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喵一声》 1、卖场X巷角X猫咪 “不愧是我的队友,实在是.......” 流星街十二区地下卖场,芬克斯挥舞着拳头,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 “变态!”玛奇截断话头,指尖染血的念线泛起冰冷的光泽。 这里是流星街最大的黑宝匣,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无论是金钱、武器、器官,乃至是人命,你都可以拥有。 而这座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地下宫殿,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水晶吊灯碎裂一地,墙体地面残破,整个拍卖会场宛如末日降临,宾客们推搡着、尖叫着,像受惊的兽群,一股脑地涌向紧急出口。 他们身后,一道黑色身影正急速闪过,像猎豹又像幽魂,快得连残影都无法捕捉。 所到之处,皆是身躯残破之人。 “飞坦!你小心点,别把血溅在我衣服上。”玛奇朝他哼了一声,言语中皆是不满。 “你可真是啰嗦哩!”黑影立在原地,回了一句嘴,随后继续操作。 落地时优雅轻盈,出手时又凌厉致命,血反而更加溅得飞起。 玛奇眯着眼眸冷哼一声,直接选择远离人群,“我穿的可是新衣。” 飞坦没有回话,手中刀刃越发利索。 那速度,那力道,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都会要夸一字:帅! 可若有人顺着他经过的路线多看一眼,这话就得咽回肚子里,换成另一个更贴切的词—— 变态! 是死人面目太狰狞? 不,是活人模样太凄惨。 芬克斯、玛奇、飞坦三人都隶属于同一组织—— 幻影旅团。 旅团行动准则向来简单,要么全杀,要么不杀。 但这次他们团长库洛洛偏偏下了道麻烦的命令:杀,但留活口。 他说,“要问出幕后主使,顺便让这些渣滓宣传一下旅团。” 于是,因为这一条简单的命令,导致了整个拍卖场,变成了某人地狱行为的实行场所。 此刻,诺大的场地内,爬满了半截活人,他们互相推搡着,尖叫着,询问着。 “我的腿在哪里?” “你踩我大肠了!” “救命!我的小肠被踩断了。” “流星街人的精神状态,真得很猎奇。”玛奇蹙眉出声,“他们这么活跃,真能活到宣传咱们的那时候么...” “歘——” 一把伞剑临空划过优雅的弧度,把某富豪从髂骨到肩胛一劈两半,切口平整,脏器原位保持。 飞坦踏着还在抽搐的富豪脊背,抽刀而立,金色眸孔中尽是胆寒狠毒的杀意,“我试过了,这样至少还能活二十分钟。” 他轻扯衣领,嘴角微勾,笑得及其狰狞,“除非议会那群废物,二十分钟赶不过来。” 话音刚落,天花板轰然炸裂,一道足有两米高的魁梧身影重重砸落在地,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芬克斯和玛奇抽身散开。 飞坦鼻腔里则溢出一声冷笑。 “总算来了个像样的对手。” ...... 爱莎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遇见她的命定之人。 流星街的天空因为焚烧各式垃圾,不分昼夜的灰蒙蒙。 而这天,还不凑巧的下起了小雨。 这简直就是小说中灰姑娘遇上王子的经典开局。 “不不不,大少爷,二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而身为王子的她,当下正处理叛徒。 一个中饱私囊,准备卷钱跑路,毁了议会地下卖场的男人。 议会不是什么好地方,地下卖场也不是什么正经卖场,被端了爱莎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但令人窒息的是,此次拍卖负责人是她继父,是她母亲的男人,六区的议会长。 “我肯定是被人控制的。” 此时的叛徒整个人腿都软了,他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着,声泪俱下。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是有被人碰了一下的...那个人,我还记得,他是个男的,很年轻,十来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头发,他手里拿着一部带着小蝙蝠装饰的手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黑色大衣的小孩,那小孩受了伤,说不定现在还在附近,大少爷、二小姐,你们信我啊...” 他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匍匐着靠近,身侧的保镖迅速上前拦住,任由他蹭亮的皮鞋蹬在泥土地上,蜿蜒出一道痕迹。 爱莎将视线从天空收回,伸手扯了扯脖颈间的项圈,冷笑出声,“嗤——” 一个买家买家全都惨死的卖场。 一个所有卖品不翼而飞的现场。 一个在后门垃圾桶里抱着大量金条,疑似踩到香蕉皮磕晕脑袋,的他。 谁会信与他无关。 “爱莎?怎么了?”伊维塔察觉到她愈发焦躁不安的心态,询问出声。 伊维塔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她继父的亲生儿子,规矩上得唤他一声哥哥,但血脉上两人是八字搭不上一点的。 性格,也搭不上一点。 看她样子,伊维塔就知道是老毛病发作了,他声音蓦地放轻,像怕惊扰一只濒临炸毛的猫,“来,给哥哥看看。” 爱莎侧身躲开他的手,唇微启,“看有个屁用。” 伊维塔指尖微顿,讪笑着将手收了回来,“抱歉。” 过于闷热潮湿的天气,常年带项圈的脖颈,略带瘙痒是常有的事,如果看就能好,爱莎也不至于心情不好了。 身侧的保镖见怪不怪,大少爷温润尔雅,二小姐脾气古怪,是众所周知的事。 爱莎不想再折腾,她径直绕过伊维塔,垂眸看向跪伏在地的男人,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待处理的垃圾。 “你没必要解释什么的。摄像头传来的画面很清楚,人是你放进来的,钱是你收的,你蓄意破坏人才选拔,泄露流星街议会中心资料,判处你死刑,理所应当。” 爱莎慢条斯理地将枪上膛,“念在你这么多年为六区谋事,这一枪我会很准。” 人之将死,其言也发飙,对上黑漆漆的一圈空洞,男人脸色瞬间变了,他在保镖手中挣扎着,五官几近扭曲。 “杀我?你凭什么?你个小毛孩凭什么拿枪对着我,我跟奥纳德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是一炮液体,叫你一声小姐,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你只不过是奥纳德手上的一条狗,是我...” “砰——” 食指弯曲,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爆响撕裂空气,只留下一团青烟袅袅升起,一双不瞑目的眼睛。 伊维塔双手回握在下腹,垂眸叹息:“厚葬吧。” 爱莎最是讨厌他这幅假模假样,抬手将烫手的枪扔回给他,双手入兜,扭头步入雨中。 “喔嘶~喔嘶~烫烫烫!” 伊维塔手忙脚乱,烫手的枪管在他手上左右横跳,“爱莎你去哪里?还下着雨呢。” “与你无关。” 爱莎将黑色冲锋衣的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线条精致的下巴和嘴角冷淡的弧度。 藏进兜衣里的指节隔着内衬摁在胃部,抖得像筛糠,手枪后坐力的余震好似还在骨骼里回荡。 她记住了这个感觉,终有一天,她会用这个感觉崩了她想崩的人。 伊维塔食指勾着扳机处,很是无奈,“你只有一个小时外出时间,早点回家比较好喔。” 爱莎控制住手指,回了他一个标准的流星街友好中指。 头顶雨丝淅淅沥沥,将整个流星街都笼罩在一片潮湿里,雨水浸透流星街每一道砖缝,将巷弄染成模糊的灰色。 爱莎奔袭在流星街各条巷子里,老鼠在前方探路,野猫野狗在两侧警戒,乌鸦则在高处盘旋,它们都在替主人探查着周遭环境。 “呕——” 无人的拐角昏暗处,她终于忍不住,手撑住潮湿的砖墙,呕吐出声。 喉管里酸涩的液体灼烧着食道,胆汁混着胃部的血丝滴落在水洼,绽开朵朵橘色的水花。 “艹,”她抹着嘴角,自嘲出声,“吐啊吐的,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习惯,除非离开流星街,成为一个普通人。然而事实上,她连离开家都做不到。 “吱吱吱——” 细细的鼠声入耳。 爱莎瞬间警惕,猛地抬头。翠绿眼眸散发出近乎实质的锐利,迅速地扫视周遭,最终定格在深巷尽头。 脏乱的深巷,飞坦紧盯着巷口那个女人,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一个上身穿着黑色卫衣,下身穿了条短得危险的超短裤女人。 一个双腿修长,踩着接近七八公分的高跟长靴,也不过才165左右的娇小女人。 她就这么站在巷口,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她的轮廓,却挡不住那双透亮的翠绿眼眸。 那双眼眸里,没有恐惧,没有厌恶,只有淡淡的注视。 对上他的视线,她像是发现什么稀奇物般歪起了头,目光寸寸掠过他,从头到脚,从发丝到指尖。 她的身后,毛色黢黑的老鼠歪头看着他;棕色的野狗也歪头看向他;瘦削的橘猫同样紧紧盯着他。 “哼!” 飞坦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狭长的金色眼眸微微眯起。 敢在流星街这么招摇的女人,无非三种。 一,靠皮肉生意苟活的六区贱货。 二,跟玛奇一样有实力嚣张的狠角色。 再不然...... 三,被议会高层圈养的金丝雀。 这女人身上没有隔三条街都能闻到的臭鱼烂虾味,也没有念能力的气息。 很显然,她是第三种。 这个猜测,她身侧那些被养得毛发透亮的动物,也能很好的证明。 流星街这种地方,只有傻子才会养那么多无用的东西。 呵—— 若是议会那帮老不死的宠物...... 想必味道应该是极好的。 肌肤一定细腻柔嫩,刀刃划开时估计会异常顺滑,喉管被割破的瞬间,大概率会发出幼猫似的呜咽吧? 飞坦舌尖无意识扫过犬齿,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抽搐,缓缓收拢,蓄势待发。 他在打量爱莎,爱莎同样也在打量他,对上他寸寸刮过她的视线,她再次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这种感觉十分苏爽,像指甲刮过玻璃,浑身冒出阵阵尖锐的悚感。 这人黑色长风衣从脸罩到脚,裹得密不透风,露出的只有一双冷到极致的眼眸,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tiger」不在附近,操控着过来也需要时间,这人速度不知道快不快,这点距离不知道来不来及做控制准备。 爱莎下意识想后退,脚跟刚抬,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咯吱”。 她舔了舔略带干涩的嘴角,视线落在出声的那物什上。 那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刀刃,粘稠的红色液体沾染刀锷,正随着雨水的冲刷,在他脚边汇成淡粉色的小溪。 爱莎可以确定,那液体一定不是葡萄酒。 艹!感觉走不掉。 不能退,那就进去吧。 她这样想着。 怀中橘猫落地,“喵呜喵呜”的跑了。积水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爱莎跨过垃圾袋、踩过水洼,一步又一步迈向他。 最后,停在了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唔,她倒是想再离得近一点,可某人的脊背此时已经绷成了一道锐利的弧线,金色的眸孔,已经完全缩成一道细线。 爱莎在心里不由只咋舌。 真可爱。 有点像流浪猫。 还是一只。 爪子锋利的流浪猫。 这样的话...... 想必能成为一个好帮手吧。 ...... 2、帮忙X姿势X眼神 她撑着伞,缓缓蹲下身,“需要帮忙么?” 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张着一双鎏金色眼眸上下巡视着,嗓音低沉而沙哑,“你,能怎么帮我呢?” 很好,上当了。 “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包扎。” 爱莎忽视他眼中的阴鸷,尝试着朝他伸出手,任由耳侧的头发从帽兜中垂落,堆积在膝盖上。 这个姿势,她曾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遍,无害而柔弱。 行动间,她的余光始终有注意左上角跳动的进度。 「猫咪姓名:哼」 「契约进度:投喂:已完成」 「契约仪式:开始,倒计时04:59」 名字真难听,她想要更可爱一点的名字。 比如:小咪。 然而,男人的警戒心很重。 她的手被迫停在了距离他脸颊一寸的地方,无法再前进半分。 飞坦紧捏着爱莎的手,高挺的鼻尖轻贴而上,锐利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像猎手审视可疑的猎物。 鼻翼微动,讥诮的冷笑浮上了面容。 “你的手...臭得令人作呕。” 手?臭? 爱莎眨了眨眼,“啊,我刚铲完猫屎。” “哦!你家猫砂用的硝石?”飞坦手暗中用力,将人猛地拉进。 手腕微痛,低沉喑哑的嗓音裹挟着腥臭的血气贴近鼻尖,苍白的俊脸近在咫尺。 猛然的凑近,让爱莎从那双跳动着杀意的鎏金色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微蹙的眉眼。 向后撤离或发起进攻是每个人的身体本能,偏偏爱莎最能做的,就是控制身体本能。她像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普通人般,顿在原地,任由他将手腕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啊,流星街嘛,硝石比猫砂好找。” “嗤——”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裂开嘴角,猛地一个翻身。 “砰——” 一声响,爱莎只觉肩侧骤然一痛,天旋地转间,整个人瞬间被砸进了堆满腐坏的垃圾堆。 “撕拉——” 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很是清脆,雨水瓢泼而下,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普通人的手,被折断,是会疼的,下次装的时候,要记得大叫。” 飞坦一手压着她,一手握刀抵在她的心口,他笑着,声音像生锈的刀锋刮过铁板。 尖刃落下,刺破她心口,步步深入,他刻意放慢节奏,让刀刃以毫米为单位缓缓剖开皮肉。 冰冷的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飞坦的瞳孔兴奋地扩张成了两个黑洞。 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飞坦舔了舔嘴角,“呐!你不求我么?” 刀锋此刻已经抵住心脏,再进半寸就会随之捅穿。 然而,他就这么停住了。 他在等,等这个女人露出惊恐的表情,等她哑着嗓子绝望求饶。 然而...... “好痛,求你。”爱莎极其敷衍的喊了一声。 下沉的刀刃顿住,飞坦双眼里的疑惑明晃晃,这是他没猜到的发展。 “我喊的姿势不对么?” 爱莎分不清这种眼神,但她能感觉到这个眼神不对劲。 有点像橘猫看秃毛老狗时的表情。 一分疑惑,一分惊讶,八分嫌弃。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爱莎讨厌这样的眼神,伸手就想去遮,她缓缓起身—— “哧——” 锋利的刀刃随着她前倾身躯的动作没入皮肉,洞穿心脏,鲜血从伤口溢出,在雪白的肌肤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 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飞坦眉眼微跳,下意识就想后退。 爱莎没有给他机会,带着伤的指尖轻附上他同样带着伤的脸颊。 “你说的,要我疼。”她露出纤细的脖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野兽,“我是爱莎,你叫什么名字。” 雨水簌簌,殷红的血液四溢,飞坦眼眸中清明蓦然被吞噬,沾染眼眸、眉眼,再到整个面容。 “飞坦·波托欧。”他呆愣着,喃喃出声。 “呵呵呵,好乖~~” 爱莎笑了,像是无法抑制般从喉间溢出,她伸手主动环抱助他,五指伸入他的发间,徐徐收拢。 “那,你饿了么?飞坦·波托欧,来~你饿了。” “是的,我饿了,”飞坦喃喃出声,阴鸷的破坏欲望溢出,沾染眼眸、眉眼,随后他张开了嘴。 “当啷——” 剑刃落地,深陷泥潭,一如某人深陷肩颈的犬齿。 他咬得很重,撕咬的力道近乎癫狂,像是要将她锁骨狠狠咬穿。 “啊~~” 爱莎仰头喘息出声,在飞坦看不见的角度,红晕浮上脸颊,眼眸在黑暗中亮起,宛如苏醒的野兽,翻涌着黏稠的暗潮。 「契约完成——」 心脏复苏,随着眼前画面重重漏了一拍,随即以更加疯狂的节奏撞击着胸腔,就像捕食者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那瞬间的悸动。 “!!” 血液入喉,飞坦身体骤然绷紧,鎏金色的瞳孔如猫眼般剧烈收缩又扩张,混沌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清明。 他起身猛地推开爱莎,看着她那头粉色长发在污黑的塑料袋上蔓延开,与腐烂的垃圾交错,像开在幽暗地狱的曼珠沙华。 爱莎恍然未知,依旧张着一双翠绿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舌尖如盘踞的毒蛇般掠过猩红的嘴角。 妖艳到极致。 “你......”到底是人是妖? 飞坦本能也用舌尖舐过犬齿,素来阴鸷的面容瞬间出现裂痕,细长眉眼越睁越大。 他伸手轻触自己的门牙,震惊到无以复加。 被打落的牙齿,长出来了!! 怎么可能? 不对!不仅仅是牙齿! 指尖抚上额角,那里本应有一道贯穿眉骨的伤,如今正以可感知的速度褪去! “歘——” 布料碎裂,他粗暴地撕开了自己的黑色长衫。 视线中,腹部翻卷的皮肉正如活物般诡异的蠕动着,肉眼可见的缓缓贴合,抿拢,最终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 而后,连那血痕也消失不见。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完好如初,一点不适也没有。 他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看向身下的女人,“你......!?” “嗯哼~”爱莎舌尖缓缓掠过上唇,抬手轻抚上自己鲜血直溢的心口处。 肉眼可见,狰狞的伤口泛起微光,肌肉纤维如活物般蠕动交织,血管脉络如红丝线自动缝合。 前一秒还在直噗噗冒出淋漓鲜血的伤口,下一秒瞬间愈合。 令人惊悚的是,整个愈合过程像极了倒放的录像带,能清晰看清伤口是怎么产生,怎么消逝的。 这也......太,赏心悦目了。 飞坦像是发现什么稀世珍宝般,眼底晦暗的愉悦浮动。 “治愈伤口的念能力?” 刑讯室的惨叫、手术台上挣扎的猎物、在绝望中腐烂的伤口,他的脑中浮现万种审讯画面。 有点诡异,我喜欢! 带回去! 此刻,他全然忘了她的诡异。 也许,不是忘了,而是自然忽略了。 ...... 六区的边缘地带,某个只有虫蚁愿搭理的角落。 摇摇欲坠的危房内,幻影旅团几人随意而坐,惨白的闪电划过,照亮周遭斑驳脱落的墙皮。 “哐擦——哐——” 闪电之后,雷声轰然炸响,门应声而碎。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闪电余光辉映,一道巨大的剪影散落在地,投射在龟裂斑驳的墙上。 这气势、这速度,窝金放下手机,对着黑影招手出声。 “哟,飞坦——坦!woc?” 音出半晌,声线陡然拉高,窝金像只被掐住喉咙的鸭子般哑了声,眼睛瞪得像铜铃。 飞坦没有理会窝金的异样,长靴落地,步步靠近,视线和目标直指正前方的皮草大衣。 身穿皮草的库洛洛将书签夹进当前页,聚焦飞坦,神色略怔愣,“你这是?” 回来的飞坦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肩头还伏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乍一看,所有都认为这是飞坦带回来的「线索」,但仔细一看,却又觉得很奇怪。 与平时缺胳膊断腿的「线索」不同,这次飞坦带回来的,是一个活生生、好端端的「线索」。 一个双腿被飞坦左手稳稳托住,身躯横跨他后颈,右臂懒散耷拉在他右肩的「女线索」。 此时「女线索」正乖顺趴在飞坦肩头,胳膊肘撑着下颚,饶有兴致地打量在场所有人,那双翠绿的眼眸,亮得惊人。 联系此刻飞坦的模样,微妙的违和感,悄然在空中蔓延。 派克眉头微蹙,“这是传说中的恋人过肩抱?” 窝金点头表赞成,“没想到飞坦也会为恋爱献身。” 对于自家队友间歇性的抽风,飞坦直接无视,他站到库洛洛面前,“duang”一下,将人砸他面前。 “库洛洛!这女人有治愈的念能力。”他言简意赅的解释着带回女人的原因,最后总结,“很适合我们。” 爱莎顺着力道,落在飞坦身前,歪头打量着眼前众人。 很有意思,一群身型各异,长相各异的人,此刻神色与姿态却极其相同。 绷紧的身躯,警惕的神色,甚至连呼吸节奏都隐隐同步。 窝金等人哪里是警惕,简直就是被吓死。 按道理来说,飞坦带回一个据说有治愈念能力的人,众人应该是高兴的。 但前提是...飞坦本人是正常的... 飞坦实力在所有旅团人眼中是有目共睹的,他是旅团最锋利的刀刃,是最可靠的猎人。 可他现在...... “你对飞坦做了什么?” 库洛洛黑眸紧盯爱莎,黑黝黝的眸孔没有情绪,却莫名让人发怵。 同一瞬间,空间气温骤降,所有人动了,念压如潮水般暴涨,杀意凝成实质。 爱莎脚步微动,却又马上停住,她转动着眼珠,余光瞥向身后。 “你对我做了什么?” 飞坦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脖颈,五指深陷入项圈中,用力勒住。 对于队友们异常的警戒,多年的默契告诉他。 这个女人,有问题。 他现在,也出了问题。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尾巴。 爱莎盯着尾巴看了一会儿,转回视线,目光在众人间流连。 这不是群乌合之众,而是配合默契的狼群,每个成员都站在最佳攻击位置,封死了她所有退路,跟一盘散沙的临时团伙作案截然不同。 狼群貌似,也挺不错的。 “飞坦。” 女人开口了,与她娇小甜美的形象,她唤飞坦名字的嗓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g弦,带着令人战栗的共鸣。 像是预想到接下里的内容般,她微微仰头看向身后,天鹅般的颈线缓缓拉长,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轻笑,“喵~一声。” 飞坦冷眼睥睨,杀意再眼中弥漫,「你在找死」这句话溢至嘴边。 然后…… “喵~~~” 飞坦:“???” 迎面的库洛洛,“???” 在场的所有人,“???” ...... 3、震惊X玩火自焚 拟声词低沉而沙哑,尾音还带着几分颤音。 淅沥沥的雨声诡异停止了一秒,时间仿佛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 潮湿昏暗且空旷的环境里,只有一声细碎“喵~~”的余音颤巍巍飘荡在凝固的空间里。 除了爱莎,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下巴合不拢的那种。 “咔嚓!” 刺目的闪光灯骤然亮起。 “对不起。” 侠客下意识收起了手机,连连后退。 “哗——” 停滞的暴雨落下,同时爆发的还有窝金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飞坦你他妈居然——” 侠客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 笑声戛然而止。 然而。 已经晚了。 “窝金!” 裹挟着滔天杀意的声音,几乎是从飞坦牙缝中挤出。 “唰!” 刀光割裂空气,窝金极速后仰,靴底在湿滑的地面刮出两道痕迹。 “我擦!这么狠?” 他骂了一声,迅速后撤,鼻尖感受到的金属寒意让他冷汗都出来了。 飞坦不语,只是默默旋身一记腿鞭。 “砰!” 窝金整个人炮弹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进推挤如山的废弃箱子里。 “咳咳......不是,你打错了人吧?!”他挣扎着,大拇指拭过嘴角血丝,满脸怒意,“又不是我让你学猫叫的,你——” 寒光再现,刀刃已经带着破空声直逼他喉结。 “给老子闭嘴!” 飞坦再次发起进攻,刀刀下死手,这一次窝金没有示弱,拳拳回击,击击致命。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僵持在原地。 “哇!耍赖,不公平。” 窝金好像发现了什么,朝着飞坦大叫出声。 定睛一看,只见飞坦被窝金捶打弯折的胳膊,“咔嚓”一声迅速复原,就连脸上被拳风擦破的伤口也在缓缓复原。 窝金气结,开始盯着飞坦疯狂转手。 两人缠斗掀起的劲风扫开满地垃圾,爱莎身前顿时空门大开。 库洛洛与派克诺妲眼神交换,枪声瞬间炸响。 裹着紫黑色念弹的子弹旋转着撕裂雨帘,直取爱莎眉心。 后者立在原地一动未动,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飞坦竖立的黑色耳朵轻动...... “保护我。” 这一声,轻得仿佛清扬的风,轻飘飘的吹进了他耳朵里。 “歘——” 寒光突起,子弹被一劈两开。 派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飞坦,你干什么?” 飞坦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但相较于这一点,他发现了一件让他极其难以接受的事。 余光中,他看到一条蓬松的尾巴正不受控制地在身后甩动。 头顶破开的洞口,雨水正滴落在头顶,正顺着头发而下,耳边不自觉传来陌生的瘙痒感,飞坦指尖轻触,摸到的却是一只—— 毛绒绒...的耳朵... “噗嗤!” 爱莎的轻笑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乖猫咪...你有好好保护主人么~” 全场骇然。 窝金倒在地上忘记起身,派克诺妲的枪口微微下垂,连库洛洛翻动书页的手指都顿住了。 飞坦缓缓回首,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躯,暴怒到极点的声音反而平静得可怕:“你!找!死!” 念起,全身杀意喷涌而出,他旋身挥刀的轨迹划破真空。 站在他身后的爱莎眼皮子都不带眨,眼里满满都是戏谑。 “噌!” 刀刃停在了她脖颈毫米之处,剧烈震颤着发出高频蜂鸣,飞坦手臂肌肉狰狞,额角青筋爆起,刀刃硬是无法再进半分。 库洛洛眸色愈暗,“进攻!派克、窝金、芬克斯拦住飞坦,侠客,想办法争夺操控权!” 侠客细长的天线在指尖隐隐约约闪烁; 派克诺坦的枪口锁定爱莎眉心; 窝金和芬克斯扭了扭脖子,拳头覆盖上厚重的强化系念气。 爱莎扫了一眼众人,内心猜测大概系别。 金发娃娃脸大概率操作系,要小心他手中那根细针。肌肉壮汉和金发无眉大概率强化系,近身就完。高挑美女大概率放出系,子弹,目前不足为据。 而这个名为团长的男人... 爱莎紧紧盯着他手中那本猩红色的书,翠绿色的眼眸中满是兴味。 书的念能力? 具现化?变化系?放出系?特质系? 库洛洛察觉到她不善的眼神,手一抖,漆黑锁链如巨蟒出洞。 看到熟悉的锁链能力,爱莎眸子骤然亮起。 特质系! 能储存他人念能力的稀有特质系。 储存条件?使用限制? 三项,不,至少四项。 锁链近到身前。 “哐啷!” 刀刃与锁链相撞,火星四溅。 飞坦眼中颜色黯哑,所有人眼中泛起喜色。 这一击精妙绝伦,既格挡了攻击,又恰好将她封死在方寸之地。 机不待时,侠客掏出了天线,派克举起了枪... 爱莎轻笑一声,“嗤~你们也太可爱了~” 以为她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飞坦猫耳不安的抖动,鎏金竖瞳里翻涌起滔天怒意,身体不受控制地—— 撞进她怀里。 后者抚摸着炸毛的尾巴,冲众人嫣然一笑。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夜空,炽热的气浪将雨水瞬间汽化,方圆数米内的垃圾堆轰然燃烧,连金属集装箱都在高温中扭曲变形。 数道身影如炮弹般撞出三米厚的混凝土墙,在泥泞中犁出数十米长的沟壑。 “咳......他妈的......” 窝金从泥水中挣扎抬头,看着一道残影掠过火海,轻巧落在未倒塌的瞭望塔上。 逆着冲天火光,修长身影缓缓转身。 黑色风衣在热风中猎猎作响,怀中粉色长发如活物般缠绕在他臂间,随风摇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如此毁灭性爆炸中,女人竟连衣角都未染尘埃。 此刻,她正捏着飞坦的耳朵,笑眯眯地朝众人挥手,“surprise~” “操作系...还能这样玩?” 侠客的天线在指节间咔咔作响,总是笑眯眯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凝重。 作为团队信息收集者,他比谁都清楚飞坦的「炽日」。 这本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终极杀招,能释然强大的热量灼烧周围的生物,热量的大小是要参考自身收到的伤害程度。 可刚刚,这个需要以自身重伤为燃料的必杀技,竟在无伤状态下瞬发了。 对比众人的惊讶,飞坦自己也震惊地几乎要说不出话。鎏金竖瞳聚焦在爱莎脸上,那目光像在审视一件新得的凶器。 三分暴虐,三分欲念,剩下全是沸腾的战意。 被操控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更令他战栗的是随之而来的... 快感。 肌肉在牵引下爆发出潜能,曾经需要蓄力的杀招现在只需要一个念头。 更美妙的是,他发现,那些消散在身上的伤痛,居然没有随着伤口愈合而消失,而是化作了念力的养料,在体内累计。 这就意味着...他将来不需要受伤就可以.... “女人。”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劝你,现在就停手,否则——” 他不敢保证之后会做出什么。 爱莎在飞坦肩头调整好坐姿,垂眸看着他,“好好的,学什么狗叫。” 她凑近他耳畔,“有那闲工夫,不如再喵一声听听。” 飞坦眸色愈森。 “喵!” 这一声拟声词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嗓音低低沉沉,像是野兽被逼至绝境时发出的威吓。 声音很小,但在场哪一个不是耳目极致的人。 不出意外,这一次,底下人又听了个一清二楚。 但这一次,没人敢笑。 他们知道,事情大条了,某人真彻底没救了。 爱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她俯身勾着飞坦的脖颈,轻撩起他遮挡眉眼的碎发,看进那双仿若翻涌着岩浆的眸子。 “愤怒么?” 她压着飞坦,逼迫他看向自己,两人鼻息交错,很轻,很柔,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可惜,在此刻的飞坦耳朵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女人,小心玩火自焚。” 他盯着爱莎,升腾的怒意几乎要将胸膛灼穿,脖颈间苍白的肌肤下,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在皮下扭曲、蠕动。 杀意沸腾,恨意扭曲,黑暗滋生,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知道操作系的厉害,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全然的,毫无办法。 而爱莎,满意的笑了。 她进一步弯下身子,摩挲飞坦白皙的脸颊,柔唇轻触他的眼睫,嗓音如丝丝缕缕的烟尘般几乎不可闻。 可偏偏,飞坦听得很清楚。 她说,“相较于那种干脆利落的死亡,在剧痛中保持清醒,才是最快乐的。” “你感受到了么?这种当着所有人的面敲碎每一寸傲骨、剥离每一寸皮肤的快乐。” “而最刺骨的快乐,你知道是什么么?” 爱莎舌尖轻舐上唇,视线扫一圈底下的人,最后落定库洛洛。她捏紧飞坦的下颌正对库洛洛,翠绿的眼眸里,满是恶意。 侠客、窝金对视一眼,迅速反应,靠近库洛洛,在他面前形成包围之势。 ...... 4、觊觎X名字X喵喵 爱莎“嗯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发出这道残忍的命令。 因为项圈发出了警报。 提醒她,外出时间。 到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 她朝众人轻轻挥手,擦着飞坦的肩膀,滑落至他怀中,随后报了一个地址。 一项冲动的窝金罕见地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感受着皮肤上「炽日」灼烧出的焦痕,粗粝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团长...那娘们邪门得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嗓音异常沙哑。 “跟飞坦对战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速度、念气、身手强得跟原来不是一个档次,大招也不带蓄力,说放就放,这操作系,着实令人畏惧。” “不是操作系。” 盗贼的极意合拢,发出轻微的“吧嗒”声,库洛洛将湿发向后捋,露出额间那个标志性的圣彼得十字架刺青,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却冲不散他眼底的暗涌。 “她跟我一样...” “是特质系。” 空气瞬间凝固。 库洛洛一手捧着书,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如果我没看错,有一瞬间,她在觊觎我的念能力。” 他忽然勾起唇角,那笑容让派克诺妲也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那视线,就像在评估一件待收藏的展品。” “大胆一点猜测,她也是属于收集类念能力者,飞坦完成了相应的要求,达到了一定条件,从而变成了无条件服从命令,连样子都发生了变化。” “嘶——”窝金倒吸一口冷气,“无条件服从命令?”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 飞坦顶着毛茸茸的猫耳,尾巴炸成鸡毛掸子,跪在地上乖巧地... “喵~” 窝金掐着大腿外侧,疯狂拧一圈,咬牙控制着嘴角的弧度,“喔,我可怜的飞坦,团长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库洛洛没有在意窝金憋得几乎要龇牙咧嘴的脸,他任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迟迟未出。 “跟我一样的条件?不对,可能条件要比我的更加苛刻,飞坦很聪明,一般的要求他也不会着道...” 众人肃穆伫立,掐的掐腿,抠的抠手,静待佳音。 “侠客,”库洛洛抬头看向侠客,“查查偷到的议会资料。” “好的团长,”侠客掏出手机,“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库洛洛:“......” 他看向窝金,窝金看向派克,派克看向侠客。 侠客:“......” 库洛洛皱起了眉头,“没人知道么?” 派克看向窝金:“飞坦期间有叫她名字。” 窝金:“......女人。” 侠客:“......” 好大的一个名字范围,有点为难到他了。 ...... 他们之间的谈话,爱莎是一句也没听见。 此刻她正勾着飞坦的脖颈,指挥着他朝六区方向赶路。 雨水砸落,模糊了面容,也模糊了她的意识。 下一刻,她却像是看到什么恐怖东西般,猛地张开了眼。 雨水将周遭织成朦胧的纱幕,却让地狱般的画面愈发清晰。 腐食鸟群如同移动的黑色浪潮,正疯狂啄食着巷角残缺的尸体。鲜红的碎肉沫从鸟喙间滑落,砸进水洼时溅起猩红的水花。粘连着肉屑的鸟羽,随着啄食动作不断拍打,发出湿漉漉的"啪啪"声。 爱莎盯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他眉心的枪口,胃里酸涩的苦水再次翻涌,无法抑制。 此刻不是吐的好时候,她撇过头去,将眼神错离。 飞坦赶路的脚步未停,注意力却时刻留在爱莎身上,她一闪即逝的变化,自然也被他瞧了个清楚。 他瞄了一眼巷角。 那个人,衣着眼熟,脸也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但具体是谁......没印象。 今天在他前面晃悠的人有点多,估计是哪个炮灰。 但,人不认识,并不妨碍他给爱莎找不快。 “呵呵,这就害怕了?” 飞坦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下垂的眼瞳里翻涌满满恶意,每个字都像钝刀刮骨。 “以后你会死得比他更惨。” 爱莎眼皮都没掀,完全懒得搭理他。 在她眼里,中了自己念能力,已经受到自己控制的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足畏惧。 他的嘲讽在她耳朵里就是一堆狗吠。 养条狗关在笼子里每天也要吠两句,更何况现在是在外面。 会咬人就行,随它去吧。 “相信我!”以为自己威胁见效的飞坦,笑得疯癫又阴森。 “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指甲,一片一片拔下来,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把你的心脏挖出......”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爱莎猛地睁眼,“闭嘴!” “咔——” 飞坦齿牙猛地闭合,一缕血丝从嘴角缓缓滑落。 “嗯???” 爱莎眯着眼睛,歪头打量,她并不觉得自己刚刚的命令有这么重,直接将人整出血。 她坐起身,伸手掐住飞坦的下颚,手指扒拉他的下唇。 很快,答案便有了。 “哦哟~~”她讥笑着,“是谁家小猫咪,说话咬到了舌头,哦~原来是我家的啊。” “小猫咪~桀桀桀桀——” 她伸着手指,在飞坦下颌轻轻挠着,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飞坦气得都要炸了,眯起的眼眸里,杀意尽显,周身怨念丝丝发散。 爱莎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滋啦——” 脖颈项圈倒计时结束,蓝紫色的电光蓦地炸开,疼得她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蜷缩。 妈的!这可比刀刃穿透心脏还痛。 “嘚吧嘚吧”的耳根终于清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飞坦通过她的表情看出问题。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女人,现在面色苍白、身躯正不停颤抖的,他瞄了一眼明显不对劲的项圈,鎏金竖瞳里跳动着幸灾乐祸,口型一字一顿。 活该。 ?!! 爱莎气结,苍白的指尖按在脖颈处,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远处的食腐鸟。 飞坦偏着头,苍白的脸颊上浮起鲜红的指印。 爱莎满意地看着他震怒到失语的表情,顺手将血抹在他衣领上:“再有...下次就拔了你舌头,挖了你眼睛。” 某人的面色顿时阴沉得要滴出来水,无声示意:你敢! 爱莎双眼一瞪,张嘴照着他胳膊就是一口,咬牙命令。 “来啊,我们一起学猫叫啊!” 飞坦满眼震惊,唇齿颤颤巍巍开启。 “我艹...你...他...喵~~你敢...喵呜~我要扒了你的皮...” 一时间,无数辱骂声夹杂着低沉的猫咪拟声划过天空。 不少在翻垃圾的人疑惑抬起头,“嚯,流星街的猫成精了?” “贱——喵呜~你给我等着,最好别,喵——落在我的手里.....” 爱莎抖着身躯,笑得很是欠揍,“来啊来啊,互相伤害啊。” 仗着念能力为所欲为,真很爽,谢谢。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至少对站在家门前的爱莎来说,是这样的。 流星街六区区域,经典雅致的庭院门口,爱莎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汁,跟在她身后的飞坦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拉开门,伫立在门口的一具蜡像就动了,堆积的褶皱挤出一丝笑容,悠然出声。 “小姐回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躬身的角度、甚至呼吸的频率都仿佛被固定,一如这个连时间都仿佛被固定的家。 “会长和少爷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了,下去吧。” 爱莎打断管家机械般的复述,抬腿就朝楼上走,湿透的鞋袜在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 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只想回房间大吐特吐。 靠近家门的瞬间,脖颈间的电流便已消退,丝丝缕缕的痛却仿佛还在神经末梢跳跃,胃部翻涌的酸楚,像无数细小的蚂蚁啃噬着,难受至极。 “好的,小姐,”管家目光扫过飞坦,笑容依旧,“这位,照旧带去老地方么。” 飞坦听着脸更黑了,特么的,这女人到底嚯嚯多少男人,老地方都来了,不会变猫的男人成堆吧。 事实上,他想错了,管家说的老地方,是指地下室。 那个永远弥漫着血腥味的地方,那个只有铁链摩擦声、电流嗡鸣、摇篮曲不断哼唱,调试刑具的地方。 “不用,”爱莎拒绝了管家的要求,“他跟我一起回房间。” 飞坦虎躯一震。 妈的!他的清白之躯,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同样虎躯一震的还有管家,他转动着浑浊的眼球,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飞坦般,打量着他,视线像极了在看一件该扔进垃圾桶的残次品。 “收起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欢。”爱莎看着他,翠绿的眼眸里,阴鸷尽显,“如果你还想要眼珠的话,最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 「我的人」几个字加重标注,意在提醒。 管家不以为意,他垂下眼眸,神色淡定自若,“小姐,少爷会不高——” “啊——” 凄厉的惨叫声炸响,管家带着他未说完的话跪倒在了地上。猩红的鲜血从双眼间蜿蜒而下,在纯白的地毯上,洇出大片暗红。 飞坦侧身而立,亮出指尖勾着的一对眼珠,满脸讥讽,“不要这样看着我,因为我也不喜欢。” 爱莎看着那对还连着神经的眼珠,脑瓜子嗡嗡作响。她咬紧牙关,舌根紧顶上颚,疯狂强压胃部翻涌的酸意。 这狗男人! 绝对是故意的。 好想吐! 可是,不能,不可以! 飞坦将她身躯的僵硬和颤抖的指尖尽收眼底,眼眸愉悦地弯成半月状,他像逗猫似的轻轻晃荡着手中的眼珠。 “女人!你给你家人买保险了么??” ...... 5、第五章 猫反主了 这绝逼是个记仇的主。 爱莎后槽牙磨得咔咔直响,但转瞬间就压下了怒火。 “原来你好这口啊,”她轻笑一声,“行,有机会让你挖个够。” 什么叫眼睛挖个够? 飞坦晃悠的手一顿。 “哒、哒、哒——” 清脆木头敲击声突兀从头顶响起,两人同时抬头。 倚靠在二楼栏杆上的身影,神情悠然,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相似的优雅轮廓,投下的阴影恰好笼罩住他们,如同审判者俯视刑场。 对上两人视线,修长的手指停下了敲击,转而十指优雅地交叠,撑着下颚。 “爱莎,这是你...朋友么?” 那刻意拖长的尾音,微微扬起的眉梢,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爱莎深吸一口气,拉扯着脸颊肌肉绷紧到极限,回以微笑,“不,这是你爹。” 飞坦眉眼微挑,很敏锐地感知到爱莎周身气场的变化。 他不知道“爹”是什么,但从女人那绷紧的下颚线和阴恻恻的眼神中,他能读出十足的恶意。 有意思。 飞坦嘴角无意识地微微勾起。 很明显,这两人之间显然存在着某种剑拔弩张的关系。 而紧张的关系,就意味着... 有机可乘。 可惜,他想象中的火药局面并没有出现。 面对爱莎明显的嘲讽,二楼的男人反而笑了出来。 “哈哈哈~”伊维塔笑得宠溺,“爱莎老喜欢蹦出一些俏皮话,真可爱啊。” 他何尝不知道爱莎是在嘲讽自己。跟爱莎朝夕相处十六年,这丫头挑个眉,他都能精准翻译出其中蕴含的嘲讽意味。 一张嘴,八个字里有七个半是嘲讽,剩下半个是语气助词。 至于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句,不用怀疑,百分百都是骂人。 但能怎么办呢? 宠妹妹是哥哥应该做的啊。 至于,她带回来的人... 伊维塔想着,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雪茄。 “嚓——” 火苗舔上烟尾,青烟袅袅而起。 随着那升起的烟雾飞坦下意识漂移眼神。 要知道,在流星街这种地方,香烟可是比肉还珍贵的东西。 下一刻。 “呼——” 浓郁的雪茄青烟喷了他一脸。 俊美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瞳孔里正映着他错愕瞪大的眉眼。 "操!" 飞坦后颈的寒毛瞬间炸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他死死盯着那个仿佛凭空出现的男人,手摸上了腰间的刀。 瞬间移动的念能力? 单纯速度快? 他非常确信自己没眨过眼睛,从火光亮起到烟味逼近,这男人的速度快得简直违背常理。 “哼!”伊维塔俯身凑近,将少年的震惊看在眼里,“小伙子白白嫩嫩,帅是挺帅,不过这身高嘛...” 他伸手比了比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米八六的高个对比一米五五,某人弯着腰都要比某人高一截。 降维打击。 “噗嗤!” 一声黏腻的爆响,飞坦指间炸开一团模糊的血肉,温热的碎末混着腥臭的□□溅了伊维塔满脸,一旁的爱莎也难以幸免的被溅到了。 爱莎睫毛微颤,犬齿深深陷入口腔内壁,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硬生生压住了喉头翻涌的酸水。 很好,撑住了。 她余光轻扫对峙的两人。 让人意外的是,飞坦虽然在生气,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那双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伊维塔。 伊维塔的表情随着眼珠的破裂也有瞬间凝固,但同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收起了笑眯眯的嘴角。 诡异感在空气中蔓延。 爱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不会认识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其中关窍,伊维塔已经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从容退开。 “莽撞的脾气倒是与你很相配。不过...”他抽出口袋里的帕子轻拭过脸颊,起身看向爱莎,“为个玩物伤及家犬,父亲该说我们没教养了。” 爱莎压制住内心的阴鸷,“看门狗读不懂主人脸色,挖出眼珠当弹珠玩,不也是废物利用么?” 倒在一侧的管家整个人都不好了,匍匐着就朝二楼爬,整个人早已失去先前的优雅,“嗷——老爷啊,老爷啊!” 伊维塔视线掠过管家空洞的眼眶,停留在飞坦染血的指尖,最后看向地面,“真遗憾,这是父亲最爱的波斯地毯,你该想好怎么解释。” “多谢提醒。” 爱莎踏上楼梯,一脚踩在管家背上,她俯身拽住管家的手臂,像摆弄提线木偶般猛地反折。 “啊——” 竹笋断裂般的脆响混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炸响。 “管家年事已高,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胳膊。” 爱莎一边说着一边松开胳膊,冰凉的手指缠上管家脖颈。 “担心自己的失误,会给威特家族带来麻烦,于是......” “咔嚓——” 凄惨哀嚎声,骤然中断。 “于是亲爱的管家愧疚难当,自戳双眼,自断脖颈,为威特家族节约养老开支。” 爱莎抬脚轻踹,管家的躯体顺着台阶滚落,最终停在伊维塔锃亮的牛津鞋旁。 “欧尼酱~”爱莎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勾,露出完美的八颗牙齿,“你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 伊维塔居高临下地睨着脚边的管家,他慢条斯理地深吸一口雪茄,灰白的烟雾从他鼻腔缓缓溢出,模糊了他锐利的轮廓,也隐藏了他的神情。 “弄脏了地毯,其心可诛,不必埋,让人拖下去喂狗好了。” “那就交给欧尼酱处理了,拜拜~” 爱莎笑意凝结,头也不回地踏上旋转楼梯。 “跟上!” 飞坦脊背瞬间绷成弓弦,大步越过伊维塔,越过管家,迈上台阶。 鎏金扶手上的水晶灯投下诡谲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扭曲,飞坦余光打量着身侧的女人。 这个狼狈不堪却又危险至极的女人。 湿透的风衣帽衫紧贴着嶙峋的蝴蝶骨,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很狼狈,却也很美。 尤其那双眼,冷得像极地冰川,翻涌着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杀意。 飞坦的舌尖抵住犬齿,喉结滚动。 女人啊—— ...... 房间陈设意外的柔和,蓝白相间的墙壁像是被阳光穿透的浅海,奶白色的实木书桌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相框。 天青色的薄纱窗帘,微风拂过时,宛如海浪温柔的起伏。 “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准去,更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确定伊维塔没有跟上来,爱莎匆匆命令了一句就冲进了洗漱间。 手触碰开关,刺眼的顶灯亮起,与此同时,狂暴的重金属摇滚乐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空间,震得墙面瓷砖都在微微颤动。 高亢的音乐浪潮中,爱莎一把掀开马桶盖—— “呕——” 积蓄多时的胃液混着血丝喷涌而出,爱莎十指死扣住陶瓷边缘,纤细的背脊剧烈起伏,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酸腐的液体溅在陶瓷壁上,在震耳欲聋的乐声中,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也瞬间被完美掩盖。 “哗——” 马桶冲水的声音很是嘹亮,水流席卷着脏污将其冲下下水道,也将爱莎的狼狈尽数冲掉。 她喘息着,熟练地摸上一旁的漱口水,机械地完成这套早已烂熟于心的流程。 “咕噜噜——噗——” 少时,口腔里的灼烧感也瞬间被驱散,爱莎如愿地盖上马桶盖,搭着胳膊肘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她真的很讨厌杀人,甚至,她讨厌触碰人。 可惜,流星街这弑杀的地方,她不杀人,别人就得杀她。 管家的眼珠已经被飞坦挖下,如果要保下飞坦,就只能送管家走,不然...飞坦死,她也要跟着倒霉。 下次得给他加个别乱杀人的命令。 “嗤~” 清脆的嗤笑像刀锋般刺进耳膜,爱莎蓦地一愣。 ???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冲水声为什么会那么刺耳?漱口的声音为什么那么清晰?周围又为什么这么安静。 她侧头看了一眼嗤笑声的来处。 哦,原来浴室门早就开了,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早就停了,而罪魁祸首正是她刚收集的宠物。 得!又是一个自己找死的宠物。 “你自杀吧。” 爱莎将脸埋进臂弯,任由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像一道脆弱的屏障,将她包裹。 飞坦斜倚在雕花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的女人,她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听不清,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此刻的她与之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见她的第一面,她便用刀捅穿了自己心脏,当时的她,就连溅在睫毛上的血珠都带着张扬的弧度。 面对库洛洛等人的威胁,她丝毫不畏惧,甚至有能力出言嘲讽并反击,那时的她,笑得像朵淬毒的曼陀罗。 刚刚在楼梯间也是,折断管家脖颈时,动作干脆利落,每个细节都精准得令人战栗。 可此刻... 这么一个嚣张的女人,居然在抱着马桶在吐? 是的,就是在吐。 此时那湿透的外衣下,嶙峋的肩胛骨正微微颤动着,像极了被暴雨打湿翅膀的蝴蝶,带着让人想无限摧毁的欲望。 他尝过,知道那骨头有多柔软,那肌肤有多鲜嫩... 命令已经发出,耳边却迟迟没有动静,爱莎疑惑地睁开了眼。微侧的眸子却正好撞上一双狭长的鎏金色眼眸。 不知何时,依靠在门口的男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那眼眸像两团熔化的烈焰正缓缓吞噬着她的倒影,晕染开淡淡的意乱情迷。 “退后!”爱莎眼中杀意弥漫,伸手就想将人推开。 手伸出的瞬间,被人凌空抓了个正着,修长的手指跟个泥鳅似的钻入她指缝,蓦地收紧。 “砰——” 脊背撞击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紧扣着压在地上的手背也很痛。 粉色的长发落了满地,蜿蜒漫开,爱莎看着眼前这双充盈着冷光的眼眸,蹙紧了眉头。 他说:“女人,我好像,发现了,你的秘密。” ...... 6、第六章 猫说爱我 深嵌入她指缝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指骨碾碎。甚至隐约间爱莎都听到了自己骨骼发出的咯吱声。这样相扣的手,疼得力道应该是相同的。 她疼,他也会疼。 可这飞坦跟个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竟愈发收紧力道,鎏金的猫瞳,因为她的挣扎,而极度高亢地颤动着。 更令她在意的,是那对不停抖动的猫耳。 黑白相间的绒毛间,两团鼓鼓的棉花正堆积在上面,滑稽又诡异。 棉花? 爱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用棉花隔绝命令,她这还真没想到。 所以,他以为她的念能力是以声音为媒介?以为堵住耳朵就没事了? 嘶~好蠢! “对啊。”有被蠢到的爱莎停下了念能力的运转,她轻挑着眉眼,朝他无声比着口型,“被发现了,那,你想怎么样呢?” 他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她不解除念能力,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次呼吸,直到死亡都会忠实地执行她的意志。 就算媒介真是声音又如何? 他能永远塞住耳朵吗? 能时刻防备她吐出的每一个字吗? 要她说,唯一的解除机会就是在刚刚。 音乐声停,他不应该看着她吐,而是应该用刀砍断她的脖子或者割断她的喉咙。 爱莎停下了挣扎,翠绿色的眼眸怒意平息,飞坦也就自然放松了钳制她的手。 “解除念能力,不是很简单么?” 他紧扣着爱莎的指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扯出的笑,带着凛然的锋利,仿佛胜券在握。 “如果我真要解除,刚刚就不会看着你吐,而是会直接趁你弯着脖颈的时候,一刀杀了你。” “如果我要离开你,我现在就可以像你拧断管家脖子一样,拧断你的脖子。” 两人想法意外契合,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爱莎着实很疑惑,她不明白他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她转动着眼珠子,眼神示意:所以呢? 飞坦阴恻恻地俯身凑近爱莎,以一种几乎平行的方式紧紧盯着她,这个角度使他很轻易就能看清那双绿得令人心悸的眼眸。 可更能看清的,是眼神。 那抹哪怕她现在被困在自己身下,依旧明艳动人的眼神。无法控制地滴溜溜转着的,典型在动坏主意的眼神。 “你很聪明,是我见过的,最聪明女人,所以,要不要考虑跟我。” 他悬在她正上方,轻声吐出了蓄谋已久的台词,“从此流星街,你横着走。” “......”爱莎睫毛轻颤,细碎的光随着她眼眸的豁然睁大,而在眼底炸开,“哈?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 飞坦轻笑一声,他保持着压迫性的姿势,将十指紧扣的手举到了两人眼前。 “我说......” 他扯掉耳朵里的棉花,将本就狭长眼眉半阖,拉长成细条,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坚定。 “跟我!” 确定自己没听错的爱莎,无法控制地瞪大眼,嘴也跟着惊讶地合不拢。 “哈?”单音节词从她齿间挤出时已经变了调,短暂的震惊过后,她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woc,你这是在表白么?哦~不对,我知道了!你知道我的念能力不能解除,所以想色.诱我?” 她冷笑一声,张嘴就朝他啐了一口,“你做梦...唔——” “嘘嘘嘘——先听我说。” 飞坦的手掌精准封住了她未尽的谩骂,一同强压下的,还有内心无尽的杀意。 “我知道你叫爱莎,爱莎·瑟薇娅,刚刚那个是你哥,伊维塔·威特,你的父亲是流星街六区议会长奥纳德·威特。” 掌下的人停止了挣扎,惶惶不安地盯着他,静待下文。 飞坦尝试着放松掌心,给她腾出一个能喘息和出声的间隙。 “我之前并不知道是你,直到我看见了伊维塔。” 爱莎挣扎着握住飞坦的手,将其拉扯开,面色阴沉,神色难辨,“你认识我哥?” 飞坦点点头,“奥纳德拍卖场,大概率就是他的委托。” 爱莎眉眼阴鸷,“大概率是什么意思??按照你的说法,地下卖场被盗就是你搞得鬼,而跟你合作的人,是伊维塔。” “不确定。”飞坦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指。 “出面联系的,是一个叫西莱斯特的人,我之所以猜测是伊维塔,是因为在他身上,我闻出了跟西莱斯特的同款雪茄味。" 爱莎沉默了,好半天才接茬,“抽这个烟的,不只有伊维塔,六区议会高层的男性,几乎都抽这个牌子。” 感受到她的动摇,飞坦彻底松开了钳制,“自然,所以我只猜测是大概率。” 爱莎的呼吸明显紊乱,她吞咽着口水,像是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所以叛徒,是伊维塔,不是维达。” 维达就是她枪毙的那个人,伊维塔口口声声说会厚葬,结果曝尸荒野的那个人。 但最重要是—— “所以,买家是你们杀的,所有卖品现在都在你们手里?” 飞坦摇头,“不,我们只负责制造混乱,我们团长还未成年,特地交代不准伤人。” “至于卖品...”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如果真是你哥哥,那十有八九就在你哥手里。" 听到这话的爱莎眉头缓缓皱紧,“所以,不杀人,不抢货,你们图什么?” “恐惧。”飞坦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们要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目前谁都不敢招惹我们的名声,这样,我们才有更多时间去成长。” “嚯...”爱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难以理解的脑回路,所以,你现在为什么全告诉我,就不怕我待会儿都告诉伊维塔么?伊维塔可是我哥哥。” “因为...我是盗贼。”飞坦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而你,是我现在在六区最想抢的珍宝。” 他凝视着她,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在他掌下泛起罕见的红晕。 这个不久前还残忍拧断别人脖颈的女人,此刻竟眼尾微扬,流露出几分少女般的青涩与紧张。 “爱莎。”飞坦的声音很轻,“你跟我走。卖场的卖品我们一起找回来,伊维塔我帮你出掉,怎么样?” 铺垫了这么久,飞坦终于说出了库洛洛要求的任务—— 协助爱莎找到丢失的卖品,除掉伊维塔。 “那,你吻我吧!”爱莎突然出声。 飞坦呼吸一滞。 什么东西?库洛洛没说色.诱要牺牲色.相啊? 爱莎歪着头,嘴角高高扬起,昏暗的灯光在弯成半月状的眼睫处投下一层细碎的阴影,完美掩盖住那一闪而过的深思。 她双手轻捧下颌,再次抬起的脸颊边,泛起桃花般的红晕,“好坏的飞坦...我好喜欢...” 四周空气瞬间凝固,飞坦隐隐感觉这发展节奏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正常的节奏不应该是,她直接抱着他,开心的说我愿意,或者甩他一巴掌说你去死么? 这...是什么情况?? “算了,”爱莎笑容蓦地一凝,“我自己来吧。” 飞坦还未来得及揣摩这句话的深意,眼前便是一花。 下一刻,他的手肘重重磕在了地上,痛得他瞬间闷哼出声,眼眸随之紧闭。 不是手肘疼,而是藏匿在袖口的小蝙蝠天线穿透了手掌,钻心刺挠的痛。 重点是,还不能让她发现。 要死了! 爱莎将飞坦的震惊和痛苦看在眼里,她轻盈地反跨坐在飞坦身上,双手如铁钳般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两人距离无限拉近。 “飞坦,你真好。” 温润唇瓣落了下来,紧紧贴在了他的嘴边。 当她咬着他下唇,舌尖挑逗似的撬开他齿关,如强盗般般“呲溜”一下钻进去时,飞坦瞳孔终于控制不住的剧烈收缩起来。 艹!这女人......这么强盗的么? 等下!这女人是不是刚吐过! ...... 数墙之隔的房间里,侠客看着手机上不断纠缠的唇舌,五官拧巴在了一起。 他下意识捏起了鼻子,以防气血上涌坏了大事。 该死,让飞坦那个疯子演戏,他居然在任务中玩起了火。 也不怕玩火自焚。 “咳。”一旁的玛奇咳嗽出声。 侠客闪电般锁屏,面带微笑,目视前方。 坐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爱莎口中的哥哥,飞坦口中的合作者—— 伊维塔·威特。 “所以,旅团的猜测是,六区反叛军头领西莱斯特又名「tiger」的这个人,是爱莎的?同时,现在所有拍卖品都在爱莎手上?” ...... 7、第七章 害羞了 “只是猜测,但,你可以看看这个。” 侠客手指在键盘上轻巧的跳跃,回车之后,屏幕翻转。 暗绿色的监控画面在屏幕上铺开,这是一个正对着卖场地下保险库的监控视角,红外线成像下,整个画面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幽光中。 突然,画面跳动了。 眨眼的功夫,保险库门大开,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里面—— 空无一物。 “很快对么?但如果我们放慢速度。” 侠客手指轻按,一点一点,画面被逐帧放慢,像素在放大中扭曲变形。 画面中,一道庞大的,正呈现出疾驰的奔跑架势的黑影,逐渐显形。 那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身强体壮的男人,即使全身黑色宽大风衣包裹,也依旧无法遮掩的强壮男人。 侠客继续操作,画面缓缓右挪向上,另一道女人身影也随之而出。 这人同款宽大的帽兜藏匿神色,即使是高速运动状态,坐在男人肩头的她依旧姿态悠然闲适。 画面一帧一帧跳,女人交叠在男人胳膊上的修长双腿,也随着画面而轻轻晃荡。 伊维塔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缓缓送至唇边,“看都看不清,怎么证明是她。” “这样证明。”侠客手指再点,画面不断刷新,一层又一层,解析度也随之提高,画面中的人,也愈发熟悉。 娇小的身形,修长的双腿,女人手指卷曲着垂落在胸口的长发,某一瞬间,她抬头正对向了监控。 “哒”一声回车轻响,幽绿色的画面骤然转为高清彩色,粉色的头发,清晰可见,一张清晰的面孔也随之而出。 唇红齿白,翠绿的眼眸如淬毒的翡翠,带着凌然的傲意—— 正是爱莎·瑟薇娅。 “虽然是用电脑合成的,但您说是真的,谁又会不信呢。” 侠客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引诱意味,“我听说,爱莎小姐最近坏了您不少事。有些事您不方便出手,我们可以代劳。”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比如除掉爱莎小姐,比如...找回丢失的卖品。” 伊维塔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烟雾在口腔中盘旋,随后从鼻腔徐徐溢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瞬间被晕染得模糊不清,“那,你们又要什么呢?” “一席之地,”侠客伸长着手指,递上一张烫金名片,蜘蛛纹章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当然,这是后话,事成以后,我们可以到时在议。” 伊维塔身躯微仰,“爱莎不足为惧,先找到丢失的卖品。” 这算是达成了协议?但不足为惧是什么意思? 侠客有点不解,刚准备回话,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间炸响,连带着整面墙壁都在随之震颤。 侠客和玛奇面色蓦然绷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隔壁在放歌。 坐在他们对面的伊维塔却是连眼皮都没眨,抿着雪茄吐出朦朦的烟雾,仿佛早就习以为常。 狂暴的节奏中,三人继续着危险的博弈。虚与委蛇之下,侠客终于问起了这场话的重点。 “爱莎的念能力啊。” 听到这个问题,伊维塔皱起了眉头,雪茄猩红的光点映在他眼底,像黑暗中苏醒的毒蛇。 “我从未亲眼见过她施展,在她身上,我甚至连最基本的气都感知不到,有一段时间我一度以为她没有念能力。” 侠客指尖在隐形键盘上飞速记录:「念能力具有完美隐匿特性」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伊维塔倾身向前,雪茄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她能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而且...”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被操控者不会表现出任何不适症状,甚至,会上瘾...欲罢不能...” 侠客的瞳孔微微收缩,群聊中迅速补充「能力具有成瘾性」 “如果说缺点的话,”伊维塔手指点了点画面中的少女。 “看到这个项圈了吗?特制高压电击装置,不同于控制其他人的项圈,那项圈的最大威力——” “足以将她的头颅直接轰碎。” 侠客立刻追问:“操控权在奥纳德会长手中?” “我可没说。”伊维塔耸肩,“我从没见过父亲用过什么操控,甚至于这个项圈从哪儿来的,怎么套上去的,我一概不知...” 言到于此,他突然转换了话题。 “啊,我知道有个东西,对你们解救同伴一定有帮助。” 侠客心猛地一跳,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解救同伴的事...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伊维塔将他的惊讶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解释,自顾自地给出答案,“爱莎的母亲。” 侠客、玛奇面面相觑。 这是资料上,不曾提到过的隐秘。 “爱莎的项圈从来就只有一道命令,每天离家不准超过十二小时,每周必须有两天在家。奥纳德从来就不是靠项圈控制她,而是她的母亲,瑟薇娅。” 伊维塔边说边将燃尽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呲呲的烟火接触带着几分湿意的玻璃面,冒出袅袅青烟。 “如果你们能找到她的母亲,并救出来,我想别说解救同伴了,她的命,她都愿意给你们。” 侠客手指轻点,迅速将这个消息以文字方式发到旅团群里。 ...... 此时,隔壁的房间里,飞坦已经被爱莎赶出了浴室。 浴室门反锁时,轰鸣的重金属音乐,震得整个浴室门都在嗡嗡作响。 飞坦尝试着动了动指尖,抬手拔下刺进掌心的天线,深呼吸着压下内心一波又一波的怒意。 这根天线不久之前随派克诺妲子弹一起过来的。 子弹里的记忆,是侠客要派克诺妲转述的一段对话。 “目标确认,奥纳德·威特的养女。念能力初步怀疑操作系异变特质系,具体效果待查。值得注意的是,这位大小姐有个相当...特别的癖好。” 说到这里,侠客停顿了一下,金色刘海下的碧眼闪过一丝促狭。 “她热衷于收集各色美少年。尤其是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类型。” “噗~~” 侠客说话的时候,周遭有明显的憋笑声,飞坦一耳朵就知道有芬克斯和窝金。乱哄哄的笑声中,侠客随后压低的声音就显得就很多余。 “听着——” 他将手机正对着派克诺坦,12个孩子的档案照片,一张张翻过,每张照片停留三秒,方便飞坦记住。 “你的任务是取得她的信任,查出这些孩子的下落。更重要的是...” 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显现出的,是六区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图。 “我们要借此机会,彻底清洗整个贩卖网络,网络负责人就是爱莎。” “然后,我给你一个这个。” 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飞坦低头看向那根染血的天线。 “遇到生命危险时,把它刺进身体,你的、她的都行。我会尝试远程夺取控制权...但成功率,不敢保证。” 音乐声戛然而止,回忆也戛然而止。 飞坦没由来地后脊背一凉,仿佛有一条毒蛇在背后紧紧盯着。 他握紧天线,猛地回头。 浴室门缝里,一双泛着幽光的绿瞳正死死盯着他。 爱莎半隐在蒸腾的水雾中,湿漉漉的粉色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正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来呀,轮到你了~~桀桀桀桀——” 飞坦:“......” 论他现在找两坨棉花堵住耳朵杀了她的可能性。 迟疑间,爱莎冰凉的手已经缠上他的手腕。 下一刻,两人位置发生了调换,飞坦站在浴室内,而她站在了门外。 见他愣愣一动不动,爱莎侧倚着门框,浅笑吟吟,“怎么,不喜欢一个人洗澡?嗯~~那我们来鸳鸯浴?” 说完她抬手撩发,丝绸睡袍随着她的动作而略带松散,瞬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砰——” 飞坦想也不想的拉上了门,握住门框的手青筋暴起,金色的眸子里暴戾的光疯狂闪烁。 救命,他有点装不下去了,他好想杀了她,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桀桀桀桀~” 水雾氤氲的磨砂玻璃上,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浮现,纤细的轮廓被水汽晕染,带着几分模糊而妖冶。 这明显是有人将整个身躯贴在玻璃表面,瞪着双眼在往里瞧。 “要洗干净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桀桀桀桀——” 飞坦眼眸微眯,手指紧捏住天线。 门如果开了,就杀了吧,不等了! 他在心里默念着,喉结随着蒸腾的热气上下滚动。 浴室里的温度随之缓缓升高,却不是来自热水,而是「炽日」在皮下蠢蠢欲动的征兆。 去他妈的任务。 弄死她。 烧得她灰都不剩! “滴答——” 磨砂玻璃上的水痕诡异蜿蜒,渐渐褪去,留下一片宛如毒蛇爬行后留下的黏腻痕迹。 走了?! 飞坦紧绷的肩线缓缓松懈,指间凝聚的高温念力尚未散去,一门之隔的房间内飘来了带笑的哼唱。 “洗呀洗呀洗澡澡~猫猫金水少不了~” 音符刻意拖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飞坦的指节猛地收紧。 ...... 确定飞坦暂时不会出来,爱莎点开音响,悠扬活泼的儿童音乐潺潺流出。 她给自己掰了一杯酸奶,漫步到阳台,夜风拂过她未干的粉色长发,带来一丝凉意。 不出意外,在围栏上,她看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鞋底花纹独特,前掌着力点处有细微的凹痕,是个十足的练家子。 “呵...” 爱莎轻啜一口酸奶,任由夜风将她的睡袍吹得猎猎作响,翠绿的眼眸倒映着远处的灯火,却比夜色更加深沉。 任何一个猫咪的突然转变,都离不来变数。尤其是一个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猫咪。 她抬手轻抚过那个脚印,就像是这里从没来过人一样。 今晚夜色真好啊。 “噔噔噔——” 三声敲门打断了爱莎的思绪,她恍然记起,今晚的事似乎还没收尾。 “老爷有请。” 门外,一位粉色短发的女管家微微欠身,月光从走廊的拱窗斜射进来,为她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爱莎挑眉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无意识地舔着酸奶盖:“新来的?” “是的。” 回答从阴影处传来。 伊维塔慵懒地倚在雕花廊柱旁,雪茄的微光在他指间明灭,他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介绍一下,你的新专属管家,玛奇小姐。” 爱莎歪着头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眼前的粉发少女,猩红的舌尖探出,沿着酸奶杯盖缓慢地、一圈圈地滑动。 湿润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唾液拉出细长的银丝,黏连在塑料边缘蠕动。 一时间玛奇只觉得自己眼睛受到了污染。 救命—— 我想勒死她。 ...... 8、第八章 猫咪哦豁 飞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爱莎已经舔完了一排酸奶盖。此刻她正叼着棒棒糖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夸张的打击音效在房间里响个不停。 见他出来,爱莎起身趴在沙发背上,朝床边努嘴,“换衣服,待会儿跟我去见家长。” 见家长?奥纳德么? 飞坦眉眼半阖,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一刀,一劳永逸。 念头刚起,他的视线便不受控制地黏着在了爱莎身上。 粉色的工装裤搭配紧身吊带,完美勾勒身材曲线,从精致的锁骨到纤细的腰线,每一处弧度仿佛都在散发着朦胧的柔光。 此刻正趴在扶手边专注地打游戏的她,褪去刻意为之的妩媚后,反而透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诱惑—— 像博物馆里那些被防弹玻璃隔开的藏品,美丽却危险。 前提是忽略她脚边那堆拆开的糖果包装纸,以及... 飞坦的目光扫过床上那堆衣物,眼神骤然阴鸷。 果然,他就知道自己看这女人顺眼太早。 那是一件印着硕大爱心图案的黑色t恤,但真正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的,是那条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粉色工装裤。 裤腰上缝着的两只龇牙卡通兔,两颗门牙正对着他咧开,怎么看怎么嘲讽。 “......” 哪个男人会穿这么骚气的粉色?? 见飞坦迟迟未动,爱莎愣了一下,“不喜欢?” 她暂停游戏,歪头看着他,硕大的糖球在脸颊顶出圆圆的凸起,带着几分可爱。 飞坦深吸一口气,默默拿起裤子,然后... “呲啦——” 裤子从开档处直接一半两开。 “啊,坏了,”他举起裤子,“有别的款式么?” 爱莎眨了眨眼,赤脚蹦到衣柜前。 “唰——” 衣柜拉开,飞坦只觉得他想烧了这个房间。 不为其他,只为那一柜子的骚气粉色。 好在老天保佑,在一堆粉色里,他发现了一个另类—— 一条被压在犄角旮旯的黑色工装裤。 “啧,”爱莎叼着棒棒糖,冷哼出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连情侣衫都不愿意穿,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 飞坦提溜出同款纯黑色t恤,朝浴室出发,“我喜欢黑色。” 就在他即将踏入浴室的刹那,腰间的浴袍系带突然绷紧。 飞坦扭头看着身后的人,紧抿薄唇,“放手!” 他真的怒气憋到了极致。 见他似乎真的有点生气,爱莎拉长着嘴角绽开一抹甜蜜到极致的笑容,“至少,穿个爱心衣服吧。” “......”飞坦眼神幽暗,内心开始盘算从哪里开刀好。 下一刻,他蓦然呆愣在原地。 空气中无形的念压开始扭曲,爱莎眼底像是在泛起不正常的幽光,每一个音节都像浸透了蜜糖的毒药,致命却无法逃离。 “你说过你爱我~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飞坦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天花板在旋转,地毯上的花纹化作触须,不断蠕动。 爱莎的声音在他脑内不断增殖回响,宛如魔咒般在耳边不断回荡。 “爱我。” “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爱我...” 他几乎就要脱口应下,掌心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那痛感像一根冰锥刺进神经,瞬间将他的思绪从混沌中剥离。 他眼神一凛,五指骤然收紧,反扣住爱莎纤细的手腕。 “嗯?”爱莎歪头,满脸疑惑,“怎么了?” 周遭空荡荡,幼稚的儿童音乐叽叽喳喳的播放着,仰脸看着他的爱莎,翡翠般的眸子泛着水光,清澈见底,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没事。”飞坦手猛地一松,眉心微跳。 此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粗砺的砂纸。 爱莎眉梢微动,她凝视着飞坦瞳孔中逐渐聚拢的专注,缓缓松开了手,“算了,我听你的,去换衣服吧。” “砰——” 浴室门重重合拢,爱莎笑意瞬间褪去。她舔舐着指尖沾染的血迹,那是飞坦刚刚握住她时,掌心渗出的血。 服饰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渐进式服从」,她很确定,刚刚已经成功,可临门一脚他却突然脱离? 爱莎吮吸着手指,缓缓歪起了头。 他真是自己挣脱,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那所谓的团队,给了他什么东西么? 唔—— 他的团队,是不是该调查一下了。 ....... 飞坦再次从浴室出来时,爱莎正靠在一侧的墙上打游戏,她维持着原始的黑吊带粉裤子,脚上却多了一双黑色的棉拖。 许是等久了,脚丫子正不耐地抖着,颤颤巍巍,连带着上面的毛绒团球也跟着一抖一抖。 见到飞坦出来,她很高兴,伸长着手就要来勾他的胳膊。 飞坦本能的想躲开,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睛,却又强忍着立在原地,任由她挽住自己。 爱莎拉着他絮絮叨叨的抱怨,“赶紧的,伊维塔和新管家都已经过去了。” 飞坦当然知道新管家是谁,但他必须要装作不知道,“新管家?” 爱莎点点头,“一个跟我一样粉色头发的女孩,叫玛奇,据说做的一手好饭,我已经让厨房去准备你爱的食材了,明天让她给你做饭吃。” 飞坦太阳穴突突的,对她口中的玛奇做饭好吃保持沉默,同时对她口中的爱吃食材也保持狐疑。 他都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她知道? 爱莎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着急,待会儿就知道了,你肯定喜欢。” ...... 奥纳德住所在主宅的负一层,通往那里的楼梯间被一道厚重的铁门封锁,钥匙由奥纳德的贴身管家保管,没有他的允许,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 当爱莎和伊维塔跟着管家到达时,奥纳德正在花房里照料他心爱的花,玛奇跟伊维塔也已经等在那儿了。 同候在那儿的还有一个少年。 十五六岁的模样,只身站在花丛阴影处,一身剪裁锋利的黑色西装,额头却缠绕着层层绷带,灯光斜照,白色绷带与黑色西装形成极致对比,如同光与暗在他身上争夺领地,和谐得不可思议。 他似乎感受到了爱莎的注视,绷带下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平静地看了过来,随后又缓缓挪移开。 爱莎一时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是谁。她下颌轻抬,询问伊维塔,“这人谁?” 伊维塔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父亲的新谋士,还没认识。” “新谋士?” 爱莎摩挲着下巴,“唔——总感觉有点眼熟?” 伊维塔嗤笑一声,“你看谁不眼熟?就你那眼力,但凡我换个奥纳德同款三件套,你都会跪下来称我一声父亲。” 爱莎横了他一眼,“你试试?看是我跪下来喊你父亲,还是你跪下来叫我爸爸。” 伊维塔笑容僵硬,刚准备反驳点什么,奥纳德出声了。 “伊维塔。” 他面朝里两人,优雅的声线像一把冰刃切开了凝滞的空气,“卖场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与面对爱莎时的从容不同,此刻的伊维塔整个人都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回父亲,已经按计划在处理了。” 奥纳德唇角挂着笑,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冰,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飞坦,蓦然一亮,随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落在了爱莎身上。 “爱莎也来了?”他轻笑着,剪刀正好“咔嚓”一声剪断一根多余的枝桠,“最近天气还是比较凉快,多穿点别感冒了。” 沙币。 爱莎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咕咚”一声将棒棒糖换了一个边,表情说不上有多不好,却也没多少尊敬。 飞坦瞄了她一眼,这态度着实让他有点意外,之前看她进大门时紧张兮兮,可对着伊维塔又是嘲讽又是怼的,还以为她真正恐惧的是奥纳德。 这感情,让她恐惧的。 另有其人?或者物? 另一个让他惊讶的是库洛洛。 爱莎是见过库洛洛的,可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却只说一声眼熟? 伊维塔的话就更有意思了,什么叫换个奥纳德三件套她就得喊他一声父亲? 这头的爱莎没有吱声,奥纳德也不生气,他随手将剪刀搁在花架上,指尖沾了一点玫瑰茎上的汁液,放在手心细细研磨。 “那......你们谁先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卖场的货......会凭空消失?” 空气骤然紧固,在灯光下,奥纳德指尖的液体竟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宛如鲜红的人血。 伊维塔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父亲,据我调查,这次很可能是反叛军西莱斯特的手笔,他贿赂了负责卖场的负责人,将卖品一抢而空,同时将所有的卖品都...” 一边说着,他从西装里掏出一枚u盘,“所有的监控记录都在这里,手法很干净,没有留下活口。” 奥纳德没有去接那枚u盘,而是转向爱莎,“爱莎,你觉得呢?” 爱莎揪出嘴里的棒棒糖,“我倒觉得,这不像是反叛军的手笔。” 奥纳德饶有兴趣,“哦?为什么?” “反叛军自诩是神的旨意,要解放六区奴隶,他盗取卖品可以理解,但是,买卖双方都杀害,这一点,跟他们的理念是相悖的,他们都是群孩子,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这手法,倒像是另一拨人。” 奥纳德眉眼微挑,“哦?哪一拨?” 爱莎向前大迈一步,神情冷凝。 “幻影旅团!” 伊维塔嘴角微抽。 飞坦手没忍住手一抖。 玛奇下意识捻出锋利的念线。 爱莎任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 “幻影旅团是几年前刚新起的组织。他们自诩是流星街第一盗贼旅团,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大开杀戒,据每次事后场地勘察,可以发现,所有成员均是熟练的念能力使用者,刀刀都让人生不如死。” “哦?有这回事?”奥纳德非常感兴趣。 爱莎点点头,“据说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奇丑无比,腰盘子一车粗,一拳下去,能将地面轰出几里大的洞,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将人一劈半开,看着那人在地上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伊维塔:个个凶神恶煞? 玛奇:奇丑无比?腰盘子一车粗? 谋士:几里大的洞?在地上爬? 飞坦:哦豁,他忘记告诉爱莎他组织的名字了。 ...... 9、生气了 “你从哪听来的谣言?” 迫于压力,伊维塔俯身逼近爱莎,轻扯她衣角,压低的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调查那个组织,不过就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这明显更像是反叛军的手笔。” 爱莎斜睨着伊维塔,嘲讽张口就来,“你见过哪个反叛军一刀将人两半,一地九转回肠等人血流干死的?幻影旅团都是小孩?你脑子呢?你见过哪个小孩能用蜘蛛丝似的念线将人分尸,哦!难不成幻影旅团的人都是天才少年?” “你去了趟卖场,是把地上的肠子缠脖子上了么?拜托你聪明点,上回这么蠢的,坟头草可都够喂一整个牧场的牛羊了。” “天才少年团,”爱莎每个字都浸着毒汁,“您不如说厨房菜刀钢丝球成精了比较可信。” 全场死寂。 一刀将人两半,九转大肠制造者,疑似菜刀成精——飞坦,默默抬头望天。 十几岁,能用蜘蛛丝似的念线将人分尸,疑似钢丝球成精——玛奇,双手抱胸沉默。 被夸了,但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不是很开心。 “你....”伊维塔脸绿了,他瞄了一眼身侧的飞坦,眼神示意:你小子难道没跟她说你是幻影旅团的? 飞坦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细长的尾巴在身后划出拒绝交流的弧度。 他大概知道爱莎为什么误会。当时跟她解释的时候,他说他只是捣乱不杀人,可幻影旅团在道上向来是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理念不合。 站在一旁的爱莎见伊维塔一个劲地瞪飞坦,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她将飞坦拦在身后,指伊维塔鼻子,疯狂输出。 “看看看,看什么看,他是我的!觊觎我的人,你找死么?” 伊维塔气血上涌,连连后退闭眼顺呼吸,半晌才堪堪吐出一句,“你!会后悔的。” 爱莎“咔嚓”一声咬碎嘴里的糖,“总比你蠢死的好。” 玛奇斜睨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爱莎这张嘴还真是她没想到的。不过按侠客调查的资料,他俩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怎么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 “够了!” 奥纳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瓷碗里的剪刀叮当作响。他阴沉着脸,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我不管反叛军也好,幻什么团也罢。五天之内,我要看到罪魁祸首的脑袋,十二个卖品一个都不能少的给我找回来!否则...” 未尽的话语里满是威胁。 伊维塔未发一言,修长的手指轻推金丝眼镜,藏住了底下晦暗不明的眸光。 爱莎则漫不经心地嘬着糖棍,眼睛滴溜溜直转,像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 伊维塔浅喘一口气,他可太熟悉这种表情了,每次她露出这样的神色,准要搞点事。 事情安排好,奥纳德便不再多留,大手一挥像赶苍蝇似的赶人离开:“行了,都下去吧。” 爱莎眸光一亮,拽着飞坦的袖子转身就要走,脚步轻快得像是下一秒某人就会反悔似的。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 奥纳德的声音像毒蛇般阴冷地缠了上来:“手上的人,给我留下。” 空气骤然凝固。 奥纳德的贴身管家横跨一步,直接拦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轻蔑得仿佛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嘴角甚至挂着一抹讥诮的弧度。 爱莎眯起眼睛,眼底的杀意如沸腾的岩浆,几乎要喷薄而出。 飞坦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这个管家。这人跟被他挖了眼珠的那个人,貌似有几分神似。 角落里,额头缠着绷带的男子幽幽开了口,“会长,我们不是还有要事商议吗??” 奥纳德十指交叠,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节,“不着急,等我玩完再商......” “砰——!!” 一声巨响,他的话硬生生被掐断。 爱莎面前的管家如炮弹般砸在了花房的玻璃墙上,整张脸在重重的撞击力下扭曲变形,贴着玻璃“吱嘎吱嘎”地缓缓滑落,狼狈倒地。 爱莎收腿落地,面无表情,“上一个敢这么看我的,已经在狗肚子里变成屎了。” 说完她歪头看向奥纳德:“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奥纳德喉结滚动,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眉头紧锁,“爱莎,你这是在做什么?” 爱莎斜睨一眼管家,嘴角的讥讽毫不掩饰:“这狗笑我,你觉得我能忍?” 她指尖勾住脖子上的项圈,轻扯着转了转,笑容危险又放肆,“这种眼神看我的狗,老子就是被这项圈炸死,也要溅他一身血。” 她抬手比了个手势,两指先点自己的眼睛,再转向管家,威胁之意很是明显—— 我会一直看着你。 管家瘫坐在地,捂着脸,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吞咽声,眼神却再也不敢和她对视。 做完动作,爱莎懒洋洋地拽着飞坦,回头冲奥纳德粲然一笑,“所以,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全场鸦雀无声。 奥纳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警告。 “......滚出去!” “好嘞~”爱莎指尖轻挑刘海,拉着飞坦大步离开,背影嚣张得仿佛刚刚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被拽着的飞坦竟出奇地配合,任由她拉扯着在长廊狂奔,衣摆在身后猎猎翻飞。 紧随其后的伊维塔眯起眼睛,晦暗的目光死死锁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明明自身难保,却还想着救人? 爱莎,你是真不知道他是幻影旅团,还是在...... 装傻? 一楼大厅的仆人们受爱莎指示早已列队在门外等候,见爱莎上楼,立刻蜂拥而上。 “小姐!您要的一千条鱼已经备好了,全在厨房!”为首的女仆紧张地攥着围裙,“现在就要......开始吗?” 爱莎脚步不停,阴沉着脸径直冲向二楼,只丢下一句:“不要了,你们自己分着吃了吧。” 仆人们面面相觑,女仆长结结巴巴地追了两步,“可、可是小姐!那可是一千条活鱼啊!您明明说......要亲手挖出每一颗眼珠......做菜的。” 然而爱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楼梯拐角,只剩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爱莎一个闪身钻进二楼房间,“砰”地甩上门,把飞坦直接留在了门外。 飞坦额角青筋暴跳,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女人找死?! “哐——” 下一刻,房间里就爆发出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整面墙都跟着震颤。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仿佛有头暴怒的巨龙在屋里横冲直撞,连走廊的水晶吊灯都开始叮当作响。 飞坦难得露出错愕的表情。 伊维塔带着玛奇慢悠悠地踱步过来,房间里适时传来爱莎歇斯底里的咆哮。 “狗东西!我艹...你十八代祖宗!什么垃圾玩意儿也配用那种眼神看老子?!老子迟早要把你眼珠子塞进py里当泡踩!” “麻的!麻的!他麻的!去死——” 飞坦挑了挑眉,玛奇表情逐渐凝固,速来以强悍闻名的他们,此刻竟被这骂街般的输出震住了,这着实是没想过的发展节奏。 伊维塔伸手拍了拍飞坦的肩膀,语气轻快:“习惯就好,她每次被奥纳德气到,都会回来拆家,不咬人,放心,不过我劝你站远一点,容易误伤。”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房间里传来“哐啷”一声,周遭的整面墙开出无数蜘蛛网纹直开到天花板,粉刷的墙灰瞬间扑簌簌落了一地。 “嘎吱——!” 门打开了,爱莎拎着棒球棍跨出门槛,发梢沾着天花板扑簌簌落下的墙皮,脸颊因暴怒而泛起潮红。 她恶狠狠盯着伊维塔,咬牙出声,“别跟我的人乱说话,我要是没人要,你死定了。” 说完她拉着飞坦就进了房间。 “砰——”一声脆响,门外只剩下了伊维塔跟玛奇。 伊维塔眨巴眨巴眼,扭头看向玛奇,“你朋友战斗力怎么样?” 玛奇想了一下,“还行,挺持久的。” “回我房间喝一杯?” “走。” ...... 回到房间的两人,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打起来,爱莎“哐当”一声把棒球棍甩到墙角,踩着满地狼藉盘腿坐下,就这么开始打起了游戏。 飞坦站在门口,轻拨弄着脚边一块水晶吊灯残骸,表情淡淡。 他从小在流星街长大,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他见过杀人后跳舞的,见过碎尸时哼歌的,但刚拆完房间就若无其事打游戏的,也就爱莎跟他了吧。 此时昏暗的房间里一片狼藉,墙体布满蛛网状的裂痕,床上的弹簧像扭曲的肠子般支棱在外,摇摇晃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盏灯在呲呲啦啦坚持。 唯一完好的大概就是电视机,爱莎正鼓着腮帮子专注打游戏。 飞坦看了一会儿,发现她玩的是一款高难度多线rpg,一个手柄操控角色在四个画面里来回跳动。 在阴影中,她控制的是刺客;在结界里,她控制的是法师;在宫殿里,她控制的是骑士;在废墟里,她控制的是药师。 四个视角在屏幕上快速切换,爱莎的操作行云流水,像是很适应这种复杂的多线运算。 飞坦看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 太麻烦了,他喜欢直来直往的战斗,能一刀解决的,绝不用第二刀。这种需要解谜、推理、战斗的多线操作游戏,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无聊。”他忍不住嗤笑出声,“真正的战斗哪需要这么多花招。” 爱莎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了,但那眼神说多凉就有多凉,屏幕上的四个角色也随着她的操作停止同时转头回望,跟着爱莎直勾勾地「看」向飞坦。 飞坦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那种被数据凝视的毛骨悚然感,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这游戏...”他声音低沉,“怎么怪怪的。” 爱莎瘪着嘴,“我喜欢,你管我。” 飞坦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莫名也将这画面给看顺眼了。 他踢开脚边的残骸,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想挖眼珠么?” ...... 10、夜黑风高 爱莎手指顿停,歪头看向他,“嗯?” “夜黑风高......” 飞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爱莎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可下一秒她就摇起了头。 “他跟今天那个管家不一样。”爱莎手指轻敲脖颈项圈,“我动了他,死的人不会是他。” 不知为何,飞坦从她毫无表情的面孔里,读出了一丝委屈,“为什么?” “不知道。”爱莎鼓着嘴,“奥纳德的人,我都不能动,我曾试过,那次,我差点死了。” 飞坦追问道:“因为项圈么?如果你动了,会怎么样?” 爱莎回忆了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全身骨头被打碎重组,血肉被一寸一寸啃噬的感觉。” 飞坦点了点头,下午他确实见过,刀捅进心脏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她,当时面色惨白,浑身抽搐。 他蹲下身,与爱莎平视,“那如果是我动手,你递刀呢?” 爱莎愣了一下,随后裂开了嘴,笑眼眯眯,“试试?” ...... 昏暗的地下室内,管家手握长鞭而立,他的面前,是一众瑟瑟发抖、犯了错的女仆。 作为最高级别的管家,他在这里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因此,他常常在这里以各种无关痛痒的名义,惩治仆人。 新来的仆人并不懂其中关窍,明明她只是上错一道菜,奥纳德先生都没说什么,结果晚上她就被拉到了这里。 “管家,你这属于私刑,我要去告诉奥纳德先生。”她不顾众人的劝说,一意孤行地挤出人群朝他抗议着。 管家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她一头乱糟糟的粉色头发上,眼神蓦然一黯,侧身给她让了一个位置。 大有,你去啊,的意思。 可就在她转身的下一刻。 “啪!” 鞭子狠狠咬上她的后背,单薄的衣衫顿时裂开一道口子,底下的皮肉像被利刃割开般翻卷起来,女仆连尖叫声都没发出,人就晕了。 “啊——啊——” 其他人有被吓到,疯狂簇拥着朝角落里挤。 甜腻的铁锈味与尖锐细嫩的尖叫声交织,管家越来越兴奋。 “我不是说过,要听我的话么?今天,你们都要罚!狠狠的罚!” 说着,他沉重的一鞭狠狠甩过人群。 这一鞭下去,顿时引起一片凄惨的尖叫声。 哭声撕心裂肺,与鞭打声、女仆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图景。 “贱人!贱人!” 此时的管家褪去了一身华丽的西装,高高挽起袖扣,手臂因为他过渡用力而暴起青紫色的血管。 他每一次挥鞭,面容都会病态地绷紧,咧开的嘴角,不像是在惩罚犯错的人,更像是在单纯享受施暴过程。 等他终于发泄完,喘着粗气踏出地下室时,整个房间里已经只剩下沉沉的呜咽。 “臭女人,我迟早会干到你。” 他骂骂咧咧地叼着烟,打火机的烛光辉映,正好照亮他染满鲜血的指尖和脸颊。 “歘——” 风吹无痕,手中烟和打火机被突然打落,某种粗粝的布料猛地罩住了他的头脸,瞬间隔绝了所有光线。 “什么人,你们谁?放开我!” 他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钳制住,随之而来便是无数雨点般的拳脚。 “来人!救...命...” 求饶的话还未说完,颈侧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人直接晕了。 飞坦将人扛起,看向爱莎,“要进去看一下其他人么?” 爱莎摇了摇头,“不了,留下把柄对她们和我都不好。” 不知者,才能无罪。 ...... 管家悠悠转醒时,耳边是一片欢快的讨论声,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置身于某家精品店。 直到他眼前闪过一抹妖冶的紫色。 “这个怎么样?” 爱莎挑出一根挂着倒刺的紫色鞭子,“这个一下去,皮开肉绽,正好帮大家以牙还牙。” 飞坦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连眼皮都懒得抬。 爱莎脸一垮,嘟着嘴转向陈列架,眼睛突然又一亮,“啊!这个肯定行!”她高举起布满铁锈的狼牙棒。 飞坦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这下爱莎真不知道选什么了。 “那...这个?”她赌气似的拈起一盒绣花针。 飞坦满意的笑了。 管家看着细细长的针,表情很不自然,他想张嘴说点什么,却发现嘴被堵了,那塞满口腔的倒刺球,只能让他勉强发出哼气声。 “唔唔...唔唔...”你们想干什么? “啪——” 爱莎抬手就是一巴掌,管家脆弱的唇舌磕到倒刺球,瞬间溢出潺潺的鲜血。 飞坦第一眼就是不赞成,“怎么能这么打,你就不怕反噬?” 爱莎打了响指,表情很是骄傲,“没弄死他就没问题。” 飞坦一脸原来如此,默默递上了一个插满钢针的兵乓球拍。 爱莎恍然大悟,高竖起了大拇指。 管家眼眸瞪大,疯狂摇头,刑架上的锁链顿时叮当响作一片,“唔——唔唔唔——” 飞坦抬手就是几乒乓球拍,随后拿起了一根针,开始起了耐心教学。 “看着,用这个,从这个指甲盖这里...进去...” “唔——” 十指连心,管家惊恐地开始蠕动身躯。 飞坦边动手,边教学,手上动作干净利落,深刻贯彻实践出真知。 爱莎双手托腮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观摩着,每当飞坦说出一个技巧时,她就用力点头,像极了课堂上最用功的学生。 “一个指甲大概能塞二十根...塞满之后,你就可以...” 飞坦说着,直接提溜起大拇指,轻轻一翘。 “唔!!唔唔!!” 管家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哀鸣,双腿剧烈抽搐着,连带着整个身躯都开始抖,裤子一湿,浓重的尿骚味顿时弥漫开来。 飞坦紧皱着眉头,朝着管家腿中间就是一下,“忍住!” 管家“呕~”的一声,眼球暴凸,毛细血管在眼白上炸开蛛网般的血丝,腿一夹,硬生生将尿又憋了回去。 魔鬼!这是两个魔鬼! 谁来救救他!救救他! 然而,飞坦用实践证明。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11、名为:操控 管家死了。 这个消息扩散的时候,爱莎正像只八爪鱼般缠着飞坦睡觉。 她的左腿压在他腹部,整张脸埋在他颈窝,口水淌满了他的头发。 这不是个淑女的睡觉姿势,但胜在绝对舒服,却也苦了另一个人。 飞坦就是那个吃苦的人。 此刻他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呈大字型仰躺着,耳边是爱莎一声又一声的呼噜。 一夜的时间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杀了这个女人,让她不能在对着他耳朵喊鸡腿在哪里。 他生气么?他很生气。 可他有办法么? 好巧,一点办法也没有。 该死的操作系。 “砰——” 旭日东升,阳光照亮房间的时候,整扇雕花木门也轰然炸裂,木屑飞溅中,奥纳德持枪闯入,身后六名护卫的武器同时出鞘。 “爱莎·瑟薇娅!!!你胆敢杀我管家......” 怒吼戛然而止。 他哑然失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吵啊。” 爱莎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歪头看向众人,被单滑落,露出半截圆润的肩膀,同时露出的,还有她身下的人。 只见小小的少年身上,胸膛满是抓痕,脖颈还在渗血,腰腹间暧昧的红痕一路延伸进被单深处...... 爱莎扯着被单盖好飞坦,顺路遮盖住众人的视线,歪头看着奥纳德,“你刚说杀你管家?哪个管家?” 她杀的管家多了去了,他说的是哪个? 奥纳德面色阴沉,“你昨晚都在这儿?没出去过?” 爱莎点点头,“昨晚我跟我家亲爱的累了一晚上,哪有时间出去。” 奥纳德摸着脖子上的项圈,没一点反应——是真话。 但,也有可能是半假半真。 “有证人么?”站在奥纳德身后的绷带男悠然出声,“累的方式有很多种,具体是哪一种。” 爱莎一脸不敢置信,“救命,男人跟女人累,能有哪种累?我又不是变态,酱酱酿酿还让人在旁边看着?” 绷带男双手插兜扫视了一圈周遭环境,“那可不一定,杀人焚尸也是一种累。” 这时,倚靠在墙上玛奇举起了手,“我作证,昨晚这个房间有男人叫了一晚上。” 身后一个粉色头发的女仆也举起了手,“我在厨房挖了一晚上鱼眼睛,我也听见了。” 绷带男表情很凝重,“那具体是哪个男人呢?” 爱莎扭头看了眼飞坦,“要不......你再叫一个?” 说着她伸手在飞坦腰上拧了一把。 飞坦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啊……”了一下。 爱莎扭头看向玛奇和女仆,“你们昨晚听见的是这个声音么?” 玛奇面无表情,“啊,大概。” 粉色头发的女仆疯狂点头,“我确定,就是的,不光我听到了,跟我一起的仆人都听到了,她们都能作证。”爱莎小姐帮忙解决了管家,不能让她吃亏。 身后一干仆人抱着伤痕累累的胳膊,笑着疯狂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个声音。” 绷带男表情释然,“奥纳德先生,看来确实是我们误会了,玛奇管家是伊维塔先生刚招进来的管家,不可能撒谎的。” 奥纳德自然是知道她们没有撒谎,可这不代表爱莎有说真话,项圈只能测出她对他有没有撒谎,欺骗、伤害,却无法测出她是否有所隐瞒。 可没有证据,奥纳德也拿她没办法,最终只能甩袖离开。 主角走了,其他护卫配角便也跟鱼贯而出。 这场闹剧便也就草草收场。 “打扰了。”绷带男走在了人群最后面,礼貌向爱莎鞠了个躬。 “等下!” 爱莎叫住了他,“昨晚匆匆一面,还未请教这位...谋士先生...尊姓大名。” 绷带男轻微颔首,“爱莎小姐,在下库洛洛·鲁西鲁,你叫我库洛洛就行。” “库洛洛?”爱莎莫名觉得这人名字也有几分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库洛洛眸光微闪,“或许吧,我在流星街管家群里还挺有名的。” 门被关闭,爱莎原地坐了一会儿,随后无语地翻着白眼,重新将头塞回了飞坦怀里,“睡觉。” 从奥纳德进来到奥纳德出去,受到控制的飞坦,总共只说了一个字。 此刻,他想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 果然......操作系什么的,该死! 不知不觉的,飞坦就在骂骂咧咧中睡过去了,一同沉睡的,还有漫长的、属于他的、自我意识。 此时房间阳光正好,悦耳的鸟雀在树上叽叽喳喳,飞坦呼吸悠扬而漫长。 而爱莎猛地睁开了眼,她偏头确定了一下飞坦状态,随后翻身坐了起来。 双腿盘膝,念力凝聚而出,在掌心流转。 “啪”一声轻响,一个粉色的游戏手柄凭空出现,落在了她掌心。 与此同时,她那双翠绿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焦虑,再睁眼的视角,已经变成了雪白的天花板。 爱莎手柄摇杆轻推—— 床上的飞坦,“歘”的一下坐了起来。 手柄摇杆轻轻转动—— 飞坦又软着身体一头栽倒在了床上,身躯扭动着,整个人朝前爬,随后从来了个头点地,360度托马斯回旋。 托马斯回旋? 不,这更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猫,找不到落手脚的地点。 时间暂停三秒,飞坦也保持着这个奇怪姿势三秒。随后,他猛地一跃而起,“哐——”一声落在了地上。 四肢在床下,头还搭在床上,屁股高高悬空翘着,四肢跟个面条似的各在各的位置。 「飞坦」眨了眨眼,慢慢的,他爬了起来,仰着头一脚一个劈叉,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头的面条,胳膊软绵绵地晃荡。 两条胳膊机械地交替划动,活像向日葵大战僵尸里走错片场的配角。 他就这么下了床,走从柜子里挑出了一件黑色带爱心的t恤,一条粉色的工装裤,匆匆换上,随后走向门口。 手碰上了门把手,却怎么无法也往下拧,就像是卡壳了般,始终无法按下半步。 「服装冲突」的红色警告,闪得爱莎眼睛疼。 “艹!”「飞坦」骂了一声,爆出粗口的声音像隔着层毛玻璃,沙沙哑哑,“对粉色这么倔强的么?” 没人回答,但有人心里清楚,如果不换下这套衣服,今天这趟门是绝对出不去的。 没办法,「飞坦」回到衣柜前,换上了一套纯黑色的t恤长裤。 “这下应该可以了。” 然后,他一头撞在了门上。 爱莎忍不住骂了一声,遥控着手柄,回到衣柜前咔咔一顿换衣服。 然而,无论怎么换,这张门就是出不去。 爱莎无语地叹了口气,气急败坏地操控着「飞坦」冲进浴室,找到了他之前随手换下的破衣服,破裤子。 最终,终于是出了这张门,甚至连带着四肢都协调了。 「飞坦」抖了抖手脚,一路走到楼梯口,转着眼珠子四周打量,随后径直大步朝楼下而去。 去地下室! 如果没记错,库洛洛应该就在下面。 她要去诈一下。 “飞坦。” 有人叫住了他。 爱莎下意识操控着「飞坦」转身,可问题是,他的脚还大步跨着。 “哦豁——” 脚下一空,当着玛奇地面,「飞坦」就以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扭着身子,抬着腿从二楼楼梯一跃而下。 “嚯,起飞了??” 玛奇连连惊奇。 ...... 12、同步操作 “砰——哐——啪——” 旋转楼梯交错,伴随着一阵阵的闷响,眨眼间飞坦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玛奇伸着头看了一眼,她本以为会看到飞坦狼狈栽在地上的样子,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寒星般的眼眸。 预想中摔倒的飞坦正稳稳落在地面,双手插兜,脊背挺直,领口竖起的阴影吞没半张脸,只露出微微上抬的眼角。 跟玛奇对视上,他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玛奇轻挑眉眼,歪头看着他。 他,怎么做到的??? “玛奇,”「飞坦」试探着开口了,嗓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冷硬的质感,“团长在哪里。” 玛奇翻身从二楼跃下,落在他的面前,内心的狐疑怎么也按压不住,明明无论从声音还是神态上都很飞坦,可她就是觉得奇怪。 念头一闪而过,根据库洛洛遗留的指示,她回答了他,“回去了,你要找库洛洛么?” 听到回答,爱莎心里猛地一个咯噔。 果然!!! 飞坦跟玛奇是认识的! 不光他两认识,他们跟那个绷带男库洛洛也认识,很令人心惊的是—— 伊维塔知道他们认识! 昨晚面见奥纳德时的怪异感,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真正的陌生人,见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们会因为相互戒备而持有一定的距离。 然而,当时的飞坦跟玛奇,几乎是不带任何思考的并肩而立。 这感觉,就像是多年一起战斗过的老朋友,互相将最危险的一个身体部分自然地交托给对方。 陌生人之间绝不会这样。 真是讽刺。 这座宅邸都快被渗透成筛子了,伊维塔究竟在谋划什么?他们是哪个组织的窝? 玛奇说库洛洛回去了。 回去哪里了? 爱莎脑子飞速运转,指尖在手柄上轻轻一敲。 「飞坦」侧了侧头,冷淡地“嗯”了一声。 “这破控制,我是一秒都不想忍了。”他咬着牙,话语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要库洛洛立刻帮我想办法解开。” 玛奇双臂环胸,下巴朝二楼轻抬:“那她呢?你就这么丢下?不怕出事?” 空气凝固了一秒。 「飞坦」沉默,爱莎沉默。 玛奇说这个的想法是觉得这女人手段多,指不定在飞坦身上做了什么,万一这女人一觉醒来没看见他,对他身体搞事怎么办。 然而,这话听在爱莎耳朵里的意思就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啧!这组织人还挺好的。 意会错误,自然也就造成了交流错误。爱莎操作着手柄,通过「飞坦」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很强,伤她的人还没出生。” 玛奇表情有片刻凝固,眼神钉在「飞坦」脸上,试图从那副冷冰冰的面具里挖出点他在胡说八道的蛛丝马迹。 然而,「飞坦」连睫毛都没颤一下,眸色沉静得像一潭死水。 玛奇沉默良久,最终匆匆丢下一句:“行,你心里有数就好。” 然而,就在他们抬脚准备离开的瞬间。 “砰——”一声巨响,门从外向内被轰开了。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领头的刀疤男张嘴就是一声暴喝。 “爱莎·瑟薇娅!你给我滚出来!你敢杀我爸和我弟!你有本事杀,有本事出来啊!” 另一个女人,进来就往地上一坐,抱着一卷纸就开始哭,“哎哟,我可怜的老公和幺儿啊,你们怎么死得那么惨啊,赔钱,赔钱。” 玛奇跟「飞坦」皆愣在原地,二楼的爱莎则是“歘”一下睁开了眼。 艹!这群人如果跟奥纳德无关,她把名字倒过来写,一天到晚就会给她使绊子。 不行,绝不能影响她去找组织,她必须要确定飞坦势力到底是哪一波。 爱莎再次闭上眼,手中手柄按键轻点。 同一时间,在厨房处理眼睛的粉头发女仆,蓦然睁眼。 她睁着眼睛提溜一圈,寻找着能处理这件事的东西,最后落在了一盆子黏腻的鱼眼睛上。 “爱莎·瑟薇娅人呢?!”刀疤男恶狠狠地瞪着玛奇和飞坦,眼神狐疑地扫视着他们,“你们是谁?!” 「飞坦」面色冷峻,声音低沉:“新来的管家和女仆。” 那群人立刻围了上来,将他们堵在中间,气势汹汹地逼问:“少废话!叫爱莎·瑟薇娅出来!!” 玛奇侧头瞥向飞坦,想交换个眼神,却发现他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得可怕。 良久,「飞坦」抬手指向二楼,“楼上。” 玛奇瞳孔一缩,满脸狐疑地盯着他。 ......这混蛋,睡完就卖? 爱莎指尖一勾,推动摇杆。 「飞坦」轻弹衣领,“我们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迈步出门。 玛奇看了一眼乌嚷乌嚷朝楼上冲的人群,快步跟上飞坦。 ....... 就在他们出门的瞬间,爱莎的房门“哐——”的一下,被被粗暴地踹响开了,震得整个墙壁都在颤动。 面目狰狞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中棒球棍狠狠高高挥起,面目狰狞,“臭女人!你杀了我父亲和我哥,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棒球棍裹挟着风声迎面砸来,爱莎眼神一冷,毫不犹豫地在控制手柄在视野中切换。 「npc1战斗状态开启,目标——全员灭绝」 「npc2导航跟随模式开始,跟随对象——玛奇」 “砰!” 爱莎一拳狠狠砸在领头男人的脸上,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 npc1战斗继续,而「飞坦」这个npc2也在操纵下,跟随玛奇回到了大本营。 爱莎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口中的“回去”,竟然只是穿过两条街的一栋豪华别墅。 大厅内,绷带男库洛洛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几名其他成员则随意散落在各处,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其中一名赤裸上身的壮汉腰间缠着虎皮,正单手做着俯卧撑,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又舒展。 透过「飞坦」的视线,爱莎清晰地看到了他背上漆黑、狰狞,宛如活物般盘踞在皮肤上的蜘蛛纹身。 她呼吸一滞,这个蜘蛛纹身,她认识——幻影旅团。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飞坦,居然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哟,飞坦回来了。” 沙发上,一个金发少年正打着游戏,见到飞坦进门,立刻咧开嘴,无眉的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当人宠物的感觉如何?喵~” “砰——” 飞坦一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 爱莎在心里“哦豁”了一声,赶紧操纵游戏杆夺回自动操作页面。 要死,下意识就打过去了。 嘶—— 好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这事,她是不是干过??? “飞坦!!!你在干什么?” 金色少年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面部表情都变了,凶神恶煞四个字都不为过,他转着胳膊,念气在手中汇聚。 而这一瞬间,爱莎脑子里终于有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这个就是昨天跟那个美女一起拦她的人!! 唔——长得好没标志性,也难怪她记不住。 爱莎本人这边正一脚踹飞一个大汉,手中手柄却不知道怎么控制才好。 她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不产生怀疑,并合理的透露他们组织更多信息呢?? 想了想,她轻点操纵杆。 “家人们,我想我恋爱了。” ...... 13、炸了啊! “哐——” 众人下意识循声回头。 只见做俯卧撑的窝金埋头趴在了地上,因他庞大身躯的陡然落地,四周溅起的尘埃正形成一圈扩散的涟漪。 他慢悠悠爬起身时,地上赫然留下一个完整的人形凹痕。 “你...说什么?” 沙哑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亦如他狰狞的相貌。 爱莎控制着「飞坦」轻眨眼,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双手捧着脸。 “我说,我~恋~爱~了~” 空气凝固了三秒。 然后——他们炸了。 “闭嘴!” “啊啊!不要用飞坦的脸,做这种恶心人的动作啊!” “啊!!!我的眼睛!瞎了!” “飞坦啊!芬克斯爸爸没照顾好你,是爸爸错啦!” 全场哀嚎遍野,飞坦眼神蓦然明灭不定,瞳眸不断颤抖着,仿佛是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老子...的名声... 你给我...等着! 清醒转瞬即逝,爱莎拖动摇杆,飞坦眼里的光瞬间湮灭。 飞坦紧握的双拳松懈,重新变回了那具精致的提线人偶。 然而,被恶心坏了的众人握紧了拳头。 爱莎想过会开打。 她甚至想过最先动手的会是这个做俯卧撑的窝金;会是那个金色头发的芬克斯;也想过会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玛奇。 唯独没想过,会是拿着书一脸文质彬彬的库洛洛。 是的,他最先出手。 面无表情,随手就抄起烛台,以投掷标枪的姿势,狠狠砸向「飞坦」。 爱莎控制着「飞坦」,瑟缩着侧身抬腿。 “砰——”的一声,正正当当的,那盏台灯摔碎在了他的脚边。 爱莎侧头看了一眼库洛洛。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此时正翻涌着令人战栗的愤怒,死死盯着他,单音节一个字。 “滚!” 嘶~给人有一种,终于忍不下去了,破防了,的感觉。 紧跟其后的,是做俯卧撑的大汉,他高高跃起的身躯,遮天蔽日。 再随后的,是金色头发的芬克斯... 再然后就是大乱斗... 不,用准确一点的词是——群殴。 呵呵呵呵! 斜倚靠在窗台的爱莎咬着手指,笑开了花。 这可真是~ 太妙了~ 来吧,对着你们无法忍受的,在遭受侮辱的同伴,用出你们所有的念能力吧。 爱莎操控着飞坦在暴怒的旅团成员间灵活穿梭,努力回忆着昨晚观察到的神态,试图模仿出那标志性的阴冷气质。 “你这...该死的...女...”声音突然卡壳,爱莎急忙改口,“...男人,活腻了?” 艹!台词说劈叉了?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控制有点降低了? 不对不对,应该是听错了,爱莎摇了摇头继续操作。 一旁的芬克斯就没这么冷静了,他愣在原地一秒,随后爆出几乎掀翻房顶的怒吼,“啊啊啊!我要宰了你!把那个冷酷的飞坦还回来!!” 派克冷静地退到二楼台阶,双腿交叠坐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简直不敢想象飞坦听到这话会有多暴怒。” 她目光追随着「飞坦」,如同精准的监控镜头,将他每一个崩“人设”的瞬间都牢牢锁定。 唔,她要全部记下来... 等恢复正常后...她一定要给飞坦看... 这女人的结局,一定很有趣... “砰——” 窝金一拳叩击在地面,坚硬的大理石瞬间就裂开无数的蜘蛛纹路。 爱莎操控飞坦轻盈跃起,念气在周身形成透明屏障,弹开四溅的碎石。 “你也就这点本事么?躲在别人身后里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单挑啊!” 窝金呲牙咧嘴地看着飞坦,眼神凄寒阴冷,似要通过他的眼睛,看穿背后的她。 “哎~我就喜欢这样,来啊,来啊,你来打我撒,你来打我撒。” 爱莎当然不会听他的,她的能力本就是最完美的武器,有武器不用,为什么要亲自涉险? 同样死死盯着「飞坦」动静的芬克斯上了,趁着「飞坦」腾空的身躯,他挥出一拳,正中飞坦腰腹。 “咔嚓——” 爱莎精准提前用「坚」护住了内脏,但肋骨折断的脆响依然清晰可闻。 她听得见,自然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 碍于同伴身体,这声异响让旅团众人动作都停滞了片刻。 而,这就是爱莎想要看到的画面。 她调动着飞坦体内的气,借着冲击力凌空翻转,趁机不备,一脚横踢在了再次准备进攻的窝金身上。 攻击的时候她就又注意到,这人全身的力都很强,但蓄力的时候会有自然的停顿,他的腰腹是相对于全身而言,比较薄弱的一个地方。 而飞坦的脚尖正好带着能穿透薄弱区域的东西! 身为强化系的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有着谜一般的自信,自然窝金也是,面对突袭而来的[飞坦],他站立在原地,挺直着身子,根本不带担心的。 “窝金!小心!” 身后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大喊出声。 但,已经晚了。 「飞坦」的脚尖已经接触到了窝金,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柄小刀从鞋尖窜了出来。 这一刀很快,裹着浓郁的气,也很锋利。 “歘——” 窝金的防御被攻破,狠狠戳进了他的腰腹,并随着腿划过的角度,拉出了一道伤痕。 淋漓的鲜血滴滴答答瞬间落了满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要知道,那可是窝金啊,周身皮肤可堪比坦克的窝金啊。 飞坦,不,应该叫这女人,居然就这么轻易地... 伤到了窝金?? 难以置信。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了端倪。 这女人,居然将飞坦全身的气都集中在了脚尖。 而这就意味着,此时飞坦的全身,是没有一点保护的,如同卸下所有铠甲的武士,将自己赤身果体暴露在危险中。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这个理论是个念能力系的人都懂,实战中却鲜有人敢尝试,因为这是真正的—— 以命搏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窝金!不要留情!”库洛洛站了起来。 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现在的飞坦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同伴? 窝金迅速反应,在匕首刺入腰腹的刹那,他迅速意识到了此刻飞坦的危险性,同时,也察觉到了他的脆弱性。 趁着「飞坦」身体腾空的间隙,他粗壮的左臂如铁钳般,猛地锁住飞坦右腿,另一手掌化作战锤,毫不客气地朝着膝关节用力一击。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彻大厅,飞坦的小腿顿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啊,到此为止了吧。 然而... 顷刻的呼吸间,所有人以为就此将无法动弹的飞坦,居然将整个身躯无限压低悬空,以被窝金抱住的右腿为轴心,扭转旋转... 寒光凛冽,在所有人反应不及之下,一道猝了毒般的匕首,伴随着飞坦的左腿高抬而划破空气,直逼窝金眼睛。 面对着犹如自残的一击,窝金根本来不及躲! “窝金!” ...... 14、答对啦~ “铮——” 玛奇的念线在千钧一发之际绷紧,发出死亡的蜂鸣。 窝金愣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刀刃,瞳眸扩散又聚拢,聚拢又扩散。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在下颌凝成摇摇欲坠的水珠。 而这一幕,清晰记录在了派克的眼中。 在她的视线里,飞坦染血的右腿深嵌在窝金腹中,又被窝金左臂死死禁锢。 而飞坦就这么以被窝金抱住的右腿为轴心,扭转旋转,将左腿狠狠踢向窝金的眼睛。 差之毫厘!但凡拉扯丝线的玛奇再慢一点点,窝金的眼睛,乃至整个头颅,就会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 而飞坦一记攻击的代价也是沉重的。他的右腿肌肉纤维撕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早已,血肉模糊。 阳光从窗外射入,这荒唐的一场自相残杀也终于停止。 退后到安全地带的窝金喃喃出声,“这女人!真凶啊...” “帅啊!”芬克斯眼睛布灵布灵。 所有人看向眼芬克斯,表情统一。 你脑子没病吧? “可以了!”库洛洛的呵斥在寂静的房间里很是清晰,“窝金停手!玛奇加大束缚力度,等侠客消息。” 什么叫可以了? 就不打了? 她刚打得正起劲呢。 爱莎推着手柄,却蓦然发现此刻的「飞坦」,无法弹动分毫。 什么情况??? 她偏头瞄了一眼。 原来,在飞坦的胳膊,腿,脖颈上,不知何时已经缠满了细细的念丝,正是这些念线控制住了她的操作,也救了那叫窝金的壮汉一命。 唉???好强的念线。 原来这个玛奇是变化系么? 能将「气」变为丝线。 哇呜,强耶! 不过?他们准备就这样捆着飞坦? 什么叫等侠客消息? 莫非... 意识到什么,爱莎猛地将意识抽离战场,回归到二楼那个布满裂痕的房间。 此时,二楼的房门洞开,像一张咧开的嘴,本就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横七竖八躺着呻吟的人群。 爱莎的视线扫过每一张扭曲的面孔。 一、二...六... 哦豁!少了两个人! 虽然她对人脸并不感冒,但架不住她记性好,这人群里,明显少了那个被她揍歪鼻子的男人,还有那个进门就哭的女人。 他们在哪里? 爱莎全身猛地高度紧绷,突然的变化让她兴奋得头皮直发麻。 好耶!打起来!打起来! 电光火石间,所有不对劲的地方,在脑海中成功串联成线索。 一,奥纳德这种多疑的人,怎么可能任用有家室的人当管家? 就算有,他应该就像对待她母亲那般,囚禁、控制、将其成为锁在笼中的筹码。 二,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能到达这栋别墅的人,怎么会像个市井泼妇般执着于可笑的赔偿金? 综上所述,这群人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管家的家人,而是幻影旅团的设计。 从奥纳德破门而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踏入了这个精心编织的蛛网。 她在操纵「飞坦」进攻幻影旅团的同时,幻影旅团也在朝她发起进攻。 落地窗薄纱无风自动,吹拂起一室烟尘。爱莎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房间每个角落,关注着任何一切不对劲的地方。 咔嗒—— 冰冷的某物抵上了她的后心。 哦豁! 爱莎在心里叫唤了一声。 “爱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顶着一头普通黑发的女人,笑眼眯眯地步入了爱莎视线。 “唉???又见面的意思是...我们见过?”爱莎猛地垂下头颅,利用粉色长发将苍白的面容尽数遮掩。 “爱莎小姐真实贵人多忘事,昨天下午我们不是还见过么?” 女人歪着头,脸上带着被辜负般的委屈表情,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带着假发,爱莎小姐认不出。” 边说着,他抬手扣住头顶长发,轻轻一扯。 揭下头顶的黑色长发的瞬间,金色短发如阳光炸裂,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几乎都要灼伤视网膜。 这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笑得很是清爽的娃娃脸少年,弯成月牙般的眸子,翠绿翠绿,好看极了。 爱莎眨了眨眼,在记忆宫殿中快速检索关于金发、碧眼、娃娃脸。 “啊,昨天下午,确实好像有个金色的头发的人,拿着手机拍照,结果忘记关闪光灯,我记得你的名字是~~” 她故意拖长着音调,最后得出结论,“侠客!” “不错耶,难得你认得我。” 侠客点点头,双手啪啪啪的鼓掌,像是在给予聪明的小朋友鼓励一样。 然而,顶在身后的枪口,也在威胁性地往前顶啊顶。 侠客并没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他笑得很是灿烂,轻柔地拨开爱莎乱糟糟的粉色长发。 “来,看在你认出的份上,我不伤害你了。解开对飞坦的控制,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哦...” “哎??” 爱莎抿唇皱眉,“所以,你是操作系?我身后这个拿枪顶啊顶的人,就是你控制的??” 随后她调转视线看向身后握枪的男人。 鼻梁塌陷,很明显就是她刚刚一拳打的,而在他的脖颈上,很清晰的看到一根小蝙蝠天线。 这天线,想必就应该是他的念能力吧。 对于自己的能力,侠客向来没有避讳的意思,“是啊,跟你一样是操作系呢。” 他笑得愈发灿烂,“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解除对飞坦的控制好哦,不然...” “啊~好难过啊,”爱莎委屈巴巴,“我真的很喜欢飞坦,你们就不能把飞坦送给我么?” 这话侠客就不爱听了,口吻严肃,“爱莎小姐,飞坦不是货物,他是人,不能用来买卖。”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爱莎笑了出来,“喂喂喂,不是吧,在六区地盘你跟我说人不能拿来买卖?” 了解了念能力,目的便算是完成,爱莎懒得再跟他纠缠。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是操作系,为什么你不试试将你的操作用在我身上呢?” “还是说。”她抬头看向侠客,嘴角裂开一个夸张到诡异的笑容,“你尝试了,却发现,压根儿就控制不了?” 这个突然抬头的动作,成功让爱莎面容暴露在阳光下,她缓缓笑开,而侠客的笑容瞬间凝固。 伴随着手柄零件叮叮当当落地的声响,侠客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麦中炸响。 “艹啊!这人不是爱莎!” 是的,这不是爱莎,只是一个同样有着粉色头发的女人。 之前的爱莎一直低着头,粉色长发遮住她的面貌,侠客并未看清,直到这一刻... 那真正的爱莎又在哪儿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粉色头发? 玛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女仆!” “bingo~答对啦~” 轻快的女声从头顶响起,所有人猛地抬头。 逆着破晓的天光,在二楼破碎的天窗边缘,一抹粉色的身影高高翘着二郎腿,正笑眼眯眯地看着底下所有人。 “goodmorningmydearpuppets~” 她单手托腮,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weeto...mycarnival~” 早上好,我亲爱的玩偶们~ 欢迎来到我的...嘉年华~ ...... 15、狠心的同伴 早在那些所谓的“家人”踏进玄关开始,爱莎就已经和粉发女仆完成了调换。 她的想法计划很简单:让替身应付那群麻烦精,自己专心操控飞坦和人周旋。 哪成想,歪打正着。 哎嘿~破了旅团计划。 哎呀~所谓的运筹帷幄不如灵机一动,估计就是这个理吧。 胜利的爱莎笑得很是得意忘形。 坐在台阶上的派克视线紧紧盯着她,确保着自己每一次眨眼都能锁定这个女人。 此时正是清晨阳光初照的好时节,晨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斜斜切入,落在她蓬松的粉色披肩长发上,像是打翻的一罐草莓棉花糖。 那些柔软的发丝压在可爱的猫耳耳机下,正慵懒地堆叠在肩头,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散着金色的光芒。 “我先说哦,你们最好先把你们的同伴放下来哦。” 爱莎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阳光在她脸庞上跳跃,衬得那张脸,愈发天真明媚。 “不然,他以后残了瘸了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玛奇的念线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完全松开。 她能感觉到,飞坦体内的气仍在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像提线木偶般随时可能暴起。 见众人没动,爱莎便忍不住啧啧出声,“你们还真是狠心。” 她指尖轻推摇杆,满脸都是心疼,“不像我,我只会心疼飞坦哥哥~” 随着她全身冒出的念气,飞坦全身迸发出妖异的粉色光芒,伤口处的血肉如同倒放的录像般开始蠕动重组。 错位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鲜血倒流回血管... 然而,就在血肉复原,错位的骨头正位,伤势复原的同时... “咔!” 治愈力突然中断。 右脚扭曲的飞坦瞳孔骤然聚焦,却在恢复清明的瞬间布满血丝。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大厅。 曾经冷酷无情的处刑者,此刻正像条脱水的鱼般痉挛着,手指长长抻着,指节青筋暴起,“爱莎·瑟薇娅!你在找死!” “哈哈哈哈啊哈~” 爱莎仰头大笑出声,粉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带着宛如邻家女孩般天真烂漫。 “好好听的声音,简直宛如仙乐~哈哈哈哈~” 盛夏的热风穿堂而过,却让所有人同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窝金古铜色的皮肤上甚至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少女,身着最阳光的打扮,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酒窝里的甜美宛如盛满蜜糖般,可这行为处事却如此让人觉得胆寒心惊。 察觉到众人的态度变化,爱莎从二楼窗外一跃而下,像只顽皮的猫般落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 当扶手因冲击力微微颤动时,她还故意发出“哇哦~”的惊呼,仿佛真的差点要摔跤似的。 玛奇念线不自觉绷紧,眉头紧锁。 派克手中的枪支上膛,保险栓拉下。 芬克斯和窝金握拳聚集念力。 众人皆呈现高度紧张的态势。 库洛洛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他大步向前,站到人群的正中间。 “爱莎小姐,戏弄我同伴的事,就到底为止。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啊啦~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呢~ 爱莎眯起眼睛,笑容甜美得像沾了毒的蜜糖。 “我要你!” “艹!你过来啊,老子要杀了你!” 芬克斯气的直接撸起袖子,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还这么嚣张的人。 库洛洛伸手拦住了芬克斯,相较于气得要炸的队员,他的表情冷静多了,漆黑的双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爱莎小姐,想说的是,想要我的念能力吧。” 他指尖轻抚盗贼极意的封面,这少女炽热的视线几乎要在书上烧出洞来,意图再明显不过。 “嗯~本来是的,但现在改主意啦!” 爱莎双手捧着脸歪过头,小眼咪咪,粉发从肩头滑落,堆积在臂弯间,随着她轻摇晃的幅度而摆动。 “我想要,你。” 她伸长着葱白的指尖,轻点着库洛洛,“你的人,”随后落在盗贼极意上,“你的能力。” 她高举着指尖在所有人身上点过,“还有整个蜘蛛窝。” 最后总结—— “我都要。” 空气骤然凝固。 捆住飞坦的念线毫无征兆地绷紧,玛奇心猛地一跳。 她指尖微动,刚准备加固控制,抬眼的瞬间却对上了一双金色竖瞳。 那瞳孔里翻涌的杀意异常熟悉,正对她做出微不可察的颔首。 飞坦? 玛奇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用身体挡住爱莎的视线,细细打量他,无声示意:你怎么样了? 飞坦眨了眨眼,手指贴着玛奇掌心,刻下断续的两个字—— 天线! 丝毫未察的几人依旧沉浸在爱莎豪放的言论里,咬牙切齿。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 库洛洛神色淡淡,可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情绪,“爱莎小姐还真是贪心啊。” 爱莎爱死了这群人跳脚的模样,抿唇轻笑,“不行么?我这么强,不应该么?” 库洛洛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爱莎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来,我的团长,先说说你的念能力,我昨天看见,那似乎是一本书,那本书是不是能收集其他人的念能力。” “你不要说什么不是的之类的,我见过你使用的那个链条能力,那不是你的。” 这下好奇的人轮到了库洛洛,他看着爱莎,神色莫辨,“哦,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念能力的主人,我恰好认识。” 爱莎站起身,像走钢丝似的伸长着双手摇摇晃躺在栏杆上走着,就像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般。 “那是一个黑.帮老大,据说三天前他突然间失去了念能力。他到处嚷嚷着说自己能力是被偷走了。” “我尝试着控制他,帮他找回自己的能力,却失败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的能力不是消失,而是无法使用。” 库洛洛手摊开,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瞬间出现,“所以你才会控制飞坦向大家发起攻击,你想知道我的那个能力还在不在,你在测试?” 爱莎脚下一顿,咧嘴笑开,“是的,因为我杀了那个男人,那,你愿意告诉我,他的能力还在么?” “不在了,原始念能力的主人一旦死亡,我便将无法再使用他的能力。” 库洛洛的声音很平静,“这个答案,不知爱莎小姐,满不满意。” 意料之中的答案,爱莎很满意,“所以,被你偷走念能力的人,将无法再使用念能力?” ...... 16、玩过头了 原来这才是重点。 库洛洛轻笑出声,“我好像知道爱莎小姐意思了。所以,你希望我去偷谁的念能力?” 爱莎眼睛亮了,她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带着几分无法抑制的激动。 “很多人的,很多很多...人的...” 话说一半,她从围栏上一跃而下,落在不远处的沙发靠背上。 “我们合作吧,你想要什么人或者什么物,我都给你搞过来,你只需要帮我偷掉他人念能力即可,对我们来说,这是双赢。” 一个解决掉了敌人,一个获得了念能力,这就是双赢。 “合作是需要诚意,我希望你能解除我同伴身上的念能力,再说这个。” 库洛洛看着她,对于自己的要求异常坚定。 爱莎愣了一下,这人... “能冒昧的问一句,库洛洛团长大人今年多大了么?” 库洛洛,“十七。” “嚯,那还真是...” 年少轻狂,正是在意队友的年纪。 没事,多死几次就好了。 “行吧。看在你们这么相亲相爱的份上,我同意了。” 爱莎点头表示认可,可当众人正准备松一口气时,她又加了一句,“但是,你得先解开他身上的线哦,不然,我解除不了呢。” 玛奇牙齿咬得咯咯响,“你猜我们会信么?” 芬克斯对玛奇的决定深表赞同,“这女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真放开还指不定会对飞坦做什么。” 听听,这叫什么话? 难不成她还能吃掉飞坦不成。 这样想着,爱莎双手一摊,“那就随你们咯~反正又不是我的伙伴被控制。” “你...”玛奇气得手指捏得嘎嘎响,“你不是喜欢飞坦么?” 这人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喜欢啊,帅哥谁不喜欢。” 爱莎无辜的眨眨眼,“但我喜欢的人和事多了去了,我昨天还砸了我喜欢的房间呢~”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欠揍的发言给气到了。 这人着实烦,打又打不到,抓又抓不住,说也说不过。所谓不要脸,天下无敌,就是形容她了。 至于放不放飞坦,这是一个无解的题。 不放,她不给解除念能力。 放了,她可以操控飞坦搞事。 无解啊,无解。 “好,”玛奇像是想通了一般,咬牙出声,“我放开他,你解除念能力。但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飞坦。” “不可以啊,玛奇,”芬克斯第一个拒绝,“你忘了刚刚飞坦...” “芬克斯!”库洛洛抬手摁住了他,“听玛奇的。” 团长的威严还是有的,瞬间,芬克斯就闭上了嘴巴,气呼呼地握紧拳头。 “这才对嘛~”爱莎点点头,“我保证,我保证不伤害我家坦子哥。” 我只控住他,桀桀桀桀—— 念线窸窸窣窣的响起,飞坦被放了下来,身上的伤缓慢修复。 爱莎摇杆轻推,飞坦瞬间踮脚站起,眨眼间消失在原地,落在了爱莎身侧。 她弯着腰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飞坦,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甚至双手拉开他胸口的衣服检查。 一旁的芬克斯等人几步凑近,纷纷仰着头观望,生怕爱莎又对飞坦做什么。 到底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脸上的情绪根本都藏不住。爱莎是真的挺喜欢看他们变脸的,在确定飞坦伤口都已经修复后,突然间,坏心就起来了。 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蔫蔫出声。 “哎呀~~好困啊,我这人啊,一困起来,就没心情解除念能力了耶。” 她将胳膊肘随意地搭在飞坦肩膀上,笑眼眯眯,“不如这样吧,我先带飞坦回去,等我睡一觉再来解?” 站在一楼的芬克斯顿时气得直跳脚,“你这是把我们当傻瓜么?你下来,你要我一拳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不答应啊?那不答应我也没办法哟~我累了,解不了,解不了~”爱莎笑眯眯地摆摆手,一脸使不得使不得的表情。 “啊啊啊啊!团长,你看她!”芬克斯撸起袖子,面上满是愤怒,“上啊上啊,我们几个人对付他们两个绰绰有余。” 玛奇跟库洛洛一人一边摁着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爱莎。 额咦~这什么眼神。 爱莎撇开着脸,莫名觉得浑身不舒服。 “走了走了~最好不要拦着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对坦子哥做什么,哼~” 说着她笑眯眯地朝众人摆了摆手,翘起右脚,轻甩头发,俏皮地做了一个飞吻的姿势。 “mua~” 今天的侦查任务顺利完成~ 熟悉了飞坦的操作,摸清了旅团底细,确认了库洛洛能力。 溜了溜了。 真要逼得这群疯子同归于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牵起飞坦的手,十指相扣的刹那,飞坦冰凉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让她愉悦地眯起眼睛。 可就在她拉扯着飞坦准备走人时,手中的重量突然变得异常沉重,飞坦的双脚仿佛生了根,任她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啊嘞?”爱莎心头猛地一跳,猛地转身。 此刻,本应该受到控制的人,眼里一片清明,鎏金色的眸子里,寒蝉凄切,杀意凛然,宛如盯上猎物的蝮蛇。 “嚯~”爱莎下意识就想松手,指尖刚动,对方的手便如精钢镣铐般骤然收紧。 爱莎心尖“咚”的一跳,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合的手指,发现自己虚张的手指正被蛮力挤压,指尖因缺血泛起病态的紫青色,像被钉在标本盒里的蝴蝶。 一般情况下,她的控制是不会出现反噬的,除非...... 玩过火了。 念头过脑,爱莎嘴一张就准备发出命令。 早就等候多时的飞坦又岂会让她如愿,手猛然发力,反转着狠狠将人死死箍紧在怀,另一手则是直接反手捂住了她的嘴。 “玛奇!” 银光乍现,无数念线应声缠来,瞬间像蛛网般将爱莎层层裹了个紧,连握着手柄的指尖都被勒紧,毫无动弹之力。 捂在嘴上的手紧得让人喘不过气,后背狠狠撞上坚硬的胸膛,爱莎能清晰听见对方胸腔里震动的声音。 “我早说过了。”他咬着她的耳朵,阴鸷尽显,“我知道你的秘密。” ...... 17、颅内的声音 秘密?什么秘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秘密? 等会儿? 飞坦怎么就突然脱离控制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刺激到他神经啊...... 除了... 把痛感调到百分百。 伤他队友。 调戏库洛洛。 对全体挑衅...... 问题大么? 好吧,挺大的,应该是面子上过不去了。 爱莎这么想着,便开始奋力挣扎。 她想的很清楚,挣脱开,然后好好解释。 此时的她,全然忘了另一边还有个在跟侠客大打出手的女仆。 “唔!!!嗯!!” 爱莎发誓,她用了吃奶的劲。这看似纤细的丝线居然纹丝不动,甚至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挣扎,更加绷紧。 头发丝般的念线,在这一刻被拉直绷紧,化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勒进血肉,剌出一道道血痕。 “别动!” 看好戏的飞坦见她一身都渗出了鲜血,阴沉着脸,手猛地收紧,“再动,一刀杀了你。” 阴森森的口吻响在耳际,听得人心里毛毛的,可偏偏呼出的气体带着几分灼热。 冷热交替,爱莎打了个哆嗦。 这哆嗦在飞坦眼里就是反抗,他下颌微抬,揽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个用力。 爱莎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要死了!肠子都被压瘪了。 “唔唔——” 爱莎闷闷地哼出声,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很不舒服。 接受错误讯息的飞坦,再次收紧,“咔嚓”一下,勒断了她两根肋骨,以示警戒。 爱莎:“......” 好,很好,昨天说爱,今天勒腰带。 假的,都是假的。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记住了。 得!算了随便吧。 爱莎卸去所有力气,像只被抽走骨架的布偶般软在飞坦怀里。任由他抱着,晃荡着她两只耷拉在沙发背上的腿。 此时,失去念力维持的手柄化作星尘消散,飞坦头顶的猫耳和尾巴也如幻影般消失。 可就在爱莎消散念力的刹那,飞坦眉头却猛地蹙紧... 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好像多了一道声音... 陌生的频率,就像是无线电突然接入的杂音,又像是...另一个人的... 心声? “飞坦!干得漂亮啊。”见到爱莎被抓,窝金比谁都兴奋,捂着腰腹伤口跟上,龇着口大白牙,粗着嗓子“哈哈哈”地就跑了过来。 “很好,很好,很好,就这么勒死她,把她五脏六腑都挤出来,肋骨折断。” 边说着,他双手握拳,对着飞坦做了一个掰断棍子的手势。恶狠狠的模样,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飞坦抓的是掘过他家祖坟的人。 还在研究脑子里声音的飞坦,烦躁地瞥了窝金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听到这话的芬克斯“哈哈哈哈”的快步走上前,对着窝金后背就是一巴掌。 “你主意落伍了,飞坦早就不玩这一套。现在流行先j后s,最后剁碎喂狗。” 说完还朝飞坦轻挑眉眼,握拳轻扣胸膛,伸出食指指向飞坦,“兄弟懂你。” 飞坦半阖眼,“你也走开。” 这两人的对话,别说飞坦了,爱莎都觉得很无语,如果不是嘴被捂住,她一定会朝他们竖起中指,疯狂吐槽。 远在另一头的别墅,侠客正跟女仆打得起劲。 突然,挥拳挥到一半的女仆“啪”一下,停了一下来,她中指朝天,张嘴就是暴怒输出。 “挤爆?先j后s?剁碎喂狗?喔哟,真是,好~残~忍~啊!我~好~怕怕啊~嗤!流星街三岁小孩估计都不屑用这个,出去打听打听,哪个流星街的人会怕这个。搞笑,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十个月后,老娘又是一条好汉。” 侠客沉默了,女仆沉默了,爱莎也沉默了。 啊啊啊啊啊啊! 艹!忘记断开链接了! gg了,她手里还控着八个人呢! 啊啊啊啊!要死了!毁灭吧! 在侠客眼里,就是女仆“啪”一下倒在了上,全身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息。 侠客一直有跟库洛洛保持联系,自然库洛洛那边的动静他也清楚。 侠客指尖摩挲着下颚,莞尔咧嘴笑开,“嘿嘿,有意思!” 耳麦没有断开,侠客那边的声音,在场所有人也都听得很清楚。 其中就包括飞坦,但他不是通过耳麦,而是直接通过脑子。 脑子里的声音很清晰,内容很活跃。 但这段声音的存在也成功让他黑了脸,感受到了四伏的危机。 与飞坦的黑脸不同,接受到来自耳麦里侠客信息的窝金和芬克斯,眼睛却是“ber”一下亮了。 芬克斯做代表,朝爱莎握拳威胁,“把念能力交出来!饶你不死!” 飞坦抱着爱莎直接绕开,一分钟都不想理这两个人。 他们也不怕害他不死,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这种情况乱来不得。 相较于两个没脑子的关注点,库洛洛的思考就明显不一样。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飞坦,视线在他正常的耳朵,和衣摆间上来回流转,“你感觉怎么样?精神可还好。” “还行,就是突然一下,脑子里有点吵。”飞坦面无表情听了一会儿,总结。 “爱莎从我祖宗到我爹妈,连带未来出生的孩子,她都问候了一遍。” “喔?这样么?”库洛洛俯身看向他怀中的爱莎,后者瞪大着眼,丝毫不示弱。 “她在骂你了,团长。”飞坦抱着人躲了一下库洛洛的视线,“别看她,我脑袋疼。” 爱莎瞬间“唔唔”的抗拒起来: 你污蔑我,我没有! 我才没有骂库洛洛。 飞坦抬手给了她屁股一巴掌,眼神凶狠:“老实点!” 库洛洛并不知道飞坦在撒谎,他也不在乎爱莎有没有骂他,单纯觉得这念能力有点好玩,也很棘手。 “这样啊,她还挺有趣的,你考虑一下,今晚让她怀个孩子?把人拿下。” 飞坦视线微动,跟随库洛洛一起俯视爱莎,“好主意。” 爱莎“吱——”一下,闭麦了。 ...... 18、离谱!!! 确定她不会再叽叽喳喳,飞坦将人直接抛给玛奇,“捆紧点,一根手指动弹机会,都不能给她。” 玛奇接住人,依言照做。 这场闹剧,最终以爱莎全身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为结束。 破旧的衣物堵住嘴,锋利的念线勒紧,从脚尖一直缠绕到发梢。别说动弹了,怕是就连翻身都有点困难。 “你什么情况。” 玛奇对飞坦的情况带着几分好奇,锐利的目光在飞坦身上来回扫视,指尖的念线无意识地缠绕着。 “脑子里还有声音,到底是摆脱了,还是没摆脱。” 得益于侠客这个操作系同伴存在,旅团众人对操作系的特性并不陌生。 操作系的能力,本质上是意志的博弈,当被操控者的精神强度凌驾于操控者之上时,挣脱束缚并非不可能。 就像侠客的「携带他人的命运」,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操控时间最多也不过五十分钟。 然而眼前的情况显然超出了常理。 飞坦的身体早已恢复自由,行动自如,可他的意识却依然与爱莎保持着某种诡异的链接,仍能接收到来自对方的讯息。 这完全违背了操作系“控制解除即连接中断”的基本原则。 “没有解除。”飞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随后缓缓握紧又放松。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还在。” 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有一只潜伏的巨兽,他只要稍稍一个放松,便就会反扑,将他淹没。 “你的意思是,你依然在受控范围,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能自由行动。” 库洛洛手撑着下颌,陷入沉思,脑中不断回想着所有线索,随后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侠客,询问同被控制的女仆情况。 “女仆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她恢复了自我意识,但脑子里似乎还能接收爱莎的信息。”电话里的侠客很是兴奋,“这样,我把她带过来,你们自己看吧。” 库洛洛表示赞同,挂断手机后径直走向了沙发,他急切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和姿势整理思路。 落坐沙发,库洛洛双腿自然地盘起,宛如冥想中的修行者。修长的十指交叉相抵,轻轻托住线条分明的下颌。头顶洒下的暖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斑驳的阴影,让人无法窥见他眼中流转的思绪。 “真是令人着迷的念能力。”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那里正上演着无数种可能性。 “根据念能力系分析,可以推断出她跟我一样,是介于具现化系与操作系之间的特质系能力者。根据表象和方式,发展方向却截然相反,她更倾向于操作系一侧。” 库洛洛指尖有节奏地轻点着手背,声音渐低,陷入更深的思考。 “如果从这个方向考虑,参考念能力相关体系类知识,爱莎的特质系应该就像是掺了杂质的合金。能同时发挥一定程度的操作精度与具现强度,却永远达不到单一的百分之百....至于游戏手柄...” 爱莎听着库洛洛的捣鼓,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家伙,三言两语间就把她的能力剖析得七七八八,聪明得让人感觉可怕。 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不知为何,爱莎突然有了一种想当场劈开他的脑袋看看构造的错觉。 她想看看里面是不是也和普通人一样装着白花花的脑浆,还是说塞满了运算芯片和战术分析图? 她盯着库洛洛,脑袋胡思乱想着,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抗议的咕噜声。 ……啊,脑花...... 喉管无意识吞咽了一抹口水,这时她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 所以,幻影旅团抓人质,管不管饭? 一时间,她的思绪从“库洛洛脑部构造”跳到了“她不爱吃脑花”和“俘虏伙食标准”上,又从“伙食标准”由联想到了热腾腾的烧鸡、烧鸭、烤乳猪...... “……吵死了。” 飞坦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从分析念能力联想到肚子饿,俘虏包饭,烧鸡烧鸭...... 他忍无可忍地朝玛奇挥了挥手:“劳烦吊远点,我头痛。” 然后,爱莎就从房子正中间被丢到了角落,玛奇还贴心的给她罩了个布,既隔绝了虎视眈眈的视线,也省得她东张西望时,脑子里又蹦出什么奇怪的碎碎念。 视线被遮,声音渐远,爱莎顿时像棵脱水的蔫白菜,整个人都萎靡下来。 而人一蔫吧,就容易胡思乱想。 还在被侠客扛着跑的女仆,手一伸,朝天开喷。 “啧,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听不见了。啊,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蛐蛐的?有本事抓我,没本事让我蛐蛐!叫什么幻影旅团!改名狗熊旅团算了!” 侠客脚下一个踉跄,“噗”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 相较于爱莎一个人的头脑风暴,房中间幻影旅团们的争吵就显得热闹多了,硬币抛得起飞,激烈的争论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直接杀了她!免得夜长梦多,合作什么?” 窝金重重拍桌,硬币被震得高高弹起。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这女人诡计多端,滑溜得像条泥鳅,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合作也会背后捅刀子。” 角落里的爱莎张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困倦的泪花,轻蹭着脸颊侧的念线,刮了刮有点痒痒的脸颊。 芬克斯愤怒地挥舞着拳头,“直接千刀万剐,让飞坦拿着铁梳从头到尾的把肉梳一遍。” 爱莎眼皮子扑簌簌的开始打架,头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意识逐渐朦胧。 玛奇单手托腮,冷静地提议,“先让团长偷走她的念能力,再用那些慢慢折磨。等她快不行了就治疗,如此反复反反复复,这样...” “zzzzz~” 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响起,所有人哑然失声。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光晕里,那个令人头疼不已的粽子,正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胸口束紧的念线像是摇篮的丝带,正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玛奇指尖微挑,念线瞬起,爱莎“嗖”地一下被拽到众人面前。 当罩头的黑布被扯下时,旅团成员们—— 炸了! 因为...这个搅得天翻地覆的始作俑者,此刻、居然—— 睡得香甜!?? ...... 同一时间的流星街六区边界,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靠墙休憩的一名巨型壮汉,“歘”一下睁开了眼。 两米多高的身躯像一座大山般轰然立起,作战靴碾碎地面凝结的冰晶,大步流星向洞口走去,每一步都让岩壁簌簌落下尘埃。 “西莱斯特,怎么了?”正在沙盘前推演战术的同伙抬起了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干什么去?” “萨德,是我,”西莱斯特扭头看向他,“我需要借tiger一用。” 「tiger」一字出现,赛德眼睛“ber”的亮了,他指尖轻推眼镜,藏下内心的悸动,任由电子地图的蓝光在镜片上飘摇浮升。 “咳咳~”他强行镇定地咳嗽一声,“好久不见,爱莎。” “好久不见,萨德。对了,能给我几个大一点的火箭筒么?” 萨德:“???” ...... 19、来呀! 旅团众人齐聚的别墅里,芬克斯将袖子撸起,嘴里嗷嗷大叫,“妈的,她怎么睡得着的。看我一巴掌不呼死她!” 作为经验丰富的劫掠者,芬克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俘虏,有吓得屁滚尿流的,有虚张声势的,但像爱莎这样完全放松、甚至把他们当空气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就在芬克斯拳头即将落下时,两道身影同时闪出。 玛奇拦住了他,“芬克斯!你冷静点。”她不想拦,但她有一种感觉,一种不拦,绝对会出事的感觉。 飞坦也是紧紧抓住了芬克斯的手,金色竖瞳闪烁着警告光芒,大有,你试试看的威胁之意。 “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想打她么?”芬克斯满脸震惊,“飞坦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芬克斯!”飞坦冷着眼,压低声音,“不要吵醒她。” 这句话宛如一颗炸弹,瞬间引爆芬克斯。 “哦——!” 他拉长音调,朝飞坦不断示意“铁树开花”“万年光棍终于动心”的眼神。 飞坦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刚要解释不是那意思,库洛洛走了过来。 “飞坦意思是,她醒了,会吵到他。” 库洛洛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蹲身细细打量地上的爱莎,“想来这是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女人。” 下一刻,他猛地出手一把掐住了爱莎的脖颈。 “但也有可能是个在装睡,操纵他人的女人。” 空气瞬间凝固。 面对库洛洛的突然发难,众人皆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明白库洛洛是什么意思,但无法理解意图,并不妨碍他们默契。 几乎在库洛洛出手的下一秒,缠绕在爱莎手腕上的念线便再次绷紧;派克的手枪抵住了爱莎的太阳穴;芬克斯的拳头蓄满念力悬于爱莎的胸膛。 没有犹豫,不需要迟疑。 对他们而言,团长即是意志的延伸。 即便心中存疑,身体的反应也永远快过思考。保护团长,歼灭威胁,这是本能。 “派克!”库洛洛喊了一声。 被点名的女子眼神一凛,掌心紧贴爱莎的皮肤,念能力无声发动。 库洛洛提问了:“你的念能力,一次性能控制几个人。” 爱莎闭着眼,呼吸平稳,仿佛沉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她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拒绝任何窥探。 库洛洛也不着急得到答案,视线缓缓看向飞坦,“你有听到什么?” 飞坦眯起眼,仔细感知,最终摇头。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侠客扛着女仆回来了,库洛洛将相同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你的念能力,一次性能控制几个人。” 女仆睫毛轻颤,眼神涣散,似乎仍处于混沌之中,对问题毫无反应。 库洛洛将视线看向派克。 派克语气笃定:“八个。”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爱莎猛地抬头睁开了眼,粉色的长发随着突然的动作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弧线,拂过库洛洛的手腕,也拂过身后派克的掌心。 库洛洛很喜欢她这个反应,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控制大家的。” 爱莎眯起了眼眸,视线下瞥落到了握住她手的派克身上。 读心术。 小看这个组织了。 可惜,她的心理活动丰富多彩。 “没用的,爱莎小姐。” 派克扭头凑到她跟前,挺直的鼻梁几乎要抵上她的,一双清亮的眸子将爱莎惊讶的小脸尽收眼底,“你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瞬间的记忆。” “你的念能力名为「游戏人生」,具现的特殊手柄,能操控八个不同的角色,同时进行多线操作......” 派克蓦然顿住,脑海中的庞大信息,复杂的规则设定,正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思维。 她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按上太阳穴。 “太复杂了,”她最终放弃般地摇摇头,转头掏出一把枪,“我建议团长你自己来看。” 举枪时,紫色的念力开始在她掌心凝聚,缠绕上枪管。 然而就在扳机要被扣下的刹那。 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突然握住了枪管,力道之大让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被侠客带回的女仆侧身而立,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建议你,最好别这么做。” 所有人第一瞬间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女仆,随后挪到了爱莎身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爱莎醒了,眼神清明,却也不负之前的冷静。 不是愤怒,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更为冰冷、更为恐怖的东西。 此刻,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黑得近乎要吞噬光线,像是深渊下的野兽,仅仅是视线相交就足以冻结血液。 “我是心想和旅团合作的。”女仆压下派克的枪管,将紧攥着爱莎的五指一根根掰开,握在自己掌心,“至于飞坦身上的念能力,我会解除,但不是现在。” 库洛洛松开爱莎,双手重新插入兜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流转着深不可测的暗芒,寒意丝毫不逊于爱莎的凝视。 “这只能说明,”他薄唇轻启,声音如冰刃划过空气,“爱莎小姐的合作诚意……还不够。” 突然,他向前迈出一步,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声音陡然压低,“再者,爱莎小姐觉得,你现在还有谈条件的资本么?” 旅团众人缓缓逼近,脚步沉稳,默契地将女仆和爱莎围困在中央。 空气凝滞,杀机暗涌,然而...... 女仆笑了。 “怎么没有。”她歪头打打量着众人。 所有人一怔,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飞坦,生怕他出什么事。 后者则是眉头紧蹙,“看我做什么,我很……” “好”字尚未出口,女仆话锋急转,她歪头的动作天真得近乎诡异,“你们就没有觉得周围很安静么?” 死寂如潮水般漫过每个人的脊背。 库洛洛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好像,确实...... 太安静了。 夏日本该蝉鸣聒噪,草叶窸窣,可此刻,整片空间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干了声音,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女仆保持着那个歪头的姿势,笑眼眯眯。 “趴下!!”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呵了一声,所有人纷纷卧倒,并快速后撤寻找掩体。 “咻——” 刺耳的尖啸声撕裂死寂,猩红的尾焰在视网膜上灼烧出残影,空气一瞬间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躲在沙发后背的飞坦,衣角微动,扭头就对上了玛奇一双异常严肃的眼眸。她嘴唇蠕动着,朝飞坦说着什么,可四周死寂死寂,没有任何声音入耳。 他眨了眨烟,细细辨认,在脑海中慢慢拼凑出几个字。 玛奇说—— 念线,断了! ...... 真正的爆炸是什么样。 是在世界被点燃前,玻璃制品,窗户、吊灯、酒杯,最先碎裂,是眨眼间就杀了过来的巨大爆炸。 “轰——” 冲击波如无形巨掌横扫而过,大理石地板呈现放射状龟裂,墙面像脆弱的饼干般层层剥落,四周建筑碳化剥落,灰飞烟灭。 橙红焰浪喷涌而出,将空气蒸腾成扭曲的幻影,所有色彩都在高温中熔化成血腥的调色盘。 而就是这样一片如地狱绘卷的正中央,爱莎缓缓直起了腰身,“库洛洛啊,我的诚意!那是向来满满的啊!” 在众人注视下,巨大的焰浪贪婪地舔舐着她的肌肤,将她身上的念线融化,也将她身体吞噬。 “哈哈哈哈哈哈!!” 当最猛烈的焰浪冲天而起时,爱莎顶着焦黑的身躯,仰着骷髅般的头颅,蓦然大笑出声。 长发摇曳,这笑声穿透爆炸轰鸣,混合着金属摩擦声与建筑脆裂掉落,在周遭合奏出一曲癫狂的交响乐。 当焰浪攀升至穹顶的刹那,张开双臂的她在通红的天幕上定格成一道剪影,宛如从地狱裂缝中归来的使者。 不畏生死。 飞坦就这么看着她,迟迟不愿挪开视线。 看着火焰为她编织血色王冠,看着爆风在她脚下俯首称臣,听着她的笑声将爆炸声撕成碎片。 “你找死么?” 耳侧玛奇一声大呵,飞坦后颈一沉,整张脸砸进碎裂的地板里。 但在视野完全黑暗前的刹那,他咬紧牙关,脖颈青筋暴起,硬是抵着玛奇的力道抬起了半分头。 视线里,他看到一个巨高大的男人,抱起了爱莎。 而爱莎,一点反抗都没有。 飞坦咬牙切齿—— “草!” ...... 20、出来!跟我走 火焰仍在废墟间噼啪作响,漫天灰烬如同扭曲的黑雪,将整片天空染成肮脏的灰色。 飞坦靴底在地面拖出两道焦黑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猩红的瞳孔依旧死死锁住爱莎消失的方向。 “别看了,早没影了。” 芬克斯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早让你一刀解决,你非不肯,好了,现在想砍都砍不着了。” 飞坦斜睨了他一眼,指尖不耐地扯了扯被攥住的衣袖。 库洛洛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拂去黑色大衣上斑驳的灰烬,向来从容的他难得露出一丝无奈,“不愧是食人六区的女人,吃起人来,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派克望着狼狈的同伴们,眉头紧蹙,“飞坦已经回来了,还要追吗?” 原本的计划只是救人,如今任务完成,按理说该撤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队友们的脸上,都读出了一丝跃跃欲试。 库洛洛没有立即回答派克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飞坦,“你有什么想法?” 在来六区搞事之前,第一个提出不想来的就是他。毕竟六区可不是什么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很多人都有着童年阴影的地方。 「不能杀人?无聊透顶,那种烂地方有什么可去的」这是飞坦的原话。 而现在,这个曾经最抗拒六区的男人,此刻眼眸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炽焰。金色竖瞳收缩如针,倒映着远方未熄的火光,久久不愿挪步离开。 突然,飞坦动了。 他扭头看了眼库洛洛,喉结滚动,溢出一声低笑,“呵,她在叫我了,你们先走。” 话音未落,毛茸茸的猫耳“噗”地弹出发间,尾巴也溜了出来,在身后绷成直线。 众人脑子刚反应过来,眼前便是残影闪过,徒留几缕念压在原地飘散。 玛奇念线还悬在半空,而飞坦早已冲出去,朝着念力感应的方向疾驰而去。 芬克斯满脸震惊,“不是,念能力不是已经消除了么?怎么突然又......?” 派克摇摇头,结合脑中记忆,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没有解除,只是之前飞坦意念高于爱莎,暂时反向压制了而已。” 这话听得玛奇很是迷茫,“那就奇怪了,我刚看她明明连站都站不住了,怎么可能还有意志力去操控飞坦。” 侠客点点头,“我同意,刚刚那么弱的女仆,爆炸一响,人瞬间就清醒了。呲溜得一下,人就没了,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有意思。” 听到这话的库洛洛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了然。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看来,是我们的飞坦,找到了新的攻略游戏。” “团长?”派克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迅速理解的玛奇将念线收回袖中,冷声道:“那我们现在不追了。” “不追了。”库洛洛摇了摇头,转身时衣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让他玩个尽兴吧。毕竟...” 他最后瞥了一眼爱莎离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好的猎物,值得猎人付出一点耐心。” 窝金不解地挠了挠头,“您们打啥哑谜啊,都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库洛洛没有再接话,只是迈开步伐向反方向走去,“走吧,除了玛奇和侠客,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这女人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修长,每一步都踏得从容不迫,仿佛方才的混乱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但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的指尖正轻轻敲击着书脊,节奏快得异乎寻常。 那是库洛洛极少表现出来的,兴奋的征兆。 实话! 他现在是真想要那个女人的念能力。 不对,他是真想要那个女人。 希望飞坦努力一点才好,诱得那女人,欲罢不能。然后,把人拉进团里来。 那样,幻影旅团实力将会提升一大截。 唔...从长计议... ...... 西莱斯特踏过燃烧的瓦砾,将爱莎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巷角,伸头瞄了一眼身后,确认人没有跟来,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爱莎小姐?你还好么?” 他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袍角为她遮挡刺眼的阳光,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特有的笨拙关切。 爱莎摇了摇头,倚靠在墙上慢慢调整着呼吸。此时体力和念力早已被急剧透支,她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 意识...要撑不住了... 此刻视野已经开始泛起黑雾的爱莎,抬起了手指,她用最后一丝念力具现出了手柄。 手柄按键随着她的操控亮起微光,随着她的操控,只有她看见的虚拟屏幕,一个接一个的熄灭。 而当她手指即将摁下最后一个连接时,意识模糊间,她忽然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竖瞳。 那样的一双眼睛...眸孔很美,如同黑暗中的小兽,危险却又纯粹。 而他那所谓的朋友,大背头、大块头、眯眯眼,亡命之徒尽显...联想起那些挖眼睛、挑手指、切...鸟...咳,的行为。 爱莎犹豫着,鬼使神差地,拇指自觉偏离了原定的轨迹。 “出来!跟我走。” 嘶哑的命令混着鲜血溢出唇角,瞬间抽空了她最后的气力。 身体软倒的刹那,西莱斯特厚重的臂膀稳稳接住了她,“爱莎小姐!!” “把我放下,你赶紧离开吧!” 爱莎伸手将他再次推开,此刻她的言语里已经没有了命令,全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谢谢你来救我,但是...这里太危险了,奥纳德的手下,随时会在附近出现。” “我不,”西莱斯特声音依旧朴实,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请让我送你回去。” “歘——” 一道疾驰的身影而来,落在西莱斯特身前,修长的手一伸,命令的口吻也随之而出,“她都说了,你赶紧滚。” 爱莎脑子里疑惑的“嗯?”了一声,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是,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的念能力什么时候,这么迅速反应了? 对劲么? 然而,飞坦并没有给爱莎想明白的机会,他伸手径直从西莱斯特怀中一把夺过,随后牢牢地紧抱在怀中。 染血的衣袖擦过她脸颊时,她听见他几乎贴在她耳边的低语,“奥纳德的人,在我身后。” 这话听得爱莎浑身一怔,瞬间清醒了几分。顾不得飞坦的不对劲,她赶紧对西莱斯特道:“快走!奥纳德的人来了。等我缓缓,我再联系你,不用担心。” “至于回去,”话音停顿,爱莎又补充了一句:“「cat」会送我回去。” 「cat」听到那个代号,西莱斯特紧绷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好!”他轻点头,步步后退,最后深深地看了飞坦一眼,像头收起獠牙的棕熊般缓缓后退,魁梧的身影很快消融在巷弄的阴影中。 确定西莱斯特没危险,爱莎这才扭头看向飞坦,此时她的眼前已经近乎全黑。 “带我回去!马上!” ...... 飞坦带着爱莎回到别墅二楼房间时,伊维塔已经在沙发上等候多时。 此时,房间里的人都已经被丢了出去,损坏的家具重新布置。而处理这些事的伊维塔,交叠着双腿搁在新茶几上,指间香烟的雾气袅袅升起,将那张俊脸笼在朦胧之后。 爱莎与他截然不同,此时的爱莎几乎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游离在清醒和昏迷的边缘。 飞坦看了伊维塔一眼,抱着爱莎径直将人放在床上。看着粉粉嫩嫩的被子,他犹豫着,抬脚踢了踢,一股脑的把被子全盖在了她身上。 爱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气喘吁吁。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伊维塔优雅地掸了掸烟灰,目光径直越过他,落在连被子都无法推开的爱莎身上。 “你这两天可真不消停,要不就对着自己房子搞破坏,要不就对着自己搞破坏。” 轻佻的尾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毕竟,在他的眼里,这两个身高都不足一米六的小鬼,根本不足为惧。 这下爱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她索性闭眼装死。 伊维塔倒也不生气,大步流星地跨过来,毫不客气地在她床边坐下。粗糙的掌心贴上爱莎滚烫的额头,“额咦,烧成这样......是把mp槽都掏空了么?” 伊维塔的嗓音里,夹着假里假气的关切,“那群家属把你当玩具整了?我早说了要好好待管家......们,不要这么冲动......” 爱莎喘息着气,扭头看向飞坦,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把他给我丢出去,伊维塔和狗......不得靠近......” 然而,飞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着伊维塔,咧开嘴蓦然笑开。 “呵!” ...... 21、财运亨通,大吉之兆 "轰——!!!" 伊维塔如同断线风筝般撞碎二楼雕花围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狼狈落地。 一楼拖拽昏迷入侵者的女仆长玛丽安,闻声抬头,惊得松开了手中的衣领,任由昏迷的人“咚”一下摔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地板,仿佛能在那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直到—— “嘶...该死...都没看清怎么出手的...” 伊维塔龇牙咧嘴的爬起,阴沉着脸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走廊阴影中,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般长舒一口气。 爱莎小姐不但脾气暴躁,实力还强悍如斯,惹不起惹不起,咱们别去打扰她。 ...... 托飞坦的福,爱莎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只是迷迷糊糊间,她老感觉身边有人阴恻恻地在盯着。 现实的错觉,导致梦里也不安生,她梦见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在她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看我不把你剁成蛇羹!” 梦中的爱莎咬牙切齿地扑向蟒蛇,准备将它大卸八块,可偏偏这蛇聪明得很,冰凉的蛇身时松时紧地缠绕着她,猩红的信子挑衅般扫过她的耳垂,跟个逗她玩似的。 气得爱莎直接狠狠咬了它一口。 就在蟒蛇“嘶”的一声,张开血盆大口要回咬她一口时,爱莎醒了。 从梦中惊醒的一瞬间,爱莎还恍然唇齿间有还残留着冰冷寒意。 她下意识摸了摸全身上下,确认没有受伤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她拿起了手机。指尖飞快地输入—— 做梦梦到被蟒蛇追是什么意思。 结果:财运亨通,大吉之兆。 “嚯!”爱莎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眯起眼,甚至考虑要不要多梦几次。 “醒了?” 阴冷的吐息突然贴上耳畔,惊得她浑身一激灵。 “找死!”她暴喝一声,抄起手机就朝身后砸去。 她出手很快,对方反应更快,一记凌厉的擒拿直接将她的手腕反扣,狠狠按回床榻。 “艹...” 爱莎骂了一嗓子,另一只手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把匕首。 挥舞的刀刃带着凌然的杀意,刀刃破空,直取对方咽喉,“给老娘,死——” 黑影后撤一步,单手撑床,一个利落的侧身飞踢。 “啪!”爱莎腕骨一麻,匕首脱手而出。 “咚!”的一声深深钉入床头柜。 好快的速度! 爱莎瞳孔骤缩,余光刚瞥向匕首的方向,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重新摁倒。 似乎怕她乱来,黑影直接跨坐上来,结实的臀部压得她胃部一沉,带着冰凉的手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 低哑的嗓音像砂纸般磨过耳膜。 爱莎瞬间安静了。 是飞坦?! 窗外阴沉沉,风吹拂着树沙沙作响,此时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只有刺眼的手机屏幕冷光,在斑驳的墙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交错着树影一起摇晃。 随着眼睛的适应,爱莎也看清了身上的人。 一身黑漆漆的长袍拉紧直达鼻尖,露出的一双宛如淬毒般的金瞳,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唔唔!”爱莎拧了拧被紧扣住的手腕,挣扎着将他捂在嘴上的手脱开,眼睛瞪圆,“你怎么在这儿?!” 飞坦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硬的声音穿透高高的衣领:“你、叫、我、来、的。” 他一字一顿,露出的半张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爱莎眨了眨眼,记忆慢悠悠回笼。 嘶——脑子犯糊涂了。 怎么把幻影旅团的人搞回来了,这是个什么组织她都没摸清楚。 “行行行,你先起身,”爱莎推了推他,“重得像头熊,我胃都要被坐穿了。” 飞坦冷哼一声,利落地翻身而起,顺手拔出了钉在床头的匕首,拿在手里把玩。 爱莎趁机几个翻滚,“啪”地按亮了床头灯。 暖黄的光线瞬间驱散黑暗,她麻溜地从床底下摸出藏着的零食袋,盘腿坐在床上啃。 飞坦抱臂倚在阴影处,金色的瞳孔像刀锋般锐利,“那个男人是谁?” 他冷冷看着她,手中匕首翻飞,寒光在他指间翻转,划出危险的银弧。 “谁?”爱莎嚼吧嚼吧,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哼,那个抱你的男人。”飞坦匕首微顿,指尖紧捏刀尖,随手一甩。 “叮——” 清脆一声响,匕首生生嵌入墙壁,只留刀柄部分在外晃悠。 爱莎的视线跟着匕首转了一圈,咽下口中的面包。 这是在威胁她么? 不是,幻影旅团也对反叛军感兴趣?也是,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谁不爱。 不过,这幻影旅团也是近几年兴起的组织啊。 莫非,一山不容二虎? 爱莎想了一下,“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她歪着头,狡黠地眯起眼,“幻影旅团是干什么的?” 飞坦别过脸,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爱莎也不恼,笑眯眯地拍掉手上的零食碎屑,像只猫儿般四肢着地爬了起来。 一步。 “那个男人啊...”她拖长音调,“超——级帅呢~” 又一步。 她眨眨眼:“强得让人腿软哦~” 最后一步。 她凑近飞坦:“是个男人都会想挑战他呢。” 飞坦上下打量着她,金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线,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似乎对他很熟悉,那你知道他是反叛军的人么?” 反叛军—— 一个由流星街外围平民组成的自救联盟,公开宣称代表被剥削的废品回收者、拾荒者等底层群体。 他们的目标直指流星街议会,誓要切断流星街与外界□□的一切交易,扬言要推翻整个现有秩序,让流星街自立成国。 爱莎耸了耸肩,手指轻轻抵着下颌,故作沉思状,“啊?他是反叛军嗄?”她眨了眨眼,语气无辜,“我不知道啊~” 一边疑惑着,她一边歪头,饶有兴趣地看向飞坦,“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反叛军的?” “啊,不对——”还没等他回答,她突然伸手,猛地一把拽过飞坦的衣领,眼神也随之变得认真,“你得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幻影旅团,是干嘛的?” 飞坦狠狠拍开她的手,扯住自己的衣领猛地后退,微眯的眼眸里满是怒意,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他咬牙警告着。 爱莎不以为意,盘腿坐回床上,轻咬着指甲,若有所思。 “你嘴...怎么受伤了?” 空气骤然凝固。 ...... 22、闭嘴新姿势 飞坦将下颌进一步埋进更深的衣领,额前碎发垂落,将上半张脸也尽数遮盖。 阴影中,爱莎听见了他喉管里溢出的一声极低闷哼,沙哑而阴沉,“...回来的时候,被狗啃了一口。” “哈?”爱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了声,“哪条狗会专挑嘴咬啊...哈哈哈...” 飞坦抬眼,金色眸孔从碎发间隙刺出,宛如刀锋般剜向她,从齿缝间挤出了两个字,“闭、嘴!” “哈哈哈,好好好,”爱莎笑得眉眼弯弯,举起拳头,强忍着笑,“我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她压低的声音里,荡漾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噗~” 飞坦眸色骤黯,上前伸手猛地一把扣住她,翻身用力一推。 “砰——” 脊背撞在冷硬墙壁的闷响格外清晰,爱莎瞬间愣住了。 不是,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不应该唇枪舌战三百回合么? 飞坦一手死死压着她,膝盖顶进她双.腿间,将人强硬地抵在墙上,另一手粗暴地蹭过她的唇角。 在看到她眼中确切的不敢置信时,他满意地眯起了眼眸,“我劝你,不要惹我,不然...” 皮质长裤摩擦过肌肤的触感,让人鸡皮疙瘩直起,却也有一种很是新奇的体验。 爱莎藏匿在粉色长发下的耳尖,瞬间就被烧了个滚烫。 但就此想让她认输? 那很抱歉,不可能。 “不然怎么滴?”爱莎强压着情绪,仰起脸笑看着他,眼眸无辜,“嗯?你不喜欢我将你被狗咬的事藏起来?难道......你想我说出去?” “哟哟哟~这不太好吧~”她拖长着尾音,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绷紧的下颌线,“你家团长知道了,不会生气么?” 飞坦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啊...是啊,团长会非常生气。”他俯身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因为就是你这条狗咬的。” 他对自己这个回答很满意,手指死死掐紧,将她此刻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在等,等爱莎露出惊讶,羞涩,不敢置信,最少也是脸红的狼狈闪躲。 然而... “哎嘿?是么?” 爱莎裂开嘴,猩红的舌尖吐出,略过森白牙齿,舐过嘴角,像在回味什么般轻叹。 “原来是我这条小狗啊~我就说梦里的骨头,怎么这么硬,还硌牙......” “闭嘴!”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就是硌牙!不但硌牙还滂臭!又硬又......” 暴戾的吻带着血腥味压下来,嘲讽的话被尽数吞没,爱莎瞪大了眼。 oi~? 权谋十六招里没说过有这一茬! 不同于先前爱莎主动时的青涩试探,飞坦的触碰更像是带着报复性的撕咬。 掐着她下颌的手,下着死劲,犬齿恶意撕咬柔嫩的唇舌,像是要把那句“被狗啃”赋予实践。 “唔——” 嘴唇被啃咬的伤可以愈合,可被夺取的呼吸无法收回,爱莎下意识踮起脚挣扎,手狠狠揪着他背部的衣服,示意他分开一下下。 无法呼吸了!要死! 然而,她的闷哼,换来的只是更加粗暴地撕咬。 不同于她的不适,飞坦眼眸中的光芒却是在愈发盛大,攥着她腰际的手指愈发收紧,在一次又一次窒息般的纠缠中,好似他反而尝到了快意。 冰凉的指节摩挲过腰际软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缺氧的眩晕中忽然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 “唔...!” 爱莎瞳孔骤缩,呼吸猛地一滞,本能地屈膝上顶,抬脚踹人,弓着身子就要溜。 “咔!” 飞坦的动作比她更快。他提膝反顶住她,一个利落的翻转,将她那条不安分的腿狠狠压了下去。 爱莎被蛮力重新摁回墙上,后背撞得生疼,连呼吸都被挤压得支离破碎。 喘息的间隙,飞坦死死摁着她的嘴,不让她有发出命令的机会。 “就这点本事,嗯?你的拳头怎么就没跟你嘴一样硬呢?力气小得跟个洋娃娃似的。” 低沉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廓划过,他的膝盖强硬地抵进她的腿间,将她彻底钉死在墙面与自己的身体之间,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不留。 爱莎恶狠狠瞪着他,清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以及那具久经杀戮的身体里蕴含的可怕力量。 那是她这种靠脑力过日子的特质系,永远无法抗衡的、真正从鲜血里淬炼出来的压迫感。 爱莎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有不服气的意思在里头。 然而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却莫名让飞坦心头一颤,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悄然蔓延。 此刻的爱莎与平日判若两人。 那张总是挂着狡黠笑容的巴掌小脸,如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鼻翼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翕动,连带着鼻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原本灵动的琥珀色眼眸瞪得圆圆的,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猫。 猫...... 飞坦怔住了,连带着手也无意识地放松了。 “放开...”爱莎紧忙趁机发出命令。 带着念力的命令终于让两人放开,飞坦的手掌也终于离开了爱莎的唇齿。 分离时扯出晶莹的丝线,顿时让爱莎的脸热得滚烫。 看着这一抹滚烫的红晕,飞坦忍不住嗤笑出声,“现在知道真正的狗是怎么咬的了?” 爱莎喘着粗气,锤了他一下,“放开!后退!” 强势的命令发出,飞坦依言退开,嘴角勾起的狰狞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眼底翻涌着某种晦暗的情绪,“怎么,不喜欢?” 他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哑然出声,“昨天那么主动,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爱莎龇牙反驳,“谁会喜欢被狗啃!” 飞坦眉梢轻挑,金色的瞳孔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你啊。 “咯吱!咯吱!” 爱莎掰着指节,后槽牙磨得作响。突然,她咧开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容。 “好、好、好、好!” 一连四个“好”字,一个比一个咬得重。 她猛地揪住飞坦的衣领,将人狠狠拖拽到面前。两人鼻尖相抵,眼底跳动着的火焰烧得升腾。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晚怎么也得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的狗。不整死你,老娘今晚跟你姓!” 飞坦眉头一挑,“好啊,爱莎·波托欧。” 爱莎松手后退:“......” 艹! 几分钟后。 “砰!” 房门被粗暴撞开,一运一运的女仆吭吭哧地端着几个巨型脚盆走入房间,盆子边缘还滴着可疑的黏液。 即使盖子还没掀开,飞坦都闻到了那股臭到让人作呕的鱼腥味。 “???”什么东西? 爱莎下颌微收,侧着眉眼轻挑,双手高举轻拍两下,“啪啪。” “哗啦——” 女仆猛地掀开盖子,刹那间,腥臭的腐鱼气味瞬间扩散,冲了一整个房间,也扑了飞坦一脸。 飞坦像是猜到了什么,面色瞬间煞白,喉结剧烈滚动着,“爱莎!你敢!呕...” “哼~”爱莎抬起下颌,高傲地睥睨着他,“今晚把所有的鱼全剖了,眼睛额外挖出来,一颗也不能少,不能破。” 说完她又指着桌上的猪大骨,“剖完就把这个吃了,记得,最有营养的是骨髓,你要用舌头一点一点的,嘬出来。” 飞坦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整个身体却无法控制地朝前走,伸手抓起鱼,利落地开膛破肚,挖出眼珠。 动作麻利而熟练。 “爱莎!” 飞坦手不受控制的做着机械性运动,眼睛却是死死盯着爱莎,冰冷的视线,像是从地狱里爬上人间的恶鬼。 “你死定了,赶紧停手...” 爱莎充耳不闻,慢悠悠地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双眼紧闭,“晚安。” 飞坦额角青筋暴起,怒火涌上心头,“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在一声声咒骂中,爱莎拖长着音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似是担心自己着凉,她还贴心地捞过早已被抽空棉絮、只剩一层薄布的被子,盖在肚脐眼上。 “zzzzzzz~” “爱莎!!!!!” “zzzzzzz~” ...... 托飞坦的福,爱莎又睡了一个比较好的回笼觉。 当她醒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飞坦的身影。 爱莎倒也没怎么在意,把他叫回来本就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在她眼里,跑了的飞坦,就跟跑了只救助的野猫没什么两样。 “早啊。” 她趿拉着拖鞋晃进餐厅时,伊维塔和奥纳德已经端坐在长桌两端。 银制餐具折射的冷光里,奥纳德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将她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你已经浪费了一天。” 屁股还没落座,伊维塔就开始了发言。 爱莎翻了个白眼,大喇喇瘫进座椅,“哦,是么?这不还有四天么?” 她随意地支起一条腿,捻起一条去了眼珠的小鱼丢入口中。 嗯,去骨,去刺,去眼珠,好手法~ “你昨天一天干什么去了?”奥纳德冷哼一声,咖啡杯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谴责,“对任务有帮助么?” “有啊,怎么没有。” 爱莎嚼吧嚼吧,“我去了一趟幻影旅团老巢。” 餐厅骤然安静。伊维塔的叉子悬在半空,奥纳德的咖啡杯与瓷盘发出清脆的碰撞。 奥纳德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然后呢...” “嗯~怎么说呢~” 爱莎满脸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伊维塔镜片上闪过的寒光。 “你知道你亲爱的管家,其实是幻影旅团头头么?” ...... 23、翻脸无情?? 奥纳德手中咖啡微顿,“你说什么?” 伊维塔面无表情地别过脸,鎏金的咖啡杯在指尖微微倾斜。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照不进那双死水般的眼睛。 这个爱莎...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爱莎瞥了一眼身侧明显不淡定的伊维塔,手指卷着头发,一脸无辜,“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她掰着手指,像在数糖果,“昨天伊维塔找的女仆也是,我昨天找的小可爱也是。” “有意思不~”她哈哈一笑,轻打响指,“我们全家都看上了幻影旅团耶~” 伊维塔默默抿咖啡不做声,端起来的杯子却是止不住的颤抖,褐色的咖啡也随之抖了一手。 要死了,爱莎真吓人。 “所以呢?”奥纳德指节叩击桌面,“你为什么没有带其他人的人头来见我。” 爱莎手指轻敲脸颊,一脸的无所谓,“杀什么杀,苟延残喘聚在一起的过家家组织,流星街这么多,我每个都杀,还要不要活了?” “怎么滴~”她歪头看向奥纳德,“你难不成指望我屠尽流星街所有组织?” 说完,她自顾自地笑死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凝重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奥纳德闭眼压气,“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 “那没办法,我一直都这样,”爱莎随手捻起碟子里的饼干,咬了一口,“你要实在觉得难听,你电我两下呗~” “哦对了,”爱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卖场的事跟他们有点关系,但不多~哎~伊维塔这次你真是犯了大错了。” 伊维塔不敢吱声,他不敢保证爱莎下一句会吐出什么好东西。不过他能确定,这家伙是真的活腻歪了。 奥纳德手撑着额头,满脸一言难尽,“有幻影旅团的资料么?给我。” “没有纸质,但我能跟你说上一说,”爱莎嚼巴着饼干,“幻影旅团我见了,规模不大,就是几个熟悉的好朋友聚在一起成团出道。” “唔~都是念能力者,两个特质系,两个强化系,一个变化系,一个操作系,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系,速度很快,生气会将念力凝聚爆发很大的热量,性格很冷,脾气很爆,喜欢动手动脚,估摸是放出系。” 沉默在餐厅里蔓延,只有伊维塔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爱莎!真,死定了。 奥纳德缓缓摩挲着太阳穴,“议会那边压不住,几个买家吵得很厉害,赶紧抓人来处理!” “唔~抓到了也会有意见的~”爱莎想了一下,“我这边建议直接点,现在谁在吵杀谁,从源头解决。” “咳——” 伊维塔一口咖啡呛了出来,满脸惊愕。 从源头,是这个源头么? “我说的不对么?”爱莎侧头看着伊维塔,“经济学最基本的供需关系,没有买家,就没有卖家。杀一两个闹得最凶的,剩下的自然会学乖。” 奥纳德冷哼了一声,“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旅团人头我要,卖场处理我也要。” 伊维塔瞪着眼看着奥纳德,“不是...” 爱莎手指点点脖颈项圈,“给我三天不受限权限。” 奥纳德端起骨瓷咖啡杯,杯底与银托盘相碰,发出清脆“叮”的一声,“可以。” “给我三十精英。” 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喉结滚动:“可以。” “我要见我母亲一面。” 窗外阳光骤然被乌云吞噬,整个餐厅陷入阴冷的暗影。 奥纳德缓缓侧首,阴影中那双眼睛如同盯上猎物的蛇。 “事情办成了……”他嗓音轻柔得近乎危险,“才有资格谈条件。” ...... 获得权限和人手后,爱莎没再多说一句废话,随手将餐巾扔在桌上,转身上楼。 她的房间门半掩着,行李箱敞开在地毯上。她正往里面扔着匕首、药剂和几件轻便的战斗服,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早已习惯随时出发。 房门无声滑开,伊维塔斜倚在门框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压低声音,眼眸皆是疑惑,“你为什么要把幻影旅团的事捅给了奥纳德?你不喜欢飞坦么?” 爱莎头也不抬,继续往箱子里塞匕首和药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飞坦?” “.......” 这是属于翻脸无情么?还是提裤...就不认... 伊维塔深吸一口烟,火星在昏暗的房间里明灭,“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得罪飞.......幻影旅团,否则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哦?”爱莎终于停下动作,缓缓抬眸,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又在担心什么?” 她根本不觉得幻影旅团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正如她所说,那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聚在一起玩过家家,在流星街闹出点动静罢了。 而这样的组织,在流星街多如牛毛,比他们强的比比皆是。 伊维塔皱眉,烟灰无声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我能感觉到,未来他们会成为流星街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你——” “你是想说我未来很难过?”爱莎嗤笑一声,啪地合上行李箱,“那你觉得我现在就不难过了么?” “未来?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未来?掐着你脖子都不能反抗的未来?像狗一样戴着项圈过日子的未来?一年到头只能见母亲几次的未来?” 爱莎拎起行李箱走到他面前,冷笑出声,“我感觉我的未来,不会比现在更差。” 伊维塔的眉头皱得更紧,指间的香烟几乎要被捏断,“人要看长远,”他声音很是干涩,“得罪了他们,将来就算你救出你母亲...” “我的将来,关你屁事!”爱莎暴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重重抵在墙上,眼睛因为愤怒而发亮,像两团燃烧的蓝色火焰。 “麻烦你劝我的时候,想想曾经自己做过什么,想想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又是拜谁所赐?” “伊维塔·威特,”她松开手,后退一步,眼神冷得像极地的冰,“你给我听好了。” “我的未来,与你无关。幻影旅团也好,鬼影旅团也好,只要能救出母亲,我愿意与整个世界为敌。” 伊维塔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所以呢,你就要用无辜的幻影旅团转移奥纳德注意力?只为你的反叛军铺路?” 爱莎眸光微闪,猛地甩开他的手腕,“流星街哪有什么无辜的人?你脑子进水了?” 她一把拎起行李箱,肩膀狠狠撞开伊维塔。房门在身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砰”响,整面墙都跟着震颤。 伊维塔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喉结滚动,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听到了,她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良久,才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哦。” 通讯切断的忙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伊维塔靠墙看着凌乱的房间,缓缓吐出徐徐烟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哎~有好戏看咯~” ...... 24、刺杀X意外X男孩 流星街的雨水里,总要带点什么,要么就是腐烂的腥臭味,要不就带着点能洞穿地面的腐蚀度。 灰色的雨幕中,腐烂的垃圾山就像肿瘤般隆起在街道两侧。被雨水泡发的塑料袋黏在骸骨上,像给死者披了件褴褛的寿衣。 在这座被世界遗忘的垃圾场里,连死亡都廉价得让人可怕。 新的尸体很快会成为旧垃圾的一部分。 活下来的人不过是会移动的腐肉,在恶臭中缓慢地走向同样的结局。 爱莎曾经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天,见到了西莱斯特的姐姐安娜。 那时的安娜,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孱弱躯体准备穿过半个街区,去六区换点有用的东西。 少女裹着破旧的外衫,笑得满脸温柔,声音很是平静地说着自己,仿佛在讨论一块待价而沽的废铁。 她说,“心跳停了就不值钱了,肝肾和眼角膜……至少能让西莱斯特和萨德多活几天。” 萨德和西莱斯特是她的弟弟,捡来的弟弟,但也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 爱莎不是心软的人,可那天,她却给了她两份昂贵的药。 然仅是如此,也只足够她身后的弟弟们撑过雨季。 之后再得到消息时,安娜已经去了。 她没死在雨季,没死在辐射,也没死在孱弱的身躯。而是死在了抱着一瓶牛奶回家的路上。 那时爱莎真好赶上项圈周期,被困在家里,能用的人手因为磁场无法靠近七区。 后来时间一到,她立刻赶了过去。 紧赶慢赶,却只看到安娜被在行李箱里,像货物般扔在了垃圾堆。 而那几个提行李箱的畜牲,还在抱怨着。 “这可是难得的没有得病的身体啊,被少爷一弄,跟个放了一天的臭鸡蛋似的,真倒霉。” “她自己作的,好好陪少爷睡一觉至少留个全尸,非得搞欲拒还迎那一套。” 爱莎不想在七区动手,但那天她没忍住,强控着那群人拿着枪崩了所谓的少爷。 而那天,一米九的大个子西莱斯特抱着安娜,额头磕在冰凉的雨水地面,泣不成声。 “从此,我愿为您献出生命。” 这是西莱斯特在当时,能做出来的唯一承诺,最廉价,却也是最珍贵的承诺。 爱莎答应三天时间帮助奥纳德解决买场的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七区的议会长,那个所谓少爷的父亲。 而能帮她的人就是西莱斯特和萨德。 两个生存在七区边缘的人,对七区地理环境很是熟悉的人。 七区是什么地方? 一座靠啃食电路板活着的坟场。 人们从腐蚀的芯片里榨取贵金属,从破损的记忆晶片中窃取外界的数据残渣。 这里无时无刻环绕着强大的辐射磁场,就连空气飘着的铅灰色雾,都带着能够让人致癌的毒。 生活在这里的人,皮肤下蛰伏着辐射病的阴影,肋骨分明得像一副副行走的棺材。 能治疗辐射损伤的g-csf和gm-csf,在这里比人命还值钱,而一瓶能缓解呕吐的牛奶,比一个人肝肾还值钱。 “今晚他会亲自去外围验收一批记忆晶片。”爱莎的拇指摩挲着枪管,金属的凉意渗进指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七区议会长自从死了儿子后,就像只受惊的老鼠,连影子都缩在堡垒深处。 等他出门的概率,比等流星街下一场干净的雨还要渺茫。 可今天,那只老狐狸终于出洞了。 从内城到外城的必经之路上,烂尾楼像被啃噬过的骨架般支棱着。爱莎和萨德就潜伏在骨架的阴影里,西莱斯特则埋伏在地下管道。 三组位置,完美的伏击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伏击,爱莎却觉得整个人不安极了。 她觉得—— 太顺利了。 出行的路线、时间、护卫配置,所有情报都顺利极了,就像是有人特意为这场狩猎铺好了红毯,等她来一般。 “爱莎。” 本该潜伏在另一侧位置的萨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身侧。 “?”爱莎盯着他看了半晌,下意识右手按住了枪柄,“嗯?” “我能跟你一起...么?”雨幕下,萨德那尖瘦的脸庞显得格外阴鸷,那双总在躲闪的眼睛此刻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为什么?”爱莎眯起眼睛,拇指轻轻拨开保险栓,“你不想马上为你姐姐报仇么?” 萨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般,低下了头,“当然。” 爱莎叹了口气,救命,不好的预感是越来越强了。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埋伏在通道里的西莱斯特开口了,“来了。” 话音刚落,断断续续的引擎嗡鸣从远处传了过来。 爱莎屏声静气,端枪望去。 远处地平线上几点火光正缓缓蠕动,逐渐凝聚成刺目的光剑,将雨夜撕开惨白的裂口。 枪托抵住肩窝的触感异常清晰,爱莎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瞬,某种原始的危机感在脊髓深处炸开。 太吵了。 太慢了。 这不像是老狐狸出行该有的姿态。 这架势不像是护送,倒是想极了... 在刻意宣告自己的到来。 脑中思绪纷飞,爱莎神经绷紧到极限。 突然! 一股冰冷的战栗杀机顺着脊椎蔓延爬上头顶。 爱莎压枪上膛,转身瞄准。 “喔~好快。” 稚嫩的声音蓦然切入,那语调平静得像是询问天气,却让爱莎全身高度紧绷。 不知何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三步之距。 他身穿宽大兜帽卫衣,身形单薄,衣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却诡异地没发出半点声响,全身气息皆透着浓郁的违和。 少年微微仰头,远光灯惨白的光线勾勒出他精致的下颌线。最令人窒息的是那双眼睛,比流星街最深的夜更黑,倒映着远光灯却不见半点光亮,如同两口干涸的枯井。 他在看着她,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你们是在准备刺杀么?” “不是,我们在看风景。”爱莎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 话音出口,她自己都怔住了—— 这该死的本能性胡扯。 萨德立在一旁,默默撑开了手中猩红色的雨伞,遮住爱莎的头顶。伞骨投下的阴影,在两人面上割裂出诡谲的纹路。 男孩歪过头,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爱莎和萨德,黑色的短发从兜帽边缘泄出几缕,带着几分少年独有的懵懂。 “端98k看风景么?” 爱莎面无表情,“大部分人喜欢端火箭筒,我力气比较小。” ...... 25、任务X出卖X男孩 “所以,你们不是来刺杀希尔的。” 男孩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机械,黝黑的眼眸里映着爱莎的身影,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爱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她分不清这男孩是装傻,还是真傻了。 “你和希尔,什么关系?”她紧紧盯着男孩,试图捕捉住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然而,男孩脸跟个死鱼似的,没个动弹,空洞的双眼,毫无波澜。 “雇佣关系。”他停顿了片刻,“他雇我,杀了那些想杀他的人。” 爱莎嘴角抽搐,轻“哦”了一声,“那不好意思,我们确实是在看风景。对了,你要一起么?” 她将枪反扛在肩头,浅笑盈盈,“要一起吗?流星街的雨...很有特色的哦。” 男孩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爱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的阴影。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怎么知道啊。 爱莎的目光在男孩过分修长的指尖停留一瞬,抬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你...善啊。” 这孩子,冷静得像台机器... 杀了要杀希尔的人?? 传说中的,贴脸开大啊... 雨滴潺潺落下,爱莎一边应付着男孩,意识却已如蛛丝般无声蔓延。 「西莱斯特,确认萨德状态后原地警戒,不要贸然行动」 「喵喵,小滴,到达任务点了么?」 最初的计划里,是她和反叛军分三路追击,一路去外围点抢夺晶片,一路伏击希尔,一路去希尔家里搜刮可用物资。 可惜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估计喵喵和小滴都要准备战斗。 此刻,爱莎的三道指令发散,卧倒在不远处的西莱斯特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形如鬼魅般隐入雨雾。 迎着淅淅沥沥的大雨,高倍望远镜的视野里,西莱斯特看到了倒在不远废墟里的萨德。 此时,他已经不省人事,取代他位置的是一名金发壮汉。 而这人,爱莎认识——幻影旅团,芬克斯。 爱莎握紧枪柄,骨节泛出青白。 就知道那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并非错觉。她就说这个萨德,怎么飞里坦气。 与此同时,相隔十几公里的内城区和郊外,戴眼镜女孩小滴和粉发女仆喵喵,正各自带着五名部下飞速奔袭,随着爱莎信息的传入,眼眸均泛起数据流般的绿光,衣摆无风自动。 喵喵:「正在前往七区外围,预计十秒后到达目的地。」 小滴:「正在前往希尔所在内区住宅,预计30秒到达目的地。」 爱莎回复:「到达目的地后注意警戒,计划有变,准备随时撤退」 「收到」x3 就在爱莎意识通讯的间隙,“萨德”低沉的声音攀附上了耳畔,连带着手也缠上了爱莎的下颌,“姐姐?你在想什么?” 爱莎眸光微动,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当然是在想,怎么跟你好好欣赏风景啊。” 两人看似亲密的姿态下,爱莎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隔着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精瘦腰线里蕴含的爆发力。 这绝不是萨德该有的体格,更何况,她还闻到了那熟悉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毫无疑问,这人就是飞坦。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的飞坦到底是援友,还是敌军? 就在爱莎脑中思绪挣扎之际,脚下的车队已经呼啸而过。 几乎瞬间,西莱斯特的声音响起:「已确认,车内没有希尔」 喵喵通讯也接踵而至:「爱莎,我已经到达,就在我两百米外的地方,有一车人在那里等,要靠近看看么?」 爱莎轻眨眼,视线链接喵喵。 透过共享视野,她看到了不远处等候的人。 十几个衣衫破烂的男女或蹲或站,看似随意的站位却封锁了所有逃生路线,更诡异的是破烂斗篷下隐约露出战术靴的轮廓。 这时,小滴消息紧跟而来:「已抵达目标位置,但是情况很不对,他们好像在...开派对」 爱莎瞳孔骤然收缩,她切断与喵喵的视觉链接,转而链接小滴。 透过小滴放大的高倍望远镜视线,爱莎看到了她今晚等候多时的任务目标——希尔。 此时宴会厅水晶灯下,他正举着香槟与奥纳德碰杯,两人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伊维塔站在阴影处,镜片反光遮住眼神,但嘴角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爱莎的指尖掐进掌心,「小滴,放大倍数,对准希尔的嘴」 望远镜焦距调整,希尔的口型在放大的视野中扭曲变形。 爱莎细细辨认着信息。 “不知道是谁...都没关系...不管是谁刺杀...我都已经做好完全准备...高价...揍敌客...” 希尔笑着,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那不是人类应有的笑容,更像是掠食者在撕咬猎物前,肌肉条件反射的抽动。 奥纳德迎合着,伸着修剪整齐的指甲,适时递上名贵的雪茄。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男人,此刻像条驯服的狗,任由希尔训诫。 草! 不用想,这两人将刺杀作为投名状献给了希尔,虽然没爆出她的信息,但这也几乎毁了她所有的布局。 爱莎叹了口气,蓦然觉得这一幕熟悉极了,当年伊维塔也是这么利用她敲开奥纳德的门,如今奥纳德利用她敲开了七区议会的大门。 「确认晶片事件是假,全员...」 撤退两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爱莎收回意识,抬头看向晦暗的天空。 希尔与奥纳德举杯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灼热的愤怒也随之从胸腔炸开。 凭什么... 她就想见见她那可怜的母亲而已,有什么错? 凭什么她就要成为博弈的棋子? 揍敌客啊! 那个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 她就说这男孩身上气息怎么怪怪的,想必喵喵那里也有揍敌客人蹲守,但凡喵喵动一下手...... 雨水淅淅沥沥流进眼眶,带着惊人的刺痛,远处车灯在雨幕中扭曲成猩红的光带,也将她的瞳孔映照得如同燃烧的炭火。 就在这无数车辆的轰鸣中,爱莎的嘴角蓦然扭曲成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 “既然他们将这局压成把赌注...”她单手压枪上膛,目光沉沉看向不远处的男孩,“不如我就掀了这张赌桌,让他们吃.屎去吧。” 主意已定,爱莎决定不再耽搁,她扯下衣领,伸手扣住飞坦后脑,手掌施力,在对方错愕的刹那,轻触而上。 飞坦的脸颊比她想象中更凉,像一块在永夜中冻结的金属,却又在接触的瞬间显露出意外的柔软。 爱莎能尝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流星街人特有的、刻进骨子里的血气,亦如她此刻胸膛在疯狂涌出的血气。 “风景好看吗?飞坦!”她贴着他的耳廓低语,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收点利息了。” 远处的揍敌客男孩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歪头间黑发垂落,很是好奇地看着爱莎两人。 “飞坦!帮帮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都请帮帮我。” 啊!还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希尔,她今晚,还就杀定了。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果可以,她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奥纳德和伊维塔! 爱莎扭头看向男孩,指令掷地有声,“帮我杀了他!” 飞坦的金色竖瞳在黑暗中收缩,下一秒,他突然低笑出声,沙哑的声线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好啊。” “咻——”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中,飞坦的身影化作一道血色残影。 男孩瞳孔微动,在0.3秒的反应时间里,裹挟着粘稠的紫色念气从十根念钉从指间迸发。 “叮——” 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雨中绽放,飞坦速度快得惊人,手中刀刃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连续发起进攻,最后一道斩击直取咽喉! 两人交战,爱莎压枪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揍敌客男孩打不过飞坦,在这儿待着倒不如尽快支援小滴。 然而,就在飞坦的刀刃距离男孩颈动脉只有0.01公分时,整片空间突然凝固。 “伊尔迷,后退!”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爱莎惊恐回身。 只见头顶,一个宛若泰坦的巨影高高跃于空中,虬结的肌肉撑裂衣衫,双手托举着直径两米的念弹。 那压缩到极致的念力让周围雨水全部汽化,形成一片扭曲的真空地带。 艹!儿子打不过,老子登场?? 要不要脸? 到底来了几个揍敌客? ...... 26、爱莎X小滴X喵喵 庞大的念压临头袭来,爱莎停下脚步,转而一声厉喝,“飞坦!” 她双手在胸前合十,周身迸发出耀眼的念力光芒,长发被风吹得猎猎飞扬。 飞坦眸光微动,刹那间,狂暴的念力如同火山喷发,炽热的气浪席卷整片空间。 高空之上,炽白的能量疯狂汇聚,转眼间化作一轮令人无法直视的烈阳,那光芒暴烈,仿佛要将整片天空都点燃。 “想清楚了再决定,”爱莎仰头直视着高空那道身影,一字一顿,“要不要让你们家公子哥——陪、我、们、殉、葬!” 这话她说的无比坚定,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磅礴的念压,在空气中激起肉眼可见的波纹。 席巴低头迎上少女灼灼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正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是个当儿媳妇的好苗子,可惜,是任务对象...... 默哀一瞬,没有犹豫,席巴抬手就是两个大型念弹丢了下去。 爱莎说到做到,直接控制着飞坦朝伊尔迷方向释放念力。 然而,伊尔迷的身影居然“歘——”一下,消失了,逃跑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哦豁!” 爱莎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两个字。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狂暴的念力如海啸般席卷四方,整栋建筑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砖石钢筋被碾成齑粉,冲击波甚至将地面硬生生削低了三尺! 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 与此同时,城墙的另一侧,小滴正悄无声息地进入战斗状态。 她利落地架起狙击枪,纤长的手指稳稳扣住扳机,意识如同流水般自然放松,随时准备由爱莎接管自己的感官。 这是她们之间独有的默契。 “嗡嗡嗡——” 细碎的振翅声突然在雨幕中响起,诡异的声波如同某种暗号。 小滴微微蹙眉,余光瞥见几只蚊虫正停驻在自己肩头,尖锐的口器闪烁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这种天气...怎么会有蚊子? 就在她分神思考的刹那—— “刺啦!” 炽热的火光从迎面的蚊子身上爆出,将小滴错愕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雨幕,冲击波将周遭雨水瞬间蒸发。 “妈妈,我都说了,这次任务很简单,我一个人就够了。” 稚嫩的嗓音带着傲慢,一个圆滚滚的男孩双手叉腰,满脸得意。 “糜稽,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大意,”身穿华丽长裙的女人从天而落,扇面轻打,半遮面,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流星街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做任...嗯?” 话音戛然而止。 火光硝烟散去,女孩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手中枪口正对两人,带着冷意的眼神里是专注的瞄准。 “砰——” 子弹破口而出,裹挟着念力直击两人。 糜稽满脸凶狠,“我来,子弹而已,我现在已经会念...” 基裘没有回复他,而是抬手轻打洋伞。 子弹"砰——”的一声打在洋伞上,寸寸碎裂,炸开无数细小的碎片,碎片瞬间划破女人的衣裙,也划破糜稽肥嘟嘟的小脸。 空气凝固了一瞬。 “你怎么敢损坏我的新衣服!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基裘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尖锐的声波几乎震碎雨幕!她全身念力暴涌,长裙翻飞如厉鬼,瞬间冲向小滴! “凸眼鱼。” 小滴冷静地丢下狙击枪,手中骤然出现一个诡异至极的吸尘器,它有着圆睁的大眼、尖锐的牙齿、猩红的长舌。 基裘猛地刹住脚步,“??” “把她两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我吸过来!”小滴面无表情地举起吸尘器,对准基裘,“一件不剩。” “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拿走。”她歪着头,语气平静得可怕,“让你在流星街裸奔。” “啊啊啊啊啊!!”基裘满脸不可思议,捂脸疯狂尖叫,“多么失礼的言论,多么失礼的言论!” 就在她准备解决掉小滴时,席巴的声音响起了。 他说,“雇主死亡,我们撤。” 基裘尖叫着,“不行!不行!这个人弄坏了我的衣服,我必须要她付出代价!” 席巴耐心听着她抱怨,当她气呼呼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才悠哉悠哉接茬,“听话,回家。” 基裘瞬间安静,手指紧捻着衣裙,“嗯~好吧~” 原来,就在1分钟前。 席巴念弹就在指尖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是爷爷桀诺的声音,“雇主死了,回家吧。” 闻言的席巴,手指微不可察地偏移了半寸。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两颗念弹偏离预定轨道,将废弃大楼夷为平地。 冲天烟尘里,席巴保持着接听姿势,看着空旷的周遭,皱紧了眉头。 他沉默半晌,一把拎起伊尔迷跳下建筑,顺路还打了个电话给基裘,“雇主死了,任务取消。” 烟尘被夜风吹散,废墟边边一缕粉色的呆毛“der”一下,弹起。 确定揍敌客的人已经走了,爱莎偷偷露出一个尖尖的脑袋,小眼睛滴溜溜转着。 “woc!揍敌客不愧是揍敌客。”她压低声音,小声吐槽。 飞坦紧随其后,金色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你干了什么?怎么突然走了。” 爱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们幻影旅团做任务都不通气的么?你难道不知道库洛洛杀了希尔么?” 飞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在见到席巴的瞬间,爱莎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喵喵发来了连线。 「爱莎,有人要见你,说可以帮我们。」 帮?谁?谁还能帮她? 席巴的念力球蓄势待发,生死关头之际,爱莎狠心一咬牙,大胆分神切换视线。 当念球落下,吞噬飞坦的炽日,在周遭炸响时,爱莎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笑得天真烂漫的娃娃脸。 “你好啊,爱莎小姐~”来人歪着头,琥珀色的眼眸弯成月牙,“需要有偿帮助么?点头yes,摇头no。” ...... 27-30 27入团X赌注X除念 ◎第三,团员之间不准内斗,要相亲相爱◎ 希尔死了。 鎏金雕花的二楼栏杆旁,他举起香槟杯的手突然调转方向。 锋利的杯脚划过脖颈,动脉血如喷泉般迸溅。 在宾客们注视下,他染血的嘴唇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流星街万岁!” 身体前倾,坠落。 砸落地面时,他的头颅像是摔碎的红酒瓶,溅得到处都是,地毯上,桌椅上,以及宾客的脸上。 死寂维持了整整三秒。 随后,众人掏出了手机。 “咔嚓!” 相机拍下了希尔留给世上的最后一面,光滑如镜的地板映出希尔瞪圆的双眼。 奥纳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高脚杯被捏得粉碎,等勉强控制住混乱的场面,联系完议会高层后,他拉着伊维塔低声怒吼。 “爱莎!!人呢?叫她来见我!” 爱莎人呢? 爱莎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堆男男女女的中间。 她的正前方,是一个专注地摆弄着手机的金发碧眼的娃娃脸少年。 她记得,这个人,名字是叫侠客。 “说吧,怎么个有偿。”她扫了一周围人,最后视线对上侠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群人里年龄大的有好几个,可她总有一种,只有这个少年能做主的感觉。 说起来,这是她第三次与幻影旅团打交道了。不同于前两次,这次会面选在了流星街最破败的废墟区。 断裂的混凝土、扭曲的钢筋遍地都是,连张完好的椅子都找不到,她只能屈就于一块凸起的碎石。 她在看侠客,侠客自然也在打量她。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与玛奇一样,漂亮的脸蛋下藏着惊人的实力。 别看她此刻不拘一格的随意而坐,但那绷紧的肌肉线条,还是很明显出卖了她的戒备。 有一种,但凡他乱来一下,她就得再次掏出加特林的感觉 更别提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飞坦。 他现在显然被控制着死死地,谁知道那把伞剑什么时候会出鞘? 啊没想到有一天会要跟自己的同伙刀剑相向。 “当然是解开飞坦的控制!” 面对爱莎的问题,芬克斯第一个跳了出来,怒视汹汹,“你看看我兄弟都被你玩成什么样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玩你兄弟了,”爱莎一脸无辜,“明明我两是你情我愿。” 侠客嘴角抽抽,真信了他的邪,飞坦什么样他们不知道? 就刚刚那话,他就得一刀扫过来,将人切成生鱼片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安静地坐着。 “无论如何,”侠客拦住暴怒的芬克斯,笑容不改,“我们希望你能解除控制。同时”他顿了顿,“诚邀你加入幻影旅团。” “放你妈的屁!”芬克斯猛地甩开侠客的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贱人把飞坦搞成这样,要不是顾虑他死了会害到飞坦,老子第一个宰了她!” 武士刀出鞘的寒光闪过,一个浑身邋里邋遢的武士冲上前:“六区走狗也配蜘蛛纹身?我这把刀第一个不答应!” 走狗一词出面,爱莎眸色瞬间阴沉。 窝金双手握拳,咧嘴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齿,“这女人鬼话连篇,没有一个字值得相信。” “控制系念能力我们有侠客你就够了,我们不要也不需要一个可能会伤害自己人的炸弹。” “哦豁,看来是谈判失败了,”她缓缓抬眸,眼底翻涌着粘稠的杀意。 三个反对的人亦是纷纷缠念上身。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剑拔弩张之际,侠客却笑出了声,“真热闹啊” 他慢悠悠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不过呢,这都是团长的意思哦~” 电话那头,库洛洛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嗯?” 刹那间,所有反对声戛然而止。 芬克斯拳头僵在半空,窝金笑容卡顿,信长刀“咣当”一声收起。 三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定在原地,最后同时悻悻收回念压,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芬克斯小声,“%%¥#” 窝金气音,“#¥%#” 信长无语,“#¥%#” 爱莎只觉得很是意外,脑中顿时浮现出那个黑色头发的绷带少年——库洛洛。 “可以先说说加入的好处么?”爱莎歪着头,笑得一脸单纯。 侠客眼睛一亮,手指灵活地转着手机:“首先呢~”他竖起食指,“团队来去绝对自由,你想退出我们绝对不拦着。” 接着竖起中指,“我们团队行动绝对自由,想杀人就杀人,想越货就越货。” 无名指竖起时,他突然凑近,表情认真,“最重要的是我们很护短,你有危险,我们会帮你。” 爱莎砸吧砸吧嘴,“这条件,怎么听着像诈骗团伙啊。” 侠客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当然,有好处就有要求。不过”他眨眨眼,“这些可是内部机密,你确定要听?” “废话!”爱莎翻了个白眼,“我不听怎么加入。” 侠客再次竖起食指,这次表情格外严肃:“第一,必须忠于旅团,认同‘掠夺一切’的理念,团队利益至上。” “第二,团长有绝对权威。团长不在时,用抛硬币解决分歧。旅团的存亡重于团长的生命。如果团长死了,就由别的人物来继承首领的地位。” 爱莎微微眯起眼睛,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团长死了就能换人当首领? 团长拥有绝对权威? 呵有趣。 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她呢? 她可以带着全员去死么? “第三,团员之间不准内斗,要相亲相爱。” “第四” “等下!”爱莎突然打断,双眼亮晶晶,“第三条是什么?” 侠客歪头,“禁止内斗?” “下一句!” “相亲相爱?” “哈哈哈,”爱莎双手捧脸,笑得双眸亮晶晶,“我加入,就现在。” 侠客:“” 所以他费这么多口舌,她就只在意这一句? “不是,这句很让人心动么?”他有点懵。 爱莎笑得一脸无辜,“我最喜欢相亲相爱的团体了~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侠客:“” 芬克斯、信长、窝金:“” 众人:“” 当漆黑的蜘蛛纹身在爱莎腰间浮现出“8”的数字时,侠客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不管怎么样,团长交给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不过还真得夸一句团长不愧是团长。 在接到任务时,库洛洛就给了他三条妙计。 “第一计,利诱,重点强调团队的自由度,”库洛洛当时轻抚着书页,眼神冷得让人无法呼吸,“爱莎想必最厌恶的,就是束缚。” “二,队员的反对声不要阻拦。”库洛洛的唇角勾者让人犯怵的弧度,“她骨子里带着叛逆,反对的声音越强烈,她反而越想证明自己。” “三由你搬出我的决定。要让她感受到,是我在为她打破常规。同时,让她知道团长这一职位的重要性。” 库洛洛合上书本,指尖轻点封面,“最后,你可以说出团队规则。如果她问起来担不担心她背叛之类的话,你可以说” “话说,你让我加入就不怕我到时候出卖你们?” 就在此刻,当下爱莎的声音与脑海中库洛洛的声音合为一体。 侠客不禁暗自感叹:不愧是团长,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爱莎的心理防线上。 迎上爱莎略带狐疑的眸光,侠客“哈哈”的笑了一声,“我只负责让你点头,至于让你忠诚旅团的活,是团长的。” 爱莎眉眼轻挑。 喔哟,这库洛洛,芥末自信? 不得了了。 玛奇长叹一口气,带着念线上前。 指尖的念线泛着莹蓝微光,几分钟后,一个栩栩如生的蜘蛛纹身逐渐在爱莎腰间成形。 “不错不错,”爱莎满意地转了个圈,故意迈着猫步在芬克斯三人面前来回踱步,“哎呀呀,现在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8号了呢~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呢?” 芬克斯额角暴起青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你别得意,你只是得到了团长的认可,我们其他人,是绝对不会认可你的。” 这话爱莎就不爱听了。 “那,我们打个赌?”她猛地凑近三人,眸光微动,“就赌我能让除你们之外的所有人都认可我。” “赌注嘛~”爱莎指尖轻点下巴,“要是你们输了,你们三就得穿着我的衣服在流星街一天~在流星街最热闹的集市跳一天芭蕾~” 三人看着她粉色工装裤上的蝴蝶结,脸色瞬间铁青:“你” “要是我输了,”爱莎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当场退团,永不踏足幻影旅团。” 芬克斯一拳砸碎身旁的巨石,碎石飞溅,“厚颜无耻。” 信长的武士刀应声出鞘,寒光乍现,“狂妄!” “哎~难道你们没有信心赢么?”爱莎眨了眨眼,“那,算了~我无所谓的。” 芬克斯撞了撞窝金和信长,压低声音,“跟她赌,信我,飞坦第一个就不会给她好脸色。” 信长若有所思,“嗯,派克最讨厌这种轻浮的家伙。” “赌就赌!谁怕谁!”窝金出声了,“但赌注得加码,你要是输了,得站着不动接我们每人一拳!” “OK啊~”爱莎轻快地打了个响指,转身时裙摆划出得意的弧度,“反正我赢定啦~” 芬克斯、信长、窝金三人对视,冷哼一声,眼里满满都是势在必得。 侠客在一旁拼命憋笑,手机镜头已经悄悄对准了四人。 闹剧匆匆收场,就轮到解除飞坦身上的念力了。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爱莎使用念能力,只见她微阖双眸,手中骤然出现一个手柄。 她手指轻动,就像平常人打游戏般切换着手柄连接。 长摁开关,手柄轻闪两下,飞坦身上一道由念气形成的线连缓缓而出。 “铮——” 线断裂的声音,很是清晰。 几乎眨眼间的事,飞坦眼眸瞬间清明 【作者有话说】 不想干…团长的8号……不是好8号! [眼镜] 不好意思……来晚了…… [眼镜] 久等啦,家人们…… 28新人X负心汉X客人 ◎你,是不是变心了?不过,没关系,我还爱着你。◎ 这是爱莎第二次见到眼神彻底清明的飞坦。 与他白皙的面容不同,他那双金色的眼眸,此刻黯得深沉。 像是暴风雨前最后一丝天光被乌云吞噬的瞬间。 “歘—” 伞剑轻微出鞘,锋刃反射的寒光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爱莎眨了眨眼,就这么看着他颈侧暴起青筋,嘴角勾出一抹带着嗜血的兴奋。 “阿啦~飞坦酱,你好啊,”爱莎笑眼眯眯的侧身,亮出自己新鲜还泛着红的蜘蛛纹身,“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哦~要相亲相爱哦~” “大家说对不” 转过头准备招呼侠客的爱莎,声音戛然而止。 她歪头看着侠客身后的一群人。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几个小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远去,扬起一路烟尘。 隐约还能听见芬克斯幸灾乐祸的喊声:“祝你好运啊新人~!” 爱莎正过头看着侠客,“?” 这是咋了? 侠客笑眼弯弯,竖起食指指了指她的身后。 爱莎打了个寒颤。 一股黏稠如实质的恶意念压,正从背后蔓延而上,那念压里裹挟着血腥气,像是从尸山血海里浸透出来的。 “侠客”爱莎咽了咽口水,试图往金发少年那边挪动,“既然我已经加入团了,有什么任务需要”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灼热的气浪突然席卷而来。 飞坦滚烫的胸膛紧贴上她的后背,手臂如烧红的铁链般死死勒住她的胸腔,肋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嗯你想去哪里哩。” 飞坦湿冷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神经质的笑声像是毒蛇吐信。那笑声像是毒蛇游走时鳞片摩擦的声响,阴冷黏腻地钻进耳道。 他恶意地收紧手臂,让两人的身体在炽日的光焰中严丝合缝地贴合,仿佛要将她熔进自己的骨血里。 爱莎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头顶那足以将人烤焦的高温。 =-=所以这是要直接火化她的节奏? 她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对飞坦做过的事:偷看他洗澡、把他按在墙上强吻、逼他挖出眼球、嗦骨头 唔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爱莎额头沁出冷汗。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不确定 “飞坦。” 就在爱莎脑中风暴怎么办的时候,温润的嗓音陡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库洛洛缓步走来,黑色毛领大衣在热浪中纹丝不动。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古籍封面,额前的十字刺青在炽日的光焰*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明明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深不见底。 “库洛洛” 飞坦的手臂微微松动,炽日的光球在头顶翻滚,将在场所有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库洛洛缓步走近,先是对爱莎微微颔首:“爱莎瑟薇娅,欢迎加入旅团,本想为你办个欢迎会” 他瞥了眼远处,“但伊维塔快到了,只能辛苦你先回避下。” “伊维塔?”爱莎心里猛地一跳,“他来干什么。” “谈个小合作。”库洛洛轻描淡写,转而看向飞坦,黑眸深不见底:“爱莎现在是我们的8号了,作为前辈” 他唇角微扬,“你要好好照顾新人。” 爱莎现在哪里顾得上伊维塔来这儿干嘛,她连连点头,对当下库洛洛的话表示十分认可。 可惜身后的人不这么想。 “让她提前感受死亡,怎么不算照顾哩。” 飞坦手臂不松反紧,将头颅紧贴她脖颈,任由炽日高温烤得两人浑身发烫。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修长的指甲宛如刀刃般刮过肌肤,带着令人战栗的刺痛。 爱莎脑子转着,她知道现在就算是打一架,这事也很难过去不如 她低头使劲眨了眨眼,再抬眼时,纤长的睫毛轻颤,眸子已染上委屈的赤红。 “负心汉~”她咬着下唇,声音带着颤抖,“明明前两天你还向我告白,说我很聪明,说你爱我的,说要我跟你吃香喝辣。” “哦~~~” 废墟阴影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不远处的柱子旁,跟个冒黑头似的,扒拉着一群脑袋,最上面的窝金甚至兴奋地捏碎了半堵墙。 飞坦额角青筋暴起,炽日的光球在头顶剧烈翻滚,将他发丝映成妖异的蓝紫色。 爱莎歪头看着他,鬼使神差地踮起了脚尖 “哦~~~” 唏嘘声更盛,期间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口哨声。 这是一道非常轻柔的吻,就像是温热的风般吹拂而过,在脸颊只留下滚烫的一抹湿润。 “你,是不是变心了?不过,没关系,我还爱着你。” 这是一声情真意切的控诉,带着十足的哽咽,仿佛飞坦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飞坦盯着她,爱莎也眨巴眨眼地回盯他,粉色的长发在炽热的气流中飞舞,小脸上绒毛泛着金色,像只无辜的小动物。 就在僵持之际,爱莎面色突然一怔。 她猛地转向库洛洛,眼神锐利如刀,“看来,团长你的客人到了啊。” 整个废墟瞬间陷入死寂。 旅团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惊诧。 以他们的感知力,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库洛洛神情自若,“多远?” 爱莎咬牙,“两百米,东南方向。” 库洛洛眸光微闪,指尖轻轻摩挲着古籍封面。 这念能力还真是方便啊 伊维塔踏入废墟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唯有他高底鞋敲击的声响在废墟中回荡。 抬头望去,幻影旅团的成员们或坐或立,居高临下地占据着各个制高点。 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目光俯视着中央的空地,也就是孤身一人的他。 “伊维塔先生!”侠客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伸手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看来您已经考虑好合作的事了?” 伊维塔后退躲开了侠客的手,慢条斯理地从镀金烟盒中取出一支雪茄。 打火机“咔嗒”一声,橘红的火苗映亮他讥诮的嘴角:“既然是谈合作” “让团长亲自来谈,才显得有诚意,不是么?” 他吐出一口烟圈,视线越过他,直直看向那慵懒倚坐在一根斜插的钢筋上,以书遮面的少年身上。 “库洛洛先生,你觉得呢。” 侠客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僵住,笑容不变但眼底冷了几分。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不是团长。 被飞坦按在废墟角落的爱莎心头猛地一紧,后颈寒毛根根竖起。 好像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桀桀桀桀…… [坏笑] 详情可以回溯23章,饭前交流 29墙这头X墙那头X密谋 ◎再动我就拔了你牙齿,咬断你舌头◎ 一墙之隔的外面,侠客和伊维塔的声音很是清晰。 一墙之隔的内里,飞坦将爱莎死死压在墙面上,手臂勒紧深陷进她纤细的肩颈,眼睛锐利而闪亮,“是不是你告的密??” 爱莎眨了眨眼,伸手扯下他捂在嘴上的手,无声示意:不是我。 唯恐自己传递意思不到位,她俯身凑近,用着几乎不可闻的气音,“这几天都跟你形影不离我哪有空去找伊维塔” 此时的爱莎凑得很近,两人的呼吸几乎缠绕在一起,不分你我。 流星街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细碎的暖阳正从破了洞的屋顶射入,落在她翠绿色的眼眸中,泛起琉璃般的微光。 飞坦没由来的一阵恍惚,握住她纤腰的手,更加收紧。 他想着,等库洛洛计划结束,不管如何,至少要把这双眼珠挖出来,用最上等的福尔马林保存。 她好像能不断修复伤口,那,是不是可以可以反复采集?泡很多? 爱莎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她下意识以为,他是想从眼睛里,看清她是否说谎。 她睁大翡翠般眸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眼神异常坚定,“你信我!”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墙之外的伊维塔声音清晰传来。 “库洛洛先生有所不知,就在三天前,我亲爱的妹妹,已经将你们所有的资料透露给了奥纳德。” 库洛洛:“” 飞坦:“” 爱莎:“” 伊维塔欠她一座坟头。 飞坦眯起眼眸还没发作,爱莎倒是选择先怒了,她推搡着他就要往外蹿。 “靠!当老娘是死的吗?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挣扎着,“放开!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飞坦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猛地将人拉回来,“安静一点!” 言语同时,紧抱住她的手,猛发劲。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爱莎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瞪着飞坦,眼中的控诉几乎要化为实质,她唇微启,张嘴就想骂。 飞坦压着人半跪在怀中,伸手紧忙捂住那张气人的嘴。 “我说!安静点!”他贴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却又霸道至极,“敢出声,就扭断你的脖子!” “唔—唔唔—唔唔唔——!” 爱莎吞了吞口水,强压住心底窜过的战栗,瞪眼看着他。 你—这个—王八蛋——! 飞坦皱眉思考一瞬,捂嘴的手暗暗下死劲,粗哑着嗓音道:“再动我就拔了你牙齿,咬断你舌头。” 什么断舌头?咬咬断? 爱莎全身猛地一个哆嗦,脑中蓦然回忆起之前的几次相处,脸瞬间烧了个滚烫. oi~?飞坦怎么是这种人? 说话搞得人心黄黄的。 一墙之隔的伊维塔眉头越皱越紧。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布料摩擦声、还有压抑的闷哼,最后的安静,全都清晰地传入耳中。 库洛洛神色自若地翻着手中的古籍,语气平静:“我们是盗贼团,想要什么直接偷、抢、劫。” 言下之意,这是正常现象。 面上毫无表情的伊维塔,在心里冷哼出声:上不得台面的外围团伙,连行为都野蛮得让人恶心。 “我们合作,”他不想对旅团有过多探究,主题直入,“一起推翻六区,杀奥纳德。” “我只有一个条件,”他看着库洛洛,“不要动爱莎。” 库洛洛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这个要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哦?能问一声原因么?” 据他所知,这两人势同水火,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反而关心起来了。 “与你们无关的事,少打听。” 伊维塔将燃尽的香烟扔在地上,锃亮的皮鞋狠狠碾过烟蒂在他脚下碎成粉末状。 “既然这样,有件事,我还是得说一下,”库洛洛合上古籍,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我们旅团中,有一位队员,很喜欢爱莎小姐” “她是我的人!”伊维塔眼神骤冷,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警告,“你们敢碰她试试。”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烟尘中一抹身影踹开残破的墙壁,冲了出来。 “王八蛋!谁你的” 沙哑而中气十足的怒吼震得废墟上的碎石簌簌掉落。 伊维塔下意识后退的脚步猛地顿住,眉头紧锁。 这熟悉的骂人腔调这独特的泼辣语气隐约有几分熟悉 但这个粗粝的嗓音又分明像个常年抽烟的老烟枪,与他记忆中清亮的女声截然不同。 坐于高台的所有人,瞪大了眼,一个个纷纷伸着脑袋想看看什么事。 然后,还没等看清,烟尘中的身影堪堪只露了个脚指头,瞬间就被另一道黑影用黑布裹着打包,“砰——”的一声,消失在另一道烟尘中。 众人面面相觑,死寂划过苍穹。 侠客笑嘻嘻地上前打圆场,“别介意,我们团风一向如此~” “”什么也没看清的伊维塔面沉如墨汁,额角隐隐抽动。 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 错觉,爱莎怎么可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他强压下眉心的跳动,强迫自己维持着得体,转述正事。 “流星街即将向友客鑫的黑.帮出售一批新型生化武器和职业杀手。武器由一区负责,而杀手资源正是奥纳德经手。” “这次的七区议会长死亡事件对奥纳德影响很大,若是这笔交易再出问题” 他意味深长地顿住了。 库洛洛单手撑下颌,“有意思那么,伊维塔先生想要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伊维塔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U盘,“这里有交易的时间地点。我要你们——” 他故意拖长音调,“在交接时制造些意外。” 侠客笑嘻嘻地接过U盘,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哎呀呀~这是要我们当背锅侠吗?” “各取所需罢了。”伊维塔冷眼看着把玩U盘的侠客,“你们要名声,而我要奥纳德倒台。” “至于爱莎”他整了整袖口,“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她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伊维塔的话语清晰地传入一侧视角盲区的爱莎耳中。 此刻,她正被迫蜷缩在飞坦的臂弯里,眼神死死盯着侠客指尖把玩的那枚U盘。 新型生化武器职业杀手 如果她能搞到手 飞坦敏锐地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下意识以为她又要暴走。于是再次收紧手臂,冷声呵斥,“老实点!别逼我咬你舌头!” 爱莎怒视汹汹,“你敢!” 伊维塔脚步猛地顿住,锃亮的皮鞋在半空悬了一秒才重重落下。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原因无他,这声音,越来越像爱莎的了。 “见笑了。”库洛洛优雅地翻过一页古籍,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们的成员向来活力四射。” 嘿嘿,心爱的女人如今在别人怀里,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芬克斯满眼都是揶揄,他扯着嗓子朝墙内喊了一声,“喂!里头妖精打架的两位!动静小点儿!这儿谈正事呢!” 【作者有话说】 [抱抱][抱抱]oi~oi~oi~~ 土拨鼠尖叫~~~ 30合作计划X新人照顾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 妖精打架?! 爱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双腿象征性地扑腾两下,就泄气地瘫软下来。 “” 离谱,这旅团里的人脑洞简直清奇到令人发指。 现在要退出么?恐怕不行。 能不能一挑多是一个问题,伊维塔的合作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贸然跑路固然可行,但后续风险着实太大。 “唉……” 心情倍感沉重的爱莎,将脸埋进泥土里。 算了算了,与其退团,还不如留下来尽快搞个团长当,顺便坑一下伊维塔。 全员念能力者。 团长死了其他人替。 团长具有一票决定权。 (〃v〃) 这可是想想都会心动~半夜做梦都会笑醒的设定~ 爱莎眯起了眼睛,压在泥土上的嘴角也忍不住裂开一道弧度。 苟着吧,反正出卖情报的黑锅已经甩给伊维塔,最大的问题已经不大。 一旦想通,便懒得反抗,爱莎选择老老实实瘫在地上装死。 压着她的飞坦并没有因为她的安静而松懈,姿态依旧稳如泰山,连呼吸频率都没乱半分。 在他的视角里,能看到的只有爱莎将整张小脸都埋在尘土里,粉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开,活像只斗败的猫。 但看不到的地方,谁又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啧,这就没劲了?”他俯身凑近,灼热的吐息烫着她耳尖,“刚才不是挺能扑腾?” 低哑的嗓音里,竟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亢奋,不知为何,他现在心情意外的好。 爱莎继续装死,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真认输了哩?”飞坦的指尖在她腰窝处轻轻一划,声音里带着戏谑,“这可不像你。” 爱莎身子一颤,恼怒地扭动:“啧!别乱碰我!很痒的!” 等她当了团长,一定第一时间剁了这个人的手。 “呵呵!”飞坦笑了。 他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快乐了。 这种看着强者徒劳挣扎的感觉,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就像猫逗弄掌下的老鼠,既享受着掌控的快感,又期待着对方能带来更多惊喜。 “唔!”爱莎突然扭动,扭头瞪着他,“你身上什么东西这么硌人?!烫死了不知道么?!” 飞坦慵懒地挑眉,身躯微动。 “你!”意识到是什么的爱莎,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连死都忘记装了,“滚开啊!” 飞坦才不会听她的,俯身直接将人紧紧抱住,手也捂住了那张讨人厌的嘴。 一侧墙内的动静终于彻底平息。 而一侧墙外的商议也结束。 伊维塔的声音淡去,脚步声由近而远,最终只留下库洛洛等人商议的细语。 确认伊维塔已经离开,飞坦直接揪住爱莎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人半拖半拽地带到众人面前。 两人刚落地,芬克斯就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哈哈哈,看看我们8号多威风啊!你就是这样让人认可的么?哈哈哈!” “你找死!” 爱莎扑腾着,抬腿就要往芬克斯身上踹。飞坦长臂一伸,轻松将人捞回怀里,手臂如铁钳般纹丝不动,任凭爱莎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放开我!你当抓犯人呢?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8号成员!”她扭头瞪着飞坦,粉色的发丝黏在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上,“你这是虐待新人!” 飞坦闻言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阴森森地低语:”你再乱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一边说着,他一边故意往前顶了顶腰。 爱莎瞬间脸颊通红,小声嘟哝,“流氓!变态!垃圾!混蛋!” 骂归骂,到底是安静了许多。 侠客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偷偷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玛琪则冷着脸甩出念线,把快要笑岔气的芬克斯拖到了一边。 “爱莎,具体合作消息你也听见了,对于此次合作你有什么意见么?”库洛洛声音很是温和,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伊维塔这人信不过,”爱莎摇了摇头,“表面跟你谈合作,背地里指不定在琢磨怎么干掉你。等真抢到武器” 爱莎烦躁地锤了飞坦一下,拉开两人些许距离。 这一次,飞坦没有再阻拦,但手依旧牢牢落在她的腰侧,分毫不动。 爱莎用空出的手,优雅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她微微仰头,模仿伊维塔抽烟时惯用的慵懒腔调:“真是抱歉呢~库洛洛先生~” 她沉着嗓子,将尾音拖得老长,“我也不像这样的,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听起来,很不妙啊,”库洛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书脊,“那爱莎小姐有什么好建议么?” “我建议”爱莎指尖轻点红唇,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在她眸中投下斑驳的阴影,“让螳螂专心捕蝉,我们当一只黄雀~” 芬克斯一脸茫然地挠头,“啊?什么?黄雀?你能把我们变成鸟?” 爱莎满脸意外,“喔咦~喔咦~团长,咱们团是不是该开个文化补习班?” 库洛洛低笑出声,耐心跟芬克斯解释,“这是很好的一句谚语,卡金国一本书上说过,似乎是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比喻某人追逐眼前利益,而忽略身后的危险。” 爱莎点点头,“对对,大概就这个意思,具体我也不记得了,后续细节,我们再谈。” 说着,她随手指向飞坦,“团长你能不能让飞坦先放开我。” “我感觉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再说”她夸张地咳嗽两声,指了指脖颈上的电子项圈,"时限快到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要被电死。" 飞坦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让爱莎几乎喘不过气,“团长,我跟她一起回去。” 短暂的陈述句,口吻里却尽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爱莎立刻炸毛:“我不要!我一个人挺好的,而且奥纳德已经知道你是旅团的人,你觉得他会让你踏进家门?” “新人守则第三条,”库洛洛不紧不慢地翻动书页,“所有外出任务必须两人以上组队。” 他抬眸看向爱莎,黑瞳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这是为了保护新团员安全。” “可我不需要啊!不是哎?我感觉我现在更危险了好吧。” 爱莎挣扎着,可换来的是某人更加强迫性的禁锢。 飞坦眉头紧蹙,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嘴角勾起的弧度危险至极,金眸中闪烁着的,皆是捕食者的光芒。 “放心”他故意贴近爱莎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爱莎浑身一僵,这哪是“照顾”,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敢打赌,飞坦说这两个字时绝对在想象怎么把她大卸八块。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啊!我拒绝!拒” 沐浴着雨后的晨光,在一片尖叫声中,爱莎跟飞坦的身影渐行渐远。 一同离去的,还有常年跟飞坦组队的芬克斯。 侠客曲起胳膊捅了捅库洛洛,“我们什么时候有的新人规则?还有三条?” 库洛洛优雅地翻过一页古籍,头也不抬,“刚刚。” “飞坦有分寸,不必担心,”他瞥了眼三人远去的方向,“想必,关于爱莎的念能力,我们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侠客吹了个口哨,掏出手机开始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毕竟能让团长临时编造团规的新人,爱莎可是头一个。 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得上。 玛奇冷着脸从高台上一跃而下,言语中带着几分好奇,“团长是真想让她成为队员?” “她也挺想加入的,不是么?”库洛洛嘴角微勾,“不然,你以为我们能就这样困住她?” “就是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目的加入。”侠客摩挲着下颌,“下次让派克摸一摸。” 【作者有话说】 [害羞]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感谢各位宝子们的提点,有啥问题欢迎直接说哈~ 然后这周榜单已经超过老多了,所以今晚12点不更新,全部堆在后天见[哈哈大笑] 30-40 31设想X愤怒X嗨~ ◎那个嗨~?(^v^)/~◎ 爱莎被飞坦紧拉着一路疾驰,他的步伐快得惊人,却又异常稳当。 耳边风声呼啸,她却能清楚感觉到飞坦手掌的温度。凉丝丝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 这种奇妙的安心感让她恍惚间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似乎也不错。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立马摁灭。 爱莎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毕竟,那些即将流入黑市的生化武器,才是燃眉之急。 关于流星街与黑.帮的交易,她掌握的情报其实也不多。 在她所知道的范畴,是流星街为黑.帮提供人力、技术和武器,黑.帮则给予流星街政治庇护和资金支持。 但越是深入思考,她越觉得不对劲。在这场交易中,流星街到底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黑.帮承诺的“庇佑”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些空头支票。而流星街付出的,却是实实在在的鲜血与技术。 那资料上标注的「可接受范围」的冰冷数据背后,是成批消失的流星街居民。 “议会高层,到底在想什么?”她低声呢喃,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飞坦冰凉的手指,“一味地退缩和忍让,委曲求全是换不来尊重的。” 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连街边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反而看不清呢? 飞坦瞥了她一眼,眸色愈深,“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哩?” 一旁竖起耳朵的芬克斯倒是听了个正着,他紧紧盯着爱莎,神色莫变。 爱莎并未注意到芬克斯的变化,她默默将思绪藏进心底,习惯性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想,待会儿要见奥纳德。” 不用想,奥纳德一定会要见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将七区议会长希尔的死,猜测在她的头上。 毕竟她之前就说了,要给他解决买家,而希尔,本就是最大的买家。 如果没有加入旅团和知晓生化武器这个事,杀希尔的事,她认了也就认了。奥纳德能做的,无非就是不让她见母亲,将她项圈限制范围增加的更大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自己等候多年的良人送上门了。有库洛洛的念能力在,她救母亲的日程,完全可以提上来了。 夜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远处的建筑在视线里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她想着,不管怎么样,接下来的这批设备,能截就尽量截下来吧。 给反叛军也好,给幻影旅团那群疯子也好,哪怕直接炸毁,也绝不能让它们完好无损地落入黑.帮手中。 只要交易链条断裂,黑.帮与高层之间精心编织的利益网络就会出现裂痕。 而裂痕,往往就是崩塌的开始,最终一定会伤其奥纳德的筋骨。 届时,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与此同时,奢华地下室房间内,奥纳德正在大发脾气。 昂贵的西装被他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名贵花瓶,水晶摆件,碎了一地,撕碎的文书,如雪花般洒落整个房间。 “该死的!” 他咬牙怒骂着,面上不负往日的优雅,面容扭曲,带着几分骇人的暴戾,连额角的青筋都狰狞的暴起。 七区议会长的死,犹如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他为了跟现任七区议会长搞好关系,耗费了众多心血。光是送人送礼,都送了半个仓库,连他最喜欢的谋士,都送了,诚意可谓是十足。 谁知道,两人关系刚好上一点点,吧唧一下,人死了? 所有的付出,付诸东流。 奥纳德揉着刺痛的太阳穴,暗自伤神。他隐隐觉得这事,跟爱莎逃不脱关系,但令人可恨的是,他找不出半点破绽! 念能力告诉他,议会长出事时,她人还在十几公里外。 守卫告诉他,进来的每个人,都经过严格检测。 监控告诉他,七区议会长抹脖子的上一秒,还在笑盈盈地举杯畅饮,四周并无人员靠近。 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越想越头疼,奥纳德猛地坐起身,喃喃自语出声,“是不是爱莎干的都无所谓了这孩子翅膀硬了,趁着这个把柄,必须要挫挫她的锐气。” 思考清楚,他拨通床头电话,“去,把爱莎叫过来。”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还有她新找的男友。” 爱莎带着飞坦和芬克斯从二楼阳台直接进入房间的时候,小滴和喵喵已经接爱莎的吩咐,等候在这里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喵喵递上一个棕色的纸袋。 爱莎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要的东西后,便赶紧让她们离开。 “这什么?”飞坦上前询问。 爱莎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歪头反问了一句,“你嘴皮子利不利索?” 飞坦还在思考她什么意思,爱莎就自问自答地摆了摆手,“得,你惜字如金。”她转身走向芬克斯,“你嘴皮子怎么样?” 芬克斯刚准备开口嘲讽,就见爱莎就“哎呀哎呀”的弯下了腰。 “你找死!”飞坦冷着眼,手指缠上爱莎的发丝,将她拽回身边,“我一张嘴不够你用?” 那口吻,听起来怒气满满,活像个抓包女友出轨的妒夫。 “不是啊,”爱莎反手勾住飞坦的手指,将头发从他手中救出来。 飞坦并未为难她,将人拉近自己后,便双手抱胸,冷冷看着她,大有等你解释的意思。 爱莎叹了口气,“这是帮我摆脱杀死希尔嫌疑的证据但这个证据如果是我自己来说,信服度是肯定不够的。” 她抬眼扫视二人,“我需要一个能言善辩的第三方来陈述。” 飞坦,“”这个忙,他确实帮不上。 他扭头看向芬克斯。 后者一脸不悦,“我不干!跟我无关,我不去。就算我可以,我也不去。” 芬克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实话跟你说,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我巴不得看你倒霉。你死了正好,旅团还能换个顺眼的8号。” 爱莎瘪瘪嘴,“你怎么知道下个8号不会更烦人?” 她尝试着反转芬克斯的喜好,“万一是一个粉色头发,贼妖艳的男人~你难道就喜欢了??” 芬克斯想了一下,随后冷哼出声,“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人,跟你明着说,没有人会比你更讨厌,你们特质系、控制系的,心都脏,而你特质系控制系,肯定最脏。” “噢哟!还上升到了念能力系别了。” 爱莎夸张地捂住心口,憋着嘴,“团长和派克是特质系,侠客是操作系呢~”她踮脚逼近芬克斯,“怎么,你选择性歧视?” 芬克斯额头暴起青筋,眉间皱出三道深沟:“你算什么东西?你跟他们做什么比较?” 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几个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入死的伙伴,你?不过是个半路插队的——” 啧啧啧!爱莎在心里默默摇着头。 看来她的猜测不错,库洛洛、派克特质系,侠客操作系,而芬克斯铁定强化系,完全就是一个说话直得让人头疼的死脑筋。 “唉~这可怎么办呢?”她转着手中的纸袋,故作忧愁,“小滴和喵喵也不会说话,我总不能当场掏出手柄控制吧。” “我倒是知道谁能帮你,”飞坦突然出手,冰凉的手指勾起爱莎的下巴,“叫一声爸爸,我帮你。” 爱莎“啊”的尖叫了一声,捂着通红的小脸连连后退,“你好变态啊,居然好这口~” 飞坦眼神一凛,“???”什么东西? “嘭——”的一声响,阳台外,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了。 爱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阳台边,五指“咔”地扣进栏杆,她眯起的双眸寒光凛冽,垂落的发丝间杀意涌动。 花丛里,侠客金发沾满杂草,他仰头对上爱莎冰冷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勉强扯出招牌式的娃娃脸笑容。 “那个嗨~?”(^v^)/~ 爱莎:“”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今天晚上想双更的~ 结果,就是[猫头]今天晚上跟同学出去浪了一下~ 桀桀桀——嗨过头,11点半才到家~ 所以……斯密马赛~对不起啦~ 32计划X谎言X真相 ◎到底什么是真的呢?◎ 对上那双冷得让人脊背发凉的眸子,侠客恍然自己看见了生气库洛洛,下意识就举起了手打招呼。 只是他再一眨眼,那双眼眸眸中的寒意便如春雪消融,只剩下一派天真好奇的打量。 “侠客!”爱莎歪头喊了一声,言语里满是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侠客后颈寒毛还竖着,却已经扬起标志性的娃娃脸笑容。他一个利落地翻身跃起,“歘”一下,落到阳台。 “如果你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他单手叉腰,碧绿色的眼眸完成月牙,“我想我可以帮上忙喔。” 他伸手揽过爱莎,“来来来,我们细谈。” 管家敲开爱莎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爱莎笑盈盈地坐在沙发上,紧挨着她的黑发少年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对面金发碧眼的青年正和她谈笑风生;而墙角的高大男人则抱臂而立,眼神凶狠地瞪着他们。 喔咦!修罗场!他喜欢! 管家握拳抵唇咳嗽一声,“爱莎小姐,奥纳德先生有请。” “好!行,”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就起身,乖顺得像只餍足的猫,“走吧。” 飞坦和芬克斯对视一眼,正欲给她和侠客让路,管家却一个箭步拦住了他们。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请问你们哪位是爱莎小姐的男友?” “啊?” 爱莎一脸懵。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男朋友? 管家板着一张脸,“大人交代,要爱莎小姐男朋友一同前往。” 爱莎恍然大悟,这感情是要找飞坦的麻烦啊。 “那个” 她下意识看向侠客,三人商量的结果都是带侠客去,可当她余光瞥见芬克斯的表情时,到嘴的话,*又刹住了。 不为其他,只为这芬克斯此时的表情,简直绝了。 日常本就挤成川子纹的眉头此时皱得能夹死苍蝇,嘴角下撇得像吞了苦瓜,整张脸写满了“垃圾莫沾老子”的嫌弃。 鬼使神差的,爱莎笑了出来。 “三个都是男朋友耶~” 她甜腻地开口,一脸娇羞,“飞坦酱~芬克斯酱~侠客酱一起走吧,男朋友~们~” “咔!”管家眼睛镜片瞬间龟裂。 侠客手指捂着嘴,压不住地上扬。 飞坦金眸危险地眯起。 芬克斯的表情堪称灾难现场,古铜色的脸皮涨成猪肝色,从牙缝里挤出的气音:“你他妈” “哎呀~别害羞嘛~”爱莎伸手一边挽住芬克斯,一边挽住飞坦,“上次嗯~的时候,你们不是说不管我选谁,最终都会爱我么?你三都这么好,我哪里选择的出来啊,成年人当然是选择都要~” 她一边矫揉造作地说着慌,一边咬牙小声,“生化武器,生化武器!一起去看看啊。” 管家站在一旁,鼻梁上的镜片碎了个干净,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 上次什么时候? 嗯哼是什么?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天哪这个家,好炸裂,好多瓜! 他好稀罕这份新工作 奥纳德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在真皮沙发上,先前被砸毁的物件早已被人更换一新,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暴怒的宣泄。 “噔、噔、噔——”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管家躬身而入:“家主,爱莎小姐和她的呃”管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男友们到了。” 奥纳德漫不经心地抿了口咖啡:“进”话到一半突然顿住,杯沿停在唇边。 “们?”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未等他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开了。 爱莎右手挽着个杀气腾腾的黑发少年,左手勾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身后还跟着个金发碧眼、笑得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少年。 “嗯——!” 滚烫的咖啡被奥纳德一口闷,顿时烫得他想骂人,却又硬生生忍了回去,整张脸憋得通红。 还真是“们”!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门口,死攥着咖啡杯,指节发白。 爱莎抬着脚悬在半空,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进好,还是不进好。 就在她犹豫的当口,奥纳德已经放下了咖啡,慢条斯理地抖开手帕,轻擦嘴角,眼神锐利如刀,“愣着做什么,进来,关门。” 爱莎“哦”了一声,拽着三人鱼贯而入。 “他们出去!”奥纳德受不了地怒吼出声,“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造反?” 爱莎无辜地眨眨眼:“不是管家说要带男友嘛~” 奥纳德冷哼了一声,“你三个男友?” “对啊!”爱莎骄傲地挺起胸膛,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她先是指向飞坦,“威严与实力并存的大房。” 飞坦将一张冷到极致的脸藏进宽大的衣领间,冷冷“哼!”了一声。 爱莎又指向侠客,“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二房。” 侠客配合地露出招牌笑容,还比了个V字剪刀手。 最后爱莎指向芬克斯,“力量与额的三房。” 三人齐刷刷投来质问的目光。 侠客好好奇地探出脑袋:“‘额’是什么意思?” 爱莎摸了摸鼻子,害羞,“词穷的意思。” 芬克斯额头暴起青筋,手臂肌肉绷出骇人的弧度:“臭丫头,你找死是不是?” 爱莎“咻”地一下躲到飞坦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大房,你管管三房,太嚣张了,嘤嘤嘤,我害怕。” 芬克斯撸起袖子,“你过来!我打不死你,今天我跟你姓!” 侠客伸手拉住他,“嗳嗳嗳!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冲动!” 飞坦半阖着眼,伞剑悄无声息出鞘三寸,“好吵。” 为什么就不能一口气杀了奥纳德,他好烦这种弯弯绕绕的事。 奥纳德太阳穴突突直跳,“啪”地鼓起一条青筋。 “够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别在我这里吵!我就一个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希尔的死,跟你有关系没?” 爱莎收起玩笑的表情,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与我无关。” 她的声音笃定,“当时我正在追杀买家,想必您也收到了消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大部分订单应该都已经撤销了。” 奥纳德眼神冷冷,凝结一层寒霜,“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你在追杀买家,希尔不就是最大的玩家么?” 他抬手指向爱莎,指尖念力环绕。 爱莎闷哼出声,纤细的脖颈上那枚银色项圈“噼啪”爆出刺目的电光。 无形的念压如潮水般涌来,项圈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彻底吞噬。 但,红光辉映,迟迟没有攻击发出,这意味着。 爱莎,没有撒谎! 奥纳德指尖未动,念力凝聚不散。 “从现在起,你——解除全身所有念能力,给我安静待着。”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会好好问问你的男、朋、友、们。他们若敢说半句谎话,你就等着他们给你收尸吧。” 项圈突然收紧,爱莎脖颈间迅速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紧咬着牙关,面上全是痛苦,可微阖的眼眸里,清明如水。 侠客三人立在原地,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他们发现这一切 居然差不多都在爱莎意料之中!? 两分钟前。 “待会儿我会带你进去。”坐在沙发上的爱莎面色异常严肃,如临大敌,“进去后,奥纳德百分之八十可能性会控制我,不让我说话。”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她点着项圈,“这东西炸起来,5米之内,寸草不生,我不能说话、不能暗示、更不能控制你们” “他会询问你,当时在干嘛,你必须要实话实说,但可以换着法子说,相同的时间、地点、人物,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说话方式就看你怎么圆着来。” 两分钟后的现在。 奥纳德真的开始提问了,“你们昨天在哪儿?爱莎在哪儿?” 明明已经有所预兆,可爱莎的心还是跳了一下。她讨厌这种把生命交给其他人的感觉,非常难受。 她信任飞坦么? 不知道,两人虽然打打闹闹,但从未交过心。亲亲抱抱搂搂看似亲密,实则两人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 她信任侠客么? 不,侠客是聪明人,能够一举歼灭奥纳德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完全可以不顾她直接杀奥纳德。 至于芬克斯。 她更不会相信,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好脸色。 所以,她必须要赌。 怎么赌? “啊——!” 爱莎凄厉惨叫出声,整个人痉挛着栽倒。泪水混着冷汗滚落,单薄的身躯像是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撕扯。 “你怎么了?”飞坦俯身将人扶起,倚靠在怀中。 爱莎无法回答飞坦的话,只是一味地攀着他的脖颈,十指如钩深掐入他的手臂,指甲嵌入血肉,抠出斑驳的伤痕。 可她藏起来的眼眸中,清明一片。 怎么赌? 赌什么? 当然是赌男人的保护欲,赌队友间脆弱的羁绊,赌这群恶徒心底最后一丝人性。 飞坦紧紧抱着爱莎,周身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念压,漆黑的杀气如有实质般在四周蔓延。 侠客招牌式的笑容瞬间凝固。 芬克斯面上阴云密布。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爱莎居然会被操控成这样,这还是那个会笑着迎接炮.弹的女人么? 释放念力的奥纳德自己也被吓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念有这么厉害。思考一瞬,他决定将其归结为爱莎玩太花,虚弱了! 时机不待人,他拍桌而起,厉声大喝:“回答我!lookmyeyes!” 随着他一声吼,爱莎脖颈上的项圈开始流转起危险的红光,她人也随之溢出痛苦的闷哼。 飞坦:“街头。” 侠客:“雨巷。” 芬克斯:“路边。” 四周死寂一片,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震惊他们这形同于无的默契。 爱莎是最后一个回答的,她从飞坦怀中,半侧目,答道:“趴在地上,躺在地上,跪在地上。”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项圈安静如常,红光闪烁后静歇。 她说的都是真的。 “啪——” 在一旁偷听的管家,镜框碎了。 奥纳德:“” 【作者有话说】 都是真的……[坏笑] 对了,亲们有看我12m的预收么? 12m的预收梗我满意得不要不要的,你们要不要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 V键,在今天2025年5月30号,凌晨00点48分! 亮啦!!! 啊啊啊啊…… 我爱死你们啦!!!!啊啊啊啊!! 才704收藏呀!!!相当于没有一个无效啊!!!![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33答案X证据X母亲 ◎以肉为食,游荡在笼中的鱼◎ 奥纳德沉默了,他犹豫片刻,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希尔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 这一次,爱莎选择先回答,她撑起身子,面色惨白,言语虚弱,“我在十多公里外的废墟,看风景。” 第二个开口的是飞坦,“跟爱莎一起,看风景。” 第三个是侠客,他笑眼弯弯,“我在二十公里外的边界,通过手机,听爱莎跟飞坦,看风景。” 芬克斯想了想,“我在一米外,看爱莎跟飞坦,看风景。” 管家轻扶眼镜,看向芬克斯和侠客,脸上的同情藏都藏不住。 啧啧!这是什么四角恋,究极修罗场啊,修罗场。 奥纳德表情倒是比管家淡定许多,相较于爱莎凌乱的生活,他更在意项圈上的变化。 项圈毫无反应。 这说明,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奥纳德疑惑了,难道这事真得跟爱莎无关? 不,不对,肯定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可他遗漏了哪里呢? 这时,一旁静立等候的管家突然出声,“爱莎小姐,您是如何确定「当时」的具体时间的?又是怎么知道距离恰好是十几公里呢?” 奥纳德手指骤然停在半空,半垂的眼帘猛地掀起,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爱莎。 是的,他从未透露过希尔死亡的具体地点和时间,她怎么会知道案发时自己距离现场十多公里? 这一问的出现,瞬间将空气凝固,奥纳德的眼神越来越冷,管家则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在为自己的表现而感到高兴。 爱莎的瞳孔微微扩大,纤长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她下意识看向飞坦,又转向侠客,三人交换的眼神里写满「糟糕」。 而这一幕,在奥纳德看来,分明是阴谋败露后的仓皇。就在他即将发难时—— “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整个房间,管家被甩了出去,瘫倒在墙上半天无法动弹。 爱莎甩了甩发麻的右手,朝管家扬起下巴,高傲的模样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猫,声音却冷得掉冰碴:“主人还没说话,轮得到你这条老狗插嘴?” 借着转身的刹那,爱莎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唇角。 她听着身后管家压抑的抽气声,感受着奥纳德骤然僵住的呼吸节奏,在心底轻轻吹了声口哨。 真是 太险了。 她差点就以为,证据要用不上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很蠢,会说出这种漏洞百出的话的人么?” 爱莎手指着奥纳德,声调嘹亮,嘴唇颤抖着,眼眶瞬间泛红,“奥纳德!你简直没有心!” 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女儿一样,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刚完成你交代的任务,连口气都没喘就听说希尔出事了!我急得连伤口都顾不上处理,第一时间就去给你找线索” 她猛地扯开袖口,适时露出特地保留的伤痕,“你就这样怀疑我?” 奥纳德指腹轻轻摩挲着翡翠扳指,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太熟悉了。 这孩子每次胜券在握时,都会像炸毛的猫儿般突然暴起。那故作镇定的姿态下,分明藏着跃跃欲试的爪牙。看来,她对自己摆脱嫌疑这件事,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了。 “喔?这么说,你有线索?” 实话是,他现在有一半相信希尔的死确实跟她最无关了。但他又很好奇,现在的她想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因为既然跟爱莎无关,那比起那已成事实无法改变的真相,他更期待看她如何为自己辩解。 就像欣赏困兽在精心布置的迷宫里徒劳挣扎一般,那求生欲迸发的光芒最是动人。 爱莎自然感觉得到他情绪的变化,也知道这场斡旋该收尾了。 “二房,我不是让你去现场勘察了么?把你知道的线索拿出来吧。” 她眼神看向侠客,身体重量则全压在飞坦肩头,这个看似亲昵的动作,实则是用来掐住对方的脉门。 手中暗下狠劲:忍住,别给她破防。 两人的身躯从进门一开始就靠地很近,自然身旁这个危险分子无法抑制颤抖的身躯,她也感受的很清楚。 抱臂而立的飞坦,也确实有点无法抑制内心的恶趣味。以防破功,他将脸藏进藏青色的衣领后,眼眸半阖。 这哪是审讯? 这分明是魔女的即兴戏剧。 从一开始的质问,到中间的猜疑,到现在的兴味盎然,奥纳德几乎每一步都踩在爱莎准备的点位上。 即便管家那个意外插曲,也被她一记耳光干净利落地斩断。他可是看得真切,那一巴掌下去,老管家的下颌骨怕是已经碎成齑粉了。 这辈子估计都说不上几句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飞坦的喉结上下滚动,压抑的笑声化作细微的战栗。 这场表演的娱乐效果,简直令人战栗到骨髓里。 他真是越来越有点喜欢这个家伙了。 这头的爱莎压着飞坦,那头的侠客则缓缓靠近了奥纳德。 他汇报着自己的发现,一边说,一边拿出了爱莎特地准备的证据。 当然,这也确实是真的证据。 侠客将袋子打开,撵出一根细小的,被拆解了的蝙蝠状银针。 “这个东西是在希尔身上找到的,经过拆解,貌似是一个小型的接收器,配套的应该还有一个设备” 他的面容很是严肃,看上去专业性满满,“设备有可能是电脑,也有可能是手机,经过测试,接收距离大约50米。” 奥纳德闭上了眼,“所以,你的意思是,刺杀人员距离希尔最多50米。” 侠客,“是的。” 他这一个点头,相当于把爱莎本人的嫌疑彻底排除。 爱莎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侠客这家伙也太能编了吧?什么操作系、接收器、信号设备,张口就来,说得跟真的一样,活像这蝙蝠针是他家祖传的宝贝似的。 是因为他用的同款蝙蝠手机壳,所以产生了什么诡异的共鸣? 奥纳德完全没注意到爱莎微妙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被那根针吸引住了。 他捏起针尖,在指间轻轻转动,眯起眼睛审视着,语气带着几分怀疑:“你怎么确定距离是50米?” 侠客笑容灿烂,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今天的天气:“因为我把它插在身上试过了呀,这东西就像个信号接收器,只要接入就能感知到发射源的位置。” 奥纳德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指尖微微用力,竟真的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扎。 飞坦原本抖动的身躯骤然僵住,芬克斯的呼吸瞬间凝滞。 离得最近的爱莎,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身上那诡异的波动,神色瞬间一变。 等等 这玩意儿该不会真有毒吧?! 不行!他要是现在死了,项圈谁来解?! “等下!”爱莎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抓住奥纳德的手腕,声音都急得变了调:“你别乱来啊!”她不想给奥纳德陪葬啊! 飞坦和侠客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明明胜利就在眼前! 爱莎心里疯狂咆哮:你们这TM是想她死啊?! 侠客听到了她变调般的声音,脑中灵光闪过,迅速切断手机跟天线的链接。 就在那刹那间,数道黑影从奥纳德脚下冒出,化作巨大的黑色阴影,遮天蔽日。 一道黑影伸着巨大的手掌,精准钳住侠客的手腕,将人牢牢固定。其余黑影迅速拦截爱莎和飞坦、芬克斯三人,不让他们靠近奥纳德。 奥纳德手腕一翻,那枚闪着寒光的针尖已然刺入侠客的指尖! 爱莎心头“咚咚咚”地直跳。 一秒两秒 死寂在大厅里蔓延,无事发生。 “唔!好像链接断开了,”侠客歪着头看向奥纳德,任由自己手腕被这庞大的黑影握紧,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似乎已经超出了范围。” 无事发生,爱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又是活下来的一天。 “原来如此。”奥纳德优雅地抬手示意,满厅涌动的黑影如退潮般无声消散,只余下烛光在空荡中摇曳。 “年轻人做事就是莽撞,”他摇头轻叹,语气温和却令人脊背生寒,“这种危险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试呢?” 他俯身凑近侠客,像个关心晚辈的长辈般,轻轻拔出刺在侠客指尖的针。 待细细鲜红的血液冒出,他还贴心地吹了吹,仿佛在安抚侠客的伤痛。 随后,他用丝帕捻净针尖上的一点猩红,将针收回至袋子中。 一旁的管家下颚都顾不上扶,上前接住袋子,好好保存。 尘埃似乎落定,爱莎再也按捺不住,她伸手推开管家,冷声质问,“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能见我母亲了么?” 奥纳德大笑出声,“能,当然能!”他鼓着掌,出口的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正好让你母亲,看看你的男友们。” 爱莎自然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几乎不假思索,立马冷声拒绝,“不!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奥纳德摇了摇头,倾身往后靠进柔软的沙发里。 “亲爱的,”他竖起两根修长的手指,“二选一。要么,带着他们一起去,要么别去!” 艹!爱莎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迟早弄不死你。 奥纳德很享受爱莎此刻的表情,那种有苦说不出,有气撒不了,有劲儿没处使的表情。 “这样吧。”他轻打响指,指挥着管家随机播放一首悠扬的音乐,轻声说道:“我给你们一首歌的时间,你们,好好商量商量,门就在那里,想好了,自便。” 说完,他闭上双眼,惬意地靠在真皮沙发上,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开始随着音乐节奏敲击扶手。 机械“轰隆隆”的运转,他身后一面巨大的墙壁,被缓缓打开,露出底下厚重的双层玻璃幕墙。 透过厚重的玻璃,众人能很清晰地看见那个被囚禁在巨大华丽鸟笼中的女人。 那笼子通体鎏金,每一根栏杆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泛着冰冷的光泽。 笼中女人安静地坐着,纤细的手腕上戴着同样精致的镣铐,长发垂落,看不清神色,也不知生死。 飞坦和侠客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 以爱莎的实力,为何不直接破墙救人?? 疑惑刚起之时,两条通体晶莹的银鱼,竟毫无预兆地从视野中悠悠“游”过,那姿态仿佛是在水中自在穿梭。 它们轻盈地漂浮着,鳞片随银白的光折射出冷冽的寒芒,无声无息。 它们时而贴近栏杆,时而绕着笼子盘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 突然,其中一条猛地俯冲,利齿狠狠咬下了女子臂上一块血肉。 但令人惊奇的是,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汩汩流出,而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了一块,只留下诡异的一片平整。 倚靠在笼子里的女人,身形纹丝未动,下一刻,被咬伤的血肉竟如有了生命般,开始缓缓蠕动着愈合。 就在伤口刚刚长好之际,另一条银鱼游弋着扑了过来,在另一条胳膊上撕咬出另一道缺口。 但很快,她的伤口又再次复原。 受伤——复原——再受伤——再复原,如此往复循环,好似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而笼中的女子,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仿佛早已麻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场令人胆寒的啃食。又仿佛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愈合中,早已迷失了自我。 “这是什么?”飞坦缓步上前,目光穿透屏障,声音里凝着化不开的寒意,“这鱼,好恶心。” 爱莎手掌紧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声音低沉而凝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鱼,是以人.肉为食。” 而她母亲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这鱼,我写了好久…… 这鱼大家都懂吧~银色的~密室里游的~ PS:女主这个时候不知道这是啥哟~ [白眼][白眼][白眼] 抱歉,来晚了,各位,嘤嘤嘤,原谅我 34失落X威胁X默契 ◎哇呜,毫无默契的队伍◎ 所有人都能从爱莎脸上看到犹豫。 她在犹豫什么,飞坦不懂,但他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这种软弱、迟疑,像某种黏腻污渍的粘在身上的神情,让他感觉—— 很不舒服。 如果早知道她是这样,刚刚在旅团,他就应该直接一把火烧了她。 不,应该是一开始在那个巷子,就该利落一刀斩下她的头颅,省得现在看她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想进去就进去!”飞坦皱眉低吼了一声,眼底掠过一丝暴戾,“磨磨唧唧,很烦。” 爱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狠心!你刚有注意到我很悲伤么?”她指着眼角,“你看,我这里还有泪花。” 飞坦仰着脖子后撤半步,蹙起的眉眼里满是不耐,“我只看到眼屎。” “哪有!?”爱莎搓了一手眼角,揉开的眼角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侠客适时凑上一个脑袋,狐狸般的眼睛弯成月牙,“所以爱莎这么犹豫,是在担心我们被鱼吃了么?” 真是稀奇事,这算不算是个好的开始,说明她开始关心他们。 这话被芬克斯听到了,顿时咧嘴嗤笑出声,“笑死,这是老子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上一个担心老子会死的,已经在坟地里蹦迪了。” 艹! 爱莎皱着一张脸,嫌弃地连连后退,“哎哎哎~别自作多情,谁担心你们被鱼吃?” 她组织着措辞,指尖轻绕发丝,语调慵懒又欠揍:“姐是怕今天打扮太美,母亲觉得你们三个流浪汉配不上我,一个心梗,气到了。” 她目光扫过三人,“啧啧”出声,满脸嫌弃。 飞坦三人组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同时拧巴着脸,后退。 表情倒也不算夸张。 左边一个,黑色的衣角碎成流苏; 中间那个,头发油得能反光,明明才25岁的年纪,看起来却跟个35岁似得; 右边那位,浑身灰扑扑,就差脸上标注“流浪汉认证”。 而就这耽搁的功夫,房间里音乐停了,奥纳德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思考的如何?” “今天不见了。” 爱莎笑嘻嘻地摆了摆手。 “我今天又是淋雨又是赶路的,一身滂臭,母亲见了会伤心的。” 奥纳德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轻笑着应声道:“都行。不过这次机会错过,下次可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爱莎抱着双臂冷“呵~”一声,“不就是完成任务么?说吧,想要我干什么,这个世界就存在本小姐完不成的任务。” 奥纳德“哈哈哈”的笑出声,雪茄火星随着他前仰后合的动作明灭不定,“我就喜欢你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儿。” “不过不急” 他将雪茄缓缓抵在唇边,露出的微笑宛如毒蛇般,“你马上就会知道是什么任务,不过时间还早,你可以先好好玩几天。” 爱莎的脊背突然窜上一股寒意,几乎下意识在心里接了句:但是 “但是——” 奥纳德的声音与她心声完美重合,也让她顿时预感很不好。 奥纳德也依照着她预感继续,他说。 “这次任务前,我会好好给你挖五个坑,如果失败” 他话音陡然停顿,四周陷入一片漫长的死寂。 雪茄烟雾袅袅升起,在他面前缭绕,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爱莎呼吸一紧,手指猛得捏紧。 什么意思? 威胁? 五个坑? 草!什么东西? 飞坦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半阖的眉眼里,杀意凛冽,可他却也知道,不能乱来。 “嗯~!” 反应过来的爱莎扬起天鹅般的脖颈,纤腰一摆作势要撞进飞坦怀里,却在相触的瞬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她眼尾微挑,吐气如兰。 “大房,我好怕怕~你可要帮帮我~” 小傲娇的模样,带着丝丝魅惑,三分撩人七分认真的笑意,亦如初见。 飞坦肌肉瞬间绷紧,条件反射般"啪"地一掌拍在她挺翘的臀上。 “嗯!”爱莎浑身一哆嗦,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叨叨:“你干嘛?” 飞坦面无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含住她通红的耳垂,沙哑的气音烫进耳膜:“想干你。” “唰——” 侠客和芬克斯如同触电般后撤三步,瞬间清出半径两米的真空地带。 爱莎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锁骨:“啊~~你好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那我待会儿说。”飞坦面不改色。 /:. 不是!这神经吧! 合理么? 爱莎恶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什么颜色。 奥纳德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手指在真皮沙发上敲这节奏,眸光越发深邃。 他会以为会看到什么更加刺激的画面呢,比如:有人冲上来攻击他。 呵呵呵,到底是一群缺少经验的小屁孩。 “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走吧,这半个月就不给你限制了,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暗门闭合的轰鸣声在房间开始回荡。 爱莎知道,那关上的不是门,是是她久违的,能见母亲一次的机会。 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遏制住回头的冲动,告诉自己,不忍则会前功尽弃。 可是上天啊,谁知道,她有多想见母亲一面。 侠客将她所有神色都看进眼底,猛地笑眯眯“呵呵”一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飞坦好过分,怎么一个人抱这么久~” 爱莎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随着一阵天转地转,落入一个清爽怀抱的间隙,她蓦然就意识到了,侠客这是在帮她。 因为抱着她的那手臂,撑开的弧度,恰好有一道,能看见母亲的缝隙。 心脏在胸腔里重重一跳,一股暖流涌上鼻尖。突然间,她觉得有这样一群队友也挺好的。 然而,感动才一瞬。 “别碰我的女人!” 飞坦低吼一声,径直将人从侠客怀中扯了出来,伸手将人脑袋团团抱住,一点空隙都没留。 爱莎:“” 她感动得有点早了。 侠客嘴角抽搐,“” 他明明在打配合,队友却以为他在抢女人。 带不动,带不动,这队伍吃枣药丸。 芬克斯偷瞄着奥纳德阴沉的脸色,额角青筋暴起。 该死的人设 他的设定是爱莎的男朋友,侠客抱了,飞坦抱了,他不抱,会穿帮么? 能不能不抱,好难受! 草! 好难! 爱莎这头正叹着气,下一刻,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她将头从飞坦胳膊中抬起,一脸懵逼地看向芬克斯,“??” 侠客微张着嘴角,歪头看向芬克斯:不是吧!? “老、老子的女人”芬克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涨红的脸活像生吞了十斤辣椒,“给老子松手” 爱莎:“” 现在申请单飞还来得及吗? 侠客绝望地扶住额头,一把勾住芬克斯的脖子,咬牙:“兄弟,别入戏太深” 奥纳德受不了了,他指着门咬牙切齿,“我说完了,出去。” 说的他们好像多想留似得,爱莎撇撇嘴,带着三个"挂件"灰溜溜地绕过奥纳德,离开。 天知道为什么连被赶出来,都要维持这种诡异的队形。 在他们身后,沉重的门正缓缓闭合。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双翡翠般的眼眸缓缓睁开。 依旧是熟悉的房间,牢笼依旧冰冷刺骨,银鱼依旧在游弋,一口一口在身上咬出窟窿。 但这一次,再没有那个满眼心疼的身影守在笼前。 远处属于她的女孩,正被三个男人细心呵护在怀里,脸上,是她不曾见过的灵动。 真好啊 如果是这样,好像,她就不用担心了呢。 我最爱的 爱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抬眼看去。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一堵冰冷的被关上的门。 她,看错了么?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侠客伸手拍了拍她,将她召回神,翡翠色的眸子在昏暗走廊里闪烁着微光,“我能感觉到,你母亲越来越虚弱了。” “我也不知道,”爱莎叹了口气,大步朝前走,“我将我母亲的痛感降到了最低,按道理无论受什么伤,都不会对她有影响才对。” 痛感降低? 突然出现的词汇让侠客灵机一动,他转着眼珠子跟飞坦对视一眼,刚准备藏下心思,却又蓦地响起现在站在这里的,都是蜘蛛的成员。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问出了声,“你的念能力,是不是跟游戏有关啊?” 这话的出现,让所有人的脚步都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爱莎歪头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呢。” 有戏! 侠客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哇呜,酷!不会是跟我一样*,把人当NPC玩的念能力吧?不过你是怎么做到还能治疗的。” 听到这话的飞坦和芬克斯,同时看了过来,“什么游戏?” 爱莎点着下颌,思考一瞬,突然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正好今晚我有个人,特别想控制,你们要不,现场围观一下?” “嚯!”侠客兴奋地搓着手,“谁这么幸运?” 爱莎“唔”了一声,“一个我总觉得会误事的人。” 飞坦思考一瞬,“我想我知道是谁。” 两人意有所感地对视一眼,唇角同时扯出一个血腥的弧度。 爱莎,“伊维塔。” 飞坦,“管家。” 爱莎恍然:“对哦,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侠客:“” 芬克斯:“” 哇呜,两人默契真是一言难尽啊 【作者有话说】 下节预告:开启组队模式 下下节预告:霸总飞坦 姐妹们,推个预收,我目前最满意的一个梗 《摇号摇到伊尔迷》 文案如下: 弥弥有一项很独特的能力「我命有天不由我」 顾名思义就是她的能力随天定,随机选取周围一公里内的最强幸运儿,复制能力 狗血的是,她不止能复制能力,还能复制性格,相当于0.5个本体 她很不喜欢这个能力,因为这会使她不像自己 可有的时候,她却不得不使用这个能力 因为,它选择的,永远是最强的 嗯,性格除外 怎么解释呢?就是—— 比如她在竞技场打不过别人时,复制了一个可以使念气黏黏糊糊的念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喜欢“桀桀桀桀”的笑,还喜欢舔手指,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雪白的肌肤,喜欢盯着别人的屁股 比如她在流星街遇到危险时,复制了一个可以收集很多念能力的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看见书和皮草就走不动道儿,还喜欢把刘海撸光,还喜欢神神叨叨的碎碎念 比如在某个危险的任务现场,复制了一个可以用钉子控制人的念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看见白毛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对于是自己的东西,有着超强的控制欲 「我宁可毁掉!也不要给你!」——的感觉 另外,喔咦!她还觉得自己迪奥爆了! 35商量X组队X共享 ◎你付出了什么?嘿嘿!付出了爱啊~◎ “话说,我们一定要在人家门口商量么?”话聊一半,芬克斯手指着房门,“这对反派,是不是很没礼貌。” 反派? 爱莎缩着脖子想了一会儿,也是,按奥纳德那皮笑肉不笑的劲儿,确实像个反派。 而且话还特别多,迟早得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得,忘了。 “来来来,跟我走,跟我走。”爱莎招呼着他们跟上自己,“我们换地方。” 几人沿着狭长走道一路前进,停留在一个三面环墙,只有一个出口的无人角落。 “蹲下蹲下!” 犄角旮旯的昏暗角落,一盏微弱的烛火在头顶摇曳,爱莎像只警觉猫科动物似的伸着脑袋四周打量一番,随后扯着三人衣袖,小声示意蹲下。 “啧!搞得跟个做贼似的。”飞坦盯了她好一眼,眼眸里满是不乐意,嘴上这样说着,但腿确实很诚实的弯了下来,蹲在爱莎身侧。 侠客倒是干脆,靠着飞坦蹲下双手抱膝,学着爱莎压低音量,神秘兮兮,“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搞伊维塔?” 爱莎一脸正色:“唔你们难道不觉得伊维塔,知道的太多了么?” “他知道库洛洛的身份,知道你们的身份,嘴上说着合作,但实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会想利用旅团钳制奥纳德。等你我们跟奥纳德两败俱伤时,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双眼微眯,昏暗的灯光将她脸切割出阴阳两面,带着丝丝说恐怖故事的味道。 “第二种可能,他会把我们的情报卖给奥纳德。利用我们夺取武器同时,找人杀掉我们。以武器丢失为借口,歼灭旅团为投名状,获益双倍。这样,武器也有了,信任也有了。” 侠客“啧啧啧”连连摇头,“哇,伊维塔有这么坏的么?” 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跟伊维塔的合作做不得,但爱莎摆在明面上说出来,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毕竟她的身份,很微妙。 “有的!”爱莎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微妙,但也就是因为身份微妙,才更要说出来。 “或许,还会有三呢。”侠客扭头看向她,一双翡翠色的眸子泛起玩味的微光。 “作为一个女人,你可能感受不到。但作为男人的我,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啊?” 爱莎愣了一下,好好的,怎么扯到男人女人身上去了。 “他看你时的眼神,很不对劲,你没发现么?” 侠客俯身凑近,笑眼眯眯。 “是那种男人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锁在笼子里的羔羊。爱莎,你难道就没想过他想救你是真心的?” “呵,”爱莎冷笑出声,连连摆手,“完!全!不可能。” “那家伙,6岁弑教父,7岁出卖最好的朋友。信他有感情,还不如信流星街国泰民安。” 这话听得在场所有人皱起了眉头。 6岁弑教父,7岁出卖最好的朋友?? 这话听着就觉得不是人干的事。 流星街的亲情,淡漠至极,尤其像爱莎跟母亲这种亲情更是少得可怜。但教父和朋友一样了。 他们胜似家人,所谓6岁前靠教父,6岁后靠朋友,就是流行街的道理。 爱莎将他们的困惑看在眼里,“哎呀,总之,这家伙就是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家伙,不管怎么样,将他控制起来,总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飞坦盯着她看了半晌,“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将他控制起来?” 侠客跟芬克斯一脸恍然大悟,是哦,为什么不早点控制,以她的手段,应该很简单才对。 被问到关键,爱莎面上没有一点心虚,高仰着头,一脸正气,“因为我!打不过!” 猜到是这个原因,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理直气壮,飞坦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倾身靠近爱莎,愉悦的低笑从喉咙里滚出,“你能不能别这么大声,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么?” 侠客捏着下巴,思考一瞬,“伊维塔是什么系的念能力者?” “变化系,”爱莎答道:“能将自身念力雾化。蔓延的雾气有毒,哪怕吸进去一点,都能致命。” 她比了一节小拇指的指甲盖,随后“哎~”的叹了口气,“对于我这种喜欢打持久战的人,简直就是噩梦。刚举起刀,喘上两口” 她做了一个卡脖子,翻白眼,舌头半吐的动作,总结:“人就er~嗝儿屁了。” 她幽默的话语,飞坦是一个字都懒得信,他伸手一把勾过她的脖子,森白牙齿抵住她耳尖,阴恻恻地问道:“所以你想让我们当打手?” 被夹在臂弯的爱莎哆嗦了一下,本能地想推开飞坦,却因为姿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既然推脱不开,那就干脆不推,爱莎就着姿势搭上飞坦的膝盖,一脸笑盈盈。 “嗯嗯嗯~”她用力点着头,掰着手指数,“你的速度,加上芬克斯的力量,加上侠客的头脑,加上我的buff加持,绝对搞得定。” 一边说着,她一边竖起大拇指,舌头轻弹“嘚儿”的一声响,“完美~” 有被她这股不要脸的气质笑到,飞坦屈指弹她额头,“所以,我们累死累活,你躺着收人头?” 爱莎缩着脖子“嘿嘿”一笑,“不是不是,我当然也有付出。” 侠客伸手戳戳她的脸,“你付出了什么?” 后者交叠着大拇指和食指,“爱啊~” 飞坦:“嗤——早干嘛去了。” 笑死!他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明明几天前可以控制他一刀的事,现在却花样要求人。 “我不去!”靠在墙上的芬克斯第一个拒绝,“你这家伙身上的奸诈气息,我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你也别说别人,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爱莎侧过头,双手叠在飞坦的膝盖上,垫着头,继续“嘿嘿嘿”的笑。 “别这样嘛~组队福利超棒的!”她伸手戳了戳芬克斯的小腿,像猫似的蹭飞坦,又朝侠客眨了眨右眼,“比如我可以让那家伙当众学猫叫。” 学猫叫? 被控制的羞耻回忆上头,飞坦眼神一凛,勾着她脖子的胳膊猛然用力。 “你这家伙,想死了么?还敢当着我的面提这个?没揍你,你倒是越来越嚣张起来了。” “要死要死!”爱莎捶打他的膝盖,朝侠客伸长着手,“陈年旧账还记侠客救命!团队不是要照顾萌新——呕!” 侠客自然知道飞坦是在逗她玩,对于她的求救,他选择性直接忽略,握住着她伸长的手象征性扯了扯,继续话题,“你刚刚说的组队福利,是什么意思?” “就是共享控制权啊!单人模式变联机” 爱莎一边推搡着飞坦,一边回答,在窒息边缘疯狂蹬腿,脸颊由于血液不通,已经逐渐涨成了紫红色。 “唔!嗷嗷嗷——飞坦你松手血条要空了!” 就在她开始翻白眼的瞬间,飞坦手猛地一松。 “咳咳咳!”爱莎像脱水的鱼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疯狂朝侠客方向移动,“完了完了!我眼睛充血看不见了。” 侠客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飞坦,眼里满满都是不赞同,“下手也太狠了。” 靠在墙边的芬克斯也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飞坦冷冷“哼!”了一声,伸手将远离的爱莎拖回来,掌心轻拍她后脑勺,“别装,我没用劲。” 爱莎咳嗽声音猛地一停,笑嘻嘻地直起身,比起剪刀手,“耶~我演技超棒的吧~” 侠客,“” 芬克斯:“”手好痒,想打! 看出两人脸上的怒意,爱莎紧忙收手,转移话题,“游戏能组队,我的游戏自然也能。加入我游戏的队友,我还能救你们的红条蓝条。” 她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右手,手掌心向上的同时,运起念气在周身环绕。 “红条?蓝条?”侠客眼睛一亮,大为震撼,“是我想的那个么?” 爱莎没有回答,只是将掌心又向前递了半分,“要来试试真人游戏么?” 飞坦是第一个将手按上去的。 搭上的瞬间,他的另一手紧掐住爱莎的下颌面向自己,粗哑着嗓子威胁道,“我信你一次,但,如果你再敢控制我做什” 话说一半,他的眼睛“歘”一下亮了,“嗯?” 侠客盯着两人交叠的指尖,看着飞坦反应,下意识也准备搭上去。 “啪——” 手腕被人紧紧握住,无法前进分毫。 本是靠在墙上的芬克斯,此刻面色凝重极了,灰眸中罕见的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他下颌朝爱莎方向轻点,示意侠客自己看。 而就这一眼,侠客脊背便窜上了一阵刺骨的战栗。 只见烛火摇曳的幽暗空间里,爱莎就这么蹲在地上,粉色长发如同活祭的绢帛,在她身侧环绕。 她向前伸出的另一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指尖微微蜷曲,仿佛正在虚空中点着什么。 “嗯??” 察觉到他的迟疑,爱莎脖颈突然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这个本该俏皮的动作,此刻却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而飞坦此刻也像在看什么似的,歪头看了过来。 侠客本能就想后退。 “跑什么?”飞坦出手如电,五指一把扣住了侠客手腕。 “你找死?!”芬克斯暴跳而起,伸手就想推开飞坦和爱莎。 “等下!” 侠客伸手拦住他,睁大的眼眸亮得惊人。 “厉害了!” 然而,这份喜悦还没持续三秒,一声凄厉的“啊——”突然划破寂静。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 一个庞大的黑影面朝下,重重砸在了地面上,震得尘土飞扬。 爱莎扭头定睛一看,嘿?居然是管家。 只是,他这,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说】 下节预告:霸总飞坦 [亲亲]宝们~今天留言好多啊,都翻不到头 太谢谢大家了~爱你爱你们~[亲亲] 底下还有一章,刷新……小车车 36哀叹XBugX震惊 ◎神奇的飞坦,Bug级别的飞坦◎ 作为奥纳德新提拔的管家,内心正哀叹自己命运多舛。刚上任第一天,就接连被点了三把“火”。 第一把火来自小主人爱莎,烧得他措手不及;第二把火,此刻正由他的主人奥纳德亲手点燃。 “你刚来,还有很多规矩需要学习。” 奥纳德慢条斯理地说着,夹着雪茄的指尖轻倚靠在沙发上。 “规矩第一条!”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离开这个房间后,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必须当作从未看见、从未听见。明白么?” 接连失去眼镜框和眼镜片的管家,眯缝着眼扫视一周,最后循着叉腰站立的主人轮廓,磕了一个头,“好的,议会长。” 坐在他侧面的奥纳德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大肚子花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好端端的,给花瓶磕头做什么? “行了,下去吧。”奥纳德受不了了,声音里已带上明显的不耐,“下次身上多带几副眼镜。” “好的好的!” 如同获得赦令,管家几乎是立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就朝门口冲去。 慌乱中,他连“恭敬告退”的最基本礼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砰——!”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关门声,如同惊雷般在房里炸开。 奥纳德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头顶,瞬间烧光了他最后一丝克制。 这么蠢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种人能当管家?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老式电话,发狠地摇了几下转柄。 “伊维塔!” 电话一接通,奥纳德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给我换管家!立刻!马上!” 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在二楼浑身还涂满泡泡,眼睛都没睁开的伊维塔耳朵里。 也炸响在门口还没走远的管家心上。 被换下的管家要去哪里,他可太清楚了。 逃!立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像冰锥刺进管家的脊椎,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几乎不带任何思量,他拔腿就跑,凭着本能,朝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跌跌撞撞冲去。 昏暗的地下通道,失去眼镜的他,眼前早已变成一片混沌,只剩下模糊晃动的色块和令人心悸的阴影。 他像只受惊的鼹鼠,只能拼命回忆着路径,伸出双手在冰冷的墙壁上摸索,左拐,右拐,深一脚浅一脚地到处闯。 就在他摸索着转过一个拐角,以为自己暂时安全时。 呼! 一道细微的风声毫无征兆地沿着头皮袭来!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砰! 一声沉闷的钝响,结结实实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爱莎:“” 好快的速度,她看都没看清。 侠客:“” 芬克斯,霸气侧漏! 收回拳头的芬克斯,指节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冷笑着嘲讽出声,“偷偷摸摸跟踪也不知道收敛脚步声,蠢死!” 跟踪? 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不妙了。 爱莎眉头一皱,面色冷凝,“他听到了多少?知道得太多,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应该没听到多少。”飞坦用脚尖随意地踢了踢昏迷的管家,眼眸在刘海之下泛着清锐的冷光,“脚步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刚到转角就被芬克斯放倒了,估计什么都没听到。” “杀了吧。”爱莎面无表情,“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被奥纳德知道了,对我不好。” 侠客突然“嗯?”的一声,眼里满满都是兴味地凑上前,“小爱莎~你刚才不是说组队可以共享能力吗?” 他指了指地上的管家,笑容灿烂得令人发毛,“这个,给我玩玩?” “对啊!可以控起来!”爱莎眼睛一亮,兴奋地双手合十,“理论上肯定是没问题的啦!” 开心到一半,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垮下了肩膀,“但是他晕了,还没完成契约条件呢。” “契约?”飞坦眯起了眼睛。 “就是完成相应的条件,才能获得控制权。” “多少?”飞坦问道。 说实话,他还真有点好奇当初是怎么着了道的。 “嗯,制约条件很多的。”爱莎点点头,掰着手指数起来。 操纵类特质系「areyoumypetcat?」 完成以下要求即可契约自己的宠物 一、完成血液/唾液投喂 二、抚摸头部/下颌并获得回应 三、命名并得到承认 四、完成上述三项后,由宠物方主动发起贴贴 五、全程限时5分钟 “这都什么鬼条件?!” 芬克斯和侠客异口同声地惊呼,随即齐刷刷转向飞坦,两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芬克斯不敢相信:“所以,你吃了她的唾液或者血液?” 侠客满脸质疑:“所以,她摸你头的时候你还回应了?” 芬克斯声音都在发抖:“所以她给你起了个名字你们还贴贴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怪叫:“oh~shift!” “飞坦学猫叫,属实不冤啊!!” “好刺激!!!” 被连连狙击的飞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周身翻涌的杀气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你们想死一次试试看吗?”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杀意。 泛白地直接攥着伞柄一个用力。 “噌——”的一声,弹出三寸寒芒。 “啊——误会,误会!” 侠客和芬克斯立刻同时举起双手,脑袋摇成拨浪鼓,连后退的步调都出奇一致。 芬克斯捂嘴咳嗽一声,满脸严肃,“我就是突然觉得爱莎这丫头果然诡计多端。” “兄弟我懂你!这些条件单拎出来都够呛,还限时五分钟?”他拍着胸脯随后指向飞坦,“肯定是这丫头使诈!你绝对是被坑的那个!” 喝血、贴贴、应声、拥抱,全程主动完成的飞坦,脸色更黑了。 侠客被他阴恻恻的脸吓了一大跳,赶紧补充:“我们的意思是,你两特~别~有缘。” “这配合度,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费一阵子劲儿,你两天造地设~” 他夸张地拉长音调,“说不定是命中注定的主啊不是,是搭档啊不是,恋人关系?” “喂喂!你们几个!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爱莎一个箭步插进三人之间,纤细的手臂夸张地挥舞着,“快来帮忙搞定这个管家啊!?” 她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即将成为“实验品”地某人,眼睛亮得惊人,“你们到底谁想玩?” “我来!”飞坦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特质系,能玩出什么花样。” 伞剑“锵”地一声出鞘三寸,他迈着猎食者般的步伐走向管家。 爱莎点点头,刚还思考着怎么让昏迷的管家配合飞坦完成契约步骤,就见飞坦一脚踩住管家胸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抬脚就是一记狠辣飞踹—— “啪——” 清脆的一脚在走道里格外响亮,震得墙上的烛火都晃了晃,管家浑身一个哆嗦,“歘”一下睁开了眼。 “嗯?醒了?” 飞坦拔刀架在悠悠转醒的管家脖子上,冷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想想活” 管家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不管怎么样,活命要紧。 “想活,很好!”飞坦看着他有点找不到焦虑的双眼,冷笑一声,“张嘴!” 管家一脸懵逼的张开嘴。 “咔~呸!” 飞坦抿了一口唾沫,干脆利落地啐了进去。 “呕——” 管家整张脸瞬间扭曲成狰狞的面具。 飞坦将横在他脖颈上的刀刃,推进一分,“吞下去!” “咕咚!”管家吞得很干脆。 【血液/唾液投喂——完成】 飞坦瞄了一眼爱莎,“第二、三项什么?” 站在一旁的爱莎早就看呆了,她结结巴巴出声,“第二、抚摸头部或者下颌并获得回应,第三、命名并得到承认!” 飞坦冷哼一声,俯身粗暴地摁住管家头顶,五指深深陷入发丝用力揉了揉。 “小黑,叫爸爸!” “爸!!!” 管家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剑刃的寒光中颤抖。 【抚摸头部/下颌并获得回应——完成】 【命名并得到承认——完成】 眼看着任务提示接连成功,爱莎紧忙说出最后一项,“由宠物方主动发起贴贴,这个是最难的” 想当初,她可是用色诱,才勉强让飞坦抱住她的。 “难?”飞坦嗤笑一声,伞剑下沉三分,“用脸蹭老子手!” 管家哭丧着脸,在飞坦掌心蹭了蹭。 【由宠物方主动发起贴贴——完成】 【恭喜你获得管家+1——姓名:小黑,年龄28,念能力:强化系。】 爱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嘴张成了完美的O型。 我艹!这也可以?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念能力还可以这样用? 侠客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叹一口气,“玩游戏飞坦是Bug级别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害羞]爱你们,我今天晚上努力更了6000哟 37冲动X西皮X滴滴 ◎叫一声爸爸,我帮你解决伊维塔。◎ bug?何止是bug? 简直就是黑洞级别灾难好么? 她都不好意思说她曾经是怎么契约人的了,那会显得她这个念能力主人,是个笑话。 哎~算了,都过去了,好歹她现在get到新方法了。 爱莎emo着,飞坦脚踩管家,扭头直勾勾看向了她,“契约完成了。接下来呢,怎么控制?” 对上满眼阴鸷还未散,眉眼又再次染上期待的飞坦,爱莎心脏“咚咚咚”跳了好几下。 =口=救命,她有点后悔拉飞坦入伙了,这人怕是会拿着她的念能力,耍得起飞。 突然,飞坦的眼神骤然阴沉下,“你!”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寒意,直勾勾盯着紧挨着侠客的爱莎,“给我过来。” 爱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啊?” 突然变脸了?念能力有问题? “啧!” 飞坦不耐地皱起眉头,他伞剑轻甩,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锵”地一声收回伞柄。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不容抗拒地朝爱莎摊开,“过来!” 此时的飞坦站在一步开外,伞剑在指间被捏得“咔咔”做响,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而无意识离侠客很近的爱莎,则眉头轻蹙,脸上写满困惑。 侠客看了看爱莎,又看了看飞坦,眉梢饶有兴致地挑起。 这什么情况?情况不对啊。 随后,他故意往爱莎那边又靠了靠,下一秒,飞坦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他挪开,飞坦表情瞬间如常。 他又靠过去,又回来,再靠过去再回来。 顿时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他胳膊肘蹭了蹭芬克斯,示意他看着,然后伸手轻推了爱莎一把。 “woc!” 爱莎一阵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扑腾了好几下。 飞坦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同时狠狠瞪了侠客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待会再收拾你”。 “看到了吗?”飞坦一把将爱莎拽到身前,声音低沉,“这就是离他们太近的下场。” “哈?什么东西?”爱莎一脸懵逼,下意识仰头看向他,却又在对上视线的瞬间愣住。 此刻踩着管家的飞坦比爱莎高了一截,这个角度,让她不可避免需要仰起头颅才能与之对视。 昏黄的灯光将飞坦身影拉得修长,扭曲在斑驳墙面上张牙舞爪。烛火摇曳,那影子也随之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墙壁的束缚,将她整个吞噬。 有点暧昧了的说。 爱莎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她下意识抽手撤离,可那握在手腕上的力道异常紧实,她抽了半天也没抽出来。 爱莎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些事情似乎正在偏离正常轨道。 队友和队友间的相处是这样么? 应该不是。 至少飞坦应该不会这样亲昵对玛奇喊:过来~ 或者使劲拽着手不撒开。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她不是已经解除对飞坦的操控了么? 他们现在是队友了,他不应该这样看着她。 用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看着她。 侠客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这两个人太有意思了! 一个占有欲都写在脸上,而一个迟钝得毫无察觉。 这爱莎显然是没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家伙。 “那个” 爱莎有感觉,却下意识归结为自己在多想,她强忍住胡思乱想的脑子,稳身站定,将话题收到念能力上,“对了!那个,你要控制,需要先想象一个操作设备,然后具现出来。” “哈?” 飞坦后知后觉她在说念能力,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我不是具现化系,怎么可能具现出操作设备。” 爱莎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么,“你总得有一样东西控制他吧。就像打PC游戏,你需要鼠标键盘,打掌上游戏需要掌机一样。” “我的念力自带具现化加成,你只要能在脑海中想象熟悉的操作方式就行。” “不过呢!”爱莎话音一转,“对不怎么玩游戏或者玩游戏比较少的人来说,可能开始确实是有点难度。他们并不清楚自己要用什么方式去控制。” “常年玩游戏的人就不一样了,基本在脑海里回忆一下” “砰——” 一部黑白色,粘贴着蜘蛛花纹的手柄凭空出现了,落在了的飞坦手中。 “woc!”爱莎直接破音。 飞坦,“确实挺简单的。” 只是在委婉炫耀念能力的爱莎,沉默了:“” 要死了!不让她活了,她引以为傲的念能力,彻底在飞坦手里发扬光大了。 爱莎不理解,爱莎很嫉妒,爱莎很难过。 飞坦将她瘪嘴的小表情看在眼里,本能伸手胡乱推了一下摇杆。 管家双脚勾起,一个鲤鱼打挺,“歘”一下站了起来。 此刻,他满面惊恐,浑身哆嗦,毫无焦距的眸孔反复放大收缩,颤抖着。 “他现在是有意识状态。”爱莎主动靠近飞坦,踮起脚尖,伸手指着他手柄面盘,“你可以设定一个按键,专属用来意识链接。” “确定后,你的面前会出现双画面,一个属于你自己,一个属于被你控制的人,当然,你刚开始操作,可以先尝试着让他走起来” 她还就不信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会玩游戏的人,飞坦莫非是游戏天才? 飞坦伸手轻点,手柄顿时发出一阵淡粉色的光芒。 爱莎心跳如鼓,高喊:不是吧!不是吧!不要啊。 下一刻,她嘴角抽搐,心如死灰。 确定过眼神,是天赋玩家类型。 此刻管家的眼神,变得异常坚毅且认真,一看就不是本人。 他在飞坦操控下,扭头看了看四周,张嘴,“操控页面画质怎么这么差,不是高清的么?” 爱莎伸手在管家面前轻挥,“有没有可能跟画质无关,是这个管家眼睛不好使。” 飞坦:“” 就在他们几人研究之际,一阵细细的震动从管家口袋里响了起来。 “接电话,”爱莎下颌微抬指向管家,“你试试看接个电话,就按你平时游戏操作习惯来就行,我的念能力会主动适配你的操作。” 飞坦将爱莎的emo看在眼里,凭着习惯,手随便轻点了一下A键。 管家“嘚儿”,原地蹦了一下,随后来了个劈叉,裂开的西装裤缝,隐约可见里面的蓝白条纹胖.次。 爱莎眼睛顿时一亮,“哦豁。我就说还是需要一定时间适应吧。” 飞坦“嗯”了一声,又摁了一下键,轻推摇杆。 管家仰头直接来了个下腰,四脚朝天,甩着舌头朝前爬,张嘴,“阿巴阿巴阿巴” 管家就这么横冲直撞,一路冲上了一楼大厅,顿时惹来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啊——有鬼啊!” “啊!是管家!管家被邪魔附身啦!” “啊——你不要过来!” 跟在后面的爱莎:“” 啊啊啊! 飞坦你在干嘛! 打草惊蛇,你懂不懂啊。 侠客捂着脸叹息,这就是传说中play的一环? 伊维塔接完奥纳德的电话,就赶紧给管家回拨了一个。 本应该一下就接起来的电话,今天“嘟嘟嘟”空了很久,过了好一阵子才被接通。 伊维塔懒得追究原因,直接下达命令,“滚上来见我!” 好不容易往奥纳德身边塞个人,结果一天没到就要被遣返,给谁都会心情不好。 “好。”电话那头慢悠悠地应答,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几分青年才有的磁性,直接给伊维塔给听迷糊了。 唔 这管家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了? 走神的半晌,电话已经被挂断。 伊维塔甩了甩头发,转身跨进雾气缭绕的淋浴间。 水流冲逝而下,头上带着几分香气的泡沫缓缓滑落,流过他线条流畅的身躯。 就在他刚摸了一手脸睁开眼时,门被敲响了。 伊维塔手微顿,这么快? 门外的爱莎伸手拍了飞坦胳膊一下,“你傻么?不得等一下?哪有刚接电话就敲门的。” “麻烦,”飞坦皱紧眉头,“你想得太多了。”* 爱莎面色冷凝,“想的不多的,如今都埋在奥纳德花园里了。” “不要教我做事,”飞坦倾身凑近,眼神审视,“你最终要的结果,不就是控制好伊维塔么?” 爱莎气结:“哼”o(^`)o 敢这么跟我说话。好生气! 再也不要理飞坦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侠客凑着脑袋上前,笑眼眯眯,“生存环境不同,面对事情处理的方式就不同。你放心,飞坦心里有数唔——” 飞坦伸手捂住了侠客“叭叭”的小嘴,扭头看向爱莎,“出事了” 是的,出事了。 伊维塔在管家踏进门的瞬间,便感受到了不对劲。 隔着云雾缭绕的水汽,他看着脊背挺立,脚步沉稳的管家眼眸蓦然晦暗。 这人明显不是管家,或者,身体是管家,但意识已经不是了。 是谁能做到,是谁在做,不言而喻。 “爱莎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伊维塔嘟哝着,浴室的玻璃门被他“砰”地推开,修长的手指在雾气中轻挥。 刹那间,周身念气如同活物般涌动,与浴室蒸腾的水汽交织缠绕涌出,转眼间填满整个房间。 管家的身形在浓雾中骤然僵住,他低头看向自己逐渐溶解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少时,皮肤如同被无形之力撕扯,渗出细密的血珠,继而整个躯体像融化的蜡像般快速坍塌。 “哗啦——” 一具完整的躯体就这样化作粘稠的血浆,重重砸在地毯上。褐红的地毯被染成更深的暗色,黏稠且妖冶。 伊维塔随手扯过浴巾围在腰间,赤脚踏出浴室,在洁白的地砖上留下一串脚印。 “管家没了。” 飞坦掌中手柄消散,他看向爱莎,“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被融成一摊水,现在房间里到处都是雾气。” 总结:“他确实很强。” “废话!”爱莎面无表情,“显然是你太不把我的话放心上了。” 飞坦歪头,他笑着,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刃划过铁板,“啊,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话放心上。” 侠客朝芬克斯眨了眨眼,小吐气音:“快看,快看,现场磕西皮。” “滴滴——” 突兀的震动蓦然响起,打断了几人间的谈话。 爱莎反手接通。 “不进来么?爱莎~” 通讯器里伊维塔尾音拖得老长,听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爱莎面无表情地掐断通讯,眉眼低垂。 “要撤退么?”侠客歪头看向她,“伊维塔已经有所准备,恐怕今天是没办法了。” 虽然他不知道伊维塔的念能力有多强,但能让人瞬间化成水的,想必怎么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令人费解的是,警惕了一路的爱莎,在这个时候拒绝了。 “不行!”她抻着膝盖直立起身。 “伊维塔今天必须要拿下。他不死,危险的人就会是我们,还有我的母亲。我不愿,也不可能,将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东西,搁置在这里不管。” 她行事谨慎,但不代表她怕事。 有些重要的事该出面,自然就不可能放这里不管。 “你们若是害怕,就走吧。”爱莎居高临下俯视着几人,“队友一场,我也不为难大家。但劝解一句——” 她看向飞坦,“遇事还是要多一点思量。” “嗤——” 飞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了声。 坏了她的事,还笑有脸笑。 爱莎无语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却又在下一刻停在了原地。 飞坦紧握住她的手,将硬生生滞留在原地,用力的指节像是要将爱莎的手腕掰碎一般。 “所以,你现在有计划了?” 爱莎鼓着小脸,“没有。” “没有你去什么?”飞坦拖拽着一点一点将人拉近,“你现在冲动的样子,跟刚刚的我有什么区别?” 爱莎瞪了他一眼,“啊,你现在是在指责我么?”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个现象。 飞坦轻笑,起身凑近她,“叫一声爸爸,我帮你解决伊维塔。” “喔——要了老命了,这可比恋爱游戏好玩多了。”侠客嘀咕着,在一旁激动得不行,手中手机无声“咔嚓咔嚓”的拍着,随时记录。 芬克斯蹲在一旁,撑着头小声附和,“飞坦果然喜欢禁忌恋。” 爱莎受不了这群人了,甩开飞坦的手就要走,“没工夫和你们闹,不帮忙就走开。” 实话,她是真讨厌这群不管做什么事都没个正形的人。她一度怀疑,库洛洛要求的必须听团长话,是因为他们老是喜欢乱来。 “唉~~等下!” 侠客上前将人一把拦住,凑近的眼睛笑得都要眯成一条缝,“飞坦不一定有办法,但我是真的有办法。” 爱莎缩着脖子,跟他保持距离,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不要怀疑,我百分百可以保证,能帮你解决伊维塔,但我有一个要求。” 侠客激动地搓了搓手,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个。” 爱莎心里预感很不好,“你说。” 侠客朝她勾了勾手指,建议她附耳过来,“%¥#%…#¥” “哈!”爱莎脸瞬间爆红,眼神飘忽,“你这什么要求,我我不要!” 侠客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肚子,“你难道就不好奇,到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爱莎连连摇头,“我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好奇?这种事有什么可好奇的?对这种事情关注,侠客你好奇怪!”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就走。 侠客再次拦住她,“这样,我们先帮你解决掉伊维塔,你在怎么样?不成功就当交易作废。” 爱莎缩着脖子,满脸抗拒,“不是,为什么啊?我” 莫名其妙的对话,听得飞坦一脸懵,他双手插进长兜,一脸阴沉地看着爱莎和侠客僵持,看着侠客硬逼着爱莎红着脸咬牙点了下头,重点是,两人还阴恻恻地瞅了他一眼。 不是,侠客跟她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偷看他?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坏笑]……不好意思,各位来晚啦 38计划X告白X秘密 ◎他让我穿猫耳play你~◎ 爱莎推门而入时,卧室里的水雾已散尽。 伊维塔慵懒地陷在沙发里,浴袍松散,双腿交叠,指尖夹着的雪茄升起袅袅青烟。 “解释一下,”他吐出一口烟圈,清亮的眸子在烟雾后若隐若现,“这次又为什么对我的管家下手?” 他刻意加重了“我的”二字,每个音节都像在宣示主权。 爱莎双手环胸,脊背靠墙,刻意保持安全距离的同时又能保证两人能互相看见对方。 她学着飞坦那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冷不丁地“哼”了一声,“杀人还需要理由?你第一天认识我?” 这一刻,她连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伊维塔将湿发撩至脑后,任由水珠顺着脖颈滑入浴袍领口,“你杀人我见多了,但操纵人往我卧室送的这倒是头一遭。” “这不是你正好赶上了么。”爱莎撇撇嘴,“再说,谁说控制他的人是我了。” “不是你是谁?”雪茄在伊维塔唇边定格一瞬,烟雾模糊了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什么时候你跟谁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 连念能力都给别人用。 这句话伊维塔没讲,但两人心知肚明。 爱莎心中警铃大作。 这侠客,真乃神人。就现在,两人的讨论基本都在他预测的范围内。 “你不是见过么?”爱莎歪着头,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就是那天亲手挖了你管家眼珠的那位。” 伊维塔猛地深吸一口烟,火星骤然明亮,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分手吧,他不适合你。” 又被猜中了。 爱莎心重重跳了几下。 “哦?”她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故意拖长音调,“可我倒是觉得挺配的呢。身高啊,性格啊,相貌啊,更重要的是” 她故意停顿,上下打量着伊维塔,“比你对我胃口多了。” 侠客的预测到此为止,接下来就得看她自己操作了。 其实爱莎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她选择走一步看一步,逼一下吧。 “我也就进来看看你有没有事,你没事,我就不久待了。”她松开环抱的双臂,转身就要离开,“飞坦还在等我过去找他。” “砰——” 墙壁剧烈震动,伊维塔的速度非常快,几乎眨眼间都到了爱莎的面前。 他伸手撑在爱莎的脑侧,表情凝重,“我说了,他不适合你。” 此刻他浴袍的领口因剧烈动作而大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却衬得他阴沉的表情更加骇人。 “那谁适合呢?”爱莎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里的讥讽几乎要满溢而出,“难道是你么?” 本着要激怒他的架势,她的口吻恨不得跟个刀子似的要戳死他,“是你这个吃我母亲的,穿我母亲的,用我母亲的,结果还出卖我母亲的叛徒?” 伊维塔的呼吸骤然停滞,撑在墙上的手臂青筋暴起,“我当时,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爱莎笑了,“是有人拿刀架着你脖子,逼你翻山越岭去投靠奥纳德?是有人逼着你当金钱的走狗!权力的奴隶!奥纳德的看门狗?” “我说起飞坦,你这么激动,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凑近伊维塔耳边,用最甜蜜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可惜,我宁愿去喜欢路边一条野狗,也不会喜欢你。” “因为你,让我感到,恶心!” 伊维塔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他猛地抬手—— “啪!” 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炸开,但预想中的巴掌声却并未出现。 /:. 爱莎牢牢钳制他的手腕,面容嗤笑,“怎么,被戳中痛处就忍不住了?” “他是幻影旅团的人。”伊维塔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冷冽异常,“如果奥纳德知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去救瑟薇娅阿姨么?” “闭嘴!”爱莎厉声打断,“别叫她阿姨,你不配!” 她奋力抬起另一只手,猛地挥向他的脸。 与爱莎不同,伊维塔没有阻拦这次巴掌的落下。 但预料中的耳光声,依旧没有响起。 爱莎的掌心在距离他脸颊寸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指尖颤抖着,正狠狠暴露她内心的恐惧。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漫长的三秒沉默后,爱莎松开钳制,后退一步整理好凌乱的呼吸。 当她再抬头时,眼中已恢复了平静,她伸手比出两个友好中指,暗暗骂了一声,“有病!” 脏话一出,人瞬间舒坦,她侧头瞄了一眼插进伊维塔脖颈间的那根蝙蝠天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神奇的侠客! 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哈哈哈,爱莎真棒~” 三秒之后,伊维塔像是活了过来,双手抬高比耶,弯起的眉眼笑眯成一条缝,“我就说这招管用吧!” 爱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侧身将房门来开,“求你别用伊维塔这张死人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他可比你阴险多了。” 侠客握着手机走了进来,绕着僵直的伊维塔转了三圈,像个欣赏艺术品的收藏家,“怎么样?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吧?” “先激怒他,再无理取闹,最后趁他不备——” 他陶醉地张开双臂:“我果然是攻略游戏的天才~” 爱莎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刚进门的飞坦:“喂喂喂!侠客今年几岁了?断奶了没有?” “15岁~”侠客自己抢答,还比了个剪刀手,“正是智商巅峰的黄金年龄~” 爱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看你像85岁的老狐狸,满肚子坏水。” “别管年龄,”侠客得意地摇晃着手指,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你就说我的计划成没成功?厉不厉害?” “行行行,你厉害。”爱莎扶额,突然灵光一闪,“等等!难怪你对蝙蝠针这么了解一区区长那件事是你干的吧!” 她就说怎么连50米的有效控制距离,他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侠客笑得人畜无害,眼睛弯成月牙:“我不管哈,伊维塔的事我帮你搞定了,那你答应我的可要说到做到哦~” 爱莎顿时觉得心肌梗塞。 这事太羞耻了嗄! “再、再等等”她耳尖泛红,声音越来越小,“现在不是好时候。” “那你快点喔,”说完,侠客冲飞坦眨了眨眼:“等你福利反馈~” “反馈什么?你们暗戳戳什么事瞒着我?”飞坦脸色一沉,一把拽过爱莎的手腕就往外走,“你跟我来!” 侠客挥着小手绢:“还有时间,不过要快哈,待会儿我们还要继续回旅团一趟~团长说有重要任务要布置呢!” 飞坦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拽着爱莎的手更用力。 一道走廊之隔,爱莎的房间。 房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又“咔嗒”锁上,爱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狠狠顶到了墙上。 飞坦手掌紧紧箍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侠客跟你说了什么?” 清晰感受到抵着自己的体温,听着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爱莎耳尖止不住发烫:“没没说什么啊” 本来姿势就暧昧,这下聊起这个话题,爱莎顿觉得更加暧昧了。 “嗯?”飞坦单手搂住爱莎的腰,另一手则是紧紧掐着她的下颌,逼迫她面对自己,黑暗中,那双金色的眸子像野兽般发着光。 “告诉我!我不喜欢有人对我隐瞒。” “那你问侠客去啊!他不会隐瞒你。”爱莎觉得羞耻极了,连脚爪子都要在地面抠出别墅了,声音细若蚊吟,“你问我干嘛。” “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飞坦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危险的占有欲,一字一句在黑暗中炸开,每个音节都像利刃般在黑暗中划出寒光。 “只是很明显,某些人,总喜欢在我危险区蹦迪。” 爱莎的脊背瞬间绷紧。 此刻,飞坦灼热的吐息还缠绕在她的颈间,可那股酥麻的触感已经化作刺骨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至了头颅顶。 发烫的耳尖瞬间冷却,连带着胸腔里躁动的心跳都变得清晰可数—— 那不是悸动,是警醒。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渗入,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 她就站在这光与影的分界线上,对上那双在暗处灼灼发亮的金色眼眸。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也看到了那翻涌在深处的占有欲。 原来如此。 某个猜测在爱莎心头萦绕,让狂跳的心脏诡异地平静下来。 飞坦,喜欢她?! 人可以伪装表情、控制动作、修饰神态,但眼睛永远不会说谎。而此时这双含着她身影的眼睛,就在很确定的告诉爱莎—— 他想要她。 可是,这本该令人雀跃的发现,却让她头皮泛起阵阵寒意。 记忆中瑟薇娅的警告突然浮现,在脑中回荡。 “喜欢可是很奢侈的东西,爱莎,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心,很轻易地交给别人。” 爱莎下意识捂住了嘴,指甲陷入脸颊。 等下!为什么她脑中会出现这段话? 她又不喜欢飞坦。 她怎么能喜欢飞坦呢? 他的存在本身是一场危险,是暴风雪裹挟着烈火,是刀刃上淬着的蜜糖。 她可以欣赏他的锋利,利用他的残忍,甚至贪恋他带来的战栗。 但喜欢? 不,不,那绝对不是。 喜欢是柔软的,是毫无防备的袒露,而她早已习惯在心脏外筑起高墙。 想象一下把心脏交给飞坦这个定时炸弹 唔——很好,她确定了,应该是不喜欢他的。 她只是 需要他。 她不喜欢飞坦,但她还蛮想要他队友运筹帷幄后算计谋略。 这能够帮她分析人心,制定完美计划。 啊原来如此。 真有趣! 爱莎悟了!她原来,是个坏女人呢! 不喜欢,但不妨碍她驯服。 就像驯服一把会自己染血的刀。 “飞坦” 看透自己的心,爱莎便不想再端着什么单纯少女人设,她弯起眼眸,指尖暧昧地攀上他的臂膀,任由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红唇贴近,吐息如蜜,“你说的对。我刚刚不应该骗你” 最亲密的关系,诞生于最清醒的算计。 喜欢这东西,也挺有趣的不是么? “侠客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穿猫耳play你~” “play我?” “嗯~他好坏,你去揍他~” 【作者有话说】 [化了]宝们,我这几天可能会随缘更哈~ 可能2天一更,可能隔日更~ 那个[眼镜]之后再稳定~ 39过去X母亲X现在 ◎【第一人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自述—— 我叫爱莎,穿越前是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穿越后是一个五岁的垃圾扒手。 没人知道我的灵魂从哪里来,也没人在乎我的灵魂从哪里来。这里的尘土埋葬了太多无名者的故事,而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哪怕我能说出不一样的语言,能背出“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诗,能算出直角勾股定理,知道受伤要用生理盐水加酒精消毒,并保持伤口干燥。 这依然,无人在意。 因为这里是——流星街。 五岁的我,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带我的人是个瘸腿的中年男人,他的左腿永远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大家私底下都叫他“bikko”,而他光明正大叫我们“mushi”。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词。 后来,我渐渐能听懂他们的话了,也就知道“bikko”就是瘸子、跛脚,而“mushi”是虫子的意思。 跛脚说,在流星街,我们这样的孩子就像垃圾堆里的蛆虫,多得满地都是。没人会施舍你一口饭,想要活下去,就得学会抢—— 从别人口袋里抢,从垃圾堆里抢,从还没凉透的尸体上抢。 而跛脚养我们,就是为了能让他更好的抢更多东西。 每天天不亮,我们就被赶出窝棚,像撒豆子一样被扔进迷宫般的垃圾堆里。 抢到了好东西,就能换半块长满绿霉的面包;失手了,等待我们的就是根嵌着生锈铁钉的棍子。 六岁那年的记忆特别清晰。 我在垃圾堆里盯上了一台游戏机,可刚摸到边缘,就被同扫垃圾的人看到了。那人也很小,一头卷卷的爆炸头,眼神很凶,脾气很臭,看起来嚣张极了。 重点是,他的身后有好几个高高壮壮的伙伴。 他咧嘴笑着从我手中将游戏机抢走,把我的手指往后狠狠掰断,那时的我伴着骨头清脆的响声,呜咽着蜷缩身躯痛哭出声。 “小老鼠。”他嘲笑着我,像扔破布娃娃一样把我踹进垃圾堆,腥臭垃圾腐蚀味灌进我的鼻腔带着刺鼻的灼烧感,比断指还要难受。 那天我昏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垃圾堆里有用的东西已经廖剩无几。 而当我拖着血肉模糊的手空着手爬回窝棚时,跛脚正在数今天其他孩子上交的战利品。 他瞥见我歪七八扭的手指,和空荡荡的怀抱,浑浊的眼珠瞬间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他没问我为什么受伤,只是抄起了那根带着铁钉的木棍。 “废物!” 木棍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第一下就砸在我肩胛骨上。 “捡个垃圾都捡不明白,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钉子撕开皮肉,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破旧的衣衫。 那晚,我蜷缩在潮湿的墙角,听着其他孩子的啜泣声,数着自己身上的淤青。血和泪混在一起,渗进嘴里,又咸又腥。 但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我还是爬了起来。因为在这里,软弱比饥饿死得更快。 软弱的人活不过三天,饥饿至少要七天才能要命。 流星街从不拒绝任何人,但它也从不会怜悯任何人。 我们像野狗一样活着,在垃圾堆里争夺每一口发馊的食物。 疼痛是最好的老师,它教会我一个真理:想要不挨打,就得比别人更狠、更快、更残忍。 直到那个雨夜,我遇见了我的瑟薇娅。 她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垃圾山前,裙摆干净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当跛脚谄笑着接过那两板抗生素时,她冰凉的手指拂过我结痂的额头:“就她了。” 从此我有了名字——爱莎瑟薇娅。 爱莎是我的名,瑟薇娅是她的名,她说以她的名做我的姓,从此我就是她的人,她的女儿。 瑟薇娅,不,我的母亲很美。 那种美不是温室里精心栽培的花,而是从腐土里挣扎着长出来的荆棘,带着尖锐的刺和有毒的蜜。 她告诉我,她是六区最昂贵的蔷薇杀手,身上缠绕的武器与丝绸一样多,刀刀刮人骨,件件要人命。 她教我识字读书,也教我如何用发簪捅穿男人的咽喉;她替我梳最精致的发辫,却也让我在裙摆下藏好淬毒的匕首;她教我如何笑起来人畜无害,却也教我怎么如何压住舌下的刀片。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原来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不死,也可以是为了让别人死。 她喜欢用戴着黑丝手套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红唇间吐出告诫。 “爱莎!”她摩挲着我的下颌,眼神温柔,“眼泪可以是武器,温柔可以是陷阱,唯独爱——是致命的愚蠢。” “永远不要去赌一个男人会爱你到永远。” 我不懂,却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七岁被卖进六区妓馆,十二岁挂牌接客,十三岁用手拧断了第一个人的脖颈。 她踩着无数男人的尸体爬上六区蔷薇之位,裙摆上沾过的血比胭脂还多,有很多人向她告白,却无一人带她离开深渊。 暴雨夜,我被雷声惊醒,看见她站在某个已经断了气的男人身边。 她喘息着,露出布满交错鞭痕的后背,左肩被烙铁烫出来的“妓”字,在烛光下像条盘踞的蜈蚣。 “他说他爱我,爱莎。” 对上我的视线,她低低地笑了起来,最后笑得前俯后仰,“他说他爱我,却要我继续留在这里,哈哈哈哈。” 那天她爬向我,俯身摩挲着我的脸颊,谆谆告诫,“感情是多余的,爱莎。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流星街女人的身体,可以是欲望,也可以是毒药,但绝对不能是爱。” 她用沾血的手帕擦我的脸,血腥味钻进我的鼻腔,“但你可以让所有人相信你爱他们。” 当时的我不懂,却也默默点下了头。 我以为跟瑟薇娅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活着的全部意义。 直到我在垃圾山后捡到奄奄一息的伊维塔。那孩子因为一块面包被人断了两根肋骨,碎发被血黏在脸上,眼睛却亮得惊人。 瑟薇娅看着我把人拖回家,默许我的任性,让我跟伊维塔成了第二亲近的人。 我们一起笑一起闹,一起去抢垃圾,一起揍不听话的小孩,也一起为讨厌的天气而骂骂咧咧,一起高谈阔论如何改变流星街。 那时的我,很喜欢他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睛,也很美。 后来我才明白,救他,是我一生中最错误的仁慈。 瑟薇娅任务失手的那天,雨水把六区边界染成血色。我们躲在废弃的净水厂,伊维塔主动要求去找绷带和伤药。 然而,他带来的不是绷带和伤药,是被瑟薇娅刺杀失败的奥纳德。 私兵破门而入时,奥纳德主动揉了揉伊维塔的头发,那一抹我曾经最喜欢的金发,此刻却变得格外刺眼。 奥纳德要带瑟薇娅走,要杀人灭口,而我不愿,我拦住众人,却又被打倒在地。 当枪口对准瑟薇娅时,我只觉耳侧轰鸣,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在胸腔里炸开,随后我大声尖叫着冲了过去 意识全无。 温热的血从眼皮上滴落,等我回过神来,人早已浑身是血,不远处,十二具尸体正以扭曲的姿势倒在我的正前方,像极了童年被我失手捏碎的麻雀。 “呕——” 我全身瘫软,随后吐了,吐得天昏地暗,吐得整个胃部都在痉挛抽搐。 “真是漂亮的念能力,用你换你的母亲,怎么样?” 奥纳德从阴影里走出来,眼睛亮得像一盏烛火,瑟薇娅被他掐着咽喉提在半空,奄奄一息。 后来,瑟薇娅住进了六区最豪华的囚笼,窗外是永不凋谢的玫瑰园,窗内是能吞噬血肉的银色游鱼。 而我,成了奥纳德指哪儿打哪儿的狗。 可我的“驯服”,似乎从未真正取悦他。 他很喜欢欣赏我杀人的过程,眼神痴迷,却又总在最后,化作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为什么呢?” 他捏住我的下颚,近乎粗暴地左右扳动我的脸,像在审视一件有瑕疵的藏品,语气里充满了苦恼。 “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麻木地承受着,却心知肚明。他并不想看我杀人,而是期待我的精神防线,再一次彻底崩塌。 可讽刺的是,无论遭受怎样的刺激,我的情绪都再也无法如他所愿失控。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这份诡异的冷静从何而来。或许,是经历了一次崩溃后,灵魂学会了自我保护。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我自己也忍不住设想,想着,如果能做到,哪怕一次,我大概会马上弄死奥纳德,然后带瑟薇娅远走高飞。 可一切,终究都是设想 时光流逝,奥纳德折磨变本加厉,我却始终保持着可悲的清醒。命运却又给了我意外的馈赠—— 我觉醒了念。 念能力的出现,奥纳德眼神又变了,他脸上浮现出久违的餍足。 任务结束,他会一边“真不错!!真不错!”的夸赞着我,一边抚摸着因剧烈呕吐而虚脱的我。 那只手顺着脊梁上下游走,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的作品,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像极了在看一条终于被驯服的猎犬。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伊维塔,成了奥纳德的继承人。 他开始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跟随奥纳德出入流星街各个高端场所。 偶尔我们会在长廊擦肩而过,他的目光仍会条件反射般落在我的身上,而我,却再也不会为他驻足。 瑟薇娅说得对,在流星街,爱是最奢侈的毒药,却也是最诱人的蜜糖,就看你怎么去合理利用。 就像此刻,我紧紧搂着飞坦的脖颈,仰头望向他时,眼底盛满了依赖—那么真挚,连我自己都几乎信以为真。 “飞坦~”我拖长尾音,指尖轻轻拨弄他的耳垂,“侠客说让我穿猫耳play你诶,你要不要去揍他?” 我故意朝他耳廓吹了口气,温热的吐息里裹挟着明晃晃的恶意。 飞坦的身体瞬间绷紧,脖颈后仰,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却仍强装镇定地嗤笑一声,“就这?” 我无辜地眨眨眼,点头。 下一秒,他的手掌猛地掐紧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眯起眼睛,嗓音低哑,“既然侠客都这么说了,他也成功控制了,那你还不试试?” 我愣了一下,“啊~就现在么?现在我也没有猫耳啊?要不下次?” “不行!就现在!”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指腹危险地摩挲着我的腰侧,“来!” “行吧~”我故作无奈,指尖轻点自己的头顶和身后,“那你假装这里有耳朵和尾巴。” 柔软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嘴角,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齿列,像猫儿舔舐猎物般漫不经心。 “飞坦大人~”我贴着他的唇呢喃,“爱莎来play你咯?” 我恶劣地逗弄着他,每一次触碰都浅尝辄止,在他试图加深这个吻时又灵巧地退开,看着他喉结滚动,呼吸渐重。 “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鼻尖轻蹭,喘息声沉重,“真是” 下一刻,他疯了,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后脑勺,用力压下。 瞬间,吻变得凶狠起来,撕咬、吮吸、纠缠,他像是要把刚才的挑逗连本带利讨回来。 当他终于退开时,锋利的犬齿仍轻轻磨蹭着我的下唇,带着危险的警告意味,“你这么熟练,还对谁做过?” 我微微喘息,睫毛轻颤,露出一个羞涩又狡黠的笑,“没有对人做过喔,只有你,面对你,我无师自通。” 说完,我再次迎上去,舌尖像瑟薇娅教我的那样,如同猫儿玩弄线团,灵活地缠绕着他的唇舌,挑逗、厮磨,直到他的呼吸彻底紊乱。 十岁的我能用发丝在嘴里打结,二十岁的我,自然也能让飞坦的理智溃不成军。 “该死的!” 他低吼一声,嗓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鎏金色的瞳孔紧缩成线,像极了被激怒的野兽。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作者有话说】 [害羞]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我会继续努力哒 40试探X试探X承诺 ◎说说什么对不起◎ “咚——” 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似是有谁的后脑勺重重磕在木门上。 飞坦动作瞬间僵住,他深吸一口气,额头抵在爱莎肩上,金色眸子里的情绪被强行压抑成暗涌。 “怎么没声音了?” 门后侠客压低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好奇,伴随着衣物摩擦门板的细响,像是在调整偷听的角度。 “该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吧?” “哈?”芬克斯声音忽高忽低,显然也在贴着门板移动,言语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吧?飞坦那家伙居然这么不行。” 门外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清晰地传了进来。爱莎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为防止笑出声,她急忙咬住下唇,却还是没憋住从*鼻腔里漏出一声轻笑。 “嗤~唔——” 嘴刚张开冒出声,就被飞坦伸手给堵住了。 他压着爱莎,眉眼间皆是不耐,“你找死!” 爱莎瞪着眼睛,扒下他的手低语,“我出声,是在为你挽尊好么。” 飞坦冷哼一声,“不需要,他们不敢怀疑。” “哦?这么自信?” 爱莎轻挑眉眼,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上一轻。 飞坦利落地抽身而起,皮质长靴踏在地毯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黑色大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他单手将衣领拉高,遮住下半张脸。阴影中,那双野兽般的金瞳闪过一丝寒光。 爱莎支起身子——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扇门板在飞坦的鞭腿下直接脱离了门框。门外顿时传来两声变了调的惨叫: “卧槽!!” “要死要死要死——” 飞坦的身影逆着走廊灯光,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他缓缓收回腿,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刚才,谁说我不行?” 爱莎歪头够着门框看了一眼。 此刻门外的走廊上,侠客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压在芬克斯身上,后者龇牙咧嘴地还举着个裂成两半的玻璃杯。 “噗嗤——” 爱莎实在没憋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走廊拐角处,前来传信的玛奇默默收回迈出的脚,冷静地倚靠在墙侧。 等等吧,看这架势,团长交代的事要晚点再说了。 “砰——!” “啪——!” “哗啦——!” 芬克斯和飞坦扭打成一团,拳风与伞刃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轨迹。一个赤手空拳招招到肉,一个伞剑翻飞专挑痛处。 侠客拉着爱莎蹲在墙角蛐蛐。 “他们这么打真没事?”爱莎望着战局,恨不得手上有把瓜子嗑。 “家常便饭啦~”侠客笑眯眯地摆手,“他俩有分寸的。” 突然,他表情一肃:“对了,我刚才试着用你的念能力控制伊维塔” “失败了?”爱莎抱着膝盖,目光依旧追随着那对打得不可开交的身影,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侠客惊讶地拖长音调:“哎~你早就知道?”他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既然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我们去试?还那么慷慨激昂” “因为我知道你可以啊,”爱莎转过头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想必你也发现了我念能力的弱点。” “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侠客笑得整张娃娃脸都阳光明媚,“你这么强大的念能力,要是真没点限制恐怕早就是流星街的主人了。” 他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你跟我说说,这栋房子里,除了那两个老狐狸,还有谁是你没控制住的?” 爱莎眨了眨眼,跟着侠客一起笑弯了眉眼,“多了去了,你啊,玛奇啊,飞坦啊,芬克斯啊” 话音截止了,侠客面上的笑也随之截止。他机械地转头看向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人,又看了看站在走廊的玛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别跟我说都在这里!!” “答对啦~”爱莎爱莎欢快地拍手,随后一脸揶揄,“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连个来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侠客面容扭曲,“你好可怕。” 但这句话背后藏着一个更可怕的认知—— 能抗住这种能力的奥纳德和伊维塔,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最后你是怎么处理伊维塔的?”爱莎歪着头,脸颊轻轻枕在膝盖上,双眸里皆是探究。 “我也是操作系,想必你也猜出来了。”侠客掏出一部带着小蝙蝠装饰的手机,手指着上面小小的屏幕,屏幕上跳动着诡异的信号波纹。 “我把你的念能力和我的「携带他人的命运」做了个有趣的结合。” 爱莎凑近观察,发丝垂落在屏幕上方:“啊啦~所以现在是” “暂时控制住了。”侠客的笑容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不过控制范围缩减到五十米。” 爱莎眉眼弯弯,“啊~那怎么办~好危险喔。” 侠客真的有点想揍她,这人,真的越相处越觉得可怕。 笑的时候不一定是真开心。 严肃的时候不一定是真认真。 正经的时候不一定是真有事。 但危险的时候是真危险。 而这恰恰印证了她最可怕的地方:你永远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就像分不清提线木偶何时会突然勒住你的咽喉。 这样的人,真的能成为同伴吗? “这就说到了你念能力的恐怖之处了,”侠客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边缘,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若有所思的脸上。 “就像玩游戏一样,你的念能力居然带了一个自动模式。我将它跟我的念能力相结合后,发现可以给伊维塔思维进行设定。” “喔~这倒是有意思了,”爱莎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以外的表情,眉梢微微挑起,“那你设定了什么。” 这熟悉的语调,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显然是又一次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侠客的手指僵在手机屏幕上:“你这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真是让人很有挫败啊” 他翻转手机,冰冷的蓝光映照出屏幕上跳动的指令: 「禁止向任何人提及与我们的相识」 “虽然效果如何还有待验证。”他出声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 爱莎歪着头,指尖轻轻卷着发尾,“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因为他对你还有用,不是吗?”十五岁的少年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否则在房间里你早就了结啊!我要该想得到的!” 侠客表情突然凝固,他猛地瞪大眼睛,面上尽是恍然大悟的震惊,“你这很明显就是想试探我跟芬克斯,啊,不对,重点应该是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带着几分慌乱,“喔!!我知道了,是你想套出我的念能力吧?” “是了是了,肯定是了,我就说从奥纳德那里出来,你怎么就怪怪的,感情是你猜测是我杀了希尔,然后又不敢问,然后就” 他抱头苦恼,“啊啊啊!你要是对我的念能力感兴趣就不能直接问么?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 “”听着侠客抱着脑袋絮絮叨叨的爱莎沉默了,总挂在嘴边的笑容渐渐消散。 事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她的剧本,小了她近五岁的侠客此刻将她的布局尽数看穿,却还是体贴地替她保留了棋子。 爱莎:突然觉得好愧疚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 突然的一声道歉响起在耳边,侠客埋进膝盖间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可再次抬起头时,他的面上却又恢复了往日的笑颜。 有点激动,第一次玩弄人心的感觉有点好。 “说说什么对不起” 他压低着嗓音轻若蚊鸣,十五岁的少年脸上此刻多了几分可疑的红晕。 爱莎下意识将他这股红晕当成了羞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习惯性去试探,去通过自己眼睛看东西,缺乏对你们的信任是我的问题。” 侠客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以后别这么做就好了。” “不可能的。”爱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二十年的生活造就的性格,不是一句承诺就能改变的。” 她表情淡漠,精致的小脸上毫无波澜,眼神却难得有了一次认真,“但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守规矩,答应你们的事,自然也不会食言。” 不远处,飞坦和芬克斯终于结束了缠斗。客厅早已一片狼藉,爱莎下意识随手具现化出遥控器轻推摇杆。 片刻后,被操控的管家带着女仆队列整齐地入场开始打扫。 客厅被打扫整理,飞坦和芬克斯互相搀扶着走近,两人勾肩搭背的影子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而玛奇也因为结束了闹剧而迈步向这边靠近。 迎着众人的目光,爱莎向侠客说出了此生最郑重的承诺。 “说完全信任,对你们敞开心扉是假的,但我答应你,只要蜘蛛纹身还在我身上一天,团规就将会是我的铁律。” 承诺完毕,玛奇等人也已经站立到了面前。 鬼使神差的,侠客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所以,你看上了飞坦什么?” 爱莎愣了一下,看上了他什么。 “他踹门的动作,好帅~” 爱莎眨巴眨巴大眼,双手捧脸,“身高一米五五,硬生生踹出了一米八的气势,爱死了爱死了~嘿嘿嘿~” 侠客:“” 【作者有话说】 [害羞]今天一回来就看到了大家的留言 很幸福,很开心,也很有动力,然后 我就库库写了一章 那个也没修改错别字,如果有错别字,我以后慢慢修 [害羞]谢谢大家的支持,请等我,10号见 40-50 41开会X老友X新友 ◎晋江文学城首发◎ 库洛洛约定的会议时间是晚上8点整,可直到8点半,还有几个懒散的家伙慢悠悠地晃进来。 洗了个热水澡,一身香喷喷的爱莎坐在灰尘扑扑的台阶上都快睡着了,人才堪堪到齐。 与想象中庄严肃穆的会议截然不同,幻影旅团的“会议”简直像个喧闹的集市。 侠客和芬克斯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窝金和信长大声争论着什么,飞坦则靠在角落目不转睛地看书,偶尔还会瞄一眼爱莎,然后发出桀桀桀的笑。 库洛洛的声音则断断续续飘进爱莎的耳朵。 “阿巴阿巴生化武器的重要性,必须拿到手阿巴阿巴关系到我们旅团阿巴阿巴总之,让我们欢迎新8号的加入” 然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爱莎迷迷糊糊地跟着站起身,下意识“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清脆的掌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噗——”芬克斯第一个憋不住笑出声,“你这适应能力倒是挺强啊?” 角落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书本合上的声响。飞坦手中的书往下移了一寸,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金色竖瞳。 那眼神像刀子般直刺芬克斯,危险的气息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咦惹~”信长夸张地搓了搓下颚,无语望天,“某些人真是见色忘友啊。” 飞坦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第一个忘的就是你。” “呵,”信长不屑地撇嘴,“老子需要你记?” “也是,”飞坦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我向来不记弱者的名字。” “你说谁弱?!”信长“唰”地直起身。 飞坦头也不抬:“谁接茬说谁。” “你他妈,再说一遍?”信长按在了刀柄上的手指轻动,拇指一顶,刀锷发出“咔”的轻响。 “怎么?”飞坦放下书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实力不行,耳朵也不好使?还是脑子淋多了雨,挂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仿佛有实质般的火花迸溅,信长刀刃出半寸,飞坦则缓缓合上书,指节握上伞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整个房间的气温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侠客伸手合十轻拍,“好好好!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吵架伤和气~咱们还有新队员喔~” 他朝向信长,“让爱莎加入是团长的意思喔,而且,爱莎很强的喔。” 信长瞥了一眼爱莎,恶狠狠收刀,背朝众人,“随你们便!红颜祸水就是红颜祸水!嗤——” 爱莎缩着脖子,一脸懵逼:不是,她招谁惹谁了,怎么就红颜祸水了?! 不是?他在夸我好看么?! “爱莎你有什么想法。”库洛洛平静地注视着这场闹剧,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他转头看向正托着下巴、一脸兴致勃勃看戏的爱莎。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爱莎突然被点名,她愣了半晌,随后茫然地眨了眨眼。 “啊?”她下意识坐直身体,“什么什么想法?” 侠客一眼就看穿她根本没在听,笑眯眯地解释道:“团长在问你对武器行动的看法,我们初步计划是全数夺取,但人手不足。” 他晃了晃手机,“根据伊维塔的情报,奥纳德这次出动了议会最强的雇佣兵团护送。” “那还不简单,随他来多少人都得要个东西运送吧。”爱莎手指在空中划出两条路线,“我们可以分两路,一路佯攻引开守卫,一路趁机偷运。” 侠客无奈地摇头:“爱莎,你果然一点都没听。”他伸出三根手指,“我们需要分三路行动。” 爱莎疑惑,“哈?为什么是三路?” 库洛洛缓缓站起身,漆黑的双眸直视着她:“因为我准备派一路去救你的母亲。” 爱莎愣住了,这是她完全没想过的事情。 “个人觉得,这次武器争夺,是一个非常好的救瑟薇娅的机会,我说实话” 库洛洛直勾勾地盯着她,出口的嗓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又时机了。” 爱莎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库洛洛将她的愣神都看在眼里,继续问道:“爱莎,你的反叛军里,还有什么可用的人手推荐吗?”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半晌,就连信长都转过了身,飞坦更是将手中的书直接放了下来,皱眉看向爱莎。 他不懂,什么时候,爱莎又跟反叛军扯上关系了,反叛军是什么人,跟议会完全对着干的人。 爱莎跟他们有关系,不就相当于在奥纳德眼皮底下搞事? 爱莎瞄了眼淡定如常,一看就知情的侠客,又瞄了眼盯她盯得紧的库洛洛,“可以先说说你的计划么?” 库洛洛点点头,“正如你所说,生化武器这边我们派出两路人,一路负责详攻骚扰,正面突击;一路负责带走,如果带不走,就当场引燃” “不可以!”爱莎直接打断了他,“生化武器的范围程度根本就不可控,交易地点在流星街,断不能这么武断,我不希望因为这点事伤害到了更多普通人。” “那就只能运走,”库洛洛低头沉思,“届时我们只能想办法连同运输工具一起带走。” 爱莎:“” 真是好简单粗暴的决定啊,都不带谋划谋划的么? 库洛洛,“第三路负责你的母亲,趁着所有人都去支援武器时,我们刚好有机会救出你的母亲。” 侠客凑上前,“唯一的点就是人手不足。”他眨了眨眼,“能不能借点反叛军。” 爱莎叹了口气,这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能怎么办呢?这件事确实也跟反叛军有点关系啊。 “人手倒是没问题”爱莎歪着头,发丝垂落在肩头,“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和反叛军的关系的?” 实话实说,她本就没想过要瞒住旅团,只是这么早就被知道,还是让她感觉惊讶。 她们也没整过什么叛军标志啊。 侠客笑声清脆:“那天解决七区议会长时,我注意到几个生面孔。” 他眨了眨眼,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小节手势,“出于职业习惯,就稍微调查了一下下” “原来如此,”爱莎以拳击掌,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我这么早就露馅了啊。” 侠客:“哈哈哈~不才不才,查人写方面小有成就,就连当初你的身份,也是我查出来了,哈哈哈” 爱莎,“” 谦虚一下,你还装起来了。 爱莎再次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直言,“如果说非要说到人手,我还真就有几个感觉能用的上。” 她轻打响指,“出来吧!西莱斯特,喵喵,萨德,小滴!” 话音刚落,四道身影已踏着月色显出身形。 其中一道身影像一座大山般,月光下,他虬结的肌肉泛着青铜般的光泽,粗粝的手掌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 紧随其后的瘦小男子戴着一副银色眼镜,对上众人的视线,他不自觉地轻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或者记忆着什么。 身穿女仆装的女生顶着一头毛毛躁躁的头发,脚步匆匆,边走还总习惯拉扯一下身后的女孩。 身后戴着黑框的女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女仆装女生身后,迎面对上旅团众人的探视,她下意识歪了歪头,镜片反射出冷冽的光。 爱莎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她亲昵地揽住女仆装少女的肩,向众人一一介绍。 壮汉,“西莱斯特。” 瘦小男子,“萨德。” 粉头发女仆,“喵喵。” 戴眼镜黑发女孩,“小滴。” “这是我出生入死的好伙伴,想必你们有些人都见过了。” “西莱斯特!”侠客第一个跳起来,兴奋地指着壮汉,“我知道我知道!”他像个见到偶像的追星族,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上次那一发火箭,简直太帅了!” 飞坦的伞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三寸,金色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伙伴”,怎么看都像是来抢地盘的野猫。 “我不是自夸!”爱莎高仰着头,一脸得意,“我这四个伙伴,作用一个顶四。” 芬克斯和窝金率先出击,他们一跃至西莱斯特面前,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冷哼一声,“强化系?” 西莱斯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爱莎,在得到她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后,才淡淡开口,“特质系。” “嘶——” 窝金倒吸一口凉气,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西莱斯特,又扭头看了一眼细胳膊细腿的库洛洛。 “啧啧啧~” 库洛洛眼角抽搐,“” 就在这时,一道粉色的身影从爱莎身后欢快地跳了出来。 “侠客!玛奇!我们又见面啦~”穿着女仆装的喵喵笑容灿烂,她伸出戴着猫爪手套的手,“我是喵喵,强化系喵!上次在别墅的切磋还记得吗?” “你好,你好!”吃过喵喵拳的侠客下意识赶紧回握。 就在两只手即将接触的瞬间—— “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强势插入。 萨德不知何时已经瞬移般挡在两人中间,一把抓住侠客的手用力摇晃。 “你好!我是萨阿尔德,放出系,大家都叫我萨德。”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需要火箭筒支援随时找我。” 侠客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被握得发红的手:“”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火箭筒的样子吗?我怎么感觉你要给我两下子。 “咳咳~”爱莎轻咳一声,优雅地抬手示意,手指着戴圆框眼镜的女孩,“隆重向大家介绍我们反叛军的王牌级选手——小滴~” 她故意拖长音调,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那个安静的女孩身上。 小滴淡定地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波澜不惊,“小滴,具现化系。” 爱莎点点头,“也是我的王牌,念能力待会儿再给你们说。” 她转向旅团众人,“介绍了我的老友,现在我也向大家介绍我新伙伴,幻影旅团,大家应该见过几个吧。” 西莱斯特和喵喵,以及被芬克斯打晕过的萨德,连连点头。 小滴茫然地眨眨眼:“啊?什么时候?没见过喔。”她歪着头想了想,“完全不记得呢。” 喵喵忍俊不禁地摆摆手:“小滴估计是没见过,就算见过也不一定记得。” 说着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噗嗤一笑。 “能让小滴记住的人啊”她促狭地眨眨眼,“大概得用火箭筒在她面前轰个三天三夜才行~” 爱莎故作严肃地摸着下巴,“那确实,这么说来,萨德倒是派上用场了?” “需要现在演示吗?”萨德立刻挺直腰板,眼镜反射出危险的光芒,双手平举就准备来。 侠客默默后退半步:“” 库洛洛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既然爱莎说人手可以了,那我们还是专注计划吧。” “本次计划为——彻底摧垮奥纳德。”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今天的章节来得晚,不好意思啦 明天下午结束,我就解放啦~ [亲亲][亲亲] 42破冰游戏X不可言说 ◎晋江文学城首发◎ 流星街的夜晚总是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暗得也更为浓稠。 昏暗的房间内,侠客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跃动,荧蓝的数据流在他瞳孔中闪烁,信息如蛛网般交织、凝结,最终汇成清晰的脉络。 他将整理好的情报递给库洛洛,后者垂眸翻阅资料,黑色大衣的阴影衬得他的眼神愈发锐利。 “交易时间似乎定在半个月后?” 库洛洛合上文件,声音低沉而平稳。 “情报是这样说的,但,我们对此保持怀疑。” “奥纳德明晚会去参加希尔的葬礼,我们有4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探查信息真实性。” “派克诺妲、玛奇跟我一组。”他指尖轻点桌面,“我们去确认一下奥纳德与□□的交易。” “爱莎” 他的目光转向她,指尖停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排水系统上。 “伊维塔情报显示,奥纳德实验室就在书房暗门后,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你挑一队人,摸清奥纳德生化实验室的位置,如果可能,顺便探出如何更好救出你母亲。但——” 库洛洛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爱莎,声音突然放轻。 “我需要你记住,这次只是侦察。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侠客吹了个无声的口哨,屏幕的光映在他带笑的嘴角上:“那我带人去盯奥纳德的私人行程?总得有个人望风不是。” 爱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着节奏。 “既然是潜入侦察” 她微微蹙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人员精简为上。西莱斯特负责武力支援,喵喵的念能力适合探路,萨德则能提供远程策应” “咳——”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 飞坦环抱双臂坐在角落,猩红的伞剑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危险的光泽。 爱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战术规划中,丝毫没有接受到他的暗示,“小滴我也带上,她有一个空间可以收纳不少东西。” “咳咳!”飞坦这次咳嗽声明显加重,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爱莎不为所动,“顺路,我还可以带上飞坦和芬克斯,反正奥纳德也见过,在家也不奇怪。” 咳嗽声终于安歇。 芬克斯促狭地挑起眉毛,故意拖长声调。 “哎呦~我们飞坦今天嗓子不舒服啊?要不要来杯水?” 飞坦恶狠狠瞪了他一样,手中的伞剑“咔”地弹出一寸寒光,“滚!” “飞坦跟我,”库洛洛扭头,“到时候抓到人,可以靠你问出点信息。” 飞坦整个人瞬间阴沉,他不想去,但团长的话不能拒绝。 爱莎歪头看着库洛洛,“你不是带了派克么?我怎么记得派克可以直接探查记忆来着。” 好像是这么回事! 飞坦坐直了身子,同样一脸疑惑的看向库洛洛。 “是哦,”库洛洛手撑着下颌,轻笑,“差点就忘了,那就不带飞坦了,给你。” 爱莎:“” 他在逗我? 飞坦:“” 不,他在逗我。 “噗——” 窸窸窣窣的嗤笑声从四周传来,众人背的背过身,低的低下头,就连不怎么爱笑的玛奇,都无意识勾起了嘴角。 忍得最辛苦的当属窝金,本就是一个爱笑的直性子,此刻,他正捂着嘴整个人抖成一团。 然后—— “哈哈哈!团长你也会开玩笑了,哈哈哈——看飞坦的脸!哈哈哈——” 抱歉,他向来是忍不住情绪的人。 “你找死!” 飞坦起身冲了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站在一旁的萨德双眼滴溜溜转着,将众人的所有表情和对话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西莱斯特始终保持缄默,坐在一侧不言不语。 喵喵则是拉着小滴坐在一旁嘀嘀咕咕,但大部分是喵喵说,小滴听,两人倒是挺和谐。 “那个!”爱莎突然出声,眼睛亮晶晶,“难得人这么多,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一起玩个游戏?” “交流交流,热络热络,联系联系,默契说不定就有了,玩点团建小游戏嘛(*v)。” 库洛洛:“” 众人:“” 侠客嘴角抽搐。 不是,这合适么? 大家都在紧密锣鼓的准备开干了,你说来玩游戏? 侠客沉默,然后—— 一跃而起,笑眼咪咪。 “我觉得可以。玩什么?” 去他的计划,明天事明天再说。 飞坦也跟着“歘”一下飞了过来,落在爱莎身边,“玩什么?” “我也不知道,游戏是由兔老大随机的,”爱莎伸出拳头,“来,总之先碰一下!” 侠客摩挲着下巴:“兔老大?” 爱莎点点头,“从小就跟我在一起的一只兔子,是个念能力,应该是我一个人太寂寞创造出来的,我从小玩到大呢。玩么玩么?” 飞坦点了点头,握拳与之轻碰。 “来来来,还有人没!”爱莎举着拳头招呼着,“人多才好玩。” “我来我来!”喵喵举手,随后就是小滴。 库洛洛盯着爱莎,目不转睛,这是她第三次给他惊喜了。爱莎的念能力迷题也是越来越多了。 她说她的能力是游戏。 什么游戏能控制人? 又能让其他人控制人? 还能拉着群人一起玩游戏? 思考的当下,爱莎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来么来么?很好玩的。” 库洛洛同意了。 毕竟这是一次很好了解念能力的机会。 随后,芬克斯、玛奇、侠客、窝金也都加入了。 “那我开始咯” 爱莎全身爆发念力,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兔子凭空出现。 它背对着众人,毛茸茸的耳朵轻轻抖了抖。 “好可爱!” 侠客瞬间双眼放光,正要扑上去摸,却见那兔子转身,张嘴—— “叫你老大干嘛?!” 侠客刹停在原地。 粗犷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三分嫌弃,七分不耐,和它可爱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窝金瞪大眼睛,不是他夸张,这声音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兔子看了他两一眼,随后叉腰看向爱莎,“说话啊!” 它一边说着,一边三瓣嘴“呸”的一声吐出一根牙签,活像个混迹街头的老流氓。 爱莎对兔老大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她蹲下身笑眼眯眯。 “兔老大,来把破冰游戏,9个人。” 兔子短腿不耐烦地跺着地面,斜眼扫过众人,“啧!终于不是你一个人玩自闭游戏了?” 爱莎双眼亮晶晶,点点头,“嗯嗯嗯。” “行!”它高举着爪子,手中凭空出现一张扑克牌,“游戏随机啊!” 爱莎点点头,“嗯嗯嗯。” 随着爱莎的点头,兔子手中牌面也随之翻转—— 一张比基尼的狼面图腾。 “确定了,今天要玩的游戏是:狼人杀!” “地图为——雪庄。” 在兔子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它凭空抄起一根红色的胡萝卜,放在嘴边狂啃。 胡萝卜屑飞溅间,竟被啃成一把钥匙的形状。 钥匙插入虚空,扭动,“咔嚓——”一声,所有与爱莎碰过拳的人身形开始扭曲。 派克双眼睁大,指尖下意识伸向离自己最近的库洛洛。 然而,指尖刚触到库洛洛的衣角,就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分解成无数光粒。 “喂!这算什么” 信长的怒吼,起身冲了过去,然而他摸到的只是一片空气。 “不用担心,”萨德轻推眼镜,“他们进入了爱莎的念兽游戏空间,最多3分钟就出来了,或者有人淘汰了,马上就会出来。” “如果你们觉得无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不如我们四个来一把麻将?将将胡会不会?” 信长:“” 派克:“” 正如萨德所说,她们进入了一个游戏空间。 这是一座被暴风雪包围的松木小屋。九扇雕花木门环绕着中央圆桌,门牌上扭曲的数字像被冻僵的蛇。 库洛洛伸手接住从门缝钻进来的雪花,冰晶在掌心化作一滴水。 “具现化与操作系的复合空间?” 他细细揉搓着,雪落在掌心凉飕飕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他看向爱莎。 “这种程度的念兽具现化,可不像是普通特质系的能力。你到底是什么念能力?”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爱莎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确定兔老大,是不是我的念能力。” 她的目光飘向正在桌上暴躁跳脚的兔老大,“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在那里了。只要我想玩游戏,它就会创造出一个游戏唔!” “闭嘴!闭嘴!” 兔老大在桌上跳着,毛茸茸的爪子抡起一根胡萝卜狠狠砸向爱莎的脑袋,“规则都不听就在这叭叭!输了到时候别嗷嗷的哭。” 爱莎躲了一下,“okok,快开始,快开始。” 兔老大不耐烦地抖着耳朵,三瓣嘴里吐出一连串规则。 “新手福利局,三狼三神三民。狼人晚上可以刀人,三神各有技能” 它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会玩的笨蛋,可以抬头看看你们脸上的新手教程” 众人茫然抬头,发现每个人面前都悬浮着一面半透明的光幕。 芬克斯烦躁地挥手*想打散它,却发现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有意思” 库洛洛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光幕上的技能说明,而侠客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了。 爱莎安慰着大家,“不知道没关系,玩着玩着就知道了。” 兔子蹦跶着,“准备抽取身份牌,注意,保护好你的身份,别开局就没了。”. 9张牌浮在半空发出淡淡的光。 爱莎选取了自己的身份8号,上前第一个抽。 她摩挲着指尖那个轮廓毛毛赖赖,嘴唇凸凸的图标,眼珠一转,表情瞬间蔫了,“嗄~居然是平民耶~” 侠客摸了一手6号,牌面毛绒绒,他也笑眼眯眯,“哇~我也是平民耶~” 库洛洛摸了一手3号,有一个瓶子模样凸起的标志,他对照了一下身份解说,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剩下的几人纷纷开始摸自己的号码。 飞坦似乎摸到了一个不错的牌,整张脸都几乎藏进了宽大的衣领里,一双眼睛来回提溜。 随着最后一张身份牌被抽取,兔老大的耳朵突然竖得笔直。 “身份确认完毕——”它故意拖长声调,爪子啪地打了个响指,“游戏正式开始!” “天黑请回房!”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脚下的地板突然扭曲变形。 库洛洛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传送至4号房间。 冰冷的木门在身后“砰”地自动闭合,门锁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一声。 库洛洛倒也不着急,他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 房间很简陋,一个衣柜,一张床和一面落地镜加书桌,桌前有一扇能看到外面不断飘雪的窗户。 库洛洛握拳敲了敲窗户。 嗯——很结实,是打不开的。 其他被困在房间里的人也做着相同的动作,查看房间,敲窗户,默默收手。 而大厅里,随着所有人消失,兔子猩红的眼睛“歘”一下亮了。 紧接着,它开始播报。 “友情提醒,游戏一旦开始便无法结束,如果大家没有完成本次游戏,或者出现作弊等行为,就会有惩罚。” “经过探查,兔老大发现本次游戏玩家均为念能力者,为保证游戏平衡,将随即抽取特殊模式为游戏增加难度。” “啊?增加游戏难度?” 坐在房间里的爱莎愣了一下,大脑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 过去20年几千上万把游戏里,兔老大可从来没提过什么“特殊模式”。 人正疑惑着,兔老大的声音解疑了。 “本次抽取模式为—— 成年人限定模式~” 房门后的爱莎缩着脖子,一股强烈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成年人限定模式!? 啊?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游戏有这个模式?难道她以前玩的都是未成年模式? 惊恐的爱莎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咚”地撞上了房间里的落地镜。 她扭头下意识扶了一下,对上镜中人时,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 原本简单T恤阔腿裤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的黑色蕾丝比基尼。 轻薄的布料上缀满细碎的银链,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细碎的声响。 更可怕的是,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堆毛茸茸,正不安地抖动着的,狼耳? 最要命的是身后突然多出的重量。 她僵硬地侧过头,视线里一条蓬松的银灰色狼尾正高高翘起,尾尖还得意地左右摇摆,完全不受她控制地表达着主人此刻的慌乱。 “这算什么成年人模式啊?!” 爱莎的尖叫声在房间回荡,她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胸口,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对镶着狼首图腾的皮质镣铐。 门外适时传来兔老大恶魔般的广播:“温馨提示:本模式下,所有玩家将获得符合身份的特色装扮哦~” “下面,第一夜,狼人请开门。” 【作者有话说】 桀桀桀……[坏笑]我回来啦…… 5678号几天的文文做了微微的修改和调整,问题不大,不影响剧情,大家接着看就行。 解释一下: 破冰游戏 简单来说就是团建的时候,大家不熟的人通过一个游戏互相认识,打破间距 狼人杀 简单版本,三狼三神三平民 狼人: 晚上可以出局一个人 神三种: 女巫,预言家,猎人 女巫,有一瓶毒药可以毒人,一瓶解药救人 预言家,晚上可以摸一个人的身份 猎人,被票出时或者被刀时,可以开枪带走一个人 平民: 无技能,无能力 PS:这里,所有人念能力都可以用,所以不敢把派克放进来,一模一个准[害羞] 43狼刀X刀到铁板 ◎晋江文学城首发◎ 兔老大声音响起的瞬间,爱莎一把扯过床单迅速裹在身上。 床单在腰间利落缠一圈,腰后打了个结。爱莎摩挲着腰间代表身份的8号数字兔子玩偶,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点了点头后,迈步出房。 开玩笑! 她可没兴趣这么“清凉”的出门见人。 拉开房门,她的视线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对面的2号门。 如果她没记错,飞坦选的就是2号。 门严丝合缝,唔—— 说明她的狼队友不是他。 可惜了,还想带他飞来着。 那决定了,天亮第一个就票他出去吧~ 这样想着,爱莎走进大厅。 客厅中央的9人圆桌上,侠客和窝金各坐一端头,两人正互相瞅着对方的装扮,满脸兴致。 窝金粗犷的皮草随意披挂,4号兔子玩偶挂在腰间,在兽皮下若隐若现。身后那条蓬松的狼尾不耐烦地甩动着,整个人野性十足,活脱脱一只人形凶狼。 而侠客这边 “噗,哈哈哈哈!” 爱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后知后觉不太好,又赶紧捂住了嘴。 相较于窝金,侠客倒是显得多了几分假狼像,跟窝金真人版的狼尾不同,他穿着一身狼型睡衣,蓬松的棉花狼尾巴耷拉在椅子后,头顶兽耳则是软趴趴地歪着,更可爱的是,6号兔子玩偶被他顶在头顶,随着弹簧一抖一抖。 不像个要刀人的狼,倒像个没满月的狼崽。 她的笑声仿佛按下某个开关,两个男人齐刷刷扭头,然后—— 不约而同,凝固了。 粉色长发披肩而落,床单在胸前缠绕出一道诱人的弧度,在腰后系成随性的结,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修长的双腿在布料开衩间若隐若现,赤足踩在地毯上,每一步都带着慵懒的韵律。 侠客捏了捏垂在胸口的毛领球球,狼耳随之一抖一抖。窝金则是僵在原地,古铜色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泛红。 一瞬间,整个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壁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爱莎歪头看着突然石化的两人,轻撩长发,“怎么?没见过美女?” 侠客和窝金两人对视一眼,将双方的情绪看个透彻。 喔咦~飞坦吃得好好啊。 两人不由得同时叹了一口气。 爱莎并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她拉开椅子手撑着桌子直接进入正题。 “第一晚刀谁?” 侠客、窝金异口同声,“飞坦。” 爱莎愣了一下,“啊?为什么?” “讨厌。” “嫉妒。” “恨!” 飞坦这么讨人厌么? 爱莎摆了摆手,“额咦,个人恩怨别带到游戏里啊喂!” 侠客摩挲着下颌,想了一会儿,“那刀库洛洛吧,他比较聪明,感觉他活着,不太好赢。” 窝金倒是有了不同意见,“刀玛奇吧,玛奇第六感很准,保不齐会猜出来。” “阿切——” “阿切!” 在房间里坐等环节的库洛洛和玛奇两人齐齐打了一声喷嚏。 其中,1号房里的库洛洛捏了捏鼻子,顿感不妙。 “我同意刀库洛洛!” 大厅里,爱莎正表着态,说的煞有其事,“反正初刀也会有落空的几率,只能赌女巫不救。” 侠客:“可以可以。” 窝金:“我还没见过库洛洛失败。” 三人相视一笑,达成了邪恶的共识,齐刷刷朝一号房走去。 站到门前,兔老大声音适时响起,“请选择今晚要刀的对象。” “1号!”三匹狼异口同声。 兔老大眼眸红光闪烁,“确认目标:1号玩家。” “特别提示:夜间狼人行动环节期间,所有能力、技能、工具均可使用,拿到对方数字玩偶,即视为成功。” “但若女巫使用解药,将触发反作用。” “另外,白昼期间会模糊夜间记忆,请放心行动。” 站在房间里的库洛洛脊背阵阵发凉,他下意识掏出盗贼的极意,摊手的瞬间,他愣住了。 唉?念能力不能用了?! 联系到游戏的性质,他立马反应,今晚,狼要刀的,估计是他。 只是不知道,这么胆大的狼会是谁? “吱嘎——”门开了。 库洛洛后退半步,此刻窗外的虚拟月光从缝隙渗入,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嘿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在走廊回荡。 逆光中,三张写满“不怀好意”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对上三人视线,库洛洛嘴角抽搐片刻,绷紧的身躯又继而缓缓放松。 他从容不迫地双手入兜,目光在三人身上缓缓扫过,随后在爱莎玲珑有致的腰线上了停留一瞬。 “真是令人意外,这狼人装扮倒是挺适合你们的,真狼人,小狼崽,狼外婆。” 被人叫狼外婆的爱莎也不气,她轻撩刘海,吹起手中的充气棒槌,一下一下敲击着掌心。 “呱唧呱唧” “库孙孙~没想到你会有被无法用念能力的今天吧。” “呱唧呱唧” “准备好挨揍,做第一个被淘汰的了么?哼哼,身为一团之长,羞愧么?退位给我吧,怎样?” “呱唧呱唧” 爱莎简直要开心死了,库洛洛从认识开始就一副眼高于顶的神秘模样,今天难得能将他拉下神坛,怎么不得快乐快乐。 不想干翻团长的兵不是好兵,的说。 “库孙孙?” 库洛洛眸光微沉,漆黑的眼底似有寒芒掠过,冷笑一声,“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你自己叫我外婆的。怎么?”爱莎挑眉,挑衅般仰着头,“现在不认账了?” “噗——”侠客没忍住笑出声,手指勾了勾爱莎的袖口,压低声音:“你确定……他真的不会记得今晚的事?” 要是记得,以后也就日子难过了。 “废话!” 爱莎一棒槌砸在手心,充气的玩具,随之“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游戏规则写的清清楚楚,夜晚相关记忆部分清零!他现在就是个没念能力的柔弱小白兔,我们三个随便上好吧!” 这话说得气势汹汹,锤子打得气势汹汹,侠客顿时来了劲,狐狸眼一眯,笑嘻嘻地掏出一捆绳子。 “那不如我们先绑了他?” 窝金咧嘴一笑,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念力如火焰般缠绕上手臂:“团长,对不住了!游戏嘛~规则嘛~” 三人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围了上去,嘴里还发出“嘿嘿嘿”的怪笑。 “你们确定?” 面对三人的围攻,库洛洛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得近乎诡异。 “确不确定,来都来了不是~” 爱莎轻挑眉眼,伸出舌头色眯眯的舔了舔一圈嘴角,动作极度猥琐。 “嘿嘿嘿嘿——” 然而,爱莎刚走两步,侠客就拉住了她。 “嗯?”爱莎不理解。 “我感觉不对劲啊,”侠客凑上前。 “库洛洛一般有准备的时候,就会是这样胸有成竹的笑。你确定我们今晚没事?” 爱莎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情况会对我们不利。” 侠客,“啊?什么?” 爱莎眨了眨眼,“女巫,但是,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是的,运气就是这么差。 就在当下,兔老大的声音缓缓回荡。 “今夜,1号将死。女巫你的手中有一瓶解药请问要使用吗?” 库洛洛唇角微扬,视线紧紧盯着爱莎三人,然后轻声吐出两个字。 “确认使用。” 刹那间,狂风骤起!一道刺目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自地面蜿蜒而上,瞬间爬满库洛洛全身。 他的装束开始扭曲、变幻。 漆黑的大衣蠕动伸展,化作层层叠叠的暗纹裙裾;宽檐尖帽凭空凝结,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那抹愈发幽深的嘴角。 “喔咦,女巫装束!” 爱莎的笑容僵在脸上。 侠客笑容也逐渐消失,伸手连连拍着爱莎胳膊,“你你刚才说稳得很的??” 库洛洛缓缓抬眸,手掌轻摊,一本书随之浮现,哗啦啦的翻动着。 他步步迈向爱莎等人,嗓音低柔如恶魔呢喃,“对不住了,游戏嘛~规则嘛~” “不、不是吧?”爱莎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这手气也太背了吧?” 侠客嘴角抽搐:“我怎么知道,你挑的人啊!” 窝金倒是无所谓,嘴角咧开嗜血的笑容,古铜色肌肉在绷带下鼓动,“怕什么,一拳的事。” 说着,他举起了拳头挥向库洛洛。 侠客和爱莎眼睛顿时一亮。 然而,轰然巨响中,库洛洛的衣摆优雅垂落,无事发生。 爱莎和侠客面色大变。 因为,库洛洛竟然单手接住了窝金能轰塌城墙的重拳,漆黑瞳孔里泛起涟漪。 “窝金,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超破坏拳?” 窝金脸色瞬变。 他的念能力,真没了! 踢到铁板了,早知道就不嘲讽了。 爱莎心里这样想着,猛地冲向房门,手指死死攥住门把疯狂转动—— 咔、咔咔。 门锁纹丝不动。 身后,库洛洛一个闪身直接敲晕了窝金和侠客,随后走向爱莎。 “咯噔——咯噔——”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逼近。 爱莎身躯紧贴着门板,眼睁睁看着那个披着女巫袍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宽檐帽下,库洛洛的嘴角正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狼外婆?库孙孙?” “等、等等!” 陡然失去念能力的爱莎,胡乱挥舞着充气棒槌,面色惊恐。 “我们是队友,我们是一个团的,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啊!” “你别过来!别这么笑啊库洛洛!很恐怖的啊——!!” 「记忆断层」 “啊——” 爱莎猛地睁眼,胸口剧烈起伏。 窗外黑暗沉沉,意味着黑夜还在继续。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不知何时,她身上的狼装,变回了简单的T恤和长裤。 而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只剩下零星的记忆碎片。 她跟着6号侠客、4号窝金去刺杀1号 但1号是谁?什么身份?行动有没有成功,这些问题她一个也想不起来。 爱莎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感,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敲打她的脑袋。 最令她不安的是,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双手却像有后遗症般颤抖不止。 啊嘞?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疑惑时,兔老大声音响了。 “预言家请睁眼,今晚你想验的人是” 声音落下。 “咚咚咚——” 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死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 “请预言家自己验明真身。” 还未反应,一道无形的力便迎头冲来,猛地将爱莎摁倒在了床榻上。 爱莎瞳孔骤然收缩,背脊蓦然窜过一阵刺骨的寒意。 不是! 验身就验身,这羞耻的姿势是要干什么? “吱嘎——” 在爱莎脑瓜子嗡嗡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道身影缓步入内 【作者有话说】 [害羞]嘿嘿嘿嘿 破冰熟悉环节,大概还有一章结束,主线马上就来了 狼人:夜晚可以选择刀一个人 女巫:晚上可以救一个毒一个 双方环节在游戏期间抹除~ 玩完就会恢复—— 猜猜看—— 库洛洛对众人做了什么?[坏笑] 44玩游戏X玩自己? ◎变异游戏X失忆飞坦X小滴送出局◎ 手腕和脚踝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四肢大张着被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连视线都只能怔怔地盯着天花板。 而那里,只有一片惨白,像是某种无声的嘲弄。 爱莎不明白,这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游戏……可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如此令人窒息?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停下活动就容易胡思乱想。 而爱莎就想到了小时候。 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替奥纳德执行任务了。那个时候的她还很弱,连念能力都掌控不稳,时灵时不灵。 以至于每次做完任务,都会弄得浑身是伤。 奥纳德从不在意这些。他的心目中只有任务,于是,她只能独自蜷缩在昏暗房间的角落,忍受着疼痛,等待伤口极其缓慢地结痂、愈合。 而那时候,兔老大就会悄悄出现,它会用那双温暖的爪子轻轻抚过她的伤口,声音低缓得像一阵叹息。 “来玩个游戏吧,这样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然后,它会将她拉进游戏,减除痛苦的同时,顺便叫上一群兔子陪她玩闹。 那个时候的她,是痛苦的,却也是快乐的。 而现在,兔老大还是那个兔老大,游戏仍是那些游戏,却居然不是她熟悉的模样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明白。 仅仅是因为,她叫了几个人过来一起玩么?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几乎要撑破太阳穴。就在这思绪翻涌的瞬间,身侧的床垫突然传来一阵微妙的凹陷感。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她倾覆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月光从窗帘缝隙渗入,在那人轮廓上镀了一层冷冽的银边。 爱莎猜测着,大概是,是预言家来查验身份了吧。 也不知道预言家是谁? 万一是聪明的库洛洛或者玛奇,就不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叹了口气,暗自祈祷。当正脸对上的瞬间,她的瞳孔却又猛地亮了起来。 “飞坦!你是预言家?” 是的,悬在她正脸上的人,正是飞坦。 然而,令她眼睛一亮的并不是飞坦本人,而是飞坦的装束。 不得不说,预言家的行头,真是帅得有点过分。 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笔挺西装,摒弃了他惯常那宽大遮脸的衣领,将他线条冷硬、俊美得近乎锋利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透着一种冷冽的苍白,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出利落的弧度,极具冲击力。 为了契合“预言家”的身份,此刻的他还佩戴了一副单边圆框眼镜。 细细的银色链条从镜框一侧优雅地垂落,勾在耳后,为那张杀气隐现的脸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斯文败类式的优雅。 见来人是飞坦,爱莎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她迫不及待地朝他眨着眼,只想让这场诡异的游戏赶紧终结。 “飞唔——” 然而。 话刚出口就被猛地压制了。 “咔!” 飞坦一只手猛地钳住了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的脆响。 他强硬地迫使她仰起头,整张脸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唔??”爱莎眉头紧蹙,困惑地抬眼望向他,试图用眼神传递疑问。 可下一秒,她连困惑的余裕都没有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双平日里就锐利如刀的眼睛,在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阴鸷。 “你是谁?” 冰冷的质问砸在耳边,爱莎瞳孔骤缩,一时间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这不对劲。 飞坦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不认识她了? 为什么? “飞坦,我是爱莎!”爱莎眉头紧皱,嘟哝着呼唤出声,“爱莎,旅团新成员8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飞坦对她的呼唤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悬在原地纹丝不动,依旧眯起那双狭长的金色眼眸,以一种极其令人不适的目光缓缓看着她,神情莫测。 “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 质问砸在了耳边,爱莎瞳孔骤缩,一时间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兔老大的声音出现了。与往日的温和不同,此刻它的声线里裹挟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检测到玩家存在贴脸行为!为维护游戏平衡,将强制消除部分人员,部分记忆,直至游戏结束。” “再次警告:若继续出现作弊行为,游戏难度将进一步升级!” 听到这句话,爱莎整个人都不好了,“贴脸?什么贴脸?我什么时候这简直是无稽之——咳、咳咳!” 颈间骤然收紧的力道打断了她的话。 飞坦五指如同铁钳般深深陷入她的肌肤,那双鎏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近乎实质化的杀意,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要完。 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规则的时候! 飞坦这副模样,感觉高危! “你的身份是什么?” 询问劈头盖脸砸下来,爱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oi!验身份是这么验的么? 怎么办?她是跟他直接说么? 直接说,也算贴脸吧。 啊啊啊啊,要命。 “说话!” 伴随着暴戾的呵斥,气管被压迫的剧痛终于让她眼前泛起了黑雾。 玛德! 兔老大,她跟它没完。 极致的窒息感迎头一击,求生本能在濒临昏厥的临界点,爆发了。 “你倒是验啊。” 爱莎的声音爆发,嘶哑却异常清晰,“你是傻子么?没玩过狼人杀么?验身份不会?” 嘲讽的语气明显刺激到了飞坦,他压着爱莎的手暗下狠劲,眯起的金眸中杀意凝如实质,“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么?” 他反手钳住她纤细的手腕,狠戾下压! “我最讨厌有人朝我叫嚣——” “咔嚓!” 手腕被折断的声音在房间里,很是清晰,爱莎身体剧震,一声闷哼被死死咬在唇间,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想清楚再回答!” 他的手指如铁钳般再次扣住她的下颌,冰冷的吐息几乎要冻结她的皮肤。 “最后问一次,你的身份是什么?” 爱莎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折断的手腕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但这远不及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飞坦。 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剥去平日那层漫不经心的伪装后,暴露出的本质是令人战栗的残忍的他。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在解剖猎物,不带丝毫犹豫,仿佛折断她的手腕和折断一根树枝没有任何区别的他。 窒息的恐惧如潮水般漫上脊背,爱莎不经在心中询问。 念力被封,行动被压制。 她会死么? “我不能说!”爱莎几乎是哑着嗓子挤出这句话,“说了就叫贴脸了,难度会升级。” 很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此刻飞坦的压迫感简直像实质化的刀刃,一寸寸凌迟着她的神经。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在的他,是带着杀心在看她的。 “哦?!”对面她的回答,飞坦微眯起眼眸,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所以,我作为预言家,只能自己想办法验明你的身份?” “大概是的,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爱莎拼命往后缩脖子,然而受制于游戏的她,只能徒劳地将脑袋进一步陷进床垫里。 “你可以看看身份教程”爱莎视线看向他的视野右上角,示意他看这里,“大概就在这个位置人物栏里。” 飞坦信了,瞥着视线开始看说明。 他抬眸阅读那些文字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爱莎只听见了胸腔里一声又一声的鼓锤音。 直到—— “嗤。” 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蓦然响起。 “设计这游戏的人,口味还真够下流的。”飞坦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爱莎疑惑,“下下流?” 什么意思? 飞坦没有回答。他起身猛地跨坐在她身上,锐利的犬齿咬住黑色手套的指尖,缓缓褪下手套。 修长苍白的手指暴露空气,像出鞘的利刃。 爱莎更加疑惑了,不明白他做什么。 直到,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她嘴唇,撬开她的牙齿时,爱莎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下颌被粗暴钳住抬起,另一只手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皮革余温的手指长驱直入,恶劣地摩挲过每一颗牙齿,仿佛在检查某种物品的成色。 “等——唔!” 爱莎本能地想要咬合,但扣在下颌的力道立刻加重到几乎要捏碎骨头的程度。 飞坦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吐息与残酷的话语形成可怕的反差,“你敢咬试试看,我一定会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下来,塞进你的肚子里。” 爱莎心尖不着痕迹的一颤,瞳孔也随之剧烈收缩。 确定人老实了,飞坦手指开始在她口腔中肆意探索,任由她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在昏暗的光源下折射出银光。 “唔!” 当指腹重重碾过敏感的上颚时,女人有明显的想要后缩姿态,飞坦用膝盖死死压住腹部,硬生生又将她控在了原地。 胃部的挤压造成痉挛,爱莎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双燃烧着令人毛骨悚然兴味的,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看得让她心生恐惧。 确定了身份,飞坦缓缓抽出手指,银丝在指尖拉长断裂,落在嘴角。 “小狼人~”飞坦看着她,眉眼间的暴戾恣睢丝毫未散,“预言家的验人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啊,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去验证库洛洛了。” “嘿嘿嘿——”他低低的笑着,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验完人,飞坦起身就准备走人。 飞坦验明身份后直起身,正要离开时,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床上的女人。这一眼,让他的脚步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变了。 目光灼灼。 爱莎喘息着,刚准备松一口气,对上飞坦的视线又整个人被吓到了。 这什么视线? 虎视眈眈,如狼似虎,像是饿极的野兽终于锁定了猎物,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爱莎有点害怕。 身份已经被验证,束缚在身上的规则之力也随之消失,但念力却还是没有还给她。 爱莎也知道没有念能力的自己是孱弱的,她撑着身子坐起连连后退,“测完了就走啊,赶紧玩完游戏,赶紧离开。” “叮当叮当——” 细细碎碎的珠翠碰撞声响起,爱莎愣了半晌,她记得她的阔腿裤上,是没有珠翠来着。 唯一珠翠的地方是 她下意识看了眼,瞬间尖叫出声。 “啊——” 原来就在飞坦验明身份的同一时刻,爱莎身上的狼人装扮就随之浮现了。 暗红色的束腰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线,裙摆缀着的银铃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最要命的是那双突然变得妖冶的眼睛,此刻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人用指尖狠狠揉过。 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吧。 而男人里,自然包括飞坦。 飞坦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根本没给爱莎反应的空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眨眼间就压了下来。 膝盖强势地抵住她的膝盖间,鼻尖贴着颈动脉深深吸气,温热的吐息烫得她浑身僵硬。 “呵”沙哑的轻笑震得她耳膜发麻,“这是奖励环节么?” 爱莎剧烈喘息着,被钳制过的下颌浮现出深红色的指痕。 当注意到飞坦另一只手正缓缓覆上她左胸时,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大小。 “等、等等!”爱莎慌乱地扭动身体,“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嘘。”飞坦的拇指按住她颤抖的嘴唇,眼眸半眯,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危险,“接下来你只负责叫就行了。” 他的手掌突然整个覆上来,隔着衣料精准压住心脏位置。爱莎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以及那下面疯狂跳动的心脏。 爱莎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是!不会吧!不会吧! 你是这种人么? 飞坦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 他开始撕自己的衣服了。 精瘦的身躯显露而出,腹肌有八块,当他手伸向裤子,扯开皮带时 “歘——” 飞坦整个人消失了,被脱下来的裤子“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兔老大的声音也随之响彻整个空间: “天亮了,昨晚是平安夜。” 爱莎愣了半晌,直到纯棉的T恤回到身上才缓缓回神。 好像,被兔老大救了。 她眨了眨眼,缓缓坐起身。 视线落在那条略显破损的裤子上,伸手附上心口。 那衣领下方,贴近皮肤的地方,似乎还残存着飞坦掌心的温度。 好好可怕的飞坦,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隐隐的期待 “这不对!这不对!这是不对的!”爱莎抱着自己,默默蜷缩起身躯,“得赶紧想个办法处理飞坦。” 不然,一切都得完蛋 天亮了,恢复原样的众人坐在一起,开始了博弈。 爱莎双手合十上翻,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抱膝而坐。 啊嘞? 脑子空空,手腕还酸酸的,发生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隐约只觉得自己对夜间有了阴影,她恨不得现在就有人把她投出去,一劳永逸。 一号位置库洛洛率先发言了。 “昨晚有狼来找我,具体细节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我用了解药,救了自己。我的手里还有一瓶毒,晚上,我看着毒。” 二号位的飞坦慵懒地翘着二郎腿,裸露在外的苍白肌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目,“昨晚我验了8号,狼,具体细节我也忘了。” 三号位的玛奇缓缓环视众人,“直觉,4、6、8三狼。” 爱莎内心oi了一下,玛奇的直觉准得可怕,简直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 窝金“砰”的一声,敲桌而起,“我是好人。” 爱莎忍不住扶额叹息,这个耿直大汉的发言简直是在给狼人送人头。 后置位侠客倒是跳了一下,举手对跳预言家,爆了一个爱莎查杀,算是做实自己身份,拉一下库洛洛女巫*。 喵喵倒也没说什么,就说自己是个平民,她选择跟女巫库洛洛的边,因为预言家的身份在她这里都作好。 小滴则是直接选过。 众人开始归票,库洛洛直接票了一手小滴,原因是她太划水。 这可把爱莎吓坏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可想出局了,简直如坐针毡。 库洛洛笑眼眯眯地看向爱莎,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单纯不想爱莎就这么离开,总觉得她离开就会很亏。 然而,本是稳妥妥能留下爱莎的局。 令人意外的事,却在下一秒,突然发生了。 兔老大:“9号出局,是否发动被动技能。” 被票出的小滴是猎人!! 爱莎眼睛亮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小滴,只差嘴喊带我带我了。 小滴视线环绕一圈,轻推眼镜,“发动。” 兔老大,“你要带走谁?” 小滴手指着爱莎,“8号。” 眨眼间,场景变化,爱莎一屁股坐在了灰尘扑扑的地上 【作者有话说】 变异的兔子,破冰失败 爱莎自己把自己玩emo了 [坏笑] 然后~要为后期的跑路,做准备咯~ 唉~经典感情语录走起~ 你逃他追,她~哎嘿~插翅—— 早上6点修改了错别字 45晋江文学城首发 ◎麻将X模糊记忆X游戏结束◎ 在落地的瞬间,爱莎记忆回来了。 库洛洛拿充气锤使劲揍她,逼着她将手按在书上,结果被她一脚踹裆的记忆; 飞坦压着她,将手指伸进她嘴里,裤子都脱了,结果被传送走的记忆. oi—oi— 大事不妙了啊。 他们两出来会恢复记忆的啊。 怎么办?这下真的完蛋了! “碰——二筒!” 清脆熟悉的一声,突兀入耳。 爱莎愣了一下,茫然转头,眼前景象让她瞬间石化。 没有进入游戏四人,此刻正围坐在一张歪歪斜斜的矮桌旁。 西莱斯特正皱着眉头推倒一张二筒; 萨德推搡着眼镜,指尖悠闲地探出一张白板; 派克诺妲专注地码着牌墙; 而信长 信长在偷看派克诺妲的牌! “” 爱莎嘴角抽搐,先不说信长再偷看牌这件事,光是打麻将这个行为,她就够震惊很久了。 话说,她这个麻将发扬者怎么就没想到用麻将破冰呢? 这个世间,还有什么破冰游戏比得上麻将? 这可是跨次元的和平使者! 跨阶级的神! =A=唉~失策! 爱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一筒!” 抬眼瞥见站在一旁的爱莎,信长甩出牌的动作突然顿住,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他扫了一圈四周,问道:“爱莎你怎么出来了?团长他们呢?” 这个问题问起来就伤心,回答起来也让人伤心。 爱莎叹了口气,“我们玩的狼人杀,你家团长第一天就把我给弄出来了。” “碰!” 派克淡定地推倒两张一筒,伸手将信长刚打出的牌收走合成三张。 “其他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爱莎蔫蔫地席地而坐,随口回复,“时间流速不同,大概两到三分钟就出来了。” 得到答案的信长和派克立刻失去了兴趣,目光重新锁死在牌桌上。 “你还好么?” 小滴凑过了过来,她轻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透彻,将爱莎脸上闪过的郁闷、震惊、错愕、释然尽收眼底。 她哪里看起来好? 俨然是一点也不好才对。 不过这事跟小滴无关,甚至,她还缺小滴一句谢谢,要不是她,她现在就还在修罗场喔。 这样想着,爱莎摇了摇头,转身一把抱住小滴,把脸直接埋进她单薄的肩膀上,语言诚恳。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小滴任由她搂着,语气淡然,“救命?我没想救你,我只是感觉你像狼而已。” “”爱莎噎了一下,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小滴你不说话的时候,真的超可爱。”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皂香,她决定原谅这个耿直的小滴,“我爱死你了,哑巴老婆。” 小滴“喔”了一声,“你老婆不是喵喵么?” 爱莎笑眯眯,“嘿嘿嘿,你两都是。” 人一安全,胆子容易肥,嘴上跑的火车也开始不带刹车。 不过玩笑归玩笑,她可没忘记正事。 和小滴腻歪完,爱莎悄悄溜到角落,指尖凝聚念力,低声召唤兔老大。 “嘭——” 雪白的兔子应声出现,长耳朵轻抖,一脸嫌弃,三瓣嘴蠕动,“叫你老大干嘛。” 爱莎一把将它捞进怀里,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兔老大,你游戏是不是出问题了,以前游戏都不是这样的。” “人机有人机的玩法,真人有真人的玩法,”兔老大一本正经,“游戏有游戏的规矩,平衡玩家实力也是游戏规则之一。” 额咦念能力还讲逻辑性,这也太不科学了。 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得趁着飞坦和库洛洛还没出来,早做打算。 思索一瞬,爱莎蹭了蹭兔老大,“那个,老大,我想问一下那个游戏第一晚的记忆,能不能不还给1号和2号。” 雪白的兔子歪头,红宝石般的眼睛半眯着,语气懒洋洋,“怎么?” := 爱莎眨眨眼,“你就说能不能。” 兔老大巴嗒着三瓣嘴,“按道理是不能。” 爱莎眼睛瞬间亮了,“按道理不能,就说明是能咯!!” 她抱着兔子一顿猛蹭,嗓音甜得能滴出蜜。 “啊啊啊,兔老大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不要把记忆还给1号和2号,实在不行,你模糊一下,或者修改一下~求求你嘛~求求你嘛~” 兔子被她蹭得毛都炸开了,“woc!你别你别” 它爪子拼命抵着她的脸,整张兔脸写满了生无可恋。 “啊啊啊,你最好了!” 明明直接消失却选择没有,爱莎知道它是吃这一套,两手其上,抱着就在它毛茸茸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求你了。” 爱莎盯着它的眼睛,眼神诚恳。 兔老大被她缠得没辙,“哎呀哎呀,好好好!”它伸爪抵住她的嘴,一脸嫌弃地妥协,“我答应你就是。” 爱莎眼睛一亮,随后她就听到了兔老大的下一句。 “只能选一个,1号或2号。” “2号!2号!” 爱莎想都不想的做了选择,库洛洛常年端着,不是那种会发脾气的人,飞坦就不同了。 oi~~他太可怕了,她担心自己活不过今晚。 兔老大点了点头,“唔——行!” 人啊,向来就是喜欢得寸进尺,爱莎更是如此。听到兔老大说可以不给记忆,爱莎眨巴着眼凑近,小声试探。 “那个既然能修改记忆,能不能顺便把他之前关于我的记忆也调整一下?就是我觉得2号对我的态度有点呃不太健康?” 兔老大耳朵“唰”地竖得笔直,爪子在空中划了个大叉,“不可以!” “你当我记忆修改器啊?我哪有这么厉害,游戏里我都最多我模糊一下认知,将某些画面模糊处理而已。” 爱莎不死心,“那那你把2号和我有关的记忆都模糊处理,行不行!” “理论上可以但我从来没实际操作过。”兔老大长耳朵不安地抖了抖,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犹豫的光芒,“你确定要这么做?” 爱莎眼眸低垂,思考一瞬,脑中不由回忆起飞坦被传送前那个眼神,还有那条被脱下的裤子 睁眼,她抓住兔子疯狂点头,“确定!确定!” 飞坦招惹不得,她非常确定。 就在今天之前,她甚至天真地想过,面对飞坦炽热的喜欢,或许可以先虚与委蛇地应付,等救出母亲后再找机会脱身。 但今天一面之后,爱莎觉得还是别了,招惹飞坦,可不是一场能轻易退场的游戏。 她她吃不消了 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就要愧对瑟薇娅的教诲了。 不可以的,她不可以,也不能 “你真的确定么?”兔老大用爪子将她略带惊慌的小脸抬起,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你要想清楚,记忆塑造情感,情感定义记忆的感知。如果强行修改,他可能再也不会用原来的眼神看你了。” “更麻烦的是,压制记忆和情感,就像在压紧的弹簧,你越是扭曲它,一旦失控,反弹时可能就会越凶狠喔。” 它用爪子在空中画了个螺旋,“如果压制失败,被压抑的情感会像决堤的洪水……你确定要吗?” 兔老大的突然认真,有点吓到爱莎了。 她垂眸沉默一瞬,三秒后再次猛然抬眼。 “我确定!”这一次,她回答得非常坚定。 多一个最亲密的队友,就很好,更多的,不要就不要奢求了。 爱莎的坚定,兔老大收入眼底。 而一墙之隔的背后,静静倚墙边的派克诺妲,也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她表情平静,神色淡定,唯有指节无意识敲击大腿动作,泄露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爱莎跟飞坦是两情相悦,没想到 派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 她突然很想知道,当那个脾气火爆的2号发现自己记忆被“模糊”处理后,会作何反应。 “碰——” 麻将桌碰撞声清脆,信长粗着嗓子嚷嚷:“西莱斯特!你是不是又偷换牌了?” “我没有,”西莱斯特表情木讷,“我老实巴交,从来不作弊。” 信长冷哼一声,“装!派克,过来摸一下这家伙,我怀疑他作弊。” 派克起身悄悄离开。 少时,满意的爱莎从角落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远处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五个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应该没人注意她的动向吧。 麻将桌上的牌过三巡,突然"砰"的一声响,窝金和芬克斯同时从游戏空间弹了出来。 两人落地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你这个白痴!” 芬克斯揪着窝金的皮毛怒吼,“我都说了我不是狼!侠客那小子演得那么明显你还护着他!你脖子上顶的是颗石头吗?” 窝金咧着嘴,露出野兽般的笑容:“老子就信自家队友怎么了?不信侠客难道信你这个秃子?” 芬克斯拳头一顿,“等等队友?你是狼?” 窝金,“嘿嘿,包的。” 芬克斯,“你狼,你怎么死的。” 窝金,“女巫毒的。” 爱莎靠在墙上,忍不住扶额。 这两个活宝简直是在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两人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子,直到三分钟后,其余人陆续现身,才停止。 飞坦是倒数第二个出现的。 身影在空气中凝实的瞬间,爱莎的视线立刻死死锁定在他身上,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她看着那双紧闭的眼缓缓睁开,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睁眼的飞坦眸光像刀锋般扫过房间,最终……停在了她身上。 随后,他迈步走了过来。 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直接踩在她的神经上。爱莎心猛跳,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OiOi!不会是记忆没模糊干净吧。 然而—— “歘!” 飞坦径直与她擦肩而过,带起的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 “蠢货!!”他停在了喵喵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暴躁,“都说了侠客是狼,你还票我。” 喵喵愣神,朝他呲牙,“谁让你长得没有侠客正派。” 侠客赶紧把喵喵拉到身后打圆场:“游戏而已嘛~最后好人不是赢了吗?” “赢得憋屈。”飞坦冷哼一声,“以后玩游戏,有蠢货就不要叫我。” 感受到飞坦的忽视,爱莎长舒一口气,紧绷肩膀随之终于放松下来。 太好了兔老大的模糊奏效了! 现在大家都是清清白白的队友关系 她在心里默默欢呼。然而,就在这放松的瞬间,一声低沉沙哑的呼唤蓦地刺破喧闹: “爱莎瑟薇娅!!” 库洛洛低沉磁性的嗓音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她的耳膜。 这声音不大,却诡异地穿透了整个房间的嘈杂,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爱莎浑身一个机灵,光顾着看飞坦了,忘记了还有一个库洛洛。 那个被她狠狠踹过一记断子绝孙腿的 老大! 【作者有话说】 相互之间有了个认识,下章就准备抢武器!救人了! 至于兔老大,算是个伏笔吧 PS:兔老大不是爱莎的念能力,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 总之下章:冲鸭!队长们!![哈哈大笑] 队长:库洛洛,侠客,爱莎 46盗取X代码X失忆 ◎「加字」笼中兽,无法控制的欲望◎ 正如爱莎所猜测,库洛洛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他只是强硬地将她的手再次扣在了他具现出的「盗贼的极意」上。 “你将人拉进游戏的念能力是什么?” 摁压在她掌背上的力很大,询问的语气也很强硬,库洛洛面容冷凝,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真相。 冰冷的书皮,贴着掌心,爱莎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紧张,但她还是选择回答。 “召唤出一个兔子,名为兔老大雪球,它能将人拉进一个异空间,随机开启一个游戏。” 此刻的坦白,不仅仅是为了应付库洛洛,更关乎她埋藏心底多年的某个猜想。 “你干什么?”喵喵很是担心她,握着拳头上前就要阻拦。 爱莎用空余的一只手拉住了她,指尖微微收紧,冲她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 “他的念能力能偷取你的能力,你不知道?”喵喵死死揪住她的衣袖,眉头紧蹙,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我知道啊,”爱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柔和却坚定,“真的没关系。” 是的,没关系的。 因为早在狼人杀的第一夜,她的能力就已经被他偷走了。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愤怒地踹了他一脚,甚至以为游戏会因此崩溃。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念能力被偷走,游戏却任在继续。 而两人,正好因为游戏的继续,都忘了这件事。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念能力消失了,为什么游戏会还在运行? 这正是爱莎出游戏后想弄清的谜题。而此刻,库洛洛显然也在追寻这个答案。 良久,库洛洛终于松开钳制,转而翻阅起了「盗贼的极意」。 书页沙沙作响,他的眉心渐渐拧成一道深壑。 “你在撒谎!” 他倏然抬眼,昏黄的灯光将他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阴影中的瞳孔如同噬人的深渊。 看来是没有偷成功了! 这个认知让爱莎绷紧的脊背稍稍放松,她迎上对方的目光,声音清晰而笃定。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实不相瞒,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比你更想知道。” 库洛洛沉默地凝视她片刻,将书翻开到某一页,“你确定,被我夺走的,是你的能力?” 鬼知道当时他看到这念能力时的心情,简直用震惊两字都难以来形容。 「盗贼的极意」从不提供能力说明,但当时的他前所未有地希望这本傲慢的书能破例一次。 因为,在他眼前浮现的,不是念能力的名字,而是—— 一串代码。 一段嵌套了无数层ifelse的代码。 站在一旁的侠客好奇伸头看了一眼,直接哈哈笑出了声,“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念能力?” 作为团队里最懂分寸的人,此刻他的毒舌显得格外反常。 但也不能怪他。 对于一个把编程当消遣的黑.客来说,看到这种代码就像美食家看到有人往拉菲里兑香菜。 库洛洛将书页完全展开,直直推向爱莎面前:“你的念能力,究竟是什么?” “一个游戏啊,”爱莎挠了挠脸,梗着脖子回答道:“早说了是个游戏,就一个单人模式,一个组队模式的小游戏。”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的念能力很奇怪,别人的念能力都是直接用气生成而出的,而我的念能力,是我一个一个代码敲出来的。” “一堆屎,能运行起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心虚,无限的心虚。 “兔子在哪一串?”侠客突然插话,眼睛紧盯着库洛洛手中的书页,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能照抄搬上电脑么?既然是代码,那电脑上能不能运行?” “不行,”爱莎下意识摇了摇头,“我试过,搬上电脑无法运行,甚至都不能打开,我感觉跟运行环境有关。” 她回忆道:“最初我的念能力只是个蓝□□面,后来它自己生成了完整的系统,我才能正常使用。” 库洛洛眸光轻闪,他看了一眼自己【盗贼的极意】上的屎山代码,又看了眼爱莎,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啪——” 他合上书本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半分,“暂时这两天借我研究一下。” 爱莎愣了一下,只觉天都塌了,“团长!不行啊,我明天晚上还要夜探老宅的。” 库洛洛直接将书收了起来,蓝黑色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一脚,我很痛。” 爱莎被噎住了,视线幽幽下移了两寸,蓦然想起这似乎是男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好吧,”爱莎选择妥协,“三天,最多三天你要还给我。” “可以。”库洛洛答应得飞快,仿佛生怕她反悔一般。 哎~ 爱莎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招呼人,“喵喵、小滴、萨德、西莱斯特、飞坦、芬克斯,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明天该怎么办。” “我不去。” 三个冰冷的字眼如刀锋般斩断了她的话音,也让爱莎刚抬起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 而到这时,爱莎猛然惊觉,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在等着她。 此刻,众人齐刷刷转头,视线聚焦在声音传来的方向,爱莎也跟着众人一起扭头看向出声的某处。 角落里,一身黑衣的飞坦正坐在台阶上自顾自地玩着游戏,他的手指在游戏机上飞速跃动,按键发出急促的“咔嗒”声。 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将那双狭长的金眸衬得愈发锐利,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猛兽。 “飞坦?”爱莎尝试着用熟稔的语气唤他,跟他交流,“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么?” 飞坦懒懒地掀起眼皮。那眼神就像在打量脚边的垃圾,只一瞬便兴致缺缺地垂下眼帘。 “你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行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片般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空气凝固一瞬,连麻将碰撞的脆响都骤然消失。 爱莎用余光看到玛奇手指正悬在半空,推倒麻将的芬克斯动作顿住,而侠客笑容僵硬。 所有人都以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向飞坦,都在震惊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爱莎自然是知道什么原因,可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原因。 毕竟,能修改记忆什么的,太过危险。 “你以为我稀罕跟你组队?” 趁着众人尚未回神,爱莎抬高下巴,将声线压得又冷又锐,活像只炸毛的猫。 “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带上你只会让我觉得碍事。” “咔——” 游戏音效中断了,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跌破冰点。 手指停在按键上的飞坦缓缓抬眸看了过来,随即,他笑了,笑得无比讥讽。 “连缠绝练发都掌握不了的废物也配评价我?” 窒息般的死寂中,爱莎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 昨天? 还是更早之前? “怎么,很惊讶么?” 游戏机被随意抛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飞坦单膝支起,鎏金色的眼瞳里,那些曾让她面红耳赤的欲望早已褪尽,只剩下流星街人最熟悉的、淬了毒的杀意。 “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闻到你骨子里的废物味。”他冷冷地眯起了眼眸,总结,“妥妥的废物。” 哇!爱莎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真的是,好冷酷啊。 不过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哈~我是废物?”爱莎学着他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那被废物控得团团转的人,又算什么呢?” “要他往东就往东,要他往西就往西的人,又是什么呢?是比废物还废” “歘——” 破空声冷冽而致命,爱莎看着距离鼻尖只有一毫米的刃尖,不由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飞坦,真的对她动了杀心! “让开!” 飞坦的手指骨节泛白地扣着刀柄,鎏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风雪般的杀机。那眼神不像在看活人,倒像在打量一块待宰的肉。 “飞坦,不可对队友动手!”库洛洛的手如铁钳般扣住他的手腕,眉间罕见地浮现一丝困惑,“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库洛洛的困惑,亦是所有人的困惑。明明两人之前还如胶似漆,怎么玩个游戏,就这样针锋相对了。 “哼!”飞坦凌厉的眉眼微斜,随后刀刃凌空挽花收入刀鞘中,“没怎么,只是越发看她不爽了而已”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很是明显了,仿佛每个字都在咀嚼某种刻骨的憎恶。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所有视线都化作实质性的压力,聚焦在爱莎身上。 他们似乎很是好奇爱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众人看来,这就是赤果果的当众处刑式的分手啊。 而爱莎能有什么反应? 正常人应该有什么反应? 啊应该是特别伤心吧? 跪地哀求? 痛哭流涕? “呜——”爱莎捂住了嘴,踉跄着接连后退,指缝间泄出呜咽,泪水也随之如断线珍珠般滚落:“那我们就这样吧。” 话音落下,她猛地揪住库洛洛的毛领大衣,将脸埋进厚实的毛丛中,肩膀颤颤地抖动,抽泣声也带上了朦胧的破碎感。 所有人“歘”一下看向了飞坦,眼里共同描绘两个字:渣男。 飞坦并没有接受到他们的视线,此刻他正低垂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爱莎。 杀意腾腾! 他不理解自己怎么了。 当爱莎说出“就这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腔有股莫名的刺痛。 这感觉,有点像是被念弹当胸贯穿,又像有冰锥在心脏里搅动。 怎么回事 飞坦眉头微蹙,他下意识攥紧刀柄,鎏金眼瞳里翻涌起困惑的暗流。 按常理,看见讨厌的人,狼狈流泪,她该痛快才对。 可此刻,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情绪不像是快意,倒像是饥饿的鬣狗啃咬铁笼,利齿刮擦骨头,让人不适。 尤其是看着那女人揪紧库洛洛毛领,任由银灰色毛领缠绕在她指间的画面 “烦死了!” 飞坦咬着后槽牙骂出了声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伊维塔猛然从梦中惊醒,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窗外,此刻虫鸣声声,铅灰色的云层迎着月光压得很低,好似随时都会坠下来。 他习惯性视线轻瞥向一旁的时钟。 上面显示时间21点36分。 伊维塔揉了揉脑袋,暗中沉思。 距离上一次有意识的时刻,过了16分钟。 16分钟不长,却也不短,够他喝一杯茶,看一页书,或者 被爱莎控制一次。 发生了什么? 他手指轻点眉心,脑中蓦然回忆爱莎那张愤怒的脸,还有那扬起的手掌上,指尖微顿,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颅。 作为一个念能力者,他突然意识到—— 他! 恐怕出事了。 翻身而起,他打开电视,将频道调节到特殊频道。 一瞬间,百寸的屏幕上,整个宅邸的实时影像如画卷般铺展开来。 其中,就有他自己房间的情况。 时间倒退10分钟,画面清晰,随后一点一点播放着当时的情况。 当爱莎甩了他一巴掌,那熟悉的三个人显示出身形,伊维塔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屏幕,看着爱莎熟稔地与众人聊着天,随后与其中一名男子低声交谈后双双离去。 手指轻点遥控,监控画面如走马灯般切换。 走廊镜头里,两人身影交叠在一起,随后一起走进房间。 这个房间是爱莎的房间。 伊维塔退出当前频道,将其切换到需要输入密码的一个接口。 “啪——” 画面展开,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场景,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是那个男主角,不是他! 伊维塔面色惨白,他不敢置信地连连后退,遥控器在掌中随着他攥紧的拳头,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砰!” 遥控器在墙上砸得粉碎。 伊维塔脸色由白转青,额角暴起根根青筋,眼中怒火夺眶而出。 “幻影旅团!你怎么敢的!” 电子钟数字跳动. 21:40。 奥纳德被急促的敲门声吵到,怒意还未起,房门就被人猛地给推开了。 昏黄的走廊灯光勾勒出伊维塔阴鸷的轮廓,他站在那里,面色阴沉如铁,那双总是精于算计的眼睛此刻暗潮汹涌,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奥纳德,”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该动身了。” 没人能动他的东西。 瑟薇娅不能,奥纳德不能。 别人更加不能 【作者有话说】 嘶—— 啊啊啊啊—— 剧情啊,剧情啊,我真是—— 啊—— 明天一定走剧情 [爆哭] 47行动X事变X叛徒 ◎爱莎,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 暮色沉沉,爱莎带着喵喵和小滴在前面跑,身后跟着西莱斯特和萨德。 这是一只她很熟悉的队伍,但爱莎却觉得难受极了。 因为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三个虎视眈眈的人—— 派克、芬克斯、飞坦。 “不是!他不是说不跟你么?怎么一下子还来了个一拖二?” 喵喵眼睛疯狂向后示意,声音小心翼翼。 她倒是不讨厌金发的两个大高个,甚至还觉得两人有点养眼。 重点是两个人中间那位,当时叫的最凶快打起来的是他,现在眼睛盯爱莎盯得最紧的也是他。 简直是奇怪得很。 “我怎么知道?” 爱莎也觉得莫名其妙极了。前面吵得好好的,她也没干什么,就假哭了一场,飞坦态度就变了。搞得她当时差点把库洛洛的皮草给揪秃噜了。 一边想着,她回头瞄向身后的三人。 视线轻瞥而过,一双鎏金色眸眼瞬抬,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锋利得像是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又像是锁定住猎物的猛兽,令人倍感压迫。 爱莎“唰”一下撤回了视线,耳尖不争气地发起了烫。 要死了 飞坦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魅力? 简直就是要颜值有气场,要气场有气场,要身高有气场。 敏锐的喵喵察觉到异样,她回头看了一眼飞坦,又看了眼明显情绪不对的爱莎不动声色挪动着脚步,严严实实挡在了两人之间。 污染源别来沾边老大,哼! 被挡了个结实的飞坦:“” 一群人,脑子都有问题 从旅团聚集地到奥纳德宅邸,只有短短十分钟距离,远远看到那栋房子的尖尖时,腕表时间刚好过22点。 等于就是说从出来到回来,爱莎只不过用了半个小时。 当靠近房子200米左右时,爱莎率先刹停在原地。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点很不对劲。 现在是晚上22点,平日里最是灯火通明的房屋,现在居然一片黑暗? 感觉不对,就要走感觉不对的路子。 爱莎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人,面色冷凝,“再往前就要到监控范围,大家跟喵喵直接去我二楼房间,不要走大门。” 这是她惯用的潜入路线。属于她的那间卧室阳台从未封窗,外墙的藤蔓恰好能遮掩行踪。 “好,”喵喵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带众人冲进一边暗影处。 “嗡——” 突然,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一下,所有人下意识都刹停在了原地。 派克当着众人的面,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团长,嗯。” “嗯?什么?” 听称呼,众人就知道电话对面是库洛洛,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派克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时,派克的脸色,近乎铁青。她看向爱莎,面色凝重,“库洛洛接伊维塔通知,交易提前到12点——就在今晚。” “怎么会这么仓促!”爱莎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提前的消息。” 小滴轻推眼镜,“很有可能是临时决定的,你带手机了么?” 爱莎愣了一下,上下摸口袋,口袋空空如也,“没有。” 小滴脱口而出,“6。” 能收到消息就奇怪了。 “那我们要现在赶紧去交易地点么?”萨德走上前,“现在利用喵喵的锚点和爱莎的多人游戏模式赶过去,11点前应该是来得及,我们还可以留一个小时协商方法。”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但是 “我的念能力还在库洛洛那里。”爱莎叹了口气,“没办法开组队模式。” “这可如何是好。” 赛德推了推眼镜,将愈深的眸色藏匿。 爱莎视线绕场一周,“你们去支援库洛洛,我回老宅看看具体情况。手机保持畅通,届时联系。” “你还回老宅做什么?”喵喵拉住她,一脸奇怪,“直接一起去啊,正好拿回念能力,你念能力都没有,怎么在家里保护自己。” 爱莎的家里不比外面安全多少,这件事众所周知。 “别怕!” 爱莎迎着喵喵担忧的目光,心头微暖,轻握了握她的手。 “如果真是12点交易,奥纳德现在就该动身了。这正是我探查母亲消息的绝佳机会。” 她语气坚定,“你们按计划行动,不必担心我,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一定联系你们。” “保持电话畅通。*” 音落,她径直朝着奥纳德宅邸的方向疾行而去。 半分钟的时间,仿佛被寂静拉长。 当爱莎踏上宅邸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时,一股异样的寒意便瞬间攫住了她。 很安静。 太安静了。 整栋楼都安静得异常。 平日里22点的时间,正是所有管家和女仆忙碌的时候,他们需要准备第二天需要的餐食,整理打扫房间。 而此刻,整栋房子里,似乎只有钟摆“哒哒哒哒”的跳动声。 眼神扫了一圈,爱莎翻身上二楼,径直敲响了伊维塔的房间。 房门里很安静,无人应答。 思考一瞬,她直接开门走进去,侧身开灯。 房间里透亮一片,俨然是没有人的迹象,但床上有睡过人的迹象。 上前摸一手,爱莎眸光微闪。 关灯、关门、下楼,进地下室,一气呵成。 昏暗通道里,气温明显要比外面要低上好几度,爱莎目标直指奥纳德的房间。 “哒哒哒——” 屈指轻敲门扉,四周寂静无声。 要进去么? 爱莎想了一下,伸手抚上把手。 “吧嗒——” 一声黏腻的触感从脚底传来,爱莎心没由来咯噔一响。 来不及收手,随着手掌惯性下压的动作,门“吱嘎——”一声,已经开了。 门开一道缝,无数层层雾气瞬间滚滚涌出。 雾?不好! 爱莎面色大变,迅速捂鼻后撤。 她的速度已经很快,却还是被腾腾雾气扑了满脸。 强烈的晕眩感涌上视线,顿时,爱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倾斜着撞向地面。 就在即将坠地的刹那,一双手臂如铁钳般箍住了她的腰肢。失重的感觉骤然颠倒,她被人整个打横抱起。 “爱莎?爱莎?你还好么?” 伊维塔垂眸看着怀中明显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眸色愈深,他抱着人,焦急地连唤好几声。 “你快醒醒,你没事吧!爱莎,爱莎?” 死寂再周遭回荡,怀中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伊维塔静静看着她,直到脚下腾腾烟雾消散,直到他呼唤的回音也远去,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随着寂静之声的蔓延,伊维塔面上惶恐也徐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凝重,是深不见底的暗涌。 他抱着人,径直走进奥纳德房间,单膝跪下,将人小心翼翼搁置在沙发上。 “爱莎,”他曲起的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女人的脸颊,近乎缥缈的气音,宛若呢喃,“今晚,所有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奥纳德也好,幻影旅团也好,议会也好,都将成为你我的过去。” 指腹碾过她苍白的唇,他俯身逼近,气息灼烫,“爱莎,你是我的。” “唔——” 爱莎似是意有所感,眉尖痛苦地蹙紧,头颅随之偏移。 那个本该落在唇上的吻,落到冰凉的耳垂。 “呵!”伊维塔地轻笑声在空中荡开,带着疯狂的餍足。 “真可爱,昏迷了……也在拒绝我?可惜——” 他紧掐着她的下颌,伸手撑在沙发一侧,眸中是毫不掩饰地阴鸷,“你逃不掉了。” “伊维塔少爷!” 伊维塔身躯微顿,这一吻,悬停在了唇齿之上。 蓦然闯入的声音还在继续。 “该出发了,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伊维塔松开钳制少女的手,撑着沙发站立起身,掌心轻拍膝盖,同时整理着略带褶皱的衣摆,转身走向门口。 “我知道了,谢谢你,萨德。” 来人一如往常般轻推眼镜,将深邃的眸光藏匿在深处,“幻影旅团和反叛军已经按要求进入场地,演出随时可以开始。” “好。” 伊维塔大步上前,将房间里的灯关上,黑沉沉的门前站定,背对着房间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乖女孩,在这里等我” “等我回来完成这个吻。” “砰——” 门锁咬合。 寂静而沉重的空间里,爱莎骤然睁眼。 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内心的震撼无法停歇。 萨德,背叛了她? 还是,他本就是伊维塔的人? 他说的「演出」是什么? 为什么要将幻影旅团和反叛军都 爱莎翻身而起,快速上前,手指握上门把的瞬间—— 她停住了。 幻影旅团 瑟薇娅。 浓稠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漫过脚踝,攀上腰际,将她吞噬。 她步步后退,鞋跟在地毯上拖出沉重的痕迹,直到小腿撞上沙发扶手,她才如梦初醒般停下。 她背手摩挲着扶手上的凸起,指尖一点点描摹着它的轮廓。 “对不起” 几不可闻的呢喃消散在黑暗中,她决绝地按下了机关。 “轰隆——” 整面墙体应声而动,将所有的犹豫与愧疚全部遣散。 然而,当她看清房间内的景象时,内心刚刚扬起的期待骤然凝固。 ——空的。 爱莎的脸色阴沉如铁,指尖狠狠按下开关,玻璃墙随之滑开,彻底暴露了房间的全貌。 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一只精致的鸟笼孤零零地矗立中央。 笼门大敞,在冷白的灯光下微微摇晃,像是一张无声讥讽的嘴,嘲笑着她的失算。 “我就知道你没中招。” 一声呢喃从身后传来,伊维塔从阴影处现身。 “爱莎,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我今天出去有事还写了点…… 我真棒[害羞] 48计划X实验X危机 ◎转化!被咬者即死!死者即新的猎杀者!◎ “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动瑟薇娅者死!” 爱莎转身看向他,翠绿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刀刃,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不是的喔。”伊维塔夹着雪茄的手轻挥,“我并没有动瑟薇娅,相反,我还在帮你找瑟薇娅。” “这件事不急,等今晚处理了幻影旅团和奥纳德,我们有的是时间一起慢慢找。乖乖等我。” 什么意思? 爱莎眉头微蹙,直觉告诉她,这句话不对劲。 等下! 什么叫乖乖等他? 她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伊维塔,心下蓦然一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就朝他扑了过去。 “嘭——” 爱莎拳头没有砸在伊维塔的脸上,而是砸在了一层透明的玻璃上。 果然!艹! “伊维塔!”爱莎捶着玻璃,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放我出去!我杀了你!” “可以的,我等你来杀我。” 伊维塔轻笑着将手抵上玻璃上,用手指隔着玻璃轻描摹着爱莎拳头的轮廓,“流星街的天,马上就要变了。我帮你搞定奥纳德和幻影旅团。马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音落,墙壁缓缓合上,两人视线也随之阻隔,只剩下一堵灰白色的墙。 墙的一侧,伊维塔转身看向萨德。 他冷声命令道:“派人手搜查这里,务必把瑟薇娅找到,六区那边也抓紧时间处理。奥纳德和幻影旅团,必须死在今晚。” 萨德轻推眼镜,“好。” 墙的另一侧,愤怒的爱莎面容蓦然收敛。 她趴在墙上,细细确认,确定伊维塔没有再关注自己后,低低骂了一句“有病”。 她转身再次打量房间。 这间囚笼般的房间,从十岁到二十岁,她来过整整十次。 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奥纳德囚禁人的密室,也知道这里他囚禁了爱莎的母亲——瑟薇娅。 但爱莎猜测,那个狡诈、计谋算尽的男人,绝对不会想事这么简单。 第一,他为什么要在自己房间设置密室?真的只是为了囚禁瑟薇娅?那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爱莎打量着四周。 第二,既然是密室,那那些能食人的鱼又从哪里来?怎么放进来?放进来后,施念者又怎么出去? 第三,为什么要放那些鱼?有能祛除念力,通体长通高压电的鸟笼在,困一个瑟薇娅绰绰有余。 第四、奥纳德生化武器的研究室,到底,在哪里? 所有问题汇聚,答案便清晰可见了。 以奥纳德这样奸诈的性格,卧室设置房间是绝对有问题的,至于什么问题,区别于他需要隐秘事件的程度。 而一个房间里的隐秘空间,如果不是密室,不够空洞,那就太危险了,太显眼了,也太容易被惦记了。 所以这里,绝对不会是密室。 如果说这座宅邸里还藏着什么秘密实验室的话 这里,就是最后的线索。 爱莎的视线落在房间中央。 那里,金色鸟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如果记忆没出错,每次见到母亲时,这扇鸟笼的门从来都是关着的 "吱——嘎——" 生涩的铰链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笼门严丝合缝地闭合的刹那,“呲啦——”一声,幽蓝的电弧骤然窜起,将整个鸟笼缠绕成一张致命的电网。 与此同时,爱莎脚下的地板“轰隆——”一声,开始缓缓下降。 爱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她稳定心神,平稳身形站好。任由平滑的地板带着她缓缓下移,直至宅邸最深处。 而随着不断地向下深入,视线所达之处,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恐惧骤然攀上脊背,整个人头皮都开始发麻。 指尖数以百计的圆柱形培养舱浮现眼前,每个舱体里都悬浮着扭曲的、躯体上插满管线的人形怪物。 爱莎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上面一段猩红的文字正不断刷新: 「母体已收回」 「第一批实验体投放中」 「实验地点:六区」 「倒计时开始:00:56:25」 爱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大步上前。凌乱的桌面,成堆的资料,随意摆放。 第一眼她就就看到了那行大字——「计划:前往黑暗大陆」 什么计划?黑暗大陆计划?这是哪里?黑色的大陆? 从未离开过流星街的爱莎一头雾水。她伸手就想拨开一众无关的资料,目标直指这份计划。 就在她指尖触摸到桌面的瞬间。 “呜——” 尖锐的轰鸣声拔地而起,响彻周遭,头顶蓝色的灯光在瞬间切换成猩红色。所有显示屏同时炸开血一般的警告弹窗: 「警告:未授权生物识别!」 「入侵确认!启动清除协议! 「紧急协议启动!」 「毁灭程序加载完毕」 “滴!滴滴滴!” 无数像是开锁般的声音在周遭响起,听得爱莎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轰隆——” 伴随着沉闷的液体倾泻声,一处培养舱突然爆裂。淡绿色的营养液喷涌而出,裹挟着玻璃碎片向爱莎扑了过来。 爱莎紧忙后退,她根本来不及震惊,因为第二个、第三个整排培养舱都在接连炸开。 浑浊的液体瞬间弥漫周遭,与此同时,无数双猩红的眼睛,也猛地亮起。 “woc!” 爱莎喊了一嗓子,转身就跑。 “奥纳德!你到底!干了什么!!!” 23点04分。 六区范围内。 无数台拖拽着集装箱的车,快速驶入,停留在边界。 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吵醒了周遭一片本就浅睡的人。 众人出来一看,顿时就被这壮观的景象所惊讶到。 然而,他们旧的疑惑还未解开,新的疑惑便又朝他们来了。 只见一股浓稠的、泛着诡异荧绿色的烟雾如同活物般从边界线喷涌而出。它蔓延着,贴着地面疯狂腾升,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这什么?!”一个离边界最近的男人下意识伸手去触摸,“起雾了?怎么这个颜色啊——!!!” 疑惑瞬间化为凄厉的惨叫。仿佛强酸腐蚀,他的皮肤和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碳化、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短短几秒,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化作一滩冒着泡的、混合着血水的焦黑物质! “啊!这雾有毒!” 恐怖的景象吓坏了众人,人群炸开了锅,尖叫着、推搡着,像被驱赶的羊群快速跑了起来。 “那有车!快上车!快!” 众人几乎是下意识朝着有集装箱的车辆跑了过去。 开车跑! 这是此刻所有人统一的想法。 边界线那翻滚的绿雾,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升腾得愈发迅速。 人群聚集,他们扑向一辆辆重货车,“砰!砰!砰!”的敲打着车门,然后拧开集装箱的门把手。 混乱在这一刻达到顶峰时,希望也在众人心中升起。 但—— “砰——” 下一秒,拧开门把手的人飞了出去,一道扭曲的身影从车厢里弹射而出,径直将开门的人扑倒在地。 “啊!!不!救命——!” 男人倒在地上,绝望地感受着扑在他身上的身影,一口咬在了他脆弱的颈动脉! 鲜血顿时如泉喷涌。 “亲爱的!!不!” 不远处的女人,泪水夺眶而出,她喊了一声,言语中,皆是不敢置信。 “吼——” 扑在男人身上的人扭头朝她吼叫出声,那紫黑色皮肤让人心生恐惧,浑浊泛着青灰色的眼珠里只有嗜血的杀意。 最骇人的是那张开的嘴,里面是如同野兽般交错、滴着鲜红粘液的森白獠牙! 它们发出非人的嘶吼,动作迅捷得不像话,带着纯粹的狩猎欲望再次扑向了女人。 倒地的男人无助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怪物扑倒自己的妻子,他挣扎着,指甲无力抠着泥土。 然而抽搐只持续了不到三秒,他的腿便是猛地一僵,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下一秒,“吼——” 他仰天咆哮出声,竟也以一种关节扭曲、违反常理的姿态,猛地弹了起来! 颈侧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眼珠却已变得和袭击者一样浑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旁边吓傻了的同伴! “转化!被咬者即死!死者即新的猎杀者!” 六区新建设的底下拍卖场,奥纳德高举着麦克风,激情演讲。 拍卖场底下的座椅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部部开着视频通话的手机再听他讲述。 “毒雾封锁边界,下面我将为大家演示「S病毒」是如何可以将一个国家,一夜之间,沦为人间炼狱。” 一条弹幕“叮”一下冒了出来,实时显示在屏幕上—— 「病毒对念能力者效果如何」 奥纳德挥手鞠躬,屏幕瞬间切转六区中心区域,那里的水塔顶上,正蹲着十二名形态各异的人。 “说得多,不如大家亲眼目睹来的快。” 六区中心,水塔顶端。 /:. 库洛洛一行人立在高处,夜风掠过的衣摆,将身影拉得老长,他们看着下方一群人,目光沉沉。 底下是数个面色阴鸷的男人,正端着枪四处张望,像是在警戒,也像是在等候什么。 “这就是交易对象?”侠客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警惕性还不错嘛~” 喵喵随意蹲坐,指尖绕着发尾,小声叨叨:“全员互相认识的话,不太好混入” 她突然睁大双眼,“啊啦?” “咚—咚—咚—” 沉闷的倒地声接连炸响,原本警戒的几名守卫,如同被切断引线的木偶,齐刷刷栽倒在尘土里。 飞坦“歘”一下收刀,抬眼看了过来。 明明他什么话也没说,喵喵却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嘲讽!赤裸裸的嘲讽。 “我们下去。” 库洛洛纵身跃下,侠客等人迅速跟上。 “好难适应的节奏啊,”留在原地的小滴和喵喵感叹出声,“都没个计划的么?” 她们向来习惯做好准备,见机行事,即使不这样,最少也要是观察好形势再动手。但这样上来就是一顿秃噜的,还真 挺爽的。 “现在怎么办?”侠客踹了踹地上已经嗝儿屁的人,“问话的人都没了。” “里面顺不定还有活口。” 库洛洛转身朝里屋走去,伸手打开「盗贼的极意」,翻到属于爱莎的那一页。 然而,抬起的脚步,卡在了半空。 “怎么了?”侠客感觉有点奇怪,伸头瞄了一眼。 库洛洛将书摊开给他看,“代码没了。” 这话说的在场人了解详情的人眼神瞬变。 一般出现这种事,只有两种情况。 一、爱莎死了。 二、有除念师祛除了她的念力。 但相较于二,一的几率似乎要更大一点。 喵喵等人不懂什么情况,还特意伸着头看了眼库洛洛,“怎么了?爱莎怎么了?” “没什么。”库洛洛收起了书本。 喵喵跟小滴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身后的西莱斯特,接着他们就听见库洛洛说。 “爱莎可能死了而已。” 小滴:“??” 喵喵破音:“「没什么」这三个字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西莱斯特:“不可能。” 顾不得多想,三人飞速开始跑了起来,他们决定回去找爱莎。 库洛洛倒也没拦着,本身就不是自己组织的人,他也没这个义务要求他们非得跟着自己。 喵喵一行人离去,库洛洛等人直接往他们的交易基地方向走。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破坏流星街生意,其次就是夺取生化武器。 其他的,都无关。 几人从屋顶往下两层,除去最开始顶层有人看守,其次往下都无人看守。 再往下到底层,他们就听见了一群人在聊天。其中一人,裤腰带还敞开着,一看就是刚刚从厕所回来。 围在一起的一群人,看到他直接就大喝出声,“天王盖地虎!” 还在系裤腰带的男人“啐”了一口,“喔咦喔咦,我你都不认识,还对什么口号,滚滚滚。” “马上奥纳德就要派人来了,总得要小心一点不是。” 一群人相视一笑。 “杀了他们!” 库洛洛冷声命令。 少时,笑声消散,只剩下昏暗烛火摇曳,映照墙上斑驳黏腻的鲜红血液。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了喵喵无限凄厉的惨叫声。 “woc!妈妈,我穿越了,丧.尸危机来啦!救命啊!” 六区的中心。 爱莎蹲在一侧角落,听着头顶电脑里奥纳德一声声激情的演讲,眼神越来越冷。 “S病毒!?” 【作者有话说】 [害羞]不好意思……下章坦子和女主才能见面,对不起…… 49直播X代码X隐瞒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狭小的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冰冷的阴影。 爱莎蜷缩在实验桌下,面色凝重,她看着头顶电视屏幕上实时播报的画面,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成拳。 画面里,浓雾如活物般蠕动,将整个第六区吞噬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成千上万的人绝望地拥挤在雾墙边缘,却无人敢触碰那致命的界限。 人群推搡间,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挤得踉跄,手指指尖不慎擦过雾墙边缘。 “啊—我的手!” 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瞬间被腐蚀殆尽,只余森森白骨。 人群爆发出凄厉的哭喊,他们想跑,可无人敢动一步。 因为他们身后,是一张张腐烂狰狞的面孔。 那些曾经是邻居、爱人、亲人的躯体,都化作空洞的眼窝,尖锐的獠牙,恶狠狠地反扑向他们。 此刻,活人的惨叫与变异人的嘶吼交织,将六区化作地狱。 “来!限时前三位可以拥有此病毒!” 屏幕画面退散,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金碧辉煌的底下拍卖场里,水晶吊灯光晕闪烁。 奥纳德语调狂热得近乎扭曲,他身后悬浮着分屏,每个画面都在不同角度的直播着屠杀盛宴。 “现在——竞拍,开始!” “138438号,一亿!” “148948号,十亿!” “287436号,竞价十一亿!” 屠杀画面与奥纳德亢奋的解说交织,蹲在实验室的爱莎,竟有写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虚拟游戏。 直到,她看到了电视上,奥纳德身后屏幕里,那群熟悉的身影。 “12名优秀的念能力者,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有人竞拍么?” 奥纳德手指着身后的屏幕。 “本次结局竞拍所得,将全部用于病毒研究,来啊,我亲爱的买家么?” 屏幕里,熟悉的一群身影一闪而出,赫然是幻影旅团众人。 软糯糯猫爪喵喵和戴眼镜的少女小滴、木讷的壮汉西莱斯特、一直在观探情况的叛徒萨德,都在其中。 “噗通——” 突然,戴眼镜的女孩一个踉跄,整个人竟不受控制地往前栽,爱莎心尖瞬间被紧握,酸楚得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芜湖,这小孩死定了。」 弹幕适时流过,字句间皆是嬉笑,像是在看笑话般。 下一刻,跟在女孩身后的金色头发男人一手将其拎起,直接扛上了肩头。 「嗨!!害我白高兴一场」 弹幕里的字透露着无尽的失落。 「就是就是」 「期待期待,这么帅的哥们,被咬的时候一定也很好看吧」 「念能力呢?怎么没看见他们用念能力」 「那只猫猫转化的时候,不只要会不会身体变得很软,桀桀桀桀——」 弹幕条条掠过,爱莎心情说不出的差。 这群人到底把流星街的人当成了什么? 可以随意游戏的对象?游戏里随意处置的NPC? “吼——” 就在爱莎愣神的刹那,腐臭的腥风扑面而来,一张溃烂的脸几乎贴到爱莎鼻尖。 爱莎胃部一阵翻涌,恶臭几乎令她窒息。她本能地抬腿猛踹。 “砰——” 腐烂的躯体重重撞上墙壁,内脏碎块从爆裂的腹腔飞溅而出。那变异人愤怒了,它嘶吼着爬起,转身再次扑向爱莎。 可等它回过身时,面前哪里还有爱莎的影子,空洞洞的桌子底仿佛一张嘲笑的嘴,在朝它发出讥讽。 变异人:“??”人呢?- 「欢迎来到游戏,本场游戏为——围棋」 爱莎瞳孔骤缩的刹那,世界已然天旋地转。 檀木幽香钻入鼻腔,十九道纵横墨线在眼前铺开,泛着幽幽的蓝光。 雪白的兔子悬在棋盘上空,血玉般的眼珠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哟,怎么又是一个人了。” 它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毫不掩饰的讥讽,“你的小伙伴们呢?” “谢谢兔老大救命之恩。” 爱莎没有回应它的调侃,她认真的向它道了句谢,随后盘腿跪坐在地,脑中思绪狂涌。 奥纳德很明显是在拿六区的人做实验,并且他还要将这个实验的病毒进行售卖。 买家是谁? 为什么要售卖这种病毒? 所谓的「母体」又是什么? 或者说,又是谁? 不知为何,隐约间,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了爱莎心头。 兔老大眯着眼,冷哼出声,“好冷漠,我救了你,你居然这么冷淡。” 爱莎手指点着眉心,不住揉动着,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兔老大。 “兔老大,我的念能力不是已经被库洛洛拿走了么?你为什么还能动?你现在能把他们拉进游戏么?” 半小时之前她就想问这个问题,库洛洛明明已经偷取了她的念能力,为什么兔老大一点影响都不受? 那真相可能只有一个,兔老大这个念能力,非比寻常。要不就是,它本身就不是她的念能力。 “不能!你以为我是神啊,随随便便拉人。” 兔老大落在棋盘上,小巧的脚爪敲击着厚实木纹,“哒哒哒哒哒”的响着,目光沉沉。 “我只是一个普通游戏的GM子系统,最多将你传送到游戏里,玩完我就得送你回去,如果你需要拉别人进来玩游戏,首先要你自己开启召集。” “那怎么办。” 爱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念能力在库洛洛那里,外面有变异人环绕,出口都不知道怎么找,喵喵他们现在也是危机重重,按伊维塔的意思,是今晚要弄死他们的节奏。 兔老大不知道她想这么多,还以为她只是担心外面的变异人,它盘腿坐下,绒绒的面上满是不在意。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等天亮了,那个叫库洛洛的孩子死了,念能力恢复,你再出去。” 一边说着兔子在棋篓里抓了一把,随意搁置在棋盘中央,“来来来,先下棋。” “我不要!”爱莎伸手拂开棋子,“你帮我想想办法。” 兔子眯着眼,再次抓起一把棋子放置在桌上,“先下棋!再说你游戏不玩,怎么离开这里。” “我不!”爱莎抱胸,撇过头,“你不帮我,我就不下棋,待会儿就认输,然后以后再也不找你玩游戏了。” 兔老大嘴角抽搐,“你在威胁我?” “哼!” “先下棋行不?” “啪——”的一声清脆落子声在寂静中炸响,兔子愣住了。 “我现在就要办法,帮我!兔老大!” 爱莎看着它,眼眸里皆是认真。 “你不是我的念能力么?但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感情说没有是假的。兔老大,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会是最后一次求你。我请你,一定要帮我。” 摁着黑子的手,徐徐松开,墨绿色的云子“啪”一下碎成了渣渣,可见爱莎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雪白的兔子耳朵“嘚儿”一下高高竖了起来,它嘴角抽了抽,“你求兔的态度,着实有点离谱。我救了你,你还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造成这种局面是我的错么?是我要你把代码给别人的么?” 爱莎愣了一下,代码! 恍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兔老大的眼睛猛地一亮。 “是的,代码!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她尖叫一声,猛地一把捞起兔子,“叭叭叭”就是一顿亲。 “兔老大,你太棒了,爱你爱你。” 亲完,她一股脑地撒了一堆云子在棋盘上,“兔老大赢了,兔老大赢!好耶!” 生无可恋的兔子歪头,嘴角抽搐:“?” 什么情况,它做了什么? 浓雾围绕的六区地面,无数变异人在奔袭,他们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般,齐齐往另一个边界区域跑。 从俯视的角度看,就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 “嘭——” 腾飞的无人机“啪”一声被击落,小滴端着枪侧头看了一眼,随后满意收枪。 喵喵“哇呜”一声,连连鼓掌,“爱莎硬生生将你训练成了一个神狙手啊。” “现在怎么办?”飞坦侧头看向库洛洛,“我们被困了,想必交易也是假的,是故意引诱我们来的。” 库洛洛仰头看着远处不断缠绕蔓延的雾气,又低头看了眼不断围绕而来的变异人。 “交易是真的,”派克抱臂,“从上厕所人的记忆里,我看到了他们的计划。原计划确实是15后,交易变幻,是今晚9点多左右的时候,奥纳德突然改变了主意。” 记忆里?看到了计划? 萨德伸手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派克身上,久久不愿离开。 库洛洛转身看向周遭越发聚集的变异人,面色骤冷,“三分组:一、杀,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二、想办法解决雾气,如果可以,我们要尽快离开。三、联系上爱莎,问问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侠客点头,单手撑腰,指挥。 “窝金、信长、芬克斯、飞坦、西莱斯特一组,火力全开。派克、我、小滴、喵喵看看怎么对付雾气。西莱斯特、萨德、玛奇一组,尽快联系上爱莎。” “危险的当下,只有众人团结一心,我们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对这个分组并无异议。 “我有问题,”玛奇双手抱胸倚靠在墙上,“我要求,对这四人进行简答的审问。” 萨德下意识推眼镜,将情绪藏进厚厚的镜片后,强忍住想后挪的脚后跟。 喵喵猫耳警觉地竖起,和小滴交换一个眼神后,两人默契地后退半步,背靠背摆出防御姿态。 喵喵:“你们什么意思?队都分了,这会儿搞审问?” “哈哈哈,”侠客上前挡在人群中间,打着圆场,“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出于警惕而已。” 派克走上前,“我就问一个问题,”她抬起手,掌心朝上,“对于这次交易,你们是否有所隐瞒。” “如果你们觉得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就握住我的指尖。我是特质系念能力,通过身体触碰,能知道你们有没有撒谎。” 喵喵将小滴拦在身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派克,随后用指尖轻握住了派克的手。 她回答道:“对于此次交易,我们没有任何隐瞒。” 派克眼神微动,“她没有撒谎。” 紧绷的弦似乎松了一瞬,喵喵退回原位。 与此同时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危险时刻,团队里还有异心人,会容易出事。 萨德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刚准备上前打圆场,一根银白的丝线就落在了他的脖颈间。 玛奇的脸从他肩后缓缓露出,呼出的寒气喷在他耳畔。 “还没有回答的你,这么快松一口气,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飞坦和女主接头~ 刷新一下…… 还有,没人觉得派克威胁2小只那里,很帅么? 我拿来用一用~~ 啊~我好想快点写啊~ 我想写四小只和伊尔迷、西索~嘤嘤嘤[坏笑] 50危机X组队X召唤 ◎哇呜,带感,我喜欢!◎ 晋江文学城首发—— 所有人扭头看向玛奇和萨德。 “放开我的朋友。” 西莱斯特怒吼出声,低沉的嘶吼让地面都在震颤。 这个跟在众人身后一直沉默的男人,此刻浑身蒸腾着狂暴的念压,肌肉隆起将衣衫撑出裂痕,脚下的水泥地正蛛网般龟裂。 如果之前的他是木讷,是沉默,此刻他便是一座气压低沉的火山,随时都有要爆发的危险。 萨德眉眼微挑,只觉是事情还有转机,他眸孔微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你们投靠了奥纳德唔——” “闭嘴!”派克突然捂住他的嘴*,指甲陷入脸颊,“反派死于啰嗦!对于此次交易,你隐瞒了什么?” “我说了,别动我朋友——” 西莱斯特动了,他扑向派克,眼神里的都带着弑杀之意。 窝金冲了上去,接住了这一击,两人念力蓬勃而出撞在一起,竟掀翻了周遭一种攀附而上的变异人。 派克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她抬头看向萨德,读取了一段记忆的她,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你是伊维塔的人!你背叛了爱莎!” 喵喵和西莱斯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萨德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面色骤冷,他无视脖颈间已切入皮肉的念线,任由鲜血顺着银丝喷溅。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取库洛洛咽喉! 喵喵被吓了一跳,“萨德!” “找死!” 飞坦反应快得匪夷所思,衣摆在空气中甩出霹雳般的脆响。他以近乎扭曲的角度拧身横挡,却在触碰萨德肩膀的刹那瞳孔骤缩。 这家伙居然将派克拿来挡刀! “歘——!” 薄刃掠过,萨德的右臂齐根而断。 派克鞭腿紧接轰在他腹部,众人甚至听见了脊椎不堪重负的“咔啦”声。 “呵呵!” 萨德嘲讽似得朝着飞坦露出一抹笑,借着冲击力反手死死扣住派克手腕,带着她一同坠向尸潮! “派克!” “萨德!” 所有人都动了,有人去捞萨德,有人伸手去救派克。 萨德手中念力具现,一把反坦克机枪瞬间显出,扳机扣下,“突突突”的扫过一群人。 所有人面色惊变,赶紧躲避。 “嗤——” 变异人一口狠狠咬在了派克的胳膊上,瞬间鲜血如注。 太快了,所有人明明已经有所准备,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萨德丢下枪,捂着断裂的胳膊,冷笑着径直跃入毒雾中,“一条胳膊换一个能读心的特质系,不亏!爱莎,会表扬我的。” “你们就在这儿,慢慢玩吧,恕不奉陪了。” 声音戛然而止。 在十二双杀意沸腾的眼睛注视下,那些足以蚀骨销魂的毒雾,竟温顺地为他分开一条通道,任由他安然离开。 “艹!” 玛奇救回了派克,落在地面时,派克的整条右臂已经泛起尸斑般的青灰,隐约要往心脏处蔓延的架势。 “呲啦——” 玛奇念线迅速缠绕,紧紧勒住派克的手。 这种方式能阻止毒蔓延,可又能坚持多久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爱莎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 喵喵猫爪握成拳,她脑子嗡嗡的,还沉浸在刚刚发现的事中,久久不能释怀。她从未想过曾经生死之交的队友,居然会发生背叛。 库洛洛俯身看着派克,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轻拂过派克眉梢的手,都带着三分颤抖,他不自觉地翻开「盗贼的极意」一页一页的翻着,企图寻找着能救她的念能力。 “这是合作?” 芬克斯怒气冲冲,指着喵喵和小滴、西莱斯特就是一顿吼。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爱莎那个贱人,我要把她撕成碎片!” “冷静一点,芬克斯。” 侠客拦住他,“不要着了他的道,没人会在临走前还踩自己队友一下的。” “我不管!我要让她们给派克陪葬。” 芬克斯俨然已经是一副压不住的样子,西莱斯特浑身肌肉骤然绷紧,挡在小滴和喵喵面前。他的眼中同样充满困惑与愤怒。 萨德的背叛来得太突然,就像一柄淬毒的匕首,狠狠刺进所有人的信任。 这只临时组建的队友,马上就要分崩离析。 而这也是萨德想看到的场景。 只要弄死了派克,不管喵喵有多少张嘴,他们就无法解释刚刚的那一幕,都无法为爱莎摆脱嫌疑。 分崩离析旅团和爱莎,就是他这次的任务。 “等下!” 库洛洛蓦然出声,冷冽的语气在众人争吵中炸响,瞬间也让愤怒的芬克斯停息。 “等下!等下!” 他看着「盗贼的极意」上突然出现的一堆代码,眼睛愈发瞪大了。 那些闪烁的绿色字符,此刻竟然如同活物般在书页上蠕动。 而这一页,他记得很清楚,明明是空白的。 侠客伸头看了一眼,眼眸瞬间一亮,“好精致的代码。” 得到侠客的肯定,库洛洛念气勃发。 “嘭——” 一只雪白的兔子蓦然出现,它扭头张嘴对着库洛洛一阵咆哮,吐出的声音俨然就是爱莎的声音。 “快让小滴使用凸眼鱼,吸出派克身上的毒!” 库洛洛皱眉歪头,“什么?吸什么毒?” 兔子绕着小滴转圈圈,“小滴的念能力类似于一个吸尘器,能吸收一切无机非生命体,包括毒。快!” 所有人都在看着库洛洛,看着他抱着一本书,茫然地歪着头,又将视线落在小滴身上。 侠客凑上前,“怎么了,怎么了?” 库洛洛看了一圈众人,他蓦然发现,能看见兔子的,好像只有他,“没什么,爱莎来了而已。” 他将视线定在小滴身上,将爱莎的话转述给她听。 喵喵眼眸瞬间一亮,猫耳猛地竖起,“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生死关头,小滴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凸眼鱼。” 正如爱莎的声音所说,这是一个特别像吸尘器的东西,大大的眼睛,歪歪的嘴,吐出的舌头还带着几分可爱。 “凸眼鱼,该工作咯,将派克身上的毒吸出来!”小滴指向派克发黑的手臂,声音冷静得可怕。 侠客安抚着芬克斯和窝金,生怕他们叽叽喳喳做出什么事。 只见吐着舌头的凸眼鱼大嘴猛地张开,对准伤口—— “咻!” 一道漆黑的毒液如活蛇般从派克血管中被生生抽了出来! 侠客死死按压着芬克斯,扭头看向小滴,又看向派克,视线来回跑。 他也很担心派克,毕竟派克是团队里不可或缺的力量。 然而,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随着最后一滴黑色的血液流出,派克的青紫色的手臂,居然在缓缓恢复正常的颜色。 只不过,派克的面色亦是愈发苍白。 “血流太多了,”爱莎操控着兔子,安抚库洛洛,“补血就行了!” 库洛洛将她的话转述给众人,同时仰头看着雪白的兔子,“你是爱莎?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能说,”爱莎操控着兔子摇了摇头,“你们的情况在被奥纳德全程直播,一旦我说出来,他就会知道我在哪里。” “你先跟其他人碰拳头,把他们拉进组队界面,届时我们就可以通过意念聊天。” 此刻,派克胳膊已经好了很多,虽然面色苍白,但好歹不会被转变成嗜血的怪物。 「怎么回事!」 十二块屏幕上,库洛洛一行人的情况,被所有人都收入眼中。 派克从中毒,到解毒,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由于距离,他们并不能知道库洛洛说了什么,但从画面上看,他们还是能清晰的知道,这个病毒并非无解。 「退钱!」 「退钱!」 「退钱!」 密密麻麻的红字爬满屏幕,奥纳德面色瞬间铁青,他扭头看向后台的伊维塔,咬牙暴怒。 “这人是谁?为什么之前没有她的消息,赶紧给我弄死她!” 伊维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那份名为「目标:前往黑暗大陆」的计划上。 「母体——撒薇娅」字样的出现,让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他知道,他完了。 这辈子,他恐怕都无法获得爱莎的原谅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 奥纳德眼神凄寒,他扑向伊维塔,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将其提起。 “我说,杀了这个女人。或者,把她给我弄过” 奥纳德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伊维塔,步步后退。 伊维塔轻垂眼睑,握着针管的手随之松开,任由奥纳德跌坐在地,无助地爬行。 “你不该动瑟薇娅的,”伊维塔绝望地闭上眼,“动了瑟薇娅,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决绝地离去,将奥纳德远远丢在身后,让绝望的他,暴露在自己精心准备的舞台上。 “啊!”奥纳德尖叫着,扭曲爬行着,指甲无助地挠着喉管,肌肤,全身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形。 「哇呜,带感,我喜欢」 「就冲他这变身的样子,我就要下一单,玩玩」 「下单!」 「下单!」 「下单!」 「要是这时候,有一个念能力者,来为我们现场PK一下就好了」 「前面那位你脑洞好强。」 「其实我也想看!」 「我也想!」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 一道高挑的粉色身影逆光而立,每一步都踏出凌厉的节奏。 黑色的吊带勾勒出完美的肩颈线条,若隐若现的马甲线随着呼吸起伏。高腰阔腿裤在步伐间飘逸流动,宛如绽放的粉色玫瑰。 她抬手轻敲了敲猫耳造型的耳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肌肉线条展露无遗。 “我到了奥纳德的直播现场,调四个人给我,虽然只能用五分钟,但也足够。” 话语一出,三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如鬼魅般骤然显现。 为首的男人一袭黑色劲装,高领之上,半张苍白的面容如刀削般冷峻。狭长的金色眸孔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紧接其后的一个的壮汉单手环抱着昏迷的金发女子,姿态狂野而霸道,古铜色的肌肤下肌肉偾张,狂野不羁的气场令人窒息。 最后出场的男人,金发碧眼,极致的娃娃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然而,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笑意未达眼底。 三人呈三角阵型落地,杀气与魅力交织成令人战栗的漩涡。空气仿佛被他们的气场割裂,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弹幕沉寂片刻,继而继续爆发出鲜红的一串。 「打起来下单!」 「打起来下单!」 「打起来下单!」 【作者有话说】 派克没事的~打完,我会让爱莎安排补红枣、鸡鸭鱼肉、高蛋白一条龙…… 所以,不要打萋萋好么? 还有,奥纳德终于快要下线了,我们妹宝终于要没有弱点了…… 放礼花……啪啪啪啪~~ 50-60 51他来了X他又走了 ◎飞坦真的好帅啊◎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爱莎利落接住芬克斯怀里的派克,指尖按在她的颈动脉上,又迅速掀开她的眼皮检查瞳孔反应。 “脉搏稳定,瞳孔对光反射正常,问题不大。” 她快速做出判断,同时抬手召唤出兔老大。 “开启游戏!单人模式。” 空气中闪过一道白光,派克的身影瞬间消失,悬浮在半空的雪白兔子不耐烦地甩了甩耳朵,“游戏开始,单人游戏——看谁睡得最香,时间流速1:10。” 音落,它自己“嘭”的一声又消失了,那速度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侠客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眼睛闪闪发亮,“哇,你家兔老大好贴心啊,「看谁睡得最香」这也算个游戏。” 爱莎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谢谢夸奖,虽然不是夸我唔——” 突然,她踉跄着跪倒在地,纤细的脖颈上因项圈的锁紧而青筋暴起。 “咳该死!奥纳德”她痛苦地抓挠着项圈,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救我”舞台上的奥纳德瞳孔已经开始扩散,鲜血从他嘴里、眼里、耳朵里汩汩涌出,在雪白的地毯上蜿蜒。 他伸长着染血的手指,不甘地看向爱莎,“不然,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 刚刚他看得很清楚,那个被咬的女人一点事也没有,这说明,他们有办法救他。 所有人皆是一脸凝重地看向奥纳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突然,通道尽头传来潮水般的脚步声,夹杂着非人的嘶吼,连带着墙壁都在震颤。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侠客瞳孔骤然收缩,“变异人就拜托芬克斯你了。飞坦你跟我来,我们要想办法从奥纳德嘴里套出点东西。” 芬克斯转身走向门口,他单手搭在门框上,回身投来的眼神异常锐利,“别忘了,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说完,门“嘭——”的一声合上,将一众危险都隔绝。 侠客一跃上台,指尖握着的天线就要插入奥纳德身体。 “我也是操作系!” 奥纳德恶狠狠地盯着他,“只要你要控制我,我便会立即启动自毁程序,不光我死,受到控制的爱莎也会死。” “同样的,你们的同伴,也会死!” 爱莎的念能力他说不上熟悉,却也是了解,刚刚他听得可太清楚了,五分钟,他们只有五分钟就会回去。 “嘭——” 飞坦抬脚对着他脸就是一下,阴恻恻的眸子里杀意弥漫,“有什么屁,就快放。” “救我!”奥纳德伸手抵抗着飞坦的鞋底,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屏幕里的小滴。 “你们怎么救刚刚那个女人的,就让她怎么救我!我告诉你们怎么离开六区,你救我——你救我——” 尊严在生死面前,一无是处。 他抱着飞坦的靴子,眼神里满是对生的渴求,“真的,你救我!救我,我就告诉你怎么离开六区。” “你是不是喜欢爱莎?我把爱莎的控制权给你,以后你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这件事伊维塔都不知道,你救我——救我——” 倒在地上的爱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强忍着脖颈间的痛苦,冲奥纳德怒吼出声,“你大爷的,我要杀了你!” 飞坦伸手将爱莎拦腰抱起,将人死死扣在怀里,却任由她双脚能蹬踩到奥纳德的脸。 “砰!砰!砰!” 爱莎的鞋跟如同重锤,毫不留情地践踏着奥纳德的脸颊。 骨裂的闷响混杂着奥纳德含糊的惨嚎,那张脸瞬间血肉模糊,彻底不成人形。 确认对方还剩一口气吊着,飞坦手臂一抬,竟像夹包裹般将爱莎夹在了腰侧,高高举起。 爱莎双手拼命推搡着飞坦,面容扭曲,“你撒开,飞坦,你让我弄死他!弄死他!” 对于爱莎的叫嚣,奥纳德的威胁,飞坦通通置若罔闻,他微眯的眼眸弯出一抹弧度,嗤笑出声。 “谁跟你说我喜欢这么暴躁的家伙?眼睛不好使就捐了吧。” 侠客震惊地缩起了脖子,握着天线的手猛地一颤。 不是吧不是吧,飞坦这么渣? 抱都抱了,亲都亲了,居然转身就说不喜欢? 飞坦并没有注意到侠客的眼神,他箍着爱莎的手臂纹丝未动,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反手握刀狠狠捅进奥纳德的胸膛! “噗嗤——!” 青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猛地从伤口激射而出! 飞坦的瞳孔在血光映照下,兴奋得熠熠生辉。 “听好了,废物。”他声音淬着冰,带着残忍的戏谑,“能救你的,不是我们,是她,爱莎。” “你从一开始就求错人了呢。” “呃啊啊啊——!!!” 奥纳德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凄厉咆哮,青灰色的手指抓住胸前的刀刃,指甲翻卷,却撼动不了分毫,只能徒劳地感受生命随着血液疯狂流逝。 飞坦痴迷地看着他极致的痛苦,仿佛在欣赏最绝妙的艺术品。他甚至恶意地握住刀柄,缓缓旋转了两圈,眸中是近乎孩童般纯粹的兴味。 “告诉我怎么离开那个鬼地方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嗯?” 毕竟他向来最会的,不是让人生,也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生不如死。 “那你让爱莎救我!” 奥纳德听不出言语中的意思,他还沉浸在自己中病毒,快死的恐惧中,浑身都得如筛糠般。 “对!让爱莎救我!不…不对!我是她的主人!我可以命令她!我可以命令她救我!!” 他猛地抬起血肉模糊的脸,那双猩红的眼瞳骤然缩紧,死死锁住爱莎,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救我啊!臭女人!你这个贱……” “噗——” 寒光闪过,奥纳德声音戛然而止。 齐脖颈断裂的头颅咕噜噜滚了两圈,停在了爱莎脚边。 “咔嚓!”一声脆响。 爱莎只觉颈间一松,那禁锢了她十多年的项圈,应声碎裂消散! 她怔住了。 弹幕也瞬间凝固。 侠客整个人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啊——!飞坦你干什么!!”侠客双手抱头,发出崩溃的呐喊,脸上写满了“这下完了”的绝望,“库洛洛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救!” 爱莎喃喃自语,“我的瑟薇娅,还没问出下落啊!” 飞坦将懵住的爱莎放到地上,随后缓缓单膝蹲下,“母亲失踪,可以找。库洛洛遇险,可以救。但是——” 他伸出食指,轻挑起爱莎的下颌,狭长的凤眸微眯,直直望进她那双如翡翠般的翠绿眸子深处,声音低沉而冷冽。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依托给他人,活得憋憋屈屈,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爱莎眸孔猛地一震,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飞坦,好帅啊。 “听清楚了么?”飞坦伸手勾了她一下鼻子,“回神!说话。” 爱莎和他对视着,抿了抿唇,忽然沉下脸:“要你管!” 侠客捂着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噢哟~”他怎么每次都能在线吃瓜,好甜好甜。 爱莎侧头瞪了侠客一眼。 “歘——”飞坦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 与此同时的,巨大屏幕上,飞坦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画面中库洛洛的身旁,他自己似乎都没想要会回到这里。 后知后觉地,他抬眼看向头顶的监控,随后竖起一根友好的中指。 “哎——”侠客瞪大眼睛,指着飞坦:“你怎么把人弄消失了?” 爱莎别过头,冷哼一声,“烦,不想看见他!我什么时候活得憋屈了?”虽然说着狠话,但面上的神情明显比之前轻松了很多。 侠客“咦——”拖长的声音,眼神里满是狐疑。 “别咦啊哦啊的了,”爱莎伸手给了他一巴掌,“赶紧想办法,现在怎么办。” 侠客打着哈哈,视线落在卖场的主电脑上。 电脑打开,主控电脑屏幕蓝光闪烁,后台数据如瀑布般滚动。 弹幕开始随着操作而诡异地减少,像是蟑螂见了光,悄悄溜走。但仍有一些倔强的蟑螂在屏幕上跳动,污言秽语,恶毒得刺眼。 「流星街的垃圾就该老老实实有做垃圾的觉悟」 「他们在查什么?不会在查我们吧」 「让她们查,连身份都没有的贱民,能掀起什么浪花?」 侠客操作着电脑,越查他的面色越难看,“买家来自世界各地,律师、裁判官、警官、黑.帮” 他轻声呢喃,往日轻佻的笑容彻底消失。 屏幕冷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双碧绿眼眸染成骇人的幽暗。 原来流星街人已经被无视成这样了么? 什么人都能过来咬一口,且没有心里负担。 爱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那里曾禁锢着她的项圈如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飞坦话语在她脑海中回荡,一字一句,刻骨铭心。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依托给他人」 「活得憋憋屈屈,不如死得轰轰烈烈」 头顶巨大的画面里,六区的人们还在奋力抵抗着,他们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不断闪现,可逃亡的范围却越来越小,仿佛被无形的牢笼逐渐收紧。 猩红的弹幕在屏幕上疯狂滚动,盖住了一干人的面孔,最后密密麻麻地覆盖住了整个画面。 「去死!去死!去死!」 「无国籍的野狗就该在阴沟里等死」 「我今天刚抓了个流星街杂种,那小子还敢喊冤,笑死人了」 爱莎看着那猩红的字,一股无名之怒从胸腔涌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她的理智。 “你们——” “究竟把流星街当成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从此,爱莎又多了一个属性:口是心非 表面:要你管[白眼] 内地:飞坦好帅[坏笑] 52誓言X危机X助力 ◎大家都猫化,飞坦你,格外可爱,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好似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音。 “你们可曾为半块发霉面包而拼过命?在昏暗的街道,攥着半块发霉面包,一边跑一边塞,塞的时候太着急,一口,把自己手上的肉也咬了下来” “你们可曾因为一根针刺破手指,而被迫截肢?溃烂的伤口爬满蛆虫,牙齿咬住衣服,举起石头,一下、两下一点一点的,要将其砸断。” “你们可曾听过母亲抱着饿死的孩子,发出那令人心碎的哀鸣??大张的嘴里没有哭音,眼里流不出泪水,因为身体里流动的,只剩下被辐射污染的血。” “等人凑过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可嘴里还在喃喃。” “她说神啊救救我的孩子让他的灵魂,离开流星街吧。” 爱莎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血肉里,指缝间的鲜血蜿蜒而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明明流着同样的血,明明踩着同样的泥土明明我们也是人,明明我们也在那么努力的活着!” “凭什么?!” 她咆哮着,嘶吼出声,那满带怒火的声音,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黑暗都撕裂。 “凭什么,你们就敢,这么肆意的,践踏我们?!” 她猛地看向镜头,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刺穿每一个观看者的灵魂。 弹幕如退潮般“歘——”地退了个干净,只剩零星几段「」在屏幕上苟延残喘,像是被掐住咽喉的呜咽。 寒光闪过,爱莎用刀尖高高挑起奥纳德的头颅,直指镜头。 “躲在这镜头后面的蛆虫们,你们给我听好了!” “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 “唰——”头颅被瞬间爆开,脑浆喷溅在镜头上,也飞溅在她的脸上。 爱莎伸手拿起手机,直视镜头,染血的脸庞随灯光扭曲,她那染血的面容此刻妖冶得如同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所以,你们欠流星街的每一笔账,我爱莎瑟薇娅,都会找你们所有人” “讨回来。” 爱莎的愤怒,侠客看进眼里,所有有电子设备的流星街人也看在眼里。 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河,折射出妖异的光,少女的瞳孔,染成骇人的猩红。 与之相配的,是裹挟着撕裂般的痛楚与不甘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沉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五分钟倒计时结束,侠客的身影“歘”一下消失了。 与此同时的,巨大屏幕上,三道身影重新出现在画面中,连带着派克也被传送回原地。 失去芬克斯抵挡的门,“砰——”的一声被破开,无数只非人怪物冲了进来。 庞大的身躯扑向爱莎,撞倒一部部手机,也中断了这令人窒息的买卖和爱莎振聋发聩的发言。 “叮叮叮——” “叮叮叮——” 就在直播中断的同一时间,刺耳的铃声响彻巴托奇亚共和国的枯枯戮山。 揍敌客家族所有能接到任务的设备,在同一时刻被引爆,尖锐的电子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夜间23点36分。 沉迷游戏的糜稽被突然弹出的赏界面吓了一跳,可乐罐从手中滑落,整个人惊恐万分。 “开开什么玩笑?!单人悬赏金额1亿戒尼?!”他颤抖着撑着桌面站起身,言语惊恐,“不对这是实时更新的数字现在已经是3亿了?!” 夜间23点37分。 基裘的电子眼亮起猩红光芒,她羽扇轻打,半遮着面,声音因激动而扭曲,“啊啦~真是令人兴奋呢~十分钟内从5亿跳到20亿这个叫爱莎的小朋友,到底做了什么呀~” 夜间23点38分。 席巴看着头顶正全球地图上疯狂增殖的,代表着委托人的红点,面色愈发凝重。 这是一份来自黑.帮,来自农村,来自城市,亦有来自地下组织隐秘,价格从五千万到二十亿戒尼不等的任务。 地区不同,价格不同,可他们要刺杀对象,却都是同一个名字—— 爱莎瑟薇娅 流星街六区地面。 夜色如墨汁般晕染开来,诡异的绿雾越发浓稠。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人满为患,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知道一味地朝着雾气和变异人相反的地方跑。 可跑来跑去,却发现,哪里都是一样的。 废弃屋檐顶端,幻影旅团的成员们自成一方天地,他们或蹲或坐,各式各样的手机屏幕在夜色中幽幽发光,整齐地播放着爱莎染血的面容。 她撕裂夜空的质问声,在十二个扬声器里周遭共鸣,似乎要将血液燃烧沸腾。 “真帅啊,”芬克斯轻笑出声,“这样子倒是有几分旅团的模样。” 飞坦指尖悬停在屏幕上,隔着冰冷的玻璃描摹那张染血的脸。 随着她一声声的嘶吼,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深处震颤,像是久违的杀戮冲动,又像是更危险的、被刻意遗忘的东西,在被唤醒。 “砰!” 突然,侠客、芬克斯、派克三人凭空而出,手机镜头亦是剧烈摇晃,瞬间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飞坦“歘——”的一下站了起来,视线死死锁住那满是雪花的手机屏幕,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好么?”库洛洛见到重新出现的派克,赶紧上前搀扶。 “感觉睡了很久,好多了。”派克点点头,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脸色明显好转。 “啊,这感觉,真像在玩游戏啊。”重新回来的侠客伸了个懒腰,在屋顶边缘蹲下,探视远方,“就差手里有把狙,最后活下来的时候,天上能掉只鸡。” 他这话说得很是诙谐,却没人笑得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通过爱莎的念能力能扭住局势,谁知会闹成这样。 但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都没有怪罪谁。 因为他们,是朋友,是team,更是家人。 小滴推了推眼镜,“对不起,我的凸眼鱼,就是吸不干这群雾气。” “你能吸毒就不错了,不要自责哟。”侠客大掌摁着她的头,使劲揉了揉,笑容灿烂,“话说,你要不要也加入旅团,咱们也算是患难见过真情的人了。” “喂喂喂,”喵喵一个箭步插进两人之间,小爪子一脚一脚踩着空气,“你怎么不邀请我加入,我没跟你患难见真情?” “总要讲究先来后到嘛~”侠客眨眨眼,头颅轻轻晃动。 喵喵顿时瞪圆了眼睛,“哈!我跟小滴是明明一起来的。” 侠客比划着两人间的高度,笑眼眯眯,“大概是因为她长得高一些,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你这话,我很矮么?”喵喵气得直跺脚,“我身高163cm,很矮么?” “哈哈,是包括耳朵的长度了么?” “哈?” 小滴被两人夹在中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才好。她默默后退一步,给两人腾出空间,随后靠近库洛洛。 “你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出去么?”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外套皮草的齐刘海男人。 库洛洛的指尖停在手机上:“你是在询问我意见么?” “嗯,”小滴点点头,“将较于其他人,你看起来靠谱多了。” 库洛洛:“”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也很茫然。 “话说你真是团长么?” “我是的。” “齐刘海显得你好没威信啊,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梳上去。” 库洛洛愣了一下,随手搓了一把刘海向后撸起,露出大片洁白的额头。 “这样么?” “嗯,感觉大多了,啊,不是,就是成熟多了。还有,你穿这么多衣服不热么?” 库洛洛:“你问题好多。” 小滴:“因为发现问题不问,待会儿我就忘了。” “”库洛洛默默把刘海放了下来。 好神经质的女孩,爱莎从哪里找的。 远处传来众人的爆笑声:“团长你也有今天!” 欢快的气氛还未持续多久,四周的浓雾突然剧烈翻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 “雾散了!雾在散开!”人群中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我们有救了!” 欢呼声如浪潮般炸开,可库洛洛和侠客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 因为他们清晰地看见,在逐渐稀薄的雾气深处,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正贪婪地注视着他们。 雾气越淡,那些黑影奔跑得越疯狂,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可以开始狩猎猎物的气息。 原来,等待雾气消散的,不止有人类。 还有—— 变异人! “我们恐怕得下去了。”库洛洛的声音低沉而冷冽,黑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能让这些变异人离开这里。”侠客指尖轻敲手机屏幕,荧蓝的光映在他眯起的笑眼上,“这速度下去,天亮之前,整个流星街就得完蛋。” 窝金金双拳对撞,爆出沉闷的骨响,笑得异常肆意,“那就开打,我想今晚我一定会打得非常爽。” 喵喵眼眸微眯,“但这里没有数千也有上百,被抓到一下,我们就得死。” 飞坦冷哼一声,“你是在怕死么?” 玛奇头也不回,念线在指间绷直,“放心,谁死了,我都会在葬礼上多哭两声的。” 小滴具现出凸眼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别担心,我能吸毒。” 远处,浓雾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变异人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仓惶逃窜的普通人不断压缩包围圈。 众人周身的气场骤然降至冰点,连呼出的白雾都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就在这时—— “喂喂喂!我是爱莎,听得到吗?”* 一个声音在所有人耳畔炸响,过于清亮的语调与周遭环境形成强烈的对比。 飞坦眸光微闪。 等等!这声音?爱莎瑟薇娅! 她没事?! “重复!重复!聞こえてるか??” 这一声问候就像是凭空从脑中响起,又像是游戏耳机里突然窜出的电流杂音,带着微微失真。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头顶有很强烈的诡异瘙痒感。 “啊!大家!” 侠客叫了一嗓子,颤抖的食指正指向库洛洛的头顶,相较于声音,他的表情更耐人寻味。 三分惊讶,七分惊喜,眉毛夸张地上挑,嘴角疯狂抽搐,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啊!团长呸呸呸!这什么?” 窝金条件反射地跟着吼出声,结果刚吼到一半,就被一团毛茸茸的毛发糊了满脸。 他粗壮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才把那团碍事的毛球从脸上扒拉下来。 “这啥玩意儿” 他眯起眼睛,盯着手里还在轻轻晃动的毛尾巴看了三秒,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顺着尾巴的走向慢慢扭头。 一条油光水滑的橘色大尾巴,正精神抖擞地从他后腰处伸出来,末梢还得意地翘着个小勾。 “哎呦我去!” 窝金猛地跳起来,像只受惊的大猫一样原地转了个圈,试图抓住自己突然多出来的尾巴。 “老子什么时候长了这玩意儿?!” 飞坦眼神绕着四周转了一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闭嘴,蠢货,大家都是一样。” 是的,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造型,皆是一副头顶支棱着毛茸茸耳朵,身后还晃悠着蓬松的尾巴造型。 “唔——”小滴用食指轻点下巴,歪着头打量飞坦,“但你格外可爱是怎么回事。” 是身高的问题? 还是品种的问题? 不怪小滴这么说,相较于其他人简单的猫耳,细长猫尾,飞坦的黑色耳尖格外蓬松,尾巴更是大得出奇,像松鼠尾巴一样浓密,毛量厚重得甚至能绕到肩膀前,当围巾用。 飞坦眼眸微眯,刚想嘲讽回去,却在撞上小滴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时猛地哽住。 女孩此时歪着头,眼神纯粹得就像在欣赏一朵花、一片云,不带丝毫戏谑。 看着这张稚嫩的小脸,不知为何,飞坦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魅惑众生的,泛着不自然红晕的小脸,耳边似乎还响起了一道银铃的脆响。 什么情况? 脑子里怎么有个人? 这人是谁? 为什么看不清脸? “啧。”他烦躁地别过脸,黑色猫耳不自觉地抖了抖,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僵硬地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最终停歇。 “那个大家听我说!” 爱莎的声音还在众人耳边回响,话语间,气喘吁吁,还伴随着阵阵不断的隆隆轰鸣声。 “兔老大非说通讯方式要有那个我一时没忍住就就搞了点小创意!” 她的话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打断,等声浪稍歇,她才继续道。 “放心啦!等任务结束组队解除,这些可爱的耳朵尾巴就会——哇啊!等等,艹!别过来!” 通讯里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奔跑声,爱莎的尾音都飘了起来:“总之你们先顶着用!我这边有点小状况要处理!” “顶着用?”库洛洛眸色微沉,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远处黑压压的变异人大军,“具体用法,不该解释清楚?” “哇哇哇!” 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不是爱莎,而是窝金。 他惊喜的咆哮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只见他念气从周身发出,磅礴而声势浩大,正掀起阵阵巨大的涟漪,连四周空气都在随之浮动。 “这感觉太棒了!”他一拳砸向地面,飞溅的碎石瞬间被念气蒸发,“老子现在能打一百个!” “哇,厉害了!” 随之第二个发出呼声的人是小滴,她抱着比平时大数倍的吸尘器,眼里满是震惊。 “啊啊啊,看我的巨大喵喵爪!嗷呜!”喵喵是第三个惊叫出声,她高举着庞大的猫爪,笑得很是开心。 “所以,现在大家的念能力,是得到了相应的增幅?”侠客摩挲着下颌,满眼笑意,“但问题是,我们只有十二个人啊。” 十二人,无论怎么增强,也无法跟千人大军对战吧。 “谁说的!” 爱莎清亮的声音从高空倾泻而下,与之前的精神通讯不同,这次是真真切切回荡在头顶。 众人齐刷刷抬头—— “呼——” 狂风呼啸而过,一只翼展超过五米的蝠翼变异人俯冲而过。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蝠翼变异人身上,赫然就是爱莎。 她单手抓着变异人后颈的骨刺,另一只手兴奋地挥舞着,粉色的长发在气流中飞扬。 紧接着,整片天空骤然黯淡。 数以百计的飞行种变异人遮天蔽日而来:有背生膜翼的巨蜥、缠绕倒刺的大鸟、密密麻麻娇小的羽雀 它们发出千奇百怪的嘶鸣,在爱莎身后列队,齐齐呼啸而过。 “oi~~~现在够了么?” 六区边界最高的垃圾山上,伊维塔的风衣在腥风中猎猎作响,他左手牵着一个绝美的女人,右手握着手机,夹着一根几乎燃尽的雪茄。 “oi~现在够了么?” 远处,库洛洛等人的身影在浓雾中时隐时现,狼狈得令人发笑。爱莎骑着飞行异种从头顶掠过,清亮的嗓音在黑夜里回荡,听得人心情复杂。 “走吧,实验大概就到这儿了。第一批实验体,到底还是差点意思。” 伊维塔侧头看向脸色惨白的萨德。 “听说,你找到了一群非常好的实验对象?” 萨德捂着断裂的左臂,瞄了一眼伊维塔和他身侧的女人,点头应声,“据说这群人情绪发怒的时候,双眼会变红,眼睛会变成鲜血般的红色,力量也会变得更强。” “喔,是么?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对象。”伊维塔薄唇轻启,吐出的烟雾模糊了眼底的兴味,“所以,我们最好在他们愤怒的时候,将他们异化?” “是这个道理。”萨德点了点头。 “嗯,挺好的,”伊维塔俯身摸了摸美女的头,“我们,出发吧。” “爱莎小姐呢?不管她了么?” “爱莎,不着急,我们,来日方长。” “呼——” 风突然变得很大,卷起他们手中一摞的文件纸,隐约一角的「实验数据表」字样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说】 剧情越发狗血了[笑哭] 剧情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真的,感情线马上上桌了 [坏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HE的影子? 很努力在埋HE的伏笔了。真的 叉腰…… 然后,非常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 然后,今天非常开心 然后,各位宝的雷和留言,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 然后,本来有1700的字是准备放到明天的 然后,我一个高兴,就都放今天了 [撒花]飞坦贴贴提上日常!嗷呜! 53决定X相亲X奇犽 ◎多亲几次的决定X揍敌客式霸道相亲X权宜之计◎ 晋江文学城独家(请支持正版) —————— 这是一场足以载入流星街史册的战斗。 飞行类异形人呼啸着掠过天空,将地面上的人类一次次送出雾区。 人类安定之后,它们又与地面的同类展开厮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带着同类走进浓雾,终结生命,归于永恒沉寂。 而控制这一切的爱莎,早已精疲力尽。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六区的地面上,焦黑的土地上遍布沟壑坑洞,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肆意弥漫。 乌嚷乌嚷的异形大军如今只剩下零星的残肢断臂,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送最后一只异形自毁,爱莎高空一跃而下,她单膝跪地落在废墟之巅,随后俯瞰着这片疮痍。 风呼啸而过,扬起她的长发,也带走了最后一丝战斗的余温。 此时的她,与战斗时的凌厉,判若两人,没有了战斗时的杀伐之气,也不见面对镜头时的激昂。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神黯淡,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库洛洛瞬身落在她身侧,“还好么?” “我没找到我的母亲。”爱莎扭头看向他,言语低沉,“奥纳德的实验室就在囚禁她的地底,我找了一圈,空了。” 芬克斯与侠客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其他团员也沉默不语,飞坦倚靠在建筑的阴影里,低垂的眼眸看不清神色。 奥纳德的病毒交易已然土崩瓦解,想来在爱莎一顿突突的输出中,这群跟奥纳德做交易的人估计是要好几晚上睡不着。 幻影旅团的威名,侠客通过网络也顺路打了出去,虽然不是在世界范围内,至少在流星街也是出了趟小风头。 唯一希望落空的,大概就是爱莎。 她的母亲,没有下落。 库洛洛沉默了一瞬,他站在更高一阶的残垣上,黑黝黝的眸子扫过底下熙攘的人群,幸存者在搜寻朋友,伤者在哀嚎。 “节哀。” “谢谢,但,节哀倒不至于”爱莎看向不远处的地平线,“虽然我不知道母亲在哪儿,我的念能力告诉我,她还活着。” “伊维塔捅了奥纳德一刀,把他变成了异形人,对于奥纳德的实验他也知情。” 她顿了顿,声音渐冷,“大概率,是他带走了瑟薇娅,我估摸着,所谓的母体就是瑟薇娅。” “那你要去找他么?”库洛洛侧头看向她。 爱莎点点头,“要的,但大概率,他已经离开了流星街,这家伙,跑路向来很快。” 风卷起沙尘,掠过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侠客鬼鬼祟祟地凑到飞坦身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肋骨,压低声音道:“喂喂喂!你的爱莎要跟人跑了。” 飞坦懒洋洋地抬起金色眼眸,眉头微蹙,“我的爱莎?”他的语气里满是荒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侠客的胳膊肘一僵,碧绿的眼睛瞪得溜圆,“她不是你的人么?” “不是。”飞坦否定得很坚决。 可话一出口,他自己却微微怔住了。 「不是」这个词,为什么说出来,心脏会像是被细线勒紧,隐隐酸痛? 飞坦和侠客的对话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芬克斯和喵喵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了过来,玛奇和派克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侠客紧张地瞥了眼远处相谈甚欢的库洛洛和爱莎,确认他们没注意这边后,压低声音问:“可人不是你带回来的吗?” 飞坦斜睨:“嗯,然后呢?”虽然记忆模糊,但她是他带回来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 侠客追问:“你不是经常对爱莎搂搂抱抱么?” 飞坦想了一会儿,然后:“嗯。抱过几次。” 侠客继续追问:“你不是还亲过好几次么?” 飞坦突然露出一个危险的冷笑,“我还亲过芬克斯好几次。你说芬克斯也是我的人?” “嘶——”众人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芬克斯直接黑脸。 “看不出哈,飞坦,”侠客嘴角抽搐,伸手拍了拍飞坦的肩,面色一言难尽,“你挺强的哈。” “渣男!QJ犯!”喵喵咬着爪子,眼里火窜得极高。 飞坦一个眼刀甩了过去,喵喵瞬间蔫了,揪着侠客的衣服躲了起来,小声蛐蛐:“还不让人说了。” 飞坦沉默下来。 记忆里确实是他把爱莎带回来的,也按照团长的要求对她做过那些亲密举动。 可每一次回想,都像在触碰一块被刻意模糊的拼图,他记得事件,却记不清她的反应;记得动作,却想不起她的温度。 甚至他连自己当时的心情都无法确定 当时的他是冷漠的执行?还是……乐在其中? 飞坦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伞剑的刀柄,金属的凉意渗入指尖,却压不住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 他眯起狭长的金眸,看向远处的爱莎,此刻她正仰着脸对库洛洛说着什么,唇角弯起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啧!” 一声不耐的咂舌从齿间溢出,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这种没来由的烦躁感在胸口肆虐,抓不住,甩不掉,却如附骨之疽般啃噬着。 “我感觉最近记忆力不太对劲。” 飞坦突然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他罕见地向侠客袒露了那些困扰。 破碎的记忆画面,模糊的情感轮廓,还有每当看到爱莎时胸口泛起的陌生悸动。 侠客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要说的话确实从爱莎用念能力控制后你就怪怪的,也有可能跟她解除念能力后有关。” 他突然凑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要不你再多亲几次?身体记忆说不定比脑子靠谱。然后你可以再感受感受~” “可以。”飞坦答得干脆利落,仿佛在讨论明天的任务安排。 这群变态!! 喵喵捂着心口都要炸了。 这旅团都一群什么人!她原本计划跟西莱斯特回反叛军的,听完这话,她顿时觉得不行,她要留下来捍卫爱莎。 另一头的爱莎跟库洛洛还聊着天,对飞坦众人的事没有任何察觉。 库洛洛双手插兜,俨然一副老大的做派,“那你也要离开流星街么?离开之后,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找?” “没有确切方向。”爱莎抬手将散乱的长发撩至耳后,“不过我听说,有个叫「猎人」的职业。” “只要考下猎人执照,成为猎人,就能进90%一般禁止入境的国家,和75%的禁区。可免费使用95%的公共设施,更重要的是可以当身份证使用。” “我感觉,这对身为流星街的我来说,很友好。” 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干嘛的飞坦,倏地瞬身过来,藏进衣领后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职业猎人,亏你也知道这个,正好我也要去,如果你要考,我不介意捎上你。” “什么?我听见了什么?猎人执照?你们要当职业猎人?” 肩头猛地一沉,侠客也蹿了上来,他一手搭着爱莎的肩,一手揽住库洛洛,笑脸嘻嘻。 “啊,你们要去参加考试么?带我一个啊。其实我也老早想当了,听说,猎人可以用专用网络,还可以搜到很多隐秘的东西,可以不花一毛钱使用大部分公共电脑。” “隐秘的东西?”爱莎被他压弯了腰,一脸疑惑,“那个没有猎人执照也可以吧。” “不是!”侠客疯狂摇头,“我的说是某些被封锁的资料,或者一些进不去的网站啊……” 爱莎:“喔~被封锁的资料。” 飞坦:“喔~进不去的网站。” 库洛洛:“” 侠客伸手将两人推开,“你两脑回路怎么回事。我说的是正儿八经的绿色资源。” 飞坦:“喔~原来不是黄色。” 侠客:“” 爱莎盯着他,忽然开口:“你听说过「黑暗大陆」吗?” 侠客笑容僵在脸上,飞坦瞳孔微微收缩,库洛洛缓缓抬起了眼眸,“你从哪儿知道这个词?” 爱莎,“在奥纳德的实验室,具体我也没太看清,只有一个「目标:前往黑暗大陆」的标题。黑暗大陆,是哪里?远么?” 一瞬间,空气凝固。 “喂!爱莎!侠客!飞坦!库洛洛!” 爱莎回身望向声处。只见,远处的芬克斯朝她招手喊话。 “别在上面装深沉了,赶紧下来!议会那群老狐狸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旭日东升,一缕阳光洒满大地,也沿着他的指尖蔓延而下,照亮周遭。 驼着背默不作声的信长;抱胸伫立闭眼养神的玛奇;呲着一口大牙的窝金;抱着特大号凸眼鱼舍不得收回的小滴;笑眼眯眯的喵喵;依旧沉闷的西莱斯特。 爱莎忍不住眨了眨眼,感觉有点奇怪是怎么个意思,胸口怎么暖洋洋的? “啧啧啧~” 侠客连连咂舌,曲着胳膊捅了捅飞坦,“喂喂喂,爱莎有特大号粉色裤子么?我看有某三个人要兑现承诺咯。” “侠客!你找死吧!” 芬克斯举起拳头就要杀过来。 “有人来了。” 库洛洛撑着膝盖站起身,视线锁定远处扬起的沙尘。 那里数十辆黑色汽车正呈扇形包围而来,而更令人警觉的是—— 天空中,一艘印着六芒星标志的巨型飞艇正缓缓降下高度。 阴影如巨掌般吞噬着头顶的阳光,笼罩着整片废墟。 “揍敌客家族?”侠客仰着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标志,“他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爱莎面色凝重,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十有八九是来找我的,你猜我昨晚那一下,得罪了多少人。” 不等侠客调侃说完,飞艇舱门突然洞开,好几道身影从飞艇中一跃而下,“砰——”的一声落在了他们正对面的废墟顶端。 烟尘消散,五道身影缓缓而出,余烟袅袅勾勒出其中极具压迫感的两道剪影。 银发猎豹般的男人,席巴揍敌客单手抱着幼子,另一只手随意放置在身侧。 基裘的蕾丝长裙在硝烟中纹丝不动,电子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她身旁的两个孩童分立两侧,黑西装上连一道褶皱都找不到。 “你是爱莎瑟薇娅。” 席巴冷声开口,他怀中银发幼儿紧紧盯着爱莎,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冷峻,带着几分胖乎的小手随之无意识地绞紧父亲的衣衫。 侠客嘴角抽搐,“这阵仗是来拍全家福的?”他压低声音对飞坦道,“你看那两个小娃娃,连头发都抹了发胶。” 侠客的吐槽不无道理。揍敌客一家与其说是来执行任务,倒更像是刚结束一场家族聚会。 高大的男人一席精致便装,女人一席束腰长裙,两名男孩西装革履,怎么看都像是打扮好了才出门的样子。 “我是!揍敌客的,你看我!” 一声尖利的叫喊,突然从匆匆赶来的车队中炸开。 数十辆黑色轿车的车门同时弹开,十多个顶着粉色长发女人如潮水般涌出。 “我是爱莎瑟薇娅!” “我才是!” “我才是!” “放屁!老娘才是正版!你们这群假冒伪劣。”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踉跄着挤出人群,他(她?)穿着紧绷的连衣裙,络腮胡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粉色唇膏。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得歪歪扭扭,走一步都像在表演滑稽。 “你一个男的装什么?” “走开走开!” “滚啊!老子老娘,才是真正最爱莎瑟薇娅。” 他粗声粗气地吼着,结果用力过猛,衣裙“喀嚓”一声直接裂开了。 爱莎眼角抽搐:“”有没有可能她叫爱莎,姓瑟薇娅,全名爱莎瑟薇娅。 这叫什么事。 席巴眼扫了一圈四周,“各位请放心,我们不是来刺杀爱莎瑟薇娅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爱莎,“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一谈。” 爱莎点点头,出于礼貌她还是朝底下cosplay她的一群人喊了一声。 “大家——谢谢你们赶过来!我没事的啦!如果可以,还请帮忙救助一下六区的人。” 爱莎站在高处,阳光洒满她扬起的笑脸,她的声音像掺了蜜糖,又甜又腻。粉色长发随着她挥手的动作轻轻摆动,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爱莎小姐好棒,流星街的骄傲!” “请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吧!” “OKOK!没问题的。” “好的好的,你放心” 此起彼伏的喊声从人群中传来,带着流星街人独有的爽朗。 席巴跟基裘站在一旁,对爱莎是越看越满意 流星街六区边界,一处难得的干净空地上,两拨人马相对而立。 揍敌客家族随意地站着,却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而一侧幻影旅团,看似散漫的站位实则暗藏杀机。 飞坦的指尖轻叩伞柄,芬克斯的拳头微微泛着念光,玛奇的念线在指间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引爆。 “容我做个介绍。” 席巴的声音平稳得令人发寒。他怀中的银发幼童正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地蹭着父亲结实的胸膛。 这温馨的画面与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语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我是席巴揍敌客,现任家主。”他微微侧身,“这是内人基裘揍敌客,和你一样出身流星街。” 基裘的电子眼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向前半步,蕾丝裙摆优雅地摆动,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绷带下的嘴唇蠕动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退回原位。 “长子伊尔迷揍敌客,快十七了。” 黑发少年双手插兜,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次子糜稽揍敌客,刚满十岁。” 小胖子紧张地提了提背带,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爱莎身上打转。 “幼子,奇犽揍敌客。” 席巴怀中的幼儿睁大了眼睛,眼神直勾勾地瞄着爱莎,蔚蓝色的小眼眨巴眨巴。 爱莎悄悄凑近侠客:“我怎么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 这哪像是来刺杀的?分明更像是拖家带口来相亲的? 未等侠客回应,席巴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很欣赏你的宣战言论,对你的念能力也很感兴趣。”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温和的弧度,“上次见面太仓促。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揍敌客家族,你可以自由选择我的三个儿子。” “不熟练念能力也没关系,”席巴的语气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揍敌客有成熟的训练体系,包教包会。” 爱莎抽搐着嘴角刚准备说点什么,席巴直接开口打断了。 “希望你不要拒绝。” 他眼神骤然转冷,“毕竟你现在价值20亿。如果拒绝,我就只能在这里拧下你和你队友们的脑袋。” 空气瞬间凝固。 “狂妄!” 飞坦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伞剑出鞘的瞬间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叮——” 席巴仅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剑锋。 “年轻人,”他看着飞坦,念压如山岳般倾泻而下。 一瞬间,四周众人的护体念气像玻璃般出现裂痕,“十年后的你或许还能与我过上三招,但现在” “那如果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上呢?”库洛洛手中书“哗哗”翻动。 这一瞬间,所有人同时动了。 芬克斯的拳头蓄满念力,玛奇的念线绷直如刃,喵喵的利爪寒光闪烁,就连信长也抽出了三寸刀刃 战意一触即发。 “等一下!” 爱莎一个箭步冲到两拨人中间。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迎着众人的目光,爱莎看向席巴。 “那个我觉得奇犽就挺好的,要不,就他吧?” 伊尔迷缓缓转过头,漆黑如墨的眼瞳直直锁定爱莎。那双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仿佛能吞噬所有情绪。 “不,你该选我。”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我比弟弟更适合你。” 空气瞬间凝固到冰点。 爱莎置若罔闻,她朝席巴伸手,笑眼眯眯:“我可以抱抱我的未婚夫么?” “咔嚓!” 飞坦手中的精钢伞剑应声而断。 在场所有人:“?” 当爱莎如愿以偿地接过奇犽时,彼时才四岁的小家伙软乎乎的身体带着奶香,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眨巴着。 “你好呀,未婚夫。” 无视身边一排排低气压威胁人士,指尖轻轻戳着婴儿粉嫩的脸颊,对上他蔚蓝色的视线,满面柔和。 然而,粉色刘海长掩盖的眼眸深处,暗芒一闪而过。 哼,四岁的小屁孩,等你长大,老娘都能端平揍敌客了 【作者有话说】. 1990年的末尾,1991年的开头 彼时的基裘:别说话,席巴说了,只能他说话 彼时的大哥:我更合适,更适合,更适合 彼时的二哥:跟我无关,这种母老虎谁爱要谁要 彼时奇犽:啊?嗯?什么? 1999年的猎人考试现场,十二岁的考生奇犽遇到了快奔三的阿姨辈分考官爱莎 爱莎:哎呀,想到年,姨姨还抱过你呢 小杰:啊什么?什么?我错过了什么? 奇犽双手插兜:我只记得当时你想端了揍敌客,现在还想么? 爱莎:想 两人一拍即合:走走走!商量一下 飞坦抽刀:小屁孩,离她远点 [化了][化了] 昨天就写好了,我感觉有点OOC,大家能接受么? 不能我就改 当然,请大家放心,咱还是三观正常的,绝对不会对小朋友出手的,爱莎只是权宜之计,今天就会写的 放心 放心 至于4岁还是5岁,大哥16还是17,这个……咱们年龄不都是有虚有实么?虚岁啊,实岁啊,之类的。 54魔童X心愿X结束 ◎库洛洛:十七岁的年纪,正是忍不住的时候。◎ 晋江文学城独家 —————— 席巴戳破奇犽跟爱莎的手指,歃血为盟,事情就这么敲定。 爱莎抱着奶娃娃,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人都是蒙的。 她想不通,这么离谱的事情,席巴揍敌客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应允了,甚至亲手把儿子塞进了她怀里。 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接近五块的金砖,也太多了吧。再一个,他就不怕她把人直接拐走??? 然而,对于爱莎的疑问,席巴就短短一句话,“你可以试试能跑几步。” 爱莎幻想了一下自己被钉在枯枯戮山大门上的血腥画面,随后高举起着奶娃娃坐在了一边台阶上。 “哎呀呀!来,小未婚夫,咱们交流一下感情。” 侠客当场“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向来不怎么出声的飞坦也低低的“嗤——”了一声。 库洛洛从容地插入两支队伍之间。他双手插兜,黑色大衣无风自动,平静的面容下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方便单独谈谈么?”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席巴看了一眼爱莎,微微颔首,“可以。” 两位领导远去后,紧绷的气氛顿时松懈。 众人各自寻了地方随意坐下,糜稽更是毫不客气地掏出游戏机,“哔哔叭叭”的打了起来,惹得飞坦和侠客瞄了好几眼。 爱莎也不知道该跟奶娃娃说什么,干脆就这么抱着坐在一边等库洛洛。 这时,鬓角的头发,轻柔地被拽了拽,孩童特有的软糯在耳边响起,“我的母亲,很喜欢你。” 爱莎下意识低头,蓦地就对上了一双蓝色眼眸,一双纯粹得像是阳光穿透浅海,剔透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 奇犽这副故作正经的小模样让爱莎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银发,玩心大起:“既然你妈妈这么喜欢我,那我去给你妈妈当未婚妻好不好呀?来,你先叫声妈妈来听听~” 奇犽眨了眨眼,他板着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地反驳:“不行,你们都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在一起呢?” 啊啊啊,好可爱! 小小的人儿故作正经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犯规。 爱莎心里的小人疯狂打滚,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蹭一蹭。 但余光瞥见旁边不断散发着寒气的伊尔迷,她还是硬生生按捺住了冲动。 倒不是怕这个面瘫脸,但架不住待会儿他会告状。 然而,就在爱莎天人交战之际,飞坦突然凑了过来。 他蹲身凑近奇犽,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谁说两个女人不能在一起?” 奇犽歪着头,一脸天真,“这是常识,一男一女才能在一起,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子不可以。” 芬克斯“嘿嘿嘿”地跟着凑上前,“才不是,只要互相喜欢,男的女的根本不重要。” “不信你看——”他径直拉过一旁看戏的侠客,嘟着嘴就要亲,“侠客,侠客,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哟。” “啊啊啊!住手!芬克斯!”侠客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双手拼命抵住芬克斯不断逼近的大脸,“你们不要带坏小孩啊。” 这滑稽的一幕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连远处正在交谈的库洛洛和席巴都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在幻影旅团一片欢闹声中,伊尔迷被众人直接挤到了角落,爱莎怀里的奇犽却始终保持着超乎年龄的沉静,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 他仰起小脸,湛蓝的眼眸里沉淀着不属于孩童的深思。 “只要喜欢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字字清晰,“哪怕对方不是人?” 小小的人儿,欲言又止。 “喔咦~~”爱莎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心里只叹这小家伙,该不会是,被没收了什么心爱的玩偶吧? “对呀,对呀,当然可以啦,什么都可以。”爱莎微微俯身,捂着嘴,同样小声回答他,“如果你现在没有办法保护它,你可以先把它藏起来,等你将来有能力了,再拿出来。” 小时候她就是这么干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先藏在一个角落,等所有人都走了,再偷偷挖出来拥抱。 奇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好,谢谢你,我记住了。” 他向爱莎伸出小拇指,眼神澄澈而笃定,“我们拉钩,以后要和真正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爱莎的呼吸一滞,随即夸张地捂住胸口,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诶?不是,你这话!难道你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么?” “喜欢啊。但我知道” 奇犽仰头,银发在风中轻轻晃动,“你对我的喜欢,就像对*待一个可爱的孩子。可以摸摸头,可以抱在怀里,但永远不会带回家。”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爱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有这么明显吗?” 奇犽微笑,“那种‘啊~好可爱好想rua’的老阿姨眼神,我见的多。” “不过你还好是这种眼神,但凡你换一种,这里——” 他手指着脚下,“就得被夷为平地。” “咳——”爱莎咳嗽了一声,差点被自己吞咽的口水呛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没事,”爱莎朝热闹的众人打着招呼,“被口水呛到了。” 不是,揍敌客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么? 像她五岁的时候,还在跟人抢面包,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怎么到他这儿就开始嘲讽加威胁人了。 “你知道昨晚,有多少人向揍敌客下单,买你的命吗?”奇犽话音一转,话题急转直下。 “啊~”爱莎真有点受不了这转变,她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你爸不是说了么?20亿。” “嗯,”奇犽鼓着腮帮子,“按照家规我们不能拒绝委托”他组织着语言,“但也不能对家人下手。” 他尝试着用自己所能理解的话,解释,“我母亲很喜欢你昨晚的演讲,她在飞艇上看了一晚上,她不希望你死。” 爱莎眉眼微挑,“所以,你想说,我选你,你家人其实知道?” “不,没有,他们以为你会选大哥,”奇犽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眉眼笑弯,“结果你选了我。” 不笑还好,一笑怎么感觉阴恻恻的。 爱莎伸手又戳了戳,“哎~~~”的拉长语调,俯身凑近,“那,你怎么想的?要拒绝么?” 奇犽视线扫了一圈周围,随后仰头看向爱莎,眼里满是真心实意的高兴,“我觉得挺好,这件事,是我最近这段时间里,最高兴的一件事。” “嚯,”爱莎愣了一下,“你高兴就好。” 跟大自己三块金砖的女人定婚约,居然还是个高兴的事,这孩子日子也蛮苦的。 “那我先谢谢你了。” “谢谢说得太早。”奇犽眉眼弯弯,“实话,我非常讨厌跟大我十五岁的女人交往,所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你解决所有的买家,一个月之后我会拒绝你” 他伸出手指指向眼睛黑黢黢的伊尔迷,随后流向一直在对着手机“嘿嘿嘿”的糜稽,“我拒绝你的后果就是,你得从他们两人之间选一个或者被揍敌客追杀致死。” 爱莎只觉有点失语,“我还真是谢谢你这一个月之约了。” “不客气,我答应帮你,肯定是要有代价的。”奇犽歪着头。 嘶—— 过于成熟的言论,听得爱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奇犽萌萌的小脸瞬间在她面前碎成渣渣,这哪里是什么可爱的萌孩子,简直就是魔童。 爱莎,“你想要什么?” 奇犽顿了顿,再次伸出小拇指,“留着吧,总之,你记着,你欠我一个约定,时间到了,我会主动找你的。” “绕了一圈就为了这个?” 爱莎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小鬼的劲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也不知道揍敌客是怎么教的。 “得!你这个心愿,本小姐收到了。” 两拇指相勾,约定在此刻成立,命运齿轮也就此开始“欻欻”的转动 随着揍敌客家族的身影消失在天空,爱莎瑟薇娅这个名字,正式被烙上了不可动的印记。 从此刻起,任何想要动她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你们聊了些什么?团长?”爱莎胳膊肘戳了戳库洛洛,满脸好奇,“不会是商量定亲的日子吧。” “啪——” “嗷呜!” 库洛洛一记手刀精准命中她的脑袋,打得爱莎一个踉跄,往前跳了好几下。 “席巴说,他很欣赏你。”库洛洛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衣领,“说愿意给你三天时间解决买家,如果没有解决”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爱莎,“就让你自己把你打包好,快递去揍敌客。” “多久?三天?不是一个月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爱莎,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更让她不好的是,就在刚刚,她居然被小屁孩私人讹了个约定? “啧,”她叉着腰长叹一口气,“这家,真是一个个,虎父无犬子啊。” “团长!快点帮我,”她扭头看向库洛洛,“不然将来,我就要跟一个5岁奶娃娃结婚啦。” 库洛洛脚下一个踉跄,“其实你可以选17的。” “选了17的明天就得结婚,我又不傻。”爱莎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侠客,“对了,猎人考试是什么时候报名?” 侠客晃了晃手机:“今天截止哦。”他幸灾乐祸地凑近,“不过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手机递到爱莎面前,确认键一摁,一长溜的名单跟个菜单似的就出来了。 “这么多?”爱莎嗓子都破音了,“我就是杀鸡,一天也杀不了这么多吧。” “嗯,三天时间,应该刚好够你挑件漂亮婚纱。” 爱莎肩头猛地一沉,芬克斯那张嗤笑的脸就凑到了跟前。 “可惜我们家飞坦一片痴心咯。” 飞坦瞥了一眼芬克斯,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回怼,他面朝爱莎,“你准备怎么办,全旅团出发,恐怕也来不及。” 喵喵面色同样凝重,“反叛军战力也不够。” 爱莎摩挲着下颌,突然转向侠客,“哎,那个猎人考试报名表给我一份。” 芬克斯:“哈?” “都已经这样了,就先这样呗。”爱莎双手一摊,“先去考个猎人执照。” 飞坦,“你就不担心揍敌客抓你回去结婚?” “呵——”爱莎冷嗤一声,双手合十使劲搓着,弯起的眉眼笑得及其猥.琐。 她说。 “搞笑,真要结婚,害怕的人应该是我么?他才五岁耶。” 在场所有人恍然大悟,“哦~~~有道理~~” “啪——” “嗷!” 莫名其妙又吃了一巴掌的爱莎扭头看向库洛洛,瞪眼:“你干嘛又打我。” 库洛洛:“不好意思。”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忍不住的时候 晨光中的十字路口仿佛一道分界线,将两个世界割裂开来。 库洛洛身后,流星街的喧嚣声此起彼伏。飞艇倾倒垃圾的轰鸣声,金属碰撞声与孩童的尖叫交织在一起。 “我就不去了,就到这里分开吧。” 库洛洛站在垃圾山的阴影里,黑色大衣下摆沾满晨露,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趁着奥纳德倒台的机会,我正好可以对议会进行洗牌。” “好,那六区就拜托你了,我们考完就回来~”爱莎朝他挥着手,随后带上侠客、飞坦、芬克斯,小滴和喵喵踏上了旅程。 无垠的沙漠在朝阳下泛着金色,热浪已经开始扭曲远处的景象。 那里远离远离流星街,通向外界 【作者有话说】 加点字,当过渡了 好耶!前往世界—— 飞坦飞坦~[加油][加油] 55飞坦猎考X行行好 ◎欧——尼——酱——!!!◎ 晋江文学城首发 ——————— 阴云低垂,泽巴市的天空被厚重的铅灰色笼罩。青石板街道泛着冷光,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闷意。 爱莎翘着二郎腿窝在奶茶店的塑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子边缘,视线却是到处溜达着。 街角的乞丐裹着破旧斗篷,手中二胡“咯吱咯吱”作响,拉着的曲调错音百出。 煎饼摊的老板娘,搅和着面饼,笑吟吟地递给一旁穿着粉色蓬蓬裙,梳着金色双马尾的女孩。 穿着明黄色西装,一头金发的小丑,手中彩球滴溜溜的转着,顿时惹得围观的小孩惊声尖叫。 “有意思这里真是猎人考试的场地?”爱莎啜了口奶茶,看向身侧的人,“我怎么感觉一点气氛也没有啊。” 飞坦跟芬克斯面无表情地倚靠在角落;喵喵和侠客两个人凑在手机前查看着资料;小滴安静坐在爱莎身侧,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仿佛穿透云层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考试入口就在这座城市,但具体在哪里有待查找。” 侠客单手划拉着手机屏幕,另一只手悠闲地捧着奶茶,声音混着吸管搅动冰块的声响微微顿挫。 “根据猎人发布的提示,在这条街上,有五位考官,每位考官身上有若干张入场券。” “它说”他扭头看向众人,碧绿的眼眸闪闪发亮。 “友情提示:你们从踏入这条街开始,就已经开考了。” “哎??这是要我们找考官么?”喵喵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糯糯的爪子撑着下颚,挤得整张脸瞬间皱巴,“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分辨谁是考官?” “哎~~原来是找考官的游戏么?”爱莎盯着某处,轻笑出声,“我倒是觉得,蛮简单的耶。” 飞坦眼角斜睨了她一眼,薄唇微启:“啊,那群人。”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刹那间便交换了所有信息。 爱莎眉眼微挑,“去看看?” 飞坦立马起身,“可以!” “歘——” 两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奶茶杯子里打着旋儿的冰块打出“得楞得楞”的声音。 “喂!爱莎!”喵喵一跃而起,冲着爱莎消失的方向大吼出声。 “讨厌了你喔,不喜欢你了喔,你们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我很讨厌的喔!” 侠客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哎呀呀,被抛弃的小猫咪~” 喵喵猛地扭头看向他,眼里怒火中烧,“侠客!!” 后者眼皮微跳,随后,“啪”地一下拍桌子而起,“就是!太过分了!” 他朝喵喵胳膊一伸,直接搂着人家脖子就把人圈了过来,“走,喵喵,咱们不跟她们玩了~跟我走,信我,保证带你顺利入场~” “哈?”喵喵歪着脑袋,精致的黑色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真的么?你保证?” “那当然~”侠客拖长声调,“毕竟我们可是患难见真情的人。” 喵喵耳朵瞬间竖起,“啊?有么??” 喵喵跟侠客的声音越发远去,两人直奔拿着大饼的金色双马尾小女孩。 芬克斯看了一眼远去的飞坦和爱莎,又看了一眼小滴,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小滴反先他一步开口了。 “我们两一组?” “OK!”芬克斯松了一口气,几乎想都没想的就点头答应。 瞬间,六人被分成三组,分别朝向了三个方向。 当喵喵和侠客拦下金色双马尾女孩的时候,小滴和芬克斯也拦住了明黄色西装的小丑。 而爱莎则正拉着飞坦,躲在街角,像做贼一样探出半个脑袋,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正在锯木头的乞丐。 “看出什么门道没?”爱莎压低声音。 飞坦眯起眼睛,“是个强者。” “英雄所见略同!” 爱莎一巴掌拍在飞坦的背上,随后满眼坚定,“那稳如老狗的坐姿!那灵活抠脚的手指!绝对是隐藏大佬!” 她紧张地啃着指甲,“怎么办怎么办?打不过的说。” 被爱莎打得一个踉跄的飞坦眼眸轻动,下意识刀出三寸。 爱莎意有所感,眼眸瞬间一亮,“我懂你!”她猛地从背后掏出一把大得夸张的菜刀,“先剁手再剁脚!不说就剁碎了喂狗。” 飞坦嘴角抽搐,杀气“噗”地一声泄了个精光,“大可不必” “那怎么办,”爱莎悻悻地把菜刀塞回背后。 两人一时间沉默,就在飞坦就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爱莎眼睛又“歘”地一亮。 “我有办法了!”她朝着飞坦勾手指,“你过来~” 飞坦狐疑地凑近。 爱莎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充分利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和碰拳辅以解说。 五分钟后,两人齐刷刷蹲在乞丐面前。 “呐!呐!你知道猎人考试的入口在哪里么?”爱莎手撑着膝盖,大眼眨巴眨巴。 计划A——直球出击。 二胡“咯”一声停了,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从厚重的围脖中抬起头,蓬乱的黑色碎发下,一双琥珀般透亮的棕色眼眸直直望了过来。 然后,他将面前的破搪瓷杯,往前推了推,“行行好吧~” “唉??!”爱莎愣了一下,随后回身看向飞坦,惊讶出声,“是个帅哥耶!” 之前离得远远的,并不能很看清,凑近后,爱莎这才发现,这乞丐还是个竟是个二十出头的俊朗青年。 青涩的胡茬凌乱,却遮不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破旧的斗篷下,黑色无袖T恤勾勒出精壮的肌肉轮廓,即使过于宽大肥厚的灯笼裤,也隐藏不住他有力的下肢肌肉。 两人视线对上,他叹了口气,指尖再次轻推瓷缸杯,“行行好吧~” 爱莎有点拿不住他什么意思,瞄了一眼瓷缸,里面存放着满满一缸几块几块的戒尼。 她想了想,又问了一遍,“请问猎人考试,在哪里?” 青年不为所动,“行行好吧~” “或者我们要完成什么任务?” “行行好吧~” “你能说点别的,或者给点提示么?” “行行好吧~” “歘——” 寒光闪过,看不下去的飞坦,伞剑出鞘,直抵青年颈间,“说,或者死!” 乞丐微微仰头,一双明亮的棕色大眼直直看向飞坦,周身气息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看着他这个模样,爱莎心里一个咯噔,这气质,这气势怎么这么跟揍敌客席巴一个气味好强! 不行! 计划A失败,采用计划B。 “欧——尼——酱——!!!” 爱莎一个猛虎扑食抱住飞坦的胳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大腿,哭得惊天动地,“求求你不要再造杀孽了!我只有你了啊!” 她声情并茂地从飞坦身后掏出个小本本,眼神疯狂瞄:“瘫痪的爸,失踪的妈,被留在绝望之地的十个哥哥们,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啊。” 她抽抽搭搭,随后小本本翻一页。 “三哥上周来信说再不汇款,就要被卖去挖煤了呜哇哇!五姐说再不想办法,她就被卖去给五岁的娃娃当童养媳了!呜哇哇——!” 飞坦半阖着眼,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看上去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然而,宽大的衣领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嘴角咧得有多大。 “哦尼酱~我们~好可怜啊,只有考下猎人证才能救出哥哥们,找到母亲~你不能乱来啊~” 爱莎藏起本本,自顾自地哭着,瞬间惹得周围人团团围观。 围观群众A:“太惨了” 围观群众B:“要不要募捐” 围观群众C:“募捐给谁?” 金看了一眼周遭,死死压着帽檐,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唉~我都说了行行好,你们就不能往缸里扔几个戒尼吗?!” “嗝——”爱莎哑然失声,扭头看向他,“你不早说。” 金再次叹了口气,“我明明说了三遍。” “嗝!”爱莎眼泪秒收,揪住飞坦衣领狂晃:“听见没!要给钱!钱呢!” 飞坦眼里满是无奈,咬牙:“最后十戒尼,不是给你买蟑螂味棒棒糖了么?” 空气突然安静。 “哦尼酱~我们好可怜啊,身无分文啊~”这一次的爱莎哭得真心实意,因为她,确实没钱。 金也很无力,他扯了扯头顶的帽子,小声:“牛肉米粉店。” 爱莎“嘎”的一声收音,“什么?” 金眼角扫了一圈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咬牙,“转角的牛肉米粉店!” “谢谢。”爱莎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拉着飞坦转身就走,“考官大人,等我拿下猎人证请你吃牛肉米粉~~~” 声音远去,金无力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二胡准备换个地方咯吱咯吱,他想着,这次一定选个绝对人少的地方。 还有,下次绝对不在来当猎人考官了。 突然,他愣住了。 嗯? 他讨饭的瓷缸呢? “铛铛铛铛~” 爱莎像变魔术般从怀里掏出破瓷缸,随后掏出两个号码牌,“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号码牌上明晃晃写着“38”和“39”,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飞坦眸孔微闪,“你怎么知道缸里有东西?” 爱莎歪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咱两缺钱,应该搞点钱花花。” “而且,他自己都说了”爱莎笑得满眼狡黠。 飞坦挑眉:“说什么?” 爱莎立刻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拿着瓷缸,往前抖了抖。 “行~行~好~~” 她直起身子,笑得满脸得意,“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在说,快拿走吧,我坚持不住了~” “我这不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飞坦嗤笑一声,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将大掌使劲摁在爱莎的头顶,向下压了压。 “你这家伙。” 也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不好意思……[爆哭]. OOC了,也很不好意思~~~~~ 来吧,打我吧……[可怜]轻一点 ———— 飞坦“歘——”抽刀,高举:“漂亮有钱的女人们,我命令你们,给作者留言。” “快点!” “回答我!” “Lookinmyeyes!” [害羞][害羞][害羞][害羞] 56紧迫的时间X计划 ◎本次行动代号:扫雷大作战!◎ 晋江文学城首发 —————— “哎呀!” 手刚摸上去没两下,爱莎突然嚎了一嗓子,整个人“唰”一下不见了。 紧贴在掌心的柔软蓦地一空,飞坦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低头一看,爱莎正对着松散的鞋带较劲。 “你先走,我马上来!唔——给你一个38号!可以么?” 爱莎咬住39号金属牌的边缘,将另外一枚38号牌子递给飞坦。 纯白的号码牌在她唇间微微晃动,金属表面很快沾染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在灯光下泛着微妙的光泽。 飞坦的视线不自觉地被那抹殷红吸引。那唇色似乎比记忆中更加鲜艳,像熟透的樱桃般诱人。 他恍惚记起自己似乎曾触碰过那片柔软,但不知为何,脑袋里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温热。 那种触感,本应该刻骨铭心才对。 “嗯?”见飞坦一直没有动作,爱莎下意识歪头,粉色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从肩头滑落。 “!?”飞坦快速接住牌子,“你嘴里都叼着39,问我做什么?” 他握着牌子的指节不自觉地收紧,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上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啊啊啊!好难系啊,你先走吧,不用特地等我。” 爱莎对他的问题不做回答,垂头专注对抗鞋带。长长的额间碎发在脸颊投下阴影,顺带遮住了她不安的面容。 飞坦态度有点反常,前两天还暴躁易怒的凶器,居然会默许她又闹又叫,还不生气 该不会 不会恢复记忆了吧。 这个想法从心头略过,爱莎拧巴着鞋带,系了好几下,随后偷偷抬头看向飞坦。 “嗡嗡嗡——” 喧闹的街道熙熙攘攘,她的身前,哪里还有飞坦的身影。 =-=! 好吧,是她想太多了。 人家可能就是这么对待队友的。 可恶!突然有点桑心了是怎么回事! “飞坦!过分!”爱莎直起身,跺脚低骂了一声,“我叫你走,你还真就走了!呆子!” 她小跑着拐过街角,嘟嘟囔囔的抱怨声瞬间消散在人群里。 屋檐上,飞坦瞳孔锁定少女远去的背影,金属牌在指尖翻飞,折射出冰冷的光。 这家伙 奶茶店门口,侠客等人早已围坐一团,见爱莎独自喘着气跑来,众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咦?”侠客笑眯眯地晃着吸管,伸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飞坦没和你一起?” “谁知道呢~” 爱莎拉开椅子,捧起冰块还没融化的奶茶猛吸一口,“系个鞋带的功夫就不见啦。对了,你们找到线索没?” “必须的!”喵喵双手叉腰,笑得一脸得意。 芬克斯单手撑着下颌,“简直就是送分题。” “哎??你们怎么拿到号码牌的,那个人厉害么?”爱莎双手托腮笑眼眯眯,“我那个考官是个大叔哥耶。” 侠客笑眯眯,“还行耶,那个双马尾的考官,人还挺好的,我们一说,她就给我了。” 喵喵朝他哼了一声,“你当然还好啦,牺牲的是我好不好。” 她转身扑进爱莎怀里,毛茸茸的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着,“你是不知道,我的耳朵和爪子都快被那个小孩子给摸秃了。” “哇呜,”爱莎惊讶地眨眨眼,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喵喵的发梢,顺带光顾了那一对儿耳朵,“所以那个金色双马尾真是考官啊,看不出,小小年纪厉害了。” 喵喵顿时炸毛:“喂!爱莎你怎么也——” “不过嘛~”爱莎笑眯眯地把脸埋进喵喵蓬松的发间,使劲蹭着,“谁都比不上我们家喵喵厉害~” 说完她挑眉看向一侧的侠客,大眼使劲眨巴眨巴,“对吧对吧。侠客!” 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接茬,侠客迅速笑得同样一脸宠溺,伸手抱着喵喵的爪子使劲搓,“对对对,喵喵最厉害了,一爪子下去,无敌!” 他转头看向众人,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拿到了确切线索,不如我们来对一下答案,看看正确度,怎么样?” 芬克斯抱臂,“可以。” 爱莎点头,“我OK的。” 几人互相对视,随后—— “牛肉米粉店!” 几人此起彼伏的回答中,落在桌上的号码牌也叮当作响。 爱莎的39号,喵喵28号,侠客22号,小滴66号,芬克斯67号 还有飞坦的38号。 “嗯?”爱莎愣了一下,扭头回身。 不知何时,飞坦已经回来了,正默默站在她的身后,垂眸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爱莎瞪着眼睛。 飞坦随手抽出椅子,坐在她身侧:“我一直在你身后,是你聊得太专注了。” “是这样么?”爱莎眯着眼保持怀疑。 嘛~不过这点小事不重要就是了。 “好了好了!聊得够久了,我们该出发去考场了。”爱莎双手一拍,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再拖拖拉拉的,我们就赶不上啦。” 侠客笑眯眯地点头,芬克斯抱着手臂“嗯”了一声,飞坦则依旧冷着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众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事实—— 一条街,竟然有二十多家牛肉米粉店!!基本隔十几米就有一家。 侠客摸着下巴,表情略显苦恼,“就算我们分头行动,时间也来不及了吧?距离考试截止,可只剩下二十多分钟了。” 众人沉默了,6个人,二十多分钟,二十多家店铺,平均每人要跑四家。问题是,进店了也不一定能一眼看出就是考场,进去了也不一定能通知到其他人。 芬克斯和飞坦下意识看向侠客。 喵喵和小滴则是下意识看向爱莎。 侠客想了一会儿,“不如我去控一个考官?但前提是大家要能打得过。” 飞坦冷哼:“就刚刚那个双马尾吧,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小滴提议:“我倒觉得那个小丑挺好说话的,不如去问问他。”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而爱莎则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若有所思。 “你们觉不觉得,”她忽然开口,“这些店的位置很有意思么?” 侠客疑惑的“嗯?”了一声,“有么?” 爱莎没有说话,伸手将所有的米粉店圈了起来,众人赶紧伸头看 “哇唔。”喵喵轻呼。 “是吧,”爱莎手指点着下颚,“很明显。” 喵喵挠头,“很明显啥?” 爱莎无语地看向她:“那你哇呜做什么?“ 喵喵:“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爱莎捂上了她的嘴,“我知道了,谢谢。” “我大概明白了,”侠客恍然大悟,“既然是猎人考试场地,必然需要相对独立、不易受干扰的环境。” 他手指着学校、医院和大型商场。 “这些地方周边的店铺可以直接排除,人流量太大,影响考试。” 指尖滑动,精准地划掉了一大片密集的红点。 地图上瞬间清爽不少,原本令人绝望的二十多家店铺,瞬间锐减到了十几家。 “哦!”芬克斯眼睛一亮,“有道理!” “但,还是有十几家。”小滴扶了扶眼镜。 “十几家店,六个人,不到二十分钟……”侠客快速思考,“我们得动作快点。” “管他呢!” 爱莎还没开口,芬克斯跳了出来,他不耐烦地打断发言,兴致冲冲,“分头找!谁找到谁发信号。” 他眼中燃起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然更倾向于直接行动。 “芬克斯说得对,”喵喵活动着爪子,“磨磨唧唧分析,时间又溜走了。直接动手效率最高!” 小滴点点头,简洁明了,“我觉得可以。” “哎呀~别着急嘛~”爱莎安抚着躁动的众人,“这不是在分析么?我的思路还没说完呢。” “从侠客这个说法,其实范围还是有点分散。” 爱莎手指在剩下的红点间划动。 “而且,侠客排除的是「明显不适合」的区域。那万一考官反其道而行,把考点藏在看似热闹但实则可控的地方。” “比如……某个角落某个不起眼的铺位?或者医院里相对僻静的便利店?” “唔”侠客摸着下巴,觉得爱莎的顾虑也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她抛出问题:“你们说,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实力应该都不差吧?” 这问题让众人皆是一愣! “那可不一定喵~” 喵喵甩了甩蓬松的尾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刚才那个金色双马尾的小姑娘,看着普普通通的,结果人家自己说,她可是职业猎人哦!”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芬克斯一抬下巴,指向爱莎,“看她不就清楚?长得漂漂亮亮、可可爱爱,实则是个食人花。” 爱莎眨了眨眼,双手捧脸,“哎嘿”一笑:“谢谢你夸我漂漂亮亮,可可爱爱~你真是好人。” 芬克斯:“” 怎么突然有种气上不来、下不去的错觉。 “言归正传,”侠客把话题拉回来,看向爱莎,“所以,你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思路和你差不多,但划分方式不同。” 爱莎伸手擦掉侠客之前在地图上的标记,重新将所有店铺圈画成四个清晰的大圈。 “我把这些点分成四区块,”她指着地图,“你们看,这四个区块各自聚集,分别占据街道方圆大约百米的范围。” 爱莎说完自己的结论,也不在打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喵喵虽然是强化系,但她的「圆」半径接近二十五米。” 爱莎手指在地图红点上描画,目光锐利。 “利用我的「组队模式」,将我们几人念力集中增幅给喵喵,她的「圆」范围应该能扩大到半径五十米左右,覆盖直径百米的区域。” “既然考官就在附近,我们优先排查重点区域这里!” 她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大圈,“然后,感知范围内念能力者聚集最密集的点!” “运气好,一次命中。运气不好,跑四趟也够了,加上我的小宝贝们,十分钟内必能找到确切位置!” 爱莎语气笃定。 侠客听到半径二十五米时,眼角就狠狠抽了一下,同为强化系的信长,他的「圆」才七米! 至于集合念力增幅,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大致能理解原理。 小滴举手:“人群最密集的通常是广场,而且作为米粉店,本就人流量多,如何确认是考生聚集?” “看反应。” 爱莎周身念气骤然蓬发,眼中狡黠更盛。 “猎人考试里,念能力者比例很高。想象一下,当一个直径百米的庞大「圆」突然扫过” 她刻意停顿。 “大概会像这样?”芬克斯瞬间领悟,眼中精光爆射!他全身念气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风暴炸开。 “嘭——”气浪激荡。 “哈!”侠客忍不住笑出声,“这行为,好像传说中的扫雷啊。” “总结到位!” 爱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随即伸出拳头。“如果大家没异议,那我们就动起来,怎么样?” “本次行动代号:扫雷大作战!” 众人:“”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各位,来晚了,还有一章在4分钟后见 [可怜] 对不起,宝们 57被模糊的记忆 ◎积压的违和感,忍不住想靠近,却又感到莫名的烦躁和抗拒◎ 作为引导考生前往第一考点的临时考官——金,此刻只觉得麻烦透顶。 他本是路过此地,却被抓了壮丁。 于是他出了个相对简单的题目:在人群中识别考官,在街巷里找到正确入口。 预考嘛,考考眼力和观察力足够了。 人群是多了点,地方是隐蔽了点,但想当猎人,这点眼力见也没有,那也就太拉跨了。 他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街角,挨着个不起眼的瓷缸坐下。 来往行人,有人真把他当乞丐,投来怜悯或轻蔑的目光;有人则认出了他考官的身份,找他问到了大致地点。 直到那个身影出现。 前脚蹩脚诓骗着,问完他问题。后脚就顺走了他的瓷缸。一同顺走的,还有两个特殊号码牌。 然而,事情还没完。 他憋着口气,默默挪了个新地方。刚坐下不到五分钟,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又杵在了面前。 “你能告诉我,具体的地点么?”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无辜。 金很无*力,“不能。” 声音的主人眨巴眨眼,笑得一脸狡黠,“那能借你斗篷用一下么?” 声音刚落,金只觉得身上一轻。 低头一看,喔,原来是斗篷已被一把薅走。 他眼角抽搐,默默起身换了个地方。 刚喘口气 “呐呐,能借你二胡用一下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 话音未落,手中一空,999戒尼买的二胡也没了。 金憋了一口气 “呐呐,顺路借一下帽子。” 下一刻,头顶一凉,帽子已然易主。 金:“” 什么东西? 其他两个考官也这样么,还是就他这样? 然而,就在他认命,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考官之旅时 “铮——” 一声清越悠长的弦音,如同破开云层的光,从远处蓦地流淌而来,瞬间浸润了整个喧嚣的小巷。 金准备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瞳孔微缩。 这不是他刚才那把被顺走的、价值999戒尼的,二胡么! 弓弦摩擦着廉价的弦线,很熟悉,可发出的声音,却与他之前制造出的“咯吱咯吱”单纯锯木头声,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自带奇异穿透力的乐曲,仿佛赋予了那廉价乐器一个强势灵魂。 他刚准备走过去看看,突然,一股庞大的念气,横扫而来。 金猛地一怔。 这是一个范围惊人的「圆」,此刻,它正如同无形的潮汐,擦过他的衣摆,掠过他的皮肤。 仿佛一只无形的眼睛,清晰「看」了他一眼! 战斗本能,金瞬间发动念,全身气息收敛得滴水不漏。 但念力运转的刹那,他又猛地意识到对方并非敌人,这「圆」也并无恶意。 他放松下来,撤去念,索性任由那庞大的「圆」,将自己包裹。 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嘛。 紧接着,他感受到了更深的震撼。 这个「圆」的范围,穿过他的同时,居然与弦音传播距离完全同步,还在扩张。 直径接近百米! 这,何等恐怖的念量操控! 就在金为这范围暗自心惊时,一声细细碎碎的“喵喵喵”“汪汪汪”声从身侧传来。 他低头一看,顿时“哇”的惊讶出声。 不知何时,四周的鸟雀、猫咪、小狗,正有序地朝着音乐和念气的源头汇聚。它们步履轻快,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咕噜咕噜”声,眼神温顺,仿佛只是在奔赴一场盛宴。 金缓缓抬头,视线越过那些从他身侧无声走过的、毛茸茸的身影,再次定格在街对面那个小小舞台上的人。 那个身影,正披着他的斗篷,戴着他的帽子,手中娴熟地拉着弓,拉着那身价999,在他手中要响不响,响起来也让人受不了的二胡。 阳光、乐声、念潮、百兽,奇异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金此生从未见过的、荒诞却又莫名和谐的一幕。 嘶—— 这场考试,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街道旁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爱莎正全神贯注地拉着二胡,欢快愉悦的旋律如同跳跃的阳光,通过音响流淌在空气中。 而在舞台最高处的灯架上,喵喵迎风而立。 她借助着团队传输而来的磅礴念力,双眸紧闭,全力张开了迄今为止最强的「圆」。 “嗡——” 无形的感知场瞬间扩张!方圆百米内的一切,纤毫毕现地映射在她的“视野”中。 她看到了被爱莎音乐吸引而来的动物;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准备用念对抗的青年乞丐;也看到了手中彩色圆球全掉落的小丑;还有宝珠差点掉落的双马尾金发少女 更有一群身在地下,看似普通男女,刹那间锐利如鹰的眼神,以及他们轰然爆发周身念气。 “找到了!” 就在侠客一口一口喂着动物,掺杂着他口水的零食时,喵喵出声了。 他下意识仰头看向头顶。 而喵喵正巧俯身而下。 发尾挑染的炽烈红色的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轨迹,而她那双独特的粉色眼眸,美得让人离不开眼。 至少侠客的眼眸,是离不开的了。 他忘了喂食的动作,忘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只剩下那抹俯冲而下的、带着野性与灵动的色彩。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无比清晰地撞入他的脑海。 团长,他想养猫了。 他起身准备去接,那身影“歘——”一下掠过了他,扑倒了他身后人的身上。 “爱莎好棒,猜得一点也不错,那群人果真就在一个地下商场的里面,如果不是那一群人‘歘’的一下冒气,根本就让人无法察觉。” 高空跃下的喵喵一把抱住爱莎,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使劲蹭啊蹭,快活地摇来摆去的尾巴几乎要晃出残影,只差没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音。 “好耶!喵喵赛高!”爱莎双手抱住她,笑嘻嘻地使劲夸,随后朝侠客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喂了,找到了地址,就不用麻烦这些可爱的动物们了。” “喔~这样啊。”侠客笑眯眯地应着,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缸冰冷的边缘。那双弯成月牙的碧眸深处,光芒微闪。 飞坦扫了一眼侠客,在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上流连半晌,常年并肩作战的默契,让他瞬间了然。 这人……不笑的时候顶多是蔫儿坏。 一旦露出这种狐狸似的笑容 哼!那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那头,爱莎还在和喵喵低声确认着具体方位细节。这边,飞坦不动声色地朝侠客挪近半步。 他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朝他使了个眼色。 “过来。” 侠客会意,将手中剩余的吃食,随手抛撒给动物们,脸上笑容不变,脚跟着飞坦,退到了几步开外的阴影里。 “怎么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依旧带着惯有的笑意,“有什么不能让她们听见的悄悄话要跟我说么?” 那语气,仿佛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秘密。 飞坦没有理会他话里的促狭,开门见山,“帮我解决那只猫。想办法,让她离爱莎远点。” 侠客眉梢微挑,碧眸中满是兴味,“哦?为什么?” 他摩挲着下巴,目光在飞坦和被喵喵黏着的爱莎之间来回扫视,“之前那股子形影不离的劲儿,啧啧!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亲密无间了呢?” “什么意思?”飞坦皱眉,没跟上他的思路。 “字面意思啊,”侠客摊手,笑容无辜又狡黠,“我一直以为你们一对儿了。” “你亲近她,吻她,看她的眼神,还有她回应你的态度,不都明明白白写着你们在一起了么?” 飞坦眼眸疑惑,“我作为当事人,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在我这里,就目前为止,爱莎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 “没有感觉?普通队员?”侠客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嗯,”飞坦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我对爱莎的感觉很平淡。没有你说的那种” “这不对啊!”侠客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目光在飞坦脸上逡巡,“明明前段时间你还不是这样的。” “唔~说起来,我确实感觉你这一阵子,确实突然不一样。大概……”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个关键的节点,“嘶~大概就是从那场狼人杀之后?” “狼人杀?”飞坦思考一瞬,“啊,那只兔子搞得游戏。” 侠客点点头,“我记得,在玩狼人杀之前,你跟爱莎可亲昵了。但之后一出来,你就变了,当时大家还以为你两吵架了呢,现在你这样一说那就真不对劲了。” “我想想,”他放慢语速,慢慢回忆。 “我记得,当时你的身份是预言家。第一晚你验了爱莎。” 侠客的碧眸紧紧锁住飞坦,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你能跟我说说,那一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么?” 飞坦的身体蓦然僵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侠客这一句问话,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狠狠捅进他记忆深处。 瞬间,剧烈的、仿佛针扎般的刺痛,攫住了他的太阳穴!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咙里逸出,飞坦下意识按住直跳的额角,金色的瞳孔因痛苦而骤然收缩。 关于狼人杀那晚的画面碎片般闪过,昏暗的光线,爱莎近在咫尺的脸庞,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温度…… 但所有本该带有情绪和意义的细节,都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 更关键的是,每当他试图回忆那天的片段,意识深处便如闸门轰然闭合,截断所有探索,只余下本能的强烈排斥。 “我……”飞坦声音异常干涩,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想不起来。” 他重复着,语气里透着一股浓郁的困惑? 侠客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他紧盯着飞坦,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飞坦,”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你真是这样,我想我大概知道答案。” “普通的遗忘不会伴随抗拒性头痛。你潜意识在回避那段记忆,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去回忆,甚至篡改了你的感受。” 他稍作停顿,抛出一个关键线索,“还记得爱莎主导的那场狼人杀么?她的规则核心之一,就是模糊化玩家对夜晚行动的具体记忆,防止身份过早暴露。” “你此刻的症状,与那规则的效果如此吻合,那么,我几乎可以肯定,你” “你的记忆,大概率是被模糊化处理了。” 飞坦蓦然愣神,侠客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所有积压的违和感! 为什么众人看他和爱莎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 为什么爱莎对他的态度总是忽近忽远、难以捉摸? 为什么他自己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却又在某个临界点,感到莫名的烦躁和抗拒?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那些本该存在的情感、经历,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不自然的迷雾。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侠客尝试着询问着,“要找爱莎对峙找回记忆么?” “不!” 飞坦拒绝了。 他扭头看向侠客,金色的瞳孔深处燃烧着被愚弄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他盯住侠客,一字一句,清晰而危险地宣告。 “我会让她知道。” “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 “对我使用这种手段,是她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没有了,晚安,宝贝们~[害羞] 不用担心哈,包甜文的,不虐女主女配的~只要你不介意有蛀牙就行哈 斯哈斯哈~那个,这里有情重点感谢梨茉酱对我的支持,感谢她为我指出了很多文中的BUG和错误,也感谢她的雷雷 38章,42章,44章分别有点剧情小变动,虽然不影响观看下面的剧情,但大家感兴趣的话,还是可以回看一下。 爱你们,么么哒,么么哒~[哈哈大笑]都是萋萋的小天使 58狩猎X霸气出场 ◎飞坦主角团的出场,必须安排~◎ 晋江文学城首发 ———— 和喵喵敲定最终地址,爱莎下意识地转身,目光习惯性地落向身后那个熟悉的位置。 嗯? 本应该站在她身后的飞坦,不见了。 她微微一怔,视线急急扫过人群,终于在一处被阴影吞没的角落捕捉到了他和侠客的身影。 两人正压低声音交谈着什么,周身弥漫着一种紧绷的、与周围喧嚣格格不入的低压。 “喂~飞坦、侠客,”爱莎招呼着他们,“我们这边好了,快过” 角落里交谈的两人,闻声同时侧过头来。 一人狭长的金眸冷冷地钉在她身上,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近乎实质的冰冷之意。 一人脸上挂着招牌微笑,碧绿的狐狸眼弯起,里面却盛满了浓厚到化不开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兴味。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只刚刚布好陷阱、正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猎物踏入的老谋深算的狐狸。 爱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两人,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奇怪。 “来啦~”侠客打破了凝滞,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笑容毫无破绽,“哎呀,喵喵和爱莎也太棒了,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飞坦也沉默地大步走近,面上冷冽依旧,却没了那股子冻伤人的刺骨寒意。 “哦,你们刚刚在聊什么?”爱莎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刚刚你两的表情好奇怪啊。” “是么?”侠客挑眉,笑得一脸无辜,“我们没聊什么耶。” “哎——?”爱莎拉长着音调,“刚你们一下看过来的眼神,我还以为你们看上什么猎物,准备狩猎呢。” “哇。你好聪明啊,”侠客眼睛一亮,“你猜对了哦,我们就是在讨论狩猎目标。” 他刻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毕竟……这可是猎人考试~” 爱莎“哦”了一声,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 并无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来应该是跟自己无关的。 “走吧,”侠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有六分钟,差不多了。” 然后,他们一行六人就彻底愣住了。 狭隘的巷口,一侧昏暗的霓虹灯牌呲呲啦啦,怎么看都觉得不想是个正儿八经的地方。 可偏偏上面写的就是,转角的牛肉米粉店。 “我草,还就真是,转角的牛肉米粉店。”爱莎忍不住吐槽出声。 “就是这里,从里面,我很清晰的感受到强大的念能力。”喵喵抱着爱莎的胳膊,小声嘟囔。 其实也不用喵喵说,大家也猜出基本是这里没跑了。 因为光是站在这门口,都感受到了里面一涌一涌、极具压迫感的强者气息。 “走吧,”芬克斯挠了挠头头发,“麻烦死了。” “等下!”爱莎伸手拦住了他,“瞧这个念力四溢的模样,里面怕是都在等我们进场。” 芬克斯皱眉,“啊?然后呢?你不是怕了吧。” “哎~这你就不懂了~”爱莎露出一个及其猥琐的笑容,“大家都在等我们出场,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进去呢~” 转角的米粉牛肉店。 与其说是一家米粉店,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地下强者沙龙。 粗制滥造的店面里,几十张油腻斑驳的桌子,东倒西歪地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却几乎座无虚席。 店内客人形形色色,奇装异服,气息彪悍,每一个脸上都写着“不好惹”三个大字。 而他们的谈话内容,更是将夸张二字演绎到极致。 角落里,一个戴着单眼罩、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拍得桌子砰砰作响,唾沫横飞。 “想当年,老子单枪匹马闯进友客鑫地下拍卖场!价值一千万的宝贝?哼,手到擒来!那些所谓的精英保镖,连老子的衣角都摸不着!” 邻桌,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闻言嗤笑一声,指尖把玩着锋利的餐刀,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一千万?小孩子的把戏。我上个月刚在暗网上接了个三千万的单子,啧,可惜目标太弱,连热身都不算。” 说罢,她优雅地将餐刀“唰”地插进桌面,入木三分。 另一张桌子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老气横秋地抱臂坐着,对着旁边几个听得一愣一愣的食客说道。 “猎人?我家往上数三代,全是职业猎人!我太爷爷还参与过制定最初的猎人十条呢!这考试?我来,就走个过场罢了。” 他面前摆着一碗几乎没动过的米粉,姿态倨傲得仿佛在参加什么贵族茶会。 一时间店内群魔乱舞,牛皮漫天飞,每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刻在脑门上。 唯有角落里,一个方块鼻、矮个子的少年,一脸不屑地嗤笑着。 以他二十五次猎人考试的经验来看,叫嚣越狠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身旁那个身穿简单T恤、双手插兜、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短发男孩。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眼,那个原本闭目养神的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毫无机制的漆黑眼眸,唰一下看过来,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东巴几乎是秒收回视线,心脏狂跳不止。 家人们,直觉告诉他,这人才是真大佬! 然而,杂乱的米粉店里,无一人关注他,依旧闹哄哄地吵着,甚至有人开始报起了自己的悬赏价格。 “我,独眼盗贼,三千万。” “在下不才,美艳杀手,区区五千万。” “我乃流星街扛把子,悬赏价六千万!” 就在这闹哄哄的声浪达到顶峰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 如同无形的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渗透了店内的每一个角落,笼罩了所有人。 喧嚣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短发男孩眼眸“歘”地一下,直直看向门口,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哎~~”他拉长着声音,语调轻飘飘的,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好大一个圆啊……” 东巴猛地抱住胳膊,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颤。 啊嘞?米粉店开空调了么? 而也就这一下,原本喧闹的场所,霎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严阵以待。 一盏茶的功夫,死寂中,不知是谁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 “来了。” 瞬间,东巴只觉得气温又降了好几度,他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的小包裹,缩到了角落,瑟瑟发抖。 冷……太冷了……这破米粉店制冷效果也太好了吧?! 他偷偷环顾四周,发现不少刚才还吹嘘得震天响的家伙,此刻也跟他一样冻得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 只有少数几个人却跟完全不怕冷一样,依旧镇定自若。 “吱嘎——”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团更冷的寒气从门外涌入,在空气中凝结成团团白雾。 “哒哒哒——” 沉稳、有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着门外的台阶,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最先入场的,是一个身穿猫咪服饰的少女。 尾部染着赤红色的黑色长发披肩而落,短袖短裤长靴,毫不掩饰全身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她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如刀,一股无形的霸气随着她的踏入瞬间扩散开来,猫咪爪子“歘”一下亮出蹭亮的钢刀。 “哒哒哒——”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金发少年。一个目露凶光,周身杀气凌然;一个笑眼眯眯,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哒——” 最后入场的是一位身披深色斗篷,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面容,神秘莫测的少女。 令人惊讶的是,她手中居然端着一个—— 瓷缸 另一位同进场的少年,则将衣领高高竖起,几乎完全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寒光凛冽如万年冰刃的金色眼眸。 那目光扫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嘶—— 无论是有念能力傍身的强者,还是依靠虚张声势混日子的草包,在这一刻,都被这纯粹而恐怖的压迫感,深深震慑,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坐在一旁等候开考的考官帕里斯通眯起了眼眸,视线直直盯着斗篷少女。 不为其他,只为她手上的瓷缸和斗篷,怎么看怎么眼熟。 爱莎冷哼了一声,视线扫过一众人群,对自己当前达到的效果,很是满意。 “行了,”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收。” 随着她一声令下,那笼罩全店、令人血液几乎冻结的恐怖念压,如同退潮般瞬间消散无踪。 “阿啾——” 一声极其响亮、带着浓重鼻音的喷嚏,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爱莎循声歪过头,目光落在那个方块鼻、矮个子、正手忙脚乱捂住口鼻的少年身上。 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嫌弃。 就这?也能来考猎人? “歘——” 几乎同时,短促而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飞坦腰间长刀出鞘三分,冰冷的寒光映着他毫无温度的金色瞳孔。 爱莎连眼皮都没抬,随意抬手,轻按在飞坦握刀的手腕上。 “不要伤及无辜,非考试者,不杀。” 这B今天她今天是要装到位了。 东巴哆嗦了一下,“我我我我,我就一吃面的,什么猎人?我不知道。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话音落地,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门方向没命地冲,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狼狈的残影。 猎人考试年年有,小命可只有一条!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一瞬间,无数人瞬间站起,跟着东巴的脚步就朝外走。其中就包括了独眼盗贼,美艳杀手和三代猎人的继承人。 最后场上只剩下了了四五十人。 就在爱莎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时,一声突兀的称呼陡然响起。 “弟媳,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坏笑]就说帅不帅……[好的]包帅的~ 然后就开始了第一场刺激的猎人考试,芜湖~芜湖~想想就激动~「措手手」~ 想看飞坦壁咚爱莎么?想看爱莎和侠.客斗智斗勇么? 斯哈斯哈~芜湖~ …… 啊……啊……啊啊…… 我的存稿!嗄!啊—— 我不想断更嗄!!!!! 啊啊啊!!!! 啊!!!!!我12点才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9危机X飞坦抱抱 ◎“啊!掉了,要掉了!别扯了,飞坦护驾!护驾!”◎ 晋江文学城首发 —————— 爱莎被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弟媳? 她抬眼一看,瞬间整个人不好了。 喔咦喔咦!伊尔迷! 他怎么会在这里? 六人之中,伊尔迷那双空洞无物的漆黑眼珠,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斗篷少女。 随着他那声呼唤,她修长的指尖微微挑起帽兜,露出一双微微睁大的翠绿眼眸,满脸惊诧地回望他。 粉色的长发,线条精致的下颌,殷红的唇瓣。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眸中,杂乱无章,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你在这里做什么?”伊尔迷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你现在,应该正在前往家的路上。” 爱莎眼眸瞬间耷拉,怎么突然就觉得不开心起来了,“不是还有2天么?着什么急~” 她摘下兜帽,轻撩出长发,“等我拿到猎人执照,我就去了” 她唇角勾起,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到近乎诡异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顽劣,“去嚯嚯你家可爱的五岁弟弟~” “喔,这样啊。” 伊尔迷缓缓起身,向爱莎靠近。一双毫无机制的漆黑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我还是那句话。” “我比奇犽,更适合” 一道娇小的身影带着凛冽的气势,悍然插入了两人之间! “揍敌客!坏人!” 喵喵仰着头,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伊尔迷那非人的视线,念气周身环绕,锋利的钢爪伸出,蓄势待发。 “哼!” 此同时,一声极轻却饱含暴戾的冷哼从侧面传来。 “揍敌客的人,还真是嚣张。” 飞坦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嘶——” 周遭抽气声阵阵。 又是直径半公里的圆,又是念气对冲,又是狠话。 本来前几个还能接受,但「揍敌客」这个名号一出,在场还稍微有点信心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世代行走在黑暗最深处、与死亡同行的杀手家族!是连名字本身都带着血腥味的禁忌!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脊背贴着墙壁,挪移向门口,满脑子只剩下快跑。 有多快跑多快。 一时间,在场人数又少了一半,只剩下寥寥二三十多人。 “啪啪!!” 清脆响亮的拍掌声蓦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抓住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嗨嗨~到此为止~” 角落阴影里,一个穿扎眼的明黄色西装的金发男人,慢悠悠地直起了身。 他顶着轻快得近乎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截止,猎人考试即将开始。” “轰隆——” 一声令下,巨大的石板轰然坠落,瞬间封死了入口,连带着整个地面都剧烈震颤起来。 所有人面色皆是一变,就连万年不变神色的伊尔迷也“喔?”的一声,微微一怔。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考试的地方,请大家坐稳扶好。” 金发男人笑眯眯地说着,自己率先悠闲地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爱莎只觉脚下猛地一空! 她下意识低头看去。 ——空了! “woc!你这叫站稳扶好?啊——” 失重感袭来,爱莎被翻飞的斗篷裹着长发糊了一脸,失去视野的恐慌瞬间缠紧心脏,让她窒息。 “喵喵,小滴!救我啊!” 爱莎双手在混乱中疯狂抓挠,扒拉身边人,可指尖触摸到的手指既不是喵喵的爪爪,也不是小滴细嫩的小手。 指腹下的手指,是一只骨节分明、覆着一层薄茧、充满力量感的手掌! 不对劲! 强烈的陌生感,让她下意识就要松手,她可不想随便跟其他人贴贴。 然而,就在她抽离的刹那,那双修长的手却如同捕猎的毒蛇,猛地向前一探,竟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唔!! 爱莎吓得心脏骤停,另一只手慌忙去撕扯与头发、斗篷纠缠成一团的兜帽。 “嗤啦——!!!” 刺耳的裂帛声,在狂乱的气流中炸响! 极度的恐慌中,她用蛮力硬生生撕裂了外衣! 被撕碎的布片连同兜帽一起,瞬间被疾速下坠的气流凶狠地掀飞! 光线涌入,视野骤然清晰,撞入眼帘的,是那张苍白、熟悉、此刻却罕见睁大金色眼眸的面容,她心尖不由得“咚咚咚”跳了两拍。 飞坦!? “飞——坦——!!” 所有的恐慌在一瞬间消逝,脑子顿觉一片空白。 爱莎惊魂未定地反揪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则不管不顾地扒拉上他的肩膀、脖颈,整个人像只受惊的树袋熊般攀附,连腿也顺势缠了上去。 “啧!你干什么?!” 突然的贴近吓了飞坦一跳,他怒斥着伸手就想推开她,可当掌心毫无阻隔地、直直按上她仅剩贴身衣物包裹的腰侧,感受到那纤细的弧度时 嘶——! 推拒的力道消散,一股完全违背他意志的力量,从掌心蔓延向五指,一时间手指无法松开,反而隐隐有了进一步想收拢的想法。 爱莎哪里知道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这样结实的抱抱,能让她心安。 “歘——” 一道带着凛冽寒意之势的某物划过,飞坦抱着爱莎直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衣袂翻飞间堪堪避开。 他稳定身形,眼神犀利地看向始作俑者,瞳孔中淬满冰冷的戾气。 “放开我弟媳。” 伊尔迷的声音毫无波澜,短发飞扬,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五指间夹着数枚圆头钉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幽光。 “哼!”飞坦冷哼一声,手非但没有松,反而托着爱莎的屁股向上掂了掂,随后空出一只手,嘲讽地朝伊尔迷伸出一个友好中指。 爱莎自然也听到了伊尔迷那一声“弟媳”。 她单手紧抱着飞坦的脖子,另一手则飞快地扒拉下自己的眼睑,朝伊尔迷疯狂吐舌做鬼脸。 伊尔迷全身念气“嘭——”的一声爆发,连带着空气都开始疯狂扭转。 突然,“咚咚咚”的连续响声接踵而至,飞坦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赶紧双手抱住爱莎,用「缠」将两人紧裹。 “咚!” 这一声,是来自他们两个人的重量。 一股子极其怪异的触感接住了飞坦,也接住了爱莎,两人像是跌入了一大团巨大的、且富有弹性的云朵里,晃晃悠悠的,竟将两人下坠的重力势能,全然缓冲。 “呜” 爱莎被晃得头晕眼花,手忙脚乱地从飞坦紧箍的怀抱中挣扎着抬起头。 然而,当视线清晰,看清两人此刻的姿势时,爱莎脸“歘”一下就红了。 救命!她竟然骑坐在了飞坦身上! 是的,此刻,她的双腿正分开跨在他腰侧,几乎与他贴得严丝合缝,而飞坦那只原本护在她腰间的手掌,正隔着薄薄的衣料,按在她腰窝的凹陷处。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丝丝缕缕的热度,仿佛带着电流,一路烫到脑袋顶,毫无心理准备的爱莎只觉得脑袋要宕机。 “我马上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撑着飞坦胸口,就准备起身。 “等下!” 飞坦呵斥声又低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起身坐起,手掌却依旧牢牢地摁在爱莎的腰肢上,“有什么东西来了?” 爱莎眨了眨眼,“?”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明黄色西服男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考生们,请坐稳扶好喔。” 爱莎一个激灵,“护驾!” 飞坦:“嗯???” 护什么东西? 爱莎哪管他怎么想,几乎是不带任何思量地一把两人抱住,双眼紧闭,双腿夹紧,头颅紧紧倚靠他的脖颈间。 飞坦:“” 这是拿他当安全带了么? 他下意识扯了扯,却听见某人小小的叫了一声“啊!” “掉了,要掉了!别扯了。” 飞坦愣了一下。 要掉了?什么掉了? “轰隆——” 激涌的水流从一侧直冲而下,爱莎只觉整个人都被汹涌灌溉,跟个下水道里的垃圾一样被“咕咚*”一下冲走,顺着狭隘的通道,一路飘向未知的方向。 不知道要漂多久,沉沉的黑暗裹挟着,彼此之间只剩下了对方的心跳和呼吸。 “砰——” 随着水流猛冲之势,爱莎只觉得身躯又是陡然一阵失重,覆盖在眼皮上的沉重黑暗被瞬间撕裂,一片刺目的强光蛮横地透了进来! 她紧紧抱着飞坦,尝试着睁开一只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唰——! 巨大的水流声混着水帘般轰鸣倾泻的瀑布入眼,一同入目的是瀑布四周那一片生机勃勃、绿意葱茏的茂密丛林! “哇!” 爱莎惊讶出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树的丛林,几乎是下意识惊叹出声。 “好漂亮啊!” 飞坦抱着人稳稳落地,听到她跟个没见过世面似得称赞,不由冷嗤出声,“嗤——!小破森林没见过么?” 爱莎摇摇头,“我一直生活在六区,森林这种地方,我只在电视上看过。” “呵,那你可别迷路了。”飞坦一手扯着她的衣领,一手推搡着人,“下来!真当我是安全带么?” 爱莎愣了半晌,不松反而抱得更紧,脸羞得瞳孔。 “不行”她小声嘟囔着,脑袋几乎要埋进他胸口,“我的衣服被水冲走了。” “咳——!”飞坦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讥诮僵在脸上,可疑的红晕也迅速爬上了他向来冷硬的脸颊。 “啊啊啊——!!!飞坦你个混蛋!不准抱爱莎!撒手!快给我撒手——!!!” 一侧安稳落地的喵喵,扭头就看到爱莎跟飞坦包成一团,顿时气得不行。 她伸爪掰扯着爱莎的肩膀,尖叫:“爱莎!快松开那个危险分子!” 然而—— 就在她用力扒拉爱莎肩膀,让其稍微侧过身的一刹那,瞳孔瞬间经历了十级地震,“woc!” 只见爱莎身上的外衣不翼而飞,只剩下单薄贴身的黑色…… 呃,打底?! 轰——!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喵喵脑子一片空白,动作比思维快了十万八千倍! 几乎是下意识行为,她一巴掌甩了过去。 “吧唧——!!!” 强化系一巴掌落在背上,直接把爱莎拍懵,整张脸“噗”地一下埋进飞坦颈窝。 爱莎:“???” 飞坦:“???” 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化了]嘤嘤嘤,我居然又写了三千 我好棒 果然,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上线在哪里 姐妹们—— 我支棱起来了———[撒花] 然而[让我康康]今晚12点估计就更新不了了,大家[让我康康]别等哟 60考试X规则 ◎本次考试采用斗兽棋规则体系,高位身份者拥有对低位身份者的绝对淘汰权。◎ 晋江文学城首发 ———— 人群纷纷落地,水花四溅。 等侠客“咕噜咕噜”地从水里冒出头,飞坦已经成了小果男。 水流顺着他精瘦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呼吸浅浅,紧实的轮廓也随之绷紧而放松。那张一贯写满不耐与阴鸷的白皙俊脸上,此刻是乌云密布。 “丑死了,”他两指捻着一件深绿色的运动衫,薄唇吐出冰冷的嫌弃,“让她穿你的衣服,B格都掉光了。” “哈!我又不是给你穿,你嫌弃个什么?”只穿着背心的芬克斯,伸手就准备接过衣服,“爱穿不穿,不穿拉倒。” 飞坦冷哼一声,然后手一伸。 自己穿上了。??? 侠客的大脑CPU瞬间过载。 飞坦穿了芬克斯的衣服? 那飞坦自己的衣服呢?! 他视线微动,这才注意到地上蹲着一团黑影。 那人裹着飞坦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高领长袍,正用念气烘干湿润的全身,水汽氤氲。 侠客恍然。哦,原来是爱莎穿了。 那就没啥问题了。 飞坦那个死洁癖加控制狂,怎么可能让爱莎去碰芬克斯的运动衫? 哎?等下! 爱莎穿了飞坦的衣服,那爱莎的衣服呢? 嘶——水流这么大,他们还?? 此刻,蹲在地上的爱莎正抬手拢着脖子,随意将一把大把湿漉漉的粉色长发从颈间撩起。 “咕咚——” “咕咚——咕咚——” 唾液的吞咽声阵阵,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侠客扫了一眼周围。 只见周遭无论男女,皆盯着爱莎久久挪不开视线。 侠客能听到,飞坦自然也能听到,他一脚挪半步,杀意凌冽,“找死!” 愤怒的言语,霸道的姿态,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占有欲望。 “唰——” 所有人齐齐瞥过头,吹口哨,望天。 “还别说,飞坦的衣服穿在爱莎身上还挺合身。”侠客踏着水,“哗啦哗啦”地向前迈进,“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说。” 爱莎偏头看向侠客,半张脸藏进宽大的衣领间,还颇两分飞坦的气势。 “我两身高都是170,肯定合身啊。”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湿漉漉的粉色长发拢起,缓缓起身,细长白皙的脖颈微露,水珠顺着滑入被黑袍掩盖的深处 芬克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穿着敌方战袍还美得惊心动魄的爱莎,最后目光落回飞坦身上 “你两170?”这是他关注的重点。 “有问题?”爱莎仰头眯眼瞪着他,“我净身高160cm,穿鞋165cm,头发团起来167cm,四舍五入不就是170cm。” “嗤——” 惯是给人面子的侠客,捂嘴笑出了声。 飞坦侧眼看向他,默默刀出鞘三分。 “叮铃——” 清脆的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瞬间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38位考生们,你们好,欢迎来到279期猎人考试。” 一个略显慵懒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响起。 “我是第一场考试的考官,金富力士。” 众人循声仰头,只见高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身影。 来人穿着一席宽大白背心,松松垮垮的灯笼裤,乱糟糟的短发下是一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此刻却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睛。 “看!”爱莎伸胳膊肘戳了戳飞坦,“是那个乞丐。” 她的声音已经很小,可金还是听见了,他捂嘴浅浅“咳——”的咳嗽一声,随后继续说道。 “本次考试很简单,7天生存角逐战。” 说着他手轻挥。 “嗖!” “嗖嗖嗖!” 数道银光如同流星般精准地射向下方每一位考生! 爱莎只觉有什么东西朝她来了,下意识接了一下。 掌中之物冰冷而厚重。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个—— 手环?! “所有考生请立即佩戴手环。身份抽取完成后,我将宣布考试规则。” 金富力士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爱莎迟疑了一瞬,还是将手环扣在了手腕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几乎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手环便自动收缩,“咔嗒”一声严丝合缝地锁死。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爱莎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手腕上冰凉的束缚触感,让她这不免想起了曾经被奥纳德支配的日子。 同样的禁锢感,同样的无法挣脱。 就在她胡乱思考之际,指甲盖大的屏幕上浮现出一个图案。 爱莎仔细辨认着,尖嘴、胡须、三瓣嘴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只—— 老鼠。 唔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飞坦,你上面是什么图案?”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去看飞坦的图案。 然而,她刚准备抬起飞坦的手,金富力士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了,也恰好打断了她的动作。 “考生们,七天生存战即将开始,请各位保护好自己的两样东西。” 他伸出两根手指。 “一、号码牌,这是你唯一的身份证明,一旦丢失,就意味着淘汰。” “二,手环上的图案,它将决定着你的地位,所以,请不要轻易地交给别人看。” 爱莎下意识地拉下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图案,一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本次考试采用斗兽棋规则体系,所有考生将被随机分配以下七种身份:象、狮、狼、豹、狗、猫、鼠。” 考官金富力士的声音在考场内回荡,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身份等级由高至低依次为:象、狮、狼、豹、狗、猫、鼠。高位身份者拥有对低位身份者的绝对淘汰权。” “晋级条件:成功淘汰三名敌对身份者。时限:七天。” “另外,请大家注意以下三点战斗规则。”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规则一、两人相遇,一方触碰另一方,并喊出「battle」即可发起PK。高位身份者自动获胜,低位身份者直接淘汰。” 第二根手指:“规则二、所有手段不限制,但严禁以伤害或杀害他人方式取胜,一旦伤人,直接淘汰。” “规则三、手环身份与考生绑定,不可更换,不可转让,手环脱离即视为放弃考试。” 三根手指蓦然握成拳,金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上即为全部规则。除此之外,考官不会提供任何解释。祝各位考试愉快。” “哦对了!” 就在众人以为规则说明结束时,已经转身离去的金突然一个急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猛地转身。 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言语异常轻快:“友情提示,所有人的身份是随机且不唯一。” ,“但鼠,有且仅有一位。这算是给某考生,找到考官的额外奖励吧。”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已经精准锁定爱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38号考生,你抽到了什么呢?” 刹那间,整个考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数十道目光如利箭般同时射向爱莎。 那视线里,有惊喜,有警惕,有狐疑,更有几道赤裸裸的狩猎目光,像是饿狼盯上了唾手可得的猎物。 爱莎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咬紧牙关,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咒骂,“这人,真是个混蛋” 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38号就是那只老鼠,快去淘汰她啊! 但下一秒,爱莎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对上金的目光,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到近乎虚假的笑容。 “啊~托您的福,我抽到的身份相当不错呢!” 金眼中笑意更深,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是吗?那就好。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留下爱莎在原地,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指节捏得发白。 “那个,爱莎~” 还没等她平复心情,一只大手就重重拍在了她肩上,震得她一个趔趄。 爱莎扭头,对上了芬克斯那张写满幸灾乐祸的脸。 “你都是鼠了,肯定是晋级不了了,”芬克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得晃眼的牙齿,“与其便宜他人,不如便” “砰——!!!” 爱莎念力瞬间在拳锋凝聚,右拳如炮弹般轰向芬克斯腹部。 沉闷的撞击声中,芬克斯高大的身躯猛地弓成虾米,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嗷——!!” 他捂着肚子踉跄后退两步,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哀嚎。 然而,就是这一下的功夫,他们几人的身侧瞬间围上了一圈人。 其中为首的居然是一直亲密喊“弟媳”的揍敌客。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缓缓逼近,“不要挣扎了,弟媳,你注定赢不了。” 爱莎脑中思绪混乱,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赢不了,象、狮、狼、豹、狗、猫、鼠,鼠置于最下位置,谁也吃不了。 “真当我是死了吗?” 一个冰冷刺骨、饱含血腥杀意的声音骤然响起。 飞坦伸手拦在爱莎面前,周身翻涌着狂暴的念气,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几乎在飞坦出声的同一时刻,喵喵、侠客轻盈地落在爱莎侧翼,小滴沉默地推了推眼镜站到另一侧。 龇牙咧嘴的芬克斯面无表情地直起身,站到了爱莎身后。 五人,以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将爱莎牢牢地护在了中心!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嘤嘤嘤 [爆哭]今天沉迷塔罗,抱歉[爆哭]. 12点没有更新。别等了 60-70 61背叛X伙伴X规则 ◎你也不过是「豹」而已!渣男,分手!◎ 晋江文学城首发 —————— 围观者中,有人蠢蠢欲动地逼近,也有人见势不妙,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伺机而动。 被飞坦、芬克斯、侠客、小滴、喵喵五人牢牢护在中心的爱莎,心中那份名为「恐慌」的情绪,奇迹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汩汩暖流。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团队作战是这么的舒服。不管大家能不能帮上忙,只是站在你的身侧,都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让人只觉心安。 “你们护她先走!这里交给我。” 芬克斯侧头,朝身后几人低吼一声,随后开始疯狂挥胳膊,手环上的狮子图标明晃晃。 “都给老子看清楚!”他咆哮着,声震四野,“老子是狮子!今天就在这儿,把你们这群杂鱼统统送走!” 围观众人脸色剧变,“哗啦”一下集体后退了好几步,包围圈瞬间松动。 “怕什么!” 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就一个人!狮子又怎么样?我们这么多人,堆也堆死他!抢到老鼠就能晋级!” 这句话极具煽动性,瞬间让原本退缩的人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前来,形成合围之势。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响起,飞坦修长的手指按上腰间的刀柄,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想送死的,尽管来试试,我可不在乎这什么破证。” “啊,薇薇安,你是猫?”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知道,「猫」在斗兽棋链条中,是仅高于「鼠」的低端身份! 被发现自己身份的女人面色巨变。 然而,已经晚了。 “对不起,薇薇安,我很需要这笔钱!”她身侧的男人一把抱着她,大喊出声,“battle!” 拿到「猫」身份的女人,挣扎着破口大骂,“你也不过是「狗」而已!渣男,分手!” 话音一落,一声冰冷的机械音从那女人的手环中响起:“76号,out!” “歘”的一下,她的身影骤然消失! “哈哈哈!”男人看着自己的手环,狂喜出声,“我完成了我一个,我完成” 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看到什么惊恐之物般,面色大变。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手环,脸色惨白地连连后退,像受惊的兔子,警惕打量着四周人群,随后,一头扎进了旁边茂密的丛林深处。 “追!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嗓子,刚刚还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包围圈,刹那间土崩瓦解!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朝着男人消失的位置,扑了过去。 爱莎飞快地扫过那几个叫嚣着要追「狗」的身影,默默将他们的号码牌刻入脑海。 既然他们有想法去追,说明他们的身份是高于「狗」的。 这一下,在场人瞬间又少了一半。 直到—— “嘭——!!!” 狂暴的念气以飞坦为中心轰然炸开!地面的尘土碎石被掀起,形成一个扩散的气浪圈! 在这令人窒息的念压风暴中心,飞坦缓缓抬起手臂,将手环上的图案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老子是象!有种的上前来!” 侠客笑眼眯眯地紧跟其上,手腕一翻,同样亮出了自己的图案,“我是狮哟~” 小滴轻推眼镜,手中巨大的吸尘器「凸眼鱼」瞬间具现化,“我是狼喔~” “哼哼!” 喵喵热血上头,握紧拳头就要往前冲,手腕高高扬起。 “我是猫!来啊来啊——!” 侠客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她的后衣领,像拎不听话的小猫崽一样把人拽了回来,无奈又好笑地低喝。 “喂喂!笨蛋!你个小猫咪就不用自报家门了!” 场中仅存的几个考生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如同退潮般迅捷,身影飞快没入了茂密的丛林深处,消失不见。 与其在这里跟象、狮、狼拼,不如去寻找其他机缘。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退却。在稍远处一棵古树的阴影下,伊尔迷揍敌客静静伫立。 他那双空洞无波的黑眸,如同最精准的瞄准镜,牢牢锁定在众人身上。没有情绪,没有杀意,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仿佛一条融入阴影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致命破绽的瞬间。 “我们走,”爱莎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一个小娃娃,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 小娃娃么?! 伊尔迷揍敌客那双空洞无波的黑眸,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伊尔迷身影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余下原地簌簌飘落的细碎木屑,以及树干上那五个深深刻入、触目惊心的指洞。 考场监控室内,宽大的屏幕上,清晰地捕捉着这一切。 金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深陷在舒适的椅子里,单手慵懒地撑着头,整个人深陷在舒适的椅子里。 “啧——揍敌客家的小子么?” 他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这小妮子…胆子可真够肥的。” 敢把伊尔迷揍敌客称作“小娃娃”,这份狂妄也是世间罕有。 他像是想起什么,随手捞过桌上一份薄薄的资料,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眼。 当目光扫过某个关键信息点时,他眉梢微挑,发出一声了然的长音:“唔——原来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啊…” 金合上资料,往椅背深处窝了窝,脸上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那就不稀奇了。” “只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正的规则呢~” 树影婆娑,阳光倾斜而下,在林间投下稀碎的光斑,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这本该是让人驻足的美景,所有人奔跑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迟疑。 她低头凝视着手环上那只龇着尖牙的老鼠图案,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边缘,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不对劲”她声音轻得几乎融进风里,“我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将考官宣判的规则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脚步猛地一顿,硬生生刹在原地! 刹那间,全员急停,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 “嗯?”飞坦第一个侧首。 爱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颚,迎向他的视线,“能帮忙抓个人么?我需要验证一点事,关于规则的事情。” 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飞坦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嘭——!” 不过呼吸之间,闷响炸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如同破麻袋般被凌空掼下,狠狠砸在爱莎脚前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 爱莎眼眸瞪大。 不是幻影旅团行事都这么肆无忌惮的么? 说干就干?都不带犹豫的? 就不担心伤害人会被淘汰? 思索间,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惊恐地扫视周遭,惶恐的视线却在对上爱莎视线的瞬间,“歘——”一下亮了。 他伸手猛地扑向爱莎—— “bat” 字音还在嘴边,芬克斯就是一脚过去了。 “嘭——”这一脚落在他的脸上,踢得他人仰马翻,几颗带血的牙齿瞬间飞射而出! “要不是看你还有用,这一脚能直接送你上天。”芬克斯“嗤——”骂了一声。 爱莎“哇”出了声,心头竟掠过一丝隐秘的快意。 喵喵更是直接“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好帅啊,芬克斯,太帅了。” 爱莎点头,“摁住他!让他老实点。” 小滴和喵喵依言就要上前。爱莎却单独一把拉住小滴,“你先别上。” “嗯??” 小滴依言困惑地歪起头,却听话的没有动。 喵喵撸起袖子,对着人就是一拳,刚准备踩上几脚。 “歘——” 一道冷厉的寒光如流星般从天而降! “噗嗤!”剑刃穿透皮肉的闷响令人齿冷,精准地贯穿了男人的腹部,深达七分,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飞坦立于兀自震颤的剑柄之上,侧首回眸,金眸里淬着寒光,“这样不就老实了。” 爱莎眼睛是一闪一闪又一闪,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好帅!飞坦,好帅啊 倒在地上的男人,人确实是老实了,但命了差点没了。 他“哇”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面上只剩下一片惊恐,“我错了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跟踪了!再也不敢了!” 他蜷缩在地,声音破碎,涕泪横流,卑微地祈求着最后的生机。 确实老实了。 至少在死亡威胁下暂时老实了。 爱莎拉着小滴上前,无视男人凄惨的模样,目光锐利地锁定他的手腕。 “是「豹」。”芬克斯瞥了一眼,眉骨微蹙。 “嗯,”爱莎点点头,随后对唯一没有伤害过他的小滴道,“你来淘汰他。” 小滴歪了歪头,眼中带着一丝惯常的茫然,但还是依言照做了。 “battle!” 话音一落,冰冷的机械音中响起:“89号,out!” “嘭——” 男人的身影瞬间消失。 就在这突兀的寂静中,小滴忽然发出一声标志性的轻呼:“啊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 小滴抬起手腕,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环,“我的图案,变了!” 爱莎扒拉着她的手,赶紧查看。 果然,小滴手环上,原本虎虎生威的「狼」形图腾,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只线条锐利、蓄势待发的「豹」形图案。 “果然!”爱莎抬眼看向众人,“我好像知道这场游戏的,真正规则了!” 【作者有话说】 嚯嚯嚯[坏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被摘要骗进来了吧 修改一下,渣男身份是「狗」被讨厌的是「猫」 62规则X觉察情感 ◎爱莎——!!!不准走!!◎ 爱莎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沉沉,“一,号码牌丢失,意味着淘汰。反过来说就是,我们可以通过夺取号码牌,来淘汰对手!” 接着,她伸出第二根手指。 “二、手环图案决定身份地位,通过喊出「Battle」发起对决。禁止通过伤害或杀害他人来取胜,违者直接淘汰。” 她微微停顿,嘴角缓缓勾起,“那么,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伤人的,和最终执行淘汰的,不是同一个人呢?” “原来如此!”侠客眼目一亮,恍然大悟,“难怪你不要小滴动手!” “是的。”爱莎微笑着点点头,“这一点,通过小滴,已经得到了最直接的证明,动手伤人的是我们,负责淘汰的人是她,所以,她没事。” “这也就意味着,伤害人和杀人,在这场考试里,并非绝对的不可以。” “好,现在我要说第三点,也是我认为最关键的核心。” 爱莎看向众人的神情,蓦然变得无比凝重。 “手环身份与考生绑定,不可转让,不可更换。手环一旦脱离身体,即视为放弃考试资格” 侠客立刻抓住重点:“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通过强行剥夺他人手环,来淘汰他们!” “没错!”爱莎轻打响指,给予肯定,“同时,请注意考官的话:他说我是在场唯一「鼠」,这是「奖励」。” “我曾困惑,为什么最底层的「鼠」会是奖励?这根本说不通。更重要的是,猎人考试怎会在一开始,就设置一个断人生死的极端身份?” 她抓起小滴的手腕,将那只由「狼」转为「豹」的手环高高举起。 “答案!就在这里。” “从「象」到「鼠」,七级身份构成一个循环的链条!因此每一次发起并赢得「Battle」,发起者的身份等级就会发生变化!” 侠客恍然,“难怪,那个渣男淘汰了自己女友后,面色大变,想必,他现在成了「猫」吧。” “是的,”爱莎看着侠客,“而且” 她将手递上前,“你试着淘汰一下我。” 侠客“哈?”的发出一声疑惑,“你确定?” “信我!”爱莎眼神示意。 侠客瞥了一眼飞坦,随后小心翼翼地握住爱莎的指尖,“battle!” 预想中的淘汰没有发生,两人手环同时发出警告,显示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侠客“哇”的叫出声,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飞坦的眼睛都快把他手剁了。 爱莎并未察觉侠客的变化,她俨然沉浸在自己发现的喜悦中。 “看到了么?我又猜对了!身份与身份之间是不能越级吃的。” 她像是发现糖果的小孩般,眼睛亮晶晶地,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开心。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鼠」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事实上我只要将「象」淘汰,在这个链条里,我就会是最大的。” “这个游戏,看似不公平,实则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拥有着一样的机会。谁都有可能跌落成「鼠」,同样,谁也有可能攀爬至「象」!” “在这场生存游戏里,「鼠」与「象」,都并非固定的弱者与强者,恰恰我们是身份链条上唯二的两个「极点」!这场考试的核心,其实很简单,就是流动的阶层与永不停息的挑战!” “我有信心!”她双手合十,窝在胸口,整个人异常惊喜,“哪怕我是「鼠」,我也一定能赢!” 飞坦挥刀而立,低垂的目光始终落在爱莎身上。随着她条理清晰、洞悉本质的分析一句句吐出,眼眸的愈发亮堂。 他眸底深处,浓郁的黯色层层叠加,几乎要满溢。 真可爱啊,越发想要了。 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缓缓、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带着几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紧裹下颌的高领布料上,氤氲开一小片不易察觉的湿痕。 一侧喵喵一脸茫然地挠着头,“哎~~听不明白,左一下,右一下的。本来规则就模模糊糊的,现在更加模模糊糊了。爱莎一堆话,我都听不懂哦。” 芬克斯双手叉腰,难得接了一次茬,“确实,我听库洛洛说话,也这样的。” 喵喵缩了缩脖子,困惑地眨巴着眼睛,“这又关库洛洛什么事。” “因为库洛洛说话跟爱莎一个调调。”侠客伸手揉了揉喵喵的脑袋,笑着解释,“不光念能力系别一样,这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也一样。” 他顿了顿,试图简化,“爱莎分析那么多,你们只需要记住最关键的两点:第一:你淘汰一个人,你的身份等级就会往下掉一级,事实上,喵喵你已经没得降了” “嘶——哎?不对啊。” 侠客话锋突然卡住,眉头猛地皱起,他倏地扭头看向爱莎,语速飞快地抛出新问题。 “「鼠」只有你一个,那么「猫」怎么办?「猫」一堆,「鼠」一个,岂不是也不公平?” 爱莎闻言也是一怔,“你这么说,倒也是,嘶——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她收敛笑意,捏着下巴,一双秀气的眉毛蹙到了一起。 “除非这就是考官想要的效果想要「猫」他们一起” 监控室内。 金双手抱胸陷入沉思,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他确实预想过规则会被看穿,但绝没料到会是在第一天,就被剖析得如此透彻! “啧”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这好像有点太快了啊” 这么玩,是不是太无趣了点。 唔—— 丛林里,就在爱莎还在思考金富力士意图的时候,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喂喂!全体考生请注意!” “从现在起,每隔6小时,各考生可轻点手环图案查看当前所有考生位置一次。重复:每隔6小时,可查看位置一次。” 几乎是下意识,除了爱莎之外的所有人,都立刻抬起了手! “别动!”爱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别一次性全打开手环。” 她伸出自己的手,“先看我的,我们一个小时可以轮换一次。” 手环轻点,一张蓝色的页面瞬间亮起,它像雷达一般扫视着周遭。 “滴!” 第一声轻响,「鼠」图标在正中央亮起,代表着是以爱莎为中心进行扫视周遭。 “滴!” 第二声轻响,紧贴着「鼠」的「猫」「象」「狮」「豹」图标亮起,代表着侠客、飞坦等人。 “滴!” 第三声轻响,无数个动物图标亮起,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在靠近,其中「猫」几乎是扎堆成团。 “诺,答案显然易见!” 爱莎仰头看向树上的监控处,冷笑一声,“这考官还真是厚爱我啊。知道我喜欢想小猫咪,给我一下子整这么多?” “我们分开行动吧。”侠客开口,“目标太大,聚在一起就像活靶子。” “分散开,效率更高,也更难被追踪。两人一组,高战力搭配低身份或需保护者,确保每组都有应对能力和升级空间。” 他目光快速掠过众人手环,迅速点将,“飞坦「象」,爱莎「鼠」,你们一组。” 他转向喵喵,“我带你。”最后看向剩下两人,“小滴和芬克斯,你们实力均衡,身份均衡,互相照应。” “行,没问题。” 芬克*斯抱着胳膊,爽快点头,但他随即挑眉,直白地问出关键。 “分头行动减少目标我懂,但为啥非要按一高一低这么配?直接按实力平分组不也行?我觉得我跟爱莎一队更好啊,爱莎跟飞坦明显是冲突组合。” 侠客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金发,视线飞快地、带着征询意味地瞟向了飞坦。那眼神里藏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更深意图。 飞坦几不可察地瞥开眼,侠客抿唇无奈,他转向芬克斯,干咳一声,“呃资源最优配置嘛,保证每组都有足够的猎物升级空间。策略需要。飞坦能最大程度保障爱莎安全,同时爱莎的「鼠」身份是吸引大部分火力的关键。” 飞坦目光转向芬克斯,“就当是场狩猎比赛好了。”他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看谁先晋级。” 听到比赛,芬克斯的眼睛瞬间亮了,所有疑问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拳头一握,脸上绽开一个狂放又自信的笑容,“哈!那还用说?赢家肯定是我!走着瞧!” “我们这边!”话音一落,他带着小滴就朝一个方向弹射而出,身影消失在林间。 爱莎飞坦与侠客那无声的眼神交换尽收眼底,那短暂交汇中传递的信息晦涩不明,她不是很明白。 然而,还未等她问出声,飞坦就拉着她手开始跑,那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让她只能将所有疑问咽了回去。 墨绿色的丛林里,爱莎双脚离地,耳边只剩呼啸风声,全然几乎是被飞坦拽着飞掠林间。生怕后面人追上似的。 爱莎尝试着挣扎,可握紧的手似乎有所察觉,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骼。 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飞坦,怪怪的。 她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异常灼热,以及那紧绷肌肉下压抑不住的、近乎战栗的亢奋。 这绝非寻常的亢奋,反倒是像猛兽将觊觎的猎物拖回巢穴的狂喜! 让人只觉害怕。 突然——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自身后密林袭来。 飞坦金眸骤缩,兴奋瞬间化为暴戾! 他猛地将爱莎往身后一扯,另一只手拔刀,快得只剩残影! “叮!” 闪烁着幽蓝紫光的念针钉入一旁的树干,圆头的尾部轻悠悠晃动。 然而,这只是序幕! “簌簌簌——!” 四面八方,树上、灌木后、甚至松软的腐叶下,无数身影迅捷地跃出! 他们表情空洞麻木,眼珠死寂无光,动作却整齐划一,目标明确。 飞坦将爱莎护在身后,指节因兴奋和杀意捏得咯咯作响,“杂碎都搅和在一起了!” 他身影如电,率先发起进攻,刀光闪过,冲在最前的人瞬间被肢解! 然而,就在他挥刀向前突进刹那,密集如雨的念钉自丛林阴影中而出! 它们角度刁钻无比,绕过飞坦,铺天盖地般直指他身后的爱莎! 爱莎瞳孔猛缩,迅速跳离原地。 飞坦立刻就想回到爱莎身边,可不知为何,周围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层层叠叠、悍不畏死涌上来的傀儡人潮越来越多,哪怕被他砍断手脚,却依旧能行动。 爱莎瞥了一眼飞坦那越发癫狂的侧脸,感受着他愈发不对劲的情绪。当机立断猛地向侧后方一个翻滚,钻入相对稀疏的树丛。 “飞坦!”她立在树上,“注意别伤到「狮」,想办法快速通关,他们的目标是我!” “爱莎?!” 飞坦愣了一下,反身就欲追去,但那些傀儡,在爱莎离去后,仿佛想是被触发了某种指令,变得更加疯狂。 它们竟用身体,前仆后继地堵死了飞坦的每一条路径。 独处的喜悦还在胸口环绕就被冲散,飞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爱莎的身影,一点一点离他越来越远,最终被浓密的树影吞没! “爱莎——!!” 怒吼响彻丛林,饱含着猎物逃离的狂怒、被蝼蚁阻挠的暴戾。 “不准走!!” 【作者有话说】 [奶茶]桀桀桀桀——不虐不虐!包甜的,姐妹们!真的! 63逃离X精神病院 ◎沉浸式剧本杀,名为——逃离◎ 爱莎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将自己的行为,定义为「为了飞坦」。为了不拖累他,为了分散火力。 嘶——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事实上,在内心的隐秘角落里,她知道,自己是在逃离飞坦。 逃离那让她无所适从的引力。 然而,没跑两步,一道修长的身影拦在了正道前。 伊尔迷揍敌客。 他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黑曜石般的眼眸空洞,没有杀意,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虚无。 爱莎眉头紧蹙,视线瞄到他手腕上那抹「象」的图案,顿时一喜。指尖念力凝聚,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蓄势待发。 “哦豁。” 伊尔迷那毫无起伏的声线,突然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他歪了歪头,视线越过了爱莎,直勾勾地投向她身后,空洞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非人的…… 兴味? 随着他这一声,爱莎只觉得后背有一阵热浪在翻涌,带着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热度。 嘶—— 不对劲! 爱莎警惕着侧头看向身后,顿时直呼出声,“握草!” 只见不远处的头顶,一个巨大的热球在汇聚,那热度带着纯粹的毁灭意味,带着要将人灵魂都一并焚烧殆尽的暴怒与疯狂! “¥%%#¥#%#@” 飞坦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低垂的头颅,看不清神色,但那隐约间露出的眉眼间,暴戾与疯狂无处藏匿。 “飞坦!你干嘛?” 爱莎声音微微带着几分干涩,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的念能力。但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直面热浪的人是她。 “呵——”飞坦看着爱莎嗤笑一声,低哑的嗓音清晰穿透扭曲的空间和热浪,进入爱莎的耳中。 他说:“全部都去死吧。” 伴随着这一声,那悬浮于他头顶的、压缩到极限的炽白灾星,轰然爆发! 无法形容的光!无法承受的热! 毁灭的洪流,以飞坦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向着这片森林,向着所有胆敢阻碍他、劫走他猎物的存在无情地倾泻而下! 面对着毁天灭地、将吞噬一切的热,爱莎并不不觉得害怕,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漂亮。”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艺术品。 但,夸归夸,心动归心动,就这么傻站着肯定是不行的。 “兔老大!开启游戏模式。” 雪白的兔子应声凭空出现。 但下一科,它爆发凄厉变调的尖叫! “我擦——!!爱莎你疯了吧!这时候叫我出来!” 蓬松柔软的毛发被热浪燎得卷曲发焦,兔子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眼睛瞪得滚圆,“你想我死就直说。” 兔子出现的瞬间,伊尔迷那双万年空洞的黑眸,骤然亮起一道奇异的光彩。 飞坦燃烧着毁灭之焰的金眸,骤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另一侧的监控室内,“噗——!!!”的一声。 粘稠的糖水喷在了电脑屏幕上,留下一抹蜿蜒的痕迹。 金紧紧盯着那只兔子,打开手机,迅速拨通一个号码,“喂!思薇娜,你家兔老大是批发的么?还是说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金富力士!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又去哪里折腾人了,我这边的BUG堆得比山还高!手都快写飞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赶紧给我滚回——” 金直接挂断,随手对着监控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感叹号冒出—— 「消息发送失败。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金:“……” 很好。他被拉黑了?! “别啰嗦了,快!开启游戏!” 爱莎几乎是用吼的朝兔子说话,此时热浪正卷曲着她的头发,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了。 “砰——” 一双带着滚烫热意的手,猛地将她狠狠抱住! 那力量霸道至极,几乎要将她的脊椎碾断,逼得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缓冲趋势。 爱莎愣了一下。 这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这熟悉陌生的、带着灼热滚烫的拥抱…… 像极了在她房间的那一晚,也像极了在狼人杀的那一晚。 飞坦?! 是想起来了么? 仿佛知道她的想法,飞坦凑到了她的耳边,“别逃了!我,都想起来了!” 一瞬间,混沌的意识和灼痛的感官在剧烈冲突,情绪汹涌而至,几乎要将爱莎淹没。 “轰——” 强大的热量释放,无法想象的光与热以他们身后为中心,毁灭性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神之锤,瞬间横扫而出! 方圆数里之内,参天古木、嶙峋山石、所有来不及逃离的生物和考生瞬间被无声地化作了飘散的尘埃! 视野被吞噬! 耳膜轰鸣声贯穿! 空气在哀嚎、沸腾、汽化! 绝对的、死寂的空白。 然而,一个冰冷而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却也异常清晰。 “游戏开始。参加人数:三人!游戏模式:沉浸式剧本杀,名为——” “逃离?” ****** “爱酱~爱酱~醒醒!” 爱莎猛地弹坐而起,手指下意识摸上电脑键盘,“哪床要换药?登记登记!我在登记了。” 常年的肌肉记忆,让她很习惯的产生了反应。 “啊哈哈,爱酱好可爱~” 熟悉的笑声不停,爱莎侧过头,略过电脑看了过去。 站在柜台面前的女人捂着嘴正疯狂笑着,俨然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喜悦。 爱莎顿时就生气了,抄起一包纸巾就丢了过去,“白雪,你又吓我!过分!” “谁让你睡着的,现在可是上班时间,”白雪笑嘻嘻将纸巾抱在怀里,手指了指头顶监控,轻声,“小心被米路伊护士长抓到。” 爱莎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夜班的问题,平时这个时候,我都睡了呢。”说着她伸了个懒腰,“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 白雪是这里的护士,平时最是忙的,她两除了吃饭,几乎是撞不上的。 白雪“哈哈”笑了一声,将文件夹递到爱莎面前,“A5来人了,登记一下。” “我擦!”爱莎直接尖叫出声,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又压着声音,小声询问了一句,“A5?真的假的?” ErebusTranquilityCenter 埃瑞玻斯安宁中心,一个建筑主体深入地下,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医院,一个基于病症严重程度,危险性,进行垂直分层的特殊病院。 其中字母ABCD代表区域,楼层数一二三四五代表危险等级。A5代表着,是最危险的区域,最危险的等级。 白雪手点着蓝色文件夹,“资料都白纸黑字搁这儿了,还能有假?”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警惕地左右扫视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猛地凑上前趴在柜台上,小声蛐蛐。 “我听说,那位脾气可爆了!一点就着!发起火来啧啧。” 她夸张地缩了缩脖子,“能呼啦一下放出老大一团热量波!瞬间温度听说能飙到千!八!十!度!” 她一字一顿,仿佛在强调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噗千八十度?这也太夸张了。” 爱莎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说他能原地搓个太阳出来,把方圆百里都轰成渣渣灰飞烟灭呢?” “作为公职人员,不信谣不传谣!” 她敲了敲结实的实木柜台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真要有那本事,还能被乖乖关在这铁皮盒子里?吹牛也得打打草稿吧!” 白雪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是,”她也学着爱莎的样子,屈指敲了敲那厚实的实木桌面,“就这木头疙瘩,真来个千八十度?分分钟不就轰成一把焦炭灰了?” 她做了个夸张爆炸的姿势,衣袖也随之而动。 “哎?”爱莎叫了一声,下颌微抬,“你那个袖子怎么黑一块。” 一身雪白的护士服,一团小小的黑块格外显眼。 “哦。这个啊,”白雪看了一眼,“我那个傻逼男朋友,学着电影里,喷酒精点火,哎哟,你看把我撩得哟。” “唉~这找男人啊,还是得找懂事的,动不动就傻缺一样让人冒火可不行,你说对不对?” 爱莎下意识挠了挠头,随后双手托腮一脸向往,“我啊我只希望我的男友对我的爱,是坚定的,从一而终的。” “从一而终啊~”白雪拖长着音调,“如果他不从一而终呢?” 爱莎眉眼一抬,戾气丛生,“我就把他剁碎了吃掉,让他不从一都不行。” 这也是她一直没谈恋爱的原因,但凡是个人应该都收不了她这性格。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叹气出声,“唉~孤寡孤寡~” 白雪嘴角抽搐,最终还是伸着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别灰心,万一呢~说不定就有喜欢你这样变态的人。” 爱莎:“你还不如不安慰。” “哦对!”白雪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题转移,“A5室那个!说不定就很适合你,你去看看?” “啊?”爱莎愣了一下,“我再怎么嫁不出去,也不会选一个精神病吧。” 白雪胳膊搭在柜台上,“反正你也要去A5的,去看看呗~万一呢?听说长得很好呢。” 爱莎哪里还顾得上好不好看,前半句就把她好吓了,赶紧反问,“啊?什么叫我也要去A5?” “因为你已经被排到了我手底下。” 冷冷的声线听得爱莎跟白雪两人同时一个哆嗦。 她俩像被无形的线扯着,僵硬地、缓缓地侧过头,对上不远处的身影。 “咯噔——咯噔——” 清脆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 也像是小鼓槌敲在爱莎的心上,让她的心脏跟着那节奏紧缩、下沉。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缓缓显现轮廓。 昏暗的灯光勾勒着他的衣着。标准款的护士帽,浆洗得挺括的白大褂,一双三四公分的小高跟。 明明是最普通的护士标配,穿在这人身上,却有种异样的、冰冷的协调感,衬得爱莎都有点嫉妒。 “米路伊护士长。”爱莎喃喃地,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晚上好。” “爱酱,白雪,晚上好。”他喊了一声。 爱莎瞥着眼眸看了一眼白雪,却见她在瑟瑟发抖。 好吧,靠人不如靠己。 爱莎咽了咽口水,“米路伊护士长,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嗯?”他应了一声,缓缓走出昏暗处,露出身形,“是我那个字你听不懂么?” 一头短短齐肩的头发落在肩侧,眸光无神,空洞得仿佛无机质的玻璃珠,带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压迫。 “登记完跟我走,你现在,是我A5层的人了。” 爱莎“哦”了一声,飞速拿起文件夹,录入信息。 「姓名:阿飞,年龄:20岁,等级:高危,收容位置:A5—555。」 录完信息,爱莎扯了扯白雪的衣袖,“我走了哈,你早点把我搞到上面来。” “嗯嗯,”白雪着手绢,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一路顺风。” 爱莎顿时只觉没话说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在修了 64游戏X逃离一 ◎狼人杀,你跑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也休想再跑。◎ “嗒…嗒…嗒…” 昏暗的走廊里,交错的鞋跟声清脆。 爱莎蔫头耷脑地跟在米路伊身后,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 她几乎是踩着他被拉长的影子在走,仿佛那是某种微弱的发泄,又或是无言的抵抗。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指纹解锁后摁下负五楼。 “别紧张,”米路伊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像是在陈述一条规则,“这里很安全,只要你不乱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以,你要听我的话,知道么?”他微微侧身,俯视着这个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女人。 “嗯。” 爱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鼻音,随后撇了撇嘴。 听话!听话! 大家都是做事的,凭什么听你的,你不就比我来得早一点么? 米路伊头极其细微地侧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在顶灯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你在抱怨?” 疑问的句式,那声音却平稳得像个陈述句。爱莎脑袋一个机灵,心里的声音瞬间消音。 “我没有啊。”她梗着脖子答了一声。 “那你笑。” 指令毫无预兆,听得爱莎很是无语,她狠狠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哈哈。” “不对!” 头顶一声呵斥,“砰——”一声响,伴随着耳侧钢铁蓦然地凹陷,下颌被猛地掐紧高高抬起。 对上一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的眼眸,爱莎顿时吓了一跳。 “你应该这样笑。” 米露伊嘴角极其夸张地咧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弧度精准得如同尺子量过,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咿~~~ 爱莎后背紧紧抵住冰凉刺骨的金属墙壁上,忍不住一个哆嗦。 “笑!”米露伊柔声命令。 爱莎额角轻跳,僵硬地裂了咧嘴,“Z——” “叮——” 这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如同天籁。 “电梯到了!” 爱莎大吼一声,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推在米路伊胸口,然后“噔噔噔”的跑出了电梯。 米路伊被推得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内壁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撞击声。 看着跟个兔子一样远去的身影,他缓缓低下头,手极其精准地按在了左侧肋骨下方。 这里! 指腹隔着衣料正传来异常的凹陷感。 嗯—— 肋骨好像,断了一根? 好凶! 另一头的爱莎头也不回,率先停在A5-555病房门前,她也不敢回头,也不敢开门进去,就这么傻傻站在了门口。 她踮起脚,尝试着透过门上的小窗向内窥探。 视野里黑乎乎一片,空无一物。 “让开。” 推着小车姗姗来迟的米路伊喊了一声,随后拿出了钥匙。 爱莎瞄了他一眼,侧身赶紧让出空间。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米露伊跟A5的病人没什么两样。一样让人恐惧,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哐当——哐当——” 钥匙转动门锁,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 爱莎躲着他的手,迅速窜了进去,并顺手打开一侧的灯光按钮。 瞬间,冰冷的、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病房。 白雪口中的“高危人士”,正如同一个被精心打包的危险品,呈现在了爱莎眼前。 此刻,他正被数道坚韧的束带,以近乎残忍的力度,从头到脚、一圈又一圈、层层叠叠地紧紧交缠、捆绑在特制的约束床上。 双眼被眼罩严密覆盖,嘴也被塞入了一大块浸湿的白色软布。 嘶——! 一股寒气瞬间从爱莎脊椎窜上头顶。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哪里是看护病人? 这是在囚禁犯人。 米路伊站在门口,将一旁随行的小推车抬脚蹬送进去,手指着约束床上的人形,对爱莎道:“上。” 爱莎一愣,“哈?”她指着自己,“我我一个人对付A5?” 回应她的,是身后米路伊关门的声音。 “喂!你干什么?你把我关里面干什么?” 爱莎扑上去,伸手使劲拽了拽门,然而,她拽了好几下,门始终都无法打开。 但很快,她便知道米露伊为什么关门了。 在紧贴着她的身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声正不断地传来。 爱莎猛地回身,顿时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那个雪白的人茧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离她只有一鼻尖的距离。 爱莎被他这一下,狠狠吓了一跳,她反手敲着门:“护士长,你放我出去,我保证不在心里骂你了。” “没事的,”米露伊并未离开,他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显得有些沉闷,“他身上有抑制项圈,不会有危险。” “不危险,你跑这么快做什么?”爱莎无语极了,嗓音都几近沙哑,“你这是给我她画饼,自己却一口不吃?” 米路伊:“篮子里有他今天要打的针,打完他就安全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爱莎张嘴就骂了出来,“傻逼吧你,把我一个人都丢在这里,你脑子呢?你怎么不把自己关在里面。打针你说的简单,你以为是给宠物打狂犬疫苗啊。” “哐当!哐当!哐当!” 门外,米露伊锁门的声音异常清脆,钥匙在门框里狠狠翻转了好几圈,直到拧不动卡壳为止。 “咔嚓咔嚓——”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个不停。 爱莎惊愕地回头,竟然发现人茧开始松动了。 只见他身上的束带竟自行寸寸崩裂。厚重的眼罩掉落,口中的软布也随即被吐出。 “米露伊!”爱莎尖叫出声,“你就是在报复我刚刚那一拳,我%$%^$我诅咒你¥%#%” 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手脚并用地朝着角落疯狂挪动! 直到慌乱的指尖摸到篮子,她抓起药剂,死死攥在手心才稍稍安心。 冰冷的药剂捏在手心,带着几分黏腻,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掌心早已黏腻一片。 束缚脱落,站在她不远处的,是一个身形与她相仿的男人。 一头藏蓝近黑的碎发凌乱地垂落,半掩住一张脸,衬得那下颌线愈发清晰锐利,透出一种近乎锋利的精致美感。 他缓缓掀开眼帘,一抹锐利的金色瞬间锁定爱莎。 那眼神初时带着一丝刚从混沌中挣脱的恍然与迷离,但下一秒,竟化作一种纯粹的、近乎贪婪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炽热! “爱莎,快一点比较好。” 门外,米露伊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他是典型的躁郁型精神病患者,小心他控制不住情绪。” 这句话如同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名为阿飞的男人眼中那抹炽热的光芒瞬间凝固、粉碎!取而代之的,是浓稠到令人无法呼吸的、裹挟着暴虐的杀意! “你!给我过来!!”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低吼,朝爱莎伸出了手。 她怎么可能过去! 爱莎后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声音都变了调,“阿飞先生,你冷静点,深呼吸,保持平静!” 男人置若罔闻,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一步踏前,逼近! “喂喂喂!你等下!停!停下!!” 爱莎尖叫着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一蹦老高,踩着角落的约束床就朝另一边没命地逃窜,“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嗤——”飞坦被她这炸毛跳蚤似的滑稽模样猛地一噎,满腔的戾气竟硬生生卡住,不自觉地泄出一声短促的、带着荒谬感的低笑。 爱莎惊魂未定,背着手站在床上,像只随时准备弹射逃走的猫,双眼死死盯着他,浑身戒备。 然而,不远处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他歪着头,那双危险的金色眼眸里,暴虐竟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沉溺的、专注到令人心悸的坚定。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牢牢地锁定了她。 爱莎心尖猛地一哆嗦。 这这眼神 这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慌乱地垂下视线,喉间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不要这样看着她啊。 她遭不住的。 然而就在爱莎垂眸的刹那—— “砰——”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撞了过来。 爱莎连惊呼都来不及,整个人便被这股蛮力重重扑倒,狠狠砸在冰冷的约束床上。 “终于!” 男人滚烫的身躯如同铁箍般死死压住她,喉咙里滚出沙哑的低吼,带着一种近乎野兽饱食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餍足。 “抓到你了。” 他收紧手臂,勒得爱莎几乎窒息,每一个字都像烙印般砸进她耳膜:“狼人杀,你跑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也休想再跑。” 狼人杀?什么狼人杀? 爱莎大脑一片空白,还未等她回问,一片灼热而柔软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重重压上了她的唇! “唔?” 爱莎瞳孔骤然收缩,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也就一瞬间的功夫,某人的舌尖就顺着微启的唇缝窜了进去,宛若毒蛇般长驱直入,在她口腔内肆意游走。 “唔——”爱莎哪里受过这一遭,她疯狂扭动身躯,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腹部,却被更用力地压制。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她狠咬下去的瞬间,男人却也只是闷哼一声,他愈发兴奋,反而扣住她后脑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铁锈味的唾液顺着她被迫仰起的脖颈滑落,在纯白的束缚床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束缚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爱莎每一次的挣扎都换来了更沉重的压制,每一次偏头躲避都被粗暴地扳回。 男人的手掌如烙铁般钳制着她的下颌,指腹在她脸颊留下深红指痕。 每一寸软腭都被强势扫过,贝齿被逐一舔舐,就连呼吸的间隙都被残忍剥夺 【作者有话说】 =v=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请期待明天分解[让我康康] 65表白X喜欢X讨厌 ◎请睡吧,我的病人。◎ 爱莎是真的慌了,她疯狂挣扎着。 唇齿边早已鲜血淋漓,软舌疼得都已经麻木。这不是简单的吻,更像是野兽,要将猎物吞噬的撕咬。 停顿的间隙,带着满是腥味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此刻,男人的眼里,猩红一片。 “骗子!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人!你就是纯粹的利用,利用我,利用旅团,利用所有人。” 爱莎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认错人了!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报过什么旅团。” 但说完这话,她自己就想打自己。 你说人家都是神经病了,怎么还可能听你的。 飞坦确实也没听她的,他扼住她的咽喉,咬牙切齿:“你真是找死!” “咳咳——救命!你该吃药了啊,杀人犯法的,”爱莎疯狂用空余的手拍打他,“你有病,我有药的啊。” 感受着她毫无力道的锤击,飞坦愣了半晌,突然恍然,“啊——我倒是忘了现在在你的游戏里,你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呵呵呵——” 说着,他自顾自笑了起来,摁压爱莎的手掌微松,一双金色的眼眸染上了几分兴味。 “我突然有点好奇,当你得知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后,会是什么样子。” “呐!”他骑坐在她身上,眼眸半阖,“这样,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捏。” 还回答问题?不愧是神经病,脑回路就是不一样。这家伙绝对是被什么女人骗了,然后气成神经病了吧。 沉重的力道压在腹部,爱莎只觉整个肠胃都要拧巴了。她胡乱想着,随后咳了一声,绝望挣扎。 “大哥,你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也有颜值,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 飞坦一把捂住她的嘴:“嘘嘘嘘——别惹我生气,我实在不想像对别人那样对你,你说这指甲,这头发,皮囊,这么好看,剥了可惜不是。” 指甲?头发?皮囊? 爱莎咽了咽口水。老实了。 飞坦对她这幅模样满意极了,他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我么?” 爱莎眼睛一亮,这个问题简单。 她下颌抵着,狂点头。 飞坦面色一变。 “砰——” 一拳,床板瞬间凹陷。 飞坦面无表情:“这么快回答,一看就是假的,重新回答!” 爱莎根本都不敢侧头,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行吧,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飞坦收回手,“我在问一遍,你喜欢我么?” 爱莎抿唇,面露难色,别开眼,假装害羞,随后,缓缓点头。 “砰——” 身下的约束床又挨了一下。 飞坦咬牙,“这么慢才回答,是在犹豫么?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 爱莎只觉脑子空空,火顿时上来了,扭着脸挣脱他的大掌就是一顿骂:“你傻逼吧——快了说我没思考,慢了说我在犹豫?你要我怎么回答?哈?我问你,你喜欢我么?回答我!lookinmy” “轰隆——” 就在爱莎扯着嗓子骂骂咧咧时,约束床裂开了。 陡然的失衡,让爱莎顿时眼睛一亮。 好机会! 距离拉开一段,爱莎猛地抬起右腿,如毒蝎摆尾,一个甩鞭直捣腰腹要害!! 飞坦面色大变,反身立刻跳远。 他清楚,以爱莎的腿力,这一下下去得有多伤。 爱莎借势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落地,屈膝半蹲。 握着针管的左手藏到身后,右手则狠狠抹过破裂的嘴角,“啐”的一下将含着血的唾液吐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陌生而狂暴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深处奔涌而出! 虽然完全不明白缘由…… 但管他呢! 只要能制住眼前这个疯子,就够了! 飞坦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直立起身,“挺好,桀桀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喉管里莫名溢出低沉而破碎的笑声。 那笑声沙哑而黏腻,如同生锈的齿轮卡住了般,一断一断的,带着纯粹的、令人难受得紧得恶意。 “呐~我们,不死不休,如何?” 爱莎一个激灵。 谁要不死不休! 毛病吧。 不行,得先缓和一下氛围。 爱莎脑中思绪快速翻涌,她试图挑起话题,“呐,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恋人或者女*友前女友么?” 飞坦脸上的笑骤然凝固,猩红的眼底翻涌起更加狂暴的暗流,“没有恋人,也没有前女友,从始至终只有你。” 爱莎心尖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猛地一阵锁紧。 操,替身文学都他妈演到疯人院来了?!刚刚老娘被亲得血淋淋简直就是 恶心! 爱莎指腹摩挲着冰冷坚硬的针管上,试图找个口子打开,“那你以前很喜欢我?以后呢?还会么?会永远喜欢么?会变心么?” “以后和永远么?”他嗤笑一声,猛地俯身,将力量灌注于右腿,重重碾在冰冷的墙面上蓄力,“我只知道,我的就是我的!就算烂了、坏了、彻底没用了——也他妈是我的!谁敢碰,我就剁了谁的手!” “砰——” 墙体蓦然皲裂,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眨眼间,飞坦就这么整个人就冲了过来。 爱莎眸孔蓦然一紧,脑子疯狂转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草!凉拌! 她缓缓起身,张开了双手。 飞坦疾冲中的身形猛地一顿,金眸闪过一丝错愕! 她想干什么?! “砰——” 两人撞了个满怀。 爱莎右腿蹬地,纤细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躯,非但没有被撞飞,反而狠狠地交缠在了一起。 飞坦,彻底僵住了。 他下意识就要发力将她震开,手臂刚动,却惊觉对方不仅没松,反而收得更紧,勒得他胸腔都隐隐作痛! “呐~说好了喔~” 爱莎紧紧抱着他,温热的唇瓣轻蹭过他冰冷的脖颈,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糖,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餍足。 “我不管你以前喜欢的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喜欢我!永远、永远只能喜欢我喔——!” 飞坦愣住了,他完全跟不上这匪夷所思的节奏,只剩下一个最原始、最茫然的音节,从喉咙里滚了出来,“……哈?!” 在飞坦看不见的地方,爱莎眼睛亮晶晶,猩红的嘴角无限裂开,直至最大。 “呐~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么?” A5-555病房如同飓风过境。 散落的约束带碎片、扭曲的金属零件,以及冰冷的床板残骸铺满了冰冷坚硬的地面,连墙壁上都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蛛网状裂痕蔓延的脚印。 “喔喔喔,所以,你觉得,是我对你始乱终弃?” 此刻的爱莎就这么盘腿坐着,一脸惊奇。 “你说我利用你和你的团队达到目的,然后洗去你的记忆?” 她啧了一声,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位“前任”的辛辣评价。 “哇哦……这姐们儿啊不是,以前的我是真干人事儿啊?喜欢上她啊不我,阿飞你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觉得你做的不对?”飞坦坐在一侧,面色略带扭曲。 很新鲜,听自己评价自己的感觉 有点想录下来。 “其实,我觉得吧,你两我两缺乏沟通耶。” 爱莎摩挲着下颚,思考一瞬。 “你也说了,我的身世挺惨的,从小母亲就被抓了,自己也被当猴耍,最好的兄弟背后捅刀子,生活在欺骗与谎言中的人啧啧~恐怕很难知道爱是什么感受吧。” 飞坦沉默了,他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一点。 “我想一下啊,以你的性格,想来应该也是非常霸道的,估摸着,你应该是上来就亲亲抱抱吻吻瑟瑟之类的,说的话大概也就是,你是我的的。” 爱莎手撑着下颌,“你应该从没跟她说过,你喜欢她,爱她之类的话吧。” 飞坦看着她,“这很重要么?” 爱莎一脸理所当然,“当然,这姐妹过去都这么惨了,20年都栽在男人手里,自然不会这么信任一个男人,说不定,她面上跟你好好的,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跑。你越强盗,她越想跑。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为什么,啧~真惨。” “我跟你讲,这样的女人,你得攻心为上,徐徐图之,最好啊,耍点为她牺牲的小把戏。” 飞坦安静了,他直勾勾地盯着爱莎,随后轻笑出声,“差点又被你骗了。” “啊,我骗你什么?”爱莎只想喊冤枉。 飞坦没有说话,只是蓦然伸手勾过她的后脑勺,额头轻抵,“那好。不管你记不记得,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嚯——”爱莎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眨了眨眼。 男人的视线依旧带着几分凛冽,嘴角的微笑依旧冰冷。 可不知为何,爱莎恐怖不起来了,反而,整个人都震惊下来了。 他说:“我,飞坦波托欧喜欢爱莎瑟薇娅,从前,现在,以后,未来永远,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不喜欢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是我的。” “哎??”爱莎打了个激灵,“这话,还真是霸道啊。” “你不喜欢?”飞坦捏了捏她的手,难得见到她这么乖的一面。 爱莎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再次辩解,“都说了不是我。” 替身什么的,最讨厌了。 飞坦歪着头,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你还没发现这里不对劲么?你叫什么名字?” “爱莎,没有姓。”爱莎面色有些许不愠,“跟你喜欢的女人同名。” “这里是哪里?” “ErebusTranquilityCenter,埃瑞玻斯安宁中心,一家建筑主体深入地下,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医院。” “你怎么到这儿的。” “我当然是——”爱莎愣住了。 飞坦缓缓凑近,“换个问题,你有除这家医院之外的记忆么?” 爱莎面色巨变,扭头看向飞坦,沉凝良久,她伸手挠了挠头,“嘶——我会不会是,摔坏了脑袋才失忆了啊,唉。我脑袋上好像真有个包。” 飞坦眉头微蹙,“我看看。” 两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下一刻,“噗——” 针筒准确无误的扎进了飞坦的大腿,纯白的液体也随之流进他的体内。 飞坦猛地抬头,满眼不敢置信,“你!” “谢谢你的提醒!”爱莎面无表情,“但,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捆着我做什么了。” “你说的话,我会自己去证实,如果是真的,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但现在” “请睡吧,我的病人。” 缓缓陷入黑暗,飞坦耷拉着眼皮在心里骂了一句:艹!相同的伎俩,他中了两次。 下次 下次绝对 【作者有话说】 [害羞]……不虐不虐……真的……信我…… 游戏模式结束,两人伤口就会通通治愈…… 不过…… 66随便挑?!?! ◎霸道总裁爱上冷血杀手,强强联合,多香~◎ 医院的强效镇静剂到底还是不错的,一针下去,不过数秒,人就“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爱莎你个骗子!” 他嘴唇剧烈翕动着,喉管里却只挤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含着不甘怒火的双眼,下一刻,缓缓、却又不可抗拒地阖上了。 A5-555的病房里,瞬间笼罩着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环绕。 危机解除,爱莎神经骤然一松,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她抬手用力抹着嘴角,手掌死死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好几秒。 呼吸稍微平复,她咬着牙,强撑站起了身。 “唔——”脚踝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和束缚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闷哼。 低头看去,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正死死攥着她的脚踝。那五指正深嵌入她的皮肉,卡得死紧。 “啧!”爱莎不自主地咂舌,“还真是死了都要爱的痴情种。” 她抬腿抖了抖。 额咿~纹丝不动! “艹!这么霸道么?”爱莎骂了一声,抬腿又抖了好几下,最后干脆蹲下用手掰。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挣脱后,翘脚一看。 白皙的皮肤上,一圈青紫色的五指手印赫然在目,边缘甚至微微凹陷下去,怎么看怎么刺眼。 “这么狠还说喜欢我,到底谁才是骗子!”她伸脚踩了踩飞坦绷紧的八块腹肌,感受那紧实的脚感,挑眉冷哼,“笨蛋!沙雕!臭矮子” “”寂静无声。 嗯,很好,没反应。应该是真晕了。 爱莎得意一笑,随后看向厚重的铁门。 “开门!” 越过满地的狼藉,她抬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门。 厚重的门被她踹得“咚咚”作响,却一点晃动都没有,可见质量有多好。 门虽然没动,但门外的人听见了。 “唰啦——” 门上小窗的挡板被拉开,一双毫无情绪的眼睛,骤然出现在窗口。 他先是扫了爱莎一眼,视线在她嘴角停了好几秒,随后越过她,投向病房深处昏迷的病人,随后小窗挡板又被“唰啦——”一下合上。 “哐啷——哐啷——”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很是清脆。 爱莎架着弓步,气沉丹田,面无表情等着他开门。 “吱嘎——” 铁门拉开一道缝隙。 “傻逼!去死吧!” 爱莎一声厉喝,右腿猛地蹬地,拧腰送肩,右拳裹挟着全身的力量和冲势,“哐”一下砸了过去。 “嘭——” 门被狠狠轰开,拳头结结实实印在了米露伊的鼻梁上,将他整个人狠狠飞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墙体震动,瞬间凹陷,连带头顶的灯光都被这一下震得微微摇晃。 看着某人狼狈的跌坐在地,爱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哼——” 她冷哼一声,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拳头,拖着隐隐作痛的脚踝,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吱嘎——吱嘎——” 老旧的电梯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合拢,隔绝了A5层压抑的空气。 密闭的金属空间里,爱莎背靠着冰凉的厢壁,目光落在控制面板那排泛着微弱绿光的按钮上:-5,-4,-3,-2,-1,1。 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按下了那个几乎从未踏足过的“1”。 不知为何,她嘴上说着不相信,身体也在下意识抗拒那个男人。但内心更深的深处,冰冷的潜意识深海里,她是相信着他的,对他的话,是认同的,甚至对他的告白,感到一丝隐秘的喜悦。 然而,理智却在告诉她,这是不妙的 “轰隆——” 电梯缓缓启动,开始向上移动,带着点点轻微的失重感,离开-5楼。 “叮——” 刚过了没几秒,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停在了-2楼。 “唉?爱酱?”门滑开,抱着厚厚一沓资料的白雪站在外面,看到爱莎,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一丝惊讶和熟稔,“让让让,我资料要掉了。” 爱莎眨了眨眼,侧身给白雪留出空间,视线却紧紧锁在对方身上。 白雪走进电梯,瞥了一眼亮着的“1”楼按钮,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你去一楼做什么?” 爱莎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厢壁,目光锐利地直视白雪,“不能去么?” “没有啊,只是”白雪轻笑一声,扭头看她,“别去比较好。” “什么意思?”这话听得爱莎一身鸡皮疙瘩,她眯起眼眸,单刀直入,“一楼怎么了?你去过?你到底是谁?” 是的,她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始终没有关于一楼的记忆。不光没有1楼的记忆,而是除这里之外的记忆都没有。 真太无实感了,如果不是那个病人说,她都完全没有意识到。 意识到她的记忆是被拦腰斩断的,只有关于从这个病院醒来的记忆,可醒来之前的一切,她的过去,她为什么在这里,统统一片空白。 脊背贴着的冰凉金属感渗透皮肤,爱莎的脑子高速运转,无数念头激烈碰撞。 这里到底是哪里?是真医院?还是牢笼?还是别的什么? 白雪是谁?是同事?是监视者? 自称阿飞的病人又是谁?米露伊又是谁? 白雪会回答吗? 会装傻充愣? 还是会瞬间撕破脸皮? 爱莎脑中设想着所有会出现的场景,甚至想过白雪会突然异变成怪物,一口吃了她。 然而,站在电梯里的白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神色依旧。 在爱莎警惕的注视下,她极其随意,甚至带着点慵懒的任性,抬起了穿着护士鞋的脚。 “喀拉——” 她用脚尖戳了一下亮着的“1”楼按钮。 一楼的按钮,瞬灭。 随后她又摁下“-5”按钮。 做完这一切,白雪这才用一种近乎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轻飘飘地抛出了惊天动地的答案。 她说:“我是你妈的念能力,傻瓜,”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这鬼地方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医院,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恋爱养成游戏场。” “结果你倒好,”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嫌弃,“一拳把俩攻略对象都揍趴下了。这游戏还怎么玩?” 爱莎:“……啊???” 什、什么玩意儿?!! 电梯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缓缓下行。 白雪长叹一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对朽木不可雕的无奈,“你也老大不小了,都20岁了才跟人亲了个小嘴,啧啧,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这话说的,听得爱莎简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妈?” 白雪抱着资料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她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拖长了调子,“哎~乖女儿~” 爱莎瞬间炸毛,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就朝白雪的脑袋呼了过去,“靠!!占我便宜!!” “啪!”力道不重,却将白雪头上的护士帽抽得歪斜。 几乎是同时—— “叮——” 电梯门豁然洞开。 霎时间,激烈的“砰!”“啪!”“轰!”声浪扑面而来! 只见不远处,两道身影正纠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掌的,正打得难分难舍。 周遭的墙壁全是蛛网般的裂痕,头顶的吊灯摇摇晃晃,“咔嚓”几声,好几盏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熄灭,走廊的光线骤然暗了几分。 爱莎一脸茫然:“什么情况?” 白雪站在她旁边,笑眯眯地凑近,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我说了,这是为你找的两个攻略对象,你看,两个人都为了你打起来了喔~”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促狭,“你不如趁机好好想想,自己喜欢哪个?” 爱莎侧身避开她的触碰,摇头,“喜欢什么喜欢,我才20岁,小小年纪谈什么喜欢?为祖国大好河山奋斗不好吗?” 嘴上说着,她的视线却是偏向了那抹个小的身影。 一旁的白雪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直接抄起手里的文件,毫不客气地“啪——!”一下砸在了她胳膊上。 “我信了你的邪!”她嘲笑道:“你躲在被子里看《总裁霸道,对着娇妻腰软求抱抱》《重生之恶魔之恋,总裁娇夫有点甜》《想刀的总裁,满脑子都是谈恋爱》的时候,怎么不说为祖国大好河山奋斗?” 不知何时,白雪手里那叠厚厚的文件只剩下最后两张,但抽人的力道丝毫不减。几下"哐哐"的闷响过后,爱莎白皙的胳膊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唔——” 爱莎揉着发疼的胳膊,难得地没反驳,因为那些书名,听起来确实像她会看的书,光是听书名就让她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翻开看看。 确切感受到了她关心的情绪,看着她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容,听着她准确说出自己的喜好,爱莎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随即,她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向了不远处激烈缠斗的身影,“这两人,不会都是你给我找的总裁吧。” 两个男人,一个身材矮小,但出手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想置对方于死地;另一个身材高挑,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却同样招招致命。 两人激烈交锋,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走廊里缠斗,竟莫名透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打斗停歇间隙,矮个子男人仰着头,脸上满是杀意和愤怒,裸.露的腹肌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高个子的男人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挡下攻击,随后长腿一抬,硬生生将矮个子男人压制得弯下腰。 “嘶溜——”爱莎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发亮,“这个,总不总裁无所谓,你不觉得他两本身就……好好磕么?” 她歪头看向白雪,语气兴奋:“你说,他俩要是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砰——” 胳膊又挨了一下,这一回,白雪下手极重,疼得爱莎“嗷”地叫出声。 “白痴!你想死了是吧。”白雪瞪着她,随后哗哗泛着手中资料。 “两个人,一个是庞大家族支撑的贵公子,家财万贯,光是佣人就三位数起步,日常吃穿用度全是定制,看门的狗都是大家伙!” “另一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靠着一双手在黑暗世界杀出一条血路,现在随便一出手都是九位数起步。” 爱莎眨巴着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不是更带感了吗?霸道总裁爱上冷血杀手,强强联合,多香啊” “香你个头!”白雪气得直跺脚,“先不说性别问题,就他俩这脾气,一个动不动就跳脚,一个半天蹦不出个屁。” “这不是正好互补嘛~”爱莎捧着脸,“你看现在打得多有爱,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白雪扶额,“完了完了,这孩子没救了。” 她长叹一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摆摆手,“算了,算了,随你便吧。” 爱莎还在纳闷儿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猛地就是一晃。 无数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 漫天大雨中,苍蓝色头发的少年倒在血迹斑斑的深巷,金色的眼眸比烈日还要灼人。 深夜的宅邸里,两人躲在管家房间,捂着嘴偷笑地砸无良的管家。 月色撩人,少年温热的体温,柔软的唇,低哑的笑声在耳边轻轻震动。 告白时唇齿间铁锈味的血腥,和那句带着致命占有欲的—— 告白。 “我喜欢你。” “你是我的。” “永远。” 被封印的情感此刻尽数释放,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每一帧记忆都鲜活如新,连带着当时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震得耳膜生疼。 “飞坦。” 名字从唇间滚落,爱莎直直看向远处那抹身影。 “砰——” 脚尖轻点,她冲了出去。 “草,早知道恢复记忆就行,我就不封印了,”白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调轻快却字字清晰,“爱酱啊——” “人生短短几个秋,肆意想做自己的事,才不负年少。喜欢就去追,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伴随着这一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空气中炸响。 「玩家逃离失败,游戏结束。」 四周的景象开始像素化崩解,墙壁如沙粒般簌簌剥落。虚实交错间,爱莎一拳叩击在了米露伊,不,应该叫伊尔迷的脸上。 “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修长的身影倒飞了出去,接连撞退了好几根干枯的树木,在地上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飞坦!”爱莎顾不得追击,转身跪坐在蓝发少年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你没事吧?” 飞坦低垂着头,碎发在眼前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爱莎以为他还在生气,急忙用指腹蹭了蹭他沾血的脸颊:“别生气了我当时是真的害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但现在我想明白了” “说喜欢什么的,太恶心了,呐,只要你永远不背叛我我就永远不离开你。” “好不好?”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她的尾音都在微微上扬,像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在爱莎话音落下的瞬间,飞坦的身体猛地动了。 他一把死死抱住爱莎,手臂狠下死劲地箍紧,抬起的眼眸,毫无情绪,宛如一抹深渊。 “不好。”这一声来自飞坦。 “不好。”这一声来自伊尔迷。 “唔——!” 爱莎猝不及防,被飞坦的这一抱,只觉得肺里的空气瞬间被挤空,眼前发黑,几乎要窒息,“飞坦!?” 靠! 什么情况? 飞坦怎么了?突然反水? 她高扬着头颅,蓦然看到他肩侧有一银色的亮光。 这是什么? 等会儿?这莫非是 “爱莎,我早说过,我是最适合你的。” “幻影旅团的不行,奇犽不行,只有我,最适合。” 不远处,伊尔迷身上的护士服早已变回了帽兜T恤。他静静看着挣扎的爱莎,无神的眼眶里,终于有了一丝别的神色。 那是一圈又一圈在眼中交织、旋转的暗影。 如同无形的丝线,汇成深渊,满是执念。 “别害怕,不疼”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指尖捻着一根细细的银针,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摇摇晃晃的,缓慢靠近。 草!! 爱莎在心里骂了一声,疯狂开始挣扎。 联想飞坦当下的模样,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根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抱抱][抱抱][抱抱] 来来来,姐妹们…… 觉得飞坦被控制了,爱莎即将被伊尔迷带走送给奇犽的扣1[抱抱] 觉得飞坦没被控制,爱莎可以继续猎人考试,然后跟飞坦恩恩爱爱的扣2[抱抱] 斯哈斯哈…… 喔对了,文中的小说名字均为自己杜撰,查无此文,如果有,那就是恰好撞了[裂开] 我已经起的很离谱了,应该不可能有……吧 67淘汰X告状X小丑 ◎啧啧~这是谁啊,躲女人身后了捏~◎ “呲——” 针尖没入头颅,不过一息。爱莎双眸瞬间失去神采,茶绿色的瞳孔仿佛沉入深潭,化为一片幽邃的墨绿。 失去意识的身体软软窝进飞坦怀中,头颅低垂,紧紧倚靠。 这本是温馨的一幕,可伊尔迷怎么看怎么不爽。 “放开她。” 出口的命令冰冷,掷地有声,飞坦钳制的手臂应声松懈,垂放在两边。 失去支撑的爱莎向下瘫倒,伊尔迷蹲下身,紧忙一把将人从飞坦怀中捞起。 他伸出指尖轻挑起她的下颌,念力一边丝丝发散,“从现在开始,你” 下颌抬起—— 撞入眼帘,竟是一双清明无比的眼眸!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动作,伊尔迷猛地将爱莎推开。 “啪——!” 一双手猛地回抓住了他,死死扣住了他挑起下颌的手指,也将人稳稳薅在原地。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刺破空气,伊尔迷眸孔瞬张。 要知道,这几天遇上这女人受的伤,快抵上去年一整年受伤的份额了。先是肋骨、后鼻梁、再是手指。每次,这个女人总能挑战他的应变能力。 就像现在。 他亲眼看见那根针进去了,甚至能感觉自己念力在跟她发生链接,可当下,掰断他手指的力道很真实,这双清明的、明显没被控制的眼眸,也很真实。 “嗤——”爱莎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咧开的嘴角带着几分阴森,“揍敌客小子,敢动我的人,你死定了。” 话音未落,她自下而上猛地挥出一拳,速度又快又猛。 “砰——” 下颌传来的剧痛如此真实,瞬间点燃了伊尔迷的怒火——这一几乎被遗忘在脑海深处的情绪。 他脚尖点地,强行稳住倒飞的身形,眼中寒光冷冽,指间凝聚念气,大头钉朝向爱莎,狠狠扎去。 这个女人! 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 爱莎冷眼看着他,丝毫不慌,甚至非常闲适地拔出了自己头上跟飞坦身上的针。 然后—— “battle~” 伊尔迷愣了一下,眼前景象瞬间扭曲、褪色。 明亮的灯光、熟悉的米粉店、嘈杂的人群 维持着掷出念钉姿势的伊尔迷,傻眼。 他,这是,被淘汰了? 另一侧,爱莎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仍在“咚咚咚”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无法想象,刚刚她若是慢一步,或是演技稍有破绽,会是什么样。 大概,会变成一具毫无意识的傀儡吧。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席卷而来的虚脱感,双腿一软,爱莎踉跄着连连后退。 “嘭——” 脊背撞在宽厚的胸膛发出一身闷响。紧接着,一双手蓦然扣住了她的双肩,力度大的惊人。 “干得漂亮,不愧是,喜欢我的女人。”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擦过她的耳际,却让她整个人毛孔都舒展了。 飞坦! 他没事了? 爱莎眼眸瞬间一亮,猛地侧身。 身后之人正是飞坦,此时,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绿色外套早已破败不堪,白皙的皮肤也蒙着灰尘,头发更是乱糟糟的,然而这一切,反而衬得那双金色的眼眸越发锐利,越发亮眼。 飞坦半揽着她,伸手用力挑起她的下颌,“他的事解决了,我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事?”爱莎眨了眨眼。 飞坦眼眸微眯,“你说呢?骗我的事,消除我记忆的事,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 “啊~~原来是这种小事啊~” 飞坦的威胁?爱莎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游戏中的种种,她感受得再清楚不过—— 这家伙,在意她得很。 但 “啊~那你想怎么办?你要淘汰我么?”爱莎放松身躯,将全身重量都倚进身后温暖的怀抱,眨着眼望向他,语气轻佻,“还是说……” 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若有似无地画着圈,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鼻尖,“你想要我,以~身~相~许?” 就在这时,突兀地通报声骤然响起。 「233号考生,淘汰」 手环轻“滴”一声响,瞬间由「鼠」变成了「象」。 “嗤——”飞坦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二选一?选项少了一个捏。” “那怎么办呢?”爱莎嘟着嘴,手指像逗弄小猫般,轻轻勾挠着他的下颌,笑容狡黠,“看来,只剩下以身相许,这一条路了呢?” 胸中腾烧的无名火,被她这模样“呲——”的一下浇灭,飞坦嘴角无法抑制地勾起,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但,得意归得意,但该讨还的东西,还是得讨还。他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牢牢圈在臂弯里。 “我这人向来记仇,既然你自己都说了以身相许,那就记” 爱莎勾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硬生生截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我说的,自然不会忘,但——” 话音转的下一刻,她的眸色瞬间黯淡,抵在飞坦下颌的指尖也变成了两根锋利的针。 “我警告你!” 她的声音很是冷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如果你敢背叛,哪怕有一瞬,就一次,我都不会放过你!” 飞坦冷眼睥睨,“这么凶捏?” “就这么凶捏!”爱莎挑眉,针尖若有似无地压了压,“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我倒数三秒,三——” 还倒数三秒? 飞坦唇边逸出一声冷笑。 然而冷笑还在嘴边,爱莎直接,“一!” 音落,她猛地一把将人紧搂住,“倒计时结束,你是我的!” 飞坦:“” 数字「二」就这么没了 转角的米粉店里,伊尔迷按了按断裂的肋骨,又抹了把鼻下仍在蜿蜒的血迹,慢慢举起了手。 “我要见考官,我要举报。” 坐在一侧嗦粉的人筷子齐齐顿在半空,氤氲的汤粉雾气中,一张张脸上写满错愕与不解,面面相觑。 “小哥儿?你要见店长么?这边~” 二楼的栏杆上,一位少女朝他挥手,示意他上楼来。 伊尔迷自然知道她在干嘛,双手插兜,赶紧跟了上去。 上二楼通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再乘坐电梯,昏暗的监控室内,伊尔迷见到了最初的考官——金富力士。 他脚尖点地,转椅无声地旋过半圈,视线缓缓落在伊尔迷身上,“所以,你找我,是要举报什么事?” 伊尔迷手一指,角落监控里,爱莎跟飞坦正搂搂抱抱的奔跑着,“39号打了我,肋骨、鼻梁、下颌,都是她打的。根据规则,她应该被淘汰。” 少年眸光空洞,话语平静,可那平直的音调底下,偏就渗出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虽然是揍敌客家的人,但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情绪想藏得天衣无缝,终究还是从缝隙里漏出了那么一丝丝。 金饶有兴致地挠了挠脸颊,“哦~”了一声,语气夸张,“啧啧,这伤看着是挺疼的。我信你,不会瞎说。” 伊尔迷点头,以为自己举报成功,但下一秒,金话题转了。 “但是” 他摩挲着下颌,“在监控里,我只看到她用拳头叩击过你下颌,且当时她还喊出了「battle」,嘶——按道理,这一下是算在身体接触里的,所以做不得伤害或杀人。” 伊尔迷微微歪头,黑沉的大眼睛里透出不解,“我鼻子和肋骨这两下” 金转身点着鼠标,画面快速显示着所有考生从上岛开始的一切行动,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伊尔迷。 “233号考生,是这样的*。” “这两个攻击,在监控里哈,从头到尾是没有显示的。” 金语气带着点爱莫能助的遗憾。 “所以,我也无法断定你这个伤,是现在的伤,还是本来就有的伤。” 伊尔迷罕见地瞪大了眼睛,“” 他无言以对。 金一边飞速浏览着其他角度的监控,一边慢悠悠补充,“除非你拿能出证明,证明着两击是爱莎打的。” “可以比对指纹。” 说这话的时候,伊尔迷就隐隐约约知道结果,因为这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毫不意外,金摇头了,理由无懈可击,“不行哦。这没法证明是考试期间她弄上去的,还是之前就留你脸上的。” 不知为何,这话听得伊尔迷总有一种,他在偏袒爱莎的感觉。 “好的,那我先走了。” 都掰扯到这个份上还没结果,伊尔迷干脆利落地收手,转身就走。 踏出米粉店的第一时间,他越想越想不舒服,干脆一个电话拨给了席巴。 “父亲,我猎人考试失败了” 言简意赅,他长话短说的跟席巴报告着情况,包括爱莎如何揍他、如何将他拖入异空间、如何抹去记忆、考官的反应 告状的意味,比刚才对金时直白得多。 席巴在电话那头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末了,才沉声回答。 “你猜的不错,这个考官确实在偏袒爱莎。”他合理做着分析,“比如他称呼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伊尔迷:“233号。” 席巴:“他称呼爱莎是称呼39号么?” 伊尔迷愣住了,恍然大悟,“不是,他直接叫的爱莎。” 席巴:“嗯,这就很明显了。” 伊尔迷“喔~”了一声,总结:“社会的险恶。” 这总结直接把席巴干得没话说,大儿子的脑回路他永远猜不透。 “行了,回来吧,特训加倍。从现在开始,做好接受我特别训练的准备。”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爱莎的事,放下。她的追杀令,一个小时前已经解除了。” 伊尔迷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说。” “有人帮她解决了。”席巴语气淡淡,“正好,奇犽也要准备特训了,回来吧。” 奇犽这个名字仿佛有一道魔力,几乎瞬间,伊尔迷心中所有关于爱莎、关于考试的念头都被清空。 “好的,马上到。” 伊尔迷的淘汰让爱莎身份瞬转,她与飞坦二人组,一时间竟成了考场里最可怕的人。所过之处,无人敢上前招惹。 他们在这边悠闲悠闲,快活自在。然而另一头,侠客和喵喵可就不妙了。 伴随着手环上「鼠」的消失,追杀者浪潮便汹涌而至,目标清一色喵喵。 “怎、怎么办?”喵喵咬着指甲,常年笑嘻嘻的脸上难得染上焦虑,“要不我们分头跑吧?” “安啦安啦,小意思!” 侠客紧攥着她的手,语气轻松得像在哄小孩,“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喵喵脸“歘”一下红了,蓬松的尾巴一下翘得老高,随后又蔫蔫垂落,扫过低矮的草叶。 “可是” 跑了没两步,喵喵忽然紧急刹停,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侠客一脸疑惑,“?” 喵喵亮起了手中沙包大的拳头,“我的脚下有人!” 说着她高高跃起,念力缠身。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狂暴的念压,伴随着肉眼可见的气浪猛然炸开!沙尘碎石冲天而起,几个灰尘扑扑,遁在地里准备偷袭的考生也随之被揪出。 身后步步跟进的几个考生,根本都来不及上前,只觉眼前一黑,“砰——”的一下就被飞来的考生撞了个满脸。 瞬间,以喵喵落点为中心,半径十米内—— 清场! 侠客脸上笑容一顿,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缓缓收拳的娇小身影,瞳孔剧烈震颤—— 嘶!小丑竟是他自己?! 而就在这漫天烟尘飘扬中,不远处传来了某人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异常得意忘形的声音。 “啧啧~这是谁啊,躲女人身后了捏~” 【作者有话说】 啊哈~答案是3[狗头]靠男人算什么事,当然是靠自己啦~ 身为特质系类操作一姐,怎么可能会被控制…… [捂脸偷看]嘶……16岁的伊尔迷会告状吧,会吧会吧. OOC属于萋萋,好捏~ 「别打我[害羞]」 我服了!!大清早一起床发现,我昨晚发的居然是没有修改的版本,超多错别字的说…… 救命……嘤嘤嘤,对不起大家 68通关X团队X母亲 ◎性格冲动,脾气暴躁,手段狠辣,身高一米五,脾气二米八◎ 这独特又欠扁的尾调,侠客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飞坦!你” 他下意识仰头看了过去,却在看到头顶事物的瞬间呆住,连带着声音都卡了。 救命,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爱莎跟飞坦,正窝在一起,你搂着我腰,我抱着你肩,亲昵得不像话。 这真的假的?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了? 分开的这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还未等他询问,窝在飞坦怀里的爱莎,开口了。 “哎哟哟,这是侠客耶~听说他有一米八的捏?怎么躲在了喵喵身后。” 她半眯着眼,两条小腿在飞坦臂弯外晃啊晃,表情满是戏谑,飞坦特殊的口癖,也被她模仿的十成十,听起来很是气人。 飞坦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条手臂稳稳环住怀中的爱莎,接茬,“不不不,他穿了鞋子,准确说是一米八二捏~” 侠客揉了揉眼,没忍住,抄起一块小石头丢了过去,目标飞坦。 “啪——” 清脆的一声响,石子被爱莎接住了。 “你在干什么?”飞坦将目光从爱莎身上移开,疑惑看向他,“这么小的石头,可砸不死人哩。” “不不~~”侠客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确认,这不是我的幻觉。你两” 他手指着两人来回游走,最后落在爱莎身上,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爱莎你又控制了飞坦!!” “没”爱莎下意识就想否认,腰间软肉却被狠狠掐了一把。 “啊~对啊” 嘴边的话拐了十八个弯,不自觉朝着反方向跑了。爱莎瞪了飞坦一眼,反手赶紧去掰他作恶的手指。 听到爱莎承认,侠客松了一口气,一脸果然如此,他带着几分劝诫的口吻朝向爱莎,“我劝你,还是不要控制的好哦。” 他瞥了一眼飞坦,“他的脾气不是你能招惹的。” 这话爱莎就很好奇了,“飞坦什么脾气,你说说来听听?” “当然是” “臭屁又嚣张的脾气。” 这句话不是侠客说的,而是来自另一侧树下。 不知何时,芬克斯和小滴也过来了,这话正是出自芬克斯之口,他仰头看着树上那对连体婴,双手抱胸,大嗓门毫无顾忌继续。 “岂止是古怪?简直是行走的变态百科。癖好扭曲,看的书全是《人体极限痛感研究》《古代酷刑大全》那种诡异玩意儿!” “明明小时候也没缺他吃喝,怎么就长成了个施虐狂?连看个电影电视,专挑血浆乱喷,惨叫连天的B级片!啧啧啧” 飞坦眸光瞬黯,周身气息骤降至冰点。 爱莎反手用力揪住他后背的衣服下摆,几乎是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他,“没没有吧你会不会记错了。” 然而,树底下的芬克斯并未接收到爱莎的信息,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性格冲动,脾气暴躁,手段狠辣,身高一米五,脾气二米八” “呵——”飞坦冷哼了一声,下颌微微收起,面上开始染上几分肃杀之意。 这一幕侠客看个正着,他毫不犹豫拉起喵喵转身就跑。 喵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嗯?”,就被拖得整个人双脚离地。 然而,并没有跑多久,爱莎和小滴就一阵风似的追了上来,一个压着凌乱的粉色头发,跑得吭哧吭哧;一个手里拖着凸眼鱼,不知所以。 “别管!跑就完事!” 爱莎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这句话。 仿佛是在印证她这句话。 轰——!!! 毁天灭地般的恐怖热浪猛地从身后炸开,滚烫得好似要将人灰飞烟灭。 “去死吧——芬克斯!” “靠!你这家伙,给我装呢!回天——!!” “老子让你见识一下两米八的气场!” “啊啊啊!你两住手啊!”迎着热浪,众人朝着一个大坑,大步一跃,侠客仰头大叫:“旅团内部禁止互殴啊!啊喂——” 几分钟后。 尘埃落定。 方圆数米,只剩下一堆光秃秃的泥巴。 几颗灰头土脸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坑边的土堆里探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 “噗嗤”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扬天而起。 这场在旅团成员眼中如同饭后散步的闹剧,落在其他考生眼里,却是足以令人窒息的画面。 “不能跟他们对上。” 这是所有考生的统一想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考试中,考场出现了堪称奇观的一幕。 爱莎、飞坦、侠客、芬克斯、小滴、喵喵,六人大摇大摆地在丛林间穿行,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家后院遛弯。 手环上的红点,每查一次几乎都是呈现放射性四散。别说来人攻击了,就是条狗,都嗷呜嗷呜的被拖着走了。 看着这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爱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费力成「象」的意义,究竟在哪儿? “你不觉得很好玩么?”飞坦冷笑着,“猎人就是要不断的狩猎,享受猎物的仓皇逃窜。” 此刻的飞坦,将芬克斯外套拉链紧紧拉高,下巴都埋了进去。 这是他一贯喜欢的装束,日常风衣可能很帅,但运动装这么穿 有点像装杯。 “飞坦,你能不能正常点穿衣。” 爱莎忍不下去,伸手将他拉链拉开,衣领搁置在两边,顺便帮他把后衣领顺好。 做完这一切,爱莎满意地拍拍手,刚转身想询问其他人想法,然而—— 嗯?人呢?! 环顾四周,刚才还在身边的几人,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仔细一看,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有四颗整齐排列、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的脑袋,那专注的准备吃瓜。 爱莎:“???” 什么情况? 飞坦冷哼一声,“他们可比你识趣多了。我给你三秒钟跑。三——” 爱莎愣了一下,“不是,什么呀,我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怎么就计时了啊!” 身体比脑子灵活,她转着脚尖就准备跑路。 “一!” 飞坦直接越过数字二,一把捞过人,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迎面就是一个法式热吻。 漆黑的2号蜘蛛强势入室,开始在爱莎的「房间」内翻箱倒柜,勾着原室友疯狂起舞。 “哇呜~~” 喵喵尾巴“嘚儿”一下竖了起来,双眼亮晶晶。 而小滴则是眼前一黑,什么关键画面都没看着。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芬克斯:“嗯?” 后者一脸过来人的淡定,语气毫无波澜:“你还没成年,少儿不宜。” 小滴:“嚯” 几人打打闹闹的一幕,摄像头后的金看得一清二楚。他惬意地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满足地咂咂嘴。 “哎呀,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就在这时,“叮——!”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提示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金划开屏幕,信息界面干净得过分,只有一句问话。 “你在哪儿?” 金冷哼一声,反手将人拉黑,将手机丢在桌上。 “哎呀~”他愉悦地晃了晃水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风水轮流转啊~” 这感觉,啧,真不错! 然而,这份悠闲连三秒都没能维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金眼皮都懒得抬,继续悠哉悠哉地啜着他的水。 下一刻—— “噗——!!” 没忍住,口中水全然喷出。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电脑监控,发出一抹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W—T—F—!?” 只见数十块监控屏幕,此刻竟整齐划一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纯白。 巨大加粗的一行黑色文字,无声悬浮。 「你在猎人考试!?」 金:“呃” 就在金惊讶于思薇娜的神通广大之际,考场局势悄然剧变。 空旷地带,一个拟猫化的少女蜷缩在地,腿上带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哭喊声撕心裂肺。 “呜呜!你们好狠心啊!就因为我是猫,就要抛弃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身黑色风衣,粉发女人居高临下地冷哼一声,声音异常冰冷,“我的团队,只容强者。你是「猫」,就注定是累赘,被淘汰是唯一结局。” 她语调极重的重复着「猫」的字样,确认周围人都听到后,伸手将猫女推倒在地。 她的身后,三个男人也皆是一脸冷意。 “念在旧情,我就不亲手淘汰你了。”爱莎将下颌埋进藏青色风衣的高领中,眼神睥睨,“你自生自灭吧。” 话音未落,她风衣一甩,决绝转身。 “哦~~不——!!”喵喵狼狈地扑倒在地,泪水决堤,哭得肝肠寸断,“你们,好狠心啊~呜呜~” 飞坦脚步微顿,侧头丢下一句,“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捏。” 芬克斯双手插兜,头也不回地补刀,“你自寻出路吧。” “对不起了,喵喵,我需要猎人执照。”侠客连连摇头,快步跟上,离去。 喵喵的哭声有那么一瞬的卡壳,茫然地眨了眨眼:剧本…没这段啊?! “不是,你们三加什么台词!” 刚脱离观众视线,爱莎就咬着后槽牙低声呵斥,“穿帮了怎么办?” “不会的,”侠客笑眼眯眯,碧绿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这群人,很单纯的。” 事实正如侠客所料,他们离开不过片刻,一群按捺不住的考生便鬼鬼祟祟地围拢上来,脸上皆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嘿嘿嘿,小可怜儿,怎么就被丢下了呢?” “你的同伴可真够绝情的啊,啧啧啧~” “小猫咪~别怕,哥哥们来疼你~~桀桀桀桀——” “你们~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喵喵惊恐地瑟缩着,泪眼婆娑,仿佛受惊的小兽。 众人怎么会听她的,纷纷伸出了罪恶之手 然后——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猛地响起,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烟尘猛然扩散! 烟尘散去,刚才还狞笑着的人,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早已失去意识。 “123789!唔——”喵喵歪头数着,喃喃出声,“好像…不太够耶~” “再演几遍不就好了!” 爱莎几人从茂密的树冠中跃下,顺手将几个被打晕的、企图在树上观战的倒霉蛋丢在地上。 骗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爱莎几人这次算是让这群年幼的考生,感受到了社会和人心的险恶。 计划也很简单,却也很实用,利用手环冷却一小时的间隔,尽量淘汰不知情况的人。 六人身份皆是高位,又有实力加成,几人几乎是走到哪儿,哪儿寸草不生。 别说考生了,就连草,爱莎几人走过都是要薅上几把的程度。 有爱莎和飞坦这两个人形天灾坐镇,加上侠客的运筹帷幄,团队几乎垄断了淘汰名额。 七天之后,除了没办法淘汰人的喵喵,其他人全员都淘汰了四五人。 第八天太阳升起时,喵喵消失在原地,冰冷无情的机械广播声,响彻整个考场。 「考试结束。通关人数:12人。请通关考生即刻前往指定区域登艇。」 「我在米粉店里等你们。」 飞艇登机口,爱莎等人凭借号码牌上了机,被淘汰的喵喵用手机发着消息,告诉众人自己并无大碍。 喵喵本来就是来玩儿的,猎人证有没有,她还真就不怎么在意。 但侠客可就伤心了,蔫蔫好半天,直到登机上艇,泡上玫瑰浴,吃上牛排,喝上红酒都没缓过来。 爱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担心,考官说了,因为考生太少,直接取消后天两场考试,我们只需要再考一次,就可以了。” 侠客点点头,泄愤似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爱莎听不懂,朝着飞坦耸了耸肩,随后专注吃饭。 就在刀叉交错,所有人以为可以喘息片刻的时候,第二考官来了。 “大家好,我是思薇娜格兰特。” 第二考官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视线。 这是一个极其飒爽的女人,一头黑色短发利落干脆,眉眼异常锋利,褐色花纹繁复爬满脖颈,蔓延至右脸,平生给这女人,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她长剑支地,立在餐厅门口,视线紧锁爱莎,随后抬手轻挥。 “做检查,请各位考生配合。” 瞬间,成排的医护人员齐齐涌入,爱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剪了一根头发,手指戳了一滴血。 “吃完好好休息,明天见。” 思薇娜格兰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视线从爱莎身上离开,带着一堆医护人员鱼贯而出。 爱莎嚼着嘴里的牛排,手指还高高举着,俨然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迹象。 换了一身西装的飞坦眉头微蹙,伸手戳了一下爱莎,“你怎么了?” 爱莎机械般摇了摇头。 “哎哎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考官一直在盯着爱莎看。” 侠客悄咪咪凑上前,小声嘟哝。 “从进来到出去,她就没撒眼。” 爱莎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放下还在冒血的手指,淡定往嘴里塞了一口牛排,“正常。” 几人面面相觑,莫名只觉得她有点镇定过头。搁在平时,她要么就开始跟着阴阳怪气,要么早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爱莎的下文。 “兔老大刚刚在我耳边跟我说话。” “它说” 爱莎嚼了嚼牛排,咽入腹中。 “思薇娜格兰特,是我亲妈。” “噗——” 芬克斯一口红酒尽数喷出。 “什么?”芬克斯眼眸骤然瞪大,“她是你妈?” 爱莎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一手刀一手叉,竖直而立,“干嘛?我都没激动,你激动什么?” 芬克斯没说话,“咚——”的一声,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陷入沉思,“啊你妈看着好年轻啊。” 爱莎更疑惑了,“你想说什么?” 侠客凑上前,“他想说,他很喜欢。” 飞坦紧跟,火上浇油:“你拿他当兄弟,他想当你爸!” 爱莎双眼倏地圆睁,难以置信地瞪着芬克斯:“真的假的?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现在知道是个老女人,没兴致了,没兴致了,”芬克斯蔫蔫地摆了摆手,扭头冲飞坦嚷道,“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差点要管我了岳父了,你不知道?” 飞坦一愣,后自后觉他什么意思。 然而,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芬克斯——受死吧!”爱莎跳上桌,握着刀叉就刺了过去。 “喔咦!”芬克斯一跃而起,跳得老远。 “这不是还没么?你冷静点!喂喂喂——我不会的,不会的,我才不想要你这么个逆子!” “woc!芬克斯。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过来!你过来!” 【作者有话说】 [狗头]旅团就是这样,什么复杂的事都能日常化 对他们来说,生死都是小事,又岂会在意亲妈养母这种事。 [奶茶]唔,接下来准备快点过关猎人考试了 本来就是为了两人贴贴,顺带缓和揍敌客的剧情,顺带给女主放个bug…… 所以,过了过了…… 69母亲X狗血X小说 ◎一步登天,成超级富二代???◎ 几人打打闹闹各自回到了房间,然而爱莎刚洗完澡,门“噔噔噔”的,就被敲响了。 爱莎看了一眼时间,21点03分,比想象中早了许多。 “来了,”她随意用毛巾擦着湿发,拉开了门。 门外,是一身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穿得跟个保镖一样的男人。 爱莎什么话也没问,直接反手关门,“带路。” “啊?!”保镖明显愣了一下,看起来很是正经的脸上,顿时带了几分傻气。 爱莎歪头,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不是有人要找我么?” “啊,对!第二考官找你。”对上爱莎了然的眼神,保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来干嘛的,慌忙侧身引路,“这边请。” 走廊窗外,夜色如浓墨泼洒,唯有一轮明月圆得惊人,亮得刺目。月光穿透云层,在地板上流淌成一道蜿蜒的银河,仿佛在无声地昭示着什么。 像是在,预示着,团圆。 会议厅里,爱莎见到了思薇娜格兰特,是第二场考试的考官,也是兔老大口中的她亲妈。 此时,她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翻看着厚厚一打资料,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眉头死死拧紧,周身气压低沉。 爱莎径直走过去,在她对面盘腿坐下,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己房间。 “爱莎瑟薇娅。” 思薇娜放下资料,声音没有起伏。她将面前一只古朴的茶盏缓缓推向爱莎,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你现在的名字?” 爱莎瞄了一眼寡淡的杯盏,伸出指尖,不动声色地将它拨开寸许,视线瞄了一眼搁置在桌上的资料,尽管是倒着方向,但她还是认出,上面那些是关于她的记录。 这挺好的,调查她,说明还是在乎她。 既然在乎,事情就好办了。 “对啊,你呢?思薇娜格兰特,”爱莎抬起眼,目光直直迎上思薇娜,“兔老大说,你是我妈。” 思薇娜下颌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血缘上看,是的。念能力上看,也是的。” 爱莎换了个姿势,又默默将茶水捞了过来,“兔老大是你的念能力?” “不是,”思薇娜捧着茶杯轻抿一口,“它是我们格兰特家族的念能力,在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它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哇呜,我还有家族啊。”爱莎面无表情惊叹了一声,随后她一脸认真,“我们家跟揍敌客家哪个厉害?” 思薇娜手微顿,“业务不一样,格兰特负责猎人事务,揍敌客是暗杀家族。” “哦,这样啊,”爱莎点点头,“所以,哪个厉害?” 思薇娜放下茶盏,声音平淡无波,“半斤八两。” “那挺好的。”爱莎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琢磨着要不要让这位便宜亲妈,顺手解决掉那桩烦人的婚约。 “你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思薇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认识了一群朋友,交了一个男朋友,马上又要拿下猎人考试了。总体,还不错。”爱莎答得轻快,像在念一份成绩单。 思薇娜“嗯”了一声,“缺钱么?”说着,她伸手推出一张镶金边的卡。 “嚯,黑卡!”爱莎轻佻眉眼,语气带着点浮夸的惊喜。 “嗯,没有上限,随便花。”思薇娜下颌微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密码你的生日。” 爱莎缩着脖子,“喔咦~你这不为难我么?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思薇娜明显被噎了一下,才沉声道,“72年12月29日。” 爱莎瞬间眼眸瞪大,“靠!这么说,我今年才18~我跟飞坦居然不是姐弟恋!” 她下意识啃着指甲,小声嘀咕,“不行不行,这件事不能让飞坦知道,我还想让他喊我姐姐呢。” 斯威特眼角抽搐,她怎么觉得她这个便宜女儿格外活泼呢,还有,这事的重点是这个么? “对了,妈~” 收了人家黑卡的爱莎,心情顿时感觉非常好,她麻利地将卡揣进口袋,随后越过桌子,一屁股紧挨着思薇娜坐下,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我看你这样子,不像会是丢了我的人,怎么就把我丢流星街了?” 胳膊被抱得死紧,思薇娜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包括女儿可能有的控诉与怨恨,却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 近乎没心没肺的黏糊,或者,自来熟。 爱莎浑然不觉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在她看来,天上掉下个有钱老妈,不过是人生又叠了一层增益Buff。 Buff嘛,谁会嫌多?多一张底牌总没错。她甚至希望这样的妈能来十个八个。 思薇娜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将十九年前的旧事缓缓道来。 爱莎一边听,一边嗯嗯啊啊哦哦耶耶地胡乱应和着。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仇家报复、半路截杀、最后抛尸的经典桥段。 “哦~原来是这样啊,”爱莎恍然大悟般点头,“这么说,我没老爸了咯?” 对于这个问题,思薇娜犹豫了一瞬,随后才点头,“你本来就没爸。” 提到这个,她嘴角罕见地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偏执的弧度,“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女儿。” 她抬手,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意味,轻轻揉了揉爱莎的头发,“你,是我的。” 爱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喔咦喔咦……这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啊? 嘶——管她呢! 她扬起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声音能掐出水来:“那个,妈~亲妈~” 她凑得更近,眨巴着大眼睛,“您是第二考场的考官嘛,明天的考试内容能不能稍微透露那么一丢丢” 思薇娜皱眉:“不可以,猎人考试是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不可以” “妈妈~~妈妈~~亲爱的妈妈~~维也纳妈妈~”爱莎使劲蹭,一直蹭,疯狂蹭,“你就给我偷偷告诉我嘛~要不然,就给我一张算了,都是一家人” 思薇娜眉头几乎锁死,“你叫我什么?” 爱莎眨眼:“亲爱的妈妈~” 思薇娜眯眼:“我叫什么?” 爱莎:“维也纳?” “砰——!” 爱莎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抛物线,一屁股坐在了会议室大门口。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思薇娜冷哼一声,“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这位考官大人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会是个如此让人血压飙升的活宝。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丢人出来。” 爱莎揉着摔疼的屁股,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正要往自己房间走,却在一个拐角处猛地刹住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就在一条象征性的警戒线外,几个熟悉的声音正毫无顾忌地飘过来。 “我查过了!”侠客的声音带着发现宝藏般的兴奋,“这个思薇娜格兰特简直牛上天了!居然是猎人协会网站创建人之一耶。” “哇哦!”芬克斯的惊叹声毫不掩饰,“那爱莎岂不是一步登天,成超级富二代了?飞坦,你小子危险咯~” “吵死了。”飞坦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嘴硬。 几个人就这么大剌剌地杵在走廊一侧,旁若无人地八卦着,完全无视了旁边站得笔直、脸色越来越僵硬的保镖。 “你们几个流星街的杂碎,能不能闭嘴!” 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终于按捺不住,冷嗤出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编排格兰特家族?有这闲工夫嚼舌根,不如滚回去想想,明天怎么在考场上保住你们那条烂命,拿那唯一能翻身的执照!” 一层石头激起千层浪,瞬间其他保镖也开始嘲讽了起来。 “就是,我看你们别等了,野鸡变凤凰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众人的眼睛,但那撇得老高的嘴角,足以让人想象出他们镜片后是何等刻薄的嘲讽。 “或者你们赶紧趁着机会,赶紧找格兰特家主要点钱,毕竟,能见到这么上层人的机会,可不多。” “你们,也就这么一个翻身的机会,连张正经居民证都没有的一群家” “歘——”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未尽的污言秽语。 温热的、粘稠的、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如同喷泉般猛地泼溅开来,浇了在场所有人满头、满身、满脸。 飞坦眨了眨眼,任由淋漓的鲜血顺着额角、发丝、下颌线滴滴答答往下淌,在地板上砸开一朵朵刺目的猩红。 他抬头看向正前方,随后微微一愣。 “呕——” 不知何时,爱莎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此刻她正提溜着一个保镖脑袋,浑身是血的撑墙干呕。 “啊,我不行了,我要吐了,呕——我再也不亲自动手了,呕——滂臭!我又要洗澡了,呕——” 然而也就两秒,她就恢复了正常。 “我好啦,我们走吧~还别说,今天那个牛排味道真是不错,我们要不要再去蹭点?反正不要钱。” 见惯了她变脸的小滴点点头,“我想吃冰淇淋。” 脸色阴沉的飞坦,嘴角轻扯,发出一声短促的“嗤——我想吃苦瓜。”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向爱莎伸出手。 “哎?”爱莎嫌弃地皱起鼻子,“那玩意儿苦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 飞坦眉眼微挑,金眸里掠过一丝促狭,“因为心里太甜,想压一压捏。” “”侠客、芬克斯、小滴,三人脸上同时浮现出复杂表情。 这,飞坦是被控制了吧,绝对是被控制了。 “哎~什么啊~不是说不看我给你的小说么,还说什么‘想刀的*总裁,满脑子都是谈恋爱这么土的名字也就你爱看’。” 爱莎一边学着飞坦的口吻,阴阳怪气的说话,一边伸出湿黏鲜红的掌心,紧紧回握住飞坦伸过来的手。 “看了一点,”飞坦任由她将血染红自己的掌心,面不改色,“很狗血,但有点上头,偶尔看点好东西,营养均衡。” 回过神来的侠客等人,赶紧凑上前,“什么?什么小说?发群里啊!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深度,想刀的飞坦,满脑子都是谈恋爱???” 飞坦瞪了他一眼。 爱莎大笑着揽过侠客的肩膀,将另一手的鲜红擦在他的衣服上,“发发发,先去吃东西,啊哈哈哈。” 几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勾肩搭背地,朝着餐厅的方向晃悠过去,脸上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身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动静,只是轻风吹过走廊。 “” “” 直到确认那几道危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个缩在阴影里的考生才哆哆嗦嗦地挪了出来。 看到不远处的场景,顿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几乎要站立不稳。 不远处的警戒线处,横七竖八地倒卧着数名保镖。 冰冷的墨镜散落一地,一双双眼睛空洞地大睁着,凝固在死前那一刻的鄙夷和嘲讽上,仿佛是连表情都来不及转换,就没了。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死寂。冰冷的月光穿过舷窗,在地板上流淌,倒映在一地粘稠而刺目的暗红中。 “大哥那个女人,好可怕” 一个瘦削的男人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泪、鼻涕和冷汗糊了满脸,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们别考了吧。” “会死的。” 酒足饭饱后的第二天,承载着12名考生的飞艇,终于降落在猎人协会总部所在地—— 古甘玉王国的萨巴市。 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却内有乾坤的地方。 爱莎几人刚走进大厅,还没来得及细看四周,就被身后传来的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 只见飞艇舷梯口一片忙乱:几名穿着白色制服、神色紧张的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抬着几副担架匆匆下来。 担架上考生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有的甚至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显然状况极差。 “他们怎么了?”小滴扶了扶眼镜,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嚯嚯嚯——” 中气十足又带着点玩味的笑声自身侧响起。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宽松武道服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他周身仿佛自带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场,正是猎人协会会长,艾萨克尼特罗。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捋着雪白的长须,眼睛弯成了两条缝,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今天吃的什么,“不过是心里那道坎儿太低,自己吓到了自己,放弃考试了而已,嚯嚯嚯~” 所以,这几个人是被淘汰了? 爱莎眉眼一扬,学着他的腔调,拖长了声音,“嚯嚯嚯~既然他们都自动放弃了,那我是不是能直接拿证走人啦?” 她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 艾萨克尼特罗会长笑眯眯地扭头看向她,回了一声悠长的:“嚯嚯嚯~” 有戏! 爱莎眼睛顿时一亮,“嚯嚯嚯” 然而,爱莎笑到一半,就听到了下文。 尼特罗会长:“不能。” 空气凝固一瞬。 爱莎怒了,瞬间炸毛,“那你最后嚯嚯个毛线啊!!” 怒喝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然而,上一秒还幸灾乐祸嘲笑那些狼狈放弃考生的旅团几人,下一秒就傻了。 因为猎人考试的最终关卡是:对战! 规则简单,却无比刁钻:五人依次对战,最后淘汰一人,剩下四人通关。 当尼特罗会长宣布这个消息时,爱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掏出了菜刀! 尼特罗只看了一眼,“友情提示,攻击考务人员视为自动放弃,嘛,你们要是介意这个考试内容,可以选择一起放弃嘛,明年再来~嚯嚯嚯~” 神特么一起放弃,这是人类能说出来的话么? 爱莎菜刀往桌上一拍。 “旅团内部禁止内斗,大家猜丁壳!一局定胜负!” 飞坦跟芬克斯拒绝了,两人倒是热热闹闹打了一仗,最后飞坦险胜。 猜拳这边小滴一人压倒性胜利,直接获胜。 于是最后一局,就变成了侠客、爱莎、芬克斯猜丁壳。 “石头、剪刀、布!!” 几轮清脆的呼喝与手势翻飞后,芬克斯看着自己伸出的布,再看看爱莎和侠客那两根代表剪刀的手指,脸瞬间垮了:“靠!这都行?!” 猎人证到手的瞬间,爱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她甚至没低头看那烫金的证件一眼,手腕一翻,举着菜刀就朝着哈哈大笑的尼特罗扑了过去! “你过来,你过来啊!老狐狸——” 爱莎追了尼特罗二里地,直到侠客开口。 “爱莎,库洛洛信息,发现了伊维塔的踪迹。” 伊维塔名字出现的瞬间,爱莎眼神就变了。 她站在高高的石柱子顶端,转身回望,正午的阳光就在她身后倾泻,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只在柱子侧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剪影。 以她为中心,汹涌的念气如同失控的黑色潮汐轰然爆发。 一圈圈扩散、翻卷,将周遭空气都扭曲、压缩,变得沉重而窒息。 “他在哪儿?” “南茶市的一个小镇里。” 【作者有话说】 萋萋:喂喂喂,爱莎,对会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哦。 爱莎(抠指甲、弹弹弹):没礼貌?如何呢?那又怎?[愤怒]他玩我还不让人骂?—— 下章换地图,换地图,哦也~~~[撒花] 距离酷拉小皮卡酱出现倒计时[撒花] ———— 那个,我可以无缘无故请个假么? 没别的原因,就是……太热了…… 当然,如果大家介意的话,我就不请了 [抱抱] 70抵达X托福X压力 ◎好的,团长。◎ 南茶市,溪谷镇。 这是一座僻静偏远的、依山傍水的小镇。 但僻静偏远的、依山傍水是好听点的说法,不好听点的说法是—— 穷乡僻壤。 然而,正是这么个地方,今天破天荒迎来了一群客人。 只见不远处,一台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砰砰车,“砰砰砰砰”的停在了镇口。 “哎哎哎!到了啊,下车下车!说好了一人五千戒尼,别赖账啊!” 头戴草帽、叼着根草的光头男从车窗探出手,哐哐哐地敲着铁皮车门。 “快点!给钱给钱,不给钱,下次就不接了啊。” 时值清晨,路边行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他们实在想不通,是哪个冤大头会花五千戒尼,跑到这只有鸟拉屎的地方来。 敞篷的三轮车后斗里,随着光头男一声吼,陆陆续续钻出了五六个人影。 “哇呜,傻子扎堆了哎嘿。” 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顺手在小摊上抓了一把瓜子。 瓜子在嘴里“八嘎”一声响,就见那群人里几道视线冷冷地扫了过来。那眼神 嘶——溜了溜了,瓜子都不香了。 爱莎倒没在意这插曲,她从破旧的三轮车上跳下,一手压着草帽,一手举起照片,她对着远处光秃秃的山比对了一下,随后得出结论,“应该就是这里。” 喵喵凑过来瞥了一眼照片,嫌弃地皱起鼻子:“喔咦这年头照骗也太猖狂了吧!” 也不怪她吐槽,照片里,伊维塔和萨德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身前是云雾缭绕、飞瀑如练的巍峨群山。 而现实,眼前哪有什么瀑布仙境,只有一条可怜巴巴的小水沟,挂在灰扑扑的山坡上。 “喂喂喂!要欣赏风景待会儿欣赏,先给钱,”一旁的司机不耐烦极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给你转。”侠客压着草帽走上前,笑眼眯眯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机表情瞬间木讷,“得,下次再给也行。” 他扶着方向盘,“砰砰砰砰”的又开着车走了。 随着挡在面前冒滚滚黑烟的车一走,一股带着泥土与青草气息的山风便迎面扑来,拂了众人满身满脸。 “呼——”喵喵狠狠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舒坦了,“好清爽的空气啊~~” 相较于喵喵的舒坦,飞坦跟芬克斯两人几乎同时皱紧了眉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好难闻的味道,”芬克斯用力揉了揉鼻子,一脸苦相,“我感觉自己像头牛。” “同感。”飞坦应声,金眸里也满是排斥。 爱莎歪着头,一脸困惑,“什么叫像头牛?” 一旁的小滴轻推眼镜,捏了捏鼻子,“大概是,一股子草的味道。” 芬克斯立刻如遇知音般连连点头,“我还是喜欢那种”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描述。 飞坦无缝接上:“铁锈一般” 小滴自然补充:“混着粪便” 芬克斯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什么,面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总结:“还有酸酸的食物腐烂味儿!那才叫” 三人异口同声,语气里满是怀念:“生——活——!” 一行人本就穿得破破烂烂,再加上格格不入的口音,奇怪的癖好讨论,瞬间吸引了周围镇民好奇的窥探目光。 爱莎压下脑子,伸手一人给了胳膊一巴掌,“你——们——啊——!一看就是一群没住过好地方,没吃过好东西的土包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追求!” 侠客倒也不气,贱嗖嗖地凑上前,一双狭长的眸子此时弯成半月,“爱莎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爱莎抬头挺胸,伸手亮出黑卡和猎人执照,“包的!” 一旁的飞坦侧头看了爱莎一眼,伸手一把推开侠客,揽过她后脑勺,就贴了上去。 周围人群“喔~~~~~”的叫出声,眼睛直放光。 “小情侣,小情侣,这是女孩跟别的人说话吃醋了呢?好甜好甜!” “哎哟,人老了不能吃糖,但这种糖是很可以滴。” “老太婆我也要亲亲。” “滚!你牙都没了,亲个啥。” 侠客猛地捂嘴狂咳,草帽檐压得低低遮住脸,耳根红得滴血;喵喵“嗷呜”怪叫一声捂住脸,指缝却张得老大;芬克斯则条件反射般捂住了小滴的眼睛。 “谢谢招待,吃饱了~” 一吻结束,飞坦满足地砸吧砸吧,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后颈缓缓下滑,掠过纤细的肩头,最终落在腰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收紧。 爱莎擦了擦有点破皮的嘴角,强压着“咚咚咚”作响的心跳,伸手推搡着他,“你别闹!这大街上呢。” “那没人的地方,就可以???”飞坦贴着她耳廓低语,呼出一口灼热滚烫的气息,徐徐拂过她的耳际,勾勒着她鲜红如血的耳部轮廓。 “你别闹了,”爱莎猛地挣脱出来,强行压下脸上的热度,转移话题,“我得赶紧收集线索了。” 喵喵将头摇成波浪鼓,“啊啊啊,爱莎别啊!你看看我们灰头土脸的,又累又饿,先洗个澡吃口热饭好不好?” 侠客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爱莎,喵喵说得有道理。为了赶路,这几天我们几乎没合眼。这样下去,别说追踪敌人,我们自己就先垮了。疲惫状态下,效率只会更低,还可能出错。” 爱莎看着喵喵拧巴的小脸,又看着满脸疲惫的侠客和芬克斯、小滴强打精神的模样,心里像被拧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大家的状态,更清楚侠客的分析完全正确。但伊维塔的存在,着实让她不敢走片刻放松。 一时间,巨大的压力和紧迫感撕扯着她,也让她也只觉疲惫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谢侠客提醒,确实,一个可靠的落脚点是必要的休整和补给点。” “这样,我现在还不饿不累。你们休息,安顿好自己。我自己先去周围探探路,就一会儿。” 这近乎固执的坚持,是她目前对抗内心焦虑的方式。 飞坦狭长的金眸眯了眯,“我跟你一起捏。你一个人瞎转,我不放心。” 他指的“不放心”显然不止是安全,更多的是对爱莎目前状态的担忧。 侠客知道无法完全说服此刻的爱莎,于是他点点头,“好吧。我和喵喵立刻去找个地方安顿,让大家能尽快休息。飞坦你陪爱莎,但请务必注意安全。爱莎你也别太勉强。芬克斯,小滴?” 芬克斯和小滴对视一眼,活动了下筋骨:“我们俩还行,精神头足。就在镇上随便逛逛,熟悉下环境,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他们的“逛逛”显然也带着目的性。 爱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线,点头:“好,那我去周边山坳看看。”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想立刻投入行动以缓解内心的焦灼。 于是,一行六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分成了三组,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 在他们未曾留意的阴影角落,混杂在普通镇民好奇的目光中,几双泛着不祥猩红的眼睛,将他们身影牢牢锁定。 距离小镇不远的深山坳里。 一处依山傍水却透着阴冷气息的山洞里。 幽绿的溶液在玻璃器皿中咕嘟冒泡,映照出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身影——伊维塔。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调整着显微镜,指间捏着一管颜色诡异的液体。 萨德推门而入,“大人,她来了。” 她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然而,伊维塔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汇报。 “来了就来了,不要去打扰他们,等等,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管液体滴入培养皿,看着两种物质接触瞬间产生的微弱反应,嘴角下意识勾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从早到晚,白天到黑夜,爱莎几人几乎将南茶市翻了个底朝天,从最喧嚣的市集到最偏僻的山坳,从城镇中心到地下黑街,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伊维塔如同融入大海的水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东西。 一无所获。 然而,就在追踪陷入僵局之时,负责安顿的侠客和喵喵,却有了意外发现。 准确地说,是喵喵敏锐的感知立了功。 “我的圆告诉我,今天我们从落脚这里开始,就有人一路跟踪我们。” 喵喵盘踞在临时据点的沙发上,尾巴烦躁地甩动着,神情难得带了几分严肃。 “我非常确定这一点,但每次我顺着感觉追出去的时候,那帮家伙就跟鬼一样,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入小镇,几人几乎是被围观了一整天,众人只能分得出的,也就是他们是否带有恶意,但是不是伊维塔的人,他们还真感觉不出。 飞坦眉头微蹙,金眸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怎么确定是伊维塔的人?” “因为滂臭!”喵喵摸了摸鼻子,“铁锈一般、混着粪便、酸酸的食物腐烂味儿!” 正舔着冰淇淋的小滴,动作猛地顿住。她低头看着手中甜筒上融化的奶油,又抬眼看看一脸笃定的喵喵。 不知怎的,刚才还觉得香甜的冰淇淋,好像瞬间 索然无味了。 “不着急,慢慢找。” 来着免提的电话里,库洛洛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这么着急就监视你们,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没错的,慢慢等,镇子就这么大,迟早会有露出马甲的时候。” 他的判断依旧精准冷静,却少了往日的游刃有余。 毕竟这段时间,旅团简直是在连轴转。 先是马不停蹄地四处扑杀下单给揍敌客的买家,后是整合各方势力、梳理议会脉络、平衡新旧冲突 每一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的事,几乎都压在了年仅十八岁的库洛洛身上。 爱莎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客厅角落。 芬克斯正蜷在一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上,睡得毫无防备, 鼾声如雷,平日里那副凶悍的样子荡然无存,只剩下长途奔袭后极致的倦怠, 看着这一幕,爱莎无意识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沉甸甸的愧疚感,坠得她心头一紧。 “库洛洛,让侠客他们先回去帮你吧。”她说道。 “本来大家都用不着这么辛苦的,都是为了我的私仇” “呵呵,你想多了,流星街并不缺人手,”电话里的库洛洛莫名溢出一声轻笑,“而且托你的福,流星街局势,要比我想象中稳定。” 爱莎愣了一下,“什么叫托我的福?” 说起这个,库洛洛顿时来了兴致,声音平稳依旧,却隐隐透着一份运筹帷幄后的、少年人独有的从容自信。 “我以你的名义介入六区议会,推举你成为了新一任议会长。现在,我正和西莱斯特作为你的左右助手,暂代管理” “等下!等下!你推了谁当议会长?”爱莎只觉得耳朵嗡鸣,怀疑自己是不是长时间没睡觉,产生了幻听。 电话里头的库洛洛沉默一秒,随后继续道,“你,爱莎瑟薇娅。” 好了,确认了,不是幻听。 但这合理吗? “我人都没在,怎么就成了议会长,这不合理啊。”爱莎的声音拔高。 “规则由人制定,可以因时势而变。你的那场演说,通过影像传遍了整个流星街。它点燃了人心,爱莎。” 库洛洛的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声音透过电波,仿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低沉而有力。 “他们尤其喜欢你那句,「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 他停顿了半秒,让话语的分量沉淀下去。 “在当下这个权力交替、人心动荡的关键节点,六区议会长这个位置,很重要,大家都需要一个能承载流星街意志、获得广泛认同的象征。” 库洛洛精准地剖析着混乱局面下的核心逻辑,层层递进。 “爱莎,你就是这个象征。你是六区抗争的源头,是那句话的践行者。民意选择了你,时势需要你。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爱莎只觉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爱莎下意识地勾了勾耳侧的头发,巨大压力裹挟着她,让她很是无措。 “这样啊,那需要我回来一趟么?” “不用,此刻你远离风暴中心反而更有利。六区内部的具体事务,反叛军为重心,由我和西莱斯特作为你的左右助手代为处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他话锋猛转,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并且,我们正在筹划一件足以让外界真正听见你宣言的大事。” “大事?”爱莎的心提了起来。 库洛洛,“31名反叛军待命,一件,让这个世界都听到你这句「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的事。” “所以,你就放心处理你的事吧,这里,有我,有我们。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旅团全体都会过来相助你的,伊维塔是你的敌人,那他就永远是旅团的敌人。” 库洛洛的话如同暖流般,席卷了她四肢百骸,她下意识不由自主地、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肩线。 然而,这随着身躯的放松,她的心中却悄然滋生出一股更深的沉重感。 习惯掠夺、背叛与独自舔舐伤口的她,习惯将每一分「得到」都视为需要付出同等代价的交易…… 以至于面对当下这份突如其来的、纯粹的「善」,她竟不知该如何去承接。 这份来自库洛洛、来自整个旅团的支撑,只让她觉得—— 太重了。 “哈~~” 电话那头的库洛洛打了个哈欠。 “距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得去睡一会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爱莎犹豫了一会儿,随后 “好的,团长。”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章有点无聊哈,没办法,过渡嘛 然后今晚12点整正常更新 那这一章,喜欢看感情的,千万不要错过哦[坏笑] 然后,如果明天不见了,或者被狙了,或者锁了…… [裂开]等我醒了再说 如果有错别字,别管!我不敢改[裂开] 70-77 71饱满的爱X三年后 ◎退无可退,怀中被填了个饱满。◎ 电话挂断,爱莎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无法释怀。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侠客那张促狭的笑脸就凑到了眼前。 “唷唷唷~「好的,团长~」呢~~” 侠客故意拖长了调子,学着爱莎刚才的语气,一双狐狸眼弯成了月牙。 “啧啧啧,怎么了这是,我们的小议会长~表情蔫蔫的。” 他坏笑着压低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该不会……是被咱们团长大人给彻底俘虏了吧?嗯?你刚进团时的傲气呢?心里还想着「我要干掉库洛洛,成为团长」呢~” 爱莎眼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下震撼,当时明明只是一个念头,怎么会有人知道! 心虚让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什么鬼?我什么时候说要干掉库洛洛,自己当团长的?你污蔑我!” 她刚开口反驳,一只带着熟悉温度的手掌已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牢牢扣在了她的腰侧,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是飞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狭长的金眸冷冷地扫过侠客等人。 芬克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贱兮兮地凑上前,连连啧声,“唷唷唷~飞坦胳膊肘往怀里拐了,顾不上我们这些兄弟咯~” “你们这群家伙!” 飞坦拔刀就想动手。 他这样子芬克斯倒是不怕,反倒把侠客给吓到了,“喂喂喂!新房子,别捣乱啊,弄坏了今晚没地方睡的。” 爱莎没有说话,她沉默半晌,弯腰径直将飞坦扛了起来,飞身上了二楼。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随手挑了一间房,“砰——”的一声,将门踹开走了进去。 被扛着的飞坦:“”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芬克斯、侠客:“” 默默舔着冰淇淋的小滴:“吸溜” “砰——” 一声关门,飞坦蓦然回神,他后撤拉开距离,金眸凌厉地锁住爱莎。 “你干什么?” 然而,他刚问出话,就觉眼前一闪,脑子还在转,手臂就下意识地张开了。 再反应过来时,怀里已经多了一抹温热的身躯。巨大的冲撞力道让他不由得连连后退,最后绊倒在床沿,跌坐在了床上。 退无可退,怀中被填了个饱满。 飞坦:“????” 什么情况? 爱莎不语,只是一味紧紧抱着他,纤细的胳膊环绕着他的颈项,修长的腿也顺势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像只受惊过度、寻求绝对庇护的无尾熊,牢牢吸附在他身上。 好近,飞坦愣了一下。 真的很近,近到几乎没有任何缝隙,近到她身上那细微的颤抖,透过薄薄的衣料,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了他身上。 他有点不太明白什么情况,下意识想拉开点距离,“你这是怎么了?” 爱莎手脚用力将人锁住,喃喃出声,“飞坦,我不开心。” 埋在颈窝里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恐惧,那声音里破碎的绝望,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揪紧人心。 怒意在胸口环绕,此刻如同撞上冰水的火苗,瞬间熄灭,反而被一种更深沉、更陌生的情绪取代。 然而正是这份情绪,让他原本要推开她的手,顿住了,“哈?不开心?” “嗯很不开心。” 爱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说着。可她不是在陈述,而是在无助地控诉,控诉那如影随形却又抓不住的让她不舒服的源头。 “哪儿哪儿都不开心。库洛洛让我不开心,侠客让我不开心,芬克斯让我不开心你更让我不开心。” 颈侧的呼吸急促而灼热,飞坦清晰地感觉到她压抑、细微的呜咽震动,平日里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的爱莎,此刻显得格外语无伦次。 飞坦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沉默良久后,他骂了一声。 “笨蛋!” “平时说你蠢,你还不乐意捏。”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罕见地剥去了所有尖锐,只剩下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生涩的轻柔。 “你现在是旅团的一员,就要遵守旅团的规则。你知道旅团规则是什么么?” 怀里的脑袋微动,先是点点头,后又是摇摇头。 飞坦抱着她,用下颌轻蹭了蹭,“我们是盗贼,喜欢什么要想什么就去抢,就去偷,然后夺过来,据为己有。谁让你不开心,你就要立刻马上就去揍谁,打倒他,弄死他,灭绝不开心的源头。” “你现在的行为就非常不旅团,这边建议你赶紧一口唾沫过来,然后我两下去一挑四。然后再六个人杀回流星街,六挑一。” 爱莎“嗤——”的一声笑了,她慢慢松开飞坦,湿漉漉的碧绿色眼眸看进飞坦狭长的金眸中,“飞坦,你喜欢我么?” 飞坦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笨蛋,我刚手把手教你,你都没学会,离了我,你恐怕就当不成旅团人了。” “你知道,旅团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样么” 他缓缓收拢手臂,带着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笨拙,反手更用力地、带着一种近乎绝对占有的保护姿态,将她颤抖的身体按进了自己温热的胸膛。 “爱莎,我喜欢你,所以你,只能是我的,从此天涯海角,你哪儿都” 唇瓣相触的瞬间,飞坦瞳孔微缩。 爱莎此刻正以一种非常强盗的姿态吻住了他。 强盗到什么地步。 强盗到他能清晰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舌尖,正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固执,生涩地探入他口中,像只受惊的小兽固执地寻求庇护。 这一举措像火星落入干草,瞬间点燃了飞坦心底的暗火。 他低哼一声,反手扣住她的腰肢,夺回了主导权。 火热的舌强势地侵入,纠缠住她柔软的舌,贪婪而霸道地攫取她口中每一寸气息、每一丝津甜。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掠夺或戏谑的吻,这个吻裹挟着令人心悸的炽热与缠绵,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点燃。 爱莎仰着头,在他怀里无助地战栗,喉间溢出细碎而诱人的呜咽,整个人酥软得像一泓春水。 就在这意乱情迷的深吻中,爱莎开始不管不顾地撕扯起飞坦的黑色风衣,她强硬地撕开,随后剥落。 飞坦眼中厉色一闪,紧忙扣住她作乱的双手,随后翻身将她重重摔进凌乱的床铺。 紧接着,他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不由分说地将她卷了个实,死死摁在了枕头上。 爱莎从情热的迷蒙中惊醒,瞪大着湿漉漉的眸子,一脸不敢置信,“你干什么?” 飞坦也觉得自己脑抽极了,大概是这段时间看狗血小说看多了,但事已至此,能怎么办。 他喘着粗气,声音因苏醒的欲望而带着几分沙哑和低沉,“睡觉!” “你傻了吧!” 爱莎瞬间炸毛。 “我都这样了,你跟我说卷棉被睡觉?你不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安慰么?” 随着她一声暴怒,念气随之“轰——”地勃发,狂暴的气流直接将飞坦冲撞出去,连带着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撕成了碎片。 一同撕碎的,还有她自己身上单薄的衣物、飞坦的风衣。 飞坦:“” 他觉得,需要安慰的人,是他。 满天飘洒的鹅毛羽绒中,爱莎赤身从床上一跃而起,光洁的脚丫带着怒气狠狠踩在飞坦的肩头,下颌微抬,冷眼睥睨。 “我现在就要做,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就去楼下找其他人” 艹! 教坏徒弟,喂饱师父? 名为理智的弦“铮——”的一声崩断了。飞坦猛地抓住她踩在自己肩头的脚踝,如同被激怒的猛兽,凶狠地扑了上去! “行!今晚你最好别哭!自找的捏!” 夜色朦胧,窗外蝉鸣不休,窗内同样如此。 蝉鸣最喧闹的时刻,爱莎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 从没尝试过这种事,却看过许许多多不正经的书,然而,此刻,她却恨,恨书的封页为何没像泡面桶一样写明。 写明什么? 要以「实物」为准,图片仅供参考。 “呜呜呜呜,飞坦,卧槽你妈!” “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我妈是谁!” 飞坦专注地盯着她,目光如炬,紧揽住她腰的手愈发用力。 爱莎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指甲几乎要抠穿被单。 “嘶——你别乱动。”他声音低哑,眸光灼亮,另一只手却将她腰肢扣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锁住她的颤抖。 “我也不想动啊!还不是因为你!” 爱莎疯狂摇头,不同于刀刃刺穿身体的刺痛窜上脊背,她咬住嘴唇,眼眸紧闭。 “疼就喊出来,嘴巴咬坏了可不好。” 飞坦冷笑,却放轻了力道,剐蹭的动作忽然变成缓慢的揉按,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之间蓦然弥漫。 爱莎摇着头,伸手猛地一把抱他,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和喉结上一道未擦干的血迹。 那似乎,是她刚刚咬的。 “到底谁说一会儿就不疼的。”她小声抱怨着,鼻音浓重。 飞坦轻笑,低头在她发间落下重重的一吻,“没关系,这下你就知道,书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 爱莎蹬了蹬腿,轻踹着他,“那你能不能不要了,走开!你出去,好不好!*我们算了算了!” “那怎么行,箭在弦上了,你说撤就撤?”他嗓音沙哑,带着某种危险的兴致,“这才刚开始啊。” 爱莎瘪着嘴,“很难出去么?要不我我自己走” 紧紧相拥的躯体,她什么变化,飞坦感受得很清楚,知道她准备好了,他也便不在压抑。 “走是不可能的,疼就记住,下次别找死说胡话。”他眯眼俯身靠近,指腹恶意地加重力道。 “呜呜嗯!”爱莎高高地扬起头颅,呜咽出声,“飞坦!” 纱帘高高扬起,月亮和风都偷偷进来看了一眼,随后满意离去。 当阳光倾泻而入,漫过窗棂,将整个房间浸染成一片金色的暖海,粉色与黑色发丝缠绕,分不清彼此。 爱莎的嗓音早已沙哑,清澈的眸光被迫翻涌成浑浊,似泼翻了砚台,墨色在挣扎中吞噬了原本的澄澈。 飞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狠狠吻住爱莎,将她口中的呜咽嚼碎,吞噬。 空气里细小尘埃浮动着,在光束中缓缓游移,仿佛时间在此刻凝滞,只剩下呼吸、体温,和那一床炽热的证明。 至此,两人之间有了不同于同伴的羁绊 日子是简单的,是繁忙的,是紧张的,却也是快乐的。 转眼三年过去。 在库洛洛的承诺之下,飞坦等人的庇护下,爱莎在南茶市溪谷镇这片土地上,不知不觉滞留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间,伊维塔的踪迹依旧没有确定,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通过喵喵的感知,众人对附近的探查,他们很快就发现伊维塔确实在这里,且,他在寻找着什么。 但具体寻找什么,无人得知。 相较于南茶市的寻找,流星街那边却格外顺利。 爱莎作为流星街六区议会长的地位,在她本人没有出席的情况下,居然愈发稳固,声望更是在三年后的今天,在整个流星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当然期间的原因,离不开库洛洛。 库洛洛利用三年的时间做了三件事。 一、利用一切手段,将「流星街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里夺走一分一毫」这句话,传遍流星街的每一个角落,深入每一个居民的心中。 如今,爱莎的这句话不再是一句话,而是凝聚人心的纽带,是流星街不屈的脊梁和意志觉醒的象征。 第二便是库洛洛借爱莎的名义,干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 在爱莎发出宣言的那天,正好流星街有个人在异国莫名被捕入狱。而在去年,他的冤情才被澄清。 就在他被宣布无罪的没多久,涉及案件的31人,上到宣判的法官、律师,下到底下巡查抓人的警察,在同一时刻,不同地点,炸了。 是的,炸了。 第三件事,就是就在这同一天,爱莎那句宣言,被以最醒目、最不可忽视的方式,覆盖了世界各大都市的显眼角落。 涂鸦、投影、传单,甚至空中横幅。 流星街用31声爆响作为开场锣,用覆盖全球的宣言告诉全世界: 流星街!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凌、践踏的垃圾场! 流星街!它的名字,从此将带着铁锈、鲜血与不屈的意志,深深烙入这个世界的版图! 1994年,依旧是南茶市,溪谷镇,这一切的主角,爱莎。 正在厨房—— 煎蛋。 晨光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穿透纱窗入室,在木制的地板上,投下几道光斑。 空气中,除了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莫名还混杂着一丝焦气? “喂!芬克斯!别摆弄你那堆破器材了。” 一身花色兜兜的爱莎从厨房伸出头,“我忙不过来,锅要烧糊了,快来帮我拍大蒜!” 客厅的一角,芬克斯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摊开一堆运动器械。 此刻,他正用一块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杠杆中间,听到爱莎的话,他头也不抬,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抬头。 “飞坦!下来!爱莎叫你拍大蒜!” “砰——” 二楼房间门被人一脚踢开,赤着上半身的飞坦面色阴沉的从房间走出,“我是睡了,不是死了,爱莎叫的人明明是你。” 他伸头看了眼芬克斯,随即一跃而下,直接进了厨房。 “啊,飞坦醒了吗?” 厨房里瞬间响起了爱莎的声音。 “正好,洗脸刷牙啦,准备吃饭,唔——大清早,你没刷牙!滚滚滚” 芬克斯咧着嘴恶狠狠“嗤——”了一声,“靠!还没吃饭就饱了,吃屁啊。” 拍完大蒜的飞坦走出厨房,伸手捞起空调被缠在身上,随后倒进沙发。 “啊,不吃早饭了,我喝咖啡就行。” 他拢了拢身上的薄毯,任由毯子下精悍的线条若隐若现。 “大清早喝什么咖啡,伤胃。”爱莎走过来,“喏,喝这个。”她单手将一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精准地抛了过去。 飞坦眼皮都没抬,手一伸稳稳接住。 杯子里是温热的牛奶,还飘着几颗可疑的谷物圈。 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但没扔掉,只是把杯子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我不要牛奶,我要咖啡!” 他嘟囔一句,扯过毯子把头也蒙住了。 爱莎将另外四个盘放桌上,随后单独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 盘子里是煎得焦黄的蛋,烤得有些硬的吐司。 她递了一份给芬克斯,一脚踹了踹沙发扶手上的手:“起来!吃完再睡回笼觉!” 毯子底下动了动,没反应,“Zzzz……” 爱莎眯起眼,叉起一块煎蛋,故意凑到毯子缝隙处晃了晃。 “再不起来,我喂小滴了哦?她可最喜欢我做的” 话音未落,毯子猛地被掀开。飞坦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坐起身,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凶戾。 他一把夺过爱莎手里的盘子,然后 咬了一大口煎蛋。 “哼哼,我就知道!” 爱莎得意地咧嘴一笑,盘腿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坐下。 阳光落在她沾了点油渍的侧脸上,三年时光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眼神深处愈发沉淀下来的、不易察觉的锐利。 “喂,”飞坦咽下食物,忽然开口,声音含糊不清,“这次的目标,悬赏金涨了,我打你卡里了。” “嗯哼,我收到了,”爱莎应声,面上带着几分嫌弃,“啧,议会那帮老头子总算识货了点,知道我们清理垃圾也是要力气的。” 她晃了晃手指,“不过涨得还是不够多,都不够给你游戏里买那把匕首的。” 飞坦没说话,只是精准截住了芬克斯伸过来的“魔爪”,把盘子里最大的一块煎蛋叉起来,面无表情地塞进爱莎嘴里。 “无所谓,老子玩得很开心,这就够了。” 爱莎腮帮子被塞得一鼓一鼓,翠绿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含糊不清地嘟囔,“矮子你最好了~” 飞坦反握叉子,抵上她的脖颈,眼眸瞬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捏。” 客厅另一头,刚起床的侠客一边打着哈欠夹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过来,“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大清早就这么腻歪,考虑过单身人士的感受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飞坦扔过来的一个空盘子精准砸中后脑勺,“吵死了啊,侠客!!” 这明显是被当了出气筒。 侠客也不恼,直接上桌,挑了一份看起来相对精致的早餐,开吃。 “啊啊啊!好好吃啊!爱莎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话说,以后能不能不轮着做饭,我一想到明天是小滴做饭,我就觉得胃疼。” 小滴从楼上一跃而下,“侠客?你明天的早餐!没有了!” “唉?我要玩笑的。”侠客狠狠咬下一口鸡蛋,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赶紧求饶,就被小滴用凸眼鱼迎头一下。 “哼!不好意思,我认真的!” 阳光透过窗户,将屋内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打闹声、斗嘴声、吸尘器的嗡鸣…… 热闹混杂着煎蛋的香气,构成了这栋破旧据点里再平常不过的清晨。 吃完早餐,房间里的人四分五散。 有的继续探查消息,有的去找好玩的游戏,有的去找乐子,有的在家啥事也不干。 爱莎则负责在镇上听八卦。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消息。 而市集就是一个天然打探消息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害羞] 那个姐妹们,感情嘛,肯定是不能一帆风顺的,后面可能会有点点波折,但影响不大,请放心 [让我康康]我是甜文写手嘛 然后 那个姐妹们,7月8号到7月21号要出去玩一玩 日更可能就无法保证了[害羞]请大家谅解 大概隔日更或者,随榜[害羞] 爱你们[让我康康][害羞] 72遇见X熟稔X计谋 ◎飞坦以后不当盗贼了,可以改当人造人贩纸~◎ 艳阳高照,蝉鸣喧闹,越发衬得空燥热。 “苹果88戒尼一斤!!不甜不要钱!老板甜不甜?甜得嘞——” 水果摊前,喇叭声嘶力竭地循环叫卖着。爱莎蜷在摊边的竹椅里,抱着蒲扇,睡得四仰八叉。 “老板!老板!老板——” 在一声声叫唤中,爱莎悠悠地睁开眼,她的摊位面前站着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孩,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很是刺眼,像一团热烈的小太阳。 此刻他的视线,正流连在摊位的水果上,一声声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异常清晰,“咕咚老板,好久不见” “喔,酷拉皮卡啊,”爱莎侧倚的姿势都没换,脚丫子点着摊位,“苹果88戒尼一斤,不甜不要钱,来一个?” 她看着他,视线左右打量,“唉?你今天没带你弟弟出来么?” 在爱莎的记忆里,上次他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黑头发的男孩。 认识酷拉皮卡也是因为那小男孩,当时他们两个人被混混欺负得厉害,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正好被路过的爱莎跟飞坦看到。 酷拉皮卡摇了摇头,端着成熟的姿态,满脸的稚气却直往外冒,“没,我这是刚从外面回来,派罗身体不好,不方便总是出门,这次就没带他。” “呐呐,老板,你知道哪里有比较好的医生么?我想给派罗看看眼睛,我在附近逛了一圈,那些医生连派罗人都没看到,就说不行,救不了。” 爱莎手撑着头,翻了个身,“我一个卖水果的,怎么可能知道医生在哪儿,你问我哪里苹果好吃,我倒是知道。” “可是,爱莎老板不是职业猎人么?职业猎人都很厉害的不是么?”酷拉皮卡手撑着桌子,面上带着几分焦急,“派罗的腿和眼睛越来越差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个好的医生。” “不知道,不知道,”爱莎摆了摆蒲扇,“猎人分很多种的,像我,就是生活猎人,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为主,感受生活美好的。” 这话酷拉皮卡倒是信了,从他认识爱莎到现在,就没见她干过什么正事。 要么就是去山上抓兔子摸鱼,要么就是去赌场□□,最正经的事大概就是端个碗沿街乞讨,或者坐在水果摊上睡大觉了。 如果爱莎能听到他的心声,估计会气死吧,明明她是为了更好的走街串巷,哪里是什么端个碗沿街乞讨??? “那爱莎你能教我那个能力么?”酷拉皮卡想了一下,怎么形容,“就是突然一下闪现到我面前,的,那个能力。” “那算什么能力,”爱莎翻了个白眼,“那不叫能力,最多算个唯手熟尔,唯快不破而已,你如果真想学点什么,等你将来成了职业猎人,再说吧。” 一边说着,她脚尖轻踢摊位,一颗鲜红的苹果瞬间飞起,直袭酷拉皮卡面门。 “啊——” 面对朝面而来的某物,酷拉皮卡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下意识接住,抱在了手中。 低头一看,居然是个苹果,红彤彤、水润润的模样,霎时好看。 苹果接得稳当,却完全没看清她是如何出脚的。 ——就像那天一样。 那天,是他第一次跟派罗出来采买,结果遇上了混混,混混打碎了派罗的存钱罐,还想要他们采买的东西。 就在他跟派罗不知所措的时候。 “喂喂喂!欺负小孩子?” 清冽的女声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循声望去。 只见头顶屋檐上,两道剪影逆光而立。 黄昏时的暮光,在他们周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左侧的女子单膝曲起,手臂随意地搭在膝上,长款外袍交织着粉色长发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右侧的男子抱臂而立,黑色劲装勾勒出精瘦的身形。他居高临下地睨着众人,金色的瞳孔收缩成一道细线,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需要帮忙吗?” 女子微微俯身,碧绿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是暗夜里突然睁开的猫瞳。 混混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滚开,别多管闲事。”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好,算你们倒霉” 爱莎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混混的脸上,酷拉皮卡什么也没看到,就觉眼前一花,所有混混就都躺在了地上。 “发什么呆呢?” 现实中的声音突然切入,酷拉皮卡猛然回神。 他看向爱莎,却发现她也正歪头打量他,手里掂着另一个苹果。 酷拉皮卡耳根微热,看了眼旁边写着「88戒尼一斤」的纸板,“老板,我,我没那么多钱。” 彼时的少年带着几分羞涩,说是这样说,视线却是在鲜红的苹果上怎么也不肯撒开。 “送你的~这颗一看就不甜~”爱莎头都没抬,蒲扇遮脸,有气无力,“下次有钱了再来~” 听这话,酷拉皮卡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谢谢老板!”他将苹果使劲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啊,好甜——” 爱莎放下遮脸的蒲扇,眉眼弯弯,“喔,那我是看错了,来来,甜的话就付钱吧。” 酷拉皮卡赶紧摆手,“啊啊啊,我说错了,这个这个不” 「不甜」几个字卡在他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实话实说,这苹果真的很甜。 “嗤——”爱莎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你真的好可爱啊~我骗你的,小朋友。” 察觉到她是在逗自己,酷拉皮卡面色“唰”一下红得更彻底了。 他张着嘴,刚想反驳点什么,只觉脑袋上一沉,整个人顿时直接被压弯了腰。 “阿拉,这不是小酷拉皮卡酱么?” 侠客远远就看到了摊位面前的孩子,一个瞬身上前,直接就将人摁在了怀里,大掌使劲搓揉着同款金色头发,笑得一脸揶揄。 “啊啊啊,脸红的模样好可爱,可爱,可爱,喔——可爱~可爱~今晚跟哥哥回家咋样?哥哥带你打游戏!” “啊——侠客!!” 酷拉皮卡张牙舞爪地推搡着侠客,却每一次都被他阻挡,反制,再次镇压。 爱莎忍不住又想笑,因为侠客偷隔壁邻居家小金毛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一边“可爱可爱可爱”的喊,一边抱着疯狂撸,金毛摇着尾巴反扑他,也是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反制。 “用念对付小孩子,你要不要脸,”飞坦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顺手将手中的冰棒给爱莎抛过去。 酷拉皮卡瞄了一眼一身黑的飞坦,顿时只觉得热死了,可再对上他那双眸子,又只觉浑身冷汗直冒,后背冷飕飕的 爱莎顺手接过冰棒,拿到手里的时候,才发现带棍的一端已经被开好了口子,可以直接拿出来吃就行。 “谢谢坦子哥~” 爱莎笑盈盈地朝飞坦抛了媚眼,随后剥开袋子放进嘴里。 “呲溜呲溜~哇~~爽了耶~~~” 奶香奶香的味道混着冰冰凉的触感,融化在嘴里,瞬间只觉人活过来了。 侠客舔了舔嘴唇,戳了戳酷拉皮卡,“走,见者有份,哥哥请你吃棒冰。”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酷拉皮卡哪里受得了这种热情,几乎是抱着苹果就想跑。 “哎呀~”侠客伸手将人捞了回来,“不是在外面找医生么?说不定我可以帮忙呢?走走走,跟我走,我记得今晚镇上有夜市吧~” 爱莎连连咂舌,“啧啧啧!侠客以后不当盗贼了,可以改当人贩纸~” 飞坦没有说话,直接窜进摊内,将人拦腰抱起,“那我改当造人,贩子。” 一边说着他直接飞身而出,朝着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也不走正门,直接二楼阳台翻身入内。 被丢上床的爱莎,顿时只觉手里还没化的冰棒不香了,“请问,现在退冰棒来不来得及?” 飞坦轻解衣扣,挑眼嗤笑一声,“你猜?” 爱莎咽了咽口水:“” 深山腹地,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缠绕着参天古木,扭曲的枝桠在昏暗中伸展,如同鬼魅的爪牙。 这里,连鸟鸣都绝迹了,只有风穿过林隙时发出的呜咽。 被强行开辟出的空地上,气氛却凝固得如同铅块。 一群男人、女人、老人、孩童都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捆缚,他们像待宰的牲口般被驱赶到一起。 被堵住的嘴里只有呜咽,惊恐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空气中尽是绝望的哀嚎。 空地中央,临时搭建的实验棚里透出惨白的光,伊维塔就站在这片人造的光明边缘,背对着这群人,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乐曲。 他将一双双猩红的眼珠投放进透明的玻璃罐中,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着指尖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血迹。 “把这批眼珠子给四王子送过去,应该就够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进了所有的眼中,“剩下的人,我们自己得留着用,据说在眼睛变红的时候,他们力量会格外的强。” 穿着白大褂、眼神狂热的赛德躬身回答,“大人,附近南茶市还有一批外出未归的人,需要把他们引回来么?” 伊维塔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当然,主打一个全员参加嘛。” 他抬头看向远方,视线仿佛要穿透浓密的林幕,直达某个地方。 “正好把我们亲爱的实验对象也引过来,实验毕竟是实验,到底还是要试了才知道算不算成功。” 他顿了顿,将染血的手帕随意丢弃在地,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阴鸷的玩味。 “那么,是时候去请我们的客人入场了,这些跑腿的琐事,交给四王子殿下的人去办,想必最是稳妥的。” 他双手轻拍,阴影中立刻闪出几个气息如同毒蛇般阴冷的黑衣人,单膝跪地。 “去!” 伊维塔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爱莎跟她的几个伙伴,还有窟卢塔族人,都给我引过来。” 黑衣人无声颔首,身影如同融入墨汁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幽暗的丛林深处。 瞬间空地上,只剩下窟卢塔族人压抑的呜咽、实验器械冰冷的反光,以及伊维塔那双闪烁着残忍与算计光芒的眼睛。 在所有人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一个跛脚、双眼浑浊的少年,悄无声息地滑入密林。 在足够远的距离下,他掏出早已被屏蔽信号的手机,翻身爬上陆行鸟,一路朝着南茶市狂奔 侠客租的房子是一个三层小别墅,虽然说是租,但没有房东的租,自然就相当于买了。 嗯,强盗就是这么不讲逻辑。 随后猜丁壳定房间,飞坦眼疾手快,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径直选了二楼最大的一间。 理由粗暴而实用:够大,隔音绝佳,设施齐全,完美符合他挑剔的需求。 同时他还强行拉着爱莎跟他一个房间,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爱莎倒也没拒绝,自从跟飞坦决定在一起后,她便想开了,遵从自己心里的想法,活得肆意。 比如此刻,夜色沉沉时,爱莎窝在飞坦怀里,两人一起深陷入宽厚柔软的沙发里,看电视。 房间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前方闪烁的电视屏幕。 电视上正“嗯嗯啊啊哦哦”的播放电影。 据飞坦说,这是他花了大功夫找来的妖精打架。 嗯,确实是妖精打架,还是一男一女的那种,还是森林野人系列的那种。 爱莎一口咬在飞坦身上的时候,正是剧情最高潮,穿着一身茸茸皮毛的男人,一棒槌把同样绒绒皮毛的女人打死,血溅三尺。 “你从哪儿找的这种东西。” 看到这儿,爱莎脸颊热得滚烫,耳根都烧了起来。 天知道,当飞坦说要看“妖精打架”时,她脑子里瞬间闪过的,是某些不可描述的旖旎画面…… 结果点开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妖精打架?分明是活体剥皮的虐杀实录! 画面中,男妖精青灰色的指爪深掐进女妖的脊椎,随着“嗤啦”一声黏腻的撕裂声,整块背部的皮肤像脱袜子般被掀起,露出下面颤动的鲜红肌理。 女妖的惨叫卡在喉咙里,瞬间变成“咯咯”的血泡声。 被掀开的皮肤边缘挂着黄油般的脂肪,正随着女妖的挣扎微微晃悠,男人獠牙间垂落的涎水,正一滴滴落在裸露的肌肉组织上。 “呃呃” 音响里传来的不再是喘息,而是气管被血块堵塞的窒息声。 爱莎突然发现,那声音竟与身后飞坦逐渐急促的呼吸完美重合。 “看啊多好看啊~” 此刻,他的吐息贴上她耳垂,冰凉如毒蛇的信子。而他手也正慢慢顺着爱莎的腰肢,摸了进去,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一手顺势而上。 修长的手指从爱莎衣摆而入,从宽大的领口而出,抚上她的脸颊,随后强硬地摁住她的下颌,将其掰过。 爱莎顺着力道别过头,看向他,看着他那双鎏金色的眼眸泛起几分朦胧,白皙的面颊上满是绯色的潮红。 “飞坦?唔——” 她轻唤了他一声,唇齿微动,就被尽数吞没,与他缱绻而迷离的神色不同,他的动作充满了恶意,一口一口,恨不得要将她拆吃入腹。 爱莎被迫努力侧着头,艰难迎合着他深吻,来不及吞咽的黏稠银色丝线,蜿蜒而下。 电视里,鲜血淋漓的女人还在发出凄惨的尖叫,一声又一声,无法抑制的嘶哑声在室内回荡。 飞坦愈发亢奋,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从脊背延伸,爬满全身,他竟然也忍不住也随之闷哼出声。 想要得更多,更多,更多。 他缓缓松开爱莎,狭长的眼眸里浓雾弥漫,那是愈发无法压抑的欲望,无法控制的渴望。 “爱莎~帮帮我~嗯?” 这模样,哪里让人吃得消?爱莎自然也是吃不消的。 她轻握住飞坦揽在腰间的手,十指紧扣,随后慢慢将其搁置在沙发上。 飞坦不明所以,却在触摸到沙发上,一片泥泞得宛如茶碗打翻,侧漏而出的水渍时,眸光骤然亮起。 衣衫半解,冰丝材质的长裤滑落直左腿膝盖,爱莎右脚高高踮起,点在沙发上,小腿的肌肉绷得死紧。 随后,扶着,慢慢坐下 “呃——” 飞坦瘫倒在了爱莎脊背上,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强硬挤压在怀中,亦如小飞坦挤压进小爱莎的骨血中,不分你我。 藏蓝色的刘海黏在额前,遮住了他那双颤动的眼眸,压抑到极致的喘息从鼻头溢出。 “爱莎!爱莎!爱莎!” 飞坦难耐地呼唤出声,将灼热的吻,一个又一个落在她的后脊背上。 “靠!叫魂呢!啊——” 爱莎闷哼一声,只觉得小腿都要抽筋了,她咬牙怒骂了一声,然而,这一声换来的却是某人更加狠厉地鞭笞。 “靠!你有病啊——” 陡然的失重感,让爱莎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头颅被迫低垂,脊背被压弯成长弓。 一声又一声的低沉哼鸣,混着电视里凄厉惨叫声,像一曲别样的奏乐。 电视里的画面镜头不断摇晃,伴随着电闪雷鸣,将恐惧氛围拉到最大。 一时间,爱莎只觉得自己,就跟那个妖精一样。 都快要死了。 终于,陈姜被捣碎,被碾成汁,又被研磨成泡沫,卟噜卟噜的像气泡水一般冒出。 下一刻,房间重新归于死寂。 飞坦抱着爱莎,头颅紧贴她的脖颈,一下又一下的吻落在她带着微微湿润的颈项,最后揽住她,一起瘫软在了沙发上。 “爱莎,我真想死在你手里” 爱莎一点力气也没有,根本就不想说话。一时间,房间内,只有沉重的呼吸再交织,在环绕,随后慢慢消散。 “砰——” 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骤然炸响,隔着房门,爱莎都听到了吊灯摇晃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声声轻快的,踏在老旧木楼梯上的声音,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听着这越来越近的声音,爱莎浑身一僵,脸上的潮红瞬间褪成惨白。 “嘶——”飞坦倒抽一口冷气,金眸因剧痛骤然收缩,额角暴起青筋,“断了要断了!” “有人来了!快起开!起开!”爱莎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撑着前面的茶桌,就要起身。 潺潺的黏渍蜿蜒而下,湿湿漉漉洒落一地,踩在脚底只觉滑溜溜的,不同于血液的古怪腥臭味蓦然弥漫,熏得爱莎顿时面上滚烫难耐。 “唔——!你撒开。”她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努力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和气味,对抗着飞坦腰腹间缠绕的手,“你撒开啊。” “飞坦、爱莎!我买了好多冰棒——” 门外侠客的声音愈发靠近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你们快出来!” “放手放手!快放手!”爱莎急了,一手撑着茶几,另一只手,反向推搡着飞坦,“你别闹了,呀———!唔!” 尾音高亢嘹亮,爱莎耳根子瞬间烧得通红,在下一声尖叫要冲出喉管之际,她紧忙咬住了下唇。 最终,尖叫化作了一声沉重的闷哼。 相较于爱莎的难耐,飞坦则是舒服的宽慰出声,就着本有的湿软,破门而入。 他没有如爱莎所愿离开,反而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反而愈发收紧,愈发深入。 “咔嚓——咔嚓——” 门把手被转了两圈。 “啊嘞?反锁了?啊~可能还没回来吧~那我先下去咯,嘿嘿嘿~给你们放冰箱了哟~” 宛如掩耳盗铃般的声音随之而起,听得爱莎只想杀人,可偏偏,现在的她,无暇顾及任何人。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电视里的画面消散,声音也停止,只剩下「end」的字样停留在屏幕中央。 窗外明月高挂,只有蝉鸣在声声嘶哑的吼叫着。 浴室内,热水裹上身,爱莎终于是没得一点力气的瘫软在飞坦怀中,全身跟个无骨果冻般,任由他处理着她。 飞坦轻轻地在她额角、鼻尖、脸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最后落在她的唇角,“真乖,这电影没白找~” 爱莎翻了个白眼,伸腿蹬了蹬他的小腿,“不要了,真不要了。” “好,听你的。”飞坦轻笑着,埋首进她的脖颈,最后一道吻落在颈项间,随后便老老实实给她清洗 房门打开,当飞坦和爱莎一前一后从二楼下来时,墙上挂钟的分针已经走过了半圈。 一楼客厅里麻将碰撞声清脆,侠客正带着芬克斯、小滴和酷拉皮卡围坐在麻将桌前激战正酣。 “冰棒在冰箱里给你们留着呢。”见到飞坦和爱莎下来,侠客头也不抬地说道,手指灵活地码着面前的牌。 爱莎好奇地凑上前去,目光落在酷拉皮卡的牌面上。 “战况如何?”她轻声问道。 “还不错,”酷拉皮卡略显紧张地搓了搓指尖,对着右手轻吹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看我来自摸一把!” 他的手指在牌堆上游移,突然—— “啊——二饼!自摸!”酷拉皮卡猛地直起身子,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动作利落地推倒面前的牌,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快给钱快给钱!” 爱莎微微睁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酷拉皮卡,与记忆中那个抱着红苹果的少年判若两人,竟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然而,就在这欢乐时刻。 “叮——” 酷拉皮卡搁置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不行了,我改了十多次,最终才出门。 将就着意识碰撞碰撞吧…… ——[笑哭]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是不是危机来得太快啦??? 再来点日常?? 比如人造人?[坏笑] 那个,这几天大家不要等更新哈,真的保证不了…… [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73危机X对峙X确认 ◎确认过眼神,飞坦不是好人◎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看向酷拉皮卡,随即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纷纷别开了视线。 酷拉皮卡一脸歉意:“我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他起身刚离桌,爱莎立刻就窜上来,补了位置。 “我来我来!” 爱莎单脚踏上椅子,撑着一只手搓着牌,朝飞坦挑眉笑道:“给我拿根冰棒呗~~你最好了!” “啊~给我也带一个!”芬克斯举手。 “我也要!飞坦你最好了。”侠客也举手,跟着爱莎说话,却难得没有学她的语调。 毕竟,平时最喜欢学她的就是他了。 飞坦眸光微瞥,冷冷哼了一声,身影倏忽消失,又眨眼间返回。 回来时,手上瞬间多了一堆棒冰。 他随手搁置在沙发上,“自己拿。”说着,他挑了根奶味冰棒,单脚勾过一把凳子,紧*挨着她坐下,利落地剥开包装塞进爱莎嘴里。 侠客朝喵喵努嘴,“喵喵,我想吃~给我拿一个,你最好了~~~” 坐在一旁看牌的喵喵眨了眨眼,她先是看了看飞坦和爱莎,又看了看两只手不停在砌牌的侠客,后知后觉,“喔!行。” 她伸手拿了一个芒果口味的,拆开,塞进侠客嘴里。 侠客勾嘴朝芬克斯挑眉得意,像是在说,看…我也有喔。 小滴本来不想吃棒冰的,但看到侠客这眼神,她鬼使神差的:“喵喵,我也要,我要草莓的。” 侠客眉头紧蹙,“歘”一下看向了小滴,满脸皆是不赞同,像是在说:你干嘛叫我家喵喵。 喵喵可没什么你家我家的概念,在她心目中,大家都是一家人。 “好呀。”喵喵听话的拆了根草莓味的,贴心放进小滴嘴里,“啊~~” 芬克斯顿时来了兴致,“喵嗷——” 桌底下的脚踝被狠狠踹了一脚,骨头都只觉要裂开了,芬克斯怒视着侠客,却见他脸上阴沉沉的,露出的大臂胳膊,青筋暴起。 得!生气了—— “好吧好吧,唉~”芬克斯叹了口气,随后,“喵!巧克力味,啊——” 如何呢?那又怎? 侠客又打不过他。 “你!” 侠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喵喵,听话的给他拆了一只巧克力的,顿时气结! 该死的! 这大喵怎么就不开窍呢! 桌上牌哗哗作响,侠客搓得是愈发用力,桌上战斗也即将打响。 爱莎跟小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双脚盘上了椅子,以防被桌下的战斗误伤。 就在这一片祥和中,喵喵耳朵微微一颤,面色瞬间大变。 在场所有人的动作,同一时间也戛然而止。 “歘歘——” 数道身影消散,唯有桌面上,几根冰棒深深嵌入桌面,兀自散发着寒气。 “爱莎!侠客!飞坦!我……” 酷拉皮卡面色焦急地冲回房间,话音却卡在喉间—— 房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人呢? 怎么突然都不见了? 棒冰还在,说明是紧急有事才离开。 酷拉皮卡顾不得细想,他迅速对电话里继续回话:“派罗,你在老地方等我,我马上到!自己小心!” 话音落,人已疾步冲出门外 夜色如墨倾泻,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数道魅影在林间疾掠,枝叶被劲风撕扯,发出尖锐的嘶鸣。 爱莎等人,分头行动,紧咬着前方那数道融入夜色的漆黑身影。 那身影飘忽不定,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断续的残影,每一次闪动都精准地避开障碍,仿佛对这片密林了如指掌。 “左边!” 侠客低喝,指尖微动,细小的操作针尖悄然探出,试图预判黑衣人的轨迹。 “叮——” 挥出的天线钉进了树干,竟然连黑衣人衣角都未扫到。 “你太慢了!”飞坦冷哼一声,速度再提,眸子里杀意凛然,袖中利刃蓄势待发。 爱莎脚下发力,身形几乎化为一道流光,追随而上。 突然,密林的尽头隐约透出莹莹月光,一个能远离小镇的悬崖边缘显现而出。 黑衣人迎头而下。 爱莎等人毫不犹豫地提速,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追逐而上,随后跟着他的身影一起一跃而下。 失重感陡然袭来,众人踩着斜坡快速向下滑行。 “我靠!” 预想中继续亡命奔逃的黑影并未出现。 密林下方,出现的人,竟然是—— 酷拉皮卡?!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的密林中央,背对着他们,金发在圆月的光晕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那身素色的衣服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剪影。 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爱莎猛地刹住身形,惯性让她往前踉跄半步,被飞坦一把扶住手臂才稳住。 侠客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空气仿佛凝固了。 前一秒还在疾风骤雨般的追逐,下一秒却陷入了死寂的僵局。 森林里只剩下几人的喘息声,以及……酷拉皮卡那无声的背影。 他缓缓转过身。 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丝审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最终定格在他们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杀意。 “……”他薄唇微启,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异常清晰,“你们在追什么?” 他是奔着窟卢塔方向去的,可不知为什么,一股如影随形的窥伺感,始终萦绕不去。这异样的直觉让他绷紧了神经,暗自留了心眼。 他猜测过尾随者的身份,是镇上起了疑心的人,又或是觊觎火红眼的亡命之徒…… 然而,当那几张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地撞入视野时,他所有的预想都被彻底颠覆。 是爱莎、芬克斯和喵喵他们。 怎么会是他们? 爱莎的唇瓣刚启,一个音节还未来得及吐出—— “嗤嗤嗤——!”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空气! 无数箭矢,从四周黑暗角落,铺天盖地地攒射而来! “小心!!”芬克斯的厉喝几乎与箭鸣同时炸响! 反应最快的是喵喵! 身影如鬼魅般交错闪出,拳风呼啸,利爪翻飞,硬生生将袭至眼前的十数枚利箭格挡、击碎! 金属与念力碰撞的刺耳铮鸣不绝于耳! 爱莎则一个箭步抢到酷拉皮卡身前,用自己的后背为他筑起一道屏障。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瞬间锁定了箭矢最密集的方位。 “怎么回事?!”爱莎的声音带着惊怒,一边警惕着黑暗中的袭击者,一边急促地向身后的酷拉皮卡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酷拉皮卡相识不久,但爱莎心中有个清晰的印象,那个抱着苹果会微微脸红的孩子,绝对坏不到哪里去。 “我……”酷拉皮卡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而爱莎那毫不犹豫的保护动作,更让他心头剧震。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询问,想警告…… 但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窟卢塔族的存在,族地的方位,这是流淌在血液里、刻入骨髓必须守护的、绝对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 “飞坦!还愣着干什么呢?” 爱莎提溜着傻愣愣的酷拉皮卡,低吼出声。 树影婆娑起舞,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呀嘞呀嘞!也就爱莎你能这么吼飞坦了。”侠客提溜着一个黑衣人,从黢黑的森林缓步而出。 “哼!”一声冰冷的冷哼贴着爱莎的耳廓响起。 落在爱莎身侧的飞坦侧过头,阴鸷的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脸上,薄唇吐出几个字,带着淬了冰的寒意。 “回去弄死你。” 那语气森然,表情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在场的旁人乍听之下,只会觉得这是飞坦怒火中烧的事后清算宣言—他在生气,并且打算秋后算账。 然而,这个「弄」字,落在旁人耳中是一个意思,落在爱莎耳里,却完全是另一重灼热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语境。 尤其此刻,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缓缓摩挲,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蓄势待发的侵略性。 这动作本身,就是对他那句威胁最赤裸裸的注解和预告。 爱莎在心底暗骂一声:变化系的老变态! 两人的腻腻歪歪,瞬间将紧张的气氛冲散了不少,酷拉皮卡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几乎要窒息。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小小的他无法理解,“刚刚差点就死了,你们为什么还是这么的” 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而爱莎帮他说了。 “松弛?!” 酷拉皮卡思索着,随后点了点头,“松弛。” 爱莎想了一会儿,其实她也不能完全理解大家的想法,但融入幻影旅团,她也大概摸清了他们的生活习惯。 那种天塌下来,那就让它塌好了的习惯;那种刀子捅到眼前,那就拔出来捅回去的节奏;那种死了就死了,不过是旅途中必经之路的坦然想法。 在爱莎看来,旅团的信条是冰冷而炽热的,若伙伴倒下,无人会沉溺于无用的悲泣。 因为大家都觉得,眼泪只是懦夫的慰藉,正确方式,是要用最极端、最残酷、最彻底的方式,将仇敌拖入地狱的深渊。 然后,在终焉之地重逢时,再一起放声大笑。嘲弄这可笑的命运,继续下一场血腥的狂欢。 听到这话,酷拉皮卡彻底沉默了,他不理解,却蓦然觉得心下震撼。 他心里想着,这样一个有信念的组织,想来,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酷拉皮卡下意识地看向爱莎,混乱的思绪中竟奇异地升起一丝模糊的信任感。 可以告诉爱莎,没问题的。 他喉结滚动,鼓足勇气,“我在这里其实是因为”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爆开,一颗沾满血沫的臼齿,蹦跶到了酷拉皮卡的脚下。 酷拉皮卡的话卡在了喉咙。 不知何时,飞坦已经放开了爱莎,跑到了侠客身侧。 此刻,他正揪着黑衣人的衣领,将那张肿胀变形的脸拉近,“说!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伊维塔在哪儿?嗯——?” 察觉到酷拉皮卡的停顿,飞坦微微偏了下头,眼角余光扫过他瞬间僵住的脸,那双狭长的金色瞳孔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解剖猎物般的冰冷审视。 “看什么看?你们聊你们的”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气息奄奄的猎物脸上,后半句轻飘飘落下,“我问我的。” 酷拉皮卡忍不住一个哆嗦。 确定过眼神,飞坦绝对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说】 确认过眼神…… 大家都是我爱的人……[害羞] 74信息X秘密X带路 ◎老婆,求包养,要求不高,一天两个亿就好。◎ “别打了!他早被我控制了。” 侠客扶额,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想问什么直接问就行,不用费这力气。” 正死死揪着黑衣人衣领的飞坦闻言,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 紧接着—— “啪!!!” 一声更加清脆响亮的耳光炸开! 这一巴掌力道骇人,黑衣人脑袋猛地一偏,鼻梁肉眼可见地歪斜变形,两道浓稠的鼻血瞬间迸溅而出,糊了半张脸。 “我乐意,有意见?” 一边说着,“啪——”的一下,飞坦指骨凸起的手背又是一下,反手狠狠扇在对方脸上。 随后他慢悠悠地侧过头,狭长的金眸斜睨向侠客,眉峰挑衅地一挑,嘴角扯出的弧度满是挑衅。 侠客看着黑衣人那惨不忍睹的鼻子和汩汩流下的鲜血,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吐槽欲,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回应,“没意见,您高兴就好。就是” 他指了指那已经眼冒金星、快要昏厥的黑衣人,“悠着点打,人要是让你抽死了,咱们想问的问题可就真没着落了。” 这意思不言而喻。 再打下去,这位怕是要嘴歪眼斜,说不出话了。 飞坦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揪着衣领的手猛地一松。 “噗通——” 黑衣人像一袋被丢弃的垃圾般重重砸落在地,气息奄奄,但那双空洞的眼睛依旧木然,显然仍深陷在侠客的控制之中。 “你是谁?来自哪里?想做什么?” 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人没了,侠客赶紧上前一连三问。 黑衣人嘴唇微张,气息奄奄,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唇蠕动,“我是四王子的死士,来自卡金国,目的是协助伊维塔完成窟卢塔族实验,获取火红之眼。” 他的一句话,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大变,酷拉皮卡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一晃,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 “冷静点!”芬克斯沉声喝道,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 死士,卡金国,伊维塔,实验,火红之眼,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东西可真是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先不说四王子是谁,但就「卡金国」这个名词也知道不是一般人。 协助伊维塔完成实验,什么实验不言而喻,想必就是那个所谓的前往黑暗大陆的,能将人变成怪物的实验。 只是,这之间又跟火红之眼有什么关系呢? 侠客与爱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侠客嘴唇微动,正准备追问下一个关键问题时。 “歘——” 数道凄厉的破空声,骤然从黑暗深处袭来。寒芒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杀机! 众人迅速远离,飞坦则是迎了上去,想必他还想多抓一个人吧。 然而,攻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众人重新站稳时,周围早已没了人影。 飞坦落地,冲着众人摇了摇头,“是个高手。” 爱莎摩挲着下颌,沉思:“他们这是做什么?攻击到一半跑遭了!”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回原处时,心猛地一沉。 只见那黑衣死士的头颅,已被一支漆黑的弩箭精准贯穿,箭簇深深没入地面,红白之物正从狰狞的伤口中缓缓渗出。 灭口!干净利落! 对方显然绝不允许他透露更多! “酷拉皮卡,”爱莎转向脸色惨白、被芬克斯架住的少年,声音斩钉截铁,再无半分商量的余地,“我们必须立刻去你的族地一趟。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们都要去!” “你的眼睛会变红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之所以一直不提,是因为它原本与我们无关。但现在” 她环视周围伙伴,眼神凌厉如刀,“情况不同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默契地移动脚步,瞬间将酷拉皮卡牢牢围在了中心。 “喂!你们” 酷拉皮卡惊恐地挣扎,但芬克斯的臂膀如同钢铁,无法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啧,小鬼,你没得选了。” 芬克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根本不给酷拉皮卡任何反应的机会,腰一弯,肩膀猛地一顶。 “啊!”酷拉皮卡只觉得天旋地转,惊呼声未落,整个人已经被芬克斯像扛麻袋一样,结结实实地甩在了肩上! “啪——!” 芬克斯顺手在他紧绷的屁股上响亮地拍了一巴掌,语气带着恶劣的调侃。 “老实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人质了。识相点,说不定大爷我心情好,把你卖了,可以给你一根冰棒吃!” “别闹了,快!指路怎么去窟卢塔族,”侠客亮出天线,“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个黑衣人的下场。” 他下巴朝地上那具被弩箭贯穿头颅的黑衣人尸体扬了扬,眼神疯狂暗示。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群人就是故意在引你们去么?”酷拉皮卡趴在芬克斯背上,大吼出声,“这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侠客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陷阱?那又怎样?打得过就打爆他们,打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残忍笑容,“了不起就是跑咯~有什么好怕的?” “啧,小鬼头,少瞧不起人!” 侠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大手直接罩上酷拉皮卡乱糟糟的金发,带着点泄愤意味地使劲揉搓,把他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他掏出猎人执照在他面前一晃,“瞪大你的红眼睛看清楚!我们几个,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职业猎人!猎人执照是摆设吗?没两把刷子敢出来混?” 爱莎这时也凑了过来,她轻戳了戳酷拉皮卡紧绷的脸颊,贴到他耳边,用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般的、带着点炫耀和神秘的口吻小声嘀咕。 “偷偷告诉你哦飞坦他呀,可是会变出一个太阳的~”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酷拉皮卡瞬间睁大的眼睛,才慢悠悠地补充道。 “能一下子烧掉整片森林的那种~超级~超级厉害的!所以呀,陷阱什么的,根本不用怕啦!” 哈??! 酷拉皮卡瞳孔地震,大脑一片混乱。 放…放太阳?烧掉森林? 这都什么天方夜谭?!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 理智告诉他这荒谬绝伦,可眼前这群人笃定又危险的气势,地上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还有爱莎那看似天真却暗藏威胁的低语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来。 最终,在数道或冰冷、或戏谑、或不容置疑的目光逼视下,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那根颤抖的手指仿佛有千斤重,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密林深处的一个方向。 确定好地点,众人一路飞驰。 “你说你们族有什么优点?” 爱莎疾驰中侧过头,视线投向趴在芬克斯背上的酷拉皮卡。 “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变成红色。” 酷拉皮卡闻声扭头,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猩红如血的光芒瞬间取代了原本的瞳色。 “嚯!酷——”侠客饶有兴趣地凑近细看,“很好看,想必这就是七大美色之一的绯红之眼吧。” “七大美色?”喵喵一蹦一蹦凑上前,“那是不是值老鼻子钱了?” “岂止是值钱,”侠客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发出滴滴轻响,随即翻转屏幕展示给众人,“看,黑市最新行情,起步价,29亿戒尼!” “嘶——!” 一片清晰的抽气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酷拉皮卡身上,眼底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移动的金矿。 酷拉皮卡浑身猛地一震,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上,族长的叮嘱仿佛还环绕在耳边。 29亿戒尼一个足以让任何人、任何团体都为之疯狂的天文数字。 他们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吗?为了这双眼睛 “咳咳——” 见酷拉皮卡神色变得非常凝重,爱莎用力咳嗽了一声,接着她高仰着头,指尖轻挑长发。 众人视线随之看了过去,只见在爱莎的手中,一张通体漆黑、边缘以金线勾勒的卡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内敛而奢华的微光,无声地诉说着它不菲的身价。 “29亿很多么?”爱莎指尖夹着卡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炫耀,“看见没~这里面可是无~上~限~哦~”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从酷拉皮卡身上被强行拽离,牢牢粘在了那张神秘的黑卡上。 侠客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容,搓着手就凑了过去:“富婆!姐姐!求包养啊!我要求不高,每天就给我一亿零花钱花花就好” “滚!” 回应他的是飞坦冰冷刺骨的一个字,以及紧随其后、毫不留情的一记窝心脚。 然而,下一秒,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飞坦身形一晃,已然凑到爱莎身侧。 冷若冰霜、杀意凛然的脸上,此刻竟冰雪初融,眉眼弯成了两道上弦月,嘴角勾起一个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堪称「甜腻」的弧度。 他用一种与他平日阴鸷气质全然不符的、甚至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调,凑近爱莎耳边:“老婆,求包养,要求不高,一天两个亿就好。” 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冷酷暴戾、一巴掌把人扇到墙上的影子? 爱莎惊恐地看向他,连连后退好几步,“啊啊啊,飞坦你别吓我,你鬼上身了?” 侠客捂着心窝凑上来,“狗血,来点狗血,大蒜,大蒜也行!” 飞坦瞬间脸黑。 一次的勇敢,换来永久的沉默。 “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突兀地从芬克斯背上传来。 酷拉皮卡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 那双原本因恐惧而紧缩的绯红眼眸,此刻弯了起来,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却又真实的笑意。 随着这声轻笑,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戳破了。 那一直紧紧缠绕着他心脏、几乎令他窒息的冰冷恐慌,竟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般,瞬间消散在微凉的空气中,了无痕迹。 一种久违的、近乎荒诞的放松感,悄然涌上心头。 酷拉皮卡展颜微笑。 见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轻松姿态,爱莎、飞坦和侠客的目光隔着几步距离,无声地碰撞了一下。 几人先是齐齐松了口气,随后又不约而同地高高提起。对视的眼中,皆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难以言喻的凝重。 窟卢塔族必然是出事了! 事情恐怕还不小 【作者有话说】 偶尔坦子哥也是会开玩笑的…… 但估计从今天之后不会了…… [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因为emo了,哈哈哈哈哈 ———— 那个,pc端的宝贝们,能否赏点月石,嘤嘤嘤…… 月石,可以用来开封面坑的[害羞]…… 75强制奶糖队 ◎毛茸茸?暖烘烘!像是一对小巧玲珑、覆盖着软毛的耳朵?◎ 夜色如墨,笼罩着整片森林。 林间恍然有一层薄雾,正随着夜风缓缓流动,似有若无地缠绕在树梢枝桠间,为本就幽暗的林木更添几分朦胧。 “歘歘——” 数道身影迅捷掠过,划破薄雾,融入深沉的夜色中。 “搞定,情况已汇报团长,他让我们直接先去窟卢塔族,他们马上来汇合。” 侠客脚步未停,侧头看向身旁的爱莎,“这里又黑又乱,地势复杂,无论我们谁到达窟卢塔族,都要第一时间互相通知。” “团长提醒,”他沉声道,“伊维塔潜伏多年,如今敢主动现身,必然做足了准备。务必谨慎。” 爱莎点点头,“那我我们开个组队模式吧,这是最好的办法。喵喵,把你的「圆」范围开到最大,覆盖我们行进方向。” “OK!交给我!”喵喵立刻应声,其他人也默契地点头。 爱莎凝神,无形的念力涌动,刹那间,一面半透明的、流转着微光的虚拟面板在她眼前展开。 面板上,六个熟悉的队友头像,整齐排列。 与三年前简陋的界面不同,如今的爱莎只需意念轻触某个头像,对方详尽的实时状态信息—— 念量、能力倾向、甚至粗略的身体情况都会清晰浮现。 她快速扫过数据。 「气」量峰值目前最大的是芬克斯和喵喵,其次是飞坦、小滴,最后是她跟侠客。 「体力」和「耐力」上,飞坦远远将所有人抛弃,一个人独领风骚。 爱莎沉默了,脑子里瞬间联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事。 眼不看为净,她默默直接将这一栏隐藏。 随后,她依次将几人添加成同组队伍,当确认键即将被点下的刹那,她下意识侧过了头。 奔跑间,身躯起起伏伏,她的视线却不自觉与趴在芬克斯背上、正被颠簸得脸色发白的酷拉皮卡撞个正着。 视线交汇刹那,一种极其突兀的、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攫住了爱莎。 一种命运之线,无形地拨动了一下的感觉。 爱莎蓦然有一种预感,一种在未来酷拉皮卡将会和她或者他们,产生千丝万缕、难以分割深刻纠缠的感觉。 “酷拉皮卡!”爱莎猛地凑近,向他递出一颗彩色的糖,“吃糖!” “???”酷拉皮卡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怎么就从「组队模式」「圆」的高大上的聊天,突然变成了吃糖。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掌心的糖果。 白色的包装,是那种很普通的雪兔奶糖。 他吃过,味道貌似还不错。 但是 见他许久没动,爱莎“啧——”了一声,“快点,六等一,就等你开组队了,乖!不会害你,大家都吃了。” 飞坦冷哼一声,一把抓起爱莎掌心的糖果,“刺啦”一声,糖纸被粗暴地撕开 随后,不给任何反应或拒绝的机会,他伸手紧掐住酷拉皮卡的下颌迫使他张嘴。 “唔——” 酷拉皮卡猝不及防,只觉得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硬塞进了嘴里。 下颚被紧扣抬起,连一丝甜味都没来得及尝到,喉咙就被异物感刺激得本能收缩。 “咕咚!” 一声清晰的吞咽声响起,小小一颗糖直接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酷酱!?”爱莎喊了一声,随后摸了摸他的头,“你没事吧。” 面上满是担忧,但内心,爱莎却是开心极了,小脑袋瓜子里鼓掌声阵阵。 啧啧!还得是飞坦出手 酷拉皮卡“咳咳咳——”的咳嗽着,晃动间头顶正好蹭过爱莎的掌心。 瞬间,爱莎面前的板子变了。 【猫咪姓名:酷酱】 【契约进度:投喂完成】 【契约仪式:完成】 下一刻,一个金色的小头像亮起。 懒得解释什么,爱莎指尖轻点,将几人头像拖拽进同一个方框,指尖在队伍命名栏敲下队伍名字: 「强制奶糖队」 酷拉皮卡并不知道爱莎做了什么,他只是莫名觉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在席卷全身。 脑袋有点痒痒,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 嗯?什么东西。毛茸茸?暖烘烘!像是一对小巧玲珑、覆盖着软毛的耳朵? 酷拉皮卡捏了捏,瞬间,一阵酥麻酸胀感从尾椎骨炸开,如同过电般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啊啊啊啊!这什么?” 酷拉皮卡尖叫出声,这感觉太过强烈,激得他差点双腿一软,当场失态。 “噗嗤——” 队伍频道里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这声音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嗤笑之后,便是侠客充满戏谑的声音,“喔嚯~酷拉皮卡是只小松鼠耶!” 爱莎接茬,“那他会不会像囤货一样,把坚果塞得两边腮帮子都鼓鼓的?” “嗤,你是狼也没见你对着月亮嗷呜啊。”芬克斯懒洋洋的吐槽紧随其后。 “喵嗷~喵喵果然还是最可爱的猫猫!”喵喵得意洋洋。 “啧。”一声极其不爽的咂舌声,属于飞坦,“这次居然也是猫?啧,这碍事的尾巴!” 这些窸窸窣窣、带着各自鲜明情绪和吐槽的聊天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如同思维本身般,毫无阻碍地直接出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 酷拉皮卡心下只觉震撼,他强忍着尾椎处传来的奇异存在感和强烈的羞耻感,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 下一秒,他石化了。 视线所及:爱莎头顶赫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身后一条蓬松的狼尾正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芬克斯除了豹耳,脸颊两侧似乎还多了几道野性的兽纹。 喵喵正新奇地舔着自己新长出来的、覆盖着细软绒毛的手背,头顶的猫耳抖动着。 最让酷拉皮卡瞳孔地震的是飞坦。 那张总是布满阴鸷的精致面孔上,一对纯白的猫耳正因不爽而向后紧贴着头皮。 一条与他发色相称的、粗壮的雪白大猫尾,正烦躁地在空气中狠狠抽打了一下,发出“咻——”的破空声!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酷拉皮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群人,都是妖怪? 然后把他也变成了妖怪? 酷拉皮卡那副世界观崩塌、快要原地裂开的模样,终于让侠客看不下去了。 他清咳一声。 (队伍频道)侠客:“冷静点,别慌!这是爱莎的念能力「赋能」效果。它能让我们暂时获得对应动物形态的部分能力加成,算是个增益BUFF。” 看着酷拉皮卡头顶那对快抖成虚影的松鼠耳朵,爱莎也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队伍频道)爱莎:“别怕。你现在集中精神,眼前应该能感知到一个半透明的信息面板。上面能看到我们每个人的状态和对应的动物形态信息。” 她顿了顿,贴心补充道,“如果你觉得频道里太吵,用点一下面板上的小喇叭图标,能屏蔽我们的声音。” 侠客的解释如同镇定剂,爱莎的指引则像一份清晰的操作手册。 酷拉皮卡依言凝神—— 嗡。 一个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半透明的方形界面,真的凭空浮现在他的视野中央。 上面清晰地罗列着几个Q版头像和状态条,旁边标注着大家的名字,和各自的加成。 爱莎:「狼」感知加成 侠客:「狐」灵巧加成 飞坦:「猫」敏捷加成 喵喵:「猫」夜视加成 小滴:「鼠」嗅觉加成 芬克斯:「豹」爆发加成 酷拉皮卡:「松鼠」警戒加成 “”好乱七八糟的能力加成,酷拉皮卡循着指示,伸出还带着点颤抖的手指,轻触碰了那个代表爱莎的头像,然后关闭了她旁边的小喇叭图标。 “噗——” 爱莎的声音瞬间从脑海中消失。 酷拉皮卡的眼睛倏地亮了,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惊恐的情绪迅速被强烈探索欲取代。 “好像真的像游戏一样!”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对毛茸茸的松鼠耳朵,也因为主人的情绪变化,好奇地朝前竖了起来。 “好可爱~”爱莎只觉整个小心脏都被融化了,她伸手戳了戳那蓬松的尾巴,“呐呐,酷拉皮卡,加入幻影旅团吧,以后接替我的班。” “唰——”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数道冰冷锐利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了过来。 在旅团里,「接替」这个词背后,只意味着一种可能 死亡。 空气骤然凝固,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酷拉皮卡虽不明所以,但一股强烈的直觉在心底疯狂预警:必须拒绝! 然而,酷拉皮卡的回答尚未出口,喵喵的声音骤然响起,“等下!不对劲!” 众人条件反射般刹停在原地,循声看向喵喵。 “我感知到了四周异常!但我不确定是哪里*”喵喵尾巴警觉地竖起,轻轻甩动,四周薄雾也随之而动。 众人巡视四周,分别放开念力感知。 然而,视野前方依旧是莽莽苍苍的丛林,薄雾环绕间枝叶交错,遮蔽视线,看不出任何明显异状。 几乎无需言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了侠客和爱莎,无声地等待着他们的指令。 爱莎与侠客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颔首。 爱莎的决定干脆利落:“分两队。一队跟侠客,一队跟我。” 侠客点头:“你带飞坦打头阵。喵喵、芬克斯跟我随后,小滴护住酷拉皮卡,见机行事。” 行动间的默契,早已刻入骨髓。 其实,若有可能,侠客宁愿自己率队突前。爱莎的念能力相对于他来说,对旅团更重要。可问题是,以爱莎的脾气,她断然是不会答应。 “那,我们先走。”爱莎朝众人微一颔首,“保持联系。” 音落,她与飞坦的身影已化为两道模糊的残影,瞬间没入幽暗、雾气愈发浓郁的丛林深处。 密林如墨,两人在林间急速穿梭,他们目标明确,笔直朝向酷拉皮卡所说的位置前进。 枝叶在高速带起的劲风中发出尖锐的呼啸,浓雾被瞬间撕裂,又在身后悄然弥合,为幽暗的林海更添诡谲。 然而,就在爱莎再次破开脚边一层湿冷雾气时,她身形骤然一顿,猛地刹停在原地! 脚下松软的腐叶,因这突兀的急停轰然炸起,浓郁的雾气也随之被搅动、升腾。 飞坦紧随其后刹住,锐利的金眸紧锁住爱莎紧绷的侧脸,“怎么了?发现什么?” 爱莎没有立刻回答,喉头滚动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吞咽着。 她缓缓抬头,那双总是带着狡黠或慵懒的眸子,此刻却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望向飞坦。 她朝着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异常稳定,指尖萦绕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念能微光。 “飞坦!”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走!!” “砰——” 命令之力,如惊雷炸响! 飞坦不受控制地转身,足尖狠狠蹬碎满地落叶,身影如离弦之箭,头也不回地撕裂浓雾,疾射而出! “爱莎!!!!” 【作者有话说】 [害羞]酷拉皮卡入队 [害羞]看的宝越来越少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莫非,是觉得日常太多啦? 还是剧情太拖啦?还是酱酱晾晾太油腻啦? 那我少一点酱酱晾晾和日常,多一点剧情? 76晋江文学城首发 ◎应战反派X揍敌客入队X卑微的邀请◎ 飞坦的身影消失在浓雾深处,在视野尽头,化作一个模糊的墨点,怒吼声在急速远离中扭曲变形,被翻涌的雾气吞噬。 爱莎缓缓放下手臂,感官聚集周遭,这才发现,浓稠的毒雾早已将她围困,近在咫尺的林木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屏住呼吸,翠绿色的瞳孔中凝结着冰霜。 「雾」 她早该想到的,伊维塔的念能力,正是将「气」化作有毒的气体。 什么时候中招的? 也许一开始就中招了。 “侠客?喵喵!小滴!芬克斯?!” 她调动念力尝试着用「队内频道」呼唤,然而耳侧回应她的,只有无声流动的雾气。 「队内频道」无法使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队友都陷入了昏迷,一种是超出一定距离。 爱莎伸手点开屏幕,上面Q版头像明晃晃,其中四个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而她和飞坦,头像旁都有一个「中毒」的buff标志,她的是深红色,而飞坦是淡淡的粉色。 很好。至少其他人无恙。 飞坦虽然中毒,但毒性,比她轻得多。 “爱莎!你在想什么?” 「队内频道」响起,飞坦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听着,飞坦!”爱莎的声音异常冷凝,“我中毒了,很深,跟这个雾气有关,我怀疑伊维塔就在附近。” “所以呢?你要一个人逞强么?!”飞坦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 屏幕上飞坦头像旁的信号格,正缓慢下降,意味着,他在离她远去。 爱莎意念微动,将芬克斯的念能储备调动,精准输送给自己和远去的飞坦。 一股暖流驱散了指尖的僵硬麻木,力量感微弱地回归。 爱莎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屏气凝神,再开口时,她的声音竟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柔与笃定。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爱莎,你死定——” 链接的距离最大化,飞坦的声音如同被强行掐断,彻底消失在死寂的频道里。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毒雾无声流淌。 “伊维塔!” 爱莎猛地仰头,目光如利刃般扫视着浓雾深处,厉声嘶吼。 “藏头露尾够了吧!滚出来见我!!” “爱莎~” 一声轻盈呼唤从身后响了起来,甜腻得让人心底发凉。 而她眼前的景象瞬间撕裂,重组。 哪里是什么密林,原来她早已身处一片深山腹地。 一声声绝望的哭喊环绕,目光之所及,一群被绳索紧紧束缚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呈现两排面对面跪立而坐。 跪坐在左侧的人群,头颅低垂,长发遮掩看不清神色,黏稠的血液蜿蜒一地,浸透了身下的腐土。 跪坐在右侧的人群,正惊恐地看着对面的人,满面惊恐,瞪圆的双眼,猩红欲裂,几乎要淌出血泪。 浓烈的血腥与腐蚀药物,混合的恶臭从身后席卷而来,似是有人在靠近。 爱莎瞳孔紧缩,腰身回转,蓄满力的拳头,破空狠狠砸向身后。 “伊维塔!!” “砰——” 拳锋被一只手掌精准截停,纹丝不动! 爱莎眼神一凛,手腕发力急撤。 伊维塔早已猜出她的想法,紧紧包裹着她拳头的五指猛然收拢,顺着腕骨而上,锁死,随即猛地向下一掰。 “!!!” 一股剧痛自手腕炸开,爱莎面色瞬间阴沉,意念微动,直接将芬克斯蓝条拉到红色区域。 念气涌出,指骨伤口瞬间愈合,巨大的拳力挣脱钳制的手掌,“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伊维塔脸上。 “唔——” 伊维塔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瞬间被击退。 爱莎右拳闪电般收回腰侧,指节紧握,蓄势待发。 她目光直视正前方,左臂平举,五指凌厉张开,双腿沉腰落胯,足跟碾入腐叶地面一寸—— 这俨然是一个标准的迎战姿态。 伊维塔手掌擦过染血的嘴角,直立起身,“爱莎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啊。” 话音落,爱莎脊背陡然窜起一股寒意。 是身后有异动! 她猛地旋身! 视线所及,骇然景象瞬间攫住她的呼吸。 只见左侧一排跪坐的人抬起了头,眼神空洞如死鱼,直面爱莎,扭曲的五官被淋漓的鲜血覆盖,正汩汩淌落! “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撕裂死寂,捆缚的绳索应声寸断,刺耳的筋肉撕裂声爆响,他们的躯体如同充气般疯狂膨胀、鼓胀! 虬结的肌肉撑裂衣物,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转瞬间,化作一座座筋肉堆叠、遮天蔽日的恐怖肉山! 一个个怪物般的人类,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与死亡气息,朝着爱莎,直冲而来! 跪坐在右侧的人,泪如雨下,双眼愈发猩红,那是看到亲人死去的恐惧与绝望。 山下。 薄雾环绕的边缘,芬克斯他脚下一个趔趄,双腿软绵,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恍然间,只觉一股蛮横至极的吸力,正疯狂榨取他每一丝力量。 预感不妙,他调开蓝色光屏一看,只见代表自己力量的蓝色条见底,被粗暴地拽进了刺眼的红色区域。 而象征爱莎力量的那条,直接顶爆了屏幕上限。 “草!借力也他妈别逮着老子一个人往死里薅啊!留这点儿老子走路都打飘了!这特么是——” “砰——” “哇呀!” 一道黑影如同炮弹般从浓雾弥漫的丛林深处冲出,狠狠撞在芬克斯身上,两人瞬间滚作一团,骨碌碌碾过灌木草丛,带起一片狼藉! 最终“咚——!”一声,狠狠撞在一棵巨树上。 落叶簌簌而下,堪堪停住。 尘土与落叶纷扬,众人看清,来人居然是飞坦。”什么情况?” 侠客嘟囔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搀扶飞坦和芬克斯。 然而,手刚伸过去,飞坦人“歘”的一下就不见了,他不管不顾,就要一头扎进那浓得化不开的诡异雾林。 “飞坦!”芬克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扑上去死死抱住他腰,“危险啊!这雾,不对劲的啊。” 是的,这个雾不对劲,它能让人模糊人的视线,混淆人的感知,让人麻木,分不清是真相还是幻觉。 “爱莎在里面!我必须进去。” 飞坦声音嘶哑,奋力推搡着芬克斯。 可下一秒,他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猛地一软。 一同如此的,还有在场组队的所有人,包括酷拉皮卡。 侠客瞳孔微缩,指尖调出面板。 果然! 在场所有人「身体素质」一栏下,力量、速度、耐力、反应,清一色被榨得干干净净! 数值归零! 而爱莎的「身体素质」数值,此刻正狂暴地突破天际。 但令人窒息的是,那代表数值的蓝条,正像燃尽的流星,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疯狂暴跌。 爱莎出事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弟媳呢?”一侧的声音很是陌生,却又让人很是熟悉。 飞坦循声望去,眉头瞬间拧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头漆黑笔直的长发垂至腰际,双目空洞无物,苍白的面容毫无波澜,正是他最讨厌的伊尔迷揍敌客。 另一个一头银色微卷短发,五官精致,并列飞坦最讨厌名单前排,奇犽揍敌客。 “呵,我来找我未婚妻的,有问题?”奇犽双手插兜,小小的年纪,已经能看出未来几分家主强硬的姿态。 “她是我的人。” 飞坦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却又后知后觉自己是在跟一个八岁的小屁孩较劲,顿时面色阴沉。 “如果不是我们,你们早被这雾吞了,知道么?” 奇犽双手抱胸,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但气势汹汹的前提,是他正紧紧倚靠着伊尔迷的裤腿。 伊尔迷对弟弟这份依赖显然相当受用,连带着奇犽非要来找未婚妻这点小任性,也变得可以容忍了。 他歪头看着几人的模样,从他们头顶一路略过到尾巴,指尖轻摩挲下颚。 “我救了你们,能说说,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么?为什么你们都有了尾巴和耳朵。” 侠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他们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还多亏了他们两个。 但真要解释情况,恐怕还有得说了,就在他组织语言的时刻,目光正好瞥见爱莎在断崖式暴跌的生命体征。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想知道,就跟我碰拳,”侠客伸出一个拳头,对向伊尔迷,“加入我们的队伍,就能知道什么情况。” “豁?” 伊尔迷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随后半信半疑地伸出拳头。 两拳轻碰。 嗡—— 一面微光构成的虚拟屏瞬间在他眼前展开: 「是否加入(强制奶糖队)?Y/N」 有意思! 没有任何迟疑。 伊尔迷指尖轻点——「Y」 视野微晃,屏幕切换。 七个蠢萌的Q版头像整齐排列。 其中,飞坦等人的头像下方,那代表能量的蓝色长条,赫然已见底泛红。 伊尔迷意识到不对劲,伸手赶紧阻拦也想跟喵喵碰拳的奇犽。 然而—— “咚——” 还未开口,他自己一阵腿软,倒在了地上,低头一看,画面上,代表自己的头像下,蓝条已经空了,一点都没留的那种。 于此同时,他听到了侠客的声音。 一米八的大男人,夹着嗓子,学着爱莎的口癖,矫揉造作。 “个人代表爱莎,感谢亲爱的大哥和未婚夫支援,mua~爱你们哟~” 伊尔迷还未反应过来,耳侧“咚——”一声响,奇犽直接面朝下,栽倒在了地上,屁股上一根红黄白三色尾巴翘得老高。 “喔哟~三花!三花!” 瘫软在地的喵喵顿时来了精神,四爪并用,扭曲地爬了过去,看清两人模样后,蓦地发出一串邪恶的低笑。 “桀桀桀桀——!两个三花美眉~” 只见伊尔迷头顶赫然竖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而栽倒的奇犽身后,一条三色的猫尾巴正无力地耷拉着。 伊尔迷:“” 他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自己头上那对陌生的耳朵,又迟疑地摸了摸奇犽同样冒出来的猫耳。 “”连头都没力气侧过的奇犽,内心崩溃。 同样被骗中招、浑身瘫软坐在地上的酷拉皮卡目睹此景,一股微妙的同病相怜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爱莎的念能力效果。” 侠客背靠树干,声音带着脱力后的沙哑,“能组队共享能力本来还能通过「队聊」沟通,现在大概不知道什么情况,信号断了。” 他喘了口气,神色凝重:“爱莎那边应该是遇到大麻烦了。” 何止是麻烦,简直是大麻烦。 也不知道伊维塔怎么做到的,眼前这群异变人如同不死的怪物,无论多么猛烈的攻击落在它们身上,断裂的肢体、洞穿的伤口,都会在翻涌的毒雾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再生! 这怎么打?! 爱莎的心沉入谷底。 组队能量槽里,所有能调动的念能储备都已见底,伙伴们的头像旁甚至泛起了代表透支危险的微弱红光。 再强行抽取,后果不堪设想 “爱莎!你也看到了。” 伊维塔悬浮在翻滚的毒雾之上,双眼燃烧着病态的狂热,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撕裂的弧度,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 他说:“我的实验完美无缺,一百个窟卢塔族的病毒「容器」,无人能敌。爱莎,这个世界,再也没人能轻视我们,利用我们,控制我们了。” 他在雪白的大褂上轻蹭着,将被粘稠的毒雾包裹,沾染着不详的污秽的指尖擦拭干净。 “呐,爱莎,到我身边来吧!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一起并肩前行,好么?” 他将干净的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朝着爱莎的方向急切伸出。 “以后,我会每天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草莓奶油松饼,给你买最顶级的霜降牛肉” 他的话语随着爱莎的无动于衷越发急促,以至于最后,言语里尽是急于证明什么的卑微。 “你不是说想去最高的地方看风景吗?我知道的世界树,我带你去,只有我们两个呐!好么!” 他尝试着,尝试着用那些琐碎的许诺,打动爱莎。 可是爱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6岁的孩童了。 “嗤——” 23岁的她面无表情地冷笑出声,眼底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丝嫌弃。 “一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白日做梦的傻.逼样,下地狱了,可别说认识我。” “丢人!!” 【作者有话说】 请个假嚯,明天不一定有时间写 对不起,[求求你了]我尽量抽时间写 77晋江文学城首发 ◎执念X破灭的执念X我的男人们!◎ “为什么?”伊维塔伸出的手僵硬在原地,“我说的不对么?” 他指着身后的怪物群,“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多厉害,在火红之眼加持下,他们” “瑟薇娅在哪儿?”爱莎不想听他说这些乱八糟的。 “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去哪里,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瑟薇娅在哪儿?” 伊维塔骤然失声,嘴角的笑意凝固。 “什么叫是我的事!” 他暴怒出声,面容扭曲一瞬,金色的长发无风狂舞,仿佛压抑的暴怒宣泄的实质化。 “我做这么多不都是为了你么?我杀了控制你的奥纳德,杀了背叛你的萨德,还造了一支优秀的、用不背叛的军队,什么叫,你只想知道瑟薇娅在哪儿!” 四周升起磅礴的雾,他手臂一挥,气雾顿时如巨浪般向爱莎俯冲压下! 爱莎足尖一点,身影疾退。落地的瞬间,她抄起地上一把卷刃的残剑,反手划开旁边一个被缚男人的绳索。 “我拖延时间,你尽快带着大家躲起来。” 她低声嘱咐,顺手抄起另一把刀,飞坦的速度,飞坦的爆发力,瞬间灌注四肢百骸。 “歘——” 黑影如电,伊维塔只觉眼前一花,喉间骤然一凉。 爱莎眼眸微亮,这一刀,手感很好,她—— 砍到了! 然而,预期的鲜血喷涌并未出现。 爱莎手中的刀,像是劈进了粘稠的胶质,只没入寸许便再难前进。 定睛一看,指尖刀刃侧,一层雾气浮动,那雾气仿佛拥有生命,贪婪地缠绕着刀身,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意识到不对劲,爱莎迅速抽身。 她的逃离姿态,被伊维塔瞧了个清清楚楚。 “不准走!” 伊维塔猛然出手,爱莎只觉得腰间骤然传来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他竟一把擒住她的腰身,狠狠将她箍进了怀里! 冰冷的、黏稠的雾气仿佛活物的触手,瞬间响应主人的意志,缠绕而上,一层层勒紧她的四肢、腰腹、胸膛,蓦然收拢,捆绑。 “唔——” 缠身的雾索更是无情压迫,腰间的手臂紧得几乎要折断她的肋骨,爱莎闷哼一声,气息顿时乱了。 混杂着冰冷的雾气被吸入肺中,爱莎一时间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伊维塔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也出现了狰狞的重影。 “爱莎” 耳畔响起的声音异常温柔,带着孩童得到至宝般的满足与痴迷。 “你是我的是神明赐予我的珍宝,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伊维塔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爱莎揉碎进自己骨血里,陡然拔高的声音里却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瑟薇娅?呵她不过是个靠身体取悦男人、再割断他们喉咙的贱人!她杀了我的父亲还不够!还想毁掉你毁掉我的你!你这么美好,这么纯洁,她却只想把你变成和她一样的肮脏玩物!” 爱莎艰难地集中涣散的意识,眉头痛苦地蹙起:“胡说明明就是你怕死,向奥纳德出卖了瑟薇娅。” “我没有胡说!” 伊维塔双手捧起爱莎苍白失血的脸,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我亲耳听见的,听见她和那些议会长密谋!她说你是她选定的接班人,会将你训练成跟她一样的人,爱莎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他的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轻柔地抚过爱莎汗湿的额发、冰凉的脸颊,眼中的痴迷浓得化不开。 “我怎么忍心,你怎么能怎么能堕落到用这具神圣的身躯,去蛊惑那些肮脏的男人?你是天使是我最” 话音戛然而止。 伊维塔动作僵住,他死死盯着爱莎纤细脖颈上一片刺目的青红,无法抑制地吞咽下一抹黏稠的唾液。 那绝非战斗留下的擦伤,而是一个个清晰暧昧的印记。 “呐?”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僵硬到极点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爱莎!这是什么?” 爱莎没有退缩,反而猛地扬起头,将那片刺目的青红印记,完全暴露在他视线中。 “傻逼!这是吻痕!”她唇角勾起,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嗤笑,“什么天使恶魔,什么纯洁无垢?收起你那恶心的幻想!老娘孩子都快生两个了!” 这话虽然是假的,但激怒某人是完全足够了。 “砰——!!!” 仿佛无形的炸弹在伊维塔体内引爆,磅礴到令人窒息的念气如同决堤的怒海,轰然炸裂! 以他为中心,粘稠的浓雾瞬间翻腾、膨胀,它不再是温柔的束缚,而是化作无数道裹挟着实质化杀意的利刃,疯狂地向四周切割、扩散! “谁!干!的!” 空气被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那些刚刚被爱莎解救、正试图逃离的窟卢塔族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强烈的恐惧瞬间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连尖叫都被死死卡住,化作喉咙深处绝望的“嗬嗬”声。 他们只能本能地蜷缩、扑倒,在足以碾碎骨头的恐怖威压下,连滚带爬地拼命远离风暴的中心,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那翻涌的雾气吞噬。 身处风暴中心的爱莎,被迫吸入毒雾,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让肺部泛起灼烧般的痛感,腥臭的液体从胸腔涌出,漫过喉管,滴落在伊维塔死死掐住她脖颈的手上。 然而,面对着足以碾碎灵魂的恐怖威压,爱莎面上竟没有半分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 她染血的嘴唇艰难地扯开一个弧度,迎着伊维塔彻底崩溃扭曲的面孔,爆发出嘶哑却穿透力极强的狂笑。 她笑道:“反正!不是你干的!永远…也不会是你!哈哈哈哈——!” 被浓稠鲜血浸透的牙齿,在惨白的面容上显得惊心动魄。 “闭嘴!闭嘴——!!”伊维塔眼眶赤红如血,他狠狠扼紧爱莎纤细的脖颈,“是谁?!说啊!那个该死的杂种是谁——?!” 爱莎嘴角鲜血愈发淋漓,可她的眸光却是愈发明亮,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得逞般的明亮光芒,“他来了!” “我干的!” 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扼住脖颈的手猛地一僵,一股源自本能的、冻结血液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如同被掠食者锁定的猎物!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头顶,翻涌的猩红毒雾不知何时被破开了一道,一条巨龙悬停其上,腹下数道身影倒悬着俯视他。 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人。 “我的男人们”爱莎舌尖轻舐过嘴角血迹,声音里尽是胜券在握的快意,“来了~” 早在伊维塔脖颈扼住她脖颈的时候,她便收到了飞坦的「信号」。 虽然只有一句「我们来了」,但磅礴入体的念气,和脑袋中叽叽喳喳的问候,就已然足够。 她要做的,不过是尽可能拖延时间而已。 而现在看来,她做得堪称完美。 在飞坦声音响起的刹那,伊维塔只觉有一股凝练到极致的恐怖杀意如同冰冷的锥刺,猛地贯穿了翻腾的猩红雾气,精准刺入他的肩头。 “砰——” 伊维塔只觉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劈头盖脸洒下,等他反应过来,爱莎的身影早已在数米之外。 她柔顺地倚靠在一个黑衣男人怀里,浅笑吟吟地正朝他说些什么。 男人微微垂着头,宽大的衣领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只露出一双冷冽凄寒的眸子。 一把造型奇特的金属伞尖,正无声无息地向下滴落着粘稠的、尚带余温的血液。 他冷冷哼了一声,极其嫌恶地将那只仍扼在爱莎脖颈上的断手扯下 啊嘞?手? 伊维塔下意识低头,一双空荡荡的臂膀蓦然入眼 “啊——!!” 双臂断裂的剧痛沿着神经疯狂上涌,瞬间将他淹没,他踉跄后退数步,喉咙里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轰——” 一道身影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砸落在爱莎侧前方不远,大地龟裂。 烟尘碎石中,一个魁梧如山、棕发如刺猬般的男人缓缓直起身,锐利的眼神如同剃刀刮过爱莎。 “别乱胡说!老子才不是你男人!想当老子的女人,就得有跟我一样的肌肉!” 他身边,一个穿着和服的优雅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指尖寒光闪烁,一头粉色长发飞扬,“我是女人,谢谢。” “我是爱莎的女人~喵~”巨大的猫爪高举,小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生怕众人看不见。 “让我下去!他们能跳!我为什么不可以!老婆!老婆!我在这里!嗷呜——好痛——” 孩童声在头顶叽叽喳喳响起,随后又像是被谁强硬给了一锤,顿时偃旗息鼓。 与此同时,一股浩瀚、深邃、包容万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庞大念力,如同无形的穹顶般笼罩了整个战场。 猎人协会的标志性飞艇轮廓在远处高空的云层中若隐若现。 面容模糊却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感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飞艇下方。 “歘——” 身影微动,蓦然出现。 这是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并不年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无损那份沉淀下来的、惊心动魄的威严与美丽。 她的衣着并不华丽,却透着一股久居高位的雍容。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作,释放出的念压,却足以惊天动地。 她注视着中心濒死的伊维塔,冷声道。 “动我女儿者,死——” 【作者有话说】 [害羞] 快结束了,家人们 非常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正文完结 78最终之战 ◎爱莎,深爱着他。◎ 晋江文学城首发 ——— 仅仅一瞬之间,局势天翻地覆! 幻影旅团,揍敌客,传说级的猎人,齐聚一堂。 伊维塔愣住了,他看着将爱莎团团围绕的群人,又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后。 与爱莎身边那如同钢铁壁垒般、散发着滔天威压的人群相比,他的身后,只有数个身形庞大、眼眸空洞木讷、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畸形怪物。 它们沉默地矗立着,獠牙外露,却毫无生气,只余下被扭曲力量驱使的躯壳。 这无声的对比,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讽刺和绝望。 “伊维塔!”爱莎自然倚靠着飞坦,手轻擦着嘴边淋漓的鲜血,“把瑟薇娅还给我!窟卢塔族人,你也休想再动分毫!” “呵——” 听到这话,伊维塔蓦地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怪异的嗤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瑟薇娅?瑟薇娅算个屁!她什么东西,能活到现在,她啊,早被我玩死了。” 伊维塔低垂着头颅,眼中疯狂非没有褪去,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燃料,熊熊燃烧,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焚烧殆尽。 “我没错,我才没错,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错过了许多,错过了,早一点,好好爱你的时间。 他呢喃着步步后退。 随着他的后退,那些木讷的怪物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沉默而迅速地移动。 用它们庞大的身躯构筑起一道肉墙,将伊维塔层层叠叠地围护在中心,隔绝了外界所有冰冷的目光。 退到怪物群深处的阴影里,伊维塔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过头,隔着狰狞怪物的缝隙,精准捕捉爱莎的身影。 他染血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扭曲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混合着无尽痛苦、疯狂和某种病态执念的笑容。 “爱莎”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我才不会告诉你瑟薇娅在哪儿”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是我杀了瑟薇娅。 如果不爱,那就恨吧。 至少,你能永远记得我。 “不——!伊维塔!!” 猜测他即将要做什么的爱莎,惊恐吼叫出声,飞坦拦腰抱着她,强压下她要冲过去的趋势。 隔着茫茫怪物群,一只庞然大物蓦然俯身—— “咔嚓——!” 齿关闭合,黏稠的鲜血瞬间四散。 四周浓郁的雾气随着着巨大的咬合力,不受控制地四散奔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众人急忙调动「缠」格挡。 然而,随着巨兽的咀嚼,伊维塔生命的消逝,不受控制的何止只有「雾」。 十几头巨兽缓缓抬头,失去控制的它们,猩红的双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肆虐之欲,它们纷纷咆哮出声,恶狠狠地朝爱莎等人扑了过来。 “爱莎!爱莎!” 耳畔呼喊声阵阵,幻影旅团的同伴、揍敌客的成员、甚至母亲的声音仿佛都在身边响起,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只知道——伊维塔死了。 而他是知道瑟薇娅下落的唯一之人! “啊——!!” 一股巨大的念力从她体内轰然爆发。 一只兔子凭空而出,与平时不同,此刻的它通体呈现黑色,一双瞳眸都是黝黑黝黑,全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接受命令!开启念力最大化,摧毁眼前所有异物!」 紧抱住爱莎的飞坦,只觉怀中猛地一空,一股沛然的巨力将他狠狠震开! “砰——”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的爱莎,全身都在散发着名为「绝望」的气息,粉色的长发漫天飞舞,瞬间被渲染成黑色。 发丝转黑,瞳孔沉入深渊,面容覆盖上阴影,周身更是缠绕着扭曲、咆哮的螺旋状黑色「恶念」。 她就这么如同怒吼的野兽,高举双拳,叩击而下! “轰——” 仅一拳!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场上所有庞然大物般的怪物应声而碎。 碎裂的巨大肉块漫天跌落一地,粘稠的鲜血喷溅如雨,瞬间染红地面,腥气冲天。 “爱莎!!” 思薇娜失声尖叫,那张以往最是震惊的面容上,此刻惊恐毕露。 身后正有序排队上飞艇的窟卢塔族人,目睹这地狱般的景象,瞬间魂飞魄散,他们争先恐后、手脚并用地疯狂涌向飞艇入口,秩序荡然无存。 “这到底是什么?”库洛洛眸光昏暗,眼底满是不解,“这是「恶念」?” 太可怕了,这种邪恶至极的力量,他只在死亡的长老身上见过。 而那个长老的念,名为——「死后念」 喵喵手压着刘海,满脸不*可思议,“哇呜,我倒觉得挺像侠客开启了自动操控模式。” 芬克斯跟窝金疯狂点头,头一次感慨当年没怎么得罪爱莎。不然 幻影旅团众人的神色,思薇娜都看在眼里,她呼出一口沉重的气,眼里满是失落,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们格兰特家族的念能力,其核心皆与「程序」概念相关。具体原理我也难以用常规概念解释清楚。” “但你们可以理解为此刻爱莎体内正常运行的「程序」,发生了严重的故障失控。” 她解释着,随后拔刀而出。 “啪——” 出鞘三分的刀刃,被摁死。 飞坦强硬地钳住她的手腕,金眸中寒光闪烁,“你想干什么?” 思薇娜看着他,一脸沉重,“我很抱歉,爱莎已经” 飞坦哑声:“她是你的女儿!”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侠客、芬克斯、喵喵皆上前阻拦。 他们身后,爱莎身上的黑色念愈发缠绕,升腾,可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担心她会伤到他们。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背对着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薇娜眸光阴沉,抵抗着飞坦的手,寒刃一点一点出鞘。 “我是爱莎的母亲,但我更是一名猎人,是格兰特家族的家主,爱莎属于你们,也属于我,属于格兰特。” “这是格兰特的「念」也是格兰特的诅咒,诅咒触发者,必死!” “你是认为爱莎没救么?可是” 侠客手指着浮于天空的黑兔,歪头看着她,“它不是说,目标:清除异物么?我们把这群怪物清除不就好了。” 就跟他开启自动模式一样。 思薇娜眉头紧蹙,猛然惊醒。 在格兰特家族漫长的历史记载中,每一个陷入这种「程序崩溃」状态的人,都如同被抹去了意识的空壳,只剩下本能的破坏欲 从未出现出,什么任务,目标之类的。 莫非! 爱莎此刻的失控,有所不同?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爱莎 会是格兰特的转机。 “思薇娜女士。”库洛洛伸手脱下外袍,露出内里笔挺的西装,“或许,情况未必没有转机,也许远比你预想的还要好。” 他转头看向她,“爱莎与我们的羁绊,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深,她深爱着我们幻影旅团,深爱着流星街。” 飞坦冷嗤了一声。 库洛洛要放什么屁,他不用闻都知道,能勾搭的势力。他是一个也不放过。 但他说的,有道理。 爱莎,深爱着他。 而他,亦是如此。 “全员出击!”库洛洛衣袂飘飘,摊开的手中,书页无风自动,“狙击所有异变的窟卢塔族人。” “杀!片甲不留!” 所有人动了,他们一口吞下伊尔迷给解毒丸,直冲各式各样的怪物而去。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 酷拉皮卡的额头,紧紧抵在飞艇冰冷的舷窗上,视线穿透玻璃,死死锁住底下惨烈的战场。 每一次爆炸,每一声嘶吼,都像尖刀般剜着他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侧,站着断了一条胳膊、眼眶空洞的族长爷爷,以及一身灰扑扑、眼神浑浊、步履蹒跚的派罗。 “那些正在被清除的「怪物」是我们的族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自责,“爷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任性” 如果当时他没有执意要出去,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许这群黑衣人,就不会循着他的踪迹找到这里。 是他害了族人,害了爱莎他们 年迈的族长将酷拉皮卡的情绪看在眼里,心里也很痛。 但窟卢塔族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当下,又怎么能让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孩子承担。 也许,那个少年的邀请,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流星街啊。 “酷拉皮卡,”族长用仅存的、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少年柔软的金发,“你知道流星街么?你听过那句流传于黑暗世界的话语么?” 酷拉皮卡先是茫然地点点头,随即又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是「我们拒绝一切,却也守护所有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句么?” “是。”族长凝视着少年清澈却饱含痛苦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决定带着幸存的族人,前往流星街。从此以后,窟卢塔族,便是流星街的一部分。” “你,也一样。” 他那只完好的手,沉沉地拍了拍酷拉皮卡因悲伤而微微颤抖、显得格外孱弱的肩膀,“族长已经老了,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您说!只要我做到的,我一定去做。”酷拉皮卡握拳于胸口,眼中满是坚定。 族长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那血肉模糊、空无一物的左眼眶,苍老的面容上凝聚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把我们失去的眼球,通通找回来!” 酷拉皮卡眸孔微怔,绷紧脊背,重重应了一声。 “是!” 这时! 浓郁的雾气伴随着一抹霞光而散,照亮酷拉皮卡的眼中燃起的,一抹名为希冀的火种。 此刻的他或许还无法完全理解,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背负责任,向着目标前行,族长的这份沉重的托付,将会为他灰暗的人生指明方向。 飞艇远去,战场上,失去了诡异再生能力的怪物们,如同沙尘,在风中纷纷瓦解,化为灰烬。 此刻染满鲜红血液的土地上,只有一道漆黑的身影伫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思薇娜喘息着,握紧手中的刀刃。 一旦这道黑影有任何不对劲,她便会出击,砍向她。 与她全身心的戒备不同,浑身浸透黏稠血污的飞坦,只是粗重地喘息了几口,便毫不犹豫地大步迈了过去。 思薇娜眉头紧锁如刀刻,握刀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节泛出青白。 飞坦在众人屏息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一身黢黑、气息狂暴的爱莎面前,伸手拉下遮面的拉链,捧着她的脖根,随后—— “喔咦——!!!!” 在场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三花猫尾巴炸成鸡毛掸子的奇犽,打了个寒颤,“得得得!我退婚我退婚!这都能亲的下去,是真爱!真爱啊!” 霞光弥漫,照亮大地,仿佛带着净化的力量,瞬间驱散爱莎身上缠绕咆哮的黑影,她粉色的长悠悠滑落,恢复了原本靓丽的色彩。 唇齿相依,飞坦尝到了一丝苦味,喔,原来是爱莎早已泪流满脸。 “飞飞坦!” 她猛地抽噎着,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收缩,整个人像是溺水般喘不上气,剧烈地一抽一抽。 “我我伊维塔他!他死了!” “啊,我知道。” 飞坦将她更深地揽紧,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一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用力扣进自己怀中。 “别怕。没关系。” “我会陪你找瑟薇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只要这世上还有她的一丝消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呐!!”窝金撞了撞信长,“我不是在做梦吧,飞坦真铁树开花了。” 信长抠着鼻屎,弹弹弹,“艹!你兴奋个啥,要随份子钱的,可恶!” 思薇娜松了一口气,收刀,转身大步迈开。 她的女儿,克服了「BUG」,格兰特家族的诅咒,终于是,破了。 “爱莎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思薇娜看了一眼库洛洛,伸手递出一张名片,“任何事。” 库洛洛嘴角微勾,“好的,岳母大人。” 伊尔迷伸手捏了捏奇犽的耳朵,轻点屏幕退出键,“走吧!奇犽,打上天空竞技场的180层奖励到此结束,该回去继续剩下的20层了。” 光影闪烁间,奇犽头顶的猫耳和身后的尾巴如幻影般悄然消失。 他眸光复杂地看向远处其乐融融的旅团众人,眼神深处藏着的向往,呼之欲出。 但,他最终只是抿紧了唇,顺从地点了点头。 “好的,大哥。” 之后发生在战场上的种种,便彻底与奇犽无关了。他只是偶尔会从大哥和父亲的讨论中听到关于爱莎的消息。 比如,爱莎回到了流星街。 比如,她退出了幻影旅团,正式登上了六区议会长的位置。 比如,她以令人侧目的魄力,将曾经的反叛军骨干悉数收编,整编为护卫军。 并以这支力量为基石,牢牢统御着那片被世界遗弃的土地,并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流星街的存在。 比如她的身边出现了一名精英骨干,名为酷拉皮卡。 这些零星的比如,都让他心生向往。 然而事实上。 爱莎回到了流星街只露了一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在流星街最高最大的台上,她身着一袭洁白长袍,手中高举黑色旗帜,独立其上,当着数以万计的流星街群众面,她高声呐喊。 “入我流星街者,来者是客!” “犯我流星街者,虽远必诛!” 一瞬间,声浪如雷霆炸响,瞬间席卷整个街区,将这两句话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然后—— 爱莎拍拍屁股,跟着飞坦跑路了。 留下的只有一张「交给你咯,团长」的字条,给库洛洛。 从此天涯海角,她与飞坦开启了幸福快乐的寻母之旅。 「完」 【作者有话说】 [星星眼]反派就这么没了 之后就是简单的,快乐日常啦 然后大概还有几个子日常就彻底完结撒花啦 推个预收 《摇号摇到伊尔迷》 【特质系】第一人称沉浸式cosplayOOC私设提醒 弥弥有一项很独特的能力「我命有天不由我」 顾名思义就是她的能力随天定,随机选取周围一公里内的最强幸运儿,复制能力 狗血的是,她不止能复制能力,还能复制性格,相当于0.5个本体 她很不喜欢这个能力,因为这会使她不像自己 可有的时候,她却不得不使用这个能力 因为,它选择的,永远是最强的 嗯,性格除外 怎么解释呢?就是—— 比如她在竞技场打不过别人时,复制了一个可以使念气黏黏糊糊的念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喜欢“桀桀桀桀”的笑,还喜欢舔手指,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雪白的肌肤,喜欢盯着别人的屁股 比如在流星街遇到危险时,复制了一个可以收集很多念能力的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看见书和皮草就走不动道儿,还喜欢把刘海撸光,还喜欢神神叨叨的碎碎念 比如在某个危险的任务现场,复制了一个可以用钉子控制人的念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是她看见白毛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对于是自己的东西,有着超强的控制欲 「我宁可毁掉!也不要给你!」——的感觉 另外,喔咦!她还觉得自己迪奥爆了! 高亮提醒 想看冷酷的库洛洛暴走么? 想看骚气的西索捂紧□□么? 想看自信的伊尔迷怀疑人生么? 来吧~~ 【番外合集】 79番外一:奇犽 ◎小杰:「啊!你未婚妻出轨了?」奇犽:「啊对!」◎ 自那日一别,奇犽就再也没见过爱莎,他被困在家中,每天不是训练就是训练,他感觉自己都快成了一个机器人。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想要的,是爱莎那样肆意洒脱的生活,渴望拥有的,是如幻影旅团般生死与共的伙伴。 于是,有一天。 他逃了。 他打伤了母亲,逃离了那个家。 重获自由后,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奔向流星街。 他想再看看那位曾经的未婚妻,再看一眼记忆中她无拘无束的灿烂笑容。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个眼睛黑黢黢,跟个从来没睡过觉似的库洛洛。 库洛洛见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能把爱莎叫回来么?或者……把她徒弟酷拉皮卡叫回来也行,我累了。” 奇犽嘴角抽搐,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跑。 离家时身无分文,于是他盘算着先去弄张猎人执照,毕竟有了这东西,天下哪里都可去。 然后,他便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一生挚友:小杰、雷欧力,还有—— 酷拉皮卡。 此时的酷拉皮卡已褪去当年青涩,沉稳的气质中隐隐带着三分库洛洛的影子,然而展颜一笑时,眉宇间却又有三分爱莎的神韵。 “哟!奇犽揍敌客!好久不见。”这是酷拉皮卡见到他时的开场白。 “啊!酷拉皮卡,好久不见。”他双手插兜,随意地回应道。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四人一拍即合,并肩闯关,顺利通过了前几场猎人考试。 直到第四场考试的前夜。 那晚,酷拉皮卡跟雷欧力在飞艇休息室里睡着了,他则跟着一见如故的小杰,在飞艇上继续探索。 途经考官办公室时,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异响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两人对视了一眼,迟疑片刻,还是悄然摸了上去。 门虚掩着一道缝隙,里面漆黑一片。 “看到什么了吗?”小杰压低声音问。 “看不清。”他同样小声回应,“从亮处到暗处,眼睛需要时间适应。” 就在他犹豫是否进入的瞬间,毫无预兆地,衣领猛地被揪住,整个人被直接扔进了房间。 “谁?!”他本能地亮出利爪,小杰也瞬间摆出战斗姿态。 然而两人还没能有任何动作,就被一顿揍,摁在了地上。 “啊?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奇犽啊。” 晕晕乎乎,那个在他梦中回荡过无数次的声音,骤然响起。 灯光猝然亮起,刺得他眯起了眼。光影晃动间,一道身影已蹲在了他面前。 正是他梦中相见的那个人。 此刻她正蹲在他的面前,双手撑着下颌,笑眼眯眯。 一头粉色的长发如海藻般散落,由三枚不同颜色的发卡别在耳后,露出一张完整的,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 想来她今年也有24了,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让她更加明艳动人,一双翠绿的眼眸,很是明亮。 “咚咚咚——” 耳清目明,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名为悸动的轰鸣。 他张了张嘴,满腹想说的话呼之欲出,然后—— “啊!我说谁呢?”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刻意的轻佻。 “原来是我那落跑的前任未婚妻啊。” 这话一出,面前的女人表情肉眼可见的怔住了。 不光她愣住了,身侧的杰也愣住了,他自己都愣住了。 啊啊啊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 时间能不能后退一下下! “噗——”爱莎捂着嘴,笑了一声,随后,“哈哈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出声。 “哎哟!我的天!哈哈哈哈!你怎么还记得啊!哈哈哈哈!你当时才多大啊!” 被压制在地的小杰艰难地扭过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他:“未婚妻?前任?” 两人下颌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四目相对。这诡异的姿势终于让奇犽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他跟小杰,貌似还被人压在地上呢。爱莎在他面前,那是谁压着他们呢? 奇犽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张冷得能冻裂骨髓的脸,以及一双永远黏在爱莎身上、阴魂不散的金色眼睛。 他不死心地偏头看了一眼,却正好撞进一双狭长的、淬满了冰碴的金色瞳孔里。 很好,悬着的心,死了。 “哎呀!飞坦,快撒手撒手,都自己人!”爱莎摆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这我未婚夫呢。” 嘶——!! 绝了! 本来没事,这一下,他感觉胳膊都要断了,身侧的小杰更是冷汗都出来了。 然后,他还是被放开了。 处于本能,他跟小杰两人连后跳了好几步,全身绷得死紧。 他的面前正是那个男人,那个名叫飞坦的男人。 这时的他,并没有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风衣,而是简单的一袭白T恤,黑外套,搭配宽松阔腿裤,马丁靴。 如果不说,看着就像个非常普通的青年小伙。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冷意,咧着嘴冷冷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静静站到了爱莎身侧。 爱莎缓缓起身,抻着胳膊肘轻撞他,眼里满是笑意,“你干嘛!都多大人了,跟小孩子计较啥。” 飞坦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冷嗤一声,“看到你心跳130的小鬼,跟他哥一样讨厌,另一个——” 他看向小杰,眼眸半眯,“你不觉得,他跟那个剥削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心跳130?!?! 他有点被吓到,顿觉脸烫得有点过分。 “别胡说!”他咬着牙反驳,“是你吓到我了!”该死!他的训练,还是不到位。 “什么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杰的关注点显然跟他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脸,满脸惊喜,“你们见过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呐呐!他是不是叫金!” “歘——” 爱莎身影蓦地靠近,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杰,眉头微蹙,“你跟金?” “金是我爸!”小杰满脸兴奋,“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呵~” 爱莎冷哼了一声,瞬间变脸,本是笑盈盈的脸上此刻满是不屑。 这表情看得他顿觉脑瓜子一阵突突,杀手的直觉告诉他,不好了,要出事。 几乎用不着思考,他拉起小杰转身就跑,连滚带爬,脚丫子蹬得飞快。 “我们明天还有考试!酷拉皮卡还在等我们回去休息。那个,我们明天见!!!” 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恨不得让整条飞艇的人都听见。 实话,他确实想见一面爱莎,但,也就仅限于见一面了。 毕竟这人,跟他哥一样,都心脏得很。 “歘——” 临近门的一下,飞坦拦在了他的面前,刀刃出鞘三分,寒光凌冽。 “让他们走吧。”身后爱莎的声音很是轻飘,带着几分无奈,“跟俩孩子计较什么。” 飞坦“啧!”了一声,“可以拍个视频,威胁金回来。” “他不会回来的。” 爱莎的话很是肯定,她走到了杰的身侧,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 “你是金的崽吧,找到你爹就给我发个信息,我好过去揍他。丢个烂摊子给我,简直没人性。” 奇犽不知道什么烂摊子不烂摊子,但他知道这意思表示的是,她也不知道金在哪里。 小杰自然也听出来了这话,他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好!” 随后他问了一句,“你能跟我说说,金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这话犹如水滴入油锅,瞬间炸了。 “讨厌鬼!” “剥削怪!” “数值怪!” “又坏又讨厌!” “砰——” 他跟小杰两人一脸懵逼的被丢了出来。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墙壁都在颤抖,奇犽和小杰甚至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两人就狼狈地滚出了门外,摔了个结结实实。 小杰:“” 他:“” 小杰扭头看着他:“你未婚妻好凶啊!你未婚妻的哥哥也很凶。” 奇犽嘴角抽搐:“那不是她哥,是她对象。” 小杰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脱口而出:“啊!你未婚妻出轨了?” 他:“” 这 这要怎么解释??? 他思考一瞬,随后—— “啊对!” “吱嘎——” 身后的门板被猛地拉开,浓稠的杀意瞬间爆发。 “小鬼!你太得寸进尺了。” 这声音低得仿佛来自深渊,奇犽顿时连头都不敢回,拉着小杰疯狂跑。 “啊啊啊啊——!!酷拉皮卡!雷欧力!尼特罗会长!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害羞] 真的很想写四小只,但主线结束了,就只能带过一下了 80番外二:小事 ◎名为:平凡的生活,平淡的未来◎ 爱莎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 飞坦正在执行库洛洛安排的任务。 任务对象混入了猎人考试。 正好这人也不是个好人,跟尼特罗报备一声,紧赶慢赶的,就来抓了。 人刚抓到手,捆巴捆巴,门“吱嘎”一声开了。 飞坦跟爱莎以为是同伙,将人直接摁进浴室,准备再战一场。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奇犽和金的儿子。 于是,就有了以上啼笑皆非的一幕。 爱莎逗弄了一下,两个人撒丫子就跑,跑了就跑了,本就是个小插曲,然而等他两回浴室时,玻璃碎了一地,风正无序地往里灌。 人已经,跑了。 “怎么办?”爱莎嘟着嘴看向飞坦,“人跑了,我不想动了。” 在明知道酷拉皮卡、奇犽和小杰都在的情况下,走人是不可能走人的。 “啧!” 飞坦当然清楚她什么情况,他收刀入鞘,转身进房,“就该把这两小子捆起来揍一顿。” 他这么说着,将跳伞包背在了身上。 站在冷风倒灌的破窗前,飞坦手戳着她的小脸,警告:“想留在这儿玩,随你。我去追人。条件一个——” “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论大小。” 爱莎眨巴眨巴眼,比了一个OK的姿势。 飞坦仰头朝着窗外一跃而下,爱莎则笑眯眯地去找尼特罗。 “给我看个考生资料呗~”爱莎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也知道,这两年我都有空,正好收个徒弟什么的,咋样~” 尼特罗笑呵呵的应了。 考生资料到手,爱莎一眼就看到了五个熟悉的身影。 酷拉皮卡、奇犽、杰。 伪装的伊尔迷。 还有一个,只看过照片的旅团新成员——西索。 唔—— 爱莎叼着棒棒糖,翘着二郎腿,眼珠微转,嘿嘿一笑。 第四关的内容,按照原定计划,是荒岛求生版号码牌争夺战,每个人开始前随机抽取一个号码牌,这个号码牌就是他要争夺的猎物。 时间周期一周,获得6分即可通关。 保护好自己的号码牌得3分,拿到猎物的号码牌值3分,拿到非猎物号码牌值1分。 但—— 随机多没意思,玩的就是指定。 “嘿嘿~” 爱莎笑得贼阴险,半夜操刀做了一个程序。 程序随机摇号。 但,说是随机,实际上,是内定。 酷拉皮卡自己人,猎物,给他搞个简单的。那个长得很老很挫很胆小的东巴选手就不错。 雷欧力跟酷拉皮卡关系好,猎物,搞个简单的。那个戴帽子的小子就不错,看着挺弱。 奇犽自己人,给他搞个自己人好了。 伊尔迷伪装者,挺好。 小杰,哼! 配个西索。 西索,嗯—— 配个伊尔迷吧,能进库洛洛眼里的,应该是个角色。 伊尔迷,嗯—— 这个有点难。 随便吧,谁当他猎物都一样。 这个拿枪的大爷看着有点强,不错不错。 其他人,随便搞随便搞。 清晨天一亮,众位考生走下飞艇,站在名为「第四关」的横条下,一同下来的还有一身简单T恤阔腿裤的爱莎。 奇犽看着笑眯眯的某人,牙齿直哆嗦:“” 不祥的预感。 小杰也是咽了咽口水,野兽的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然而他两还没来得及动作,西索就扭着腰过去了,他一手摁着所谓的按钮,一手叉腰,上下打量着爱莎。 “嗯哼哼~不知猎人小姐贵姓?” 爱莎抬眼看着他,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两个脑袋的男人,笑容可掬,“我姓霸,名霸。” 西索“嗯哼嗯哼”的点着头,“喔,原来是霸霸。” “唉~好崽崽~” 爱莎仰起笑脸。 “噗——!” 奇犽捂嘴笑出了声。 西索面色略带僵硬,眯成一条线的眼眸缓缓张开,露出内里鎏金色的眸子,“嚯~好调皮的猎人小姐~我喜欢~” “叮——” 屏幕数字微动,一个301数字明晃晃的弹了出来。 考生距离平板有十多米,因此,当前的数字只有爱莎和西索能看见。 爱莎双手合十,“啊啦啊啦~恭喜这位考生抽到那位考生~请努力加油,奋斗哟~” 然而,她预想中的奔溃画面,并没有出现。 西索在看到那个数字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后全身念气“轰——”的一下失控爆炸。 他回身扫了一眼身后的考生群,“嘿嘿嘿嘿嘿”的走进了茂密的森林。 “真是个不错的猎物呐!” 爱莎听见了他的感叹,暗暗骂了一声,“艹” 弄巧成拙? 没想到这人是个变态。 之后的事,就不归爱莎管了。 当她得知猎人考试,五人里只有奇犽没通关时,她已经跟飞坦登上了去天空竞技场的飞艇。 “什么原因?”爱莎电话询问着酷拉皮卡,“奇犽的实力可是你们中间最强的,怎么就单单他没过。” “运气吧,最后一场考试他对战的伊尔迷,伊尔迷拿小杰威胁奇犽,然后就这样了。” 酷拉皮卡尽可能简单的解释着,随后问道:“以你对伊尔迷的理解,如果奇犽不认输,他会真的对小杰动手么?” 这个问题有点难倒爱莎了,她看向一旁在打游戏的飞坦,脚顺着他T恤踩了进去,轻踢,“你觉得呢~anada~” 飞坦手一抖,「gameover」的音效顿出,他扭头看向爱莎,眼眸半眯。 爱莎眨了眨眼,脚趾头微动,“说话啊,anada~问你话呢,anada~” 飞坦嘴角微微上扬,朝她眉眼轻挑,“电话挂了。” “干嘛???”爱莎不明所以,“酷拉皮卡还在等我回答问题呢,就这么挂了,多没礼貌。” “他习惯的,挂了。” 这话电话里的酷拉皮卡听了个正着,顿觉脸红心跳,毕竟这种事,在流星街他还真就习惯了。 他握拳捂嘴“咳——”的一声,语速极快。 “这个问题就算了,换一个。” “那个,我跟雷欧力和小杰现在准备去奇犽的家里,额——那个,爱莎是准备去天空竞技场么?” 电话里并没有人的回音,只有阵阵衣服布料摩挲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酷拉皮卡耳朵都觉得要烫死了,他深知这个电话下一秒估计就要没了,赶紧说道。 “我们找到奇犽就来找你,你教我们念好不好,你说过的,等我考下猎人执照你就教我念。” 电话另一头异常安静,要不是上面通话的数字时间正常在动,他都以为已经挂了。 等了半晌,终于有了回音。 “她说可以。” 回答他的是一道男音,低低沉沉,带着几分沙哑和愉悦,像是在承受什么,又像是在忍受什么。 酷拉皮卡正准备细听。 “啪——” 电话挂了,“嘟嘟嘟”的忙音环绕。 酷拉皮卡:“” 行吧,也不是没有收获。 另一侧的飞艇上,飞坦随手将手机丢出去,看着置于上位的某人,舌尖轻舐唇瓣。 “你确定这次你要在上面?” “不行么?”爱莎手点着他的胸膛,紧扣着他的双手高举过头顶,随后用皮带捆在床头架上,“你不准动哟~你要是动了,我就不干了。” 飞坦冷哼了一声,还就真保持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姿势,“今天你怎么这么嚣张??” “你不喜欢么??”爱莎扯下头绳,任由瀑布般的长发落下,随后起身慢慢一点一点轻轻描摹,研磨,“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哼,我喜欢快刀斩乱麻。” “那不行~你不准动,不然以后我就不叫你了~” “那你再叫一次刚刚那个。” “哪个?霸霸?” “这个也可以,禁忌之恋,更有感觉。” “瞅你那死出!” “瞅我这死出~” “滚!” 大概的日子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但属于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是么? 【作者有话说】 全文到这儿就差不多结束了[让我康康] 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和厚爱[让我康康] 我心目中的坦子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让我康康]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 我认为的他,是一个非常洒脱、非常肆意、非常有自己主意的人,他勇敢,他坚定,带一点点小小的冲动,但并不一意孤行,而且特别双标[托腮] 他在旅团里承担着审讯一职,爱好也有点点小变态,心思也有点小跳脱,他会调侃芬克斯,会怼信长,会听侠客的意见和建议[让我康康]本质上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托腮]啊~其实这本我很用心在写了,但不知道为啥还是这样[托腮] 也许,写好一个故事,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吧[害羞] 如果可以,还请大家留下一个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从去年6月18号写文到现在,近一年的时间,也是陆陆续续写了快百万字…… 有人说百万字就会「悟」[托腮] 嘶——我怎么感觉我是「雾」呢? [化了]嘛嘛嘛~再接再厉!再接再厉![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