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监狱修真四年,出狱后震撼全球!》 第59章 众大佬齐聚陈家,求陈凡合作!! 老者声音洪亮,带着激动和尊崇。 “鄙人王振国,龙腾集团董事长!” “惊闻先生发布‘医尊令’,龙腾上下,不胜惶恐!” “专门特备薄礼——” “三亿投资资金,恳请先生笑纳!” “龙腾集团,愿倾尽所有资源,与陈氏集团缔结永久战略同盟!” “一切合作,以陈氏为主导!请先生务必给龙腾一个效力的机会!” 他双手奉上一张银行卡,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位身材魁梧中年男人立刻上前一步,同样深深鞠躬,声音洪亮如钟。 “陈先生!在下赵铁军,山河重工董事长!” “敬奉十亿合作订单!” “山河重工所有港口、物流、重型机械资源,从今日起!” “唯陈氏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紧接着,一位儒雅斯文的中年人也上前一步,深深鞠躬。 “陈先生!鄙人孙远,华瑞科技总裁!” “敬献专利五十项!” “华瑞科技愿将所有核心技术专利、研发团队,并入陈氏集团框架!” “一切研发方向,听从陈氏调遣!” “陈先生!我是……” “陈先生!我们集团……” “陈先生!……” 十几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业巨擘,如同朝拜一般,争先恐后的向陈凡表达着最崇高的敬意! 轰! 轰! 轰! 在场所有刚刚卖掉股份的股东和高管,只觉得脑海中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龙腾集团! 山河重工! 华瑞科技! 这任何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国内相关行业抖三抖的巨无霸企业啊! 他们的董事长、总裁,竟然像小学生见老师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在陈凡面前?! 而且还排着队送钱、送订单、送技术! 三亿投资? 十亿订单? 核心技术并入? 唯陈氏马首是瞻? “医尊令”又是什么东西?!竟能号令如此多的商界巨擘?! 他们听到了什么? 又看到了什么?! 刚才还因甩掉“废纸”而沾沾自喜的李董,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骂陈凡是“废物纨绔”的张董,双腿一软,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他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他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已经从怜悯,变成了骇然! 傻子? 废物? 不! 他们才是真正的傻子!是天底下最无可救药的蠢货! 他们刚刚亲手扔掉的,不是烫手的山芋,而是一张通往九天云霄的无上仙缘! 一张能让家族昌盛百年的黄金门票! 而且,还是以废纸的价格,卖给了他们眼中那个“即将破产的傻子!” “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 李董喃喃自语,脸色灰败如死,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心,在滴血! 就在这时! “嘀嘀——” 一阵响亮的鸣笛声再次从门外传来。 只见几辆巨大的汽车运输车缓缓驶来,稳稳的停在了陈家大宅外的空地上。 车身侧面印着醒目的奔驰和迈巴赫徽标。 之前在4S店里点头哈腰的店长周福,此刻亲自指挥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将一辆辆崭新的豪车从运输车上开下来。 赫然就是陈凡之前点过的那几台! 一台顶配迈巴赫S680,一台迈巴赫LS600,一台奔驰大G,还有一台奔驰S450!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额外的好几辆同级别的豪车! 周福一路小跑,冲到陈凡面前,恭敬的递上一大串车钥匙。 “陈先生!您要的车我们给您送来了!” “另外,我们龙城所有高端车行联合决定,额外赠送您十台顶配豪车!”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还望您务必笑纳!” 周福的姿态,比之前在店里更加谦卑百倍! 那些刚刚卖掉股份的股东们,看到这一幕,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们呆呆的看着那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豪车,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陈凡没有去接那串钥匙。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李董、张董等一众面如死灰的前股东。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些车,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 “算是你们为集团辛苦多年的年终奖。” “每人一台。”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李董和张董等人,更是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陈凡。 什……什么? 这些价值数百万的豪车…… 原本是给他们的?! 陈凡无视了他们那活像吞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可惜。” “你们自己放弃了这个资格。” “既然已经不是陈家的人,自然也没资格拿陈家的东西。” 他转过头,看向那几个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没有选择卖掉股份的少数股东。 “这几台车,你们几个分了吧。”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大嫂和二嫂。 “剩下这些,大嫂、二嫂,你们随便挑。” “多余的,就都划到公司名下,给那些真正忠于陈家的功臣们。” “噗——” 李董再也承受不住这毁灭性的打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当场昏死过去! “我的股份……我的车……我的钱啊!” 张董则像疯了一样,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向陈凡,涕泪横流。 “陈先生!陈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有眼无珠啊!” “合同!合同不算数!我把钱退给你!” “不!我倒贴钱!求求你把股份还给我吧!” “求求您了!” 他一边哭喊,一边疯狂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很快便头破血流。 其余那些卖掉股份的高管,也都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肠子都悔青了。 有人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人疯了一样抽自己耳光,场面顿时混乱不已。 他们失去的,何止是百倍千倍的财富? 他们失去的,是一步登天的机会,是整个家族的未来! 然而,陈凡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 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 “滚。” 第58章 马上滚去严家求饶! 陈凡眼中寒芒一闪,他率先走出客厅。 下一秒。 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传来! 头发花白的董事李董猛指着陈凡吼道:“你这个灾星!还敢露面?!” “看看你干的好事!在唐家逞凶!还敢威胁严世杰少爷!”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天塌了!” “陈家要被你彻底毁了!我们所有人都要给你陪葬!!!” “没错!” 另一个董事张董状若疯魔,唾沫横飞:“严家!那是龙城的天!”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严少说‘随时奉陪’?” “你拿什么奉陪?!拿我们所有人的骨头去填吗?!” “拿我们几代人的心血去给你这个废物陪葬吗?!” “狂妄!无知!你坐了几年牢,把脑子也坐废了吗?!” “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眼里还有没有陈家?!” “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叔伯?!你他妈就是个丧门星!” 又一个高管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立刻!马上!滚去严家!” “跪在他们大门前磕头认错!把头磕烂!磕出血来!求他们开恩!” “让他们给我们陈家留一条活路!” “光磕头不够!” 张董眼神怨毒无比:“把他和他身边那个祸水女人的股份全部吐出来!” “净身出户!滚出陈家!让严家看到我们清理门户的决心!” “这是唯一的活路!唯一的!” “对!滚蛋!带着那个扫把星女人一起滚!” “滚出陈家!” 声浪如同海啸,疯狂的冲击着陈凡,似乎将他撕碎吞噬! 苏月言死死咬住下唇,与陈凡十指紧握。 陈凡依旧面无表情,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住口——!!!” 一声清冽到极致的怒喝赫然响起! 二嫂宁清瑶,目光扫过那些狰狞的面孔。 “事情尚未定论,你们就在此逼宫?!” “陈凡纵有千般不是,可他姓陈!” “血脉相连!大难临头,不思同舟共济,只想着将自家人推出去顶罪求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陈家?!” 大嫂赵然也冷声道:“严家势大欺人,无理制裁!” “你们不想着如何凝聚力量,共抗强敌,居然在这里逼迫血脉至亲!” “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 “力量?凝聚?” 李董发出癫狂的嗤笑,带着几分绝望。 “拿什么凝聚?拿妇人之仁?还是拿这个只会惹祸的废物纨绔?!” “严家动动小指头就能碾死我们一百次!你们懂个屁!” 陈凡面对此情此景,缓缓开口。 “很好。” “你们不是都认为我是灾星,是累赘,逼我滚蛋吗?” 他向前走了两步,再度说道。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现在,立刻,把你们手中所有陈氏集团的股份,卖给我。” “按之前的市价。” 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严家制裁前的市价。” 一片难以置信的抽气声登时响起。 按之前的市价?! 严家制裁令一出,陈氏的股价开盘即熔断跌停,如今已是废纸一张! 按这个价卖,简直是白捡的钱! 李董第一个反应过来。 卖掉!赶紧卖掉!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拿着这点钱,或许还能在严家的夹缝里苟延残喘! 总比跟着陈家一起沉船,最后被严家清算得骨头渣都不剩强! “卖!我卖!” 他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陈凡!这可是你说的!” “按之前的市价!白纸黑字!立刻签合同!立刻!” “我也卖!全卖给你!” 张董也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上满是狂喜。 “股份给你!全给你!钱!立刻打钱!” “卖!我卖!” “签!现在就签!” “快!拿合同来!” 刚才还声嘶力竭要陈凡去磕头的董事和高管们,此刻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争先恐后的嘶吼着要卖掉股份。 他们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陈凡这个“傻子”的鄙夷—— 都这时候了,还花钱买这些废纸? 还是以之前的市价?真是蠢到家了! 在严家的铁拳下,陈家明天就得破产清算! 这些股份,擦屁股都嫌硬! 股东们当即自己拟定了一份合同,生怕陈凡反悔似的,在那份略显潦草的合同上签下名字,摁下手印。 李董签得最快,名字歪歪扭扭,甚至按手印时用力过猛,印泥都蹭到了他昂贵的西装袖口。 可对方却浑然不觉,脸上只有狂喜。 张董更是签完就把笔一扔,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愚蠢的怜悯—— 这傻子,还当是捡了宝? 整个转让过程在一种狂热的氛围中进行着。 不到二十分钟,除了陈家自己持有的股份,以及少数几个还在犹豫观望的小股东。 其余所有在场董事、高管手中的陈氏集团股份,全部以制裁前的价格,集中到了陈凡名下。 陈凡看着那一叠签好的合同,面无表情,仿佛只是收了一叠无关紧要的纸张。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如释重负的股东们,眼底深处闪过鄙夷。 就在这时—— “轰隆隆隆……” 一阵低沉而富有力量感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陈家的死寂。 声音不止一个,而是连绵一片,如同一般雷霆。 紧接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陈家众人一愣。 李董下意识的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的马路上,一支堪称梦幻的车队正整齐划一地停下! 打头的是辆崭新的迈巴赫,深邃的黑色车身在阳光下流淌着尊贵的哑光。 紧随其后的是几辆气势磅礴的跑车! 再后面,是顶级奢华的埃尔法! 车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 一群穿着考究的男人迅速下车,为首几人更是气度不凡,一看便是久居上位者。 他们目光锐利,步履沉稳,在无数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径直走向陈家大门! 为首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目光如电,无视了陈家那些惊愕的股东。 他的视线直接锁定了站在中央的陈凡! 对方的脸上瞬间堆起十二万分的恭敬,带着身后所有人,齐刷刷的朝着陈凡深深鞠躬!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敬畏! “陈先生!” 第57章 急火攻心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你们只看到严家的制裁,就吓得魂飞魄散,急着要拿自己人去填窟窿,去当替罪羊!” “我陈家立族的骨气和血性呢?都被狗吃了吗?!” “骨气?血性?”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是陈家的一个旁支长辈,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爷子,骨气血性能当饭吃,能还银行贷款吗?” “现在不是讲这些虚的时候!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陈凡惹的事,就该他自己扛!我们凭什么要为他陪葬?” “我看,不仅要他去道歉,还得签署声明,他的一切行为与陈氏集团无关!” “所有后果,由他个人承担!”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撇清关系,保住陈家!” “对!撇清关系!” “立刻让他滚出集团!” “他不辞职,我们就集体退股!分家!” 附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激烈,甚至带上了逼宫的意味。 “你…你们……” 老爷子指着那些叫嚣着要陈凡辞职撇清关系的人,胸口剧烈起伏,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他万万没想到,陈家竟还有如此多的蛀虫!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想的不是同舟共济,而是如此卑劣的推卸责任! 甚至要牺牲他的孙子来换取苟且! 巨大的失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老爷子心头。 他眼前猛地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老爷子!” “大伯!” “董事长!” 惊呼声四起。 只见老爷子身体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嘴唇发紫,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快!叫医生!” 会议室里瞬间乱作一团。 方才还叫嚣逼宫的高管股东们,此刻也慌了神,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恐—— 老爷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陈家就彻底完了! 陈凡和苏月言刚签完购车合同,店长周福的电话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周福看了一眼号码,脸色微变,小心翼翼的接起,刚听了几句,脸色就变得无比凝重。 他放下电话,快步走到陈凡身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陈先生,刚接到消息,严家…对陈家发布了全面制裁令!” “陈氏集团股价暴跌,情况非常危急!” 苏月言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紧紧抓住了陈凡的手臂:“凡哥……” 陈凡眼神骤然一冷。 严家的报复,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已经有好几个来自大嫂赵然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老爷子急怒攻心,于董事会上昏迷,速归陈家!” 看到“昏迷”二字,陈凡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一股无形杀意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整个4S店展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正在办手续的工作人员和旁边看车的顾客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看向陈凡的方向。 “走!” 陈凡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拉起苏月言的手,转身就向外疾步走去。 周福连忙小跑着跟上:“陈先生,车的手续……” “办好直接送到陈家。” 陈凡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黑色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在市区道路上疾驰。 无视了所有的红绿灯限制,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狂暴气势冲向陈家老宅。 苏月言紧紧抓着扶手,看着陈凡冷峻如冰雕的侧脸,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陈家大宅门口。 陈凡推门下车,大步流星的走进宅院。 宅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佣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小凡!月言!” 大嫂赵然和二嫂宁清瑶正焦急的等在客厅,看到陈凡进来,立刻迎了上来。 赵然眼圈泛红:“老爷子在楼上,医生正在看。” “是……是那些股东,在会上逼你辞职去道歉,” “把老爷子生生给气晕过去了!” 宁清瑶清冷的脸上也满是忧色,补充道:“情况一度很危险,医生说是急怒攻心,引发了心梗前兆,好在抢救及时,暂时稳住了。” “但需要绝对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陈凡眼中寒芒更盛,他点了点头,快步走上楼梯。 陈老爷子的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医生刚刚做完检查,看到陈凡进来,恭敬的退到一边。 老爷子躺在宽大的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带着氧气面罩,手上打着点滴,看起来虚弱无比。 他看到陈凡,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挣扎着想抬手。 陈凡立刻上前,轻轻握住爷爷枯瘦的手,将一股精纯温和的真气小心翼翼的渡了过去,滋养他受损的心脉。 “爷爷,我在。” 老爷子感受到那股暖流,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他费力的摘下氧气面罩,看着陈凡,眼中充满了愧疚。 “小凡!别管他们……” “别…别去严家……” “我们陈家,宁折不弯!”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 “爷爷放心。” 陈凡安抚道,眼神却蕴含着淡淡的杀意! “我知道该怎么做。” “您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他再次渡入一丝真气,让老爷子缓缓陷入沉睡。 安顿好爷爷,陈凡轻轻退出房间,关上门。 当他转过身时,脸上所有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 客厅里,赵然、宁清瑶、以及闻讯赶来的陈家核心成员都聚集在此,气氛凝重。 “严家……” 赵然紧握着拳头,眼中是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的制裁太狠了,几乎掐断了我们所有的命脉。” “银行那边顶不住压力,几个大项目被迫中止,供应商也在催款……” “股价……已经没法看了。” “小凡,现在该怎么办?” 赵然忧心忡忡:“那些股东和高管,虽然被爷爷晕倒吓住了暂时没敢再闹。” “但严家的压力还在,他们随时可能……” 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客厅外响起。 “不管了!今天一定得给一个说法!老爷子也是被陈凡气的,和我们没关系!” “对!这时间一刻耽误不得!” “我们要退股!” 第56章 严家的封杀令! 负责人这近乎谄媚的恭敬,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龙城汽车城的周总,竟然对一个刚出狱的废物,行如此大礼? 王粒更是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萦绕在心头上。 周福直起身,看到陈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魂飞魄散。 他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了王莉。 “王粒!”他怒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你刚才都对陈先生做了什么?!” “周……周总……我……他……” 王粒已经吓得语无伦次,浑身发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莉的脸上。 周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你被开除了!” “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们店,容不下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周福说完似乎觉得还不解气,转身又对着所有员工怒吼:“你们也都给我听着!” “以后谁敢对陈先生有半点不敬,下场跟她一样!” “不!比她惨一百倍!” 说完,他再次转向陈凡,腰弯得更低了。 “陈先生,您息怒,您千万息怒。” “这是我的问题,我该死!” 说着,他竟然真的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个耳光,清脆响亮。 “您要的三台车,我马上让人去调!” “不不不,不用您付钱!就当是小人给您和夫人赔罪了!” “请您务必收下!” 开玩笑! 这可是连萧山河都要毕恭毕敬的医尊啊! 别说三台车,就是要了他这条命,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能用这点代价换来陈先生不追究,他周福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陈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钱,我照付。卡,拿去刷。” 他把那张帝王卡扔给那个已经彻底懵掉的实习生小张。 “以后,她就是这家店的经理。”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一眼,牵起同样处于震惊中的苏月言,转身走向了休息区。 在他身后。 王粒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那实习生小张只觉得宛若做梦一般,她盯着手中的黑卡,脑海中回荡着陈凡最后那句话。 我成经理了? 周福当即点头如捣蒜,急忙宣布:“小张!以后你就是经理了!” “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以后她才是你们的经理!” “是!周店长!张经理!” 整个世界,仿佛都因他一句话,而天翻地覆。 …… 与此同时,陈家,却已是愁云惨淡,风雨欲来。 宽敞的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陈凡和苏月言在4S店办理购车手续时,一场针对陈家的风暴已在龙城商界骤然掀起。 龙城顶级豪门,严家,正式发布公告。 “鉴于陈家陈凡,日前在唐家庄园蓄意挑衅之举,严重损害严家声誉及利益!” “经严氏家族决议,即日起!” “终止严家旗下所有产业与陈氏集团的一切商业合作!” “冻结与陈氏集团所有在途资金及项目保证金!” “严家所有关联企业、银行、合作伙伴,禁止与陈氏集团及其子公司发生任何业务往来!” “凡与陈氏集团继续合作者,即视为严家之敌!” “严家将动用一切资源,对其进行无差别打击制裁!” 公告措辞严厉,杀气腾腾,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消息瞬间传遍龙城! 陈氏集团的股价如同雪崩般开盘即暴跌,恐慌情绪在市场疯狂蔓延。 银行催贷的电话立刻打爆了陈氏集团财务总监的手机。 正在洽谈的关键项目合作方纷纷致电,或委婉或强硬的表示暂停合作。 一时间,陈家这座刚有好转的商业大厦,仿佛遭遇了十级地震,摇摇欲坠! “完了!全完了!严家这是要往死里整我们啊!” “股价腰斩!银行抽贷!项目停摆!这还怎么玩?” “都是陈凡!都是他惹的祸!” “在唐家逞什么威风?连严家的人都敢威胁?” “他以为他是谁?!” 一个胡子花白的股东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是!严世杰是什么身份?那是严家未来的继承人!” “他陈凡打了严世杰的脸,就等于打了严家的脸!” “现在好了,严家的报复来了,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必须立刻采取措施!当务之急是平息严家的怒火!否则陈家就真的完了!” “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他左手边一位族叔也点了点头,提出自己的意见。 “陈凡闯的祸,必须由他自己去承担!” ”我提议,立刻让陈凡卸任他在集团的一切职务!由董事会接管!” “同时,勒令他立刻前往严家,负荆请罪!求得严家的原谅!” “对!让他去道歉!磕头认错都行!只要严家能收回制裁!” 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几乎一致指向了尚未露面的陈凡。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陈老爷子走了进来。 老爷子脸色铁青,拄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叫嚣着要牺牲陈凡的人。 “吵什么吵!” 老爷子一声低喝,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暂时压下了会议室里的喧嚣。 “董事长!” 众人纷纷开口。 “事情我都知道了。” 老爷子在主位坐下,声音低沉而有力。 “严家的制裁,来势汹汹。” “但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 “老爷子!” 一个秃顶的董事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语气激动:“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谈什么自乱阵脚?” “再不自救,陈家就没了!” “祸是陈凡闯的,他不去解决谁去解决?” “难道要我们整个陈家几百口人,跟着他一起完蛋吗?!” “是啊,董事长!” “我们知道您疼爱陈凡,但这次他捅的篓子太大了!” “严家那是我们能抗衡的吗?” “现在只有让陈凡去认错、道歉、赔罪,拿出最大的诚意,或许严家还能网开一面!” 另一个高管附和道。 “放屁!” 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气得须发皆张:“我陈家的子孙,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摇尾乞怜来求生存了?!” “陈凡做了什么?他不过是去救自己的妻子!” “唐家绑架月言在先,手段卑劣至极!” “严世杰不分青红皂白,强行为唐家出头,仗势欺人!” “陈凡反击,何错之有?!” 第55章 迈巴赫 苏家覆灭,苏佳怡疯癫。 不过是陈凡弹指间掀起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 对他而言,这些曾如蝼蚁般叫嚣的人,连成为他记忆尘埃的资格都没有。 他现在心中所念,唯有苏月言一人。 这几年,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 他要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走。” 陈凡对苏月言温声道:“带你去提车。” “以后出入方便些。” 苏月言有些意外,但随即便轻轻点头:“好。” “以后,没人能让你再受委屈。” 苏月言心头一暖,轻轻点头:“嗯。” 有他在,真好。 …… 两人驱车来到龙城最大的高端汽车销售中心。 光洁明亮的展厅里,各色豪车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一名身着包臀裙,脸上画着浓妆的销售经理,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当她看到一辆不知名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时。 眼中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尤其是在看清陈凡那张脸后,嘴角的讥讽更浓了。 这不是当年那个被赶出陈家,锒铛入狱的废物大少陈凡吗? 听说前两天才放出来。 怎么?刚出狱就想来这儿开开眼界,好回去跟狱友吹牛? 女经理王粒心中冷笑,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她懒洋洋的抬了抬下巴,对着旁边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说:“小张,去,接待一下那两位‘贵客’。” “别让他们乱摸,刮花了车漆,他们可赔不起。” 实习生小张是个刚毕业的女孩,闻言有些局促,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先生,女士,欢迎光临。”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苏月言被展厅里金碧辉煌的阵势惊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小声对陈凡说:“这里……这里的车都好贵……” “要不我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陈凡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展厅中央那台气场十足的迈巴赫S680上。 “就它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安静的展厅。 实习生小张愣住了。 正在刷手机的王粒也抬起了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嗤笑一声,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陈凡,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陈大少吗?” 王粒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牢饭太香,把脑子吃坏了?” “你知道这台车多少钱吗?你就敢说要了?” “整整八百八十八万!是顶配中的顶配!” “你买得起吗?!看看就得了,可别摸脏了,我们这展车每天都要精心打理的。”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轻蔑的敲了敲车身:“把你卖了,都买不起这儿的一颗螺丝钉!”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展厅里其他看车的客人都纷纷侧目,对着陈凡指指点点。 “又是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正好能跟之前那个疯婆子凑一对!” “这人脑子有病?真不怪王经理火大,这一身估计就几千块钱,张口就要买八百多万的迈巴赫?” “就是就是!心疼王经理,每天面对这种人,哪能有好心情?” 苏月言的脸瞬间泛起几分不正常的红晕,拉着陈凡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陈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人他有印象。 几年前陈凡还是纨绔时没少在她这买车,王粒也鞍前马后伺候过。 后来陈家出事,陈凡入狱,王粒这种人自然是第一时间换了嘴脸。 他甚至没有看王粒一眼,只是对那个吓得脸色发白的实习生小张说:“除了这辆。” 陈凡的目光扫过展示区:“还有旁边那辆大G,后面那辆S450,以及那辆迈巴赫GLS600,各要一辆。”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那几台车的颜色,微微皱眉。 “颜色我不喜欢,给我重新调三台过来,要黑色、白色、银色。” “付全款,多久能准备好?” 整个展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陈凡这番话给震住了。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张口就是三台顶级豪车? 要知道这几辆车加起来超过一千五百万! 就算是富二代也不敢这样花钱吧? 王莉愣了足足三秒,然后爆发出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疯了!演戏演上瘾了是吧?还全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这几辆车加起来多少钱吗?” “迈巴赫S680落地要四百万出头,GLS迈巴赫也得三百大几十万,大G和S450也不便宜!” “你……能付得起?” 她故意拖长了“付得起”三个字,眼神瞟向苏月言,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苏月言眉头紧蹙,刚要开口,陈凡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淡淡的瞥了王粒一眼,如同在看一只狺狺狂吠的恶犬。 “付不付得起,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叫你们店长出来。” “店长?呵,我们店长是你说见就见的?” 王粒越发笃定陈凡是来捣乱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看你就是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兜比脸还干净,跑这儿来装大爷找存在感吧?”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保安!保安死哪去了!把这个疯子给我叉出去!” 就在这时。 展厅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和冷汗。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凡,他一眼就看到了被王粒拦住的陈凡和苏月言! 尤其是陈凡那张平静的脸! 男人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住口!王粒!你给我闭嘴!” 周福厉声呵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凡面前。 声音都因恐惧而有几分颤抖。 销售经理王粒被吼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店长,您听我说,这人……” “你什么你!” 对方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对陈先生如此无礼!”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陈先生是你能质疑的吗?!” 话毕。 他猛地转向陈凡,脸上瞬间堆满恭敬和惶恐,腰弯成了九十度:“陈先生!万分抱歉!万分抱歉!” “是我管理无方,让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冲撞了您和苏小姐!”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您要的车,马上为您准备!” “所有手续从简,我们给您最高优惠!” 第54章 苏佳怡疯了 苏月言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父母冰冷的名字。 从懂事起,她就知道父母在苏家的地位尴尬。 父亲才能平庸,不懂钻营。 母亲出身普通,没有背景。 他们在那个大家族里,就像两片无足轻重的绿叶,随时可以被当成弃子。 老太太从未给过他们好脸色。 叔伯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堂兄妹们更是把对她的排挤和鄙夷写在脸上。 父母为了让她在苏家能过得好一点,忍气吞声,赔尽笑脸,几乎磨平了所有棱角。 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如果父母泉下有知…… 一滴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砸在墓碑上,瞬间洇开。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肩膀在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 所有的委屈、思念、痛苦、愤怒,在这一刻,随着泪水决堤而出。 陈凡安静站在她身后。 他像一座山,为她遮挡风雨。 陈凡没有劝慰,只是将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彻底的发泄。 许久,苏月言的哭声渐歇。 她从陈凡手里接过一束白色雏菊,郑重的摆在墓前。 然后,她退后两步,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三躬。 直起身时,她眼圈通红。 “爸,妈。”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无比坚定。 “我把你们接出来了。” “从今以后,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再也没有人能打扰你们,也再没有人,能欺负我了。” 陈凡也缓缓说道:“爸妈,往后有我在。” “谁若敢欺负月言,无论是谁!” “我陈凡发誓!” “必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望向陈凡,深深吸了口气。 “我们走吧。” “嗯。” 陈凡点头,再次牵起她的手,转身,向山下走去。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身后。 墓碑静立。 身前。 阳光洒落。 …… 与此同时,曾经辉煌一时的苏家大宅,正上演着末日般的景象。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萧、常、慕容三家的联合封杀令,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致命。 银行的催债电话被打爆,所有账户被瞬间冻结。 合作方连夜发来解约函,并附上了索要天价违约金的律师函。 股市上,苏家的股票被人用海量资金疯狂做空。 开盘不到十分钟,直接跌停! 市值瞬间蒸发九成,沦为废纸。 一群穿着制服的法院执行人员,面无表情的冲进别墅。 他们在每一个昂贵的家具、古董上贴上封条。 “苏老太太,根据债权方联合申请,你们苏家所有资产将被依法查封拍卖,用以抵偿债务。” “这是你们的债务清单,请过目。” 执行官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摔在苏老太太面前的茶几上。 苏老太太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份清单。 她引以为傲的苏家基业,那些她算计了一辈子才攒下的家底! 在这一串天文数字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就算把整个苏家敲骨吸髓,把所有族人卖掉,也还不清这笔债务的万分之一!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们没欠这么多钱!这是陷阱!是他们做的假账!” 执行官冷笑一声,像看一个白痴。 “所有债务都有合法凭证,不信?” “你们可以去告。” “不过我提醒你们,在还清债务之前。” “苏家所有成员,都将被列入失信名单。” “限制高消费,限制出境,并且……”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根据最新签订的‘债务代偿劳务合同’,你们,将即刻被送往西北的矿区,进行体力劳动,直到还清所有债务为止。” “什么?!” “去矿区挖矿?凭什么!” “我们是苏家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苏家众人瞬间炸开了锅,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苏老太太身体一晃,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斗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 到头来,不仅家业尽毁,还要落得个去当苦力的下场?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猛地抬头,目光怨毒的扫过每一个族人。 最后,看向了角落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孩身上。 苏佳怡。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 苏老太太猛地扑了过去,枯瘦的手死死掐着苏佳怡的脖子! “如果不是你去招惹那个煞星!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苏家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掐死你!” “我掐死你这个丧门星!” 苏佳怡被掐得满脸通红,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悔恨。 是啊,是她。 是她嫉妒苏月言,是她怂恿奶奶,要把苏月言送给唐文峰当玩物,以此来攀附权贵。 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她眼中的废物陈凡,竟然是连萧山河都要卑躬屈膝的医尊! 她更没想到,那个她一向看不起的苏月言,一句“永不原谅”,就将整个苏家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无尽的悔恨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恶毒…… 如果她对苏月言好一点…… 如果…… 可惜。 没有如果。 周围的族人手忙脚乱的拉开癫狂的老太太。 而苏佳怡,她眼神里的光彩迅速褪去,变得空洞而涣散。 她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 “咯咯咯……我是陈少的女人……我是苏家大小姐……” 她挣脱开众人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一面满是灰尘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却像没看见一样,旁若无人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抚摸着自己昂贵的裙子,脸上露出一个诡异又满足的笑容。 “你们看,我多美啊……” “陈少最喜欢我了……” ‘苏月言那个贱人,她怎么配跟我比……” “我要去参加晚宴了哦。” “萧家主,常家主,慕容家主,都在等我呢……”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这副模样吓住了。 疯了。 苏家大小姐,苏佳怡,疯了! 执行官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带走!全都带走!” “疯了的,就送去疗养院,费用也从债务里扣!” …… 几天后,龙城的街头多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早已肮脏不堪的名牌长裙,头发像鸟窝一样杂乱。 每天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游荡,手里拿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当话筒,对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表着颠三倒四的“演讲”。 “我是苏佳怡!江城第一名媛!陈少最爱的女人!” “你们这群贱民,还不快给我跪下!” “苏月言!你给我滚出来!” “你这个小偷!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第53章 她的家 陈凡听着真切,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说:“阿姨若地下有知,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苏月言沉默了片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转过身,埋在陈凡的怀里,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终于决堤。 但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的流泪,泪水很快浸湿了陈凡胸口的衣襟。 “他们……” “他们把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个玉镯!” “那是我爸给她的定情信物!” “也抢走了……” “我去找他们要,他们把我推倒在地上,骂我是赔钱货……” “我妈妈的墓……” “也好久没人打理了,上次我偷偷回去看,墓碑上都长满了青苔,周围全是杂草……” “我好没用,连妈妈最后的净土都守护不了……” 她断断续续的倾诉着。 那些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陈凡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他一直以为,苏家对她的伤害,只是冷漠和逼迫。 却没想到,他们竟无耻卑劣到如此地步!就连逝者都不放过! 他收紧手臂,将怀中颤抖的女孩抱得更紧。 他没有说“别哭了”、“都过去了”之类的废话。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任由她的泪水和情绪尽情宣泄。 直到她的哭声渐歇,只剩下轻轻的抽泣。 陈凡才捧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用指腹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目光无比认真,无比郑重。 “月言,看着我。” 苏月言抬起朦胧的泪眼。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们去为你父母,选一处风水宝地,为她们重立一座衣冠冢。” “挑一处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地方,用最好的玉石为她立碑,用最美的鲜花将她环绕。” “让她安安静静的,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以后,我们每年都去看她们。” “告诉她,她的女儿,过得很好,很幸福。” 苏月言怔住了。 她没想到,陈凡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看着陈凡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只有化不开的温柔。 “好。” 苏月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 她主动凑上前,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了陈凡的嘴唇上。 生涩,却饱含了她此刻全部的情感。 “陈凡,谢谢你。” 谢谢你,闯入我灰暗的人生,带来满天星光…… 第二天,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切菜声,均匀而富有节奏。 苏月言赤着脚,悄悄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那个系着围裙的背影。 陈凡。 他正专注的切着一根青笋。 刀工精湛,动作行云流水,像个星级酒店的大厨。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萧山河的卑躬屈膝,无数大佬的敬畏眼神,还有他谈笑间,便让一个家族灰飞烟灭的冷酷。 那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甚至……有一丝恐惧。 可现在,他为她洗手作羹汤,晨光洒在他身上,竟显得无比温柔。 这种反差,让苏月言的心里乱糟糟的。 “醒了?” 陈凡没有回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他将切好的笋丝拨入盘中,随口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嗯。” 苏月言小声应着,走了进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沉稳的心跳。 “凡哥……” “怎么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陈凡关了火,转过身,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 “傻瓜,当然不是梦。” 他的手上还沾着一点水渍,凉凉的,却让苏月言的心安定下来。 “我有点……害怕。” 苏月言低声说。 “怕什么?” “怕这只是暂时的,怕我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苏家那个冰冷的房间。”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也怕你……怕你有一天会离开。” 苏月言见识过他的世界了。 那是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的的世界。 而她,只是个普通女孩。 陈凡看着她眼中的不安,心中一软。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 “苏月言,你听好。” “我不会离开你。”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激昂的誓言,却莫名让人感到心安。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早餐很简单,白粥,笋丝炒肉,还有两个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 苏月言小口小口喝着粥,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她偷偷看一眼对面的陈凡。 他吃得很快,但姿态并不粗鲁。 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让她有些出神。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陈凡抬头,嘴角噙着一抹笑。 “没……没什么。” 苏月言连忙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等早饭吃完,两人便一同离开陈家。 陈凡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载着苏月言,平稳驶向城郊的云栖山公墓。 这里是龙城风水最好的墓园。 背山面水,终年青松翠柏环绕,环境清幽肃穆。 苏月言换上了一身素净的黑裙,沉默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她的侧脸在晨光下显得有些透明。 车停在公墓停车场。 陈凡没有多言,只是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让人心安。 两人沿着湿漉漉的石阶拾级而上,两旁的柏树挂着雨珠,晶莹剔透。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山腰。 一座崭新的墓碑已经立好,黑色的花岗岩在雨后晨光中,反射着沉凝的光泽。 墓碑擦拭得一尘不染,周围的泥土也是新翻的,显然是有人连夜精心处理过。 苏月言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墓碑上镌刻的两个名字—— 苏振海,林文君。 是她父母的名字。 下方,则是碑文。 没有冗长的生平,没有追忆的辞藻,只有一行简简单单的小字。 “爱女苏月言敬立”。 没有“苏氏”,没有族谱排行,没有那些她从小听到大的所谓“家族荣光”。 这块碑,只属于她的父母和她自己。 属于她的家。 第52章 从此,再无苏家! 回家的车里,气氛很安静。 萧山河特意为两人多准备了辆车。 陈凡亲自开车,苏月言坐在副驾驶上。 她身上还裹着陈凡的外套,上面残留着他令人安心的气息。 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霓虹闪烁。 这与刚刚经历的血腥恍如两个世界。 苏月言靠在椅背上,侧着头,静静的看着陈凡专注开车的侧脸。 路灯的光一盏盏掠过,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光影。 她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档位上的手。 陈凡身体微微一顿,随即反手,用温暖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整个包裹在掌心。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胜过千言万语。 苏月言的心彻底安定下来,她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太累了。 身体上的疲惫,远不及精神上的透支。 陈凡放缓了车速,车内空调的温度也调高了一些,让这片小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温暖舒适。 今夜,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医尊。 他只是一个,想要守护自己女孩的普通男人。 …… 当车辆平稳驶入陈家大宅时,已是深夜。 但整个大宅灯火通明。 客厅里,陈老爷子拄着拐杖,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大嫂赵然和二嫂宁清瑶也陪在一旁,脸上同样带着忧色。 车灯的光芒扫过客厅的窗户,三人精神一振,立刻迎了出去。 “小凡!月言丫头!” 陈老爷子一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苏月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半。 他快步上前,根本没管自己的亲孙子,拉着苏月言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哎哟,我的好孩子,你可算回来了!” “有没有受伤?那些天杀的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老爷子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后怕,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光。 他知道唐家那些人的德性,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担心。 苏月言看到老爷子如此真切的关心,心中一暖,摇了摇头,轻声道:“爷爷,我没事,陈凡他……他及时赶到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老爷子连连点头,随即一转头,拐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瞪着陈凡。 “你个臭小子!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保护月言!” “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差点就出大事了!” 陈凡摸了摸鼻子,苦笑道:“爷爷,是我的错。” 他知道老爷子是真的担心,并没有反驳。 这时,大嫂赵然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居家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月言,先别站着了,快进来。” “我让厨房给你炖了莲子百合安神汤,喝了定定神,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过去了。” 赵然不由分说的将汤碗塞到苏月言手里,另一只手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进客厅,按在柔软的沙发上。 一直静立一旁的二嫂宁清瑶,也走了过来。 她依旧是一身素雅的白裙,气质清冷如月宫仙子。 她没有说太多话,只是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苏月言面前。 香囊是淡紫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一朵睡莲,散发着一股清幽好闻的草木香气。 “这个给你。” 宁清瑶的声音清清冷冷,却很悦耳。 “里面是我自己配的凝神香,放在枕边,可以安眠。” “谢谢二嫂。” 苏月言接过香囊,小声道谢。 陈老爷子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点点头。 他看向陈凡,压低了声音问道:“苏家那边……怎么说?” 陈凡的眼神平静无波:“解决了。” “从今以后,江城再无苏家。” “什么?” 老爷子心头一跳。 赵然和宁清瑶也听到了,两人看向陈凡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探寻。 她们知道自己这个小叔子能力通天,但对他的世界,终究了解有限。 在她们眼中。 陈凡是家人,是弟弟,是丈夫的弟弟。 可在萧山河,在昆仑七圣眼中。 他是高高在上的医尊,是主宰生杀的神明! 陈凡岔开话题:“爷爷,大嫂,二嫂,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我带月言上楼了,她今天需要好好休息。” “对对对,快去休息。” 赵然连忙附和。 陈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摆摆手:“去吧去吧。” 孙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和处理事情的方式。 他这个老头子,不该问的就不问了。 只要他护得住身边的人,就好。 …… 回到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很温暖,赵然提前让佣人换上了干净柔软的床品。 苏月言坐在床边,捧着那个精致的香囊,怔怔出神。 陈凡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 “在想什么?” “我在想……” “如果我妈妈还在,看到爷爷和嫂子们对我这么好,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月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今晚,斩断了与苏家那份腐烂的亲情,却在陈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强烈的对比,让她愈发思念那个给予她生命,却没能陪她长大的女人。 她接着自顾自的说道:“那年冬天,我爸走了。” “天特别冷,风一吹就透骨。” “火化那天,我妈站在人群最后头,眼神一直盯着炉子。” “等回了家,她坐在床边一口气讲了一夜。” “说他们年轻时摘野果时被人训斥,说我爸娶她的时候骑的那辆破车,说我小时候发烧,是他抱着我去医院。” “说到天亮,声音哑了,却还是不肯睡。” “她是怕睡一觉,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苏月言的声音多了几分哽咽。 “她爱说话,可在我爸去世后,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嗜睡。” “我们孤女寡母,在苏家受尽白眼,可我妈却每天乐呵呵的。” “她的生活只围绕着我转,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饭,她却一天天逐渐消瘦。” “就在我妈去世的前几天,饭桌上,她突然对我说。” “说,我把你爸弄丢了。” “他再也不来我的梦里了……” “我当时很想哭,但我忍着。” “想告诉她,好好活着,爹不来也没关系。”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低头扒着碗里饭,那天的饭,又咸又苦。” “我妈似乎看出来什么,又说。” “可没有梦,我拿什么活下去呢?” 第51章 月言,奶奶知道错了! 昆仑七圣齐齐躬身,声若洪钟,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敬。 “陈先生,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 萧山河等人也是一脸激动。 陈凡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庄园,最后落在了那个还强撑着脸面,不曾离去的严世杰身上。 此刻的严世杰,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陈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淡漠。 “带句话给你爹。” “唐家,我灭的。” “龙爷,我杀的。” “你严家想报仇,我陈凡……随时奉陪!” 严世杰面色惨白,连声说了三个“好。” 随即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唐家庄园。 就在严世杰刚离开不久。 唐家庄园那破碎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嚎和绝望的哀求声。 “陈先生!陈姑爷!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大错特错了!” “月言!我的好孙女!奶奶老糊涂了啊!奶奶给你磕头了!求求你开开恩,放苏家一条生路吧!” “都是苏佳怡那个孽障猪油蒙了心出的主意!跟我们无关啊!我们是无辜的啊!” 只见苏家老太太被两个同样面无人色的苏家族人架了过来。 苏家众人冲过庄园门口堆积如山的车辆残骸和已经开始凝固发黑的血块。 苏家老太太头发凌乱如草窝,精心保养的老脸煞白如金纸。 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威严? 下一刻。 苏家众人对着陈凡,不顾肮脏污秽,如同捣蒜般疯狂的磕起头来! 额头猛烈撞击在混杂着骨渣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额头渗出的鲜血混合着泥土流下,染红了他们的脸。 “饶命啊!陈姑爷!苏家不能亡啊!” “月言侄女!二叔、三叔!给你磕头了!求求你说句话吧!” 萧山河、常逢秋、慕容万海三人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如同看一群在泥潭里挣扎哀嚎的蝼蚁,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苏老太太在族人的勉强搀扶下,颤巍巍的试图弯下膝盖。 她老泪纵横,声音嘶哑绝望到了极点。 ““月言!奶奶错了!奶奶该死!” “看在……看在你爹娘的份上,看在你身体里终究流着苏家血的份上,求你…求你跟陈少求个情,饶了苏家吧!” “苏家几代基业,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奶奶……奶奶这就给你跪下!给你磕响头!” 说着,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族人的手,身体像一截朽木般,朝着地面跪倒下去。 卧室的窗户被无声推开。 苏月言出现在窗口前。 她身上裹着陈凡宽大的外套,更显得她身形单薄。 小脸虽然恢复了血色,但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她静静的俯视着楼下血污泥泞中,那群磕头如捣蒜,狼狈不堪的“亲人”。 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意,也没有汹涌的恨意,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楼下所有的哭嚎哀求瞬间停滞,时间仿佛凝固。 苏家所有人都像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眼巴巴的望向苏月言。 陈凡抬头,温声问道:“月言,他们…你愿意原谅吗?” 苏月言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楼下每一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 那些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叔伯,那些视她如无物的婶娘,那个将她当做“破鞋”的老太太……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哀求。 她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 “我永不原谅。” 这四个字,字若千钧,砸碎了苏家众人最后一丝侥幸。 楼下的哭嚎哀求瞬间化作一片死寂的绝望。 苏老太太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在血污泥泞之中,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萧山河冷冷的扫过这群失魂落魄的人,淡然道:“听见了?苏家,罪有应得!” “滚吧!莫要在此污了医尊的眼!” 苏家众人如梦初醒,相互搀扶着,如同丧家之犬般仓惶逃离。 昆仑七圣中的“暗影”在萧山河耳边低语几句,随即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无踪—— 对于他们而言,是确保封杀令的执行,不留任何灰色地带,彻底断绝苏家任何翻身的可能。 同时,无双小组的信息网络也开始高速运转,锁定苏家所有可能转移的隐匿资产。 陈凡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苏月言身旁。 他的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走吧,我们回家。” 苏月言点了点头,两人手牵着手,缓缓从顶层走下。 而接下来,便成了‘无双’小组的主战场。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高效。 有人拿着高压水枪冲洗地面,血水混着泥浆被冲入预设的排污管道。 还有人则直接开来了几辆大型垃圾清运车,将唐家,连同那些不该存在于世的污秽。 一并装载,碾碎。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器械运作的低鸣和队员之间简洁的手势交流。 他们是黑暗中的清道夫,是陈凡手中最隐秘的刀。 萧山河等人站在远处,看着这堪比好莱坞大片中秘密组织行动的一幕,心头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这就是陈凡真正的能量吗? 恐怖如斯!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畏。 他们恭敬的走到陈凡面前。 “医尊,我等告退。” 萧山河带头说道:“苏家之事,我等必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留任何后患!” 陈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再没有多余的话。 三人随即带着各自的人手,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夜,终于彻底恢复了宁静。 只有无双小组还在进行着收尾工作,仿佛要将这片庄园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今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人知晓的噩梦。 第50章 恭喜医尊! 陈凡对萧山河三人的雷霆表态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再次坚定的锁定了主楼大门。 他一步踏出,厚重的实木大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轰隆”一声! 木门向内炸裂成无数碎片! 烟尘弥漫中,陈凡的身影瞬间没入其中。 不多时。 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中被猛地破开。 “谁!” “胆敢擅闯密室!给我死!” 两名负责守卫的黑衣人朝着陈凡杀了过去! 陈凡理都没理那两人,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那铁椅上的苏月言。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显然是又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陈凡的心猛地一揪,眼中杀意如潮翻涌,瞬间将旁边两个试图阻拦的黑衣守卫震飞。 那两人如同破布袋般撞在坚硬的墙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生死不知。 他如同闪电般来到苏月言身边,指尖如刀,轻易切断坚韧的绳索。 陈凡小心翼翼的抱起那轻若无骨的身体。 “月言……我来了。” 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与方才睥睨天下的杀神判若两人。 他抱着苏月言,身影一闪,已然出现在主楼顶层一间相对完好的卧室内。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 此刻的苏月言,在霸道的药力作用下,身体表面开始泛起一种不自然的潮红。 迅速蔓延至她白皙的脖颈和脸颊。 她眉头紧蹙,发出无意识的细微嘤咛。 陈凡随即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 随着时间流逝,陈凡眼中的凝重越发浓郁。 药性猛烈而阴毒,已开始侵蚀她的神智,灼烧本源。 普通的化解方法不仅来不及,更会伤及她的根基,留下难以弥补的损伤。 如今。 唯有以他至阳至纯医尊本源真气为引,行阴阳双修之法,才能彻底化去这霸道的药力,反哺滋养她的本源。 甚至还能借此契机,让他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不再犹豫,挥手间,一道隔绝内外声响的浑厚气罩瞬间笼罩了整个卧室。 他指尖轻点,苏月言身上残余的衣物化作飞灰,露出那透着病态红晕的胴体。 在昏暗的光线下,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陈凡深吸一口气,除去自身衣物,盘膝坐于苏月言身后,双掌紧贴她光洁细腻的背上。 至阳至纯的真气,小心翼翼的涌入苏月言被药力阻塞的经脉。 昏迷中的苏月言发出一声似痛苦似解脱的悠长呻吟,身体本能的微微颤抖。 她不由自主的向后紧紧贴近那灼热的源头。 真气交融,阴阳流转。 陈凡以灵气作为引导,将那霸道的药力化解了七七八八。 随后引导着苏月言体内的先天阴元,融入到那灵气之中,将最后的毒完全解除。 一道生生不息的循环在他们身体间迅速形成。 卧室内,温度骤然升高。 阴阳二气如太极图般缓缓旋转,交融。 陈凡的丹田在融合了苏月言的先天阴元后。 他那停滞已久的修为壁垒,在这股能量冲击下,发出了如同琉璃破碎般的“咔嚓”声! 窗外夜空,不知何时汇聚起无形的巨大漩涡,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被疯狂牵引! 转瞬间便形成肉眼可见的灵气旋涡! 下一刻。 那旋涡便汹涌澎湃的灌入卧室之中! 陈凡的气息,正在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恐怖速度,节节攀升! “这……这是……” 萧山河等人脸色煞白,感觉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仿佛有无形的大山压在胸口! 他们带来的护卫,肉体稍弱者甚至已经口鼻渗血,软倒在地! “好恐怖的威压!” 昆仑七圣之首的老者,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惊骇! 他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爆喝! “医尊正在突破紧要关头!” “布阵!护法!” “任何人胆敢靠近主楼百米,杀无赦!” “是!” 七道身影动若雷霆,瞬间分散开来,以一种玄奥的阵型将主楼牢牢护在中心! 他们身上爆发出同样强横的气息,连成一片! 硬生生顶住了那恐怖的天地威压,为萧山河等人撑开了一片安全的空间! 破墙而入的麻衣老者,此刻也仰头望着那灵气倒灌的恐怖景象,浑浊的老眼中尽是震撼! 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颤抖。 “引天地灵气倒灌入体……这……这不是普通的突破!” “这是大道和鸣,天地同庆之相啊!” “医尊……他这是在铸就何等惊世骇俗的道基?!” 天空中,那几架武装直升机内,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报告!强能量干扰!所有电子设备失灵!” “报告!磁场紊乱!无法锁定目标!” “无双”小队的队长,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那如同神迹般的景象,眼中爆出精光,随即下令。 “保持目视警戒!封锁庄园上空!” “今日之事,列为最高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半个字!” “为医尊……护航!” 一时间,整个唐家庄园,这些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恐怖存在! 此刻全都化作了最忠诚的守卫! 只为那主楼中的一人! …… 卧室内。 随着最后一缕天地灵气灌入体内,陈凡身体一震! 轰! 那道坚不可摧的练气圆满的壁垒,轰然破碎! 一股比之前强横了不知多少倍的浩瀚灵气,在他四肢百骸中疯狂奔涌! 练气圆满! 陈凡缓缓睁开双眼,两道金色光芒爆射而出。 他低头看去,怀中的苏月言已经沉沉睡去。 她脸上的不正常潮红已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健康红润的光泽。 呼吸平稳悠长,原本微弱的生机,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旺盛。 只是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与愧疚。 他轻轻为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陈凡才缓缓起身,念头一动,一套干净的衣物便出现在身上。 等候在外的昆仑七圣、麻衣老者,以及萧山河等人,立刻迎了上来。 “恭喜医尊!” 第49章 陈凡,我错了,我后悔了! 严世杰强撑着挺直腰板,试图用严家的名号压住陈凡。 “我严家在龙城的分量,你该清楚!” “动唐家就是打我严家的脸!” “今天这事,必须给个交代!” 他色厉内荏的喊着。 目光扫过满地血腥,最后落在陈凡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上,心脏猛地一抽。 回应他的,是陈凡的淡然一笑。 “交代?” “你严家,要替他出头?” 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如同万钧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还清醒着的人心上! 那股杀意死死锁定在严世杰身上! 仿佛下一秒只要他敢说个“不”字,便会当场身首异处! 严世杰喉结涌动,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陈凡没再看他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一缕尘埃。 冰冷的目光转向主楼大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庄园角落。 一辆被气浪掀翻的轿车残骸后。 苏佳怡身上沾满了黏腻的暗红血液,随着晚风拂过,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望着严世杰吃瘪的样子,眼底深处满是悔恨! 她错了! 她错得彻头彻尾!错得愚不可及! 那个被她百般羞辱,视作废物累赘的陈凡…… 他根本不是什么废物! 他是九天之上翱翔的真龙! 是号令群雄的至尊! 就连龙爷那种地下巨擘,连同他麾下凶名赫赫的一品境巅峰高手,都能像碾死蚂蚁一样轻易抹去的恐怖存在! 那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的绝世强者,那破墙而入如同陆地神仙的老者,那悬停空中如同死神座驾的钢铁巨鸟…… 他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而她苏佳怡! 竟然为了攀附唐家这种转眼覆灭的蝼蚁,为了讨好唐文峰这个废物…… “我究竟做了什么……”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曾经那些刻薄的嘲讽,此刻都化作了回旋镖! 她亲手葬送了本可以唾手可得,足以让苏家乃至整个龙城都仰望她的滔天权势! 更是把苏月言那个贱人推上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不……不应该是这样…… 她不能就这样失去一切! 苏佳怡望着陈凡即将消失的背影,心一横,追了出去! “陈凡!是我!” 她吼叫着,不顾一切的向前冲! 昆仑卫眼神一凝,感受到对方只是一介普通人后便没在阻拦。 空中,无数挺机枪瞬间锁定!只等陈凡一声令下! “是我瞎了眼!是我鬼迷心窍!” 苏佳怡涕泪俱下,额头重重磕在沾满血污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就这一次!”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看在我曾经……曾经也真心喜欢过你的份上!” 她抬起满是血污泪痕的脸,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目光。 “苏月言她算什么东西?她只是个快死的病秧子!” “她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 “只有我苏佳怡才配站在你身边!” “我比她漂亮,比她健康,比她更懂得如何帮你!”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一切都给你!” “苏家以后也是你的!你是苏家真正的主人!”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话语混乱不堪,充满了嫉妒。 陈凡的脚步终于停下。 他微微侧身,俯视着地上如同蛆虫般扭动,满脸污秽的苏佳怡。 那眼神,比看严世杰时更加冰冷。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情分?” 陈凡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你与我,何曾有过情分?” 他微微抬手,一股气劲将试图扑来的苏佳怡震开数米远。 “啊!” 苏佳怡痛呼一声。 可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心中的那份绝望。 陈凡那冰冷彻骨的话语和毫不留情的动作,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那眼神里的厌恶,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痛不欲生! “不——!!!” 她发出一声凄厉到破音的尖叫。 双手猛地插入自己散乱的发间,十指如钩,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昂贵的发饰被扯落在地,大把的头发被她硬生生扯断、拽下! 头皮渗出血丝,混合着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狼狈不堪。 “你应该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苏月言那个贱人凭什么!她凭什么得到你!” “她凭什么站在那个位置!” “啊啊啊——!” 她状若疯魔,一会儿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尖锐刺耳。 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哭声凄惨绝望。 “是我的!都是我的!” “还给我!把属于我的都还给我!” 她语无伦次的嘶吼着,眼神涣散,口水混合着血丝从嘴角流下。 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苏家大小姐的骄矜? 只剩下彻头彻尾的疯子! 萧山河看着苏佳怡彻底疯魔的丑态,脸色铁青如铁。 他大步走到陈凡身边,对着那癫狂的身影怒斥一声。 “冥顽不灵,咎由自取!” 随即转向陈凡,沉声道:“陈先生,今日之祸,” “这苏家小姐与其家族,便是罪魁祸首!” “若非他们利欲熏心,勾结唐家,苏月言小姐岂会遭此大难?” “苏家,当为此付出代价!” 他猛地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传我萧山河令!” "即刻起,萧家断绝与苏家一切商业往来!冻结所有在途及合作资金!” “并联合常家、慕容家,发动一切力量,全面封杀苏家!” “凡与苏家往来者,无论企业个人,皆为我三家之死敌!” “不死不休!” 常逢秋须发皆张,怒目圆睁,厉声补充道。 “苏家背信弃义,谋害亲族,无耻之尤!人神共愤!” “老夫常逢秋在此立誓!” “苏家不倒,此恨不休!” 谁若胆敢再与苏家有一丝一毫瓜葛,便是与我常家为敌!” “老夫宁愿倾尽家财,必让其寸步难行,永无宁日!” 慕容万海虽未高调宣称,但对方微微颔首的动作,已是最好的表态。 三位跺跺脚龙城都要震三震的巨擘联合发出的封杀令,足以毁灭龙城任何世家! 作为二流家族的苏家,更是不在话下! 可以预见,明日太阳升起前。 龙城再无苏家! 第48章 一个不留! 只见昆仑七圣之首对着陈凡的方向,抱拳躬身,声音沉稳有力: “昆仑卫,前来复命!请尊主示下!” 麻衣老者对着陈凡,遥遥一揖,动作古朴自然,却带着发自内心的敬重。 直升机上的“无双”小队队长,对着下方陈凡的方向,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毕恭毕敬!如同臣子觐见君王! 这无声的尊崇,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彻底击垮了龙爷和所有残存武者的心理防线! 陈凡的目光,终于从那主楼上收回,冰冷的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瘫坐在地的龙爷身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 “杀。” “一个不留。” 简短的四个字,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 “谨遵法旨!” 昆仑卫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生命。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血雾弥漫! 没有一合之敌! 麻衣老者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龙爷带来的几名核心宗师高手中间。 他看似缓慢的拍出一掌,掌风所及,空间仿佛都为之扭曲! 几名宗师级高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瞬间爆成漫天血雾! 死状比杀狼更惨! 天空中的直升机机炮怒吼! 特制的穿甲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的收割着龙爷麾下那些试图负隅顽抗或逃窜的头目级高手! 每一次点射,都伴随着一团爆开的血花和残缺的尸体! 屠杀! 一场单方面的、高效到令人窒息的屠杀! 龙爷苦心经营多年的地下王国核心力量,在这些突然降临的绝世强者和恐怖武装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庄园内,惨叫声、爆炸声、血肉撕裂声此起彼伏,顷刻间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龙爷瘫坐在血泊和残肢之中,看着自己毕生的心血在眼前被无情碾碎,看着那些他引以为傲的高手如同猪狗般被宰杀,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什么地下皇帝,什么枭雄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狗屁! “不!不要杀我!” “饶命!陈先生!医尊大人!饶命啊!!” 龙爷连滚爬爬的朝着陈凡的方向扑去,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绝望。 “我投降!我认输!” “我把我所有的钱、所有的地盘都给您!” “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他爬到陈凡身前不远处,被地上流淌的血浆滑倒,狼狈不堪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求生欲。 “我…我还有重要的情报!关于您陈家当年的事!” “我知道一些内幕!陈家当年的覆灭,不是意外!” “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是龙城乃至周边几个大城的几个顶级家族联手做的局!” “我只是…只是听命行事的一个小角色!具体是哪些家族,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们行事极其隐秘,用的是血誓和秘纹传讯…但我知道是真的!” “求求您!看在这个情报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龙爷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的一点点关于陈家当年惨案的隐秘和盘托出!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然而,陈凡只是冷漠的俯视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蛆虫,没有丝毫的波动。 陈家血仇,他岂会不知? 龙爷这点模糊的信息,对他而言毫无价值。 陈凡甚至没有开口。 他只是抬起了脚。 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对着龙爷那惊恐绝望的头颅,轻轻踏下。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龙爷那曾经叱咤风云、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在陈凡的脚下瞬间爆裂! 红白之物溅射开来,彻底终结了他罪恶的一生! 与此同时,最后一声惨叫也戛然而止。 整个唐家庄园,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血水滴落的嘀嗒声,再无其他声响。 龙爷麾下所有核心力量,包括他本人,尽数伏诛! 唐家庄园,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唐家,连同其背后的地下势力,在医尊令召唤的雷霆之怒下,于今夜—— 彻底覆灭! 陈凡踏过龙爷无头的尸体,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座囚禁着苏月言的主楼。 清场完毕。 该去接他的月言了。 然而。 就在他距离主楼大门仅剩十步之遥时,庄园外再次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咆哮声! 一辆限量版的银灰色超跑,如同失控的野兽般,蛮横的撞开庄园门口堆积的车辆残骸和尸体! 以一个极其嚣张的甩尾,停在了主楼前那片血腥的空地上! 车门向上掀起,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的青年,捂着鼻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正是严家长子——严世杰! 他一下车,就被眼前修罗场般的景象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熏得一个趔趄,脸色瞬间煞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手帕死死捂住口鼻。 “呕……真他妈晦气!” 严世杰厌恶的咒骂了一句,随即目光扫过满地残肢断臂,落在正踏血而来的陈凡身上。 又看了看不远处被陈凡护卫护住的萧山河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但更多的是属于顶级世家子弟的傲慢。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翻腾的胃液,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陈凡的方向,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我来主持公道”的腔调。 “喂!那边那个…陈凡是吧?先别急着进去!停下!” 他指着地上唐文峰昏厥的身影和龙爷的无头尸体,眉头紧皱。 “我是严家严世杰!唐家与我严家世代交好,关系匪浅!” “你们今天闹得也太过分了!杀了这么多人,连龙爷都……这简直无法无天!把龙城当什么地方了?!” 他目光扫过萧山河等人,带着一丝警告。 “萧老、常老、慕容神医,你们几位德高望重,难道就看着这小子如此肆意妄为,屠戮我严家的世交吗?” “这传出去,龙城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严世杰的声音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优越感和颐指气使,仿佛他严家的面子就是天大的规矩。 他根本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唐文峰和龙爷做了什么,他只看到严家的“世交”唐家被血洗! 这让他觉得严家的脸面受到了挑衅,必须出来“主持大局”。 萧山河等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这严世杰简直是不知死活! 没看到昆仑七圣还在天上悬着吗? 没看到那破墙而入的老怪物吗? 还是天上悬着的直升机声音不够大? 这小子是瞎了还是蠢到家了?! 陈凡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严世杰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被陈凡的目光锁定,严世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第47章 昆仑七圣 “砰——!!!!!”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巨响猛然爆发! 狂暴的气浪以双拳碰撞点为中心,呈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轰然扩散开来! 距离稍近的数名黑衣武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这恐怖的气浪直接掀飞,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撞在远处的墙壁或树干上。 骨断筋折,生死不知! 地面上的碎石尘土被瞬间清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凹陷! 在所有人呆滞、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处—— 预想中陈凡被轰成碎片的场景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一幕! 杀狼那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的巨大拳头,在与陈凡那看似普通的拳头接触的瞬间—— 碎了! 如同一个被重锤砸中的西瓜! 从拳头开始,沿着手臂,寸寸爆裂! 骨骼、肌肉、筋腱,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脆弱得如同朽木! 血肉横飞!骨渣四溅! 这恐怖的崩解之势并未停止! 如同连锁反应般,沿着杀狼的手臂,迅速蔓延至他的肩膀、胸膛、乃至整个上半身! “噗——!!!” 杀狼那凶戾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仿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高达两米的雄壮身躯,如同一个被内部引爆的血肉炸弹,轰然炸开! 漫天血雾混合着内脏碎片,如同最残酷的烟花,在庄园上空凄厉绽放! 腥风血雨,瞬间笼罩了主楼前的空地! 一拳! 仅仅一拳! 纵横地下世界多年,凶名赫赫,武道一品境巅峰的超级高手——杀狼! 被陈凡,一拳干爆! 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风停了。 呼吸停了。 连心跳声都似乎消失了。 所有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在原地! 瞳孔不经意间放大,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萧山河、常逢秋、慕容万海三位见惯风浪的老爷子,此刻也如同泥塑木雕,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眼前那漫天血雾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灵魂深处的颤栗! 龙爷手中盘着的铁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尘埃。 他脸上的阴沉和自信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惊骇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赖以称雄地下世界、视为最大依仗的杀狼…… 就这么没了? 一拳?! 唐文峰脸上的疯狂和快意彻底僵住,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裤裆处瞬间湿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骚臭味。 漫天血雨飘洒而下,陈凡周身三尺之内,却片血不沾。 他缓缓收回拳头,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冰冷的眸光扫过全场呆滞恐惧的众人,最终落在了主楼之上,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清晰的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下一个。”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被彻底点燃的恐惧和疯狂! “啊——!!!” 龙爷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杀狼被一拳打爆,这无异于摧毁了他最大的依仗!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龙爷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野兽,对着庄园内所有手下,包括他自己带来的核心高手,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所有人一起上!不惜一切代价!” “把他给我剁成肉酱!” “谁能杀了他,我龙傲天一半江山拱手相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是龙爷! “杀!!!” “为杀狼大人报仇!” “宰了他!” 原本被陈凡一拳之威震慑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黑衣武者们,在龙爷的咆哮和重赏的刺激下,如同被注射了兴奋剂的困兽,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凶光! 数十名武者,其中不乏武道大师甚至宗师级的高手,如同黑色的潮水,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悍不畏死的朝着陈凡扑杀而去! 刀光剑影,拳风腿劲,瞬间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要将陈凡彻底淹没! 唐文峰瘫在地上,屎尿齐流,看着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脸上只剩下扭曲的恐惧和一丝病态的期待。 萧山河等人大惊失色:“陈先生小心!” 他们带来的护卫想要上前,却被那汹涌的人潮和恐怖的杀意逼得难以靠近! 面对这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围攻,陈凡依旧面无表情。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扑杀而来的武者。 他的目光,依旧穿透了混乱的人潮,牢牢锁定在主楼上——苏月言在那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七位老者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将陈凡周遭之敌尽数扫清! 那些人甚至就连惨叫都未曾响起,便成了泉下亡魂! 七人手持不同的武器,护卫在陈凡身边。 正是——昆仑七圣! 紧接着! 庄园西侧围墙轰然倒塌! 烟尘弥漫中,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缓步踏入。 他每一步落下,大地都仿佛随之脉动,无声的威压让靠近他的武者气血翻腾,几欲吐血! 更远处,庄园上空。 数架没有任何标识,涂装哑光的重型武装直升机如同幽灵般无声悬停! 机舱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和身着最先进单兵作战系统。 眼神冰冷如机器的精锐战士早已将冰冷的枪口锁定了下方所有龙爷麾下的核心高手! 这如同神兵天降般的恐怖阵容,瞬间让整个庄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原本疯狂扑向陈凡的武者,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凶悍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他们惊恐看着那杀人如砍瓜切菜的昆仑卫,破墙而入的麻衣老者,还有那悬停在头顶的死亡直升机…… 每一个存在散发出的气息,都让他们感觉自己如同蝼蚁般渺小! 龙爷脸上的疯狂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 “这些……这些传说中的……” “怎么会……都来了?!” 唐文峰更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震撼!无与伦比的震撼! 无论是萧山河、常逢秋、慕容万海,还是他们带来的护卫,全都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知道陈凡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召来如此多只存在于传说中、或执掌着恐怖力量的绝世强者! 而且,这些人对陈凡的态度…… 第46章 雷霆之怒 那道代表着雷霆之怒的信号,已然发出! 陈凡将手机收起,缓缓起身。 他迈开脚步,走向门口。 一步踏出,他整个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他一步步走出陈府,融入夜色。 陈凡没有选择开车,他的身影在夜幕下的街巷中飞速穿行,速度快得如同鬼魅,朝着唐家庄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来了。 带着昆仑的雷霆,带着帝都的意志,带着江南的底蕴。 带着足以让整个龙城为之倾覆的怒火! 去赴一场——为敌人精心准备的末日盛宴! 唐家庄园大门,在陈凡抵达的瞬间,从内部被一股巨力踹开! 庄园内,灯火通明,却照不透那弥漫的肃杀与死寂。 数十名黑衣劲装的武者如同雕塑般矗立在道路两侧,眼神冰冷的锁定着那道孤身踏入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紧绷到极致的杀意。 唐家主楼前。 “唐文峰!龙傲天!” “你们好大的狗胆!立刻把人给我交出来!” 一声蕴含着雷霆之怒的咆哮如同惊雷炸响! 只见萧山河、常逢秋、慕容万海三位老爷子,在各自护卫的簇拥下,强行闯入了庄园大门! 他们显然是一路疾驰赶来,脸上带着愤怒和难以掩饰的焦虑! 萧山河更是须发皆张,目光如电,死死锁定了主楼前的唐文峰和龙爷! “萧…萧老?常老?慕容神医?” 唐文峰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 龙爷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盘着铁胆的手微微一顿。 “唐文峰!”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绑架苏月言小姐?!” “立刻把人交出来!” “否则,老夫今日就拆了你这唐家!” 萧山河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响彻整个庄园。 他身后的护卫个个气息彪悍,显然都是精锐。 常逢秋也厉声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 “苏小姐若少了一根头发,老夫让你唐家遗臭万年!” 慕容万海虽未说话,但冰冷的眼神如同手术刀般刮过唐文峰,让他如坠冰窟。 三位跺跺脚龙城都要抖三抖的老爷子联袂施压,带来的压力是毁灭性的! 庄园内那些黑衣武者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眼神闪烁。 龙爷身后的几名高手也微微皱眉。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唐文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算现在放了苏月言,萧家、常家、慕容家也绝不会放过他! 唐家已经完了! 他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拉着陈凡一起下地狱! “交人?!哈哈哈!!” 唐文峰猛地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状若疯魔! 他一把推开试图阻拦他的龙爷手下,冲到主楼前的台阶边缘。 他对着刚刚踏入庄园,距离他尚有数十米远的陈凡,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陈凡!!你看到了吗?!” “你的靠山来了!哈哈哈!没用的!!” 他指向身后灯火通明的主楼。 “苏月言那个贱人就在里面!就在老子手里!!” 他双眼赤红,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 “想让她活命?!可以!!!” “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在这里!给我自杀!!!” “用你的刀!割断你自己的喉咙!!” “跪下!磕头!然后死给我看!!!” “只要你死!我立刻放了她!!” “否则——!!!” 唐文峰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我保证!在你咽气之前,让你亲眼看着她被凌辱!” “不仅如此,还会将她分尸!” “让你余生都带着悔恨!” “哈哈哈!!!” 这疯狂到极点的嘶吼,让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连萧山河等人都被这丧心病狂的言论惊得一时失语! 龙爷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唐文峰彻底疯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孤身站在庄园入口处的身影——陈凡。 面对唐文峰这如同疯狗般的狂吠,陈凡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如寒潭,目光甚至没有在癫狂的唐文峰身上停留一秒,仿佛对方只是一只聒噪的蝼蚁。 他置若罔闻。 陈凡依旧迈着步伐,沉稳的朝着主楼方向走去。 目标明确—— 救出苏月言! 任何挡路者…… 死! 陈凡这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回应都更具挑衅性! “找死!!!” 一声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咆哮炸响! 早已按捺不住杀意的杀狼,在得到龙爷一个默许的眼神后,巨大的身躯动了! 他脚下的坚硬地砖轰然炸裂! 整个人如同一辆失控的钢铁战车,携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陈凡狂冲而去! 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 一品境巅峰的恐怖威压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席卷向陈凡! 就连空气被挤压发出刺耳的爆鸣! “杀狼大人出手了!” “好恐怖的气势!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一品境巅峰!这就是一品境的力量吗?太可怕了!” “那小子死定了!绝对会被撞成肉泥!” 庄园内的黑衣武者们发出阵阵惊呼,脸上充满了敬畏和嗜血的兴奋。 萧山河等人也瞬间脸色大变,杀狼散发出的凶威让他们都感到心悸! 唐文峰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面对这足以将一栋小楼撞塌的恐怖冲击,陈凡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 就在杀狼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巨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厉啸,距离他面门不足三尺! 那凶戾狰狞的面孔和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已清晰可闻! 连萧山河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陈先生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 陈凡终于动了! 他只是看似轻描淡写的抬起了右手。 五指微拢,成拳。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璀璨夺目的能量光华。 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一拳,迎着杀狼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巨拳,直直的捣了过去!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于半空中轰然对撞! 第45章 医尊令! 唐家庄园。 气氛严肃的令人窒息。 高大的围墙内外,影影绰绰的布满了气息彪悍,眼神锐利的黑衣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庄园主楼灯火通明。 唐文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脸上交织着紧张和兴奋。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面容阴鸷,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老者。 老者手中盘着一对油亮的铁胆,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便是龙城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龙爷! 龙爷身后,站着数名气息沉凝如渊的高手。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如同铁塔般的巨汉。 他赤裸着古铜色的精壮上身,肌肉虬结如钢浇铁铸。 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劈至嘴角,眼神凶戾,仿佛一头随时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他便是龙爷麾下第一战将,有着“杀狼”凶名的武道一品境巅峰高手! “龙爷,人马上送到了!” 唐文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龙爷恭敬的说道。 “只要陈凡那小子敢来……就全仰仗您了!” 龙爷眼皮微抬,瞥了唐文峰一眼,声音沙哑低沉。 “放心。”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只要他敢踏入这庄园一步,便是阎王亲临,也救不了他。” 他身后的杀狼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哼声,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很快,那辆出租车悄无声息的驶入庄园。 车门打开,司机和另一名黑衣人将昏迷不醒的苏月言抬了下来。 “把她关进主楼!看好了!” “再给她打一针,让她多睡会儿!” 唐文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陈凡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立刻按下了免提,让整个大厅都能听见。 电话那头传来陈凡低沉平静的声音。 “喂?” 唐文峰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话筒嘶吼。 声音都因激动和疯狂而扭曲变调。 “陈凡!你给我听好了!” “你的心肝宝贝苏月言,现在就在老子手里!” 他顿了顿,享受着这掌控一切的快感。 “想让她活命?可以!” “明天正午之前!一个人!” “不准带任何人!不准报警!” “给我滚到唐家庄园来!” “记住,是你一个人来!” “跪下!磕头!求老子饶了你!” “然后……自己了断!” “否则……” 唐文峰发出疯狂而残忍的大笑。 “你就等着给你的女人收尸吧!” “不,老子会让她生不如死!” “做鸡如何?有点太便宜了她了!” “绑在公共厕所当个公交车才对!” “我保证,你绝对找不到她!” “不仅如此,还会每天都给你发一张你爱妻的‘工作照’! “哈哈哈!” 他狂笑着挂断了电话,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凡绝望赴死的模样! 大厅内,只剩下唐文峰疯狂的笑声和龙爷手中铁胆那冰冷的“咯咯”声在回荡。 杀狼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大盛,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陈府,书房。 夜已深沉,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清冷的光斑。 陈凡刚挂断唐文峰那充斥着疯狂与威胁的电话,手上那张苏月言临走的纸条已然在他手中化作齑粉。 书房内的时间仿佛被瞬间冻结。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嘶吼,没有失控的砸毁器物。 只有那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静。 空气不再流动,尘埃悬浮在半空。 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戛然而止。 陈凡周身三尺之内,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绝对领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息与生机。 他那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庞,此刻笼罩着一层冰冷。 深邃的眼眸中,宛如酝酿着足以焚毁星辰的寂灭风暴! 苏月言被绑架。 被囚禁于唐家。 被作为要挟他赴死的筹码。 这三重信息,如同烧红的烙铁!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而苏月言,便是他心中唯一不容亵渎的绝对逆鳞! 唐文峰、苏佳怡…… 他们不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而是自掘坟墓! 陈凡缓缓抬起手,动作并不快。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沁出了一滴殷红如血钻,蕴含着磅礴生命精元的——本命精血! 精血滴落,目标并非空中。 他从贴身衣襟的最深处,取出了一枚令牌。 令牌非金非玉,通体玄黑,触手温润。 细看之下,表面布满了无数繁复玄奥到极致的暗金色云纹。 令牌正面,只有一个古老的篆字—— “醫”! 笔画虬结,锋芒内敛,却透着一股主宰生死的无上威严! 背面,则是一片混沌未开的星云漩涡,仿佛连接着未知的时空。 这便是—— 医尊令! 执掌者,可号令绝世强者! 那滴蕴含着陈凡无上意志和滔天杀意的本命精血,精准的滴落在令牌正中的“醫”字之上! “滋——!” 精血落下的瞬间,并未散开,而是如同被黑洞吞噬般,瞬间没入令牌之中! 紧接着! “嗡——!!!” 低沉嗡鸣,骤然爆发! 这嗡鸣不刺耳,却带着一种穿透物质与精神界限的恐怖威压! 陈府之中,乃至整个龙城! 所有沉睡的人,无论老少,都在这一刻心脏骤停,莫名惊醒。 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 令牌之上,那个古老的“醫”字,骤然亮起! 一股肃杀如凛冬的意志,以陈凡为中心,如同宇宙风暴般轰然扩散! 席卷天地! 这意志只有一一句话—— 杀! 荡平一切敌!! 救回苏月言!!! 医尊令动,诸天共震! 与此同时。 昆仑之巅,万载雪谷。 七位盘膝于万年玄冰之上的老者,同时睁开眼眸! 眸中不再是古井无波,而是爆射出七道撕裂长空的凌厉精芒! 身下玄冰“咔嚓”碎裂! 为首老者须发皆张,对着虚空方向抱拳躬身。 “昆仑一脉,谨遵尊上法旨!” “荡寇!” “诛邪!!” 七道身影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剑,瞬间撕裂风雪,化作惊世长虹,破空而去! 方向——龙城! 帝都核心,红墙深处。 一位气度沉稳如山岳的老者正在批阅文件。 忽然,桌上那价值不菲的紫砂壶无声化为齑粉。 他眼中温润尽褪,只剩下如同黑洞般的冰冷与绝对的服从。 对着身旁侍立的警卫长说道。 声音平静无波:“通知‘无双’,启动‘轩辕’预案。” “目标:龙城唐家。” “凡阻尊者路者,抹除痕迹。” 江南水乡,千年世家秘地。 尘封多年的祖祠大门轰然洞开! 一位身着朴素麻衣,气息却如同大地般厚重沉凝的老者,缓缓走出。 他抬头望向北方龙城方向,浑浊的老眼中精光爆射,喃喃自语。 “沉寂一甲子,筋骨也该活动活动了。” “能令尊上动此令……” “唐家,当灭!”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清风之中。 第44章 人已到手,送往唐家庄园 “但是。” 苏佳怡喘息着,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文峰,苏月言现在住在陈家!” “陈府虽然今非昔比,但也不是我们能硬闯的。” “而且陈凡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想把她骗出来……” “没那么容易。” 唐文峰脸上的兴奋一滞,眉头紧锁:“那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 苏佳怡斩钉截铁,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攻心为上!我了解她!” “就算苏家把她赶出来,就算老太太之前寿宴上对她那样,只要老太太‘出事’,她一定会方寸大乱!” “我们就这样……” 苏佳怡凑近唐文峰,忍着疼痛,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毒计和盘托出。 唐文峰听着,眼中的阴狠和兴奋越来越盛,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好!就这么办!” 佳怡,你真是我的女诸葛!” “快!立刻安排!要快!要逼真!” …… 陈府,苏月言的房间内。 夜色宁静。 苏月言刚结束与陈凡的日常通话,陈凡告诉她今晚要处理一些萧家合作的具体事宜,会晚些回来。 她放下手机,正准备洗漱休息,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苏佳玲! 苏月言秀眉微蹙。 自从被赶出苏家,她和苏家几乎断了联系,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预想中的谩骂或威胁,反而是苏佳怡语速极快说道。 “苏月言!我知道你恨我!” “但你现在立刻听我说!事关你妈留下的那个青玉镯子!” “青玉镯子”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苏月言!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是她在苏家那个冰冷牢笼里的精神寄托! 当年母亲身死之时。 苏老太太以“替她保管”为由强行夺走,无论她如何哀求甚至下跪,都没能拿回! 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和永远的遗憾! 苏月言的心瞬间揪紧,呼吸都停滞了。 她强压着翻腾的情绪,声音冰冷:“你想说什么?” “奶奶她突发急病,神智已经不清醒了!” 苏佳怡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慌乱。 “她……她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自己锁在祠堂里,翻箱倒柜,把你妈那个镯子找出来了!”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贱人’、‘扫把星’什么的,拿着锤子要……” “要把那镯子砸了!!” “什么?!” 苏月言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 她可以忍受苏家的一切羞辱,唯独不能容忍母亲唯一的遗物被毁掉! 那是她与母亲之间最后的联系! “是真的!我和佳玲就在祠堂外面!” “我们怎么拍门她都不开!只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声音!” 苏佳怡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情真意切。 “奶奶现在就像疯了一样!谁也拦不住!” “那镯子……那镯子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苏月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它被砸成碎片吗?!” 苏佳怡精准的戳中了苏月言心中的逆鳞! 母亲临终前将玉镯交给她时的眼神,玉镯被夺走时苏老太太冷漠的嘴脸,无数个夜晚对玉镯的思念…… 所有情绪瞬间爆发!巨大的恐慌和心痛淹没了她! “苏佳怡!你骗我!!” 苏月言对着电话嘶吼,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愤怒。 “我骗你?!” “好!你听着!” 苏佳怡似乎早就料到,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用力拍打厚重木门的声音,以及苏老太太那带着疯狂意味的嘶哑吼叫从门缝里隐约传出。 “砸了!都砸了!” “晦气的东西!都该死!砸了干净!!” 紧接着。 是清硬物重重敲击在某种坚硬物体上发出的刺耳声。 “铛!” 一声脆响! 仿佛打玉器碎裂的前兆! 这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苏月言的心上! 她浑身剧震! 那是…那是锤子砸东西的声音?! 玉镯碎了? “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苏佳怡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喊。 “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那镯子就彻底没了!” “苏月言!那是你妈留给你的唯一念想!” “你就这么狠心看着它被毁掉?!” “你要恨我,以后怎么报复我都行!但现在!” “只有你能冲进来阻止那个疯老太太!快啊!!” 苏佳怡的演技堪称完美,声音里的急切如同跃然纸上。 她配合着门内刻意制造的砸击声和苏老太太的疯言疯语,构成了一个足以让苏月言丧失理智的场景! “地址!!” 苏月言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她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苏佳怡绝对没安好心! 但是…… 那是妈妈的镯子啊! 她赌不起!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她也必须去! “苏家老宅祠堂!快!” “从后花园的小门进来!那里没人!” “直接到祠堂!快!再晚就真没了!!” 苏佳怡飞快的说完地址和路线,立刻挂断了电话。 苏月言握着手机,身体剧烈颤抖着。 等凡哥回来? 那时候恐怕来不及了…… 她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匆忙了写了一张纸条后,便抓起外套冲出房间! 她没有走正门或通知陈府保镖,生怕惊动保镖反而耽误时间。 苏月言猛地推开陈府大门,外面是一条昏暗的小巷。 一辆打着“空车”灯牌的普通出租车仿佛幽灵般,无声无息的停在巷口阴影处。 “小姐,去哪?” 司机探出头,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人。 “苏家老宅后巷!快!用最快的速度!!” 苏月言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声音急促。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快!再快一点! “好嘞!坐稳了!” 司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光芒,一脚油门,出租车如同离弦之箭,猛地蹿入夜色之中。 方向却并非苏家老宅,而是朝着郊区疾驰而去。 车子刚驶入一条僻静的岔路,苏月言还沉浸在焦急中,没有注意到司机悄悄按下了中控台上的一个按钮。 一股无色无味的甜腻气体瞬间从空调出风口弥漫开来。 “唔……” 苏月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强烈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 “你……” 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意识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身体软软的倒在后座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失去知觉的苏月言,冷笑一声,拿起手机。 “人已到手,干净利落。” “送往唐家庄园。” 第43章 苏月言,你等着死吧! 苏月言心中的惊悸被陈凡的话语和笑容瞬间抚平,她用力点点头,紧紧跟在他身侧。 陈凡这才举步向前,声音平稳的穿透寂静。 “萧总客气了。” “庆典继续,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萧氏的吉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气势,瞬间为这场短暂的混乱画上了句号。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中都掀起了滔天巨浪! 萧天策的维护,对陈凡的敬重,以及那对唐苏两家毫不留情的封杀令…… 无不昭示着陈凡那深不可测的背景和地位! …… 唐家别墅。 “砰!” 唐文峰一脚踹翻了客厅中央昂贵的珐琅花瓶,碎片四溅。 “啊——!” 跟在他身后、同样失魂落魄、额头还带着淤青的苏佳怡和裙子湿透的苏佳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尖叫。 这声尖叫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唐文峰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死死盯住了苏家姐妹,尤其是苏佳怡。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在苏佳怡惊恐放大的瞳孔中,一把死死揪住她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将她掼倒在地! “啊——!” 苏佳怡发出凄厉的惨叫。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脑勺磕在地面,精心挑选的礼裙瞬间崩开几道口子,狼狈不堪。 苏佳玲吓得缩在角落,捂住嘴不敢出声。 “贱人!都是你们苏家!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唐文峰状若疯魔,所有的怨恨找到了宣泄口,对着蜷缩在地的苏佳怡疯狂的拳打脚踢。 坚硬的皮鞋狠狠踹在她的全身各处,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要不是为了你们苏家这点破事!” “要不是你们苏家像狗一样巴结过来!” “老子怎么会去沾上陈凡这个煞星!” “把唐家的家底都砸进去换那几张破请柬!不仅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被萧家封杀!” “唐家完了!全他妈完了!” “都是你们苏家害的!都是你!” 每一脚都带着要将人活活打死的狠戾! 苏佳怡的惨叫和求饶在空旷的别墅里凄厉的回荡。 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鼻涕和灰尘糊成一团。 礼服破碎,裸露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 苏佳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文峰……别打了……” “求求你……我知道错了……” “啊!!” 苏佳怡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徒劳的求饶。 “闭嘴!臭婊子!” 唐文峰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腹部。 苏佳怡痛得眼球暴突,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发出窒息般的嗬嗬声,几乎要昏死过去。 他喘着粗气,弯下腰,再次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 唐文峰对着她耳朵,如同地狱恶鬼般嘶哑的低吼。 “弄不死陈凡…老子就先弄死你!听见没有?!弄死你!!” 就在唐文峰眼中杀意暴涨,拳头就要再次落下时,地上的苏佳怡像是被这最后的死亡威胁刺激得回光返照! 她瞳孔猛地收缩! 苏佳怡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死死抓住唐文峰揪着她头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肉里! “等…等等!” 苏佳怡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 “文峰……别打了……” “我有办法……” “我有办法弄死陈凡!” 唐文峰的动作猛地顿住,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苏佳怡那张肿胀扭曲的脸。 “你说什么?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些,但眼神依旧充满暴戾和怀疑。 苏佳玲也惊愕的抬起头,看向自己那仿佛变了个人的姐姐。 苏佳怡大口喘着粗气,嘴角甚至渗出血丝,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他…他陈凡不是在乎那个小贱人苏月言吗?” “在乎得不得了吗?!” 她咧开嘴,嘴角血沫翻涌,那笑容却充满了怨毒。 “那我们就拿苏月言…开刀!” “拿她开刀?” 唐文峰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拿她开刀!” 苏佳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意。 “陈凡为了那个小贱人,连萧家的面子都敢不给!” “只要我们抓住苏月言!用她的命来要挟陈凡!” “那个疯子一定会乖乖就范!”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几番尝试却发现肋骨早就断了几根。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把她骗出来!” “我有办法!只要把她骗到手!” “然后……”她做了一个下药的手势,笑容更加扭曲。 “弄晕她!送到你这里!” “到时候!陈凡要是想救他的心头肉……” “就得一个人来!单刀赴会!” 苏佳怡的喘息更加急促,仿佛看到了复仇的曙光,语气带着蛊惑。 “文峰!你不是认识龙爷吗?那位地下世界的皇帝!” “只要请动龙爷,派他麾下的高手坐镇唐家庄园!布下天罗地网!” “就算他陈凡有三头六臂,只要他敢一个人踏进来……” “就让他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充满了怨恨! 唐文峰听着苏佳怡的计划,眼中的暴戾和绝望渐渐被一种阴狠的亮光取代! 对啊! 陈凡的软肋就是苏月言! 这个贱人说得对! 只要能抓住苏月言,就不怕陈凡不低头! 而且,有龙爷和他麾下的高手坐镇…… 唐文峰仿佛看到了陈凡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然后被乱刀砍死的场景! 这不仅能报仇雪恨,说不定还能借此解除封杀!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要陈凡死了,唐家再给萧家表示表示…… 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猛地松开揪着苏佳怡头发的手,甚至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将她扶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你真有把握把苏月言那贱人骗出来弄到手?” 苏佳怡忍着浑身的剧痛,用力点头,眼神笃定。 “有!绝对有!” “她那个蠢货,极其念旧……” “我有办法让她自己送上门!” “好!” “好!太好了!” 唐文峰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复仇的狂热! “佳怡!你立刻去办!” “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弄来!” “要快!要干净利落!” 他转身,眼中寒光闪烁,对角落里吓傻了的苏佳玲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药箱!” “给你姐姐处理伤口!她要是出了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苏佳玲吓得连滚爬爬的去找药箱。苏佳怡则在唐文峰的搀扶下,艰难的坐到沙发上。 脸上那怨毒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只要能弄死陈凡,只要能保住自己和苏家,这点痛算什么? 苏月言,你这个贱人,等着吧! 很快。 你和你的靠山,都要下地狱了! 第42章 陈凡,我知道错了! 萧天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陈凡身侧。 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劈。 此刻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眼神锐利如鹰隼,怒意锁定在唐文峰身上。 显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他。 “放肆!” 萧天策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凌,带着一股寒意,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让整个侧廊乃至附近大厅都陷入一片死寂。 “谁给你的狗胆,敢在萧氏的地盘上,对我萧家最尊贵的贵客动手动脚?!” “贵…贵客?” 唐文峰满头冷汗,脸色惨白如纸,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天策,又看看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置身事外的陈凡。 这还是国内吗? 陈凡真的是京城萧家的座上宾?! “陈先生,是我父亲亲自邀请,且奉为上宾的贵客!” “岂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耍弄口舌的下作东西能冒犯的?!” 萧天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会场中轰然炸响,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 两名如铁塔般矗立、气息彪悍的保镖应声而动,如同抓小鸡仔一般,粗暴的架起还在惨叫挣扎的唐文峰。 刚刚两名保镖更是连抵抗都不敢,灰溜溜的率先跑了出去。 “不!萧总!” “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唐文峰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的尖叫求饶。 “我…我只是关心陈少!我……” “还有这几个腌臜货色,一块扔出去,脏了萧家的门面!” 萧天策毫不留情的打断,脸上满是厌恶。 得令的保镖毫不留情,如同驱赶垃圾一般,将苏老太太、尖叫哭喊的苏佳怡和苏佳玲也一并控制住。 唐文峰见状,咬了咬牙喊道:“今日是我错了,求萧总看在唐家的面子上……” “面子?” 萧天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嘲讽弧度,如同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唐家,配吗?” 他不再看唐文峰一眼,如同驱赶苍蝇般对着保镖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扔出去!” “通知安保部,即刻起,萧氏旗下所有产业,禁止唐家、苏家任何成员及其关联人员踏入半步!” “同时,通知集团法务部和财务部,全面终止与唐家、苏家的一切商业合作!” “冻结所有往来资金!” “立刻!马上执行!” “遵命!”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唐文峰和苏家众人如同被拖去屠宰场的猪猡。 尖叫着、哭嚎着。 可这些都只是徒劳。 就在苏家众人被保镖拖行至大厅边缘,即将被扔出大门时。 苏佳猛地挣脱了抓着她手臂的保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凡的方向扑去! 她脚下高跟鞋断了一只跟,一路踉跄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倒在陈凡脚边! “陈凡!陈凡!!” 苏佳怡的声音凄厉尖锐,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绝望。 她伸出此刻沾满灰尘的手,死死抓住陈凡的裤脚。 仰起那张糊满眼泪鼻涕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苏家吧!!” 她语无伦次,声音嘶哑。 “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对不起你!” “你恨我,打我骂我都行!但是求求你,别牵连苏家!” “别让萧家制裁我们!” “唐家不能倒!苏家更不能倒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磕头,额头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很快便青紫一片,甚至渗出血丝。 “文峰他是为了我才得罪你的!都是我的错!” “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个人!求求你!” “看在……看在我们曾经有过婚约的份上!” “求你开开恩!让萧总收回成命吧!” “求你了!!” 她匍匐在地,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高傲和刻薄? 这一幕,让大厅里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陈凡和苏佳怡身上,有鄙夷,有同情,有冷漠,但更多的是看戏般的探究—— 这个刚刚展现出恐怖能量的陈凡,会如何处置这个曾背叛他、羞辱他的前未婚妻? 苏月言站在陈凡身侧,看着堂姐如此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对过往伤害的冰冷记忆。 她下意识的靠近了陈凡一些。 陈凡微微垂眸,看着脚下这个额头带血,死死抓住自己裤脚的女人。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没有愤怒,没有厌恶,甚至没有鄙夷。 那是一种彻底的漠然。 一种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的平静。 苏佳怡的哭喊、哀求、磕头的闷响,仿佛都被隔绝在他周身三尺之外。 他既没有抽回脚,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俯视着她,任由她表演这出绝望的独角戏。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苏佳怡的哭喊声在陈凡那冰冷彻骨的沉默中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她抬起泪眼,对上陈凡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就在苏佳怡的绝望达到顶点,连哭泣都发不出声音时,陈凡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 “滚。” 只有一个字。 简短,冰冷,带着万钧之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苏佳怡的心上! “轰!” 苏佳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崩塌。这一个字,彻底碾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抓着陈凡裤脚的手,无力的松开。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彻底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就连哭泣都忘了。 周围的宾客也被震得心头一凛! 好强的气场!好冷酷的决断!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没有丝毫心慈手软! 这就是陈凡! “把她拖走!” 萧天策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死寂。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彻底瘫软失神的苏佳怡拖起。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彻底消失在大门外冰冷的夜色中。 苏佳怡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孤零零的遗落在光洁的地面上。 如同苏、唐两家的结局。 萧天策这才转向陈凡,脸上的冰寒瞬间化为发自内心的恭敬,微微躬身。 “陈先生,实在抱歉,让几只不长眼的臭虫扰了您的雅兴。” “家父和常老那边事情处理完,稍后就到主厅。” “庆典即将正式开始。” 陈凡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群被拖走的人消失的方向停留一秒,仿佛刚才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 他对着萧天策微微颔首,那份淡然自若的气度,令人心折。 他转向身侧的苏月言,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 “没事了。几只苍蝇而已,拍走就清净了。” “走吧,带你去尝尝萧老珍藏的好酒,压压惊。”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第41章 萧氏开业大典 龙城中心,萧氏集团总部大厦。 全新的玻璃幕墙在无数璀璨射灯的聚焦下,如同一块切割完美的黑曜石,将城市的霓虹与星光尽数吸纳。 巨大的红色幕布覆盖着崭新的集团徽标,如同蛰伏的巨兽。 猩红的地毯从灯火通明的人行道一直铺进恢宏的旋转门,两侧堆叠的花篮散发着馥郁芬芳。 空气中,顶级香槟的气泡、名贵香水的氤氲以及庆典特有的喧腾热情交织在一起。 引擎的低吼此起彼伏,一辆辆豪车如同归巢的钢铁巨兽,载着龙城金字塔尖的人物陆续抵达。 唐文峰一身价格不菲的白色礼服,头发用发蜡打理得一丝不苟,刻意站在红毯入口附近显眼的位置。 他身边簇拥着苏家众人。 拄着紫檀木拐杖、努力维持着世家老夫人仪态的苏老太太。 以及苏佳怡和苏佳玲两姐妹。 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散发着一股廉价的风尘气息。 唐家为了跻身这个象征龙城顶级圈层的场合,付出的代价堪称惨重,几乎掏空了流动资金才换来这几张宝贵的入场券。 而苏家,则是费尽心机、百般讨好唐文峰,才得以沾光。 以唐文峰的“附庸”勉强进入这个圈子。 苏佳玲紧跟在姐姐身后,眼神四处乱瞟,带着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新奇。 当陈凡带着苏月言出现时,唐文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扭曲成一种混杂着嫉妒、怨恨和极度不甘的复杂表情。 他用力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指节发白。 苏佳怡也看到了,她挽着唐文峰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看向苏月言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被比下去的强烈嫉妒—— 凭什么那个贱人能站在陈凡身边,而且还在核心圈? 而自己只能依附唐文峰,还站在边缘? 苏佳玲更是瞪大了眼睛,扯了扯苏佳怡的袖子,低声道:“姐……陈凡怎么也来了?” 陈凡神色淡然,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报以微微颔首,那份气度仿佛他才是此地真正的主人。 苏月言安静的跟在他身侧,偶尔低声回应陈凡一两句。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与苏家姐妹那刻意讨好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唐文峰看着陈凡那副宛若仿佛主人翁的姿态,再想想自己站在边缘、还要强颜欢笑的心酸,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而且。 萧山河到现在还未出现! 说不定这陈凡不过是个小喽啰! 京城萧家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人卑躬屈膝? 先前一定是以讹传讹! 这种“发现”让唐文峰的胆气瞬间膨胀。 酒会进行过半,气氛正酣。 唐文峰灌了几杯酒,胆气更壮,眼见陈凡似乎要走向露台方向透气,他立刻拉着苏佳怡和苏佳玲,带着苏老太太,“恰好”堵在了侧廊的必经之路上。 “哟!看看这是谁?” 唐文峰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讥讽, 在相对安静的侧廊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附近不少宾客的目光。 他夸张的上下打量着陈凡,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陈少,别来无恙啊?” 唐文峰语调中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熟稔。 他举了举杯,目光扫过陈凡身边的苏月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巧了,在这种场合还能遇到。” “看来陈少最近……气色不错?” “想必是陈家的事,有了些……转机?” 他故意停顿,营造悬念,然后故作关切的压低声音,但音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不过,陈少啊,不是我说你。” “陈家如今什么光景,龙城谁人不知?” “听说寿宴上,为了打发那些退股的族人,陈氏账上最后一点活水都抽干了吧?” 他摇摇头,一副“我懂你难处”的表情。 “萧老和常老固然是念旧情的大人物,但这种场合……” “带个女伴来露露脸,也改变不了什么根本。” “毕竟,商场上,真金白银和硬实力,才是根本啊。” 苏佳怡立刻心领神会,接过话头,声音带着虚假的同情和刻薄。 “是啊,陈凡。” “我知道你心很急,想借着萧老的面子给陈家抬抬身价。” “可这……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带着月言妹妹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万一……” “万一再遇到点什么事,岂不是更让陈家雪上加霜?” 她看向苏月言,眼神带着怜悯的恶毒。 “月言,听姐姐一句劝,有些浑水,真不是你能蹚的。” 苏佳玲也连忙帮腔,声音尖细。 “就是!苏月言,你以为跟着他就能进这个圈子了?别做梦了!” “唐少才是真材实料的青年才俊,跟着他才有前途!” ‘陈凡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自身难保,你跟着他,除了被连累,还能得到什么?” 她还不忘拉上苏老太太,“奶奶,您说是不是?咱们苏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苏老太太脸色阴沉,拐杖重重一顿地,对苏月言斥道:“月言!还不快过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凡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扫过唐文峰那张带着虚伪笑容的脸,最后落在苏家姐妹和苏老太太身上。 那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几只在泥潭里打滚的癞蛤蟆。 他甚至没有理会唐文峰和苏佳怡的“关切”,只是微微侧头,对身旁身体微颤的苏月言安抚力量道。 “月言,听见了吗?蛙鸣鼓噪,不过是因为坐井观天,不知天地之广。” “它们叫得再响,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井底之蛙的事实,更伤不到翱翔九天的真龙分毫。” “不必理会,污了心境。” 他轻轻握了握苏月言冰凉的手,那份沉稳,如同最坚固的铠甲,瞬间驱散了苏月言心中的屈辱。 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 唐文峰被陈凡那彻底的无视激得脸色铁青。 虚伪的面具瞬间碎裂。 他精心准备的“软刀子”被对方视若无物,还被反过来嘲讽是井底之蛙! 这比直接骂他更让他难以接受! 酒精和羞愤彻底冲垮了理智,他再也维持不住那点可怜的伪装。 唐文峰猛地向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抓陈凡的衣领。 “陈凡!你他妈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算个什么东西!” “保镖呢!给我上!往死揍!” 此话一出,原本藏在暗处的两名保镖登时向前。 其中一人急躁的探出手,似乎想要在唐文峰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 可下一秒。 “啊——!” 他的手刚伸到一半,距离陈凡还有尺许,手腕就被一只如同精钢铸就的大手死死攥住!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那保镖瞬间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攥住他手腕的,正是萧氏集团总经理——萧天策! 第40章 陈先生目光如炬,魄力惊人! 此番规划就连久经“商场”的萧山河听得热血沸腾! 他看到了巨大的商业前景! 这不仅仅是救活陈氏,更可能是在龙城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融合文化与商业的超级品牌! 他猛地一拍大腿:“好!陈先生这盘棋,大气!” “萧氏的商业团队和资本运作能力,您尽管调用!” “配合常老,把这‘文化牌’打出去,打得响亮!” 常逢秋更是心潮澎湃! 他一生浸淫文化,深知其无形的巨大价值,却苦于难以与强大的资本完美结合。 陈凡的构想,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舞台! 他抚掌赞叹:“妙!太妙了!陈先生深谙‘文以载道,商以载文’的精髓!” “常某不才,必倾尽毕生所学与人脉,为陈氏注入这独一无二的‘文魂’!让陈氏这块招牌,成为真正的金字招牌!” 偏厅内,三位巨头达成了高度共识。 陈凡的冷静规划,萧山河的资本力量,常逢秋的文化底蕴,在这一刻完美的拧成了一股足以撼动龙城格局的巨力。 就在这时,偏厅的门被轻轻敲响。 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低声道:“少爷,苏小姐来了,说…说见您这边似乎散了,特意给您和两位贵客送些醒酒汤来。” 门外,苏月言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三盏热气腾腾的青瓷小碗。 她换下了宴会上的礼服,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居家裙装,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在廊下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她微微垂着眼睫,脸颊还带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 刚才寿宴上惊心动魄的一切,让她心有余悸,更让她心疼陈凡所承受的一切。 此刻主厅的喧嚣被琴音替代,她猜到这边谈话可能结束,便忍不住想过来看看他。 陈凡闻言,深邃的眼眸里那抹锐利如刀锋般的锋芒悄然收敛了几分。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微微颔首:“让她进来吧。” 门被推开,苏月言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看到萧山河和常逢秋也在,她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但还是落落大方的微微屈膝:“萧老,常老,凡哥。打扰了。” “看你们谈事辛苦,我熬了点醒酒安神的汤。”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女子特有的软糯。 萧山河和常逢秋何等人物,看着苏月言这体贴入微的模样,再看看陈凡眼中那微妙的变化,心中了然。 两人相视一笑,都带着善意的打趣。 “哈哈,苏小姐有心了!” 萧山河爽朗一笑,端起一碗,“正好,和陈先生谈了这么大一盘棋,是该醒醒神,好好消化一下!” 常逢秋也含笑接过:“月言丫头这汤送得及时啊。” “这汤香,闻着就让人心神安宁。” 苏月言被两位长辈打趣,脸颊更红,轻轻将最后一碗汤放在陈凡面前的小几上,低声道:“凡哥,你也喝点。” 她的目光飞快的掠过陈凡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陈凡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汤,又抬眼看向苏月言。 她眼中温柔,像是一汪暖流,缓缓沁入心田。 在经历了刚才的血雨腥风之后,这份无声的温柔,显得格外珍贵。 他端起碗,指尖感受到青瓷的温润和汤水的热度。 他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苏月言,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不止一度: “好。” 这简单一个字,却让苏月言的心瞬间被巨大的甜蜜填满。 刚才的紧张和羞涩都化作了明亮的笑意,在眼底漾开。 窗外,夜色深沉,陈府的灯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坚定。 主厅里,宁清瑶的琴音不知何时已换成了《良宵引》,清幽雅致,带着岁月静好的安宁。 偏厅内,汤香袅袅,商业巨擘与文化泰斗在年轻的掌舵人引领下达成共识。 而一份悄然滋长的情愫,也在这惊涛骇浪后的片刻宁静里,愈演愈烈。 偏厅内。 窗外夜色深沉,陈府的灯火却比星辰更亮,映衬着宁清瑶指尖流淌出的《良宵引》,清越悠扬,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和。 萧山河与常逢秋的目光灼灼,已被陈凡那副“刮骨疗毒”,“重塑文魂”的蓝图彻底点燃。 常逢秋抚掌,眼中是文人遇见知音般的狂热:“妙!太妙了!陈先生此策,直指根本!以文铸魂,点石成金!” “常某必倾尽所有,让陈氏的招牌,成为龙城乃至华夏的一块文化丰碑!” “哈哈哈!” 萧山河爽朗大笑,刚毅的面容因兴奋而微红,他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激赏。 “陈先生目光如炬,魄力惊人!萧氏的资源,您只管调用!” “资金、人手、渠道,明日我便让我儿子天策亲自带团队进驻陈氏,全力配合!” “这艘航母,我们合力把它造出来!” 陈凡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沉稳的点了点头。 “萧老、常老鼎力相助,陈氏之幸。” 他的目光随即落回面前那碗温热的汤上,转向一旁安静侍立的苏月言,声音瞬间柔和了几个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月言,汤熬得很好,暖胃安神。” 苏月的脸颊在暖色灯光下晕开淡淡的红霞。 她迎上陈凡的目光,唇角弯起,所有的紧张羞涩都化作了纯粹的甜意,轻声应道:“凡哥喜欢就好。” 就在这时。 萧山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笑着对陈凡道。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和陈先生畅想宏图伟业,差点忘了正事!” 他站起身,姿态恭敬却不失豪迈的发出邀请。 “陈先生,苏小姐,常老,萧氏集团的新总部今晚落成,有个小小的开幕庆典。” “此刻想必已是高朋满座。不知三位可否赏光,移步过去,喝杯薄酒?” “让好我萧家蓬荜生辉一番!”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凡,带着真诚的期待。 常逢秋也笑着附和:“是啊,陈先生,正好也让大家看看,是谁在幕后为龙城商界点这一把新火!” 陈凡闻言,深邃的眼眸中覆盖上了一层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放下汤碗,站起身来。 他没有看萧山河,目光反而落在苏月言身上,带着询问的意味:“想去看看么?” 这细微的差别对待,让苏月言心头又是一甜。 她用力点点头,眼波流转:“嗯,听凡哥的。” 陈凡这才转向萧山河和常逢秋,唇角那抹自信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沉稳有力:“萧老盛情,岂能推却?” “带路吧。” 第39章 商业布局 他所说的“文魂”,价值难以估量,是真正的点石成金之力。 陈凡端起茶盏,对着二人微微颔首致意,并未多言客套,只是平静的道:“有劳二位费心。” 语气淡然,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接受。 萧山河与常逢秋面面相觑,皆读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能搭上陈凡这一艘大船,最也能保百年无忧! 厅内其他宾客,尤其是那些之前对陈家存了观望甚至轻视之心的商贾名流,此刻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萧山河的二十亿真金白银和鼎力支持和常逢秋那足以撬动整个龙城上层圈子的“文脉”资源…… 这两股力量汇聚在一起,别说是摇摇欲坠的陈氏了! 就算是小家族都足以成为一艘足以碾压龙城商界的无敌巨舰! 一道道复杂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落在陈凡身上。 这个刚刚还被族人辱骂为“坐牢的废物”的年轻人,此刻在他们眼中,已然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陈先生。” 一位之前与陈氏有过合作、但近期态度暧昧的建材商老板,再也按捺不住,端着酒杯,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凑上前来。 “鄙人王有财,一直对陈氏仰慕有加!” “方才……方才实在是误会!误会啊!” “陈氏有您掌舵,又有萧老、常老鼎力相助,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不知……不知鄙人能否有机会,继续为陈氏的发展略尽绵薄之力?” “价格好说!条件好说!”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刚才还刻意与陈家人保持距离的宾客,此刻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与陈凡攀谈,表达“忠心”或寻求合作机会。 场面一时有些纷乱。 赵然见状,柳眉微蹙。 老爷子刚被扶走,陈凡刚经历一场风波,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围上来,实在令人心烦。 她正要上前维持秩序。 却见陈凡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 那些围拢过来的、七嘴八舌的宾客,声音瞬间低了下去,脚步也下意识的顿住。 陈凡的目光平静的扫过他们,那眼神并不凌厉,甚至有些稀松平常。 可凡是被注视者都觉得心头莫名一紧,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诸位好意,陈凡心领。”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今日乃家祖寿辰,诸位是客。” “合作之事,自有章程,非今日酒宴所宜。”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赵然,“大嫂,烦请安排诸位贵客继续尽兴。” “萧老、常老,请随我到偏厅小坐,品一杯醒酒茶如何?” 赵然立刻应道:“小凡,放心。” 她立刻招呼管家和仆役,引导宾客们回到座位,重新布上酒菜,转移话题,场面很快又恢复了表面的觥筹交错,只是气氛已截然不同。 陈凡起身,对萧山河和常逢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离席,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走向通往幽静偏厅的回廊。 偏厅内,檀香袅袅,隔绝了主厅的喧嚣。 精致的紫砂壶里泡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四溢。 三人落座。 没有了外人,萧山河的神情反而更加郑重。 “陈先生,” 他开门见山:“今日之事,萧某冒昧,实则是借老太爷寿辰之机,表明萧氏立场。” “二十亿合作,绝无虚言。” “但萧某更想知道,先生对陈氏未来,有何高见?” “萧氏资源,又当如何配合?” 他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是请教的口吻。 常逢秋也正襟危坐:“陈先生,文脉之力,在于润物无声,更在于撬动人心。” “常某愿为先生前驱,但需知先生欲将陈氏这艘巨舰,驶向何方?” 陈凡端起小巧的紫砂杯,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没有立刻回答,偏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茶香静静流淌。 窗外,夜色已深,陈府的重重院落被重新点亮的灯火映照得如同白昼。 主厅传来的琴音不知何时已换成了宁清瑶最擅长的《平沙落雁》,清越悠扬,带着一种阅尽沧桑后的平和与旷远。 在这片由琴音、茶香和深沉夜色交织的静谧里,陈凡缓缓开口。 “陈家……” 陈凡的声音在檀香缭绕的偏厅里响起,平稳有力,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放下手中温热的紫砂杯,目光扫过萧山河和常逢秋,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迷茫,只有清晰的路径。 “陈氏的问题,根子烂了。” 他开门见山,语气冷静得像在剖析一份财报。 “老旧的产业,盘踞的蛀虫,还有那群只想着吸血的族人!” “今天这场闹剧,不过是把脓包挤破了而已。” 萧山河和常逢秋神色凝重的点头。 陈凡的直白和清醒,远超他们预料。 “所以,萧老您的二十亿,常老您手里握着的龙城文脉资源。” 陈凡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不是用来给这艘破船打补丁的!” “而是拿来动手术的——刮骨疗毒!” “刮骨?” “对,刮骨!” 陈凡语气斩钉截铁。 “第一步,就是快刀斩乱麻。” “把所有的被那群蛀虫掏空的垃圾产业,全部砍掉!” “壮士断腕,犹豫一秒都是浪费。” “萧老,您的钱,就是这把最锋利的刀。” 他看向常逢秋,眼神锐利。 “常老,砍掉这些烂摊子只是清创。” “陈氏要站起来,必须长出新的血肉,新的骨架!” “您手里的资源——那些博物馆、拍卖行、艺术家圈子、还有那些有影响力的文人墨客——就是最好的‘生长因子’。” 常逢秋眼中精光一闪,明白了陈凡的深意:“陈先生的意思是…打造品牌?注入文化灵魂?” “没错。” 陈凡身体微微前倾,气场迫人。 “陈氏的核心产业是什么?” “地产、旅游、还有我们手里几片位置绝佳但经营不善的古镇老街!” “这些东西,光靠钢筋水泥和门票,值几个钱?” 他手指在紫檀茶几上轻轻一点。 “它们缺的是魂!是故事!是能让有钱人掏钱、让普通人向往的‘格调’!” “常老,我需要您,用您的人脉和眼光,把‘文化’这个金字招牌,狠狠的烙在陈氏身上!” “那些古镇老街,不是破房子,是‘活着的文化遗址’!” “我们的地产项目,不能只卖钢筋水泥,要卖‘文化社区’、‘艺术生活’!” “旅游线路,要串联起博物馆、艺术展、大师工作室,变成‘文化深度体验之旅’!” 他看向萧山河:“萧老,这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改造,也需要强大的商业运作能力。” “改造要快,要精,要符合常老规划的‘文化调性’。” “运营更要强,要让这些‘文化概念’落地,变成实实在在的利润和影响力!” “要让整个龙城,甚至全国,提到高端文化地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氏!” 第38章 让陈家,再次辉煌! 陈忠被捂住的嘴里发出非人的惨嚎,剧痛让他身体像离水的鱼般疯狂弹动。 额头上刚刚磕破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混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保镖面无表情,动作没有丝毫迟滞。 捂嘴的手纹丝不动,拧住胳膊的手如同钢箍,两人配合默契,如同拖拽一袋沉重的垃圾,将还在徒劳挣扎的陈忠硬生生从地上拔起。 粗暴的向厅门拖去! 陈忠的双腿在地上疯狂蹬踹,昂贵的西裤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昂贵的皮鞋也踢掉了一只,留下狼藉的拖痕。 这冷酷无情的一幕,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瞬间让其他哭嚎的族人噤若寒蝉! 那些跪在地上磕头哀求全都僵住了! 看着陈忠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听着他喉咙里发出的绝望呜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保镖们没有丝毫停顿,如同高效的清道夫,冷酷的执行着命令。 他们两人一组,目标明确的扑向那些僵住的族人。 动作简洁、粗暴、高效。 捂嘴、反剪手臂、拖行。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只留下沉闷的挣扎声。 刚才还挤满主桌前的“亲人”,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迅速清理出去。 厅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酒气、汗味、还有……一丝失禁的臊臭。 陈凡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众人或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他迈开脚步,沉稳的走向主桌。 他的皮鞋踩过地上泼洒的酒液,碎裂的瓷片,以及陈忠磕头留下的那抹暗红血迹。 步伐从容,如同行走在自家的后花园。 他来到老爷子身边。 此刻的老爷子,在赵然的搀扶下,依旧紧闭着双眼,胸口微微起伏,脸色灰白,但气息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 赵然看着陈凡,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陈凡冷酷手段的惊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陈凡微微俯身,伸出三根手指,极其自然的搭在老爷子枯瘦的手腕上。 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的指腹感受着老爷子微弱却逐渐平稳的脉搏,片刻后,才收回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赵然微微颔首,那眼神传递着“无大碍”的讯息。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瞬间安抚了赵然紧绷到极致的心弦。 他转身,目光平静的扫过重新变得肃穆的大厅,最后落在萧老和常老的身上。 萧山河和常逢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欣赏和敬畏。 这才是真正执掌生杀、翻云覆雨的姿态! 他微微抬手。 早已被赵然用凌厉眼神示意,准备多时的管家和训练有素的仆佣们,如同最精密的齿轮,瞬间开始高效运转。 碎裂的杯盘被迅速清扫,泼洒的酒液被擦拭干净,被撞歪的桌椅被无声的扶正归位。 新的、带着清雅香气的茶盏被奉上,精致的茶点被重新摆放。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悄无声息,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从未发生。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异样气息和主位上老爷子略显苍白的脸,诉说着方才的惊涛骇浪。 宁清瑶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到了角落的琴案旁。 她深吸一口气,素手轻抬,指尖落在冰凉的琴弦上。 琴音宏大、开阔、充满勃勃生机! 《流水》的旋律在她指尖倾泻而出! 琴音铮琮,时而舒缓如溪流潺潺,时而激越如飞瀑直下,时而又汇聚成浩荡江河,奔涌向前,势不可挡! 陈老爷子虽然依旧虚弱,但眉宇间那积压多年的郁结似乎松动了些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陈凡端起管家刚刚斟满的酒杯。 那酒杯是上好的青玉所制,温润剔透。 他举杯,对着萧山河、常逢秋,以及厅内所有经历了这场风暴、此刻心绪难平的宾客,微微颔首。 深邃的眼眸中,之前的冰冷与漠然悄然褪去。 “今日家祖寿辰,承蒙厚爱,陈凡代家祖,敬诸位一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琴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愿我陈家,如这流水,奔涌向前。” “愿在座诸君,福寿安康,共享太平。”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动作干脆利落。 萧老和常老立刻起身,神情肃然,双手举杯。 “敬陈先生!贺老太爷!愿陈家鹏程万里!” 满堂宾客,无论之前心思如何,此刻无不心潮澎湃,纷纷起身举杯附和,声浪汇聚。 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的敬畏。 “敬陈先生!贺老太爷!” “愿陈家鹏程万里!” 杯盏相碰,清脆的响声与宁清瑶那奔流不息的《流水》琴音交织在一起。 宛若奏响了一曲浴火重生的壮丽乐章! 此刻产饭观察着爷爷的状态,见其始终难以好转,随即说道。 “爷爷需要静养。” 陈凡声音低沉,清晰的传入赵然和宁清瑶耳中。 也传入离得近的萧山河、常逢秋耳里。 赵然立刻会意,她抬头看向陈凡,眼中是绝对的信任。 她微微颔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心领神会,立刻指挥着两名沉稳的婆子上前,极其小心的搀扶起老爷子。 “诸位贵客。” 赵然站起身,脸上已恢复了当家主母的从容与温婉,只是眼底深处还带着一丝疲惫的红痕。 “家父身体微恙,需回房静养片刻,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寿宴未尽,美酒佳肴仍在,清瑶的琴音亦是为诸位助兴,请诸位务必尽兴!” 她的话语得体,既说明了情况,又安抚了宾客,更巧妙的用宁清瑶的琴音转移了焦点。 宾客们纷纷表示理解,目送着老爷子被小心翼翼的搀扶离开主厅。 萧山河和常逢秋也关切的起身相送,低声叮嘱要好生照料。 主位空悬,但无形的中心,已然落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并未走向主位,而是随意的在靠近萧山河和常逢秋的一席坐下。 他动作自然,却自带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陈先生。” 萧山河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敬重。 “今日之事,萧某深感震撼。老太爷洪福齐天,定能安然无恙。”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分量。 “方才所言二十亿合作,绝非虚言。” “明日!” “萧氏集团的团队便会带着详细的合作草案登门拜访,与陈氏共商大计!” “所有条款,必以陈氏利益为先!” 这是再次的承诺,可不只是说给陈凡听的。 常逢秋也心领神会。也立刻接口,声音洪亮。 “陈先生放心!” “常某虽是一介书生,但在龙城文脉圈内还有几分薄面。常家所有资源,包括各大博物馆、艺术基金、拍卖行等等!” “以及最重要的——文人雅士圈层的影响力,将无条件向陈氏开放!” “陈氏旗下若有涉及文化、艺术、旅游、地产的产业,常某必竭尽所能,为其注入‘文魂’,提升其价值与格调!” “让陈氏这块招牌,不仅重振,更要闪耀出前所未有的光华!” 第37章 后悔莫及 陈忠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信他们明天就睡大街吗?” “陈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X!活该穷一辈子!” 一陈忠紧紧捏着那张支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贪婪的一遍又一遍数着上面的数字。 就在这陈忠等人几乎要弹冠相庆的之时—— “龙城常家,常逢秋,恭贺陈老太爷八十大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京城萧家,萧山河,恭贺陈老太爷松鹤长春,福寿绵长!” 两道洪亮如钟的唱名声,如同九天惊雷,骤然从陈府大门外传来! 声音之清晰,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声音—— 得意的笑声、低低的议论、杯盘的轻响——全部消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拿着支票的陈忠,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难以置信的将头转向门口方向。 他身边的族人,表情与他如出一辙,如同集体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见数位气度雍容的老者,在随从的簇拥下,步履沉稳的踏入厅堂。 为首二人,赫然是书法泰斗常逢秋常老! 以及龙城商界擎天巨擘萧氏集团掌舵人萧山河! 在他们,还跟着数十位同样气度不凡的老者。 这些人亦是常在财经头条或文化版块出现的重量级人物,每一位的到来,都足以让龙城震动! 常老精神矍铄,满面红光。 他无视厅内诡异到极致的气氛,目光第一时间便精准的锁定了陈凡! 他快走几步,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陈凡方向,极其郑重的躬身拱手,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敬重。 “陈先生!多日不见,常某甚是挂念!” “听闻老太爷寿诞,特来叨扰,讨杯寿酒,沾沾您府上的福气祥瑞!” 他身后的随从立刻恭敬的奉上一个古朴的紫檀木长盒。 盒盖微启,露出里面一卷隐隐透着千年墨韵、宝光内敛的古画一角。 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仅仅是那一角露出的绢丝纹理,已让懂行的几个陈家族老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萧山河也大步流星上前。 他对着主位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陈老爷子拱手祝贺后,同样毫不犹豫的转向陈凡! 脸上的热忱和敬重,比常老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先生!萧某不请自来,还望海涵!” “老太爷大寿,一点心意,祝老爷子福寿安康!” 他身后两名健硕随从抬上一个沉重的锦盒,盖子打开—— 嗡! 厅内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惊呼! 盒内红绸之上,赫然是一尊通体无瑕,温润生光,足有半尺高的羊脂白玉寿星公! 玉质纯净如凝脂,雕工更是巧夺天工,寿星的眉眼慈祥,衣袂飘然,连胡须都丝丝分明,整尊玉像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一看便是稀世珍宝! 其价值,足以抵得上刚才陈氏付出去的所有退股款! 但这震撼仅仅是开胃菜! 萧山河环视全场,目光在陈家族人身上冷冷扫过,最终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带着一种宣告天下的磅礴气势。 “老太爷!今日除了贺寿,萧山河代表萧氏集团,正式宣布!” “愿与陈氏集团展开全方位深度战略合作!第一批合作意向资金——” “二十亿!” “后续项目,将根据陈氏需求,随时跟进!” “我萧山河在此保证,必倾萧氏全力,助陈氏集团——重振雄风,再创辉煌!” 轰隆!!! 二十亿!深度合作!倾萧氏全力!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如同威力巨大的炸弹,在每一个陈家族人,尤其是刚刚签完退股协议的陈忠等人脑海中轰然炸开! “常家亦然!”常逢秋立刻接口,声若洪钟,掷地有声。 “我常家所辖龙城文脉产业,所有资源,愿与陈氏共享!” “渠道、平台、人脉,皆向陈氏敞开!” “老太爷,陈家有陈先生这般人中龙凤坐镇,何愁家业不兴?” “未来必定鹏程万里,不可限量!” 第三十七章:大伯!我错了! 二十亿!文脉共享!鹏程万里! 这哪里是雪中送炭? 这分明是亲手将一艘破船瞬间打造成即将远航的超级航母! 而他们,就在这航母即将起航的前一刻,为了几张微不足道的船票,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船! 极致的悔恨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陈忠的心脏! 他手中的支票瞬间变得滚烫无比,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成为一个崩溃的陈家族人! “噗通!” 一声沉闷的巨响! 陈忠双膝一软,如同烂泥般重重跪倒在地!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甚至往前扑倒,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他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的爬到老爷子桌前,涕泪横流。 “大伯!大伯!我错了!” “我糊涂啊!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 “这钱!这钱我不要了!您收回去!股份!股份还给我!” “求求您了!看在我爹、看在我死去的爹是您亲弟弟的份上!”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了!大伯!!” 他一边哭嚎,一边拼命想把那张被他视为珍宝的支票往老爷子的手里塞。 “是啊!老太爷!我们错了!” “我们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糊涂啊!” “钱退给您!股份还给我们吧!我们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啊!” 此刻,如同推倒了第一块骨牌。 刚才还在为拿到钱而窃喜的族人们,纷纷哭喊着、哀求着。 争先恐后的涌向主桌,噗通噗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丑态百出。 有人甚至想去抱陈凡的腿,却被陈凡一个冰冷的眼神冻在原地,不敢上前。 陈老爷子看着脚下这群“亲人”,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悲凉和恶心涌上心头。 他疲惫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而陈凡,自始至终,都如同矗立在风暴中心却岿然不动的礁石。 他漠然的俯视着脚下这群如蝼蚁般哭嚎哀求的族人,眼神深邃如寒潭,没有丝毫怜悯。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场早已预料结局的、无聊的闹剧。 他微微抬手,对着侍立在厅门阴影处,早已蓄势待发的几名保镖,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清晰的响起。 “清场。” 那侍立在阴影处的几名保镖,如同被按下了启动开关的杀戮机器,瞬间动了! 他们身形魁梧,动作迅捷如豹,眼神冷冽如冰,没有丝毫犹豫,更无半分怜悯。 目标明确——地上那些如烂泥般瘫软哭嚎的身影。 离陈忠最近的两名保镖,一个箭步上前。 其中一人铁钳般的大手精准的捂住陈忠还在发出凄厉哀嚎的嘴,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下颌骨捏碎! 呜咽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惊恐到极致的“呜呜”闷响和因窒息而剧烈翻白的眼球。 另一名保镖则闪电般扣住他试图去抓老爷子衣角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拧! 咔嚓! “呃啊——!” 第36章 钱,退给你们! 陈凡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却字字如刀,“陈忠,还有在座的诸位叔伯兄弟,你们的记性,是被狗啃了么?”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陈忠。 “当年陈氏集团如日中天,日进斗金,是谁舔着脸,求爷爷告奶奶,恨不得把祖坟都刨出来当投名状,也要挤进来分一杯羹?” “‘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份恨不得跪下来磕头的热络,那份摇尾乞怜的卑微,诸位可还记得半分?” 厅内死寂一片,只有陈凡冰冷的声音在回荡,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丑陋过往血淋淋的撕开。 “这些年,陈氏可曾拖欠过你们一分红利?” 陈凡的目光扫过几个穿着绫罗绸缎,保养得宜的族老。 “靠着这些源源不断的红利,你们置办了良田美宅,开起了商铺酒楼,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恐怕本金都翻了几倍不止吧?” “如今陈家不过一时风浪,你们不想着同舟共济,反倒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逼宫退股?” 他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极致的轻蔑:“这吃相,未免太难看。连街边乞食的野狗,都知道护几分骨气。” 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不少族人面红耳赤,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老爷子看着孙儿挺直的脊梁和那掷地有声的质问,眼中满是欣慰。 “够了!” 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突然从角落响起。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面容清瘦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是旁支的陈远。 他脸色涨红,指着陈忠等人,声音带着悲愤。 “凡哥儿说得对!” “陈家这些年何曾亏待过大家?如今遇到难处,你们不思报恩,反而落井下石,逼得老爷子……”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陈家养了你们几十年,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护主!” “我陈远,不退股!” “我与陈家共进退!”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短暂的沉寂后,是更猛烈的嘲笑和讥讽。 陈忠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刚才被陈凡压制的羞愤瞬间化作对陈远的鄙夷。 ““哈哈哈!陈远?就凭你?” “你那点蚊子腿大的股份,留着给陈家陪葬吧!” “就是!陈远,你是不是穷疯了?” “这艘破船眼看就要沉了,你还死抱着不放?蠢货!”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啧啧,想表忠心博老爷子好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等陈家倒了,你那点棺材本可就真成棺材本了!” “真是脑子进水了!放着真金白银不要,非要守着个空壳子!” “我看你是想巴结陈凡,也不看看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嘲讽声此起彼伏。 陈远被众人围攻,气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梗着脖子。 “我…我就是不退!我信陈家!信老爷子!信凡哥儿!” 陈老爷子看着陈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深深的愧疚。 陈忠冷笑连连:陈家已经完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赶紧拿钱走人才是正理!陈远,你要当孝子贤孙随你,别挡着大家发财!” 他猛地一步跨到对方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声音因极致的扭曲而变得尖利刺耳。 “住口!!!” 一声蕴含着雷霆之怒断喝骤然炸响! 一直强撑着的老爷子此刻须发皆张,枯瘦的手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拍在桌面上! “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杯盘跳起,汤汁四溅! 他猛地站起身,身胸口剧烈起伏,双眸死死盯着陈忠,仿佛要喷出火来! “好!好!好!” 老爷子连道三声“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肺里呕出来,带着心死如灰的决绝。 “你们不是要退股么?我成全你们!” “陈家还没死绝!这钱,陈氏出!” “按市价,收购你们手中所有股份!签!现在就签!!” 老爷子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随后,管家早已捧着准备好的文件和支票本,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陈忠虽觉得对方答应的有点太过爽快,可那点隐隐的不安瞬间被贪婪淹没。 他们争先恐后的扑向文件,签下名字,按下手印。 仿佛那不是卖身契,而是通往财富自由的船票。 一份份冰冷的股权转让协议迅速完成交割,陈氏集团账上本就不宽裕的资金被瞬间抽空大半。 陈忠捏着那张轻飘飘却沉甸甸的支票,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和解脱,仿佛终于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签!快签啊!还等什么!” “哈哈哈!钱!终于拿到钱了!自由了!” “这破船,老子早他妈不想待了!晦气!” “陈远!你个傻X!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才叫及时止损!懂不懂?” “抱着你那点破烂股份等死吧!等陈家倒了,你老婆孩子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拿到支票的族人,仿佛瞬间从地狱升入了天堂! 之前的羞愧,难堪? 那是什么东西? 在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面前,狗屁不如! 他们弹着手中轻飘飘却代表着“新生”的支票,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解脱。 “看到了吗?陈远!” 陈忠将那张支票高高举起,几乎要戳到陈远的鼻尖,唾沫星子四溅。 “看清楚!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这才是硬通货!” “你那点破股份,留着擦屁股都嫌硬!” “等陈家破产清算,你那点东西连个屁都换不来!” “到时候可别跪着来求我赏你口饭吃!哈哈哈!” 他身边的族人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充满了鄙夷。 “就是!陈远,你不是要当忠臣孝子吗?到时候你就守着陈家那堆破瓦烂砖哭去吧!” “啧啧,真是蠢到家了!放着现成的钱不要,非要往火坑里跳!脑子被驴踢了吧?” “说不定人家陈远志向远大,想等陈家倒了,捡点破烂当传家宝呢?哈哈哈!” “陈凡?老爷子?现在还有什么用?自身都难保了!也就骗骗你这种傻子了!” 他们拿着支票,互相拍打着肩膀,捶着胸口,有的甚至激动地拥抱在一起,仿佛共同经历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庆祝着从“泥潭”中成功脱身。 他们看向陈远和陈老爷子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和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仿佛他们才是洞悉世事的智者,而陈远和陈家都是即将被时代抛弃的可怜虫。 陈远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依旧梗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信陈家!我…不退!” “信?哈哈哈!信个屁!” 第35章 大闹寿宴 翌日。 陈府这所曾经煊赫,如今却显出几分陈旧空旷的老宅,被刻意布置得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巨大的金色“寿”字悬于厅堂正中。 然而,这表面的喜庆之下,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紧绷与晦暗。 厅内聚集的陈家族人,眼神闪烁,窃窃私语。 主桌之上,陈老爷子穿着一身崭新的暗红服饰,端坐首位,竭力维持着家主的威仪。 他目光扫过堂下心思各异的族人,最终落在下首安静端坐的陈凡、苏月言二人身上,心中才略感一丝慰藉。 寿宴刚过三巡,酒意微醺,厅内看似热闹,实则暗流涌动。 陈老爷子强撑着精神坐在主位,笑容下是掩不住的疲惫。 陈凡坐在他下首,安静得如同角落里的影子。苏月言陪在他身侧不远处,眼神不时担忧的飘向他。 压抑的气氛如同不断收紧的绳索。 终于,陈忠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脸上堆着假笑。 “大伯,今儿您老八十大寿,大喜的日子!” 陈忠声音拔高,带着刻意的热络,引得全厅目光聚焦。 按辈分,他是陈家老爷子弟弟的儿子,得喊老爷子一声大伯。 “按理说,我们做晚辈的,就该说些吉祥话,讨您老开心。” “可有些话,侄儿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吐不快啊!” 他话锋陡然一转,手指毫不客气的指向陈凡,脸上假笑瞬间变成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怨毒。 “您看看!您看看我们陈家的好大孙!” “当年要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惹下泼天大祸,锒铛入狱,我们陈氏集团怎么会失了顶梁柱,被人落井下石?” “又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日薄西山,风雨飘摇?!” 这话如同点燃了引信,那些早就按捺不住的陈家族人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声附和,矛头直指陈凡。 “就是!陈凡,你还有脸坐在这里?” “老爷子八十大寿,你一个坐过牢的,不怕给寿宴沾了晦气吗?” 一个尖嘴猴腮的族叔阴阳怪气的嘲讽。 “可不是嘛!当年要不是你逞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陈家何至于此?” “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他老人家的?把整个陈家都拖下水!” 另一个肥胖的族婶唾沫横飞,声音尖厉。 “哼,我看他就是个扫把星!在牢里没待够,出来还想继续祸害陈家!” “老爷子,您可不能再心软了,赶紧把他赶出去,省得连累我们大家!” 一个年轻些的陈家子弟,仗着几分酒意,更是口无遮拦。 一时间,厅内充斥着“坐牢”、“废物”、“扫把星”、“拖累”、“晦气”等刺耳的字眼。 苏月言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当年的事……” “苏小姐!” 陈忠粗暴的打断她,脸上带着恶意的笑。 “这是我们陈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是少插嘴的好!再说了……” 他目光淫邪的在苏月言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到陈凡身上。 “你跟着这么一个坐过牢的废物,能有什么好前程?不如趁早……” “闭嘴!” 陈凡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的扫过那些面目狰狞的族人,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冷冽,让人心底莫名一寒。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 陈忠见陈凡终于有了反应,更加得意,声调越发高昂。 “你一个坐过牢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闭嘴?” “我们投在陈氏的钱,都是大家的血汗钱!” “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你这废物败光了?!” “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 他猛的将酒杯砸在桌上,酒液四溅,图穷匕见。 “退股!把我们当年投资的钱,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的退给我们!” “否则,今天这寿宴,就别想安生办下去!” “对!退股!” “退钱!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陈家完了,不能拉着我们一起死!” 附和声浪瞬间高涨,贪婪的嘴脸彻底撕破。 陈老爷子气得浑身剧颤,指着陈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 “爷爷!”苏月言和赵然同时惊呼。 赵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老爷子,眼神中满是担忧。 宁清瑶也倏然站起,清冷的眸子里燃起怒火,直视着陈忠:“陈忠!你放肆!老爷子待你不薄!如今你……” “不薄?” 陈忠此刻已被贪婪和恨意冲昏了头脑,毫不客气的打断道。 “他偏心这废物孙子的时候,可想过我们这些旁支的死活?” “今天这钱不退,谁都别想好过!” 他随即竟将矛头转向了宁清瑶,“还有你!” “整天摆弄你的琴棋书画,装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 “你这个做媳妇的,可曾为家里分过半点忧?” “现在倒好,还跟着这废物一起,在老爷子面前充好人?” “你们是不是巴不得陈家早点垮了,好分点家产走人?”” 被如此当众污蔑,宁清瑶清丽绝伦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那双原本沉静如深潭的眸子,骤然迸射出冰冷锐利的光芒! 她豁然起身,月白长裙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傲然气势! “陈忠!” 宁清瑶的声音清洌刺骨。 “我宁清瑶嫁入陈家,便是陈家妇!” 她目光如冰刃,直刺陈忠。 “你说我不关心家族?” “好!那我问你,去年公司周转不灵,是谁暗中典当了嫁妆里那对前朝官窑梅瓶,将银钱悄悄填补进去?” “前月公司被恶意压价,又是谁以‘清瑶居士’之名,在文会上与那背后使绊的公司周旋,迫其收手?” “这些事,我未曾邀功,更不屑于让你这等小人知晓!” “只因我是陈家媳,这是本分!” 她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厅内众人皆惊! 连赵然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竟不知二弟妹默默做了这么多! 陈老爷子浑浊的眼中也闪过震动和心疼。 陈忠冷笑连连,丝毫不惧:“那又如何?” “我们大家伙只负责给你们投钱,这是经营出了问题,能赖在我们头上?” “总之,我就一句话!” “必须退钱!” 一番话,也让其余陈家之人醒悟过来,都学着喊道。 “没错!” “退钱!” 就在这混乱不堪、陈老爷子眼看就要被气晕过去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的陈凡,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嗒。” 那一声轻响,如同投入沸油中的冰水,瞬间让喧嚣的大厅为之一静。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叫嚣的族人,最终定格在陈忠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上。 “退钱?” 第34章 老爷子寿宴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而过。 轩榭内那幅惊世骇俗、引动满堂跪伏的墨宝神迹,早已被奉为画道传说。 价值连城,踪迹成谜。 而缔造这神话的陈凡,却似人间蒸发,杳无音信,只留下无数敬畏与揣测在暗流中涌动。 寿宴前夜。 陈府八十大寿的喧嚣前奏已在宅邸各处悄然奏响,张灯结彩的红绸映衬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暮色。 然而,在主宅后方那间尘封已久的陈旧藏书阁里,却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只余下尘埃在斜阳余晖中跳舞的静谧。 陈凡站在一架高耸的书梯上,身形挺拔,指尖在一排排泛黄书脊上滑过,寻找着一本据说记载了某种古法养气方子的孤本。 他今日穿着一件深青色的立领长衫,少了些平日里的冷硬,多了几分儒雅的书卷气,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 “凡哥?你在里面吗?” 苏月言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从门口传来。 她轻轻推开门扉,探进半个身子。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软缎改良裙装,更显身姿玲珑,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陈凡闻声低头,目光穿过书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 看到她这身精心却不失温婉的装扮,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休息吗?” 他应了一声,声音在空旷寂静的书阁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那份对外惯常的冷冽在开口的瞬间悄然收敛。 他顿了顿,目光并未看她,指尖无意识地在书脊上摩挲了一下,才补充道:“我在这找点东西,没什么事你回屋休息吧。” 这份温和,只对她流露。 苏月言提着裙摆,像一只灵巧的猫,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绕过堆积的书山,来到书梯下。 她仰起头,看着高处那个专注的身影,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夕阳的金辉恰好透过高窗,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整天在屋里太无聊了……” “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她问,声音不自觉的放软。 “《养气汇通》。” 他言简意赅,目光依旧在书架上逡巡。 名字报得清晰,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说明。 然而,在吐出书名后,他喉结几不可查的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后面可能想说的半句解释—— “给你找的。” “《养气汇通》……” 苏月言轻声重复,目光也在下层的书架上搜寻起来。 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更高处的书名。 书架很高,她努力伸长手臂,柔软的腰肢向后弯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藕荷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勾勒出臀腿间流畅美好的线条。 陈凡的目光终于从书架上移开,垂落下来。 他的视线,从她踮起的足尖,沿着那流畅的曲线,缓缓向上。 滑过纤细的腰肢,最终停留在那因仰头而绷紧的天鹅颈上。 苏月言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姿态在男人眼中是何等风景。 她终于看到一本疑似目标的蓝皮旧书,心中一喜,踮得更高了些去够。 “啊!” 脚下木地板一处微小的不平让她重心猛地一晃,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惊呼声未落,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已如铁箍般揽住了她的腰肢! 一股清洌沉稳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陈凡不知何时已从书梯上跃下,动作快得如同鬼魅。 他稳稳的将苏月言捞进怀里,避免了接下来的狼狈。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苏月言惊魂未定的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双手下意识的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一股宛若阳光晒过般干净的气息强势的钻入她的鼻腔。 瞬间脸颊滚烫。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下那颗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 一下,又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陈凡并未立刻松开她。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双颊绯红的娇态,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深处,此刻升起几分别样的感觉。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收得更紧了些,让她柔软的身体完全贴合着自己。 “……站稳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语调中满是紧张。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苏月言浑身一颤,只觉得被他气息拂过的耳朵像是着了火,那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仰起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是拒人千里的淡漠,而是毫不掩饰的热度。 仿佛下一秒便会将她吞噬。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滚烫,充满了无形的张力。 书阁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苏月言只觉得口干舌燥。 身体阵阵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她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剧烈颤抖,红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凡的目光,从她水光潋滟的眼眸,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那两片如同花瓣般红唇上。 他缓缓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近得鼻尖几乎相触。 苏月言能清晰的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唇上。 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两片唇即将触碰的千钧一发之际—— “少爷!苏小姐!老太爷那边……” 一个不合时宜的的声音从藏书阁门口传来! 暧昧的气氛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 苏月言猛地睁开眼,像受惊的兔子般从陈凡怀里弹开。 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慌乱的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裙,眼神躲闪,不敢再看他。 陈凡的手臂落了空,怀里骤然失去了那份温软,让他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锐利如刀的扫向门口手足无措的仆人。 那仆人被他看得浑身发冷,结结巴巴道:“老…老太爷让您二位过去一趟。” “说…说是有事相商,明日寿宴的事……” 陈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燥热。 他再看向苏月言时,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深邃。 目光沉沉的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带着一丝安抚。 “跟着我。” 他率先迈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苏月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衣襟的触感和胸膛的温度。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依旧滚烫的唇瓣…… 苏月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在即将走出藏书阁的阴影的刹那。 陈凡的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无声的宣告。 下次,不会让你等。 苏月言心头一悸,脸颊刚褪下的红晕再次涌上,她慌忙低下头,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裙摆。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陈年纸张的气息。 陈老爷子靠坐在铺着厚软垫的圈椅里,烛火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跳跃,更添几分疲惫和沉重。 他絮絮的说着明日寿宴的宾客、席位,声音带着沙哑。 “知道了。” 陈凡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抚平了水面的涟漪。 他没有看老爷子,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那平静无波的语调里,却莫名透着安定,仿佛那压顶的困境只是拂过山岗的微风。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紧绷的肩膀似乎松了一分。 这一夜,对许多人而言,注定漫长。 第33章 神迹…此乃神迹啊! 雪白的宣纸在深沉的紫檀案面上铺展开,形成一片纯净的天地。 他又取过一块墨色沉郁的古墨和一方端砚,注入清水,沉稳而专注的研磨起来,墨香渐渐在轩榭中弥漫开。 陈凡的目光在那片洁白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随手从笔海里拿起了一支毫不起眼的狼毫斗笔。 此刻。 周老看到陈凡竟然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在笔海中稍作甄选,就那么“随手”拿起了一支最普通、最不起眼、毫尖甚至有些杂乱的狼毫斗笔时。 对方心头那股压抑的鄙夷和怒气,瞬间化作了毫不掩饰的嗤笑。 “看看!连笔都不会挑!” “这等粗劣不堪的货色,毫锋不聚,腰力不足,如何能承托精妙的笔意?简直……” 他摇着头,仿佛不忍直视。 “拿这等俗物,也敢上这紫檀画案?” “连握笔的功夫都欠火候,还谈什么作画?” 他刻意放大了音量,对着陈凡的方向,用一种“指点迷津”实则极尽羞辱的口吻扬声道。 “小友!画道讲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等劣笔,怕是连勾勒个轮廓都勉强,如何能画出意境?” “莫要逞强,免得贻笑大方,污了这上好的宣纸!” 这话立刻引来了周围一片心领神会的低笑和摇头。 不少老画家脸上都露出了轻蔑神情。 在他们看来,连选一支趁手好笔这种基本功都如此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无知,陈凡的水平已经不言而喻了。 刚才的质疑,此刻仿佛得到了最有力的佐证。 苏月言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眼中满是担忧。 常老研磨的手也微微一顿,怒火在胸中翻腾,但他强忍着没有抬头,只是更用力的磨着墨,墨香似乎都带上了一丝火药味。 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聚焦下,陈凡的手动了! 笔落!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洒脱! 手腕翻飞,笔走龙蛇,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笔锋的轨迹! 浓墨泼洒,淡墨晕染,焦墨勾勒! 笔锋所及之处,墨色肆意流淌、冲撞、交融,竟形成一片混沌初开、鸿蒙未判的景象! 那混沌之中,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磅礴生机和大道至简的韵律! 笔锋如开天之斧!混沌渐开! 厚重的墨色拔地而起,化作巍峨雄浑、镇压万古的连绵山岳! 轻盈的淡墨奔涌流淌,化作生生不息、滋养万物的浩荡江河! 枯笔焦墨,肆意挥洒,勾勒出嶙峋奇石、虬劲古松,充满了生命的韧性与岁月的沧桑! 大片的留白处,并非空白。 而是云海翻腾,雾霭升腾,连接着无垠虚空,气象万千! 他的速度极快,落笔却精准无比,毫无滞涩! 仿佛不是在“画”,而是在“书写”天地自然的真意! 山川河流、草木云霞,皆由心而生,浑然天成! 整幅画作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一股磅礴的气势随着笔墨的流转,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在轩榭内节节攀升! 最后一笔落下,如神剑归鞘。 陈凡随手将那支看似普通的狼毫笔掷回笔海,发出轻微的“嗒”声。 一幅气象万千、仿佛蕴藏着一个完整小宇宙的鸿篇巨制,赫然呈现! 画成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势如同实质般轰然扩散,瞬间笼罩了整个轩榭! 所有人,包括刚才还在嘲讽的周老等人,都感到胸口猛地一窒! 心神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拖入了画中世界! 所有的质疑、嘲讽、窃窃私语,在这幅惊世之作带来的绝对震撼面前,瞬间被碾得粉碎! 轩榭内陷入一片死寂! 周老脸上的讥诮和倨傲彻底凝固了,像一张僵硬的面具。 他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死死的盯着那幅画。 嘴巴无意识的张开,形成一个惊愕的“O”形。 他手中一直端着的茶杯剧烈的颤抖起来,温热的茶水泼洒在他考究的服装前襟上。 洇湿了一大片,他却浑然未觉! 那些老画家们,表情与他如出一辙,脸上只剩下极致的震惊! 他们引以为傲的技艺,穷尽一生追求的所谓境界,在这幅仿佛由天地孕育的画卷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这哪里是画?这分明是神迹! “噗通!” 一个离画案较近的老者,身体晃了晃,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竟对着那幅画,也对着负手而立,神色淡漠如俯瞰人间的陈凡,重重的跪了下去! 紧接着,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第二个! 第三个…… “神迹…此乃神迹啊!” 周老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一种哭腔,浑浊的老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纵横在他那张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脸上。 他身体剧烈的摇晃着,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最终也“噗通”一声,对着画案的方向,对着陈凡那模糊而高大的身影,卑微的拜伏下去! 整个轩榭,刚才还充斥着傲慢与偏见的老画家们,此刻如同被无形的飓风彻底扫倒,跪伏一片! 只有常老,挺直了腰杆,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扬眉吐气的快意,如同暖流般涌遍全身! 陈凡的目光,自始至终未曾在那跪伏一地的人群上停留半分。 仿佛那些声名显赫的画坛耆宿,那些震天的跪拜声响,于他而言。 不过是掠过山间的几缕微风,激不起半分涟漪。 他的视线平静的扫过那幅墨迹淋漓、仿佛仍在呼吸吞吐的画作,最后落在了常老身上。 常老感受到那目光,身体下意识的挺得更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与孺慕。 陈凡微微颔首,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随手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墨尚温。” 他的声音不高,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此画,便赠予此间吧。” 话音落下,他再不多言,带着苏月言转身便走。 步伐从容,衣袂微扬,不带一丝烟火气。 仿佛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笔,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涂鸦。 他的身影穿过跪伏的人群,所过之处,无人敢抬头直视。 只有头颅垂得更低,身体伏得更深,敬畏如同实质的潮水,在他身后无声的蔓延开来。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轩榭的门廊之外,那股笼罩天地的无形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然而。 那幅静静躺在紫檀案上的“神迹”,那墨色中蕴藏的磅礴道意,却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深处。 轩榭内,依旧一片死寂。 常老缓缓放下手中的砚台,望着陈凡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案上那幅注定将震动整个画坛、惊世之作。 胸中浊气尽吐,唯有万丈豪情与无限敬仰,在无声激荡。 先生一笔,涤尽画坛百年浊。 此间,唯余墨香千古,道韵长存。 第32章 国画大会 他立刻亲自前去准备,双手因为激动和巨大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很快陈凡所要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桌前。 整个茶室再次陷入绝对的寂静。 常老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凡的手,心脏狂跳。 苏月言也好奇的放下茶杯,专注的看着。 陈凡依旧安坐。 他指尖拈起那支尖细的狼毫小笔,在清水中轻轻一蘸,又在墨锭边缘极其细微的刮下一点墨粉。 随后将其融入笔尖的清水里,形成一种淡到极致的灰墨。 他眼神专注,手腕悬空,稳如磐石,笔尖如同拥有了生命和灵性,精准无比的点向画纸的霉斑边缘。 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笔尖并非粗暴的覆盖霉斑,而是在其最边缘的模糊地带,利用那极淡的灰墨,进行着极其精妙的点染。 原本刺眼突兀的霉斑边缘,竟在肉眼可见的几笔点染下,变得模糊、柔和,再难寻其原貌的丑陋。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一个细小的虫蛀孔洞。这孔洞不大,却像美人脸上的疤痕,异常突兀。 只见陈凡换了一处更干净的笔尖,蘸取稍浓一丝的墨。 以极细的笔触,将其巧妙勾勒,完美的“编织”进了山石原本的肌理之中,宛若浑然天成。 最后便是那皴法核心区域,如今却被霉蚀严重侵蚀,墨色模糊一片。 陈凡手腕悬停片刻,如同猎鹰锁定目标。 下一刻,笔尖如同灵蛇般探出! “渗染”、“连接”、“提神”! 常老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几乎停滞! 那片山石在陈凡的手下,不再是画作的“死穴”,反而成了整幅画精神凝聚的源泉! 短短几分钟,陈凡放下笔。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炫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精准到极致手法!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常老再也抑制不住,失声惊呼,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撼和狂喜! 他看着陈凡那平静无波的脸,又看看那幅重获新生、甚至更显神韵的古画,巨大的冲击让他双腿发软,几乎又要跪倒下去! 这哪里是修复? 这分明是点石成金,是赋予了古画第二次更辉煌的生命!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常老小心翼翼的将画重新收好,视若性命。 他看着眼前神色平静如古井的陈凡,心中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再也抑制不住。 “先生,夫人,今日目睹先生手段,常某心服口服!” “但有一事,如鲠在喉,更想斗胆请先生援手!” 陈凡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常老脸上露出痛心之色,直言道。 “我是龙城书画协会的名誉会长。” “明天,协会举办‘清秋雅集’,本是盛事。” “但这些年,风气坏了!” “一些老资格倚老卖老,故步自封,对新人新作百般挑剔打压,只认资历,不讲真才实学!” “长此下去,江城画坛怕是要成一潭死水!” 他语气越发急切。 “我人微言轻,想改变却力不从心。” “那些老顽固,根本听不进道理,只看重辈分和名头!” “对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们只会嗤之以鼻!”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凡。 “先生!您是真正的高人!您的境界,远非他们能想象!” “我恳请您,明天屈尊到‘清秋雅集’走一趟!” “不需您多做什么,只要您人在那里,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震慑!” “让那些坐井观天的老家伙亲眼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年轻有为!什么叫深不可测的底蕴!” “求先生看在画道传承的份上,务必赏光!” 常老言辞恳切,句句发自肺腑。 他深知陈凡性情,但为了画坛那一线生机,必须争取。 陈凡的目光掠过常老忧心忡忡的脸,又看了看身旁的苏月言。 沉默片刻,他淡淡吐出一个字: “可。” 常老瞬间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失态:“谢先生!太感谢您了!常某代江城画坛的未来,拜谢先生!” 常老立刻亲自引路,带着陈凡和苏月言,穿过几道回廊,走向雅集的核心区域—— 一处临水的开阔轩榭。 轩榭内,檀香袅袅,四周张挂着一些装裱精美的字画,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围在一起品评谈笑。 气氛看似儒雅,却也隐隐透着几分矜持与暮气。 当常老亲自引着一个陈凡和苏月言步入轩榭,并径直走向中央那张象征着地位的巨型紫檀画案时。 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迅速聚焦在陈凡身上。 当看清他那年轻得过分的脸庞时。 轻视、不满,乃至毫不掩饰的鄙夷瞬间笼罩在陈凡身上。 那位坐在上位的省书画协会的副会长周老,脸色几乎是立刻就沉了下来。 常老昨日含糊其辞的说要给一位“年轻人”留主位,已经让他心头不快。 此刻眼下对方竟如此隆重…… 一股被轻视的怒意,瞬间涌上周老心头。 他捻着精心修剪的胡须,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冷哼。 “呵,老常,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毫不客气的上下扫视着陈凡。 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居高临下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件不入流的物件。 “我们这帮老骨头还没论资排辈呢,你倒好,竟把主位塞给一个毛头小子?” 他故意顿了顿,让那轻蔑的视线在陈凡年轻得过分的脸上停留得更久,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这位小友面生得很,不知师承哪位名宿?在哪家高等学府深造过?” “还是说……”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是哪家捧出来的‘新贵’,来我们这‘清秋雅集’镀镀金,长长见识?” 那“新贵”和“镀金”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充满了鄙夷。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死水潭,瞬间激起了涟漪。 其他几位颇有地位的老者立刻跟着附和,看向陈凡的目光也充满了质疑和不悦。 “常老,这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年轻人,懂不懂规矩?” “书画是时间的艺术,讲究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笔墨功夫和人生沉淀!” “不是靠年轻和背景就能一步登天的!这里,不是你附庸风雅的地方!” “常老,您莫不是被什么人给糊弄了?看他年纪,怕是连握笔的功夫都没练几年吧?别污了这张好画案!” 七嘴八舌的质疑如同冰冷的潮水涌向陈凡和苏月言。 苏月言下意识的抓紧了陈凡的衣袖,脸上流露出担忧。 常老的脸色铁青,胸膛起伏,显然已怒不可遏,正要开口呵斥。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陈凡,却对这些刺耳的噪音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平静的落在了那张巨大的紫檀画案上。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陈凡缓步走到了画案前。 常老立刻强压下怒火,脸上一喜,动作异常麻利的亲自铺开一张巨大的顶级生宣。 第31章 拜谢陈先生赐字! “噗通!” 在苏月言和保镖们震惊的目光中。 这位见惯风浪的常老,竟然激动得难以自持,双膝一软,直接对着那幅墨迹未干的字,也对着负手而立的陈凡,重重地跪了下去! 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和无比的虔诚。 “神迹!此乃神迹啊!” “老朽…老朽拜谢先生赐字!此宝,当为我常家传世之重器!” 他激动得连连磕头。 常老丝毫不在意地上的狼藉,他双手颤抖着,几乎是匍匐着,激动得语无伦次,老泪纵横。 陈凡只是淡淡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常老,眼神平静无波,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他轻轻牵起苏月言的手,声音平和:“走吧。” 苏月言的手心依旧有些冰凉,但被陈凡温暖的大手包裹着,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 她乖巧地点点头,随着陈凡的脚步,准备离开。 就在陈凡即将踏出包厢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常老带着哽咽、却又无比急切的呼唤: “先生留步!请…请先生留步!” 陈凡脚步微顿,并未回头。 常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顾不上拍打沾染了尘埃和些许酒渍的衣服,踉跄着快走几步,几乎是小跑着追到陈凡身后。 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月言脸上的那丝疲惫与苍白…… 随后再次深深躬下身,姿态比之前更加谦卑恳切,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虔诚。 “先生!先生赐下神作,涤荡污浊,恩同再造!” “老朽实在惶恐无地,不知该如何报答先生于万一!此地腌臜,不堪久留,更非待客之道!” “老朽在园中另有一处僻静茶室,还算清雅。” “恳请先生与夫人移步,老朽备有特制的‘宁心玉露茶’。” “此茶以明前狮峰龙井为底,配以十年陈皮丝、精选无核桂圆肉、头茬枸杞,更添少许野山参须提气,以跑泉水文火煎煮。其性温和,最是安神定志,舒缓惊悸,滋养心神。” “万望先生夫人赏光,略作歇息,也好让老朽心中稍安!” 他抬起头,老眼中充满了渴望与不安,生怕陈凡拒绝。 陈凡的目光落在苏月言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略一沉吟,终是淡淡开口:“可。” “谢先生恩典!谢夫人体恤!” 常老如蒙大赦,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连声道谢。 他立刻侧身在前引路,姿态恭敬得如同宫中的老内侍,对着门外守候的心腹管家急声吩咐,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快!去‘听竹轩’!” “取我珍藏的明前狮峰、十年陈皮、桂圆、头茬枸杞、还有那匣老山参须!!” “用虎跑泉现煮‘宁心玉露’!” “所有茶具重新烫洗!” “闲杂人等一律退避!不得有误!” 管家深知此茶配方珍贵,老爷平时都舍不得独饮,此刻竟毫不吝啬? 他心中骇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领命,以最快的速度小跑着去准备。 常老则亲自引着陈凡和苏月言,穿过灯火辉煌却已显冷清的酒店长廊,步入一条通往后方园林的幽静小径。 夜色下的园林,竹影婆娑,假山流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常老小心翼翼的落后半步,一边引路,一边轻声介绍着园中景致,语气恭敬而舒缓,极力营造着宁谧安神的氛围。 很快,一座掩映在翠竹丛中的精致轩舍出现在眼前。 正是“听竹轩”。 轩内布置清雅,檀香袅袅,一张宽大的根雕茶台居中摆放,所有茶具器皿都已用山泉水重新净过,温润光洁。 常老请陈凡夫妇在上首落座。 管家已在一旁的小红泥炉上,用泉水精心煎煮着“宁心玉露茶”。 茶香混合着各类药材的温润香气,缓缓弥漫开来,令人闻之心神一松。 常老亲自执壶。 将第一道澄澈温润、色泽金黄的茶汤,小心斟入暖玉杯中, 双手奉至苏月言面前,姿态虔诚:“夫人,此茶温润养心,请慢用。” 又为陈凡奉上一盏清冽山泉。 苏月言看着杯中氤氲的热气和温润的茶汤,她看了陈凡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小心捧起暖玉杯,小口啜饮。 温热的茶汤入喉,一股温和的暖意自胃腹升起,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苍白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光泽,眉宇间的倦意如同被温水洗去,眼神也重新变得清亮有神。 苏月言惊喜的看向陈凡,低声道:“凡哥,这茶……真的很舒服,感觉心里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身上也暖了。” 陈凡看着苏月言恢复神采,安然恬静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满意。 他并未多言,只是端起泉水啜饮了一口。 常老见苏月言气色好转,神态安详,心中大石落地,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随即侍立一旁,不敢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 就在这时。 那位心腹管家再次出现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为难之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叩了叩敞开的门扉。 常老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看向管家,低声斥道:“何事?没见夫人在静养吗?天大的事也等等再说!” 管家面露苦色,硬着头皮小声道:“老爷是您那幅《山居幽趣图》修复的事情。” “”张师傅那边刚回话,说那几处霉蚀虫蛀,尤其左下角山石皴法处,墨色已沁入纸骨,与原画笔墨纠缠难分。” “他们试了几种方法,都怕损伤原画神韵实在无力回天,让您莫要再抱希望了……” 常老闻言,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深切的痛惜和失落。 但他立刻强压下去,生怕扰了贵客清静。 他挥挥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知道了!收起来吧,改日再说!退下!” 管家应了一声,捧着锦盒正要退下。 “等等。” 一直安静看着苏月言饮茶的陈凡,目光平静的扫过管家手中的锦盒,淡淡开口,“拿来。” 常老和管家都是一愣。 “先生?” 常老心中猛地一跳!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 他立刻对管家喝道:“快!快呈给先生!” 管家连忙将锦盒捧到陈凡面前的茶台上,小心打开。 露出里面那幅意境清幽却饱受虫蛀霉蚀之苦的明代佚名山水《山居幽趣图》。 常老看着画上的伤痕,尤其是左下角那片如同画作“死穴”般模糊失神的山石皴法,脸上再次浮现痛惜,解释道。 “先生,此画意境本佳,奈何天意弄人,遭此劫难。” “几位顶尖的修复师都断言,伤及根本,若强行修复,恐毁其神韵,不如……留其残缺之美。” 陈凡的目光在那虫蛀点和那片模糊的山石上仔细审视了片刻。 他并未多言,只是对常老道:“取一支最小号狼毫,半锭油烟墨,一碗清水。” 常老闻言,浑身剧震! 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第30章 滚!! 整个包厢陷入了一种令人心脏停跳的寂静中! 只有陈凡指间滴落的鲜血,发出轻微却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滴答……滴答……” 陈凡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主宰生死的韵律。 他看都没看那些僵硬的保安,目光只锁定着唐文峰,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带着万钧之力,砸在唐文峰的心头。 “唐文峰……” “你!” “找!!” “死!!!” 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判! 唐文峰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恐惧令他瞬间头皮发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洪荒巨兽盯上的蝼蚁,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他想后退,想尖叫,却发现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就在陈凡那毁灭性的气息即将彻底爆发之际! “我看谁敢动陈先生一根手指头——!!!”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老者,在几名气势彪悍的黑衣保镖簇拥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电,不怒自威,正是凯撒酒店真正的幕后掌控者——常老! 看到常老出现,唐文峰如同看到了救星和靠山! 他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小跑着凑上去,指着自己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指着陈凡和苏月言,恶人先告状。 “常老!您来得正好!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就是这个叫陈凡的劳改犯!还有他老婆!他们不仅砸了我的车,现在还当众拿酒泼我,侮辱我唐家!” “简直无法无天!不过不用常老您不用费心,这种小瘪三,我自己就能收拾,您看着就行……” 唐文峰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常老根本没有看他! 常老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死死的盯着唐文峰,那眼神中的怒火,让唐文峰瞬间如坠冰窟! 常老猛地一挥手,指向唐文峰,对身后的黑衣保镖厉声下令。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烂他的狗嘴!打断他的狗腿!”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给我丢出酒店!” “从今往后,凯撒酒店及所有关联产业,永久禁止唐家任何人踏入半步!!” “是!常老!” 几名黑衣保镖如同出笼的猛虎,瞬间扑向吓傻了的唐文峰! “常老!不要啊!误会!这是误……” 唐文峰的求饶声瞬间被淹没在拳拳到肉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声中! 保镖们下手极狠,专挑痛处招呼,唐文峰如同一个破麻袋,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哀嚎,鲜血飞溅!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卑微的惨叫和求饶。 “拖出去!丢远点!” 常老厌恶的皱眉。 两名保镖如同拖死狗一样,抓着唐文峰鲜血淋漓的身体,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拖出了包厢,留下地上一道刺目的血痕。 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常老看都没看地上的血迹,脸上的怒容瞬间化为极致的恭敬,他快步走到陈凡面前,深深一躬到底,语气谦卑无比。 “陈先生,夫人!老朽驭下不严,让这等狂犬惊扰了二位!” “实在罪该万死!请先生和夫人责罚!” 这毕恭毕敬、甚至带着惶恐请罪的态度,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同学的心上! 陈凡…才是真正的大佬! 连常老都要如此恭敬请罪! 刚才还对陈凡冷嘲热讽、对唐文峰有所附和的同学,此刻如梦初醒!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巴结欲望瞬间淹没了他们! 以叶椿为首的几个同学连滚带爬的扑到陈凡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七嘴八舌: “陈先生!我们有眼无珠!我们该死!” “陈先生!以前都是唐文峰那混蛋逼我们的!我们心里一直最敬重您了!” “陈先生!以后我们唯您马首是瞻!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是啊是啊!陈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以后我们给您当牛做马!” 陈凡看着眼前这群前倨后恭、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同学,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滚。”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厌弃。 那些还想表忠心的同学,瞬间如蒙大赦,又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互相推搡着,逃离了这个让他们恐惧到骨髓的包厢。 连苏佳怡也失魂落魄地被其他人半拖半拽地带走了。 帝皇厅包厢内,唐文峰的惨嚎和砸车的喧嚣已被保镖拖走。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死寂。 常老躬身站在陈凡面前,姿态放得极低,如同面对一尊行走的神祇,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与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 “陈先生,今日老朽驭下无方,竟让那狂犬惊扰了先生与夫人,实乃万死难辞其咎!” “此地沾染戾气,污浊不堪。” “老朽斗胆,想求先生一幅墨宝,悬于此厅,一则涤荡浊氛,镇邪安神!” “二则…也是老朽一点私心。” “欲得先生真迹,供奉于家祠,日夜瞻仰,以清心明志。” “不知先生…可否赐下墨缘?” 他眼中充满了近乎朝圣的渴望,却又不敢有丝毫逼迫之意,只是谦卑的等待。 陈凡神色淡漠,仿佛刚才的一切闹剧都未曾入眼。 他看了一眼常老眼中的恳切,又瞥了瞥那狼藉的包厢,最终目光落在苏月言微微发白却依然紧握着他的小手上。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这才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备笔墨。” 常老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立刻亲自指挥手下。 顶级宣纸迅速铺展在巨大的红木桌案上,一方古意盎然的端溪老坑砚被捧出。 清水滴入,上等的松烟徽墨在常老亲自执手下,被研磨得浓黑发亮,墨香悄然弥漫。 陈凡离座,缓步走至案前。 他并未立刻提笔,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雪白的宣纸,眼神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某种无形的韵味。 整个包厢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终于,他伸手,拈起那支饱满的狼毫笔。 笔锋饱蘸浓墨,悬于纸面之上,墨珠欲滴未滴。 下一刻,笔落惊风雨!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磅礴气势! 笔下并非工整楷书,而是狂放不羁、却又蕴含天地至理的狂草! 笔锋如刀,力透纸背! 墨色淋漓,酣畅淋漓! 顷刻间,四个狂放大气、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的大字跃然纸上。 “威镇寰宇”! 最后一笔落下,笔锋如剑,直指苍穹! 一股无形的、仿佛能镇压一切的磅礴气势,瞬间弥漫在整个包厢! 常老看着这幅字,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老眼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和狂热的崇拜!这字…这意境! 他浸淫古玩字画一生,见过无数名家真迹,自诩眼力通神。 可眼前这幅字…… 这哪里是字?! 第29章 陈凡,你找死吗! 这每一个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刚才还肆意嘲笑陈凡开“破长安”的人,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神从嘲讽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骇和恐惧! 唐文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 大几千万? 比他那辆幻影贵了五倍不止! 他刚才的赌约,简直是自己挖坑把自己活埋了! “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唐文峰失心疯般的嘶吼。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窜了出来! 是那个之前嘲笑陈凡最凶的男生之一,名叫叶椿! 只见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谄媚和急于表忠心的决绝,二话不说,冲到劳斯莱斯幻影旁边,抄起酒店门口一个沉重的金属装饰垃圾桶! “哐当!!!哗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彻夜空! 那象征着尊贵与奢华的水晶女神,瞬间被砸得粉碎! 紧接着,叶椿状若疯狂,不顾张经理和司机的惊呼阻拦,手中的金属桶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劳斯莱斯! “哐!哐!哐!哗啦啦——!” 昂贵的钣金瞬间凹陷变形,光洁的漆面布满狰狞的划痕,前挡玻璃也裂开了蛛网! 那辆象征着唐文峰最后一丝骄傲的黑色巨兽,在叶椿疯狂的砸击下,转眼间就变得面目全非,如同被蹂躏的废铁! 唐文峰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座驾被砸毁,心在滴血,目眦欲裂!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他想阻止,想咆哮,但赌约是他亲口提出,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脸面去阻止! 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身体剧烈颤抖,一肚子滔天怒火无处发泄,憋得他几乎要爆炸! 可现在。 他只能死死盯着疯狂砸车的叶椿,眼神怨毒得能杀人! 叶椿砸得气喘吁吁,终于停手。 那辆千万级的劳斯莱斯,已然成了一堆昂贵的垃圾。 他丢开变形的垃圾桶,脸上谄媚到极致的笑容,小跑到陈凡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陈先生!” “唐文峰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他竟敢侮辱您!这车,我替您砸了!” “往后脏活累活,以后您尽管吩咐!” “我叶椿,愿为您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他磕了个头,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陈凡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边的叶椿,眼神淡漠,没有厌恶,也没有欣赏,仿佛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他淡淡开口:“倒是有几分眼色。” “行,以后就跟着吧,当个跑腿的。” “谢陈先生!谢陈先生收留!” 叶椿大喜过望,连连磕头,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这一幕,再次深深刺激了唐文峰和苏佳怡。 唐文峰气得浑身发抖,苏佳怡则看着跪地磕头的叶椿和那辆变成废铁的劳斯莱斯,再看看陈凡那辆低调却价值连城的‘君主’。 一股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 她手上的订婚戒指,此刻沉重得像一座山。 一行人最终还是去了凯撒酒店顶级的“帝皇厅”包厢。 巨大的圆桌,精美的菜肴,却丝毫驱散不了诡异压抑的气氛。 唐文峰如同嚼蜡,看着对面平静用餐的陈凡和苏月言,尤其是苏月言那带着幸福和崇拜看向陈凡的眼神,如同毒针刺心。 他猛地灌下一杯烈酒,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唐文峰对着陈凡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恶毒的嘲讽,声音尖锐刺耳。 “陈凡!今天这菜不错啊!都是山珍海味!” “你这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穷酸,以前怕是见都没见过吧?” “要不要打包点剩菜剩饭,带去给你那死鬼老爹和你那短命的哥哥坟前供一供?” “让他们在下面也开开荤?哈哈哈!” 这恶毒到极点的话语,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唐文峰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竟敢拿陈凡逝去的父兄来侮辱他! 苏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随即涌上滔天的怒火!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自己面前那杯还没动过的高度白酒,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泼向唐文峰那张扭曲的脸! 冰冷的酒液混杂着辛辣,劈头盖脸的浇了唐文峰满头满脸! 酒水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流下,糊住了他的眼睛,浸透了他的名牌西装! 极度的狼狈和当众被泼酒的奇耻大辱,让本就处于爆炸边缘的唐文峰彻底疯了! “啊——!!!” 唐文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抹掉脸上的酒水,双眼赤红地瞪着苏月言和陈凡。 “贱人!你敢泼我?!” “还有你这个废物!你们找死!” 他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指着陈凡和苏月言,对门外嘶吼。 “保安!保安都死哪去了?!给我滚进来!!”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几个身材魁梧的酒店保安冲了进来。 唐文峰指着陈凡二人,面容狰狞扭曲:“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给我抓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出了事我唐家兜着!天塌下来我唐文峰顶着!!” 唐文峰彻底疯了! 他双眼赤红如同恶鬼,额角青筋暴跳。 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唾沫横飞。 “抓住他们!给我打断他的腿!” “撕烂那贱人的嘴!我要他们像狗一样爬过来!” “把老子鞋上的酒舔干净!” 保安们被这疯狂的命令和唐家积威所慑,眼神一狠,再无犹豫! 他们攥紧橡胶棍,带着凶狠的戾气,恶狠狠的扑向陈凡和苏月言! 橡胶棍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死亡的威胁瞬间笼罩! 苏月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尖叫,反而张开双臂,决绝的挡在陈凡身前! 眼神里只有与陈凡同生共死的倔强! 就在那裹挟着恶风的橡胶棍即将砸落在苏月言身上的刹那! 陈凡动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就在唐文峰那句恶毒的“带去给你那死鬼老爹和你那短命的哥哥坟前供一供”出口的瞬间! 陈凡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骤然掀起了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杀意!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原本只是随意搭着。 而此刻。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五指猛地向内一收!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起! 他手中那只厚实的青花瓷茶杯,竟被他生生捏碎! 锋利的瓷片瞬间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无声的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目光,如同九幽地狱,瞬间锁定在唐文峰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上! 那目光不再淡漠,不再平静。 像是在看死物一般…… 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到让整个帝王厅空气都为之凝滞的恐怖威压,以陈凡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扑向苏月言的保安,动作瞬间僵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高举的橡胶棍再也无法落下半分! 所有喧嚣、叫骂、狞笑,在这一刻被彻底掐灭! 第28章 我这车不贵,也就几千万吧 就在他准备坐进驾驶室时,唐文峰如同猛地挣脱了搀扶他的人。 他冲到陈凡车旁,指着那低调的“V”标,面容扭曲,声音因激动而嘶哑破音: “有种打赌!就赌这两辆车!” “如果你的车真比我的劳斯莱斯贵,我唐文峰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把我这车砸了!砸成废铁!” “如果我的车比你的贵,嘿嘿,我也不要你砸车~” “你那破长安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我要你,还有苏月言,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道歉!” “还得再学三声狗叫!” ”陈凡!你敢不敢?!” 这恶毒的赌约,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向陈凡,目光各异——有幸灾乐祸,有怜悯,也有等着看好戏的。 陈凡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 他目光平静的扫过唐文峰那张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脸。 “可以。”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不过,砸车就不劳你亲自动手了,我怕你手脏。” “你!” 唐文峰被噎得脸色铁青。 “好!好得很!” “大家都听到了!是他自己找死!” 他狞笑着,为了彻底钉死陈凡,也为了显示自己的“能量”,他立刻掏出另一个手机,随即拨通号码,话语宛若命令一般。 ““喂?张经理?对,是我,唐文峰!” “我现在就在凯撒酒店门口!你立刻过来一趟!” “带着你们劳斯莱斯中心最权威的估价师!” “对!现在!马上!我要现场鉴定两辆车的价值!” “输的人要当场砸车!快点!”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犹豫,但在唐文峰一再催促和暗示“好处”下,还是答应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唐文峰和苏佳怡来说,每一秒都充满了扭曲的快感和即将复仇的兴奋。 唐文峰已经脑补出陈凡和苏月言跪地学狗叫的屈辱场景。 苏佳怡看着那辆“破长安”,再看看自家奢华的劳斯莱斯。 心中那点因为史密斯教授而产生的动摇和悔恨,再次被“陈凡即将彻底完蛋”的期待压了下去。 破车就是破车!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很快,一辆贴着劳斯莱斯4S店标志的商务车疾驰而来。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匆忙下车,另一侧戴着白手套的估价师也紧随其后。 “唐少!您这是…” 张经理看到现场气氛诡异,心里咯噔一下。 “少废话!” 唐文峰趾高气扬的指着陈凡的车。 “张经理,你来得正好!” “给我好好鉴定鉴定,这辆‘长安’值几个钱?” “再看看我这辆幻影!” “我要让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彻底认清现实!” 张经理顺着唐文峰的手指看去,目光落在陈凡那辆车的“V”标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示意估价师上前。 估价师仔细绕车一周,手指轻轻抚过引擎盖的曲面,又蹲下身检查轮毂细节,最后拉开车门凝视内饰,才转身面对众人。 语气带着职业性的精准与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 “唐总这辆劳斯莱斯幻影车内覆盖北欧小牛皮,镶嵌了整整178颗精密布置的光导纤维。” 他微微侧身,让众人能看清门板内侧。 “再看这些木饰,取材自极其珍稀的非洲黑檀木芯材,整块原木雕刻打磨而成,纹理浑然天成。” “甚至车门内侧用来放置雨伞的凹槽边缘,都镶嵌着铂金饰条。”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报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价格:“最终结果,保守估计在一千万元以上。” 估价师那番带着震撼的精准描述,如同一曲华丽的赞歌。 唐文峰只觉得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 原本低垂的头颅,随着估价师报出那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猛地扬起! 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两边咧开,形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他环视着周围被他的劳斯莱斯幻影所震慑的同学们,心满意足。 看!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我唐文峰,才是你们需要仰望的存在! 有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 小声的议论充满了艳羡。 “一千多万……这得是多少套房啊……” “唐家果然还是唐家……” “这车……真是艺术品!” 唐文峰对这番话极为受用,仿佛帝王厅的耻辱从未发生过。 他故意不看陈凡的方向。 而是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劳斯莱斯那光洁如镜的引擎盖,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对着估价师,也像是对所有人,说道。 “听见了吧?这才是真正值得拥有的东西!” “有些人,开个破车,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哼,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紧接着,几声恭维接连响起。 唐文峰摆了摆手,随即说道:“好了,现在该干正事了。” 估价师点了点头,走到陈凡的车前。 他起初也是漫不经心。 但当他的目光仔细扫过车身线条、轮毂样式、特别是那个“V”标以及车尾那几乎与车身同色的铭牌时。 估价师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凑得更近,几乎是趴在了车尾! 手指颤抖的抚摸着那个铭牌下方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特殊序列号! 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他猛地回头,看向张经理,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经…经理!这…这不是长安!” “这…这是V牌!君主!” “什么V牌?什么君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唐文峰不耐烦的吼道。 张经理听到‘君主’这个词,浑身猛地一激灵!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几乎是把估价师挤开,亲自趴到车尾去看那个序列号! 几秒钟后,他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直起身,脸色煞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和恐惧! “唐…唐少!” 张经理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 “这位先生的车是君主定制版!全球限量!根本不对外公开发售!” “只接受最顶级、最隐秘的客户定制!” “它的价值根本无法用普通豪车来衡量!” “单单是低盘这一项,便足以碾压劳斯莱斯‘魔毯’系统数倍!” “更别提那车身,表面上看似平平无奇,但足以抵御步枪弹及爆炸碎片!” “轮胎的制造工艺更是难以想象,即使被大口径子弹击中也能维持行驶数十公里!” “这辆车可以称得上军工领域最尖端的成果!” “我……我们中心根本没有资格评估它的价值!”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一个让所有人灵魂出窍的数字。 “就算是在极其稀有的二手车市场,这种车成交价最低也要大几千万!” “而且,有价无市!” “这……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身份!” “是……是通行证啊!” “轰——!!!” 这番话如同核弹在人群中爆炸! 大几千万?! 最低?! 还是二手车?!全球限量? 只为顶级客户定制?! 第27章 在你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将唐文峰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教授……您一定认错人了……”他如同梦呓般,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干涩破碎的单词,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认错?!”史密斯教授猛的回过神,声音陡然拔高! 他不再看那个角落,而是将所有的怒火和鄙夷都倾泻在屏幕正中的唐文峰脸上! 他用一字一顿,喊道。 “唐!文!峰!” “你!算!什!么!东!西!” “竟敢直呼陈先生的名讳?!竟敢说他是废物?!” “你这种靠家族捐了一栋楼才勉强挤进耶鲁大门的蠢货!连给陈先生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教授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帝王厅嗡嗡作响: “你的每一篇垃圾论文都是我捏着鼻子批改的耻辱!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耶鲁的玷污!” “陈先生是真正的传奇!是智慧与力量的化身!” “当年那届诺贝尔医学奖,若是没有陈先生指点,我连提名都不会有!” “你在他面前,连一粒卑微的尘埃都不如!” “陈先生!您有在听我说话吗?当年还没来及感谢您,今天虽然有几分匆忙,但我还是想跟您说一声感谢!” “您若有时间来米国,请务必通知我!” 啪嗒! 唐文峰手中的手机再也拿捏不住,直直的掉落在地! 昂贵的屏幕瞬间炸裂成蛛网状! 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身体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口中无意识地喃喃着。 “不……不可能……” “他是废物……他明明是废物……” 帝王厅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苏月言紧紧依偎在陈凡身边,小手冰凉却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她仰头看着陈凡那平静无波的侧脸。 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陈凡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平静的扫过一片狼藉的帝王厅和瘫坐在地的唐文峰,仿佛在看一场早已预知结局的闹剧。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死寂的耳中。 “闹够了?那就继续吃饭吧。” 苏佳怡望着那被史密斯教授尊为“陈先生”的身影,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后悔! 悔得肠子都绞在了一起! 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 必须找补! 必须挽回一点颜面!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升起。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江倒海的悔恨与羞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的笑容。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促,突兀的打破了死寂。 “呃……那个……” “今天…今天真是…真是惊喜连连啊!” 她干巴巴的笑着。 眼神慌乱的扫过众人,刻意避开了角落里的陈凡和苏月言。 “这…这帝王厅气氛有点…有点闷了。” “不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文峰…他早就订好了凯撒酒店最顶级的包厢!” “大家赏光一起去吧?权当…权当继续聚聚,散散心!” 她把“唐总”这个称呼都生硬地咽了回去,也绝口不再提“接风洗尘”,只想尽快逃离。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古怪。 无人出声反对,也无人赞同。 大家对陈凡充满了敬畏和好奇,也想看看这出闹剧如何收场。 气氛依旧尴尬不已。 几个和唐文峰关系稍近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勉强将他架了起来。 唐文峰如同行尸走肉,眼神涣散,任由摆布。 一行人沉默的乘电梯下楼,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苏佳怡走在最前面,只想快点钻进车里,隔绝所有人的目光。 酒店门口,璀璨的霓虹也无法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就在这时。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尊贵的黑色巨兽,无声的滑到酒店正门。 穿着笔挺制服的司机小跑下车,恭敬的拉开了厚重的车门。 “哇!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 “这车…得上千万吧?真·移动宫殿啊!” 几个同学下意识的发出了惊叹,试图用对豪车的吹捧来缓解一路的尴尬,也带着几分对昔日“唐总”的情面。 苏佳怡听到这些议论,惨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极其勉强的血色。 仿佛抓住了一点点可怜的慰藉—— 至少,唐家还有钱! 这车是真的! 就在众人目光聚焦在劳斯莱斯上,准备上车时,一阵略显“朴实”的引擎声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陈凡和苏月言走向停车区,在一辆看起来极为普通、甚至显得有些陈旧的黑色轿车旁停下。 “噗…那是…长安?” 一个眼尖的男生忍不住嗤笑出声。 车标是一个简洁的“V”字,乍一看,确实与国产的长安汽车标志有几分相似之处。 ““哈哈哈!还真是!长安V字标?新款?” 另一个女生立刻捂嘴笑起来,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优越感。 “这车…怕是连劳斯莱斯的一个轮毂盖都买不起吧?” “陈凡,你刚才在楼上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史密斯教授都喊你‘陈先生’了,怎么一下楼就露馅了?” “该不会那电话真是你找人演的吧?” “啧啧,开个破长安还敢来凯撒酒店?保安怎么放进来的?” “苏月言,你跟着他,就坐这种车?不怕掉价啊?” “要我说,还是赶紧求求佳怡姐,让她家文峰…哦不,唐总,用劳斯莱斯捎你一段?” 这人故意提了“唐总”,又立刻改口,更是火上浇油。 唐文峰闻言,原本失去神采的双眼逐渐恢复。 嘲讽声如同挥之不去的苍蝇,萦绕在陈凡和苏月言身边。 苏月言气得俏脸通红,胸脯起伏,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陈凡轻轻捏了捏手心。 陈凡仿佛没听见那些聒噪的苍蝇,只是平静的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啾”的一声轻响,低调的车灯闪了闪。 他拉开车门,动作沉稳,先护着苏月言坐进副驾驶,细致地为她调整好安全带,然后才绕向驾驶位。 就在他准备上车时,似乎觉得这番举措有些丢月言的脸了。 他停下动作,侧过头,目光平淡的扫过那群面带讥讽的同学,最后落在唐文峰和强装镇定的苏佳怡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夜晚的空气,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的车,比他那辆劳斯莱斯贵。” “……” 短暂的死寂。 随即,爆发出比刚才在帝王厅听到“陈先生”时更加夸张、更加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噗哈哈哈哈!陈凡你疯了吧?” “比劳斯莱斯贵?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知道劳斯莱斯多少钱吗?” “长安比劳斯莱斯贵?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陈凡,装逼也要有个限度!刚才史密斯教授那通电话是不是你找人演的?现在又在这吹车?真当我们是傻子啊!” “就是!开个破长安还吹上天了?苏月言,你也不管管你老公,这牛吹得也太离谱了!” 第26章 我的天,竟然是陈凡先生!! 苏月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屈辱与愤怒! 她死死抓住陈凡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就在这时—— “噗嗤!” 一道充满鄙夷的嗤笑声,突兀的在帝王厅门口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气度儒雅的老者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一位助手。 陈凡挑了挑眉。 慕容万海? 此刻。 慕容万海此刻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目光如电,直射唐文峰和他手中那枚赤红丹药。 “哪来的老头?!敢在这里嘲笑唐少的仙丹?!” 王胖子再次充当急先锋,跳出来怒斥。 “就是!保安!快把这捣乱的老东西轰出去!”李华尖声附和。 唐文峰被打断,怒火中烧,见来人虽然气度不凡,但并非他认识的顶级权贵,便强压着不耐,倨傲。 “老先生,这里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此乃‘九转赤阳丹’,价值连城,岂容你污蔑?” “念你年迈,速速离去,否则…” “否则怎样?” 慕容万海打断他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冰冷的嘲讽。 他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那枚丹药,嘴角的讥诮更浓:“唐文峰,几日不见,你倒学会拿这种垃圾当宝贝了?” 慕容万海直接叫出唐文峰的名字,让唐文峰一愣。 随即脸色瞬间微变,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慕容万海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径直走到唐文峰面前,指着那枚丹药,声音陡然提高。 “老夫慕容万海!行医数十载,不敢说活人无数,但至少认得清什么是药,什么是毒!” “就凭你这枚用劣等朱砂、赤石脂混合大量廉价麝香、冰片,以凡火急催而成的玩意儿,也敢妄称‘九转赤阳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此物色泽浮艳,毫无玉润宝光!” “香气浓烈刺鼻,隐带燥火之气!分明是急功近利、粗制滥造的毒丸!” “朱砂过量,久服必致汞中毒,损伤肝肾!” “麝香冰片性烈耗气,于体虚气弱之人更是大忌!” “长期服用,轻则呕血昏厥,重则脏腑衰竭,神仙难救!” 轰! “慕容万海?!” 这个名字如同第二道惊雷,再次炸懵了所有人! “是…是给萧老看病的那位慕容神医?!”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还在叫嚣的王胖子和李莉彻底傻眼了,看向慕容万海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慕容万海在龙城上流社会的地位极高,是无数权贵豪门的座上宾! 他的话,在医道上就是金科玉律! 唐文峰终于认出了慕容万海!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如同见了鬼! 他万万没想到,萧山河的座上宾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万海看都没看唐文峰那惨白的脸,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终平静无波的陈凡身上,目光中满是谦卑。 “更何况,在真正的杏林圣手面前,拿这种粗劣毒丸招摇撞骗、班门弄斧……” 慕容万海冷冷的瞥了一眼唐文峰。 他不再停留,对陈凡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姿态恭敬,但未言语。 随后便带着助手转身离去,留下满堂死寂和一片狼藉。 厅内瞬间安静不少。慕容万海的身份和话语如同冷水浇头。 唐文峰脸上的得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压的羞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像被当众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唐文峰握着丹药盒子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将盒子重重合上,塞回口袋。 “呵,慕容神医或许有他的考量。” 唐文峰干笑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但语气明显生硬了许多。 “不过,学识和人脉带来的眼界和资源,终究是硬实力!” 他掏出手机,带着戾气的自信,甚至比之前更加偏执:“口说无凭!我现在就给我的导师,耶鲁大学的史密斯教授打视频!” “让他亲口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世界顶尖学府!” “什么是真正的精英教育!也让某些靠些旁门左道装神弄鬼的人,认清现实!”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凡。 他早已将慕容万海的出现,都归咎于陈凡身上。 周围的同学被他这近乎疯狂的状态吓了一跳,没人敢接话。 苏佳怡也紧张的看着他。 唐文峰颤抖着手指拨通了视频,刻意将手机高高举起,屏幕对准众人,要让所有人都成为他“荣耀”的见证者! 视频响了几声,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史密斯教授严肃的面容和他身后堆满书籍的背景。 唐文峰立刻换上流利的英语,脸上堆起十二分恭敬的笑容,声音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而带上了谄媚的颤音。 “很抱歉打扰您!我和我亲爱的、求知若渴的高中同学们正在聚会!” “他们对您仰慕已久,对耶鲁充满向往!” “能否请您百忙之中,给他们一些关于顶级学府和金融前沿的……嗯……智慧的启迪?” 他试图将话题引向高大上,掩盖自己真实的意图。 屏幕里的史密斯教授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扰感到不悦,语气冷淡而疏离:“唐文峰,长话短说。” 唐文峰心中一沉,教授的态度比预想的更差。 可对方作为诺贝尔医学奖得主,无疑是唐文峰最能拿的出手的人脉! 他正想硬着头皮继续说些恭维话,并试图将镜头转向自己。 然而,就在他手忙脚乱调整手机角度时,镜头剧烈晃动了一下! 画面瞬间扫过了帝王厅的角落—— 扫过了那个安静坐着、正微微侧头轻声对苏月言说着什么、露出半张平静淡漠侧脸的陈凡! 这个无意的镜头晃动,时间不足半秒! 但就是这惊鸿一瞥! 屏幕那头的史密斯教授,那双原本带着不耐和审视的睿智眼睛,在捕捉到那个侧脸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如同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他脸上的冷淡疏离如同冰雪消融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敬畏! “哦,我的天!”教授下意识的发出一声低呼,身体猛地前倾,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他甚至失态的一把摘下了金丝眼镜,使劲揉了揉眼睛,又飞快地戴上,死死盯着屏幕角落,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拔高、颤抖。 有几分蹩脚的中文脱口而出。 “陈先生?!是您吗?!” 这石破天惊的呼喊,这充满难以置信和无限敬畏的“陈先生”,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帝王厅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高高在上的耶鲁教授,金融界的泰斗,竟然对着角落里的陈凡,用中文喊出了如此恭敬、如此震撼的称呼?! 那语气中的激动和敬畏,隔着屏幕都扑面而来! 唐文峰脸上的谄媚笑容和强装的自信瞬间凝固! 他举着手机的手臂僵在半空,如同被瞬间石化! 第25章 同学聚会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进房间。 苏月言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身体依旧带着熟悉的虚弱感和一种隐隐的沉重,但精神头似乎比昨日好了些许。 她坐起身,感觉虽然还有些乏力,但那种心口的憋闷感减轻了不少。 早餐桌上,气氛温馨。 陈老爷子慈爱的给她盛了一碗熬得软糯喷香的小米粥。 大嫂赵然则敏锐的注意到苏月言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月言,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色看着比昨天好点。” 赵然将一碟清爽的酱菜推到她面前。 苏月言小口喝着温热的粥,轻轻“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看向身边的陈凡。 “小凡…今天…班长打电话来说…中午有个同学聚会…”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凡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本能的便想拒绝,不想让月言再去面对那些恶意的目光和言语。 然而,苏月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微动。 “我…我想去。” 苏月言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放下勺子,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眼神却勇敢地迎上陈凡深邃的目光。 “昨天在苏家……还有之前……” “我总觉得…自己像个拖累,只能躲在你身后……像个永远需要被保护的瓷娃娃。”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努力维持着平稳。 “我知道同学会上可能还会遇到不愉快。” “但是,我不想再躲了。” “我不想永远都是被他们视为‘灾星’和‘病秧子’的苏月言。” 她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水光,却倔强的没有让它落下。 “胡闹!” 老爷子忍不住开口,满是心疼。 “月言,你身子刚好点,那种场合乌烟瘴气的,去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听爷爷的,在家好好休息!” 赵然却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月言,又看看陈凡,突然道:“爸,月言想去…就让她去吧。” 顿时。 老爷子和月言都惊讶的看向她。 赵然放下筷子,目光锐利中带着一丝理解和鼓励。 “月言说得对,她不能总躲在家里。” “有些坎,得自己迈过去,哪怕只是迈一小步。” “再说了……” 她看向陈凡,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有小凡在呢,还能让月言真受了委屈不成?” “就当是…出去透透气,看看那些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赵然的话点醒了陈老,也给了陈凡一个明确的目标。 陈凡沉默了几秒。 他看到了月言眼那抹微不足道却不容忽视的坚持。 他明白,这不是任性,而是她在努力挣脱束缚,寻求新生的一种方式。 “好。” 陈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想去就去。” “累了随时告诉我,我们回家。” “好!” 陈凡独自一人望着陈家车库中的各大车型,目光缓缓看向一辆“V”牌汽车。 他喃喃道:“可不能给月言丢脸……”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闪而逝。 皇朝盛宴,帝王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金碧辉煌的光芒,巨大的圆桌旁坐满了人。 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弥漫着无形的等级划分。 唐文峰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旁边紧挨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佳怡。 他脸上带着看似得体的笑容,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挥之不去的阴鸷。 当陈凡带着苏月言走进来时,喧嚣声似乎微妙的低了一瞬。 苏月言穿着素雅的连衣裙,脸色在灯光下显得苍白,她微微靠着陈凡的臂弯,努力维持着平静。 唐文峰的目光如同利刃,恨不得将陈凡剥皮抽骨!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虚伪、带着优越感的笑意。 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附近几桌人听见。 “说起来,这人啊,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他故作感慨的开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当年要不是家里坚持送我出去‘深造’,在耶鲁跟着史密斯教授攻读金融管理,我现在可能也和某些人一样。” “在国内经历一些‘独特的人生体验’了。”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陈凡的方向,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哇!耶鲁!史密斯教授!” 一个身材微胖、戴着金链子的胖子立刻激动的拍桌子,脸涨得通红。 “唐少!您真是咱们班的骄傲啊!这层次,这眼界,甩某些人十八条街!” “就是就是!” 旁边打扮妖艳的李华立刻接腔,声音尖厉。 “坐井观天的人,哪能理解世界顶级学府的魅力?:” “唐少,您快给我们讲讲耶鲁的见闻呗!”她看向唐文峰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崇拜。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谄媚之声不绝于耳。 “唐少威武!”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看向陈凡和苏月言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优越感和幸灾乐祸。 唐文峰满意的享受着追捧,仿佛不经意般,又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那个极其精美的紫檀木小盒。 他一边优雅的打开盒子,一边继续说道。 “我在耶鲁,不仅学到了最前沿的知识,更开阔了眼界,结识了真正顶尖层次的人脉和资源。” “就像这枚‘九转赤阳丹’。” 他小心翼翼的捏起丹药,展示给众人看。 那丹药赤红如血,散发着奇异清香,更增添了几分他话语的“说服力”。 “这可是通过我在海外顶尖医疗圈的朋友才弄到的宝贝!” “据说是传承自古代丹道大师,采用九九八十一种珍稀灵药,在丹炉中蕴养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不仅能固本培元,延年益寿,而且对体虚气弱、沉疴旧疾有奇效!” “数百年来,就这么一颗!” ‘价值连城!有价无市!” 天哪!好香啊!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丹吗?看着就宝光莹莹!”李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枚丹药,充满了渴望。 “唐少,这得多少钱啊?” 先前的胖子更是夸张地搓着手,谄媚的笑着。 “唐少,您这层次太高了!连这种神仙宝贝都能弄到!” “这…这能不能让小弟我…近距离膜拜一下?就闻闻味儿也行啊!” 其他同学也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听说这种仙丹能延年益寿呢!” “唐少果然手眼通天!” “这才是顶级人脉带来的资源啊!” 唐文峰享受着众人的惊叹,他的目光带着施舍般的怜悯,转向陈凡和苏月言。 “陈少,苏小姐这身子,看着真是让人忧心啊。”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让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听说你也懂点‘民间医术’?” “不知道比起这种真正的顶级资源和学识带来的成果如何?” 苏佳怡立刻娇声附和:“是啊文峰,这药看着就非凡品!” “苏月言,你看看你,脸色白得像纸,一阵风都能吹倒。” “要是能沾点唐少这种仙丹的福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呢!” 第24章 有我在,放心好了 车内。 宁清瑶那句带着迷茫的疑问,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长久的沉寂。 陈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平稳,没有丝毫晃动。 车子依旧平稳的行驶在通往陈家庄园的林荫道上。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依旧平视前方,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万千星河沉浮,又似乎空无一物,平静得令人心悸。 过了几秒钟,或许更久一点,他才微微侧过头。 那目光平静的落在宁清瑶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没有倨傲,没有解释,也没有被质问的恼怒。 只有一种近乎洞悉一切的淡然。 “二嫂。”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我是陈凡。” “陈家排行老五。” 回答得如此简单,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宁清瑶问了一个再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转向前方的道路,语气依旧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调子,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懂点书法,认识几个人而已。” “至于其他的……” 他尾音拖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惊雷蛰伏。 “重要吗?” 重要吗?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 但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宁清瑶的心上! 懂点书法? 能让常逢秋这种泰山北斗到开出天价求购的程度仅仅是懂点? 认识几个人? 能让京城萧家掌舵人萧山河诚惶诚恐奉上至尊龙纹贴,又岂是闲人? 这还叫“懂点”、“认识几个”?!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陈家老宅门口。 陈凡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动作利落自然。 他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庭院草木的清新气息涌入。 他没有再看宁清瑶,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 只是淡淡留下一句:“二嫂,到了。” 说完,他便径直下车。 高大的身影融入了老宅门廊温暖的灯光下,步履沉稳,背影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宁清瑶独自一人坐在副驾驶上,车内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以及那句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的“重要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 夜风吹拂着她微凉的脸颊,却吹不散她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宁清瑶看着陈凡消失在门内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陌生的熟悉感…… 陈凡轻手轻脚的推开主屋的门。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不会刺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带着微苦药香的清甜气息。 他放轻脚步,循着光亮和香气走去。 厨房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温暖的橘色光晕。 推开门,果然看见老爷子佝偻着背,正守在一个小小的紫砂药罐旁。 炉火调得极小,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罐底,罐口氤氲出袅袅白气,那清甜微苦的药香正是由此而来。 听到动静,陈老转过头,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眼角的皱纹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陈凡的目光越过爷爷,落在厨房小餐桌旁。 苏月言伏在铺着碎花桌布的桌面上,已经睡着了。 她侧着脸枕着自己的手臂,几缕柔软的发丝滑落下来,贴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 呼吸清浅而均匀,像一只疲惫归巢的小鸟。 她的身体依旧单薄,即使在睡梦中,眉宇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身上还披着老爷子那件洗得发白却干净柔软的旧外套。 陈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白日里睥睨一切的冰冷气场,在此刻无声的消融殆尽。 他走到桌边,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陈老用气声低语,指了指药罐:“月言这孩子,从苏家回来就一直闷闷的,晚饭也没吃几口。” “我让她先歇会儿,这药得再煨一会儿,火候不到药效不足。她身子虚,经不起折腾了。” 老人家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陈凡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月言安静的睡颜。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的将她脸颊旁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拢到耳后。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而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了动。 小巧的鼻翼翕合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却没有醒来。 反倒是将脸更深的埋进臂弯里,仿佛找到了更安心的港湾。 “唉。” 陈老看着孙媳,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抚摸着温热的药罐盖子。 “苏家那群人…心都是石头做的!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 他叹了口气,声音更低,“小凡啊,月言就是咱们陈家的宝贝。” “你得护好她,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她这身子骨…真的经不起再折腾了。” 老人的眼中是沉甸甸的忧虑。 “爷爷放心。”陈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有我在。”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嗯,爷爷信你。” 老爷子点点头。 他小心的揭开药罐盖子,用汤匙搅动了一下里面深褐色的汤汁,药香顿时浓郁了几分。 “这药方是早年一个老友给的,安神补气最是温和,不伤脾胃。” “月言喝了几天了,看着气色是好了些,就是底子亏空得太厉害,得慢慢来。” 陈凡走到灶台边,接过陈老手中的汤匙:“爷爷,您去歇着吧,我来看着火。” “夜深了。” 老爷子也没坚持,把汤匙递给他,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背:“人老了,熬不了夜喽。” 忽然。 厨房门被轻轻推开。 大嫂赵然探身进来,她显然也没睡,穿着一身舒适的丝绸家居服,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杯。 她一眼看到睡着的苏月言和守在炉边的陈凡,立刻放轻了脚步。 “月言睡了?” 她压低声音问陈凡,目光落在苏月言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微蹙。 “唉,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养好点……” 她走到炉灶边,熟练的看了看火候,闻了闻药香,“嗯,差不多了,再煨一刻钟就好。” 她把手里的白瓷杯塞给陈凡:“喏,给你煮的参茶,加了点红枣,补气安神的。” “你也喝点,看你这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赵然的语气带着长嫂特有的爽利和不容拒绝的关心。 “谢谢大嫂。” 陈凡接过温热的茶杯,一股暖意透过杯壁传来。 “一家人谢什么。” 赵然摆摆手,拉过一把椅子在桌边坐下,看着苏月言,眼神里是真诚的心疼,“苏家那群人,眼皮子浅,心肠硬,跟他们置气不值当!” “月言这傻孩子,就是心太重,什么都憋在心里。” 她转向陈凡,压低声音:“你多陪她说说话,开导开导。她那身子骨,最怕郁结于心。药补不如心宽。” 老爷子满是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有你俩在我也就放心了。” “都别熬太久,火候差不多了就熄火,温在罐子里,明早月言醒了热一热再喝。” 他走到苏月言身边,动作轻柔的将滑落的外套又往上拉了拉,仔细掖好。 这才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安稳。 厨房里只剩下陈凡和熟睡的苏月言。 炉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药汤在罐子里“咕嘟咕嘟”的低吟,像一首安眠的小曲。 陈凡没有坐下,只是静静的站在炉边,看着那跳跃的蓝色火苗,眼神沉静。 时间静静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药香达到了最淳厚的状态。陈凡熄了火,将药罐端离炉灶,盖好盖子保温。 他走到桌边,弯下腰,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一手小心翼翼的穿过苏月言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她的背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月言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小脑袋无意识的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赵然见状,像是想起什么,急忙回屋。 陈凡抱着她,步履沉稳的穿过安静的客厅,走向苏月言的房间。 他的影子被灯光拉长,覆盖在怀中人身上,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寒冷与风雨。 不多时,两人在苏月言的房间内碰头。 赵然拿起那床她之前准备好的鹅绒薄被,轻手轻脚的盖在苏月言身上:“夜里凉,给她加上这个,又轻又暖。” 陈凡心中微暖:“大嫂费心了。” “费什么心,顺手的事儿。” 赵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看着月言这样,我这当大嫂的心里也不好受。只盼着她能快点好起来,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她看着苏月言熟睡中依旧显得脆弱的脸庞,眼中是真切的期盼。 走廊尽头。 陈老房间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老人看着孙子抱着孙媳上楼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和慈爱。 他轻轻关上门,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低低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好啊……” 夜更深了。 第23章 极草书法 王伦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指着那幅“字”,满脸的鄙夷。 “鬼画符吗?” “简直是侮辱书法!毫无结构,毫无美感!一团乱麻!” 山羊胡老者痛心疾首。 “慕老,这位陈先生,倒是对自己有几分误判,这番书法,非常人能欣赏~”有人揶揄道,引来一片哄笑。 宁清瑶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还是太年轻了啊! 正当她想要上前领人赔罪之际。 在一片嘲弄声中,唯有常逢秋,死死的盯着那幅“鬼画符”,瞳孔骤然收缩! 他脸上的平静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狂热取代! 他急忙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步冲到桌案前,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那墨迹未干的纸上!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隔空描摹着那些狂乱的线条,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 “…圆转如环…牵丝暗连…枯笔飞白…锋藏意断…这…这…”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陈凡,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变调。 “极草!这是传说中的‘极草’!诸葛武侯秘传的极草书啊!” “什么?” “极草?!” 满堂哗然! 刚才还在嘲笑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极度的错愕和茫然。 王伦不禁发问道:“‘极草’是什么?” 常逢秋重重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对这些自诩“文人雅士”的失望。 “这‘极草’相传乃是当年诸葛武侯为了防止机密书信被魏国间谍盗取,特意在草书的基础上发明了‘极草’!” “只有心腹才能读懂其中含义,也正是因为此等缘故,‘极草’几乎无人会写!” “唯有那些书法艺术极高之人,方可倒推出其中韵味!” “当今会写之人,不超过十个!” 常逢秋仿佛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他指着那幅字,声音颤抖的对众人道。 “这里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笔笔呼应,气脉贯通!” “再看这转折处的‘游丝毛雕’,非笔力通玄者,绝不可能如此圆融自然!” “再看这布局,看似无序,实则暗合奇门遁甲之变!” “这是真正的神品!是失传的绝技啊!”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转向陈凡,竟是不顾身份,对着陈凡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恳求。 “陈先生!常某眼拙,方才多有得罪!” “此神作…此神作能否割爱?常某愿出一千万!” “不!一千五百万!恳请先生将此墨宝赐予常某!”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刚才还在嘲讽的众人,此刻看向那幅“鬼画符”的眼神彻底变了! 震撼、贪婪、难以置信! 能让常老激动到失态,甚至当场开出天价求购的字,怎么可能是凡品?! “常老,您这就不厚道了!” “我出两千三百万!” 一个穿着考究的收藏家立刻喊道。 “两千五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充斥着鄙夷的翰墨轩,瞬间变成了拍卖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的盯着那幅墨迹淋漓的“极草”,仿佛盯着稀世珍宝。 宁清瑶彻底懵了。 她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神色却依旧平淡的陈凡,又看看那幅她完全看不懂,却被常逢秋视若神明的字,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这个她一直视为惹祸精的小叔子…… 他到底是谁? 陈凡却对周围的喧嚣置若罔闻。 他目光扫过激动得满面红光的常逢秋和慕山河,最终落在那幅字上,淡淡开口:“不卖。” 在众人失望和惋惜的叹息声中,他随手拿起那幅墨迹淋漓的“极草”,仿佛只是拿起一张普通的废纸。 走到一直同样被这峰回路转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萧山河面前。 “拿着。” 陈凡将那幅价值连城的“极草”塞到萧山河手里。 萧山河浑身一震,双手下意识的捧住,如同捧着千斤重担,激动得语无伦次。 “医…陈先生!这…这太贵重了!萧某何德何能…” “一幅字而已。” 陈凡语气平淡,打断了他的感激涕零。 萧山河捧着那幅字,只觉得比那烫手山芋还要烫手,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先生厚赐!萧某愧领!愧领!”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又想起正事,连忙道:“先生,三日后集团开业盛典,万望您务必赏光!请柬…” 他话未说完,陈凡已经摆了摆手:“请柬?撕了。” 萧山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遭雷击:“撕…撕了?!” 他身后的助理也吓得差点跳起来。 “嗯。” 陈凡一脸无所谓,“看着碍眼。” 萧山河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心脏差点停跳。 他反应极快,猛地转身,几乎是咆哮着对助理吼道:“快!立刻!马上!” “去把备用的至尊龙纹帖!全部!都给我拿来!” “现在就去!” 助理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助理气喘吁吁的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跑了回来。 萧山河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三张同样闪耀着暗金色泽的至尊龙纹帖! 比上次那张,似乎更加厚重,金龙眼眸处的碎钻似乎也更加璀璨! 他双手捧着盒子,几乎是九十度弯腰,恭敬无比的奉到陈凡面前,声音带着恳求和惶恐。 “先生息怒!是萧某疏忽!这是三张备帖,请您务必收下!” “萧家上下,扫榻以待,恭候先生大驾!” 陈凡瞥了一眼那三张价值无法估量的请柬,随意的抽出一张,看也没看,随手揣进了休闲裤的口袋。 那随意的态度,仿佛塞进去的只是一张超市宣传单。 这一幕,再次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站在不远处的宁清瑶。 她看着陈凡那副漫不经心却又透着无边底气的姿态,再看看萧山河那近乎卑微的恭敬……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撕掉萧家视若珍宝的至尊龙纹帖? 随手就收下三张备用的? 他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 当常逢秋激动的宣扬那副“极草”艺术之时,宁清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才华能解释的了! 这是…神迹!是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书法会终于散场。 宁清瑶沉默的跟在人群最后,看着陈凡在常逢秋和萧山河近乎卑微的簇拥下离去。 她没有再像来时那样,对陈凡冷言冷语,或者刻意拉开距离。 她只是默默的走着,清冷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迷茫和凝重。 她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直到陈凡发动了轿车,她才如梦初醒。 车内依旧一片沉默。但气氛已然完全不同。 来时,是她刻意制造的冰冷压抑。 此刻,是宁清瑶陷入巨大冲击后的失语和茫然。 她不再看向窗外,目光反而时不时的飘向驾驶座上那个平静开车的侧影。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那深邃沉静的眼眸…… 此刻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光晕。 “陈凡…你…到底是谁?” 第22章 书法大会 陈凡不等她再拒绝,转身就冲回自己房间。 五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出陈家老宅。 车内气氛压抑。 宁清瑶抱着她的锦盒,冷着脸看向窗外,仿佛身边坐着的是团空气。 陈凡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坐在驾驶位认真开车。 水汽浸润过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角,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沉静。 龙城文化中心。 古色古香的“翰墨轩”今日格外热闹。 门口停满了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轿车,三三两两穿着考究、气质儒雅的老者或中年人互相寒暄着步入大门,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墨香与古纸特有的味道。 宁清瑶显然心情被破坏殆尽,板着脸,出示了请柬正要进去。 “清瑶!” 一个穿着香云纱旗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上来。 “哎哟,可算等到你了!快,常老他们都到了,就等你这幅字了!” 她目光扫过宁清瑶身后的陈凡,带着点审视:“这位是…?” “一个…跟班。”宁清瑶没好气的吐出三个字,显然余怒未消。 陈凡摸摸鼻子,没吭声。 旗袍女人笑了笑,没再多问,引着宁清瑶往里走,陈凡抬步跟上。 “站住!” 门口负责查验请柬的工作人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立刻板着脸伸手拦住陈凡,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宁清瑶脚步一顿,回头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跟着旗袍女人进去了。 陈凡见状也并未生气,平静的说道:“我没有邀请函。” “没有?” 年轻人声音拔高了些,引得周围几个正要进去的老者侧目。 “那很抱歉,我们这里是高端书法艺术交流会,非请勿入。” “请您离开。”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上下打量着陈凡过于普通的穿着,更确定这自己心中的猜测。 此人不过是想混进去开开眼界罢了。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捋着胡须,摇头晃脑的开口。 “年轻人,艺术圣地,讲究个‘雅’字。” “无帖强闯,有辱斯文呐。” 他身旁几个同伴也纷纷点头附和,看向陈凡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视。 “就是,什么人都往里凑,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看这穿着…啧,估计连墨和宣纸都分不清吧?” 嗤笑声接连响起。 陈凡眉头微蹙,正欲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带着喘息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陈先生!陈先生留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龙城文化界的头面人物乃是此次交流会的发起人之一萧山河,正一路小跑着过来。 他跑得满头是汗,平日里儒雅从容的姿态荡然无存,脸上是混合着惊喜和惶恐的复杂表情。 他完全无视了门口那些向他打招呼的宾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凡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和恭敬。 “陈先生!您…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到门口迎您啊!怠慢了!实在是对不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 刚才还在嗤笑陈凡的眼镜年轻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色瞬间煞白,拿着登记簿的手都在发抖。 那几个评头品足的老者更是僵在原地,捋胡须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轻视瞬间被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面面相觑,仿佛见了鬼。 萧山河,那可是跺跺脚龙城文化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竟然对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如此毕恭毕敬?! 随即萧山河便沉着脸看向先前阻拦的保安:“谁跟你说没有邀请函就不让进?” “艺术无价,岂是一个邀请函就能决定的?” 那保安点头如捣蒜,脸上满是恭敬。 “是是是。” 那几名老者见状纷纷远遁,生怕惹得萧山河的不快。 萧山河也并未搭理那几人,对着保安说道:“刚刚议论陈先生的那几个,简直是脏了书法会!” 那保安急忙点头,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做完这些后,萧山河这才转身,微微鞠躬:“陈先生,书法会有您参加,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请您跟我来。” 陈凡微微颔首,跟在对方身后。 翰墨轩内堂,檀香袅袅。 巨大的长条桌案铺着雪白的宣纸,四周围满了人。 宁清瑶带来的那幅字已被挂起,引来一片赞誉。 但她明显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方向。 就在这时,萧山河引着陈凡走了进来。堂内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凡身上。 “萧老,这位是…?” 一位穿着太极服,面容清瘦的老者开口。 此人正是龙城书法界的泰山北斗,常逢秋常老。 他目光如炬,落在陈凡身上,满是审视。 “常老,诸位。” 萧山河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这位是陈凡,陈先生!” “陈凡,陈先生?” 旁边一个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嗤笑出声。 “慕老,我身为龙城还算有几分名气的书法家,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啊!” “这位陈先生参加书法会,应该有几幅拿得出手的作品吧?” “王伦说得对,慕老,您这话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我看这位陈先生,年纪轻轻,手上连个笔茧都无,能有什么造诣?” 他目光轻佻的扫过陈凡干净修长的手指。 “是啊慕老,书法是水磨功夫,讲究个‘养气’、‘沉淀’。” “这位小友…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啊。” 另一位老者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 质疑声此起彼伏,带着文化人特有的刻薄和优越感。 宁清瑶站在一旁,脸色多了几分急躁,没想到寻常自诩文人道骨的书法大能,竟对陈凡如此苛刻…… 常逢秋对此也头疼不已。 心中暗骂自己。 这些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他也不过是因为年纪和造诣才能压他们一头罢了。 眼下,陈凡年龄尚小,他们能服就怪了! 正当他思考对策之时,陈凡神色淡然的说道:“既来此雅集,当以墨会友。” “留下一副墨宝又如何?” 话毕。 他径直走到桌案前,提起一支大号狼毫,甚至没有像旁人那样凝神静气,只是随意的蘸饱了墨,手腕悬空,对着雪白的宣纸,猛然落下! 笔走龙蛇! 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手腕翻飞,毫无章法可言,笔锋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在宣纸上肆意游走。 留下潦草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墨迹! 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纸面! “噗…这…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第21章 二嫂宁清瑶 次日清晨。 浅金色的阳光如同细碎的流金,铺满了陈家老宅的青砖黛瓦,也透过窗纱,在陈凡紧闭的眼睑上跳跃。 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隐隐搅动,像一把钝刀,将他从深沉的梦境边缘硬生生拽了回来。 “唔…” 陈凡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 昨天苏家那场闹剧耗费的心神,加上月言那碗安神汤的后劲儿,让他睡得宛若沉入深潭一般。 此刻身体却发出了最急迫的抗议。 他烦躁的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意识还是一片混沌。 生理需求压倒了一切思考。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掀开薄被,趿拉上床边那双拖鞋,拖着沉重的步子,摇摇晃晃的摸向走廊尽头的客卫。 客卫厚重的木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出细微的“哗哗”水流声。 此时陈凡脑子里塞满了浆糊,他只当是早起打扫的佣人忘了关水龙头罢了。 他想也没想,便伸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一股温热湿润、带着清雅栀子花香的水汽,瞬间扑面而来。 下一秒,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氤氲的水雾弥漫了整个空间,像一层朦胧的轻纱。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淋浴隔断,一道玲珑浮凸的身影在迷蒙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水流如细密的珠帘,顺着那光滑细腻的肩颈线条蜿蜒而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弧度。 晶莹的水珠在白皙紧致的肌肤上跳跃、滑落。 最终没入那更深的、引人无限遐想的隐秘地带…… 陈凡的睡意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 血液“嗡”的一声疯狂的冲上了头顶,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震耳欲聋! 他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像,僵立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填满。 “谁?!” 一声短促的尖锐尖叫,猛地穿透氤氲的水雾响起。 是二嫂宁清瑶! 隔断玻璃被里面的人猛地拉开一条缝! 宁清瑶那张素来清冷明艳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 湿漉漉的乌黑长发凌乱的贴在光洁的颊边和颈侧,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死死锁定在门口呆若木鸡的陈凡! “陈凡?!” “你…你混蛋!” 看清闯入者,她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颤抖。 陈凡这才如梦初醒,眼神慌乱的四下打量。 他下意识的想退出去解释,舌头却像打了结。 “二嫂,我…我不知道你在…我以为是…” 话没说完,对方伸出左手,精准的拽住了他睡衣的前襟! 宁清瑶盛怒之下,爆发出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她外表那般柔弱。 陈凡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猛地一拽,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进了热气腾腾的淋浴间! 哗啦——! 温热的水流毫无防备瞬间浇透了他单薄的睡衣。 脚下沾了水的瓷砖滑腻无比,他重心不稳,后腰狠狠撞在冰凉坚硬的浴缸边缘,身体彻底失控,向后重重的跌入那半池温热的水中! “噗通!” 巨大的水花猛烈四溅! 陈凡狼狈不堪的陷在浴缸温热的水里,浑身湿透,睡衣紧紧吸附在身上,清晰的勾勒出他精壮有力的胸膛和臂膀轮廓。 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前和颈后,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他撑着浴缸边缘想站起来,却再次打滑,显得更加窘迫。 宁清瑶站在浴缸边,居高临下的怒视着他,水珠还在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滑落。 她只来得及匆忙扯过一条白色的大浴巾,堪堪裹住重点部位,大片雪白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以及那惊心动魄的起伏边缘,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两人近在咫尺。 温热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栀子花香和她身上特有的体香。 浴室内只剩下花洒未关的水流冲刷地面的哗哗声,以及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尴尬、愤怒还有那因赤裸而滋生的燥热,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无声的炸裂开来,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滚出去!” 宁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压的哽咽。 她抓起旁边置物架上沉重的陶瓷漱口杯,看那架势就要不顾一切的朝他砸过去。 “陈凡!你给我立刻!马上!滚出去!” 陈凡狼狈的用手臂挡开她作势欲砸的动作,手忙脚乱的想从滑腻的浴缸里爬起来。 可脚下却又一次打滑,身体重重一晃,带起的水花再次泼溅而出,不少都落在了宁清瑶身上的浴巾。 塌湿的浴巾紧紧贴合在宁清瑶身上,为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曲线增添了几分欲遮欲掩的感觉。 “你!” 宁清瑶被这水花一激,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门口的手指都在哆嗦,裹着的浴巾也因动作幅度过大,边缘又微微向下滑落了几分,露出更多细腻如瓷的肌肤和那诱人的弧度。 她惊得慌忙又往上死死拽了拽,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羞愤欲绝的低吼道。 “陈凡!我跟你没完!” 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陈凡终于极其狼狈的挣脱了浴缸的桎梏,像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一样。 踉跄着冲出了这间让他“惊魂未定”的卫生间。 他重重的靠在走廊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冰冷坚硬的触感稍微驱散了些许身体的燥热。 水珠不断顺着他的发梢、衣角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水迹。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雪白和起伏,虽隔着衣服,但依旧能感受到那肌肤的滑腻触感! 以及宁清瑶那双燃烧着怒火和屈辱的漂亮眼眸,反复在他眼前闪现。 这下…麻烦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宁清瑶才穿戴整齐,沉着一张能刮下冰霜的脸,提着一个装裱字画的锦盒,重重的踩着高跟鞋从客房出来。 她看也没看靠在墙边狼狈的陈凡,径直就要往外走。 “二嫂!”陈凡抹了把脸上的水,硬着头皮开口。 宁清瑶脚步一顿,侧过脸,眼神冷得腊月的霜。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任何声音!更不想看见你!” “那个…真不是故意的。” 他看到对方手中那装着裱字画的锦盒,难得有些局促:“我…我陪你去书法会吧?就当赔罪,当个保镖。” 宁清瑶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那湿漉漉的睡衣。 “赔罪?就你现在这副尊容?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她语气刻薄,但那股冲天的怒火似乎被强行压下去一些。 赵然这些天来也跟她说过不少陈凡的变化,说不定这小子真有点本事…… 更何况,他才刚出狱,开开眼界也好,得尽快步入正轨。 至于刚刚的事…… 她也只能劝诫自己,陈凡还小…… 自己可是她二嫂,同在屋檐下,免不了发生点糗事。 陈凡见对方迟迟不语,眼神一亮。 “等我五分钟!马上换好!” 第20章 辱我妻者,死! 苏月言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身体微微颤抖,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她站了出来。 赵然这两天的倾心开导在她脑海中回荡。 “尊严,是要靠自己抢回来的!” “你们错了!” 她大声的喊道。 苏家大厅,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惊诧。 在她们眼中,苏月言不过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沉默才是她的代名词才对! 陈凡的脚步停下了。 他没有立刻转身。 但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在瞬间骤降到了冰点!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破鞋!” “今天这玉像,足够对得起苏家!” “你们,不配讲我!” 一番深藏在心中的话语瞬间倾泻而出! 苏佳怡冷笑连连,对方这吵架的技术宛若幼儿园一般,她刚欲开口。 一股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以陈凡为中心,轰然爆发出来! 那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零度! 空气仿佛凝固。 沉重的压力让所有人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苏佳怡、苏佳玲等人脸上的刻薄笑容瞬间僵住。 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凡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恐怖风暴!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在苏佳怡、苏佳玲以及刚才出言嘲讽的苏家女眷身上! 被陈凡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浑身剧颤,如坠冰窟! 苏佳怡更是吓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差点瘫软在地! “你们……”陈凡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杀意。 “刚才,说什么?”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整个大厅的地板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离得近的几个人直接被这股气势逼的踉跄后退! “谁给你们的狗胆——” 陈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蕴含着滔天的怒火,“敢如此羞辱我的妻子?!” “妻子”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那其中蕴含的珍视,如同最炽热的太阳,与他周身冰冷的杀意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 “她苏月言。” 陈凡的目光扫过强撑着身体的的苏月言,眼神瞬间柔和了一瞬。 随即变得更加冰冷刺骨,如同利剑般扫向苏家众人,“是我陈凡明媒正娶的妻子!” “是我此生认定、誓死守护之人!” “她的命,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贵重千倍!万倍!” “灾星?病秧子?晦气?”陈凡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嘲讽和冰冷的杀意。 “我看你们苏家,才是真正的污秽之地!” “满门蝇营狗苟,鼠目寸光!攀附权贵,趋炎附势!” “连骨肉至亲都能如此恶语相向,简直令人作呕!” “她的命,我陈凡保了!” “谁敢再咒她一句短命——” 陈凡的目光如同死神之镰,扫过瘫软的苏佳怡和面无人色的苏佳玲等人,一字一顿,如同死神的宣判:“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你们苏家。” 陈凡冰冷的目光扫过苏老太太和所有噤若寒蝉的苏家人。 “今日辱我妻者,我陈凡,记下了。” “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 “现在——” 陈凡不再看他们,转身,动作轻柔却的将强撑的苏月言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珍宝。 他低头看着对方那双眸子,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与刚才的杀神判若两人。 “月言,我们回家。” “这污浊之地,不配让你停留半分。”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陈凡抱着苏月言,如同抱着他的整个世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苏家老宅。 他宽厚的背影,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所有的风雨,都彻底隔绝在了苏月言的世界之外。 苏佳怡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双手攥紧,指甲狠狠的嵌入皮肉之中。 不! 为什么! 为什么这破鞋运气这么好?! 为什么陈凡没有原谅自己?! 她只是慕强而已,这有什么错? 一定还有办法让她成功上位…… 这是属于她的一切! 苏佳怡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恶毒。 大厅内,死寂一片。 唯有陈凡那冰冷如狱的警告和最后温柔如水的“回家”二字,如同魔咒般在众人脑海中回荡。 苏佳玲等人面无血色,浑身抖如筛糠。 苏老太太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失落。 唐文峰脸色铁青,拳头紧握,眼神怨毒的盯着门口,却又充满了无力感。 这一次,陈凡不仅用实力打了苏家的脸。 更用最直接、最霸道、最护短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 苏月言,是他陈凡的逆鳞! 是他捧在手心、不容任何人亵渎的珍宝! 触之者,必将承受他滔天的怒火和无情的毁灭! 陈凡抱着苏月言踏出那污浊之地,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副驾,为她系好安全带时,指尖触到她冰凉微颤的手背。 他动作一顿,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苍白却倔强的小脸,低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家。” 苏月言抬眸,撞进他眼底那片沉静而坚定的海,一股暖流悄然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靠向椅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疲惫如潮水般涌上。 回到陈家老宅,已是深夜。 陈老早已歇下,宅邸一片静谧。 陈凡将苏月言送回房间,替她掖好被角。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疲惫的睡颜上投下温柔的清辉。 “好好睡。” 他低声说,指尖拂过她微蹙的眉心,似要将残留的阴霾抹去。 苏月言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指,含糊地低语:“小凡…谢谢你…” 声音细弱,却带着依赖之意。 陈凡心头一软,任由她握着,直到她呼吸变得绵长安稳,才悄然抽出手,熄了灯,退出房间。 陈凡回到自己房间,并未立刻入睡,而是站在窗边,望着庭院中沉静的月色,眸色深敛,如渊如狱。 辱我妻者… 这笔账,他会一笔一笔,慢慢清算。 许久,他才躺下,身体深处因情绪激荡和连日奔波积累的疲惫终于占了上风,加上月言那碗安神汤的余韵,让他沉沉睡去。 第19章 我想去的地方,随时能去! 所有人都懵了,看向唐文峰的目光充满了惊愕、怀疑和一丝幸灾乐祸。 唐文峰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跳,巨大的羞辱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花费重金,托了无数关系才弄来的“大师真品”,竟然当众被鉴定为赝品?! 而陈凡这个他眼中的废物,拿的却是真品?! 这比当众抽他耳光还要难受百倍! “不可能!你……你老眼昏花!你鉴定错了!” 唐文峰气急败坏的指着顾老,失态的吼道。 顾老脸色一沉:“哼!老夫浸淫此道六十余载,还从未走眼过!唐家小子,说话注意点!” 苏老太太的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看着唐文峰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 唐文峰感受到周围那些目光的变化,如同芒刺在背。 他急需挽回颜面! 情急之下,他猛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高高举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倨傲。 “哼!区区一件寿礼,真假又如何?能代表什么?” “看到没有!这是萧氏集团开业盛典的请柬!” “只有龙城最顶级的权贵名流才有资格收到!” “你们谁有?陈家?” “呵,怕是连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 果然,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张代表着无上地位和机遇的请柬吸引了过去,暂时忽略了观音像的真伪风波。 “天!是萧家的请柬!” “听说这次规格极高,全龙城也就发了不到二十张!” “唐少果然手眼通天!连萧家的请柬都能拿到!” “唐少,到时候能不能带我们开开眼界啊?” 恭维和恳求声再次响起。 唐文峰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找回了几分自信,挑衅的看向陈凡。 苏老太太也重新露出了笑容:“文峰啊,还是你有本事,能拿到萧家的请柬,这可是我们苏家的荣耀啊!” 陈凡看着唐文峰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慢悠悠的也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让庄国梁倒吸凉气、让萧山河恭敬奉上的“至尊龙纹帖”! 此物一出,整个大厅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尊贵的光晕所笼罩! 暗金色的金属箔片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而奢华的光泽,繁复古老的云纹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尊贵与神秘。 与唐文峰手中那张虽然精美但明显是普通烫金纸质的请柬相比,高下立判,如同皓月之于萤火! “这……这又是什么?” 有人疑惑。 “哼!装模作样!肯定又是伪造的!” 苏佳怡尖声道,但底气明显不足,眼睛死死盯着那非凡的材质。 “就是!萧家的请柬怎么可能长这样?唐少那张才是真的!” 唐文峰也看到了那闪耀着尊贵光芒的请柬,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涌起。 但。 他绝不相信陈凡能拿到真货! 就算他在狱中得了天大的机缘,但对方可是京城萧家! 他强作镇定,冷笑连连:“陈凡,你真是无可救药!” “伪造萧家请柬,还做得如此夸张?” “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等着萧家的怒火吧!” 面对汹涌的质疑和嘲讽,陈凡连解释都懒得说。 他直接一步上前,在唐文峰惊愕的目光中。 一把夺过他手中那张被众人奉若珍宝的烫金请柬。 然后。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嗤啦——!” 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起! 唐文峰的请柬如同普通纸张般,被轻松撕成了两半! 断裂处露出粗糙的纸质纤维! “你干什么?!” 唐文峰又惊又怒。 苏佳怡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前去,看着满地的碎片,满脸心痛。 “陈凡!” “你就是个疯子!这可是萧家的请帖啊!” “多少人挤破头皮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竟然给撕了?!” 陈凡看都没看她,又拿起自己手中那张金箔制成的“至尊龙纹帖”,同样双手用力一撕!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张请柬并没有像普通纸张一样被轻易撕开! 暗金色的金属箔片坚韧无比! 陈凡用了更大的力气,才将它勉强撕开一道不规则的裂口! 碎裂的边缘闪烁着璀璨的金色金属光泽,甚至能看到里面细密的箔片层结构! 而唐文峰那张被撕开的请柬,断面粗糙,就是普通的硬纸板! 瞬间高下立判! 材质说明一切! 大厅内第三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力的对比惊呆了! 看着陈凡手中那闪烁着金属光芒,材质非凡的请柬碎片,再看看唐文峰手中那普通的纸片…… 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那金箔,那浮雕……怎么可能是假的?! “金……金箔?浮雕?” “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顶级请柬?!” “唐少那张……真的是普通请柬?” “陈凡他……他怎么可能……” 巨大的反转让所有人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苏老太太更是目瞪口呆,看着陈凡手中那闪烁着金光的碎片,又惊又疑,心口一阵绞痛! 陈凡随手将那价值连城的“至尊龙纹帖”碎片丢在地上,仿佛丢弃一张废纸。 他牵起苏月言的手,目光平静的扫过苏老太太、脸色惨白的唐文峰以及满堂神色各异的宾客。 声音淡然无波,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从容。 “一张请柬而已,撕了就撕了。” “我想去的地方,随时能去。” “用不着这玩意儿。” 陈凡那句“用不着这玩意儿”如同冰冷的宣言,在鸦雀无声的大厅中回荡。 他牵着苏月言的手,转身欲走,那睥睨的姿态仿佛整个苏家在他眼中不过是尘埃。 “站住!” 一声尖厉的呵斥打破了死寂。是苏佳怡! 她被陈凡接二连三的打脸气得脸色铁青,尤其看到陈凡如此维护苏月言,更是妒火中烧。 一介破鞋凭什么能得到对方如此关怀?! 明明应该是自己站在对方身旁才对! 她不过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这有什么?! 来自女人的嫉妒心彻底冲昏了她的头脑。 苏佳怡不敢直接针对陈凡,便将所有怨毒倾泻在柔弱的苏月言身上。 “陈凡!你走可以!把这个扫把星也带走!” 苏莉莉指着苏月言,声音刻薄不已。 “一个克死爹妈、天生带煞的灾星!” “一介病秧子!也就你把她当个宝!” “她除了拖累陈家,拖累我们苏家,还能干什么?” “晦气!看见她就恶心!” “就是!” 苏佳玲也跳了出来,眼神鄙夷的扫过苏月言苍白的小脸,帮腔道。 “月言,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 “站都站不稳,风一吹就倒的病痨鬼!苏家养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钱给你治病?” “结果呢?半点福气没带来,尽是晦气!” “现在好了,你拍拍屁股走了,你对得起苏家吗?!” 第18章 真假观音像 “月言是好孩子,你要是再辜负她,我饶不了你!” 陈凡捂着胳膊一阵“斯哈”,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而言根本毫无用处,更别说老爷子还故意留了几分劲道。 “我知道了,爷爷。” “这还差不多。” “对了,明天苏家老太太过大寿,月言这孩子怎么劝都劝不住,你要有时间,就跟着去。” “陈家虽然没落不少,但还剩点好东西,就当做给苏老太太的寿礼吧。” “省的别人嚼口舌,说我陈家连个寿礼都掏不出像样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 陈凡望着爷爷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他将那还有几分温热的安神汤一饮而尽,随即便回房休息。 也不知是否是那安神汤的作用,陈凡一沾床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 房门传来几声轻飘飘的敲打声。 “小……小凡,你要和我一块去吗?” 陈凡迷瞪的眼睛,从床上急忙坐起。 “去!要去!” 他赤着双脚,揉着惺忪的睡眼,直接将门拉开:“咱们几点去?” 苏月言俏脸一红,急忙转过身。 “你……你先穿上衣服……” 陈凡如梦初醒,急忙将门关上。 片刻,这才将房门再度打开。 “嗯,现在去吗?” “对。”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在提刚才的囧事。 随着车辆缓缓发动,不多时便来到了苏家。 苏家此时一片喜气洋洋,无数人都在为苏老太太的寿宴而忙碌。 苏月言看着记忆中那熟悉无比的房屋,深吸口气,缓缓下车。 两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一同走进苏家。 寿宴的气氛在陈凡牵着苏月言踏入的那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嘲弄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来,苏佳怡眼神复杂的看向对方:“陈凡?!你来做什么?!” “还有你,苏月言,你个破鞋还敢来给老太太送贺礼?真是晦气”苏佳玲紧随其后。 话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陈家都败光了,他还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寿礼?别是空手来的吧?”几个旁系子弟哄笑着,将目光投向被众星捧月的唐文峰。 唐文峰一身名贵西装,春风得意的站在苏老太太身边,享受着众人的奉承。 他缓缓收回对陈凡仇恨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今日是老太太七十大寿!” “文峰特意托人,重金请到了雕刻大师曾观远的关门之作——一尊羊脂白玉观音像!” “在此我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他身后的助理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盒盖,一尊约莫一尺高,通体莹润、宝相庄严的白玉观音像呈现在众人眼前。 玉质细腻温润,雕工精湛,观音衣袂飘飘,神态慈祥悲悯。 “哗——!” 厅堂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和恭维。 “天哪!是曾观远大师的作品!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唐少真是大手笔!这份孝心,天地可鉴!” 苏老太太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连声说好,看向唐文峰的眼神愈发满意。 在一片赞誉声中,苏佳怡眼珠一转,矛头直指陈凡,声音尖利。 “陈大少,唐少送了这么贵重的观音像,您给老太太准备了什么寿礼啊?” “不会真是空着手来的吧?还是说……随便买了点地摊货糊弄人?”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凡身上,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 陈凡神色平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从随身带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里,也拿出了一个…… 同样大小、材质的紫檀木盒。 他打开盒盖。 一尊几乎一模一样的羊脂白玉观音像,静静的躺在其中! 同样的宝相庄严,同样的衣袂飘飘!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看唐文峰那尊,又看看陈凡这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如同滚油滴入了冷水,炸开了锅! “什么?!他……他怎么也有一尊?” “这……这不可能!曾大师的作品独一无二!” “赝品!肯定是赝品!他陈凡怎么可能拿的出真品!” “对!把他轰出去!拿着你的假货滚!” 群情激愤,矛头直指陈凡。 苏老太太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看着陈凡手中那尊观音像,如同看到什么污秽之物,厉声呵斥道. “陈凡!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拿赝品来糊弄老身?拿着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苏家,无福消受你这等‘厚礼’!” 苏月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抓住陈凡的手。 就在这千夫所指、一片混乱之际。 门口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惊喜的声音:“老姐姐!你这儿好热闹啊!” “哟,这是……曾观远的观音像?”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精神矍铄,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走了进来。 正是苏老太太的老友,龙城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古玩收藏大家——顾老! 苏老太太见到老友,脸色稍缓,但还是带着怒气指向陈凡。 “老顾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 “这个混账东西,竟敢拿赝品来糊弄我!就是这尊!” 顾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首先落在了陈凡手中的那尊观音像上。他眼睛猛的一亮。 他快步走上前,甚至没理会旁边唐文峰那尊,直接凑到陈凡面前。 顾老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尊观音像,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他看的极其专注,手指轻轻拂过玉像的每一处细节,脸上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为激动,最后是无比的赞叹! “妙!妙啊!” 顾老放下放大镜,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刀法圆融老辣,线条流畅自然,神韵内敛深邃,尤其是这衣纹转折处的‘游丝毛雕’!” “非曾观远大师本人,绝无此等功力!” “玉质更是极品羊脂,温润通透,毫无瑕疵!” “老姐姐,这尊……是曾大师的真品!如假包换!价值连城啊!” 轰! 顾老的话如同惊雷,再次炸懵了所有人! 真品?!陈凡拿的才是真品?! 那……唐少那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唐文峰和他面前那尊观音像。 顾老此时才仿佛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尊,他随意的瞥了一眼,拿起放大镜象征性的看了看,便嗤笑一声。 “至于这尊嘛……玉质尚可……” 唐文峰原本宛若吃了苍蝇的脸色刚有好转,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语则像是宣判了死刑! “但雕工刻意模仿,刀锋滞涩,神韵全无,衣纹僵硬,底座落款处的包浆更是做旧痕迹明显。” “高仿赝品罢了,最多值个万把块。” 赝品!唐文峰的才是赝品! 大厅内瞬间一片哗然! 第17章 请医尊,医治萧老! 慕容万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陈……陈先生所言……恐怕……恐怕是真的!” “此毒特征……确与古籍中记载的‘碎魂散’高度相似!” “可此毒早已失传,下毒之人必然……必然是处心积虑、身份非凡之辈!” 他猛的抬头看向陈凡,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和一种面对高山仰止般的无上敬畏,之前的质疑和不屑早已荡然无存。 陈凡微微颔首,慕容云海这番解释也省去他不少说辞。 “如今已累积至此,必然是从你生活饮食中下手。” “下毒者是谁,你自己去查。” 他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解毒要紧。” 就在这时,萧山河的身体猛的一颤! 并非因为陈凡的话,而是他体内那被点破的毒素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骤然变得活跃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剧痛瞬间从心口蔓延开来,让他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顷刻间沁出滴落在地! “医尊大人!求您……求您救救萧老!” 慕容万海看到萧山河瞬间痛苦的模样,再无半分迟疑,对着陈凡重重跪倒在地! 他双手伏地,额头紧紧贴地板,声音都有几分颤抖变调:“小人慕容万海……有眼无珠!不识真神!” “竟不知是您亲临!先前多有冒犯亵渎,罪该万死!” “求医尊大人出手!救救萧老啊!!!” “医尊”二字,如同惊雷,在静室炸响! 刚刚经历剧痛、意识都有些模糊的萧山河,听到慕容万海带着哭腔的称呼,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强忍着痛苦,难以置信的看向陈凡!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被全球顶尖势力奉若神明的代号——“医尊”! 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巨大的震撼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痛苦! 他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剧痛扼住了喉咙。 陈凡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慕容万海的跪拜和“医尊”的称呼只是理所当然。 他不再多言,手腕一翻。 指间已多了三根细如牛毛,通体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银针! 针尖一点金芒若隐若现。 他出手如电! 空气中只留下三道模糊的残影! 咻!咻!咻! 三根银针精准无比的刺入萧山河头顶百会穴、胸口膻中穴、丹田气海穴! 下一刻。 针尾以一种肉眼难辨的极高频率高速震颤起来! “哼!” 萧山河再次痛哼,但这一次,他眼中充满了希望而非恐惧! 他感觉到那三股截然不同的气流冲入体内,直扑那些阴寒歹毒的气息而去! 在慕容万海敬畏无比的目光注视下,萧山河裸露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蛛网状纹路,疯狂蠕动汇聚向心口! 噗——!!! 一大口粘稠腥臭的乌黑毒血喷涌而出! 落地滋滋作响,青烟升腾! 随着毒血离体,萧山河脸上的痛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苍白和难以言喻的轻松! 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和沉重感,荡然无存! “毒素已逼出,接下来静心调养即可。” 他随手从桌上抽过一张便签,笔走龙蛇,写下药方递给气息尚有些不稳的萧山河。 萧山河双手微微颤抖,无比恭敬的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如同捧着续命的仙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和对眼前这位“医尊”的敬畏,又从怀中无比郑重的取出一物。 此物一出,静室内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那是一张请柬,却绝非寻常之物! 通体以某种呈现暗金色,闪烁着金属光泽。 触手微凉沉实,分量十足。 请柬的封面并非平面,而是以极其精湛的微雕工艺,浮雕着繁复古老的云纹,云纹之间,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若隐若现。 龙睛以细如尘埃的碎钻点缀,在灯光下折射出慑人的寒芒! 中央位置,是萧氏集团那枚代表着无上权势的徽记,散发着尊贵而神秘的光晕。 “医尊大人,这是我萧家集团开业盛典的请帖。” 站在门口偷眼观瞧的庄国梁,看到这张请柬的瞬间,瞳孔猛的收缩,倒抽一口凉气! 他认得! 这是萧家传说中专为最尊贵客人准备的“至尊龙纹帖”! 据说整个萧家一共发行不到十张! 慕容万海也抬起头,看着那闪耀着尊贵光芒的请柬,眼中充满了震撼,更加确信了陈凡的身份。 萧山河双手捧着这张沉甸甸的“至尊龙纹帖”,躬身几乎呈九十度,以最谦卑的姿态奉到陈凡面前。 声音中满是激动与敬畏:“医尊大人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萧山河与萧家上下,永感大德!” “此乃我萧家最高规格的‘至尊龙纹帖’,凭此帖,萧家在全球所有产业、资源,任凭医尊大人调遣!” “万望医尊大人赏光,驾临我萧氏集团开业盛典!” “萧家上下,定扫榻相迎,竭诚以待!” “区区薄礼,届时奉上,聊表寸心!” 他的话语,字字句句都透着对陈凡的无限敬畏和感激,将这张请柬的分量阐述的清清楚楚! 陈凡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接过一张普通纸片般随意。 将那闪耀着金芒象征着萧家座上贵宾的“至尊龙纹帖”随手放入口袋。 淡淡应了一句:“知道了。” 随即便转身飘然离去。 静室内,慕容万海依旧跪伏在地,萧山河激动难平。 一出门,陈凡便看到那难掩激动的庄国梁,他淡然道:“我们走吧。” “是!陈先生!” “等等!” 两人还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 杨正德几人将嗓门提到最高,生怕静室内的萧山河听不到。 “好你个陈凡!竟想偷偷溜走?!” 先前守护在萧山河身旁的两名保镖也立刻欺身上前,挡在陈凡面前。 庄国梁脸色一变,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静室的动静他也清楚,可若是讲出来,落得偷窥…… 陈凡脸色一冷:“你要拦我?” 一股无形的煞气瞬间喷薄而出! 首当其冲的两名保镖不自觉得向后退了半步,眼神中满是惊骇。 杨正德见状不妙,急忙再度喊道:“萧老还不知如何,慕容大师也未曾露面,说不定这骗子……” 话未说完,慕容云海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他压低声音,看向杨正德的目光满含怒意:“你们!” 杨正德满脸谄媚,向其邀功:“慕容大师,您来得正好!” “这狂徒竟想偷偷溜走!还好我提前早有准备,否则……” “没错!慕容大师,还有我!” 他身后的几名“大少”纷纷邀功。 慕容云海看了一眼陈凡那阴沉的脸颊,脸上的急躁更甚。 一向讲究口舌干净的他低声吼道:“都他妈的给我滚!” 杨正德几人顿时傻眼。 慕容云海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话毕。 他急忙跑到陈凡面前:“陈先生,是我考虑不周,这才……” 陈凡微微颔首,先前拦路的保镖也像是看出什么,面面相觑,直接让道。 杨正德顿时急眼。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慕容大师!这贱骨头刚刚可咒萧老活不过一个月啊!” “就这样让他走了?!” 慕容云海两边的太阳穴直突突。 萧山河虽毒已解,但身体还需静养,眼下对方却一直大呼小叫,还敢冒犯医尊大人?! 若是惹得医尊大人不悦,别说是他了,整个萧家都得付出代价! 正欲说话,萧山河强撑着身体从静室走了出来。 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直直的走到陈凡身后,满是恭敬的说道:“陈先生,这几颗老鼠屎就让我来处理,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凡并未说话,朝着门口走去。 庄国梁也跟在他的身后,看向杨正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怜悯。 杨正德望着眼前一幕,彻底傻眼了。 萧山河瞥了他一眼,随即宣布道:“从现在开始。” “我要杨家死!” …… 随着车辆缓缓在陈家庄园前停下,月亮早已高挂天空。 陈凡刚将大门关闭,身后便传来陈老满是慈祥的声音。 “回来了?” “爷爷?你怎么还没睡?” 陈老嘴角含笑,说道:“跟我来。” 陈凡见状,虽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紧紧跟在对方身后。 两人来到厨房,陈老将灯打开。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哪门子修来的福气。” “诺,这是月言给你熬的安神汤。” “今天的事她也听说了,觉得你天天处理那么多事,也不知道能不能休息过来,特意为你准备的。” 陈凡一怔,望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汤剂,心中不由得一暖。 “你也回来的真是时候,我才把那孩子劝回房休息,你就……” 陈老摇了摇头:“她身子骨太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明天你要是有时间,带她去看看中医什么的。” 陈凡脸色顿时变得古怪。 中医? 若是他不敢为月言诊断,恐怕全天下的中医都没资格! 老爷子见对方未曾应答,顿时一拐棍敲了上去。 “我跟你说话呢!” 第16章 碎魂散! 轰! 这石破天惊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整个帝王厅瞬间炸开了锅! “放肆!” “狂妄至极!” “一派胡言!竟敢诅咒萧老!” “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他!” 各大家族的代表们纷纷拍案而起,指着陈凡怒不可遏的咆哮! 杨正德、李茂才等人更是激动得唾沫横飞,脸色涨红,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陈凡撕碎。 萧山河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喷涌! 他身体一向硬朗,定期由顶尖医疗团队检查,从未听任何医生说过有什么大病! 这黄口小儿,竟敢在如此场合,当着龙城所有头面人物的面,如此恶毒的诅咒他?! 站在萧山河身后的两名气息沉凝、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保镖,眼中更是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一股凌厉如刀的杀气瞬间如同实质般锁定了陈凡,肌肉绷紧,脚下微动,仿佛下一秒便会出手!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且慢!” 坐在萧山河右手边那一直冷眼旁观、面带不屑老者的突然开口。 他上前一步,对着盛怒的萧山河恭敬一礼,然后转向陈凡,脸上带着一种无知狂妄者的严厉训斥表情。 “无知小儿!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老夫慕容万海,乃御医世家第七代传人!” “孙氏集团特邀老夫,为萧老仔细诊脉。” “萧老寸、关、尺、三部脉象皆沉稳有力,节律均匀,气血充盈旺盛,脏腑调和!” “萧老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绝无任何隐疾!” “你在此妖言惑众,恶意诋毁萧老清誉,其心可诛!” “庄老。” 他目光转向冷汗涔涔的庄国梁,质问道:“这就是你极力推荐的所谓‘青年才俊’?” “简直荒谬绝伦!令人不齿!” 慕容万海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给惊疑不定的众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杨正德等人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再次叫嚣起来。 “听到没有!慕容神医金口玉言!萧老身体好着呢!” “陈凡,慕容神医在此,岂容你信口雌黄!还不跪下认错!” “把他轰出去!打断他的腿!” 两名保镖身上的杀气更盛,如同即将扑食的猛虎,只等萧山河一声令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逐渐冷静下来的萧山河细细咀嚼着对方所言。 病入膏肓? 深入骨髓?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过的惊疑。 这些年,他确实偶尔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几处要害部位难以捉摸的隐痛,无论动用任何仪器都难以发现病灶。 就连那些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检查,结果都是“身体机能良好,无器质性病变”。 他本以为是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所致。 可眼下。 陈凡这如同预言般精准…… “住手!” 萧山河再次抬手,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硬生生压下了即将爆发的冲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陈凡。 “小子!老夫平生最恨被人欺骗,也从不吝啬给予机会!” “今日,老夫就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 “若你所言属实,老夫定当以重礼相谢,奉你为萧家座上宾,永感大德!” “若你信口雌黄,恶意诅咒……” “老夫保证,不仅是你,整个陈家,以及所有与你有关之人,都将从龙城彻底消失!永世不得翻身! “你——可敢证明?!” 这充满杀机的赌注,瞬间将气氛推向高潮!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聚焦在陈凡身上。 有嘲弄、有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也有深深的担忧。 但更多的是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 没有人相信陈凡能翻盘,都在等着看他如何被这狂妄的代价碾得粉碎! 陈凡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萧山河那足以让整个龙城震动的威胁只是拂过耳边的微风。 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证明?简单。” “找一个绝对安静的房间,十分钟,足矣。” “好!” 萧山河猛地一拍桌面,豁然起身,“去静室!慕容先生,烦请您一同做个见证!”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 他倒要看看,这个狂妄的年轻人,是真有鬼神莫测之能,还是自寻死路! …… 静室之内,檀香袅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只有萧山河、陈凡,以及脸色依旧带着明显不屑和审视的慕容万海三人。 沉重的红木门关上,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小子,开始吧!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萧山河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目光如炬,带着审视和最后通牒的意味。 陈凡根本懒得废话,直接道:“伸手。” 语气不容置疑。 萧山河沉着脸,将手腕放在铺着锦缎的桌面上。 慕容万海抱着双臂,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准备随时拆穿这个江湖骗子的把戏。 陈凡伸出三指,轻轻搭在萧山河的寸关尺上。 他的指尖微凉。 下一瞬,一股精纯到难以想象、却又细微如发丝的内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刺入萧山河的经脉之中! 这内息运转的方式玄奥无比,绝非寻常中医诊脉的手段! “嗯?” 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容万海眉头猛地一皱! 他身为御医世家传人,本身也修炼有家传内功,对气机感应极为敏锐。 就在陈凡指尖搭上的瞬间,他清晰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精纯无比的内息波动! 这波动一闪而逝,快得让他几乎以为是错觉,但其精纯程度却让他心头莫名一跳! 仅仅数息之后,陈凡便收回了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萧山河,语气笃定,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不是病。是毒。” “一种极为隐晦、近乎失传的慢性剧毒,名为‘碎魂散’。” “此毒无色无味,可轻易混于饮食茶水之中,极难察觉。” “它不会立刻致命,而是如同跗骨之蛆,缓慢侵蚀五脏生机,麻痹奇经八脉。” “初期症状极轻,不过是倦怠、偶感隐痛,极易被忽略,或被归咎于劳累、年迈。” “待毒素日积月累,深入骨髓,遍布周身要害大穴,便如江河决堤,生机瞬间断绝,神仙难救。” “你现在,毒素已入膏肓,遍布周身,生机流逝,命悬一线。” “‘碎魂散’?!” 慕容万海闻言,脸色骤然大变!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只在家传最古老的那几本孤本毒经中见过零星记载。 据传是数百年前宫廷常用之物,应当早已绝迹的顶级慢性剧毒! 可现在……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一个箭步冲到萧山河身边,不顾礼仪的抓起萧山河的另一只手。 家传秘法再度运起,慕容云海将自身精纯的内息小心翼翼的探入萧山河体内,细细探查! 他的脸色随着探查的深入,变得越来越凝重,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之前用家传诊脉秘法,确实只觉萧山河脉象沉稳有力,气血充盈,是难得的健康长寿之相! 但此刻,在陈凡精准点出“碎魂散”之名后,他凝神细查,运用了探查隐毒的特殊秘法。 果然在萧山河的心脉深处、肝脾要穴、以及几处极其隐晦的经脉节点,感受到了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异样气息! 这气息的特性,与他记忆中那本残破毒经上描述的“碎魂散”中毒特征,竟有七八分吻合! “萧老……这……这脉象……” 第15章 拜访萧老 光头大汉一脚踹翻黄强,几个手下如拖死狗般将他粗暴拽起。 黄强杀猪般的绝望哀嚎在大厅回荡,他身后那批员工个个面如土色。 庄文厌恶的挥挥手,换上恭敬笑容将合同递给赵然:“赵总,您看……” 赵然深吸一口气,接过合同:“谢谢庄董。” 她知道,这是陈凡的功劳。 昨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在庄氏那边,绝对发生了一系列比眼下更匪夷所思的一幕。 庄文松了口气,心中窃喜不已。 终于收下了! 昨晚老爷子早就做好给他做好了思想工作。 只要能让这位医尊大人消消气,哪怕是将整个庄家送给他,都算得上他们占了大便宜! 还好,一切都十分顺利。 庄文恭敬的退走后,陈凡看向剩下噤若寒蝉的员工,声音冰冷。 “公司不亏待真正做事的人。” “但黄强这种蛀虫,绝不姑息!” “想留下的,安分工作。不想留的,现在去财务结账走人!” 员工们哪敢再有怨言,纷纷低着头,如同受惊的鹌鹑,迅速散去。 大厅瞬间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赵然手中那份价值二十亿的合同沉甸甸的分量,以及她劫后余生般微微颤抖的手。 “小凡……” 赵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哽咽,看着陈凡,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复杂的情绪,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陈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柔和下来。 “大嫂,没事了。” “先处理合同,稳住公司。” 他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一看,眉头一挑。 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凡想了想,还是摁下接听键。 “陈先生。” 庄国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冒昧打扰您。” “京城萧家的萧山河老爷子莅临龙城,意图考察投资环境。” “对方身份尊贵,乃是京城举足轻重的巨擘!” “老朽斗胆,已动用所有人脉,极力向萧老推荐了您。” “萧老听闻龙城有您这样的人物,颇感兴趣,希望能拨冗一见。” “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移步云顶会所?我亲自在楼下恭候。” 庄国梁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陈凡拒绝。 他深知,这是巴结医尊的绝佳机会,更是庄家能否真正攀上高枝的关键一步! 陈凡瞥了一眼强打精神的赵然,略一沉吟。 京城萧家? 他对这些世家并无兴趣,但庄国梁如此卖力,且涉及龙城未来的格局,或许去看看也无妨。 “知道了,我稍后过去。” 他淡淡应道。 “好嘞!” 庄国梁的声音满是兴奋:“您在哪?我这就派人去接您!” “陈氏集团。” …… 龙城最顶级的云顶会所帝王厅内,此刻气氛庄重而奢华。 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和精致的骨瓷茶具。 庄国梁小心翼翼的向陈凡介绍着会厅中的各方大佬。 “陈先生。” “那位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正是京城萧家的掌舵人萧山河。” 陈凡顺着对方所提及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久居上位养成的威严气场无声的弥漫开来。 庄国梁看向对方身旁那人,眼眸闪过一丝疑惑:“至于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人,我倒是不认识。” “不过,对方能离萧老如此之近,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陈凡眉头微微挑起,看着那穿着深色唐装、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 他盯着对方有几分怪异的手指,嘴角上扬:“有点意思。” 庄国梁随即将厅内大大小小的人物一一介绍。 龙城本地各大家族的掌舵人或核心代表,如杨氏集团的杨正德、李氏集团的李茂才等人,早已闻风而动,济济一堂。 个个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在这位京城巨擘面前留下印象,攀上关系。 奉承的话语、刻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而陈凡那一身简单的衣着和过于年轻的面孔,瞬间与周围珠光宝气的氛围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或好奇、或审视、或轻蔑的目光。 此时,萧山河也注意到了庄国梁的到来,他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陈凡。 “庄老,这位便是你说的那位……青年才俊?” 萧山河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带着上位者习惯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阅人无数,第一眼并未从陈凡身上感受到任何世家子弟应有的贵气或商界精英的锐气,更遑论庄国梁话语中隐含的推崇之意。 庄国梁连忙上前一步,深深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正是,萧老,这位是陈凡陈先生。陈先生虽年轻,但……”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刻意拔高的嗤笑打断。 “嗤……青年才俊?” 杨正德斜睨着陈凡,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清。 “庄老,您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这位可是咱们龙城‘大名鼎鼎’的陈少啊!” “听说前段时间刚去‘铁窗大学’深造归来?怎么,毕业了?” 他把“深造”两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意的调侃,立刻引来周围几个人的会意低笑。 “哦?还有这等事?” 李茂才故作惊讶的接口,十分夸张的上下打量着陈凡。 “陈少‘深造’的地方,莫非是……监狱?” “啧啧,那地方确实能锻炼人,就是不知道练的是什么本事?哈哈!” 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响起。 “陈家?” “就是那个欠了庄家五个亿,差点连祖宅都抵押出去,彻底破产的陈家?” 另一位王总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语气刻薄不已。 “庄老,您把这种人也带来见萧老?这……未免太失礼,太拉低咱们龙城的档次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挖苦之能事,将陈凡描绘成一个不学无术、坐过牢、家族彻底败落的废物纨绔。 庄国梁听得冷汗直冒,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陈凡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制止了。 陈凡只是静静站着,仿佛那些恶毒的语言只是穿堂而过的风。 萧山河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向陈凡的目光从最初的审视,迅速变成了明显的不悦和浓浓的轻视。 他身居高位数十年,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依靠祖辈余荫,自身毫无建树,甚至劣迹斑斑的二世祖! 他右手边的老者那更是捋着保养得宜的胡须,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仿佛多看陈凡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够了!” 萧山河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和低笑。 帝王厅内落针可闻。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陈凡脸上,语气淡漠中带着驱逐的意味。 “年轻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看在庄老的面子上,你自己离开吧。” 话语冰冷,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陈凡自踏入这大厅起,脸色始终平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嘲讽、轻蔑都与他无关。 直到萧山河这居高临下的驱逐令出口,他才缓缓抬起头。 那目光瞬间穿透了所有的喧嚣与浮华,直直的钉在萧山河那张威严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灰败的脸上。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的勾起一抹带着无尽嘲弄的弧度。 “离开?” 陈凡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异常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心头莫名一紧。 “萧山河,你已病入膏肓,五脏衰竭,毒素缠身,深入骨髓!” “若无我出手救治你——活不过一个月!” “你确定,现在要赶我走?” 第14章 欺负我大嫂,你们算是活腻歪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陈氏集团总部蒙尘的玻璃窗,却驱不散弥漫的怨气。 赵然强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刚踏进大门,就被以销售部经理黄强为首的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赵总!您可算来了!” 黄强阴阳怪气的开口,声音很大,引得仅剩的几名员工也探头张望。 “我们这些人,跟着陈家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去年的奖金,到底什么时候发?!” “兄弟们跟着陈家拼死拼活,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对!发奖金!” “公司是不是没钱了?想赖账?” 人群立刻鼓噪起来,七嘴八舌,将赵然围在中间,咄咄逼人。 赵然脸色一白,强自镇定,声音带着疲惫:“黄经理,各位,奖金的事情我一直记在心上。” “但公司的情况大家也清楚,正需要各位联手共抗难关……” “少来这套!” 黄强粗暴的打断她,脸上满是讥讽。 “发不出工资?” “那您赵总身上这身名牌,开的车,住的地方,钱是哪来的?” “还不是从我们这些苦哈哈身上榨出来的血汗钱?” “公司困难的时候我们理解,现在听说庄家的债都还清了,总该有钱发奖金了吧?” “还是说,您赵总打算把这钱揣自己兜里?” “你胡说!”赵然气得浑身发抖,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我为了给你们发工资,把首饰、包包、甚至……” “甚至我父母留下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我哪来的钱揣自己兜里?业绩不好,没有利润,哪来的奖金发?” “呵,卖惨谁不会啊?” 黄强嗤笑一声,眼神更加轻蔑。 “没业绩?没业绩那是你领导无能!” “我们下面跑断腿,到头来连点汤都喝不着?今天不给个准话,我们就不走了!” “而且我们还要去劳动局告!去网上曝光!让全龙城都看看,陈家是怎么坑员工血汗钱的!” 他振臂一呼,几个被他收买的员工立刻跟着起哄。 “对!曝光!” “不发奖金就不干活!” “反正都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让陈家彻底臭大街算了!” 人群再次被煽动起来,步步紧逼。 赵然被围在中间,宛若狂风骤雨中的一叶孤舟。 看着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如今纷纷倒戈。 那些恶毒的猜测无疑是让赵然心寒不已。 她为了公司能够运转下去,典当首饰、变卖家产,如今却……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下。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她哽咽着,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悲愤。 “过分?我看是你们陈家欺人太甚!” 黄强看着赵然哭泣,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 “过分的是你,黄强!”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寒流般从门口传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陈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阴沉,一步步走来,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黄强。 “小凡……” 赵然看到陈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泣不成声。 陈凡走到赵然身边,将她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我大嫂为了给你们发工资,变卖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抵押了父母的遗产!” “公司业绩不好,没有利润,她拿自己的钱贴补公司运转!” “而你们?公司困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听说债务解决了,就迫不及待的来逼宫,来要钱?” 他盯着脸色微变的黄强,将过往抖了个干干净净:“尤其是你,黄强!” “上个月你的销售报表作假,虚报费用、中饱私囊的事情,真以为天衣无缝?” “就凭你这种蛀虫,也配在这里带头闹事?还敢羞辱我大嫂?!” 黄强被陈凡凌厉的目光和揭穿老底的话刺得心头一慌。 但想到自己背后那人,顿时又硬气起来,有几分疯狂的吼道。 “陈凡!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污蔑我?你有证据吗?你一个蹲过大牢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陈家就是毁在你们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手里!” 他指着陈凡,对着员工们煽动道:“大家看看!这就是陈家的少爷!屁本事没有,就知道窝里横!” “跟着这样的老板,能有什么前途?今天不发奖金,我们就闹到底!让陈家彻底完蛋!” “对!闹到底!” “劳改犯滚出去!” 几个被黄强收买的员工跟着叫嚣。 其余人原本犹豫的眼神也宛若下定某种决心般,直挺挺的站在黄强身边。 陈凡眼神彻底冷冽,正欲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公司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道洪亮而带着无比恭敬的声音突兀响起。 “陈少!赵总!庄氏集团庄文,前来拜访!” 只见庄文带着几个助理,捧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旁边闹事的人群,径直走到陈凡和赵然面前,微微躬身,双手将文件奉上。 “陈少,赵总,这是庄氏集团未来三年价值二十亿的优先供货合同!” “所有利润,庄氏只取成本!这是昨晚老爷子亲自吩咐的。” “剩下的部分是我个人抽调出一些资源,权当是一点心意,为犬子昨日的混账行为赔罪!” “后续有任何需要,庄氏一定全力配合!” 轰!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整个公司大厅瞬间死寂! 黄强和他身后的闹事员工们,脸上的嚣张怨气瞬间凝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龙城商界大佬庄文,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的给陈凡和赵然送合同? 二十亿? 只取成本? 这和白送钱有什么区别?! 赵然也愣住了。 看着庄文手中的合同,又看了看护在自己身前的陈凡,一时间忘了哭泣。 黄强更是如遭雷击。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大脑一片空白! 他刚才还在骂陈凡是废物,说陈家要完蛋…… 结果转眼间,被他们视为庞然大物的庄氏集团董事长就亲自上门送钱赔罪了?! 陈凡冷冷的瞥了庄文一眼,没有接合同,只是淡淡道:“庄董有心了。” “不过,现在这里有点小麻烦。” 庄文何等精明,顺着陈凡的目光看向黄强等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脸上的恭敬立刻被一种上位者的冰冷和威严取代,目光如同刀子般刮过黄强。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此闹事,惊扰陈少和赵总?!”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庄……庄董……我……” 黄强只觉得腿肚子直转筋,话都说不利索。 “黄强是吧?” 庄文眼神冷漠如看蝼蚁。 “你若被开除出陈家公司……” “我庄文在此宣布,龙城乃至整个东南商圈,任何公司谁敢录用你,便是与我庄氏为敌!” “我会动用一切手段,让你在这行彻底消失!” “不!庄董!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是有人指使我的!” “求您饶了我吧!” 黄强瞬间崩溃,扑通跪倒,涕泪横流的爬到庄文脚边抱住他的腿。 庄文目光一凝,眼神中怜悯更甚:“事到如今,你连求谁都不知道?” 黄强一怔,随即急忙手脚并用的爬向陈凡。 “陈少!求您饶了我吧!” “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要是没了工作,债主会杀了我的啊!”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冲了进来。 为首的光头捏着借条狞笑道:“黄强!躲这儿干嘛呢?给我还钱!” “虎……虎哥!再宽限几天……” “宽限你妈!没钱?拿命抵!带走!” 第13章 小凡,我好热…… 唯有陈凡,眼神依旧冰冷。 他静静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庄国梁,杀意丝毫未减,无形的威压更加沉重。 他冷笑一声:“还有没有更老的东西没搬出来?” 庄国梁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颤抖:“陈家对我庄家早年有提携之恩,小人却纵容子孙行刺大逆不道之事……” 他猛地转头,对着还在发懵的庄文和地上惊恐的庄升涛,吼道:“来人,给我往死打这两个畜生!” 周围的保镖一怔,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揍庄升涛? 揍庄文? 没听错吧? “还愣着干嘛!给我揍啊!” 庄国梁心急如焚,若是让医尊动手的话…… 周围保镖如梦初醒,纷纷将拳头挥向庄文二人。 “爸!你干什么?” “爷爷,我可是你孙子啊!” 面对两人的惨叫,庄国梁不断吼道:“他妈的!” “你们吃饭没!给我往死打!” 说完,他扭头看向陈凡,脸上谄媚的笑着:“陈先生,稍等片刻,我亲自上场!” 话毕。 他捡起地上的甩棍,劈头盖脸的朝着庄文一阵挥舞! “老子让你多读点书,就不听是吧?” “妈的!这几年给我惹多少祸了!生怕庄家过的太潇洒是吧?” “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你!” “整天就知道勾搭女人,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一番怒骂可谓是真情流露,没有半点作假。 直到庄国梁气喘吁吁,这才停手。 他将甩棍递给一旁的保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继续……继续打!” 庄国梁眼看陈凡眼中怒火褪了三分,当即趁热打铁:“陈先生,这里人多眼杂,您请跟我来。” 陈凡也并未拒绝,他总觉得,对方似乎知道点什么。 很快,在庄国梁的带领下,走入一间更隐蔽的办公室内。 庄国梁一关好门,便再度跪地:“小人庄国梁,见过医尊大人!” “哦?” 陈凡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 庄国梁伏在地上,继续说道:“小人不知医尊乃陈家之人,这才发生今日的误会!” “从现在起,庄家恢复和的陈家合作,并且以陈家为首,任何条件无条件答应!” “希望能助医尊一臂之力,让陈家能早日恢复元气!” 不等陈凡说话,他朝着门外喊道。 “把庄文带进来。” 两名保镖带着头破血流的庄文走了进来,将对方扔在地上。 庄国梁那几甩棍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脑袋上! 庄文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扑到庄国梁身边,也跪在地上,头磕着砰砰作响。 “陈先生恕罪!小人有眼无珠!” “是我猪油蒙了心,求陈先生饶命!” 眼看陈凡没有反应,庄国梁再度吩咐道:“把庄升涛带进来。” 庄升涛也如同一条死狗般扔在地上。 他挣扎的爬了起来,哭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陈爷爷饶命!” “陈爷爷我错了!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庄国梁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吩咐道:“从即刻起。” “庄家旗下所有产业,将与陈家全面恢复最优先级的战略合作!” “所有订单,优先供给陈家!利润,庄氏只取成本!” “你们听清楚了吗?” 庄文两人点头如捣蒜。 庄国梁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个意图不轨的孽畜。” “从今往后,他就是陈先生您脚下的一条狗!” “就让他认您当做干爹,侍奉您左右,若有半分不敬,无需您动手,我亲自清理门户!” 干爹?! 让我庄家大少爷认陈凡做干爹?! 这比杀了他还要诛心百倍! 这是将庄升涛,乃至整个庄家的脸面,彻底踩进泥泞里! 庄文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庄升涛更是如遭五雷轰顶,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凡冷漠的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庄家三代人,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因为药力再次发作而微微颤抖的大嫂。 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但庄国梁的决绝姿态和提出的“解决方案”,暂时压下了他当场杀人的冲动。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如烂泥般的庄升涛,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干爹?” 陈凡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他也配?” 一句话,彻底宣判了庄升涛的“资格”都不够格。 庄国梁的心一沉,额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陈凡不再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横抱起意识模糊的赵然,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死寂的办公室内回荡。 “今日之事,暂且记下。” “我大嫂若有丝毫闪失……” “我要你庄家——鸡犬不留!” “明白!” “来人,给陈先生的黑金卡‘请’过来!” “不必了,我自己去拿。” 看着陈凡抱着赵然逐渐远去的背影,庄国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唐装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他知道,庄家这次,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能否真正过关,还要看那位“医尊”大人的心情。 以及……赵然的状况。 …… 陈家老宅,陈凡的房间内。 他陈凡小心翼翼的将意识迷离、身体滚烫的赵然放在自己的床上。 对方那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绯红,呼吸急促而灼热,口中无意识的发出细碎的嘤咛。 那双美眸此刻水光潋滟,只剩下欲望二字。 她无意识的拉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雪白。 “热……好热……小凡……” 她本能的朝着陈凡,靠了过去。 陈凡眼神一凝,急忙闪身,眉头紧皱。 这药效除了颠鸾倒凤以外,似乎只剩下两条路了…… 这狗日的庄升涛下的药力也太强了吧? 他深吸口气,贴近对方,正欲点穴之时。 赵然却迅速起身,双臂搭在陈凡脖颈处,不等对方反应,唇齿相接。 香舌宛若泥鳅,不断翻涌,试图撬开陈凡牙关,共享愉悦。 陈凡一怔,急忙在对方关键穴位轻击。 但赵然体内药力已然将对方压抑多年的情欲释放出来,他输入的内息竟被冲散大半! 赵然轻哼一声,不仅没有清醒,反而因为穴道刺激,身体更加敏感。 她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似乎对陈凡的表现有些不满。 见始终无法撬开,她便松口,顺势骑在陈凡身上。 香舌顺着脸颊一路延伸至耳尖,贝齿轻咬。 那包臀裙早就被对方提拉到腰间,肉色亮晶丝袜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半抹黑色依稀可见,似乎还有些许蕾丝花纹…… 波涛汹涌更是紧紧贴在陈凡的鼻尖处,幽幽淡香如同过境的山贼,粗暴的涌入鼻腔深处。 赵然紧贴着陈凡的额头,双手不断在陈凡胯间摸索,粗重的呼吸充斥在房间中。 “给我……求你了……” 陈凡瞬间僵硬! 对方也似乎察觉到什么,凭借着人妻独有的熟悉感,一把抓住。 “好大……” 陈凡的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粗重了几分。 “大嫂!醒醒!” 陈凡强行稳住心神,再次运指如风。 直接点在赵然几处能引起昏睡的穴位上。 赵然当即觉得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她眼皮沉重,下一刻沉沉睡去。 可依旧骑在陈凡身上。 陈凡摇了摇头,将对方上半身先挪了过去。 赵然头顶着床,双膝折叠,丰腴的臀在月光下,高高昂起,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陈凡嘴角一抽,急忙将一旁的被子盖到上面。 闭着眼睛,一顿乱翻,这才将对方正脸朝上,安顿好。 几个深呼吸后,这才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古朴小瓷瓶里倒出一粒散发着清凉药香的丹药,找到一杯冷水,将其放入其中。 那丹药说来也神奇,遇水即化。 陈凡端着这杯药水,来到赵然面前,望着那紧闭的红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虑良久,这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分开红唇。 配合着点穴,让对方将药水尽数吞服。 如此这般,陈凡这才放下心来。 安顿好了之后,他来到陈家一间客房,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直到冲了个凉水澡,这才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赵然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瞬间意识到什么。 她的脸颊瞬间被红晕所占据,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似乎,有点过火了…… 第12章 请陈先生,恕罪! 庄文脸上的狞笑和鄙夷彻底僵死! 他死死盯着POS机上那刺眼的“交易成功”字样,又猛地看向陈凡手中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金卡片。 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不可能!陈家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实力?! 这张卡……他从未见过! 陈凡缓缓收回卡片,冰冷的目光再次锁定在那呆若木鸡的庄文身上。 他抱着赵然,向前逼近一步。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钱,我还了。” “现在——” 陈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边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像是死神最后的通牒。 “你辱我父亲!辱我大嫂!辱我陈家!” “这笔账,该怎么算?!” 无形的威压宛若海啸般从陈凡身上爆发而出! 众人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就像是办公室的空气都被冻结一般。 庄文被这股气势压的连退三步,脸色阴沉不定。 他刚才只顾着口嗨泄愤,完全没想到对方真能拿出五个亿! 要知道,庄氏最巅峰的时候,账上的现金流不过才数十亿…… 眼下,能随手拿出五个亿的人物要找他算账? 他张了张嘴,有几分底气不足的喊道:“算……算什么账?” “钱你既然还了,这事就两清了!” “两清?” 陈凡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让庄文浑身发毛。 “辱我至亲,你一句‘两清’就想揭过?” 他盯着庄文,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 “明天正午之前。” “滚到我父兄的墓前。” “跪下!” “磕头!!” “道歉!!!” “什么?” 庄文瞬间暴跳如雷! 让他堂堂庄氏集团的董事长,去向几个死人下跪磕头?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凡!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庄文指着陈凡,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让我给那几个死鬼下跪?” “你他妈痴心妄想!你算什么东西?!” “还了五个亿就真以为能骑到我庄文头上?” “在我庄文眼里,你陈家永远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而你,不过是条刚出狱的疯狗!” 他猛地转头,对着那些还在犹豫的保镖,疯狂的吼道:“都他妈聋了?” “给老子动手!打死这条不知死活的疯狗!” “谁打断他一条腿,我赏一百万!” “弄死他,我给一千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庄文亲自下的死命令! 那些原本被陈凡气势震慑住的保镖,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 一千万! 足够他们逍遥一辈子了! “一起上!” “废了他!” 十几名彪形大汉从四面八方朝着抱着赵然的陈凡扑去。 甩棍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的砸向陈凡的要害! 面对着足以让普通人瞬间毙命的围攻,陈凡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一堆空有其表的臭鱼乱虾罢了。 就在甩棍即将砸中他后脑时。 陈凡动了!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那根甩棍擦着他肩膀呼啸而过。 他抱着赵然的左手纹丝不动,右腿却如同毒龙出海一般,带着残影,如闪电般踹出! “嘭!”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那名保镖的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整个人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到墙壁上。 口鼻喷血,瞬间昏死!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陈凡如虎入羊群,在他身影在狭小的办公室化作一道道残影! 每一次一动就精准的避开攻击,每一次出腿都如同重炮轰击! “嘭!” “啊!” 又一名保镖被踹中小腹,身体弓成大虾,抱着独自在地上疯狂抽搐,嘴角深褐色的胆汁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啪!” 陈凡单手格挡一根砸向赵然的甩棍,他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猛地一拧! “呃啊——” 那保镖的手腕以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弯曲,跪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陈凡抱着赵然,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动作行云流水。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惨叫和骨骼断裂的脆响! 仅仅几个呼吸,地上已然躺下七八个哀嚎翻滚的身影,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几名保镖被这血腥场景彻底吓破了胆,握着甩棍的手都在颤抖,满是惊恐的看着如同杀神般的陈凡。 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庄文脸上的疯狂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庄升涛不知何时也爬到庄文的脚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爸……爸你快想想办法啊!” 心中懊恼不已。 早知道,就不该让赵然把手机关机,否则对方怎么会来得如此迅速?! 就在陈凡即将走到庄文面前,兑现“算账”之时。 “陈先生,请您息怒!”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却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疾步走了进来。 对方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然怒极! “爸?!您……您怎么来了?” 庄文看到自己的父亲,放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爷爷?!你一定要为孙儿做主啊!这家伙竟然想要废了我,让咱们庄家绝后!” 庄升涛眼中精芒一闪,哭诉的喊着。 庄国梁根本没理二人,他那双眸子死死锁定在红木桌子上陈凡尚未收起的帝王黑金卡! 没错!就是这张卡! 这张传说中全球发行不超过十张,持有者随便跺跺脚足以在全球引起地震!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段尘封的记忆,一个他苦苦寻找多年,敬畏如神明的称号…… 他不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看向陈凡的眼神多了些许兴奋。 是他!绝对是他! 那位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就连海外顶级财阀和某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巨擘都要奉为上宾的——医尊! 只有这位存在才配拥有这张帝王黑金卡! 庄国梁直挺挺的冲到陈凡面前。 众人一愣,似乎有几分诧异。 老太爷这是要干嘛? 庄文脸上满是担忧,急忙喊道:“爸!离他远点!” 而他脚下的庄升涛却激动的喊道:“爷爷,一定要为孙儿做主啊!” 陈凡眉头微皱,右腿已然蓄势待发。 可下一秒,竟做出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动作。 这位跺跺脚龙城都要震三震的商业巨擘,庄家的定海神针在距离陈凡还有三步远的地方—— “扑通”一声! 双膝重重的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清晰,敲碎了所有人的认知! “陈先生!小人庄国梁。” “教子无方,纵容孽畜冒犯君威!罪该万死!请陈先生恕罪!!” 庄国梁的声音带着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极致的恭敬,隐隐还有几分哭腔。 他做梦也没想到,庄家竟会得罪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动动手指就足以让一个家族灰飞烟灭的“医尊”大人! 下一刻。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大脑完全宕机的目光注视下。 庄国梁双手伏地,额头“彭!”的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 死寂! 整个总裁办公室,落针可闻! 庄文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大脑一阵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足以颠覆认知的一幕! 地上的庄文涛更是忘了疼痛,嘴巴张大。 那些还站着的保镖更是吓的魂飞魄散,手中甩棍掉了一地。 这什么情况? 第11章 钱我还你,账什么算?! 说话间,赵然面色潮红,呼吸逐渐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真皮沙发的扶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白,另一只手则死死按住自己那剧烈起伏的胸口。 平日里精明干练的美眸在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渴望和挣扎。 “赵总,何必这么辛苦硬撑呢?” “只要你点个头,从了我庄升涛。” 庄升涛的声音带着蛊惑:“那五个亿的债务,我一句话,可以再宽限五年,十年,甚至……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能!” “你也不用再为了陈家那个破落户东奔西跑,看人脸色。” “我庄升涛的女人,在龙城谁敢不给三分薄面?” “你……卑鄙!无耻!” 赵然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愤怒。 但身体深处涌起的那股陌生而汹涌的热流,几乎要将她仅存的理智吞噬。 她觉得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不堪。 “卑鄙?商场如战场,赵总纵横商界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 庄升涛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西装外套的扣子,一步步朝沙发上的赵然逼近,眼中的欲火毫不掩饰。 “要怪,就怪你自己送上门来,还这么不识抬举。” “敬酒不吃,那就只好……让你吃点罚酒了。” 他走到赵然面前,弯下腰,带着浓重烟草味的气息喷在赵然滚烫的脸上。 一只手轻佻的伸向赵然精致的下巴:“啧啧,真不愧是龙城商界第一美人,这脸蛋,这身段……” “独守空房这么多年,忍了很久了吧?今天就让本少好好疼疼……”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办公室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一般,轰然向内炸裂开来! 破碎的木屑如同子弹般四散飞溅! 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裹挟着无尽杀意,瞬间出现在庄升涛的面前! 对方得意的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眼神中满是惊愕。 他目光如刀,瞬间锁定了沙发上衣衫略显凌乱的赵然,以及那意图不轨的庄升涛! 一股狂暴到极致的怒火在陈凡胸腔内爆发! “庄升涛!你找死!!!” 话音未落,手已先至! 庄升涛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呃……嗬……” 庄升涛双脚离地,被陈凡单手掐着脖子硬生生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双手徒劳的扒拉着陈凡,两条腿在空中不断乱蹬,脸迅速涨成了猪肝色。 “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大嫂?!” 陈凡的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的杀意。 “放……放手……” 庄升涛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我……我要死了? “放手?” 陈凡眼中寒光爆射,“好!” 他猛的将庄升涛像丢垃圾一样狠狠扔向旁边巨大的落地窗! 哗啦——!!! 钢化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庄升涛肥胖的身体重重砸在裂纹中心,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剧痛让他蜷缩着身体,如同虾米般滑落在地,剧烈的咳嗽着。 玻璃碎片簌簌落下,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划开几道口子。 陈凡看都没看地上的庄升涛一眼,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前,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意识模糊的赵然。 “大嫂!大嫂!醒醒!是我,小凡!” 赵然迷蒙的双眼努力聚焦,看清来人后,紧绷的神经一松,积蓄的泪水瞬间涌出。 她带着数不清的的委屈和后怕,艰难的指着桌上的那茶杯:“小凡……茶……” 陈凡目光扫过茶几上那半杯茶,瞬间明白事情原委。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凡猛地转头,看向地上哀嚎的庄升涛,一步步走过去,如同死神降临。 “你……你想干什么?!陈凡!这里是庄氏!你敢……” 庄升涛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向后爬,色厉内荏的吼道。 “敢给我大嫂下药?” 陈凡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今天就废了你这个畜生!” 他抬起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朝着庄升涛的胯下踩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 “住手!!!” 一声暴喝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破碎的门口传来。 只见一个穿着考究唐装面色阴沉无比的中年男人死死的盯着陈凡。 在他身后,十几名手持甩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迅速冲了进来。 此人正是庄升涛的父亲,庄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庄文! “爸!救我!陈凡要杀我!他给我下药!还要废了我!” 庄升涛看到救星,立刻哭嚎起来。 庄文的脸瞬间阴沉无比,眼中怒火喷涌,指着陈凡厉声咆哮。 “陈凡!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庄氏集团行凶,还敢打我儿子?!” 陈凡缓缓收回脚,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直视庄文,毫无惧色。 “行凶?庄文,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个畜生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他给我大嫂下药,意图不轨!!” “放屁!” 庄文怒极反笑,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轻蔑,“下药?意图不轨?证据呢?就凭你一张嘴?” “我看你陈家是还不起钱特意演了一出仙人跳吧?” 他指着被陈凡护在怀里的赵然,又指了指地上的庄升涛,语气刻毒至极。 “更何况,就算我儿子真睡了你大嫂,又怎么样?!” “你陈家欠我庄家五个亿!白纸黑字!你拿什么还?!” “别说睡你大嫂!就是让你陈家所有女人来抵债,那也是天经地义!” “你陈家现在,连给我庄家提鞋都不配!还敢在这里撒野?” 庄文的话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陈凡的心里! 侮辱他,他可以忍! 但如此恶毒的侮辱他逝去的父兄,侮辱他含辛茹苦支撑陈家的大嫂…… 陈凡的眼神瞬间变得血红! 一股狂暴的气息不受控制的从他身上升腾而起,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要扑上来的保镖,被这股无形的煞气一冲,竟生生刹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庄文……” 陈凡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寒风,一字一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五个亿?白纸黑字?” “这笔钱,我来还!” 庄文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陈凡,你在号子里受什么打击了?” 五个亿?我看你掏出来五百块都费劲!” 陈凡并未搭理对方,而是自顾自的走到那张奢华的红木办公桌前。 他护着怀中的赵然,另一只手却闪电般探入怀中! 随着黑金卡在庄文桌上那台最高级别的POS机上一滑而过。 陈凡手指翻飞,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瞬间便完成了密码输入。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登时响起。 “滴!” “交易成功!” “金额:伍亿元整。” 冰冷而清晰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办公室里炸响! 五个亿? 即时到账?! “嘶——” 所有保镖到抽一口凉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看向那张黑卡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是什么卡?! 刷五个亿,就这么简单的? 第10章 想走?你还走得了吗! 等到几人到了陈家,苏月言宛若好奇宝宝般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庄园道路上的野草刚被情理,显出几分旧日的轮廓,可那枯死的老槐树和斑驳脱落的墙皮,依旧无声诉说着多年来的衰颓。 厅堂内。 积尘的八仙桌被擦拭过,露出些许木质本色。 当陈凡牵着苏月言的手踏入着带着暮气的厅堂时,坐在藤椅上闭目眼神的老猛地睁开眼睛。 目光现实落在陈凡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转向他身边那个瘦弱苍白的女孩。 “是……是她?” 陈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急忙站起。 “爷爷,是她。” 陈凡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将苏月言轻轻往带了带:“当年救我的人,是月言,不是苏佳怡。” “我们……都认错了。” 苏月言局促不安的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不敢看这位威严的老人。 陈老双眸渐渐湿润,一层水光弥漫开来。 “孩子,让你受苦了……” 他颤巍巍的衣服中摸索出一件用红绸布小心包裹的东西。 随着红绸被缓缓解开,里面是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玉佩,与配上雕刻着古朴的祥云纹路,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陈”字。 “孩子。” 他拉起苏月言冰冷的手,带着几分欣慰的将玉佩交给她:“拿着。” “这是我陈家媳妇该有的东西。” “当年,是我老头子眼拙,委屈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陈家的人了!谁敢欺负你,我老头子第一个不答应!” 玉佩入手温润,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苏月言看着掌心那枚玉佩,听着对方发自肺腑带着几分欣喜,四年的苦在此刻都将不值一提。 她咬着嘴唇,拼命点头,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 往后,她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一旁的赵然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泛起欣慰的泪光。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放在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尖锐的响了起来。 赵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蹙紧。 是庄氏集团的财务总监,他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 她走到窗边接起:“喂,刘总监?” “什么?庄总要亲自谈?” “现在?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的很快,赵然什么也没交代,自顾自离开了。 陈凡微微皱眉,望着大嫂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公司里的事有这么忙吗?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他随即看向陈老,问道:“爷爷,大嫂这是去干嘛了?” 陈老眼神飘忽,心不在焉说道:“应该是有点紧急的事要处理,不打紧。” 陈凡眼神一凝:“爷爷,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有什么难我们一起抗。” 陈老一怔,迟疑几秒后摆了摆手:“你连爷爷的话都不信了?” 一旁的苏月言见状,鼓起勇气说道:“爷爷,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自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大嫂有什么难处,我们也应该帮她才对。” 陈老沉默许久,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你大嫂这是去庄氏集团谈那笔五个亿的债务了。” “当年,除了唐家以外,还欠庄氏集团五个亿,负责人是庄文那个老狐狸的儿子!” “跟他爹一个德行,唯利是图,手段下作!” “仗着手里攥着我们那笔欠款,没少给你大嫂脸色看!你大嫂为了公司周转,一直忍气吞声……” 陈凡眼神骤然转冷,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赵然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提示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 刚才还在接电话,现在却…… “爷爷,庄氏集团在哪?” “离陈家不远,就在鼎盛大厦顶层。” 陈老也意识到些许不对劲,急声道:“小凡,你快去!别让你大嫂吃亏!” 陈凡二话不说,转身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出陈家大门,只留下一句话。 “照顾好月言。” …… 鼎盛大厦顶层,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厚重的红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赵然深吸口气,将预先准备好的说辞一一搬出。 “庄总,我陈家绝对能还上这笔账,只不过是现在现金流全部都投完了,实在抽不出钱。” 庄升涛悠闲的靠坐在那宽大的老板椅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邪笑。 他贪婪的欣赏着赵然,眼神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游走。 赵然强忍着不适,再度说道:“所以,我希望您能给陈家一点时间。” “给我一点时间。” “哦?” 庄升涛起身,拿起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紫砂壶端到赵然面前。 十分自然的拿起茶杯,倒了八分满。 “债务延长这个问题,我记得赵总已经和我讲过很多回了吧?” 赵然脸色一僵,但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陈家百废待兴,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这次来,也是希望庄总能够再帮帮陈家。” 庄升涛倒完茶水,身体向后仰,摊在沙发上,抚摸着胡须,目光死死盯着赵然胸口处的丰满。 “这倒是小问题,就算我不相信陈家,也得相信赵总不是?” “来,喝茶。” 赵然摆了摆手:“庄总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我保证,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您那边我绝对……” 话未说完,庄升涛十分不悦的打断:“赵总,陈家已经没有信誉可言。” “我之所以给你这个机会,我亲自见你,正是看中你这个人。” 赵然一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庄总谬赞了,我也是依靠陈家才有了今天。” “可以这样说,陈家就是我的全部!” 庄升涛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佩服赵总这一点,才给你机会。” “来,喝茶。” “别让我说第三遍。” 赵然秀眉紧蹙,但眼看似乎有解决的苗头,也只好端起茶杯,抿了一些。 庄升涛见赵然喝完茶水,脸上浮现出几分笑容。 “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一点就通。” “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应该明白吧?” 赵然美眸中充满了惊诧,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大胆。 当即脸色一冷:“庄总,请自重。” “生意是生意,生活上……” “我明白,我明白。” 庄升涛打断道:“债务延长当然可以,只不过……” “你得成为我的女人,庄氏大门自然为你亮无数绿灯。” “今晚来酒店,有什么问题咱们再详谈。” 赵然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庄总,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正欲离开,却觉得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想走?” “你还走的了吗?” 第9章 求求你放过我! 陈凡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轻咳一声。 周宏当即闭上嘴巴,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进肚中,心中暗骂不已。 周宏,你脑子呢?! 这种东西也敢说?! 苏月言紧紧抓着陈凡胳膊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松开些力道。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凡刚毅冷峻的侧脸,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同样翻涌着震惊。 而后,便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心安。 先前的一切忐忑在此刻消失的无隐无踪。 陈凡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那几名保安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索道地缝里。 围观的众人也都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噤若寒蝉。 最后,他将目光移到苏佳玲身上。 对方早已面无人色,呆若木鸡般的站在原地。 她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身体像是被抽调了所有的骨头,软绵绵的晃了一下。 全靠一旁的收银台这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苏佳玲的大脑一阵空白,周宏的话,屏幕上的数字,周围人群的敬畏……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轰鸣在她的脑子里炸开。 帝王黑金卡……全球十张……五亿无息透支……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苏佳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指着陈凡和周宏。 “假的!都是佳的!周宏,你收了陈家多少钱?!” “竟然合起伙来演戏骗我?他陈家早就破产了!” “他就是一个刚出狱的穷鬼!废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卡?!” 周宏猛地转身,恨不得现在掐死这个蠢货! 他指着苏佳玲的鼻子咆哮:“苏佳玲!给我闭嘴!” “你再敢污蔑陈先生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他转向陈凡,瞬间又换上了那副谄媚的嘴脸:“陈先生,万分抱歉!” “让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污了您的眼!您放心,我立刻处理!” “苏佳玲!” 周宏转身,对这失魂落魄的苏佳玲宣判道:“你身为店长,恶意羞辱、污蔑、驱赶贵客!” “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败坏商场声誉!现在正式通知你。” “你被开除了!立刻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寰宇天地!” “开除?” 苏佳玲如遭雷击!身体一阵发软,直接摊在地上。 她为了爬上这个油水丰厚、光鲜亮丽的店长位置付出了多少? 陪酒赔笑甚至…… 这份工作是她所有的虚荣和依仗! 不,不行! 她急切的爬了过去,抱住周宏的小腿,一副哭天喊地的模样:“周总,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放我一马,千万别开除我!” “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宏冷笑连连,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苏佳玲!” “陈先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已经是你祖上冒青烟得来的喜讯了!” “同事一场。奉劝你一句,趁早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苏佳玲一怔,双眼泛起赤红,如同疯子一般,猛地扑向周宏,死死抓住他的西装领口,歇斯底里的哭喊尖叫:“周宏!你这个王八蛋!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开除我?你忘记老娘在床上怎么服侍你的了?” “老娘可是为你打了两次胎!你现在为了讨好这个劳改犯,竟然这个对我?!” “我跟你拼了!” 这劲爆的黑料在人群中瞬间引爆。 围观者的手机咔嚓声密集如雨! 这可是寰宇天地宗经理的惊天大瓜! “你……你胡说八道!疯婆子!” 周宏脸涨成猪肝色,又惊又怒,生怕陈凡误会迁怒于他。 他眼中寒芒一闪,狠狠一脚踹在苏佳玲的小腹上! “啊!” 苏佳玲惨叫一声,被踹得两枪后退,重重的摔倒在地。 偌大的店内,满是她狼狈不堪的哭嚎。 周宏看都不看她一眼,慌忙这里被扯乱的西装,对陈凡点头哈腰:“陈……陈先生!” “您千万别听着疯女人胡言乱语,她这是狗急跳墙,是在污蔑我!” “我这就叫保安把她轰出去,以免脏了您的眼!” 随即,他转头对着保安队长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把这个扰乱商场秩序、污蔑他人的风女儿给我拖出去,扔到后街!” “以后不准她踏进寰宇天地半步!” 几名保安没有任何犹豫,急忙上前。 苏佳玲见状不妙,直接跪在陈凡面前,痛哭流涕的喊着。 “陈大少!求求你放过我!” “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放个屁,饶了我吧!”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陈凡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去看苏佳玲,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自己眼睛一般。 话未说完,周宏再度吼道:“TM的!要你们这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保安像是拖死狗一般,架起依旧哭嚎不断的苏佳玲,在一片指指点点和手机闪光灯中,粗暴的拖离了现场。 周宏将金属箱收好,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双手将暗金卡送到陈凡面前。 “陈先生,苏小姐!” “怠慢支出,万死难辞其咎!请务必给周某一个赔罪的机会!” “这些衣物,全部由我们寰宇天地奉上,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歉意!” “雪莉!抓紧给苏小姐打包!” “用最好的礼盒!一切都要用最好的!” 他一边吩咐着,一边试探着,深怕对方还有意思不满。 陈凡没有理会周宏的谄媚,他将卡接过,稀松平常地塞到衣服内袋中。 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同样处于巨大震撼中,还没回过神来的雪莉。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 他微微抬起下巴,指向那堆满了一扯的奢华物品。 “能包起来了吗?” 雪莉猛地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能!当然能!陈先生!” 她几乎是尖叫的回应,随即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推车上的物品。 动作快得像风,脸上也因激动而泛起潮红,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边还有些恍惚的苏月言,冰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没事了,月言。” “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苏月言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了点头,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悄然包裹。 很快,随着周围围观人群被保安遣散,店里面只剩下雪莉快速打包衣服发出的窸窣声。 周宏在旁上身微微倾斜三十度,静静在站着。 不久,雪莉满是激动的说道:“陈先生,按照您的要求,全部都包好了!” “我这就给您送到车上!” 陈凡淡淡点头,对周宏的谄媚置若罔闻,只留下一句:“周经理,管好你的人。” “再有下次,我也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 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让周宏浑身冻结的寒意! “是是是!陈先生教训的是!” “我一定严加管理,绝不会有下一次!” 周宏冷汗涔涔,心中一阵后怕。 还好今天来得快,要不然…… 陈凡牵着依旧还有几分恍惚的苏月言,在雪莉殷勤的引导和周宏九十度鞠躬的鞠躬下,从容的离开了‘云裳’。 走出商场大门,让来人往的喧嚣登时响起。 苏月言看着雪莉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后备箱的那一堆精美包装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洗的发白的旧裙子。 她感受着身旁男人手掌的温热,眼圈蓦地一红,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 陈凡停下脚步,转过身。 粗糙却温暖的手指,带着温柔,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笨拙却无比认真,眼神深邃如海。 “都过去了。” “以后,有我在。” 第8章 帝王黑金卡 陈凡无视她的聒噪,直接从内袋里掏出一张卡。 这张卡通体呈现深邃的暗金色,材质非金非木,触手温润沉重。 上面没有任何银行名称,只有极其简约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个的龙形图腾,透着一股神秘而尊贵的气息。 苏佳玲看到这张卡,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刺耳的嘲笑。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陈凡,这是哪个小孩过家家用的玩具卡?” “连个银行的标识也没有,装什么大尾巴狼?拿张假卡在这吓唬谁呢!” 雪莉看着陈凡递过来的那张从未见过的暗金色卡片,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她只是个普通导购,哪里见过这种神秘的卡? 雪莉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到陈凡脸上,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心虚。 可对方的眼神平静无波,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看不出丝毫波澜。 “磨蹭什么?雪莉!” 苏佳玲尖叫的声音登时响起,充满了不耐烦与刻薄。 “让你刷你就刷!我倒要看看,这张破卡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深吸口气,将那张卡片接到手中。 周围的的顾客也顾不得挑选衣物,都纷纷围了过来,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小子到底是装货还是有真材实料? 随着卡片放在POS机的瞬间。 “滴——!!” 尖锐的警报声猛然炸响! 完全不同于正常的刷卡声,POS机的屏幕上瞬间跳出刺目的鲜红大字。 【卡片无效!请联系发卡方!】 陈凡一怔,眉头紧皱。 那家伙,应该不会骗他吧? 这张卡正是他在狱中,治好米国首富后对方送给陈凡的谢礼。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哈哈哈哈!” 苏佳玲的狂笑声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同时响起。 笑声中充满了快意! 她猛地一拍收银台,指着陈凡,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飙出来了。 “无效!我就知道,陈凡!” “装?你继续装啊?刚才不是让把衣服全包起来了?” 她脸上满是得意,刻薄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喷射而出:“拿个玩具卡也敢在我‘云裳’装大爷?” “雪莉,报警!快报警!” 苏月言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朝着陈凡怀里靠了靠。 “完了……完了,一切都因为我!” “要不是来这里买衣服,怎么会……” 她低垂着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阵阵发软。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咋能干出这种事?” “哎!就为了点面子,你瞧瞧吧,真是够可笑的。” “小函,现在知道老妈为什么不让你接触那些社会上的黄毛了吧?这可真丢脸!” “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凡的声音陡然拔高,低沉的如同滚雷。 他猛地抬眼,目光不再是冰冷,一股令人窒息的凶戾扑面而来! 苏佳玲被他看中的煞气惊得一窒,嚣张的气焰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公鸡一般。 但下一秒。 被当众呵斥和一股从心底生出的羞怒彻底点燃了她。 “放屁!” “你这个下三滥的贱骨头敢吼我?” “保安!保安死哪里去了?!”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都扭曲变形。 “给我把他按住,把这破鞋一起轰出去!” 急促陈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几个身着制服,身材魁梧的擅长保安手持橡胶棍,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围观的人群急忙让开一条路,生怕殃及池鱼。 “先生,请你配合!” 为首的保安队长脸色严肃,伸手就要去抓陈凡的肩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个惊恐到变调甚至都破音的吼声如炸雷般从门口爆开,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惊愕的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笔挺藏蓝西装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他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国字脸彰显着别样的正气。 那保安队长立刻将伸向陈凡的手收回,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周总,您怎么来了?” 只见那被称作周总的中年男子直接跨过保安,直冲到收银台前。 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目光死死的盯着雪莉手中的暗金色卡片,宛若看到某种稀世珍宝。 “咦?这不是寰宇天地总经理周宏吗?他怎么来了?” 人群中有不乏人脉广大者,认出那中年男子。 “嘶……寰宇天地的总经理?!这小子要完了……” “可不是嘛,听说这周总手段非凡,寰宇天地能有今天,跟他有很大关系……” “周……周总?!” 苏佳玲看清来人,脸上堆起笑容:“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哪用烦您?” 周宏根本没理她,甚至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一丝。 他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剧烈的心跳,用一种恭敬到近乎卑微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对陈凡说道。 “尊……尊贵的先生,请您息怒!” “万分抱歉,是我们的工作出了巨大纰漏!” 他声音有几分打颤,有几分急躁的朝着门口伸了伸手,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将一个不大的银色金属箱递了过来。 “先生,普通的终端机,根本无法识别您这张‘帝王黑金卡’的权限!” “它……它需要专门的验证通道!” 周宏的声音带着后怕的哭腔。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通神秘电话竟然是真的! “刚才那警报是机器等级不够,强行读取顶级加密信息时触发的错误警报!” “是我们设备出现的问题,怠慢了您,请您千万海涵!” “帝王黑金卡?” “这是谁家的银行卡?我怎么没听过?” 不知是谁,说出在场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这卡有这么牛吗? 他们看着周宏那小心翼翼对待的态度,一时间也有几分拿不准。 原本那几名气势汹汹要动手的保安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雪莉捂着小嘴,眼睛瞪的溜圆。 周宏的大名在‘寰宇天地’可谓是传奇般的存在。 从一介草根接连跳职,坐到了如今的位置,手段、心眼、眼光缺一不可。 眼下,他却对陈凡…… 苏佳玲脸上的谄媚笑容彻底僵死,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不……不会吧?! 反观陈凡,依旧古波不惊,他对着周宏微微颔首。 对方长舒口气,将雪莉手中的暗金卡‘请’了过来,随即将银色金属箱打开。 那金属箱内竟装作一台小型计算机,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按钮。 周宏小心翼翼的将暗金卡在感应区划过。 “滴——” 一声清脆悦耳提示声,与那刚才刺耳的警报声截然不同。 幽蓝的屏幕上,瞬间跳出几行清晰无比的绿色字符。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苏佳玲的心上。 【卡主身份:陈凡先生】 【卡类型:帝王黑金卡】 【全球限量发行:10张】 【当前可用信用额度:¥500,000,000.00(无息透支)】 【专属特权服务已全面激活】 “嘶——” “五……五个亿?!” “全球就只有十张?!” 死寂! 绝对的四级! 整个‘云裳’店内,只剩下众人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的聚焦在那屏幕上跳出的天文数字。 周宏看着屏幕上的信息,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当场跪下。 他猛地抬头看向陈凡,眼神中的惊惶变成了无与伦比的敬畏,声音更是都得不成样子。 “陈……陈先生!您就是那位治好……” 第7章 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陈凡缓缓伸出手,柔声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仅仅一句话,苏月言眼眶瞬间一红。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自己冰凉的手放进陈凡那温暖而有力的掌心中。 陈凡紧握着她的手,走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他们直接走向二楼一家以优雅知性著称的国际一线女装品牌店——“云裳”。 柔和的灯光下,禁制的陈设彰显不凡,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味道。 几位衣着光鲜的顾客正在导购的陪同下挑选衣物。 苏月言一进门,那股格格不入的感觉更加强烈。 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被陈凡牢牢握紧。 “欢迎光临云裳。” 一位笑容甜美的女导购立刻迎了上来。 她胸牌上写着‘雪莉’二字,脸颊两侧有几颗雀斑,增添了几分实诚的感觉。 “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她的目光在苏月言那件早已洗掉色的衣着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随即依旧保持着热情专业的笑容。 没有任何轻视流出,这份素养,让陈凡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苏月言此时依旧难以摆脱那份自卑,决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你帮我给我女朋友挑几身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新。” “要最好的。” 临了,陈凡又补充一句。 他言简意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豪气。 “好的,先生!” “这位小姐的气质真好,请跟我来,我为您推荐几款我们新到的女神系列,一定很适合您的!” 雪莉笑容真诚,热情的引导者还有些手足无措的苏月言走向里面的衣架区。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尖锐刻薄,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女声从收银台那边响起。 “哟!”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刚刚‘风光’离开苏家的堂姐苏月言吗?” “还有这位……啧啧,刚出狱的陈大少?” 只见一个胸牌上挂着‘店长’职称的年轻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妆容精致却掩不住那刻薄的神情。 苏月言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苏……苏佳玲?!” 此人,正是苏佳怡的妹妹。 她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围绕着两人走了一圈,目光扫视着两人的穿着。 “啧啧啧。”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店里的几名顾客和导购听见。 “堂姐,你这身‘行头’是从?”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该如何形容。 “对!从那个垃圾堆里刨出来的?” “你也敢进我们‘云裳’的大门?光是一件内衣都够你捡一年瓶子了吧?” 她随即看向陈凡,眼神轻蔑到了极点:“还有你,陈凡!” “你陈家早就白光了,还当自己是当年的阔少?带个破鞋来我们店里装什么逼?” “怎么,是让我堂姐试几件衣服,然后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装阔?” 一番讥讽可谓是说的有模有样。 显然苏老太太并未将陈凡在苏家的表现告知对方。 她走到雪莉身边,一把将对方手中的精美服饰夺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训斥道:“雪莉,我告诉你多少遍了!” “你学会得分人分狗,接待这种阿猫阿狗简直是拉低我们店的档次!” “也不看看他们身上这穷酸气,要是弄脏了我们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雪莉被店长当众训斥,小脸涨得通红,有些无措的望着陈凡和苏月言,眼神中带着歉意。 “店长您说的是,不过咱们不是要将顾客当做上帝吗?” 苏佳玲冷笑连连:“雪莉,别的本事没学会,学会顶嘴了?” “是,我是这样说过,但你要清楚,只有顾客才是上帝!” “你看他们像是顾客吗?” 苏佳玲指着陈凡和苏月言,声音更加响亮,店门口已然围了不少人。 “就他,我敢打赌,浑身上下绝对掏不出一千块!” “给他们介绍衣服,纯粹是浪费我们时间!赶紧给我轰出去!” “晦气死了!破鞋配劳改犯,真是蛇鼠一窝!” 苏佳玲的讥讽如毒针,狠狠刺向苏月言。 那刚刚鼓起的一丝勇气,再度消散。 她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陈凡的眼神瞬间冰冷。 他能感受到苏月言原本还有几分热气的手瞬间变得冰凉僵硬。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还有他在。 陈凡缓缓抬起头,看向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苏佳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苏佳玲。” 陈凡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佳玲一怔,像是有些不可相信。 这种气势,她只在那种身价上千万……不,身价上亿的老板身上感受过! 这家伙,装得这么像? “你的聒噪,与你姐姐的虚伪一样令人作呕。” 他看向那依旧保持着善意的雪莉,语气平和的说道。 “雪莉是吧?麻烦你,将我女朋友适合的所有款式!” “无论是内衣、外套、裙子、裤子、鞋子、配饰、包包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只要是适合她的尺码和风格……” 陈凡目光扫过苏佳玲,最终落在雪莉身上。 “全部包起来。” “现在,马上!” 一番话顿时让在场之人震惊不已,围在门口的几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真够有钱的啊!这可是云裳!一件最普通的衣服动辄成千上万,这要是包场的节奏啊!” “啧啧,这女店长估计要傻眼了,这男的说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怯场,我看十有八九是土豪!” “这下有好戏看了!” 苏佳玲一怔,随即眼睛一转,双手抱胸,急忙喊道。 “雪莉,去!” “给他们找,只要合适,一切都由陈大少买单!” 雪莉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陈凡,见对面微微颔首,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雪莉将精心挑选搭配好的十几套衣物、鞋包、配饰以及几套顶级内衣整理好,堆满了收银台旁的一个大推车。 这些衣物无一不是当季新品,材质顶级,设计优雅,总价则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先生,都为您女朋友挑选好了,您看……” 雪莉有些忐忑的看着陈凡,虽然她相信周围先生的气质不像是骗子,但那天价足以让任何一个富豪为之心疼。 “很好!” 苏佳玲立刻凑了过来,脸上毫不掩饰那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陈大少,拿钱吧。” “让我们开开眼,看看你这刚从号子里出来的‘阔少’,能拿出什么宝贝来付这几百万的账!” 第6章 突破筑基期的契机 苏佳怡一怔,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这样说。 一旁的苏老太太急忙打圆场。 “唐少,您别生气。” “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凡,佳怡也只是一时柔弱,正需要你的保护,这才有几分糊涂。” “你可千万别生气,你我联手,必能让陈凡死无葬身之地!” “我苏家若能捉到陈凡,定会送到唐少手中!” 唐文峰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他理了理西装:“我唐家杀一个陈凡还需要和你联手?” 苏老太太急忙点头:“是是是!” “我说错话了,以唐家势力,定然水到渠成!” 又吹嘘了好一会,唐文峰这才心满意足。 苏老太太见状,试探性的问道:“那您看,与佳怡的婚约……” 唐文峰冷哼一声:“等到陈凡落到我手中,再做打算也不迟。” “好!” “唐少果然英明神武,绝非等闲之辈!” “陈凡那小子,蹦跶不了多久的……” 走出苏家那令人窒息的氛围,陈凡护着苏月言上了车。 苏月言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紧紧抱着那小小的包裹,蜷缩在座椅一角,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洗的发白的素色连衣裙裹着她单薄的身体,与车豪华的装饰下,显得衣料是那样单薄寒酸。 陈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心中像是被针扎似的难受。 愧疚、怜惜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汹涌而来。 他深吸口气,打破了沉默。 “月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与之前在苏家的形象截然不同。 苏月言身体微微一颤,并未回头。 陈凡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的说道:“对不起。” “这声道歉,迟了整整四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要将那沉甸甸的愧疚和决心全部倾吐出来。 “当年那个雨夜,救我的人是你。” “是我眼盲心瞎,错把……” 话未说完,苏月言缓缓侧过身,将手指贴在陈凡的嘴唇上。 “一切都过去了。” “这也并不是你的错,要是当时我在勇敢一些,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坐在司机位的赵然不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这样的巧合。 陈凡再度吸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 “月言。” “我欠你的恩情,欠你的这四年时光。” “我会用我的余生,百倍!千倍的弥补给你!” “不会再有任何人敢轻视你,我会护你一生周全!” 这突如其来的承诺,如同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了苏月言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坚强’的堤坝。 压抑了四年的委屈、心酸以及不被理解的孤独,在此刻真正被‘看见’! 眼前的场景,苏月言从未想过。 对于她而言,每日若是能吃饱饭,没有遭他人欺辱,便足以称得上十分快乐的一天。 泪水,汹涌而出。 她再也控制不住,瘦弱的肩膀剧烈的耸动着。 曾经习以为常的无声哭泣变成了难以抑制的呜咽。 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浸湿了她破旧的衣襟,也重重砸在了陈凡的心上。 陈凡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从旁边抽出纸巾,动作轻柔的递到她的手边。 他也没有去试图拥抱,眼下两人只不过是头一次见面,还需一些时日。 更何况,她也需要时间自己来消化情绪。 只要陪着她就好了。 赵然不动声色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虽说陈凡入狱的时候赵然才嫁入陈家,但也听闻过他过去的纨绔,也亲眼见证了他入狱后的蜕变。 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前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她并未多言,只是将车开得更加平稳。 而后,苏月言的情绪也逐渐平稳,她将那小包裹递给陈凡。 陈凡一怔:“这是?” 她缓缓说道道:“半年前,我对苏家心灰意冷,准备自我了断之时,被一位女子所救。” “她告诉我,半年后将有人救我于水火之中,从此活出第二世。” 说到这里,她嘴角扬起几分自嘲的笑容。 “当时我也只是将信就信,反正那种日子也过习惯了,若是半年后那人没有出现,再走也来得及。” “她告诉我,届时让我将信交给那人。” “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陈凡眉头微微一挑。 女子?算命? 一时间,陈凡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将信封拆开,生硬的字迹却读出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口气。 正是陈凡的三师父——无念师父,绰号神算子。 通篇读了下来,陈凡的眼睛越来越亮。 除了交代要好好照顾苏月言以外,还告诉陈凡,突破筑基期的契机就在凡尘之中! 陈凡小心翼翼的将信收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需与七位与自己八字相合的女人采阴补阳方可突破? 虽说自己三师父已经找好了两位,正是苏月言与赵然。 但剩下的又该去何处寻觅?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师傅也说了。 若实在难寻,也可寻优秀女子采集巩固修为,意思也十分明显。 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修行这方面倒是无须担心。 就是…… 赵然可是自己的大嫂啊! 正当陈凡苦恼之际,车辆缓缓停下。 “大嫂,怎么了?” 赵然翻了个白眼,指着一旁的商场。 “前脚刚给月言承诺,后脚就忘了?” “去买几套换洗的衣服,我在车里等你们。” 一旁的苏月言急忙摇头:“赵……赵总,不用这么麻烦……” “这地方,衣服很贵……” “月言,你就别客气了,让我这傻弟弟多补偿补偿你!” “记住,一会进去之后,只挑贵的,不挑好的。” “陈凡,身上带钱了没?” 陈凡见状嘿嘿直笑:“放心吧,嫂子,保证完成任务!” 赵然笑骂道:“行了,别贫嘴了,抓紧去吧。” “好嘞。” 苏月言在旁听着,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家…… “谢谢赵……嫂子。” 赵然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点着头:“这才对嘛,以后有什么委屈跟嫂子说,我替你做主!” “嗯嗯。” 苏月言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凡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为苏月言打开了车门。 苏月言看着眼前的寰宇天地,本能的感觉到有一阵局促和不安。 作为龙城最高端的购物中心,璀璨的霓虹和那巨大的玻璃橱窗展示着令人炫目的奢华。 她对着陈凡低声道:“要不换一家小店吧?” “我知道不远处有个小巷,里面的衣服好看又便宜。” 第5章 月言,你愿意跟我走吗? 死寂的大厅里,只有苏月言无言的泪水和陈凡沉重的呼吸。 “苏月言!” 苏老太太的尖叫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她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老眼贼溜溜的一转,一个恶毒至极的念头瞬间成型。 刚才陈凡一直盯着那戒指出神,或许他在狱中的奇遇,和它有关!? “你手上那戒指!”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分刻意的‘恍然大悟’喊道:“我说怎么看得眼熟!” “那分明是佳怡的东西!是你这小贱蹄子偷的!对不对?!” 这番话顿时让在场之人个个面露惊诧。 苏月言一怔,正欲说话,却被苏老太太强势打断。 “好啊!佳怡前阵子一直念叨丢了个戒指,原来是你拿的!” “苏月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胚子!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敢带着赃物出来招摇撞骗?” 她转向陈凡,瞬间变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陈凡,你可千万别被这破鞋骗了!” “她从小就喜欢小偷小摸,那戒指分明是佳怡的。” “快来人,把这个小偷给我抓起来!” 苏家众人先是愕然,随即立刻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 现如今,陈凡今非昔比,说不定在狱中傍上什么大佬,否则这一身本领从哪得来? 眼下对方似乎对那枚戒指十分在意,说不定对苏家有什么帮助…… 更何况,若是让那破鞋真攀上了陈凡,兴许还会压他们一头! “对!就是佳怡姐的戒指,我见过很多回!” “苏月言,你太不要脸了!” “快把戒指交出来!贱人!” “陈凡,你可看清楚了,她就是个贼!一个连亲堂妹东西都偷的贼!” 污言秽语顿时将本就摇摇欲坠的苏月言彻底淹没。 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 面对众人的诬陷,本就习惯被欺辱的苏月言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她死死攥着那枚冰冷的戒指,这是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不……不是……我没有……” “这是我的戒指……” 她微弱的反驳在那些响亮的指责与谩骂中,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苏佳怡也在此时反应过来,立马附和:“这可是我的戒指!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被你偷了!” 陈凡看着眼前这一幕。 苏老太太那张刻薄至极的脸庞,唾沫横飞。 苏家众人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丑态。 苏月言那绝望无助,百口莫辩的凄惨…… 一股无法形容的怒火在他的心头燃烧! 先前对苏家的厌恶,在此刻彻底成了冰冷的杀意。 “够了!!” 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蕴含着陈凡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一股无名的威压顿时席卷全场。 响亮的嘈杂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一般,所有人都感到胸口一阵窒息。 无数双眼睛满是惊恐的看向那个男人。 他要干什么? 陈凡一步踏出,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将苏老太太笼罩。 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冷声道:“老东西!” “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老太太被他看得心底发寒,可现在决不能退缩。 否则,先前做的努力一切都白费了! 她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小偷?” “小偷?” 陈凡怒极反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抬手,指向苏月言颤抖的手:“你说这枚戒指是苏佳怡的?” “当……当然!” 陈凡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苏佳怡,嘲讽道:“苏佳怡!” “你来告诉我,你那猪蹄子,是怎么把这枚明显小一号戒指‘严丝合缝’带上去的?!” 陈凡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两双手上。 苏佳怡的手指虽不算猪蹄这般夸张,但依旧略显丰腴,指节更算不上纤细一词。 那小巧的戒圈明显不合适。 反观苏月言,虽因操劳而略显粗糙,但纤细修长的指骨恰恰和那枚戒指完美契合! 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尺寸上的差异,一目了然,无可辩驳! 苏佳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的想把手藏起来,眼神慌乱至极。 苏老太太的脸色也瞬间煞白,这最直观的证据宛若最后一根稻草似的。 “怎么?哑巴了?” 陈凡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厌恶。 “连自己的戒指都戴不上?” “苏佳怡,你的手是气球?能大能小?!” 一番嘲讽更是让苏佳怡恨不得将头埋到土里。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苏家众人,目光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苏老太太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陈凡缓缓走到苏月言身旁,望着那饱受冤屈的凄楚模样,沉声道。 “月言,你愿意跟我走吗?” “从今往后,若谁敢欺辱你,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他伸出手,静静等待着。 “反了!苏月言!你若敢走,我保证,苏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苏老太太急忙怒斥。 苏月言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那有些模糊而熟悉的脸颊,对于苏家,已经没有半点留恋。 她坚定而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的吐出四个字。 “我跟你走!” “我的老天爷啊!睁开眼瞧瞧吧!” “苏月言,我咒你不得……” “滚!” 陈凡一声蕴含内劲的爆喝瞬间惊得苏老太太踉跄后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在场之人再无一人敢出声。 “苏老太太,这几天,多吃想吃的吧。” 话毕。 陈凡护着苏月言,对赵然道:“大嫂,我们走!” “好。” 赵然满是鄙夷的将苏佳怡的手腕一把扬起,毫无怯场的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三人就这样,在苏家众人的目光下,逐渐消失。 唐文峰阴冷的视线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口齿不清的喊着:“等着!都给我等着!”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苏佳怡也在旁哭哭啼啼,扒着唐文峰的臂膀:“文峰,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只听“啪”的一声! 苏佳怡捂着脸,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唐文峰怒骂道:“哭什么哭!” “是不是要把家哭散了你才高兴?!” “自从遇到你,天天就走霉运!你这死妮子,是不是身上有病啊!” 第4章 是她?! 陈凡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苏家和谐与喜庆。 短暂的死寂后,便是炸锅般的喧嚣。 “陈……陈凡?!” 苏佳怡脸上的甜蜜笑容瞬间冻结,眼神慌乱,下意识的往唐文峰怀里缩了缩。 唐文峰搂着苏佳怡的手臂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咱们龙城‘赫赫有名’的陈大少?” “怎么,号子里的饭还没吃够?刚放出来就急着讨打?” 苏家老太太脸上的春风瞬间化作寒霜,拐杖重重一顿:“大喜之日,是谁把这条丧家之犬放进来的?” “真晦气!一个刚出狱的废物,还敢跑来搅合我们唐少的好事?”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当陈家是十年前的陈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赶紧滚!别脏了我们苏家的地!” 众人七嘴八舌,极尽嘲讽。 仿佛要将过去几年靠着陈家施舍才得以翻身的不堪记忆,彻底洗刷干净。 更有不少人在唐文峰面前表忠心,暗自挥手将几名身高马大的保镖叫来,准备将陈凡拿下。 陈凡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佳怡……” “告诉我!为什么?!” 四年前,他为了她冲冠一怒,身陷囹圄。 在狱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出狱后要好好补偿她,以报答救命之恩。 甚至暗暗立下誓言,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提前规划好的未来,在此时,像是泡沫般消散。 苏佳怡被他看着心头发慌,但在唐文峰面前,她只得强壮镇定,扬起下巴。 语调中带着一丝委屈。 “陈凡,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四年,整整四年!” “你知道这四年我怎么过的吗?!” “当初年纪小,不懂事才和你在一起,现在我看清楚了!” “只有文峰才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他才是我爱的人!” 年纪小?不懂事?看清楚了? 陈凡咀嚼着这几个词,只觉得荒谬绝伦。 他笑了,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苏佳怡。” “我对你百般呵护,倾尽陈家资源扶持你苏家,让你从一介普通女孩成了苏家大小姐!” “到头来,竟成了你不懂事?” 他随即看向唐文峰,眼神锐利如刀:“而他!这个唐家的杂碎!” “当年是他唐家欺辱于你,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为你才落得这般田地,而你却……” “苏佳怡,你还是人吗!?” “住口!” 唐文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陈凡,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提当年?” “佳怡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像你这种阿猫阿狗也敢来碰瓷?” “现在立马给我滚出苏家!” “否则,我看陈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未婚妻?” 陈凡脸色冰冷,一股令在场之人战栗的杀意弥漫开来。 他向前走了十余步,周围宾客如闻风丧胆,急忙躲避。 整个客厅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 唐文峰冷笑几声,挥了挥手。 “想动手?老子奉陪?!” “来人,给我把他削成人彘,送到陈家那个老不死的面前。” “那老东西看到自己的希望成了这般模样,真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苏家隐藏在暗处的两名保镖立刻凶神恶煞的扑向陈凡。 其中一个速度极快,趁着陈凡注意力似乎还在唐文峰身上,猛地从身后扑上。 一双粗壮如铁钳的手臂死死箍住陈凡双臂! 另一人则狞笑着挥拳,直击陈凡面门! “陈凡小心!”赵然失声惊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家众人脸上则浮现出解气和幸灾乐祸的神情。 “哈哈哈!干得好!” 唐文峰心头一松,得意的大笑起来。 “给我往死打里!让他知道得罪我唐文峰的下……”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 被死死箍住的陈凡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只见他腰腹与肩胛的肌肉极其巧妙地微微一震! 蛟龙抖甲,风雷叱咤! “嗯?!” 从身后抱住陈凡的保镖只觉得自己抱住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骤然苏醒的洪荒猛兽! 他引以为傲的锁技在那股诡异的震颤根本不值一提。 双臂不由自主的被弹开,十指一阵发麻! 同时。 陈凡被解放出来的右手快如闪电,后发先至,精准的抓住那正面袭来的拳头!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登时响起! 那保镖的手骨被陈凡硬生生捏碎! 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拳头,在地上不断打滚。 陈凡顺势一个肘击狠狠的撞在身后那人的胸口上。 只听闷哼一声,那人踉跄数步,撞在那高达三米的蛋糕桌上。 杯盘碎裂,一片狼藉。 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刚才的喧嚣。 苏家众人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凝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发生了什么? 明明刚才…… 怎么一眨眼成了这般模样? 记忆里那个只会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唐文峰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颤抖的指着陈凡:“你……别过来!” “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唐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晚了。” 陈凡身影如闪现般出现在对方面前。 “我记得,是这张嘴说要把我削成人彘送到我爷爷面前吧?” 唐文峰被吓的肝胆俱裂,他连连后退,甚至将怀中的苏佳怡推了出去。 “不要……不要!” 下一刻。 随着清脆的响声,唐文峰的脸上顿时出现一道五指山。 仅仅几个呼吸,便肿成了猪头。 他吐出一口血水,捂着高肿的脸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完了……你完了!” “够了!” 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 是苏佳怡。 她看着眼前杯盘狼藉的场景,与那唐文峰的狼狈,心中一阵绝望。 十分钟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嫁入唐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可一切都随着陈凡出现而改变。 她盯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凡的脸狠狠扇去。 “陈凡!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出去!” 然而,她的手腕在距离陈凡脸颊寸许的地方,被一只手牢牢攥住。 赵然面若寒霜,美眸中透着失望和一丝鄙夷。 她紧扣着苏佳怡的手腕,声音冷冽如冰。 “苏佳怡,这一巴掌,你凭什么打?” “凭他当年为你出头入狱?凭他陈家倾力扶持你苏家?” “还是凭你现在攀附上唐家,就觉得高人一等,可以随意折辱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陈凡纵然有千般不对,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赵然手劲不小,任由苏佳怡如何挣扎却无法逃脱。 她看着赵然那冷厉的眼神,听着对方字字诛心的话语,苏佳怡又羞又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再放肆,只得恨恨的盯着陈凡二人。 “赵然!你放开佳怡!” “你陈家得罪了唐家,还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苏老太太气得直哆嗦,用拐杖指着赵然。 “奶奶,堂妹,你们真不该这样对陈凡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那里。 她身形单薄,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 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宇间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与这满屋的喜庆格格不入。 她的出现,让死寂的客厅再次泛起涟漪。 苏老太太看到是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斥道:“苏月言!你还有脸出来说话?” “滚回你的房间去!” “一个失了贞洁、丢了苏家脸面的赔钱货,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就是!自己都脏了,就连那男的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出来指手画脚?” “晦气!真是晦气!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就连破鞋都敢出来凑凑热闹?” “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家众人仿佛找到了新的发泄口,纷纷向矛头指向苏月言,言语刻薄恶毒至极。 惹不起陈凡,欺负个破鞋总没事吧? “失了贞洁……丢了脸面……” 陈凡听着这些刺耳的辱骂,目光下意识的投向楼梯口的苏月言。 她低着头,默默承受着来自亲人的恶意,仿佛这般场景已然出现过无数次。 然而,当陈凡无意识扫过她那因害怕而紧抓裙摆的左手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纤细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样式古朴的戒指。 戒指表面有些磨损,但那满是荆棘的独特纹路却揭开了埋藏在陈凡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 四年前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在仇家刀锋下将他拖入小巷,救他一命的女孩就带着这样一枚戒指! 轰隆! 陈凡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苏月言,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是她?! 那个被他视作救命恩人,心心念念要报答的苏佳怡…… 竟然另有其人?! 而那个被他无意伤害,承受四年屈辱与骂名,甚至被家族唾弃的苏月言! 她才是当年真正救他性命的人?! “是……是你?” 陈凡的声音干涩沙哑,他望着那瘦弱的身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愧疚、痛苦以及一种迟来的明悟。 他指着苏月言手上那枚古朴阴戒,心中低喃:“四年前,救我的人带着这枚戒指……” 苏月言猛地抬起头,迎上陈凡那夹杂着痛苦与震惊的目光。 她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 第3章 寻找未婚妻 “刘俊,你快放下刀,不要伤害然然!” 陈老焦急喊道,虽说这几个孙女婿,和自己的孙子只是匆匆见了一面,甚至连关系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但这几年她们都为陈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在陈老心中也早已将她们当做亲人对待。 “陈凡,不用管我,你带着爷爷先走!” 赵然知道刘俊此时已经丧失理智,急忙喊道。 “刘俊,你可以。” 陈凡虎目之中噙满了杀意,步步逼向刘俊。 “陈凡,你找死!!” 刘俊此时也在愤怒和恐惧之中失控,紧握碎片狠狠刺向了赵然! 赵然绝望的闭上双眼! “然然!!” 陈老发出惊呼。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碎片距离赵然的脖子仅有厘米之距时,伸手抓住了刘俊的手腕。 “嗯?!” 刘俊瞪大了瞳孔,万没想到陈凡的速度竟然这般恐怖如斯! 陈凡轻轻一捏,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刘俊手肘的骨头被活生生掐碎了!! “啊!!!” “陈凡,凡哥,饶命啊!!” 刘俊瞬间屎尿起飞,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问,你答,有半句谎言,死!” 陈凡沉声道:“谁致使你来的?!” “唐家,唐家!” 刘俊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忤逆陈凡:“陈家欠了唐家二十亿,唐家让我来讨债!可陈家资金链已经断裂,拿不出这么多现金,只能卖掉整个陈家才行!” “唐家?” 陈凡眉头一挑,唐家是龙城四大家族之尾,这几十年来一直都被陈家压着一头。 当初正是唐家子弟欺负苏佳怡,陈凡为苏佳怡出头,事后唐家动用所有人脉资源,将陈凡送了进去。 “凡哥,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找就找唐家,我就是个喽啰,您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计较!” 刘俊吓得朝着陈凡砰砰砰不断磕头! “嗯,滚吧。” 陈凡淡然道,倒不是他仁慈,而是刘俊内伤过重,几个小时之内就会暴毙。 “谢谢凡哥!” 刘俊又磕了几个响头,而后捂着断掉的手腕,撒丫子就跑! 那些个躺在地上呻吟的保镖,也跟着跑没影了。 “爷爷,您没事吧?” 陈凡急忙扭头看向爷爷,语气之中满是自责。 “没事,好孙儿,当初外人都说你丢了陈家的脸,只有爷爷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年轻时贪玩了点,将来迟早会一鸣惊人!看,爷爷说得没错吧!” 陈老发自内心的欣慰笑道,“这次回来,就好好待在爷爷身边!” “嗯,爷爷放心,我哪都不去!” 陈凡此时也摸清了爷爷的病症,爷爷身体倒是没什么疾病,只是因为常年劳累过度,加上这段时间遭受了太多打击,身体机能损耗到极致。 要想让爷爷的身体好起来,一是要解决陈家的危机,二是需要千年人参这种药材来滋养身子。 将爷爷送回房间休息,陈凡忍不住问道:“大嫂,我们陈家为何会陷入今日这般境地?” 赵然此时方才在惊吓之中缓过神来,她本来是不想讲的,在她心中陈凡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可想到是陈凡救了自己一命,赵然犹豫片刻后说道: “这几年我和你几个嫂子一直都在操持陈家产业,我们的策略一直都是稳中求胜。可爸和哥哥们牺牲后,我们陈家合作多年的集团和家族,却是商量好似的,纷纷取消与我们陈家的合作,哪怕需要付毁约金!就连银行,也选择抽贷!” “在各种连锁反应下,陈家很快就出现集团亏损、业务流失和资金链断裂等种种情况!” 陈凡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我感觉爸和哥哥们的死不是一场意外,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对付陈家。” “这些事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刚回来,好好陪伴爷爷就行,家族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赵然话虽如此,可眉宇间的忧愁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单单欠唐家都欠了二十亿,大嫂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凡问道。 “我,我找娘家借钱。” 赵然说完,深呼吸一口,便要打去电话。 “别,我陈家亏待你的已经够多了!” 陈凡急忙按掉了电话,“这笔钱我会想办法的,我去一趟苏家,见一下佳怡,顺便和苏家商量一下借钱的事。” “你性子太冲动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陈凡来到车库,由于资金断裂,过去车库里密密麻麻的豪车都拿去变卖了,但陈凡生日那年父亲送的迈巴赫依旧崭新如初。 开着迈巴赫,一个小时后,陈凡到达苏家。 当年苏家十几号人都挤在一个老破小里,经过陈凡的扶持之后也买了套大别墅。 “嗯?苏家这是有姑娘要出嫁?” 赵然不禁黛眉微蹙起来,苏家别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出喜庆的氛围。 “我记得佳怡有个堂姐,可能是她要嫁人了。” 陈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顾不得熄火便快步走了进去。 “文峰,我这乖孙女生的好看,人也聪明,我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以后啊,佳怡就托付给你了!” 苏家众人全都齐聚客厅,苏家老太太满面春风的说道。 “奶奶,您就放心吧,我和佳怡天生一对、情投意合,我一定会和她白头到老的!” 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紧紧搂着身旁的苏佳怡,柔声笑道。 “奶奶,文峰对我很好,您放心吧,他说了会把你们都当做自己的家人一样对待的。” 苏佳怡甜甜的笑着,脸上写满了幸福。 “佳怡。” 陈凡步入客厅之中,脸上写满了错愕。 看着苏佳怡与唐文峰恩爱的场景,陈凡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这一声呼唤让众人全都扭过头来,现场先是一阵死寂,而后瞬间沸腾! 第2章 回家 “本来爷爷这些年身体挺好的,但因为去年的事情,爷爷大病了一场。爷爷曾说过,他现在就靠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便是要看着你出狱,看着你成家立业。” 赵然沉声道:“回家吧,爷爷在等你。不过你最好是真的改掉了以前那些坏毛病,你若再是吊儿郎当,别怪我不留情面!” “嗯。” 坐上赵然的玛莎拉蒂,伴随着一声轰鸣,陈凡开始了归家的路途。 两个小时后,陈家庄园渐渐在眼前浮现。 相比起往日的喧闹繁华,如今的陈家庄园破败不堪,庄园内部的道路因太久没有修缮而变得坑坑洼洼长满了野草。 陈凡眉头紧皱,他不敢想象,自己入狱这几年,家族发生了什么! 巅峰时的陈家,单单庄园就有几百号人手,如今却是一片荒凉,直至开到别墅都见不着一个人影。 而别墅门口,却停满了豪车。 “这些人是来我们陈家谈合作的?” 陈凡不禁愣住,陈家如今连看门的保安都没有,居然还有人来拜访? 却不想,赵然看到一辆车牌三个八的保时捷后,顿时脸色大变,连熄火都顾不得就匆忙下车。 陈凡心说不妙,急忙走进别墅大厅之中。 “老头,形势变了,你陈家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龙城呼风唤雨的名门望族了!你儿子和你孙子都去见阎王了,陈家没落了!乖乖在合同上签字,还能让你苟延残喘几年!” 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身着华丽西装的男人,满脸趾高气扬的朝着陈家老爷子说道。 “我陈家的基业是要留给我小孙子继承的,刘俊,你死了这条心!” 陈老厉声喝道。 “哟,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还指望那个为女人入狱的废物点心带领陈家东山再起呐?哈哈哈,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刘俊这话一出,四周众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老头子怕是老年痴呆了,就他小孙子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尿性,进去蹲了几年铁定是被改造得胆小如鼠了!我们刘总一句话啊,那废物东西就会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把陈家交出来!” “嘿嘿,就陈凡那货色,还不用刘总出手,我打个喷嚏就能把他淹死,放个屁都能把他崩到天上去!” 听着众人百般嘲讽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陈老只觉痛心疾首,抡起拐杖便要砸向刘俊! “嗯?!” 刘俊急忙向后退去躲过这一击,整个人顿时雷霆暴怒:“好啊,还敢打我,找死!” 说罢,刘俊狠狠一脚踹向了陈老! “住手!” 此时赵然已经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发出尖叫! 可她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刘俊狠踹爷爷! 就在赵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余光瞥见一道身影飞快闪过! “畜牲!” 陈凡一声怒喝,在刘俊这一脚即将踹到爷爷身上的时候,闪电般冲了上来,狠狠一拳捶了过去! 刘俊不禁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子摔在茶桌上,砰一声将整个茶桌摔得四分五裂! “刘总!” 刘俊带来的保镖,全都冲了上去! “爷爷,孙儿不孝,给您磕头!” 陈凡强忍住内心万般的思念与愧疚,跪在地上,朝着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阿凡?!” 陈老怔怔的愣住,而后伸出枯瘦的手抚摸着孙儿的脸颊,苍老的脸庞瞬间布满了泪水:“阿凡,好孙儿,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爷爷,这些年您辛苦了,家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陈凡起身为爷爷把脉,脉象显示爷爷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但如今他已归来,绝不会让爷爷再受折磨。 “陈凡!!” 这时,刘俊也在手下们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他目光凶残地瞪着陈凡,厉声道:“四年牢还没关够你这个废物,还想进去待着是吧?!” 陈老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焦急之色:“刘俊,有话好好说!” 孙儿才刚出狱,老爷子可不想他再进去了。 “刘俊,你真是长本事了。” 陈凡虎目之中浮现出几分寒意,刘俊这家伙曾是陈家下属,当初陈家辉煌时对陈家百般谄媚,如今陈家才显颓势,他竟然就倒打一耙。 “陈凡,还以为我是你舔狗呢?给老子跪下,否则我动动拇指头,就能让你再进去蹲大牢!” 刘俊满脸轻蔑,冷冷笑道。 然而,陈凡却无视威胁,目光阴冷地走向刘俊。 “陈凡!” 赵然紧紧拽着陈凡的衣袖,“不要冲动!你才出来,又想进去吗?” “大嫂,放心吧。” 眼看陈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刘俊歇斯底里道:“谁卸掉这废物的腿,老子赏他一座别墅!” 这话一出,四周的保镖全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将陈凡围了个水泄不通! “姓陈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众人一窝蜂冲向陈凡! “住手,住手!” 陈老生怕孙儿受伤,急忙高喊。 “刘俊,快让你的手下站住!” 赵然急忙走向刘俊,脸上满是焦急。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刘俊面目狰狞,旋即死死地掐住赵然的下巴,冷冷笑道:“赵然,我告诉你,收拾完陈凡,老头子今儿必须得把陈家卖了,到时候你也得乖乖伺候我,哈哈哈哈!” 说罢,便听到一道道撕心裂肺宛如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听到了吧,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刘俊话音刚落,自己却先察觉到不对,陈凡是开了分身术吗?这惨叫声咋还此起彼伏的呐! 定睛一看,才看到自己重金聘请来的保镖,此刻全都躺在地上,捂着肚子鬼哭狼嚎起来! 而还站着的那些保镖,也被陈凡一拳又一拳的干飞出去! “这,这……” 赵然美眸之中泛起了深深的震撼,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凡不仅医术了得,身手还这么恐怖! “到你了。” 收拾好所有保镖,陈凡走向刘俊。 他的脚步声,此刻在刘俊听来犹如阎王爷的催命符!! 刘俊当机立断,捡起一块茶桌碎片,死死对准了赵然洁白的脖子,咬牙切齿道:“陈凡,给老子站住,不然我杀了她!” 第1章 医神出狱 “脱掉衣服,躺上来吧。” 天极监狱之中,陈凡啃着油条肉包,喝着豆浆,漫不经心的朝着眼前的女人说道。 米色衬衫勾勒出饱满到令人挪不开视线的曲线,虽然遮得严严实实,可陈凡仍旧可以看出那美妙的形状。 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既彰显出五官本身的美丽,又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应有的韵味。 “你,你说什么?!” 赵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来找我问诊的,哪个不是得了疑难绝症的?我这针法啊,脱光了治疗,疗效是最好的。快点吧,我还赶着出狱呢。” 陈凡道,四年前,他入狱的时候只觉得天塌了,没成想,很快狱中便有七位传奇女子看出了陈凡的天赋,他们教陈凡古武医术、风水堪舆等无上本领。 陈凡人在狱中,医尊之名却已是轰动全球,世界上各大达官权贵却不远万里,耗费难以想象的代价来找他问诊。 “你这混蛋……” 赵然黛眉微蹙,身为嫂子,她知道今天是陈凡出狱的日子,便一大早过来迎接,没想到这家伙蹲了四年牢,还是死性不改! “行吧,既然大妹子矜持,我也不强人所难。” 陈凡转身走到赵然身后,一双灵动的手揉捏着赵然的肩膀。 “你……” 赵然正要发作,却感到疲惫不堪的肩膀突然间舒适无比,酸痛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常年久坐,工作强度太大,已经是肩周炎了。” 陈凡以手为媒介往赵然肩膀之处输入真气,不过只是揉捏了几分钟,赵然却觉得肩膀一阵轻盈,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困扰了她好几年的肩周炎一下就好了。 “谢谢…” 赵然刚要道谢,陈凡的手却往下移动,搭在了她的柳腰之上。 “放手!!” 赵然美眸娇瞪,从小到大,可从没有一个异性对她这样亲密接触过! “还是老问题,工作强度太大了,缺乏锻炼。你这腰经常酸痛吧,尤其是下雨天的时候更是痛得坐立难安。” 陈凡轻轻揉捏,往赵然那纤细而曼妙的柳腰输入真气。 “啊…” 赵然忍不住娇嗔了一声,她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驱散了疲惫与痛楚,带来无比美妙的舒畅。 她压力太大了,身体也在恐怖的工作之中受尽摧残,一时间,赵然双眼紧闭,沉浸在真气之中。 “上来吧。” 陈凡将赵然抱到病床上,而后双手开始游走。 他像是探险家,先是行过白皙的天鹅颈,而后攀登着高耸的峰峦,一双修长的美腿手感极为紧致丝滑…… 治疗好正面之后,陈凡将赵然翻了个面,翘臀的曲线十分唯美诱人,手感更是妙不可言。 但陈凡绝没有其他心思,天极监狱关押着全世界最为顶尖的女囚,她们生病了都找陈凡,这些年遇到的绝色,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肩周炎、腱鞘炎、腰间盘突出……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年纪,身上的毛病却比老人还多!” 陈凡道:“我简单为你检查了一下,你大姨妈应该有半年没来了,平日里动不动就食欲不好,晚上也睡不好觉,内分泌失调。快点吧,我上针。” 赵然从畅快淋漓的按摩之中惊醒过来。 “你,你…” 赵然想要出口训斥,可毕竟陈凡为自己解决了这么多毛病,她一时间有些开不了口。 “你没力气了?行,那我帮你。” 说罢,陈凡便要伸手为她解衣。 赵然再也忍无可忍,她猛地起身,而后狠狠揪住了陈凡的耳朵:“你这混蛋待了四年还没长记性是吧?跟大嫂就这么说话的?” 大嫂?! “痛痛痛痛!” 陈凡连连喊痛,赵然这才松开了手。 “大嫂,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来求诊的病人呢,误会误会,你可千万别放心上!” 陈凡一脸诚恳的道歉,笑道:“咋就你一人来接我呢,我哥哥他们呢?” 陈凡出自龙城四大家族的陈家,爷爷是一代名将,父亲是商界奇才,而四位哥哥,也都是参军报国的好男儿。 作为最小的儿子,无论是爷爷、父亲还是哥哥,都对陈凡无比宠溺,可无底线的溺爱,让陈凡沦为纨绔子弟。 四年前,陈凡被仇家追杀,身负重伤的陈凡一路逃难,就在他快要被仇家追上的时候,一位姑娘救了陈凡。 陈凡那会却已经失去理智,竟将那姑娘…… 事后,陈凡灭了仇家,并调查出那姑娘叫苏佳怡,陈凡没有直接说出真相,疯狂追求苏佳怡,用各种资源将苏家这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户扶持为一流世家。 后来苏佳怡被人欺负,陈凡为她出头却将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四年。 出狱日期已到,这一回陈凡要继续报答苏佳怡的救命之恩,也要让爷爷父亲和哥哥们,刮目相看! 赵然一张俏丽的脸庞瞬间写满了悲痛,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去年,爸率十万大军讨伐境外暗黑势力之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爸和陈家四将,全都为国捐躯!” 短短的一番话,却给陈凡带来了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冲击与震撼。 “不可能!爸和哥哥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盖世英雄,多少暗黑势力听到他们的名号都要闻风丧胆?不可能!” 陈凡连连摇头,不敢,不愿,也不接受这个消息。 “陈凡,我们都很难过。你大哥出征之前特意给我发来消息,说今天是你出狱的日子,到时候如果他们还在前线,让我接你出狱,带你去龙城大酒店接风洗尘,接你回家族继承家业……” 赵然深呼吸一口气,而后沉声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陈凡,你给我振作起来,如今你是陈家唯一的男儿,我不希望你再像以前一样不学无术、吊儿郎当了!” “大嫂,我知道了。” 陈凡强压下内心的不舍与悲痛,“爷爷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