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主播全文免费读》 第十二章 土豆 推开古老的大门，叶言与苏颜走进这座古老的塔楼。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电灯悬挂在墙壁上，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许是久无人走过。斑驳的石头阶梯的尘土被溅起，飞扬在空中，让苏颜皱了皱眉头。 这座塔楼大约有二十三米高，比起乔托尔钟楼来说，属于小矮人级别的。所以，很快叶言两人就上到了塔顶，此时天空宛若泼墨，只有三两点星光闪烁——大约星辰早已坠落如翡冷翠，地面上的灯光更加璀璨。 “所以，最后的谜底在哪里？”夜色暗沉，苏颜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并非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叶言沉吟一声，开启鹰眼，将老旧的塔楼环顾一遍，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塔楼尖顶下方的木质横梁上的一个包裹。他微微一笑，果然没有推测错误。将鹰眼关闭，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了照上方，说：“上面似乎有个包裹。” 苏颜微微一怔，扬起头朝上看，借着手电筒的光，果然看见了一个包裹：“真的有哎！” 叶言点点头，将手机交给苏颜，脚尖一踏石头墙壁，借力向上一跃，抓住木头横梁，同时将包裹给扯了下来。 这个包裹的外部是由贴近木头横梁的颜色的塑料包裹着的，这分伪装，已无异于脱去外衣，只剩下一条遮羞肚兜的少女般无力。 叶言拆开包裹，里面露出了一张烫金卡片，是邀请函。 这时，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神秘挑战！获得1000奖励点！” 这一下，奖励点一共就有11000点了。 …… 叶言顿时了然，嘴角微微上扬，将卡片收好，对苏颜说：“好啦，我们可以回去啦。” “嗯嗯，真好奇里面是什么啊。深渊派对邀请函吗？”苏颜略有些调皮。 叶言点点头：“我毒奶粉还可再战三十年。” …… 两人回到地面，米莉正在楼下等着他们，只不过她换下了工作服，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高跟鞋露出白玉般的脚趾，小腿匀称，是让无数腿.控鬼哭狼嚎的类型了。 “怎样，翡冷翠的夜色不错吧。”米莉湛蓝色的眼眸宛若一池清澈的秋水，闪闪动人。 苏颜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米莉小姐，你的眼睛真的太漂亮了，真的很羡慕你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啊，简直就是艺术品了。” 米莉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很高兴你的夸奖，其实我也有一半东方血统，所以看见你们很亲切呢。” 米莉实际上是一个混血儿，不是四川混广东的那种，而是北欧人混华夏人。他的父亲是华夏人，只不过死于考古当中，母亲亦是一个考古学家。米莉也并非是一个纯粹的基督教徒，她只是偶尔客串一下基督教徒，帮忙来蒂莫西教堂处理一下事物。可挣得不错的外快。 而今日实际上是她最后一次在这蒂莫西教堂中工作，因为她换了一份更加不错的工作。 叶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米莉小姐也有一半是华夏人？” 米莉点点头：“我的父亲是华夏人。你叫我米莉就可以了，我现在下班了，可以请你们去喝一杯么？” 叶言与苏颜互相对视一眼：“当然可以了。” “那我们走吧，附近一家咖啡馆还是十分不错的。”米莉有些高兴。 途中又遇到了尼尔森，他这一次倒无太多表情，只是看着米莉，沉默不语。中间几个教堂人员则对米莉招了招手，大抵也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孩，今日起就会离开教堂。 尼尔森并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教徒，他是一个贪财的人，他亦是一个好色的人。不过他从不掩饰他的贪财与好色——鲜有露出他阴暗的一面——除此外，尼尔森的表现并不能说是个太坏的人，偶尔会去喂养宠物，亦经常帮助邻居，故而许多人真以为尼尔森是个信仰光明的教徒。 但往往东窗事发，人们才会真认清某人。只是代价往往有些大。 …… 一行人来到一间格调雅致的咖啡馆，是复式小楼。二楼有个图书馆。大抵上，无论你选择在这里静静的品味一杯咖啡，闲看一卷书；亦或是品尝一下精致的点心，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都是不错——所以说它是单纯的咖啡馆，确实有点不合适。 三人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因为三人都是华夏人，米莉拥有一半华夏血统，你也就不能说她不是了。聊起一些故乡的风土人情，气氛不致尴尬。 倒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米莉的中文虽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带着外国口音，且还算醇正的普通话。 米莉双手抵在桌子上，微微凑近叶言。叶言仿佛能够看见她湛蓝眼眸中的自己的倒影，米莉笑了笑说：“其实，你们并不是为了去拍照吧，你们的手机恐怕一张照片都没有吧。” 叶言微微眯了眯眼眸，显然对方知道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封邀请函：“一个号称‘土豆’的组织的邀请函，得到它，可需要耗费不少的脑力。” “土豆是个在翡冷翠特别有名的组织”米莉点点头，“这对于你们两个外地人来说，的确是难上加难了。可我没想到，你们仅仅花了一个下午就破解了这个谜题。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那你能给我说说吗？误打误撞进行了这项猜谜题活动，得到了这样一份邀请函，实在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会有宝藏呢。”叶言把玩着邀请函，缓缓开口。 米莉微微一笑：“土豆组织，正如其名，他们的教团之神就是土豆。不过别看名字和信仰都这么搞怪，但他们本身却个个都是高材生哦。” “土豆原本是个学校社团，但最后面发展成了如今的一个拥有不小能量的组织。他们每年都会设置一道谜题，只有解开谜题的人，才能够加入土豆，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会得到丰厚的资源。” “哦？” () 第十三章 路遇轻生 叶言坐在环境幽静的咖啡馆，透过窗看去，是一片古老的建筑，带着浓厚历史的气息，行人穿行其中，店铺灯火辉煌，总归让他有所触动。翡冷翠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一面，古来皆无筑有关卡要塞把守，只派遣军队。因北欧地区进入中世纪之后，实行封建领主制，各领主的土地、财力皆有限，而少有修建长城。但领主们修建了大量城堡来起到防御作用。也因如此，大抵这些城市都具有特色。 临水一面，贯穿各个码头，有一条河街，古时大抵有运输船、商船来玩如织，运些糖、盐等。如今已失去了古时的繁忙。只三两小船，沿着河水漂流，若你不计较几个钱，想体验一把，可花钱坐上小船，从水上一观翡冷翠。但它的魅力在于陆地。一块块大理石铺垫的道路，蜿蜒向远方，有得上行，以能见不少店铺立在两旁——工匠们通常在坡上选取一截地面填充平，且多了，便如一个个大台阶。 此时夜笼罩，灯火通明，行人来来往往，店铺林立，不过较华夏，似乎少了些许热闹。但这座富有文化底蕴的城市，确教人流连。 叶言抿了一口咖啡，略微苦涩，味道却醇厚：“若正如你所说，那倒挺有趣的。” 米莉湛蓝色的眼眸注视这叶言，无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似乎倒映着宇宙的奇特眸子，一刹那，她似乎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个大秘密——一个大约不能对任何说起，只能由自己背负的秘密。 米莉摇摇头，大抵又是上次装扮巫女时留下的后遗症，虽然装作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知晓人心的巫女确挺好玩。只是时间一久，却会真以为自己有如此能力。但好歹报酬是丰厚的。 米莉心中将自己的遐想都挥退，露出一个笑容说：“大概上是这样了。好啦，时候不算早了，我们去吃个饭？”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口味不错的华夏餐厅哦。”米莉抛出了一句诱惑力十分大的话。 叶言和苏颜对视一眼：“那……好吧。” 米莉撑着自己精致的下巴，一双眼眸眯起，“噗嗤”一笑。 随后叫来了服务员，米莉买了单，华夏是以和为贵，故而大抵都会争着买单，但西方却并不是这样，讲究AA制，各自支付自己的账单。若谁邀请吃饭，则都由东道主结账，而下次，则定然是对方结账，否则就属于“流氓”了。故若叶言邀请米莉吃饭，米莉也定不会主动买单，而是会在下一次找个机会邀请回叶言吃饭。外国习俗不太同，是交往中需要注意的。 随后几人走出咖啡馆，沿着一个坡道上行，叶言站在外侧，将空间留给了米莉和苏颜。只是苏颜和米莉这两种完全不同风情的绝美女子走在一起，回头率显然很高。路过的人，无论男女，大抵上都会回头看一眼。 因为余地有限，故而这些建筑大多很有节约土地的典范，有不少店铺都可怜似的从左右两栋建筑之间挤出了那么几米的位置。缓缓上了坡道，几人都是较为健谈的人，气氛不致太过冷场。虽然米莉可能难以接受华夏式的幽默，但女生间亦有化妆品可聊，再有莎士比亚也可时不时拿出来亮一亮，大抵是无论是否真材实料者，都喜欢提两句。 而在华夏高考语文作文里，莎士比亚又大约是最不受欢迎的一员了，人人谈莎士比亚色变——因为早有无数考生，换了千种花样将莎士比亚赞美了一遍又一遍，致使改卷老师审美疲劳——不得不说，又确是个怪现象。 月色是淡淡的，又风平浪静，若吃饱了外出走一走，则再好不过了。但大抵每个风平浪静的晚上，又都总会横生波折。 叶言微微仰起头，一名白人大汉，站在一栋四层楼高的房子的天台栏杆上，下方围了不少人。皆仰起头，不嫌脖子酸的望着楼顶，或许其中一部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于一脉相承的爱凑热闹，亦聚集在一起。有的拿起手机，点开摄像，亦不管拍不拍的清，大抵只想纪录一段，而后好发上脸书，或许可上个热门。 苏颜眨了眨眼睛道：“发什么了什么吗？” 米莉湛蓝色的眼眸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又看了看天空，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叶言沉吟了一会，说：“嗯，大抵上是有个人想要跳楼，如果我没看错，手里还拿了一瓶啤酒，看样子，可能赌球赌输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赌球赌输？”苏颜好奇地问。 叶言泪流满面：“谁知道今年爆冷，买了十块钱阿根廷，平了。买了十块钱德国，结果平了。要是我投了多一点，我都想跳楼了。” “emmmm……你不是有毒吧？”苏颜一脸嫌弃。 米莉显然不太懂：“……” 实际上，叶言也的确说的不错。世界杯也确是个不凡的日子，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倾家荡产，走上天台。若算上炒股的人，大抵上天台上已站了满了。有个人便是排队等跳楼，结果一晚上还没轮到他，最后被警察拦下。 而这翡冷翠，显然不太拥挤。这名胡子拉碴的白人大汉，名叫肯尼·哈伯德。是个离过婚的中年大叔，他便带着孩子生活，原本是颓废了半年，可到底还是收拾心情开始工作。可昨日丢了工作，便是去酒吧酗酒，醉酒时买了德国赢，几乎赌上了全部身家，结果一觉醒来，德国输了，钱也没有了，工作亦是丢了的。他喝光了身上仅剩余的钱，站在了天台上，大抵打算解决自己的生命。他脸色通红，身体有些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天台跌落。 眼眶不断有滚烫的泪珠滑落，他神智还算清明，多年积蓄一朝化为乌有，他即是想跳，却又不太舍得。 下方已渐渐有人群聚拢，他抿了一口酒，身上已身无分文，日后又该如何生活下去？一种空虚又悔恨的感觉涌上心头，又令他轻生的念头多了些。 “嘿，兄弟，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过你可千万别跳啊。冷静点，上帝，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一个北欧人双手成话筒状，向上呐喊。 仿佛一个导火索，一时间人群炸开了锅，无数人七嘴八舌的劝说着，仿佛一个菜市场。 () 第十四章 坠落 肯尼·哈伯德被聒噪的声音吵得有些烦，身形有些晃动，在约莫巴掌宽的栏杆上横向移动了两步。又让人惊出一身冷汗。动物亦有感情，一个正常的人类，自然也无法看一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且这不是末日，道德观念是深深植根在众人心中的。 叶言眉头微微一皱，他与这人素不相识，但亦是不可能就这么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大抵上赌都是害人的。无数人渴望一夜暴富，实则这群妄想着不劳而获的人，最终养活了一群真正不劳而获的人。 于是这也扯到了命数，有人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可突然便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张彩票，或与前天新闻上报导的一名男子，亦是醉酒，却中了千万大奖。命数无常，谁也不知道，大抵多数人还是靠劳动，才能换取未来。 叶言拉了拉苏颜的手，看了一眼米莉，说：“你们两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苏颜算是十分了解叶言的了，她微微皱眉，却并未阻止：“那你小心点。” “放心吧，摔得死别人，未必摔得死我。”叶言看了一眼上方一头虚化的老鹰在空中盘旋，那是鹰眼视觉在提醒他可以发动信仰之跃。 说罢，他便冲出人群，身影一晃，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米莉有些明悟：“叶言这是要去救人吗？” “他啊，大抵就是这样一个闲不住的人。”苏颜有些抱怨的语气，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她是喜欢这样的叶言的。 米莉湛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叶言冲出去的方向，有些沉默，心中又一次开始重新定义叶言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孟子·公孙丑下》中有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于君王可说行仁政才能得到天下人的爱戴，不战则已，战而必胜；于个人来说，行正义之举，方能得到多数人的支持，自古违背道义、仁义者，必然陷于孤立；这又与圣母不同，并非是慷他人之慨来实现自己的道德优越感或目的。 大抵叶言这种发自真心，不带有任何目的性的帮助，亦是他能够得许多人支持的原因。 叶言离开了跳楼者的视线范围，他自不会傻愣愣的做任何可能刺激到这个轻生者的事情。翡冷翠许多建筑都并联在一起，并非哪都和华夏一样地大物博。故大抵只需爬上一处房顶，便能轻而易举的从房顶上穿越整个翡冷翠。 叶言本身带有神行技能，可以翻越各种地形，区区爬墙自然是不在话下。一脚踩着一处凸起，整个人借力跃起，稳稳的抓住了一块石雕，手臂发力，脚尖一踏，继续借力飞跃上去。 不断在空中变换范围，抓住凸起，叶言很快就爬上了一栋三层楼的古老建筑，由红色的瓦砖铺设的房顶，一个烟囱凸起，上方有一个小尖顶防止雨雪飘落，又留有空隙可使烟雾飘出。北欧人在冬季有烧壁炉的习惯。 叶言站在房顶上，离肯尼·哈伯德尚有不短的距离。他仿佛化身为中世纪一个游走在光与影之间的冷静的刺客，在房顶上飞速移动，宛若闲庭信步，又足以令无数酷跑爱好者为之折服。 米莉注视着上方，忽然，她一愣，不由得捂着嘴巴低声尖叫道：“苏颜你看，那是叶言吗？” 苏颜投去目光，一个黑影在夜幕的房顶上穿行，正飞速接近肯尼·哈伯德。他的身影如同一只灵敏的猫，一脚踩着烟囱，空中一个翻滚，落在了两栋房屋之间的一处大理石横梁上，下方是一条两边光滑的小巷。 叶言的位置正好处于肯尼·哈伯德的视野盲区，因为人的视野区域是120度左右，故而即便一个人直直的从他的侧面朝着他而来，也是难以发觉的。 但肯尼·哈伯德看不见，却并不代表下方的群众看不见。 一个人差点没有叫出来：“我的上帝，你瞧那个人是谁？他居然能够飞檐走壁，是蜘蛛侠吗？” “哦，小声点，他应该要去救人，我们千万别让他被发现了。”一名男子一脸惊慌，小声的说。 可周围的群众这么多，叶言足以引起骚动，大抵看热闹并不嫌事大，亦有不少人发出一声惊呼，指向了叶言，并且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他。这让叶言不由得暗骂一声“睿智”，他目光紧紧盯着肯尼·哈伯德，忽然，叶言脚步侧移，整个人化作惊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又引起了一阵惊呼。 果然，肯尼·哈伯德眯着眼睛，微微转过头，身形又有些摇晃，若是脚下一个趔趄就足以让他丧命。他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自己一事无成，唯一的积蓄又都输光了，倘若让他的父亲知道，便又会是一顿臭骂。肯尼·哈伯德有些颓然，丢掉了酒瓶，一咬牙，终于要下定决心了。 “呼呼……” 一阵清风拂过叶言的头发，他整个人悬挂在房檐边，只有两只手还勾着瓦块。整个人在风中摇晃，脚下是一段下坡道，若是掉下去，那可就是三十米的落差，足以让叶言死上四五次了。 听得一阵惊呼过后，叶言却并没有再爬上去，而是直接勾着房檐，侧向跳跃，终于要爬到肯尼·哈伯德所在的房子上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肯尼·哈伯德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声。 叶言心中一个咯噔，双臂一用力，整个人冲上了房顶，眼眸微微眯起，脚步一跃，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啊！” 下方的人发出一声尖叫，肯尼·哈伯德最终还是选择了跳下去，他们皆惊慌失措，心中浮现出一阵绝望，似乎觉得自己尽力了，大抵上帝也不会怪他。但若肯尼·哈伯德最后跳下来，有部分就该怪到这群乱吼的，看热闹的，假关心的群众上。 “玛德弱智！” 叶言心中暗骂一声，他的身体重重撞在栏杆上，疼得他不由得龇牙咧嘴，眼角的只最后瞥见一抹黑影。 他最后一蹬腿，整个人便头朝下的往楼下坠落—— “天！” () 第十五章 救下 风声猎猎，肯尼·哈伯德从天台上坠落，下方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却也就在这时，天台上又越出一个黑影，若有人凑近观察，则可发现是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正是叶言。 叶言不管腹部的剧痛，整个人如一条鲤鱼顺着水流下游一般，滑出天台，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手抓住了肯尼·哈伯德的一只腿，叶言的左手则堪堪抓住了天台栏杆，让两人不致下坠。这让苏颜魂飞魄散，她那骄傲的双峰剧烈起伏，身体不由得想前倾，一双美眸失去了其他景物，只有叶言的身影。 “嘭！” 原本下坠的肯尼·哈伯德被叶言拉住，又顺势砸在了墙壁上，此刻他突然清醒过来，求生的欲望无比强烈，大抵寻死这一选择需要很大的勇气，他向来不是个有勇气的人。 “不，救我！”肯尼·哈伯德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疯狂拍打着墙壁，剧烈的晃动让叶言的出现了一丝丝松动，险些就要抓不住栏杆了。 他朝下看了一眼，大声道：“闭嘴！如果你想活下来，就给我冷静点。” 肯尼·哈伯德被突如其来的爆喝一惊，他如梦方醒，瞳孔睁得大大的，如同一条咸鱼一般，就这么悬挂在空中。 叶言松了口气，如果这个人再乱动的话，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否抓得住。到时候就是救人不成反而一起陪葬了。他左手发力，一脚踏着墙外的凸起，让自己的身体缓缓向上移动。欧式建筑就是这点好，时常会有许多装饰花雕，以便借力。 手上拉着一个人，叶言注定无法轻松上去。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先够着栏杆，让他能多一个着力点。 叶言额头流着汗，皮肤摩擦着大理石，异常得疼。下方亦有无数人为他们两个揪心。 “快，找一些柔软的东西，万一他们掉下来可以缓冲。”终于，一个还算冷静的大叔开始指挥了。 于是无数人匆匆忙忙，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厚实的布，由几个人抓住末端，然后伸展开来，算是一个保障。即便叶言两人掉下来，或可保住他们的性命。 远处，消防车才亮着红色的警示灯，缓缓朝着这里赶来，恐怕若真等他们到场，肯尼·哈伯德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叶言靠着一点点的挪动，终于让腹部以上都过了栏杆，整个就似一块被子一样被晾在了栏杆上，他依仗着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在上面调整了位置，两腿跨坐在栏杆上，然后弯腰将肯尼·哈伯德拉上来。然后奋力往后一倒，将肯尼·哈伯德摔到天台上。 至此两人安全了。 “我的上帝啊。我是说，他竟然做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一个白人妇女捂着嘴巴，她先前以为肯尼·哈伯德必死无疑了。结果突然冲出来一名男子，跃出天台，在肯尼·哈伯德下坠之前抓住了他。无疑是一个奇迹了。 “他的皮肤……好像是黄色，我的上帝，一个东方人！”一个大汉后知后觉的说。 米莉呆呆得看着天空，脑中还闪过叶言奋不顾身跳出去救人的画面，良久，又略微低下了头，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不知道。 苏颜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又一次，她深深的感受了一阵无力。或许她在旁人眼中，有优渥的家庭，绝美的容颜，教人羡慕不已。但无论是以前的荒野直播也好，还是现在救人也好，叶言再创造奇迹，亦一次次陷入绝境。而她惟有看着，却无能为力。 苏颜其实很想能与叶言并肩——始终是叶言在帮助别人，而他有危险，却无人可以帮助他——能帮上他的忙。苏颜大抵上不是一个喜欢让人保护的人，可冥冥中她知道，叶言面对的事物，恐怕她根本无力帮忙。 但其实，她不知道，或许对叶言来说，苏颜无须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在便是对叶言最大的救赎。 …… 天台上，已经被吓得全无一丝酒意的肯尼·哈伯德，抱着叶言：“老兄，多谢你，多谢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的恩情，但请你相信，以后只要你能用得上我，我必定为你服务。” 叶言不太习惯他的一身酒气，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笑了笑：“我记得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What is lost in the hundred will be found in the shire.’（在彼处失去，总会在别处找回来）。人生嘛，总不会一帆风顺，凡事看开点。” “嗯……你为何想不开要放弃生命？”叶言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腹部。 肯尼·哈伯德一脸颓废：“我买了德国赢……” “……” 叶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冷静一下，一场比赛而已，不要冲动，毕竟后面还有这么多场。” 肯尼·哈伯德不由得一怔：“你是说，我总会有买中的一天？” 叶言一时语塞，看来外国人果然不太理解华夏人的内涵，不过也难怪，毕竟文化不同。他想了想说：“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次。” 肯尼·哈伯德沉默了一会，听着晚风在耳边呼啸，下方吵杂的声音与警笛声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良久，他才叹息道：“可我又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呢？我的老婆没了，工作没了，我的父母以我为耻辱。辛苦攒下的积蓄也输光了，一穷二白，恐怕也只能沦落街头了。” 这也就难怪肯尼·哈伯德会选择跳楼了。大抵世界上自杀者的理由千千万万，他们即是懦弱的，不敢面对生活的残酷；又是一个勇者，敢于直面死亡，不论因何而死，似乎能做出这个选择的他们比多数人都具有勇气。 叶言沉吟了一番：“你遇上我，到也不算太坏。其实我是个投资人，如果你认为你有实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去运作。” 叶言忽然临时起意，投资人的身份到似乎也不错。他不可否认，即使他有些恨那个男人，但他始终给叶言留下深远的影响。叶言的潜意识里，总在下意识的回忆那个男人的教导。曾经他载着叶言经过桂省的一条公路，有一伙青年驾驶不慎，发生车祸，摔得头破血流。他们大抵是无钱的，应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可看出。他们问他借钱，而那个男人便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看医生。此后便离去，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 第十六章 受欢迎 仲夏夜的翡冷翠，干净的晚风拂过河水，波光摇曳倒映出一片梦幻。偶尔发生什么事，吵闹了些，亦宛若一颗石子投入湖泊，只荡起微微的波澜，便归于平静。 大抵一个人的生死于这翡冷翠来说，并不算何等大事。叶言在给了肯尼·哈伯德一笔钱之后，便悄然离去，只是今夜的视频被无数人传上网络，不知有会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掀起多大的波澜。如今的信息时代，大抵上再也不会发生以前那种邻县有难，一个多月后才能传出信息。 这翡冷翠虽那么安静平和，但到底是处于交通要道，且是个文化古城，因此亦有说不同。有数不清的旅客落脚的旅馆，许多的旅游景点。 大抵因为商务发达，或是历史遗留，或是人的本性，这翡冷翠理所当然的也有那么一群人，聚集在某处幽深的街道，或者堂而皇之地坐落在某个街区。这种小妇人倒并非都是被强迫成为店铺内的迎宾者，也有许多追求物质，也为了实现这种欲望，而选择成为了这么一个听上去不是这么雅致，且令人混沌的职业者。她们大多有着不错的五官，喜欢穿时尚的衣物，将指甲涂得极美，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或者白净的小脚，就坐在那，风情万种的勾着你的魂魄，在取得不错的报酬之后，便任由你撒野。 她们未必没有相好，但大多又化成水中泡影。流连花丛中的蝴蝶，未必会真为了一朵闲时的野花，放弃那本就娇艳的花丛。大抵在某个夜晚，又梦见相好，把自己的身心都交付给他，紧紧的缠着他的手：梦醒之后又继续着灰暗的生活。日子久了，大抵只剩下一丝幻想。 这是当一名工作者，将她挑.逗的目光射向叶言后，叶言脑中闪过思绪。他亦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倒并非为这野花倾倒，而是不知道如何打破眼前的尴尬。 苏颜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扬：“看得出来，挺受欢迎的嘛。不论是山中百合，还是路边野花。” “这……呵呵……”叶言大抵是无法应对的，只得支支吾吾，以试图蒙混过去。 这是在他们吃完了晚饭之后，回去的一段小小插曲。或许又会是一个难眠的夜。 …… 若论华夏最火爆的社交网络平台则应当属通过关注机制分享简短实时信息的广播式的微博了。基本上下至初中生，上至各种大型机构，都有一个微博账号。分享生活体验，更新时事热点等。而外国，则以脸书为最。脸书的创造者，本身也是一个商业神话。 而此时，一段段从各个角度拍摄的，某东方人奋不顾身救下一个北欧的轻生男子的视频正在逐渐蔓延开来。男子跳下天台，而随即那位亦跳出来的东方人已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将其救下——引得无数网友发出一声声惊叹。 “我的上帝，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实在太帅了。实在太疯狂了，他居然就这么跳下去！” “传说古老的东方，人人都会武术，恐怕这就是东方武术吧。” “哦，他这样矫健的身手，让我想起前段时间复联三里的彼得·帕克，小蜘蛛真是太帅了。他或许是东方的蜘蛛侠？” “也许我们应该反思一下。那群只会在下面胡乱叫喊的群众，险些让他被发现。他们自以为是，可人却是这个东方人就下来的。他甚至都没有露一个脸。我仍记得我一个华夏朋友告诉我，这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 一栋古老的建筑，外部一个土豆气球在夜风中摇曳。 一间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房间，一名中年相貌的胡子大汉坐在电脑前，他刚看完了这段救人视频。他有些不敢置信，这位素未谋面，但却又即将见面的东方人，居然拥有这么好的身手。他不但通过了考验，更拥有如此善良的心，以及勇气。 “真的太赞了！”胡子大汉淡蓝色的眼眸中泛着光芒，他立马给另一位成员发了消息，“是的，我想我们即将有一位出色的社员，如果错过这种人，我认为是我们社团的损失。” 那ID名为“茉莉”的成员发来一个可爱的圆脸表情：“是的，维克多。我早与你说过，他会是一位优秀的社员。勇气、智慧、善良……几乎他都具备，如果真按照典籍里所说，恐怕他会是一名出色的刺客。” 维克多的全名是维克多·卡彭特，几乎是最早的一批土豆社团的成员的了。但土豆社团最开始并非是一个学校社团，它是有一群信仰古代传说中，那甚至无法考证的刺客组织“耕耘于黑暗，服务于光明”正是土豆社团的宗旨之一。他们是一群致力于对社会做贡献的有志青年。 维克多·卡彭特如今是一名侦探，平时负责处理一些案子，但其实最多的，恐怕就是帮助某个寡居的老奶奶寻找她失踪的白猫，或者孤独的老爷爷寻找他失踪的小狗。故而，社团里的成员也称呼他为“动物侦探”。 “哈哈，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始终要强调一点，即便我翻阅了几乎整个图书馆，仍然无法找到关于刺客教团存在的半点证据。”维克多·卡彭特虽然充满了对那群正义的刺客的敬仰，但他在无法找到证据之前，仍不会过多的拿刺客说事。 茉莉发来一个沮丧的表情：“哦，动物侦探。请别这么扫兴，我相信他们真实存在，我……哦，算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找出来的。” 维克多·卡彭特耸耸肩，抿了一杯咖啡，今天是他留守社团，空旷的房间内有各种雕塑，在漆黑的环境里，影影绰绰，宛若鬼魅。但他向来是个不怕鬼的。它们无法被证明存在，也根本不存在——虚幻的事物，从来不需要害怕。 但，中世纪翡冷翠流传的刺客传说——它既无法被证实真的存在，也无法被证明真的不存在——这是维克多·卡彭特工作之余最为着迷的事情了。 但他有种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它总归就水落石出——或许是由他证明，社团信奉的神话，根本不存在，这无疑是令人沮丧的。 () 第十七章 想你了 一轮较明亮的月悬挂在异域的天空，一抹淡的云若名家随意的一横，点缀上几颗钻石般的星辰。夜空如深海之蓝，被月亮微微照亮，那是令人一瞥便沉醉的色彩，如若梵高仍在，恐怕也会为其着迷。 在这外国的土地上，还能品尝到带着家乡风味的菜肴——不必再吃千篇一律的牛排，以及各种沙拉——大抵是令人心满意足的眯着眼的。叶言摸着再一次得到满足的肚子，看了一眼身边风姿卓越的女孩，脑中不在有什么金戈铁马的意气，倒更多的是小桥流水人家，一派悠闲安适的田园风光，与其坐在波光嶙峋的湖边看日出日落的惬意。 叶言自是知道，或许平静不了多久，他又要再度出发，或翻过高山，或探寻遗迹，那时必然会怀念这种恬淡。想着，叶言再度看了一眼女孩，觉得自己如融化在着夜色中的风一样软绵绵。 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下，苏颜双手背负在身后，调皮的蹦蹦跳跳着，她感受到叶言的眸光，俏皮的回头，一缕发丝随着晚风摇曳，美眸中似有一片星辰，那是轻易可刺穿叶言心灵的。 “怎么啦？” 叶言摇摇头，只笑笑：“我大抵是个闲不下来的。可每当看到你，我又心甘情愿的希望时间一慢再慢。我时常想自己是一位能够披荆斩棘，面对一切风暴的船只，你一如港湾。即便走这一段桥，我亦希望能够走一章。” 此时的老桥（翡冷翠的一座桥名。连接着花之圣母大教堂与叶言所住的酒店），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静谧的卧在月夜下，泛着清冷的波光的河水上，晚风如遥远梵婀玲上袅娜的歌声，流淌。 苏颜眨巴眨巴眼睛，河风吹乱了她的秀发，美眸如秦淮河泛起雾气，鼻子一酸：“唔……如果你后面正经一些，我或许就感动的哭了。” “我只喜欢你笑，如果你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咦惹……”叶言捏了捏苏颜的琼鼻。 苏颜嗔怒的拍打着叶言的手：“哼哼，男人。” 叶言正欲说些什么，忽然手机一震—— “铃铃……” 叶言掏出手机一看，是备注是如意姐，略微一怔，接通了电话。 “喂？小言。”电话那头传来柳如意略显疲惫的声音，没由来的让叶言的心微微一疼。 叶言看了一眼苏颜，然后脚步顿了顿，说：“如意姐，什么事情？” “没。”柳如意倚着窗台，美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疲倦，望着远方的月色，冷清的月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落寞，她勉强笑了笑，“你们在酒店，还是出去玩了？” 叶言如实回答：“哦，我们正在回酒店的路上。嗯……如意姐，你今天很忙吗？” “嗯，没想到交接事项处理之后，又有一大堆琐事，累死我啦。”柳如意微微一怔。 叶言有些沉默的点点头：“那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啦。”柳如意嘴角微微上扬，她忽然贼兮兮的问，“小颜在你身边吗？” 叶言略微顿了一下，因为“小颜”与“小言”都是一样的拼音，但柳如意呼唤他的名字时，音调会略微上扬，所以叶言还是很好区分柳如意到底是叫苏颜还是他了。 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苏颜，才说：“怎么了？” “我想你了。”柳如意缓缓说，却让叶言的心头一震。 他抓着桥上的栏杆，目光顺着清缓的河水，一直流向远方，佳人有意，岂会不知？叶言也是喜欢柳如意的，即便与苏颜比较，叶言亦无法得知心中的天秤会偏向哪一便边，两者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叶言大抵是个平淡的人，他很少会流露出自己的感情。只面对苏颜，他会想尽办法，让苏颜知道他每一分的热切与真诚。 “我也是。”叶言沉默了一会，望着苏颜稍远驻足的背影，确乎又想起了柳如意。 “嗯，好啦，我好累了，先睡觉啦。”柳如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明显心情有些好，先前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叶言道了一声晚安，于是两人结束了通话。无论是叶言或者柳如意，其实未必都要踏出那一步，两人皆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某种处于微妙平衡的感情。叶言大可说出既喜欢苏颜又喜欢柳如意的话，可那其实是对苏颜与柳如意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叶言喜欢将感情比作流入一个器皿中的细小的水流。它要装满器皿是需要漫长的日子。但器皿装满之时，你反而更会小心翼翼的端着它走，生怕它露出一点半星儿的水，让原本圆满的器皿变得有所瑕疵。大抵只有那种半桶水，一罐子不满而晃荡的人，才无所畏惧。但现在大抵的感情都是半罐子。 但人的感情又是极为奇妙的。叶言或许也想不到日后会是另一种局面。那时的他大抵较为心安理得。 叶言快步走上去，看着远远驻足的苏颜，脸上挂着笑容：“走吧，累了一天了，回去睡觉。” “嗯嗯。” 大抵两人都不愿意坐车。故而都心甘情愿的走路，仿佛与对方走一条平淡的路，是极为幸福的。 …… 第二日，叶言早早起来，在房间的阳台，打了一套全拳，保持身体的灵敏。他始终记得，自己有必须完成的任务。 之后，为了避免吵醒熟睡中的苏颜，叶言便安静的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烫金卡片，昨日由于回来的较晚，且两人都累了，故而倒并没有将这张烫金卡片拆开来看。 叶言拆了卡片，上面是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同样是烫金的—— “如果你看见了这张卡片，我想你已经通过的考验，且已有资格加入土豆社团。请于拿次卡片后的第二日下午5点前往西城区伯德街35号，我们为你准备了一场晚会，届时希望你能到场。” 落款是维克多·卡彭特，于2018年五月三日。而如今是六月28日。看来若是叶言再晚几天看见，估计今年的招募成员便又落空了。 叶言将卡片放在桌子上，不禁对下午的聚会充满的好奇。如卡片上所说，这群土豆成员的的确确是个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