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需要你这样的大佬》
7. 繁星07
源纯以为红A这一去至少得三四天才能有回信,毕竟他已经把之后几天的伙食安排好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就被拉入了一个玄妙的梦境里。
天与地交接的尽头,伫立着一座孤独的高塔。
目光所及之处,盛放的鲜花在微风中轻盈摇曳。
手持法杖的白发男子单膝跪地,对源纯爽朗一笑,“你好呀小妹妹,欢迎来到迦勒底为你量身定制的阿瓦隆小课堂。在下梅林,人称花之魔术师,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大哥哥——哎呦!好疼啊立香!”
年轻的橘发女孩狠狠给了梅林的脑袋一肘子,“都说了请你正经一点!”
“这就是我反对他加入的原因。”红A凉凉地瞥了梅林一眼。
“太过分了吧,”梅林露出可怜的表情,“你们怎么能把梦境的发起人排除在外呢?”
立香抱着手臂,认真打量梅林片刻,长叹一声:“还是换个发起人吧,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没有比我更靠谱的人选了!”梅林据理力争,“培养人才我可是专业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起嘴来,空气中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源纯凑到自己唯一认识的红A身边,“这么快就有结果啦?”
“是啊,出乎意料的顺利。”红A的心情有点复杂,“看来他们真的是太久没事做了。”
源纯的目光在梅林和立香之间来回打转,她好奇地问:“所以到底谁才是我的老师?”
梅林积极举手:“我——”
“是我!”立香一把捂住梅林的嘴,将其物理禁言,“我叫藤丸立香,你称呼我立香就好。很荣幸担任你的国文算数音乐生活图画道德体育课老师,以后请多多指教!”
红A:“……你一个人?”
立香变戏法似的掏出厚厚一叠教材,先将其高举展示,然后“咚”的一声撂在地上。“放心啦卫宫先生,我已经连夜突击学习过了,只是小学课程而已,肯定没问题!”
源纯敬畏地望着那堆摞在一起后高度直抵自己胸口的课本,由衷赞叹立香老师真是一位魁梧女子。
#
源纯上族学的第一天,泉奈有个护送任务需要出远门,只能由斑带她一起去。
无法亲自出马的泉奈内心充满了焦虑,一大早就爬起来帮两人收拾东西,从各种忍具到跌打损伤药再到午餐便当盒,满满当当塞了好几个封印卷轴,一副恨不能把家底掏空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带着哥哥和妹妹自立门户了,看得斑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马上就好了,哥哥你先吃早饭!”泉奈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帮不上忙的斑无聊地转了两圈,坐在小板凳上,边啃饭团边思考。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这种微妙的感受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泉奈终于整理完了,他把卷轴递给斑,淡定地说:“如果重要,哥哥就不会忘记了。如果哥哥忘记了,就说明不重要。”
斑接过卷轴,挂在腰间。
弟弟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比起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东西,还是近在眼前的问题需要优先解决,”泉奈把剩下的饭团都端过来,贴着斑坐下,“以小纯的长相和性格,她本该很受欢迎,但她的身份……”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发泄似的狠狠咬了口饭团,声音变得含糊起来:“就算有哥哥你罩着,还是会有人去找她的麻烦。”
“我知道,”斑面露不屑之色,“我会——”
“不,”一向尊重兄长的泉奈难得打断了斑的话。他双臂交叠,举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目光无比认真,“别管前来挑衅的是谁,只要对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恶意,仅仅是使用了大家都认可的、同伴之间的良性竞争手段,哥哥你就千、万、不、要、插、手。”
斑挑眉,“你知道那帮小兔崽子想做什么?”
如果说大部分同辈的宇智波隐隐将斑当成下一任族长,对他抱有憧憬和尊敬的态度,那他们对泉奈的认知就是一起长大一起闯祸一起挨打的铁哥们儿。
很少有人不正经到跟族长聊八卦,但大家都愿意跟铁哥们儿分享小秘密。
当然啦,那只是小宇智波们单方面的认知,这帮小孩似乎一直都没意识到,挨打的只有他们,全族公认的聪明乖宝泉奈可从来没被宇智波田岛碰过一根手指头。
“这次真不知道,但可以合理推测一下。”泉奈叹了口气,感觉脑袋隐隐作痛,“哥哥你忘了?小纯来的那天,老师特意把我支开了,害得我没能及时接你们回家。”
斑哼了一声,“记着呢。”
泉奈:“行动被你打断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泉奈没有提及具体姓名,但斑听懂了弟弟的暗示。
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斑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大部分人的确是奔着看热闹去的,比如跟斑和泉奈玩得好的小伙伴们。但也有一小撮趁机搞事的居心叵测之徒。
宇智波田岛的族长之位不是从他父亲那儿继承过来的,而是靠着绝对的实力硬生生杀出来的。
同辈他最能打,所以他是族长。
曾经有个宇智波的实力跟宇智波田岛不相上下,也一度是族长的热门人选,可惜他运气不好,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就在某次战争中落入千手的陷阱,被围攻致死了。
那个倒霉蛋的父亲倒是命硬,靠着资历在几年后混成了族中排行第五的长老,因其逻辑思维清晰,口才出众,被授予了跟贵族和同盟交流谈判的责任。
倒霉蛋留下了一根独苗苗,名叫宇智波苍空,年纪比斑大两岁,从小被五长老带在身边,手把手亲自教导,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前段时间刚开了单勾玉写轮眼。
自打开眼后,宇智波苍空一改往日低调的行事作风,变得招摇起来。他借助爷爷的关系网,带一些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小伙伴接了好几个轻松但赚钱的任务,迅速拉拢到一批忠实拥趸,隐隐有压过斑的势头。
斑无所谓,他根本不在意同龄人开始分派系了,脑子里除了如何提升实力早日开眼,思考的都是“保护家人的具体方案”、“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怎样彻底终结战争”之类的高深莫测的问题。
宇智波田岛注意到了,没当回事。孩子还小,日子还长,有人跟斑竞争是好事,感到压力才能爆发上劲的动力。
著名兄控泉奈不仅注意到了,还相当在乎。秉承着任何敢给哥哥下绊子的邪恶混球都将被绳之以法的基本原则,他毫不客气地把小动作愈发频繁的宇智波苍空记上了自己的暗杀黑名单,就等着哪天抓个大把柄,将其一击必杀,彻底击溃。
可惜泉奈还没找到折腾宇智波苍空的机会,因为源纯的到来,宇智波苍空抢先一步,找到了打击斑的机会。
“他最好是真的良性竞争,”斑冷笑,“否则……”
兄弟俩的视线穿过半开的门扉,飘向前院,看到已经吃完饭的源纯正乖乖坐在院门门槛上等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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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有结伴去上学的小宇智波们路过,大多数人会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她,评估她的一举一动,极少数恶劣的人则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突然爆发出不怀好意的大笑。
斑:“……”
在我家门口笑我妹妹,你们是想起舞吗?
泉奈:“……”
硬了,拳头硬了!
兄弟俩就地取材,同时抓起一把小石头,扬手甩出去,几秒钟后,墙外响起了一阵阵哭爹喊娘的痛嚎。
发生了什么?源纯茫然探头,只看到一帮小孩抱着脑袋仓皇逃跑的背影。她又转身去看斑和泉奈,两人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脸。
于是她也对他们笑了笑。
#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源纯掏出一团花花绿绿的线,低着脑袋认真做手工。
纤细稚嫩的十指翻飞如灵活的穿花蝴蝶,一根拥有漂亮花纹的手链渐渐成形。
看似普通的装饰品内里另有乾坤,它自带一个大约1立方米的储存空间,使用特定魔力或查克拉激活。这是源纯尝试拆解了封印卷轴,对内部术式进行改良后的小发明。
1立方米的容积还是太小了,作为礼物勉勉强强,不知道立香姐姐会不会喜欢,可现在的我确实拿不出比这更有用的东西了……
源纯忐忑地想。
【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非常厉害了。】红A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进入忍界时被阿赖耶灌入的大量常识,总有种源纯在凡尔赛的感觉,【立香会喜欢的。】
源纯:【真的吗?】
红A:【真的。】
有时候越简单越普及的东西技术含量越高,比如每个忍者都会使用封印卷轴。
靠着一手独特的封印术,千手的远亲漩涡对该赛道进行长期垄断,闷声不响赚得盆满钵满。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源纯,把卷轴拆开研究几天,就破解了人家的底层代码。
哪怕只是封印卷轴的底层代码,也相当恐怖了!
【所以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红A忍不住问。
他确实离开了两天,而不是两年吧?
【很简单,】源纯解释,【拆开卷轴,找到术式,将其分解成最小单位,按顺序模拟一遍查克拉的流动过程,然后就能看出原理了。】
红A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换个人来还真不见得能明白源纯的意思,只会觉得她说的根本不是人话,也就使用投影魔术的红A微妙地能理解。
——不就是Traceon嘛。
但红A依旧认为源纯的天赋相当离谱,毕竟她现在只有十岁。
【这事千万别说出去,】他不放心地叮嘱,【你自己会就会了。】
源纯暂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打算给她的立香老师送个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要是哪天她心血来潮,开动她聪明的小脑袋瓜,把其他封印术也解析一下……让漩涡知道了,恐怕他们倾全族之力,也得想办法干掉这个小祸害,绝不能放任她平安长成大祸害,制造出更大的麻烦。
源纯很困惑,【有什么好说的?】
出现了!不自知的凡尔赛!
红A已经懒得吐槽了:【反正你记得保密。】
源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红A:【……】
我是为了谁?!
有些事是真的会上瘾,他实在没忍住,悄悄比划两下,又敲了源纯一个脑瓜崩。
源纯:【???】
8. 繁星08
斑快速解决了余下的饭团,接过泉奈递来的纸擦净嘴角。
“我会帮哥哥处理好一切来自暗处的小麻烦,至于明面上的……”泉奈用胳膊肘撞了撞斑,“相信小纯吧,她连你都拿下了,自然也能搞定那帮固执的家伙。”
斑:“……”
什么叫“就连我”?
他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弟弟的额头。
泉奈假装很痛地捂住脑袋。
斑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忽然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圆。
“哥哥?”察觉到斑的异常,泉奈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终于想起我忘记什么了,”斑注视着源纯的身影,喃喃道,“果然很重要啊……”
——我是不是没跟父亲说小纯已经开眼了,起步就是超夸张的三勾玉?
斑认真回忆片刻,确定自己真的没说。
到目前为止,只有他和火核知道这个小秘密。
但这事不能怪斑,一来当事人源纯没有主动交代,二来不管是驻守松山城据点的宇智波们,还是宇智波田岛,都没就此事询问过他。
初见时那双被火光映照得无比瑰丽的眼睛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前萦绕在斑心头的烦闷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即将看到好戏上演的畅快与期待。
“哥哥?”泉奈按着斑的肩膀用力摇晃,“哥哥你在想什么?”
“唔,没什么。”斑回过神,忍不住笑道,“你说得对,泉奈。”
宇智波苍空也好,他的小跟班也好,别管是谁,对上小纯的三勾玉,基本都没辙。
写轮眼的等级压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况且小纯的体术也不弱,那帮故意挑事的千手|狗|崽子们被她吓得逃跑时连滚带爬,丢尽了颜面。
斑由此生出了一点困惑——
我对妹妹娇软柔弱需要保护的印象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明明强得离谱啊!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过于楚楚可怜?
外貌的混淆力真是不可小觑。
“我哪里说得对啦?”泉奈追问,“哥哥不要卖关子了!”
“你自己去打听,”斑揉了揉泉奈的头发,然后轻轻一按他的脑袋,顺势起身,“反正事后肯定有无数小喇叭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泉奈拖长声音:“哥!”
“走了,”斑挥挥手,“上学第一天不能迟到。你出任务注意安全。”
泉奈:“……知道了。”
搞得神神秘秘的,让我还怎么安心做任务嘛!少年不满地鼓了鼓脸颊。
#
所谓的族学,其实就是一座专门开辟的小型训练场。
对忍者而言,打架的实力最重要,剩下的课程随便学学就行。
斑和源纯是踩点到的,其他孩子们已经在做各种热身运动了。
最先发现两人行踪的是火核,他带着一大堆人热热闹闹地溜达过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从四面八方射向源纯的视线。
“怎么这么晚?”火核跟斑对了对拳头,看得出来两人经常这样打招呼,“还想着考核前请你们指点一下呢。”
斑摊开手,语气看似苦恼,实则骄傲:“泉奈第一次当哥哥,可能有点焦虑吧,临走前交代了好多。”
“哎呀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这么多人呢!”
“泉奈老大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
“就是,肯定不会让妹妹被欺负!”
“妹妹你好我叫道彦,你长得好可爱——”
“你小子讲什么呢!太失礼了!快闭嘴!”
“妹妹别理他!哥哥带你玩——”
“你也闭嘴!”
“……”
小宇智波们纷纷拍着胸脯表决心,大声保证以后不管斑和泉奈在不在,他们都会好好照顾源纯,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场地另一端,在宇智波苍空周围抱团的一小撮宇智波们听了,集体露出不屑的神色。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谁不知道你们是特意说给我们听的!没本事点名道姓,只敢阴阳怪气的怂货们!
源纯被一群热情的宇智波近距离包围,就像毛茸茸的小鸟掉进了猫窝里,惊得都炸毛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社恐,只能用力抓住斑的袖子,紧紧贴在他身后。
是谁又在搓我的头发!别搓了啊啊啊!我打理了一早上的柔顺发型!
被挤到人群最外层的火核笑眯眯地揣着手,注意到源纯的眼神,调皮地给了她一个wink。
——看,我说过的,他们都想跟你们交朋友。
源纯狠狠瞪了火核一眼。
——呸!我算看明白了,他们只是嫉妒我的黑长直,想把我搓成跟他们一样的爆炸头!
“好了好了。”斑警告地拍开小伙伴们蠢蠢欲动的手,解救了呆毛乱翘的妹妹,“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老师来了。”
“你这个入学时间选得实在不巧,今天是考核日。”火核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红头绳递给源纯,压低声问,“想好怎么办了吗?”
源纯用手指梳拢长发,接过头绳,随便绑了个马尾,“什么怎么办?”
火核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要打架。”
源纯一脸无所谓,“那就打呗。”
她懂,姐姐喜欢看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主角每来到一处新环境,就有瞧她不顺眼的小反派站出来挑衅,然后被主角轻轻松松随意打败,收下当狗。
她虽然没有收人当狗的爱好,但却很喜欢打脸的快乐。
红A:【……】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不会再跟着那个女人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说了。
“好!”斑鼓励地拍了拍源纯的肩膀,“保持这种勇往无前的气势!”
火核无奈扶额,“你倒是很放心。”
斑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火核,开启宇智波脑电波交流模式:你忘了吗?她可是有三勾玉的写轮眼啊!
火核表情呆滞:……靠,忘记了。
看来被妹妹的脸迷惑的人不止我一个人,斑安详地想。
#
担任老师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利刃与鲜血共同锻染的锐意,他只需要站在那儿,不必说半个字,再调皮的孩子也会被强大的气场压制,瞬间变成乖宝宝,安静地闭嘴听训。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绕场一周,最后落在源纯身上。他的眼神略显复杂,但语气毫不迟疑,“规矩不用我再介绍了吧?朝阳,小纯,出列。”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来到场地中央,隔着安全距离相对而立。
“学过忍术吗?”男人问源纯。
“学过。”源纯回答。
其实她没学过。千手结衣和宇智波光秀把忍者的身份一直隐瞒到死亡,自然也不会教孩子花里胡哨的忍术,只教过她防身的体术和基础的三身术。
但十来岁的少年查克拉量并不多,撑死放三四个豪火球就见底了,切磋时还是以体术为主。
这不巧了吗,源纯这孩子完美继承融合了爹娘双方的优势,打小就力大无穷倒拔垂杨柳,是山沟沟里远近闻名的祸害,饱受折腾的大小野兽见了她一律夹起尾巴绕道走。
实在不行,源纯还有个外挂红A,可以直接请神上身代打。
那可是她凭自己本事召唤的从者,想用就用,不存在一丁点儿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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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小的心理负担。
“很好。”男人看着两个小孩结出对立之印,沉声喝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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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朝阳,是五长老精心挑出来试探源纯的合适人选。
这孩子没有突出的长处,也没有显眼的短板,水平在同龄人中一直处于中等偏上的位置,稳如乌龟。
由他第一个登场,既不会太强显得欺负人,又不会太弱显得丢份。
在满场孩子们兴奋的注视中,在高处办公室里的几位大佬的暗中观察下,宇智波朝阳率先行动,他抽出一把苦无紧紧攥住,绕场快速奔跑起来。
源纯保持着结印的姿势站在原地,从她的视角看,宇智波朝阳正戒备地将苦无挡在胸前,似乎打算以守代攻。
这一幕的违和感非常强烈,她怀疑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幻术中。
【确实。】红A抬手狠狠一敲源纯的脑袋。
疼痛扩散,场景随之扭曲波动,显现出真实的视野。
此刻双方相距已不过半臂,宇智波朝阳如猛虎般迎面扑下,鲜红的单勾玉写轮眼飞速旋转,苦无锋锐的尖端直指源纯的喉咙。
【猜猜看,如果我没躲开,这一下他会不会停住?】源纯微微翘起唇角,突然动了起来,她左手架住宇智波朝阳的手腕,将苦无稳稳挡在方寸之外,右手握指成拳,瞬间聚集大量查克拉,挥出一记狠辣的上勾拳。
“砰”的一声闷响,宇智波朝阳发出痛苦的哀嚎,他被看似柔弱的小拳头凌空打飞出去,远远摔在场地的另一侧,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只能瘫在地上无助地抽搐。
所有人都呆住了,四周鸦雀无声。
火核:卧槽她这么可怕的吗?!我没得罪过她吧?
斑:……嗯,她就是这么强。你得罪过。
火核:你那迟疑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没有!
斑:你看错了,这明明是坚定的眼神。你有,你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鸟窝。
火核:这也算?!
“老师?”源纯乖巧歪头。
男人回过神,目光变得更复杂了,他举起手缓缓宣布:“比赛结束,胜者……宇智波纯。”
“好耶!”斑的小伙伴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说实话,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妹妹看着腼腆温柔,打起架来竟是如此凶残。但无所谓啦,反正挨揍的又不是他们。
“还需要结和解之印吗?”源纯又问。
男人:“……要。”吧?
得到老师指令的源纯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场地。
宇智波苍空和他的小伙伴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扶起宇智波朝阳。有人怒骂源纯不讲武德,有人掏出伤药试图帮忙治疗,大家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也不知道源纯怎么办到的,反正她毫不见外地挤到了最前面,宇智波朝阳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小孩被吓得狠狠一哆嗦,差点儿失去理智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源纯对宇智波朝阳伸出手。
“你这个坏女人!还想干什么!”
“已经结束了!有本事冲我来!我奉陪!”
“没有结束,”源纯好心提醒,“和解之印。”
宇智波朝阳:“……”
他强忍悲愤,快速伸手,草草勾了一下源纯的手指,然后转过身去,拒绝再跟她有任何交流。
“现在才是结束了。”源纯双手交握,搭在身前,仪态文静端庄,即使与都城的贵女相比也丝毫不差,“朝阳君,感谢指教,以后有机会再切磋哦。”
宇智波朝阳:“……”
再有机会谁爱来谁来!反正我是不来了!
9. 繁星09
每个人都完成了一次切磋后,首轮测试结束,考核进入自由对战环节。
以往这个时候,斑会收到最多的战书,直面最多的对手,小宇智波们尊敬着他的同时,也渴望倾尽全力将他打败。但斑每次都能赢到最后,为自己本就灿烂的履历再添辉煌。
今天情况稍有变化,众人充满战意的目光统统落在了源纯身上。她那一拳把倒霉的宇智波朝阳打怕的同时,也激起了其他人浓厚的兴趣。
或许是担心被斑阻拦,或许是跟源纯实在不熟,不好意思主动邀战,小宇智波们暂时矜持地停留在了跃跃欲试的阶段,他们频繁互换眼神,热情鼓励亲朋好友赶紧站出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勇者,帮大家打开局面。
万众瞩目之下,勇者很快出现了,而且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纯,”之前打招呼时,情不自禁夸赞源纯“好可爱”的宇智波道彦笑得傻乎乎的,他对源纯伸手,“那个……能不能……跟你比一场?”
源纯还没来得及回答,团结在斑周围的小宇智波们一拥而上,把他淹没了。
“你小子不对劲儿!”
“兄弟你今天似乎总是进行危险的发言。”
“你这家伙想干嘛?搞内讧吗?”
“不不不,听我解释!”被一层层叠罗汉压在最下面的道彦挣扎着伸出一条手臂,“真的只是想切磋!那一拳好帅啊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千手怪力呜呜呜——”
“快闭嘴!你竟然把那个该死的名字说出来了!”
“他出门前到底喝了几杯?醉成这样!”
“没救了,拖出去埋了吧!”
物理上打成一团的人群保持着纠缠在一起的扭曲结构,艰难地往场外蠕动。
斑面无表情,火核哭笑不得,俩人不约而同地往旁边跨了一大步,以实际行动表明跟傻瓜们划清界限的决心。
被哥哥挡在身后的源纯探头看了一会儿热闹,爽快地答应了:“好啊。”
“哎?!”蠕动的人群定住,紧紧贴在一起的小宇智波们左脚绊右脚,呼啦一下散开,摔得满地都是。顾不上疼痛,他们同时抬起头,震惊地望着源纯。
“不用这么惊讶吧?”源纯接过斑递来的短刀,从不同的角度挥舞了几下,寻找手感,“只是切磋而已。”
小宇智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暂的安静之后——
“那我也要!”
“我也来!”
“我我我!还有我!”
一只只手臂积极地举高高。
“你们都闪开!我才是第一个!不准插队!”道彦愤怒地大喊。
“那就道彦先来吧。”源纯拍板。
源纯是被挑战的人,她说了算,小宇智波们迅速排好队,将场地空出来。
“我,我还有个请求,”吼人时气势堪比喷火龙的道彦一旦面对源纯,就莫名其妙变成了腼腆小白花,他不好意思地问,“可不可以……尽量不要……打我的脸……”
他宁愿被揍得瘫在床上走不动路,也不想顶着肿成猪头的脑袋出来见人。
宇智波朝阳:“……”
你什么意思!
“好呀,”源纯忍不住笑了,“你长得好看,我不打你的脸。”
宇智波朝阳:“……”
你又是什么意思!
“真、真的吗?”道彦的耳朵开始发红,“谢、谢谢夸奖……”
“啧,”斑抱着胳膊,用阴森而挑剔的目光把道彦浑身上下扫了个遍,不满地嘀咕,“这小子哪里长得好看了?她的眼光是不是有点问题?”
火核:“就是,根本没有我帅。”
斑:“?”
你也有问题!
#
训练场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气氛已经被炒热到了极点。
看着源纯又一次轻松将刀尖抵在对手的喉咙上送他出局,火核的声音充满了赞赏之意:“这是第几个了?”
斑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腕,“十九。”
火核:“……”
第二个跟斑一样不知道什么叫累的人出现了!
注意到斑的小动作,他笑眯眯地问:“你不去吗?”
明明激动得指尖都在颤抖,却还要强行按捺。
斑摇了摇头,“今天不了。”
让源纯融入宇智波的最好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实力征服他们,打败所有前来挑战的族人,像斑以往的每次考核一样,从开始赢到结束。
所以斑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出手,断掉妹妹珍贵的连胜。
而与之相对应的——
“还有人想要来挑战小纯吗?”负责当裁判的老师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身为偏向感知型的忍者,老师精准地捕捉到了再度射向自己的、锋锐如刀的目光。
看来在办公室里观战的五长老坐不住了啊,老师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您瞪我也没用,无数双眼睛盯着,基本杜绝了任何一方作弊的可能性,既然这孩子凭借自己的实力击败了所有对手,一路赢到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制止她继续下去呢?
“有,”一道温和的声音说,“我想试试,可以吗?”
人群散开,宇智波苍空走上前来,他眨眨眼睛,瞬间切换为红色的眸中缓慢旋转着两颗勾玉。
所有跟他亲近的小宇智波都被源纯打败了,他再不表示一下,站出来帮朋友们找回场子,恐怕以后没人会愿意追随他了。
“嘶!”道彦紧张地抽了口气,小声问,“他的写轮眼不是一勾玉吗?什么时候进化了?”
“是不是前几天?”有人接话,“我记得他刚出任务回来,难道是任务里遇到了什么事?”
“小纯还没应战他就亮了写轮眼,这是示威吧?”
“我早说那小子有心机,你们都不信……”
人群中响起一片低沉的议论声。
之前也有人试图用写轮眼对源纯施展幻术,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一次奏效,大家都猜测或许是源纯天生幻术抗性特别强?
可那些人都是单勾玉,宇智波苍空是更高一级的双勾玉,这回源纯能防住吗?
注视着宇智波苍空漂亮而魔性的眼睛,源纯慢悠悠地笑了:“行啊。”
百族混战的年代,活跃在外的女性忍者数量总体而言比男性忍者少了很多。
一是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的女性容易被心怀不轨之人盯上,二是她们需要承担另一项男性无法做到的、更加繁重的任务,即为了家族的延续,诞下后代,养育子嗣。
源纯想接触羽衣一族,调查爸妈被杀的真相,就不能被困在族地里,必须积极展现自己强大的实力,获得上战场的资格。
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所有人都深刻地理解并记住她那双三勾玉写轮眼的厉害。
【可算等到了。】红A感叹。
【是啊,可算等到了。】源纯松了口气,【我差点儿以为他们都只开了单勾玉呢。】
三勾玉碾压单勾玉多没意思,双勾玉……勉勉强强吧。
#
很多宇智波打架喜欢用幻术起手,宇智波苍空也不例外。
他的幻术强于之前跟源纯切磋过的所有人,源纯确实没看出来哪怕一丁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全靠红A提醒。
而且这小子表面温和亲切,彬彬有礼,实际上颇为阴险,在双方结对立之印、老师宣布比赛开始的前一秒,他就已经悄然发动了幻术。
在场那么多围观群众,源纯不信没人发现,至少老师绝对察觉到了,可他却选择保持沉默。
【我要举报裁判吹黑哨!】源纯忿忿地说。
红A:【他直接开着写轮眼过来肯定图谋不轨,要不然开着好玩么?】
【理智告诉我他用幻术了,但五感没有,双勾玉的提升真不是一般的大。】源纯努力管住了自己的手,没让它抬起来去捂脑袋,免得引起周围人的怀疑,【你轻点敲嘛,对面用一次幻术你敲我一次,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变傻。】
【轻点敲没效果,感知到疼痛后你才能意识到这个世界并非真实。】红A用安慰的口吻说,【放心吧不会的变傻的,你那么聪明,就算敲一次掉一点智商,也能坚持很久。】
源纯松了口气,【真的吗太好了……不对!会这么考虑代表我已经开始变傻了啊啊啊!】
红A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
幻境中的宇智波苍空撒出一捧手里剑,随后双手快速结印,施展瞬身术消失在源纯的视野范围内。
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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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没有立即解除幻术,而是拜托红A注意现实中的宇智波苍空,一旦对方有所行动,立马提醒她,然后放任精神在虚假的世界中沉得更深一些。
红A:【你打算做什么?】
源纯抽刀斩向暗器,【看看能否通过幻术反噬窥探到一丝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多收集点情报总没错。】
短刀将旋转飞舞的手里剑一一打落,最后一枚手里剑撞击的声音不太对,源纯瞬间警觉,后撤步拉开距离,同时收刀回防,果然稳稳架住了迎面刺来的苦无。
宇智波苍空施展瞬身术后紧接了变身术,他将自己变成手里剑,成功混入漫天散落的暗器群中,逼近源纯。
源纯还在思考该怎么寻找并靠近宇智波苍空,结果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乒乒乓乓地过了好几招,宇智波苍空的力气远没有源纯大,被打得步步后退,眼看就要离开场地范围了。他勉强挡住砍向自己胸口的短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源纯,眼中的勾玉疯狂旋转起来。
周围场景变幻,围观群众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源纯和宇智波苍空两人分立在训练场两端,中间隔着长长的安全距离。
【卫宫?】源纯试着呼唤红A,没有得到回应。
这回用不着红A提醒,她也能意识到自己又中了幻术。
在幻术里叠幻术,俄罗斯套娃?
宇智波苍空的确有点巧思,照他这样一层层套下去,如果构成元素的各种元素足够精妙,中了此术的人恐怕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第二层幻境中的宇智波苍空故技重施,先丢出一捧手里剑,然后变身成手里剑拉进与源纯的距离对其进行偷袭,偷袭失败后立即亮出写轮眼,再次对她施展幻术。
完全没有抵抗的源纯掉进了第三层幻境,这层的场景构建比上一层更加糊弄,宇智波苍空只剩下了一个初具人型的黑影。
估摸着继续往下掉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而且三层幻境的反噬足够宇智波苍空好好喝上一壶了,源纯便没再放水,等那个代表宇智波苍空的人影出现在面前时,她干脆地亮出了三勾玉写轮眼。
人影的动作先是一僵,紧接着开始剧烈颤抖,以他为中心,整个幻境扭曲崩塌,数不清的色彩被吸引过来,形成旋转的涡轮图案。
随着色彩的融合,源纯的视野逐渐被浓郁的黑暗吞噬,但在光芒消失的最后一刻,她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段不属于幻境的、朦胧的影像——
和室内燃着昏暗的烛光,宇智波苍空低头跪坐,前面有个佝偻着腰、背着双手走来走去的人影。
人影显然很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孽种竟然还活着?!”
#
现实中的训练场一片死寂,紧张的气氛不断蔓延。
距离老师宣布“比赛开始”已经过去了至少一分钟,但宇智波苍空和源纯谁都没动过,两人一直保持着结对立之印的姿势面对面呆站着,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景象。
“就算小纯中了幻术没反应,苍空也不应该陪她一起罚站吧?”火核把声音压到最低,凑到斑旁边跟他说悄悄话。
斑微微皱眉,“不是寻常幻术,看来作为施术者的苍空也进入了幻境里,且不能随意脱离。”
“他新开发的术?”火核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啧,那小子确实有点本事。”
“投机取巧的手段罢了,”斑的目光逐渐阴沉,“他提前发动幻术,本来就已经是作弊了,等会儿小纯要是心软放过他……”
那就由我这个哥哥要他好看。
众人愈发焦急之际,变化终于出现了。
宇智波苍空忽然抬起颤抖的手捂住脸,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面朝下栽倒在地。
源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睛染上了艳丽的深红,眼底浮现出三枚缓慢旋转的勾玉。
四周一片哗然,小宇智波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办公室内,借着忍术观战的五长老豁然起身,惊得失手打碎了茶盏。
“老师?”源纯还是那副乖巧歪头的模样,但三勾玉写轮眼的存在给这熟悉的一幕添上了某种惊悚的意味。
男人被看得背后发毛,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已经记不清今天自己说过多少遍这句话了:“胜者……宇智波纯。”
10. 繁星10
“哥哥,我把苍空揍晕了,他的家长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放学回家的路上,心情很好的源纯走路一蹦一跳的,被发带束起来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摇摆。
斑感觉自己好像牵了只活泼的小兔子,稍微一松手就会窜进草丛里消失不见的那种,他下意识握得紧了点,一脸无所谓地说:“不会,切磋受伤很正常,我经常把他揍晕。”
源纯心想那能一样吗?你可是族长的亲儿子,而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他一个长老想拿捏我还不简单?
一旁的火核似乎看出了源纯的顾虑,认真解释道:“考核规定每个人都必须展示出自己现阶段最强的实力,老师会根据大家的表现给出分数,直到下次考核前,期间的所有任务都是基于这个分数来分配的。”
如今的时代根本没有不能雇佣童工的说法,孩子们很早就要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当考试结果与未来至少一个月的工资高强度相关时,谁还会顾虑对手到底有什么背景啊,刻苦磨练自身的实力、竭尽所能将其打败了好赚钱才是正经事。
定下这条规矩的某任族长与长老团利用了人类追逐利益的心理,尝试在一定程度上对抗抑制上位者腐化、打压弱小的情况,选拔更多有潜力的好苗子,尽最大努力维持家族的整体战斗力。
经过数代传承,规则已经深入人心,得到了广大族人的拥护,这种情况下即使五长老再权势滔天,也不能因为自家宝贝孙子技不如人,被同学打败受伤了,就生气发火报复对方,那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做得很好,”斑摸了摸源纯的脑袋,“下次他再提前卡秒放幻术阴你,你就继续这样揍他。”
源纯眨眨眼睛,“你看出来啦?”
斑挑眉,“当然。幻术又不是只有写轮眼才能用,而且他的幻术太糙了,稍微有点经验的都能发现。”
要不是当时源纯已经中了幻术,贸然出手很可能会让她跟宇智波苍空一起被反噬躺板板,斑早就挽起袖子去揍人了。
“这、这样啊。”源纯的额头上挂下了一滴大大的汗水。
还以为宇智波苍空的幻术已经算精妙了,原来是我没见识。
火核在斑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对源纯眨了下眼睛。
接收到火核发出的脑电波交流请求,源纯打开麦克风:怎么啦?
火核:别信他的话,他是幻术天才,标准跟其他人不一样。
源纯:……我就知道。
“你俩背着我聊什么呢?”斑忽然警觉。
火核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没什么。”
斑眯起眼睛,幽幽地说:“所以果然在背着我聊天。”
火核:“……”
好菜,这么容易就被套路了。源纯给了火核一个同情的眼神,晃了晃被斑牵着的手撒娇:“火核哥哥夸你是幻术天才,所以能一眼看出来苍空的小动作。”
“我就知道你的眼光是最棒的,”斑满意地拍了拍火核的肩膀,“下次当面夸我。”
火核欲说还休,憋了半天,也只能露出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
源纯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泉奈奈没有参加考核,那他这一个月的任务怎么办?”
斑被“泉奈奈”的叫法可爱到了,忍不住笑了一下,“算上来回赶路的时间,他的任务刚好持续一个月,能赶上新的考核期。”
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应该能赚不少钱吧?源纯有点羡慕地想。
族里会给父母双亡、且没有从族学毕业成人的小孩发放抚养费,源纯完美符合条件,每个月能领到一笔钱,但数量实在少得可怜,只刚刚够维持生活,根本攒不下来。
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她得在爸妈留下的遗产掉到警戒红线前,找到一个稳定的赚钱渠道。
“这次考核你表现出众,肯定能拿高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分配任务了,”斑认真帮妹妹规划未来,“我会向父亲提出请求,前几次任务由我或泉奈带你一起做。放心,开始都很简单的,主要是熟悉流程。”
“我也可以哦。”火核积极自荐。
满满的安全感包围了源纯,她闪着星星眼双手捧心,“好,谢谢哥哥!”
#
吃晚饭的时候,宇智波田岛在饭桌上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你开了三勾玉写轮眼?怎么不早说。”
上来先问写轮眼,却半个字都不提宇智波苍空,说明至少在族长眼里,五长老的孙子被源纯揍了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她告诉过我跟火核,只是我俩都忘记了”——斑刚想这样回答,却感觉有谁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他稍微一愣神,就让源纯抢了先:“对不起姑父,我忘了。”
“这么大的事都能忘。”宇智波田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还在状况外的大儿子,无奈地摇摇头,“让我看看。”
源纯亮出写轮眼。
宇智波田岛用长了厚茧子的粗砺手指轻抚过源纯的眼眶,操控查克拉小心而仔细地检查她眼睛周围的经络与穴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桌上的饭菜慢慢变凉,斑以为出了什么事,也没了吃饭的兴致,紧张地盯着父亲和妹妹看。
“还好,暂时没问题。”宇智波田岛终于收回查克拉,“我下了个封印,十五岁前不到万不得已,这双眼睛你尽量少用。”
源纯心有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
斑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啊?”
“过早开眼不是什么好事,”宇智波田岛摸了摸源纯的脑袋,眼神颇为复杂,“年纪太小了,眼睛周围的经络尚未完全长成,支撑不住写轮眼的使用,有失明的风险。”
“我……从来没听说过,”斑喃喃道,“大家都希望早点拥有写轮眼。”
“忍者崇尚力量,但过度追求力量,很容易滑入危险的深渊。”宇智波田岛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了,如果哪天走得太远……记得停下来回头看看。”
#
——那孽种竟然还活着?!
从宇智波苍空的脑海深处窥探到的记忆片段在源纯眼前反复播放,令她难以入眠。
【你觉得五长老这句话,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说的?】她轻声问,【作为铁血鹰派宇智波,单纯看混了千手血脉的我不爽,还是……】
还是没能斩草除根的惊怒?
【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红A平静地说,【只是单纯猜测,我认为都能说得通。】
【我懂了。】源纯把被子拉高,蒙住脑袋,【我会继续保持冷静,耐心观察。】
要使用搜集到的线索推理最接近事实的可能性,而不是提前预设结果,再抱着怀疑去寻找佐证。人一旦产生情感倾向,很容易在探索真相的过程中迷失方位,拐上错误的道路。
【只要与他们有关系,就必然会留下痕迹,】红A隔着被子拍了拍源纯的脑袋,【我会盯着那爷孙俩的,你好好睡觉吧。】
#
在考核日上达成了二十连胜的成就后,源纯一战成名,被大多数同龄人接纳的同时,还收获了一小撮忠实拥趸,算是顺利融入了宇智波。
她的生活突然变得忙碌起来,除了族学和梅林妙妙屋,还有宇智波田岛的定期专业辅导,从早到晚的时间被各种课程排得满满当当。
源纯很快感觉到了疲惫。
这种疲惫并非生理上的,梅林妙妙屋不会影响人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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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反而算是一种高质量睡眠,有半梦魔的守护,源纯的身体在睡着后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可架不住她心理上的压力与日俱增,睁眼闭眼都在学习,听上去就非常地狱。
斑不知道妹妹卷生卷死到连自己的梦都不放过的地步,但他能看出来源纯的精神不太好,蔫了很多,总是沉沉地耷拉着脑袋,像朵喝不到水的花。
他隐隐感觉到源纯有个迫切想要变强的理由,可这样下不行,还没成功呢人就先废了。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准备充分的斑避开巡逻守卫,将源纯偷渡出族地,带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南贺川边。
“逃课不好吧!”源纯在斑的肩膀上扭动着。
刚才开始斑拎小鸡崽似的拎着她,在她疯狂抗议后,他才改成了现在这种扛米袋子的方式。
哪种都不喜欢啊!没有公主抱就算了,不能让我自己走吗!源纯挣扎无果,只能一脸不高兴地接受现实,心想我哥真是个魁梧男子,这么小就能看出来日后双开门冰箱的潜质了。
“没有逃课,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斑说,“带你去玩你还不乐意?”
【你确实该放松一下,不差这点时间。】红A担忧地说,【弓弦长期紧绷容易断开,人也一样。】
“好吧。”源纯叹了口气,“玩什么?徒步探险还是钓鱼?怎么就咱俩,不叫上火核吗?”
在这个基础物质和精神文明都相当匮乏的时代,小孩子能玩的花样实在有限,连“想喝冰可乐”这么简单的要求,源纯也只能在梦里请梅林大仙施法,让她尝尝味儿解馋。
没意思,不如学习。
“不能叫他,”斑说,“这事只能你知我知……或许只有你才能理解我。”
斑的声音很轻,再加上忍者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迎面而来的风瞬间就将他的话切割得支离破碎,两人都近得贴贴了,源纯还是差点儿漏掉了后半句呢喃。
斑给源纯的印象一直是骄傲且充满自信,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她还是头一次见他流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
“哥哥?”源纯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没事。”斑回过神,再度叮嘱道,“总之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秘密吗?多大的秘密?
源纯想了想,试探道:“泉奈奈也不能说吗?”
斑没有丝毫迟疑:“不能。”
竟然连泉奈都被蒙在鼓里,这有点刺激了啊。
源纯瞬间来了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了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两个名字。
【嘶!】源纯倒抽一口冷气,【按照小说里的套路,他这么偷偷摸摸的,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出门私会女朋友吧!】
红A帅哥无语:【谁私会女朋友还带个电灯泡啊。】
源纯:【也是……不对!你说谁电灯泡!你才是电灯泡!】
红A:【我确实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电灯泡。】
源纯:【???】
红A:【放心好了,就冲这小子扛你的手法,他绝对注定十辈子都是单身狗。】
源纯:【……】
事实证明红A是对的,斑的确没有偷偷谈女朋友。
对方是个男的。
“斑!你来啦!”顶着西瓜头的少年声音清亮如山涧流泉,一听就知道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他屈膝坐在河边,手里一下一下抛着枚小石头,听到动静,回过头笑眯眯地跟斑打招呼,“等你好久——哎,你怎么抓了个女孩子啊?”
“柱间。”斑把源纯放下来,郑重地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她整天憋在家里修炼,快憋出毛病了,我带她出来透透气。”
11. 繁星11
“斑你竟然有妹妹!还长得这么可爱!完全不想承认自己在这方面输掉了,可我确实只有弟弟,真不甘心呐……”
“没关系,斑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妹妹你好,我叫柱间,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会打水漂吗?要不要我教你打水漂,我打得可好了,能直接扔到对岸去!”
“妹妹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喜欢我吗?呜哇好难过qwq”
“……”
西瓜头少年柱间的嘴皮子相当利索,一口气说了好几段话,源纯根本找不到回答的机会,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独自一人热热闹闹唱完整台戏。
半天得不到回应的柱间从兴高彩烈转变为垂头丧气,他蹲下去蜷缩成团,身上不停地往外冒黑线,一副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沮丧模样。
源纯嘴角微微一抽,小心地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慢慢远离柱间,躲回斑的身后。她用手拢在唇畔,凑近斑跟他说悄悄话:“哥哥,你在哪儿交的朋友?这个人他……看着不太正经啊。”
虽说是悄悄话,但源纯也没想着掩饰,声音大到柱间听得一清二楚。
柱间猛地抬头,委屈巴巴仰视源纯,眼中饱含泪水,潸然欲泣。
源纯对可爱大眼萌的抵抗力明显弱于对帅气的抵抗力,跟柱间对视几秒,愣是没扛过去,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不友好了。
“他就这副德行!”眼瞅着善良的妹妹即将被骗,斑气得额角爆出青筋,他走过去不轻不重地踢了柱间一脚,表情充满嫌弃,“起来,你这动不动就消沉的破毛病能不能改改!太丢脸了!”
说老实话,斑开始后悔带源纯来见柱间了,有时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最懂他、跟他拥有共同理想的挚友竟然是这么一朵奇葩……
斑那一脚踢空了。上一秒还处于颓废模式、不停碎碎念的柱间下一秒突然消失,瞬身闪现在斑背后。
源纯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斑触电似的抖了一下,本就狂野生长的头发变得更加炸毛,他一蹦三尺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柱间!!!”
“哈哈!斑你又上当了!”柱间双手叉腰,笑得无比嚣张,周身阴霾一扫而空,“你怎么总是被我这招骗到啊?这么单纯可不行哦!”
“……都说了别站我身后!我看你是皮痒想挨揍了!”斑的怒气值瞬间飙到MAX,他火冒三丈地卷起袖子,纵身一跃,朝着柱间炮弹似的砸过去。
两人物理意义上打成一团,拳脚相撞,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光是听着都感觉肉|痛。
“竟然是个白切黑。”源纯喃喃道,“一下子衬得哥哥好傻白甜。”
【你哥本来就傻白甜吧。】红A吐槽。
源纯仔细观察片刻,确认他们只是在切磋,彼此都有刻意收敛,便放下心来,在河边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大石头坐下,单手托腮,安静观战。
看了一会儿,她越来越觉得柱间的动作很眼熟。
【和你揍人的套路差不多。】红A慧眼如炬,一下子点出关键信息,【你的基础体术跟谁学的?】
当然是跟我妈妈,英姿飒爽孔武有力的千手结衣女士学的。
源纯露出抗拒的神色,【我们换个话题吧。】
小孩脸皱起来的模样让红A感觉真好玩,他笑道:【不承认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是吧?】
【我不觉得哥哥和柱间不清楚彼此的身份,但他们既然选择隐瞒,那我也不会不识趣地拆穿。】源纯把脸埋进掌心,紧急开启头脑风暴,【不如认真思考一下,万一哪天暴露了,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对我和哥哥有没有影响,我需要怎么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不是已经承认了吗?红A无奈地说:【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以后别再来了。】
在爆雷前掐灭一切苗头,清理掉所有证据,不给任何人抓把柄的机会。
【我可以不来,但我恐怕拦不住哥哥。】源纯苦恼地摇摇头。
她跟斑相识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还不如柱间认识斑久——对他的了解也没有太深入,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能看出来柱间在斑心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因为斑在柱间面前的表现跟他在家里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宅家版本的斑:成熟稳重,自信骄傲,单靠眼神就能镇住一帮调皮捣蛋的小宇智波,领袖气质初露端倪。
南贺川版本的斑:相当放松,活泼开朗,经常被气得炸毛,更像符合他年龄的小孩子。
【能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太难了,他们都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源纯叹了口气,【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
“……小纯,小纯,你怎么在发呆?是觉得无聊吗?”斑在源纯面前蹲下,关切地询问。
一只捏着草编毛绒小狗的手伸到两人之间不停地摇晃,晃一下,就响起一声“汪汪”。
源纯回过神,一把握住柱间乱动的手,对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她随便找个了借口:“你们打完啦?我没事,我在思考结印的问题……”
发现斑和柱间同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源纯愣了一下,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啊,不能提忍者相关的内容是吗?对不起……”
“这点小事不用道歉啦。”柱间把毛绒小狗放在源纯头顶,轻轻一按,“第一次见面我们就意识到了大家都是忍者,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平时不会刻意谈论。”
斑随便用衣袖抹了把额角的汗水,从挂在腰上的空间卷轴里取出两个水囊,将其中一个分给源纯。
源纯一手接过水囊,一手把头顶的毛绒小狗拿下来托在掌心观察。
编的挺可爱的,她想,没看出来柱间还有这种手艺,真是人不可貌相。
斑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忽然感觉浑身发毛,他目光警觉地一扫,发现柱间正幽幽地盯着他。
斑:“……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没带水吗?”
“不一样。”柱间阴暗地原地蹲下,阴暗地抱紧膝盖,阴暗地蜷缩成团,“斑,我们是好朋友吧?”
短暂的沉默后,斑冷酷无情地回答:“不是。”
柱间更加阴暗了。
眼看某人即将阴暗爬行起来,源纯实在受不了了,她先回头征求了斑的意见:“真的不能换个人吗?”
斑神奇地听懂了源纯没头没尾的话,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宇智波脑电波交流愈发娴熟了。他露出看起来像是牙痛的表情,没有正面回答源纯:“抱歉,我应该先问问你的想法,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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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你扛过来……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
看来是不行了,就想跟他做朋友。
宇智波想要,宇智波认定,宇智波得到,好吧,既然如此……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没见过这种款式的,感觉还挺新鲜。”源纯忽然笑了,边笑边把水囊递到柱间面前。
斑欲言又止,但最终选择保持沉默,任由源纯操作。
柱间:“咦?”
“咦什么咦,”源纯温柔地说,“你现在就给我喝。”
柱间:“啊?”
探测危险的雷达,突然哔哔狂响。
然而还没等柱间逃开,源纯就出手了。
“啊什么啊,你在等什么?等我喂你吗?”
源纯轻轻咬住毛绒小狗,蓦地俯身逼近柱间,腾出空闲的右手迅疾如闪电,往前一探,准确捏住柱间软乎乎的脸颊,把他的嘴捏得嘟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水囊被塞|进|柱间嘴里,源纯含糊不清地哄道,“来,张嘴,啊——”
斑:“………”
红A:【………】
柱间:“呜呜呜——咕嘟咕嘟咕嘟——”
四周突然变得无比安静,静得只能听到柱间被灌水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源纯终于收手了,她掂了掂水囊的重量,发现已经空了。
好像灌多了……
“还渴吗?”源纯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柱间微微发红的脸颊,“还喝吗?”
平生头一次被水撑到肚皮滚圆的柱间四肢伸展,平瘫在地上,目光涣散,“不要了不要了,饱了饱了,嗝——”
源纯露出遗憾的表情,“我记得哥哥出门前,把昨天打的兔子处理成肉串塞进卷轴里了,说是中午可以烧烤。”
小兔子本来是斑抓回去给源纯当宠物的,他信了火核“女孩子都喜欢养可爱的小动物,你送她一个她准高兴”的鬼话。没想到源纯抱着毛茸茸的兔兔,边摸人家蓬松的皮毛,边温柔地说:“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被狠狠吃掉啦。”
火核:你就说她高不高兴吧。
听到有肉,柱间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清澈,他伸出手,挣扎着坐起来,“我没饱!我还能吃!”
“瞧你那点出息!”斑翻了个白眼,跟源纯一人拽一只手,把柱间拉起来。
“真能吃,”源纯摇头,“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养得起你啊。”
“我自己养活自己,”柱间攥拳曲肘,比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姿势,“做任务赚来的钱除了花在赌场,剩下的都被我吃掉了哈哈哈!”
源纯和斑:“……”
你到底在骄傲个什么劲儿!
“忽然改主意了,”斑单手扶额,“小纯你说得对,还是换一个吧。”
“别呀!”柱间哭丧着脸,“我们说好了做彼此的天启!”
“没那回事!”
“有!”
“没有!”
“有!”
“没有!再吵揍你了!”
“来,正好刚才没有分出胜负!”
于是两人又叮呤哐啷地打了起来。
源纯:“……”
不是,哥,你们干仗就干仗,至少先把卷轴给我啊!我饿了我要吃饭!
12. 繁星12
饿得眼冒金星的源纯在心里狠狠把柱间扎了一万次小人,心想狗男人根本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得指望自己。
按照她的标准,本来每人扎五千次就够了,但她舍不得扎斑,于是属于斑的五千次就被毫不客气地叠加到了柱间身上。
反正他们是好朋友,谁被扎都一样,柱间肯定不会在意的吧!
源纯边扎边认真回想了一下柱间是怎么对她卖萌的,然后原样展示给红A看。
红A:“……”
你赢了。
严令禁止源纯继续跟乱七八糟的人学习乱七八糟的撒娇方式后,红A用魔术投影了一根鱼竿,刷刷刷钓起来六条鱼,迅速将它们开膛破肚刮鳞去皮处理干净,串在小木棍上烧烤。
瞄了眼蹲在烤架前等得望眼欲穿的源纯,红A从兜里摸出一块奶糖,剥掉花花绿绿的糖纸,塞进她嘴里。
“先垫垫,”他用安抚的语气哄道,“马上就好。”
甜而不腻的奶香缓慢融化,源纯用舌头把糖块顶到口腔一侧,脸颊微微鼓起。她快乐地宣布:“卫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孩子的喜欢简单直白而热烈,宛如夏日灿烂绽放的烟火。
红A注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块糖就满意了?”
是不是有点太好骗了?
源纯思索片刻,感觉红A说得有道理,于是伸出手,“那再来一块。”
“不行,”红A用指关节轻轻一敲源纯的脑袋,“你还在换牙,不能吃太多糖,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两块糖也叫多吗?!源纯抬手捂住脑袋,嘴巴撅得老高,“哼!你的最好没有了!没收!”
“这么快就没啦。”红A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唉,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
源纯犹豫一会儿,小小声补充:“那、那就没收五分钟吧。”
……果然太好骗了!红A担忧地想,这么傻乎乎的可不行,得让她意识到人心险恶,免得哪天没看住,被心机深重的坏蛋拐跑了。
#
冠位cook的手艺还是那么令人垂涎欲滴,烤鱼的鲜味被风远远吹开,飘得到处都是,很快将已经打进森林里祸祸动植物的斑和柱间勾引了回来。
“好香啊!小纯你太棒了!”柱间往简易烧烤架旁边一蹲,眼中饱含期待,活像条焦急等待放饭的大狗狗,源纯一个恍惚,甚至感觉他身后冒出了一条摇成螺旋桨的毛茸茸大尾巴。
“别叫得那么亲热,跟你很熟吗?”斑用肩膀撞了柱间一下,把他挤到旁边去。
大概被灌水灌怕了,柱间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阴暗爬行,他换了新套路——抱着双腿,下巴搭在膝盖上,脑袋一歪,露出了对源纯特攻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源纯有理由怀疑这货已经看穿了她难以抗拒大眼萌的本质,并且迅速加以利用,果然是阴险的白切黑!
道理她都懂,但不妙的是她的脑子有自己的想法……
眼睁睁看着源纯的目光逐渐涣散,抢在她控制不住地叛变前,斑抄起一条烤鱼,身手敏捷地怼进柱间嘴里打断施法。他眯起眼睛警告:“给我吃,别说话!”
柱间凝望着斑,沉默几秒,像个烧开了水的茶壶似的,从嘴里呜呜往外冒烟。
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刚从架子上拿下来的烤鱼实在太烫了,皮实如柱间也难以忍受。
斑:“……”
“嘶哈嘶哈,”本着不能浪费的基本原则,柱间伸着脖子拼命把烤鱼整个咽下去,然后他吐出木棍,泪流满面地控诉,“你绝对是想杀了我吧!”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斑冷静地摆出双手结印的姿势,“别慌柱间,我这就来救你,水遁——”
招式喊到半截突然卡壳,斑想起来自己根本不会水遁。
就很尴尬。
接收到斑充满殷切希望的求救眼神,源纯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一边在脑子里梆梆敲木鱼积攒功德,一边再次将水囊塞进了柱间嘴里。
#
“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俩很多钱没有还。”柱间用沙哑的声音说。
他双手捧着一个装满清冽山泉的竹筒,小口小口地抿水。
水里加了珍贵的野蜂蜜,是源纯忍着心痛贡献出来哄柱间的零食存货。
欠钱倒不至于,咱们的关系顶多是互挖祖坟。源纯漫不经心地想着,将烤架上的兔肉翻了个面,一半刷甜酱,一半刷咸酱,然后把甜的给斑,咸的给柱间。
“那你这辈子要对我和哥哥好点哦。”她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啦,”柱间接过香喷喷的烤兔肉,“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说着说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
放在平时,斑一定会怼回来一句“谁要你保护”,但此刻的他假装没发现源纯正倒打一耙洗脑柱间,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之前说思考结印的问题,是哪儿不懂?”
柱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看过来。
“没有不懂,就是觉得有些忍术的印实在多得离谱。”源纯叹了口气,痛苦地抱怨,“比如水遁·水龙弹之术,竟然需要结四十四个印,真不知道发明它的人是怎么想的,有结印的时间我不如多捅敌人几刀。”
结印得从小学起,翻来覆去、长年累月地练习各种手势直至形成肌肉记忆,是一项只要刻苦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技能,不存在任何偷懒的捷径,哪怕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也不例外——知道结印顺序和成功结印释放忍术是两码事,手指不够灵活,脑子转得再快也白搭。
“四十四个印,你一秒结六个印,也才七秒多……”斑眨眨眼睛,“呃,好像确实有点久。”
忍者对决,生死往往就在一瞬间,七秒都够败者收拾收拾去转世投胎了。
源纯幽怨地盯着斑:一秒结六个印?我六秒能结一个印就不错了!
斑惊得瞳孔地震:什么?!六秒结一个印也太慢了!你是不是在偷懒,没有好好训练!
怪不得平时切磋对战,他从来没见源纯用过三身术之外的忍术。之前他还以为是没必要,毕竟源纯单靠体术就能碾压所有小宇智波(不包括他),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嘛?万万没想到真相是她根本不会!
源纯感到冤枉:没有啊,我已经很努力地在练了!但就是练不利索,手指总是打结扭到一起,可能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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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不会忍术很正常,可学了一段时间后仍然不会,问题一下子就变得非常严重了!
斑越想越感觉头大。
“你们在交流什么?”柱间伸长脖子,把脑袋探进源纯和斑中间的空位,脸上满是困惑,“我聋了?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到?”
源纯和斑:听不到就对了,你又不是宇智波,怎么接收脑电波?
“什么也没有。”斑双手抱臂,嫌弃地往后一仰,“你就非得挤进来吗?热死了!”
“离那么远显得多生分呐。”柱间笑眯眯地把话题拉了回去,他对源纯说,“我弟弟也觉得水龙弹的印太多了,他最近正试着改良这个忍术,想在不降低威力的前提下简化结印,等他成功了我教给你。”
“真的假的?”斑挑眉,“水龙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施放成功的忍术,更别说改良了。”
“当然是真的啦!”柱间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弟弟热情开朗活泼可爱,脑子特别好使,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你们千万不要小瞧他哦!”
源纯对柱间秀弟弟的行为接受良好,她已经习惯了,斑在家的时候也喜欢有事没事突然夸一下泉奈。
但同为弟控的斑显然很不服气,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而且要论聪明,那还得是我弟弟!”
“我弟弟最聪明!”
“我弟弟最聪明!”
“我弟弟三岁学忍术!”
“我弟弟五岁精通刀法!”
“我弟弟七岁独立做任务!”
“我弟弟九岁带队上战场!”
“我弟弟……”
“我弟弟……”
两个哥哥互相瞪着对方,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激烈相撞,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友谊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即将翻倒。
源纯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三五七九岁时都在干什么,得出的结论是追着森林里的小动物们到处疯跑快乐玩耍。
二者对比,她瞬间对泉奈和素未谋面的柱间弟弟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俩人的童年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满怀怜惜的源纯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她无师自通了端水技能,一手一个分开斑和柱间,软声哄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他们都很厉害都很棒棒,都拥有光明的未来。”
“哼!”斑和柱间步调一致地冷哼,一个将脑袋扭向左边,一个将脑袋扭向右边,谁也不看谁。
站在中间的源纯满脸无辜。
冷战了几秒,斑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横过源纯的脖颈,手掌扣住她另一侧的肩膀,将她按进怀里。
他对柱间魔鬼低语:“除了弟弟,我还有妹妹,我妹妹也热情开朗活泼可爱脑子特别好使,三岁学忍术五岁精通刀法七岁独立做任务九岁带队上战场,你有比她还优秀的妹妹吗?”
柱间:“???”
源纯:“……”
我不是我没有,你说的那是谁啊,跟我哪有半毛钱关系!
斑露出大获全胜的笑容,“所以还是我赢了。”
柱间沉默片刻,嘴巴一扁,“汪”的哭了出来。
13. 繁星13
柱间哭着跑了,面条宽的泪水拖出长长一节,在风中摇曳荡漾。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源纯颇为担忧,“让他这样回去真的没问题吗?你们的友谊不会到此为止了吧?”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斑抱着胳膊,下巴微微抬起,探究地打量源纯,喃喃道,“绝交……不好吗?”
源纯警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威胁道:“不管你是谁,快从我哥身上下去!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哈?”斑一手搂住源纯的脖子,把她勾回来,一手攥成拳头朝她头顶敲。敲下去的前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不应该这么做——这是可爱的妹妹不是皮实的兄弟——于是改拳为掌,稍微用了点力气,把源纯梳得好好的花苞双马尾揉得乱七八糟。
“瞎说什么呢?”他的语气十分无奈,“你才被鬼附身了。”
“啊!就算是哥哥也不准弄乱我的头发!”源纯尖叫一声,跳起来挂在斑身上,伸长胳膊去够他的脑袋,试图原样实施报复。
斑倒是没反抗,他甚至怕源纯掉下去,还稳稳托住了她的腿。
不管源纯再怎么用力搓,斑的短发始终保持着倔强炸开的造型,搞得她体会不到丝毫成就感,只觉得扎手。
源纯很快失去兴趣,她默默从斑身上滑下来,咸鱼似的往地上一瘫。
“生气啦?”斑在源纯旁边蹲下,轻轻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颊。
“哼,”源纯把脸扭向另一边,“哥哥是坏蛋!”
“起来,”斑笑道,“我给你绑个好看的。”
“你还会梳小辫?”源纯的眼神充满怀疑。
“那是,”斑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源纯决定给斑一次机会,她在河边坐下,把水面当镜子,双手捧着脸颊,看斑拆掉她脑袋上已经松垮的发绳,随便搭在手腕上绕了几圈。
“我关心的是你哦,”源纯忽然回答了斑最初的问题,“以及,当然不好。
“在你心里,柱间可是最棒的朋友,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认定彼此的,但我知道这段友谊能发展到现在一定很不容易,放弃太可惜了。”
斑没有立即说话,他以指代梳,耐心拢顺源纯的长发。借着这个行为整理了一会儿思路,他才缓缓道:“我跟柱间……我们想要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仇恨,让大家坦诚相见,互相理解,从而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
一阵微风拂过,原本平静的水面荡开涟漪,倒影随之波动,模糊了他的神情,“是不是很可笑?多少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我们却痴心妄想——”
“一点都不可笑,我觉得超级帅,比那些想都不敢想、早就向现实妥协低头,还要反过来嘲笑别人梦想的大人强多了。”源纯回头注视着斑,目光认真而坦诚,“而且你们已经成功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
斑微微一愣,“什么?”
“住在南贺川周围的忍族就那么几个,任意两两组合,没有哪一对不是世仇关系,”源纯说,“但你跟柱间谁都没有做出杀死对方的决定,而是选择放下偏见,和睦相处。”
“这段珍贵的友谊证明了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互相理解的,”她用力握住斑的手,向他传达自己的支持,“现在我也加入你们了,互相理解的人又多了一个。只要一点点努力,你们……我们所期待的明天,终有一日会到来。”
夕阳坠入斑的眼睛里,像一团安静燃烧的火焰,慢慢融化了他原本凝重的神情。
正打算说些什么,斑忽然听到背后传来沙沙的声响,他警觉而迅速地转过身,看到一个熟悉的、土得掉渣的西瓜头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呜呜呜,小纯你说得真好!有了你的支持,我更有动力了!”柱间眼泪汪汪地扑过来,一把举起源纯,快乐得原地转圈圈,“斑你看!我就说会有更多人理解我们的!”
毫无准备的源纯被转得眼冒金星,“哥……救……”
“你给我松手!把我妹妹放下来!”回过神的斑火冒三丈,狠狠给了柱间一记肘击,从邪恶蘑菇头的手里抢回了妹妹。
“怪不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鬼鬼祟祟地藏在后面……”源纯晕晕乎乎地说。
隐身在周围巡逻的红A没有发出示警,说明并不危险,所以她也没太在意。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源纯控诉。
【是故意不小心……不是,】红A忍俊不禁,【对不起,我也没料到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举动,下次一定注意。】
【我听到了!】源纯大声嚷嚷,【你把实话说出来了!】
红A已经掌握了安抚master的正确套路之一,他淡定地宣布:【今晚的小零食配餐是炸鱼块和草莓沙冰奶茶。】
【成交!】源纯顿时喜笑颜开,赶紧答应下来,生怕红A反悔。
“没事了没事了。”斑让源纯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动作温柔地给她顺毛。
“没事了没事了。”柱间也跟呼噜了一把源纯的后背。
斑嫌弃地拍开柱间的爪子,“你不是走了吗?从哪儿开始偷听的,老实交代!”
“还没跟你们说再见呢,所以就回来了。”柱间摸着后脑勺,笑得傻乎乎的,“从小纯说她觉得我们的理想超级帅开始。”
“幸亏回来了,如果错过这些话,我一定会抱憾终生。”少年的眼睛亮得灼人,目光里跳跃着藏不住的欢喜,“我真的很高兴,感谢上天让我认识了你们。”
他展开手臂,给了两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走啦,期待下次见面!”
#
自从认识了柱间,源纯的生活就从“吃饭、睡觉、上课”变成了“吃饭、睡觉、上课、溜出去玩”。
她并不是每回都跟着斑一起去,两个人出门,被发现的风险会大大增加,她留下来还能帮忙打掩护。
随着接触的深入,源纯发现柱间虽然人不太靠谱,活脱脱一只快乐哈士奇,但在忍者领域确实是个天才。
柱间基本每次都跟打遍族内同辈无敌手的斑战成平局,偶尔还能险胜,刺激得斑愈发斗志昂扬,回到家里使劲儿卷,要不是晚上必须睡觉,斑拼命的程度绝对已经超过源纯了。
“我觉得咱们差不多,如果我是天才,那你俩也是天才。”听到源纯的夸奖,柱间笑眯眯地比了个大拇指。
“当然。”斑一点儿不客气地承认了,但他很快想起源纯那令人糟心的结印水平,眉头一皱,朝妹妹招招手,“你忍术练得怎么样了?”
这句话的威慑力堪比高中班主任上课时躲在后门外抓开小差的学生,压迫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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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听了之后,心虚的眼神四处飘移。
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修炼,她结印的速度赶上了少年忍者的平均水平,以斑的标准来看还是不合格,但不重要,有个比这更加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结印顺序完全正确,却放不出忍术。
源纯自己琢磨半天,毫无头绪,去问红A,他也想不明白,最后还是立香召集迦勒底所有魔术师组了个专家会诊团,经过认真研究,才终于得出结论:因为源纯没有查克拉。
“……我有啊,”源纯满脸茫然,“我使能用基础的三身术和级别更高的封印术。”
“严格来说那不是查克拉,而是一种纯粹的、最高级别的本源能量。”梅林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他把法杖当教鞭,轻轻一敲小黑板,“你的灵魂离开原来的世界,进入忍界,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世界的法则改造了它。”
“非常危险,百分之九十九点无限个九的结果是灰飞烟灭,可你活了下来,这是等同于魔法的奇迹。”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紫色眼眸微光闪烁,“奇迹必有馈赠,你原本的魔力因此被‘重置’为了能量最初始的状态。”
源纯有点明白了。
初始,意味着不含任何特质,只是能量本身。
三身术和封印术需要查克拉,不要求查克拉的属性,所以她能轻松使用;
忍术需要对应属性的查克拉,但她持有的能量没有属性,所以用不了。
“有解决的方法吗?”源纯询问。
“有的,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再配合坚定的意志,”梅林微微一笑,“只要你相信,它就能转化成魔力,转化成查克拉、仙术、神术……转化成任何一种力量。”
梅林虽然给出了解题公式,但直到现在为止,源纯都没能完成从能量到任意属性查克拉的转化。
好苦恼,究竟怎样才算意志坚定的相信呢?
“假装放空也没用!”斑警告地捏了捏源纯的脸蛋,“今天你逃不掉了!”
源纯回过神,不情不愿地展示了一下水龙弹的结印,总共耗时二十二秒,平均一秒两个印。
斑:“……”
柱间一直偷偷瞄斑,见他脸色不对,呼吸加重,赶忙劝道:“有进步!比以前快多了!以前一秒结几个印来着?”
“六分之一个。”斑冷笑一声。
柱间:“呃……”
源纯:乖巧而无辜。
“稳住别慌,问题不大,这水龙弹也不是非用不可,等我弟弟把结印简化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柱间抬手抹了把脸,喃喃道,“咱们小纯只是不擅长结印罢了,其他方面还是天才的,就比如……”
他绞尽脑汁回忆片刻,还真找到了相关证据。
“……比如感知!初见那天你发现了折回来躲在树丛里的我,斑都没发现。”柱间鼓励地拍了拍源纯的肩膀,“你赢了!好耶!”
源纯跟着欢呼:“好耶!”
“好什么好!你不准惯着她!”斑忍无可忍,揪起柱间的领子将他拖进森林,片刻后传出了拳脚相撞的沉闷打斗声。
源纯保持着注视两人背影的姿势,神情若有所思。
柱间说的还真没错,她的感知能力的确很强,此刻附近似乎……有第四个人。
14. 繁星14
千手扉间最近敏锐地察觉到,他大哥千手柱间似乎有点情况。
比如突然碎碎念家里饭做得味道普通——
“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味道,”负责做饭的扉间本人把筷子一撂,小脸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大哥你有什么不满意,你来做!”
一家之主千手佛间没吭声,他很少插手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但这次他瞪了柱间一眼,以示对扉间的支持。
柱间被弟弟吼得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没、没有,对不起扉间我错了,你别生气呜呜呜……今天的碗我来刷!”
板间叼着饭团,表情天真无邪,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扎心:“本来就该大哥刷碗,大哥又不做饭。”
“想吃什么?告诉我,大哥下顿就给你做。”柱间夹起一筷子蘑菇塞进板间嘴里,和善地哄道,“但你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板间:“……”
哥你不觉得你这两句话前后矛盾吗?
比如经常坐在某个角落悄悄捣鼓什么东西——
“大哥,你在做什么?”扉间幽灵似的从柱间身后探出头。
柱间猝不及防,惊得一蹦三尺高,脑袋撞到墙上,疼得眼泪当场就飙出来了。
他摸着后脑勺,哀怨凝望弟弟,“扉间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是你没听到,我正常走过来的,”扉间双手抱臂,目光从上往下扫了一遍,重复之前的问题,“大哥你在做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呀。”柱间灿烂傻笑。
“我看到了,”扉间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就在你的袖子里。”
“嗨呀,你说这个?”柱间抖了抖袖子,抖出一只用草编织的毛绒小兔,他把兔兔放进扉间摊开的掌心,“我闲得无聊随便编着玩,你想要就给你。”
扉间低下头,跟胖乎乎的草兔子对视。
绝对不是随便编着玩的,他冷静地想,编织草兔子的原材料被细心处理过了,所以成品显得很精致,无论从哪个角度摸上去,都不会感到扎手。
而且他也没错过柱间把草兔子交出来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
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兔子是大哥用来送人的小礼物,那个人不是我,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扉间得出结论。
比如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改良忍术的进度如何——
“……水龙弹?”扉间正在阅读自己记下的忍术研究心得,闻言目光上移,越过卷轴边缘,落在柱间脸上,略带审视,“还在研究,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用水遁。”
“关心一下你嘛,”柱间无事可做,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儿,“你都研究半年了。”
改良忍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别说研究半年,就是研究十年八年都算正常情况。
扉间表面不为所动,内心瞬间拉响了十级警报,“所以?”
“所以什么时候能成功?”柱间停止滚动,仰头注视着扉间,眼神饱含期待。
“成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扉间忽然问。
“……没有?”柱间略一思忖,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我又不用水遁,我就是问问。”
啧,没骗出真心话,看来大哥还是很警惕的。扉间在觉得遗憾的同时,还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欣慰感——警惕点好,总比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人一哄一骗就把所有秘密都抖搂出去要强。
扉间将卷轴卷起来塞进柱间怀里,微微一笑:“既然大哥比我还着急,那就陪我一起研究吧,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快。”
柱间:“……”
呃啊,之前跟斑和小纯约好了,如果今天没事,就在南贺川边见。可是弟弟难得邀请我一起玩……
“大哥是有别的事要忙吗?”捕捉到了柱间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扉间抓住机会,垂下眼眸,平静地说,“那就算了,你去忙吧,我不要紧,研究忍术的确枯燥乏味,不喜欢也正常……”
看着弟弟的表情从兴奋转变为失落,柱间在心里邦邦给了自己两拳。
陪弟弟玩也是很重要的事,南贺川可以改日再去,斑和小纯能理解的!
“怎么会呢!我最爱搞研究了!”柱间赶忙展开卷轴以示决心,“让我看看,你哪儿不懂?咱们讨论一下……”
扉间:计划通!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大哥竟然不去赌场了——
再三确认柱间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相较一个月前已经翻了整整三倍后,扉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紧紧攥着那个装私房钱的蘑菇外形小钱包,当即决定对它的主人千手柱间施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作为千手族长的次子、大哥的好兄弟,我有责任在未知风险被引爆前将其调查清楚,再彻底扫除!
几天后的中午,扉间发现柱间偷偷溜出族地,他隐匿气息小心地跟上去,一路跟到南贺川,看见自己的好大哥正跟陌生的一男一女私会。
远远望着三人交谈的场景,藏在大树后面的扉间气得只想揪起柱间的领子把他拖过来,狠狠给他两拳。
听听那轻松随意的语气,看看那亲昵熟稔的态度,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南贺川周围没有普通百姓聚集的村落,生活在附近的只有忍者。平时大家出门,如果撞上了,幸运的情况是彼此都不想争斗,于是互相装瞎避开,假装无事发生;不幸的情况是至少一方想动手,那就免不了打上一架,稍有不慎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柱间倒好,无视或战斗他哪个都不选,而是另辟蹊径,走上了跟陌生人交朋友的不归路。
虽说大哥总是表现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小脑袋瓜时常冒出离经叛道的思想,没少因此被父亲铁拳制裁,但他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他是提前老年痴呆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
或者……被骗了?!
扉间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再去瞧那陌生的一男一女,顿时连背影都透出一股阴险狡诈的气质。
河边的三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扉间看到柱间和陌生男孩突然打了起来,他大吃一惊,抽出苦无,下意识想跳出去帮忙,但从树林里接二连三飘出来的对话充分表明,那绝非生死相搏,只是一场玩闹性质的友好切磋——
“……你不准惯着她!”
“哪有,我只是很正常的鼓励!”
“一秒结两个印有什么好鼓励的!”
“你就说她进没进步吧。”
“从零分考到五十分还是不及格,有什么用!”
“五十分总比零分强,万事开头难嘛,小纯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的,斑你就是太着急了……”
“能不急吗?她都多大了!”
“我们小纯还是个宝宝呢!”
“……”
扉间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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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逐渐麻木。
大哥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太肉麻了吧!
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好多余,到底谁才是一家人啊!
他做了个几个深呼吸,默默告诫自己“此处不是算账的地方”,快速整理好纷乱的思绪,准备回家。
刚转身扉间就愣住了,他面前不远处的树旁站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观察他。
她不是在河边坐着吗,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扉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
【哇,白发红眼!好时髦的配色,我喜欢!】源纯打量着扉间,兴奋得好像看见了外星人,【真神奇,他跟柱间长得完全不一样。】
红A按照源纯的指示,守在扉间逃跑的必经之路上。【那你怎么确定他是柱间的弟弟?】
源纯思索几秒,回答:【他俩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红A挑眉,【玄学?】
【直觉吧?】源纯露出狡黠的笑容,【看我来套他的话验证一下。】
源纯轻快地向前走了两步,扉间就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摆出戒备的姿势,宛如一只浑身炸毛、试图威慑天敌的小动物。
源纯见状停了下来,眼珠一转,脆生生地吐出一个词:“跟踪狂!”
扉间:“……”
白长了张漂亮的脸,一点儿都不会说话。
他有种吃蘑菇被噎到的憋屈感,本来不打算搭理源纯的,这下忍不住反驳:“我不是!”
源纯换了种说法:“那就是偷窥狂。”
扉间:“我也没有偷窥!”
我光明正大地看,大哥发现不了是他太菜了没有警惕心!
“那你偷偷摸摸躲在这儿做什么?”源纯没有再靠近扉间,而是以他为圆心,绕着他慢慢转圈,“你是柱间哥哥的弟弟吧?想跟我们一起玩,却不好意思加入?”
你不准!喊他哥!他不是你哥!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跟你们一起玩了?
扉间被气得不想说话,超凶地瞪着源纯。
然后他就被趴在源纯肩膀上的、一个眼熟的小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只胖乎乎的草编小兔子,嵌了对红豆做的眼睛,造型憨态可掬。
……原来那是送给你的礼物啊。
扉间恍然大悟,紧接着更生气了。
源纯毫不畏惧地望回去,“你哥哥叫柱间,你叫什么?”
扉间保持沉默,心想你问我就说,岂不是很没面子?有本事你自己猜。
“好吧,让我想想……”源纯似乎接收到了扉间的挑衅,她沉思着,自言自语,“柱间哥哥叫柱间,那他的弟弟们应该叫……”
都说了不准喊他哥哥!喊就喊了,还喊得那么黏糊!
扉间在心里发出尖锐爆鸣。
“梁间?枋间?”源纯开始报菜名了,“……扉间?”
To-bi-ra-ma,普通平凡的名字被小女孩用柔软的语气念出来,莫名染上了甜腻感,听得扉间下意识颤了一下。
他其实并没有给出太大的反应,但无奈源纯的目光始终锁定在他身上,任何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源纯快乐地打了个响指,肯定道:“你叫扉间!”
扉间:“………”
你是妖怪吗?!
15. 繁星15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见扉间直直地戳在原地没动,源纯不转圈了,她像只轻盈的小鸟,把手背到身后,试探着往前蹦了两下,搭在肩膀上的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起落。
“你不说话……我就要喊人了哦。”
她露出一抹坏笑,做出张嘴的动作。
扉间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他本能地冲出去,右手捂她的嘴,左手按住她后背的同时当了一下垫子,将她往后一推,抵在树干上。
“不准喊!”扉间紧张地瞥了眼柱间和斑打架的方向,确认没惊动两人,才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保持安静我就放开你。”
因为惊讶,源纯的眼睛比正常状态睁圆了一点点,她幽幽地盯着扉间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扉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你是坏蛋是超级大坏蛋我真是遇人不淑”之类的嘟嘟哝哝抱怨的话。
……千手扉间你不要瞎脑补一些有的没的!正事要紧!
扉间在心里狠狠地批评了自己,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打包驱逐出脑海,缓缓撤下了盖住源纯大半张脸的右手,但出于忍者的谨慎,他的左手暂且没抽出来。
【遇人不淑不是这么用的!】蹲在树上看热闹的红A感知到源纯的腹诽,被呛得直咳嗽,【谁瞎教你成语?!】
【啊?难道不是遇到了坏人的意思?】源纯疑惑地问,【是贞德姐姐,她昨晚陪立香姐姐一起来的,课间还跟我一起玩,她是个好人。】
滴!好人卡!
红A:【……】
你俩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信。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心有点累,【总之不能这么用。】
【那应该怎么用啊?】爱学习的源纯追问。
红A:【去问你的立香姐姐。】
【哼,其实你也不懂吧!】源纯蛐蛐了红A一句,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准备施展大召唤术:“哥——”
我就知道她不会安生!扉间赶紧又捂住了源纯的嘴,而且捂得比上次更加严实了。
“你说话不算数。”他面无表情地控诉。
源纯:“呜呜呜!”
扉间:“听不懂。”
源纯:“???呜呜呜!!!”
扉间:“这回听出来了,你在骂我。”
说实话,扉间拿不准该怎么对源纯,俩人总不能一直保持这种互相牵制的状态,僵持下去迟早会被柱间和斑发现。他纠结片刻,谨慎地把手松开一小条缝隙,确保情况不对时能立即做出反应。
“我呼吸也不行?”源纯狠狠瞪了扉间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你是不是想憋死我,我看透你了,你这个邪恶的大坏蛋!”
扉间很不给面子地拆穿了源纯的谎言:“你分明就是打算喊人。”
“是又怎样,你很见不得人吗?”源纯干脆利索地承认了,“凶得要死,白长一张可爱的脸……柱间哥哥骗人,他明明说他弟弟开朗热情大方聪明,看来那个弟弟不是你。”
扉间:“……”
大哥你在外面都跟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还有你!你……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见谁都夸他可爱?
而且我哪里凶了,明明是你先骗人!
扉间憋了半天,脸颊涨得通红,只憋出一句:“你不准叫他哥哥。”
源纯叛逆地怼他:“我就叫,你能把我怎么样?”
扉间微微一笑,“你试试呢。”
试试就试试!源纯这回反应很快,就好像之前都是装的一样,她一把攥住扉间的手腕,防止他继续给自己物理禁言,然后终于喊出了被打断数次的施法:“哥哥救命啊!”
扉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没想到源纯看着小小一个,力气竟然那么大,速度也快得离谱。
“你不是一秒钟才能结两个印吗?”他难以置信地问,“骗我哥也就算了,你连你哥都骗?”
“还说你没有偷窥!”
源纯钳制着扉间,旋步转身,将他“砰”的一声按在树干上,一条手臂横抵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微微抬头,露出脆弱的喉咙。
“结印慢又不代表我体术也慢。”
两人的位置彻底互换。
“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她歪了歪头,笑得眉眼弯弯,“小瞧女孩子是要吃大亏的哦。”
“小纯——”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别怕哥哥来了!”
斑和柱间的声音在树林里不断回荡,迅速逼近。几秒钟后,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落地,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封锁住了“敌人”可能逃跑的路线。
“哥哥我没事,”源纯腾出一只手挥了挥,“看我抓到了什么!”
扉间趁此机会猛地发力挣扎,但还是没能挣脱,他深受打击,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眼神都失去了高光。
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斑眉头一皱,戒备地抽出苦无,“有人跟踪?不是我这边的,柱间——?”
被点名的柱间从呆滞状态回过神,倒抽一口冷气,“扉间你怎么来了……快放开小纯!”
扉间:“???”
不是,大哥,你看清楚,我俩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
一通折腾后,误会解除,四人在河边围成圈坐下。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弟弟啊,”斑挑剔地打量着扉间,声音故意拖得很长,“热情开朗活泼可爱……”
源纯默契地接上:“脑子特别好使!”
斑:“全家最聪明。”
源纯:“千万不要小瞧他!”
斑:“三岁学习忍术。”
源纯:“七岁独立做任务。”
两人说一句,柱间就跟着点点头,他亲昵地搂着扉间的脖子,满脸自豪,“对对对,就是他!我弟弟天下第一呜呜呜呜——”
扉间坐得端端正正,一看就是平时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听着源纯和斑一唱一和,柱间还在那儿捧哏,他原本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头,尴尬得整个人颤抖起来,最终忍无可忍,狠狠给了柱间一肘子,将他物理禁言。
“……大哥你闭嘴!”
柱间被揍得脑袋上biu地冒出一个大鼓包。他很不理解,委屈得眼泪汪汪,“为什么夸你也要挨揍啊!”
清醒一点啊大哥!扉间双手抱着胳膊,冷笑一声。他俩那是夸吗?那明明是嘲笑!
有时候他真的恨大哥是个超绝钝感力的木头脑袋。
“弟弟好难懂,”源纯感叹,“不如妹妹贴心。”
“那得看是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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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弟弟从小就听话,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真的吗?我不信。”柱间羡慕地看了看斑,又期待地望着扉间。
扉间冷漠脸,“都是假的,演的。”
这点源纯倒是赞同扉间,泉奈绝对不是那种广义上的省心乖宝,从他把躲在背后悄悄给斑使绊子的宇智波苍空及其小团体狠狠记小本本、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挨个报复回去就能看出来。
但那又怎样?反正在斑眼里,泉奈永远都很懂事。
斑:“哈!”
柱间:“……”
被弟弟无情拒绝的柱间开始了每天至少一次的阴暗失落。
所有人见怪不怪,淡定地等着他失落完自己恢复正常。
“我有点饿了,”源纯单手托腮,“哥哥你饿吗?扉间呢?”
“我还好,”斑取下储物卷轴,看向两个年纪小的,“你俩想吃什么?”
源纯认真回忆出门前斑都装上了哪些食材,“试试烤蘑菇吧?今天想来点素的。”
扉间欲言又止,十万个槽点堵在喉咙里。
为什么就开始吃饭了?
为什么要问我?
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模样?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你在同情什么?
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小子真啰嗦。
源纯:给柱间哥哥当弟弟,这点就足够引发大家的同情了。
扉间:……
斑:嘶,等一下……
源纯:你怎么能跟我们眼神交流啊!
扉间:……我也想知道。
“你们又在背着我偷偷聊天对不对?”柱间突然冒出来,从后背搂住扉间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可恶我还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我是不是被孤立了呜呜呜!”
你听不到也不能怪我们啊,要不然反思一下自己呢?源纯摇摇头,尝试岔开话题:“吃烤蘑菇吗?”
柱间一秒结束哭泣,兴奋得双眼欻欻放光,“吃!”
扉间已经没有任何吐槽的想法了,他放弃挣扎,表情木然,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支架。
#
斑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他觉得反正大家已经很熟了,没什么好忌讳的,干脆直接吹了个小型豪火球点燃柴堆。
看着那一秒结了六个印的潇洒姿态,扉间的目光微微一闪。
虽说豪火球目前已经是忍界广为流传的火遁忍术了,但最喜欢用的……果然还是那一家吧?
大哥的表情没有丝毫异常,说明他早就清楚这对兄妹的真实身份。
而与之相对应的,这个叫斑的人敢在大哥面前用忍术,也能表示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来历被大哥猜出来。
他们怎么做到和谐相处的?明明是……累世纠缠、不死不休的仇敌啊。
陷入思考的扉间心乱如麻。
源纯挽起袖子,熟练地把串好的串串在简易烤架上一字排开。
然后她按照惯例,双手合十,开始虔诚祈祷:【请冠位cook赐予我将食材完美烹饪的力量!】
红A:【……】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手像模像样地挥了挥,【你被强化了,快上!】
源纯快乐地欢呼:【好耶!】
16. 繁星16
被冠位cook的祝福加持过的双手就是厉害,源纯烤出来的串串香飘十里,馋得柱间双眼放光,直流口水。
大哥觉得我做饭不好吃的原因找到了,而且又是你……
扉间直勾勾地盯着被源纯硬塞进手里的烤蘑菇,思绪还处在“千手竟然跟邪恶宇X波坐在一起还没打起来”的混乱状态,时而埋怨柱间胳膊肘总往外拐,时而不得不承认蘑菇闻着确实挺香,但说不定里面下|毒了,这很可能是邪恶宇X波对我们千手的阴谋……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柱间已经炫完三串了,扉间还对着第一串深沉思考,一副陷入艰难抉择的模样。源纯打量他有一会儿了,看他实在纠结,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腕,牵到自己面前,低头咬走了最顶端的蘑菇。
我先吃一个,这下你放心了吧?
【这小子还挺警惕。】红A评价道。
【他警惕是对的,显然他已经猜到我跟哥哥姓什么了,】源纯单手托腮,慢吞吞咀嚼蘑菇的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扉间看,【第一次见面就敢吃我烤的鱼的柱间才是奇葩。】
源纯当然没有害人之心,也绝不容许有人竟然使用珍贵的食物去害人,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样做。假如柱间遇到的不是她和斑,而是居心叵测之徒,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红A:【可柱间吃的那条鱼,不是被你哥硬塞进嘴里的吗?】
源纯:【……】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蘑菇少了一朵,扉间还是没有完全放心,他开始猜测毒|药或许是微量的,一次不致命,需要多次累积才会爆发。
这种猜测并非主动行为,脑子下意识就转了起来,拉清单似的罗列出了许多可能性。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扉间第一时间掐断了念头,懊恼地皱起眉。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有点被害妄想,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家里总得有一个人操心吧?既然大哥温和善良,磊落豪放,愿意给予所有人信任,那就由他就去做质疑一切的坏蛋,默默制定所有的兜底计划。
源纯:【我有点同情他了,这样活着好累啊。】
红A:【同情男人是女人不幸的开始。】
源纯:【?】
红A:【没什么。】
强行将阴谋论驱逐出脑海,扉间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另外的事。
源纯早就松手了,但扉间仍能感知到手腕处残留的余温,进而回忆起自己指尖曾经触碰过的细腻感……
这个也不准想!太失礼了!他尴尬得涨红了耳朵,在心里对自己吼道。
大哥……
不准想!
家族……
不准想!
……
不准想不准想统统不准想!
连续否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心思后,扉间的脑子终于久违地放空了,他安详地举起蘑菇串,慢慢往嘴里送。
源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抢走扉间的蘑菇,给他换了一串新鲜出炉的烤鱼。
扉间跟死不瞑目的烤鱼呆滞对视。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非要勉强自己?”源纯没好气儿地说,“鱼是柱间哥哥抓的,也是他烤的。”
这下总能让你好好吃东西了吧!
扉间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刚要直视源纯,对她说点什么,就被源纯怼了回去:“我就要叫柱间哥哥,你有什么意见?”
嘴里还塞着半条烤鱼的柱间乐呵呵地说:“唔没意见。”
斑顺手给了柱间一肘子,“吃东西的时候不准说话。”
白捡一个漂亮可爱善良厉害的妹妹,你当然你没意见。
柱间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噗——”
“啊啊啊脏死了!”受到波及的斑发出尖锐爆鸣,他一蹦三尺高,跳着脚抖落满身的残渣碎屑,气势汹汹地抄起烧烤架子当武器抡向柱间,“把你喷出来的!全都给我吃回去!”
柱间撒丫子在前面没命地逃窜,“对对对对不起!”
两人绕着空地来回转圈。
源纯攥着及时抢救下来的烤鱼,跟扉间面面相觑。
片刻后他们谁都没憋住,同时笑了出来。
“受不了了……”源纯摇摇头。
“这就受不了了?”扉间从她手里拿走烤鱼,放进托盘里,“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九年。”
源纯:“……辛苦了。”
【我真的没法不同情他。】她对红A说。
红A:【不辛苦,命苦。】
红A:【都是套路。】
源纯:【?】
红A:【没什么。】
#
吃完一顿鸡飞狗跳的“下午茶”,四个小孩躺在空地上看蓝天白云发呆。
柱间待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把扉间也揪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源纯面前,热情地张罗:“正好,扉间你擅长水遁,你教教小纯。”
源纯吃得稍微有点撑,她躺在地上没有动,懒洋洋地望着扉间,用眼神向他传达“我不想学习,你找个理由拒绝”的意思。
反正你能接收脑电波,肯定能看懂!
扉间:“……”
大哥总是关心我改良水龙弹结印的原因也找到了,又双叒叕还是你,怎么总是你!
扉间已经懒得吐槽柱间到底往外泄露了多少关于他的事,他抱着胳膊,低头打量了源纯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教一秒钟只能结两个印的小笨蛋。”
【我不同情他了。】源纯咯吱咯吱地磨牙,【我想揍他。】
红A表示支持:【揍。】
“其实你根本不会吧,”源纯冷笑一声,“所以才找这种拙劣的借口。”
柱间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算和谐的两人下一秒忽然又开始针锋相对,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就被斑捂嘴拖走了。
“小孩的事,大人别插手。”斑压低声音说。
柱间陷入沉思,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不是你让我拒绝的吗?拒绝了你又不高兴!
扉间也跟着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你赢了,把手给我。”
源纯将信将疑地伸出手,“你想做什么?”
扉间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那只手。
摊开的手肤色白皙,指腹和指根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能看出来并非从小训练留下的痕迹,而是短时间内突击的成果。
最早一年前,最晚两个月。
那段时间发生了某件事,彻底改变她的命运,使她走上了一条与过去人生截然不同的道路。
到底什么情况,对忍者而言其实并不难猜。
十有八|九是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亲人,从此孑然一身,只能自力更生。
“先来个简单的试试吧。”扉间定定神,选了一个杀伤力不算高、更偏向防御辅助型的忍术水遁·水阵壁,借源纯的手带着她一起结印。
为了让源纯更好地体验查克拉被引动后是如何沿着经络流转的,扉间特意配合她的节奏,放慢了结印速度。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无比湿润,四面八方的水分子活泼地跳跃着,朝一个方向快速凝聚。
寅——巳——子——巳——?
结出第四个印时,扉间隐隐感觉查克拉的流动被扰乱了,生性谨慎的他下意识选择中断结印,免得忍术错误发动后对双方都造成更大损失。
但不知为何,忍术还是被释放了,而且规模跟正常发动的水阵壁所差无几。
水流形成的龙卷绕着源纯和扉间从下往上拔地而起,在半空悬停片刻,失去控制坍塌,“哗啦”一声坠落,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源纯&扉间:“……”
旁观的斑用手挡住眼睛不忍直视,柱间则毫不客气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扉间你行不行啊?这都能出错!”
衣服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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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皮肤上,粘得人浑身别扭,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淌,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源纯抹了把脸,彻底放弃补救,转而选择报复。她深吸一口气,抄起之前被斑用过的烧烤架子,向扉间狠狠砸过去。
“对不起,这回算我的。”扉间敏捷地闪开,不小心又甩了源纯一脸水,他努力露出抱歉的神色,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你看我大哥在笑你,要不然我们一起揍他出出气吧?”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源纯追着扉间冲进了森林,“我先揍你再揍他!”
柱间:“哈哈哈嘎?”
柱间:“扉间,有你这么污蔑哥哥的吗?我分明在笑话你!”
柱间:“不关我的事啊!斑你来评评理!斑?”
柱间一转头,发现斑已经远离了他十万八千里,只友情给他递了一个“保重”的眼神。
柱间:“……”
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你们两个都是!
#
扉间最后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主要是他不确定源纯有没有被惹哭,淋成那样根本看不出来,但万一呢?他可受不了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如果被打就能解决问题,那就被打吧,反正他们一族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
话虽如此,小姑娘打人真疼啊……扉间揉了揉肩膀,再一次感叹源纯的力气大得离谱。
源纯打完那一下就没再喷火龙似的追杀扉间了,她低头站在原地,似乎在摆弄什么。
扉间慢吞吞地靠过去,发现源纯捧着一个湿透的、软塌塌的草团,正小心翼翼地把水挤干。
他困惑地想这是什么玩意儿,几秒后突然灵光一闪,认出了草团本来是柱间送的小兔子,被源纯别在肩膀上当装饰品,泡水之后变形坏掉了。
“……修不好了,”扉间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再做一个赔给你吧。”
“这个是你做的?”源纯问。
扉间摇摇头。
他其实根本不会编这些小玩意儿,全家只有柱间是草编制品爱好者。
但他可以学。
他没少看柱间编娃娃,应该……不是很难。
源纯也摇摇头。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扉间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心里产生了一点点类似憋闷的情绪。
他忍不住问道:“它很特殊吗?”
“每个礼物都是特殊的,值得被好好对待。”源纯认真地回答。
“我知道了。”扉间轻声说。
源纯折腾半天,还是没能把兔子复原,只好暂时放弃,用卷轴将兔子封印起来,等回头上课的时候问问她万能的立香姐姐有没有办法。
“我们回去吧,”她辨认了一下方向,“太阳快落山了。”
扉间跟在源纯身后,“你不冷吗?”
“不冷啊,”源纯慢悠悠地结了个“巳”印,这是豪火球的起手式,她回头看扉间,笑容明显不怀好意,“你冷?”
虽然暂时不能用忍术,但并不妨碍她吓唬扉间。
扉间望着源纯欲言又止,犹豫几秒后,他反问道:“你……是不是放不出忍术?”
源纯愣了一下,【嘶,我怎么暴露的?】
伴随着干将莫邪出鞘的清脆铮鸣声,红A冷静地说:【明白了,交给我来处理——】
【等等等等!】满头黑线的源纯赶忙阻拦,【哥,不至于不至于。】
红A遗憾地收起武器。
“之前我感觉查克拉的流动不太对劲儿,才终止了结印。”扉间继续解释,“但时间太短了,我看不出来你的问题是什么导致的,如果你愿意……我有空可以试着研究一下。”
“谢谢,但是不用啦,”源纯比了个拉钩的姿势,“你帮我保密,不准告诉我哥和柱间哥哥,我们就扯平。”
扉间没吭声,他深深地看了源纯一眼,牵住她的手指。
17. 繁星17
“你还知道回来?”斑手里拎着从柱间身上扒下来的外套,站在烧得正旺的火堆前,抬起头幽幽地注视着源纯。
只穿着小背心的柱间蹲在旁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意味深长地说:“小孩的事,大人别插手。”
斑:“……”
斑面无表情地抓住挂在柱间脖子上的围巾,用力一拽。
柱间被勒得翻白眼,“噗——”
源纯眨眨眼睛,瞬间切换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小跑着回到斑身边,牵起他的衣摆晃了晃,“哥哥!”
慢悠悠跟在后面的扉间听到那个词,被惊得差点儿平地摔,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竟然能把“哥哥”念得如此黏糊,好像说话时嘴里含着糖块,随着舌|尖的律动,甜润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每一个音节上。
刚才打我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被谁附身了?!
斑摸了摸源纯的衣袖,发现已经不滴水了,但还带着明显的潮气,便把她拉到火堆前坐下,又用柱间的外套当毛巾帮她擦头发。
“扉间对不起,”柱间愧疚地望着弟弟,“哥哥只有一件外套,下次一定多穿点。”
倒也不必,扉间默默地想,大夏天你穿那么多不嫌热吗?
斑随口道:“你不是还有条口水兜吗?随便凑活一下得了。”
“那是围巾!围巾!”吼了两嗓子之后柱间突然意识到斑说得没错,赶紧热情地招呼弟弟,“对哦,我还有围巾,扉间快来,哥哥帮你擦头发!”
扉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灵活地躲开柱间的手,“谢谢大哥,我不用。”
被拒绝的柱间无比失落,他捏着围巾,看看和谐的斑和源纯,再看看叛逆的扉间,突然感觉自己输得好惨。
这就是别人家的妹妹吗?
弟弟当然也超级棒啦,但是,唉,不一样嘛。
除了弟弟,也想要一个可可爱爱的妹妹……
说好了斑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呢?
柱间浑身散发的怨念快要实体化了,源纯隔着燃烧的火焰都能感知到,她给了柱间一个灿烂的笑脸,“谢谢柱间哥哥。”
小兔子被水泡坏了,没修好前她有点心虚。
柱间一下子就迷糊了,阴暗的气息一扫而空,开始冒快乐的小花花。他嘿嘿笑着凑过来,摸了摸源纯的脑袋,“不用谢,哥哥帮你编辫子。”
扉间:“……”
大哥你瞧瞧你那没出息不值钱的样子!邪恶的宇X波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算了,不想说话,就这样吧。
斑拍开柱间的爪子,怀疑地问:“你会编吗?”
“当然会,我可是专业级别的手工编织大师!”柱间骄傲地挺起胸膛,“不信你问扉间!”
想到那只被自己放在窗台上当装饰品的兔子,扉间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扉间的背书,但斑还是不愿意把给源纯梳小辫的权力让渡出去,两个少年互相拉扯一番,最终勉强达成一致,一人一半,比比谁扎辫子的水平更高。
当事人源纯:“……”
现在就是很害怕,相当的害怕。
我的好哥哥们,你俩是万事都要分个高下的幼稚小学生吗?梳头发有什么好比的,随便扎个马尾就完事了!
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会被家长抓包的!棒打鸳鸯的未来在等着你们!
【我就不问是谁又在瞎教你成语了,】红A平静地纠正错误,【这个词也不能这么用。】
源纯开始感觉自己变得没文化了,一定是这个世界的错!
红A:【……】
坏了,怎么走上反派的道路了。
扉间抱着胳膊在旁边围观:真好,又有好戏看了。
反正被折腾的人不是他,他已然破罐子破摔。
源纯向扉间投去谴责的目光:你不劝你还看热闹,真坏!
扉间:我就看,我就坏。
摆烂好快乐,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源纯:……啊啊啊你等着!
#
斑和柱间最后也没能分出高下,谁都不服谁的两人干脆返璞归真,给源纯一左一右扎了两个普普通通的低马尾,表示今天打平,下次再战。
没有下次了,源纯冷漠地想,以后谁都不准玩我的头发!
“我们回去了哦。”柱间不舍地对小伙伴们告别,“期待下次见面!”
斑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源纯抢先一步,“等等。”
她注视着扉间的背影——他没有回头——认真询问:“你会告诉家长吗?”
林间的风停了,四周一时变得无比死寂,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柱间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源纯的意思,一把握住弟弟的手,“扉间——”
扉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轻描淡写地打断了柱间的嘴遁读条。
技能释放失败,但柱间并没有放弃,而是立刻开启头脑风暴,构思说服弟弟的其他方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柱间在脑海中罗列了至少五个较为完善的计划,就在他准备一一尝试时,他听到扉间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不会。”
“太好了扉间!”柱间眼睛一亮,欢呼着跳起来抱住扉间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我的呜呜呜!这样我们就有四个人啦!”
扉间被勒得喘不上气,小脸迅速涨得通红,“大哥你……快松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柱间赶忙放手,砰砰地拍打着弟弟的后背帮忙顺气儿,“感觉好点儿了吗?”
源纯摇头:不会好吧,那声音我听着都害怕。
斑的眼神饱含同情:你迟早有一天被他折腾死。
扉间平静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放弃挣扎的木然:习惯了,日子凑活凑活也能过。
“先说好,”扉间按下柱间的手,严肃地说,“我不会向父亲泄密,但也不会帮你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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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你得假装毫不知情。”柱间反过来认真叮嘱扉间,“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哪天真的不小心暴露了,你不能跟着我一起被罚。”
“大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扉间不赞同地皱眉,“既然做出了这种决定,我理当承担相应的后果。”
“是我主动跟斑和小纯交朋友,是我请求你不要告诉父亲,责任当然由我来负。”柱间态度坚决,“受罚又不是什么好事,有一个人就够了,我还指望你到时候能帮忙说点好话救一下呢。”
扉间忍不住提高声音:“大哥!”
“好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柱间拍了拍扉间的肩膀,笑容温和而爽朗,“扉间,我知道你现在其实并不赞同我的做法,但因为我是大哥,所以你愿意帮助我。我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的。”
如果连至亲至爱的弟弟都没法彻底相信他所描绘的理想,那他又该如何让别人心悦诚服地赞同、追随呢?
#
柱间和扉间有点倒霉,刚溜进族地,就碰上了开完会匆匆忙忙回家取文件的父亲。
“这么晚才回来,跑哪儿鬼混去了?”千手佛间随口关心了一下两个儿子。
“去森林里摘了点蘑菇,”幸亏柱间早有准备,向父亲展示他装得满满当当的小竹筐,“还打了只野兔,晚上加餐。”
扉间默默举起手中的兔子。
“挺好的。”千手佛间点点头,挨个拍拍两个儿子的后背,“你们吃吧,我还有事,晚上不回去了。”
等千手佛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柱间才放松下来,亲昵地用肩膀撞了撞扉间。
扉间没好气儿地瞪了柱间一眼,抢走他怀里的筐,去做饭了。
吃饱喝足,两个小弟弟跑出去玩,扉间收拾碗筷,柱间跟着挤进厨房。
“扉间……嘿嘿嘿……扉间……”柱间绕着扉间来回转圈。
扉间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动起来,他把碗和洗碗布一丢,双手叉腰,满脸无语,“别嘿嘿了!大哥你发什么颠!”
“我来洗,你快歇着。”柱间把扉间丢掉的东西捡起来,“你说不会帮我隐瞒,但还是帮我了。”
“想多了,”扉间抱着胳膊往墙上一靠,转开目光,“我只是保持了沉默。”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是真的!”
“对对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兄弟俩拉扯了一会儿——准确来说是柱间单方面的拉扯——扉间终于找到了阻止他哥发癫的好方法,他生硬地开启了一个新话题:“大哥你有没有觉得……”
“嗯?”柱间快乐地摇头晃脑,“觉得什么?”
觉得你继续下去迟早会被父亲看出端倪!到时候有你哭的!
扉间不断地在心里劝自己千万别跟傻瓜动怒,别被带歪,坚强地说完了想说的话:“觉得小纯的体术……有些眼熟。”
18. 繁星18
柱间不嘻嘻了,恶疾瞬间康复,堪称医学奇迹。
扉间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他哥恐怕早就有所怀疑了。
“我不确定,小纯从来不跟我切磋,”柱间的眼神有一点委屈,“好几次我很诚恳地邀请她,都被她用别的话题混过去了,今天揍你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真正动手,风格跟斑确实不太像,倒是有点……”
有点千手体术大开大合的气势。柱间在心里默默补充。
“从她手上的茧子能看出来,她擅使刀剑一类的武器,”扉间自动屏蔽了“今天揍你”几个字,根据之前的观察结果做出推断,“但那是新茧,证明她练刀的时间并不长,大约最长一年,最短两个月。”
柱间把洗好的碗筷整整齐齐地摆回橱柜,“斑说小纯刚开始结印的速度是六秒一个。”
“……我以为一秒结两个印已经够失败了,”扉间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睛,脱口而出,“没想到她还能更完蛋啊。”
柱间欲言又止。
扉间很快意识到自己想差了,“等等……”
结印是忍者的基本功,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开始学习,再笨的人日积月累坚持练个七八九十年形成肌肉记忆,速度怎么也能达到一秒结三个印。
但种种迹象表明源纯是最近才决定成为忍者的,她花几个月的时间追赶别人几年十几年的进度,实力还能远远超过同辈人的平均水平,反而证明她天赋异禀又刻苦勤奋。
“她速度慢纯粹是时间不够,练得少了。”扉间恍然大悟,心想这才像样。
“所以我说斑太着急了。”柱间耸耸肩膀,“小纯资质高还努力,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以后的成就。
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收拾干净的厨房,柱间满意地拍拍手,吹灭蜡烛锁门走人。
兄弟俩一前一后穿过小院,清澈如水的月光洒在地上,四下的氛围静谧平和。
“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扉间突然说,“总觉得……”
柱间没听明白,“什么?”
扉间陷入回忆,“快两个月前的某天,父亲接到过一个特殊信号……”
那天柱间出任务不在家,难得休息闲得无聊的千手佛间就把老二和老三提溜到训练场挨个指导,顺便交流一下父子感情。
气氛正好时,一条手掌大小的蛞蝓通灵兽突然出现,从嘴里吐出一封沾血的信件。千手佛间拆开瞥了一眼,脸色立马不对劲儿了,他吩咐两个孩子继续训练,自己带着人匆忙离去。
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们的第一反应大多是“让我瞧瞧到底怎么回事”,扉间也不例外,他带着弟弟在大门附近悄悄待了一会儿,看到有个全副武装的五人小队离开了族地。
“然后呢?”柱间追问,他已然跟随弟弟的讲述,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
“没有然后了,”扉间摇摇头,“他们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单从外表看不出一丁点儿与人交过手的迹象,也看不出是否带回了什么东西。”
“以我的权限只能查到这些,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扉间露出苦恼的神色,“但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这种别扭的感觉就好像拼拼图时无论怎么摆放都对不上正确图案,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缺失了几块重要碎片。
“你认为跟小纯有关?”柱间若有所思,“有什么依据吗?”
“当然没有啊,我今天才认识她。”扉间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脑补得太多了,“算了,就当我在瞎说吧。”
“那就是直觉了?你的直觉一向很准确。”柱间倒不认为弟弟是胡思乱想,他亲昵地拍了拍扉间的后背,笑眯眯地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说不定真的存在某种联系。”
至于到底是什么联系,两人其实有个隐约的猜测,但实在过于离谱,别说说出来了,他们想都没敢细想。
“大哥,还有一件事……”一向爽快的扉间难得闪烁其词,他憋了好一会儿,把柱间急得都要抓狂挠墙了,才慢吞吞地问,“能教我怎么编……小动物吗?”
“植物也行。”他小声补充了一句。
柱间停下脚步,陷入了漫长而可疑的沉默中。
扉间迟疑地问:“大哥?”
“吓死我了,”柱间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想让我往隔壁宇智波家投掷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扉间:“……我有毛病吗?!”
柱间的眼睛雷达似的来回扫描扉间,目光意味深长,“有,还病得不轻呢——哎哎哎你别打我啊!我教我教!你想编什么?”
扉间收回拳头,没好气儿地说:“除了兔子,什么都行。”
“哦~”柱间搂住扉间的肩膀,说话时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听起来阴阳怪气,“兔兔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兔兔呢?小纯就很喜欢哦~”
扉间:“……”
从来没觉得大哥如此欠揍。
#
如果说撞上亲爹的柱间和扉间只是有点倒霉,那源纯和斑就是极不走运。
两人到家时屋里黑着灯,看来宇智波田岛又在忙工作没回来。
源纯开始思考晚上吃什么,昨天她实在没扛住哥哥的请求,已经吃过豆皮寿司了,今天绝对不能考虑太甜的……
想了想着,源纯忽然感觉不对劲儿,下意识拉住了即将踏进起居室的斑。
“怎么了?”斑疑惑地问。
屋里好像有人——源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呼”的一声闷响,一枚巨大的豪火球被吹了出来,熊熊燃烧的烈焰横扫桌面,吞没排列整齐的一堆蜡烛。
下一秒豪火球消失了,瞬间被烤化了一大半的蜡烛们蔫头耷脑、东倒西歪地站着,散发的光芒都显得没精打采。
烛火摇曳,照亮了泉奈面无表情的脸。
“我坐在这儿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把你们给等回来了,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端坐在桌边,幽幽地注视着戳在门口的两人,发出灵魂质问,“这么晚才回来,跑哪儿鬼混去了?”
源纯&斑:“……”
完犊子了,这下天塌了。
源纯:不是下周任务才结束吗?
斑:上封信里确实是这么写的。
源纯:难道任务出了意外?你看奈奈那漂亮的小脸都黑了,显然气得不轻。
斑: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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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生气应该跟任务没关系……
泉奈:你们知道我看得懂,对吧?
泉奈:夸我漂亮也没用。
兄妹俩一个往左瞧,一个往右瞧,同时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有人想解释一下吗?”泉奈露出和善的微笑,“或者我给你们留点时间串供?”
望着气鼓鼓的弟弟,斑眼中闪过明显的挣扎。
看泉奈这架势,今天肯定不能轻易糊弄过去,但如果直接把真相告诉他……
以斑对泉奈的了解,得知来龙去脉后,泉奈十有八|九会反对他继续跟柱间见面,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彻底斩断两人之间的羁绊。
但泉奈这样做的理由并非是宇智波和某某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恨,在他眼里,有一个优先级远在仇恨之上、始终处于首位的考虑因素。
他的哥哥,宇智波斑。
一旦被其他族人发现斑正跟世仇家的孩子私下往来,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亲朋好友的宇智波们的怒火与悲痛就有了更加具体的发泄对象,他们会给他狠狠扣上“背叛”的帽子,再朝他倾倒整个世界的恶意。
泉奈绝不允许类似的情况发生,他要倾尽全力保护哥哥,哪怕会令哥哥感到伤心难过。
斑很清楚这点,所以无论泉奈怎么做,他都不会怪他。
斑不想让弟弟伤心为难,也不愿意放弃小伙伴,但他找不到两全之法,只能选择对弟弟隐瞒,拖一天是一天。
直到扉间跟踪柱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听到扉间亲口承诺“不会”的那一刻,斑原本坚定隐瞒的念头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动摇。
柱间的弟弟在尝试理解哥哥,我弟弟是不是也……
斑闭上眼睛又睁开,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打算赌一把,“事已至此——”
“——先吃饭吧。”源纯无比丝滑地接下了这句话。
斑:“???”
泉奈:“……”
源纯看出了斑的想法,她并不反对将真相告知泉奈,只是觉得不能现在就说。
泉奈满怀期待地提前回家,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家里空无一人,他孤独地干坐几个小时,曾经的喜悦翻倍转化为满肚子闷气,现在坦白,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双方都冷静一下,稍微缓缓,才能更好地交流。
源纯提着裙摆轻快地小跑两步,朝泉奈纵身飞扑。
泉奈虽然绷着一张不高兴的小脸,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
有戏!源纯眼睛一亮,八爪鱼似的挂在泉奈身上开始撒娇:“哥哥我好想你!等了这么久,你一定饿坏了吧?我们先吃饭呗,有什么事边吃边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泉奈咬紧牙关,僵硬地挺直后背,努力保持不为所动的模样。
“哥哥哥哥,”源纯使劲儿跟泉奈贴贴,在他耳边不停地叨咕,“好不好好不好。”
五秒钟后,泉奈彻底败下阵来,抬手扶额,“好好好都依你……真拿你没办法。”
在泉奈看不见的角度,源纯偷偷对斑眨了眨眼睛,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斑:“……”
还能这样?!
19. 繁星19
斑花了一顿饭的时间整理思路,真到开口的时刻,预想中的忐忑并没有出现,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这种平静似乎也感染了泉奈,他认真倾听哥哥的讲述,从头到尾没露出过哪怕一丁点儿激动的情绪,听完后也只是表示信息量太大了,稍微给他点时间,他要缓缓。
趁着泉奈低头喝汤的功夫,斑给了源纯一个“搞定”的眼神。
……你真的觉得搞定了吗?源纯欲言又止,心想比起接受,倒不如说泉奈目前正处于大脑过载的状态,CPU被烧干了,人直接死机掉线,所以才给不出更加激烈的反应。
等他重启完毕,恐怕……
“原来是这样啊。”泉奈轻声说,“怪不得那段时间我有事想找哥哥却总是找不到,还以为你被道彦他们拐带着去附近镇上鬼混了。”
“怎么可能。”斑失笑,“那帮小兔崽子在我面前比鹌鹑还乖,干坏事只会躲着我走。”
源纯忽然想起有一回对练时她没收住劲儿,失手把宇智波道彦的胳膊别脱臼了,跟他道歉,反而被他安慰说这都不算什么,已经够温柔了,泉奈揍人才超级痛,把他揍得在床上躺了两天,他老妈不仅不心疼,还嘲笑他技不如人水平太差,真是亲妈balabala。
算算时间,道彦遭灾十有八|九是泉奈误会他带坏了斑,所以趁着学堂对战试探一下。可怜的道彦,白白挨顿揍,至今都不清楚那是无妄之灾……
源纯在心里默默给道彦点了一排同情的蜡烛,决定下次对战如果分到他了,就对他温柔一点。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泉奈问。
他有个习惯是思考时喜欢摸点小东西,于是从随身的忍具包里抽了把苦无,用手指勾着末端的圆环,挂在指尖上悠悠地转。
这副模样在斑眼里是潇洒不羁,放松闲适,但在源纯眼里,却是磨刀霍霍,杀气腾腾。
恐怕接下来每一个从斑嘴里吐出来的名字,都会被泉奈毫不客气地挂上他珍藏的暗杀黑名单。
“没有了。”斑摇摇头,“目前就我们五个人。”
很好,源纯想,柱间和扉间肯定榜上有名了。
“目前?”泉奈挑眉,“如果人数继续增加,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想要阻止战争,为世界带来和平,只靠几个人可办不到。”
“我也来帮忙吧,”泉奈向斑伸出手,他的眼里映着燃烧的火苗,像是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哥哥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无论哥哥想做什么,我都会为你扫平障碍。”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斑难得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一手攥拳抵在唇畔,轻轻咳嗽一下,一手揽过泉奈的肩膀,“所以我把他带来了,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
“泉奈?!”
“扉间?!”
没等斑把话说完,两个弟弟互相盯着对方,同时脱口而出彼此的名字,就连语气都是一致的惊诧与咬牙切齿。
柱间&斑:“???”
这下轮到两个哥哥CPU过载,大脑死机掉线了。
源纯:“……”
【嚯,】红A的语气充满了吃瓜的兴奋,【还有意外收获?】
“如果你俩能溜达到树林里认识,那他俩说不定也能,”源纯单手扶额,“毕竟就这么大点地方……”
“是、是吗?哈哈哈……”柱间眼神呆滞。
“好、好像有点道理……”斑喃喃道。
“不是这样的,你别瞎说!”泉奈回过神,顺手弹了源纯一记脑瓜崩,再把她拉到背后挡住,“只是以前做任务的时候撞上过,算我倒霉……”
扉间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抬起,不屑地扫了泉奈一眼,“损失了不少货物,没拿到佣金吧。”
泉奈深吸一口气,开始卷袖子,“哥哥!就是他!那个大坏蛋!拿手里剑丢我!”
“你就没用刀砍我吗?”扉间冷笑,“只会向哥哥告状,你今年多大了?”
“多大我哥也愿意给我出头,怎么,你嫉妒啊?难道你哥不管你?”泉奈抽出一把苦无,瞬身逼近扉间,“砍的就是你!你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混蛋白毛!”
认出泉奈的那一刻扉间就进入了备战状态,他一直警惕地提防着,等泉奈的身影突然消失,他立马后撤半步拉开距离,同时举起攥在掌心的苦无往前一递,果然准确地接住了从正面袭来的攻击。
两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吵着吵着打了起来。
两支苦无相撞又分离。泉奈落地后迅速弹起,拧腰一个回旋踢踹向扉间,被扉间只用一只手臂就挡了回去。
该死的怪力……飘在半空的泉奈恶狠狠地瞪了扉间一眼,手腕灵活翻转,“咻咻咻”射出一捧手里剑。
“你就没点新招了吗?”扉间将暗器一一击落,嘲讽道,“上次输的那么惨,还没吸取教训?”
“上次有人拖后腿,才被你占了便宜。”泉奈调动查克拉刺激双腿肌肉,提高速度,再度冲向扉间,“这回我可没什么顾虑了!”
“真的?”扉间的语气意味深长,他也抓了一把手里剑,但是投向了与泉奈完全相反的方向。
原本揣着手在旁边看热闹的源纯微微眯眼,【坏了,我怎么瞧着是冲我来的?】
她下意识凝聚起一点能量,在右手的手腕处释放,激活了绘制在手臂上的小型储物封印阵。
【也不完全是。】红A用他C级的千里眼看了一下,【那些苦无被一根很细的钢丝串在一起了,他一拽就能收回去。】
在衣袖的遮掩下,一柄短刀贴着手臂无声无息滑入掌心,源纯握住刀柄,与扉间遥遥对视一眼。
她觉得扉间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期待又不期待……很纠结的样子。
【你觉得我应该动一动,还是就在这儿站着,表示我对他们的信任?】源纯问。
【你随意。】这样说着的红A已经挡在了源纯前面,他仍然保持着灵子化的状态,在场除了源纯,没人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看清楚手里剑的路径后,泉奈狠狠骂了一声,施展瞬身术将其拦下。
扉间手指微动,牵引串联手里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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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丝瞬间收拢,将泉奈缠住。
“砰”的一声闷响,泉奈变成一节木头,用替身术逃脱了。
扉间露出遗憾的神色。
直至此刻,柱间和斑才终重启完毕,恢复了神智。
“扉间,你怎么能对小纯丢手里剑呢!”柱间把手拢在唇畔,比了个喇叭的形状,大声吼道,“你之前还说要给她送唔唔唔——”
猝不及防被大哥被刺的扉间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他顾不上找泉奈在哪儿了,瞬身闪回柱间身边,狠狠捂住他的嘴。
好气啊,大哥你不帮我打架就算了,怎么还揭我底?你到底跟是谁一家的!
“泉奈你没事吧!”斑一把拉开源纯,抬起头在茂盛的树冠之间寻找泉奈的踪迹,“快回来了,没事了,哥哥保护你!”
两个哥哥的性格差异一目了然。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泉奈从树上跳下来,表情扭曲地盯着扉间,“你哥骗我哥,你骗我妹妹……不行,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于是两人又打起来了。
眼看弟弟们下手愈发没个轻重,斑和柱间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一致,赶紧去拉架。
柱间:“哎呀不要打了,事情都过去了,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斑:“别生气了,都是哥哥不好,本来想带你交朋友,结果却搞了一肚子火……”
扉间:“大哥你闭嘴!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泉奈:“怎么能怪哥哥呢?都是邪恶……**……的错!”
源纯见哥哥们出手了,便安心地把短刀重新封印回去。她熟练地从树下捡了几根树枝制成烧烤架,再拿出储物卷轴,解除封印,往外一一倒腾提前准备好的食材。
听了一会儿吵架,她诚恳地劝道:“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熟悉的话术令泉奈嘴角一抽。
“吃吃吃!天天就想着吃!”泉奈一脸恨铁不成钢,竖起手指狂戳源纯的脑门,“那家伙刚才要杀你,你为什么不躲?傻站在那儿不动,呆死了!”
“没有吧,他只是想用我钓你上钩。”源纯乖乖被戳,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哥哥我想吃饭,我好饿我要饿扁了。”
“是的是的,先吃饭吧,我也饿了。”柱间表示支持。
有你什么事,宇智波说话,邪恶的**不准插嘴!泉奈瞪了柱间一眼,捏住源纯的脸蛋,“少来这套!我跟你说这次不管用了!”
源纯眼泪汪汪地看着泉奈,“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以一种精神污染的方式入侵了泉奈的脑子,重复十几次后,他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个词了。
泉奈按住太阳穴,感觉头好痛,他无奈地败下阵来,再度妥协:“吃吃吃!迟早吃成小猪!”
事实证明,还是管用的。
源纯又一次大获全胜。
【我已经完全掌握了,对付泉奈奈的方法!】她快乐地宣布。
红A:【你高兴就好,祝你没有翻车的一天。】
源纯:【?】
20. 繁星20
事实证明吃饭确实能使人心情愉悦,在美好的食物面前,暴躁的泉奈和扉间慢慢平静下来,没再做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过激行为,顶多来回丢眼刀,互相讽刺几句,令密切关注他们一举一动的斑和柱间悄悄松了口气。
愿意说话就是好事,阴阳怪气总比打得你死我活要强,多聊一聊,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熟悉起来的。
被森林过滤掉暑气的阳光不再炽热,变得温柔而舒适。吃饱喝足的源纯把善后工作丢给其他人,自己伸了个懒腰,躲在树荫下闭目小憩。
不知不觉间,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不借助视力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细节——
斑嫌弃柱间碗刷得不认真,柱间以傻笑应对;
泉奈狠狠盯着站起来的扉间,扉间回了他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食材封回卷轴中;
红A背靠树干,隐匿在茂盛的树冠里,他边上不远处有个鸟窝,嘴角嫩黄的雏鸟拍打翅膀,啁啾清鸣;
风吹过,尚且翠绿的叶子脱离枝干的束缚,落在河面,随水漂流;
河底有鱼聚群游动,几只分外调皮的小鱼摇摆尾巴靠近河面,轻啄落叶;
……
以自身为圆心,源纯的感知范围不断向外扩张,越来越大。
【嗯?】红A率先察觉到异常,【你在做什么?我的千里眼升级了。】
按照迦勒底给出的数值标准,原本C级的千里眼升级到了C+,视野更清楚了。
几秒之后,源纯才慢吞吞地回应道:【觉醒了新技能,应该是叫……神乐心眼?一种感知型秘术,我之前能找到跟踪柱间的扉间,应该跟它有关系。】
爸爸通过写轮眼打包塞进我脑子的知识中没有相关记载,估计是遗传自妈妈的能力。等回家再研究吧,当着柱间和扉间的面折腾,万一被他俩发现了,我可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嗯?!
源纯边思考边小心翼翼地收回感知,路过某片区域时,她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中了。
此刻两人心念相通,红A当即暴起,直奔目标地点。源纯也迅速调转精神力,向着可疑方位来回扫描。
但最终他们一无所获。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源纯坚定地说,【这片树林里一定存在过神秘的第七个人……或许不能称它为人,在我的感知中,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只有纯粹的恶意。】
人类的感情是复杂的,恶往往会参杂上仇恨、悔愧、痛苦等其他负面情绪。那玩意儿不同,它只有恶,没有其他。
而且它应该不是主动要攻击源纯,只是被源纯扫垃圾似的无意间扫了出来。
【擅长藏匿行踪,】红A眯起眼睛,【听起来很熟悉啊。】
【在我家里布置苦无和手里剑的残骸,对千手陷害宇智波的那个神秘人?】源纯迅速理解了红A指代的是什么,【它不会从那时起就跟着我,一直跟到现在吧?!】
御主和从者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此事非常离谱。
觉醒神乐心眼前,源纯从未察觉到自己身边存在暗中窥探的可疑目光,顶多是宇智波苍空及其小团体悄悄蛐蛐她。到底是它隐藏得太完美,还是只是巧合,它今天刚来就被发现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源纯喃喃道,【我还在苦恼该怎么调查真相,它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她决定从今往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开着神乐心眼,直到神秘人再次跟踪她,被她狠狠揪出来为止!
神乐心眼真好用,我爱妈妈!直到现在妈妈也在保护我!
至于柱间和扉间是否会因此发现她有千手血统……无所谓,他俩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伤害她,无非是解释的时候麻烦点。
【冷静下来,】红A把手搭上源纯的肩膀,【恐惧来源于未知,我倒觉得它实际上并不能把你怎么样。】
【恐惧?不不不,我在激动啊!】源纯不怒反笑,她咬牙切齿地说,【那可是疑似杀害我爸妈的凶手,就算不是也肯定知晓许多内|幕,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它了!】
红A犹豫片刻,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给源纯泼了盆冷水:【或许它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源纯眉头紧皱,追问道:【为什么?】
红A:【做个设想。你拥有超强的隐匿能力——面对面站在别人面前,对方都发现不了你存在的那种级别。这样的你有一个必须除掉的敌人,你会怎么做?】
源纯:【直接除掉。】
红A:【对。从出事到现在,它有无数次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但你仍然活得好好的,这说明要么它先前不知道你的存在,要么它其实非常弱小,弱小到哪怕占据绝对先手优势,也不能保证对你一击必杀。】
【后者的可能性更高,】红A继续补充,【如果它不知道你的存在,它也就没有跟踪你的理由,不会出现在这里。】
源纯明白了红A的意思,突然觉醒的神乐心眼无意间帮助她发现了敌人的行踪,但也打草惊蛇了。
虽然弱小,可它确实杀掉了比自己强大的人,这证明它心智坚定,行事谨慎,能屈能伸,会制定严密的策略,没有万全把握,绝不出手。
【所以冷静下来,不要冲动,】红A安抚地摸了摸源纯的头,【只要你还是它的目标,我们就总有抓住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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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绝一口气遁入了地下大约五十米深的位置。腥气的泥土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换成其他人处于这种可怕的环境,恐怕来不及窒息就先被吓死了,但它却摆出一副如鱼得水的姿态,放松地舒展开来,把自己摊成一张柔软的饼饼。
除了它,周围不存在任何智慧生命,它非常、非常安全。
今天的黑绝,也在为了把母亲卯之女神辉夜姬从月亮的封印中解救出来而努力。
它已经努力了一千年,期间失败无数次,心态从一开始的崩碎炸裂,逐渐升级到如今的从容不迫。
没关系,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它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但黑绝还是要diss一下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
太丢人了,你俩到底能不能行?开个轮回眼就那么费劲儿吗?大筒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是母亲最厉害!
把淡定刻入灵魂的黑绝,在今天久违地体会到了被惊吓的感觉。
那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她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吗,怎么会用漩涡家的秘传忍术神乐心眼啊!
而且还是范围大得离谱、压迫感十足的神乐心眼。
日常暗中观察这一代因陀罗和阿修罗查克拉转世的黑绝本来躲得好好的,身上的伪装一下子就被卷走了,要不是它反应快及时钻入地下,下一秒恐怕它也会被卷走。
那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而不是某个闲得无聊、用变身术装嫩的老妖怪吧?
希望这个变数不会对我的计划产生影响,黑绝心有余悸地想着,当场决定针对源纯好好调查一番,并把她加入观察名单,在名字后面备注高危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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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源纯回过神,听到有人轻声呢喃,然后用微凉的指尖温柔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是泉奈,他没有叫醒源纯,而是慢慢将她放倒,从背靠大树变成了头枕着他的腿,躺得更舒服一点。
他还脱下外套,罩住源纯的脸,帮她遮挡过于明亮的阳光。
本来并不困倦的源纯真的生出些许睡意,继续懒洋洋地躺着没有动。
中午就是要睡觉的嘛。
而且刚刚她错失了一次报仇的机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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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很失落,提不起多余的兴致。
神乐心眼的范围被源纯扩张到半径十公里左右,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会因为消耗过大而影响日常生活,也能及时发现危险,做出应对。
唯一的缺点是感知到的内容太多太杂了,她需要一一分辨,将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剔除,只留下她所关注的事物。
经过一番删删减减,小伙伴们的身影和声音在源纯的意识中清晰浮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记恨上,杀死陌生人,再被陌生人杀死,这样的一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对面的柱间盘腿坐着,表情严肃,“通过逼死孩子换来的胜利,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泉奈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源纯的后背,考虑到他思考时的习惯,源纯感觉自己现在对他而言说不定是个巨大的毛绒玩具。
听完柱间的心声,泉奈拍打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已经死去的人难道就白死了?还活着的人不会愿意承认这点的。”
“没有意义,”扉间摇了摇头,“对死者而言,死了就是死了,就是结束了。还活着的人才会固执地追寻意义,不承认也没办法,事实不会因为个人承认与否而改变。大人们都是傻瓜,太冲动了,继续下去的结果只有一起毁灭。”
他双手抱臂,略微低头,这个姿势使得其他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源纯能感知到平静下涌动的悲伤。
“一种赌徒的心态……”说到这儿斑特意瞄了一眼柱间,柱间双手合十,比了个求饶的姿势,“总觉得现在停手就是亏了,只要继续往里投入,就能赚个大的,但结果往往血本无归。”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呢?”泉奈问,“总要有个规划吧?”
短暂的沉默后,柱间回答:“我会努力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强到其他人无法忽略我们的声音。”斑说。
“果然还是需要时间啊。”泉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小纯,你觉得呢?别偷看了,真以为我没发现吗?把你的感知收回去,扫来扫去的太明显了。”
盖在脸上的衣服被拉下来,灿烂的阳光扑面而来。源纯眯眼缓了一会儿,睁眼对上泉奈的目光,露出一个乖巧而无辜的笑容。
泉奈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蛋,软乎乎的,很有弹性,多戳两下容易上瘾。
柱间充满羡慕的眼神飘过来。他也想戳,但是中间隔着警惕凝视他的斑,他没机会伸手。
早知道最开始应该跟扉间换个地方,扉间离小纯更近……
“有多明显?什么时候发现的?”源纯好奇地问。
开始倾听他们聊天后,她确实就没怎么再注意隐匿气息了,也正好借机试探一下哪种程度的感知会被当事人察觉到。
“我说话的时候。”
“你给她挪地方的时候。”
泉奈和扉间同时开口,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短暂的沉默后,泉奈忍不住“啊”了一声,“不是吧,有那么早吗?你那会儿就醒了?”
其实是一直没睡,只是在跟卫宫用意念交流……源纯坐起来,头发被蹭得有点乱,配合迷茫的眼神,颇具迷惑效果,“没有啊,我刚醒。”
扉间轻轻哼了一声。
泉奈将信将疑。
“咳咳,”源纯赶紧转移话题,“下面就由我来发表一下看法吧,怎么说呢……”
她支吾几秒,还真灵光一闪找到了不同的切入角度,语气不自觉地认真起来:“变强让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固然是一种途径,但我总觉得,如果不能从根源彻底解决问题,哪怕靠着武力威慑,取得了一时的和平,也无法长久维持下去……”
“至于根源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或许长大就明白了吧。”
21. 繁星21
晚上上课的时候,源纯一直心不在焉。
小孩子走神表现得很明显,立香一眼就发现了,但她没有第一时间点破,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才坐到源纯身边,询问她白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说出来让本王高兴高兴。”陪着立香一起来教学的贤王故意逗小孩。
立香无奈扶额。
源纯倒没怎么在意,她向两人诉说一番,也趁机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看看有没有产生新的灵感。
“我觉得今天你遇到的坏蛋不太像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元凶,”立香分析道,“元凶都有能力调动十二个精英忍者上门搞袭击了,不需要亲自跑去跟踪你吧?”
“哎?”源纯眨眨眼睛,“这倒是……”
“有没有可能,那是某种忍术操控的傀儡?”立香继续猜测,“羽衣家有类似的忍术吗?”
“不太清楚,我目前还没有接触羽衣的机会。”源纯有点失落地摇摇头。
她愿意跟斑一起逃家出去玩,也存了一点想在外面偶遇羽衣的心思。但这种事的几率就跟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低,除了胆子大又离经叛道的斑和柱间,大部分忍者不做任务时,都会老老实实猫在相对安全的族地里,而不是总出门乱晃。
“但我觉得它不像傀儡,”她补充道,“在神乐心眼的感知中,它是活着的,只是不同于普通人类。”
“纯粹的恶意……我倒是见过类似的存在,但世界不同,不能一概而论。”立香思索着,“我不清楚忍术的极限在哪儿,所以无法做出更准确的判断,单纯根据你的描述,我感觉它像是被人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专门用来监视,一旦被发现,可以立即撤销,所以在你的感知中它才会瞬间消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撤退的痕迹。”
安静倾听的贤王突然蹦出一个词:“魂器?”
立香:“……您最近在看《哈利·波特》吗?”
源纯:“哈利·波特是什么?”
贤王:“随便翻翻罢了,那些小孩喜欢,还缠着本王要听故事,大胆真是越来越大了……”
“是一系列风靡世界的魔幻小说,你那个时代应该还没出版……对哦!”立香说着说着,眼睛一亮,“啪”地打了枚响指,面前的书桌上立马出现了薄厚不一的七本书。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郑重递给源纯,“就把这套小说作为课外读物吧,很适合你这个年纪阅读呢!”
源纯感谢地收下了馈赠。
等立香送完礼物,单手支颐的贤王才似笑非笑地说:“本王能解答你的另一个疑惑。”
源纯立即转头,用星星眼注视着贤王。
贤王:“哼哼……”
所以快说点好听的求求本王!
“英俊潇洒英姿勃发英明神武的吉尔伽美什王!”源纯双手交握,抵在胸前,摆出祈祷的姿势,“请您为迷途的孩子指引出前进的道路吧!”
立香低头憋笑。
“哪儿来的傻瓜?”贤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还算诚心的份儿上……你的直觉是对的。”
“本王的每一个子民,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乌鲁克城市繁华的景象犹在眼前,贤王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农民种植足够喂养全国百姓的粮食,陶工制作满足日常生活需求的陶器,战士抵御灾祸,保家卫国……”
他话锋一转,直视源纯,“现在,告诉本王,忍者创造了什么?”
顺着贤王的启发陷入思考的源纯眼神逐渐迷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迟疑地回答:“战争。”
贤王哈哈大笑,“对,忍者没有创造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一把刀,是统治者们互相倾轧的工具。变得更强又怎样?也只不过是更强的工具罢了。”
源纯感到非常难过,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斑和柱间。
他们那么努力地想要阻止战争,为世界带来和平,到头来自身的存在竟然成为了一切的阻碍。
“就没有办法可以摆脱这种可悲的命运吗?”她问。
“这工具人你们是非当不可?”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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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源纯的不开窍感到无语,他伸手捏了一把小女孩鼓起来的脸颊,“哼,也对,忍者不从事生产劳动,一旦放弃战争,就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到时候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源纯陷入沉思中,她想了一会儿,在立香担忧的注视下宣布道:“我懂了!我研究研究怎么种地!”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就算没有任务佣金,家族也能自给自足,不会出现吃不上饭饿死人的情况。至少达到这个标准,她才有底气说服大家拒绝战争,为忍者寻找新出路。
贤王:“……”
也行吧,小孩子做什么都挺可爱的。
#
斑发现源纯最近终于不跟水龙弹死磕了,转而研究起其他水系和土系忍术。
“你结印练好了?”他把脑袋探过去瞄了一眼,发现源纯的桌子乱七八糟的,左一摊卷轴右一堆草稿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被拆解开的基础术式,看得人头昏眼花,脑子发懵。
“没有。”源纯认真计算,头也不抬地说,“我在尝试把土遁和水遁结合在一起……”
“嚯,这就开始自创忍术啦?”泉奈捧着任务卷轴进门,闻言毫不吝惜地夸夸,“小纯真棒!但要注意安全哦。打算创造什么效果的忍术呢?”
“……看看能不能创造出一种适合种地的忍术。”源纯慢条斯理地说。
斑&泉奈:“???”
泉奈慢慢放下任务卷轴,露出担忧的神色。他凑到斑的耳边压低声音:“那天回来她就开始不对劲儿了,难道跟当时做的噩梦有关?”
斑神色一凛,“什么噩梦?”
泉奈:“我没说过?”
斑摇头。
泉奈:“就是那天,吃完饭她在树下睡觉,睡着睡着突然呼吸急促,我过去看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所以就没叫醒她,早知道应该把她喊起来的。”
斑理智分析:“噩梦跟种地怎么想都扯不上关系吧?”
“也是,”泉奈困惑不解地挠挠头,“那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