良、气息更加冷峻的军方特殊部门人员。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高倍望远镜或狙击镜,严密监控着全场及周边山域的一举一动。 阳光高照,香烟缭绕,那龟蛇状的祥云烟迹已渐渐消散,但余韵犹存,诵经声的余韵仿佛还在山间回荡,新弟子的喜悦、激动与对祖师的虔诚感染着每一个人。问道坪上,尊奉真武大帝的古老门派的传承庄严上演,而来自全球的、形态各异的“奇能异士”们,共同构成了这幅以北方水德之神为信仰核心的道门盛典中最独特、也最难以复制的背景板。 鹿鸣山金顶,此刻汇聚了神威、传承、力量、关注与守护,共同等待着之后那场掌门维玄子尝试飞升、可能引动真武祖师回应的石破天惊之举。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同境界无敌 午后的鹿鸣山,阳光炽烈,蝉鸣聒噪。上午那场庄严肃穆、香烟缭绕的祈福法会和收徒仪式带来的神圣余韵尚未完全在山风中散去,金顶区域的氛围已然悄然转变。肃穆被一种年轻蓬勃的躁动与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 玄霄派四代“尉”字辈和五代“辰”字辈的弟子们,此刻化身为主人家,正彬彬有礼地引导着那些来自五湖四海、奇装异服的观礼宾客们,沿着蜿蜒的山道,前往山门附近专为接待而设的几家大型酒店享用简便而不失精致的午膳。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各地方言、外语的交谈声,人流如织,暂时冲淡了山巅的紧张感。 然而,真正的“重头戏”之一,对于年轻一代的修行者而言,才刚刚开始。地点转移到了玄霄派后山一处开阔平整的巨大石坪。这片古老的石坪据说由整块山岩削凿而成,历经千年风雨和无数次的切磋比试,地面早已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却又布满了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细微划痕与能量冲击留下的焦黑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激烈交锋。石坪四周环绕着苍劲的古松,投下斑驳的树影,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观礼屏障。 下午的安排简单直接,却最能点燃年轻修行者的热血——各家年轻一辈,自由切磋! 这是修行界不成文的传统,大型法会之后的“保留节目”。既是年轻人们展示所学、扬名立万的舞台,也是各派暗中观察他派新生代实力、交流印证的机会。演武场边缘,早已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上午观礼的长辈们大多在远处凉亭或树荫下品茶叙话,将舞台完全让给了年轻人。场内,来自不同门派、不同国家的年轻修行者们,或独自抱臂而立,或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空气中充满了青春荷尔蒙与竞争的气息。兵器架上寒光闪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乃至一些奇门兵刃,琳琅满目。 然而,今日演武场的绝对焦点,无疑落在了那位来自无量剑派、名为商映秋的女子身上。 关于她的传闻,早已在年轻一辈中悄然流传开来,甚至引起了一些长辈的注意。据说,无量剑派有一处圣地,名为无量玉璧,光滑如镜,蕴含天地至理。寻常弟子观摩玉璧,能悟得一二剑招已属难得。可这位商映秋,在她第一次被允许观摩玉璧时,竟引动了惊天动地的异象!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压顶,狂风怒号,一场罕见的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并且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就在这天地变色、暴雨如注的三天里,她枯坐玉璧之前,任由雨水冲刷,竟从中参悟出了一套前所未有的剑法!此剑法灵动缥缈,却又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天地之威,如雨丝般绵密不绝,又如暴雨般狂烈难当。她将其命名为——《商女剑法》。此名一出,更添几分神秘色彩与争议。 此刻,商映秋就静静地站在演武场的一角。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无量剑派制式劲装,剪裁合体,勾勒出修长而矫健的身姿。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清丽绝伦却异常沉静的面容。她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映照出漫天雨幕,不带丝毫烟火气,与周遭躁动的环境格格不入。她手中所持,并非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柄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素剑。剑鞘是朴素的乌木所制,剑柄缠着陈旧的青布,唯有当她偶尔手指拂过剑身时,才能感受到一股内敛到极致的、仿佛蕴藏着暴雨雷霆的锋锐之意。 随着主持切磋的玄霄派靖字辈的靖先一声令下,演武场瞬间活络起来。刀光剑影,呼喝声起,劲气纵横。来自少林的棍僧刚猛无俦,大开大合;三丰派的弟子剑走轻灵,圆转如意;唐门的暗器刁钻狠辣,神出鬼没;青城山的剑法诡谲多变,令人防不胜防;甚至还有来自海外的年轻巫师尝试用缴械咒干扰对手的兵器……场面精彩纷呈,引来阵阵喝彩与惊呼。 然而,无论场中的战斗如何激烈,总有无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月白色的身影。 终于,在连续数场比试之后,一位来自西北、身材魁梧如铁塔、手持一对沉重镔铁锏的年轻修行者,似乎是按捺不住好奇与挑战强者的欲望,大步走到商映秋面前,声如洪钟:“无量剑派商师妹?在下铁洪,久闻商女剑法大名,特来领教!” 他双臂肌肉虬结,气息浑厚,显然外家功夫已臻化境,双锏挥动间隐隐有风雷之声。 铁洪是一名传家的修行者,在业内小有名气。 商映秋微微颔首,动作轻灵得如同柳絮飘飞,向前踏出一步。没有多余的客套,甚至没有拔剑的预备动作。就在铁洪低吼一声,双锏挟着万钧之力,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山岳般向她当头砸落的瞬间—— “铮!” 一声清越得如同玉磬轻鸣,又似雨滴敲击青石的剑吟陡然响起! 没有人看清她如何拔剑。仿佛那柄素剑原本就在她手中,又仿佛那声剑吟就是剑本身。一道清冷的、带着湿润水汽的寒光,如同撕裂阴沉天幕的第一道闪电,骤然亮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剑光并不磅礴,甚至显得有些纤细,却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捕捉极限。它并非直刺或格挡,而是以一种玄奥莫测的轨迹,如同在暴雨中穿梭的雨燕,轻盈地、精准无比地、连续三次点在了那两柄势大力沉的镔铁锏的同一个点上! “叮!叮!叮!” 三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几乎连成一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演武场的喧嚣。 铁洪那狂猛无匹、足以开碑裂石的双锏下砸之势,如同被无形的巨浪当头拍中,又像是被精准地抽掉了支撑的基石,狂暴的力量瞬间被瓦解、偏移、倒卷!他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脸色瞬间涨红,如同喝醉了酒般踉跄着向后“蹬蹬蹬”连退三大步!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在坚硬的石坪上留下清晰的脚印裂痕!他双臂酸麻颤抖,双锏几乎脱手,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看着自己锏身上那三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深达半寸的剑痕凹点! 而商映秋,早已收剑而立。那柄素剑不知何时已悄然归鞘,仿佛从未出过。她依旧站在原地,月白的衣袂在方才劲气激荡中微微拂动,面色平静如水,呼吸均匀悠长,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三剑,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襟上的一点微尘。 一合!仅仅一合!而且是后发先至,以巧破力,轻描淡写地震退了以力量着称的外功翘楚!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所有的打斗声、喝彩声都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充满了震惊、骇然、难以置信,死死地聚焦在场中那个清丽的身影和她腰间那柄看似普通的素剑上。 铁洪败得太快,太干脆,太超出常理!这根本不是什么势均力敌的较量,而是碾压!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试都要强烈十倍的哗然! “我的天!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清了吗?谁看清她怎么出剑的?” “三剑!就三剑点在同一处!这需要多快的速度多精准的控制力?” “这铁洪啊!据说能生撕虎豹,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 “这就是商女剑法?引动天象悟出的剑法?果然…妖孽!” 惊呼、议论、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演武场。年轻弟子们看向商映秋的眼神,已经从好奇变成了深深的敬畏与忌惮。 但这仅仅是开始。 短暂的震撼之后,更多自视甚高、不信邪的年轻俊杰站了出来。 一位来自南海派、身法迅疾如鬼魅、精擅分水刺的年轻高手,试图以快打快。他的身影在场中拉出道道残影,分水刺如同毒蛇吐信,专攻商映秋周身要穴。然而,商映秋的剑光更快!那素剑出鞘,不再是点,而是化作了漫天细密的雨丝!无数道细微、冰冷、连绵不绝的剑气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看似轻柔,却无处不在。南海派弟子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刁钻角度,在这“雨网”面前无所遁形!仅仅两个照面,他的攻势就被完全封死,手中分水刺被一股沛然的水柔之力黏住、绞飞!他本人也被一股柔韧却无法抗拒的剑意推送出场外,落地时毫发无伤,却脸色煞白,仿佛刚从一场窒息的风暴中挣脱。 第二合!败! 紧接着,一位蜀中唐门的年轻翘楚出手了!他并未近身,而是在远处双手连扬,刹那间,漫天花雨!无数淬炼了毒、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细针、飞蝗石、透骨钉,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暴雨梨花,铺天盖地般向商映秋笼罩而去!角度刁钻,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这是唐门年轻一辈引以为傲的“暴雨天罗”手法! 面对这歹毒致命的暗器风暴,商映秋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手腕一抖,素剑再次出鞘!这一次,剑光不再是雨丝,而是化作了一道急速旋转的水龙卷!剑尖高速震颤,划出无数道玄奥的圆弧,剑气引动周遭空气剧烈旋转,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由无数细密剑气构成的湍急漩涡!那声势浩大、无孔不入的暗器洪流,一触及这剑气漩涡,仿佛泥牛入海,瞬间被卷入、搅动、偏移!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幽蓝的毒针、坚硬的飞石、锋利的透骨钉,如同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吸力,纷纷被那旋转的剑气带偏了方向,或射入地面,或飞向天空,竟无一枚能近商映秋周身三尺之内!待暗器雨落尽,商映秋剑势一收,素剑斜指地面,剑尖上竟吸附着一枚犹自颤动的毒针!她手腕轻震,毒针无声没入石缝。那唐门弟子脸色铁青,拱了拱手,一言不发地退下。 接下来的时间,彻底成为了商映秋一个人的舞台。无论是华山派精妙绝伦的“玉女十九剑”,还是嵩山派刚猛霸道的“嵩阳铁掌”,或是西域密宗诡异莫测的精神干扰配合金刚杵猛击,甚至一位霍格沃兹七年级生尝试用“除你武器”配合“障碍重重”的组合魔法…… 无一例外! 没有人能在商映秋的素剑之下走过三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的剑法,时如江南烟雨,缠绵悱恻,无孔不入,消解一切攻势于无形;时如夏日骤雨,狂暴迅疾,沛然莫御,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防御;时如秋雨潇潇,带着寂寥与肃杀,剑意直透心魄,让对手未战先怯。每一次出手,都精准、高效、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优雅与强大。那柄看似普通的素剑,在她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成为了天地间风雨意志的延伸! 整个演武场,从最初的喧嚣,到震惊的死寂,再到一次次的惊呼与最终的麻木般的沉默。所有年轻弟子眼中的战意,在商映秋那如同天威般的剑法面前,逐渐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与无法理解的震撼。她就像一座突然崛起的孤峰,横亘在所有同辈人面前,高不可攀,令人窒息。 当最后一位挑战者——一位来自茅山上清派、精擅符法与雷法结合的年轻高功,被商映秋一道如同划破长空的闪电般的剑光精准地击碎了他手中即将引动的“五雷符”,并顺势点中他持符手腕的麻筋,使其符箓脱手后,整个演武场彻底安静了。 再也没有人上前。 商映秋独立场中,月白的劲装纤尘不染,素剑安静地悬在腰间。阳光透过古松的缝隙,洒在她沉静如水的侧脸上。她微微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演武场的喧嚣,望向了更远处鹿鸣山云雾缭绕的金顶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 演武场边缘,那位负责主持的靖先,看着场中那道孤高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围一片沉默的年轻面孔,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翻腾: “无量玉璧,三天三夜的大雨……此女所悟,究竟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剑道?同辈之中,恐怕真的……难寻抗手了。” 下午的演武切磋,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碾压的方式,提前进入了尾声。所有人的心思,都已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即将到来的黄昏,飘向了那位即将尝试踏出最后一步的玄霄掌门——维玄子。商映秋的惊艳,仿佛只是这场宏大序幕中,一道耀眼却短暂的闪电。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云中往事 维玄子讲述尉遵故事所引发的深沉静默,如同沉甸甸的墨汁,还未来得及在问道坪的夜色中完全化开,便被他自己再次打破。 他慢悠悠地又吸了一口那支被抱怨“有点干”的二十年高希霸,任由那醇厚中带着一丝燥意的烟雾在肺腑间流转片刻,方才缓缓吐出。烟雾在清冷的月光下扭曲、盘旋,仿佛勾勒着下一个故事的轮廓。他抬眼,目光随意地扫过寂静的人群,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开口却是极其市井的称呼: “我有一哥们儿。” 这四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深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几乎在场所有听说过维玄子与玄宇真人关系的修行者,目光都“唰”地一下,带着了然的微笑或好奇,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前排、与维玄子相隔不远的那位玄霄派定海神针——玄宇真人身上。谁人不知,维玄子与玄宇真人,虽非血脉相连,却是道心相契的至交,早已超越了寻常兄弟。 被无数道目光聚焦的玄宇真人,先是一怔,随即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形成两道锐利而危险的细缝。他侧过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维玄子,脸上的表情极其生动地传达着无声的警告:“维玄子!你这王八蛋!若是敢在这大庭广众、飞升前夜,抖搂老子我年轻时的荒唐糗事,信不信老道我现在就抽你丫的?!” 一股无形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寒气,隐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离得近的几位观礼者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维玄子仿佛完全没接收到这“死亡凝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迎着玄宇那“杀气腾腾”的目光,甚至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那哥们儿啊,出生在一个……嗯,怎么说呢,挺‘热闹’的修行者大家族。” 此言一出,那些聚焦在玄宇真人身上的目光瞬间变得错愕,随即了然,又带着更大的好奇挪开了。原来……不是讲玄宇真人?那这位能被维玄子称为“哥们儿”,且拥有如此显赫或者说麻烦出身的,又是何方神圣? 玄宇真人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散去,只是那股“你敢讲我就抽你”的威压收敛了不少,变成了纯粹的看戏和一丝探究。 维玄子继续着他的叙述,语气平淡,却像是在剥开一层层沉重而血腥的历史: “他的父亲……啧,” 维玄子咂了下嘴,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仿佛提到什么脏东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还是个连修行门槛都摸不着的普通人。我那哥们儿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这号人长啥样,所以啊,这人,不提也罢,污了咱们的耳朵。” 他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将“父亲”这个角色彻底抹去,如同掸掉一粒灰尘。 “重点,在他母亲那一支。他母亲,是那个大家族里的三房小姐。” 维玄子的声音低沉下去,带上了叙述悲剧的沉重感。“很多很多年前,他的外公,也就是当时三房的主心骨,在一次决定家族未来走向的家主之争中……”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表述,“被当时掌权的大房主事人,以极其狠辣的手段……重创!” “重创”二字,他咬得很重。无需更多描述,修行界中“重创”的潜台词,往往意味着根基被毁、道途断绝、甚至生不如死。 “老人家没能撑多久,就……含恨而终了。” 维玄子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对往昔峥嵘与悲凉的追忆。“自那以后,三房在家族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如同被打入冷宫,处处受排挤,时时遭打压,资源被克扣,子弟被欺凌,日子过得……憋屈。” “他母亲有两个亲哥哥,也就是他的两个亲舅舅。” 维玄子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这两个舅舅,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暗算致死,看着母亲郁郁而终,看着自己这一房受尽屈辱……血海深仇,刻骨铭心!”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冰碴,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为了复仇,为了不连累无辜,更为了……保持血脉的纯粹仇恨与力量不被分散,他们二人……终身未娶,断绝了自身传承的可能,将全部的生命与修为,都赌在了‘复仇’二字之上!” 讲到这里,维玄子停顿了,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两个被仇恨吞噬、如同孤狼般隐忍蛰伏的身影。场中许多年轻弟子听得屏住了呼吸,而一些年长者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凝重。 “后来,他们的妹妹,也就是我那哥们儿的母亲,有了身孕,诞下了一个男婴。” 维玄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孩子……竟身具罕见的先天灵根!” “先天灵根”四字一出,引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呼。这意味着这孩子天赋异禀,前途无量,但也意味着……他成了其他几房,尤其是大房的眼中钉、肉中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两个舅舅立刻就意识到了巨大的危险!一个身负绝世天赋的三房遗孤,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是未来的心腹大患,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维玄子的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为了保护这个承载着三房唯一希望、也是他们妹妹唯一骨血的孩子,两个舅舅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是……” 维玄子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血腥气吸入肺腑,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寒铁交击,冰冷、残酷、不带一丝情感: “他们,动手了!” “世人,包括那个家族内部的许多人,直到那一刻才真正见识到,这两个平日里沉默寡言、仿佛被磨平了棱角的三房遗孤,究竟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与……决绝的杀心!” “那不是复仇,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清洗!一场针对整个家族的……血腥清算!” “家族一共四房:大房、二房、四房……” “从当年参与暗算他外公的嫡系核心子弟、到助纣为虐的管事、到那些依附于大房、二房、四房,平日里对三房落井下石的整房族人……” “甚至……包括那些与这几房交好、曾为虎作伥或袖手旁观的修行界‘朋友’……” “无一例外!” “被他们兄弟二人,如同犁庭扫穴一般……从家族的名册上,从这片天地间……彻底地、” 维玄子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抹!杀!了!” “嘶——!”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维玄子用如此冷酷、直白、毫无修饰的语言道出这场屠杀的规模与惨烈时,整个问道坪瞬间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难以抑制的倒吸冷气之声!那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一阵阴冷的寒风刮过山巅。许多年轻弟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一些上了年纪、经历过那个动荡年代的修行者,则紧紧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追忆、厌恶、甚至是一丝恐惧的神色。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多年前那些震惊整个修行界的、关于某个显赫家族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几近灭门的恐怖传闻的碎片。那些传闻曾如阴云般笼罩一时,如今,竟在这飞升前夜,被当事人之一如此平静地揭开! “两兄弟,用最极端、最暴戾的方式,完成了他们的复仇。” 维玄子的声音重新归于平静,但这份平静下,是滔天血海凝固后的死寂。“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修行大家族,自然……也就此彻底被打烂、打散了,名存实亡。” “做完这一切,手上沾满了数千条性命鲜血的两个舅舅,带着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们妹妹的孩子,他们复仇的唯一‘成果’与希望,来到了当时白云观观主黄鹤真人的面前,” 当“白云观”三个字从维玄子口中清晰吐出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瞬间、整齐划一地,投向了坐在玄宇真人不远处的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全真龙门派当代掌门,云中子! 白云观,正是全真龙门派祖庭之一!而上一任白云观观主,威震天下的黄鹤真人,一生只收了一个亲传弟子,那便是……云中子!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轰然贯通!故事中那个身负先天灵根、被舅舅们以滔天血海换来的婴儿……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们将这孩子,郑重地托付给了黄鹤真人。” 维玄子的目光也落到了云中子身上,那目光复杂难明。“然后……就在白云观的山门前,当着黄鹤真人的面……”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兄弟二人,引剑自刎!血溅山门!” “而他们的妹妹,我那哥们儿的母亲……” 维玄子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在亲眼目睹兄长完成复仇、托孤并自尽后……也……追随而去了。” 故事的前半段,至此结束。 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家族内部的倾轧、一场酝酿多年的复仇、一场惨烈至极的屠杀、一个婴儿的托孤、三条性命的终结。 又很不简单——它涉及到当世顶尖大能云中子的身世之谜,揭开了一段尘封多年、血腥残酷到令人窒息的往事。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它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悬在云中子乃至整个全真龙门派的声誉之上!其中蕴含的业力、因果、伦理困境,足以让任何听闻者心绪难平。 整个问道坪陷入了比之前尉遵故事更甚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月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清冷,照在每个人或震惊、或骇然、或深思、或同情的脸上。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云中子身上。这位平日里仙风道骨、气度雍容的全真掌教,此刻低垂着眼睑,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云中子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羞耻或悲伤,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苍凉。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死寂,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坦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实……那三房的人,并没有死绝。”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难道那场屠杀还有漏网之鱼? 云中子继续平静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我那两个舅舅……他们想斩草除根,将仇敌血脉彻底断绝。” 他微微摇头,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可这世间因果,盘根错节,哪是凭着一腔恨意、几柄利剑,就能斩得干干净净、那般简单的事?” 维玄子闻言,点了点头,接口道,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是啊,斩草除根,谈何容易。就比如……成都青羊宫,那里头,好像就有不少姓王的道士和居士?” “青羊宫?王姓?!” 维玄子这句话,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瞬间在寂静的广场上炸开了锅!一片压抑不住的哗然之声轰然响起!青羊宫,谁人不知?那是龙门派在川蜀的重要道场,多年来一直以收容孤儿、行善积德而闻名修行界!王姓,正是云中子的俗家姓氏! 修行界一直以为龙门派在青羊宫的行善是纯粹的慈悲济世,是道门本分。如今,结合维玄子刚刚讲述的血腥故事,以及他此刻看似随意却石破天惊的点拨……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 那哪里是单纯的“行善积德”?那分明是……云中子,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收容、庇护、甚至可能是……监视着当年那场大清洗中,侥幸逃脱的、属于“三房”的王姓遗孤!这是赎罪?是补偿?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斩草除根”——以慈悲为牢笼? 云中子迎着众人惊疑、探究、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维玄子会点破此事。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只吐出两个字: “不错。” 维玄子追问道,目光如炬:“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与你……与那场血案的关系?” 云中子没有回避,坦然道:“知道。”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维玄子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他们……恨你?” 这一次,云中子沉默了极短暂的一瞬。他缓缓抬起眼,目光不再是看向虚空,而是直接、坦荡、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迎上了维玄子的视线。他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看透世情后的淡漠与……强大的自信: “恨?或许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蕴含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力量感,“但……他们打不过我。” “所以,恨不恨我……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重逾千钧。它道尽了修行界最残酷也最真实的法则——力量,才是最终的话语权。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仇恨,也只能是深夜无人的辗转反侧,无法化作实质的威胁。 他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维玄子,那平静的眼神深处,终于涌起了一丝波澜,是疑问,也是被揭开伤疤后的隐痛与探究: “只是……维玄子,你今日在这飞升前夜,当着天下修行同道之面,将我这段……不堪回首的身世血淋淋地剖开……”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这是质问,也是求索。他不信维玄子仅仅是为了讲故事。 维玄子迎着云中子那复杂而锐利的目光,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戏谑,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一丝……朋友间的责备。他将手中快要燃尽的雪茄在身旁太极石上一个特制的玉质烟缸边缘轻轻磕了磕,灰烬簌簌落下。 “说明什么?” 他重复着云中子的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大吕,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老王啊,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一定要像解数学题一样,非得‘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得出一个什么结论才算完。” 他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踱了两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停在云中子面前不远处,不再看他,而是目光如电,扫视过全场每一个陷入沉思的修行者,最终,他的手指,稳稳地、坚定地指向了静坐不动的云中子: “但是,你这个故事……可以说明!而且,必须说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字字如锤,砸向云中子,也砸向所有人的心灵壁垒: “你!云中子!你那两个舅舅,为了让你能够降生、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为了让你这先天灵根不至于夭折……他们背负滔天杀孽,手染数千条性命!”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带着原罪降生的人!你觉得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的不是灵气,而是洗刷不尽的罪孽!你觉得从灵魂到肉体,从里到外,都浸透了那个‘恶’字!” 维玄子的语速越来越快,话语如同利剑,直刺云中子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你觉得……无论你做什么善事,积多少功德,行多少方便,度多少世人……都无法真正洗净这份与生俱来的‘恶’!你甚至……早已不奢望能够赎清这份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一生行善,广开善门,度化众生,威震天下……但你做这一切的根本,从来不是为了什么道法自然,更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霞举飞升!” 维玄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云中子平静的外表,看到了那颗被沉重枷锁束缚的道心。 “你只是想……让你舅舅们用数千条人命换来的你的这条命……让你舅舅们犯下的那场滔天血案……变得……稍微有那么一点价值!你想证明,他们的死,他们的恶,换来的不是一个废物,不是一个更大的魔头,而是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能行善积德的人!仅此而已!” 维玄子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响在云中子耳边,也炸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云中子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纹。 维玄子毫不留情,步步紧逼,声音如同九天罡风,冰冷而犀利: “那么,我且问你!” “你为何无法飞升?!” “因为你心底深处,始终认为这份债……还不清!” 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可是——!” 维玄子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这无形的枷锁斩断,他的声音陡然充满了力量与质问: “你舅舅们欠下的血债,为何要你来背负?!” “前人造下的恶因,为何要后人来承受苦果?!” “这天地大道,何时有过这等荒谬的连坐之法?!”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原因!” 维玄子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利剑,死死钉在云中子骤然抬起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 “云中子!是——你——自——己——” “想——不——开——!”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云中子心头的阴霾! 维玄子的语气稍稍放缓,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惋惜,有激赏,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要说打架斗法,论拳脚硬拼,我一个人打你仨……” “但要论道心之纯净,道念之通明,对天地至理的感悟之深……我维玄子,拍马也赶不上你!” 这是对云中子道行最崇高的评价。 “我今日能站在这金顶之上,尝试踏上这最后一步……” 维玄子的目光扫过浩瀚星空,充满了无上的自信,“那么,你云中子,一定也能!” 他的话语落下,整个问道坪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死寂。 维玄子最后的话语在众人心中回荡:这个故事的核心,并非什么“恶因结出善果”的悖论,更非宿命难逃的悲歌。它赤裸裸地揭示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残酷的道理——阻碍云中子触摸天道的,不是宿命的枷锁,不是沉重的业债,仅仅是他自己画地为牢的——想不开! 你自己都打不开心结,画地为牢,这天……又凭什么要为你而开?!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雪茄的灰烬,打着旋儿飞向夜空。月光下,云中子怔怔地坐在那里,脸上所有的平静都已碎裂,只剩下巨大的震动和……一种被彻底点破、无处遁形的茫然。维玄子的话,像一把钥匙,狠狠捅进了他封闭的心锁。那锁,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作响的声音。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天津卫 前文提及了西南f4,东北四省,甘肃宁夏青海,内蒙西藏新疆,两广港澳,湖南湖北,浙江,江苏,安徽,福建,陕西,江西,山西山东和河南河北的门派。 分别为, 四川:铁剑门,青城山,峨眉山,哥老会,灌江庙,美姑盟,火神派,药王谷八大派。 重庆:唐门。 贵州:布依摩教,五毒教。 云南:天龙寺,点苍派,雪山派,沐王府,无量宫。 辽宁:净衣派,神龙派,马仙会。 吉林:天池派,棒棒帮,渤海派。 黑龙江:极乐谷,冰火派。 海南:南海派 甘肃:灵鹫宫,崆峒派。 宁夏:回教,一品堂。 青海:青海剑派,血刀门,明教,昆仑派。 西藏:密宗。 内蒙:黄金家族。 新疆:天山派,哈族,维族。 广西:腾蛟庵,华光派,青罡派,红莲派,壮族摩教。 广东:两广武术会,十星教,红林大教,六壬派,珠海普陀寺,新广东帮。 香港:和联胜。 澳门:赌皇斋。 湖北:三丰派。 湖南:衡山派,铁掌帮,神拳派,大泽派,湘西赶尸一脉 浙江:国清寺,诸葛武侯派,桃花岛,石梁派,鹰爪门,紫阳派,江南皮革厂,疯狗派,温州基督协会,抱朴书院十大门派。 江苏:三白派,长乐帮,燕子坞,玄武派,上清派。 安徽:紫蓬山,甘露寺,五童派。 福建:一字慧剑门,南少林,闾山派,东海派,妈祖庙五个门派。 江西:龙虎山天师道,西山万寿阁净明宗,阁皂山灵宝宗,麻姑山北帝派,和会心书院五个门派。 陕西:全真遇仙派,全真华山派,纯阳派。 山西:玄霄派,清凉寺,悬空寺。 山东:泰山派,全真随山派,全真嵛山派,临清派。 河南:北少林,全真清净派,全真南无派,清微派,嵩山派,王屋派,黄河派,牛王庙,混元星际门,不器门。 河北:恒山派,衡水帮,沧州派,曹妃殿,轩辕洞。 以上一共110个门派。 离之前说的128个门派还差18个。 丢,没有介绍的只差北京,天津和上海三个直辖市。 合着我一个地儿得再编六个门派上去。 那就先来天津吧。 天津有霍家村,燕子门,多宝阁,回春堂,谦德庄,老酒馆六家。 霍家村是霍元甲霍大侠的后人聚集地,霍元甲,字俊卿,绰号“黄面虎”,汉族,生于天津静海小南河村,祖籍河北省沧州市,清末着名爱国武术家、迷宗拳大师,为上海精武体育会创始人。 霍元甲幼年体弱,父亲霍恩第不让他习武,担心元甲习武日后有损霍家名声,拒不授艺于他,但元甲志存高远,偷艺于父传兄弟之机,苦练于舍外枣林之僻,后为父知,受责,元甲保证绝不与人比武,不辱霍家门面,方准父兄一起习武。元甲天资聪颖,毅力惊人,功艺长兄亢进,在兄弟之中出类超群,并在24岁那年5分钟之内击败了一位打败了霍元甲的哥哥与弟弟的人,父见此,一改旧念,悉心传艺于他,后元甲以武会友,融合各家之长,将祖传“秘宗拳”发展为“迷宗艺”,使祖传拳艺达到了新的高峰。 1890年秋天,霍元甲打败了一个找上门来比武的武师,有了“武艺高强”的名声,之后,由于喜欢行侠仗义,霍元甲逐渐在天津一带有了名气。霍元甲在脚行(恶霸剥削搬运工的组织)做过管事,后来又到天津城北门外怀庆药店打工。在药店干活期间,他能挑动千斤药材,力推两个大青石碌碡,人们送给他一个绰号:“霍大力士”。 在怀庆药店打工时,霍元甲结识了药店掌柜农劲荪,农劲荪曾留学日本,知识渊博,他常给霍元甲讲一些中外故事,使之大开眼界,明白了不少道理。 1901年,有个叫斯其凡洛夫的俄国大力士来到天津戏园表演,他声称:“打遍中国无敌手,让东亚病夫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霍元甲找上农劲荪,到戏园和斯氏比武。当斯其凡洛夫私下了解到霍元甲武功高强时,决定妥协。到约定比武那天,斯其凡洛夫临阵求饶,说:“我只是来天津表演的,我说的那些话不算数。”霍元甲让他登报认错,斯氏只好应允,随后很快离开了天津。 1909年,英国大力士奥彼音(实为在一个英国马戏团工作,并不是大力士)在上海摆下擂台,讥讽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上海民众十分不满,但又无人敢应战。农劲荪从报上得知此消息,遂向上海知名人士、同盟会员、革命党人陈其美推荐了霍元甲。霍元甲一到上海,上海各大报纸用大号字体刊登消息。霍元甲挑战奥彼音,奥和霍约定比武中不得使用指戳、足勾等中国武术技法,并约期在张园公开比赛。但到了比赛时间,却不见他的踪影,原来奥彼音已逃之夭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园擂台比武虽没打成,但在上海掀起了习武热潮,各大学校蜂拥而至,邀请霍元甲及其弟子去讲习武术。这一时期,有一人对霍元甲影响很大,促成了霍元甲从讲求传统武德,向武术救国转变。这个人,就是霍元甲青年时代的知己农劲荪。 霍元甲是在脚行干活时认识农劲荪的。当时的农劲荪是孙中山手下的革命者,在天津开办怀庆药栈,以采药为由掩护革命。霍自正告诉记者,农劲荪早年留学日本,通外语,有学问,也爱好武术。“孙中山希望他结交一些武术名家,为推翻满清统治作准备,而曾祖父又渴望学知识,两人一见如故,成了莫逆之交。” 1910年6月1日,霍元甲在农劲荪等人帮助下,在上海创办了“中国精武体操会”(后改名精武体育会)。霍自正说,在寻求救国的道路上,霍元甲迈出了很不容易的两步:“第一是打破家规,开始收外姓人为徒。霍家七代家传绝技迷踪拳,向来是不传给外姓人的,为救国,曾祖父破了家规;第二是把迷踪拳改为迷踪艺,让花哨的套路变得更实用,以便让人们能够尽快掌握要领,学会防身。” 迷踪艺以霍家绝技为基础,又囊括了各派之精华。霍自正说:“此拳不难学,但是极难练,柔中有刚,迈步如猫,急如闪电。与人交手时,往往对方还没有看清门道就被击倒,令对手眼花缭乱,迷失踪迹,因此得名。”孙中山先生对霍元甲将迷踪拳公之于世的高风亮节非常赞许,亲笔写下了“尚武精神”四个大字,赠送给精武体育会。 1910年9月,日本柔道会对霍元甲吓跑俄、英大力士之事,很不服气,便挑选了十几名高手,找霍元甲较量。霍元甲先让他的徒弟刘振声上场,刘以静制动,连胜对方五人。日领队非常恼火,自恃技艺纯熟,点名与霍元甲较量。双方刚一交手,日领队便知对手厉害,他企图黑手伤人,但被霍识破。霍元甲虚晃一招,用肘急磕其臂,日领队骨断筋折,只好认输。 当时上海蓬莱路一带为日侨聚居之地,日本柔道会得知霍元甲勇挫俄、英两国大力士,今又创立了“精武体操会”,很不服气,特从国内选派十几名武术高手,由柔道会长亲自率领来华,以研究为名,请霍元甲等人来技击馆比武,双方各自择定公证人。 比赛开始时,霍元甲先命徒弟刘振声出阵,令其采用诱敌之法,寻机取胜,刘振声上场后,稳如泰山一般,日方人员认为有机可乘,使用多种招数,竟没有撼动他。即使日方派出其力气最大者上阵,也被刘振声一脚踢得倒地不能动弹。刘振声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连胜日方五人。日本领队见此情形非常恼火,便出阵向霍元甲挑战,二人一经交手,未经几个回合,日本领队便领教到霍元甲的厉害,于是企图暗中伤人,谁知霍元甲已看出破绽,虚显一招,当场用肘将其臂骨磕断。日方队员见此情形,便蜂拥而上,当即被中方公证人制止。这时,日本人改变了策略,在比赛后举行宴会招待霍元甲。席间听闻霍元甲患有呛咳症,并在此次比武中也有外伤,就介绍一名叫秋野的医生为霍元甲治病。平生胸怀坦荡的霍元甲毫无怀疑之心,欣然接受。并留住虹口白渡桥的秋野医院。霍元甲服药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逐渐恶化。此时精武会欲接霍元甲出院,秋野百般阻挠,后经多方周旋才出院,由精武会同仁陈子正救治,因中毒太深而无药可救,于1910年9月14日长逝于上海精武体育会。霍元甲的徒弟和朋友们拿着霍元甲每日吃的药去化验,才知是一瓶慢性烂肺药,明白了这是日本人暗下的毒手。逝世时年仅42岁。 在民国时期的传说和传记中,对霍元甲的武功有这样的描述:可以在铁路轨道一侧,纵身从行进间的旧式火车两截车箱之间一跃而过,跳至另一侧而毫发无伤。在民国的小人书中,有这样的故事:霍元甲小时体弱多病,一次从河中钓上一只大鳖,熬汤吃掉,于是“一夜成伟男”,成为高大强壮的伟男子。 燕子门,燕子门的创派人是燕子李三李云龙,该门派以轻功暗器着称。 多宝阁,创派始祖张明山外号泥人张,张明山心灵手巧,富于想象,时常在集市上观察各行各业的人,在戏院里看多种角色,偷偷地在袖口里捏制。他捏制出来的泥人居然个个逼真酷似,一时传为佳话。张明山继承传统的泥塑艺术,从绘画、戏曲、民间木版年画等姊妹艺术中吸收营养。经过数十年的辛勤努力,一生中创作了一万多件作品。他的艺术独具一格而蜚声四海,老百姓都喜爱他的作品,亲切地送给他一个昵称:泥人张。 多宝阁表面上是一家卖艺术品的,实际也是卖艺术品的,修行只是次要,他们的绝学是可以让他们捏的泥塑短时间内成真并受他们操控,非常实用。 中国泥塑艺术早在原始社会的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就发现了。出土的一尊年代久远、形体完整的彩塑泥兽,据专家考证为春秋早期的珍贵文物。中国雕塑艺术的发展约在公元前四七五年以后,秦汉雕塑出现了浑厚、朴拙、流动的风格,像秦《秦始皇兵马俑》和汉《霍去病墓》-- 它们表现了大气磅礴、朴拙含蓄的艺术造形。两汉以后由于佛教的传入,人们因响往乐土而大兴寺院、石窟,于是出现了大同云冈、洛阳龙门、敦煌、麦积山等佛崖。公元七至九世纪的隋唐时代是中国古代雕塑艺术发展的鼎盛时期-敦煌、麦积山的泥塑大佛,唐十八陵石刻,洛阳龙门石佛都体现了精美的艺术造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从五代十国一直到清末,随着城市工业经济的发展,作为造型艺术的雕塑逐渐走向世俗化。盛唐时期的雕塑和绘画已不多见那些大的菩萨像。“经变”题材的雕塑和绘画日见增多。宋以后的雕塑则完全体现了现实的人间-无论是四川大足的石刻,山西晋祠、双林寺的泥塑,麦积山的宋塑,都充满着人间的气息。明清的戏曲、小说大多描写世俗人情。这时期的雕塑已不如秦汉魏唐时期的兴盛;泥彩塑及小型雕塑开始兴起。它们走进人间、走进家庭,从而,美的整个风貌就大不一样了。那种人间的神化,那种超群脱俗、高雅华逸的贵族气派,变得平易近人和通俗易懂。而清末北方的雕塑代表便是“泥人张”彩塑。 回春堂,听名字就是医道门派,创派祖师为神医王十二,本名王良才,字无用,号齐山居士。他是一位享誉天津的奇人,以其高超的医术和乐于助人的品格而着称。王十二的医术精湛,擅长在紧急情况下迅速想出有效的治疗方法,他的治疗方法往往出人意料,令人惊叹。例如,他曾经用吸铁石吸出了人眼里的铁渣,也曾经救出了肋骨钉在墙上的大汉,因此被人们尊称为“神医王十二”。 王十二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具有非凡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他不畏权贵,也不图金钱,只专注于治疗疑难杂症。他的医道不仅仅是传统的医术,更是融合了智慧和急中生智的创造力。 谦德庄曾经臭名昭着,远近皆知。实则当时居民多指身为业,靠卖苦力谋生。收入微薄,仅能糊口。所居窝棚“滚地龙”,比屋相连,七高八低,大小不等,凹进凸出,极其零乱。由于一小撮地痞流氓、杂霸地为非作歹,打架斗殴,欺压良善,致使谦德庄名声日坏。久之便成了罪恶之渊薮。现在嘛,以前的小混混帮派早就没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时的混混头领通了炁,慢慢把帮派带上了正行,目前在当地做些茶楼酒楼生意。 老酒馆原是一帮山东人来这天津开的,一家老酒馆,又是圈里的着名情报组织。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陕西 前文提及了西南f4,东北四省,甘肃宁夏青海,内蒙西藏新疆,两广港澳,湖南湖北,浙江,江苏,安徽,福建和江西的门派。 分别为, 四川:铁剑门,青城山,峨眉山,哥老会,灌江庙,美姑盟,火神派,药王谷八大派。 重庆:唐门。 贵州:布依摩教,五毒教。 云南:天龙寺,点苍派,雪山派,沐王府,无量宫。 辽宁:净衣派,神龙派,马仙会。 吉林:天池派,棒棒帮,渤海派。 黑龙江:极乐谷,冰火派。 海南:南海派 甘肃:灵鹫宫,崆峒派。 宁夏:回教,一品堂。 青海:青海剑派,血刀门,明教,昆仑派。 西藏:密宗。 内蒙:黄金家族。 新疆:天山派,哈族,维族。 广西:腾蛟庵,华光派,青罡派,红莲派,壮族摩教。 广东:两广武术会,十星教,红林大教,六壬派,珠海普陀寺,新广东帮。 香港:和联胜。 澳门:赌皇斋。 湖北:三丰派。 湖南:衡山派,铁掌帮,神拳派,大泽派,湘西赶尸一脉 浙江:国清寺,诸葛武侯派,桃花岛,石梁派,鹰爪门,紫阳派,江南皮革厂,疯狗派,温州基督协会,抱朴书院十大门派。 江苏:三白派,长乐帮,燕子坞,玄武派,上清派。 安徽:紫蓬山,甘露寺,五童派。 福建:一字慧剑门,南少林,闾山派,东海派,妈祖庙五个门派。 江西:龙虎山天师道,西山万寿阁净明宗,阁皂山灵宝宗,麻姑山北帝派,和会心书院五个门派。 以上一共85个门派,今天我们讲讲陕西的。 陕西有全真遇仙派,全真华山派,纯阳派, 华山和遇仙之前介绍过就不多说了。 纯阳派奉纯阳真人吕洞宾为祖师,属于全真教派。 关于吕洞宾的身世,当然也有不少的传说,有的说他本是唐朝宗室之后,因为武则天要诛灭李家皇室子孙,不得已才随母亲姓吕。此传说将吕洞宾的生年一下子提到了武则天时代,不过吕洞宾是神仙嘛,什么年代出生的也不稀奇。不过可靠一点的说法是——吕洞宾应为唐末五代时的着名道士,和陈抟老祖、杜光庭、谭峭等这些着名的道家高人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并有交往。吕洞宾从小也并非就是专职学神仙的,他小时候也是尖子生,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的文章,对他来说统统小菜一碟,被称为神童。但可惜生不逢时,唐朝末年,科场腐败,他考了几十年,却屡屡不第。但对于读书人,只有走科举这条路啊,所以吕洞宾四十六岁了,还坚持去应试,到了长安的酒店里,正想喝几杯消消愁,却见一位羽士着一白袍,在墙壁上题诗道: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 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 得道高人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 自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 莫厌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好伤神。 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平有几人。吕洞宾见他形貌奇古,诗中的意境不凡,就问他姓名。此人说:“我是云房先生。居于终南山,你想跟我去吗?”吕洞宾还惦记着考试的事呢,没有答应。实际上这位云房先生就是八仙中的“汉钟离”。我们看到的八仙形象,汉钟离是个大胖子,整天穿着露脐装扇扇子。但这里的汉钟离似乎并非这等模样——这也不奇怪,神仙们都是可以变化的嘛。这天晚上,汉钟离和吕洞宾同住在这家酒店中,吕洞宾睡着后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已经状元及第,官场得意,子孙满堂。但乐极生悲,却突然又因事获罪,家产抄没,妻离子散,穷苦潦倒,只落下自己孤身一人立在风雪中发抖,也落了个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简直就是一个《红楼梦》精编版嘛。吕洞宾突然醒来后,汉钟离的一锅小米饭还没煮熟呢,这就是有名的“黄粱梦”的故事。吕洞宾从师父这儿学了这手就依样画葫芦,也让人家尝尝“黄粱梦”的滋味,比如《邯郸梦》等故事,这是后话,且不去提。吕洞宾经此一梦,明白了世事无常,荣华富贵都是眼前花的道理,于是决心修道,随汉钟离练成一身道法。据说吕洞宾学成了天遁剑法,常仗剑斩妖除害。 吕洞宾在民间有极大的声望,如果选道家的形象代言人,吕祖的票一定特多。《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曾说过:“故佛道中惟观自在(观世音),仙道中惟纯阳子(吕洞宾),神道中惟伏魔帝(关帝),此之圣愿力宏大,欲普渡之身世界,拔尽一切苦恼,以是故祥云宝马,常杂处人间,与人最近。”是啊,佛道神三教中香火最盛的就要数观音、吕祖、关老爷了。吕祖之所以在道教神仙中人气最旺,这是和以下几点分不开的: 吕洞宾的形象很好,虽说世间画的吕祖之像不尽相同,有的画成豪气冲天的剑侠形象,有的则是文质彬彬的文士形象。但无论怎么样画,吕洞宾在人们心中总体印象是仙风道骨、神采飞扬的。可谓标准的神仙麻豆(MODEL)。后世一说道家的男仙人形象,大致就是吕洞宾这个样子。铁拐李、汉钟离那样的,道行虽然深,但一个是残疾人形象,一个是需减肥的大胖子,所以就远不如吕祖的号召力大。这实力派不如偶像派在娱乐界中是很平常的事,看来在仙家也是如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吕祖有剑术。寻常小老百姓,素质不高,往往是见了浅近的东西才喜欢,见了刀棍才害怕。所以佛教中才有种种地狱之说,唬得这小老百姓战战兢兢地去拜佛。而知识较高的人士学佛时却并不多谈地狱之事。相传吕祖经常身背一把长剑,神威凛凛,剑术通神。《宋朝国史》中也这样说:“关中逸人吕洞宾,年百余岁,而状貌如婴儿,世传有剑术。”民间相传吕祖可飞剑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也就是说,吕祖一念咒,他身后这把剑就像“战斧”巡航导弹一般自动飞去找目标了。 其实吕洞宾剑术极精不假,他自己也写诗说道:“欲整锋芒敢惮劳,凌晨开匣玉龙嗥。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条。”但吕祖是仙人,他的剑并不会随便杀人的。南宋时吴曾所撰的《能改斋漫录》卷十八中,写吕祖自已言道:“世言吾卖墨,飞剑取人头,吾甚晒之。实有三剑,一断烦恼,二断贪嗔,三断色欲。”是啊,挥剑杀人这等事,正像《庄子》里《说剑》篇中说的那样:“相击于前,上斩颈项,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这只是未节小技。而老子说过:“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断烦恼、贪嗔、色欲之类却比取人脑袋难得多了,不过寻常下愚之人,却不明白这一点,只觉得飞剑取人头既好玩又可怕。 吕祖不避酒色。三戏白牡丹乃是颜洞宾之事,与吕祖不相关。上面我们说了,吕祖的宝剑最重要就是“断烦恼、贪嗔、色欲”的心中之剑。他哪里会干这等到处留情的事情?吕祖自己还写有一篇《警世》诗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又说过:“息精息气养精神,精养丹田气养身。有人学得这般术,便是长生不死人。”吕祖如果尘心不断,好色如命,又哪里能练就一身的神通?不过吕洞宾经常流连于酒肆妓院等处也可能是有的,所以这些绯闻也被编排到他的身上。但吕洞宾经常逛妓院并非好色滥淫,而是开导劝化这些风尘女子们。据说吕洞宾曾在广陵妓院的屏风上题下这样二首诗,使得当地的一个名妓弃暗投明,悉心学道:嫫母西施共此身,可怜老少隔千春。 他年鹤发鸡皮媪,今日玉颜花貌人。 花开花落两悲欢,花与人还事一般。 开在枝间妨客折,落来地上请谁看。吕洞宾好酒,这个却是不假,道家对于酒并不排斥,好多得道高人、仙人经常都醉醺醺的。所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大概酒中之趣就颇似道家真义。沉醉之中,物我皆忘,倒真有点万物一也,天地齐也的意思。吕洞宾自己有诗道:世上何人会此言,休将名利挂心田。 他时功满归何处,直驾云车入洞天。诗中豪兴,真似太白之风。“等闲倒尽十分酒,遇兴高吟一百篇”之句尤为精彩。 吕祖好酒,有时喝多了也“出事”。有一次吕洞宾大醉,行走在巴陵市的街头,遇上了当地太守的车驾,这狗官不识吕洞宾,便吆喝左右的衙役们要拿下吕祖问罪,吕祖笑呵呵地说,等我酒醒了再说吧。说罢依旧酣睡,这狗官大怒,正要喝令左右行刑拷打,吕祖却突然不见,只听空中有人吟诗道:暂别蓬莱海上游,偶逢太守问根由。 身居北斗星杓下,剑挂南宫月角头。 道我醉来真个醉,不知愁是怎生愁。 相逢何事不相认,却驾白云归去休。吕祖性格诙谐,度人不倦。说来吕祖和一些远离尘世清高自许的仙人不大一样,他常游戏人间,据说他曾发大誓愿道:“必须度尽天下众生,方愿上升也。”但是正如吕祖诗中所说:“四海皆忙几个闲,时人口内说尘缘。”寻常俗人,度他们恐怕要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钟吕一派对于传道的方式,是择徒而授,不像其他道派那样疯狂“扩招”。吕祖传徒,必细细考察其根骨,如无修道基础的,别说交五斗米,交五斗金子也不收你。 但如此一来,收徒就困难得多了。一般俗人不但悟性差,还常常认假为真。据说吕洞宾一次到乡间,见一伙子人正给神仙吕祖过寿,吕洞宾一看,众人都在给自己的画像斟酒献肉,他想去讨杯酒喝时,却给赶了出来。吕洞宾叹道:“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还有故事说,吕祖见一家母子贫穷,于是投两粒仙米入井,从此井水化为美酒,于是该家中靠卖酒为生,就此衣食俱丰。过了段时间,吕祖来家中回访,其子却抱怨,井水化酒,好却是好,但却没有酒糟可以喂个猪什么的。吕祖长叹道:“人心苦不知足。”于是将仙米收回,井水还是那个井水了。吕祖在人间,恐怕也难免有孤独之感,他有诗道:独上高峰望八都,黑云散后月还孤。 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但即便如此,吕祖却始终不厌弃人世,他经常是:“落魄且落魄,夜宿乡村,朝游城郭。闲来无事玩青山,困来街市货丹药。卖得钱,不算度,酤美酒,自斟酌。醉后吟哦动鬼神,任意日头向西落。”据说到了宋朝熙宁元年(1068年),吕祖还在湖州一家中饱以美酒后用石榴在墙上题诗道:西邻已富忧不足,东老虽贫乐有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白酒酿来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当然,吕祖之所以为世人熟知并广为供奉,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后来盛极一时的全真派,其祖师王重阳相传就是受吕祖的点化而悟道的,所以随着全真教在全国的到处推行,吕洞宾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吕祖虽然是道教中人,但是他是属于内丹一派的,并不讲究炼金丹什么的,从而改变了道教原来经常用“仙丹”吃死人的事情。由此,道教的内丹派越来越发扬光大,给道教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吕祖的道术,讲究身内有丹药,修持在个人,按照吕祖这一派的修练方法,虽然未必真能成仙飞升,但有些人练就了一身精深的内功还是有可能的。像吕祖从唐末一直活到熙宁年间还在世,如果真的至少要有二百岁还多。 《全唐诗》中收录了吕洞宾的诗词共二百多首,《唐才子传》中也有他的传记。所以吕祖作为一名诗人也是当之无愧的。我们细品一下吕祖的这些诗,有的还写的真不错,请看这一首:梧桐影 落日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此诗虽然寥寥几字,但意味深长,可媲美太白之“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那篇。再看这首: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 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不教性命属乾坤,这是何等的气魄,决非哀叹“明日愁来明日愁”的书生之辈能讲得出口,自是仙家本色。而和其他一些道家“仙人”们犹如泥塑木雕的神像一样庄严刻板的诗比起来,吕祖的诗读来更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 吕祖这篇《答僧见》,大概可以算作是他的一个自况吧:三千里外无家客,七百年来云水身。 行满蓬莱为别馆,道成瓦砾尽黄金。 待宾榼里常存酒,化药炉中别有春。 积德求师何患少,由来天地不私亲。无家无业,无拘无束,三千里来去自如,如云如水,如鹤如松,七百年暑尽寒来。大道修成,瓦砾尽黄金,黄金皆瓦砾。美酒饱饮,君山为我枕,我枕是君山。品吕祖之诗,遥想吕祖之风采,焉能不心折神服? 喜欢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请大家收藏:()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旧爱 青铜器的主要使用时间大致从公元前3000年左右开始,持续到公元前500年左右,这一时期被称为青铜时代。 中国的青铜时代从约公元前2000年开始,延续到约公元前500年,商周时期是青铜器发展的鼎盛期。 青铜器主要用于制造工具、武器、礼器和装饰品,随着铁器的普及,青铜器逐渐被取代。 鬼娑一族对青铜器情有独钟,他们的制作工艺堪称完美,每一件青铜器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神秘力量。青铜器不仅是他们的武器与工具,更是他们文化与信仰的象征。而此时的高欢,正站在月光下,青铜铠甲覆盖着她的身躯,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铠甲紧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青铜的光泽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覆盖着她的关键部位与四肢关节,既保护了她的身体,又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冶美感。铠甲的边缘雕刻着繁复的纹路,仿佛古老的符文在流动,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她的脸上戴着半遮面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与妩媚,仿佛从远古走来的战神,既威严又充满诱惑。 “感觉怎么样?”高康大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套‘天刑’能根据主人的身形自行变化,防御力和舒适性极强,也很……美观。”他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却又有些心猿意马。 高康大看着眼前的丽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波澜。她的身姿在青铜铠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修长,铠甲的光泽与她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幅古老而神秘的画卷。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它虽然不如我的那套‘天擎’强大,但因为能自在变化,可以更好地适配不同的功法。” 鬼娑族有三大至宝,每一件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历来只有族长才能使用。这些宝物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鬼娑族文化与技艺的巅峰之作。 黄金权杖通体金黄,杖身雕刻着太阳纹样,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仿佛能吸收日月精华。权杖能施展如晖山族的太阳神术般的太阳神辉,燃尽一切敌人。它的光芒如同烈日般炽热,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毁灭的力量。 天刑面具是一件青铜面具,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仿佛古老的符文在流动。面具可以根据佩戴者的需要变幻成各种形状。它的实用性极强,既能保护佩戴者,又能增强其功法效果。面具的眼睛部分镶嵌着两颗宝石,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天擎神鼎是一件三米高的巨大青铜鼎,鼎身雕刻着繁复的纹样,仿佛古老的图腾在诉说着历史。它可以在需要时变化成一套全覆盖的青铜战甲,穿上它的人仿佛化身为青铜巨人,力量与防御力都达到极致。唯一的缺点是透气性不佳,若是在里面打个臭屁,那可真是难受至极。此外,它还能变成一个独立的青铜巨人形态,由使用者远程操控,仿佛一尊守护神般屹立在战场上。 “你把鬼娑的宝物就这样送给我了,你心不心疼啊?”高欢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试探高康大的底线。 高康大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谁说送你了?现在需要你往来冉族和鬼娑传递情报,为了安全,这天刑只是暂时借给你的。等以后打完仗,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再想办法咯。”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丝宠溺。 “天刑需要贴身,我再给你去找个大点的外袍,这样的话……”高康大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高欢的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哪样~嘛?怕我走光被别人看了去吗?”高欢心意一动,全身的青铜铠甲开始变形重组,最终回归了原来的面具模样。她的身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肌肤如雪,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塑。 两人四目相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高欢赤裸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高康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好看吗?”高欢轻声说道。 “好看……”高康大低声回应,目光中带着一丝痴迷。 高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轻轻走近高康大,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月光如水,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高欢与高康大相对而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青铜面具静静地躺在一旁,仿佛一位沉默的见证者,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隐秘之舞。 高欢轻轻抬起手,指尖在高康大的胸膛上划过,仿佛在描绘一幅无形的画卷。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一丝试探,又带着一丝挑逗。高康大的呼吸微微一滞,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仿佛怕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我了吗?”高欢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挑衅。 高康大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而高欢则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游走,仿佛在探索一片未知的领域。高康大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感。 高欢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轻轻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沉默比言语更有力量。” 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一丝温热,仿佛点燃了他心底的某根弦。高康大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的目光变得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片月光之中。 高欢的指尖从他的脸颊滑下,轻轻划过他的脖颈,最后停留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章。高康大的心跳在她的掌心下加速,仿佛在回应她的每一个触碰。 “你总是这么冷静吗?”高欢轻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高康大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温柔而炽热,仿佛在诉说着他心底深处的情感。高欢微微一怔,随即回应了他的吻,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场隐秘的舞蹈增添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他们的动作渐渐变得激烈,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高欢的手滑过他的背脊,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描绘一幅无形的画卷。高康大的手则紧紧搂住她的腰,仿佛怕她在这片月光中消失。 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高欢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宣告她的胜利。 “你输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高康大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带着一丝炽热,仿佛在回应她的挑衅。 一夜鱼龙舞。 ...... 高康大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自从战事吃紧,政务繁重,他的夜晚总是被无尽的思虑和焦虑占据,梦境中也常常充斥着刀光剑影与权谋算计。然而,这一夜,他却意外地沉沉睡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暂时驱散。直到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他才堪堪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房间里一片静谧,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高欢留下的味道。她的气息如同清晨的露水,清新而淡雅,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妩媚。高康大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将这气息牢牢锁在肺腑之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卧榻的另一侧,那里还残留着她昨晚躺过的痕迹。被褥微微凹陷,仿佛她的体温还未完全散去。 他伸手轻轻抚过那片痕迹,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冰凉,有些湿润却让他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意。高欢总是这样,来去如风,从不拖泥带水。她的存在如同一场短暂的梦境,美好却难以捉摸。高康大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留恋,是无奈,还是隐隐的不安?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床边的柜子上。那里静静地放着一颗山果,果皮光滑,色泽鲜亮,正是高欢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那种。高康大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总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留下一些细微的痕迹,仿佛在提醒他,她的存在并非虚幻。 他伸手拿起那颗山果,指尖轻轻摩挲着果皮,仿佛能感受到她采摘时的温度。果实的清香扑鼻而来,带着一丝甜意,仿佛是她留下的无声告别。高康大沉默片刻,随后将山果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果肉清甜多汁,带着一丝微酸,仿佛她的笑容,既明媚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温情中,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前方的战事。鬼娑、柏灌、巴族三方势力虎视眈眈,冉族虽强,却也难以以一敌三。而如今,鬼娑与冉族秘密结盟,表面上看似是冉族的助力,实则却是高康大精心布局的一步棋。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心中盘算着如何借高欢之手,将错误的情报传递给冉族,让冉祸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陷入绝境。 高康大缓缓起身,穿好衣物,目光中透出一丝冷峻。他知道,这场博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他,绝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与此同时,高欢正悠然自得地在河底缓缓游动。河水清澈见底,阳光透过水面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银纱。她的御水之术早已大成,水流在她身边如同温顺的宠物,轻轻托起她的身躯,带着她向前滑行。 她的心情极好,此行出奇的顺利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鬼娑、柏灌、巴族三方势力虽然强大,但如今鬼娑已与冉族秘密结盟,局势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相信,只要时机成熟,冉族定能一举击败柏灌和巴族,为冉萤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高欢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的目光透过清澈的河水,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然而,她并不知道,此时的高康大正坐在房间中,一边品尝着她留下的山果,一边冷静地思考着如何利用她,将冉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 高康大站在窗前,目光远眺,手中的山果已被他吃得只剩下一颗果核。他的眼神深邃,仿佛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未来的战局。他知道,高欢是他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她的天赋与能力无可替代,但她的单纯与信任却也让他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高欢……”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利用她的信任,将她推向一个危险的境地。然而,为了大局,他别无选择。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果核在他的掌心被捏得粉碎,仿佛象征着他心中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矛盾。 而高欢,依旧在河底漫游,心情愉悦。她的思绪飘向远方,幻想着未来的胜利与复仇。她从未怀疑过高康大的意图,甚至从未想过,自己可能正一步步走入他精心编织的陷阱。 两人的心思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冷静而深沉,一个单纯而自信。他们的命运如同两条交织的河流,看似并行,实则暗流涌动。而这场博弈的结局,究竟会如何?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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