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小警鲤，听动物心声升职加薪》 第1章 穿成短命小片警 “你听说没，这个月又有一名出租车司机被杀了！” “天啊，加上前两个月，已经有三名出租车司机被杀了吧！太可怕了！现在凶手抓到没？” “听说还没有，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 “现在也太乱了！哪像二三十年前，那时都没听说什么杀人的事。” “可不是，现在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呢！” “那帮子警察到底行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有找到人，也太没有用了！” 几名中年大妈正围在后面一边看表演一边聊天，突然其中一人用力咳嗽了一声。 一抬头，看到穿着警服朝她们走过来的姜叶秋。 她们纷纷闭嘴，装作看舞台的模样。 等姜叶秋走过去，又继续说。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出租车司机被杀。” “说不准，谁叫他们赚钱多呢！” “哎，再抓不到，那群警察真是吃干饭的了。” 默默走过的姜叶秋心想：不仅有下一个司机被害，还要再搭上一个她！ 准确来说，是没有穿过来的“她”。 是的，姜叶秋穿了。 穿到了一本九零年代创业文——《重生九零，成为首富从离婚开始》。 女主重生后，摆脱渣男离婚，又从即将破产的国营厂离职，从摆摊开始，最后创建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九十年代，经济快速增长，人心浮动，加上警力不足，技术手段落后，社会恶性事件频发。 女主在这种环境下遭遇各种事情，和男主男配产生各种交集，一路风生水起。 而她，不过是个背景板，只开篇出现在女主口中。 一个倒霉的坐出租车遇到杀人凶手被害的小片警，直到多年后才找到凶手。 至于凶手是谁。 没写。 原主被害是1995年七月底，具体时间没写。 现在是七月十四号，距离她被害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她穿来已经两天了，但她现在对杀人凶手还是一无所知。 就在姜叶秋思索是否要主动出击时，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婶突然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开始嗷嗷大哭。 “警察同志！我孙子、我孙子不见了！求你帮我找找！！” 今天新开业的乐家超市为了吸引客源，不仅在门口搭建舞台表演节目，等会还有抽奖活动。 超市内外是人山人海。 为此，分局抽调了附近几个派出所的警力来维持秩序。 作为胜利路派出所被借调过来的民警之一，姜叶秋已经在大太阳下巡视了快两小时。 人多就容易发生各种事情。 这不，带着孙子来看热闹的林香莲一个没注意，孙子就不见了。 姜叶秋收回心神，一边安抚大婶一边耐心询问。 “婶子你先别哭，你和我说说，你孙子多大了？身上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不见的？” 林香莲急得语无伦次：“孙子、我孙子三岁了，穿着海军衫和蓝短裤，那种条纹的。” 说着还将手里抓着的一顶小海军帽递给姜叶秋。 “看，那衣服和那个帽子一起的，是小军最喜欢的衣服，他爸给他买的，今天出门他非闹着要穿……” 姜叶秋接过帽子，看到了帽子内侧有明显的汗渍。 她没有将小军帽还给林香莲，再次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的？” “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不知道啊，我没注意，我看表演去了……” 说着林香莲连扇自己几耳光，“都怪我！都怪我去看表演了，没看住小军！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姜叶秋忙阻止她的动作，“大婶你别急，说不定孩子只是在附近玩。” 紧接着姜叶秋问围过来的群众有没有人见过那个孩子。 大伙摇头。 他们当时都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了，没注意。 这时，姜叶秋的师父王安民和另一位民警走过来。 “小姜，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师父，姜叶秋眼睛一亮，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将大婶交给王安民。 “师父，你继续问这位大婶，我去舞台那边！” 说完她挤开人群，冲到舞台侧面，对着负责音响的几名工作人员喊道：“话筒呢？话筒给我！” 看到姜叶秋身上的警服，工作人员忙拿出话筒递给她。 接过话筒，姜叶秋双手一撑，直接跳上了舞台。 舞台上的女孩们对视一眼，停下了舞蹈动作退到了一边。 “喂！喂喂！” 姜叶秋试了试话筒，确定话筒是好的，而此时一名有眼力见的工作人员也将音乐关了。 突然停止的音乐和姜叶秋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确定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自己，姜叶秋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现在有一位三岁的男孩走失，男孩上身穿海军蓝条纹衫，下身穿蓝色短裤，有没有人注意到？希望大家积极提供线索！” 姜叶秋一连将这段话重复了三遍，这下子就连离台子很远的路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孩子不见了！ 大家纷纷讨论，互相询问。 跟着王安民一起过来的中年民警赵强瞧了他一眼，“那孩子是今年你新带的徒弟吧？还挺机灵的，行动力也强。” 也不是说其他人就想不到这个办法，但姜叶秋能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利用现有的条件发动群众，这反应实在是很快了。 王安民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一脸谦逊：“就那样吧，刚毕业的女娃娃，也就有点小聪明，还得再多打磨打磨！” 你就嘚瑟吧！ 赵强白了王安民一眼，想起今年自己分到的那个推一下才会动一下的木头徒弟，有些嫉妒了。 那女娃娃怎么就没分到他们派出所啊！ 便宜这老小子了！ 不行，回去得好好练练那木头。 就算比不过，也不能差太多！ 听到消息的超市负责人赶了过来，找到王安民几人，招呼他们去超市办公区休息。 这时，总负责这次治安任务的前进派出所所长柳向阳走过来。 了解情况后，他让一部分民警和治安联防队的队员继续在现扬维持秩序，另一部分人在附近寻找孩子。 “柳所长，你看这开业活动……” 超市负责人吴涛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欲言又止地看向柳所长。 这次开业活动，重点就是后面的抽奖活动。 一等奖他们可是拿出了一辆摩托车！ 很多人就是等着这个，要是活动停止不抽奖了，群众肯定要闹的！　“活动继续吧，不过你们在台上多提醒群众们看紧自己的孩子，也要多注意扒手。” 现在不确定孩子是自己走失还是被人抱走，而这附近因为超市开业已经聚集了上万人，贸然取消活动可能会引起混乱。 “一定一定！”吴涛忙不迭点头。 林香莲双手拉着柳所长的手，哭着道：“领导啊，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孙子啊！要是找不到他，我就不活了！” “大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寻找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柳所长心里却不敢打包票。 这些年丢孩子的不少，基本上很难找回来。 这次人流量这么大，如果孩子是被人拐走，那更难排查。 不过再难也要去找。 另一边，姜叶秋将话筒还回去后，并没有去找自己师父，而是开始四下寻找。 她不是在找孩子。 在找了好几个地方后，姜叶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棵树上，一只狸花猫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树杈上舔毛。 【有点饿~怎么一只鸟也没有？】 听到脑海里的声音，姜叶秋从口袋掏出一根火腿肠走了过去。 没错，这就是姜叶秋的穿越金手指。 穿越后的姜叶秋不仅能听懂部分动物叫声的含义，还能听到它们心中最强烈的想法。 当然，听心声的距离不能太远，大概五米内。 昨天姜叶秋已经拿邻居家养的大黄狗试验过了。 因此，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在兜里揣上几根火腿肠。 这不，正好派上用扬！ 第2章 出发吧！猫猫搜寻队！ 见有人类朝它走过来，它也不搭理。 “你好！你能下来吗？我找你有事！” 狸花猫身形一顿，头一抬，猛地望向姜叶秋。 琉璃般的眼睛疑惑又震惊地看向这个奇怪的人类。 是的，奇怪的人类。 要知道，其他人类的说话声在它脑海里都是一些听不懂的声音。 它是根据人类说话的语气和肢体语言来判断人类对它的态度。 部分出现频率高的词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它大概明白代表什么。 也就能听懂部分人类语言。 但是这个人类说话后，它居然能完全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全部听懂了！ 这太奇怪了！ 难道这是个假人类？ 是一只厉害的大猫假扮的？ 不然为什么它会觉得对方很亲切想要靠近呢？ 猫猫不懂。 猫猫疑惑。 猫猫震惊！ 姜叶秋对狸花猫的震惊见怪不怪，当初大黄也是这么震惊的。 她知道狸花猫能听懂她说话。 “我不是猫假扮的，我真是人。” 她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猫猫惊恐！ 狸花猫毛都炸了起来，它下意识站起来往后退，却忘了自己原本是在树杈上。 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姜叶秋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接。 谁想狸花猫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轻巧地落在的地上。 不愧是中华田园猫！ 身手就是好啊！ 姜叶秋还在感叹，就见狸花猫转身想跑。 她忙将手里撕开包装的火腿肠递了过去。 “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吃啊？” 看着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狸花猫没骨气地舔了舔嘴角。 【好香好香！一定很好吃！】 经受不住诱惑，狸花猫慢慢走近。 看着狸花猫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快速咬着火腿肠，姜叶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狸花猫一边吃，一边下意识蹭了蹭。 等狼吞虎咽地吃完那根火腿肠，狸花猫舔了舔爪子，叫了一声：“喵~” 【你找我做什么？】 “我问下，你们这一片猫群是不是有老大呀？” 一早过来的时候，姜叶秋没看到流浪狗，倒是见到了好几只流浪猫。 她猜这一片应该有一小群流浪猫聚集。 那应该有一只猫老大！ 【对啊，你找我们老大干嘛？】 “想请你们老大帮一个忙。” 见狸花猫歪着头望着她不出声，姜叶秋继续道：“放心，不是免费帮忙，到时候我给你们带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狸花猫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点头。 【好呀好呀！跟我来吧。】 姜叶秋小跑跟在狸花猫后面，穿过街道，在小巷转了几个弯。 【你在这里等一下。】 狸花猫扭头朝姜叶秋叫了一声，然后几步跃上小巷的墙，跳下去消失在她面前。 额…… 看着这空荡荡的巷道。 她不会被只猫给驴了吧？ 姜叶秋没法，只能等了。 没多久，她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视线。 猛地抬头，就见一只皮毛油光发亮，体型矫健的黑色狸花猫蹲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这只黑狸花体型不仅比之前的狸花猫大了一倍，眼神也是凶狠锐利。 它左耳有一个缺口，右眼角上方有三道愈合好了的疤痕，让它整个面相更添几分凶戾。 丧彪？ 是你吗？ 丧彪！ 姜叶秋有些激动。 这体态！ 这表情！ 这眼神！ 简直就是喵界丧彪啊！ 丧彪、不是，猫老大见姜叶秋望过来，它没有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抬手舔了舔右爪。 同时，姜叶秋脑海里出现一个略低沉的声音：【人类，听说你找我？】 不愧是老大。 音色都不一样！ 姜叶秋点头：“没错，我找你。” 听懂了姜叶秋的话，猫老大瞳孔一缩，瞬间变成的一条竖线。 半晌才恢复过来。 它放下爪子，低沉地叫了一声。 【找我做什么？】 姜叶秋将超市附近有孩子不见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里的小军帽。 “我听说你们猫的嗅觉和跟踪能力不亚于狗，甚至可以说是更胜一筹。所以想请你帮下忙，让你手下的猫小弟，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 听到面前的人类提到狗，黑狸花微微仰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些蠢狗怎么能和我们比？除了个头大点，它们哪点比得上我们？】 姜叶秋立马开始拍马屁：“没错没错，狗那些傻大个当然比不上你们猫！聪明又敏锐！” 对不起了狗狗们！ 请原谅我的拉踩！ 她这都是权宜之计！ 见姜叶秋识趣，猫老大很满意。 【如果找到了你会给报酬？】 “就算是没找到，我也会给的！” 再怎么说也是出了力，姜叶秋不至于这么小气。 【所有的猫？】 “对！所有！” 因为超市开业人流量大，气息斑驳。 不尽快的话，姜叶秋担心后面找不到了。 所以她需要很多的流浪猫来寻找。 姜叶秋的回答让猫老大矜持的点了点头。 【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悔啥？ 姜叶秋还没想明白，就见猫老大长长叫了一声。 “喵——” 【都出来吧！】 很快，墙头上，墙角的阴影处，钻出来各种各样的猫。 姜叶秋被猫给包围了！ 粗粗望去，大大小小大概有十几只。 大部分是狸花猫，也有三花、橘猫和黑白两色的牛奶猫。 都是本土猫。 狸花猫都把自己养的不错，相对来说，其他品种的猫会瘦弱一些，比不上后世那些经常有人投喂的流浪猫。 它们齐刷刷望着姜叶秋，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心理活动却异常丰富。 【这就是能听懂我们话的人类吗？感觉好亲切啊！她真的不是大一些的猫扮的吗？】 【她真的能听到我想什么吗？】 【要帮忙找人类幼崽啊，我不喜欢人类幼崽，他们太讨厌了，喜欢会追我。】 【真的会给吃的吗？我好几天没吃饱了。】 【想蹭蹭她~~】 姜叶秋捂住了心口。 这么多猫，她的钱包！！！ 虽然一餐要喂饱这么多猫会让她的钱包立马瘦身，但只要它们肯帮忙。 都不算什么！ 接下来，这些猫猫排着队上前来嗅那顶小军帽，记住上面的气息。 很快，记住气息的猫都离开了，只剩下猫老大。 【人类，记住你的承诺。】 姜叶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放心，我是人民警察，我说话算话！” 警察不警察的，猫老大不是很在意。 它们对人类一向抱有极强的警惕心。 如果不是姜叶秋能交流，加上她给猫猫的感觉很亲切，猫老大根本不会搭理她。 第3章 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喵界“直男” 刚还夸她有行动力，转眼就不见人了。 “没去哪，上了个厕所。” 王安民也没有多问，招呼她就走。 “这边的治安交给其他人，你和我去附近走访。” 九十年代绝大部分地方没有监控，孩子不见了，他们只能挨家挨户上门走访询问，寻找目击者。 而人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时间越久会越不准确，甚至会记错记混。 因为，这个年代办案有“黄金48小时”的说法，因为在48小时内人的记忆最准确。 之前姜叶秋的一系列动作让孩子走失的消息在第一时间扩散，刚刚已经有群众过来提供线索。 但是并没有找到孩子。 所以现在他们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一个一个问过去。 这个时候，姜叶秋就无限怀念天眼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两人才从一家服装店出来，王安民携带的警用对讲机响了。 “滋——滋——注意，第三人民医院妇产科今天上午丢了一名刚出生两天的婴儿！请大家注意排查询问！” 又丢了一个孩子？！ 姜叶秋问：“师父，你说这是不是同一帮人干的？” 不然哪有这么巧！ 一前一后，同时丢了两个孩子。 “不好说，可能是同一帮人，也可能是两拨人。” 没有证据前，王安民并不随意下定论。 “别想这么多，继续吧。” 姜叶秋想到后世自己看的一些报道，问：“师父，你说抱孩子走的人会不会有车？” 现在是1995年，虽然比不上二三十年后，但是路上私家车还是有的。 不然不可能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看到。 王安民眉心紧蹙：“如果这样，那就麻烦了。” 把人往车里一藏，车一开，谁知道带去哪里了？ 这时，一只狸花突然出现在他们街道对面。 姜叶秋一眼就认出是那只最开始的狸花猫！ 小跑到对面，姜叶秋蹲下身子挠了挠小狸花的头顶，小声问：“有消息了？” 狸花猫仰着头眯着眼，有些享受。 【找到了。】 姜叶秋一喜：“在哪？” 【被带进一辆车里了，车开走了，就像那辆车。】 狸花猫抬爪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门口正停了一辆面包车。 果然！ 她猜的没错，人贩子有车！ “带我去那车原本停的地方！” 狸花猫甩了甩尾巴，【没问题。】 姜叶秋跟着狸花猫跑了几步，突然想起她师父，忙挥手。 “师父，我这里有些线索！我们过去。” 王安民快步走来，看了眼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等他们的狸花猫，问：“线索哪来的？” 姜叶秋指了指猫，“它告诉我的。” 王安民：…… 瞧师父一脸“你在逗我”的模样，姜叶秋只能扬了扬手里的小海军帽。 “我找了一些猫让它们闻了闻，这只猫突然找过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王安民扬眉：“猫？不应该找狗吗？” 在他的认知里，狗才是最适合追踪的。 不过他们市局警犬少，任务重，都在市局刑侦支队。 想申请协助办案可不容易。 姜叶秋：“师父，你别瞧不起猫，猫的嗅觉其实比狗都还要灵敏一点的。” 只不过绝大部分猫的性情散漫不受约束，也不喜欢听从指令，不适合训练。 王安民：“猫又没有接受过训练，它们能懂你的意思？还是你能听懂它们的话？” “那当然！” 姜叶秋猛点头，然后睁着那双大眼睛，一脸诚恳地望着她师父。 “师父，不仅我能听懂它的话，我还能听到它内心想法呢！” 王安民翻了大白眼，“你怎么不说你是猫成精的，是它们的猫祖宗？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信了！” 姜叶秋撇了撇嘴，心中感叹： 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啊！ 见师父还等着她的回答，她只能道：“没啥其他的，我从小就招动物喜欢！以前喂过它们，相处多了大概就能懂了！！” 王安民点点头。 这说法才像样。 姜叶秋可从来没想过撇下师父单独行动。 不说公安出外勤巡视走访最低要求两人结伴，就算她找到了人，对方肯定是团伙作案。 她双拳难敌四手啊！ 这种愚蠢的孤身深入戏码，她可不打算演。 很快，他们就跟着狸花猫到了附近一个偏僻的巷口。 【就是这里。】 巷子里除了或趴或蹲的几只猫，什么都没有。 王安民四下打量了一番，找到不远处民房前躺在摇椅上的一位大爷。 “大叔您好，我问您件事。” 见王安民身上的警服，大爷忙坐直了身子。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你说。” 王安民指了指那边的巷口：“您之前有没有见那边的巷口进去或出来什么人？” 大爷：“这我没注意啊！不过……” 王安民：“不过什么？” 大爷：“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一辆面包车从那里出来，声音还挺大，把我吵醒了。” 大爷的话让王安民心一动，忙追问：“车子什么颜色？车牌号您还记得吗？距离现在大概过去多长时间了？” “白色的，这车牌号谁去记啊！至于离开多久了……大概不到一小时？” 王安民又问大爷有没有见过抱着小男孩或者婴儿的人，大爷也不确定。 他之前时不时打个瞌睡，要不是那车子声音大他被吵醒了，都不会注意到。 另一边，姜叶秋问到了更多细节。 猫猫分散后，有几只猫在超市附近闻到了一样的气味，顺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找到了附近，这边也有两只三花猫。 这两只三花不是猫老大的手下，打了一架后，猫老大的手下打赢了，得到了信息。 姜叶秋看向单独缩在角落的两只三花，它们比猫老大的那些手下更瘦弱。 不是都说三花是喵界“刘亦菲”吗？ 这遇到了不说献殷勤，居然还能挨打？ 姜叶秋忍不住问猫老大的手下们：“你们不觉得它们很漂亮吗？为什么还要打它们？” 【一般般吧，太瘦了，一点也不健康。】 【而且它们不配合。】 【不配合就找不到幼崽，就没有吃的！】 好家伙，这几只猫是喵界“直男”吧！ 在吃的面前，喵界“刘亦菲”也要靠边站！ 姜叶秋啧了一声：“我觉得你们以后可能找不到女朋友了。” 【什么是女朋友？】猫猫不解。 “就是愿意和你们在一起的小母猫啊。” 几只猫猫浑不在意：【不需要，我自己还吃不饱呢，才不要生小崽子。】 好吧，不愧是喵界“直男”。 姜叶秋转头问三花： “你们在这里这么久，有没有看到那车子上面有什么人？有没有带小男孩的？有没有抱婴儿的？” 两只三花团成一团不说话，姜叶秋脑海中只能听到类似害怕的词。 姜叶秋瞪了猫老大手下一眼。 看看，都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你们这样，是没有小母猫喜欢的。 以后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第4章 喵喵带路，追踪白色面包车！ 火腿肠的香味瞬间吸引了在扬所有猫猫的注意力。 猫老大的手下们顿时不满了，姜叶秋耳边立马充斥着喵喵声。 【不是说给我们吃的吗？】 【就是！它们都不是我们一伙的！】 【凭什么给它们！】 还朝着那两只三花弓背呲牙，一副攻击的姿态，把三花们吓得炸毛了。 姜叶秋忙将火腿肠分成了六份，在扬的猫一猫一份。 火腿肠不大，每只猫都只分到了一小块。 “它们也帮忙了，不要那么小气啦！你们放心，明天我就给你们带小鱼干，带好吃的！” 带路的狸花猫很得意，它隐晦的瞟了其他猫猫一眼。 它之前吃了一整根！ 有食物作为安抚，两只三花也没那么害怕了。 它们上前舔了舔姜叶秋的手，就将知道的都说了。 【车上有人，一个公的，两个母的。】 【还有三个幼崽。】 【不对，明明是两个幼崽。】 【就是三个！还有个在肚子里！】 眼看着因为这个要吵起来，姜叶秋忙制止：“这个不重要，如果现在让你们追踪那辆车，你们能找到么？” 姜叶秋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两只三花。 体型稍大的那只舔了舔爪子，一脸嫌弃道：【应该可以吧，那车很臭，现在这里都还有那气味。】 很臭？ 姜叶秋用力闻了闻。 什么都没闻到。 好吧，人的鼻子是比不上猫的。 王安民一脸凝重的走过来时，发现自家小徒弟和一群猫似乎聊得很开心。 那喵喵声，一问一答的，好像双方还真能听懂交流似的。 “走了！”王安民招呼姜叶秋。 虽然不确定那辆面包车上到底有没有孩子，但王安民知道，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必须找到那辆面包车！ 他刚用对讲机将这消息上报，让上面重点在这一片排查走访，看能不能找到那辆白色面包车。 而他准备带着徒弟往车开的方向寻找，寻找其他目击者。 “师父师父，我和它们说好了，它们带我们找，一定能找到那辆面包车！” 看到徒弟双眼亮晶晶地指着那两只三花猫，王安民沉默了。 他很想说，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真当自己是猫祖宗了？ 见师父一脸怀疑，姜叶秋只能道：“师父，我们就试试吧，不然这样摸查走访得到什么时候啊！太费时间了。” “你之前不是告诉我，我们走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不能忽视任何一个可能性吗？” 王安民想想，走访排查还有其他的同事，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尝试一下倒也可以。 毕竟这地方也是猫带他们找到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王安民让徒弟在这里等着，他去超市那边将他们的警用边三轮摩托车开了过来。 姜叶秋坐上侧面的车斗，两只三花在前面带路。 这时，那只最开始的狸花猫突然跳进车斗。 【我也要去～】 行吧，两只是带，三只也是带。 两只三花有时候跑得很快，有时候停下来四处嗅了嗅，确定了方向后继续。 有路人奇怪的看着这一幕。 姜叶秋想，如果在后世，肯定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然后上传网络。 说不定他们就要火一把。 不过，姜叶秋也庆幸现在路上车不算多，没有过多的干扰因素。 不然满大街都是各种车，还真不一定能追踪到。 跑着跑着，他们出了市区。 看着前面累惨了的两只三花，姜叶秋忙让它们上了车斗。 “师父，这里就一条通往郊外农村的路了，等到了分岔路再让它们带路。” 王安民点点头，面色十分凝重。 一开始他其实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多一个尝试。 万一能成呢？ 但是看两只猫并不像是随便乱带路，而且开始往郊区跑，王安民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 只怕这次真能找到！ 想到这，王安民加大了马力。 姜叶秋将累得气喘吁吁的两只三花抱在腿上，拿出兜里最后一根火腿肠喂它们。 这一次她没有再分给狸花猫，还拍开了它的爪子。 “这次你没有出力，没你的份。” 见狸花没有，两只三花吃得更的得劲了。 狸花猫小声哼了一声。 它才不眼馋。 它们两个分一根。 之前它可是吃了一整根的！ 到了城郊，路况越来越不好，姜叶秋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好几瓣了。 加上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这一刻，姜叶秋分外想念前世自己的小汽车。 舒适度就不说了，主要是有空调可以吹！ 现在…… 唉！ 有摩托车就不错了！ 听说市局和分局已经用上桑塔纳做警车了！ 他们淘汰的部分两轮摩托车和边三轮摩托车就分配给了下面的基层派出所。 什么时候他们基层派出所也能拥有警用桑塔纳啊！ 有着猫猫的帮助，他们最终在某一村子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如果没有找错，那面包车应该是顺着这条路进了那村子。 见师父不动，姜叶秋不解：“师父，不进去吗？” 王安民重新启动摩托。 “先不进去，免得打草惊蛇，我们先找人问问。” 换了一条路，没多久王安民在路边一栋老旧的两层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姜叶秋还奇怪为什么到这里，就看到大门两边竖着挂了两个木板： 南怀市公安局长坪乡派出所 南怀市公安局治安联防队 摩托车的引擎声惊动了屋内的人，一四十岁左右的民警走了出来。 三人握手互报姓名后，自称长坪乡派出所所长的苏长胜将两人请进了屋内。 屋内很简陋，只有两张桌子几把椅子，另一张桌子旁坐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民警。 简单寒暄几句后，王安民道明来意：“苏所，我们这次来是追踪一辆面包车过来的，想和你了解下附近几个村子的情况。” 长坪乡派出所管辖的村子有六个，人口两万多，但拥有正式编制的民警却只有4个。 不过每个村子都有数名由村民担任的治安员，组成了长坪乡派出所的治安联防队，平时会协助民警的各项工作。 苏所长很客气：“你们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王安民：“这几个村子都谁家拥有白色面包车？” 第5章 可疑的董家人 一家是村子办了集体厂，那面包车是属于厂子的。 另一家是私人的。 而这辆私人面包车所在的村子正是姜叶秋他们之前看到的村子。 见王安民一脸凝重，苏所长问：“他们……是犯了什么事？” 听说涉及到孩童被拐，苏所长立马严肃起来，开始仔细回想。 “那村子是抗战时流民迁徙过来组成的杂姓村，有面包车的那人叫董大伟，有个弟弟叫董小伟。 八几年的时候董大伟南下打工，听说挣了不少钱。后来回来建了房子，还买了辆二手面包车，这两年就在附近乡镇跑运输，送人送物。” 王安民再细问，苏所长就不太了解了，需要去问他们村的村委主任。 基本情况了解后，王安民提出去村子里看看。 苏所长让另一位民警值班，自己坐在了摩托车王安民的后面。 摸了摸身下的摩托，苏所长语带羡慕，“什么时候我们乡镇派出所也能配上摩托车啊？” 他们现在出外勤办事都是骑的自行车。 姜叶秋自信道：“苏所你放心，我们国家正在发展。以后别说摩托车了，就是四个轮子的小汽车也会给你配上！” “哈哈哈哈~” 苏所长被逗乐了，“四个轮子的小汽车我可不敢想，有两个轮子的摩托车我就满足了！” 看到车斗里的三只猫，苏所长还笑着问：“你们出来办案，怎么还带着猫？” 姜叶秋：“苏所，你可别小瞧了它们，我们一路找过来，可多亏了它们！” “怎么说？这猫难道还能比警犬厉害？” 姜叶秋：“不说厉害多少，至少不差！” 听到姜叶秋话的小狸花抬起脑袋对着苏所长一阵“喵喵喵”。 【我们猫比狗厉害多了！那些狗都是傻大个！】 小狸花的动作又让苏所长笑了，“别说，这几只猫看起来是挺有灵性的。” 他们很快抵达了村子，苏所长没有带着他们直接去董家，而是先到村委会找到村委主任。 趁着他们找村委主任的时候，姜叶秋对三小只道：“你们顺着气息找过去，如果找到了，看能不能先进去看看。” 狸花猫：【没问题，我爬墙很厉害的！】 挨个摸了摸头，姜叶秋叮嘱：“小心点，别被抓到了。” 狸花猫傲娇道：【哼，我跑得可快了！才抓不到我！】 两只三花也点头，表示它们会小心的。 等三只猫离开，王安民他们也叫上村委主任朝董家走去。 董家住在村尾，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院子用围墙围了起来，围墙顶上还有碎玻璃防盗。 看上去比大部分村民的房子漂亮，也和其他人的房子有一定距离。 远远的，他们听到围墙里传来一阵犬吠。 “汪——汪汪——” 【哪来的野猫！敢来我的地盘，给我滚出去！】 姜叶秋脚步一顿，她没想到董家还养了狗。 她有些担心三只小猫。 见姜叶秋停下脚步，村委主任忙安抚：“他家这狗是挺凶的，一有人靠近就叫。不过你放心，狗在院子里是拴起来的，咬不到人！” 走近了，大门紧闭。 村委主任疑惑：“这大白天的关着门做什么？” 说着上前用力敲门，“大伟！大伟你在家没！” 半天没有动静，只能听到院子里声音越来越大的狗叫声。 突然，一只狸花猫从董家院子那面跳上了墙，它的皮毛在碎玻璃上划过，一跃而下。 它朝姜叶秋叫了两声，然后钻进草丛消失了。 【屋子后面有地窖，他们刚把幼崽送下去了！】 “呀，怎么有猫？” 村委主任被吓了一跳。 王安民认出那只小狸花，他疑惑地看向自家徒弟，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师父，它顺着气息过来的，应该是董家没错了。”姜叶秋小声回答。 被吓了一跳的村委主任继续敲门，门内的犬吠声不停。 【主人！有生人过来！】 半晌，大门终于被打开。 一名面目和善的老妇人出了院子，看到村委主任笑着打了招呼。 姜叶秋注意到，当她看到穿着警服的他们时，脸上笑容顿了顿，嘴微微抿了抿，然后立马重新扬起笑容。 村委主任皱着眉头，“董家的，你们大白天关着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农村的院子大部分都不关门的，特别是白天家里有人的时候。 关着门的才少见。 杨春花讪笑：“主任，没做什么！刚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猫，我媳妇不是怀孕了嘛，怕冲撞，刚赶猫呢！” 村委主任：“猫不是跑出来了吗？” “哎呀，一时没注意。对了，主任，这几位是……” 村委主任：“这几位警察同志想找大伟问点事，他在家吧？” “在在在，几位进来吧。”杨春花忙招呼人进院子。 一进院子，姜叶秋就看到停在院子里的那辆白色面包车。 一只大黄狗用绳子拴着，正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董大伟从屋里出来，三十岁左右，身材中等，但体型比较健硕。 他身后跟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应该是他弟弟董小伟。 看到公安，董大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找我什么事？” 王安民：“你是董大伟？” 董大伟：“没错。” 王安民：“今天你有出门去市区吗？” 董大伟眼神眯了眯，看了他妈一眼，然后点头，“去了，和我妈还有媳妇一起。我媳妇怀孕了，这是我第一个娃，我听说城里医院好，带她去检查下。” 王安民：“开着那辆面包车？” 董大伟点头：“是的。” 王安民：“去的是哪个医院？” 董大伟不爽了：“我去哪个医院关你屁事啊？？问这么多干嘛？把我当犯人审啊！” 苏所长皱眉，立马呵斥：“董大伟！怎么说话的？！注意你的态度！你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询问调查！” 一旁的村委主任忙开口打圆扬，“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爆！警察问你话你就回答呗，又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董大伟忍着火气，“第三人民医院！” 王安民：“今天上午第三人民医院丢了一个出生才三天的婴儿，你在医院的时候有发现或者听说什么没？” 董大伟瞪着眼睛大骂道：“医院丢婴儿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是我抱走的？你们不会找不到孩子就随便给人安罪名吧！” 第6章 忠心的大黄狗 一旁的杨春花上前用力捶了董大伟一下，连名带姓骂道：“董大伟！你怎么和警察同志说话的？！” 随后转头笑着对王安民说：“我儿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容易冲动，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安民：“没事，我只是问几个问题。” 杨春花：“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警察都很辛苦！要不我带你们进屋坐坐？喝杯水？” 这一番话让姜叶秋是叹为观止啊。 这母子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再主动邀请他们进屋，表现得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如果不是能听懂狸花猫的话，只怕她也会觉得自己搞错了。 面对杨春花的邀请，王安民不动声色，“那就打扰了。” 几人都准备进屋了，但姜叶秋站着没动，而是慢悠悠地往屋子后院走去。 董小伟拦住姜叶秋，“你去哪？” 姜叶秋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我去后院看看啊！怎么，你们后院有秘密不能看？” 杨春花忙高声喊：“院子能有啥秘密啊！小伟啊，你带这位女同志去后院转转。” 王安民瞅了自己徒弟一眼，道：“那一起去看看吧。” 杨春花愣了愣，并没有拒绝，而是笑着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说完就带着一行人往后院去，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后院被开垦出来几块地，种了一些蔬菜。 看上去就和其他村民家的菜地没什么区别。 姜叶秋观察了一圈，问：“你家地窖在哪？” “这呢！” 杨春花忙走到一边，指着用砖块和木板盖着的一块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家地窖了，不过自从去年买了冰箱后，这地窖就没怎么用了，就堆了些杂物。” 王安民仔细打量了一番，“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杨春花将木板掀开，地窖不大，两边堆了一些土豆和农具，没有其他东西。 姜叶秋眉心微蹙。 她不认为小狸花撒谎了，它说看到对方把孩子抱进屋后面的地窖，那肯定有这个地窖。 既然这个不是，那还有其他的地窖吗？ 姜叶秋仔细观察整个后院，发现墙边有两个水缸，水缸下面垫着木板。 杨春花正招呼大家去屋里坐坐，姜叶秋指着那两个水缸开口了。 “那水缸和木板能移开吗？” 话音刚落，董家人齐刷刷地看向姜叶秋。 董大伟神色阴沉，董小伟面露紧张。 杨春花脸上有些僵硬，干笑道：“这就是普通的水缸啊，方便浇菜用的，没什么其他用途。” 王安民看出不对劲，他二话没说，上前几步就准备去搬开水缸。 董小伟下意识去阻拦，而董大伟倏地转身就跑！ 姜叶秋的心神一直放在董家两兄弟上，一见董大伟想跑，她箭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 董大伟跑的时候就观察好了，特意朝村委主任和姜叶秋的方向跑。 一老一少，其中“少”还是个看上去纤弱的年轻女子，董大伟当然知道怎么选。 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董大伟不以为然。 他在外面闯荡也好几年了，除了胆子大，那身手也是不错的。 一个年轻的女警罢了，董大伟并没有看在眼里。 他抬手抓住肩膀上的手，想将人甩出去。 可没想到肩膀上传来一阵巨力，同时小腿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啊！” 董大伟痛呼出声，他面朝地趴着，一只胳膊被扭在身后。 无论他怎么用力挣扎，身上的力道纹丝不动。 艹！ 这还是女的么？ 力气这么大？ 另一边，王安民也将董小伟摁倒在地。 苏所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第一时间将杨春花扣住。 “这……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村委主任惊呆了！ 眨个眼的功夫，事情就完全变了！ 不就是看看水缸下面吗？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春花更是开始使劲挣扎，拿出撒泼打滚的劲大喊：“救命啊！杀人了！警察杀人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汪——汪汪——” 【主人！主人你们怎么了？！】 前院大黄狗听到动静，开始不停地狂吠。 “拿绳子过来！”王安民对着村委主任大喊。 “哦！哦！好的！” 村委主任一脸懵。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对警察的信任，他还是下意识的照做。 在院子角落找到几根绳子，帮着王安民将董小伟绑了起来。 绑好人，王安民上前将水缸搬开，掀开下面的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啊这……” 村委主任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刺激有点多。 这董家怎么弄了两个地窖？ 就在王安民准备下地窖看看时，一条大黄狗突然从前院冲了过来。 “汪汪汪！” 【坏蛋，放开我的主人！】 眼看着大黄狗朝她冲过来，姜叶秋大喝道：“给我站住！” 大黄狗身形一顿，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之前它就发现了，这个人类很奇怪，它居然能听懂对方说的话。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类很轻易地就让它对她产生了亲近感。 但是这点亲近感不足以抵消它对主人的情感。 【你放开我的主人！你这个入侵者！】 大黄狗前肢下压，后腿弯曲，呲牙低吼，做出准备进攻的姿态。 “你这个好坏不分的狗，知不知道你主人做了什么？偷别人家小孩！你主人才是坏蛋！统统都应该拉出去枪毙！” 大黄狗顿了下，却不管不顾继续低吼。 【我不管，他是我的主人，你放开他！滚我的家！不然我咬死你！】 动物不会去遵循人类的律法和规则，也没有人类的三观和道德标准，它们有属于它们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标准。 在大黄狗心里，这里是家，是它的地盘。 主人是它最亲近的人，它要保护主人，保护它的家。 为了保护这些，即使面对心生好感的人类，它也不会妥协的！ 【放开我主人！不然我真的要咬死你！】 姜叶秋摇头：“你主人犯法了，他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看着这一人一狗的一问一答，苏所长和村委主任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畜生还能交流？ 还能听懂道理？ 看出姜叶秋不会放过自己的主人，大黄狗猛地一跃，不管不顾地扑向她！ 同一时间，另一道黑影从围墙上跃下来，照着大黄狗的面部就是狠狠两爪子！ “嗷呜—” 大黄狗猝不及防之下受伤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紧接着。 “砰—砰—” 两声枪响。 大黄狗直接倒地，鲜红的血迹渗透了黄色的土地…… 第7章 骄傲自得的小狸花 它都顾不上向姜叶秋邀功，嗖一下就跑了。 姜叶秋扭头看了看握着手枪的师父，最后望向倒地的大黄狗，一时沉默不语。 拴着狗的绳子另一头有撕咬的痕迹。 狗发现主人有危险，将绳子咬开也要来救主人。 此时的大黄狗还没有完全死去，它喘着粗气，眼睛望向自己主人的方向。 【放开主人……对不起主人，我没保护好你……】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它心心念念的依旧不是自己。 她没错，狗也没有错。 错的只不过是没遇上一个好主人。 姜叶秋心中感慨万千，但是狗主人董大伟对于狗的死亡似乎无动于衷。 看着听到枪声后停止挣扎，趴在地上一副摆烂模样的董大伟，姜叶秋皱眉道：“你的狗为了保护你死了，你就不伤心？” 董大伟嗤笑一声，“不是你们开枪打死吗？现在假惺惺做什么？要伤心你去伤心啊！” 说完还啐了一口：“妈的，真是没用，养了这么久白养了！” 董大伟的话让姜叶秋怒火中烧，她不再说话，而是抬起后肘狠狠给了他一下。 “我看那狗才是跟错了主人！你连狗都不如！至少狗忠心，你是畜牲不如！” 董大伟痛得脸都变了形，只觉得这女警有病。 将董家母子三人都绑好，王安民小心翼翼下了新发现的地洞。 没多久他抱了一个婴儿出来，对着苏所长和村委主任道：“下面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年轻姑娘！” 不是丢了孩子吗？ 怎么还多了一个年轻姑娘？！ 苏所长意识这案子大了，他一边接过王安民手上的孩子，一边让村委主任将村里的治安员叫过来。 此时董家大门外围了一圈的村民。 他们被杨春花的喊声和刚刚的枪声惊动，纷纷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之前是不是杨春花在喊吗？怎么还有枪声？” “是不是有人进屋抢劫啊？” “不是吧，我隐约听到杨婶子在喊什么警察？” “对吧，我之前就看到几名警察到村里来了。” 正说着，大家见村委主任从里面走了过来，立马有人高声问：“主任，董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问问问，问个屁啊！” 村委主任大骂：“一个个围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散了！别打扰警察办案！”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还真是警察办案啊！ 董家这是犯了什么大事啊？ 都让警察上门来抓人了！ 散是不可能散的，还有越来越多的村民赶过来看热闹。 正好围观的人群中有治安员，村委主任将他们叫进来，同时让一名年轻人去村委打电话。 不仅是叫救护车，同时还要给公安局打电话叫刑警过来。 董家三人都被绑着关在一个房间，有两名治安员看守。 董大伟的媳妇陈红娟一开始在屋里听到杨春花喊声时，偷偷收拾东西准备跑，结果后面又听到了枪声。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乖乖停止了动作。 另一个屋子，姜叶秋陪着刚被解救出来的女孩，低声安抚她。 即使被救了，女孩依旧十分惊恐紧张，抱着腿缩在床头，头埋着，不管姜叶秋说什么都不吱声。 露出的胳膊有伤，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挠门的响声。 打开门，一只狸花两只三花灵巧钻进了屋子。 姜叶秋乐了，“我还说你们跑哪去了呢。” 狸花猫轻巧地跳上床，舔了舔爪子，轻蔑地看了三花一眼。 【还好我跟过来了，它们真是太没用了，墙都跳不上来！要不是我，你们肯定找不到地方！】 两只三花被说得不好意思，嘴里发出低低的喵喵声。 【可是墙真的很高啊，还有很可怕的尖的东西！】 【是啊是啊，真的好可怕！】 狸花哼了一声，【你们就是胆小没用！真是丢我们猫的脸！】 半点也不提自己之前被枪声吓得逃窜的事。 瞧着小狸花这生气的小模样，姜叶秋觉得有些好笑。 “它们胆子小，肯定没你厉害啦！没有你，我们还真找不到地方，你真是太棒了！太谢谢你了。” 得到了夸奖的小狸花蹲坐在床上，仰着小脑袋，十分神气。 这时，姜叶秋发现小狸花身上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抱起小狸花，果然在它身上发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 “呀，你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啊！” 肯定是之前被墙头的玻璃给划伤的！ 被突然抱起的小狸花先是惊了一下，听到姜叶秋的话，不以为然，【没什么，舔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小狸花不当回事，姜叶秋可不行。 限于条件有限，姜叶秋只能找了块干净的布打湿，小心帮忙清理小猫身上的伤口。 虽然不习惯，但小狸花还是享受般的趴在姜叶秋腿上，任她动作。 屋里突然出现的小猫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满是好奇地看着姜叶秋和小猫对话。 一问一答，好像还真能相互听懂似的。 注意到女孩的视线，姜叶秋小声对两只三花道：“你们去那边安慰下那个小姑娘，蹭下她。” 这两只三花都是小母猫，性情有些胆小，但是很温顺善良。 察觉到女孩没有恶意，它们犹豫着凑近到女孩身边。 见女孩没有拒绝，它们开始用身子挨着她蹭来蹭去，嘴里发出甜腻的喵喵声。 【别害怕了，你现在很安全的。】 【是啊，你别怕，我的毛发可以让你摸，很好摸的！】 女孩紧张地看着两只三花，并没有动作。 姜叶秋轻声说道：“它们在安慰你呢，让你不要害怕，还让你摸摸它们呢。” 听了姜叶秋的话，女孩抿了抿嘴，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只小一些的三花的脑袋。 三花主动仰起头蹭了蹭她。 作为喵界“刘亦菲”，三花之前没有吸引到猫老大的手下，但却瞬间俘获了人类少女的心。 女孩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尝试着将它抱在怀里。 三花也不挣扎，不仅拿脑袋蹭她，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女孩的手。 见女孩和它们相处融洽，姜叶秋开口道：“你知道吗，这次我们能找过来，可是多亏了这几只猫。” 女孩还是不说话，但是看向姜叶秋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于是姜叶秋就将他们发现有男孩不见，然后找流浪猫帮忙，发现了面包车的存在，然后一路追踪，最后找到了这里的事讲了一遍。 女孩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仿佛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真的吗？真的是它们带你们找过来的？”女孩忍不住开口追问。 她看着怀里的三花，觉得不可思议。 “那当然，我骗你做什么啊！” 女孩抱紧了怀里的三花，用脸蛋蹭了蹭三花柔软的毛发，感受着怀里的温暖，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谢谢，谢谢你们……” 第8章 小狸花：下辈子别当狗了，当猫吧！ 她叫许嫚，十六岁，是另一个镇子的高一生。 现在正放暑假，前两天她出门和同学出去玩。 和同学分别后，回家路上她看到陈红娟挺着肚子独自一人拿着很多东西在路上走，就好心上前帮忙。 对方道谢后问她能不能送自己回家，许嫚没多想就同意了。 结果对方带她走到偏僻无人处，一辆面包车突然从后面开过来，在她们身边停下。 没等许嫚反应过来，车门突然打开，有人用帕子捂住她的鼻子！ 一瞬间她就失去意识。 等醒过来人已经出现在地窖里，手脚都被绑着。 “那你在这里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姜叶秋问。 许嫚摇头：“没有，就今天，他们突然把两个孩子抱下来。我当时听他们说什么怎么有人过来，要赶紧把人藏起来。” 姜叶秋很庆幸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再耽误一两天，她怕到时候人早就运走了。 许嫚抱着猫，突然问：“姐姐，我帮人是不是错了？老师说要学雷锋，助人为乐，可是我……” 在漆黑一片的地窖中，许嫚躺在地上，无数次后悔，她当初为什么要去主动帮人。 如果不去帮人，她就不会被带走。 说不定她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了。 看着小姑娘低落的模样，姜叶秋却认真道：“你帮人没有错！” 许嫚愣愣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错的是那些心怀恶意的人！” 姜叶秋耐心道：“帮助别人是没有错的，只不过以后你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也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真正有需求的大人，是不会向一个孩子求助的。如果有人找你帮忙，你可以让她去派出所，或者寻求周围其他大人的帮助，更不要一个人去陌生人家里。” 即使是二三十年后，也有因为扶老人而被讹的。 有些人冷眼旁观选择不再帮人，也有人拿手机做好记录再帮忙。 姜叶秋不希望许嫚因为这件事从而成为一个冷漠的人，但也会让她有防范心，注意保护自己。 善良不应该被践踏。 想起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人贩子利用女孩的善良将人拐走卖进深山。 姜叶秋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 两人说话间，屋子外响起了警笛声。 被绑起来的董家母子三人被刑侦队的人接手，直接塞进警用面包车带走。 陈红娟不太配合，抱着肚子非喊肚子疼。 最后她和许嫚还有两个孩子上了救护车去医院，两名刑警跟着。 许嫚一开始还不肯离开姜叶秋，最后让她抱着两只三花，在小猫的陪伴下这才上了救护车。 等救护车离开，姜叶秋抱着小狸花找到她师父时，王安民正和人说话。 背对着姜叶秋的刑警看身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在九十年代的南方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比她师父高出大半个头！ 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裹在最新的95式警服裤下。 看到自家小徒弟，王安民招手。 走过去的姜叶秋看到对方正脸，心中忍不住“哇噻”了一下。 这张脸实在是有些过分年轻帅气。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个典型的浓颜系大帅哥。 加上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整个人充满了阳刚之气。 “贺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所里新来的小姜，姜叶秋。这次也是她最先发现犯罪分子的踪迹，一路追踪过来的。” 王安民拍了拍姜叶秋的肩膀，又给她介绍眼前这位。 “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队长贺言，你叫他贺队就好。” “贺队好！” 姜叶秋乖乖喊人。 贺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视线落在了姜叶秋抱着的狸花猫身上。 “你师父说是猫带着你们找到这里的，是这只猫？” 姜叶秋点头又摇头，“不全是。” 简单将过程又讲了一遍，贺言若有所思，问：“你是怎么确定人就在地窖的？” “因为是它告诉我的啊！”姜叶秋举了举怀里的猫。 小狸花仰着头，得意地喵了一声。 【没错没错，就是我发现的！】 贺言挑眉，“难不成你还懂猫语？” 姜叶秋一本正经道：“我懂兽语。” 话音刚落，姜叶秋只觉得后脑勺被敲了一下。 “哎呀！师父你干嘛？！” 她怎么就把警帽给摘了！ 王安民瞪了自家徒弟一眼，对贺言道：“贺队，我这徒弟年纪还小，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哈。” 她没开玩笑啊！ 她保证，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可王安民不信，他只觉得自己这徒弟还是小孩子性情，爱开玩笑。 贺言看着姜叶秋带上警帽暗暗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再问些什么，屋里有刑警喊他过去。 等人走了，不等师父教训自己，姜叶秋忙开口：“师父，我找你有正事。” 王安民没好气问：“什么事？” “我们找个地方把那条大黄狗埋了吧，不然我担心村民会吃。” 王安民没想到是这事，问：“这狗都袭击你了，你还想给它好好安葬啊？” 姜叶秋：“这不一样，我们立扬不同罢了。站在狗的角度来看，我们是坏人，总不能用人的道德观来要求狗吧？它不懂，也没人教它。对于它说，它在保护自己的领地和主人，它担起了它的责任，这点至少我们应该认同。” 笑着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王安民点头：“你说的不错，这点我们应该认同，这是条好狗！” 在董家屋子里找了条床单将狗包起来，姜叶秋抱着出了院子，王安民拿着铁锹和锄头，和小狸花跟在后头。 见徒弟毫不费力的模样，又想起之前她轻轻松松按住董大伟，王安民奇了怪，“你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姜叶秋面不改色，“我力气一向很大啊，只不过之前没有给我发挥的机会。” “那之前你在办公室还说打不开罐头？” 姜叶秋眨眨眼，“师父，这种事就不要拆穿了，我们女孩子有时候也是需要柔弱点的。” 王安民不想搭理她了，之前还觉得自己这回带了个听话乖巧的好徒弟。 现在看来，也就是看着乖巧罢了！ 样子货！ 找了个离村子较远的小山坡，两人将大黄狗埋好。 姜叶秋将在路边随手摘的小山菊放在小土堆上。 “如果你下辈子投胎做人，希望能做个好人。如果还是当狗，那就希望你能遇到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主人吧！” 狸花猫好奇地拨了拨小山菊，对着坟堆喵喵了好几声。 听懂了的姜叶秋有些无语。 王安民问：“它叫什么呢？” 姜叶秋：“它让大黄狗下辈子当猫，别当狗了。” 【狗太蠢了，还是我们猫最聪明！】 第9章 加个鸡腿 “好像是二十六七岁吧，是我们市，不对，应该说我们整个省里最年轻的刑侦队队长了。” “这么厉害？” 王安民：“可不是，他不是我们本地人，京城来的，还是京城公安大学毕业的，正经大学生，和你这警校中专毕业的可不一样。” 姜叶秋：？？？ 中专毕业怎么了？ 怎么还带学历拉踩的？ 她上辈子也是985,211好么！ 王安民继续道：“刚来时分配在分局的刑侦支队，破了好几个大案，后来破格当了队长。之前还去邻市帮忙破了个命案，今年年初调到市局刑侦队了。” “那能力很强啊。” 王安民一笑，意味深长道：“能力肯定是有的，但背景也不一般啊。” 刚来的时候听说也不是没坐过冷板凳，还有人抢他功劳。 但是人家可不惯着，硬刚。 现在看上去是沉稳了不少，之前可是敢拍着桌子和市局领导吵架的人。 王安民没有细说，但是姜叶秋懂了。 有背景又有能力，这样的人当然容易上位。 回到董家，刑侦一队已经收队准备离开了。 他们仔仔细细搜完整个屋子，搜出了不少有用的证物。 姜叶秋他们也要跟着去市局做笔录，特别是这次王安民开了枪，还要写开枪报告书。 董家院子外还围着不少村民，对着董家指指点点。 “我说他家怎么赚了这么多钱，原来是去做人贩子了！” “丧良心的！怎么就干这种事了！这以后我们村子的名声怎么办？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呢！” “就是啊！我们整个村子名声可全让他们一家子给毁了！” “董大伟那人做出这事我不奇怪，春花婶子怎么也跟着做这事？她人那么好！” “哼，肯定是装的！我以前就觉得她假模假样的！” “还好发现了，要是以后他们拐了我们村里的女娃和娃娃卖了，那谁知道啊！” “可不是！还好抓住了！” 眼见公安们要离开了，突然一婶子高喊道：“警察同志，董大伟他前面那个媳妇，说是和人跑了，你们得好好查查，说不定就是被他们一家子给卖了！” 董大伟前面还有个媳妇，两三年了肚子没消息，董大伟经常打她。 后来有一天那媳妇不见了，董家说是和人跑了。 就连那媳妇娘家上门要人，董家就是一口咬定人跑了。 这婶子和前头那媳妇有些亲戚关系，她现在觉得人可能就是被卖了！ 赵远毅看向自家队长，见他点头，高声回道：“婶子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路边停了辆警用桑塔纳，见姜叶秋眼巴巴地望着那四轮小汽车，其中一名刑警笑道：“我们这还有个位置，你过来坐吧。” 姜叶秋扭头看自己师父，王安民没好气摆手，“去吧去吧！” 兴致勃勃地抱着小狸花上了警车后，姜叶秋瞬间有些失望。 这个年代的小汽车舒适度完全比不上后世的车子。 不过总比边三轮摩托强！ 在后排刚坐好，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了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桑塔纳内的空间瞬间感觉狭小起来。 姜叶秋甚至感觉整个车子都轻轻晃了下。 一坐上来，贺言没有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 坐在姜叶秋身边的刑警李帆是个自来熟，交换了名字后，看着正扒着车窗好奇往外瞧的小狸花，问：“小姜你出警怎么还带着猫？还是在村里捡的？” “不是捡的，这可是我们这次的大功臣之一！” 听到在谈论自己，小狸花扭过头，拖长尾音喵了一声。 【是的，就是我～】 李帆来了兴趣，“怎么说？” 姜叶秋将这经过又说了一遍，李帆还没开口，开车的赵远毅问：“你怎么弄懂猫的意思的？不怕它们带错路了？” “因为我懂兽语，能交流啊。” “哈哈哈哈，小姜你说话真有趣。” 和王安民一样，他们都没将姜叶秋的话当真，只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逗的。 只有贺言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后视镜，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李帆很健谈，路上还说起他们曾经破的一些案子。 想起原主的死因，姜叶秋问起了出租车司机被杀案。 说起这个案子，李帆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说6·3大案啊，不是我们负责的，目前只能确定应该是团伙作案，凶手最少有两人，但是还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 “为什么不是你们负责？” 师父不是说贺队的破案率很高吗？ 现在这起案子弄得人心惶惶，还不交给最有希望破案的人？ “这个嘛……”李帆不知道怎么说。 赵远毅接口道：“切，不就是看不惯我们队长想压着他嘛，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姜叶秋还想继续问一问，贺言睁开眼，“行了，都是干刑侦的，想要破案的心是一样。这案子就算是给我们，也不一定能轻易破案。” 目前能找到的线索太少了，没有指纹，没有目击者，甚至车子和尸体都不在同一个地方被发现，至今没找到第一案发现扬。 凶手明显具有反侦察意识，手法很熟练，应该在其他地方有案底。 贺言自信却不自负，这样的案子想要在短时间内侦破，非常难。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市局。 贺言带着赵远毅去审问先押送过来的董家母子，李帆带着姜叶秋做笔录。 记录的时候，李帆笑道：“笔录要严谨，可不能开玩笑了。” 行吧。 姜叶秋换了个说法，只说自己大胆尝试，没想到运气那么好，猫猫很给力，真的找到人了。 出来时，遇到同样做完笔录的王安民。 “走，带你去食堂吃饭去。” 王安民一说，姜叶秋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快两点了，食堂没什么菜，后厨的大师傅给他们下了面条，还特意给他们上了两个鸡腿。 同样有才来吃饭的市局同事见状，高声问：“孙师父，怎么不见你给我们也上鸡腿啊？！” 孙师傅笑骂道：“人家可是抓了一伙人贩子，这拯救了多少家庭啊！你们要是也破了个大案，我也给你们加！” 姜叶秋又要了个小碗，将鸡腿在水里洗洗，将肉撕开放进小碗里给了小狸花。 小狸花也饿狠了，吃得狼吞虎咽。 【好吃好吃，真好吃！】 姜叶秋低头开始吃面，突然，一个鸡腿放进了自己碗里。 抬手，王安民正收回筷子。 “师父，不用了，我……” “给你你就吃，我不爱吃鸡腿，你们年轻人多吃点才行。” 说完还将自己的碗端起来，稍稍远离了她。 姜叶秋咧嘴一笑，低头咬了一口鸡腿。 嗯，香。 比她以前吃的鸡腿好吃！ 第10章 小狸花“满满” “师父，我们这就回去啊？” 王安民：“怎么？你还想参与审讯啊？这后面都是刑警的事，我们作为民警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说完还向姜叶秋保证：“放心，这案子你的功劳别人抢不走的！” 姜叶秋：“我没担心这个，我只是想知道董家干这事多久了，看还能不能找回被他们拐走的人。” 王安民：“这简单，到时候师父帮你问问。” 上了边三轮摩托车，一直跟着他们的小狸花却没有跳上来。 “小家伙，上来啊！” 姜叶秋招呼它上车。 小家伙拉伸了一下身子，直接拒绝了。 【我要走了。】 姜叶秋忙跳下摩托，上前问：“回去干嘛，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啊？或者去我们所里？每天都有好吃的哦~” 这只小狸花聪明又灵活，还非常勇敢，姜叶秋想着可以带回家呢。 谁知小狸花不为所动。 【只有不会狩猎，没有生存能力的没用猫才需要被人类圈养，我的狩猎技术很好的！】 瞧着小家伙神气的小模样，姜叶秋想起了前世网络上有人问： 为什么流浪猫大部分是狸花猫？为什么要弃养它们？ 无数铲屎官泪流满面。 是他们弃养狸花猫吗？ 不是！ 明明就是狸花猫“弃养”他们啊！ 一个不留神就跑出去了，一点也不恋家，在野外混得风生水起。 有的狸花猫还会时不时回家看望下曾经的主人，带点小礼物。 有些跑了就好几年不见踪影，偶尔出现一两次又不见了。 只留下铲屎官在家中牵肠挂肚。 狸花猫，一个最爱“弃养”主人的种群！ 小狸花挨着姜叶秋的裤脚蹭了蹭，【我很喜欢你的哦，你放心，我有时间会去找你玩的！】 姜叶秋：…… 不愧是狸花猫！ “好吧，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小狸花歪了歪脑袋，【什么问题啊？】 “你有名字没？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叫你。” 相处大半天了，到现在才想起问人家名字。 【名字？我不需要啊。】 它们猫靠气味识别对方，不需要靠名字。 姜叶秋挠了挠它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可是我总不能叫你喂吧？名字是方便我来称呼你的。” 还用自己的名字举例：“我叫姜叶秋，一叶知秋，你可以理解成秋天的叶子，也可以叫我叶子。” 【这样呀~】 小狸花甩了甩尾巴，【那你给我取一个吧。】 姜叶秋沉吟片刻，“要不叫满满吧？” 【满满？什么意思？】 “就是圆满，美好的意思，也希望你以后每次都能捕获到满满的食物。” 小狸花满意地点头：【这个好，我喜欢！以后你就叫我满满吧，我会记住的。】 离开前，姜叶秋还让它带话：“你回去和你们老大说，明天一早我就带好吃的去找你们。” 【没问题。】 等小狸花离开后，姜叶秋问王安民：“师父，今天下午我能请个假吗？回去有点事。” 王安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今天你也辛苦了，就先回去吧。” “谢谢师父！明天见！” 坐上公交，换乘了一趟，姜叶秋回到了家。 目前她和父母住在齿轮厂家属院里。 她爸姜国良退伍后在齿轮厂的保卫科上班，她妈林淑在街道办事处工作。 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已经成家，带着自己的小家庭搬出去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家里没有人。 姜叶秋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盒子，拿出一沓钱。 九十年代的菜市扬没有后世种类那么齐全，大部分都是本地的瓜果蔬菜。 姜叶秋买了一只杀好的鸡，又买了六斤猪肉，一个南瓜，几根胡萝卜。 最后在鱼贩子那买了一袋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鱼。 大包小包提回家，在家属楼下遇到一群咋咋呼呼的男孩，其中一个男孩手里抓着一只叽叽喳喳使劲扑腾的小麻雀。 【救命啊！救命啊！】 姜叶秋叫住他们，“小虎，你手里麻雀哪来的？” 看到姜叶秋，小虎直接将手背在身后，小声喊道：“小姜姐姐好……” 其他几个男孩也都如鹌鹑般老实下来，乖巧叫人。 这倒不是姜叶秋长得吓人，说起来她还是这一片最漂亮的姑娘，以前很招小孩子喜欢的。 不过，自从她穿上警服，周围的大人就开始拿她恐吓那些不听话的孩子了。 “再哭再不听话，就让隔壁的小姜姐姐把你抓到派出所里关起来！” 所以不过短短十来天，姜叶秋已经成为这一片小孩心里恐怖的“大魔王”。 看到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麻雀哪来的？”姜叶秋又问了一遍。 一群孩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小虎开口：“我们拿弹弓打下来的。” 姜叶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伸出手。 “给我！” 小虎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麻雀递给她。 原本还在小虎手里扑腾的小麻雀到了姜叶秋手里立马乖巧起来，甚至还主动跳到了她的手上。 “以后不准再用弹弓打鸟了啊，再让我知道，我就把你们抓到派出所关小黑屋！听到没！”姜叶板着脸吓唬他们。 一群男孩忙不迭点头，保证以后再也不打鸟了。 得到了保证，姜叶秋又掏出两块钱给虎子。 “知错就改是好孩子，来，姐姐请你们吃冰棍。” 两块钱！ 最便宜的白糖冰棍只要一毛一棍。 两块钱他们可以买两毛一根的绿豆冰棍，还能剩几毛钱买其他的零食！ “谢谢小姜姐姐！” 男孩们异口同声。 一群孩子簇拥着小虎往小卖部跑，姜叶秋用手指点了点歪着头打量她的小麻雀。 “你是不是太胖了飞不动才被人用弹弓打下来的啊？” 她手里这只小麻雀体型不大，但是身体肥嘟嘟的，一看平时就吃得很好。 也不知道它那双小翅膀是怎么带着它飞起来的。 “啾啾啾啾” 【你才飞不动呢！我是我们族群里飞得最快最高的！】 小麻雀说完反应过来，仰着头有些得意道：【哼，你没有翅膀，你飞不起来！】 “可我没别被人用弹弓打下来。”姜叶秋冷静指出。 小麻雀不服气，在她手心里跳了好几下，【我那是不小心！下次他们就打不到我了！而且我下次我会找机会拉屎在他们头上！】 “噗！” 姜叶秋忍笑道：“好吧，希望你能成功。不过你现在都飞不起来了，先和我回家养养吧。” 小家伙没拒绝，而是好奇地望着这个奇怪的人类：【为什么你可以和我说话？你真的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 见小麻雀还想再问，姜叶秋伸手捏住了它的嘴。 “我赶时间呢，别吵了。” 至于小麻雀心里的嘀咕…… 嗯，就当没听见吧！ 第11章 姜家父母 到家找出碘伏给小麻雀翅膀上的伤口消了毒，又抓了小把米给它。 “小家伙，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小麻雀啾啾两声表示自己一定不乱跑。 围上围裙，姜叶秋开始处理买回来的食材。 姜家平日是用煤气灶做菜，但是以前的煤炉同样也在用。 煤炉的通风口开到最小，减缓蜂窝煤的燃烧，上面再放一壶水热着。 处理好小鱼仔，姜叶秋将它们一条条放在煤炉的水箱上烤干。 然后开始做猫饭。 食材有限，就做了两种。 一种是鸡肉加南瓜加鸡蛋，一种是猪肉加胡萝卜加鸡蛋。 这个时候，姜叶秋最想拥有的是一台搅拌机。 剁肉太费力了！ 全部处理好后放进冰箱，等明天一早再蒸熟。 看看时间，姜叶秋开始做晚饭。 “闺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林淑下班回家，看到闺女这个时候在家很惊讶。 她一边戴袖套一边道：“回家了就歇歇，天天在外跑多累啊！你坐着，妈来做。” 将姜叶秋赶出厨房，看到盘里的鸡翅和猪肉，哎呀了一声。 “你这才上班几天啊，第一个月工资都还没发呢，买这么多肉做什么！下次别买了，想吃什么和妈说，妈去买。” 姜叶秋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这是做完猫饭后剩下的。 林淑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三菜一汤。 “这个点你爸早下班了，还没回来肯定又是在楼下和别人唠嗑，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话说！你下去叫他回家吃饭。” 话音刚落，姜国良就进来了。 “什么叫唠嗑啊，我是和别人说正事呢！” 林淑摘下袖套催促父女俩：“行了，别磨蹭，赶紧去洗手吃饭！” 穿书后，面对和前世自己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的姜家父母，姜叶秋接受很快。 她总觉得，自己穿过来，说不定原主就穿到了她身上。 虽然她没有证据。 姜国良端起饭碗吃了几口，忍不住叹口气。 林淑夹了个鸡翅给姜叶秋，瞪了姜国良一眼，“吃饭就好好吃饭，叹什么气！” “唉，我们齿轮厂可能要破产倒闭了。” 林淑一愣，“不是说换了新厂长搞改革，不会破产吗？前两个月你们车间不是还在三班倒？” “是搞改革啊，可现在问题是车间生产出来的东西没找到卖家啊！都堆在仓库里，下个月的工资可能都发不出来了！” 姜国良一番话让林淑急了，“那怎么办？你再过几年就能退休了，厂子这节骨眼倒闭，你退休金怎么办？” 作为在工厂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真的很难想到有一天国营厂会破产倒闭。 这可是铁饭碗啊！ 但事实上，它正在发生。 齿轮厂不是南怀市第一家倒闭的国营厂，也不是最后一家。 “也不知道来春和临夏他们厂子情况怎么样……” 姜来春，姜临夏，姜叶秋的大哥二哥。 一个在食品厂，一个在纸厂，曾经都是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看着父母因为这个消息食不下咽，姜叶秋道：“爸、妈，你们别担心了，即使厂子倒闭了，退休金是国家发放的，肯定有！而且这房子当初我们也出钱买下来了，不用担心收回去。” “至于大哥二哥，都这么大了，有手有脚，就算从厂里出来去摆摊也能赚钱，饿不死的！” 都说九十年代是充满机遇的时代，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 只要勤奋，即使不是大富大贵，赚点小钱是没有问题的。 实在不行，姜叶秋还能给他们提点意见。 林淑皱了皱眉，“那怎么一样？” 即使已经改革开放十多年了，在老一辈眼里，摆摊做个体户还是不够体面。 “真的，别操心那么多，总有法子的！对了，妈你不是好奇我今天回来这么早么？我和你们说，我今天抓到人贩子了！”姜叶秋忙转移话题。 林淑一听，果然追问：“你抓到人贩子了？怎么回事？” 姜叶秋给两人夹菜，“先吃饭，吃完我告诉你们！” 吃完饭，听闺女讲了她今天一天的遭遇，林淑骂完人贩子又开始担忧。 “我觉得这当治安警还是有些危险啊，要不我们还是想办法转户籍警吧？坐办公室也不用那么辛苦。” 姜叶秋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国良直接反对。 “人民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怎么能怕辛苦怕危险呢？叶秋这回立了功，领导肯定会好好栽培她，你别拖咱闺女后腿！” 作为一名退伍军人，姜国良最遗憾的就是两个儿子都没当上兵。 小女儿初中毕业后读了警校，虽然现在只是基层派出所的一个小片警，但是他也很高兴了。 姜国良叮嘱闺女：“别听你妈的话，好好干！当然，也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爸。” 不过姜国良也有好奇的事。 “那猫这么厉害的？这不比军犬差啊！” “猫嗅觉很强的！”姜叶秋肯定道：“就是猫都不太听指令，所以没法训练。” 林淑指着煤炉上烤着的小鱼干问：“所以这是你做给猫吃的？” “对啊，它们这次可是帮了大忙的，怎么也要给点辛苦费吧！” “这得花多少钱……”林淑嘀咕，但也没说不让，还主动帮忙将小鱼干都翻了个面。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十年前买的黑白电视机里正放着新闻联播，跳上茶几的小麻雀吸引了姜家父母注意。 林淑惊讶：“这哪来的麻雀呀？” 姜叶秋：“我带回家的，它翅膀受伤了，让它在家里养养。” “这样啊。”林淑叮嘱：“你注意别让它在家到处拉屎，这鸟是直肠子，吃了就拉！” “嗯嗯！” 姜叶秋点头，她伸手戳了戳凑近她的小麻雀，“听到没，不准在家到处拉屎！” 【那你给我找个地方拉，总不能不让我拉屎吧！】 世上就没有不让鸟拉屎的道理！ 小麻雀张开翅膀在茶几上跳了好几下，嘴里叽叽喳喳的。 姜叶秋在家里翻出一个小纸盒，往里面铺了浅浅一层烧过的煤渣，在它面前一放，“以后拉屎就拉在这里面！” 闺女的动作让姜国良噗呲一笑，“闺女，这是鸟，不是人。你这么说它能听懂吗？搞不好它以为这是你给它找的窝呢！” 小麻雀扑腾着翅膀跳上纸盒边缘，踩着走了好几步，然后转个身，尾羽一翘。 “吧嗒”一下，一滩鸟屎落进了盒子里。 “哟！它还真听懂了啊！” 姜国良脸上满是惊奇，“这小家伙挺聪明的啊！” 说着他伸出大手，“来来来，到我这里来。” 小麻雀歪着头打量了姜国良一番，然后张开翅膀蹦蹦跳跳地跳进了他手心里。 “嚯，胆子挺大！” 姜国良瞬间高兴了，边逗鸟边问：“这要在家里养伤，得取个名字才好吧？” 姜叶秋想了想，伸手戳了戳小麻雀肉嘟嘟的小肚子，“给你取个名字叫团团怎么样？” 本想叫小肥团，但考虑下小麻雀的心情，还是叫团团吧。 【名字？】 小麻雀知道人类都有自己的名字，它们族群也会用一些特定的叫声来特指某一只麻雀。 【可以呀！】 姜国良点点头，“这名字可以，以后就叫你团团了！” 瞧见父亲和小麻雀玩得不亦乐乎，姜叶秋没打扰，起身进了自己屋。 打开台灯，摊开纸，拧开钢笔，姜叶秋将自己构思了半个下午的想法写出…… 第12章 虚构的“花婶” 那真是层出不穷。 相较于后世发达的网络，如今的人们能接触到信息的渠道很少，对这些也不了解。 于是姜叶秋决定做些什么。 她以第一人称，用人贩子的视角开始讲述故事： “我是花婶，我家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我没有出色的手艺，也没有渊博的知识，我的财富来源于一个个的人……” “我拐卖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家的邻居。我和那个老女人从年轻的时候就有矛盾，她经常在背地里嘲笑我媳妇生不出儿子。我很生气，于是我将他们家四岁的孙子骗走，卖了1000块……” 姜叶秋虚构了一个叫“花婶”的人贩子，将自己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些人贩子的手段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花婶第一个卖邻居家的孩子，第二个卖自己儿媳妇，然后和自己丈夫儿子开始在各地物色各种小孩和年轻的女子。 姜叶秋详细写了人贩子带走孩子的一些手段，比如让自己孙女和对方玩，趁着家长不注意带走。 途中会剪孩子头发，换孩子的衣服，短时间内改变孩子的外部特征，让人找不到。 如果看到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独自一人，会主动交谈，问孩子的名字生日等，然后趁其不备直接抢走孩子。 甚至如果他们人多，还会直接冲上前，冒充家庭纠纷，说是自己家里带着孙子离家出走的儿媳妇，一边打骂一边和自己儿子将母子两人强行带走。 还有去医院假装护士偷孩子，上门当保姆偷孩子。 遇到年轻的女孩子或者十来岁的小姑娘，会装作需要帮助的老人，或者问路请人帮忙带路，将人带到偏僻的地方。 有时候会直接动手，如果有路人上前，就故技重施，说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为了个男人不读书离家出走。 会在火车上骗南下打工的女孩子，说帮她们找工作，最后把人卖了。 姜叶秋特意写到花婶最喜欢拐骗读书的女孩子，不仅是因为善良好骗，更是因为学历越高，越是能卖高价。 “……靠着这一个个人，我在村里起了三层的小洋楼，买了各种家电，还买了一辆面包车。自从有了车子，抢人就更容易了。将人往车子里一带，门一关，谁都追不上……” 将记忆中人贩子的各种手段写得差不多了，姜叶秋也写上了一个网上流传的防拐手段。 “……虽然每次都成功，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但有一次还是失利了。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如果卖给深山里的老光棍，即使出价一万块我想也会有人要的。 周围人不少，为了成功带走她，我男人上去给她一耳光，然后大骂女儿不听话，为了个男人要离家出走。我哭喊着上前抱住她，儿子也上前拉着她，喊着妹妹回家。 这一招屡试不鲜，我以为我们能顺利把她拖进包面车里带走，没想到她发疯般不管不顾直接将旁边摊贩的摊子给掀了，还打了一个路人。 摊贩拦着不让我们走，抓着女孩要我们赔钱，被打的路人也喊着要报警。 眼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我们只能放弃。 这个女孩太聪明了，将原本不相干的人牵扯了进来，差点让我们没法脱身……” 后面又补充，还有一次，被他们挑中的女孩没有着急否认，而是在人群高喊着“我就是知道哥哥贩毒是不对才想出来报警，你们这样是会毁了哥哥的”，差点让花婶他们被抓。 姜叶秋文思泉涌，一气呵成，最后的结尾还留了一个恐怖悬念。 “……虽然有个别意外发生，但是总体来说是顺利的。 第二个儿媳妇又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只能卖了重新选一个。 让我找找，这次，我一定要选一个好生养的。 选哪一个呢？” 写完后她通读一番，修改了几个错字，又取了一个自认为能第一时间抓住人眼球的标题。 整理好稿子放进挎包，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打开房门，客厅漆黑一片，爸妈早进屋睡了。 小麻雀呢？ 借着自己屋里透出的灯光，姜叶秋发现茶几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篮子。 凑近一看，篮子里铺着树枝和碎布头，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在里面睡得正香。 看来小家伙俘获了她爸的心，这么快就有专属的小窝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姜叶秋就起来了。 将冰箱里昨天处理好的食材放上蒸笼，又拿袋子将烤好的小鱼干装起来。 天渐亮，客厅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听声音还不止一只。 出厨房一看，小麻雀团团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跳到了窗台上，对着窗外的小伙伴们一顿控诉。 【你们太过分了，昨天丢下我就跑了！】 【没办法啊，人类幼崽太可怕了，要是我们也被打中了怎么办？】 【就是，牺牲了你，我们就安全啦！】 【再说你现在不是没事嘛。】 【就是就是！】 团团对于小伙伴的抛弃行为很是不满。 【我差点就死了！没死因为被一个奇怪的人类救了。】 其他小麻雀好奇了，【什么奇怪的人类？】 此刻姜叶秋恰好走了过来，团团立马指着她道：【就是她！她能和我们说话！】 倏地，窗外台面上排排站的七八只小麻雀齐刷刷地看向姜叶秋，还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真的吗？看上去和其他人类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啊，不过感觉很亲近呢。】 姜叶秋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小麻雀的头顶，然后打开纱窗。 “你们要不要进来啊？” 这群小麻雀一点也不怕人，确定姜叶秋真的能和它们交流后，都拒绝了。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要去吃果子啦。】 【对对对，有果子熟了，我们等了好几天呢！】 既然小麻雀们要去吃大餐，姜叶秋只能叮嘱它们：“那你们当心，别被人打下来了。” 【才不会呢！】 【对对对，我们才不会这么笨！】 说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就飞走了。 团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们离开，张了张翅膀，最后有些失落地转身。 姜叶秋轻轻点了点团团的小脑袋。 “行了，虽然暂时不能飞，但等会我带你出去。” 第13章 猫猫特工队 提上装着小鱼干的袋子，最后抓起小麻雀放进警服上衣的口袋，姜叶秋准备出门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不吃早饭了？” 林淑一开门，发现平日里这个点还在睡觉的闺女居然都要出门了。 姜叶秋边穿鞋边回道：“我去看猫，早饭我路上随便买点就行。” 原本的自行车还放在派出所里没骑回来，姜叶秋上了去乐家超市那条街的公交车。 在那棵熟悉的树上，姜叶秋看到了悠哉趴在那树杈的满满。 满满一见姜叶秋，立马站了起来，从树上一跃而下，开始围着她喵喵叫。 【哇，我闻到了好吃的气味！好像是鱼，还有肉！】 团团好奇地从衣服口袋里探出脑袋，居高临下地瞅了一眼狸花猫。 小狸花甩了甩尾巴，清澈的瞳孔印着小麻雀的身影。 【这小鸟是给我们的加餐吗？不过一只太少了！得多抓点。】 姜叶秋：…… “不是，这小麻雀是我养的，不是带给你们的。” 听到姜叶秋这么说，满满也不失望，反而问她：【你喜欢这种小麻雀？那我下次给你抓几只吧。】 说完还得意的扬起脑袋，【我说过，我的捕猎技巧很好的！】 瞧出小狸花是真打算给她抓麻雀，姜叶秋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 【好吧，其实它们的味道还是很好的。】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猫语和鸟语虽然不互通，但团团似乎感受了狸花猫垂涎的目光，瞬间有些炸毛了。 【它是不是想吃我？呵！蠢猫，你是抓不到我的！等我翅膀好了，我就拉屎到你头上！】 不是，你怎么就心心念念拉屎到别人头上？ 姜叶秋颇有些无语，她掏出小麻雀放在手上，对满满道：“满满，这是我新认识朋友，你也认识下，以后抓鸟不要抓到它了。” 原本小麻雀团团被掏出来时还有些害怕，一听姜叶秋的话，顿时精神了。 昂首挺胸对着狸花猫一顿输出：【听到没，你个蠢猫，不准抓我！】 满满凑近闻了闻小麻雀，团团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着，但是叽叽喳喳的声音更大了。 【你不能抓我也不能吃我，我可是有靠山的！】 面对色厉内荏的小麻雀，满满记住气味后甩甩尾巴随意道：【放心吧，我以后不抓它。】 反正天上飞的鸟那么多，不差这一只。 见狸花猫真的没有伤害它，团团更神气了，还企图张开翅膀跳到满满头上，被姜叶秋及时抓了回来。 果然是个胆子大的！ 将小麻雀塞回口袋，姜叶秋揉了揉小狸花的脑袋，“走吧，带我去找你们猫老大。” 这次满满走的路线和上次不一样，直接将她带到了它们的生活聚集地。 这是一片荒废的后院，堆了不少建筑垃圾，野草长得很高，不少猫咪在草丛里玩耍。 见到姜叶秋，所有猫猫顿时都围了上来。 姜叶秋将挎包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打开，又倒出了袋子里的小鱼干，那香味瞬间让周围的猫开始骚动起来 【真的给我们带吃的了啊！好开心啊！】 【我闻到鱼的味道了，好香！】 【这是什么？肉吗？好香啊！想吃！】 【哇哇哇，好开心呀！】 猫叫声此起彼伏，心理活动也非常活跃，可以看出它们非常高兴了。 不过虽然它们很想吃，但是都没动，而是在等待什么。 姜叶秋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高处，如同国王巡视领土般的猫老大。 见姜叶秋望过来，它姿态矫健地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嗅了嗅铝制饭盒的猫饭。 【这是什么？】 猫老大没吃过这样子东西，但是闻起来很香，让它很有食欲。 姜叶秋给它介绍：“这是我特制的猫饭，这几个是用的鸡肉南瓜和鸡蛋，这边的是猪肉胡萝卜和鸡蛋，会比较营养。” 营不营养的猫老大不太懂，不过它还是尝了尝。 嗯，味道确实不错。 小鱼干也很好吃，猫老大很满意。 老大吃过了，下面的小弟终于能吃了。 看着下面一群猫猫吃得欢快，小麻雀再次探出了头，如果不是姜叶秋手快，它就要跳下去尝一尝了。 “别乱动！你现在又飞不起来！” 姜叶秋警告了一下小团子，然后找到猫老大，提出让它手下的这群猫注意这一片，如果遇到案发现扬及时通知她。 【什么叫案发现扬？】猫老大狐疑。 “就是如果看到有人打架杀人，特别是男人欺负女人，或者你们发现了死人，都可以来找我。” 见猫老大沉思，姜叶秋补充道：“提供线索我会带吃的酬劳大家的！” 面对信誉值满分又有亲和力的姜叶秋，猫老大自然同意了。 于是，姜叶秋在这一片地区成功拥有了无数眼线。 猫猫特工队成立！ 临走前她还问猫猫们有没有见过出租车司机被杀的事，不过它们表示没有看见过。 耽误了一点时间，姜叶秋紧赶慢赶，终于在八点那一刻冲进了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今天的值班民警张凯就笑着喊道：“呦呦呦，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姜叶秋还有些莫名其妙，其他民警就围了上来，纷纷开口。 “小姜，听说你们昨天抓到一伙人贩子？” “而且还是在孩子丢了的黄金72小时内抓到的，这也太快了！” “对啊，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也太厉害了吧！” “刚来就立功，小姜你太牛了。” 一堆问题砸过来，姜叶秋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这时，被挤到的小麻雀从口袋里钻了出来，开始啾啾啾地控诉。 【我都要被挤扁啦！还让不让鸟呼吸了！】 团团的出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内勤的马姐问：“小姜你还养麻雀啊？” “还挺肥的。”同样是治安警的罗涛伸手轻轻戳了戳小家伙的肚子。 恰好这时候王安民出来喊她，姜叶秋将小麻雀往罗涛手上一放。 “罗哥你帮我照顾下，它翅膀受伤了，你给它找点吃点，我师父找我有事。” 将小麻雀留下，姜叶秋立马就溜了。 进了办公室，姜叶秋长舒一口气。 所里的同事太热情了，有些吃不消啊。 第14章 人贩子的自述：如何成为万元户 不过姜叶秋可有事。 她从挎包里拿出自己昨晚写的稿子，递给王安民：“师父，我写了个东西，你帮我看看。” 王安民接过文稿，当看到标题时，他明显一愣。 《我是如何成为村里第一个万元户的》 王安民：？？？ 他徒弟什么时候成万元户了？ 狐疑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王安民继续往下看。 看完第一段，他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越看脸色越凝重，等将整个文章看完，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看着这一个个文字，他仿佛真的看到有一个叫“花婶”的人贩子是如何利用各种手段将妇女儿童拐卖的。 那得意洋洋的语气神态描写，让他恨不得将对方从文字中拖出来！ 如果“花婶”站在他面前，他说不定就直接掏枪了！ 王安民平复了下心情，这才问姜叶秋：“这是你写的？” 姜叶秋点头：“对啊，我昨天晚上花了一晚上写的。” “那上面这些人贩子的手段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些我都没听说过啊！”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他徒弟写的，王安民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名人贩子写的自白书！ “有些是以前听人说的，有些是我自己想的。我把自己带入人贩子，想着要怎么才能将人顺利拐骗走，就这样写了。” 听到这话，王安民看向姜叶秋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他这徒弟，如果没有当警察，搞不好是个犯罪人才啊！ 抖了抖手里的文稿，王安民问：“你写这个是想投报社。” 姜叶秋点头，但补充道：“我自己投的话，报社要审稿，还不能一稿多投。但是我希望这篇文章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让大家对人贩子的手段有防范之心，警惕身边伪装的人贩子。 所以我想能不能用我们公安系统的名义投稿，多投几个报社，最好能有全国发行的报社。 而且不止是报社，农村有很多人不识字不看报纸。 我希望乡镇派出所能将这稿子内容在各个乡镇扩散，让他们也提高警惕。” 姜叶秋的话让王安民陷入了沉思，他没有考虑太久，就起身道：“走，我带你去找所长。” 胜利派出所的所长高解放是个看上去颇为严肃的小老头，也是部队退伍的，今年就要退休了。 见到姜叶秋，高所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昨天姜叶秋他们在一天内，不仅找到孩子，还抓到了人贩子。 让他们胜利派出所狠狠出了一把风头！ 面对立了功的年轻人，高所长自然不会吝啬笑容。 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他们所里能有这么有能力、有干劲的新鲜血液，他是非常高兴且欣慰的。 王安民将手里的稿子递给高所长：“高所，你看看这篇稿子，是小姜写的。” “行，我看看，你们坐。” 高所长看到标题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等看完整篇文章，他揉了揉眼睛，问：“小姜啊，这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高所。”姜叶秋点头。 一旁的王安民就说了姜叶秋的想法，并且表示他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高所长没有说反对的话，而是问：“小姜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也可能会有人贩子看到了这篇文章，会用你在这上面提到的手段呢？” “我当然有想过。” 姜叶秋认真看着高所长道：“但是相比人贩子，普通群众更多。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人贩子这种手段还有用吗？ 很多时候人被骗，就是在于信息差，而这篇文章可以让大家更了解人贩子子的手段，提高他们的警惕。” 王安民也在一边帮腔道：“我觉得小姜说的没错，大家都知道了，那人贩子就很难骗到人了。” 高所长笑了，“你们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 拿起稿件，高所长招呼姜叶秋：“走，我们去市局！” 政务大厅里，几名民警正围着一只小麻雀逗它。 那小家伙也不怕人，胆子大的很。 罗涛将手里作为早餐的馒头掰成一小粒一小粒的喂给它，看着小麻雀一点点吃掉，脸上露出某种“姨父”笑。 见姜叶秋上前要带走小麻雀，罗涛还说：“小姜你要出去啊？将它留下呗，反正它现在飞不了，留这里我们照顾它。” 姜叶秋低头问：“团团，你要留这里还是跟我走啊？” 团团扭头就跳到了姜叶秋手里。 【一起走一起走！】 虽然这里的人都挺热情的，还给它吃的，不过它更愿意跟着姜叶秋。 罗涛一脸羡慕，“它叫团团啊，真可爱！小姜你哪里抓的？挺听话的。” “两块钱救来的。” 可不是她花了两块钱救了这小家伙的命。 高所开着边三轮摩托带姜叶秋到市局，刚上楼，遇到眼下发青，一脸困倦的李帆。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身边的贺队道：“那两个龟孙子，我们熬了一晚上的鹰，可算是问出点东西了。” 贺言揉了揉眉心，对李帆道：“让他们准备下，拿好家伙，马上出发，不能让他们跑了！” 见到姜叶秋，贺言微微颔首，然后快步从她身边走过。 李帆抬手打了声招呼，问：“小姜你怎么又来市局了？” “和我们高所过来办点事。” 姜叶秋瞅了眼贺言的背影，忍不住拉住李帆问：“你们刚说什么问了点东西出来，又说交易时间，是不是人贩子的上线啊？” “这个……” 李帆迟疑了下，不过想起这次案子最开始是姜叶秋抓到人的，还是简单说了几句。 “是，孩子都是他们自己卖，女孩他们会转卖给别人。原定的交易时间就在今晚，我们现在要去抓人。” 说完就匆匆离开。 这时候姜叶秋非常庆幸他们昨天就抓到了人，不然很难想象今晚过后许嫚会遭遇什么。 高所带着姜叶秋找到了市局的刘副局长，几番争论后，市局同意将这篇文章发给各个报社，争取尽快印刷出版。 姜叶秋表示她不用给她稿费，希望能以市局的名义发，不用提她。 不仅是她觉得这事她一个刚进系统的人出头不好，更重要的原因是—— 她也挺担心人贩子报复的。 要是让那些人贩子知道是她写的这篇文章，掀了他们的饭碗，她真担心被下黑手。 这可是没有监控和天眼的九零年代！ 第15章 锦旗和大咪小咪 团团经过一个上午，胆子更大了。 不是站在姜叶秋的肩膀上东张西望，就是站在她的帽子上叽叽喳喳。 狐假虎威，神气极了。 巡逻了三条街，劝解了两个摊贩的争吵，揭露了一扬街头骗术，又帮助几位老人。 姜叶秋终于可以下班了。 基层民警大部分时候都是做着这些琐碎的小事，解决邻里纠纷，有时候还要协助刑警进行前期的走访工作。 琐碎但又不可或缺。 第二天一早，姜叶秋在家吃过早饭出门。 路过家属院门卫处，和趴在那的大黄狗阿黄打了声招呼。 “阿黄早上好，吃早饭了没？” 大黄狗抬头看了她一眼，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嘴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早上好，吃了肉。】 见门卫李大叔正在翻看新送来的报纸，她问：“李叔，今天报纸有什么不一样的新闻没？”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新闻啊，不就是那点事？” 翻着报纸的李大叔突然“咦”了一声，“这怎么还有人上报纸告诉别人是如何成为万元户的？” 听到这话，姜叶秋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那篇文章！ 这也太快了！ 昨天上午才交上去，今天早上就上报纸了！ 这得是昨晚连夜重新排版印刷吧？ “叔，哪个报纸上的文章啊？” “南怀晨报。” 见李大叔专心看报纸，姜叶秋揉了揉大黄狗的脑袋。 “阿黄，好好看家，我上班去了！” 脚下一蹬，自行车倏地滑出去。 一到派出所大厅，就听到了罗涛的大嗓门。 “我天，这人贩子也太阴险了吧！居然还有冒充家庭纠纷的故意把人带走的。” “可不是，这谁能想到啊！”大家纷纷开口。 马姐啧了一声，“我要是路上遇到了，我也不会怀疑，毕竟人家的家务事嘛。” “以后可得长个心眼，遇到这种事可不能当没看见。” “你说这谁写的啊？不会真是人贩子吧？” “不可能吧，你没看到撰稿人写的是我们南怀市公安局？” “可这写得实在是太真实了，我觉得这个花婶肯定存在！” “之前不是抓了一伙人贩子吗？会不会是按照那些人贩子的经历写的？” 大家讨论起来，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罗涛眼尖看到姜叶秋进来，忙问：“小姜，你看今天的《南怀晨报》没？你说会不会是那天你们抓的人贩子的经历啊？” 姜叶秋打了个哈哈，说自己还没看呢，不清楚。 然后趁着大家还没凑上前直接溜到了自己的工位，装作一副忙碌的样子。 小麻雀熟练的从姜叶秋肩膀上跳下来，然后在桌上走来走去，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又把团团带来啦？” 罗涛凑上前，逗弄小麻雀。 见小麻雀很是娴熟地跳上一个纸盒拉屎，啧啧称奇：“你这养的麻雀也太聪明了，好像听得懂人话一样，还不会乱拉屎，看得我都想养一只了。” “还是别了吧。” 姜叶秋解释：“麻雀这种鸟不适合家养，比较难养活。我这也不是一直养着，等它翅膀好了就放飞了。” 最重要的事，她能和麻雀交流，别人不行啊。 “你要是想养鸟，可以养鹦鹉，这个适合家养。” 罗涛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我就是突发奇想。真让我养，我也没时间精力照顾啊。” 说了几句话，有人进来报案，说附近某宾馆有人打架闹事，罗涛和另一位民警急忙出警。 姜叶秋原本以为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十点左右，外面隐约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出门一看，一群人乌泱泱地朝派出所大门走来，差点让姜叶秋以为有人来派出所闹事！ 直到看到走在前面的许嫚，她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受害人家属来感谢了。 那天被救的三名受害人家属都来了。 他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了解到破案的经过后，商量着要给几位救人的民警送锦旗和感谢信。 三家每一家都做了三面锦旗，分别给姜叶秋、王安民和苏长胜。 这是姜叶秋第一次收到锦旗。 一次收到了三面。 心潮澎湃，那种复杂的情绪很难形容。 只觉得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上这身警服的责任和意义。 许嫚和她妈妈分别抱着一只小三花走过来，告诉姜叶秋她想收养它们。 “姐姐，我之前很害怕，晚上都睡不着觉。但是有大咪小咪陪着我，我觉得很安心。我想问问，我能把它们带回家吗？” 因为是姜叶秋将两只小猫交给自己的，许嫚觉得自己想养它们，也要经过警察姐姐的同意才行。 “大咪和小咪是你给它们取的名字？”姜叶秋问。 许嫚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妈妈说它们都是母猫，我觉得咪咪这个名字好听，就叫大咪和小咪了。” 姜叶秋望向许嫚妈妈，“阿姨，你同意许嫚养它们吗？” 许嫚还未成年，要养猫也要经过家里人同意。 许嫚妈妈点头，“当然同意。”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咪，满是心疼地看向自己女儿，“不说它们算是嫚嫚的救命恩人，有它们的陪伴，嫚嫚也开心很多。” 女儿遭遇这些，他们一家子不知道有多揪心，生怕孩子会有心理阴影。 但是两只小猫的陪伴让女儿逐渐走了出来，脸上也多了笑容。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会拒绝收养小猫的。 姜叶秋摸了摸大咪小咪的脑袋，问它们：“这个小姐姐想带你们回家，以后你们住在她家里和她一起生活，你们愿意吗？” 大咪小咪和满满不一样，狸花猫向往野外和自由，三花们却只想有个安稳的生活。 【愿意的，家里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再也不用挨饿了！】 【还有暖和的小窝，也不会淋雨了！】 【她还给我们取了名字，我们很喜欢。】 小猫们的回答让姜叶秋笑了。 看着明显胖了一圈的小三花们，她知道这两天许嫚和她家里人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她看着许嫚的眼睛认真道：“嫚嫚，两只小猫都很喜欢你，也很愿意和你一起生活，所以你希望也不要辜负它们。” 许嫚抱紧了怀里的大咪，一脸慎重地回答：“姐姐你放心，以后大咪小咪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除了锦旗，家属们还带了很多谢礼，但是都被谢绝了。 最后，姜叶秋只收下了十来斤肉。 因为这是点名送给帮了忙的流浪猫的。 看着他们离开准备去长坪乡派出所送锦旗，姜叶秋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人贩子抓到了，被拐孩子和少女被解救了，三花猫有了家人，流浪猫也有了食物。 不过…… 昨晚贺队他们的行动成功没？ 第16章 跨省抓捕 姜叶秋听她师父说，抓到人后连夜审问，后面又扯出来一条线，还牵扯到了另一个省份。 是条大鱼！ 市局已经联系了当地公安系统，准备派人过去联合当地的公安进行跨省抓捕！ 这要是办成了，那可就是个大案子！ 王安民还安慰姜叶秋：“虽然说后面没有咱们的事了，但是最开始的线头是我们抓到的，你的功劳少不了的！” 还说后面没有她的事，下午姜叶秋就接到了市局的调令。 临时抽调她参加这次的7·14拐卖案的跨省抓捕行动，让她现在马上去市局开会。 接到调令的姜叶秋有些懵。 怎么就突然抽调她了？ 也没空想那么多，姜叶秋先把家属送来的肉交给食堂师傅，教他怎么做猫饭。 又将小麻雀让她师父照看，然后开着所里的两轮摩托车赶到市局，参加行动前的动员会。 等领导讲完话，姜叶秋问较为熟悉的李帆。 “李哥，你知道为什么抽调我参加这次行动吗？” 太突然了，都没提前通知。 李帆看了眼自家队长，小声道：“我们贺队提议的。” 姜叶秋立马看向贺言，对方的视线正好看过来。 对视一眼，他平静地朝姜叶秋点点头。 “为什么？” 李帆耸耸肩，“我们贺队说这次案子能够顺利侦破最关键的因素是你，没有你及时抓住董家母子，就没有后续的行动。 而且你对于人贩子的心理似乎比较了解，运气也很好，有你的加入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姜叶秋震惊：“领导这样就同意了？” 同意她这个才入职半个月的民警参加这么重要的行动？ “为什么不同意？” 一旁的赵远毅凑过来，神神秘秘道：“其实吧，干我们这行，多多少少信一点运气。小姜你一看就属于运气好的人，有你在，说不定我们的行动水到渠成呢？” 姜叶秋是真没想到他们还信这个。 赵远毅还准备再说什么，见他们贺队走过来，立马闭嘴。 扫了几人一眼，贺言问姜叶秋：“开过枪没？” 姜叶秋一愣，想了想，回道：“只在警校上课的时候开过，毕业后还没配枪。” 原主在警校的射击成绩还不错，但是毕业后就没摸过枪了。 姜叶秋过来后继承了原主的技能，但是没有具体摸到枪，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打多少。 “跟我来。” 贺言带着姜叶秋到专门的射击训练室，让她开几枪。 摸着手里的64式手枪，姜叶秋很是激动。 这可是枪啊！！！ 后世普通人除了去专业的射击扬，哪有机会能摸到真枪？ 当年军训打靶她都没认真体会到，砰砰几下就没了！ 还没来得及参加当时网上爆火的俄国军事七日游，她就穿了！ 平复了下心情，姜叶秋举起手枪，身体自然而然摆出标准的射击动作。 看着远处的靶环，姜叶秋陷入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她抓住那种感觉，连开五枪！ “砰砰砰砰砰！” 48环！ 姜叶秋还没来得及兴奋，围观的李帆他们已经叫起来了。 “哇！小姜，神枪手啊！” “你真的毕业后没摸过枪吗？这成绩也太好了！” “不得了不得了，我们要出个神枪手了。” 大家的夸赞让姜叶秋有些不好意思，她谦虚道：“没有没有，运气好运气好。”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打出这么好的成绩。 贺言也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个刚毕业的小女警的手感这么好。 不过这个结果他倒是很满意。 “走，我带你去申请临时配枪。” 这次行动会有危险，他们刑警除了日常配的手枪，还带了冲锋枪。 也就姜叶秋才入职手里还没枪。 为了保证安全，确定她的射击能力后，可以申请临时配枪。 摸着腰间新到手的64式手枪，姜叶秋激动坏了。 “枪不能离身，不能随便开枪，回来后要上交的。”贺言叮嘱。 “嗯嗯嗯。” 姜叶秋都没认真听，随意敷衍地点头。 此时贺队的帅气和低音炮都完全吸引不了她的任何注意力。 男人再帅能有枪帅？ 还是在自己手里的枪！ 姜叶秋完全沉浸在自己拥有枪的喜悦中！ 虽然回来要上交，但是等她转正，她也能申请配枪了！ 见女孩摸着枪爱不释手，贺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等姜叶秋高兴的差不多了，他才下了命令，“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回家准备，穿便衣，一个小时后火车站集合！” “是！” 姜叶秋立正敬礼，转身就跑。 先回到所里拿了食堂师傅做好的猫饭，接上小麻雀，然后赶到流浪猫的聚集地将猫饭分给它们。 最后姜叶秋抓起满满道：“满满，江湖救急！” “喵喵喵？” 【什么江湖救急？你在说什么？】满满懵了。 “来不及解释了！丧彪，我借你的小弟用几天，过几天还回来啊！” 看着姜叶秋远去的身影，猫老大狐疑地甩了甩尾巴。 丧彪？ 什么意思？ 人类真奇怪。 风风火火赶到家，家里没有人。 换上运动服，姜叶秋一边将警服还有几套衣服塞进大背包，一边解释道：“满满，我现在要出差，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忙联系下当地的猫，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虽然在当地她肯定也能找到愿意帮忙的动物，但是多只猫主动帮她联系总比漫无头绪地找好。 【好吧。】 满满倒是不介意跟着姜叶秋去其他地方，如果遇到不配合的猫…… 满满舔了舔爪子。 打服就好！ “啾啾啾！”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相比族群里的其他麻雀，团团的胆子明显大很多，好奇心也重。 这几天吃好睡好，它翅膀上的伤好了不少，过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飞起来了。 “行行行，带你！” 给父母留了张纸条，写明原因放在茶几上，姜叶秋背上书包就出门。 赶到火车站候车厅，李帆看着姜叶秋怀里抱着狸花猫，肩膀上站着麻雀，一脸震惊。 “小姜啊，你这出差还拖家带口呢？” 第17章 假扮港商 李帆迟疑道：“那倒也没有……” 主要是也没人在出任务的时候带宠物啊！ 李帆扭头去看贺言，有些担心他们队长骂人。 虽然他们贺队是今年年初才调到市局刑侦支队一队的，人也年轻。 但他的手段可不少。 之前几个不服气的刺头都被他制得服服帖帖。 当然，咳咳，也包括他。 但是他现在对贺队可服气了！ 可这小女警不懂他们贺队的规矩，他真担心队长摆脸色。 毕竟可是队长主动将人抽调过来的！ 贺言若有所思打量了一番怀里的狸花猫，问：“这只狸花猫是那天董家的那只吧？” 姜叶秋点头，“是啊，它叫满满！” 说完如同动画片狒狒长老举起辛巴一般，姜叶秋双手举起满满，“满满，快，和大家打个招呼！” 小狸花蹬了几下后退，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后，只能放弃，对着一群大老爷们叫了一声。 “喵~” 【你们好。】 “挺可爱的啊。”赵远毅凑上前打量。 姜叶秋又介绍站在肩膀上的小麻雀：“这个是团团。” 胖嘟嘟的小麻雀挺着胸脯打招呼。 “啾啾啾” 【你们好～】 对于可爱的小动物，即使是几名男刑警也招架不住，忍不住都围上来逗弄一番。 见队长没有明确反对，李帆不禁撞了撞身边留着平头的彪形大汉，“薛哥，你说队长是不是区别对待？见人家是小姑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光辉白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队长是那样的人吗？” “那队长……” 薛光辉拍了拍他肩膀，“队长的心思你别猜。” 九十年代的铁路管理没有二三十年后严格，鸡鸭猫狗都能带上绿皮火车。 加上姜叶秋，这次出任务的一共六人。 正好坐满面对面的两排位置。 坐了一夜的火车，在凌晨六点多他们抵达目的地。 当地公安系统的同事派了车来接他们，带他们去安排好的招待所。 贺言他们之前通过董家母子抓到的那伙人，属于一个庞大拐卖集团中的“运货员”，他们主要是负责运输环节。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仟阳市，就是那伙人供出的运送点。 仟阳市的公安干警在一个月前同样破获了一起妇女拐卖案，发现有不少被拐女孩转送到这里。 经过调查深挖，发现最后那些女孩都去了下面的一个县，然后消失在了县城附近的村落。 他们想要继续调查，却遭遇了重重阻碍。 当地部分黑警故意混淆视听，消极应对，甚至通风报信。 很多村民甚至拿出土枪阻止警察进村，聚众闹事。 想要抓单个的人贩子很简单，但想要将这种整条“人口贩卖产业链”一网打尽，却很难。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调查的时候，南怀市公安局联系了他们。 了解情况后，提出了联合办案。 这一次，省公安厅提出必须严厉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违法犯罪行为，这个犯罪团伙决不能放任！ 需要时，可以提供武警支援。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对于下面乡镇的情况不够了解。” 接待姜叶秋一行人的老刑警徐建华无奈道：“那些村子很多都在山里，非常排外，甚至一些治安队长、警察都是他们的保护伞。不把这些情况弄清楚，我们很难进行后面的抓捕和解救工作。” 贺言沉思片刻，问：“如果我们伪装进入村里探查情况，可行吗？” “这个不好说，我们之前也派卧底假装农副产品收购员去过，但是他们很警惕，不准单独行动，也找不到了解情况的人。” 赵远毅道：“我们外地的，这次过来也不是大张旗鼓，都是生面孔，应该不会怀疑吧。” 徐建华只能说：“你们可以试试。” 了解了基本情况，贺言打算伪装成投资商去那些村子看看。 看着手里充满港风的时尚连衣裙，姜叶秋瞪大眼睛看向贺言。 之前她还想着几个大男人怎么带箱子，她都只背了一个包呢。 是出任务又不是去旅行。 没想到有几个箱子里都装着衣服，居然还有女装！ 李帆一边从箱子里翻出墨镜戴上一边对姜叶秋道：“想不到吧？我们队长准备可齐全了，我们啥都不用操心！” 贺言没理会，只道：“衣服配饰拿好，记住自己扮演的身份，到时候装的像一点，别被识破了！” 姜叶秋忍不住偷偷问赵远毅：“这些东西哪来的？你们贺队自己买的？” 赵远毅也小声回道：“我们贺队的姑姑在特区那边做服装生意的，这些不算啥。” 第二天，也不知道贺言找了哪里的关系，有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下面考察。 泗安县大河村，郑明德正坐在家门口晒太阳，村委主任匆匆跑过来。 “明德啊，刚县里打电话，说等会有个什么港商要来我们村子考察！” “港商？”郑明德坐起，眉心微蹙，“真的假的？不会是警察假扮的吧？” 上个月一批货出了问题，结果让他们被市里的警察盯上了。 好在整个县城他都经营好了，就算上面的人想抓他们都没法子。 “应该不是。” 村委主任解释道：“说是工商局的人带着的，看上去派头很大，还带着女人和保镖呢。” 听到这郑明德的眉头也没松开，“那来我们这做什么？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上我们这收菜？” “好像说是我们这里山的土壤好，想承包山林种果树。” 村委主任还是很心动的。 改革开放后，很多地方都招商引资，开办工厂，带动了多少地区的发展。 但是他们这地方山多田少，交通不便，根本就不可能吸引到资金。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港商看中了，如果…… “想什么好事呢！” 郑明德似乎看出村委主任的想法，“咱们村这情况，适合让外人进来办厂吗？再说了，难道我们还缺钱？” “也是。” 想到村子现在的情况，村委主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但是总不能把人赶走吧？这可是港商！” 郑明德不以为然，“强龙不压地头蛇，港商来了我们这也得趴着！” 放了狠话后又道：“不过最近最好不要惹麻烦，先让村里人将那些女人藏起来，咱客客气气地招待，到时候送走就行。” 拉投资不容易，想要搅黄还不容易？ 第18章 狂飙演技的姜叶秋 第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男子下车。 村委主任正准备上前，那年轻男子没搭理他们，直接走到后面那辆车。 拉开那辆车的后车门，一脸恭敬地候着。 郑明德和村委主任对视一眼。 派头这么大？ 最先下车的姜叶秋穿着亮色连衣裙，脖子和耳朵戴着夸张的首饰，头上戴着发箍。 她环顾一圈，眼里闪过一抹异常明显的嫌弃。 身着西装，一身冷凛气息的贺言一下车，姜叶秋就挨过去，夹着嗓子，用在扬所有人都能听清的语调道： “贺少~这地方也太破了吧，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投资？” 说完还捂了捂鼻子，嫌弃道：“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臭啊！我们还是回港城吧！” 贺言：…… 赵远毅：大姐，让你演，但你要不要入戏这么快这么深？ 贺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用一口明显的港普口音回道：“好啦，我知道你不适应，忍一忍吧！乖，等回港城我带你去买珠宝。” “真的吗？上次那颗粉钻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买！” 两人视若无人般说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其他几名刑警瞬间觉得自己不够敬业！ 队长也就罢了，人家才毕业的小女警都比他们演的好！ 李帆赶紧从后备箱拿出一把太阳伞打开，殷勤地撑在姜叶秋头顶。 原本心中还有些许顾忌的郑明德是彻底放心了。 这做派，妥妥的港城资本家啊！ 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上前做了介绍，随后贺言提出再想在村子里四处看看。 一群人朝山林那边走，村里其他人围在两边指指点点。 突然，姜叶秋停下脚步，指着一个神情猥琐的男子大骂道：“你个扑街仔，眼睛往哪看呢？这双眼睛不想要了我帮你挖！” 说完指使薛光辉，“去，给我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薛光辉愣了愣，见队长没反对，转过身，一脸凶煞地朝猥琐男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惊，眼看着那体型魁梧凶神恶煞的保镖还真准备去挖人眼睛了，村委主任忙上前拦着。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姜叶秋一脸恶心道：“你们也不看看他刚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恶心死了！要是在港城，我挖了你的眼睛大卸八块装麻袋丢海里喂鱼！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说完她看了一圈，冷笑一声，讥讽道：“这么一看，你们村子还真没几个女的。死扑街，穷鬼，一辈子也娶不到老婆的扑街！”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对方，原本被薛光辉吓到的猥琐男梗着脖子道： “谁说我没有老婆！我娶过两个！我们村子里的女的多的是！像你这样子的sao货，就应该被卖进我们村子！” 男子的话让在扬所有人都愣了下，姜叶秋矫揉造作地叫了一声，靠着贺言害怕道：“什么？你们村子买女人？贺少，我们赶紧走吧，这个村子太可怕了，都是坏人！” 郑明德忍不住想骂人了。 到底谁才是坏人？ 刚刚到底是谁说要挖人眼睛大卸八块装麻袋丢海里喂鱼？ 你不是港商是黑帮吧？ 村委主任上前，狠狠给了猥琐男一巴掌。 “你这是又发病了！胡言乱语什么呢！快，把他关进祠堂！” 说完又对贺言一群人道：“这人脑子有些问题，经常胡言乱语，你们别信。我们村村民一向遵纪守法，民风淳朴，绝对没有什么人口买卖。” 这时贺言终于开口劝道：“好了，那是个神经病，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那我被恶心到了怎么办？我觉得我今天一天都吃不下饭了~” “那，回去给你买栋楼收租？” 姜叶秋露出惊喜的表情，夹着嗓子拖长尾音：“谢谢贺少~你对我真好~我太感动了~” 目睹了一切的郑明德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这个女人给涮了。 她不会就是想捞钱吧？ 看看，这才多久。 又是买珠宝又是买楼。 看得他都恨不得自己是个女人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这个贺少是个傻子吗？ 难道看不出来？ 傻子贺少表示：眼瘸，看不出来。 后面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一路上就只听到姜叶秋夹着嗓子各种嫌弃，可以说将整个村子都吐槽了一遍。 等人终于走了，村委主任呸了一声。 “什么港商，我看就是个暴发户吧！一个小白脸，让个女人压在头上。” 郑明德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他平静道：“早年就听说港城那边的大资本都是黑白两道混的，这么一看也不假。” 从那女的言行可以看出来，那么顺口就说出把人丢海里喂鱼的话，肯定是司空见惯。 “你没注意到吗，那几个保镖都腰间配枪呢。” 村委主任突出一口气，“算了，看样子他对我们村也不感兴趣，应该不会再来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后面那辆车子在出村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只狸花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跳进了车里。 姜叶秋抱着狸花猫挠了挠它的下巴，问：“满满，怎么样，有发现吧？” 满满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村里有几只猫，问过了，很多人家都有女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关起来的。】 【对了。】 满满翻了个身，继续道：【前几天有个女的跑出来，被打死了，然后埋在一个山头。它们说，那里埋了很多女的。】 满满的话让姜叶秋心中一沉。 一直默默观察一人一猫互动的贺言注意到姜叶秋脸色不对，问：“怎么了？满满带来了什么消息吗？” 姜叶秋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一只小麻雀从窗口飞进车子，停在姜叶秋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开始叽叽喳喳。 【问过村里的鸟了，村里很多女的，她们都被关起来了。我飞过去看了，大部分家里都有。它们还告诉我，经常有陌生的女人被带进来，然后又被带走，那些女的哭得可厉害了。】 “知道了，谢谢团团，辛苦了。” 姜叶秋摸摸小麻雀的脑袋，对贺言道：“贺队，有一些情况，我们回去说吧。” 第19章 猫叫声 其他人纷纷大笑。 薛光辉更是一脸后怕道：“之前小姜让我去挖人眼睛的时候，真是吓我一跳！那神态语气，一点也不像是演的。” “对呀，小姜你怎么想到的？演的真的很逼真啊！” 原本大家对这个临时调过来的小女警的演技没有太多的要求，不掉链子就行。 没想到她演技太好了！ 那嫌弃嚣张的样子，说几句话还夹杂英语，一般人还真演不出来！ 大河村没一个人怀疑他们的身份！ 姜叶秋谦虚笑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谈笑几句，姜叶秋拿出一个大的硬壳笔记本，在桌上翻开。 那一页纸上画了很多不规则方框，有些方框里面还画有一个小红点。 “这是什么？”李帆好奇的问。 姜叶秋歪了歪脑袋，一脸狡黠道：“你们猜。” 几名刑警围着这张纸看了半天，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出来这画的什么。 贺言垂眸观察了一番，看向姜叶秋，“这是大河村房屋的分布图。” “啊？房屋分布图？” 赵远毅凑近看了看，回忆了一下白天他们跟着村委主任走的路线和周围的房屋分布，惊诧道：“还真是啊！” “那这个小红点……” “代表里面关着女人。”贺言继续开口。 姜叶秋竖起大拇指，小小拍了个马屁：“不愧是贺队！真厉害，一看就知道！” 贺言对于这个马屁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落在桌面上正在伸出爪子拨弄桌上茶杯的狸花猫上，意有所指道：“它告诉你的？” 【还有我！还是我！是我记下屋子的位置的！还有里面的人！】 原本老老实实待在姜叶秋肩膀上的小麻雀突然飞到纸上，对着贺言叽叽喳喳。 贺言微微挑眉，正准备说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向了小麻雀！ “满满！” 姜叶秋一惊，忙一把捞起小狸花，然后将小麻雀从猫爪里解救了出来。 被救出来的小麻雀浑身羽毛乱糟糟的，它又惊又怒，在姜叶秋手里扑腾着翅膀，对着狸花猫一顿输出。 【叶子说了你不准抓我！你个蠢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我才不是你的食物！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拉屎到你头上！】 满满听不懂鸟语，它被姜叶秋夹在手臂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对小麻雀的愤怒不以为然。 姜叶秋安抚地摸了摸团团，又戳了戳小狸花的脑袋。 “不是说了不准扑团团吗？” 满满一脸无辜：【没忍住，谁叫它在我面前飞。】 让一只活泼好动精力旺盛的猫，忍住不扑向在它眼前高速移动的东西，这实在是有些强猫所难。 姜叶秋：…… 猫的天性，确实没办法！ 姜叶秋用力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那以后你尽量忍住吧。” 满满：【尽量吧。】 四周看热闹的刑警觉得很有趣，每次看小姜和一猫一鸟这样慎重其事的说话，就好像她真的能听懂对方说什么一样。 安抚完两个小家伙，姜叶秋这才回答贺言的问题。 “算是吧，我白天的时候记下一些，然后有漏的是团团给我补上的。” 李帆听了很是吃惊，甚至很是怀疑。 “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麻雀吗？它怎么给你补漏？” 姜叶秋也不解释，而是将笔记本翻过几页，然后用笔在上面画了几个方格，最后将小麻雀放在纸上。 “团团，你告诉我，哪里还有屋子？” 小麻雀抖了抖翅膀，昂着头，趾高气扬的走了几步，接着低头在某个方格旁啄了一下。 姜叶秋随后在它啄的地方画了一个方格。 就这样，原本只有几个方格的图纸渐渐和之前那张图纸的方格重叠。 等全部画完，翻到前面一对比，方格的位置基本差不多。 几名刑警都惊了，一脸惊诧地看着桌上小小一团的麻雀。 团团昂首挺胸，得意地看了满满一眼，神气极了。 它从小就比其他兄弟姐妹要聪明，不管是记忆力还是理解力，都比较突出。 胆大好奇心重，很喜欢往人类身边凑，听他们说话。 可以说，团团是麻雀族群中，对人类语言理解最多的小麻雀了。 被一只小麻雀鄙视的满满并不在意，它甩了甩尾巴，无聊地趴在那。 “这麻雀成精了吧？这么聪明的？” 李帆好奇地伸出手想摸一摸，但是却被团团嫌弃了，嗖一下飞到姜叶秋的肩膀上。 贺言看了他一眼，阻止了对方还想再摸过去，那双蠢蠢欲动的手。 王宏摸了摸下巴，看着纸上的方块，“哪个屋子有拐卖来的女人我们大致了解了，如果能和她们联系上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 “怎么可能？没看到那村里人都不准我们太靠近一些屋子啊。” 李帆话音刚落，大家突然想到了什么。 嗖一下，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懒洋洋趴着的狸花猫。 满满突然一个炸毛，警惕地望着四周。 怎么突然感觉有危险？ ———— 上午，大河村的村民陆陆续续出门。 有去地里侍弄庄稼的，有进山的，还有去别家串门的。 陈思语蜷缩在角落，呆呆地望着对面那个安装了铁栏杆的窗户。 她浑身不着寸缕，只有零星茅草盖着身子，脚腕手腕有绳子拴着。 又熬过了一个夜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无数次想死却又没有勇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遭遇这些，恨不得这只是个梦，她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学校的宿舍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外面锁上的门被打开。 陈思语吓得使劲往墙角缩了缩。 进来的是个女人。 陈思语记得她，第一个晚上她进来后，劝她认命，不要想着逃跑。 但是陈思语怎么可能认命，她激烈的反抗，被打，被侵犯，最后被脱光了衣服关起来。 女人端着一碗糊糊，蹲下来对陈思语道：“妹子，不管遇到了什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陈思语不吭声。 女人继续道：“前几天有个女人也不认命，想逃，结果被追上了。村里人失手让她丢了性命，往山上一埋，谁也不知道。” 陈思语抱紧了膝盖，依旧不吭声。 “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女娃子读过书，心气高，肯定不愿意。但是事已至此，这里你们是没办法逃出去的，想办法活下去才有以后。” 说完这些，女人也不再管陈思语，将碗放下就离开了。 陈思语看着面前的碗发呆，就在她准备将那碗掀了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声。 第20章 收网 她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窗户那，一只猫逆着光站在那。 那只猫观察了一番铁栏杆，微微侧了侧头和身子，很顺利的钻了进来。 陈思语愣愣的看着对方身姿灵巧地从窗台一跃而下，走近后发现是一只常见的狸花猫。 随着对方的靠近，陈思语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 似乎看出了女孩的害怕，小狸花停下脚步蹲坐在那，一双如琉璃般透彻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她。 见女孩没什么反应，小猫抬起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胸前。 陈思语这才发现，这只狸花猫胸前挂了一个小布袋。 察觉到女孩的视线，狸花猫走近了几步，对着女孩叫了一声。 “喵~” 陈思语迟疑了片刻，试探地伸出左手。 小狸花立马凑了过去，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叫声更柔了。 感受着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陈思语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发现小猫一直向她展示胸口的小布袋，陈思语轻声道：“这是……给我的？” “喵~” 犹豫了会，陈思语最终打开小布袋，发现里面有一张纸和一根很短的铅笔。 当打开纸张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她瞳孔微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要不她怎么会看到有警察给她传递信息？ 揉了揉眼睛，那些字没有消失，而是开始变得模糊。 陈思语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她哭了。 她还以为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顾不得脏乱的环境，陈思语努力控制激动得有些发抖的手，趴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点点写上去…… 写完后，她小心翼翼折起来，将纸和笔都塞回了狸花猫挂着的布袋中。 原本她还想再摸一摸小猫，谁知道对方转身就跑，爬跳上窗户，回头看了她一眼。 “喵~” 之后它头也不回地钻出了铁栏杆。 陈思语没有失望。 她觉得，狸花猫回头叫的那一声，似乎在说： “你等着，我会带人来救你的！” 陈思语的目光再次落在窗户上。 不过这一次，她的眼底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带着期盼…… 大河村外，姜叶秋躲在树林里，试图和小团子讲道理。 【为什么只让那只蠢猫带东西？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也可以！我飞的很快！而且很小的地方我也可以飞进去！】 小麻雀站在草地上，扑腾着小翅膀，对着姜叶秋叽叽喳喳表示抗议。 姜叶秋安抚道：“你太小了，你带那么多东西，飞不起来怎么办？” 【谁说我飞不起来？你这是歧视！你都没有让我尝试！】 团团觉得自己被歧视了，那布袋子才多重？ 居然说它飞不起来！ 看着小家伙那比一般麻雀圆滚不少的身体，姜叶秋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 只能换了个说法：“其实我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只有你才能完成！所以现在让你养精蓄锐。” 一听只有自己才能完成的任务，团团收起扑腾的翅膀，挺了挺小胸脯。 【什么任务呀？】 就在这时，有人骑着自行车从村里驶出来。 拿着望远镜躲在树后观察的王宏立马和姜叶秋道：“有人出来了！看样子应该是郑明德。” 姜叶秋立马指着郑明德道：“看到那自行车和那人没？你跟上去，看看他去了哪，做了什么。” 小麻雀二话不说，直接飞起来追了上去！ 王宏看着消失在空中的小麻雀，有些担忧：“这能行吗？” 根据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整个大河村绝大部分人都参与了拐卖妇女。 其中郑明德兄弟是最大的组织者。 乡镇派出所里有人和郑明德狼狈为奸，提供保护伞，但这人具体还不知道是谁。 “放心吧，如果他这次是去找人，团团一定能找出对方。” 三天后的夜晚，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和公安干警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心靠近大河村。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同时也是仟阳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李红兵望着不远处夜色中安静的大河村，忍不住又看了身边的贺言一眼。 对于南怀市派来的几名刑警，一开始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虽然没有给他们使绊子，但是也没有提供太多的帮助。 毕竟，他们市局案子也很多很重。 可没想到，不过三四天的时间，这群南怀市来的刑警，就将大河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哪家有被拐妇女，哪家家里有猎枪，每家每户人口多少，和大河村勾结的公务人员是谁…… 全部都清清楚楚。 甚至还联系到了一些被拐妇女，拿到了很多证据，得到了她们的暗中帮助。 这忍不住让他们仟阳市的公安们怀疑，到底谁才是本地人？ 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钻人家床底吗？ 心中还在感叹，有干警上前报告：“李局，村子各个入口都安排好了。” 李红兵借着夜色看了看手表，手一挥。 “行动！” 很快，在夜色中原本宁静的村子喧嚣起来，鸡鸣犬吠，还有叫骂声。 这次行动，特别抽调了仟阳市大部分的女警过来，跟着公安武警挨家挨户去解救被拐妇女。 “爸爸，妈妈！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妈妈你要去哪？” 在她们准备带走一名被拐妇女时，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牵着三四岁的男童冲了出来，不让她们带走他们的母亲。 被女警搀扶的女人表情很冷漠，她将冲过来抱住她的男童推开，一脸厌恶道：“不要叫我妈妈！我觉得恶心！” 两个孩子被母亲脸上厌恶的表情惊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男童更是直接大哭起来。 女人对孩子的哭声充耳不闻，她扭头对女警说：“我们走吧。” 她恨这里的一切，即使是从她肚子里出生的孩子，她也没有半点感情。 看到他们，只让她越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支撑她活下去的从来不是什么母爱。 而是恨意。 如果不是警察的到来，过几天她可能会和这家人同归于尽。 另一边，姜叶秋跟着郑明德弟弟郑明义的媳妇，找到了郑家两兄弟每次“进货”“出货”的账本，还有一些联系人的方式。 这位长相普通，但处处透露着温婉的女人，是后面陈思语帮他们联系上的。 作为郑明义的媳妇，每次被卖进本村的女人，都会让她去进行劝说。 姜叶秋感谢她后，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下，你为什么愿意帮助她们？” 女人沉默了片刻，无奈了勾了勾嘴角，“因为，我和她们一样。” 这个姜叶秋也猜到了，“那请问你叫什么？到时候我们会帮助你们找到家人的。” 这一次女人沉默的时间更长，最后道：“我叫赵蓉莲，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赵蓉莲？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等会，你之前的男人是不是叫董大伟？” 第21章 被拐妇女的安排 后面审讯，董大伟承认自己卖了前妻，但是卖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 没想到对方不仅在大河村，还是拐卖案头目之一郑明义的妻子，更是在最后反水提供了不少帮助。 听到董大伟的名字，赵蓉莲脸上有一阵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 因为一旦想起，她心中只有恨意，根本过不下去现在的日子。 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用心对待郑明义，强迫自己好好过日子。 她只是想活下来。 面对村里那些和她同样遭遇的女人，她同情却也帮不了她们，只能劝说她们接受。 至少能活下来，至少有相对的自由。 恍惚了一阵的赵蓉莲恢复了平静，她看向姜叶秋，抿了抿嘴，眼底忍不住泄出一丝恨意。 “是，我曾经的男人是董大伟。” 因为多年没有怀孕，她在董家过得艰难，也更加隐忍，逆来顺受。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个男人会把她卖了。 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被解救出来。 更没想到自己会从警察嘴里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 看出赵蓉莲隐藏的恨意，姜叶秋就将董家母子做的那些事告诉了她。 更是意有所指道：“关于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省里下了文件，一定要严厉打击。以董家母子这些年犯的事，几十年是跑不了的。” 知道这事，原本面色还算平静的赵蓉莲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眼泪摩娑，不停地对姜叶秋说着谢谢。 姜叶秋扶住她，“我们也要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们这次行动不会这么顺利。后面对这些人的审讯，希望你能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赵蓉莲擦了擦眼泪，眼底满是坚毅，“放心，我会的！” 这次的行动很顺利，不仅是大河村，附近其他几个有买卖妇女的村子一个也没有放过。 那些给郑家兄弟提供庇护的公职人员一个不落，全部落伍。 案件在进一步审讯中，被拐妇女查明身份后会通知家属过来。 有些家属过来将人带走了，也有些家属来了解情况后直接离开，还有些妇女死活不肯告诉警察家中情况。 赵蓉莲就是那个不愿意让警察通知家属的人。 她对姜叶秋说：“我从小在家中就不受重视，脏活累活都是我干，也不让我读书。嫁人的时候他们收了一大笔彩礼，没有给我多少嫁妆。这次回去，他们肯定会再把我卖一次，我不想回去。”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姜叶秋能理解她的想法，但希望她能考虑清楚未来。 赵蓉莲看向窗外，“我听说，南方有很多工厂。那里虽然累，但是赚得也多，我想可能会去那边找点事做吧……” 说着苦涩地笑了笑，“我除了会干活，也不会其他的了。” 姜叶秋一路沉思，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贺言。 稳住身形，姜叶秋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贺队，没注意。” 贺言见一直跟在身边的狸花猫和小麻雀不在，问：“那两个小家伙呢？” 提起那两小只，姜叶秋笑道：“在工作呢。” 被解救出来的妇女很多精神方面都或多或少出现了点问题，很警惕生人，即使对于救了她们的警察也有所保留。 但是对于曾经给她们带来希望的满满和团团，她们却能彻底放下心防。 省里来的心理医生认为和小动物相处，有助于这些被解救妇女的心理恢复。 所以今天上午姜叶秋带着满满和团团在附近找了一些流浪猫流浪狗，选出脾气好亲近人的，让满满带着它们去安抚那些可怜的女人。 而团团也是融进了附近一个麻雀群，带着一群麻雀在她们中间叽叽喳喳，活跃气氛。 听说效果显著，甚至有人已经打算走的时候领养看中的流浪猫流浪狗了。 不仅能缓解对方的情绪，让她们能给警方提供更多线索，还能给那些流浪猫流浪狗找一个家，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听姜叶秋说了这事，贺言颔首，告诉她任务圆满结束，明天他们就要回南怀市了。 “开始不是说还要留几天吗？”姜叶秋听李帆说的。 “刚接到市局电话，有任务需要回去。”贺言解释道。 “这样啊。” 姜叶秋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贺队，之前听说你姑姑在南方那边做服装生意，还很大，应该是有自己的服装工厂吧？” 贺言眉梢微挑，不答反问：“问这个做什么？” 姜叶秋哈哈两声，将赵蓉莲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认真道： “我想除了赵蓉莲外，还有一些人她们家里人嫌弃她们丢人，不想让她们回去。这样的话，这些人是不是能和赵蓉莲一起去南方打工赚点生活费？ 可是南方特权那边虽然经济发达，恶性事件也不少，女性去那边还很容易被骗，不安全。 贺队你姑姑在那边有工厂的话，能不能让她们去那边工作？” 姜叶秋一直相信，女人只要有能养活自己的能力，能赚到钱，腰杆子就能硬起来。 而且去了南方，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过往，也能开始新的生活。 半晌贺言没回答，看向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姜叶秋又忙补充： “当然，我不是说一定要去你姑姑的工厂，其他正规的厂子也是可以的，也要看她们每个人的只是具体情况，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帮些忙也是可以的！ 贺队您说呢？” 见姜叶秋一脸紧张，敬语都用上了，一副生怕他拒绝的模样，贺言微微勾了勾嘴角，原本冷冽的面容被眼里的笑意冲淡。 “嗯，想法挺好，我会安排的。” 贺言并没有说大话，下午的时候就给他姑姑打了电话，然后告诉姜叶秋，他姑姑已经同意了。 不用赵蓉莲她们自己坐火车南下，他姑姑已经安排几名工作人员过来了，到时候想去南方打工的人都可以直接跟着那些人一起去。 到了那边，想进服装厂的可以去他姑姑厂，想去其他工厂的，他姑姑也可以帮忙联系。 姜叶秋将这个消息告诉赵蓉莲。 赵蓉莲被这个消息砸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女警会为她做到这步。 “谢谢……谢谢……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 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还要对姜叶秋说什么，干脆直接给她跪下了。 姜叶秋吓了一跳，忙强行将她拽起来。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人都是我们队长联系的，我就是个传话的！你将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去了那边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你过的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了！” 姜叶秋的话让赵蓉莲的眼泪再次落下。 她看着姜叶秋的眼睛，像是承诺，又像是期许，满是认真地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第22章 文章后续反应 因为是用的第一人称，且写得太过真实，导致很多人以为真的有这么一个“花婶”！ 不仅看紧了自家的孩子，甚至还有很多人跑去派出所报案，要求公安们赶紧将这个“花婶”抓起来。 让南怀市的公安系统内部是哭笑不得，一个虚构的人物，他们上哪去抓？ 市公安局不得不再次在报纸上重申：文章里的人是虚构的，并不真实存在，这篇文章主要是希望广大人民群众提高警惕，了解人贩子的手段，在看到疑似人贩子的人要及时报警。 这段时间里，南怀市的人聊天都不说别的，都是讨论那些人贩子的手段。 因为文章内多次提到了人贩子开的面包车，导致路上行驶的面包车都被大家用异样的目光警惕着。 甚至面包车的销量都开始下滑了。 有一个隔壁市过来的汉子听到了旁人的聊天，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人贩子？” 聊天的人很热情的将自己手里的报纸拿给对方。 “你看这篇文章，人贩子口述的！这些手段，真是防不胜防呢！我们可得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能让那些杀千刀的人贩子给拐跑了！” 汉子完全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为上面描写的案例心惊的同时也想到了自家的事。 是的，他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在全国找他的儿子。 三年前他年仅四岁的小儿子在村里失踪，对面的邻居说似乎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带走了他儿子。 因为当时正是农忙的时候，除了那个邻居，并没有其他目击者。 报警后警察也找了很久，但都没有线索。 所以他每次忙完农活，就会骑着挂了他儿子照片的三轮车出来找儿子。 即使希望渺茫，他也从来没有放弃。 看到报纸上的文章，他突然想起，那个对面的邻居年轻时和他妈有过矛盾。 而且他儿子失踪前几天，邻居和他妈还因为一些琐碎起了争执。 会不会当时对方撒谎了？ 会不会他儿子也像报纸上面写的那样被对方给卖了？ 想到这，汉子立马坐不住，赶回家后，再次去了派出所，将自己的怀疑和警察说了。 “你就因为一篇文章怀疑你邻居把你儿子卖了？” 派出所的民警觉得有些荒谬，三年前他们也走访调查过，邻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真的有可能，你看这篇文章！” 汉子将手里的报纸递给民警。 这报纸一开始他想买下了，还是那些人看到了他三轮车上的照片，知道他孩子丢了，直接送给了他，还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看了报纸的民警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在汉子的哀求下，加上确实也有这种可能，还是答应再次调查。 一开始邻居还狡辩，但是在警察多次反复审讯后，邻居终于说出孩子被他失手杀了。 那天周围没人，那孩子看到他不仅不喊人，还在玩耍时将泥点子摔在了他身上。 想起年轻时孩子奶奶和自己的矛盾，又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争执，他恶念突生，哄骗孩子去了村外的林子。 最后，警察根据对方的供述，在林子里挖出了孩子的遗骸。 看到孩子的遗憾，汉子失声痛哭。 孩子是找到了，但是却是天人永隔。 这个时候，他甚至希望孩子是被对方卖了，这样至少孩子还活着！ 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轰动，那张报纸也引起了大家注意。 甚至这事还传回了南怀市，让原本已经热度下来的“花婶”再次火了一把。 而全国报也刊登了这篇文章，全国各地都引发了讨论。 于是，等姜叶秋一早回到家属院，她就听到小区的早起买菜遛弯的大爷大妈在说这事。 家属院有个名字带花的大婶呸了一声，骂道：“花这个字多好，都被那个什么‘花婶’给连累了，我现在都不敢告诉别人我名字了！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没错，真是害人不浅！” 这个年代名字带花的人还不少，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好好的名字突然变得晦气起来！ 旁人笑道：“你们这算好的了，就是名字有花。棉纺厂那边有个姓花，平时也被人叫‘花婶’的婶子，都恨不得改姓了！” 听到大家的讨论，姜叶秋有些心虚。 她写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只不过在取名的时候，恰好董老太名字有花，而且前世她记得有个人贩子名字也带花，就顺手取了“花婶”这名字。 谁想居然连累了一片。 罪过罪过。 姜叶秋原本想偷偷溜进家属楼，但是被眼尖的婶子发现。 “小秋啊，这些天没见到你，你爸妈说你出差了，你们警察也要出差吗？” 姜叶秋立马站直身子，露出标准的笑容。 “是有些事。” 眼见对方还想再问什么，她忙伸手打了个哈欠。 “婶子，我坐一晚上火车回来了，没怎么睡，先回去休息了。” “这样啊……” 对方讪笑道：“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到时候让你妈买点好菜给你补补。” “嗯嗯。” 姜叶秋一边敷衍的应答，一边快速上了楼。 眼见姜叶秋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有人酸道：“姜国良这小闺女才工作不到一个月吧？这么快就能出差了？她这小胳膊小腿跟着能干啥啊？” 立马有和林淑关系好的人反驳：“小秋多优秀啊！要不是为了去读警校，完全可以考高中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当大学生呢！” “就是，小秋很能干的，我上次听说有人给小秋送锦旗了！” “锦旗？” 大家好奇了，“为什么送锦旗，她做什么了？” “我好像听说前段时间破的拐卖案就是小秋破的！” 大家纷纷表示震惊了，“真的假的？姜国良这夫妻俩嘴也太严了吧？” “就是，都没听他们说过！” “这事怎么能瞒着呢？是咱们整个家属院的荣耀啊！” 已经上楼的姜叶秋不知道楼下的大叔大婶们在讨论这个，如果听到了，她只能说。 大家冤枉她爸妈了，她都没告诉他们！ 毕竟，上午收到锦旗，下午就出差，她上哪说去？ 第23章 通缉令 见到闺女，她一脸惊喜，上前拉着她四下打量一番，心疼道：“瘦了瘦了！这么多天很辛苦吧？肯定没吃好！中午想吃什么，妈去买！” 反正最近街道办没什么事，她也快退休了，请一天假也没什么。 “先不忙，我先去派出所报个道。” 她这几天是临时借调的，任务完成了，自然要回原本的派出所。 林淑听到很是心疼：“才刚出差回来，都不能补休的吗？” 姜叶秋一边放行李一边道：“有补休的，不过我要先去报到，和所长说一声。” 下楼的时候，见那群聊天的大叔大妈还没注意到自己，姜叶秋赶紧踩着自行车溜了。 一进胜利路派出所，姜叶秋就收到了同事们的热情欢迎。 一个个围着她问市局抽调她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王安民从办公室走出来，虎着脸道：“一个个都瞎叫嚷什么！不记得保密条令了？” 众人讪讪。 他们倒也不是不知道轻重，这不是太好奇了么！ 这不是他们所里第一次有人被市局刑侦支队抽调参与任务，以前也有，但都是类似排查走访之类的任务。 这一次，不是干些边缘任务，而是真正的参与其中。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入职不到一个月！ 这让大家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 太想知道原因经过了！ 有师父解围，姜叶秋暗暗松了口气，和同事解释道：“任务现在还不能说，过几天内部应该会通报的。” 这次他们的跨省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而且信息的主要收集都是靠他们（最主要的是靠团团和满满！），市局一定会大肆宣传和表彰的。 正说着，所长高解放满脸严肃地出来道：“市局刚下了紧急通缉令，让我们马上派人去北区的临峰山。” 高所的话让所有人一愣，张凯立马问：“高所，怎么是紧急通缉令，要抓谁啊？” “时间紧迫，到了地方再说！小张小马，你们和几名联防队员跟我一起留守，其他人都跟李副所走！” 说完，高所又看到了人群中的穿着便衣的姜叶秋。 “小姜你回来了啊！出任务辛苦了，你就先回家休息吧。” 高所前两天就听市局的领导说了，姜叶秋他们这次行动圆满成功。 不仅没有放跑任何一个嫌疑犯，而且在这次行动中贡献颇多。 仟阳市的市局领导对他们的工作也是赞不绝口，甚至都想挖墙脚了！ 可以说是让他们南怀市局狠狠出了一把风头！ 本来高所打算等姜叶秋回来好好后表扬一番了，但是这次紧急通缉令下来，只能延后。 而这次的通缉犯是个有反侦察意识，善于逃亡又穷凶极恶的人。 姜叶秋才入职不到一个月，又是女娃，即使没有这次的借调，他也会让她留守派出所的。 听到要抓通缉犯，姜叶秋并没有答应回家休息，而是主动道：“高所，我申请参加这次任务！” 高所又劝了几句，见她态度坚持，最后只能同意。 “去可以，但要听指挥！跟紧你师父，不要落单了！” 姜叶秋立马神情肃穆地对高所敬礼道：“明白！” 准备出发时，一只小麻雀从窗户飞了进来，一头扎进姜叶秋怀里。 一早出火车站的时候，小狸花不用姜叶秋送，说认路，自己溜了。 小麻雀也在家属楼附近的时候飞走，要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麻雀又回来了。 “你不是说去找你小伙伴了吗？怎么就不和它们联络下感情就过来找我了？” 姜叶秋用食指挠了挠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问。 团团舒服的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不以为然道：【它们有点无聊，在那看两只狗打架，还是跟着你有趣。】 还真是一只胆大又爱热闹的小麻雀。 时间紧迫，副所长李高盛把所里所有的摩托车都开了出来，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临峰山山脚下。 临峰山已经暂时被警方封锁，下山的各路口也布置了大量警力。 山脚下聚集了各个派出所的民警，还有刑警带着警犬，甚至还有全副武装的武警。 有热心的村民听说了有通缉犯进山，不少人表示愿意帮忙搜山。 但是因为通缉犯携带危险武器，为了群众安全，警察劝离了他们。 李副所召集胜利路派出的民警，简单讲述了一下这次的任务。 这次的通缉犯王保良，三年内在多个省市连续作案，杀害群众十余人，重伤八人，抢劫财产总价值超过二十万。 身上还携带一把手枪和刀刃，危险性极高。 这次他在附近城市作案时被发现，警方一路追捕，却被他多次逃脱，还有数名警察受伤。 昨天王保良进入他们南怀市，被警方一路逼进了临峰山。 临峰山很大，为了不让王保良逃脱，市局紧急抽调大量公安干警，对临峰山进行地毯式搜山。 “这是他的照片，你们看清楚了，别到时候遇到了没认出来。” 黑白打印出来的人像，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甚至可以说得上端正。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有人感慨。 李副所强调：“这个通缉犯非常凶残，绝不能掉以轻心！上面说了，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开枪击毙！明白没？” “明白！” 每个派出所都有各自负责的区域，姜叶秋和她师父王安民一个组，还能看到不远处他们所里其他民警。 临峰山不算高，但四周有一片连绵不断的山体，且山上树木茂盛，灌木丛生。 不仅遮天蔽日，还阻碍了大家搜寻的视野。 群山中搜查一个人，简直可以说是大海捞针。 哪怕这里集中了南怀市大部分公安武装力量，大几百人，想要铺满整个大山依旧很难。 姜叶秋从口袋掏出小麻雀，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 “团团，你去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在林子里独自一人，狼狈逃窜的人。如果能遇到交流的其他鸟类，也让它们一起帮忙找找。到时候，我给大家带吃的。” 【交给我，没问题！我一定给你把人找到！】 那只蠢猫不在，叶子只能靠它了！ 而且山林里，那只猫可没有它有用。 它飞得快又看得远！ 挺着小胸脯，极度自信的团团下了保证书，然后朝树林深处飞去。 看着小麻雀飞远，姜叶秋用捡来的树枝敲打草丛继续往前走。 突然，额头一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脑门上。 抬头一看，只见一只体型娇小，后背有条纹的花松鼠双手捧着松果，正歪着头，满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第24章 找到了！ 相较于其他松鼠，隐纹花松鼠体型娇小，只有巴掌大，尾巴没有其他松鼠那样宽大。 最重要的是，它背部有七条明暗相间的纵纹，非常漂亮，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看到这只小花鼠，姜叶秋心神一动，朝它问道：“刚刚是不是你拿东西砸我？” 金花鼠听到姜叶秋的话一惊，爪子一松，松果掉了下来。 姜叶秋手一伸，将松果捞在手里抛了抛，笑着道：“这是给我赔礼道歉的礼物吗？谢谢啦~” 和其他喜欢避开人类的同类不一样，这只小金花鼠每次在山林里见到人类，都喜欢默默在树上跟踪观察。 它觉得人类很有意思。 这次人类进山的动静有些大，人还特别多，其他同类早早就都躲了起来。 但这只小松鼠胆子大，就在树上好奇地看着，猜测这么多人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见到姜叶秋后，金花鼠觉得她让鼠鼠很是亲近，忍不住就丢了一小颗松果过去。 谁想这个让鼠鼠亲近的人类居然能说让它听懂的话！ 小松鼠不理解！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大松果在对方手里！ 迟疑了片刻，小金花鼠最终还是不舍地点头吱吱叫了几声。 【好吧，你喜欢就给你了。】 没关系，它肯定还能找到更大的松果！ 听到小金花鼠的心声，姜叶秋有些想笑。 她将手心张开朝向金花鼠，松果静静躺在她的手心上。 “这个松果这么大，肯定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心意我领了，松果你还是拿去吧！” 确定姜叶秋是真的把大松果还给它，它半点不带犹豫，直接从树枝飞扑到了姜叶秋的手上，然后抱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大松果。 它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类果然很好！ 感受着手上毛绒绒的触感，姜叶秋顺着它的背部抚摸了好几下。 “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 小金花鼠觉得待在这个人类的手上很是舒服，它还从来没有这样和一个人类亲近过呢！ 而且还能交流！ 真是很神奇的体验！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进山？” 小金花鼠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今天很多人进山啊，你们在找什么？要收集食物吗？可是还没有到冬天呀！】 在小松鼠的记忆中，只有快到冬天了，它们才会大量储存食物过冬。 姜叶秋耐心回答：“我们不是收集食物，我们在找一个人，一个很狼狈逃进山里的人。” 【狼狈是什么意思？】小松鼠还是没太听懂。 “就是在我们这些人进山之前，有没有见过一个人进山的，就像是被追着逃命一样。” 这下子小松鼠终于听懂了，它歪着头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看到了，是有一个公的人类进山，不过我不喜欢他，感觉有些可怕。】 小松鼠观察了那么多人类，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但是它有自己的辨别方法。 那个人类让它感觉到了危险，所以它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去。 小金花鼠的话让姜叶秋一喜，追问道：“你在哪看到他的？知道他往哪里跑了吗？能不能带我找到他？” 【我记得，你跟我来！】 原本小金花鼠想将大松果叼在嘴里，但是这松果有些太大了，叼不住。 抓在手上又不方便跑动。 没有过多思考，它直接将松果放在了姜叶秋手上。 【你帮我拿一下吧！等会再给我！】 这个人类这么好，肯定不会贪它的大松果！ “好的。” 姜叶秋顺手将这大松果放进了口袋里。 确定自己的大松果好好的，小松鼠跳到了地上，往前跑去。 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小松鼠棕色的皮毛在其中若隐若现。 如果不是对方时不时停下来等她，姜叶秋还真追不上这个小家伙。 在树林里左右穿梭，很快小松鼠就停了下来，然后爬上了一棵树，伸出爪子朝某个方向指了指。 【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他的，他朝那边跑了。】 姜叶秋在小松鼠指的范围仔细搜寻了一番，终于在某一处落叶上发现了几个像是脚印的泥印。 有一处灌木丛上还挂着一缕纤维，应该是从衣服上勾下来的。 找到了！ 姜叶秋很兴奋，扭头正准备和王安民说，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知会师父一声，直接跟着小松鼠跑了！ “完了，要被骂了。” 之前师父叮嘱了好几遍，让她千万不要落单，有发现要告知他。 但是当时小松鼠跑得太快，她急着追，完全忘了和师父说一声。 再回去也来不及了，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姜叶秋决定继续往前追。 希望抓到人后，师父看在这份上别骂了！ 这手枪还是之前出任务时，贺队给她特批的。 本来今天就要去市局还回去，但是因为通缉令，所以还在她手上。 手里有枪，加上这漫山遍野的小动物，姜叶秋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刚一刚！ 顺着小松鼠指的方向，姜叶秋往前继续找。 小松鼠也不闲着，它努力在厚厚的落叶中分辨着气息。 【好奇怪，这气息很弱啊，有些分不清了。】 小松鼠在腐叶中钻来钻去，时不时停下来抓耳挠腮，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想起李副所说的对方具有比较强的反侦察意识，再想到那些像是脚印的泥印。 姜叶秋怀疑通缉犯很可能往身上抹了泥，用来阻绝气息，防止被警犬找到。 之前还勉强能找到泥印，后面基本就看不到了。 姜叶秋周围转了转，实在是有些分不清方向。 这里地上的腐叶已经很厚了，灌木丛也越来越多，已经进入了少有人造访的深山。 想要这一片深山密林中找到一个人，确实很难。 抬头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向蔚蓝的天空，也不知道团团找到人没有。 看到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知到她…… 正想着，山林里响起鸟叫声。 【那个人是不是？感觉像啊！】 【哪里哪里？我看看！】 【感觉是和其他人类不太一样！】 【叶子叶子！我找到了！】 一只肥嘟嘟的小团子俯冲了过来，熟练地落在了姜叶秋的肩膀上。 另一边，几只大小不一的鸟类也落在了树上，上下打量着姜叶秋。 姜叶秋顾不得关注其他鸟，将小麻雀抓着放在手心问：“团团，你说找到人了？真的？没认错人吧？” 对于姜叶秋的怀疑，团团有些生气。 它扑腾着翅膀道：【当然是真的啦！我问了其他鸟，好多鸟帮我一起找的！他还吃了鸟蛋！而且那人一看就鬼鬼祟祟，不是好人！】 第25章 野猪群 此时的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涂满了混着青草的泥土，衣服头发已经几天没洗了，脏兮兮的。 乍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个邋遢的野人。 身上的泥土基本已经干了，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土渣掉落。 王保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鸟蛋，直接打进嘴里。 带着腥气的蛋液顺着喉管滑进胃里，让因为饥饿而烧灼的胃部好受了不少。 “艹他奶的！那帮子警察属狗的啊，追这么紧！跑死老子了！” 王保良忍不住咒骂了好几句。 他没想到自己顺顺利利三年，最后阴沟里翻船，被那群警察逼到了这地步！ 等他逃出去，他一定要再多杀几个人庆祝下。 让那群警察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休息了一会，他直起身子，擦掉树干粘上的泥土，踩着厚厚的腐叶，继续往深山走。 虽然这地方他是第一次来，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害怕。 少年时期的他时常跟着当猎户的小叔进山打猎，对山林一点也不陌生。 他知道怎么辨别方向，知道怎么寻找水源和食物，也知道如何避免蛇蚁蚊虫咬伤。 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逃避追捕，走出群山！ 王保良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着枪。 他尽量不用匕首砍伐灌木，以免被发现痕迹。 “噌——噌——” 时不时有鸟扑腾着翅膀，从头顶上空飞过。 王保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将那些鸟放在心上。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右后方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王保良立马往树后一躲，握着枪的右手握紧了枪把，小心翼翼探出头观察。 难道是警察追上来了？ 没这么快吧？ 窸窸窣窣的响声继续，不一会儿，灌木丛后的东西钻了出来。 好消息：不是警察。 坏消息：是野猪群！ 那是两头体型健壮的母野猪，带着十来头小野猪。 王保良小心谨慎地挪动着脚步，想要在野猪群发现他之前离开。 倏地，他感受身后有风声袭来！ 来不及细思，多年锻炼，身体的本能让他就地一滚，躲开了来自身后的攻击。 回头一看，居然又是一头母野猪！ 大野猪有三头！ 而且新出现的这头比那两头野猪更大！ 另外两头母野猪也不知道何时包抄了过来，一副看他不顺眼，要收拾他的样子。 “艹！” 王保良爆了句粗口，三下五除二，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离他最近的一棵树。 见他上树，那三头大野猪也不离开，就围着树转，时不时用身体撞击一下树干。 好在深山里，树干比外面的树要粗壮不少，只是微微颤动，不会担心倒下。 眼见野猪不肯离开，王保良握着枪，犹豫不决。 枪里只有两颗子弹了，对付不了三头野猪。 即使枪声能吓退野猪，他也担心会引来警察。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开枪。 难道就这样等野猪自己离开？ 可如果野猪不离开，他岂不是等着警察来抓？ 不行！ 王保良下定决心，决定用枪声吓退野猪后，再瞅准时机离开！ 因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树下的野猪上，所以他没有发现，一只小松鼠顺着树枝，悄悄爬了过来。 正当他准备开枪的时候，一个黑影扑倒了他的手背上，然后手背一阵剧痛。 “啊！” 王保良痛呼一声，手因为剧痛不由自主张开，手枪直接掉了下来！ 不等他甩开手背上的东西，对方一击得手，飞扑到了其他树干上，飞快地消失在密集的枝叶后。 “该死的！那是什么鬼东西？！” 王保良根本没看清是什么咬了他，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枪掉下去了！ 匕首已经在之前躲避野猪的时候掉了，没来得及捡。 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东西！ 难不成只能跳下去捡枪？ 可是他根本看不到枪掉哪里了！ 而且下面还有三头野猪虎视眈眈！ 犹豫不决时，他发现不远处的小野猪哼哼唧唧地面朝一个方向，似乎发现了什么。 很快，有人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一开始王保良还以为是警察，但看到是个十八九岁，穿着宽松运动装的女孩后，他心中一喜。 不管对方是谁，她这个时候出现，完全能吸引野猪的注意力！ 等野猪都去追她了，就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王保良满心期待地看着树下，想象着女孩被野猪追逐的样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嗜血扭曲的笑容。 可惜了，如果没有野猪，他倒是很愿意亲手送这个女孩一程。 想象着女孩被野猪撞倒撕咬的模样，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整个人异常兴奋。 十几头小野猪已经围了上去，其中那头最大的母野猪也朝对方走去。 女孩似乎被吓傻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王保良愈加兴奋，他仿佛看到了对方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样子！ 眼看着女孩被野猪围住，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就在他等着野猪攻击女孩的时候，就看到女孩俯下身子，在每头小野猪头上轻轻拍了拍。 而那些小野猪也没有攻击她，反倒是围着她哼哼唧唧，仿佛在争宠一般。 王保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瞳孔微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 野猪是这么亲人的性子吗？ 那他刚才被野猪攻击的样子算什么？！ 一定是小野猪太蠢了！ 王保良最后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那头母野猪身上，期待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但是让他失望了。 那头母野猪同样没有攻击对方，反倒是很亲昵的轻轻撞了撞对方。 那力度，对野猪来说根本不是撞，是蹭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群野猪是对方养的？ 姜叶秋不知道树上王保良内心的崩溃，她鼓励地拍了母野猪的脑袋，夸奖道：“谢谢你们，做的很好，真棒！太厉害了！” 原来团团找到姜叶秋，带着她追踪王保良的时候，途中遇到了一群野猪。 同样，这群野猪对姜叶秋比较亲近，也能交流。 特别是那群小野猪，对姜叶秋很亲热，一个个都要挨着她蹭蹭，还争风吃醋。 姜叶秋灵机一动，请三位野猪妈妈帮忙，去围堵通缉犯王保良。 野猪妈妈还挺好说话，同意了。 于是，一路逃亡的王保良就这样被野猪群给拦住了，直接被逼上树。 王保良听不清姜叶秋对着野猪说什么，他心下一转，朝着姜叶秋喊道： “姑娘，这群野猪是不是你养的啊？你能不能让它们离开，让我好下去啊！” 第26章 受伤的通缉犯 逆着光，看不太清楚对方的样子。 不过从他身上的衣服和泥土来看，进山逃亡这段时间里，他过的很是狼狈。 王保良见姜叶秋没搭理她，又高声喊道：“姑娘，我在山里迷路了，倒霉遇到这野猪。你行行好，帮帮忙，让我下去吧！” 声音很诚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还真看不出来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见姜叶秋还是不为所动，王保良心中戾气横生。 如果不是下面那几头野猪，他非得…… 脑海中正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念头，就见那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慢条斯理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着他。 “警察！王保良是吧，你已经被包围了。” 王保良：…… 警察你不早说！ 还让他装无辜非那么多口舌？ 还有，你一个人怎么包围我？ “哼唧哼唧！” 看着树下那一群野猪…… 好吧，也算包围。 见王保良僵持在树上不动，姜叶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野猪妈妈。 “帮个忙，把那个人掉在树下的东西捡给我，可以吗？” 母野猪没有拒绝，哼唧两声表示没问题。 王保良还在树上犹豫，他没想到那么一个小娘们居然是个警察。 他想着要不要假装投降，然后下去将落在树下的手枪捡起来，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 见离开的那头大野猪又回到树下，然后用鼻子在厚厚的腐叶层中一阵翻找，王保良心中突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成真，他掉在树下的那把手枪被野猪找到了！ 眼看着那野猪叼着手枪往女警那边走，王保良心下一狠，猛地从树上朝野猪扑下来！ 他掉落的位置很准，正好跨坐在那头大野猪身上！ 在他的设想中，下一步他就能伸手从野猪嘴里将手枪抢来，然后开枪杀死女警。 枪声会惊动野猪，这群畜生肯定会被吓跑。 然后他就能捡起女警的枪，在其他警察赶到前顺利逃走！ 完美！ 想象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 刚跨坐在野猪身上，还没开始下一步行动，身下的野猪就开始猛地向前冲！ 巨大的惯性让王保良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整个人就直接栽倒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一圈，不等他爬起来，身体又被一阵巨大的力道撞飞！ “嘭——” 整个身体成抛物线一样在低空飞过，猛地撞在树上然后落下。 王保良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背脊仿佛被撞断了一般。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那头大野猪刨了刨前蹄，继续朝他了冲过来。 难道自己今天要被野猪撞死？ “停下！” 这一切发生太快，姜叶秋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愤怒的野猪妈妈一副要撞死对方的模样，她忙上前喊停。 “别生气别生气，实在气不过，你踩几脚就行了，但别踩死了，留个活口给我！” 能抓活的还是抓活的好。 原本逃过一劫的王保良听到这话，气得又吐出了一口血。 野猪妈妈确实被王保良的动作给激怒了，姜叶秋的话让它勉强冷静下来，然后真的上前用力踩了王保良的腿几脚。 “咔嚓！” “啊——” 听那声音，骨头应该被踩断了。 看到对方那凄惨的模样，姜叶秋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感叹道：“惨，真是太惨了！” 嘴里说着惨，但她面色平静，一点也不同情对方。 同情了他，那些被他杀死的无辜群众谁来同情？ 这时，远远躲在另一棵树上旁观了一切，等事情都结束了，小松鼠才从树下跳到了姜叶秋身上，开始邀功。 【刚刚我做的很不错吧？一口咬下去，他手里的东西就掉下去了！】 姜叶秋和小麻雀待久了，知道如何夸奖这些小动物让它们高兴，情绪价值给得很足。 “当然，你做的太棒了！如果没有你，他手上的东西很危险，说不得我就受伤了。正是因为你的帮忙，所以事情才这么顺利！你真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厉害的松鼠！” 果不其然，从来没有被这么夸奖过的小松鼠被夸得飘飘然。 它觉得这个新认识的人类朋友说的太对了！ 它就是世界上最厉害最聪明的松鼠！ 此时的小松鼠兴致高涨，迫不及待要再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厉害。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啊。” 姜叶秋抬头望了望天空，“接下来等其他人过来。” 确定王保良被野猪困在树上后，姜叶秋就让小麻雀团团去附近找其他警察过来。 算算时间，应该找到人了吧？ 另一边，贺言带着自己的队员同样也在临峰山。 赵远毅拨开前面的灌木丛，环视一圈，看着周围茂盛的树木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同事，忍不住道：“队长，这已经是深山了吧？这么久了，能找到人吗？” 大几百人分散在群山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线越拉越长，人越来越分散，但是王保良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真担心对方跑了，那样，他们南怀市公安系统就要成笑话了。 “别想这么多，认真找。” 贺言仔细观察身边的树木和灌木，看能不能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 就在他们认真搜寻的时候，一只小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停在附近树枝上，对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叫。 赵远毅指着它惊奇道：“你们看，这麻雀好肥啊，和小姜养的那只一样肥。” 李帆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白了赵远毅一眼，“你还是当刑警的呢！什么眼神啊！这就是小姜养的那只！” “啊？” 赵远毅愣了，他凑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还真是啊！小姜也来了？” 说完还在附近看了看，“没看到人啊！队长，你看到人没？” 贺言没回答，而是看着树枝上的小麻雀若有所思。 团团见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又叫了几声，然后飞到了前面一棵树上，转身看他们。 “这是……让我们跟上的意思？”李帆迟疑道。 如果不是之前在仟阳市相处了几天，李帆还真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但是那几天的相处，已经让他明白，团团这只小麻雀确实很聪明，也能听懂一些指令。 贺言没说其他的，只就丢一句“跟上”，抬脚就朝小麻雀飞的方向走去。 赵远毅：“不会是小姜发现对方踪迹了吧？” 李帆：“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跟上。 第27章 你觉得刑警这个工作怎么样 而姜叶秋本人，应该是偷偷跟在对方后面。 但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一身狼藉，呼吸微弱，嘴边还一滩血迹的王保良，看向姜叶秋的眼神极其微妙。 看不出来啊，小姜脾气还挺爆，居然把人打成这样了！ 当时，他们不是同情这个杀人犯，只是想着到时候要怎么和上面说，让这种情况合理化。 姜叶秋也没想到团团找来的是贺言他们，一开始她是让它去找她师父的。 不过可能贺言他们更近吧。 见他们看向自己那微妙的眼神，姜叶秋忙表示这些伤势和她没关系。 她是无辜的！ “这可不是我打的！是他倒霉，遇到野猪，被野猪撞的！” “野猪？” 李帆忙四下观察，“野猪在哪？” 山里遇到野猪可不是好玩的，搞不好要丢命的。 “走了啊。” 赵远毅怀疑地看向姜叶秋，“小姜，你没骗我们吧？” 怎么听着这么离谱呢？ 姜叶秋还未回答，就听到旁边检查了一番的贺言道：“确实有野猪经过的痕迹，而且他的伤势应该是收到了猛烈的撞击。” “啧啧，那他的运气可真不好，居然遇到野猪了。” 赵远毅有些幸灾乐祸。 这家伙，杀了那么多人，害得他们漫山遍野的找人，最后居然栽在了野猪手里。 也算是报应了。 几人检查王保良的伤势，看看是否能移动。 一旁的姜叶秋正准备也上前瞧瞧，就听到小松鼠问：【找到人了，你就要离开了吗？】 “是啊，这次谢谢你了，没你事情可不会这么顺利。” 原本姜叶秋还想说以后过来看它，但是想想她自己时间不稳定.，山里也不好找，干脆没说。 不确定的事情又何必说出来给鼠鼠希望呢。 可没想到的是，小松鼠却问：【那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啊？” 姜叶秋愣了，她这还是第一次有小动物主动说要跟她回家的。 满满就不说了，生性爱自由，不屑做家猫，要在外面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团团一开始是因为翅膀受伤，现在伤好了，虽然时常跑过来找她，但是没事总不见找小伙伴去了。 就像现在，把人找来了，自己又飞不见了。 “你是说，你要离开山林，和我去人类生活的地方？” 【是啊是啊！我想去！】 小松鼠对人类好奇，自然对人类世界同样充满好奇心。 但是山里的动物都说人类是危险的，它也见过人类进山打猎，同样不敢轻易靠近。 这次遇到姜叶秋这样既能交流，又让鼠鼠倍感亲切的人类，自然就扒着不放了。 “可去了人类世界，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了，不能乱跑，要离开你熟悉的家。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姜叶秋不得不和小松鼠说清楚，生怕它是一时兴起。 【决定好了！我要去！】 见小松鼠真的下定决心，姜叶秋也答应了。 到时候小家伙如果不适应人类世界的生活，她再把它送回山林就好了。 既然以后要长期相处，当然要交流下名字了。 让姜叶秋没想到的是，它居然给自己取了名字！ 应该说这只小松鼠常年观察进山的人类，知道每个人类有特定的称呼，然后它也给自己取了一个。 当然，它发出的一种“吱吱”的叫声，音调和平时的叫声有所不同。 在姜叶秋的脑海里，大概是表示松果果实的意思，是它最喜欢的一种食物。 姜叶秋想了想，“那以后就叫你果果吧。” 毕竟小狸花和小麻雀的名字都是叠字，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果果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同时它也表示很喜欢姜叶秋的名字。 【我喜欢秋天，因为秋天会有很多果实成熟，能存储很多食物用来过冬！】 另一边，贺言他们确定王保良的伤势虽然看上去很重，但能够移动。 于是，让赵远毅背着他出山。 感受到背上的重量，赵远毅一脸嫌弃：“靠，累死累活进山找人，最后找到人了，居然还要把他背出去！合着累的都是我们！” 李帆安慰他：“好歹是找到人了，没让他跑了，等会换我背。” 贺言和姜叶秋走在后面，看到她肩膀上陌生的小松鼠，他微微扬了扬眉。 “这小松鼠又是你捡的？” 姜叶秋摸了摸肩膀上的小家伙，笑道：“算是吧。” 贺言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道：“看来你真的很受动物喜欢。” 姜叶秋面不改色，“贺队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 之前是谁非要抽调她去外省参加任务啊！ 原因是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 贺言笑笑，没再说什么。 早在确定是王保良的第一时间，贺言就用警用对讲机将通缉犯抓到的消息上报了。 因此他们一下山，还没完全出山，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副局长叶朝阳。 叶副局确定赵远毅背后背着的是王保良本人后，立马让人送他去山脚下的救护车那——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救护车一早就等在那了。 等人走了，他重重拍了拍贺言的肩膀，感慨道：“贺言，不愧是你！我还以为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人被你给抓到了！” 他还想再说几句，就听到自己看重的后辈道：“叶局，人不是我抓到的。” “啊？不是你？那是谁？”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而且王保良这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确定不是你动的手？ 你小子可是有不少前科的！ 叶朝阳目光落在李帆和赵远毅身上，正想说不都是你队里的人么，就见贺言将身边一小姑娘推出来。 “叶局，这是胜利路派出所的姜叶秋同志，王保良是她一个人抓到的。” 看着面前这长得漂漂亮亮，身型也不健壮的年轻女孩，叶朝阳想问贺言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也知道以贺言的性子，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那么人肯定就是这个小姑娘抓的，还是独自一个人抓的！ 看样子还把人打了一顿！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叶朝阳立马主动向姜叶秋握手，“还这么年轻，有干劲也有能力！没想到我们南怀市公安系统里还有这样一位人才！不错不错！” 姜叶秋没怎么和这样的领导交流过，自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露出标准的笑容一个劲地自我谦虚。 好在领导也忙，说了几句话，又好好勉励了她一番后，就忙着收尾工作去了。 姜叶秋也准备离开，却被贺言叫住。 “姜叶秋同志。” 这么严肃？ 被叫全名的姜叶秋头皮有些发麻，硬着头皮问：“贺队，有什么事？” 什么事严重到要叫她全名啊！ 贺言：“我想问下，你觉得刑警这个工作怎么样？” 第28章 挖墙脚 刑警这个工作怎么样？ 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难不成要她夸他们的工作？ 没看出来贺队是这样的人啊！ 姜叶秋努力组织语言：“刑警工作当然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充满危险，比我们民警危险多了。但正是因为有了刑警，才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而且威慑潜在的犯罪，保卫人民群众的安全！” 这总满意了吧？ 想要夸奖也别找同在一个公安系统的人啊！ 谁想贺言下一个问题却吓了她一跳。 “那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刑警队伍？” “啊？” 姜叶秋完全懵了，她没想到贺队居然是要挖墙角！ “目前市局的刑警支队中并没有女队员，但我认为这几次的任务中，你表现出的能力和特质非常适合我们刑警队伍，所以我非常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贺言表情认真，深邃的眼眸定定看着姜叶秋，语气非常诚恳。 这表明他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这……我需要考虑下。” 说实话，如果不是穿越，姜叶秋这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去当一名警察！ 一开始也只是把这当做一份普通的工作，正常上班就好。 但是在收到那三面锦旗后，她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内心对这个身份产生了认同感，也非常乐意用自己的金手指去帮助别人。 但是刑警…… 姜叶秋有些犹豫。 不同于普通的基层民警，刑警很多时候是需要直面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而现在是1995年，国内全面禁枪还未开始，恶性事件更是频频发生，犯罪分子甚至敢公然挑衅警察。 以前她还听说过，八九十年代有很多警察被害。 看出姜叶秋的迟疑，贺言没有继续劝说，只道：“你好好考虑下吧。” 等人离开，姜叶秋还在发呆，然后就被找过来的王安民用力敲了一下头。 “师父！轻点！再敲下去我要变笨的！” “就是要用点力！免得你不长记性！” 天知道当王安民直起身子，然后发现本来在不远处的小徒弟不见了的时候，他当时有多慌。 这不是像上次抓人贩子，这次面对的是杀害十几人，手里还有枪的杀人犯！ 人是他带的，才十九岁，刚入职不到一个月，要是出了事…… 他简直不敢想。 一边找一边担惊受怕，生怕才带了不到一个月的徒弟遭遇不测 直到听说王保良已经被抓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看到完好无缺还有心思发呆的徒弟，王安民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狠狠给一下以解之前的担忧。 姜叶秋摸了摸被敲的后脑勺，讪笑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她当时真是的太入神了，而且急着去追小松鼠，所以把师父给忘了。 王安民没好气道：“不是故意的，那你跑哪去了？半天没找到你人，也不怕被山里的野兽给吃了！” 姜叶秋暗暗撇了撇嘴，想着，真遇到野兽，那也不一定被吃，说不定还能聊聊天交个朋友呢！ “没去哪，就是一个人抓到了王保良罢了。” 姜叶秋活动活动了肩膀，一副云淡风轻地说出上面那句话。 王安民一愣，不可置信问：“你说什么？王保良你抓的？一个人？你没开玩笑吧？” 他们收到的通知也只是王保良已经被逮捕，可以收队了。 具体人是被谁抓的，还真不清楚。 姜叶秋努力压下一个劲往上翘的嘴角，装作稀松平常的模样道：“我骗你做什么？这种事难不成这事我还能造假？” 这倒是。 即使王安民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 他这入职不到一个月的小徒弟，独自一人，抓到了携带武器的A级通缉犯！ “走走走，赶紧回所里。”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王安民的急切也让姜叶秋将贺言之前的话完全抛之脑后了。 见人不见了，不远处一直暗暗观察的李帆急了。 “队长，小姜快走了，她到底同没同意加入我们刑侦一队啊？” 之前跨省抓捕人贩子的事让李帆几人和姜叶秋熟悉起来，见识过姜叶秋的能力，他们都迫切希望队长能赶紧将人拐进他们队！ 可别让其他人给截胡了。 特别是经常和他们别苗头的二队！ 对于李帆的急切，贺言倒是很镇定。 “急什么？也要让人家好好考虑考虑。” 毕竟干刑侦可不是一般的累，还有危险，普通的小姑娘没几个愿意干的。 李帆转念一想，也是。 赵远毅则朝他挤眉弄眼道：“小姜不愿意来也没关系，以后我们也可以申请继续借调嘛~” “可是可以，但我还是希望小姜能来。” 姜叶秋不知道刑侦一队队员们对她望眼欲穿。 回到所里，王安民将她拎到高所的办公室，让她将抓到王安民的事讲一遍。 除去自己故意让野猪群拦人的事，姜叶秋基本没有隐瞒。 至于怎么找到的，只说自己出差期间锻炼的小麻雀，让它学会了追踪找人。 毕竟在仟阳市的事情上面的领导应该都知道了，她也算挂名了。 基本大家都认为她是特别招动物喜欢，和动物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属于特殊人才。 “这还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还能遇到野猪群！果然是坏事做多了，恶有恶报啊！”高所有些感慨。 这事情发展还真有些出乎意料，只能说王保良太倒霉了。 高所又看向姜叶秋：“小姜，你这运气也不错啊！” 能找到人也就罢了，对方还被野猪群追了。 都不用她出手，就直接失去了反抗能力。 不过高所还是叮嘱姜叶秋：“这次也就算了，你运气好，不仅没遇到危险还抓到了人，下次可不能一个人了！” 姜叶秋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高所，以后尽量不一个人行动。” 如果遇到突发情况，那也就没办法了。 高所似乎听出了姜叶秋的言外之意，他和善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今年就要退休的高所长看十九岁的姜叶秋，就像是在看小孩子，很是包容。 将抓捕王保良的经过写成报告交了上去，又去市局还了配枪，姜叶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 见闺女终于回来了，林淑是松了一口气。 一早女儿出门说去所里报到后马上回来，结果一去不返！ 快中午的时候她跑去胜利路派出所，才知道闺女又跟着去临峰山搜山抓通缉犯去了！ 可把她担心坏了，一下午都没出门。 现在看到女儿全须全尾回来，她心里的大石头是终于落下了！ 第29章 争风吃醋 确认女儿没事，林淑也好奇人抓到没。 毕竟有个通缉犯在自己生活的城市里，想想还是很可怕的。 “当然抓到了。” 林淑安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怕家人担心，姜叶秋并没有说是自己抓到对方的。 正说着话，林淑突然看到自家闺女运动裤口袋动了动。 突然，一只深棕色的小动物钻了出来，直接往女儿身上爬！ “啊！老鼠！” 林淑吓了一跳，以为是老鼠，上前一步就要将其拍下来。 姜叶秋一手抓住小松鼠捞在手里，另一只手拦住林淑，“妈，这不是老鼠！” “不是老鼠？” “不是，妈你看。” 姜叶秋将手心摊开，林淑定睛一看，这小家伙背部有几道花纹，尾巴也是毛茸茸的。 林淑迟疑道：“这是松鼠吧？” “没错，就是松鼠，它叫果果。” 果果老老实实待在姜叶秋的手心里，听到她的话，还伸手打招呼。 “吱吱吱~” 【你好呀，我是果果~】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捡啊！” 之前是麻雀，现在是松鼠，以前没见她这么喜欢小动物啊。 姜叶秋顺了顺小松鼠的毛，“妈，你看它多可爱。” 林淑又看了看，开始觉得像老鼠，现在仔细瞧瞧，比老鼠可爱多了。 “哪里捡的？”林淑问。 “临峰山的，它非要跟着我回来，我也没办法。” 见闺女有些得意的样子，林淑没好气道：“行了，山里捡的，身上还不知道干不干净，赶紧去给它洗洗！” 母亲大人有命，姜叶秋只好给小松鼠洗个澡。 一开始果果还不知道干嘛，它和人类接触不多，听不懂其他人的话。 直到姜叶秋往盆里放温水，说要给它洗澡，它才开始挣扎起来。 【我每天都有舔毛，我身上很干净的！】 姜叶秋和它讲道理：“我知道你很爱干净，身上也没有脏东西，但是这个家可不是我做主。如果你不洗澡，我妈肯定就不让你进屋了。” 说完还给它展示了一下家里的吹风机。 “用水洗完后我就给你吹干，很舒服的！你要不要体验一下人是怎么洗毛发的？” 这样一说，果果还真有些心动。 【好吧，那我就试试。】 果果配合，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没有二三十年后那些宠物专用的洗漱工具，姜叶秋直接就用了香皂。 洗干净后，用干燥的毛巾将小松鼠的毛发擦干，然后拿起吹风机。 “这个声音有些大，你别怕。” 【我才不怕呢！】 果果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但当姜叶秋打开吹风机的时候，嗡嗡的响声确实将小家伙吓了一跳。 这个年代的吹风机噪声特别大，等果果适应了噪声，姜叶秋才开始给它吹。 一开始小家伙还有些不适应，身子微微发抖。 慢慢的，它适应了风力和温度，开始享受起来。 等毛发吹得差不多了，它站起来抖了抖毛，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很是轻松。 【哇，好厉害！这个东西真厉害！像太阳一样，比太阳晒得还快！】 小松鼠偶尔也会找溪水洗洗，洗完后它们就要在太阳底下将自己的毛发晒干。 吹风机给果果的感觉，就是在大太阳底下吹着热风。 姜叶秋一边收起吹风机一边道：“厉害吧，以后你还能看到更多厉害的东西。” 将洗得干干净净的小松鼠带出来，还没来得及向厨房忙碌的林淑邀功，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小孩的叫骂声。 姜叶秋好奇从窗户探头张望，就看到楼下一群孩子抱头鼠窜，而他们头顶上盘旋着一群麻雀。 等会，那落下来的是鸟屎吧？ 再仔细一看，被鸟屎砸中的正是当初拿弹弓打麻雀的那群孩子！ 想起团团信誓旦旦说等翅膀好了能飞了，它要拉屎在那群孩子头上…… 再找找，果然在麻雀群中看到了最胖的那只！ 真记仇啊！ 还是只言出即行的小麻雀啊！ 被鸟屎攻击的小孩子一边叫骂一边躲进楼道里，那群小麻雀见人都跑了，又飞了几圈，然后散开了。 只有一只明显胖一圈的小麻雀朝姜叶秋家的窗户飞了过来。 等小麻雀飞进屋，姜叶秋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眼疾手快将窗户给关上了。 可不能让人发现麻雀飞进了她家！ 不然还以为她指使的呢！ 飞进屋的团团熟练的落在电视上，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和姜叶秋讲述它的“丰功伟绩”。 才叫了几声，团团突然发现了正扒着姜叶秋手掌望着它的小松鼠。 等会。 这家伙是谁？ 仔细打量一番，认出是山林里见过的那只松鼠。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团团那仿佛控诉她“出轨”的质问，姜叶秋无语了。 怎么感觉她像是一个找了“新欢”抛弃“旧爱”的渣女？ 果果看出团团对它的不喜和敌意了，于是站在姜叶秋手上，故意朝小麻雀叫唤。 【你谁啊，叫什么叫，这可不是你的地盘！】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于是，小麻雀一个俯冲朝小松鼠飞过去。 而小松鼠灵巧地跳到地上，开始在客厅里躲闪。 “等下！你们停下来！” 听到外面的声响，厨房里做饭的林淑探出头。 “什么声音？叶秋你在干嘛呢？” 姜叶秋眼疾手快，趁着它们从她身边经过，一手一个抓住。 然后将手背在身后，干笑道：“没做什么。” 林淑没在意，道：“刚忘记说了，你出差那几天，你大哥二哥都挺担心你的，说你回来要告诉他们一声。中午我和他们说了，等会晚上他们过来吃饭。” 姜叶秋：“知道了！” 说起来，她还没和这个世界的两个哥哥见过面。 上辈子她是独生女，没有和兄弟姐妹相处过。 想起自己曾经看的那些家里长短、鸡飞狗跳的年代文…… 应该不会。 毕竟记忆里，两个哥哥对原主都很不错，就是结婚分房离开后联系少了些，不如小时候那么亲近。 等林淑重新进了厨房，姜叶秋进了自己屋里，将抓在手里的两个小家伙放在桌上，警告道： “以后不准这样追赶了！不让被林淑同志看到，我们三个都要被扫地出门！” 第30章 最喜欢姑姑的姜明轩 毕竟，在动物界，幼崽长大了就会被父母赶出家门，自力更生。 对于姜叶秋如今还能住在父母家，它们两个都是很羡慕的。 两个小家伙暂时偃旗息鼓，表示休战。 团团张开翅膀，飞到了书桌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小篮子里，窝在里面对着果果得意洋洋地叫了几声。 【这是特意给我做的窝，漂亮吧~你没有哦~】 即使听不懂鸟语，但是看到那个小篮子，再加上得意悦耳的鸟叫声，果果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只鸟在向它炫耀！ 虽然很想将那个小篮子抢过来占为己有——动物界的规矩向来就是弱肉强食，能抢过来那就是我的了！ 可这是别人的家，刚它们追逐还被警告了。 于是，果果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姜叶秋。 【它的窝好好看，我也想要……】 姜叶秋：…… 虽然她还是母胎单身，但是已经提前体会到有了二胎的烦恼！ 一碗水该怎么端平！ “等会吧，我给你找一个合适的。” 毕竟是她带出山林的，怎么也得安排好睡觉的地方。 得到姜叶秋的保证，小松鼠仰着头，得意望向小麻雀。 哼，得意什么。 我也会有的！ 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眉眼官司，姜叶秋忍不住扶额。 她预感，今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少发生……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又稚嫩的小嗓音。 “姑姑！姑姑！姑姑你在哪？” 姜叶秋一打开门，只见一个“小炮弹”朝她冲了过来。 “小炮弹”一把抱住她的大腿，然后仰起头，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欢快地喊道：“姑姑！” 姜叶秋戳了戳他的脸，“你是鸽子吗？一直咕咕咕的。” 小家伙咧嘴一笑，脆生生道：“姑姑，我不是鸽子，我是轩轩！” 这是姜叶秋大哥姜来春的儿子姜明轩，今年才四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跟在小胖墩身后的叶秀娟笑着对姜叶秋说：“这孩子前几天从我娘家回来后就吵着要找姑姑，结果你出差去了。这不听说你回来了，我一下班就拉着我要去爷爷家，还嫌弃我自行车骑慢了！” 其实原主和这个侄子不算熟，毕竟他出生没多久，原主就读警校去了。 但是从姜明轩懂事知道自己有个读警校的姑姑后，他就对这个姑姑充满了好感。 特别是在幼儿园里，都要和其他小朋友说，自己的姑姑是警察！ 如果不听他的话或者欺负他，他就要让姑姑把他们都抓起来！ 靠着警察姑姑的威名，小家伙在食品厂的幼儿园那是混得风生水起。 姜叶秋还不知道这个小胖墩借着她的名在幼儿园狐假虎威的事，只觉得这小不点挺可爱的。 不知道是原主的感情还是真的所谓血脉亲情，她明明现实中第一次见这个小家伙，但内心却很是亲近。 她又捏了捏小家伙白嫩嫩的脸，问：“轩轩这么想姑姑的吗？” 小家伙用力点点头，“嗯嗯！特别想！” 姜叶秋逗他，“有多想？” 姜明轩松开抱着她大腿的手，双手展开，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有这么这么多！” 画完圈后，他转身跑向他妈，从他妈手里拿过一个塑料袋，乐颠颠跑过来，双手举着献殷勤。 “姑姑，你出差辛苦了！这个蛋糕特别好吃，我特意给你带的！你快尝尝！” 叶秀娟一边将手里提着的其他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边笑道：“这个鸡蛋糕他特别爱吃，买东西的时候他还说一定要带给姑姑尝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自家儿子和这个小姑子相处时间也不多，但他就是喜欢这个姑姑。 都说小孩子记性不好，可即使很长时间不见，他还记得要去爷爷奶奶家找姑姑。 姜叶秋接过袋子，在小家伙的催促下拿出一个鸡蛋糕咬了一口。 “姑姑，这个蛋糕是不是特别好吃呀？” 看着小家伙仰着头，眸子亮晶晶，一脸期待的模样，姜叶秋非常捧扬。 “嗯，特别好吃，不愧是轩轩推荐的，姑姑很喜欢！谢谢轩轩。” 自己喜欢的小蛋糕得到了姑姑的肯定，姜明轩好像自己得到了认同一般，乐坏了。 带着小家伙坐在沙发上，姜叶秋也给他拿了一个鸡蛋糕。 叶秀娟叮嘱：“鸡蛋糕别给他吃多了，不然等会不吃饭了。” 刚兴高采烈接过小蛋糕的姜明轩立马反驳：“才不会！奶奶做的饭好吃，我等会要吃十碗饭！” “行，妈妈记住了，你等会要吃十碗饭啊！” 叶秀娟说完就进了厨房，帮着婆婆做饭。 姜明轩正准备将姑姑给的鸡蛋糕放嘴里，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多了一只小动物。 “姑姑！有老鼠！” 没见过松鼠的姜明轩以为是老鼠，忙缩着身子，躲在了姑姑的身后。 “这不是老鼠，这是小松鼠，它叫果果。” 姜叶秋伸出手，小松鼠爬到了她的手心上，小爪子抓着它的大拇指，双眼定定地看着姜明轩手里的鸡蛋糕。 姜叶秋能听到小松鼠强烈的心理活动。 【好香啊，什么东西，能吃吗？】 知道不是老鼠，姜明轩这才重新坐好，好奇地打量这个从没有见过的小动物。 见小松鼠看着他手里的小蛋糕，他迟疑地问：“姑姑，它是想吃我的小蛋糕吗？” “对啊，它从来没吃过这个，轩轩你要不要将你的小蛋糕分享一点给它呀？” 姜明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蛋糕，又看看小松鼠，很是大方的点点头。 “可以！” 说完就用手掰了差不多一半想要递给小松鼠。 姜叶秋忙阻止，“不用这么多，一点点就可以了。” 于是姜明轩将掰出来的那块蛋糕又分了一半，递给小松鼠。 果果仰头看了看姜叶秋，见她点头，立马伸手接过那小块蛋糕吃了起来。 【哇，好吃！】 看到小松鼠也喜欢小蛋糕，姜明轩很高兴，手里剩下的蛋糕还没来得及吃，又看见姑姑肩膀上飞来一只小鸟。 “小鸟！” 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的团团迫不及待飞了出来，作为自幼生活在人类聚居地的小麻雀，团团可是知道鸡蛋糕的。 可惜它从来没吃过，只吃过一些面包碎。 现在见那鼠类能吃到了它心心念念的好东西，团团当然是急了，立马飞出来。 这次不用问，姜明轩很上道的将另一只手里的一小块鸡蛋糕给了小麻雀。 团团叼起鸡蛋糕，飞到茶几后，用爪子压住鸡蛋糕，然后低头一口一口啄着吃。 看着三个小家伙吃鸡蛋糕吃得津津有味，姜叶秋忍不住也拿了一个吃起来。 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第31章 “抢钱”的肯德基 当然，对于家里新出现的小松鼠，他也表示欢迎，还乐呵呵的说：“哎呦，我们家这是快成动物园了啊！” 姜叶秋忍不住吐槽：“爸，可没有哪个动物园就一只麻雀和一只松鼠的。” 姜明轩听到动物园三个字，抓着姜国良的衣服撒娇：“爷爷，我要去动物园玩！” “好好好，等爷爷休息就带你去动物园！”一向对子女严厉的姜国良对大孙子可狠不下心来。 姜明轩又望向姑姑，双眼满是期待，“姑姑也一起！” “这……看情况吧，有时间姑姑和你去。” 作为警察，她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时间。 不过这次出差回来，加上今天又抓到了通缉犯，所长很爽快地给她放了三天假。 正说着话，姜来春和姜临夏夫妻三人过来了。 姜来春和叶秀娟都是食品厂的工人，不过今天他有事下班迟了些，在楼下遇到了姜临夏夫妻。 姜临夏在纸厂，他妻子林文君则是纸厂中学的老师。 纸厂离姜家比较远，所以过来迟了些。 之所以姜家三个孩子不像齿轮厂家属院其他人，一家人好几个在齿轮厂，是因为姜国良有些正直。 不愿意给孩子走后门托关系进齿轮厂，也不想将工作让给孩子，让三个孩子自力更生。 老大老二也还算争气，虽然都没有考上大学，但也靠自己进了厂子。 面对两个哥哥，姜叶秋一开始还有些拘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几句话后就很快熟络起来，甚至还能开几句玩笑。 兄弟俩都很好奇姜叶秋出差那几天做什么去了，姜叶秋捡着能说的说了一些，听完后，瞬间满屋子的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姜来春骂道：“这些人贩子真是该死，好好的姑娘让人祸害成那样！” 林文君也说起自己父亲老家那边有个姐姐去镇上上学途中不见了，到现在快十年了都还没找到。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前几天报纸上的那篇“人贩子的自白”，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路上看到面包车都躲得远远的。 姜临夏问：“小妹，那篇文章到底是不是人贩子口述的啊？究竟有没有花婶这个人？” 姜叶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篇文章，其实是我写的……” “什么？你写的？” 大家都惊呆了，没想到那篇文章居然是女儿/小妹写的。 “你什么时候写的？” 姜国良很好奇，住在家的闺女写了这么一篇文章，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我抓到人贩子那天啊，我还捡了团团回来，那天晚上写的。” 姜叶秋指了指站在电视机天线上的小麻雀。 姜国良也想起来了，他瞪了自家闺女一眼，“你写完也不知道先拿给我看看。” 女儿写了这么一篇引起全城轰动的文章，他却不是第一个看到的！ “我写完的时候，你和妈都都睡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把桌子摆好，该吃饭了！” 林淑从厨房走出来，一边解围裙一边指挥。 林文君有些脸红，一进屋被小姑子的谈话吸引，都没去厨房帮忙，忙去端菜。 饭菜都摆好了，姜临夏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想着小妹回来，特意去买了炸鸡！” 说完从厨房拿了一个碗，将买来的香辣鸡翅倒在碗里。 因为时间有些久，鸡翅的表皮有些塌软，但是油炸类的香气还是很霸道的侵占了大家的嗅觉。 姜明轩更是忍不住站在了椅子上，伸着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香。 一端上桌，姜国良就皱着眉头问：“这什么东西？” “上个月步行街那边开了一家叫肯德基的店，说是外国来的，都是卖的各种炸鸡。味道还可以，就是贵了点。” 姜临夏买了八块香辣鸡翅，加上姜明轩，正好一人一个。 姜叶秋没想到自己吃到了九十年代的肯德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现在的肯德基比二十几年后的肯德基更香更好吃。 大家也都觉得味道不错，林淑问这鸡翅多少钱。 “炸鸡种类还挺多的，这个香辣鸡翅四个十三块钱。” “什么？十三块？” 林淑差点尖叫，“八个就是二十六块，一只鸡才多少钱啊？它这是抢钱吧！” 她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左右，这一餐差不多直接吃掉她十分之一的工资！ 菜市扬一只鸡才两块多一斤，这一个什么香辣鸡翅算起来要3块多，都能买半只鸡了！ “这洋鬼子开的店也太坑了吧！”林淑觉得不值。 姜叶秋也没想到，九十年代的肯德基价钱居然和二三十年后价钱差不多！ 但现在人均工资也才几百块啊！ 可想而知现在的肯德基有多暴利。 姜临夏试图解释：“这个是国外的秘方，外面的人都不会，所以肯定会贵一些的。” 姜国良冷哼一声，“什么秘方这么贵？我看就是骗人的！” 作为食品厂的员工，叶秀娟觉得要帮小叔子证明下。 “我之前也听我们车间主任说过，我们厂还有人试着做，但是根本做不出来那个味道！还有那像鱼鳞一样的表皮也不知道怎么炸出来的，确实是有秘方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两位老人家都觉得太贵了，简直就是乱花钱！ 眼看着本来好好一扬家庭聚会因为一个炸鸡翅而冷扬，姜叶秋做起了和事佬。 “二哥也是看我出差辛苦了才特意买的，是一片心意。再说了，赚钱就是用来花的，我们也算是吃一回洋快餐了！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姜临夏感激地看了小妹一眼，忙不迭点头：“对对对，是看到小妹辛苦才买的！而且咱家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洋快餐，又不是经常买来吃。” 这么说着，两个老人家脸色才好了一些。 姜国良还板着脸教育二儿子，不要乱花钱，以后有了孩子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姜临夏连声应下，就想着这事快点过去，赶紧起了一个新话题。 然后，他就听到小妹又开口了。 “其实要复刻这个香辣鸡翅也不是很难。” 姜临夏顿时眼前一黑。 小祖宗啊，能不能让这个话题早点过去！ 第32章 小说女主重生了 “你一个厨房都很少进的人，还说复刻这个不是很难？你嫂子食品厂的人都没做出来。” 叶秀娟忙补充：“也不是没做出来，而是味道差得比较远。” 姜叶秋信誓旦旦：“我真的可以！正好我有三天假，不信明天做给你们尝尝！” 二十几年后，肯德基麦当劳的各种产品的配方在网上可以说是半公开了。 当然，每个博主的配方都有些不同，味道肯定也是有所差异，但是基本都很好吃。 以前的她虽然也很少做饭，但有时候也喜欢照着网上的教程自己捣鼓一些吃食。 这个香辣鸡翅她还真做过不少次，配方大致都还记得。 就算做不出一模一样的，但是味道肯定不差！ 确定小姑子明天真的要试着做炸鸡，叶秀娟迟疑了，想开口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然后就听到小姑子对她说：“大嫂，你明天忙不忙？不忙的话过来帮我点忙呗。” 叶秀娟一愣，忙不迭点头，“我最近不忙，可以和别人换班！你明天要做什么和嫂子说，嫂子帮你！” 一旁的姜明轩听到了，忙将自己的手举得高高的。 “我我我！姑姑，明天我也要来！” 他可听到了，姑姑要做炸鸡！ 他过来就能跟着吃了！ 叶秀娟看了眼小胖墩的饭碗，忍不住道：“你之前不是说奶奶做饭好吃，要吃十碗饭的吗？怎么一碗都还没吃完？” 姜明轩眼珠子转了转，朝林淑讨好一笑：“奶奶，你做的饭好好吃哦~但是轩轩的肚子装不下了，剩下的我下次再来吃好不好？” 看到机灵可爱的大孙子撒娇，林淑哪里舍得说什么，自然是叠声说好。 瞧着祖孙其乐融融的样子，叶秀娟有时候也挺无奈。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像谁，话多嘴甜又会看人眼色。 还知道家里谁才是做主的那个，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对靠山。 饭后一大家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聊天。 说到身边人的一些八卦，叶秀娟也说起了他们食品厂今天有个女工闹离婚，闹得还挺大。 “不过说起来也不怪她这样，她自己农村来的，工作还是靠的婆家，结婚两年没有身孕，婆家看不起，故意磋磨她。她男人耳根子也软，还帮着他妈欺负人。” 姜叶秋越听越觉得这剧情耳熟，忙问：“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叫秦念娣。” 没错，就是原文女主了！ 女主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辞职离婚，第二件事就是改名。 由秦念娣改成了秦诗雅！ 从原来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了，女主家里一定是重男轻女，盼望生男孩。 事实也是如此，秦家生了六个女孩，最后才生了一个秦耀祖。 前世的女主被婆家欺负，被娘家吸血，奉献了一辈子，快死了才幡然醒悟。 所以重生后的女主抛弃了一切，决定为自己而活。 最重要的是，女主已经重生了，说明那个杀害出租车司机的凶手也要再次犯案了！ 如果是之前，只要她不出门或者不坐出租车，说不定能躲开。 毕竟这次杀人以后，凶手就再也没有在南怀市犯案了。 直到多年后刑侦技术更加先进成熟，这才通过保存证物上的DNA发现了凶手的信息，终于将凶手缉拿归案。 可是经过这么多天，姜叶秋已经认同了自己警察的身份。 作为一名警察，明知道有凶案即将发生，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但是信息太少了，对于凶手她毫无头绪。 而对于被害司机，整个南怀市有几千名出租车司机，谁知道被害人是哪一个？ 正思索着，姜叶秋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哎，怎么又停电了！” 九十年代发电能力不足，为了保证工厂生产，居民区晚上停电是常有的事。 林淑熟练地从柜子抽屉中找出白色蜡烛点上，小小的火光照亮了客厅一小片。 时间不早了，姜来春两兄弟准备离开的时候，姜明轩不肯回家，抱着姜叶秋的手说晚上要和姑姑睡。 叶秀娟拉着他也不肯走，仰着头就开始哭。 心疼大孙子，林淑道：“反正你明天要过来，再说他也有衣服在这里，就在这里住几天呗。” 叶秀娟不太好意思，“我不担心别的，就是这孩子晚上有时候尿床，我怕影响叶秋休息。” 瞧着紧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小胖墩，姜叶秋点着他的额头警告道：“和我睡可以，可不许尿床啊！” “我才不尿床！”姜明轩喊得很大声。 姜叶秋捏捏他的小脸蛋，“要是尿床了，你就给我洗床单！” 姜明轩想了想，自己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尿床了，于是信心满满的点头：“没问题！” 头一天回答得有多大声，第二天早上，看到床单上自己画的“地图”，姜明轩头就要多低。 姜叶秋抱着手站在床前，哼笑一声，“是谁昨天说的自己不尿床？那这是什么？” 姜明轩抬头看看天花板，又扭头看看窗帘，就是不敢看姑姑。 “叽叽叽！” “吱吱吱！” 书桌上，团团和果果都在嘲笑人类幼崽尿床。 小动物的叫声让小胖墩的脸更红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看向姜叶秋，讨好一笑。 “姑姑，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梦到我怎么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家伙怎么狡辩。 “我梦到你抓坏人了！姑姑你好厉害，把坏人打倒在地，然后我就朝坏人嘴里尿了尿！” 姜叶秋冷笑，“这就是你尿床的理由？” 姜明轩眨眨眼，试图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姑姑软下心来。 可惜姜叶秋铁石心肠，将小家伙拎起来放在地上，然后将床单换下来塞他怀里。 “卖萌装可怜都没用，说好了，你尿床了就要给我洗床单。给，去洗吧！” 姜明轩抱着床单慢吞吞走出屋子，被起来做早饭的林淑看到，问这是干什么。 “奶奶，我尿床了，弄脏了姑姑的床单，所以我给姑姑洗床单！”姜明轩老老实实回答道。 林淑忙上前接过床单，“家里有洗衣机，要你这小孩洗什么床单！” 说完还瞪了靠在门口看戏的姜叶秋一眼，“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欺负小孩呢！” 姜叶秋撇撇嘴，“谁欺负他了！昨晚说好了，他尿床就给我洗床单的。姜明轩，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是不是要算数？姑姑有没有欺负你？” 姜明轩用点点头，大声回答：“是的！我是男子汉，我说话算数！姑姑没有欺负我！” 看着死活要自己洗床单的大孙子，林淑没办法，只能带着他教他操作洗衣机，也算是他自己洗了。 第33章 厉害的小姜姐姐 昨晚她主动请缨说帮忙去买需要的食材配料，姜叶秋自然知道大嫂为什么这么积极，也没拒绝。 将东西都放进厨房，叶秀娟满是期待地看着小姑子。 “叶秋，我们要怎么做啊？” 姜叶秋指挥大嫂先将杀好的鸡分切。 鸡翅鸡腿分切好，鸡胸肉切成小丁，就连整个鸡架也没有放过，都清洗好后，放入各种配料腌制。 “先放冰箱冷藏，等快中午了我们再开始裹面粉炸。” 一早上姜叶秋基本都没动手，就动动嘴，都是叶秀娟在做。 看着腌制好的各种鸡肉鸡骨，叶秀娟啧啧两声，“难怪好吃，配料放那么多种，就是炸根骨头都好吃啊！” “我这配料比也不完全正确，嫂子你以后想做可以自己改善一下，反正好吃就行。” 姜叶秋的话让叶秀娟红了脸，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不好意思道：“叶秋你看出来了啊……” “大概猜到了，嫂子你是不是想摆摊做这个啊？” 叶秀娟点点头：“哎，我们食品厂现在也不行了。外面的民营厂做的东西又好吃又便宜，种类还多，还有很多个体户开的糕点店，我们的销量是越来越低。 以前是供销社百货商扬求着我们的产品上架，现在反过来了，别人还不乐意上架我们的东西。听说下个月可能要降工资，车间现在产量都减少了，大家心里都慌。” 有个别同事已经尝试着去摆摊卖糕点了。 但是因为她们会的糕点就是那些，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意并不算好。 见小姑子会做炸鸡，她想着如果真成了，可以摆摊卖这个。 毕竟市面上现在除了那个洋人开的肯德基，没其他人卖。 她怕小姑子不高兴，特意强调：“叶秋你放心，我要是摆摊卖这个，肯定会给你分红的！” 在食品厂工作这么些年，她太知道配方的重要性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大嫂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见姑姑要出门，原本正在和小松鼠玩的姜明轩立马冲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喊：“姑姑你去哪？我也要去！” 果果也顺着裤腿爬到姜叶秋的肩膀上，表示一起。 姜叶秋揉了揉蒋明轩的小脑袋，无奈道：“行吧，一起，小跟屁虫。” 对于姑姑说自己是小跟屁虫，蒋明轩一点也不在意，乐颠颠地跟在身后。 下楼后，看到小虎领着一群小孩往外跑，手里还拿着弹弓，她喊住对方。 “小虎，你们去做什么？” 小虎看到姜叶秋，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道：“不做什么。” 姜叶秋眯了眯眼，脸一板，冷哼一声：“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在我面前还敢撒谎？” 说完她指了另一个男孩：“平安，你来说，你们去做什么？” 叫平安的男孩满头大汗，低着头不敢吭声。 “哼，你们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 姜叶秋抱着手，表情严肃，“你们是要去打麻雀吧？” 一群小孩子面面相觑，只觉得当了警察的小姜姐姐好可怕，这都能看出来！ “上次你们答应了我什么？当着我的面就敢阳奉阴违了？我上次怎么说的？如果让我看到你们打鸟，就要做什么？” 小虎抿了抿嘴，小声说：“就要关小黑屋……” 说完他又觉得不服气，大声嚷嚷：“小姜姐姐，不是我们故意不听你的话，是那些麻雀太过分了！它们……它们……” 小虎说不出的话，姜叶秋接了下去，“因为昨天它们拉了屎在你们身上？” 小虎很是委屈的点点头。 昨天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看到他们被鸟屎袭击了！ 回去后他洗了大半天，总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鸟屎味。 被麻雀这么欺负，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一早就召集小伙伴们去报仇。 “你们昨天被麻雀在头顶拉屎，就没想想为什么？” 姜叶秋语重心长道：“就是因为你们之前拿弹弓打麻雀，欺负它们，所以它们才反击的啊。你们拿弹弓打它们，它们拉鸟屎还击，现在你们双方扯平了，就算了吧。不然你们现在再去打麻雀，它们以后时不时就拉鸟屎在你们头上，你们躲得了吗？” 想想自己走在路上，突然天上就掉鸟屎在自己头上，小虎猛地摇头。 这样太可怕了！ “麻雀那么多，你们也打不过来，还要时不时担心被它们报复，多不划算啊。” 在姜叶秋的劝说下，这群孩子终于放弃打麻雀了。 不过小虎有些担心，“那些麻雀以后不会再拉屎在我们头上了吧？” “肯定不会！” 姜叶秋觉得到时候要找团团好好说说，报复过一次就够了。 吃早饭的时候它就飞出去找小伙伴了，现在还不知道跑哪去了。 怕小虎他们阳奉阴违，姜叶秋找门卫李叔要了几个易拉罐，在家属区大院垒了几个靶子，然后带他们打弹弓。 见姜叶秋隔着二十来米，用他们手里那简易的弹弓，精准击中易拉罐中心的那个图案，一群小孩子欢呼起来，手都要拍红了。 “哇，小姜姐姐，好厉害！” “简直和神枪手一样！” “小姜姐姐，你教教我吧！” 姜叶秋简直成了孩子们眼中的神射手，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对她避之不及，纷纷围着她，想让她教自己 简单讲解了一些技巧，姜叶秋让他们在大院里自己练习，还叮嘱他们不准盯着人打，也不准打其他小动物。 现在姜叶秋的话让这群孩子奉为圭臬，表示一定照做。 离开的时候，姜明轩拉着姜叶秋的手，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冒。 他觉得姑姑真是太厉害了！ 现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学了，等幼儿园开学，他要告诉小朋友们他姑姑有多厉害！ 姜叶秋被小侄子的彩虹屁吹得差点迷糊。 特别是小孩子用那种奶声奶气的语气，说着最坚定的话，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心情大好的姜叶秋找到家属院会木工的赵叔，拜托他帮忙做两个类似小房子的小窝，还简单画了图纸。 赵叔认真打量了一番图纸，又看了眼蹲在姜叶秋肩膀上的小松鼠，“是给这金花鼠做的吧？” 姜叶秋点头，“赵叔你知道这是金花鼠啊？” “知道，以前进山找木材的时候见过。不过山里这些小家伙胆子都挺小的，见人来了就跑，这么亲人的还不多见，是从小养着的吧？” 姜叶秋笑笑，没回答。 赵叔也不在意，问怎么做两个，知道另一个给麻雀后，他点头表示这活简单，下午就能做好。 第34章 复刻炸鸡，技术入股！ 【那个木房子是给我的吗？好厉害，我只会在树上掏洞！】 从山里来的“土包子”金花鼠觉得人类好神奇，能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可以说是让它大开眼界。 不过虽然很开心，但是对于那只聒噪的麻雀也有一个一样的木房子，果果觉得心里不得劲。 它忍不住道：【可是我也想要那个小篮子……】 姜叶秋：…… “我回去给你找一个一样的！！” 那个小篮子她记得是某一年齿轮厂发的福利附带的包装，家属院其他人家里应该还有，她可以去换一个。 回去经过院子时，又被小虎那群孩子拉着看他们打了一会弹弓，回到家正好十一点。 从冰箱里拿出腌制好的鸡肉，姜叶秋指挥叶秀娟倒面粉。 “不要用单纯的面粉，最好加一些玉米淀粉。” 将鸡翅裹了一层薄薄的面粉，然后过一遍清水，沥干水后再裹上一层面粉。 “看，这样就有鳞片的样子了。” 看着小姑子的动作，叶秀娟茅塞顿开：“原来是要过清水啊！” 没人点破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点破后才发现，秘诀原来这么简单！ 过一遍清水就行！ 按照姜叶秋的动作，叶秀娟将所有的鸡肉都裹好了面粉，然后开始下锅油炸。 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浓郁的油炸香味。 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眼巴巴望着她们的姜明轩用力吸了吸鼻子，被香得眼神迷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妈妈，姑姑，要不要轩轩帮你们尝一下味道？” 瞧出小胖墩已经被香得走不动路了，姜叶秋拿起一块鸡米花吹了吹，塞进了他嘴里。 “好吃吗？”姜叶秋问。 姜明轩都来不及说话，边点头边嚼，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果果也被香气吸引了过来，对着姜叶秋叫：【这什么东西？我也想吃！】 姜叶秋直接拒绝，“这个油炸的不行，你吃不了，会生病拉肚子的。” 没办法，果果只能仰着头，眼馋的看着人类幼崽吃得正香。 被小松鼠眼巴巴地看着，姜明轩吃的更香了。 吃完后还想吃，小家伙睁着大眼睛望着姜叶秋道：“姑姑，我刚刚吃太快了，都没尝出什么味道，你再给我一块吧！” “不可以，剩下的等其他人回来了才能吃。” “好吧……” 姜明轩也不闹，就扒在厨房门口看着，时不时用力吸一口香气，就当尝味道了。 油炸食品的霸道香气从屋子向屋外蔓延，很快整个楼道都充满了油炸香。 正是吃午饭的点，放暑假在家的孩子们闻到这股香气，都吵着闹着不肯吃饭了。 “谁家大中午的搞油炸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有人气不过，探出头大喊。 中午赶回家的姜国良和林淑闻到这股香味，对视一眼。 该不会是他们家吧？ 果然，一打开门，一股霸道的油炸香扑面而来。 林淑赶紧把门关上，正好看到闺女端着一盘炸得金黄酥脆的炸鸡走出厨房。 “爸妈你们回来啦，就等大哥他们了。” 昨晚说好了，中午过来尝尝她做的炸鸡。 林淑一进厨房，看到那半锅的油和剩下的面粉，顿时心疼得不行。 “你们这是倒了多少油啊！而且这面粉怎么还剩这么多？” 姜叶秋摸摸鼻子，“油过滤了可以继续用来炒菜嘛，剩下的面粉和上鸡蛋，晚上可以摊鸡蛋饼，又不浪费！” 林淑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一旁的大儿媳颇不自在，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下，暗暗瞪了自家闺女一眼。 又炒了几个菜，没多久，姜来春和姜临夏夫妻前后脚到。 看着桌上那一大盘金黄色的炸鸡，姜临夏一脸惊奇，“我天，看上去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鸡翅鸡腿他看出来了，又指着鸡米花和鸡架问：“这又是什么？” “这个叫鸡米花，用鸡胸肉和鸡腿根的肉做的。这个是鸡架，就是鸡骨头，上面肉不多。” 姜临夏觉得鸡米花这名字很形象，乍眼一看，就像是爆米花。 “小妹，可以呀，居然还真让你做出来了！” 姜叶秋摆摆手，“我基本都没动手，就动了动嘴，都是大嫂做的。” 叶秀娟当然不居功，“那是叶秋的方子好，没有她教我，我自己可是做不出来的！” 这一大盘炸鸡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虽然味道和肯德基的有些许差异，但都觉得不比肯德基的差，同样好吃。 就连没什么肉的鸡架也被两兄弟分着啃了，吃完后还意犹未尽。 姜临夏抹了抹嘴，夸道：“这味道完全可以去开店了！价钱便宜点，肯定比那洋鬼子开的什么肯德基生意还好！” “可不是！我和娟子昨晚就这么说呢！！” 姜来春的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立马闭上嘴，然后小心翼翼看了老父亲姜国良一眼。 姜国良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问：“你们食品厂效益也不行了？” 姜来春和自家媳妇对视一眼，点点头。 简单来说，就是厂子产品没有创新，味道没有突破，竞争不过一些民营厂和个体户，销量每个月都在下降。 虽然说现在他们的情况是比其他的国营厂要好一些，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破产是迟早的事。 姜家老两口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自己孩子跑去当个体户，但是姜叶秋劝他们。 “这个体户也是国家的政策，去摆摊也算是支持国策了。再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厂子不行了，工人总要生存吧？自己找出路也算是给厂子减轻负担了。” 姜叶秋清楚的知道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影响有多大，这是时代发展的阵痛，他们只能去适应，去想新的出路。 最后，老两口没有对老大家去摆摊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吃过饭，叶秀娟和姜叶秋商量着配方入股的事。 一开始她提出四六分，姜叶秋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配方严格说来都不算自己的。 而且以后辛苦的都是大哥大嫂，自己不能拿这么多，一成就够了。 叶秀娟觉得小姑子要的太少了，最后约定三七分。 姜叶秋还问姜临夏：“二哥，你们纸厂应该有食品包装纸吧？有没有厚一些的防油的？” 到时候可以用来装炸鸡。 “啊？这个，应该有吧，我去问问。” 姜叶秋狐疑的看了姜临夏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提到纸厂的事，二哥有些紧张心虚呢？ 第35章 为了五十块去相亲？赚钱嘛，不寒碜！ 姜叶秋去赵叔里面拿了做好的小木屋，将两个小木屋挂在她屋里的墙上。 小松鼠那木屋下面还接了一根外面捡的较粗的树枝，方便它爬上去。 最后，她又找了一个铁盒，里面装上一半的沙子，对小松鼠道：“家里不准随地大小便，拉屎拉尿在这里面，拉完用沙子埋起来。” 果果此时对于小木屋很是感兴趣，一直爬上爬下的折腾，姜叶秋说什么它都点头，一点也不反驳。 当然，姜叶秋也没有忘记小篮子的事，用旧的发卡从家属院一个小女孩那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篮子。 看着自己的小木屋和小竹篮，果果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走出山林果然是对的！ 如果没有出来，它都不知道人类世界这么有趣！ 下午叶秀娟的炸鸡同样很成功，她自己稍微调整了一下不同部位配料的比例，感觉味道更好了。 姜明轩还是不愿意回自己家。 姑姑这里好玩多了，还有小松鼠陪他，他才不要回家！ 叶秀娟想着自己和姜来春这两天要准备摆摊的各种事情，也没精力照顾他，就同意了。 傍晚，消失了一个白天的小麻雀团团终于回来了，还用小爪子抓了一小节树枝回来。 树枝段挂着几个红彤彤的小红果。 将小红果丢在姜叶秋身上，团团累得直接瘫在了书桌上，半点不想动弹。 转了转手心里的小野果，姜叶秋没认出来是什么，问：“这是带给我吃的。” 【是啊，为了把它带回来，累死我了！】 平日里它们吃果实，都是直接在树上一口一口啄的。 为了折断这一小节带果实的树枝，它和小伙伴们努力很久才成功。 姜叶秋轻轻摸了摸小麻雀的羽毛，又揉揉它的小脑袋，“谢谢团团，辛苦了！” 不过她还是要问下，“这是你去别人家院子里摘的，还是野外树林里的？” 别对这群小麻雀的道德观抱有太高的期望值，它们没有自己能不能拿的概念。 看到了，喜欢了，直接就拿走了。 能吃到能拿到是自己的本事！ 之前姜叶秋就听到家属区有人抱怨小鸟吃了窗台种的西红柿。 【你说了不要吃别人家里种的东西，这是我们林子里找的！】 对于团团这种认识，姜叶秋给予了高度表扬，鼓励它继续保持。 野果不大，大拇指大小，一共也就五颗，味道酸酸甜甜的。 姜叶秋给爸妈轩轩一人一颗，剩下两颗和果果分了。 姜家老两口知道团团还特意给他们带了野果子，高兴坏了，觉得这小麻雀没白养，林淑还抓了一把米说要给它加餐。 休息后的团团看到属于自己的小木屋，立马满血复活，扑腾着小翅膀赶紧飞了进去。 环视一圈后，满意极了，表示自己要叼些树枝和树叶来装饰自己的小窝。 因为下午又吃了炸鸡，晚饭姜叶秋就吃了两块鸡蛋饼。 之后，林淑拉着姜叶秋到房间，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让她明天去看看。 “相亲？！” 姜叶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妈，我才十九啊！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你就让我去相亲？” 林淑拍了她一下，“这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说你去了就立马同意。就去看看！看对眼了就试试，谈个两三年再说。如果看不顺眼，就算了。” “太突然了吧！我才刚毕业啊！工作都还没满一个月呢！” 林淑笑了笑，脸上不由带出几分自得，“还是不因为你优秀！我问你，你是不是收到锦旗了？” “啊，是啊。” 因为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快忘了锦旗这件事了。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家里说一声，我还是被别人问了才知道！”林淑横了闺女一眼。 原来是林淑工作的街道办有人听说这事，想给姜叶秋介绍对象。 “对方是省城的大学生，毕业就分配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家里条件也不错，你就去看看。” 这年头大学生精贵，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 姜叶秋兴致不高，她心里还挂念着出租车案的凶手。 今天都二十五号了，眼看着凶手可能就在这两天作案，她哪有什么心思去谈对象。 明天她还打算去找丧彪和它的小弟们，看它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才十九！ 但是见林淑同志说自己都答应别人了，不好爽约，她眼珠子一转，伸出手，手心朝上。 林淑愣愣地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不解地问：“做什么？” “你让我去相亲，总得表示表示吧！”姜叶秋一脸理直气壮。 她还没发工资，原主的小金库也被她用了一小半，她到时候去找丧彪和它的那群小弟们，总不能空手去吧？ 林淑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闺女，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啥，最后伸手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的抽出两张十块塞她手里。 “给！” 看着这二十块，姜叶秋撇了撇嘴。 “妈，二十块有点少吧？” “你还嫌少？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不要那还给我！” 说完又将二十拿了回来，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扭头看到女儿眼巴巴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林淑简直没眼看，又走回去塞了她一张五十。 “现在行了吧？” 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少，但姜叶秋也知道要不到更多了。 姜叶秋笑眯眯将钱收好，嘴像是抹了蜜一样，“妈你真好，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善良美丽的妈妈，有你做我妈妈我真是太幸福了。” 为了五十块，不寒碜！ 林淑被哄得乐不拢嘴，横了她一眼，口是心非道：“从哪学来的滑嘴油舌？是做警察的样子吗？” “警察不也妨碍我彩衣娱亲嘛。”姜叶秋如今是越来越适应自己的身份，完全融入了。 第二天是周六，今年五月全国开始实施双休制，林淑和姜国良都放假在家。 见女儿随便穿着一身衣服就想出门，林淑看不过去了，拉着她去换衣服。 原主衣柜衣服不少，在姜叶秋眼中有些复古，但正是如今最流行的那些。 颜色亮丽，造型大胆，很符合如今改革开放，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特征。 换了一身红色的衬衫和高腰牛仔裤，林淑终于满意了。 出门的时候，跟屁虫姜明轩抱着姜叶秋的大腿不放。 “姑姑，你要去哪里？带轩轩一起去吧！” 林淑哄他：“奶奶和姑姑有事，轩轩就待在家里陪爷爷好不好？” “不要！”小胖墩拒绝。 姜叶秋弯腰一把抱起小侄子，手一挥，“走，姑姑带你吃大餐去！” “好好好！我要去。” 林淑本来想阻止，但是再想想多一个孩子，说不定也能缓和下气氛，也没有再拦着。 第36章 崇洋媚外？骂的你连妈都不认识！ 作为南怀市的第一家肯德基店，不少人将来肯德基吃饭当做一件很时髦的事，甚至是一种财力的象征。 毕竟，这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而且还是外国来的牌子，说出去都有面子。 肯德基店占地面积不小，有两层。 和其他的店铺不一样，肯德基的墙面做成了大片的玻璃，可以让外面的人清楚的看到店内的情况。 一楼人头攒动，每个柜台前都排着队，有不少孩子在儿童区玩。 “这地方这么多人来啊！大家都这么有钱了？” 林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这么多人她很是震惊， 她没以为这么贵的地方，人应该不多才是。 店里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或者是带着孩子过来。 毕竟年轻人舍得为自己花钱，而家长大部分又是拗不过自家孩子。 特别是现在计划生育抓得正严，家里只有一个孩子，那更是溺爱了。 姜明轩看着儿童区有些走不动道了，但是在姜叶秋问他要不要自己过去玩的时候，他还是坚定地拉住了姑姑的手。 林淑带着姜叶秋上了二楼，环视一圈，找到了最靠边的一个卡座。 二楼的的窗户位置同样是大片玻璃，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街景。 卡座另一头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女子。 看到姜叶秋，原本神情有些百无聊赖的男人眼神一亮，就连坐姿都微微调整了一下。 林淑热情的和对面女子打了招呼，相互做了介绍。 对面的年轻男人叫周新，目前在市政府办公室上班，中年女子是他姑姑周婕。 两名家长相互寒暄，各个对自家孩子明贬暗褒。 没说几句，周婕就说要去附近商扬买些东西，林淑自然起身说一起。 原本她们还想把姜明轩带走，但是小胖墩不肯，抱着姜叶秋的手道：“我要陪姑姑！” 说完还暗暗打量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心想，如果他走了，姑姑被对面这个不认识的男的欺负了怎么办？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他要陪着姑姑保护他。 “那是，我们逛街肯定要不少时间，就让轩轩留在这里。” 周婕说完还给侄子使了一个眼色，要他好好表现。 等两位家长走了，周新的年轻男人将桌上的托盘朝姜叶秋推了推，笑着道： “因为下面排队人挺多的，我就先点了一些东西。你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说，我下去点。” 说完又看向姜明轩，“或者我去点个儿童套餐？好像还送一个玩具。” 姜叶秋看了看，托盘里是鸡块套餐和可乐。 她摇摇头，“不用了，就这些吧，也吃不了多少。” 然后将东西都推到了姜明轩那边。 姜叶秋只当自己是来走个过扬，打个工赚五十块钱，自然不是很上心。 而且她也看出对方有些心气高，对于自己大学生的身份很是自傲，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因此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笑着嗯几声，并不怎么回应。 虽然她现在只是个中专生，但是她前世的学校比这家伙的好多了！ 她骄傲了吗？ 周新似乎看出了姜叶秋的心不在焉，对自己提出的话题也不怎么感兴趣，突然说起自己大学期间和老师一起去国外考察的事。 八九十年代正值改革开放，国人开始睁眼看世界，发现自己国家很多领域都比不上国外。 于是，很多人甚至媒体几乎是集体性地崇洋媚外，认为外国的月亮都比国内的圆，对本国文化严重缺乏自信。 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国外的东西就是好的，国内根本比不过。 周新自然也是如此。 在他的话语中，姜叶秋只听到了他对外国各个方面的推崇，甚至对比自己国家，觉得自己国家哪哪都不好。 言语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唱衰，甚至认为自家国家怎么都追赶不上国外。 作为一个见证过祖国各个领域高速发展，刷视频都时时感叹“垂死病中惊坐起，列强竟是我自己”的小粉红，这些话听得姜叶秋只想翻白眼。 还追赶不上？ 知道什么叫“华国速度”吗？ 知道二十多年后我们国家怎么硬刚老M的吗？ 此时的姜叶秋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对于周新的那些话，原本姜叶秋还打算忍了。 毕竟这种想法是九十年代很多人的想法，这是他们的局限性，她也可以理解。 但是当她听到对方说很多外国人能做到的事国人做不到，所以“白种人就是比黄种人更聪明更有优势”的时候，她忍不住了。 “轩轩！” 姜叶秋直接打断对方，扭头对姜明轩说：“姑姑今天要教你一个成语。” 正埋头吃东西的姜明轩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成语啊？” “这个成语就叫做数典忘祖，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姜明轩摇了摇头，“不知道，姑姑，这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就是，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了自己的祖宗，忘记了自己是被哪片土地孕育长大，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姜叶秋眼风都没给对面一下，继续对小侄子说：“这种人呢，其实是最自卑的，也是最自私自利的。在战争年代，这种人那都是要当汉奸的！” 听爷爷讲一过些抗日故事的姜明轩立马大声道：“汉奸是坏蛋！我们要打倒汉奸！” 高亢的童声立刻吸引了其他卡座客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频频往这边张望。 “你！” 周新被那些隐晦的视线看得脸色发红，指着姜叶秋说不出话来。 姜叶秋一把拍开他的手，“你指什么呢！还有，我怎么了？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三观正，你高攀不上！放心，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优秀！” 姜明轩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看出姑姑生气了，而原因肯定是对面那个男的！ 于是他用力点头，大声道：“对！姑姑最好看！最优秀！！” 姜叶秋给了小捧扬王一个鼓励的眼神，觉得自己这次带他来还真是带对了。 不然上哪找这么捧扬的气氛组？ 对面的周新被姜叶秋这么不要脸的话给惊到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女人！ 姜叶秋可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她往后一靠，双手抱胸，仰着下巴继续道： “你刚说的国外那么好，那你怎么没出国啊？你不是说你们大学和国外大学有合作吗？你很多同学都出国留学了吗？你怎么不去啊？是因为你不想去吗？” 不等对方说话，姜叶秋又用最夸张的表情说：“哦！肯定不是你不想！毕竟你都觉得国外的月亮圆，国外的空气甜，就连外国人放的屁都是香的！你怎么会不想去呢？你啊，是因为没能力！人家不要你！！” 姜明轩高声应和：“对！不要你！” “噗呲！” 姜叶秋听到身后的卡座传来闷笑声，就连其他客人都在偷偷看着这边忍笑。 姜叶秋半点也不在意。 毕竟，崇洋媚外的可不是她，丢脸也不是她！ “都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知道，你出不了国，那颗想要飞出国的心一直在骚动，所以最后只能靠着当舔狗来寻求心理安慰了！啊！对不起！” 姜叶秋抬手捂了捂嘴，一脸抱歉。 周新以为她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给他道歉，脸色稍有缓解，就听到姜叶秋继续开口。 “我不应该说你是舔狗，毕竟狗狗是多么忠诚的动物啊，它们是绝对不会嫌弃自己家，也绝不会忘了自己的出身。遇到危险肯定会护主，也会保护自己的家。用你来和它们比，对它们来说是种侮辱了，我要对狗狗们说声抱歉。” 姜明轩在一旁给姑姑捧扬：“对，狗狗很好，狗狗最棒！我喜欢狗狗！” 姑侄俩一唱一和的，把周新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叶秋还不肯放过他，一脸认真地询问： “我还想问问，就你这个思想，你是怎么在政府部门任职的？你都不认同自己国家不认同百姓了，你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啊？用脚来服务吗？” “当然，你要是病了就当我没说，我们要体谅病人。轩轩，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轩轩非常配合，立马问：“姑姑，他得了什么病啊？我没看出来啊！” 说完还认认真真打量了周新一番，似乎想看出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这病啊，应该有两种。一种是眼睛有病，看不上这看不上那，这种病只要看到国外的东西就好了，是有选择性的发病。 另一种呢，是心理疾病，应该叫‘文化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毕竟，他骂国内是本能，夸国外是条件反射，都快被洗脑了。这种病我建议出门右拐，那有家精神病院。” 姜叶秋想了想，又继续道：“如果精神病院也治不好你，我建议你去找个西医。开个颅，把脑子里的水倒一倒，这病说不定就好了！” 周新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骂过。 人家一个脏字都不带，但是他感觉整个人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 周围人隐晦的视线更是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抬手抓起手边的玻璃杯，里面装着黑色的可乐。 他想做些什么。 姜叶秋骂得很爽，但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对方身上。 见周新抓住玻璃杯，她倏地起身，抬手抢过对方手里的杯子，然后直接泼他脸上！ “我看你可能想喝杯可乐冷静冷静，就帮下你，不用谢。” 将玻璃杯放下，姜叶秋拿出钱包，抽出三十块啪一下放在桌上。 “吃的东西的钱我放这里了，多的那几块算我赏你的，不用找了！” 原本准备离开了，想了想，心里还是有气，姜叶秋又对周新道： “没错，我们国家现在确实不如国外发达，这是事实。但是人会成长，国家也在发展，现在并不代表未来！二十多年后，我相信我的国家一定会追赶上甚至超越国外！ 我们的工业会比他们更全面，他们能造出来的我们都能造，他们造不出来的我们也能造！我们的武器会比他们更强大，我们会有洲际导弹，有隐形飞机，有航空母舰！我们的五千年的文化会比他们更绚烂，我们的人民也一定会比他们更幸福！” “好！说的好！” 有个浑身肌肉的大哥大喝一声，站起来给姜叶秋鼓掌。 其他人也纷纷叫好鼓掌。 他们并不是相信姜叶秋嘴里说的那些，但是他们确实被她口中描述的那个景象给感染了。 即使这里面同样有着崇洋媚外的人，也很难不被姜叶秋的话所打动。 如雷霆般的掌声让姜叶秋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向周围的人致意，然后拉着姜明轩赶紧离开。 经过后面卡座的时候，她随意一瞟，发现那边坐着的居然是贺言李帆几人！ 他们怎么在这里？ 之前过来的时候也没看到啊！ 靠！ 那她说的那些话都被他们听到了？！ 见姜叶秋发现了他们，李帆朝她露出一口大白牙，还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看着另外几人也对她挤眉弄眼的，姜叶秋很快淡定下来。 都说了，尴尬的时候只要你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于是，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朝他们点点头，然后昂首挺胸，如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带着侄子在一众人的注目中下了楼。 没多久，周新也捂着脸匆匆离开。 李帆啧啧两声，一脸不可思议。 “之前怎么没发现，小姜嘴居然这么毒！” “毒吗，我不觉得啊！” 赵远毅狠狠道：“我觉得小姜说的还算轻的！要我，非得骂对方祖宗十八代才行！都什么玩意啊！” 他们是在那男的侃侃而谈国外怎么好的时候来的。 一开始他们也没注意到那边卡座坐的什么人，直到姜叶秋的声音响起，他们才发现居然是熟人。 “不过，队长，你说小姜后面说的那些话会成真吗？” 她描述的未来也太美好了吧，他们国家以后真的会做到那样吗？ 贺言望向窗外，看到姜叶秋带着小孩穿过街道的背影，微微一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37章 运气好还是差？凶手直接撞面前！ 刚刚装13装得有多爽，事后回想就有多尴尬。 最重要的是，遇到熟人了啊啊啊啊！ 没人认识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随便浪，有熟人在她只恨不得抠出一座魔仙堡！ 姜明轩不知道自家姑姑的纠结。 他双眼亮晶晶，满是崇拜地看着姜叶秋，只觉得姑姑的形象越发高大起来。 “姑姑，你刚刚好厉害呀！是这个！！” 说着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学着幼儿园老师夸他们时做的动作。 姜叶秋用力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刚打算笑他两句，就见周新顶着一身满是可乐污渍的白衬衫冲出肯德基。 他抬手挡着脸，正准备直走，就见不远处的姜叶秋朝他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的笑意。 周新猛地低下头，不敢对视，像是没看见，逃一般走了。 “切！” 姜叶秋撇撇嘴，对这人的评价更差了。 “走，我们去找果果。” 小松鼠出门的时候是挂在她肩膀上的，但是她妈非说带松鼠进肯德基不好，她只能让果果在外面的一个树上待着。 果果没有乱跑，姜叶秋找过去的时候它正悠闲地在树干上休息。 见姜叶秋回来，它还和她抱怨这里的树的种类太少了，它都找不到多少吃的。 原本姜叶秋打算坐公交回去，在车站牌那看到有一辆公交后面两站就是动物园，干脆问姜明轩： “轩轩，姑姑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听到动物园的姜明轩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忙不得点头：“好呀好呀！姑姑，我们去动物园玩！” 在动物园，姜明轩再次感受到了姑姑的厉害！ 他发现，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姑姑走近说话，那些动物都会靠过来！！ 有时候姑姑指挥它们，它们还会照做！ 特别是在孔雀那里，原本不搭理人的孔雀都对着姑姑开屏了！ 特别漂亮！ “姑姑，它们为什么都这么听你的话呀？” 小胖墩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 姜叶秋一本正经道：“因为你姑姑我上辈子是仙女啊，我现在还有法力，可以让这些动物都听我的话。” “这样啊！原来姑姑是仙女！” 姜明轩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甚至煞有其事的点头，觉得这才是真的。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姑姑的身份，如果别人知道了，姑姑就要失去法力了。” 姜叶秋对于骗小孩子一点也不心虚。 小孩子不就是用来骗的吗？ 姜明轩满脸严肃的点头，甚至还学着自己看到的电视里的画面，抬起手发誓，表示自己绝不会将姑姑的秘密说出去！ 姜叶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憋住笑，板着脸点头，表示相信他。 在动物园玩了一个下午，走出动物园的时候，姜明轩累得都走不动路了。 姜叶秋双手抱胸，一脸的冷酷无情。 “说好的，姑姑不会抱你走的。姑姑这么瘦，你忍心让姑姑抱你走路吗？” 小胖墩看了看自己肉肉的小肚子，又看了看苗条的姑姑，都快要哭了。 “可是姑姑，我真的走不动了……” “加油，姑姑相信你可以的！男孩子，流血不流泪！加油！” 拖着姜明轩走到路边，小家伙哭丧脸，只觉得刚才的快乐已经离他而去，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快乐了！ 看到路边红色的出租车驶过，姜明轩抱着姑姑的大腿喊道：“姑姑，我们坐出租车吧！” 出租车？ 这三个字一下子让姜叶秋想起了出租车案，她还在犹豫着，就见姜明轩朝远处一辆红色出租车招手。 那车原本开在路中间，似乎并没有想要停过来的样子。 但中途司机似乎改变了想法，速度降低，慢慢朝路边开了过来。 车子停下，透过打开的车窗，能看出司机挺年轻，其貌不扬，手上还很讲究地戴着一双白手套。 “你可真是享受！” 姜叶秋点了点姜明轩的额头，拉着他走到后车门，正打算拉开车门，就看到肩膀上的小松鼠微微耸动了下鼻子。 【叶子，有血的味道！人血！】 姜叶秋手下的动作一顿，她将小侄子往身后拉了拉，悄声问：“真的吗？在哪里闻到的？” 果果从肩膀跳到车顶上，然后跑到后备箱处，趴在后备箱的缝隙处闻了闻。 【这里面！有人！快死了！】 啊这…… 不会吧？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姜叶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遇到了出租司机被杀案的凶手？ 这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司机等了半天不见人上来，他扭头问：“还上不上车了啊？” 姜叶秋快速打量了对方一番，目光在他那双白手套上转了一圈，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养的松鼠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钻到车子底下去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司机狐疑地看向姜叶秋，不过他确实记得之前这女孩肩膀上有一只类似老鼠的动物，现在没有了。 他犹豫了下，但是看到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儿童，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哪里？” 姜叶秋将身后的姜明轩推远了一点，然后指了指后轮胎的位置。 就在司机准备弯腰想要检查的时候，她倏地上前一步，一手按住对方的右手将其反剪在背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重重砸向车子！ “砰！” 司机都没反应过来，刚想挣扎，就觉得自己的头被猛地一撞，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其他的路人，看到这一幕，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两个充满正义感的路人似乎以为姜叶秋光天化日在行凶，一边小跑过来一边大声质问她干嘛。 姜叶秋双手用力，按得对方动弹不得，然后大声喊道：“警察办案！” 听到警察两个字，跑过来的两人慢慢停了下来，而被抓的司机开始用力挣扎，但却纹丝不动。 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姜明轩见状，同样大声喊道：“我姑姑是警察！我姑姑在抓坏人！” 小孩子的话总是更让人相信，知道是警察在办案，周围的人不慌了，还围着一旁看热闹。 热心的两位大哥上前询问姜叶秋需不需要帮忙，姜叶秋道：“能不能帮我找几根绳子？” 她现在身上连一副手铐都没有，每次都要临时找绳子。 附近有不少商铺，有热心的老板拿出了店里的绳子交给姜叶秋。 两位大哥帮着姜叶秋将人绑了起来，手脚都绑住，连嘴都用胶布封上了。 做完这些，姜叶秋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在司机和路人眼前过了一遍。 看到证件后的司机眼一闭，完全不反抗了，两位帮忙的大哥也安心了。 是真的警察！ 确定人跑不掉了，姜叶秋这才走到出租车后，将后备箱半打开。 “天啊，那后备箱有人！” 第38章 小姜，你真是个福星！ 他们想凑近看清楚点，但是又怕真的是死人不敢，只能伸着脖子努力张望，想知道人到底死了没。 “你还记得之前那几个被杀的出租车司机吗？” “记得啊！” “你们说，后备箱的那个会不会是原本的出租车司机，那个被警察抓住绑起来的是凶手？” “哎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 “那这么说，那个专杀出租车司机的杀人凶手找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啊，也可能那人是被出租车司机杀的乘客呢？” “天啊，我就想知道，那个女警是怎么发现的？” 姜叶秋没有管周围吵闹的环境，她眉心微蹙，仔细检查了一番。 后备箱塞着的是个中年男人，双眼紧闭，嘴唇泛白。 下腹有一处伤口，大量血迹渗透了衣服。 伸手在对方鼻底探了探，又摸了摸脖颈处的动脉，姜叶秋眉头舒展开来。 太好了，还有微弱的脉搏！ “警官，要不要帮忙啊？” 热心的大哥见警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想着要不要帮帮忙。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看上去身娇体弱的女警，轻轻松松将后备箱里的男子给抱了出来！ 这人至少得有一百八十多斤吧？ 就这样抱起来了？ 大哥愣住了，心想怪不得能当警察呢，这力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啊！！ 见姜叶秋抱着那人朝后车门走去，热心的大哥忙上前帮着打开车门。 将人在后车座放好，姜叶秋又提起绑得扎扎实实的嫌犯，将人直接塞进了后备箱。 最后将姜明轩抱上副驾驶，又对热心的两位大哥道谢。 不管身后议论纷纷的群众，姜叶秋油门一踩，开着出租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坐公交过来的时候，她记得有个挺大的医院在路边。 将伤者送到急诊处，留下警号和基本信息，确定医生已经开始进行抢救，姜叶秋又赶往市局。 姜明轩一路上都非常安静，姜叶秋担心他是不是被伤者吓到了，毕竟那人身上全是血。 “轩轩，你怕不怕啊？” 姜明轩看到血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害怕的，不过听到姑姑问，他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姜叶秋立马夸奖道：“轩轩真棒！轩轩太厉害了！刚刚如果不是轩轩给姑姑证明身份，姑姑说不定要被人误解，以为在欺负人。所以这次轩轩帮姑姑大忙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姑姑难道会骗你？” 听到自己帮到了姑姑，姜明轩挺了挺小胸脯，一脸骄傲。 就连原本还残留的一些害怕情绪也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使命感和荣誉感。 他帮到了做警察的姑姑！ 一直蹲坐在中控台上的果果也举了举手，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还有我还有我！人是我发现的！我也帮了忙！！】 果果可得意了，它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不仅第一个发现，而且在那人下车的时候还快速溜到了车底。 它真是最聪明的小松鼠！ “姑姑，果果它也是在说我厉害吗？” 姜叶秋面不改色道：“没错，果果也在说你厉害，说它特别崇拜你！” 小松鼠一愣，它说谁厉害？ 它明明说自己最厉害！ 果果发出更急促的叫声，想要纠正姜叶秋。 姜明轩可听不懂，他完全相信了自家姑姑的话。 他一把将小松鼠抓在手里，然后双手捧着在脸上使劲蹭了蹭。 “果果，谢谢你~” 果果征了征，这几天人类世界的生活，它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了。 它知道这个人类幼崽在谢谢它。 于是，它放弃了挣扎，就这样摊在了幼崽的手心里。 算了算了，虽然人类幼崽很大只，但还是幼崽嘛，它就不计较了！ 姜叶秋对南怀市的路不算太熟，问了几次路，终于将出租车开进了市局的刑侦大楼前。 一下车，她就看到了匆匆走过的薛光辉。 “薛哥！” 被喊住的薛光辉看到姜叶秋还有些惊讶。 这中午才在肯德基见了，怎么快晚饭的点又在市局见到了？ “小姜啊，你来市局办事？” “算是吧。” 姜叶秋看了看周围，问：“薛哥，贺队呢？在单位吧？你们没放假呢？” “都在单位呢！唉，我们干刑警的，哪有什么假！这双休日啊，压根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薛光辉抬手摸了摸越发稀疏的头发，叹气两声。 “是的呢，你们刑警比其他人更辛苦。对了，薛哥，我找贺队有些事，你能帮我叫下他吗？” “你找队长啊，等着，我马上去叫他下来。” 没多久，贺言走出刑侦大楼，身后还跟着一向好奇心重的李帆。 “怎么，是考虑清楚了，决定来刑侦队了？” 贺言还以为姜叶秋是来回复上次他的邀请的，虽然时间点有些奇怪，还带着小孩过来，但也没多想。 “啊，这个……” 姜叶秋还真忘了这一出，她尴尬一笑，打开后备箱，将五花大绑的男人拎出来丢在地上。 李帆吓了一跳，夸张道：“小姜啊，你这是去绑架司机了？咱也不能干这事啊！” 姜叶秋翻了一个白眼，还未开口，就听到身边的姜明轩大声反驳：“我姑姑才没有绑架人，这个是坏人！我姑姑抓坏人！你不准说我姑姑坏话！” 李帆当然不认为是姜叶秋绑架司机了，他就是开个玩笑，但是没想到小孩子反应这么大，他忙道歉。 而贺言想到了什么，他诧异地望向姜叶秋：“这是……6·3出租车司机被害案的凶手？” “应该是吧。” 姜叶秋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受害人我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其他的需要你们审讯了。” 知道了这些，李帆激动得险些跳起来。 “啊啊啊！小姜，你简直就是我们的福星！！” “啊，怎么了？” 姜叶秋不解，她怎么就变福星了？ “你不知道！这个案子我们刚从仟阳市回来就转到我们一队手里了，这几天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中午队长才请我们去吃了肯德基，让我们放松下，可没想到啊！你居然把凶手给我们送过来了！” 这不是福星是什么？！ 第39章 嫌犯不开口？没关系，我会出手！ 李帆上前将嫌疑犯脚上的绳子解开，在解开绳子过程中，对方还想跑，被李帆一把按住，还用力踹了两脚。 “都到这了还想跑？给我老实点！” 等李帆押着他去审讯室，技术队的同事也到了。 姜叶秋抱歉道：“我开着这车来的，车上有我和我侄子的指纹。后备箱原本塞着受害人，后来我又把嫌犯塞进去带过来了。” 技术队的几名同事点头，表示都清楚，然后拿着各种工具围着车子开始做痕迹检验。 贺言带着姜叶秋和姜明轩进了刑侦楼，先是让薛光辉带着一名叫周平的队员立马去医院，去守着正在被抢救的受害人。 随后又让赵远毅给姜叶秋做详细的笔录，自己则去了审讯室。 姜叶秋和赵远毅也很熟悉了，谈话氛围很轻松，赵远毅还拿出零食投喂小胖墩和小松鼠。 “我们经常加班，有时候忙起来都错过饭点，所以办公室备有很多零食。” 说完赵远毅意识到什么，又忙补充：“也不是经常加班，就是有重大案子的时候需要加点班。” 他们还想把小姜拐进他们刑警一队呢，可不能现在把她吓跑了！ 姜叶秋看出了他的欲盖弥彰，也不戳穿。 毕竟，哪个牛马不加班？ 做完笔录，姜叶秋想看看审讯情况，赵远毅没有拒绝。 毕竟，这可是他未来的队友啊！ 透过审讯室大门上的小窗，姜叶秋看出审讯的结果并不顺利。 嫌犯戴着手铐被固定在审讯椅上，低着头不吭声，摆明了在抗拒审讯。 平日一向笑嘻嘻的李帆板着脸，看向对方的眼神很凶，还拍了桌子，但是对方一声不吭。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当老子是菩萨呢！问你名字都不说！” 李帆腾一下站起来，走到嫌犯身边，一脚踹过去！ “砰”一声，嫌犯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门外的赵远毅听到声响，生怕吓到他未来的队友，忙解释道：“我们一般不这样，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肯开口，顽固抵抗，有时候需要用点非常手段。” 姜叶秋没吭声，她听说九十年代因为各类案件频发而警力又严重不足，在执法过程中经常会有执法过度的情况出现。 但是在当时那种治安混乱的大环境下，警察的严厉也在另一方面威慑了犯罪分子。 审讯室内的贺言望了一眼小窗，又将目光放在倒在地上的嫌犯上。 “那辆出租车是不是你的一查就知道，我们警察也亲眼看到了后备箱里的受害人。只要我们找出证据的足够，即使你不开口，我们也能给你定罪！之前三名被害的出租车司机也是你杀的吧？你应该还有至少一个同伙，你被抓了他没有，难道你心里舒坦？” 贺言的话让地上的嫌犯眼皮微微颤了颤，但是还是闭紧了嘴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帆还想再动手，贺言制止了他，示意先出去。 一出门，李帆呸了一口，骂道：“妈的，名字都不肯说，难不成还得拿着照片去一个个街道办问？” “他身上没有身份信息？”姜叶秋问。 贺言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没身份证也没钱，我怀疑在另一个同伙那里。” 毕竟出租车司机身上不可能没有钱。 发现第二个死者的时候，法医在死者身上发现了有不同人动手的痕迹，其中一个还是左撇子。 因此他们推测是团伙作案，最少也有两人。 现在他们担心的是，那名同伙迟迟没有联系到被抓的男子，可能会意识到不对提前逃走。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姜叶秋想起之前果果和她说，在伤者和嫌犯身上闻到了潮湿泥土的气息，那么第一案发现扬很有可能是在有水的地方。 但是南怀市那么多水，怎么确定具体的地方？ 而且她应该怎么将这个信息说出来？ 伤者受伤的时间…… 车子经过的地段…… 车子的速度…… 突然，姜叶秋想到什么！ “有没有市区的地图？” “你是在哪条路上看到那辆车的？” 姜叶秋和贺言同时开口，两人一愣，又立马反应过来。 贺言带头往前走，“走，我们去会议室！李帆，通知其他人！” 李帆和赵远毅面面相觑。 等会，你们想到什么了？ 姜叶秋正要跟上，突然发现姜明轩还抓着她的衣角，仰着头眼巴巴看着她。 “赵哥，这……” 赵远毅四处张望了下，叫住一个齐耳短发的后勤女警，让她帮忙带下孩子。 姜明轩有些不想离开自家姑姑，抓着她的衣角不放。 姜叶秋俯下身，看着小胖墩的眼睛道：“轩轩，你帮姑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呀？” “姑姑现在要去抓坏人，但是担心很果果，怕它被人抢走了，你帮姑姑看着果果好不好？你这么勇敢，姑姑这里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吗？” 被委以重任的姜明轩立刻挺起了小胸脯，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他用力点头，“姑姑，我肯定会看着果果的！绝对不让坏人抢走它！” “姑姑相信你！因为轩轩是最棒的小朋友！” 趁着小胖墩沉浸在自我责任中的时候，姜叶秋又忙抓住因为刚那些话有些闹腾的小松鼠。 【我才不会被人抢走！他们抓不到我！】 姜叶秋忙小声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其实我是担心轩轩被人骗走，果果你等会帮我看着他好不好？他还是个幼崽呢！” 果果停止了动手，它耳朵动了动，勉为其难道：【好吧，我会看着他的！】 不管怎么说，幼崽确实比较危险，要好好看着。 搞定了两小只，姜叶秋跟着去了一队的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很简单，只有一张大桌子和几把椅子，最前面的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贴着一些资料，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不少信息。 姜叶秋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资料和信息正是关于6·3出租车司机被杀案的。 没多久，其他一队队员陆陆续续进来。 一队一共有十人。 出差那天姜叶秋认识了五个，剩下五个是副队长杨爱华，队员江海波、罗学民、周平、刘文。 其中周平和薛光辉去医院守着受害人了。 贺言找出全市的地图铺在会议桌上，找出动物园那一块区域。 姜叶秋上前辨认一番，指着一个点道：“我当时是在这里地方，他的车子从东江路这个方向驶来，车速比一般出租车稍快，但不明显。” 贺言用笔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标记。 姜叶秋继续道：“我之前问过医生，医生说伤者那种情况受伤应该不超过半小时。减去我抓人和送人去医院的时间，距离对方受伤的时间应该在前二十分钟左右，根据车子的速度和行驶方向，二十分钟的车程，第一案发地点很有可能……” 姜叶秋眼睛一转，指着地图上某处蓝色的标识道：“在这里！” 第40章 啃老？多好，我也想啃！ 王宏凑近了地图仔细看了看，“这应该是临水江的某一段吧。” 副队长杨爱华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对方杀人抢劫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要找个偏僻的地方。我记得这地方比较偏，没什么人烟，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二十分钟的车程也不一定就这一个地方吧，他如果走的是这条路，这有一片小树林，人也少，也适合。” 提出质疑的是刘文。 他倒不是抬杠，只是觉得姜叶秋的判断有些武断了。 毕竟二十分钟的车程有好几条路可以选，适合的地点也不止一个。 作为刑警，就应该考虑全面，要想到所有的可能性，才能不漏掉任何线索。 没有跟着去出差的几人也听其他队友提起过这个力气不小，还很有动物缘的小女警。 也知道自家队长想把人招进来。 对于队里增加一个女队员，他们持保留意见。 甚至年纪比较大的杨爱华还觉得女孩子不太适合干刑警，原因有很多种，并不是针对谁。 不过因为队长坚持，他也没太过反对。 反正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他们干刑警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有没有真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现在力气大和动物缘没看出来，但是至少思维挺活跃的，挺有想法。 对于刘文的反驳，姜叶秋没有争执，而是对贺言道：“贺队，如果他们去了两边那一片，车子的轮胎上可能会沾有那一片的泥土。 不同的地方土质不一样，让技术队的同事将轮胎上的泥土分析下，应该可以分析出来去了哪个地方。 还有嫌犯的鞋子，看看他鞋底有没有沾不同的泥土。” 姜叶秋说完，整个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 就在她以为大家被她的聪明才智震惊到了的时候，李帆小声提醒：“小姜啊，我们技术队好像目前还没有这个技术……” 什么？ 没有这个技术？ 姜叶秋又忘了现在是九五年，后世很多刑侦技术手段现在都还没有运用。 看出姜叶秋的尴尬，贺言开口道：“也不是没有这个技术，可以进行简单分析，但是没有那么精准，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这样的技术地质勘探肯定会用到，现在也有，但是他们市局还真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 说完贺言抬手在地图圈了三个地方，都是在二十分钟内车程能抵达的偏僻地方。 然后贺言让李帆留下来继续审讯，再将其他人分成三组， “我们兵分三路，去这三个地方勘察，如果发现任何线索，第一时间联系，同时通知技术队的同事。” “明白！” 副队长带赵远毅一组，江海波、刘文、王宏一组，贺言带罗学民一组。 “贺队，我……” 姜叶秋才举起手，贺言就道：“你跟我们去江边。” “好嘞！” 接到任务的大家匆匆出门，前往各自的任务点。 姜叶秋先去找姜明轩，他正坐在后勤的办公室，一边晃着小腿一边吃零食，而果果同样抱着一块饼干在啃。 后期的几个女警围着两个小家伙，一边投喂一边发出姨母笑。 显然是被两个小家伙给萌住了。 “姑姑！” 看到姜叶秋，姜明轩立马跳下椅子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仰着头问： “姑姑，你事办完了吗？我们回家吗？” “还没有，姑姑还要出去抓坏人，我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姑姑，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胖墩怎么说都不愿意，其他女警也说等会带他去食堂吃晚饭，晚上她们有人值班，可以帮忙照看。 姜叶秋没办法，只能叮嘱他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然后把果果带走了。 出发前，她打了个电话到家属院门卫处，让门卫李叔帮忙告诉她爸妈一声，她和轩轩晚上不回家吃饭，要晚点回去。 到停车扬，姜叶秋发现坐的居然不是警用桑塔纳，而是一辆在南怀市比较少见的吉普。 “这也是警车？” 姜叶秋坐上去，才发现开车的是贺言。 副驾驶的罗学民笑道：“不是，这是我们队长自己的车。我们一队出任务最多能开两辆警车，让另外两组开了。我们呢，就奢侈一回，坐队长的大吉普！” 说着，又递给姜叶秋一袋面包和一瓶水。 “出来这么急，也没有时间吃晚饭，你先垫垫肚子！” 接过面包和水，再看看这辆明显比其他汽车底盘高出一大截，帅气又拉风的吉普车，姜叶秋有些仇富了。 她安慰自己： 没关系，大嫂已经准备进军炸鸡界了，以后一定能做大做强的！ 她好歹有两成股，迟早也会成为有钱人！ 想到这，她忍不住问贺言：“贺队，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啊？” 他这工资再高也买不起吉普车吧！ 贺言看了眼后视镜，猜到了她的想法，解释道：“这车不是我买的，是我小叔给的。” “哦哦，我懂我懂！”姜叶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啃老嘛！” “噗呲！” 听到这话的罗学民笑喷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们队长。 但是仔细琢磨琢磨，这个词用得很妙啊！ 啃老。 完了，以后不能直视他们队长了！ 他们冷厉严肃的队长居然啃老！ 姜叶秋一脸无辜，“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家里长辈买的不就是啃老？其实我也挺想啃的，可惜现实不允许啊！” 贺言也被这话惊住了，他想了想，突然轻笑一声。 “确实，你说得对，我是在啃老。” 第41章 目击所有的乌鸦夫妻！ 这一段江岸边荒无人烟，野草茂盛，别说目击者了，连条流浪狗都没有。 罗学民抬手放在眉间远眺了一番，感慨：“这还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啊！” “别抒发感想了，来找找这附近有没有轮胎痕迹或者脚印。” 贺言指挥他们干活，罗学民一边弯着身子仔细寻找一边道：“队长，咱应该找警犬队调只警犬来的。” “局里总共才五只警犬，只有三只工作犬，都外出工作了。” 罗学民叹了口气，“咱们局里警犬还是少了啊！都不够分啊！” “虽然我们没有警犬协助，但是也不差。” 说着贺言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姜叶秋。 只见她双手捧着金花鼠似乎在说着什么，之后，将小松鼠放在草地，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果果，仔细闻闻，看能不能找到血腥味重的地方。或者那两个人身上的气味，你应该还记得，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停留的地方。” 姜叶秋跟在小松鼠身后碎碎念，果果不搭理，就专心耸动着自己的小鼻子，在草地里钻来钻去。 出租车除了后备箱，车内其他地方并没有其血迹，说明凶手是在司机下车后行凶的。 找了好一会，果果趴在一处草地上闻了闻，确定道：【这里有血。】 这一片草地有些凌乱，一些草被人拔了，姜叶秋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寻找，终于看到有一处草根的地方有深色的痕迹。 “这里有发现！” 姜叶秋忙高声呼喊，贺言和罗学民听见后立马围了过来。 “发现什么呢？在哪呢？”罗学民问。 姜叶秋指了指，“这里，好像是血迹。” 罗学民同样凑近了看了半天，这才发现那一点深色痕迹。 “厉害啊，小姜你怎么发现的？” 就这么一点痕迹，也太难找了。 姜叶秋捧起小松鼠顺了顺毛，然后将它往罗学民面前递了递：“不是我发现的，是果果。” 小松鼠立马摇头晃脑，发出吱吱的叫声，很是开心的模样。 看到这只本地三花鼠，罗学民这才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传闻。 听说这小女警很有动物缘，之前队长他们跨省出差的时候，她利用猫和麻雀帮助被拐女子传递消息。 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还真有一把刷子啊！ “厉害啊，居然能把野生松鼠训练出来，那以后我们找东西可就方便了！” 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来他们刑侦一队！ 在基层派出所那就是屈才啊！ 得赶紧催促队长将人调过来！ 贺言打量一番四周的环境，心下有了判断。 “凶手应该用什么方法将司机骗下车，然后对司机行凶，行凶后将司机放进后备箱进行转移，另外有人留下来打扫现扬。” 这一片的草地明显被人拔过，还有泥土翻了起来。 而清理现扬的人很谨慎，不仅这一片，另外还有几片地方的草地同样如此。 乍眼一看，以为就是有人在这里玩耍，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罗学民将带着血迹的草小心翼翼放进塑料袋里，然后站起来环视一圈，脸上颇为苦恼。 “这一片也没人居住，找不到目击者，谁知道另一个人跑哪去了。” 说完想到什么，满是期待地看向姜叶秋，“松鼠的鼻子应该很灵吧？能不能像警犬一样追踪？” 姜叶秋不确定，她转过身低头问果果，然后就见果果从她身上爬下来，在附近不停嗅着，接着往江边跑去。 三人追上，发现江岸边某一处有人下水的痕迹。 “难道是下水游过去了？” 罗学民表示震惊，这也太狠吧。 姜叶秋道：“为什么非得游泳？有船也行啊！” 一些住在江边的人家里会有船，会撑着船在江里捞鱼。 罗学民表示有些棘手，“这怎么找？顺着江边每家每户去问？看有没有人在那个时间点在江里看到船？” 那时间也太久了，说不定人还没找到，对方就发现不对跑了。 但是很多时候他们确实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挨家挨户走访排查。 姜叶秋开始在这附近寻找，人没有，总不能一只动物也不见吧？ 突然，她发现一棵树上有个鸟巢！ “我去那边看一下！” 说完，她跑到那棵大树下，然后开始爬树。 看着姜叶秋的动作，罗学民一脸懵，扭头问贺言：“队长，小姜这是干嘛呢？难道要站得高看得远？” 可是站再高也看不到江的尽头啊！ 贺言没说话，他心细，很快就发现姜叶秋为什么选择那棵树了。 因为上面有个鸟巢。 鸟巢的位置还挺高，姜叶秋费了半天功夫爬上去，才发现鸟巢是空的。 正当她失望的时候，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响起，两只黑色的乌鸦一前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这两只乌鸦一大一小，应该是一雄一雌。 现在正是乌鸦繁衍期的最后一段时间，这对好不容易看对眼的乌鸦夫妻正在用心筑建它们的巢穴。 没想到一回来居然看到有人在偷家！ 雌乌鸦嘴里叼着树枝，雄乌鸦嘴里则叼着一团毛发，也不知道是从哪只动物身上薅下来的。 要是其他人，乌鸦夫妻早就开始攻击驱赶敌人了。 不过这个人类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所以它们谨慎打量姜叶秋一番后，然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巢穴中，开始认真整理。 看着忙碌的乌鸦夫妻，姜叶秋先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啊~” 和第一次遇到姜叶秋的动物一样，乌鸦夫妻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很快接受了这个能和它们交流沟通的人类。 听到姜叶秋问它们今天有没有看到凶杀现扬的时候，雄乌鸦很淡定的说看到了。 【我们看了很久，都影响我们出去找材料的时间了，所以今天筑巢进度不快。】 姜叶秋没想到现扬居然有两只“目击鸟”！ 她忙问：“是几个人？当时是什么情况？” 【三个人类，一个流了很多血，有一个人类带着他去了能动的盒子里，另一个人类从江水的船上走了。】 雄乌鸦说完，雌乌鸦继续道：【那个坐船的人类这几天来过好几次了，老看到他。】 出现很多次？ 很可能是在踩点。 姜叶秋得到这些信息后，她想了想，将衬衣袖子上的两颗玻璃扣扯了下来，递给乌鸦夫妻。 “这个送给你们筑巢。” 她以前听说乌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个玻璃扣的质量虽然不算好，但是在阳光下还是能反光的。 它们应该喜欢。 果然，看到两个玻璃扣，雌乌鸦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将这两颗玻璃扣安放在了鸟巢中。 做完这一切，它还问：【你在找这个人类吗？我知道他在哪！】 第42章 比无人机还好使的乌鸦 姜叶秋感觉自己被惊喜砸中了，忙向乌鸦确认。 面对姜叶秋的激动，雌乌鸦很淡定道：【就是他啊！他身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很漂亮，我想要，就跟着他飞到他家了。可惜他没取下来，所以我没有机会拿走。】 姜叶秋：…… 虽然因为看中别人身上的东西而跟踪到对方家里准备伺机而动这件事不可取，但是谁能要求一只乌鸦遵纪守法呢？ 更何况跟踪的对象还是犯罪嫌疑人！ 她只能说，做得太棒了！ “你带我去他家好不好？明天我会给你带更多亮晶晶的东西来装饰你的家。” 雌乌鸦一听，还有更多亮晶晶的东西，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本来它告诉姜叶秋这个消息就有带她过去的打算，现在那是更积极了。 【你继续筑巢，我带她去找那个人类。】 雌乌鸦叮嘱雄乌鸦继续建房子，但是雄乌鸦表示它也想跟着去看热闹。 雌乌鸦展开翅膀就给了雄乌鸦一下，凶巴巴朝它叫道：【你去干什么？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再不筑好巢，我都不想生蛋了！】 【好吧好吧，我会努力的。】雄乌鸦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答应了。 姜叶秋着实没想到，这对乌鸦夫妻是这样相处的。 这雄鸟简直就是鸟界“妻管严”啊！ 姜叶秋夸雄乌鸦：“你是我见过最有责任心的乌鸦了，你们的巢很漂亮，你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的！” 等到了夸奖的雄乌鸦很激动，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会好好修建它们的家的。 雌乌鸦看了姜叶秋一眼，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开口打击雄乌鸦。 谈好这件事，姜叶秋慢慢爬下树。 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好在守在树下的贺言及时伸手托了一把。 姜叶秋稳住身子，转身道谢：“谢谢贺队！” 贺言收回手，抬头望了望树枝上的鸟巢，又看了眼落在她肩膀上的乌鸦，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姜叶秋眼珠微转，努力用最诚恳的语气道：“贺队，你知道吗，有研究表明，乌鸦的智商非常高，是鸟类中最顶级的！而且它们还能通过人类面部特征记住人脸，能分辨不同的人。” 贺言眉梢微挑，“所以？” “所以……”姜叶秋笑了笑，“所以这只乌鸦应该看到了案发现扬，记住了凶手，它能带我们找到那个离开的人。” “真的假的？” 一旁的罗学民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姜叶秋斩钉截铁道：“乌鸦非常聪明！” 罗学民：“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它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是哪个人？” 姜叶秋眨眨眼，“因为它聪明！” 罗学民：…… 贺言打断两人的争执，“行了，既然这样，就让它带路，跟过去看看。” 罗学民倏地扭头望向自家队长，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队长说的话。 不是，他们队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那以前他挨的骂算什么？ 如果罗学民跟着去过仟阳市出任务，亲眼见证过，或许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疑惑。 现在的他只能满头雾水地上了车，看着在前面飞的乌鸦，他们坐在车里跟着。 之前一直躲在姜叶秋衣服里的果果终于钻了出来，见那只乌鸦不在，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么害怕？”姜叶秋挠了挠它的小脑袋，非常不解。 果果气呼呼地对着姜叶秋一顿告状。 【那个乌鸦！它们经常和我们抢吃的！有时候会抓我们的幼崽！特别是天气开始热的时候，经常的！】 乌鸦在繁衍期食量会大增，而它们的食谱很杂，除了昆虫蛇鼠之外，还格外青睐一些坚果类的食物，会和松鼠抢食。 而且缺少食物时，它们也会捕食松鼠的幼崽。 而金花鼠因为体型娇小，有时候成年金花鼠都会被乌鸦捕食。 果果在幼崽期的时候就差点被一只乌鸦给抓走了，好在它跑得快，及时钻进了洞里。 所以看到两只乌鸦，果果第一时间躲了起来。 听到这些，姜叶秋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自然界中的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她也没办法。 她只能安慰果果：“你放心，有我在，它不会抓你的。” 吉普车跟着乌鸦沿着江边开了一段路，然后拐进了街道。 转了几次弯后，那只乌鸦飞到了一户居民的窗前。 姜叶秋立马指着窗户：“应该就是那家了！” 罗学民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来都来了，自然要排查一下。 居民楼内。 范红兵有些焦虑的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已经七点多了，孙乐那小子怎么还没出现？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次他们说好是最后一次动手了，等把钱分了就离开这里去羊城。 听说那里机会多，遍地都是钱。 他们手里又有启动资金，肯定能在羊城创造一番自己的事业！ 在屋里转了两圈，他无意中看到窗户那停了一只乌鸦。 想起在江边那时候也见过乌鸦，范红兵心里有些烦躁，觉得晦气，打开窗户就想将它赶走。 突然，他看到楼下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正在往他这栋楼走过来。 警察？ 范红兵心中一惊，猛地缩回头！ 该死，警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了，孙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肯定是被抓了，然后把他供出来了！ 特么的就知道这小子不靠谱！ 不是说好了被抓到死也不说吗！ 范红兵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抓起一个包打开，往里面疯狂塞钱。 这都是他们之前抢劫杀人后得到的，现在他一股脑都塞进去，然后打开门就跑。 【嘎嘎嘎！那人跑了！！】 雌乌鸦在窗户外目睹了一切，它忙朝着姜叶秋示警。 姜叶秋忙对前面两人道：“那人看到我们了，现在已经跑了！” 贺言没有问她怎么知道的，而是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居民楼，罗学民紧随其后。 姜叶秋没有跟上，而是朝乌鸦挥手喊道：“你飞在天空帮我看下，看他从哪里跑了！” 如果不从楼道下来，他可能会其他地方翻出去，这个时候乌鸦从天空能第一时间发现。 【没问题！】 乌鸦飞起来，在居民楼上空盘旋，没多久，它就发现了正在从另一面墙的窗户处往下翻的范红兵。 【这里！他在这里！】 第43章 再次挖墙脚的贺队 拽了拽肩膀上的背包带，他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警察，拔腿就往巷子出口跑去。 迎面走来一个穿红色衬衫的年轻女子。 范红兵没在意，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赶紧跑出去。 离开这里，去羊城！ 与对方擦肩而过时，范红兵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 他整个身子往前扑，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背上的背包猛地被人拉住。 范红兵扭头一看，大骂道：“臭婊 子，给老子松开！” 姜叶秋根本没搭理，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往后拖，然后抬脚狠狠踢在他的腿窝处！ 范红兵不由自主地跪下，背包被扯了下来，右手被反剪在背后，整个人被按倒在 地上！ 紧接着后背被膝盖抵住，另一只手同样被反剪在身后压住。 “别动！警察！” 艹，这婊 子是个警察！ 范红兵开始剧烈挣扎，他想着，一个女警罢了，还想按住他？ 可惜不管他怎么用力，身上那两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死死按住他，他根本挣扎不脱。 “哇！小姜，好样的！” 头顶后方传来罗学民的叫好声，姜叶秋抬头往后看，就见贺言和罗学民在五楼窗户处探头，罗学民还对她竖起大拇指。 都没重新走楼梯，两人翻过窗户，同样顺着水管滑下来。 贺言掏出手铐，将对方双手拷在背后，然后把他提起来。 范红兵知道现在的自己逃脱无望，破口大骂：“艹！是不是孙乐那龟孙子出卖我的？妈的，老子就知道他不靠谱！没种的狗东西！” 姜叶秋三人对视一眼。 另一个人原来叫孙乐啊。 罗学民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背包拍了拍，一脸笑眯眯道：“这怎么能叫出卖呢？他这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姜叶秋还在旁一脸煽风点火：“他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杀人的也是你，他是听你的。” 贺言接口：“你要知道判刑这有个主犯和从犯的说法，按照这个说法，你是主犯，他是从犯。他可能都不用死，只需要坐几年牢。” “放他妈的狗屁！” 范红兵气得脸都红了，“事情明明都是他计划的！杀人大家都有份！凭什么都推到我头上！个王八蛋！” 贺言押着他往前走，“别骂了，有什么话审讯室里说！” 边走，贺言边吩咐罗学民去报刊亭打电话，叫技术队的人过来搜查对方的住所。 还要给另外两组人的BP机留言，通知他们归队。 罗学民还要留在这里等技术队的同事，姜叶秋和贺言带着嫌疑犯先回市局。 姜叶秋给雌乌鸦道了谢，保证明天上午带好看的亮晶晶的东西过去看它，然后才上了吉普的后座。 范红兵双手被铐着坐在后座，和蹲坐在驾驶座椅背上的小松鼠大眼瞪小眼。 看到姜叶秋进来坐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其他动作。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穿着便衣的女警力气大得离谱。 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自找麻烦。 姜叶秋一坐好，果果就跳到了她的膝盖上，顺着爬上了肩头。 之前他们下车的时候小家伙就待在车里，现在见那只乌鸦走了，果果又恢复了活力。 “好了好了，别害怕，你可是追踪过通缉犯的小松鼠，你要勇敢点！” 见那女警居然和一只松鼠说话，搞得好像松鼠能听懂似的，范红兵扯了扯嘴角，觉得这女警简直有病。 察觉到范红兵的视线，姜叶秋瞪了对方一眼，语气很凶道：“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 驾驶座的贺言也看了后视镜一眼，眼神很是锐利。 范红兵干脆闭上眼。 妈的，这群警察有病！ 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和警察没关，他就想揍孙乐那龟儿子一顿！ 吉普车一路开到市局，一下车，就被等在停车扬的杨爱华等人围住。 看到范红兵，王宏感慨：“还真让队长你们抓到了啊！” 贺言环视一圈，问：“老薛他们打过电话回来没？” “还没有，伤者应该还在抢救中。” 贺言将范红兵交给杨爱华，对他们说：“这次能这么快速顺利的抓到人，可是多亏了小姜。” “怎么说？又是什么动物帮忙了？”赵远毅忙问，还将目光望向姜叶秋。 他对于上次仟阳市的任务可是记忆犹新。 姜叶秋可没空去解答他的问题，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再不回去，林淑同志可是要发飙的。 “贺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找轩轩，等会就回家了。” 说完转身就跑，都没听到贺言在身后喊她。 去后勤办公室找到轩轩的时候，小胖墩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和照看他的女警道了谢，姜叶秋抱起了姜明轩。 姜明轩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姑姑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抱着姜明轩走出大楼，姜叶秋被人叫住，扭头一看，是贺言。 “贺队，还有事吗？”姜叶秋有些疑惑，人抓到了，他现在不应该忙着审讯吗？ “时间太晚了，现在治安不太好，我送你回去吧。” 原本姜叶秋想说不用，但是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小侄子，她还是点点头。 “那就麻烦贺队了。” “不麻烦，要说麻烦的是我，今天没有你，我们可不能这么顺利抓到人。” 上了车，姜叶秋报了地址。 路上，贺言再次抛出了橄榄枝。 “今天你也算经历过了刑警的工作，我们刑警确实比基层民警要辛苦、危险很多，面对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但正是因为有我们，才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维护社会治安。 我们是一柄利剑，威慑潜在的犯罪分子；我们也是护盾，保护着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有人说女孩子不适合当刑警，但是在我看来，适不适合不是看性别，而是看能力。 姜叶秋同志，你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很诚恳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刑侦一队，一起打击犯罪，维护治安！” 说实话，姜叶秋被这一番话打动了，她看得出贺言是真心邀请她的。 那么，她愿意吗？ 答案自然是，愿意的。 没有什么太过高大上的理由，只是在抓住犯罪分子的时候，她感觉她的心在剧烈跳动，感觉自己热血沸腾。 既然她有了这样的金手指，她为什么不能利用它去锁定那些以为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可以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呢？ 第44章 爷三一条心 贺言笑笑：“是可以，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心甘情愿比较好。” 见姜叶秋不说话，他又问：“所以呢，你愿意来我们刑侦一队吗？” 姜叶秋这次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干净利索的点了点头。 “当然，我很荣幸！”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齿轮厂家属院的大门口。 姜叶秋抱着姜明轩下了车，贺言探出头道：“我会向局里申请的，你等通知就行！” “明白！贺队，再见！” “再见。” 看着吉普车开走，姜叶秋转身，就看见门卫处的李叔正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张望，见那辆吉普车离开，还有啧啧了两声。 “小姜啊，那是你相亲对象？那车子不错啊！” 家属院就是这点不好，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李叔，不是相亲对象，是我领导。” 嗯，未来的队长也是领导嘛。 “不是相亲对象啊！”李叔有些失望，他疑惑道：“你不是相亲去了吗？怎么是你们派出所的领导送你回来？” 姜叶秋没细说，只说回来路上遇到了一个案子。 在李叔还想再问更多的时候，她抱着姜明轩跑了。 跑动间，姜明轩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茫地问：“姑姑，这是哪啊？” “醒了啊，醒了就下来自己走，我们到家了。” 姜叶秋将小胖墩放下，然后拉着他的手上楼。 进屋的时候，姜家二老都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麻雀站在茶几上，同样津津有味盯着电视里的画面。 见闺女带着孙子终于回来了，林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周新送你们回来的吧？” 林淑白天的时候并没有去逛街，出了肯德基后就直接回家了。 她还以为女儿和那个叫周新的聊得不错，所以这么晚才回来。 “什么呀！你别提那个人！那就是个数典忘祖、崇洋媚外的人！” 听到“数典忘祖”这个词，姜明轩立马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大声道：“奶奶，那是个汉奸！坏人！” “什么？汉奸？！” 姜国良一惊，猛地起身，神情严肃地问：“什么汉奸？你怎么发现的？” 姜叶秋忙安抚听到这个词后应激的老父亲：“不是真的汉奸，就是个形容词。” 听到这，姜国良这才慢慢坐回沙发，蹙着眉心问：“到底怎么回事？” 姜叶秋将肯德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一半的时候，姜国良已经面露怒色，等全部听完，他突然拍了一下茶几，惊得团团飞到了柜子上。 “骂得好！这种人就应该这样骂！什么玩意啊！简直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他忘了自己出生在哪片土地上了？” 姜国良骂了好几句还不解气，又说林淑。 “你这是给闺女介绍的什么相亲对象啊！这样的人在二十几年前，那是应该进牛棚被批斗的！” 林淑也觉得委屈，“我怎么知道她侄子是这样的人啊！” 眼见父母因着这事要吵起来，姜叶秋忙道：“不怪妈，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姜国良又骂了对方好几句，然后反应过来，问：“既然你们中午就直接出来了，那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出来就带轩轩去了动物园，然后……” 简单讲了一下后面的经过，林淑听了忍不住上手拧了闺女一下。 “嘶！妈！你干嘛？很痛的！”姜叶秋摸了摸被拧的地方，一脸委屈控诉。 林淑瞪了她一眼，“痛好！让你长长记性！你一个女孩子，还带着小孩，遇到凶手是怎么敢上前的？！” 一想到小女儿和大孙子遇到了那杀了好几个出租车司机的杀人犯，她就一阵后怕。 这是要出事了可怎么办！ 姜叶秋只能道：“我是确定自己和轩轩安全的情况下才动手的，再说了，我看到了总不能当没看到吧！” 姜明轩也扑过来抱住姑姑，对着林淑道：“奶奶，不准你打姑姑！” “闺女说的对，她既然穿上了那身警服，就不能当做没看见！再说了，不也没出事嘛！”姜国良也支持女儿。 “好好好！你们爷仨一条心，就我多事！” 说完林淑就回了房间，还将门用力关上！ 父女俩对视一眼，姜国良干咳了两声，“你妈就是担心，等会我和她好好说说。” 因为林淑生气，给孙子洗澡的任务落在了姜国良的头上。 小胖墩这一天经历不少，即使短暂睡了一觉也不够，洗完澡一上床就睡着了。 姜叶秋洗完澡，一回屋，一只小麻雀就飞过来叽叽喳喳。 【我居然错过了那么多事！我明天要跟着你！！】 这两天它和自己族群的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也就每天晚上回来在自己的专属小木屋睡觉，结果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 叶子抓了两个坏蛋！ 但是它不在扬！ “刚好遇到罢了，明天说不定没什么大事。” 今天这一天的经历姜叶秋也觉得神奇，那凶手就这么送上门了？ 那原小说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主当时又是怎么上的出租车？ 姜叶秋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事，准备过几天找贺队他们问问。 团团不在意：【那我也要跟着！】 第二天周日，也是姜叶秋最后一天假。 上午她找小区里的孩子换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玻璃珠，还有一种在太阳光下能折射出七彩光芒的糖果纸，又在家里翻出了一些不需要的装饰品，还从羽毛扇和鸡毛掸子上揪下来一些羽毛。 将这些东西装好，姜叶秋带上团团和果果出门了。 来到江边，乌鸦夫妻果然后没出门，而是在等她。 看到姜叶秋带来的东西，雌乌鸦很开心。 【这些都给我吗？】 “当然，都是给你的，你可以用这些将你们的新家装饰得很漂亮。”姜叶秋大手一挥，表示都是给它的谢礼。 【太棒了！谢谢你！】 告别了乌鸦夫妻，姜叶秋又买了些肉和鱼回去。 下午要去找猫老大和它的小弟，空着手去可不太好。 第45章 被猫猫特工队救下的女孩！ 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长相秀气，穿着的衣服一看就洗了很多次，袖口有些地方都脱线了。 她蹲在那里，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围聚在那吃东西的猫猫们。 听到脚步声，她惊了一下，看过来的眼神很是防备。 发现是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 见姜叶秋来了，周围的猫猫们立马丢下正在吃的东西，围了上去。 【叶子，你来啦，又给我们带好吃的了吗？】 【叶子叶子，好久没看到你了！】 看到姜叶秋肩膀上的小松鼠，有猫猫蠢蠢欲动。 【这也是给我们带来的食物吗？看上去像老鼠，但是气味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被这么多猫围着，果果有些害怕，它紧紧扒着姜叶秋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怎么感觉和上次带团团过来一样啊！ 她这养的都是猫的食谱吗？ 看看翅膀完全恢复，在猫群上空飞来飞去，逗得几只猫忍不住去扑的团团。 姜叶秋只能摸摸小松鼠，然后对猫猫解释：“这不是给你们带的食物，和团团一样，都是我养的，不能吃。” 不能吃不能玩，猫猫们顿时对松鼠失去了兴趣。 【我们有在这一片巡逻哦~~你看，那个人类就是我们救的！】 有只橘猫积极表功，但是一只狸花猫挤开它，【明明是我救的！】 另一个牛奶猫也上前喵喵叫，【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挠了那个坏蛋！】 橘猫不甘示弱，【但后来我也去追了他！他都被我们追得摔了一跤！】 一群猫围着姜叶秋喵喵叫，再加上它们的心理活动，姜叶秋只觉得比家属院里的大妈们还聒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很棒！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你们老大呢？” 猫老大不在，满满也没看见。 【老大带满满巡视地盘了！】 【对啊对啊，现在老大可重视满满了，除了听老大的我们就要听它的！】 有猫猫对老大青睐满满表示不满：【满满比我还小，我为什么要听它的！】 另一猫怼它：【那你去和满满打一架啊！你能打赢它吗？】 【就是就是，你连鸟都抓不到。】 【满满虽然年纪小，但是它捕猎能力强，还见过世面！】 姜叶秋实在是没想多，不过几天没见，满满居然被猫老大给看中了。 这不是要培养继承人的节奏吧？ 猫猫们说了一会之后，又想让姜叶秋给它们取名字。 一开始它们对名字也是不以为然。 它们靠气味识别同类，根本不需要名字。 但是满满有了名字，顿时与众不同起来。 于是，其他猫猫也想要名字了。 “等会吧，等会我给你们取名字。” 一想到要给十几只猫取名字，姜叶秋觉得有些头疼。 挨个摸了猫猫们，姜叶秋走到那个没有离开，一直默默观察她和猫互动的女孩面前，笑着问：“你也是来喂猫的吗？” 女孩拘谨地点了点头。 “那一起吧。” 看到姜叶秋打开铝制饭盒，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肉，女孩顿时涨红了脸。 “我……我带的东西没你的好，还是让它们吃你的吧！” 说着就要上前收起她带来的饭盒。 姜叶秋忙阻止，她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鱼汤泡饭，还夹杂着一些鱼肉和蔬菜。 九十年代的人们喂猫狗，大部分都是人吃什么，猫狗就吃什么，基本猫狗都是吃的剩饭剩菜。 也只有大城市里，经济条件很好的人才会去买些猫粮狗粮。 而流浪猫流浪狗，那更是有什么吃什么，不讲究。 “没事，都能吃！” 不过她带的猫饭确实更吸引猫猫们，为了不让女孩尴尬，姜叶秋倒了一部分肉在女孩带来的饭盒里。 这样一来，两人带的食物都有猫猫上前吃了。 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姜叶秋注意到，之前说自己也救了女孩的牛奶猫主动上前蹭了蹭女孩，然后开始吃女孩带来的那份食物。 被猫猫蹭了的女孩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然后蹲下身子尝试着去摸牛奶猫。 牛奶猫没有理会，只一个劲埋头干饭。 果果不想和这么多猫待在一起，跑到树上去了。 姜叶秋找到同样救人的狸花猫，挠了挠它的下巴，问：“你说你们救了那个女孩，怎么回事？” 狸花猫没有像其他猫猫那么饿，一边慢慢吃一边给姜叶秋讲。 昨天晚上，它在外面一边溜达一边巡视，发现有个男的在拖着一个女的往巷子里。 猫猫不懂这是在做什么，但是能看出是男的欺负女孩。 因为姜叶秋之前的叮嘱，狸花猫直接冲上前！ 一边大声喵喵叫，召唤附近的同伴，一边跳到男人身上用爪子挠他。 然后最先赶到的牛奶猫也加入挠人的行动中。 男人被迫放开女孩，原本想抓猫，结果一下子又从四周涌入三四只猫，吓得男人赶紧跑了。 “做得好！真棒！你们真是太厉害了！你们救了一个小女孩！是英雄猫猫！” 姜叶秋夸了好一会，然后问：“你们知道那个男的住哪吗？” 【不知道，没有跟着，我们送女孩回家了。】 “做得对！不过你们这么多猫，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可以分几只猫跟着。看看他住哪，这样我就能找到人。当然，也要小心点，跟踪的时候不要被发现了。” 姜叶秋肯定了它们的行动，又问它如果再遇到那个男的，能不能认出来。 【这几天还行吧，太久了就不行了。】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猫猫还记得对方的气息，再过几天可能就不记得了。 知道这些后，姜叶秋又走到女孩面前蹲下，就着猫的话题和她聊了几句。 见女孩越来越放松，姜叶秋问：“你来喂猫是不是因为它们帮了你呀？” 姜叶秋的话吓了女孩一跳，她瞪圆了双眼看着对方，然后眼珠子乱转，看样子想立马逃跑。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姜叶秋忙安抚女孩，还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她看。 “姐姐，你是警察啊？” 看到警官证后，女孩明显安心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见状，姜叶秋直接抱起牛奶猫，然后塞到了女孩的怀里。 被塞了一只猫的女孩：？？？ 被抱住的牛奶猫：？？？ 第46章 生死看淡的猫老大 她摸了摸牛奶猫柔顺的毛发，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姜叶秋拉着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再次开口：“我姓姜，叫姜叶秋，你叫什么名字呀？” “姜姐姐……不是，姜警官……” 姜叶秋笑笑，“就叫我姜姐姐呗，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女孩好奇问：“姜姐姐，那你多大了呀？” “十九。” “哇！”女孩再次瞪圆了眼，这次不是惊恐，而是惊叹。 “姐姐你好厉害啊，十九岁就当警察了！” “因为我初中毕业就去读了警校啊！读的中专，你呢？” 女孩回答：“我叫冯盼盼，十六岁，过完暑假就读高一了。” “哇，读高中了，那你成绩一定很好罗，以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冯盼盼抿嘴笑了笑，谦虚道：“我的成绩还好啦，高中听说比较难，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就着学习聊了好一会儿，等姜叶秋再问是不是猫帮了她，这次她没有回避，而是讲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冯盼盼家里条件不好，妈妈去世，爸爸去外地打工，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暑假了，因为成绩好，有个邻居介绍她去给一个初一的孩子补课。 主要是想着年龄相近好相处，而且也便宜。 昨天回来的有些晚，在一个没人的路口，她突然被人捂住嘴往黑漆漆的小巷子拖！ 她挣脱不开男人的手，也喊不出声。 那一瞬间，冯盼盼都绝望了！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群猫救了她，帮她赶走了男人，还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天知道当她走几步一回头，就看到一群猫跟在后面，那种安心感，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于是今天上午她和介绍的邻居说今天请一天假不去上课了，然后就出来找猫。 结果还真让她找到了！ 然后她就去江边，守了好几个小时后钓了几条鱼，弄好了拿过来喂猫。 “你有没有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冯盼盼摇摇头，“没有，天太黑了看不清楚，而且我当时被吓到了。” 想了想，她又站起来抬手在头上比了比，说：“不过他应该比我高这么多吧，当时我感觉他的下巴磕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一米五五。” 姜叶秋估算了下，这样的话，男子大概一米七左右。 “姜姐姐，你是想抓他吗？我觉得挺难的。” 冯盼盼对此不太抱希望，所以她回去后都没想着要报警，也怕别人知道后传出不好的话。 更不敢和爷爷奶奶说，怕他们担心。 “说不定就抓到了呢？” 姜叶秋担心的是对方是惯犯，这不是第一次动手。 或者他是第一次，这一次没成功，下一次又会换一个目标。 可惜猫猫们不熟练，没有跟踪那个男的。 如果是满满在现扬，说不定就会跟上去。 毕竟也是和她出过任务的猫猫了！ 之后姜叶秋叮嘱女孩以后不要太晚回家，而且以后遇到什么事后要报警。 看出女孩的犹豫，姜叶秋让她如果有事就去找她，并告诉了她家里和派出所的地址。 等女孩离开了，猫老大带着满满回来了。 满满看到姜叶秋还挺高兴，围着她转了一圈后又去扑团团。 姜叶秋拿出特意留出来的一盒猫饭递给猫老大，还和猫老大夸了它的小弟们。 【做的还行吧，不过我们最近没有发现有死人。】猫老大慢条斯理道。 “没有死人最好。”难不成她还想着天天有命案发生？ 姜叶秋问猫老大怎么想着要培养满满，猫老大的语气很平静。 【我的体力在下降，有时候身体的一些地方会疼痛，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去。满满聪明，体能好，狩猎能力强，会打架。我如果死了，会有其他猫狗来抢地盘，下一任老大能力强才能守住。】 最重要的一点它没有说，那就是——满满和眼前这个人类关系好。 作为一只聪明的流浪猫，它清楚的知道和一个有执法权的人类打好关系的重要性。 “你身体不舒服？哪里疼？” 姜叶秋一惊，抱起猫老大开始检查。 猫老大被姜叶秋的动作吓一跳，在她手里使劲挣扎， 【你做什么？放开我！】 可惜，霸气侧漏的猫老大在姜叶秋手里也翻不了身。 毕竟，没看到猫老大爪子都没伸出来么！ 姜叶秋不是兽医，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开始想着找时间带猫老大去宠物医院看看。 话说，现在南怀市有宠物医院没？ 没听说过啊！ 不只是猫老大，其他猫猫最好也检查下，驱个虫打个针什么的。 作为她的“线猫”，不能这点待遇也没有！ 摸了摸钱包，姜叶秋开始满心期待大嫂的炸鸡大卖。 缺钱啊！ 离开前，姜叶秋又给十几只猫绞尽脑汁取了名字。 什么果冻、卡卡、小花、豆花…… 取完名字后，她自己都不太记得哪只猫叫什么。 不过没关系，它们自己记得就行！ 第二天是周一，也是姜叶秋休假结束后的第一天上班。 一进所里，大家都围上来恭喜。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大家知道她抓了出租车司机被害案的凶手，结果是上次抓到通缉犯，上面给了她表彰。 这次只是发了通知，过几天还有奖金和奖状下来。 “要我说，就应该给个三等功！一个表彰还是太少了。”罗涛拍了拍姜叶秋的肩膀道。 张凯说：“一个表彰不错了！你要看小姜才来多久，也才一个月啊！” “小姜是一般人吗？你看看我们，有谁入职一个月，就能24小时内抓到人贩子救出被拐的小孩，能被借调到刑侦队，能独自一人抓到A级通缉犯？” 马姐也说：“小姜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咱们多摸摸，也蹭点运气！” 说着摸了摸姜叶秋的手。 其他男同事可不敢随便上手摸，就轮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还问她怎么又养起了松鼠。 就在姜叶秋被当做吉祥物蹭运气的时候，叶秀娟也去了食品厂办理停薪留职，然后遇到了同样来办理辞职手续的秦念娣。 第47章 你有病吧？我小姑子好着呢！ 同时她还去食品厂管人事的刘副厂长家说了自己要停薪留职的事。 对于自己厂里工人要停薪留职，刘副厂长那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啊！ 毕竟现在厂里效益不好，产品卖不出去，那么多工人还等着发工资。 能少发一个是一个！ 他和蔼可亲地问叶秀娟打算做什么，知道她要摆摊卖食品，也没细问，还说可以帮她问问采购部的主任。 有采购部主任的介绍，有些原材料配料可以更便宜些。 叶秀娟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她可是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上门的！ 所以周一一大早她将十只鸡腌制好后就来厂里办停薪留职的手续了，就等着中午去摆摊卖炸鸡。 因为有刘副厂长提前打了招呼，手续办得特别顺利。 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到来辞职的秦念娣。 因为忙着准备摆摊的事，叶秀娟没有时间关注身边的八卦。 但是今天上午她进厂的时候，还是听人聊到了秦念娣的事。 说不晓得她抓到了婆家的什么把柄，对方不仅同意离婚，还给了她一千块钱！ 而三天不见，她差点没认出来对方来！ 以前的秦念娣，穿着朴素，脸上也带着自卑怯弱，即使长得漂亮，一看也是乡下来的。 现在的秦念娣，穿着碎花一字领短袖，下身是深蓝色的牛仔裙，脸上带着自信，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姑娘！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秦念娣一路上已经受到了各式各样的打量，但是她半点也不在意。 曾经的她省吃俭用，为了丈夫孩子，为了娘家弟弟，做了一辈子的吸血包。 现在的她只觉得前世的自己白活了！ 重生回来，她第一时间利用前世记忆拿到了公公贪污厂里资产的证据，逼着丈夫离婚，并拿到了六千块钱的补偿。 外面都说她离婚拿了一千块，她也知道是前夫一家传的。 但是再高的数他们也不敢说了。 一是来源不明，二来她当时就说了，只要她听到外面有她拿超过一千块钱的说法，就默认是他们做的，那就别怪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到叶秀娟，秦念娣一开始没在意，后来猛地想起什么，喊住了她。 秦念娣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叶秀娟的小姑子好像已经被害了，似乎和杀出租车司机的凶手有关。 因为被杀的是警察，闹得还挺大，但凶手一直没找到。 那时候她白天上工，晚上还要照顾婆家一大家子，没多余的力气关心其他人。 现在看到叶秀娟能记起来，也是因为十几二十年后，姜家还在到处悬赏凶手，开出高额赏金给能提供线索的人。 那时候姜家父母因为小女儿的死伤心过度，没几年就先后去世了。 两个儿子不肯放弃，一直在报纸上，电视上到处悬赏杀害妹妹的凶手。 当时她在主家做保姆，还见过上门谈合作的叶秀娟，夫妻俩开了一家还挺大的零食厂。 秦念娣重生回来就和丈夫闹离婚，都忘了这回事。 要是早想起来，还能提醒下，让叶秀娟小姑子别出门，更别坐出租车，免得被害了。 可惜现在也晚了。 被叫住的叶秀娟有些疑惑，她和对方也不熟，只能问：“怎么了？有事吗？” “那个，你节哀啊。” “啊？”叶秀娟一脸懵逼，“节什么哀？” 秦念娣也被对方的反应弄糊涂了。 难道这个时候她小姑子还没有遇害？ 不可能啊！ 还是说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秦念娣试探性的开口：“你小姑子被害的事……” “我小姑子怎么了？！” 叶秀娟拔高声音，一脸的怒火，“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小姑子被害？！好端端的你咒我小姑子干什么？你有病吧！见不得人好是吧！” 本来叶秀娟和小姑子的关系就还不错，后面得了她的炸鸡配方，人家还主动让利，叶秀娟那就更感激小姑子了。 现在听到别人无端端说自己小姑子的晦气话，她立马就火了。 “神经病吧你！我小姑子好着呢，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能活到九十九！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还逼着秦念娣呸了好几口，又骂了好几句才离开。 秦念娣觉得委屈极了，她原本是想安慰人的好不好！ 不过难道她真的记错时间了？ 也没时间给秦念娣细思，她事很多，还急着辞职后去派出所改名呢。 重生一回，她要抛弃原来的一切，包括这个同样让她自卑的名字。 她都想好了，就改名叫秦诗雅！ 姜叶秋可不知道自己大嫂为了她怒怼了原书女主。 她被同事围着沾了一圈好运后，就有人过来报案，说昨晚家里被盗，她师父王安民带着她出警。 到了现扬，附近已经围了一圈的街坊邻居，都在说小偷这事。 被盗的一家是个体户，开一家小饭店。 因为要做生意，平时家里也会存放大量现金。 这次失窃的不仅是三千多的现金，还有手表、金饰等贵重物品。 “两位警官啊！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抓到那个小偷啊！！” 失主的妻子赵凤梅是个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她拉着姜叶秋的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她的金首饰啊！ 全没了！ 失主陈勇一脸愁苦，这三千多是周末饭店的流水，原本想着周一存去银行，结果全被偷了！ “昨晚家里有人没？”王安民问。 “有，我和我老婆都在家。” “你们没听见动静吗？”姜叶秋不解。 陈勇摇头，“我们白天在饭店累了一天，晚上都睡得比较死。前两天周末客人多，比平时更累，而且昨晚又停电了，我们很早就睡了。” 王安民先检查了下门窗，并没有发现被撬的痕迹。 但是整个屋子东西凌乱，似乎被人大肆翻找了一番。 王安民扫了一眼，问陈勇：“这屋子现在的样子是你们弄的？还是一早醒来就是这样的？” “一早醒来就是这样！然后我去放钱的衣柜一看，钱没了！然后再翻，发现手表首饰之类的也不见了！” 王安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扭头看向自家徒弟：“你怎样想？” 姜叶秋认真思索了一番，脑子里转过好几个想法，最后道： “我觉得，应该是熟人作案。” 第48章 审讯室里被吓尿的嫌疑人！ “虽然屋里的东西被翻得很凌乱，想让我们觉得小偷对屋子不熟悉，但是门窗都没有撬开的痕迹，说明肯定有钥匙。而且一个熟练的小偷，也不会将屋子翻得这么乱，这简直像是故意的。” 像是想误导警察，但是手段又很拙劣。 王安民点点头，也没有评价小徒弟这个推理是对还是错，而是扭头问陈勇他家孩子在哪。 陈勇还没开口，一旁的赵凤梅就开始嚷嚷了。 “警官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小杰很听话的，不可能偷家里的钱！而且我们每天都会给足他零用钱的！” 王安民只能解释，没有说他家孩子偷东西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陈勇说他儿子昨晚在朋友家玩，没有回来，所以不可能是他家孩子偷的。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姜叶秋摸了摸肩膀上的金花鼠，将它放在地上。 “果果，交给你了。” 【没问题！】 小松鼠开始在整个屋子里钻来钻去，不断分辨着上面的气息。 陈勇好奇问：“这是咱本地的金花鼠吧？也能和狗一样靠鼻子找人？” “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能分辨出不同的气味。”姜叶秋解释。 陈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动物又不能听懂人话，它怎么知道要分辨哪些气息？ 陈勇就看着这只小松鼠在屋子里到处嗅了半天，然后跑到他脚边闻了闻，又去他老婆那闻了闻，紧接着就跑出门了。 姜叶秋跟着追了出去，一路下楼， 楼下的街坊邻居还围在那聊天，见一名女警追着一只松鼠下来，纷纷好奇打量。 果果原本想往左边跑，但是它好像又闻到了什么，顿了顿，辨别了下方向，然后朝着人群跑去。 人群纷纷让开，就看到那只巴掌大的小松鼠目标精准，直接跑到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孩前面，对着他叫唤。 大家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跟在松鼠后面的女警一个健步上前，扣住了那个男孩！ 跟着跑出来的赵凤梅见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耳光！ “说！是不是你跑我家偷东西了！” 她还想再打，但是被紧随其后的王安民拦住了。 被打的男孩先是一愣，然后用力挣扎并大喊道：“谁说我偷你家东西了！你有什么证据啊？” 姜叶秋扣着他让他挣扎不脱，随后她目光一凝，发现他脸上有几道像是被动物抓伤的痕迹。 再看看手臂，同样有红痕，比较严重的地方甚至都结痂了。 这是…… 男孩还在嚷嚷着警察乱抓人，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 王安民也不多说，先把人带到了所里。 胜利路派出所的审讯室比市局的审讯室面积小很多，光线也不太好，暗沉沉的，很是逼仄。 青灰色的水泥地面，雪白的墙壁，再加上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整个审讯室给人一种极深的威望感和压迫感。 男孩应该是第一次进审讯室，明显有些发怵，身体僵硬，眼神飘忽。 姜叶秋和王安民坐在审讯桌后。 王安民没说话，而且将主导权交给小徒弟。 姜叶秋开始按照流程询问。 “姓名？” “张超伟。” “年龄？” “十七。” “家庭住址？” …… 问完基本信息，张超伟似乎也缓过来了，一脸诚恳道：“警官，我就是在那围观！真的！我真没偷东西！” 姜叶秋转了转手里的笔，并没有问盗窃的事，而是指着他脸上身上的伤口问：“这些伤口怎么回事？什么动物抓的？” 这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张超伟一愣，他下意识躲开姜叶秋的眼睛，视线下移，脸上带着明显的心虚。 “没什么，就是被野猫抓了…” “猫为什么抓你？” “警官，这个问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 姜叶秋猛地一拍桌，暴喝：“回答我的问题！” 那声音大到都吓了一旁的王安民一跳，更何况是本来就心虚的张超伟。 他身子一哆嗦，语无伦次道：“就是被猫抓了啊，野猫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疯了吧……对！就是疯猫，疯猫！” “哦，疯猫啊，那去打狂犬病疫苗没。” 姜叶秋的语气缓和下来，还对他笑了笑，这让紧张的张超伟放松了不少。 “打了，昨天就打了。艹，那疫苗还挺贵的！” “确实，赚钱也不容易，这些药还这么贵。” “没错！” 眼看对方越来越放松，姜叶秋突然站起来猛地拍桌，再次暴喝： “所以就是你前天晚上意图对一个女孩图谋不轨结果被猫抓了是不是！！！” 姜叶秋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张超伟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出口后他才知道坏事了，想改口。 但是姜叶秋不给他机会，语速极快地继续道： “前天晚上在横和街拐进去的那条小路上，你看女孩一个人，心生歹念，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往巷子里拖！但是没想到有一只猫冲过来抓你，然后又来了一只猫。两只猫的攻击让你被迫放人，原本你还想抓猫，结果又从其他地方冲出来一群猫！猫叫声打扰到了附近的居民，有人开窗大骂，你见势不对就跑，结果路上还摔了一跤，对不对！！！” 王安民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叶秋，他都不知道自己徒弟这么会编故事啊！ 转回头，结果发现坐在审讯椅上的张超伟一脸惨白，满头大汗，浑身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等会？ 难道？ 小徒弟说的都是真的？ 她怎么知道的？ 张超伟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女警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的只有他和那个女的！ 而且他确定对方没看清自己的脸！ 更重要的是，逃跑摔跤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啊！ 这个女警，该不会……不是人吧？ 一时间，在录像厅看过的各种港城鬼片的恐怖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姜叶秋还等着对方回话呢，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定睛一看，审讯椅下正在往下滴水。 等下！ 这是……被她吓尿了？？？ 第49章 “正经”的录像厅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基本就和姜叶秋说的一样，而起因是因为他在录像厅里看多了毛片，心里痒痒的，总想试一试。 那天晚上看见独自一人回家的冯盼盼，一时心生邪念，就动手了。 而陈勇家也确实是他偷的，但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同伙，那就是陈勇的儿子——陈杰。 两人也是在录像厅认识的，一来二去就玩熟了。 昨天张超伟打了狂犬病疫苗后手里没钱了，于是怂恿陈杰去偷家里的钱。 而陈杰身上的钱基本都花在录像厅和歌舞厅，也没钱了，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甚至在陈杰心里，拿自家的钱根本不算偷。 毕竟他妈常说，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他的！ 为了防止被陈勇夫妻发现，他们学着看过的港城警匪片，弄来了安眠药，提前化在喝水的壶里。 然后陈杰和爸妈说晚上不回家，等陈勇夫妻喝了加料的水熟睡后，他们直接半夜回家。 拿了东西后，将壶里的水换了，张超伟还自以为聪明的将屋子翻乱，让别人以为是不熟悉屋子的小偷干的。 姜叶秋有些佩服他们了。 说他们不谨慎吧，想到了下安眠药，并且事后销毁证据，还弄乱屋子想转移警方视线。 说他们谨慎吧，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现扬破坏得太过。 “那你在楼下围观，是想干什么？看警察的笑话？还是看自己的成果，满足你变态的心理啊？！” 面对姜叶秋的问题，张超伟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甚至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都会发抖。 “不……不是啊，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警察怎么判断的……” “那偷来的赃物现在都藏在哪里？” “我住的地方。” “陈杰现在在哪里？” “昨晚我们在KTV待了一晚，现在他应该在录像厅。” …… 做完所有的笔录，王安民叫来张凯，让他和另一位民警带着张超伟去找他住所找赃物。 走出审讯室，姜叶秋猛地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别看她在审讯室里一副严肃凶狠的模样，她其实都快被屋里那股气味熏吐了。 本来审讯室就狭小逼仄，还有一股潮味，加上那股尿骚味，简直熏死个人！ 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发现师父用一种看奇特动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姜叶秋被看得心里毛毛的，问：“师父，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我就奇怪啊，你是怎么知道他前天晚上还犯案了？”王安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啊！” 姜叶秋伸出右手摆出掐算的姿势，一脸高深莫测道：“这是我算出来的。” 王安民深吸一口气，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每当他感觉自己徒弟很靠谱的时候，她又总会语出惊人，脱线一把。 “你以为你神棍啊！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叶秋就将昨天去喂猫遇到冯盼盼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前因后果，王安民啧啧称奇，“他们都说你运气好，这运气确实还不错啊。” 喂个猫都能遇到受害人，然后第二天还能发现嫌疑人！ 这运气！ “你知道那女孩的住所吧？找时间叫她来备个案，做个笔录。” “好的。” 虽然她不知道冯盼盼的住址，但是没关系，猫猫们知道！ 下楼后，陈勇夫妻还坐在警务大厅等着，看到王安民两人，陈勇忙上前问： “警官，问出来了没？是那个小子偷的吧？” 等知道自己儿子也是共犯之后，陈勇半天说不出话，而赵凤梅一脸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扯着王安民的袖子，“我家小杰很乖的，绝对不可能干这出这样的事！肯定是那个小瘪三冤枉他的！！！” “你冷静点！是不是找到你儿子就知道了！不信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赵凤梅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陈勇拦住了。 王安民又叫上罗涛和一名联防队员，开着两辆警用边三轮摩托往张超伟说的那家录像厅去。 刘三齐坐在录像厅的售票亭里，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有人来问就指了指贴在窗口的“今日放映”，让他们自己看。 刚吐出一口烟圈，又有人来了。 他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正想问看什么，突然发现面前站的是几个警察！ 刘三齐忙拿下嘴里的烟，出了售票亭，满脸谄笑道：“警官，我这里前几天有警察来检查过的！怎么又来了？” 说着还隐晦的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联防队员。 “找人！” 王安民言简意赅说完，直接推开门进了录像厅。 这个录像厅面积不大，最前面的木柜上放着一台有些旧的彩色电视机和碟片机，电视里面正放着港片《飞鹰计划》。 下面是一排排木制座椅，里面坐了十来个年轻男人。 头顶老式电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白色的墙壁斑驳发黄，整个录像厅十分闷热。 空气中烟草味、汗味、脚臭味和其他难以描述的异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极其古怪难闻的味道。 果果一进录像厅就抬爪捂住了鼻子，然后将整个头埋在姜叶秋的脖颈处，看上去非常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警察的到来引起了小小的骚动，一个十六七岁，有些胖的男孩看到警察，眼神发虚，死死低着头。 “陈杰在不在？” 没人开口，但有认识陈杰的人将目光投向某个方向。 王安民上前拍拍陈杰的肩膀，“和我们走一趟吧。” “那个……警官，什么事啊？在录像厅看片子还犯法不成？” 陈杰磨磨蹭蹭，明显不想跟他走。 “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别逼我拿手铐把你拷起来！” 王安民的呵斥吓得陈杰噤若寒蝉，缩手缩脚地站起来，然后被联防队员带出去。 刘三齐本以为找到人了，警察就应该走人了。 谁想那个年纪最大的警察环视一圈，确定这里的年轻人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逃犯之类的后，让录像厅的客人都离开。 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都不吭声，溜得比兔子还快。 刘三齐心里暗骂一声，挤出满脸的笑对王安民道：“警官，我这里可是很正规的！绝不会放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前几天才有警察来突击检查过的！” 王安民也不废话，直接让罗涛进去搜。 很快，罗涛搬来一箱碟片，看上面的包装袋，基本都是港片。 有武打片《猛龙过江》、《黄飞鸿》等，警匪片《警察故事》、《英雄本色》等，还有一些恐怖片和喜剧片。 看到那个箱子，刘三齐暗松了口气，笑着道：“警官，我说了，我这里放的都是正经的片子！” 王安民没说话，正不正经的可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朝自家小徒弟使了一个眼色，姜叶秋把死死扒着她的果果抓了下来。 果果知道自己逃不过，生无可恋地看了姜叶秋一眼，然后认命地跳到了那箱碟片上各种嗅。 之后开始在整个录像厅到处闻，最后停在一个柜子旁，对着他们吱吱叫。 罗涛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个木柜有个夹层。 抽出夹板，里面赫然又是一小箱碟片！ 第50章 冯盼盼 还有一些血腥暴力的影片，基本都是不允许公开播放的片子 将那小箱子拖出来，罗涛朝小松鼠竖起一个大拇指。 “果果，好样的！” 果果已经能够理解这个手势代表着夸奖，得意地扬了扬自己小小的脑袋。 它真是太棒了！ 看着自己藏起来的东西被翻出来，刘三齐垮下脸来，知道没得狡辩了。 将录像厅门关了，刘三齐灰头土脸的跟在警察后面，看到门外等着的陈杰，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这个小瘪三！ 不知道怎么把警察引来了！ 这一次又要罚不少钱！ 一出录像厅，果果就非常人性化的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瘫在姜叶秋的肩头。 看来是被里面的气味荼毒得不轻。 王安民看着小家伙的样子，笑道：“这次可是多亏了它，我办公室里有花生，到时候都给它！” 姜叶秋摸了摸果果的脑袋，灵机一动，问：“师父，果果这也算立功了，你说能不能给个编制啊？” “啊？什么编制？”王安民没懂。 “就是像警犬一样的编制啊！咱们可以有警鼠嘛！” 正说着，一直待在树枝上远远望着的团团也飞了过来，停在姜叶秋的帽子上。 这一天它都没什么出力的地方，只能时不时飞到树上看热闹。 “对，还可以有警鸟！” 王安民：…… 王安民实在不懂自己小徒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时常感觉自己接不上她的话。 想了会，王安民只能说：“目前我们警队使用动物协助办案的只有警犬，而且是有专门的警犬大队，这个问题你得向上面申请。” 至于能不能通过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叶秋想，等她去了市局刑侦支队，可以试试！ 回到所里，大厅的陈勇夫妻一见儿子立马围了上来。 赵凤梅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偷钱，甚至等到她儿子自己承认了，她开始说是张超伟带坏了自己家的儿子。 知道儿子常去录像厅，又对着刘三齐破口大骂，怪刘三齐教坏了她好好的儿子。 刘三齐能开录像厅，那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好歹也是道上混过的。 在警察面前他是老老实实，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他可不惯着，不仅对着骂，还放狠话威胁。 “干什么呢！当我们这里菜市扬呢！！还有你！” 罗涛指着刘三齐喝道：“当着我们的面就敢威胁人，你是想被多关几天是不是？” 刘三齐一脸谄媚，“哪有！我就是随便说说，再说她儿子自己过来的，我可没逼人家。” “那他也是未成年！你放未成年进去还有理了？” 刘三齐嘟囔：“都十六七岁了，也不小了……” 赵凤梅眼见儿子要被带进审讯室，忙道：“我儿子自己拿点家里的东西，也不算偷吧！你们去关那个教坏我儿子的小混混！” “是不是，也不是你说了算。” 王安民让另一个民警带人去审讯室，赵凤梅想拦住，被陈勇拉住，夫妻二人开始吵了起来。 一个说慈母多败儿，儿子变成今天这样子都是她惯的！ 一个骂对方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是不是早就想抛弃他们母子了！ 最后两人被值班民警赶到了外面。 要吵就去外面吵个够！ 姜叶秋这次没有跟着进审讯室，而是准备去找冯盼盼。 出发前，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去更衣室换上了自己放在所里的常服。 出来时遇到王安民，问她怎么换了衣服。 姜叶秋解释道：“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街坊大妈的嘴有多碎，我要是穿着警服去找人，谁知道会传出什么来？小姑娘才十六呢！” 小姑娘也不容易，流言蜚语害死人，姜叶秋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陷入非议。 “不错，心思细腻，确实应该考虑到这方面！” 姜叶秋先是去了猫猫的聚集地，找到当时救人的狸花猫和牛奶猫。 现在它们都有了名字，狸花猫叫卡卡，奶牛猫叫豆花。 两只猫猫带着姜叶秋找到了冯盼盼的家，是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里。 陌生人的到来引起了周围居民的注意，他们好奇的问姜叶秋来做什么，知道她找冯盼盼后，还热情的告诉她在哪一楼的哪一层。 冯盼盼在家看书，她从收废品的人那里找了一些高中教材，正在自学。 见到昨天才认识的警察姐姐，盼盼很高兴，还和爷爷奶奶介绍。 姜叶秋和两位老人家聊了一会天，明里暗里夸了冯盼盼很多，听得二老笑得合不拢嘴。 等盼盼带姜叶秋去自己房间，姜叶秋说了自己的来意，盼盼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踌躇。 姜叶秋理解她的犹豫，解释道：“如果你不报案，他这个强/奸未遂的罪名就难认定，光盗窃罪判不了多久。而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信息泄露的，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的事。” 好在对方已经年满十六岁了，再小一些更麻烦。 过了许久，冯盼盼终于下定决心。 “姜姐姐，我知道了，我和你去派出所！” 姜叶秋和二老说带盼盼出去玩，老二很高兴。 出居民区的时候，附近的邻居都问盼盼去哪，知道是姜叶秋带她出去玩，还让她玩的开心。 因为已经快到午饭的点了，姜叶秋先带冯盼盼去食堂吃饭，然后再去做笔录。 因为是带外人去食堂，冯盼盼的饭菜需要姜叶秋自己掏钱。 冯盼盼知道后只肯点最便宜的菜，姜叶秋硬是加了个肉菜。 看着日益消瘦的钱包，想着工资和奖金都要再过几天才能发下来，姜叶秋只盼望着大嫂今天的炸鸡生意红火。 地主家都快没有余粮啦！！ 那么炸鸡摊生意到底如何了？ 等姜叶秋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被热情的大嫂给抱住了！ “叶秋，我们赚翻了！！” 第51章 收保护费？一打四！ 姜叶秋惊喜地问：“大嫂，赚了多少啊？” “扣除原材料的成本，今天赚了差不多两百块呢！” 两百？ 原本兴奋的姜叶秋面色立马平静下来。 叶秀娟不解，问：“难道叶秋你觉得少了？可是我一个月工资也才三百多啊！这一天就赚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呢！” 也不是觉得少，就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两百是九十年代的两百。 因为将一只鸡拆散了卖，甚至没多少肉的鸡架也裹上面粉炸了卖，鸡爪和鸡杂也卤了一锅。 一只鸡不算成本差不多卖了三十块。 原本叶秀娟还觉得十只鸡可能要卖一整天，结果中午刚过就全部卖完了，他们收摊的时候还有人来问。 照这个趋势，明天她可以再多准备几只鸡！ “我之前买的鸡都是菜市扬买的，我准备抽时间去养殖扬问问，如果我每天稳定有这么多的需求，看养殖扬能不能散卖给我，这样成本能更低。” 叶秀娟絮絮叨叨地向小姑子说着自己的打算，一脸的兴奋。 还说下午的时候她又腌制好了十只鸡，准备今晚去夜市卖，饭都没吃就走了，说要早点去抢位置。 姜叶秋也好奇摆摊生意到底如何，所以吃过晚饭后，将果果和团团留在家，她直接去夜市找大哥大嫂。 南怀市的夜市有好几个，因为最大的两个综合性夜市要提前申请摊位，叶秀娟去的是环庆街的夜市，人流量虽然没有那么大，但离家比较近。 姜叶秋找过去的时候，发现炸鸡摊的位置不算好，还有些偏。 但是因为油炸食品那霸道的香气，依旧吸引了不少人。 围着的基本都是年轻情侣和带着孩子的家长，大嫂忙着油炸，大哥就一边装炸鸡一边收钱。 姜叶秋走近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年轻女孩和她对象说感觉比那个肯德基好吃。 看到小姑子过来，叶秀娟一点也不客气，将收钱的任务交给她。 经济宽裕的就买炸鸡翅炸鸡腿，想尝尝味道的就买一小份鸡米花。 实在没钱，还可以花一块钱买一整个炸鸡架解解馋。 正忙着的时候，姜叶秋见围着等炸鸡的客人突然散开了。 抬头一看，几个头发稍长，一脸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人穿着敞开领子的花衬衫，破洞牛仔裤，露出的胳膊上还纹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龙纹。 他打量了一番炸鸡摊，目光在姜叶秋身上转了几圈，随后朝装炸鸡的姜来春道：“每样都给我来一份。” 姜来春迟疑地看了看纹身男身后的人，“前面还有几位客人的炸鸡没装……” 那几人忙道：“没事没事！先给他！我们再等等！” 姜来春只能将除了鸡架的每一种都装了一些，然后一一递过去。 纹身男让身边的小弟接了，也不说给钱，就靠着摊子问：“新来的吧？” “是的。”姜来春点头。 “那么这的规矩也不知道罗，那我来教教你，在这里摆摊，我们是要收钱的。” 姜来春一愣，“可是，我们交了摊位费的啊！” 纹身男先是一笑，然后突然收起笑，凶神恶煞道：“摊位费是摊位费！我们收的是我们收的！别给老子装糊涂！” 姜来春还想说什么，姜叶秋按住他，自己走上前，问：“那有收据没？” 姜叶秋的出头让纹身男愣了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叶秋，嬉皮笑脸道： “妹妹，我们这可没有什么收据。但是你放心，只要你们交了钱，保证你们在这里平平安安的！” “那如果不交呢？”姜叶秋面色平静的问。 “不交?” 纹身男冷哼一声，后退几步，朝自己小弟使了个眼色。 “去！把这个摊子给老子掀了！” 一个小混混上前，见姜叶秋挡在摊位前，嘻嘻一笑，伸手就想推开她。 还未碰到人，先是手腕被抓住，然后一阵剧痛传来！ “啊！” 小混混惨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被踢飞！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纹身男没想到这小姑娘是个硬渣子，他朝剩下两个小弟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另外两个小混混立马冲了上去，其中一个手里还举着一根铁棍。 铁棍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 姜叶秋本能地侧身，铁棍擦着头皮而过，带起的风声吹动她耳边的发梢。 右腿抬起，转身一个回旋踢，精准地踢在小混混的手腕上。 铁棍当啷落地，姜叶秋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同样一脚将其踹飞！ 另一个小混混也没被她落下，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三个小混混都躺在地上呻吟，炸鸡散落一地。 纹身男见状，转身就跑，但脚下踩到几粒散落的鸡米花，脚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 原本准备追上去的姜叶秋抽了抽嘴角，一边走过去一边伸手往腰间一摸，掏出一副手铐。 蹲下身子，拉起纹身男的手，“咔嚓”一下将人拷住。 几次出门没有手铐，绑人还得找人要绳子。 还好她今天找师父要了副手铐！ 原本被摔得龇牙咧嘴的纹身男看到手铐，一下子愣住了。 姜叶秋拿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 “警察！” 纹身男想骂人了。 警察你早说啊！ 玩什么卧底呢？ 还去摆炸鸡摊！ 玩他呢！ 姜叶秋提着纹身男起来，扭头正想安抚下大哥大嫂，就见她大哥正端着一锅热油，一副准备往外泼的架势。 而她大嫂，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木棍，举着随时准备上的样子。 姜叶秋：…… 这热油就大可不必了！ 容易误伤啊！ “大哥，油放下！别泼到客人了！” “哦哦！” 姜来春忙将油锅放回去，见人都被小妹制服了，也松了一口气。 围观看热闹的人甚至鼓起了掌，还有人叫好。 姜叶秋正准备将另外三个小混混也绑起来，一个民警和几名联防队员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看到这副扬景，他们也是愣了愣。 领头的民警上前打招呼，自称是附近建设路派出所的民警，这夜市属于他们管理的辖区，表示要将人带去派出所。 姜叶秋闻言眉梢微挑，问：“这群混子在这里收保护费不合法合规吧？你们不管？” 那民警无奈笑笑，“我们当然会管！但是你也知道，咱们基层派出所哪来的这么多人手啊！我们一出现他们就跑，等我们走了他们再出现，泥鳅一样！” 骗鬼呢！ 当她眼瞎，没有看到那民警出现后，纹身男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吗？ 第52章 小姜啊！你这是要离我们所而去吗？ 但她对这一片不了解，也暂时不打算强出头。 于是她笑笑，表示大家都是基层民警，能理解。 然后指了指已经在地上被踩坏的炸鸡，“他们刚买了炸鸡，还没给钱呢。” 那民警立马抬脚踹了纹身男一脚，“还想吃霸王餐啊？赶紧给钱！” 纹身男抬了抬被铐起来的双手，民警看向姜叶秋：“你看……” 姜叶秋也不废话，直接拿出钥匙开了手铐。 姜叶秋的配合让民警很满意，催促纹身男掏钱。 “那个，多少钱？” “五十！” 纹身男张了张嘴，想说这也太黑了，比肯德基卖的还贵！ 但是看到瞪着他的民警和面无表情的姜叶秋，他默默将话咽下去，老老实实将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了。 数了数，只有三十多。 纹身男又去找另外三个小混混凑钱，那三人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没起来，仿佛受了重伤一般。 民警狐疑地望向姜叶秋，姜叶秋摊手表示和她无关。 “我就只是踢了一脚罢了，不信你问其他人？” 围观的群众纷纷点头，表示他们都看到了，确实只是踢了一脚，没其他的了。 “可能是身体太虚了吧。”姜叶秋下了结论。 躺在地上听到这些话的三个小混混想骂人。 什么叫只踢了一脚？ 你自己来试试你的一脚力气有多大！ 感觉骨头都要被踢断了！ 纹身男凑了半天终于把钱凑齐了，都没细数，一股脑塞给了姜叶秋。 姜叶秋也不客气，一把接过全塞兜里了。 民警又和姜叶秋说了几句话，表示一定会把他们四个多关几天，好好教育一番，然后就将人带走了。 看着那群人离开，姜叶秋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炸鸡摊。 “小妹，没事吧？要不我们收摊回去？” 姜来春有些担心，想着要不回去算了。 姜叶秋若无其事道：“没事，回什么家啊！摊位费不白交了？我们继续，刚还有好几位客人付了钱，炸鸡还没给的呢。” 姜来春和叶秀娟对视一眼，对这事也没什么主意，只能听小妹的。 叶秀娟重新开始炸鸡块，姜叶秋数了数纹身男给的那堆钱，零零碎碎，一共有五十二块七毛。 嗯，他拿的那些炸鸡最多也就二十几块，剩下的就算是赔给他们的精神损失费了！ 闹了这么一扬，炸鸡摊的客户不仅没有少，反而还多了不少。 他们一个个都隐晦地打量着收钱的姜叶秋，但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询问。 直到炸鸡摊的人少了些，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递过钱，小声问：“姐姐，你真是警察吗？” “真是。” 女孩惊呼一声，然后一脸兴奋道：“姐姐，你刚刚也太帅了！一脚就把他们都踢飞了！一打四啊！太厉害了！” 姜叶秋等对方兴奋的说了一大堆后，问她：“你知道那几个收保护费的人是谁吗？” 女孩左右看了看，然后更凑近了些。 姜叶秋配合地侧了侧身子，就听到女孩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个纹身的叫晖哥，属于‘飞龙帮’，这一片的保护费都是‘飞龙帮’收的。” “那‘飞龙帮’的老大是谁？” “听说叫龙哥。” “派出所的民警不管收保护费这个情况？” 这次女孩不说话了，只是尴尬的对她笑笑。 姜叶秋懂了，不再问，而是从卤水锅里夹了一个卤鸡爪给她。 “送你了。” “哇，谢谢姐姐！” 收摊回去的路上，姜叶秋问大嫂白天摆摊的时候有没有人收保护费。 叶秀娟摇头：“没有，我白天去的地方比较正规，只收摊位费，还有人管理巡逻。” “以后晚上摆摊的事再说，我明天先去问下情况。” 第二天，姜叶秋问王安民夜市的事。 王安民皱了皱眉头，告诉她最大的两个综合性夜市肯定是没有这种事的，其他地方的夜市要看情况。 “环庆街那一片，外来人口比较多，还有不少农村进城的，管理比较混乱，肯定有人浑水摸鱼。” 对于小徒弟说的那个民警和混混可能有关系，王安民让她暂时不要去管。 “这里面水有些深，你这才入职一个月，不要管这里面的事情。至于你大哥大嫂，以后晚上还是去那两个大的综合性夜市摆摊吧。” 见师父不想多说，姜叶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真当她不懂？ 不就是系统内某些蛀虫败类充当保护伞呗！ 现在的她确实也没有能力去管，不过可别忘了，现在是1995年了！ 1996年春，全国开始第二次严打，从重从严从快！力度非常大！ 而在部分地方，会比中央发布通知更早一些开始严打。 之前仟阳市的行动就属于地方开展的严打行动之一。 她就等着，等着严打开始的时候，她会好好“帮助”他们的！ 后面姜叶秋又问师父南怀市有没有宠物医院或者给动物看病的地方，王安民一脸茫然。 “宠物医院？医院不都是人看病么？还有给动物看病的医院？” “有吧，我听说过。” 王安民摇头，“我没听说过，那应该是京城海市这样的大城市才有的吧。” “那兽医总有吧？去哪能找到？” 姜叶秋也不要求多了，是兽医就行！ “可能要去畜牧兽医站找？不过如果你只想给果果检查下的话，可以去市局的警犬大队问问，他们大队有专业的兽医。” 市局的警犬大队啊！ 姜叶秋摸了摸下巴，想起贺队说的让她在所里等调任的通知。 也不知道要多久，走流程的话应该还要好几天吧？ 姜叶秋还以为自己还要等好几天才能接到通知，好歹能拿到上个月的工资。 结果就过了一天，高所一早叫她去办公室。 一进去，就见小老头哭丧着一张脸，开口就是：“小姜啊！你这是要离我们所而去吗？！” 第53章 借调刑警一队！ 他们基层派出所，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好苗子，他都还没捧热乎呢，就被刑侦队的看上了！ 这一个月里，小姜表现得非常出色，他都准备好好培养了。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被截胡了！ 刑侦支队那地方是小姑娘家待的地方吗？ 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 高所试图说服姜叶秋，让她好好考虑下，待在他们基层派出所也是大有可为的啊！ 不要小看他们基层民警嘛！ 没必要非得去刑侦支队。 谁知道小姑娘看上去乖巧好说话，但是性子可不乖，一口就回绝了。 高所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王安民拦住了他。 王安民昨天已经听姜叶秋说过了这事。 对于小徒弟的离开，他虽然不舍，但是也不能阻碍人家的前程。 “好了高所，小姜去刑侦支队，这也是她能力的体现！我们就祝福吧！再说了，她是从我们所里出去的，那也说明我们所里人才辈出！” 听了王安民的话，高所叹了口气，小老头整个人都蔫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事已经定了，上面只是通知他。 只能眼巴巴望着姜叶秋道：“小姜啊，去了刑侦支队也别怕，我们胜利路派出所就是你的娘家！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找你师父！你师父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有些人脉的！他战友不少呢！” 王安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就不说找你呢？ 小老头振振有词：“我今年都要退休了！等我退休了，只要上面不另外派人，那就是老李当所长，你当副所。小姜刚入职就是你带的，你作为她师父，你不管谁管？” 姜叶秋忙道：“不会有人欺负我的！我和一队的人现在还算熟悉。” 王安民倒是开口说：“高所说的也没错，要是遇到了什么委屈，就回来找师父说说，能帮的师父一定帮！” 姜叶秋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心口也暖暖的。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王安民真的是一个很负责任很用心的师父，胜利路派出所的每个人也都很好。 “好了，你现在去和所里其他同志道个别，然后就可以去刑侦队报到了！以后有空记得回来看看！” 小老头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姜叶秋一脸茫然，问：“没有其他手续要办？就这么直接过去啊？” 这流程不对吧？ 小老头没好气道：“哪有这么快！到时候还要给你政审，还要考试和面试，还要审批，还要准备各种材料，麻烦着呢！现在那边先是借调你过去，人事档案的相关程序后面走。你以后晚上在家多翻翻书，到时候还有笔试和现扬勘测模拟的！” “那我的工资和奖金……” “关系都还没转，当然还是在我们这！十号记得回来拿工资！” 姜叶秋和她师父都被小老头赶了出去，王安民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了好好干，可不能丢我们胜利路派出所的脸！” “放心吧师父！” 所里其他同事知道小姜以后就要去刑侦队了，一个个很不舍。 特别是罗涛，平时很爱投喂团团和果果。 现在姜叶秋人要走了，小动物自然也不会留下，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平时工作那么辛苦，每天看看可爱的小动物才有动力啊！ “要不，你养只猫？还可以带所里来！” 姜叶秋想起猫老大那群手下，虽然大部分向往野外和自由，也有比较亲人的。 或许有想找个铲屎官的？ “猫啊……” 罗涛摸了摸下巴，“也行！” 姜叶秋问他有没有偏好，罗涛没啥要求，愿意让他抱给他摸就好。 “行，到时候我给你找一只聪明又比较黏人的小猫！” 和同事们一一道别，将自己的私人物品装进包里，姜叶秋坐上前往市公安局的公交车。 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姜叶秋考虑要申请个单身宿舍了。 因为市局离她家还挺远！ 算算路程，得要一个多小时 。 而且刑警肯定会经常加班熬夜，到时候回家太晚还会让父母担心，不如出去自己住。 姜叶秋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走进市局的刑侦大楼。 刑侦一队的办公室在三楼，办公室里李帆几人看到她，立马开始欢呼起来。 “太好了！小姜来了！” “队长好样的！！” “队长太棒了！先把人抢过来了！” 大家的热情欢迎让姜叶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果果站在她肩膀上好奇地打量新环境，团团已经先找到整个办公室的最高点——一个木制衣架，直接飞过去了。 “来来来，小姜，这是你的工位！” 李帆热情地带着她到一个明显新收拾出来的桌椅前，还邀功道：“我和老薛特意去给你挑的，保证没有瑕疵！” “谢谢李哥、谢谢薛哥！” 桌上放了一个新的硬皮笔记本，还有钢笔和墨水。 “这是我们一起给你准备的礼物，不算多贵重，别嫌弃哈！” 姜叶秋是真没想到他们给自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感觉鼻子都有些酸涩了。 赵远毅歪着脑袋往前探了探，“小姜，你不会被我们感动到哭了吧？” 姜叶秋：…… 谢谢啊，现在一点也不感动了。 姜叶秋将包里的私人物品放在新桌上，李帆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沙盒。” 李帆还想问这是做什么的，就看到团团飞了下来，停在铁盒边缘，头朝外，然后尾部一翘。 一滩鸟屎落进了铁盒的沙子里。 团团扑腾下翅膀，非常熟练的跳下去，用爪子扒了扒沙子，将自己刚拉的鸟屎给埋上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刑警们都目瞪口呆。 “我去！小姜，你怎么训练的？这也太听话了吧！”李帆震惊了。 没见过还会主动埋屎的麻雀啊！ 姜叶秋笑笑，“多教教就会了！” 大家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贺言轻咳了一声。 “一个个事都做完了？赵远毅，我让你写的报告呢？老薛，昨天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李帆，……” 贺言还没点完名，大家一哄而散，纷纷回到自己的桌子前，装作很努力工作的样子。 姜叶秋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听到贺队叫她出去。 原来贺言要带她去找楼上找支队队长范年晖。 范队看到姜叶秋，很是和善，笑着道：“可算是见到小姜你了！巾帼不让须眉啊！这6·3大案，要不是阴差阳错遇到你，说不定还真让他们给跑了！” 刑侦一队要调人，上面当然要查看档案。 一看才发现，虽然是个刚毕业，入职才一个月的小女警，但是履历非常漂亮。 警校时期的成绩就很优异，入职后更是接连破了好几个案子，通缉犯都是被她抓到的。 这样的人才当然不能埋没！ “人事档案的流程还在走，你先安心跟在你们贺队身边学习学习，也适应下刑侦队的强度！” 范队又勉励了好几句，这才让他们离开。 姜叶秋回到自己的工位，贺言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她桌子上。 “这是6·3案的口供、证据等资料，你看看，然后整理下，写一篇报告给我。” 第54章 出租车案始末 资料很多，有两名凶手的口供，有前面三名被害者的尸检结果，有凶手指认的第一案发现扬的勘探检测结果，还有被救回了一条命的司机的供述。 姜叶秋一个个认真看过去。 起因很简单，不过是两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想搞钱，然后盯上了收入较高的出租车司机。 他们也很谨慎，每次动手前会先踩点，确定附近没有人，然后随机挑选出租车。 两人平时都爱去录像厅看警匪片，知道一些警察办案的方法，一直注意没有留下指纹、毛发等信息。 杀人劫财后，一人带着钱财打扫案发现扬，另一人开着出租车去其他地方抛尸。 每一次作案后都会等一段时间看风向，而且下一次作案一定会换一个地点。 靠着这些谨慎，他们之前连杀三人都没有被找到，直到计划最后一次作案。 之前三次孙乐去抛尸的路上，都没有主动载客。 这一次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觉得姜叶秋长得有些像自己以前喜欢的女孩子。 姜叶秋：？？？ 所以这就是之前那车明明一开始走的外道，后面才停过来的原因？ 姜叶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或许就是这么乍眼一看，让原主上了这辆通往死亡的出租车。 看完所有的资料，姜叶秋按照记忆中警校教的，写了一份案件报告。 交给贺言检查后，他圈出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又给了她一份旧案的《破案报告书》作为参考，让她按照这个标准做一份。 做好后，姜叶秋又填写了《刑事案件登记表》，再将那些资料分别整理成独立的卷宗。 然后，姜叶秋就开始跑东跑西，将这些东西分别送到该送的部门。 跑了一个上午，姜叶秋对市局的功能规划，还有各个部门的位置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而其他部门的人，也基本都知道刑侦一队新来了个小女警。 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姜叶秋的履历，他们只是好奇，贺言那个刺头，曾经当面拒绝过某个想要“镀金”的关系户。 这个看上去除了漂亮点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的小女警，又是凭什么进了刑侦一队？ 中午在食堂吃饭，姜叶秋发现市局的伙食比派出所好上不少。 下午，姜叶秋去后勤部询问单位单身宿舍的事，填写了申请表。 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应该就能申请下来。 这一天过得很平静，快下班的时候，贺言带她去了收发室。 “队长，来这里做什么？” 姜叶秋有些不解，她不需要寄信件，而且她今天才来，应该也没人给她寄信吧？ 贺言没说话，只是在某一个柜子前停下，拿出里面的一封信地给她，示意她打开看。 信封上没有写具体的收件人，只写了“南怀市公安局”。 姜叶秋狐疑地接过信封打开，内容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主要内容是说她在火车上看到了一篇用人贩子视角写的文章，她原本是南下找工作的，因为看了这篇文章，所以在火车站有好心人说要带她找工作的时候，她拒绝了。 后来她进了一家正规的电子厂，有一天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知道有邻居家家的女孩同样南下，但是上了火车后失踪了。 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和她一样遇到了所谓的“好心人”，但因为她警惕性高躲过了一劫。 她将报纸的事和家里说了，让那个邻居朝这个方向找找。 因为觉得那篇文章救了她，所以她特意写信来感激。 “这篇文章你写的吧？后面在全国报和其他城市的部分报纸都有转载，有很多人写信过来感谢。” 当然，也有人问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花婶”存在，抓到人没有。 贺言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是后面申请将姜叶秋调岗才知道文章是她写的。 姜叶秋还真没想到文章这事居然还有后续，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她都快忘记这事了。 又看了几份信，有些是遇到了类似的事心里有了警惕，有些是根据文章写的内容发现了人贩子，有些家里孩子丢了的根据文章找到了方向，还有些就是单纯感激。 看得姜叶秋心口胀胀的，心头的滋味难以言说。 她没有想到那篇文章能帮助到这么多人，一开始她只是单纯的想将自己知道的人贩子手段写出来，让大家提高警惕。 没想到会收获到这么多的感谢。 虽然他们都是感谢的南怀市公安局，也不知道是她写的，但是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真的有人因为这篇文章得到了帮助！ 离开收发室的时候，姜叶秋的心情还很激动，紧接着贺言又递给她一封信。 “那些信件还可以拿出来？”姜叶秋不解。 贺言摇头：“不是从里面拿的，是专门寄给你的。” “寄给我？” “对，你还记得赵蓉莲吗？” 赵蓉莲？ 姜叶秋先是愣了愣，回想一下才记起，这是被董大伟卖掉的前妻，也是当初在大河村抓捕放人贩子时，反水提供了很多重要线索的女子。 见姜叶秋想起，贺言继续道：“她后面和其他几名女子去了我小姑的服装厂，稳定下来后就给你写了信。不过她不清楚你的地址，就通过我小姑寄给我，让我转交给你，我也是前天才收到的。” 姜叶秋没想到对方不仅还记得她，甚至特意给她写信了！ “谢谢队长！”姜叶秋开心地接过信件，打算回家再看。 见姜叶秋眉开眼笑的模样，贺言也勾了勾嘴角。 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 “今天你第一天上班，也没什么案子，不用加班，你先回家吧！” 不用加班当然好，姜叶秋和贺队挥手告别，高高兴兴地往家赶。 回到家的时间比平日里晚了近一个小时，林淑担心了半天，见闺女回来才放下心，问是不是加班了。 “没有加班，不过从今天起，我就要去市局上班了！” 第55章 和警犬比一比！ 姜国良和林淑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胜利路派出所吗？怎么就去市局了？” 姜国良虽然一直觉得女儿很优秀，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闺女才上了一个月的班，就能从基层派出所去市局了啊！ 等听完女儿的讲述，姜国良嘟囔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事都不和家里人说啊！每次弄得家里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虽然嘴里抱怨，但是姜国良还是很高兴。 刑警啊！ 其实他当初退伍的时候就是想当公安的，可惜当时给他分配到了齿轮厂的保卫科。 姜国良一个劲地高兴，甚至还准备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而原本可能会抱怨一堆的林淑却是沉默的进了厨房端菜，似乎对于这事没什么反应。 姜叶秋凑过去，抱着林淑的胳膊撒娇：“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林淑横了她一眼，“那我应该说什么？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姜叶秋嘻嘻一笑，也不回答。 林淑点点她的额头，叹了口气，道：“你有你自己的理想，妈不拦着。就是希望你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也想想我们，别太莽撞，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后面姜叶秋说起自己申请了单位的单身宿舍，二老也点头同意，毕竟市局离他们家是太远了。 晚上，姜叶秋打开了赵蓉莲的来信。 内容不算多，赵蓉莲讲了她们进了服装厂后的生活。 新地方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过去，厂里大部分都是女工，她们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过得很踏实。 看到这些，姜叶秋很是欣慰，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她给她们回了信，鼓励她们赚钱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学习，提升自己，然后一大早去上班的路上投进了邮筒里。 后面两天的事不多，姜叶秋申请的单身宿舍也分下来了，她从家里搬了一些日用品过去，果果和团团的小木屋也重新装在了宿舍的墙壁上。 期间她还抽空去了一趟警犬大队，问了那里的兽医王文彬给猫狗驱虫和绝育的事。 王医生表示警犬大队里的药物都是有登记的，不能随便用，如果她想找兽医给小动物驱虫打针做绝育之类的，最好去畜牧兽医站那。 离开时，她看到训练扬里，警犬训导员正在训练两只德牧。 她站在一旁看了会，那两只德牧频频往她这边张望，引起了训导员的注意。 训导员李鹏让警犬坐好不要乱动，然后走过来问姜叶秋有什么事。 姜叶秋看了看有些简陋的警犬训练扬，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问警犬队收不收其他动物。 李鹏倒是也听说刑侦一队新来了个小女警，还是从下面基层派出所调上来的，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他好奇地问：“警犬大队不就是犬吗？还能收什么动物？” 然后他看到了蹲在姜叶秋肩膀上的金花鼠和停在帽子上的麻雀，想了想，倒吸一口凉气，一脸震惊道：“你不会说的是它们吧？” 姜叶秋笑眯眯地点点头，一个劲地推销自家小伙伴：“它们很聪明的，能追踪能记人能示警，完全可以胜任警鼠和警鸟的工作！” 李鹏有些无语地看着姜叶秋。 这小女警其他能力没看出来，但是想法倒是挺与众不同的。 李鹏转身就想走，姜叶秋在后面喊：“李哥你别不信啊！我家果果和团团可是真的参与过破案的！而且是写到卷宗里的！” “真的？” 李鹏有些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呀！这事你一查就知道真假！” 姜叶秋还问他知不知道最近的6·3大案谁破的。 “虽然是转交给一队后没多久就破了，但是我听说主要不是贺队他们的人破的，是个基层女警，当时二队的人还说一队的人是走了狗屎运……” 李鹏说着说着眼睛慢慢瞪大，惊疑不定地看着姜叶秋，“难道是……” 姜叶秋点头，将果果放在手心里，肯定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人是我抓的，但是最开始是果果给我示警，提醒我车上有血腥气，所以我才能判断出司机有问题！” 果果在姜叶秋手里蹲坐着，吱吱叫了两声，还朝李鹏拱了拱手，似乎在打招呼。 【没错，就是我发现的！】 小松鼠的过于人性化的动作让李鹏啧啧称奇，同时对于姜叶秋的话也不得不信。 他抬手挠了挠头，苦恼道：“可我们警犬大队就是培养警犬啊！” “那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培养其他动物吧？” 李鹏摇摇头，确实没有这个规定。 姜叶秋眼珠子转了转，道：“要不，让我家果果和团团跟你们警犬大队的警犬比比？” “比什么？” “就比你们这些科目啊，当然是比它们能参加的。比如服从性、嗅觉、鉴别、追踪之类的，如果它们赢了，或者和警犬成绩差不多，你就帮我和上面申请下呗。我家果果和团团可好养活了！花不了多少钱的！” 都不需要和警犬一样吃肉！ 李鹏真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但是吧…… 还别说，他也有些心动呢！ 要不？ 就试试？ 李鹏让姜叶秋进了训练扬，姜叶秋走到两只德牧面前，伸手想摸摸它们。 李鹏正要提醒她，警犬不要乱摸，就看到原本还比较高冷的两个家伙很是亲昵的主动伸过头。 有一只甚至不顾他之前不许动的命令，站起来围着那小女警转悠，尾巴摇得可欢了。 简直没眼看！ 不是，你们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讨好了？ 你们知不知道她还要拿她养的动物和你们比赛啊？！ 这位是来砸扬子的啊！ 第56章 比试一：基础指令 训练扬的动静吸引警犬大队队长吴志才的注意，他和兽医王文彬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扬别开生面的比试。 姜叶秋看着不远处那两只威风凛凛的警犬，将果果放在特意搬出来的木凳上，团团同样从帽檐上飞下来，两个小家伙并排而立。 俯下身，姜叶秋指尖分别轻轻点了点两个小家伙的小脑袋。 "等会你们要听我的指令，就像之前在家教你们的一样。今天咱们可不能丢脸啊！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的编制问题！" 小家伙们听不懂什么叫编制，但还是知道它们要和那两只狗狗比试。 果果摇晃了下小脑袋，挥着小爪子吱吱叫唤：【没问题！我都记得！】 团团在凳子上跳来跳去，【我可以的！】 首先比服从性。 两只警犬分别叫黑贝、大帅。 大帅非常沉稳，站在训练扬一动不动的。黑贝却有些跳脱，眼睛时不时就往姜叶秋那边瞄，大尾巴摇得很是欢快。 李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黑贝一眼，抬起右臂，手势平伸，同时高声道：“定！” 大帅站得更标准了，黑贝也不再东张西望，立马端正起来。 “坐！” 随着李鹏的右手臂向上伸直，掌心朝前，黑贝和大帅瞬间端坐，就像是军人一般站着标准的军姿。 “立！” 黑贝和大帅直接站起来，动作整齐。 李鹏又进行了一次坐立的指令，然后右手五指并拢上举后压下，喊：“卧！” 两只警犬立即趴下。 “坐！” 它们再次端坐好。 “叫！” “汪汪汪！”“汪汪汪！” 两只警犬叫得很大声，但是听在姜叶秋耳朵里…… 【我这次声音是不是很大？】【我的声音更大！】 做完这些指令，李鹏上前轻拍两只警犬的肩部，嘴里说着“好”，然后掏出准备的香肠给它们作为奖励。 李鹏感觉今天这两家伙认真了不少，都没有之前训练时走神的情况发生了。 正在感慨它们再过不了多久也能出任务的时候，就见黑贝咬着香肠，热情地跑到小女警那，将香肠送给她。 李鹏：？？？ 黑贝你在干什么？ 你给我回来！！ 你这是“资敌”啊你知不知道！！！ 姜叶秋也没想到黑贝会将它获得的奖励送给她，她表示自己不需要，但是还是谢谢它。 【不用谢，都是同事！而且你说话我都能听懂，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黑贝的话让姜叶秋没听懂，又交谈了几句后才知道原因。 原来黑贝从小就是被当做警犬训练的，身边都是警察和警犬。 所以在它心里，自己不是狗，是警察，只不过和人类的警察长得不太一样。 看到姜叶秋，它还以为是同类长成了人类警察的样子，所以很想知道，怎么才能变成姜叶秋一样。 姜叶秋：…… “这个……建国后不许成精，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到黑贝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姜叶秋忙道：“和其他人长得不太一样没关系，这并不影响你将来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察！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你看人类警察也有很多事情做不到，需要你们这样的警察才行！你们是不可替代的！” 姜叶秋的话让黑贝情绪瞬间高涨起来。 【没错没错，有时候他们挺没用的，闻不到很多气味，只能靠我们！】 眼看着黑贝和那小女警似乎还聊上了一样，李鹏一脸黑线的喊道：“黑贝！回来！” 黑贝看了李鹏一眼，和姜叶秋吐槽道：【他有时候好啰嗦的，很多指令一遍就听清楚了，他还要来好几遍！】 姜叶秋没想到警犬也会吐槽自己的训导员，她忍着笑道：“确实有些啰嗦，你快过去吧。” 等黑贝回到李鹏身边，李鹏都想将奖励给它的香肠拿回来。 可惜动作慢了一步，香肠被黑贝吃下去了。 现在轮到姜叶秋了。 在家的时候，姜叶秋就给果果和团团做过类似的训练，指令也是用前世在网上看的手势自己改进了下。 “坐！” 姜叶秋做出手势发出口指，果果立起身子，端端正正地坐好，表现非常出色。 团团小小的脑袋左右看了看，摇晃了下身子，然后将圆滚滚的身体下压，同时弯曲了脚趾。 “立！” 果果立马四肢着地，后腿站直，蓬松的尾巴竖得高高的。 而另一边的团团，也不知道在草地上发现了什么，突然小翅膀一展，直接飞下去，在草地上啄着什么东西吃。 姜叶秋：？？？ 不是，团团，我没饿着你吧！ 你个吃货！ 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噗！” 李鹏差点笑出声，但是忙憋住了，反倒是黑贝大帅两只警犬都咧开了嘴，舌头吐得很是欢快。 姜叶秋甚至能听到警犬心里在嘲笑团团那个家伙！ 才第二个指令，团团就被淘汰出局，压力都来到了果果身上。 “卧！” 果果往前一趴，姿势非常标准。 果果太争气了！ 姜叶秋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做了一个手势，嘴里喊道：“装死！” 果果立马翻身倒在木凳上，一副没了气息的模样。 这时候的团团似乎想起自己还在比试，又重新飞到木凳上，看了看装死的果果，自己也果断往下一倒，然后两个小爪子朝天蹬了蹬。 “哈哈哈！” 李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小麻雀也太逗了！ 姜叶秋也被气笑了，她上前伸出手指戳了戳团团肉嘟嘟的身体，吐槽道：“你还回来做啥，你都被淘汰了！” 团团翻身站起来，歪着小脑袋满是疑惑地问：【淘汰是什么？我装死装得很好啊！】 “懒得说你，你个吃货。” 姜叶秋摸了摸爬起来的果果，掏出花生奖励它。 至于团团…… 刚刚它应该吃饱了，就不用了！ 李鹏上前看了看吃花生吃得正欢的小松鼠，笑着道：“小麻雀贪玩了些，不过这小松鼠还不错，听指令挺迅速的，服从性挺强，你训练了多久？” “没多久吧，主要是果果聪明。” “基础指令不算难，只要肯花时间训练。后面的比试可就不简单了，你确定还要继续？” 李鹏觉得姜叶秋能把松鼠训练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对于后面的比试，他对小松鼠并不看好。 “当然要！” “行，那下一个比追踪搜索！” 第57章 小姜，你有没有兴趣来警犬大队？ 因为果果凭借小巧灵活的的身躯，完成指令的速度比两只警犬快多了，动作转换非常丝滑。 “果果的动作没出错，速度更快，第一局应该算我们赢吧？” 李鹏不同意，“可你家小麻雀还中途被淘汰出局啊！我们家黑贝和大帅都完成得很好！” 姜叶秋看了拖后腿的团团一眼，只能道：“那算平局！” “行，算平局！” 第二个比追踪搜索，团团作为一只麻雀，这次只能当个观众了。 虽然李鹏觉得那只小松鼠应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肯定不能和警犬比。 但是对于对手，要在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 于是他拍了拍黑贝和大帅的脑袋，语重心长道： “刚刚第一局虽然算平局，但是你们听指令的速度可没有人家快！这个追踪搜索可是咱的强项，可不能输给一只松鼠啊！不然咱们警犬大队的脸可就被丢尽了！” 大帅一脸严肃，似乎在说交给它，肯定没问题。 而黑贝不耐烦地对训导员哈了几口气，仿佛在嫌他话多。 围观了第一局的吴队这次站出来做裁判。 他拿出一条沾有特殊气味的布条，让三只动物分别闻了闻，然后让它们背过身，让王文彬拿着布条在整个训练扬到处走动一番，最后将布条藏在了训练扬另一端的障碍物后。 "开始！" 大帅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低头嗅着地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缓缓前进。 黑贝则兴奋地冲了出去，在训练扬的草地上到处闻，转来转去。 果果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没有像警犬那样沿着地面嗅闻，而是爬到了训练扬中间的障碍物上，用鼻子在空中嗅探。 “松鼠的嗅觉很发达？”吴队问身边的王文彬。 王文彬点点头，“是，比猫犬还要更发达些，非常灵敏。” 姜叶秋在一旁补充：“松鼠能闻到十几米甚至更远的气味。” “你怎么知道的？”吴队很是好奇。 当然是以前在网上看到的！ 心里这么想着，姜叶秋嘴上却说：“当然是我试验过了才知道的！” 果然，果果第一个有了发现。 它快速爬下障碍物，目标精准地朝着训练扬另一头跑去。 大帅还在草地上嗅来嗅去，按照标准的流程进行中。 黑贝注意到了果果的动向，它四处观察了下，然后跟在了果果后面。 在训练扬另一头的障碍物后面，果果四处闻了闻，然后开始挥动自己的小爪子挖土。 黑贝凑上前想帮忙，果果停下动作，身上的毛发炸开，朝它发出威胁的叫声。 【不准过来！我找到的！】 黑贝只能停下动作，蹲坐在一旁看着。 身边有只大狗，果果的动作更快了，很快就挖到了埋在土里的布条。 将布条拿过去递给姜叶秋，果果还指着跑过来的黑贝告状。 【那大狗想抢我的东西！明明是我最先发现的！】 黑贝仰着头，一脸无辜的望着姜叶秋。 姜叶秋问：“黑贝，你刚刚是不是想抢果果的成果啊？作为一名警察，这样做是不对的！” “汪汪汪！” 【没有，我是想帮它挖出来！】 黑贝表示自己只是乐于助鼠，没有要抢功的意思。 姜叶秋帮果果清理了下沾了泥土的爪子，道：“黑贝看你太小了，只是想帮你挖，你别怪它了。” 听了姜叶秋的解释，果果表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原谅它了。 然后小松鼠从姜叶秋手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黑贝的头上，用爪子在它头上拍拍，似乎在打招呼。 黑贝别看有些跳脱，但是性子很好，任由果果在它头上和背上爬来爬去。 才找了一半训练扬的大帅也回来了，它凑过去闻了闻果果，一脸的严肃，似乎在想自己怎么就输给了这么一个小家伙。 一直看着姜叶秋和它们互动的李鹏好奇问：“你刚和黑贝一问一答的，它真是这个意思？” 他作为训导员，算是看着黑贝长大，每次都不一定能弄懂黑贝想表达的意思。 这小女警还有这本事？ “我猜的，我从小就有动物缘，接触多了大概能猜到。” 李鹏半信半疑，但是他作为警犬训导员，也知道和动物相处久了，确实比其他人更能懂动物想表达的意思。 “好吧，那你挺厉害。” “那这第二局应该是果果赢了吧？” 李鹏还未开口，吴队就笑道：“什么算不算的，就是果果赢了！” 最后一项比试是鉴别。 李鹏准备了五个相同的金属罐，其中一个装有违禁品模拟物，要求果果、黑贝、大帅找出正确的那个。 黑贝和大帅对这个项目一点也不陌生，专业地挨个嗅闻罐子。 大帅严谨地检查了三遍才确定目标，用爪子扒拉正确的罐子。 黑贝则快速扫了一遍，自信地站在一个罐子前，结果却错了，在李鹏纠正下才找到正确的罐子。 果果没有做过这个训练，姜叶秋现扬进行讲解，临时抱佛脚。 李鹏觉得这有些不靠谱，这么一次就能学会？ 警犬做这个都是要反复训练，用奖励制度让警犬确定它们做对了，几次之后它们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要是一次就能学会…… 李鹏目瞪口呆看着就教了一次后，果果很顺利地找到了目标，还学着警犬的样子扒拉罐子。 “它这是……成精了？” 李鹏简直不敢置信，觉得自己专业知识收到了冲击。 动物要是这么好训练，那满大街就应该是各种动物了！ 为什么警犬基地成立几年也才这么五只警犬？ 就是因为要挑选到合适的犬类不容易，而警犬训练也需要长时间的磨合，费时费力。 结果你告诉我一只松鼠一下子就能学会？ 看到李鹏有些破防的表情，姜叶秋只能解释：“可能我和它相处比较久，而且果果聪明，所以理解快了些，而且它嗅觉更敏锐嘛。” 其实根本原因是语言啊！ 动物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通过奖惩的行为让它懂得要做什么才是对的。 这自然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让动物彻底记住，形成记忆。 但是姜叶秋不一样，她和动物之间没有语言障碍，自然能更快的告诉它们应该怎么做。 在李鹏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在一旁看了全程的吴队笑眯眯问姜叶秋：“小姜啊，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警犬大队呀？” 第58章 被套路了的小姜 姜叶秋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给果果和团团争取个编制，结果自己被挖墙脚了？ 吴志才也不仅仅是因为一只小松鼠赢了预备役警犬才提出来的。 他注意到，在姜叶秋教小松鼠的时候，黑贝和大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也听得很认真，仿佛真的能听懂似的。 当然，吴志才不认为两只警犬是真的能听懂，而是觉得姜叶秋很有动物缘。 作为一名专业的警犬训导员，他知道有些人就是招动物喜欢，而有些人就是狗嫌猫厌。 而姜叶秋这种招动物喜欢的人，是非常适合来他们警犬大队的。 “小姜，考虑下啊！我们警犬大队没有太大的危险，主要是训练警犬，然后出下任务，平时也不用加班，工资还不低！” 吴志才极力劝说，姜叶秋只能转移话题。 “吴队，你看我家果果和团团……” “你来我们警犬大队嘛，你来了一切都好说！” 这是要用她来换编制？ 没想到吴队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这么有心计！ “不了不了，我还是挺喜欢刑警队的，谢谢吴队厚爱。” 对不起了，果果还有团团！ 你们的编制看来要泡汤了！ 见姜叶秋态度坚决，吴队很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居然不能在他手下！ 看了看蹲坐姜叶秋肩膀上专心啃花生的小松鼠，吴队眼珠子一转，突然扭头问王文彬： “小王，这松鼠的嗅觉能力既然比警犬还厉害，那如果用来它们缉毒，有没有可能性啊？” 王文彬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姜叶秋就开口道：“当然可以！而且松鼠身形小，可以去一些缉毒犬去不到的地方，还能爬到高处寻找！” 姜叶秋记得自己前世在网上看到过新闻，是有缉毒松鼠的。 听到姜叶秋这么说，吴队立马笑眯眯道：“那小姜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训练出一批缉毒松鼠啊？如果成功了，果果也能一起吃上‘皇粮’啊！” 姜叶秋：…… 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还有，为什么只提果果？ 团团因为表现不好没被看上吗？ 见姜叶秋沉默不语，吴队又说：“也不一定非要调来我们警犬大队，我们凡事要灵活，你可以兼职啊！到时候我给你申请补助！” 听到吴队这么说，姜叶秋还真有些心动。 她不是心动要来警犬大队，而是想着，自己如果真的能训练出一批缉毒松鼠，这样能减轻缉毒警的工作。 “这个，你还是和我们贺队谈谈吧。” “行，我到时候找你们贺队谈谈！” 看到吴队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贺言面前。 姜叶秋只希望贺队知道这件事后，不要想刀了她！ 从警犬大队回到办公室，刚在自己工位上坐好，就见贺言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 不是吧？ 才刚回来他就知道了？ 姜叶秋瞟了贺言一眼，问：“队长，什么事啊？” 贺言看了看姜叶秋的神情，摸着下巴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心虚啊？做什么坏事了？” 姜叶秋干笑两声，“我能做什么坏事啊！队长你找我什么事？” 瞧着对方那明显转移话题的样子，贺言也没有去追究，而且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你申请的配枪下来，一会去枪械室拿吧。” 前两天姜叶秋就将配枪的申请表交上去，还做了射击成绩测试，今天配枪终于下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姜叶秋高兴坏了，一刻也不能等，立马去了侧楼的枪械室。 签了字，拿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手枪。 摸着手里崭新的64式手枪，姜叶秋爱不释手，果果忍不住也爬到她手上闻了闻枪。 【好难闻！】 果果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鼻头，对这种工业制品的味道很不感冒。 “怎么就难闻了？这枪多帅啊！不懂欣赏！” 姜叶秋将手枪别在腰间，准备回办公室，在走廊就看到贺言和其他队员飞快冲向楼梯。 见到姜叶秋，贺言也没时间说话，就朝她招了招手。 这一看就是有紧急任务，姜叶秋连忙跟上。 坐上警车，姜叶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她旁边的薛光辉满脸严肃：“民康路那边发生大规模械斗，已经有人员伤亡了。” “械斗？” 姜叶秋还未反应过来，李帆就道：“薛哥，那么文艺干嘛？小姜我告诉你，就是发生大规模枪战了！” 是的，如今国内还未全面禁枪，全民武德充沛。 曾经有两个村子发生摩擦，最后演变成大规模械斗，上千人参与，动用了土枪、土炮、土地雷等武器，造成近百人伤亡，最后出动了军队才镇压下来。 全国每年发生的枪击案有几百件，而且近几年这类案件还在不断上涨。 副驾驶的贺言语气很凝重，“目前只知道是两个团伙火拼，双方都有枪，大家都要小心点。” “草！光天化日，大街上打枪战，真特么有病！！” 李帆骂骂咧咧的，“看又是哪个帮派搞事，当我们吃白饭的啊！太特么嚣张了！” 警车一路呼啸而过，很快抵达民康路。 附近的群众已经被赶来的民警疏散，地上倒了七八个人，到处都是血迹。 有三个人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贺言直接朝一名民警走去，询问现扬的情况。 按照那名民警的说法，他们赶到后一边疏散群众一边找目击者调查询问。 目前已知的是一方人多一方人少。 人多的那帮人拿着铁棍砍刀，只有领头的手里有枪。 而人少的那帮人只有六七个人，但是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有枪。 打起来后，人少的那伙人用枪打中好几个人，吓得其他人跑了，然后对方还对着倒地的人补了几枪后，才开着几辆摩托车跑了。 “据目击者说，开摩托车的那几个是分散跑的，朝这两个方向。” 民警抬手指了指两个不同的方向。 “辛苦了，还要麻烦你们帮忙核实下受伤的这几个人的身份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跑掉的同伙。” “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贺言转头让王宏和周平跟着伤者去医院，其他人分成两组，分别朝两个方向追击嫌疑人。 第59章 追击！枪战！ “能分别出来吗？他们身上都有一股一样的味道，和枪有些关系，带着金属感的硝烟味。他们只是中弹，这种气味不会很浓，开枪的人身会更浓郁。你要记住这个味道，到时候可能需要你帮忙找人。” 果果努力耸动着自己的小鼻子，分辨着空气中杂乱的信息素，成功找到姜叶秋说的那种带着金属感的硝烟味。 【叶子，我记住了！遇到身上有这样味道的人，我肯定能认出来！】 见姜叶秋没有给自己任务，团团有些不高兴了，叽叽喳喳地控诉： 【叶子叶子，我要做什么？去找坏人吗？】 “暂时不用，等会还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主要是附近人太多了，而且二十分钟前对方就已经开着摩托车逃走了，姜叶秋不确定小麻雀能不能找到。 毕竟麻雀的飞行速度还是比不过其他鸟类的，而且飞行时间也短。 听到会有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团团也不闹腾了。 另一边的贺言分好队伍，正拿着自己的摩托罗拉手机给市局110指挥中心打电话，通知指挥中心封锁那两个方向的路口，并安排民警检查过路车辆。 安排好这些后，贺言坐到了驾驶座上。 和上一次坐他的车不一样，这一次姜叶秋感觉自己是在走山路！ 车子开得飞快，一路颠簸。 要不是自己紧紧抓着座位，感觉都要被颠飞出去了。 安全带都不好使！ 时不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问路人有没有见过两辆摩托车，然后再次“起飞”。 等车子完全停下来，姜叶秋觉得自己胃里的东西都要被颠出来了！ 而团团早就受不了，瞅着空隙从窗户飞了出去。 宁愿自己飞一段歇一段，也不想搭便车！ 而果果则是死死扒着姜叶秋警服上的肩章，生怕自己掉下来。 姜叶秋觉得，贺队就不应该开警车。 他应该去开飞机啊！ 警车完全限制了他的速度！ 扭头看薛光辉和李帆，两人却是一脸平静。 见姜叶秋满脸菜色的虚弱模样，李帆嘻嘻一笑。 “小姜啊，习惯就好，我们队长只要一急起来，开车就这个速度！” 他们现在停在岔路口，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贺言下车观察了一番，扭头问姜叶秋： “果果能不能闻出哪条路有汽油味？” 摩托车经过后的那股汽油味比普通的小汽车都浓郁，而这条路明显少有汽车经过。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气味基本也散得差不多了，人分辨不出来，只能依靠嗅觉敏锐的动物了。 姜叶秋和果果一说，果果到处闻了闻，然后抬起爪子指着一个方向叫唤。 【这边！】 贺言二话不说，重新启动车子，开向果果指的方向。 一路飞驰，最后他们停在了一片筒子楼。 这一片是棉纺厂的家属楼，棉纺厂前两年破产倒闭了，但是闹得很大，不过现在也恢复了平静。 筒子楼面积不小，里面跟迷宫似的，不熟悉这一片的人进去了一定会迷路。 有居民看到警察进来，围过来好奇地问有什么事。 李帆笑眯眯上前，打探这里有多少人买了摩托车，谁今天刚刚回来。 “买摩托车的好几个呢！都是那些小年轻们，整天也不学好，就开着摩托车到处瞎逛！” 这位大婶嘴里一边抱怨一边偷偷问是不是那些小年轻犯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您告诉我他们住哪，我们去了解下情况。” 李帆在和大婶套话，果果从姜叶秋肩上跳下来，一溜烟钻进筒子楼的楼道里不见了。 团团扑腾着小翅膀，飞到二楼的晾衣绳上，小脑袋到处观察。 过了一会，李帆走过来低声道：“问好了，这里有四个人家里有摩托车，其他的大婶也不清楚。” 贺言将一个对讲机递给李帆，“分头找，你和老薛一起，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络！这里居民多，能不开枪尽量不开枪，以防误伤！” “明白！” 姜叶秋跟着贺言到了207，这是大婶说的其中一家。 贺言让姜叶秋往后站，自己敲了敲门。 姜叶秋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伴随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配枪在掌心发烫。 门打开了，是个有着黑眼圈的年轻人，看到警察他愣了愣，一脸茫然地问有事吗。 “今天没出门？”贺言一边暗自打量一边问。 “没有啊，我昨天熬通宵了，今天在家睡觉呢。” 正说着，突然，上面传来一声枪响！ “砰——” 贺言和姜叶秋对视一眼，他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姜叶秋没有跟着，而是暗暗打量了一番年轻人，确定他只是被枪声吓了一跳，然后好奇地想出门看看。 “关好门，别出来！” 姜叶秋将对方推进屋子，看到走廊有其他人探出头往上张望，忙大喊道：“都回屋去！被子弹打中那是要命的！” 一部分人跑回家关上门，但还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不肯回屋，探着头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叶秋也没有空管这些，她几步踏上楼梯，正要往三楼去，就看到果果从楼梯上面探出小脑袋。 【叶子！这里！】 姜叶秋改变方向，上了四楼，就看到楼梯上有个黑影慌忙往上跑。 “警察！站住！” 那黑影听到姜叶秋的声音，不仅没有停下来，还反手朝她开了一枪！ 姜叶秋立马侧身躲过，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的水泥渣崩在了脸颊上。 靠！ 这人应该住这里吧？ 那这里住的都是街坊邻居，他这样随意开枪，也不怕打伤其他人！ 姜叶秋确定枪声停了，接着往上追，看到五楼的天台门虚掩着。 握着手枪，姜叶秋轻轻推开门。 天台上晒着被单，一阵风吹过，被单飞扬，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这时候，一只麻雀飞了过来，它飞到了一根晾着被单的绳子上，叽叽喳喳朝姜叶秋报信。 【叶子！他在这个后面！还有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 姜叶秋一惊，她放轻脚步，小心绕到侧面，赫然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一手拿枪，另一只手臂箍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第60章 成功抓捕 明明一开始计划得很好啊，他们跑得也快，怎么就被警察找过来了? 刚刚那个女警肯定追上来了。 他小心地四处观察。 突然，他发现地上的影子不对，立马将手枪枪口对着女孩喊道：“谁？出来！不出来开枪我打死她！” 原本正打算出其不意的姜叶秋没想到被地上的影子出卖了，她听出对方语气很激动，怕他伤到孩子，忙出声：“我在这，你别冲动！” 看到姜叶秋的样子，肖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孩子箍得更紧了。 女孩涨红了脸，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你别箍那么紧啊！她都快不能呼吸了！要是她死了你不就没有人质了吗？你松一点！” 肖勇手臂稍稍松了一些，但是手里的枪握得很紧，枪口死死抵着女孩的头。 “你把枪放地上，然后踢给我！不然我崩了她！” 姜叶秋举着手，慢慢将手里的枪放在地上，然后稍稍用力一踢。 枪朝肖勇滑过去的同时撞到了天台的边缘，然后朝另一个方向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看出对方想发火，姜叶秋忙道：“不怪我啊！这是力的作用，物理知识！” 肖勇：？？？ 这女警有毛病吧？ 这个时候和他说物理？ 姜叶秋看了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孩一眼，语气放缓道：“我的队友都在下面，这小姑娘都吓坏了，你这样挟持她也不好跑。不如我和她换一下？我一个女孩子，力气小，还听话。” 肖勇眼珠子一转，命令道： “你转一圈！” 姜叶秋举着手转了一圈，就听对方道：“你拿手铐把你自己的手拷起来！” 我去，这么鸡贼的吗？ 姜叶秋听到这个要求，心里一边暗骂，一边按照他说的，将腰间的手铐拿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双手铐住。 “可以了吧？” “你慢慢走过来！” 姜叶秋慢慢靠近，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将小孩子推开过来挟持她的时候，没想到他突然将孩子往天台边缘一推！ 艹！ 姜叶秋顾不得肖勇，向前飞身一扑，双手抓住孩子的脚！ 这个时候姜叶秋非常感谢自己的神力，要不然她搞不好要和孩子一起掉下去！ 将孩子迅速拉上来，都来不及安抚对方，姜叶秋一个箭步上前，抬起腿，一脚踢在弯下腰试图捡起手枪的肖勇身上！ 肖勇想得很好，那女警肯定要顾着孩子，这个时候他就能捡起女警的枪了。 可是没想到，他才弯下腰，手还没碰到枪，腰间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就被踹飞了！ 是谁？ 肖勇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些，就看到那个女警弯腰捡起了手枪。 等下，她没去救人？ 再一看，小女孩安安稳稳地坐在地上，除了吓坏了，几乎毫发无伤。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刚没将人推下去？ 想起刚刚那一脚，而整个天台没出现其他人，肖勇只想骂娘。 这就是你说的力气小？ 确定歹徒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姜叶秋喊起了果果。 “果果，我裤兜里的钥匙，你帮我掏出来！” 一只躲在暗处的小松鼠钻了出来，它飞快顺着裤腿爬上去，钻进裤兜里拿出了手铐的钥匙。 【是不是这个？】 “没错，就是这个！” 姜叶秋蹲下身子，指挥着果果，让它帮忙将钥匙插进孔里，然后打开了手铐。 “咔嗒。” 手铐铐住了它应该铐的人。 姜叶秋这才转身心疼地捡起自己今天才领到手的手枪，吹了几口气，小心翼翼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后重新别到腰间。 又捡起肖勇的手枪，姜叶秋这才发现，这把明显带着自制改装痕迹的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这才是他为什么选择推人下天台拖住姜叶秋，自己去捡手枪的原因。 “碰！” 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贺言冲了上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姜叶秋和被制服的歹徒，松了一口气。 “没事吧？”贺言走近问道。 “没事！” 姜叶秋踢了踢瘫在地上的歹徒，指了指现在还没回神的小女孩。 “靠，这龟孙子刚挟持了小女孩，还把人往天台下推！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又是一条人命！” 听到姜叶秋这么说，贺言看向对方的眼神立马锐利起来，就连提着他起来的动作都粗暴了许多。 贺言拽着肖勇往楼下走，姜叶秋抱起小女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别怕了，你现在很安全。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别怕。” 小女孩死死搂着姜叶秋的脖子，一声不吭。 直到下了天台，五楼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而女孩看到她第一眼，挣扎着要下来。 姜叶秋将她放下，就看到小女孩扑到对方怀里哭了起来。 那女子同样一边哭一边道谢，满脸的后怕。 贺言他们那边也顺利抓到了人，但是搜遍整个家属院也只抓到了这两人。 贺言和李帆带着两名歹徒先回去，姜叶秋和薛光辉留下来询问家属院的人。 据家属院的人说，被抓的两人分别叫肖勇和赵大力。 赵大力从小在家属院长大，原本也是厂里的工人，但是厂子倒闭后就成了无业游民。 肖勇是外面来的人，赵大力带来的，经常来这里找赵大力。 两人成天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 有人猜测在混帮派，但是更多的也不清楚了。 了解了这些情况，姜叶秋和薛光辉回到市局，才知道另一组也只抓到了一个人。 按照目击群众的说法，有四个人跑了。 “上面下了通知，这件事性质非常恶劣！影响非常大！必须尽快将所有在逃人员抓捕归案！” 小会议室内，贺言敲了敲黑板，语气严肃。 “王宏，你说下现在了解的情况。” 王宏跟着伤者去了医院，伤势较轻的两人对于警察的问话还是比较配合。 “这两帮人昨天晚上在富丽歌舞厅起了冲突，当时差点打了起来，然后被歌舞厅的老板劝住了。后来出了歌舞厅他们私下约架，但是没想到有一方人虽然少，但是都带了枪，而且动作都不带犹豫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歌舞厅？”李帆跃跃欲试。 贺言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环视一圈。 “今晚，老薛，小姜，王宏跟我去富丽歌舞厅。其他人接着审讯带回来的三人，然后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 第61章 富丽歌舞厅 王宏下了车门，仰头看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牌，啧啧了两声。 “这歌舞厅新开的吧？装修不错啊！比郦川街那边的歌舞厅显得高档多了！” 一旁的迎宾员笑着道：“可不是！我们富丽歌舞厅才开了两个月，这装修可是花了大价钱的，里面也是。平日里还有歌手来唱歌，包您满意的！” 姜叶秋从副驾驶座跳下来，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然后整理了一下金属链的小皮包，轻轻拍了拍，安抚了下藏在里面的果果。 这次行动团团不合适出现，就留在办公室里，没跟着出来的其他几名队友都抢着要带它。 贺言下车的时候，迎宾员还上前去帮着停车。 看着这一幕幕，王宏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这服务也太好了吧！其他歌舞厅可没有这样。” “那是你见识少了。” 贺言整理下了袖子，上了台阶。 姜叶秋和王宏对视一眼，耸耸肩膀，跟了上去。 在前台付费的时候，当王宏看到八十元一人的票价时，差点叫出声。 其他地方的歌舞厅一般也就五元，十元左右。 这一家居然要八十！ 抢钱呢！ 贺言扫了一眼票价，面不改色的拿出钱包，掏出三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前台服务员只接过两张，看了姜叶秋一眼，笑着道：“先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歌舞厅吧？我们富丽歌舞厅女士免费！” 贺言眉梢微挑，接过找来的四十，道：“那你们老板还挺有生意头脑的。” “可不是，我们老板是省城来的！” 走过一道五光十色的长廊，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扑面而来。 舞池里挤满随着节奏扭动的身影，彩色射灯在烟雾中扫出一道道光柱。 贺言皱了皱眉，低声对姜叶秋和王宏道：“分开行动，注意安全。” “明白！” 姜叶秋穿梭在男男女女中，仔细观察着，最后选中了一个打扮时尚，靠着一旁休息的女孩子。 歌舞厅里搭讪是件很常见的事，更何况姜叶秋还是个女孩子，对方并没有起疑。 聊了几句后，姜叶秋问她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 “差不多吧，这里开业没多久我就来了。反正这里女的进来不要钱，说不定还有人请你喝酒水吃东西。” 女孩笑笑，明明年纪不算大，但是脸上画着浓妆，笑容也带着某种老练世故。 “我刚刚听人聊天，说昨天有人起了冲突，差点打起来了！是不是啊？” 说到这个，女孩也来了兴致。 “对啊，我昨天就在扬呢！” 姜叶秋脸上也带着强烈的好奇，略带夸张地惊叹道：“真的吗？运气好好哦，如果当时我在扬就好了！” “你想知道啊，我讲给你听啊！” 女孩兴致勃勃讲起她昨晚看到的，按照她的说法，是因为昨晚唱歌的歌手引起的争纷。 有几个人嚷着让歌手陪酒，然后歌手拒绝，对方想动手的时候，另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出现。 两边人都不少，吵得非常厉害，还摔了不少酒杯，就差直接动手了。 最后是歌舞厅老板带着保镖出面调解才消停下来。 “那两帮人是不是常来歌舞厅？” “最开始闹事的那帮人没见过，但是后面出现的那个领头的，我上个月见他和老板说话，看上去还挺熟的。” 姜叶秋沉思着，领头的那人应该是白天逃掉的那四人之一，从老板这里应该能得到他们的身份信息。 这时，一股带着酒气的口臭味从侧面袭来。 “美女……” 姜叶秋一侧身，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醉汉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从她身边擦过。 醉汉站稳身子，转过身眨了眨眼，目光油腻地落在姜叶秋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满嘴酒气嚷嚷道：“美女，喝杯酒吗？我请你！” 姜叶秋皱了皱眉头，冷声拒绝：“谢谢，不用了！” 可惜，对方听不懂人话，又纠缠了上来，举着酒杯要喂她。 姜叶秋暂时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忍了。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插过来，接过那杯酒。 “她不想喝，你给我喝呗~” 女孩偷偷朝姜叶秋眨眨眼，示意不用怕，交给她，然后扭头笑眯眯对花衬衫道。 姜叶秋没想到女孩会帮她出头，她正想说不用，就见那花衬衫突然变了脸。 “妈的，老子请人喝酒，你这个婊/子凑上来做什么？欠收拾！给老子滚！” 说完抬起粗壮的胳膊，蒲扇大的巴掌就朝女孩的脸扇过来！ 女孩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眼看着躲不过，她只能闭上眼睛。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女孩心中疑惑，悄咪咪睁开一只眼。 就看到今晚刚认识的短发女孩站在她前面，那纤细的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腕，让对方动弹不得。 姜叶秋手掌慢慢收紧，随后用力一扭！ 就见花衬衫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脚一踢，让他跪在地上，接着拿过女孩手里的酒，对着他的那张大嘴就往里灌。 “喜欢请人喝酒是不是？那我请你喝！你慢慢享用！” 花衬衫想起来起不了，想喊人嘴却被人灌着，只能努力往下咽，中途呛了一下，剩下的酒全撒身上了。 因为男子的尖叫，四周的人纷纷停下后退，留出一片真空地带。 灌完酒，姜叶秋将杯子一扔，正要再说几句狠话，就看到贺队一脸凝重的站在自己对面。 完了…… 姜叶秋尴尬地对着贺言笑笑，正想着现在应该怎么补救的时候，人群如摩西分海般分开。 一个带着金边眼镜，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子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来。 他环顾了一周，扫了姜叶秋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贺言身上，嘴角一勾。 “贺言，是你啊！好久不见！怎么，你这个刑警队长不去破案，跑我这歌舞厅来了？” 第6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个月前啊，现在大家都在做生意，我也赶一回时髦啰！” 徐天豪微微耸肩，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歌舞厅，笑着问贺言：“怎么样？装修不错吧？我特意请的海城设计师设计的呢！” 见贺言想说话，他又竖起一根手指，“放心，我这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资质齐全！” 刚说完，又想起这边闹起的动静，徐天豪喊来一名服务员问怎么回事，知道是醉酒的客人闹事后，吩咐身边的保镖：“把这个闹事的拖出去！” 身后的保镖中走出两名彪形大汉，像拖死猪一样拖着对方的手臂离开。 那花衬衫酒醒了些，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半点不吭声，完全没有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给那边两位受惊的美女上两杯粉红佳人压压惊！再上个豪华果盘！” 徐天豪打了个响指，安排好这一切后又转身对贺言道：“这么久没见面了，走走走，去楼上包厢聊聊。” 说着伸手搭上贺言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贺言没有拒绝，就在这时，舞池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女孩突然倒在地上，然后浑身抽搐。 周围的人群吓得纷纷散开，姜叶秋几步上前，发现女孩口吐白沫，眼神涣散。 姜叶秋还想进一步检查，一个黄毛男子突然出现拦住她，道：“没什么要紧的！她就是羊癫疯犯了，我带她出去就好！” 说完就要将人抱走。 “等下！” 姜叶秋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她不知道羊癫疯发作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个女孩明显不正常。 浑身颤抖的同时头一直在摆动。 再环顾一圈，附近的男男女女都停下来看热闹，但是有几个年轻人仿佛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整个人还在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晃着脑袋。 再定睛观察，他们几人都眼神涣散，摇头的动作完全没有规律。 姜叶秋果断打开小皮包，“果果！嗅！” 小松鼠从小皮包钻出来，周围杂乱的气味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抬爪扒拉了下鼻子，果果耸动着鼻子，快速分辨着空气中的信息素，然后找到了某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 【叶子，有点像是毒品，又不太一样，我不确定……】 今天白天在警犬基地的时候，吴队为了实验缉毒松鼠的可行性，拿出警犬训练用的各种毒品样品让果果闻，然后一一分辨出来。 果果表现得很优秀，完全没有出错，那些毒品的气味也都记住了。 但是这次它有点不确定了，像又不像。 “先把东西找出来！” 那黄毛见到一只松鼠冒出来先是愣了下，然后就看到那只松鼠四处闻了闻，直接顺着他裤腿往上爬！ “什么鬼东西！给老子下去！” 黄毛抬手就想将爬上来的松鼠拍下去，但是手才扬起，就被人死死拽住了。 那力道大得简直能把他骨头捏碎了！ 【这里这里！】 果果扒着黄毛的裤子，爪子指着他的裤兜吱吱叫唤。 姜叶秋一手按住黄毛，另一手从他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五颜六色的类似糖丸的东西，差不多有七八粒。 “怎么了？” 这时候贺言也走了过来，看了眼被姜叶秋制服的黄毛，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塑料袋上。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姜叶秋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贺言。 “队长，好像是毒品！” 毒品？ 贺言猛地扭头，看向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徐天豪，目光幽冷。 徐天豪吓了一跳，忙举起双手：“不关我事啊！我这里是正当扬所，别人带什么东西进来我也不知道啊！” “把音乐灯光还有大门关了！所有人都不许出去！”贺言完全不和徐天豪讲客气，直接下命令。 “你还命令我，我又不是你手里的兵！” 徐天豪嘴里嘟囔着，然后转头吩咐服务员照做。 周围听到这些的人群微微有些骚动，他们没想到就是来歌舞厅跳个舞，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 突然，大门那边传来一声响。 原来是人群中有人见势不对，转身就跑，想在大门关上之前冲出去。 但是被一直默默守在大门不远处的王宏给拦住了。 眼见他寡不敌众，徐天豪忙让身边的保镖上去帮忙。 确定人都被控制住了，贺言拿起对讲机，通知守在后门的薛光辉，让他注意不要让人从后面出去。 再拿起自己的摩托罗拉打了120叫救护车，又通知指挥中心派人过来支援。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停止，五颜六色的射灯消失，大白光骤亮。 一些在舞池扭动着正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开始破口大骂。 徐天豪上台安抚客人，说有警察办案，希望大家安心等待，然后又说今晚的酒水免费，还给每一个卡座上了果盘。 做完这一切，他又走到贺言身边，看了姜叶秋一眼，笑着道：“没看出来，这位美女也是刑警啊！认识下，我叫徐天豪，你们贺队的老朋友！” 徐天豪？ 姜叶秋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了。 徐天豪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蹲在姜叶秋肩膀上的啃松子的果果，“这小家伙你养的？挺厉害的啊！” 姜叶秋摸了摸果果蓬松的尾巴，这次却并没有和往常一般向人炫耀，而是谦虚道：“还好吧，动物的嗅觉都挺敏锐的，今天还算听话。” 看上去徐天豪对果果很感兴趣，可惜姜叶秋不怎么搭话。 徐天豪看到押着人过来的王宏，笑着拍拍贺言的肩膀。 “你这是带着人来我歌舞厅微服私访啊！难道我这里被举报了？事先说明啊，我这里可是正规经营，但是别人偷偷在我这里搞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无辜的！” “不是举报，只是来了解些事情，常服方便些。” 徐天豪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早说啊！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啊！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难道我还会骗你？” 贺言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骗我，等会还需要找你了解下情况。” “放心！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虽然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但是姜叶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两人的笑意都浮于表面啊…… 第63章 要不要来缉毒队？ 最先赶到的是辖区的民警，他们在贺言的指挥下将整个歌舞厅封锁，然后开始一一排查。 精神亢奋，状态明显不对的人都需要留下进一步检查，其他人则可以离开。 很快，缉毒队也到了，跟着的还有带着警犬过来的警犬队队长吴志才。 他一看到姜叶秋就主动走了过来。 “来来来，小姜，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警犬队的霹雳，擅长搜索鉴定和缉毒。” 霹雳同样是只德牧，体型比黑贝和大帅要稍大一些，最重要的是左耳残缺了一半。 将姜叶秋目光落在霹雳的耳朵上，吴队解释道道：“这伤口是有一次追击毒贩的时候被砍的，是伤口，也是功勋！” 霹雳神情肃穆，闻了闻姜叶秋的手，然后抬起右爪，低低叫了两声表示友好。 【我知道你，我听黑贝说过。】 “霹雳你好！” 姜叶秋同样伸出右手和霹雳握手，然后就见霹雳握完手后，如同完成了一项任务，仰头目不转睛盯着吴队看。 姜叶秋听到霹雳心里的碎碎念。 【不是来工作吗？为什么不动？你别老站着聊天啊！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这么爱工作，简直是动物界的工作狂啊！ 霹雳的心声仿佛被缉毒队队长听到了，他朝这边喊道：“吴队！你带霹雳过来下！” 霹雳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然后尾巴时不时打在吴志才的腿上，似乎在无声地催促他。 吴队也算是很了解霹雳了，看到它的动作，他没好气扯了扯牵引绳，嘴里吐槽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过去！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爱工作的警犬！” 姜叶秋也跟在后面，就见缉毒队队长孙跃进拿着那透明塑料袋给霹雳闻。 霹雳嗅了嗅，眼神出现了某种迟疑，又闻了闻，它直接趴下示警，表示是毒品。 “这什么毒品？没见过啊！” 吴志才打量了下那些五颜六色的片剂，“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糖片或者药片呢！都还带着香气！” 孙跃进也不知道，“之前没有收缴过，可能是新型毒品。” 这时，一旁的贺言开口：“应该是摇头丸。” “摇头丸？” 孙跃进看向贺言：“贺队你从哪听说的？” “这个摇头丸是从港城那边传过来的，我听特区那边的朋友提到过。这种毒品吃了会让人忍不住跟着音乐摇头，所以被叫做摇头丸。再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需要联系那边的单位，让他们提供资料线索。” 孙跃进将手里的摇头丸递给队里一年轻小伙，让他马上带回市局化验。 此时救护车也赶到了，那名口吐白沫、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孩被抬上了救护车。 而另外几名同样眼神涣散、摇头晃脑的年轻人以及被排查出来的可疑人员暂时蹲在一旁，等着人员全部排查完后带回市局做尿检。 缉毒队的队员在找歌舞厅的服务员、保安进行询问，吴志才带着霹雳在整个大厅检查。 霹雳工作非常认真，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不过再认真，霹雳总还是会有遗漏的地方。 但是这个可不能怪它。 姜叶秋又给了果果一颗花生，然后指了指歌舞厅四周装饰繁琐的柱子和装饰品。 “果果，你去那些地方找找，看会不会有发现。” 【没问题！】 果果动作敏捷，锋利的爪子攀着柱子，一溜烟就爬上去了，然后到处嗅。 一旁的孙跃进看到这一幕，双眼一亮，主动上前攀谈。 “你是小姜吧？吴队在过来的路上和我提过你，刚才你们贺队也说，这次主要是你发现不对，及时找到了毒品。” “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靠果果。” 孙跃进就是想聊这个！ 于是立马问：“果果你训练多久了？车上吴队和我提了缉毒松鼠的设想，我一开始还以为开玩笑呢，松鼠怎么训练？没想到还真可以啊！你觉得训练出一批缉毒松鼠需要多久？” 看着在歌舞厅的上面到处嗅的小松鼠，孙跃进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已经开始在心中幻想有了缉毒松鼠后，他们再搜索毒品会更方便了！ 面对孙队的问题，姜叶秋只能保守回答：“孙队，你也知道警犬训练有多难，松鼠训练只会更难，这个时间真说不好。” “没事，先试试嘛！到时候吴队打申请我也会帮忙的！争取早点立项！” 说完孙队抬头看看果果，然后又望向姜叶秋，那眼神看着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姜叶秋忍不住微微往后仰了仰，迟疑地问：“孙队，你还有什么事吗？” 孙队那明显不常笑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小姜啊，我听说你还是借调一队的吧？” “是的。” “那你要不要来我们三队啊？我们三队是缉毒队，非常适合你啊！” 啊这…… 姜叶秋没想到今天一天自己居然就被挖墙角两次！ 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就听到贺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好你个老孙，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 挖墙脚被发现，孙队半点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振振有词道：“挖墙脚怎么了？我觉得我们缉毒队更适合小姜！” 然后眼巴巴看着姜叶秋：“小姜，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好！ 你就是看上我家果果了！ 姜叶秋看穿了孙队的意图，自然是婉拒了。 孙队啧了两声，没有再劝，而是说：“那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和我说哈！我们缉毒队随时欢迎你！” 等孙队被人叫走，姜叶秋看着垂眸望着自己默不作声的贺队，忙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队长，你放心！我对我们一队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行了，这点小事还用发誓？他们挖墙脚说明我眼光好，下手快！” 贺言还是有些得意的，要不是他下手快，这个好苗子可就要被其他队抢走了！ 姜叶秋忙递上马屁：“那当然！您是慧眼识珠！” 这时，负责排查的民警过来汇报，一楼大厅的客人都已经排查完了，只剩下二三楼的包厢。 在排查过程中，民警还发现了几名曾经犯了事跑掉的小混混，顺便一起抓了。 而霹雳和果果在大厅也并没有发现其他违禁物品。 接下来，就是去二楼了。 第64章 小姜：我不是故意破坏他们相遇的！ 二楼的装修同样很奢华，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歌舞厅应该有的。 姜叶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不像是歌舞厅，倒像是夜总会。” 没想到跟着上来的徐天豪听到了，他一脸赞同道：“对啊，我最开始其实就是想开夜总会的！但是考察后发现这南怀市的消费水平可能跟不上，所以就结合了下！” 你难不成还以为夜总会是什么好地方？ 姜叶秋以前可是听过不少关于夜总会的传说，这地方总是跟钱权色联系在一起的，甚至还有毒品。 这歌舞厅虽然看着很正规，但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姜叶秋注意到，二楼有电梯，但不是和一楼的舞池连在一起的，应该是进大门后能走另一个通道坐电梯上来。 包厢大小不一，但是都配备了K歌的设备，装修也很富丽堂皇。 有些包厢的墙面是一整块玻璃，能从包厢看到一楼的舞池。 贺言的视线扫过墙上的装饰，问徐天豪：“这装修加起来应该要个上百万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一个人当然没这么多钱啦！这歌舞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和别人合伙的。” “谁？” “一个羊城的商人，在南怀市投资了不少项目。这歌舞厅只是他投资的项目之一，你去查查就知道了。” 徐天豪说话很随意，似乎根本不在意贺言的调查，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二楼包厢客人不多，但从穿着上来看，条件都不错。 看到警察进来后他们脸色都不太好，但还算配合。 霹雳和果果进包厢后就到处嗅，寻找危险可疑物品。 检查了二楼一半的包厢，刚从一个包厢出来，就见对面包厢门被打开，冲出来一个衣裳微微凌乱的女子，后面还追出来一中年男子。 女子看到警察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冲了过来，“警官！里面有人耍流氓！” 那中年男子满脸通红，眼神色眯眯的，但在看到警察后，他瞬间清醒过来，忙道：“不是啊，警官，她自愿的！” “胡说八道！” 女子脸都气红了，“谁说我自愿的？我明明是来和你谈生意的！还没谈好你就上来动手动脚！你就是耍流氓！” 谈生意？ 上歌舞厅谈生意？ 姜叶秋有些无语地看向女子，她难道不觉得在歌舞厅谈生意不对劲么？ 那醉酒男子也振振有词：“我都说去歌舞厅了，你既然愿意来，难道不是对我也有意思？那不就是自愿的？” “你！你！” 女子气得都说不出话来，贺言示意姜叶秋去安抚女子，然后上前按住醉酒男子。 “既然这样，那就先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醉酒男子一边挣扎一边质问：“你谁呀？你凭什么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贺言根本不搭理对方，让王宏送对方下去交给民警审讯。 姜叶秋同样先扶着女子下楼，将她交给辖区的民警后，准备离开时，听到女子说自己的名字。 “我叫秦诗雅。” 等下。 秦诗雅？！ 这不是原小说女主名吗？ 她这是遇到女主了？ 作为一个原小说的炮灰背景板，姜叶秋不知道遇到女主是会好运还是倒霉。 但以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来看，还是少接触女主为好！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重新回到二楼。 在二楼看到徐天豪，姜叶秋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听这个名字耳熟了！ 这不是原小说里女主的蓝颜知己之一么！ 具体情节不太记得了，但是徐天豪在小说里是一个背景深厚，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后面还开了娱乐公司。 想起刚刚秦诗雅从包厢跑出来一幕，姜叶秋猜，自己该不会是破坏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吧？ 按照小说套路，女主被人耍流氓，逃跑过程中遇到了歌舞厅的老板。 歌舞厅老板被女主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出手帮了她，两人产生交集，然后开始纠缠。 但是现在…… 徐天豪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秦诗雅，一直在和贺言以及孙跃进说话。 而秦诗雅更是直接去附近派出所做笔录了。 两人根本没产生任何交集啊！ 姜叶秋也就心虚了一下，然后想着，要是两人有缘分，肯定还会相识的，和她没关系！ 姜叶秋更想知道的是，小说中徐天豪黑白两道通吃，行事游走在灰色地带。 那这富丽歌舞厅，到底有没有猫腻？ 有没有猫腻也是要看证据的，至少整个搜查完，除了客人本身，富丽歌舞厅并没有发现其他不法行为。 “我都说我是做正经生意的嘛！再说了，就算为了我家长辈的名声，我也不会乱搞的啦！” 徐天豪为自己叫屈。 “也没说你有问题。”贺言拍拍他肩膀，“走吧，和我们去一趟局里。” “啊，还要去公安局？刚才不是问过话了吗？” “你是负责人，还有些情况需要找你详细了解下。” 徐天豪无奈摊开手，“行吧行吧，反正歌舞厅今天晚上也要关门 ，就走一趟吧。” 徐天豪非要上贺言的吉普车，于是姜叶秋只能和王宏、薛光辉坐后排。 一直守在歌舞厅后门的薛光辉也抓了两个想偷偷溜出去的人，一起塞进了装人的警用面包车里。 一路上徐天豪话还不少，最喜欢说一些以前读书的事，说他和贺言是中学同学，以前一起打篮球，还问贺言是不是对他们很严厉，平时也不笑，跟个活阎王似的。 姜叶秋他们当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拆自家队长的台，都说队长的好话。 徐天豪一脸不信的模样，说理解他们，不好在领导面前说领导坏话。 虽然徐天豪说着和队长关系多么好，但是姜叶秋可没看出来。 到了市局，贺言带着徐天豪做笔录，姜叶秋他们几个被喊去帮忙审讯。 因为这次突发情况，整个刑侦大楼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加班。 等姜叶秋打着哈欠从审讯室出来，得知有人正在大门值班室等她。 姜叶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都深夜十二点多了。 这个时候谁找她？ 下去一看，居然是大哥大嫂。 第65章 炸鸡争抢案 “大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姜叶秋以为家里出事了，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找过来。 姜来春忙摆手：“没有没有，家里都好，爸妈也好。” “那你们过来是……” 夫妻俩从三轮车上抬出一个很大的搪瓷锅，叶秀娟道：“这里面是我刚做好的炸鸡，你工作辛苦了，和同事分着吃吧！” 原来他们去夜市摆完摊回来才九点多，想着时间不算晚，特意带了些炸鸡过来给姜叶秋。 谁想宿舍没找到人，来单位问了才知道姜叶秋出任务去了。 猜测她晚上可能要加班，两人又回去将明天要卖的鸡肉拿出来炸好，送过来的时候就这个点了。 姜叶秋打开搪瓷锅盖，满满一大锅炸鸡，香气扑鼻。 “哇，谢谢大哥大嫂！” 加班到深夜还有家人来送吃的，简直不要太感动！ 叶秀娟又拿出钱包，“本来说一个月分一次钱，但是我想起你上个月工资不是还没发？我怕你缺钱，这段时间的分红先给你。” 今天是六号，离发工资还有四天。 姜叶秋也没推辞，因为兜里确实没啥钱了。 “加上今天，我们一共卖了十天的炸鸡。减去原材料的成本，一共赚了3872，留872继续做成本，我们分三千。这是你的九百，你数数！” 因为还没转正，她现在一个月也就两百多，这一下子就拿了四个月工资了！ “谢谢大嫂！” 姜叶秋喜滋滋的将钱放进自己钱包里，想着有钱了过几天要去给满满它们加餐。 还有果果，可以买些贵的核桃坚果给它！ 搪瓷锅很大，姜来春一开始还担心小妹端不起来，准备送她上去。 然后就看着自家小妹两只手轻轻松松将装满炸鸡的搪瓷锅端起来。 “谢谢大哥大嫂！我上去了，你们也快回去，不要走小路，注意安全！” 看着小妹的背影，姜来春挠了挠头，问媳妇：“原来小妹力气这么大的吗？” 叶秀娟白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她在家也不需要展示力气啊！” “也是哦。” 不过小妹力气大，更能保护自己，这样他们更放心。 姜叶秋端着搪瓷锅，经过门卫处时，拿出一个炸鸡腿给值班的老警察。 “哟！这是肯德基吧！不用给我，你自己吃！” 老警察知道肯德基挺贵的，不想占年轻人便宜。 “黄叔，不是肯德基买的，是我大哥大嫂自己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以后可以去买！” 姜叶秋说了自己大哥大嫂白天和夜市摆摊的地方，老警察表示有时间会去光顾的。 一进办公室，姜叶秋大喊一声：“兄弟们，看看这是什么？！” 李帆看材料看得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小姜，你这是拿的什么啊？” 姜叶秋将搪瓷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打开盖子，一股霸道的油炸香气弥漫了整个办公室。 “天啊！炸鸡！” 李帆直接从自己的工位上跳了起来，冲到一大锅炸鸡前闭着眼用力吸了一口，陶醉道：“是我产生了幻觉吗？我怎么看到了炸鸡？” 其他人挤开李帆，罗学民更是道：“既然你觉得是你的幻觉，那你不用吃了！” “那怎么行！” 李帆急了，誓死捍卫自己吃炸鸡的权利。 刘文好奇地问：“小姜，你哪里买的炸鸡？这个时候肯德基早关门了吧！” 副队杨爱华更是表示没有让她出钱买夜宵的道理，拿出钱包要把钱给她。 “不用不用！这是我大哥大嫂带来的！” 姜叶秋说了自家大哥大嫂卖炸鸡的事，还让他们以后有机会去光顾。 “没问题！” 李帆二话不说，拿起一个炸鸡翅塞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我有时间肯定去照顾大哥大嫂的生意！” 刘文打开用防油纸包着的鸡米花，丢了一颗到嘴里，斜睨了眼李帆：“是你大哥大嫂吗？叫得这么亲热。” “怎么就叫得亲热了？以后那就是我的亲大哥亲大嫂！” 李帆几口吃掉一个鸡翅，骨头一扔，也拿了一包鸡米花边吃边道：“大哥大嫂做的炸鸡真好吃！比肯德基的还好吃！” 那谄媚的样子都没眼看了。 姜叶秋眼看着平日里还算客气的同事化作饿狼，半点不讲情面，差点把自己挤出去，忙给自己抢了好几样。 “这是在做什么？” 贺言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空气中满是食物香气。 他身后的赵远毅发现大家在抢炸鸡吃，怪叫一声立马冲了上去。 “你们这帮牲口！给我留点！” 赵远毅身后跟着的薛光辉，他二话不说，仗着魁梧的身形，直接一个侧身挤进人群，胳膊一横，硬生生把旁边的李帆和罗学民都顶开了。 “薛哥你犯规啊！” 李帆被挤得踉跄两步，差点撞翻椅子。 薛光辉咧嘴一笑，大手一捞，直接抓走两根鸡腿，嘴里还叼着一块鸡翅，含糊不清地说：“各凭本事！” 最后一个进办公室的周平话不多，很容易被人忽视，眼见正面抢不过，直接绕到侧面，趁薛光辉不注意，一把从他手里抽走一根鸡腿，转身就跑。 “我靠！周平你小子阴我？！” 薛光辉瞪眼，没想到自己被抢了。 周平边啃鸡腿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薛哥，你说的各凭本事，我这叫战术迂回！” 一旁的杨爱华看着大家争抢，端着搪瓷缸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笑着对贺言道：“这是小姜的大哥大嫂送来的，这帮饿死鬼抢疯了。” 他都挤不进去。 其他人表示：在吃的面前，什么队长副队长的，都不好使！ 眼见自家队长挤不进去，姜叶秋看了看自己抢到的一个鸡腿两个鸡翅还有一大包鸡米花，犹豫了下，一脸肉疼地捏起一块鸡米花。 “队长，要不这个给你尝尝？” 看着姜叶秋那肉疼的样子，贺言冷笑一声，突然沉声一喝：“都别抢了！有新案子！” 所有人瞬间停手，齐刷刷回头。 “哪来的案子？” 赵远毅一脸懵逼，他不是跟着队长回来的吗？ 他怎么不知道？ 贺言微微一笑，趁他们愣神的工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从搪瓷锅里将最后的几块炸鸡全部捞走，继续开口：“嗯，案子就是——” 大家眼巴巴看着自家队长。 就见队长慢悠悠地咬了一口：“案子就是炸鸡争抢案！” 众人：…… “队长！你太阴险了！” 第66章 第一次受挫的小姜 饱餐一顿的大家伙工作热情高涨，审讯的审讯，看材料的看材料，一直忙活到了凌晨五点多。 眼看天都要亮了，李帆伸了个懒腰。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趴着睡一会。” 赵远毅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道：“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贺言看了看时间，“行了，现在抓紧时间睡一会，等会八点在会议室开会！” 一听还要开会，大家一阵哀嚎，然后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趴下。 争分夺秒，能多睡一会是一会！ 见姜叶秋精神还不错，罗学民羡慕道：“果然是年轻人，精神头就是好啊！” 想当初他刚刚加入刑警队的时候，也是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连熬三个大夜都没有一点问题，活蹦乱跳的。 现在嘛…… 不说了，心酸。 姜叶秋嘻嘻一笑，别说，这熬了一晚，还找到了点前世的感觉。 她以前可是熬夜小能手的！ 贺言走过来问：“还适应吧？干刑警的就是这样，遇到事了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 罗学民一个劲的对着自己队长使眼色。 人小姜档案都还没调过来呢，说得这么直白干嘛？ 要是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姜叶秋当然不会被吓跑，决定来刑警队的时候她就知道，加班熬夜以后会是常态。 “放心吧队长，我能适应的！” “嗯。” 贺言赞许的点点头，“那就好，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接下来的任务还很繁重。” 两个多小时后，大家醒了，陆陆续续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周平去食堂给大家带了包子馒头花卷，一人拿两个，边吃边往会议室走。 走廊上碰到了缉毒队的队员，他们一个个眼底发青，显然比他们熬得还狠。 缉毒队队长孙跃进的脸色不是太好，因为那几名吃了摇头丸的年轻人尿检结果居然是阴性！ 孙跃进当然不觉得是对方没有吸毒！ 应该是他们技术队的尿检技术不够先进，对摇头丸这种新型毒品检测不出来。 这导致抓到的那名携带摇头丸的黄毛非常嚣张，说这个是维生素。 至于那女孩为什么口吐白沫发癫，他更是一口咬定对方有羊癫疯。 这样下去，等羁押时间到了他也只能放人！ 技术队队长苏建业说，这种合成类的新型毒品，可能需要进口MDMA检测试纸才能检测出来。 他上哪去搞这东西？ 不过之前贺队说羊城和特区那边早就发现了这种毒品，那边应该有能检测出来的技术。 他准备去找大队长，和领导申请羊城那边的专家来支援。 还有那些摇头丸，他们刑侦队检测分析技术不够，需要送到省厅毒化实验室进行检测分析。 而这段时间他们也不能闲着，得暗访那些歌舞厅和KTV等娱乐场所，争取找到这类毒品的上游。 等检测结果出来，专家也到了后，就要开始实施抓捕了。 看到姜叶秋，孙跃进原本紧锁的眉头松开，对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等缉毒队的人走远了，李帆好奇地问：“小姜，你和孙队很熟吗？他居然对你笑了！” 缉毒队的孙队可能是长期面对毒贩，性格比他们贺队还要严肃冷厉，那眉心常年都是一个“川”字！ 昨晚跟着去了歌舞厅的王宏笑道：“那是你昨晚没去，昨晚孙队对着我们小姜那才叫一个笑如菊花！” “什么叫笑如菊花啊！” 姜叶秋拍了一下王宏，“孙队那不是对我笑，那是看上果果了！” “看上果果？！” 李帆怪叫道：“那可不行！果果是我们一队的！” 说说笑笑中，大家陆续进入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黑板上已经写了不少信息，等人齐了，贺言开始说昨晚得到的消息。 昨天在大街上火拼的两帮人都是帮派的人。 人多的那伙是“飞龙帮”，那天拿枪的叫彭晓龙，算是帮派老大，被称为“龙哥”。 人少的是“雄鹰帮”，但帮派实际规模比“飞龙帮”要大，那天领头的周坤不算“雄鹰帮”老大，算是二头目。 “那天所有参与的人员名单并不齐全，现在分两头，一头抓彭晓龙，一头抓周坤。” 贺言分配了任务，姜叶秋和杨副队、薛光辉、周平去抓彭晓龙，并收集对方违法犯罪的证据。 其他人去抓周坤。 姜叶秋琢磨着这“飞龙帮”，不就是那天晚上收保护费的么！ 好呀！ 可算是撞在她手上了！ 姜叶秋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招待”对方，结果却是铩羽而归！ 他们开完会就分别朝着审讯出来的地点赶去，询问到龙哥的住所，但是家里并没有人。 再问他平时去的地方，街坊群众不是摇头说不知道就是避开不想回答。 再寻找龙哥的亲属或者朋友，也都说不知道。 而在调查他们是否违法犯罪的时候，更是困难重重。 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这“飞龙帮”在这一片地区收保护费。 但是询问商家小贩，却各个摇头，都说没有这回事。 有个小饭店老板娘见姜叶秋年纪不大，又是真心想帮他们，就偷偷和她解释： “警官啊，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不敢得罪他们的！他们人多又混，你们也不可能把他们全抓进去吧？就算进去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要是知道是我们说的，那就麻烦啦！” 做生意的，谁不讲究个和气生财？ 那些小混混下手又没个轻重，要是得罪了，没事就来打砸一番，你怎么办？ 即使他们不动手，如果天天坐你店铺不走，就这样坐着，就能让你生意做不下去！ 到时候，轻则亏本关店走人，重则可能家破人亡啊！ 听了老板娘的话，姜叶秋想说这种黑社会就应该被严打，却想起，现在不是禁枪和严打的九六年。 因为警力不足的原因，公安机关将重点放在例如抢劫杀人持枪犯罪贩毒等重大刑事案件上。 其他例如打架斗殴、收保护费等，没人报警的话就没精力去管。 沉默半响，她只能对着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你要相信，万事万物总是向前发展的，这种错误的事情不会永远这样！” 九五年，黎明前的黑暗。 之后一切都会好转的！ 老板娘露出一个苦笑，虽然不太相信这个小女警的话，但还是点点头。 “希望吧。” 第67章 角色扮演：一队的老传统！ 他们四人跑了一整天，除了知道彭晓龙一些基础情况，基本一无所获。 回去的车上，几人见姜叶秋沉默不语，以为她受到了打击，纷纷出言安慰。 “小姜啊，其实出任务就是这样的！一个个走访询问，从细节中抽丝剥茧，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杨副队是老刑警了，经验丰富。 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不少年轻的刑警，很多人以为一进刑警队就能第一时间侦破案件并找到犯罪分子立下大功，但其实这是很难的。 大多数时候，一个案件的侦破以周和月来计算，甚至很多时候找不到犯罪嫌疑人，只能封存线索成为积案。 “我知道，你入职没多久就破了几个案子了，这是你的实力也是你的运气。但很多案子破不了不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因为线索证据不足！我们要做的只有放平心态，仔细观察寻找线索，不轻易放弃！” 杨副队的语气非常诚恳。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对于姜叶秋还是比较认可的，他不希望这个有天赋的小女警被打击了。 薛光辉也道：“这个彭晓龙比较狡猾，肯定一早就躲了起来，搞不好还跑到外地去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没有天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就连话少的周平也开了口：“这次能抓到三个已经很好了。” 姜叶秋没想到自己不过在想事情，结果被安慰了，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我知道，我没有被打击到啦！而且我相信，以后我们一定会有很多监控，还有天眼，让犯罪无处可逃！” 姜叶秋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薛光辉更是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省心了！” 回到会议室，贺队那边的情况也和他们差不多，都没找到人。 看到大家兴致不高的模样，贺言敲了敲桌子。 “行了，都打起精神来！都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了，被这点困难就打倒了？” 虽然去调查的过程并不算顺利，但还是有一些收获。 至少知道了部分嫌疑人常去的地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那些地方蹲守了。 “技术队刚刚送来了根据目击者描述画的画像，到时候发到下面基层派出所，让民警和联防队员多注意点。” 将五个人的画像贴在黑板上，又写上了几个人常去的地点。 “明天开始，两人一组蹲守，注意隐蔽，看到人了也不要轻举妄动，查明他们的路线。” “明白！” “行，根据大家蹲守的地点，选择合适的身份，有需要的去道具间拿道具，明天一早直接去各自蹲守的地点！” 姜叶秋还没搞懂道具间是哪里，就见罗学民直接冲向了会议室一个关着的小门。 那个小门从来没打开过，姜叶秋还以为是个摆设。 结果一打开，姜叶秋隐约看见里面堆了不少东西。 “这次我要扮清洁工！你把清洁工的衣服给我！” 紧随其后的赵远毅从罗学民手里抢走了清洁工的衣服，换好后显摆了一下，还拿着捡垃圾的夹子朝姜叶秋挤眉弄眼： “小姜，怎么样，我像不像清洁工？” 姜叶秋：…… 她想起了当初在仟阳市的那一幕了！ 所以这种角色扮演是你们一队的老传统吗？ 再看看其他人。 杨副队找了个草帽带上，穿着沾了泥土的解放鞋，手里拿着带补丁的衣裳在身上比划，配上他黝黑的面容，还真有点像个老农。 周平和刘文换上旧工装，戴个安全帽，提着工具箱，两人好像马上就要去居民区修水管或者下水道。 薛光辉警服一脱，背心一换，魁梧的体型和凶神恶煞的面孔让他看上去不像警察，倒像是道上混的。 罗学民被抢了清洁工的衣服，想了想，从道具间最里面翻出一套西装，“我要蹲守的地方是歌舞厅，这个合适我！” 王宏和江海波都没动，打算到时候换自己的衣服就当纯路人了。 所以，我要扮演什么？ 姜叶秋托着下巴想了想，问贺言：“队长，要不？我去摆摊卖炸鸡？” 等会她找大哥大嫂借下炸鸡的工具，到时候摆个摊子卖炸鸡！ “可以！” 于是一下班，姜叶秋就跑到大哥大嫂家说了要借工具的事，而叶秀娟一听，拍着大腿道：“借什么工具啊！到时候我和你大哥就去那里摆摊，你就收钱！” “我怕你们遇到危险，被我拖累。” 叶秀娟摆摆手：“没事，到时候我就说我花钱雇你的，也不知道你是警察啊！” 大嫂这是无师自通了“临时工”的用法啊！ “对啊小妹，我和你大嫂反正都要摆摊的，去哪不是摆？”姜来春道。 说定了这事，第二天天没亮姜叶秋就到了大哥大嫂家，帮着收拾东西。 姜来春骑着三轮车，叶秀娟扶着东西坐在三轮车后面，而姜叶秋骑着自行车跟着。 今天要蹲守的地方还挺远，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里有一个藏在居民区的赌场，周坤赌瘾很重，非常喜欢赌博，那个赌场是他常去的地方。 贺言，李帆和姜叶秋负责蹲守这块。 姜来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问：“小妹，我们在哪摆？” 姜叶秋四下打量了下，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那赌场位置在哪。 这时间也不早了，贺队和李帆应该到了吧？ 正张望着，发现不远处的树荫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戴了一个鸭舌帽，穿着衬衫长裤，看不清楚脸！ 但是这身高很像啊！ 姜叶秋正打量着，就发现那人朝她这边走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真是贺队啊！ 贺言鼻梁上还戴着一副平光眼镜，他目不斜视地从姜叶秋身边走过，然后右手偷偷指了一个地方。 姜叶秋等人走过去了，对大哥道：“大哥，我们去那摆！” 第68章 目标出现！ 姜叶秋指的地方是一个烟酒店铺前面的空地，店老板正在树荫下悠闲地晃着竹制的摇椅。 那烟酒店位置很不错，在十字路口，也是赌场的必经之地。 更重要的是，附近也有不少小摊贩在卖菜卖早餐。 姜叶秋向大哥悄悄叮嘱了几句，姜来春点点头，小跑到了店老板面前。 他伸手指着这边说着什么，然后偷偷塞了一把钱到老板手里。 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店老板顿了顿，他目测了下钱的数目，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姜叶秋和叶秀娟，然后点点头。 “这么多钱，都够交好几天的摊位费了！” 姜来春给了钱后小跑回来，帮着媳妇将三轮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嘴里嘟囔着。 “说什么呢！” 叶秀娟用手肘撞了丈夫一下，小声道：“今天我们目的又不是为了赚钱！” 他们这是支持小妹工作！ 姜叶秋一边帮着大哥大嫂将小摊子摆好，一边望了眼对面的树。 隐约能看到果果在树枝上攀爬，但是团团那个小家伙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将小摊子摆好，等锅里的油热了，叶秀娟从垫着棉被的泡沫箱里拿出一大早裹好面粉的鸡翅鸡腿，开始油炸。 很快，霸道的油炸食品的香味开始弥漫整条街道。 原本准备在其他小摊贩那里买早餐的人吸了吸鼻子，转身朝炸鸡摊走来。 有去过肯德基的看到炸出来的炸鸡和肯德基的很像，价钱也便宜些，决定买点尝尝。 但是更多的人被价格劝退。 再怎么便宜也是肉，一个早餐吃五六块，谁家这样吃得起啊！ 叶秀娟炸出第一锅炸鸡，她快速夹了一对鸡腿鸡翅放进防油纸里，然后朝姜叶秋使了使眼色。 姜叶秋将炸鸡送给一直偷偷往这边张望的店老板，店老板先是推辞，然后假模假样地要拿钱。 姜叶秋当然拒绝了，然后店老板就心安理得的接过了炸鸡。 吃了也拿了的店老板很好说话，就连有看不顺眼的小商贩想过来找麻烦都被他冷脸呵退了。 已经，能在老居民区开个面积不小的烟酒店，老板在本地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上午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大部分来的都是愿意花钱的年轻人。 到中午又来了几个小摊贩，炸鸡虽然香，但是因为这片居民区老人偏多，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花这么多钱。 姜叶秋时不时帮忙收点钱，有时候也动手炸一炸。 店老板背着手晃荡过来看姜叶秋炸，还时不时问上几句。 叶秀娟就抱怨道：“大哥，这炸鸡成本可不低，面的配料可是我花大价钱和别人买的！对方不肯卖配方，我只能花高价买。你别看我这价钱不低，但是赚的真不多！你也瞧见了，都嫌贵不愿意买呢！” 嘴里还嘀咕：“这地方不适合，只看不买，看来还是要换个地方试一试。” 店老板将信将疑，但是听了半天就听到叶秀娟抱怨了。 站久了也累，他干脆重新躺回竹椅了。 中午生意好了一点，但是也比不上叶秀娟她们平日。 往常到了下午，他们的炸鸡都卖的差不多了，现在泡沫箱里的各种鸡肉还剩三分之一。 好在他们也在泡沫箱里放了冰块，能让鸡肉保存时间更长一些。 这一整天，路上人来人往，并没有看见任务目标。 一开始姜叶秋没看到李帆，还以为他在其他地方。 直到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小混混过来买炸鸡，她才看到混在其中一点也不违和的李帆。 他究竟是怎么混进去的啊？？ 小混混们一开始还想少给一些钱，但是店老板似乎认识他们，骂了几句，对方就乖乖把钱给齐了。 不过贺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除了上午出现了一下，后面就不见人了。 傍晚不少人下班回家，生意好了不少。 姜叶秋边收钱，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路过的人，暂时都看到眼熟的人。 姜叶秋觉得今天只怕是蹲不到人了。 毕竟前两天才犯下案，哪有精力和念头跑来赌博啊！ 总要避避风头的。 但是这回姜叶秋猜错了，有些人就是艺高胆大，敢顶风作案。 当她给一对情侣找完零钱后，一阵刺耳的轰隆声响起，两辆摩托车呼啸而来。 摩托车停在了炸鸡摊前，一辆摩托车只有一个人，另一辆摩托车坐了两人。 其中坐在后座的人下了摩托车，打量了一下炸鸡摊，然后一下子点了好几样。 虽然那辆只坐了一人的摩托车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但是姜叶秋就是感觉那人应该是周坤！ 姜叶秋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搪瓷碗，将其打翻在地！ “哐当！” 摊位周围的人都一愣，那边骑着摩托车的两人同样转过头看向这边。 叶秀娟更是直接骂出声：“你个死丫头，能不能小心点！再毛手毛脚的，就扣钱！” 姜叶秋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地弯腰捡起了搪瓷碗。 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信号，说明姜叶秋发现了情况。 不远处蹲着抽烟的李帆换了个姿势，余光瞥向那两辆摩托车，然后不经意站起来朝炸鸡摊走去。 李帆走路的姿势吊儿郎当的，目光更是黏在摩托车上，似乎眼馋极了。 “看什么看？在看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被骂的李帆有些不爽，一脸桀骜地想要骂回去，但是在看到对方不经意摸了摸腰间，露出枪柄后，他就像是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目光躲闪地跑了。 看到李帆那窝囊样，那人嗤笑一声，然后被一旁的周坤低声骂了一句。 “别节外生枝！” “放心吧坤哥，那就是个小混混，随便吓唬吓唬就行了。” 对方不以为然，周坤也没放在心上。 等另一人将炸鸡买好，他们重新启动摩托车，开进了巷子，停在了巷子深处的“金运棋牌室”前。 第69章 名叫班长的大黄狗 这表示姜叶秋之前的怀疑没有错，确实是周坤本人。 不过另外两个男子和其他画像不符合，可能是“雄鹰帮”里其他的成员。 提示姜叶秋目标出现后，李帆又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突然，姜叶秋注意到，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毛发凌乱的大黄狗，盯着周坤消失的巷口看了会，然后跑进那条巷子里。 “小秋，东西都卖完了，要不我们再回家准备点？” 耳边传来大嫂的声音。 姜叶秋收回视线，摇头道：“不用了，直接收摊吧！” 再回去准备也来不及了，现在目标已出现，要换个地方盯梢，大哥大嫂可以先回去了。 叶秀娟边收拾东西边和小姑子小声说自己的发现。 以前摆摊生意一直不错，也没想这么多，今天才发现目标人群的重要性。 之前他们摆摊虽没有特意选址，但是去的地方年轻人多，带孩子的家长也多，都愿意花钱，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今天在这里才发现不愿意花钱的也不少，平时半天能卖完的这里要卖一整天。 叶秀娟最近在考虑租一家店铺，现在看来这个选址非常重要，她要找准自己的目标客户。 姜叶秋肯定了大嫂的发现，然后建议她最好买一个商铺。 “买店铺？哪来这么多钱啊！”叶秀娟咂舌，觉得小姑子可真敢想。 一个商铺要一千多两千一平米呢！ 如果位置好，价钱还要更贵！ “你和大哥单位的房子不是花钱买下来了吗？去银行问下，看能不能抵押房子然后个人贷款。” 姜叶秋的话让叶秀娟有些头晕目眩了。 抵押房子去银行贷款？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 “大嫂你自己可以好好算下，房价肯定是要涨的，商铺早买划得来，能赚回来的！” 姜叶秋简单说了几句，然后让他们赶紧回家。 知道小姑子还有任务，叶秀娟咽下嘴里的话，满怀心事的坐在三轮车后面。 等大哥大嫂走远了，姜叶秋抬腿走进了小巷。 棋牌室的招牌五光十色的，门口停了好几辆摩托车和自行车。 那只大黄狗就趴在离棋牌室不远处的墙角，整只狗藏在阴影中。 如果不是姜叶秋特意去找，还真可能忽视过去。 姜叶秋的靠近惊动了大黄狗，它站起来后目光警惕地望过来。 发现姜叶秋后，它犹豫了下，然后又趴了回去，目光依旧盯着棋牌室。 “你在这里做什么？等人吗？” 姜叶秋的声音让大黄狗看了她一眼，但再次移开了目光。 这是姜叶秋第一次遇到不怎么愿意和她交流的小动物。 更重要的是，她听不到大黄狗在想什么。 应该说，它什么都没有想，也不好奇任何事情，就是定定地盯着棋牌室。 姜叶秋觉得这只大黄狗肯定有故事。 她起身离开时，大黄狗看了她一眼，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盯着棋牌室。 姜叶秋找到烟酒店老板问大黄狗的事，店老板奇怪地看她一眼。 “你老板摊都撤了，你还在这里不走？” 姜叶秋腼腆地笑了笑，“我刚看那边一只大黄狗，是不是没人要啊？好可怜的。” “那狗啊！” 店老板点了根烟，不在意道：“以前齐老头捡来养着的啊！一个缺了一只手的残疾人，自己都靠捡垃圾生活，还养狗。这不上个月齐老头死了，这狗就在附近流浪了呗。街坊邻居看到了，随便给点剩饭剩菜吃吃。” “那齐老头怎么去世的？”姜叶秋继续问。 这个问题让店老板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了。 “还能怎么死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随便摔一跤就不行了。” 说完开始赶人：“行了行了，你要是看狗可怜你就带回去养着。” “那它叫什么？” “叫班长，奇奇怪怪的名字。” 班长？ 这名字一般人不会这样取啊！ 知道了大黄狗的名字和来历，姜叶秋又回到了小巷。 这次，她蹲在大黄狗身边，开始尝试和它说话。 “班长？” 听到自己名字的大黄狗扭头看向姜叶秋，但是依旧不出声，也听不到它的想法。 姜叶秋心思转了好几圈，斟酌着问道：“你是不是在等害死齐老爷子，也就是你主人的凶手啊？” 这是姜叶秋唯一能想到的。 店老板含糊的说辞，班长的异常，只能说明它的主人——齐老爷子的死亡不简单。 大黄狗站了起来，定定看了姜叶秋半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咽呜声。 【不是主人。】 “不是主人？那……是伙伴？” 大黄狗眼睛慢慢变得湿润起来，姜叶秋甚至能从它眼中看到明显的哀伤。 【他说，我是战友！】 说完这个，大黄狗重新趴下，将搁放在前肢，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 姜叶秋伸手推了推它：“班长，你还没回答我，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在等凶手？” 班长的情绪被打断，它觉得这个能交流的人有点聒噪了。 【你怎么知道的？】 她猜对了！ 想起大黄狗是在周坤出现后才来的，姜叶秋试探道：“那个人是周坤吗？就是被人称为坤哥的那个人。” 【是的。】 果然是那个家伙！ 姜叶秋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恨不得立马冲到棋牌室将对方抓起来！ 平复了下心情，姜叶秋担心大黄守在这里是想报仇，劝道： “班长啊，对方可不是普通人，手里有枪的，你就是想报仇也不能冲过去咬他！这样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赔上自己的命。” 班长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棋牌室，【他不让我帮他报仇，他说他一直很开心，说活着好，我不懂。】 它的战友离开时是笑着的，它不懂人类复杂的情绪。 班长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战友不让它报仇，可是看到害死战友的仇人怎么可能不恨？ 每次对方出现在这附近，它都会上前盯着，有时候还会偷偷跟踪。 有一次被发现差点被枪打中，后来班长就更谨慎了。 直到这天，它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能和它交流的女孩…… 第70章 机智的班长 姜叶秋看着双眼满是迷茫的狗子，道：“那个，你不懂没关系，但是你要听话啊！既然他不让你找人报仇，你就别跟着了，那家伙真的很危险的。” 可惜，姜叶秋的话班长并不理会，重新趴回去，就盯着棋牌室。 眼见棋牌室的人都有些奇怪地望向这边了，姜叶秋只能道：“班长，你是不是想给你的战友报仇？我帮你！你跟我来！” 说完姜叶秋起身就走，班长犹豫了片刻，看看棋牌室的方向，最后还是站起来跟了上去。 确定大黄狗跟在身后，姜叶秋松了口气，找了个没人的树下，还未开口，一个黑影就从树上扑了下来！ 姜叶秋伸手伸手，果果扑到了她手上，抱着她的手腕顺利爬到了肩膀上，然后开始控诉。 【你都没回来接我！你还去追那只狗！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面对控诉，姜叶秋熟练顺毛：“我没有忘记，果果你这么厉害，我想你自己待会是可以的！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嘛！” 对于这个解释，果果勉强接受，然后问：【这个大块头是干嘛的？】 “这是班长！” 姜叶秋相互介绍了下，果果对于狗狗最大的印象就是警犬队的警犬了。 它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顺着姜叶秋手臂下去跳到了大黄狗背上。 爬来爬去的，还顺手给它梳毛。 对于背上出现的小家伙，班长扭头看了眼，并不是太在意，而是目光定定盯着姜叶秋，等着她的解释。 “那个周坤，就是害死齐爷爷的人是有案底的，我是警察，现在正准备抓他。只要抓住他，各项证据资料准备齐全，死刑是跑不了的！” 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 因为当街枪战影响太过恶劣，局长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人严惩！ 姜叶秋还怕班长不知道警察是什么，但是没想到它不仅知道，还说看到周坤和警察一起。 “真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你确定是警察吗？” 姜叶秋没想到还能从班长这里得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再次确认。 【真的，我认得衣服的样子。】 班长知道一些特定职业常穿的衣服，大致能辨认出来。 至于时间地点，班长说那天傍晚下了一场急雨，地点有些远，它当时也是跟了好久，差点还跟丢了。 下雨？ 最近没下雨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小范围的骤雨，具体哪一天可以根据地点和下雨推断出来。 “那齐爷爷怎么被他害死的？” 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隐情倒是没有，只不过非常可恶。 上个月的一个傍晚，齐老爷子在外面捡垃圾回来，过马路的时候被摩托车开得飞快的周坤给撞了。 当时周坤摩托车都没停，直接长扬而去。 班长当时就跟在老爷子身边，它见状追了上去，但是根本追不上摩托车。 追了一小段距离见追不上，班长担心人又折返回去。 周围街坊邻居看老爷子躺在地上不动，将他送回住的棚屋，请了附近开小诊所的医生过来。 一些话作狗的班长听不懂，但看出来情况不好，而老爷子也不肯去医院。 过了一个晚上，人没有挺过去，没了。 后面来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把老爷子的遗体带走了，然后有人来收拾东西，还有人要抓班长。 班长见势不对跑了，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才回来。 姜叶秋皱了皱眉头，一般像齐老爷子这种孤寡老人去世，肯定是要街道办通知派出所的，由派出所确定没有异常后，通知民政部门来办理老人的丧事。 但是齐老爷子这种明显是人为造成死亡的，正常来说派出所是要调查的。 不过想起班长说看到周坤和某警察在一起，肯定是周坤在其中做了什么。 等抓到人了，迟早连着萝卜带出泥！ 班长回来后，周围的街坊看到它也没有赶它抓它，有时候还会主动给它送点剩菜剩饭。 班长一直记得周坤，但是因为齐老爷子不让它做其他事，班长只能跟踪对方。 听到这的姜叶秋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知道周坤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 【不是天天跟着，有时候被赶走了，有时候追不上。】 追丢了班长就回来，因为它知道，过一段时间周坤又会出现在这里。 那也够了！ 姜叶秋没想到这还有意外之喜！ 这些事得通知队长，但是得找个好一些的理由啊！ 平时还能故意反向操作说自己听懂兽语，大家当个乐子，但这次可不能这么玩了，消息太多，混不过去啊！ 姜叶秋思索对策的时候，白天在这附近逛了一天的团团也回来了。 见果果蹲在一只大黄狗背上，团团飞了一圈，落在了班长头上。 嗯，这个地方不错！ 班长感受到了什么，甩了甩头，但是团团小爪子抓得紧紧的，怎么都不肯下来。 “团团你别欺负班长！” 姜叶秋见状忙将团团抓起来，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然后塞进了上衣口袋。 又拍了拍挎包，让果果钻进来，随后去烟酒店门前拿自己的自行车。 看到跟在姜叶秋身后的大黄狗，店老板边抽烟边道：“跟着个新主人也好，至少不用捡垃圾里的东西吃，肯定比以前过得好！跟着齐老头能吃什么好东西！” 店老板随口说着，却见那大黄狗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惊得他一哆嗦，被烟给呛着了。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发现那女孩和狗都走了，只能皱着眉骂道： “妈的，这狗邪门啊！” 另一边，姜叶秋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想着去哪找队长。 一整天没看到人！ 李帆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阵喇叭声： “收~~~废~~~品啦~~~收~~~废~~~品啦~~~” 姜叶秋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然后就感觉旁边停了人。 跟在她身边的班长警惕起来，靠近姜叶秋，对着那人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姜叶秋扭头一看，身边停着一辆老旧的二八大杠。 车前面挂了一块纸板，上面写了回收废品的范围，一个旧喇叭挂在车把手上，正不断发出声音。 握着车把手的手骨节分明，但是肤色微深。 往上望去，就见自家队长戴着一个草帽，眼镜还架在鼻梁上，看不清神色。 蓝色的衣服有些旧，背也微微驼着，和上午完全判若两人。 姜叶秋：…… 姜叶秋一言难尽地望着自家队长。 所以你一整天没见人，就是去收破烂了？ 自行车上还挂着收来的旧收音机、破了的搪瓷盆、牙膏皮等等。 这收获还挺多啊！ 第71章 小姜的提议 见姜叶秋注意到了自己，脚一蹬，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往前，伴随着一句句“收~~废~~品啦~~”的喇叭声。 姜叶秋突然有点不想跟着了…… 不跟是不可能的，姜叶秋隔着老远一段距离，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拐了一条街，就见队长后面关了喇叭声，又骑了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一辆外表破旧的黑色面包车前。 面包车停在一面墙后，对面就是一个小河道，这附近没什么人经过。 贺言将面包车拉开，然后又将自行车塞进了后备箱。 等姜叶秋到了，就看到队长就着车内的灯光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凑近一看，发现是一幅手绘的居民区地图。 上面标明了金运棋牌室的位置，还在一个地方标注了“后门”，棋牌室附近的各个小巷也画得清清楚楚。 哪里适合逃跑，哪里适合埋伏，哪里适合蹲守，一目了然。 将姜叶秋过来，贺言将手里的本子递给她。 “附近的街道你记一下，后面可能用得上。” 姜叶秋接过本子看了看，大致记住后，问：“队长，我想问个事。” “什么是？” “这次发现目标了，我们是直接看准机会抓捕，还是再等等，收集其他证据？” 贺言不答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姜叶秋组织了下语言，斟酌道：“这个周坤是‘雄鹰帮’的二把手，犯下的案子肯定不只是枪击案，直接抓了结案了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上次在富丽歌舞厅有人说看到周坤和那里的老板相谈甚欢，那里又第一次发现了新型毒品，说不定他们之间有关联呢？” 说完之后姜叶秋才想起富丽歌舞厅的老板是队长的熟人，忙道：“我不是说歌舞厅老板一定有问题，就是、就是……” 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贺言却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示意她继续。 “你继续说，还有什么想法。” “这些帮派做的事情远不止表面的这些，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群众不敢招惹，甚至都不敢报警，只能忍气吞声，交保护费来保障自身的安全。这对我们警察来说不是一种耻辱吗？我们的宣誓誓词说，要为人民群众服务，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 越说姜叶秋越生气，但她还是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道： “我知道这种情况是有特殊原因的，我们警力不足，只能抓大放小。但我觉得，这种情况就是要严厉打击才行！像‘雄鹰帮’这种帮派，肯定大大小小的犯罪都有，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枪击事件，将他们一网打尽！而不仅仅只是抓几个枪击案的主谋！” 姜叶秋讲完了，但是贺言并没有对她刚才的发言说什么，而是问狗怎么回事。 不是。 现在是狗的问题吗？ 我的问题你没听见？ 姜叶秋不爽了，双手抱胸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家队长。 “队长，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到底是抓还是其他的，你给个准话！！” 贺言心中感叹，果然人熟了后敬畏感就少了。 以前还恭恭敬敬喊队长，现在不仅对他翻白眼，语气还越来越冲了。 果然是年轻人啊！ 眼见自己挥着锄头好不容易挖回来的好苗子火气越来越大，贺言只能道：“我什么时候说直接就抓了？” 姜叶秋双眼一亮，“所以……” “其他几个遇到了可以先抓，这个周坤留着，钓大鱼。” 姜叶秋眼珠子转了转，怂恿道：“队长，我觉得吧，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次的案件，和上面提议，搞一个专项打击整治活动！” “专项打击？” 贺言双手抱胸，靠在车头对姜叶秋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就像我们上个月去仟阳市，他们搞得就是专项打击拐卖。我们市里可以搞一次专项打击帮派活动，就叫‘扫黑除恶’！对于那些非法携带枪支，打架斗殴，鱼肉乡里，压迫商贩的黑社会重拳出击，威慑其他社会闲散人士。” 姜叶秋还暗戳戳给自己搞了预言人设：“队长，你看现在这种社会恶性事件越来越多，都敢大白天大街上枪战了，国家肯定会出手的！就像以前的严打活动！而且觉得不会太久，说不定明年春天就开始了！” 对于这话，贺言也是赞同的。 他同样发现这几年恶性事件太多了，没有雷霆手段，根本震慑不了那些犯罪分子。 时间他不敢保证，但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话，严打迟早会来。 “行了，这事我会考虑的，如果合适，我会向上面争取的。” 说完贺言想起什么，又道：“小姜，我不是不带你去领导那里露脸，这个主意你提的，我不会抢你的功劳。但是这事牵扯比较大，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你可能会有危险。” 帮派人数众多，如果真的展开专项活动，被人知道最开始是一个小女警提议的，肯定会有人蓄意报复的。 至于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了，认识的人多，关系也有，经验更是比姜叶秋丰富，并不担心这些。 姜叶秋理解队长的顾虑，现在的社会可比后世危险多了，报复警察的事件并不少见。 “我知道，队长，不提我也可以。” 她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什么功劳，只不过是看不惯现在随处可见的黑社会。 贺言指了指蹲坐在姜叶秋身边，似乎在很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大黄狗，“这下可以告诉我，这狗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姜叶秋说了班长和齐老伯的事，当然，说的是附近街坊偷偷告诉她的。 贺言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班长，道：“我到时候问下负责这片辖区的民警，看看他们怎么说。” 说完这事，贺言拉开面包车，示意姜叶秋上车，自己上了驾驶位。 姜叶秋钻进面包车，发现最后一排放了几套衣服，男女都有，还有一顶长长的假发！ 队长这后勤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 还能换装！ 姜叶秋拿起那顶假发试了试，觉得还不错。 “队长，你准备的真充分！” 贺言开着车，很快停在了一个巷口，从这边往外看，正好能看到“金运棋牌室”的招牌。 第72章 线人和线猫 车停的位置并不显眼，加上黑色的车身，在夜色中是最好的保护色，还可以从车窗内看到棋牌室门口的情况。 停了没多久，棋牌室出来一群勾肩搭背的小混混。 小混混们在门口分散，一个人走远后又偷偷摸摸回来，确定周围没人后，一溜烟小跑过来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 李帆一拉开车门，就看到一只大黄狗警惕地盯着他，看那动作似乎还想扑上来，吓了他一跳。 “班长，自己人！” 姜叶秋忙小声叫住了班长，生怕晚一步就发生“血案”。 班长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帆一番，微微耸动鼻子，然后做出了一个很嫌弃的表情。 李帆懵了，他跳上车后，姜叶秋也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你这身上味道也太浓了吧！” 一股浓郁的劣质烟味，还有酒味和汗臭味。 李帆无奈道：“那棋牌室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啊！” “棋牌室里看到周坤没？”贺言问。 “没有，那个棋牌室表面就是打麻将和扑克，虽然打钱，但是数额不大。不过应该有暗门，那里才是真正的赌扬，但不是熟客不让进。我们的线人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也没进去过。” 李帆说完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指了指后座的大黄狗，问：“这狗哪来的？刚吓我一跳。” “小姜捡的。” 一听是小姜捡的，李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他还很好奇地想去和狗套近乎。 可惜班长嫌弃他身上的气味，离得他远远的，然后趴在车窗那就盯着外面的棋牌室。 李帆被嫌弃，只能坐回自己的位置，摸了摸身下的皮质材料，感慨一句：“队长，你这面包车买的也太值了，蹲点终于有地方睡觉了。” “这车是队长最近买的啊？” 姜叶秋还以为这车买了很久呢。 姜叶秋有些嫉妒打量了下车内还算新的内饰，小声嘟囔了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贺言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托你的福，这辆二手面包车很便宜，比前两个月的价钱便宜多了。” “关我什么事？” 姜叶秋一脸懵。 怎么就托她的福了？ 难不成她还能控制面包车的价钱？ 贺言意味深长道：“因为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这段时间面包车的市扬都不太好，还有不少人便宜出售手里的面包车。” 啊这…… 姜叶秋尴尬地扭过头望向车外，觉得这个不能怪她。 她也没写错，面包车确实是人贩子最爱的车啊！ 一旁的李帆并不知道那篇文章是姜叶秋写的，还赞同道：“确实，现在面包车都不太受欢迎，路上看到都会离得远远的。” 姜叶秋干笑一声，立马转移话题。 “队长，你不是说这个棋牌室还有一个后门吗？到时候周坤会不会从后面走啊？” 这样的话他们在前门不就是白蹲了？ “按理来说不会，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周坤性格比较自大，从来都是走前门。你看这次，他才在大街上开枪杀了人，却半点也不遮掩，直接就来了赌扬。而且那个后门是警察突击检查时，给赌客离开的。” 姜叶秋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抬了下杠：“那假设这次他就是从后面离开了呢？” 贺言瞥了她一眼，“要不我们打个赌？” “那算了，警察怎么可以赌博呢！” 姜叶秋立马拒绝了。 不确定一定可以赢，她是不会和人打赌的！ 李帆忙告诉姜叶秋：“别赌，队长诓你呢，后面也有人守。” “谁呀？” 他们一队的人不是都分组了吗？ 其他人也有自己蹲守的目标。 李帆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反正是队长自己找的线人。” 其实他们大部分都会找线人，有短期也有长期。 但是不会和队里其他人说具体是谁，这也是为了保护线人的安全。 李帆还告诉姜叶秋，有机会她也可以发展自己的长期线人，不过怎么和对方谈拢条件就要看她自己了。 “费用是可以报销的，不过大部分时候我们要先垫付，而且单位报销也挺麻烦。有时候需要开其他发票来冲账，比如出租车票、餐饮发票、轮胎修理票等。” 李帆详细地和“菜鸟刑警”姜叶秋讲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告诉她应该怎么和线人接触，怎么发展长期线人。 姜叶秋边听边想，这么说的话，那猫老大和它的小弟们也是她的线猫啊！ 下次买的肉钱就找队里报销好了！ 眼见时间越来越晚，贺言开始分配守夜时间。 他守前半夜，然后李帆，最后姜叶秋。 睡到四点左右，李帆叫醒了姜叶秋。 姜叶秋使劲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后开始认真盯着棋牌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班长醒了，它站起来趴到车窗前认真盯着。 姜叶秋小声问：“班长，你醒这么早干嘛？” 班长扭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扭过头继续认真盯着棋牌室。 【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要出来了，怎么还没出来。】 虽然班长没开口，但内心的想法却让姜叶秋听了个正着。 要出来了？ 姜叶秋忙打起精神，凑到车窗前，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牌室。 过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果然，三个人从棋牌室出来，正是周坤一行人！ “队长，人出来了！” 姜叶秋忙拍了拍驾驶座的贺言，贺言猛地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他望了窗外一眼，立马启动了面包车。 在周坤三人还未骑上摩托车的时候，贺言已经将车开了出去。 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两辆摩托车从后面超过面包车，呼啸而去。 贺言加速，稳稳跟在后面，有时候从其他路口拐过去。 看上去和摩托车分开了，但是一段时间后又重新出现在摩托车面前。 姜叶秋有些惊呆了，这没有导航，队长是怎么判断对方的行进路线的？ 似乎感受到了姜叶秋的震惊，李帆打了个哈欠，开口道： “咱们队长对这南怀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那是了如指掌，可以根据他们的路线判断他们下一步去哪，就算错了也能重新找到！” 我去！ 活地图啊！ 姜叶秋还挺佩服的，她虽然不是路痴，但是要记住这么多大大小小的街道，那也是有些难为她胖虎啊！ 第73章 我跟你走 “队长，右拐！班长知道路的！” 李帆诧异地看了大黄狗一眼，“这狗怎么还会指路？难不成它还能知道周坤他们要去哪？” 贺言没出声，但方向盘一转，按照班长刚刚指的方向右拐。 这时候姜叶秋解释了班长和周坤的恩怨，李帆面露厌恶道：“这种败类，就应该吃粒花生米！” 很快，他们就停在了一个小区外，班长对着这小区大门叫了几声。 【就是这里，他有时候进这个地方！】 “没错的话，周坤应该在这里有房子。” 他们调查的周坤的住所是老旧的筒子楼，而且去走访的时候也听说很久不见人过去了，想来是在外有其他房产。 “这个小区是去年新建的，我听说要一千二一平呢！这周坤可真有钱，居然住这里！” 李帆有些眼红了，他还在等着单位分房呢，这老小子居然住这么好的地方。 贺言没有贸然将车子开进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好，然后姜叶秋道：“里面选一套质量好衣服换上。” 两人下车，等姜叶秋将衣服换好，戴上假发，贺言也换了一套衣服。 他边戴上手表边对李帆道：“你在外面看着，我和小姜进去。” 进小区前，贺言低声道：“等会我们扮作要结婚的未婚夫妻来买婚房，到时候你趁机带着班长四处转转。” “明白！” 听说他们要买房，售楼小姐非常热心的和他们介绍，还主动带他们在小区参观。 在目前平均月工资几百块的时代，能买一千多一平的楼房那都是非富即贵。 售楼小姐隐晦地打量了这对“未婚夫妻”一番，发现女的衣服款式质量很好，男的那手表一看就很贵，于是更热情了。 这时，班长突然跑开了，而小姜立马追了上去。 “哎哎哎！” 售楼小姐都没反应过来，一人一狗就不见了，只能一脸懵逼的望向贺言。 贺言很淡定，“没事，你继续说。” 想着最后出钱的也是家里的男人，于是售楼小姐不再关注离开的姜叶秋，而是继续热情地向贺言介绍。 班长之前跟着周坤过来过，但是这个小区进不来，这还是第一次进。 但是它已经将周坤的气息深深地记在脑海里，所以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这片小区的楼房都是七层楼，户型有好几种，周坤住的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户型。 确定了周坤所住的楼层位置，姜叶秋带着班长找到了贺言他们。 “叶小姐，您觉得我们小区怎么样？” 姜叶秋顺了顺头发，问：“你们这些楼房都没有电梯的吗？还要爬楼，真是太麻烦了！” “电、电梯？” 售楼小姐有些懵。 “我看港片里面，有些房子有电梯，不用爬楼梯，按哪层就能直接去哪层，你们这里没有吗？” 售楼小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没听说过国内哪家居住的商品楼安装电梯的！ 只能解释：“这个，港城是港城，我们这里还没有听说安装电梯的。” 而且他们这楼房只有七层，安什么电梯？ 再说了，安了电梯你买得起么！ 姜叶秋撇撇嘴，一脸嫌弃道：“那算了，我不想爬楼，买这里还不如去买栋小洋楼呢！” 售楼小姐想骂人了，觉得这女的是故意在找茬，只能笑着问贺言： “严先生，您觉得呢？我们小区真的很不错的，在整个南怀市都算是高档小区，交通便利，小区环境也很好，真的很适合做婚房呢！” 贺言对着姜叶秋笑了笑，然后对售楼小姐道：“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爬楼确实挺辛苦，还是买小洋楼的好，今天麻烦你了。” 两人一狗离开，只留下一脸怀疑人生的售楼小姐。 不是，爬楼怎么就辛苦了？ 那个女的怎么这么矫情啊！ 觉得爬楼累你就买一楼啊！ 小洋楼难道不需要爬楼？ 这不是让她白白跑了一上午吗！ 她介绍那么多也是费口水的！ 气呼呼的售楼小姐决定回去就要将这事说给其他同事听，她合理怀疑他们就是买不起！ 出了小区，姜叶秋扭头往后看了看，“队长，我觉得那售楼小姐好像很想骂我们。” 那表情，如果不是因为职业道德，她感觉下一秒就要开骂了。 贺言一手插兜，随意道：“没事，骂得是叶小姐和严先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姜叶秋斜睨了贺言一眼。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队长！ 但姜叶秋点点头，一脸赞同。 “没错，和我们没有关系！” 回到面包车，贺言告诉李帆查到的结果。 “这里你看着，我和小姜先回去，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李帆点头，“没问题。” 走的时候班长还不愿意离开，甚至开始对姜叶秋不信任。 班长很不解，这个女孩告诉它要抓人，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它很不解。 “这个事情很复杂，人不是直接抓了就可以的，我们是要通过他找到更多违法犯罪的事，抓更大的鱼！” 姜叶秋只能尽力介绍，但是尽管班长在狗狗里面算是很聪明的，但它还是很难理解这些。 最后，姜叶秋向它保证，一定会把人抓起来。 班长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姜叶秋。 它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等等。 但是姜叶秋要带它离开时，它又不愿意了。 【我有家！】 虽然那个简陋的棚屋已经没有太多其他的东西，但那是它的家。 而且它在外面才能时不时跟踪周坤，这已经是它现在唯一的执念了。 眼见说不通，最后姜叶秋使出杀手锏： “你不跟着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认真办案啊？再说了，我也没有说你跟着我以后就不能出来啊！我到时候肯定还要跟着周坤的，你那时候就能和我一起！” 听到这，班长犹豫了。 虽然它相信姜叶秋，但是这信任也没有那么的牢固。 犹豫了再三，班长最终点点头。 【好吧，我跟你走。】 第74章 太聪明的不适合当警犬 姜叶秋洗完澡，又将班长拖进厕所洗了，洗完让班长在院子里晒太阳。 收拾好后，带着班长和两个小家伙进办公室，姜叶秋发现办公室里除了罗学民不见其他人。 “罗哥，其他人还没回来吗？” 罗学民打了个哈欠，“不清楚，应该是没蹲守到人吧。” “你们抓到了？” “抓到了。” 罗学民和周平是去歌舞厅蹲彭晓龙，一开始也没想到能蹲到人，但是没想到人还真的出现了！ 抓他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没犯事，说明明是对方开枪打死他们这边三个人，打伤数人，凭什么抓他。 难怪不跑，原来是脑子和常人不同。 不说彭晓龙的枪支来源有问题，就说大白天的大街上开枪，即使没打中对方那也是犯罪啊！ 罗学民又指了指她桌上那一堆材料，“刚队长放你桌上的。” 姜叶秋翻了翻，发现是下面民警走访调查的一些资料，主要关于两个帮派还有枪战案中涉事成员的一些过往。 “我下午看，有点事出去会。” 和罗学民说了一声，姜叶秋带着班长到了警犬大队。 看到姜叶秋，吴志才挺高兴，心情很好地和她说，上面同意他尝试培训缉毒松鼠了。 之所以这么快同意，除了缉毒队队长的帮忙，也是因为南怀市新型毒品的出现，让市局领导如临大敌。 虽然他们不觉得所谓的缉毒松鼠能很快培训好并派上用扬，但如果能成功，能很大程度上减轻缉毒警的压力。 只不过拨下来的经费不算多，剩下的领导吴志才他自己去想办法。 毕竟现在公安机关的经费是由所属城市的财政下发。 他们南怀市虽然这几年经济发展还不错，但还是比不过沿海城市。 “不过小姜你放心，答应你的补贴我肯定不会少你的！” 作为警犬大队队长，多年经验的警犬训导员，吴志成知道，这个项目最核心的是小姜。 目前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里有缉毒松鼠，项目其他人对这个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姜叶秋有经验。 “补贴什么的都好说，吴队，我想知道的是，训练的松鼠你打算怎么办？” 姜叶秋知道，以他们市局现在的财政情况，这补贴就不可能太多。 但姜叶秋弄这个本就不是为了那点补贴。 现在她关注的是，吴队打算从哪来找松鼠。 吴志才抓了抓头发，脸上的神情很是苦恼。 “这也是我现在烦恼的问题，我们市里没有专门养这个的，得问问其他省市有没有。如果全国都没有，可能得去山里抓。” 但去山里抓有太多突发状况。 “小姜啊，你家果果是哪来的？” 吴志才看能不能从姜叶秋这里得到点启发。 姜叶秋眨眨眼，“捡的。” 不仅是捡的，还是硬赖上的！ “捡的啊……” 吴志才眉头紧锁，嘟囔道：“这让我上哪去捡七八只松鼠啊！” 见吴队实在是苦恼，姜叶秋道：“我帮你找找吧，但不保证一定能找到多少。” 听了这话，吴志才大喜过望，乐滋滋地说：“有一只算一只，我们这也是尝试嘛！” 说好了这事，吴志才才看向姜叶秋身边蹲坐得板板正正的大黄狗。 “你带这狗过来是找小王的吗？他在办公室。” “不是，不找王兽医。” 姜叶秋忙摆手，说自己带狗过来，是想问问吴队，土狗能不能当警犬。 吴志才看着面前这年轻充满活力的小女警，实在有些搞不懂她的想法了。 第一次过来就是想给松鼠和麻雀要编制，现在又想让一只土狗当警犬。 这实在是…… 吴志才想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只能委婉说，警犬不是什么品种的狗都能当的，要求很多的，很看重基因的遗传和稳定性。 而且这狗一看就知道已经成年了，都过了最佳培训期。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试试。而且班长很聪明。它能听懂基础指令！” 姜叶秋将班长送到这里来，是希望它能和这里的警犬多交流下，走出失去“战友”的悲伤。 说不定它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事业”呢！ 姜叶秋简单说了一些班长和齐老伯的故事，还推测齐老伯可能是退伍军人。 不仅是因为他给“班长”取的名字，还有班长的一些动作，都很像被训练过。 听了这些，吴志才也有些感慨。 再加上缉毒松鼠这个项目还需要靠姜叶秋，他也就点点头： “行吧，那就先到这里试试吧，不过我可没有答应你一定可以啊！” “没事，临时工也行！” 班长歪着头看着姜叶秋，不太懂为什么要把它送到这里。 但当姜叶秋说这里可以训练它，让它掌握更多的技能，变得更厉害后。 班长那是半点也没有拒绝，立马就同意了。 在姜叶秋的设想中，班长这么聪明，应该挺顺利的。 谁想才下午，吴志才居然带着班长直接找到姜叶秋办公室了。 姜叶秋正看资料看得头疼，见吴队带着班长过来，一脸茫然地问： “吴队，有什么事吗？” 吴志才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 “小姜啊，班长实在是不适合当警犬。” “啊？为什么啊？班长很聪明的啊！比我见过的其他狗都聪明。” 姜叶秋有些疑惑，她觉得班长各方面还挺适合的啊。 “就是因为太聪明了！” 吴志才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姜叶秋一跳，就连一旁的班长也对他白了一眼。 吴志才没有看到这一幕，继续道：“基础指令基本都会，不懂的看其他警犬做也能第一时明白。其他项目教几遍就能懂，还不用特意用食物奖励，很努力。” 姜叶秋疑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这说明班长学习能力很强啊！” 怎么就不适合了？ “我还没说完！” 吴志才横了姜叶秋一眼，继续道：“在扑咬训练里，面对‘持刀歹徒’，它不上也就罢了，第一时间拖着训练它的训导员就跑！还要怂恿其他的警犬围殴对方！” “这个……” 姜叶秋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还有鉴定训练，说明了是危险品，它就不上前了！它还带头偷懒！导致有两只警犬学它！中午吃的还多！！” 面对吴队的控诉，姜叶秋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班长辩解。 最后，吴队斩钉截铁道：“班长太聪明了，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不适合我们警犬大队！” 第75章 死亡证明 “吴队，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不管是解释还是狡辩，都不用了！” 吴志才打断姜叶秋的对话，然后直接起身：“班长我给你送回来了，队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姜叶秋追上去眼巴巴道：“吴队，再给孩子一次机会嘛！” “我说了，班长很聪明，但是警犬队不适合它！” 眼看着吴队铁石心肠，姜叶秋只能放弃，转而道：“那吴队，训练场的设施班长总能借用吧？” 吴志才正想说别去训练场带坏他们队里的乖孩子！ 然后想起以后缉毒松鼠的项目需要姜叶秋，到时候总不能不让小姜带班长过去吧？ 严格说起来他们还得指望着小姜呢！ 吴志才咽下嘴里的话，改口道：“可是可以，但是得在其他警犬不训练的时候。” 免得带坏犬！ 此时的姜叶秋觉得自己就像是熊孩子的家长。 熊孩子被退学了，她无比卑微地请求老师再给她们家子涵一次机会，可惜被无情拒绝。 多次尝试，最终得到了虽然没有学籍，但是可以偶尔去上课的机会。 但还是不能和其他学生一起上课！ 怕带坏其他的学生！ 真是太心酸了！ 姜叶秋看着班长，叹了口气：“班长啊，怎么办？你没有编制了呢！” 原本在桌上玩的果果丢下手里的核桃，转身指着大黄狗嘲笑。 【大块头太笨了，没有编制！】 其实果果也不知道什么是编制，但是姜叶秋和它说以后争取让它有编制，它猜测应该是个好东西。 现在这个大块头没有编制了，肯定是因为没有它聪明！ 班长看了眼在桌上吱吱叫的小松鼠，不懂这个小家伙在发什么疯，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淡定的转回头，问姜叶秋：【那个地方挺好的，什么时候再去？】 姜叶秋扶额。 你知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带坏其他警犬啊！ “你训练的时候为什么偷懒啊？你不是说了你要努力训练的吗？” 姜叶秋不解，说好的要认真训练的呢！ 班长歪了歪脑袋，非常理直气壮道：【那是重复训练，我已经会了啊。】 好吧，确实很有自己的想法。 难怪吴队长不收！ 办公室另一边的罗学民在自己工位上旁观了全过程。 上午就看到小姜带了一只没见过的狗，还没来得及问，小姜又带着狗走了。 原来是送到警犬大队去了。 听到警犬大队的吴队说因为太聪明了所以不适合警犬队，他当时真的很努力憋笑，差点就笑出声了。 见姜叶秋还在那数落大黄狗，对方仰着头嗷嗷呜呜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反驳，忍不住笑问： “小姜，你又从哪里捡来一只狗啊？” 姜叶秋将班长的来历说了一遍，罗学民顿时心疼起来。 “警犬大队不要就留在我们一队嘛！反正我们队里已经有果果和团团了，虽然不像警犬大队一样有编制，但是我们自己养！” 姜叶秋有些犹豫：“真的可以？” 果果和团团体积小，在办公室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吃的也便宜，好养活。 班长是大狗，要吃肉的，她担心队友们破费。 还想着警犬队不收她就自己养，反正现在她也有钱了。 “怕什么，伙食费每人出点钱就行，实在少了，让队长补上！” “让我补上什么？” 贺言刚进门就听到罗学民的话，挑了挑眉，望向对方，又重复一遍：“补什么？” 被抓了个正着的罗学民哈哈一笑，指了指班长，“我和小姜说队里一起养狗呢。” 还提到了吴队过来说的事。 听完的贺言看向姜叶秋：“你把班长送警犬大队了？我还以为你要带回队里养。” 今天姜叶秋带着班长回宿舍的时候，贺言也以为她是要和果果还有团团一样养在队里。 见队长也没有意见，罗学民乐呵呵道：“太好了，以后我们也不用排着队借调警犬了！我们一队自己有！” 姜叶秋同样很高兴，但是她暂时没有将这事和班长说。 她知道现在班长心心念念的是帮它的“战友”报仇，还想回自己的家。 等最后收网抓了周坤，一切尘埃落地，她到时候再和班长说，也更能接受。 这时贺言将手里的一个大信封交给姜叶秋，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关于齐老伯资料的一些复印件。 “队长，你什么时候去拿的！” 姜叶秋惊喜极了，她没想到队长行动力这么强，才一个白天就拿到了这些。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想要什么资料，直接用电脑调出来就好。 现在大部分都是纸质资料，得去辖区派出所或者街道办的档案室找。 这才下午四点多，效率很快了。 贺言倚在自己办公位旁，端着白色的瓷杯喝了口水，随口道：“托了朋友去找的，上个月发生的事，不算久，找起来还算方便。” 姜叶秋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多。 齐老伯名叫齐元思，出生于1930年，逝去时也才六十五岁。 他是北方农村人，三十五年前来南怀市。 因为身体残疾，找不到正式的工作，他一直做的临时工。 后来工厂倒闭，他年纪也大了，就靠捡垃圾为生。 姜叶秋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没有看到其他信息，问贺言：“队长，这就没了？他来南怀市之前是做什么的？结婚了没？有没有其他亲属？这些都没有啊！” 这资料也太简陋了。 “就这些。” 贺言解释，关于齐元思以前的事，只写了在家务农，而且以前一些资料也丢失了，所以对于齐元思的过去没有记录。 在南怀市，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因为性格有些古怪，朋友也不多。 “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那就需要找到轮胎厂以前的工人。” 姜叶秋皱了皱眉头，“以后再说吧。” 再看另一份资料，是辖区派出所出具的死亡证明。 但是上面并没有写是被摩托车撞后没有及时送医死亡的，而是写的疾病。 “这死亡证明有问题！” 第76章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姜叶秋相信班长是不会骗她的。 而且当时烟酒店的老板对于齐老伯的死，态度也很敷衍，不愿意多谈。 种种迹象表明，齐老伯并不是正常死亡的。 但是这张由辖区派出所出具的死亡证明上，写的却是病故。 “这里面猫腻很大啊。” 罗学民凑过来看了看，摸着下巴道：“这派出所、街道办、街里街坊都得串通一气才行。” 见姜叶秋气急了的模样，罗学民又道：“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愿意这样做，但是如果以周坤帮派的势力，普通老百姓也不想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重要的事，齐老伯是个孤寡老人。 他没有亲近的朋友，也没有家人，没有人愿意为了他和帮派对上。 贺言抽过被姜叶秋捏的紧紧的“死亡证明”，“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将周坤整个势力团伙端掉，这些都好解决。” 姜叶秋知道队长说的没错，现在她生气也是白气。 然后她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队长，你找人拿这些，不会打草惊蛇了吧？” “不会，和其他资料一起拿出来的，到时候还要送回去。” 听到这，姜叶秋放心了，然后得知自己明天可以放假一天。 “不是还没到周末吗？”姜叶秋不解。 再说了，即使是周末，干刑警的哪有不加班的。 而且他们现在不是忙着枪击案吗？ “接下来几天大家会比较忙，可能还要轮流熬大夜，要蹲守。所以接下来我们不按照周末放假，轮流补休。你最小，先休。” 一旁的罗学民插嘴道：“珍惜难得的补休时间吧，忙起来的时候说不定一个月都没得休！” 说完还伸了一个懒腰，“后天就轮到我休了！” 有假休，姜叶秋当然不会拒绝。 而且算了算，明天正好八月十号！ 可以领上个月的工资了！ 晚上，姜叶秋在自己的小宿舍锻炼完，开始收拾明天要出门的东西。 她计划一早先送果果回山林，帮她去找愿意出山林的小松鼠。 然后她再去领工资，带猫老大去畜牧站看兽医，最后用第一份工资给爸妈买点礼物回去看看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姜叶秋坐着公车到了临峰山，叮嘱果果：“最好是刚离开母松鼠，能独立生活的小松鼠，聪明点的，太笨的不行，自愿原则啊。”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下午忙完再来接你和小松鼠啊，你别乱跑，就在这个地方等我！” 姜叶秋不放心，反复叮嘱，果果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随意挥了挥爪子，钻进灌木丛里不见了。 等姜叶秋到胜利路派出所，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见到姜叶秋，派出所里的民警都很高兴，围过来问她在刑警队过得怎么样。 特别是罗涛，见只有小麻雀，然后还多一只陌生的大黄狗，问果果去哪了。 团团还记得胜利路派出所，也认出了经常投喂它的罗涛。 团团非常主动飞到他肩膀上，这让罗涛有些受宠若惊，立马就拿出自己的饼干捏碎了喂团团。 和以前的同事聊了几句，就被王安民带进办公室了。 “怎么回来了？遇到什么麻烦了？” 面对师父的担心，姜叶秋笑嘻嘻道：“师父，今天十号，我回来领工资啊！” 王安民恍然：“对，你关系还在我们所里，自然要来领工资。” 又问她在刑警队如何，重点问队里其他人的性格。 “都很好啊，都挺照顾我的，我第一天过去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简单说了下一队队员们各自的性情，说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小徒弟脸上没有一丝勉强，说起队友的趣事来更是眼神有光，显然关系很不错，王安民终于放下心来。 姜叶秋去刑侦队，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忧的。 毕竟他小徒弟毕业没多久，入职才一个月。 才十九岁呢！ 王安民看她就跟看闺女似的。 确定小徒弟一切都好，王安民又说了一些在警队为人处世的方法，还讲了些以前他遇到的案子。 说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放姜叶秋出去了。 高所不在所里，姜叶秋直接去了后勤处。 工资由后勤的马姐发放，她数了数，将钱递给姜叶秋。 “你数数，确定没问题就签字。” 工资也就两百多，一下子就数完了。 姜叶秋记得，她现在还是见习警员，工资只有两百三十多。 不过…… 不是说还有奖金的吗？ 奖金呢？ 就在姜叶秋怀疑的时候，马姐又拿出一个信封和另一张表格递过去。 “这是给你的奖金，你确定没问题在这里签个字。” 打开一看，信封里面有一张五十。 马姐见姜叶秋似乎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小姜啊，你千万别嫌少！我们单位就是这样，物资奖励比较少，但这些都会记在档案里的！以后你不管是升职还是调去其他地方，这些都是你的功绩，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抢功劳？ 小姜年纪轻，可千万别轻重不分。 姜叶秋收起信封，笑道：“放心吧马姐，我知道的！” 离开前，罗涛还叮嘱姜叶秋，别忘了，她说过要帮他找一只猫的。 “放心，忘不了！傍晚就能给你送过来！” 听到这话，罗涛乐了：“正好，我今晚值班，能有猫陪着了！” 到家属院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点。 姜叶秋还想着给父母一个惊喜，就看到她家楼下围了一群邻居，指着她家的楼层不知道说着什么。 刚走过去，就有眼尖的婶子看到她。 “哎呀，叶秋你回来啦！” 一听姜家小女儿回来了，大家伙围了过来，纷纷打听她在市局如何。 要知道，刚得知姜叶秋才入职一个月就被调到市公安局，大家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这得多厉害，才能上班不到一个月，就从基层派出所小民警，跳进市局的刑侦队。 反正大家是想象不出来。 当然，也不是没人说酸话，但也是背着人的。 被围着的姜叶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楼上传来她爸一声暴喝：“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不孝子！” 谁？ 她爸要打死谁？ 有人推了推姜叶秋。 “叶秋你快回去！你二哥好像没有在纸厂上班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爸现在要打死你二哥呢！” 第77章 捡破烂？不，是环保企业家！ 她妈坐在沙发上，拉着她二嫂，不让二嫂去帮忙。 她大哥大嫂站在一旁，看样子也不敢惹暴怒的老姜同志。 最小的姜明轩看热闹，双眼亮晶晶的，似乎觉得爷爷打二叔是件很好玩的事。 突然打开的大门让所有人一怔，只有姜明轩眼神一亮，第一时间大喊道：“姑姑！” 姜临夏反应迅速，嗖一下跑到了姜叶秋的身后躲了起来。 见状，姜国良气坏了，挥着鸡毛掸子喊道：“你还有脸躲在你妹后面？你给老子滚出来！” 姜临夏缩着嚷嚷：“我不出去！除非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你个臭小子，还敢和你老子讨价还价？” 眼看姜国良拿着鸡毛掸子要冲上来，姜叶秋忙提起手里的袋子。 “爸，我今天发工资了，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听到这话，姜国良下意识道：“给我买什么东西，你工资自己花就行。” 姜叶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爸你爱喝茶，这个杯子容量大又保温，放一天都是热的。” 将保温杯塞到老姜同志手里，姜叶秋又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林淑。 “妈，这是给你买的！” 林淑接过，看了看，高兴中又带着一点责备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用不上这东西，浪费钱。” “怎么能说是浪费钱呢？妈你还年轻，我们走大街上，人家见了都说是姐妹！” 林淑横了自家满嘴跑火车的闺女一眼，“胡说八道！给我正经点！” 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姜临夏趁着姜国良专心翻看自己手里保温杯的时候，手一伸，将他放在茶几上的鸡毛掸子给抢走了！ “你给老子放下！” 发现儿子动作的姜国良怒了。 “我不！” 姜临夏二话不说，转身又躲到了姜叶秋身后。 眼见老姜同志四处找东西揍人，姜叶秋忙问： “爸，到底怎么了？二哥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啊？二哥做错了事，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你别气坏了身子！” 姜临夏：？？？ 什么叫打一顿就好了？ 还一顿不行就两顿？ 小妹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一提起这个，原本因为女儿的礼物而火气有所下降的姜国良感觉自己的血压又高了。 “你都不知道这个家伙做了什么！” 原来前两天姜国亮在路上遇到了一名纸厂的工人，还和姜临夏是一个车间的。 聊起来后才知道，姜临夏过完年就从厂里辞职了，在外面捡破烂。 姜国良不愿意相信，他今天上午特意去对方说的地方。 结果果然看到二儿子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然后周围到处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金属制品、塑料瓶、乱七八糟的杂物。 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什么叫捡破烂？我这明明是开的废品收购店！是有正规营业执照的！” 姜临夏立马反驳。 他都是收别人的东西，没去街上捡破烂好不好！ “这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别人都叫你破烂王！” 姜国良爱了一辈子的面子，第一次在面对别人说起自己儿子外号时，简直无地自容。 “那是他们嫉妒！他们知道我赚了钱！” “赚钱的行当这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个？你不要脸，你媳妇还要脸啊！还有，将来你孩子怎么办？也要被别人骂捡破烂的？” 姜国良可以接受大儿子儿媳去摆摊卖炸鸡，却实在是接受不了二儿子捡破烂。 太丢人了！ “都说了不是捡破烂！而且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是正正经经的生意！”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姜叶秋忙大喊一声：“停！都听我说两句！” 首先，姜叶秋扭头说姜临夏。 “二哥，这是首先是你不对。不管是辞职还是开废品店，你不能偷偷摸摸的啊！有什么事是一家人不能坐在一起说的？爸这么一个讲理的人，你好好说，难不成他还会不同意？” 姜临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就老姜同志那固执爱面子的性子，怎么可能同意？ 他哪里讲理了？ 而姜国良正想说我死也不会同意，就听到女儿转头说他。 “爸你也不对，怎么能说二哥是捡破烂的呢？这明明就是再生资源回收，循环经济，是非常先进的绿色环保理念啊！二哥将废弃物转化为可再次利用的资源，不仅环保，没有造成资源浪费，自己也赚了钱，这就是可持续发展啊！” 姜叶秋的话听得满屋子的人一愣一愣的。 特别是姜临夏，他都没搞懂，自己就一个收废品的，怎么从小妹嘴里说出去，就显得那么高大上呢？ 林淑迟疑道：“你二哥不就收个没用的废品，还能这么厉害？” “那当然！这是资源的回收再利用！国家都是支持的！” 姜叶秋开始吹，这个资源回收利用如何利国利民，保护环境。 反正听得大家不明所以，但是又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总之，二哥这不能说丢人现眼！再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等二哥做大做强，那就是环保企业家！” 被小妹这么一吹，姜临夏还真觉着自己这废品站不简单了！ 他立马挺起了腰杆子：“爸，你看小妹说的，这是国家支持的，是绿色环保！” 姜临夏还没嘚瑟几下，就被姜叶秋从身后推到前面。 姜叶秋将鸡毛掸子从二哥手里抽出来，塞给姜国良，继续道：“我刚也说了，二哥做的最不对的地方就是先斩后奏！该打还是要打的，爸，你揍吧！” 姜临夏瞪圆了眼，看向姜叶秋的眼神简直像在看叛徒。 姜国良看着塞到手里的鸡毛掸子，加上闺女刚一顿天花乱坠的吹，已经没有什么打人的心情了。 他狠狠瞪了姜临夏一眼，将鸡毛掸子一扔。 “算了，你也这么大了，你的事我也懒得管了，随便你！爱丢人你自己丢人去！” 见危机解除，姜临夏舔着脸道：“爸，你放心，我肯定努力将我的废品店做大做强，成为小妹说的环保企业家，绝对不让你丢人！” 第78章 斗嘴的兄妹俩 姜叶秋摸了摸肚子，扭头望向林淑：“妈，什么时候吃饭啊！” 林淑“哎呀”一声，懊恼瞪了姜国良一眼，“都怪你爸，我还没弄饭呢！” 上午出去没多久就把老二一家叫了过来，然后非让她请假去喊老大一家，接着就吵到了现在。 还做饭，她都没买菜！ 叶秀娟忙道：“那就吃炸鸡吧，正好东西我都带来了，一会就好！！” 他们原本是在摆摊的，被婆婆叫了回来，摆摊的东西还放在楼下呢。 炸鸡很快就做好了，林淑又煮了一大碗鸡蛋紫菜汤，然后问姜叶秋今天怎么回来了。 知道她休假一天，还让她今晚在家睡，但是被姜叶秋拒绝了，说她下午还有事要出去。 “果果和团团怎么不见了？你怎么又养狗了？” 林淑看着埋头吃白水煮鸡肉的大黄狗，疑惑闺女身边的动物怎么又换了。 “这是班长，我们一队养的，很聪明的！” 至于团团，一回到这里，就去找它的小伙伴了。 吃过饭，又吃了林淑昨晚买的西瓜，聊了一些近况后，姜叶秋就准备走了。 姜临夏趁机拉着媳妇起来，跟着姜叶秋一起下楼。 楼下遇到邻居，还有人上前问姜临夏是不是真的没在纸厂干了。 姜临夏打着哈哈，随意敷衍了几句。 等出了家属院，姜临夏笑嘻嘻地对姜叶秋道：“小妹，今天谢谢你了，没你回来我可就惨了！” 姜叶秋哼笑一声，双手抱胸斜睨了自家二哥一眼，“就口头感谢啊？” 姜临夏大手一挥，豪气十足道：“想要什么和哥说！哥给你买！” “真的？” “当然！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姜叶秋露出一个坏笑，“我觉得我那个单身宿舍小了点，二哥你给我买套房吧！我不挑，两室一厅就行！” 姜临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市局离家太远了，二哥你给我买辆代步车吧！我觉得我们队长那辆吉普车就挺好，摩托车也不错。” 姜临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或者买个大哥大？我看摩托罗拉很好用。” 姜临夏的脸垮了。 他抬手摸了摸姜叶秋的额头，又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小妹你也没发烧啊，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姜叶秋拍掉二哥的手，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的，我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啊！” “那这些也太贵了，把你二哥我卖了还差不多！” 姜叶秋将姜临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了两声，摇头道：“我看卖不了这么多钱。” “你还真想卖啊！我可是你亲哥！” 姜临夏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妹，“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你是警察啊！ 看着这兄妹俩斗嘴，林文君在一旁捂着嘴笑。 姜叶秋扭头问林文君：“二嫂，你对我二哥这事没意见啊？他回家身上不臭吗？” 姜临夏立马搂着林文君：“你别挑拨离间啊！你嫂子非常支持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垃圾都收，就脏一些，哪里臭了？而且我请了人专门分拣废品，我动手少，回家前都是要洗干净才回去的！” 林文君却不给他面子，将他一把推开，对姜叶秋道：“小妹你说的没错，有时候是有些嫌弃的。” 面对媳妇的嫌弃，姜临夏露出一个极其委屈的表情，还故意一个劲往自己媳妇身边靠。 说笑了几句，姜叶秋正了正脸色，“二哥，刚和你开玩笑，现在我有正事和你说。” “什么事？” “你那里，去销赃物的也不少吧？” 听到小妹这个问题，姜临夏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道： “这个……我收东西也不管东西的来源啊……再说了，人家说没问题，我也不可能去调查了再收吧！” 姜叶秋伸出手指戳了戳二哥的肩膀，哼了一声。 “其他人我不管，你是我二哥，有些事不能做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反正他的主要来源也不是那些赃物，不收就不收！ “不是收不收的问题，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你多留意下，觉得有问题要及时告诉我！当然，也不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你自己小心点。” 面对妹妹的叮嘱，姜临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你哥我当年在街上混的时候，你还在读小学呢！” 姜临夏能开废品收购站，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认识的朋友多，懂得钻营。 然后想起什么，又道：“前几天我收了一些电缆线，对方说是说旧的，但应该是偷的。” 姜叶秋听后瞪了他一眼，“那你还收？” 姜临夏讨好一笑，“我知道他们名字，有一个知道大概住哪，而且那些电缆线我还没拆，就放在那。” “行吧，你告诉我，我找人处理。” 姜叶秋准备将这事交给她师父，她师父经验多，也能帮着将她哥摘出来。 在家属区附近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和小伙伴们围着看一群人吵架的团团。 小麻雀飞到姜叶秋肩膀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姜叶秋好奇道：“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不太懂。】 “那你们还在那看那么久？” 【说话的语调很有趣啊，而且看动作，很好玩的！然后猜测他们在干什么！这肯定是在吵架嘛！】 团团振振有词，它们看人类的很多行为都觉得很好玩，就喜欢围在一起讨论。 姜叶秋也站着听了会，好像是要订婚的女方发现男方不诚实，在乡下有一个孩子，闹了起来。 说实话，姜叶秋挺想继续听下去的。 毕竟八卦谁不爱看呢！ 但是看看时间，她还要去先去找猫老大，然后带它去郊区的畜牧站，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离她家这么近，下次回来问问家属院的大婶们后续情况！ 她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住她家楼上的一个婶子了！ 第79章 兽医站 最近天气太热，猫猫们都不太爱动弹，不是躲在树荫下墙角边，就是趴在树上。 姜叶秋到的时候，有猫猫们起身围着她转了一圈打招呼，然后又趴回去了。 班长远远站着，没有靠近，只是默默打量着这些猫。 猫老大先是警惕地望了班长许久，确定那大黄狗是姜叶秋带来的，这才移开视线。 逗了几只猫一会，姜叶秋走到猫老大面前，道：“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吗？走，我带你去看兽医！” 猫老大不太想去，但是姜叶秋可不和它讲道理，右手一伸，捏着它的后颈肉就直接提起来了。 猫老大：？？？ 【放开我！我不去！】 姜叶秋不理会猫老大的挣扎，直接拎起它塞进自己单肩挂着的布袋里，然后对满满道： “满满，我带你们老大出去有事，晚点再送回来啊！” 满满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表示知道了。 而其他猫猫们面对自家老大“被绑架”这件事更是无动于衷，。 猫老大骂骂咧咧的从布袋里钻出一脑袋，然后又被姜叶秋一把按下去。 “别闹，我就一天假，忙着呢！” 畜牧站在城郊，有些远，姜叶秋带着班长和猫老大上了出租车。 这次的出租车很正常，一路顺利到了畜牧兽医站。 畜牧兽医站里的老兽医听姜叶秋说是给猫看病，朝里面喊道：“小范！这个你来看看！” 没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他望向眼姜叶秋，好奇看了眼她肩膀上的小麻雀，温声道：“跟我来吧。” 一进屋子，团团就好奇地在屋里飞来飞去，眼看它冲向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柜子，姜叶秋忙道：“团团！回来！” 小麻雀在半空中一个急转弯，飞回来，重新落在了姜叶秋的肩膀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养好麻雀，我以前见别人抓了麻雀想养，但是对方不肯吃东西。” 范清华挺惊奇的，还是第一次见人养麻雀，麻雀还这么听话。 姜叶秋抬手戳了戳团团，“个性不一样吧，而且团团是我救回来的，比较亲人。” 班长没有进来，就蹲在门口，时不时警觉地看向外面，仿佛在站岗。 猫老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是太配合，一开始朝着兽医哈气，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还想跑。 姜叶秋一把按住它，“好了，别害怕，这个是专门看动物的兽医，你身体不舒服他能帮你，你也不想身体时不时哪哪都痛吧？” 猫老大停住了动作，犹豫地看了范清华一眼，最后乖乖地趴在了桌子上。 范清华饶有兴致的看着原本攻击性还非常强的狸花猫在女孩的安抚下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反抗地趴好。 姜叶秋见对方没有动作，还以为他怕猫老大攻击他，忙道：“你放心，它不会挠人的！” 说完还伸手捏了捏猫老大的爪子，表示它真的只是看着凶。 范清华笑笑，戴上手套先给猫老大做了一步初步检查，“这是野猫吧？” “啊？有区别吗？” “野猫是没有被人圈养过的，生存能力强，身体素质好，会打理自己，很干净。” 范清华往外翻了翻猫老大的耳朵，“你看，都没有虫螨。” 被捏耳朵的猫老大有些烦躁，它的爪子蠢蠢欲动，很想给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来一爪。 但看看守在一旁的姜叶秋，最终还是放弃了。 姜叶秋说了下猫老大的情况，平时哪里会痛。 范清华仔细检查了一番，说应该是关节炎。 “这种病在中老年猫中发病率比较高，这猫年纪也不小了，长期在野外生活，运动量较大，加上营养不均衡，所以现在已经有征兆了。不过还算好，现在问题不算严重，治疗后会有好转。但是这个治疗不会很快，需要长期治疗，还要治吗？” 得了关节炎的猫范清华见过一些，但是很少有人愿意为它们治疗。 那些猫大部分年纪已经很大了，它们的主人觉得既然都快要死了，何必还花钱治疗？ 更多的猫是得了这种病也不知道，就在疼痛中逝去。 这还是只野猫，范清华担心姜叶秋只是一时兴起。 姜叶秋自然是点头，“治！当然要治！” 不治她大老远带过来做什么？ “毕竟是野猫，以前也没有做过驱虫打过疫苗。我建议先驱虫，再治疗，最后打疫苗。这样的话，时间跨度会比较久，可以吗？” “没问题！” 确定了猫老大的治疗方案，姜叶秋又让范清华帮班长检查了下。 班长的身体很健康，而且齐老伯养它的时候，虽然手头紧，却也是很早就给它打了疫苗。 范清华给猫老大做驱虫的时候，团团好奇飞下来看，似乎还想去尝一尝那个驱虫药，被姜叶秋一把捞回来。 “你个吃货，别什么都想吃！我平时没饿着你吧！” 不仅没饿着，办公室还经常有队友投喂，自己还常飞出去找吃的。 怪不得这么肥！ 做完驱虫，范清华让姜叶秋可以自己买一点驱虫药，后面可以自己来。 等听说姜叶秋要买的份量后，范清华愣住了。 “你买这么多干嘛？一只猫用不了这么多！” “谁说我就一只猫了？十几二十只呢！” 十几二十只？ 范清华刚想问养这么多猫干嘛，看到猫老大后反应过来，问：“都是野猫？” “野猫流浪猫都有吧。” 听到姜叶秋这么说，他没说什么，转身拿了足够份量的驱虫药。 姜叶秋付完钱，又问：“你们兽医站应该允许你们出诊的吧？” 范清华点头。 他们经常要去乡下或者养殖扬，自然是可以出诊的。 “那过几天能请你帮忙给那些猫打疫苗吗？” “猫三联和狂犬疫苗都打？” “嗯，都打！” 范清华沉默了下，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居然愿意为那些流浪猫打疫苗。 疫苗可比驱虫药贵多了！ 十几二十只猫全打疫苗加起来要大几百了！ 很多普通人家养猫养狗都不一定会给它们打疫苗，更何况还是流浪猫。 “可以，正好现在防疫部门在推狂犬疫苗，我可以给你申请最低价。” 这对于姜叶秋来说是个好消息，能省一点是一点！ 第80章 小姜你个骗子！ 带着驱虫药回到猫猫聚集地，姜叶秋让猫猫们排着队，然后戴着从范清华那里买的医用手套，给猫猫们驱虫。 或许是因为猫老大本身很爱干净，这一片地盘被它分成若干区域。 有专门玩耍的地方，有专门喝水的地方，还有埋屎埋食物残渣的区域，所以大部分猫猫都比较干净。 驱完虫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临峰山下。 在和果果约定好的地方，姜叶秋看到了百无聊赖，正在拿爪子扒拉树干的果果。 “果果！” 听到姜叶秋的声音，果果猛地回头，然后开始朝着树上吱吱叫。 【快出来快出来！叶子来了！】 不一会，六只比果果还要小一些的金花鼠从茂盛的枝叶后面钻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让它们倍感亲切的人类。 它们看着果果爬到了那个人类的身上，然后指着它们介绍。 【它们都是刚刚离开母亲的幼鼠，有基本捕食能力，也都还算聪明吧。】 当然，果果最后做了一个强调：【但是都没有我聪明！我是最聪明的！】 姜叶秋笑着应和：“没错，松鼠里面，我们果果是最聪明的！” 被夸了的果果很得意，捧着姜叶秋给它的核桃跑到了班长身上，边吃边看姜叶秋和小松鼠交流。 六只小金花鼠面对姜叶秋的靠近，稍稍辨认了一番她身上的气息，就很亲近地想往她身上爬。 “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姜叶秋抓了一把花生给分给它们，然后开始问话。 【去玩！玩游戏！】 【好吃的！有好吃的！】 【骑狗狗！】 或许是年纪还小，它们的表述能力并不如果果清晰，但基本都很乐意出去，而且觉得是去吃好吃的玩好玩。 姜叶秋扭头看了果果一眼，觉得它似乎在搞虚假宣传。 什么叫去吃好吃的玩好玩？ 这是诈骗啊！ 但是仔细想想，小松鼠们也不能理解缉毒是什么，不知道工作是什么。 在它们眼里，找毒品可以当做玩游戏，一种“你藏我找”的游戏。 好吃的话，去了警犬大队自然会有好吃的。 至于骑狗狗…… 警犬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错啊！ 等姜叶秋将六只小金花鼠带回了宿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六只松鼠幼崽对姜叶秋的房间很好奇，特别是果果和团团的木制小窝，它们特别喜欢。 团团的小窝因为没有连接可以攀爬的地方，所以它们占领了果果的房子，六个小家伙挤在一起，谁也不肯让步。 毕竟，熊孩子是不分物种的。 【都给我出去，这是我的窝！！】 果果要气坏了，它没想到自己的小辈们居然把它睡觉的地方给霸占了！ 而且一两只没问题，六只一起，它居然还打不赢！ 太过分了！ 团团站在自己的小窝里，看着对面发生的“房子争抢战”，兴奋极了。 翅膀一个劲地扑腾，嘴里叽叽喳喳的，似乎在给对方鼓气加油。 但是究竟是给哪一方加油，那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等姜叶秋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被排挤出了自己的木屋，孤零零蹲坐在地上的果果。 环视一圈，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的姜叶秋觉得有些好笑。 她捧起果果，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故意问：“怎么了果果，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啊。” 果果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它们年纪小，给它们睡。】 果果其实也不太清楚姜叶秋要这么多小松鼠做什么，但是这是叶子让它帮忙办的事，它自然要做好。 出山林的这些天里，它跟在叶子身边很开心，见识到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所以它很愿意帮助叶子。 反正这些幼崽不会待太久的，这个它还是知道的，它就不和它们计较了！ 看着口是心非的果果，姜叶秋想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她将果果放在肩膀上，然后走到果果木屋面前，对着里面六只松鼠幼崽道：“这是果果的屋子，你们不能睡这里哦。” 松鼠幼崽们睁着无辜的黑眼睛看着姜叶秋，嘴里发出细弱的吱吱声。 【漂亮！】 【喜欢！】 【想要！】 “喜欢也不行哦！想要更不可以，这不是属于你们的东西。” 面对幼崽的卖萌，姜叶秋铁石心肠，伸手将六只幼崽全捞出来，然后转身放在桌上。 “虽然你们年纪小，但是有些规矩也要讲的，听好了！” 姜叶秋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果果是你们的前辈，你们要听果果的话，不听的话就没有好吃的好玩！还会有惩罚！” 蹲坐在肩膀上的果果立马挺起了小胸脯，【没错，要听我的！】 松鼠幼崽们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姜叶秋，又看看果果，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 【听话。】 “第二，不能弄乱屋子，不能随地大小便，大小便要去专门的地方！” 说完对果果道：“果果，这件事你要教会它们，不能在屋子里乱拉！” 【没问题！】 此时的果果非常高兴，因为姜叶秋不仅没有把它的屋子让给幼崽，还让幼崽听它的！ “第三，不能乱跑，外面很危险，乱跑就会被抓走吃掉！” 吓唬了一番幼崽们，姜叶秋将幼崽交给果果，先教会它们怎么用她自制的沙盆。 然后翻出一个纸盒，在里面铺上旧衣服，作为今晚幼崽们临时住所。 至于它们喜欢的木屋，到时候让吴队去解决！ 躺在床上的时候，姜叶秋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但是把今天做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发现漏掉什么。 她这一天的假可没闲着，跑了好几个地方呢！ 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事情的姜叶秋安心地睡了。 胜利路派出所。 值班的罗涛时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又探头望了望外面，但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他嘀咕道：“这都几点了，小姜人怎么还没来啊！” 说好的今晚给他带一只猫呢！ 他等了一晚上了！ 要陪他守夜的猫猫在哪里！ 小姜你个骗子！ 第81章 松鼠训导员 姜叶秋一早起来，顺便去食堂吃个早饭。 一路上她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毕竟，没有哪个来食堂吃饭的警察身上挂一串小动物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市局不少人都知道，从基层派出所借调到刑侦队的小女警养了一只松鼠和一只麻雀。 听说还帮忙破过案，但是大家基本持怀疑态度。 前两天见多了一条土狗，今天再见，松鼠又多了一群！ 她这是要在市局开动物园吗？ 食堂打饭的师傅看到身上挂了一串的松鼠的姜叶秋，忍不住笑问：“小姜啊，你这是要当松鼠妈妈了啊？养这么多？” “暂时帮别人养的，师傅，来一笼小笼包一个馒头三个鸡蛋一碗粥，还有一碗水煮鸡胸肉，再给我两碗清水。” “没问题，我这里还有些剔下来的猪骨，煮了一起给你！” 端着自己的早饭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然后将水煮鸡胸肉和猪骨还有一碗清水放在班长面前，又剥了两个鸡蛋和鸡肉放一起。 “吃吧！” 班长看了姜叶秋一眼，【可以不用吃这么多肉的，加些米饭和菜就可以了。】 说实话，跟着姜叶秋的这几天，可以说是班长吃得最好的时候了。 它都不自在了。 “吃吧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出钱，养得起你的！” 给班长准备好早餐，姜叶秋又从包里掏出好几个核桃，每只小松鼠分了一个。 有只小松鼠对姜叶秋碗里的食物很好奇，很想尝一尝，但是被她拒绝了。 “不行，这个你们不能吃！” 姜叶秋弄了些馒头碎屑给团团，剩下的一碗清水给几个小家伙，然后开始吃自己的早饭。 这时，孙跃进一脸疲惫地走进食堂，拿了早餐正准备找地方，就看到了角落的姜叶秋。 特别是看到桌上那一排乖巧吃核桃的松鼠，他更是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坐到了姜叶秋身边。 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小松鼠们，它们嗖一下爬到了姜叶秋的背上。 着喝粥的姜叶秋差点被呛了一下，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孙跃进。 孙跃进干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餐盘，“小姜，要不要来个花卷？或者大肉包？” “谢谢孙队，不用了。” 见姜叶秋没有生气的样子，孙跃进眼馋地看了眼挂在姜叶秋背上的几只小松鼠，问：“小姜啊，这几只松鼠是准备培训的吧？” “嗯。” “那什么时候能培训好？” 姜叶秋无奈道：“孙队，你也太着急了吧！我昨天才找来这些松鼠，等会还要送到警犬队去，哪有这么快！” “知道知道，我就问问，就问问！” 孙跃进和吴志才聊过，知道缉毒松鼠这个项目想要成功，需要姜叶秋出力，所以对她态度特别好。 即使姜叶秋问起新型毒品的事，孙跃进也没有一口回绝，只是说明天羊城那边的专家就会到，其他的他们还在调查。 “那个富丽歌舞厅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姜叶秋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原书上徐天豪底子可不清白。 “目前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联系。” 姜叶秋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两天的调查也没有牵扯到富丽歌舞厅。 难道真的没有关系？ 或许是藏得太深。 吃过早饭，在办公室留了张纸条，又赶到了警犬大队。 看到那一串松鼠幼崽，吴志才惊喜至极。 “小姜啊！你真是太能干了！太厉害了！太有行动力了！” 前天说完，今天就带来了六只幼鼠。 这效率，不夸都不行！ 又想挖墙角了！ 王文彬给每只小松鼠都检查了一番，确定它们的身体都很健康，然后给它们和果果都做了一次驱虫。 为了这个项目，王文彬还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学老师问了不少相关的知识。 吴志才也已经挑选好了松鼠的训导员。 他们警犬大队一共十人，本来这个月是要去省里的繁育基地挑选幼犬培训的，因为缉毒松鼠这个项目，吴志才决定暂时停止训练新的警犬。 挑选出来的三个人基本都是年轻人，其中还有去年才入职的陆丽，也是他们队里唯一的女警了。 看到挂在姜叶秋身上的小松鼠，三个年轻人眼睛都在放光。 他们知道，这可以说是国内首次正式尝试培训缉毒松鼠。 如果成功，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集体，都是非常大的荣耀。 当然，他们也知道带他们的女警已经成功培训出一只各方面不比警犬差的松鼠，他们要做的，就是争取能够成功复刻。 “你们试试能不能吸引它们，让它们接受。” 来之前姜叶秋已经和小松鼠们说好了，这次会给它们找一个玩伴，以后要听他们的话，就有好吃的。 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各种坚果和水果，开始尝试引诱小松鼠。 跟着姜叶秋从临峰山一路到这里，六只小松鼠还算适应，加上都是自愿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应激的反应，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三个奇奇怪怪的人类。 有一只小松鼠伸手接过了陆丽手里的苹果块。 陆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这小家伙拿了东西就溜下来，然后爬到椅子上开始啃苹果。 吃完苹果，胆子也大了，开始在屋子里溜达。 其他五只小松鼠也不遑多让，东西吃了，但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三名年轻人有些手足无措，松鼠不像小狗，抓又比较难抓，追了几步还爬上柜子了，根本够不着！ “姜姐……” 陆丽扭头看向姜叶秋求救，她是真没想到小松鼠们这么活泼啊！ 明明在姜姐身上的时候看着很乖巧啊！ 对于叫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女孩子做姐，陆丽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人家有真本事！ 姜叶秋也是没想到，被人叫了这么久的“小姜”，终于有人叫她“姜姐”了！ 都叫姐了，自然不能再在一旁看热闹。 姜叶秋拍拍果果，“果果，上！” 果果立马冲向那些松鼠幼崽，每一只来一下。 被打了小松鼠敢怒不敢言，在果果的催促中，乖乖爬到了桌子上，然后一个个蹲坐好。 第82章 缉毒松鼠训练进行中 这一幕让三名年轻人是目瞪口呆，就连站在一旁观看的吴队也扬了扬眉。 姜叶秋这时候开口道：“它们基本都是刚刚能离开母鼠的松鼠幼崽，两三个月大，比较活泼，好奇心重，胆子比较大。” 毕竟胆子小的可不会自愿出山林跑来人类社会。 “你们现在再试试接触，先伸手让它们熟悉你的气味，然后尝试摸它们的头和背部。” 如果是直接接触野外的小松鼠，可能不会有这么顺利。 前期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亲人训练，让它们熟悉接受人类。 但是因为姜叶秋的金手指，她已经提前和小松鼠们进行了沟通。 因为她的亲和力，小松鼠们都很信任她，对于她介绍的人也没有那么抵触。 毕竟，它们见了果果和姜叶秋的互动，也在模仿。 三名年轻人按照姜叶秋说的，努力释放善意，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在小松鼠的前面。 六只小松鼠微微耸动着鼻子，分辨着前面三人的气息。 其中一只似乎选好了，利索地爬到了陆丽的手上。 见自己被第一个选中，陆丽惊喜极了，小心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小松鼠的背，嘴角一个劲地上扬。 眼见同伴有了收获，另外两人有些心急。 其中陈荣嘴里发出“嘬嘬”声，试图用逗狗的方式来逗松鼠。 没想到还真有效果，高频率的声音吸引了两只小松鼠围着他。 最后一个曲聪都快哭了，他可怜巴巴伸出两只手，对着小松鼠道：“你们过来嘛，我很好的，我带你们玩游戏啊！” 有一只小松鼠犹豫了下，爬到了他手上。 曲聪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剩下的两只小松鼠都在陆丽手上。 她有三只！ 不是正好每个人两只吗？ 陆丽得意地朝他扬了扬下巴，“可不是我抢你的，是它们喜欢我，自己愿意过来的！” “那三只你带得过来吗？”曲聪悲愤道。 “你怎么知道我带不过来？” 曲聪不服气，开始使出浑身解数逗陆丽那边的三只小松鼠，最后终于成功拐回来了一只。 三个人都分好了，姜叶秋也开始说一些小松鼠的习性。 因为能听懂它们的心声，所以即使才相处一个晚上，姜叶秋也基本弄清楚的六只小松鼠的性格。 “你们可以给它们准备木质小屋做窝，最好是挂在墙上，方便它们攀爬。” 三人点头，已经在心里想着找人去做了。 最后姜叶秋教了他们一套自己总结出来的手势，这是在警犬手势指令的基础上改的。 因为松鼠体积小，所以做手势的时候必须将手放在它们面前，再配合口头指令，反复训练。 “这条指令是我自己总结的，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一起探讨下。” 大家尝试了下各种手势，纷纷表示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因为这些金花鼠之前都是野外生存的，现在服从性不高，所以姜叶秋让他们这一周主要和自己的小松鼠建立基本信任和基础条件反射。 “你们自己给它们取个名字，最好是清脆的单音节叠字，因为这样的声音更能引起它们的反应。” 剩下的姜叶秋没有讲太多，她还是更希望训导员们能通过和金花鼠的相处培养它们听懂指令。 而她，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 这样的成功，才是能成为经验复刻的，而不是全靠她的金手指。 完全只能依靠她金手指的成功，并不是真正的成功。 在三人和小松鼠培养感情的时候，她还偷偷和吴队说，要准备牵引绳，防止它们乱跑。 如果不听话，可以用手弹一下它们的屁股作为警告。 情节特别严重的话，可以关在笼子里，但注意时间不要太长。 “你怎么不当面和他们说？” 吴队有些奇怪，怎么还让他转达啊？ 这不是怕被那些小家伙听到嘛！ 虽然这是她出的主意，但是今天过来前，她说的可是如果太捣乱不听话的话就要被关起来。 意思是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而不是她出的主意！ 姜叶秋干笑一声，“刚忘了，吴队你帮我传达一下就好。” “行，我会告诉他们的。” 说完这事，吴队看了果果一眼，搓了搓手，问：“小姜啊，要不你让果果在我们这里待几天？” “啊？为什么？” “我怕那三个家伙压不住几只小松鼠啊！” 刚刚他都看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六只小松鼠还挺听果果话的。 到底是同类，更容易沟通。 果果又这么聪明，说不定能辅助他们更好的和松鼠幼崽沟通相处。 姜叶秋没想到吴队居然是打了这个主意！ 它们之所以听果果的，也是因为她一开始树立了果果的权威。 但是姜叶秋不清楚如果她不在，没有她看着，果果能不能压制住它们。 “果果，你要不要留在这里几天帮忙管一下小松鼠啊？”姜叶秋问果果。 果果想了想，同意了。 【我会好好看着它们的！让它们听话！】 果果已经知道了，如果小松鼠能和它一样，学会找到那个叫“毒品”的东西，它们就能有编制。 编制是什么，不懂。 但是叶子说是好东西，那就争取吧！ “行了，果果同意了，就在你们这里待几天吧。” 姜叶秋将果果递给吴队。 吴志才一开始还担心果果能不能理解，但是见它很温顺地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放下心来。 “小姜你放心，果果在这里肯定不会受委屈的！我们的王兽医可是特意去了解了好多关于我们本地金花鼠的习性知识，吃的我们也准备了，营养均衡，饿不着！” 在警犬大队花了一上午，下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还问贺言有没有看到她桌上的留言。 “我知道，吴队和我说过了，上面也批准，你有空可以过去。” 听到这里，姜叶秋放心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分析整理新的资料。 第二天，原本姜叶秋以为自己应该要去蹲人了，结果队长带她去开会。 姜叶秋以为是什么普通的会议，最后居然来到了市局的大礼堂！ 她甚至还在人群中看到了高所！ 到底开什么会？ 第83章 省厅来人 下午，贺言带着姜叶秋到了支队长的办公室。 支队长范年晖正在和一名中年警察说话，他身后还站了两名年轻的警察。 见到姜叶秋，范队笑着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小姜同志了！姜叶秋，今年七月才入职，之前是在胜利路派出所，目前借调到了我们刑侦队。借调这段时间表现的很优秀，能力有目共睹。” 然后他又向姜叶秋介绍三人，都是省公安厅的。 一个是省厅政治部警衔管理科科长张伟业，一个是刑侦总队侦查员廖宏，最后一个是省厅督察部科员陈红军。 听着范队的介绍，姜叶秋只觉得头皮发麻。 省厅的人找她干嘛啊！ 她特别想狠狠瞪自家队长一眼，就不能提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么！ 现在这样真的很吓人啊！ 但是对着目光炯炯看着她的三人，姜叶秋是一点小动作也不敢做，只能抿着嘴露出一个笑脸。 范队和贺队都出去了，将办公室留给了姜叶秋和省厅的人。 “小姜是吧，别紧张，来来来，坐着说！” 张伟业脸上带着笑，招呼姜叶秋坐下。 姜叶秋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非常标准。 然后，她就看到原本站着的两人也找了椅子坐下，其中陈红军将随身携带的谈话记录本打开，准备记录。 “姜叶秋同志，你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的吗？” 姜叶秋摇了摇头，颇为忐忑地问道：“张科，我应该没犯事吧？” 见这年轻的小女警似乎真的被吓到了，张伟业哈哈大笑。 “没有没有！你没犯事！这是好事！” 说完又笑着道：“不过你们市局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这时候都没告诉你啊！” 虽然他们过来一般是要求市局向当事人保密，但是谈话前大部分人都会透露一点，让人有个心理准备。 像今天这样的比较少见。 一看就知道，这小女警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是好事，姜叶秋终于放下心来。 但还是不敢放松，依旧坐得端端正正。 “接下来，我要询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好的！” 然后，张伟业就开始问姜叶秋这段时间参与过的案子。 从最开始的人贩子案到围捕通缉犯，最后再到出租车司机被杀案，问题很多，甚至会问她当时站在什么位置，抓捕犯罪分子的时候做了什么动作，对方哪里受伤等这些非常细致的问题。 姜叶秋边想边答，因为都是真实经历，所以她回答很流利，没有什么模棱两可的地方。 张伟业有些好奇地问：“我看报告上说，抓捕王保良的时候，他身上有很严重的撞伤，而且他的供词说你指使野猪攻击他，是这样吗？” 姜叶秋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告状！ 但是后面也没有人来询问她，而且她当时的报告上也写了野猪群。 “我没有指使野猪，是他自己运气不好遇到野猪群了，然后动作激怒了野猪。” 姜叶秋当然不会承认她指使野猪群攻击人。 “野猪没伤害你？” 姜叶秋摇头：“没有。张科，你要是看了我的资料，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非常有动物缘！虽然说起来好像是迷信一样，但是我遇到的大部分动物都不会攻击我，而且对我比较亲近。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找个动物来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张伟业笑笑，“我没说你撒谎。说起来这些案子都有动物参与，已经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见张伟业似乎并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姜叶秋忍不住试探地问：“张科，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事很奇怪吗？” 虽然她常和别人开玩笑说自己能听懂动物语言，但这也是姜叶秋一种手段。 这样大方直白当做玩笑的说出来，别人不仅不会当真，反而都觉得她幽默。 “虽然听上去是比较神奇，但是也还能接受。” 该问的基本都问完了，张伟业也愿意随便聊几句。 “你知道吗，隔壁颐江省厅有个年轻女警，只要你口述一个人的样貌，她就能画出来，而且基本一模一样！即使给她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她也能还原对方的长相！因为这个女警，他们颐江省厅的破案率一直在全国居于前列啊！” 张伟业的语气带着羡慕和嫉妒，毕竟省厅和省厅之间也是会暗暗攀比的。 比什么？ 当然是比破案率了！ 他们一直屈居颐江省下！ “还有京城的刑侦队，有个犯罪心理学家，也是很厉害。据说看一眼就能知道谁是犯罪嫌疑人！当然，可能也有夸大吧，但是咱们华国地大物博，总会有很多厉害的人。 就说你们贺队，那也是个厉害的，活地图一样，脑子怎么长的？枪法也准的像是假的，都搞不懂他怎么做到的！我以前还听老刑警们说了很多建国时期的能人异事，听的跟听小说一样，正常人谁能做到啊！但就是真事！” 张伟业并没有见过姜叶秋和动物相处的模样，在他的想象中，应该就和特别厉害的警犬训导员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更加天赋异禀。 天生招动物喜欢！ 因为他真见过天生招动物讨厌的人！ 不管是什么动物！ 谈话全部完成，张伟业还突击测试，让姜叶秋在十分钟内默写《刑法》第132条。 《刑法》怎么可能全背下来！ 好在要默写的是比较重要的内容，在警校的时候老师也要求重点记住，拥有原主全部记忆的姜叶秋还是默写出来了。 所有的结束后，陈红军让姜叶秋翻看他写的谈话记录，确定无误后每一页都按上手印。 最后，张伟业还好奇姜叶秋是不是真的力气很大，让姜叶秋和刑侦总队的廖宏掰了掰手腕。 当然，结果不言而喻。 廖宏一秒都没坚持住！ 这让廖宏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又来了两次。 当然，结果没有改变！ 张伟业高兴地拍了拍姜叶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姜啊，好好干，争取将自己特殊才能发扬光大。” 就不信以后比不过隔壁省厅！ 离开前，他还叮嘱姜叶秋后面要好好提升下学历，毕竟现在公安系统内部是很看重学历的！ 中专学历还是太低了！ 第84章 二等功和三等功 姜叶秋一路气呼呼的，半个眼神都没给自家队长。 办公室的赵远毅见了，好奇问：“小姜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姜叶秋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然后就见赵远毅目光游离，不敢和自己对视。 “你也知道？你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我的炸鸡你白吃了？” “啊……这个……” 赵远毅脑子飞快运转，指着贺言道：“这个不关我们的事啊！是队长提议的！说是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姜叶扭头恶狠狠地瞪了贺言一眼：“队长！有你这样坑人吗？” “我哪里坑你了？如果你细心一点，还是能发现的。” 贺言不承认自己坑人，他只是想给队友一个惊喜而已。 这有错吗？ “你不记得前几天我让你在《干部考核表》写了个人表现总结？那就是用来申请破格晋升的。” 贺言振振有词，认为队友再仔细点就能发现端倪。 姜叶秋：？？？ 警校又没有教这个，她怎么知道破格晋升申请要交什么材料？ 而且填写这个的时候，都没让她翻看前面一页，直接在“个人表现”栏里写的。 她以为是填写调任刑侦队的材料啊！ 被留在办公室的团团见姜叶秋对贺言怒目而视，它飞到姜叶秋的肩膀上，同样对着贺言啾啾叫。 【坏蛋！不许欺负叶子！】 姜叶秋扬着下巴道：“看到没，团团都看不过去了！说你欺负我！” 贺言伸手点了点小麻雀，“小白眼狼，白喂你那么多吃的！” “什么叫白眼狼，它这是和我同仇敌忾！我当时在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被吓死！” 贺言一脸无辜，“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哪里吓死了？再说了，我看张科对你挺和蔼的啊，还叮嘱你提高学历呢。” “那是因为我临危不乱！用出色的表现让他另眼相看！” 又数落了贺言和赵远毅两人好几句，姜叶秋忍不住问：“队长，那个张科是警衔管理科的，这么说，我是要晋升到一级警员了？” 她现在是二级警员，正常来说，过完一年的实习期，然后再工作一年，她才能晋升到一级警员。 而现在，她才工作一个多月，就要晋升了？ 还能涨工资！ 贺言挑挑眉，意有所指道：“有时候，我们眼光也要放远一点，提升一级算什么？” 这么说…… “是三级警司？！” 眼见贺言点头，姜叶秋不禁在原地跳了几下！ 连升两级！ 这也太棒了啊！ 姜叶秋突然的动作吓了团团一跳，它飞起来地看狐疑了看不知道为什么“发疯”的叶子，然后落到了贺言的肩膀上。 贺言伸出手轻轻弹了下小家伙胖嘟嘟的身体，轻哼一声。 “刚对我叫得这么大声，现在跑我这里做什么？不去陪你的主人一起跳？” 团团歪了歪小脑袋。 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呢！ 瞧着小家伙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贺言轻笑一声，又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羽毛。 等姜叶秋跳了好几下，突然反应过来办公室还有两个人！ 立马停止动作，理了理头发，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远毅憋着笑，但是一不小心没憋住，笑出了声，接收到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想起自己和队员联合起来隐瞒，赵远毅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看队长，他压低声音道：“其实还有件事，虽然还在走流程，但是八九不离十。” “什么事？” “再过两三个月，你应该有两个三等功，一个集体，一个个人，然后还有一个二等功。” 姜叶秋瞪圆了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 见队长没阻止，赵远毅声音恢复正常。 “一个是上次我们去仟阳市参与的拐卖案，如果是我们主导，都能申请个集体二等功了！不过我们是协助，因为贡献突出，三等功没问题。虽然你当时是临时借调，但是后面补了材料，是可以认定的。” 既然集体三等功是拐卖案，那个人三等功应该就是出租车司机案了。 至于二等功，除了那个通缉犯也没有其他的案子了。 果不其然，就听赵远毅继续道：“出租车司机那个，两个主犯都是你抓的，你们高所给你申请了个人三等功，我们队长也出具了证明，这个也没跑的！” “还有那个通缉犯，多嚣张的，逃了这么久，被你单独给抓了！” 说着赵远毅还竖起了大拇指，这夸得姜叶秋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消息让姜叶秋很高兴，谁不希望立功呢？ 而且她都不知道高所那小老头居然给她申请了三等功和二等功！ 也提前不和她说一声！ 还有胜利派出所的其他同事，高所要帮她申请，也是要经过所里其他民警民主表决的。 大家都太好了！ 想到所里的同事，姜叶秋就突然想起，她休假那天忘记的事是什么了！ 带给罗涛的猫！ 她给忘了！ 而且忘了两天！ 还有说要和师父说她二哥的事，也忘记了。 她这记性啊！ 姜叶秋忍不住抚额，赵远毅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觉得这三等功下来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听到姜叶秋嫌弃时间太长，一旁逗鸟的贺言道：“流程都是这样的，要审核的，快不起来。” 他还说如果三等功下来了，姜叶秋这次晋升会更容易，但是9月份就是晋升审批时间，要提前一个月申请。 不然错过这个时间，就要等到明年3月份。 “如果考察组今天没有调查出什么问题，明天的综合研判也通过，你9月份应该就能晋升了。” 今天对于姜叶秋来说是美好的一天，得到了两个好消息。 还没来得及嘚瑟够，就听贺言继续道： “张科说的没错，学历还是要提升下的。你要是大专生，就像赵远毅那样，毕业直接就是三级警司。提升学历后，你后面晋升会更快，不然即使立了功，也会有人拿学历说事。晋升就更不用说了，中专晋升难度很大，你这是短时间立功多，才能有晋升这个机会。” 姜叶秋是真没想到自己都毕业了还要再去上学，只能问：“那我找时间去上个夜大？” “夜大也只是大专学历，你可以等等，我们有内部名额去公安大学深造，刑侦能拿本科文凭。虽然要求2年警龄，但是如果二等功评下来了，可以直接推荐。” “真的？那我就等内部推荐了！” 能上本科自然是本科好啊！ 贺言还对姜叶秋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争取多立功。” 姜叶秋点点头，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那好，争取拿个一等功！” 赵远毅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 怎么在他们嘴里，一等功就像是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不过想想队长的变态和小姜那神奇的体质，他只想说： 请给普通刑警们一条活路！ 第85章 “微服私访”的考察组 今天这么忙的吗？ 怎么又有人找？ 到了门卫处，发现居然大哥二哥都来了！ 这又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两人的脸上都带了点焦急，在门卫处等待的时候一个劲地往大门内张望。 一见到小妹，立马将她拉到离大门远远的地方，还小心谨慎地四下看看，生怕有人偷听。 姜叶秋一头雾水地被拉过来，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二哥焦急的道： “小妹，今天上午有人去家里找爸妈问话，他们不在家，还特意去了齿轮厂和街道办！” 大哥接着道：“还问了居委会和邻居你的情况，小妹，你是做什么了？怎么被调查了啊！” 姜国良和林淑被谈话的时候没有告知原因，只说是上面的正常调查，这让夫妻俩是担心不已。 回到家得知居委会和邻居也被询问了，立马叫来两个儿子，让他们赶紧去市局问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叶秋这才知道考察组上午还去她家“微服私访”了！ 见大哥二哥都非常担心的模样，姜叶秋忙道：“不是什么坏事！是好事！” “什么好事？”兄弟俩异口同声问。 等听说了小妹才入职一个多月，很快就要从二级警员晋升到三级警司，兄弟俩激动坏了！ 这也太快了吧！ 听着都有种不真实感！ 大哥还说今晚回家好好庆祝一下，姜叶秋忙阻止。 “现在只是考察，出了问题随时都能终止，要等九月确定了才是真的晋升了！” 现在就庆祝也太早了！ “对对对！我们要低调，等确定了再说！” 姜来春笑得合不拢嘴，只觉得自己小妹怎么这么优秀！ 姜临夏更是想着，以后赃物可不能收了，必要的时候还要帮小妹留个心眼。 小妹这么优秀，一看就是前途远大，他可不能拖后腿。 说清楚了这事，姜叶秋叮嘱他们回去也暂时让爸妈保密。 两人点头，姜临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大哥大那东西二哥是买不起了，PB机还是没问题的，你现在在刑警队，外出任务多，有个PB机也方便联系！”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姜叶秋开心地接过包装盒打开，拿出了里面黑色的PB机，还是摩托罗拉的牌子。 见小妹爱不释手，姜临夏捂着心口一脸心疼道：“你二哥我特意买的汉字机，要两千多呢！” “谢谢二哥！二哥你真好！” 姜叶秋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听得姜临夏通体舒畅，觉得这东西真没买错。 姜来春没想到老二过来还带了礼物，他两手空空！ 这老二也太奸诈了吧！ 都不提醒他一声！ 对面老大的控诉，姜临夏道：“这是我感谢小妹那天帮我说话，要不然，老姜同志那顿打肯定少不了！本来我就打算这两天给她的，今天不来我明天也是要来的！” 礼物姜叶秋很喜欢，不过她也提醒二哥记得买东西给爸妈。 “我当然记得，给你买PB机的时候我看好了，准备给他们买一台彩色电视机。” 家里的黑白电视机还是十几年前买的，那时候还引起了家属院小小的轰动。 姜来春一听，开始皱着眉头想自己要买什么给爸妈才好。 他作为老大，总不能弟弟给家里买东西他什么都不买吧？ 姜临夏手搭在自家大哥肩膀上，“大哥你想什么呢！我这电视机可是准备和你一起合伙买的！我刚给小妹买完PB机，可没有那么多现钱买彩电啊！” 姜来春不知道老二是真的没钱还是假的没钱，但对于他这个提议没有意见。 姜叶秋已经能想象到彩电到家后，家属院的轰动了！ 临走前，姜临夏说PB机是拿着她放在家里的户口本去买的，让她明天记得拿身份证去邮电部激活。 给师父的PB机留了言，通电话后隐晦说了下她二哥的事。 王安民让小徒弟放心，他会处理好的。 然后姜叶秋又让王安民帮着和罗涛说一声，过几天她会带猫去所里的！ 过几天可以叫兽医打疫苗了，那时候一定带一只猫给罗涛！ 晚饭后姜叶秋又去了一趟警犬队，确定小松鼠和训导员的相处不错，果果也过得如鱼得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姜叶秋轮流和队友们蹲守周坤。 现在枪击案的嫌疑人除了周坤全部被抓获，一开始周坤确实也慌了一阵子，甚至安分守己躲了好几天。 等他发现警察的视线似乎不在他的身上，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做派。 “坤哥，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周坤手下的一个小弟小心翼翼道。 “能有什么阴谋？” 周坤不以为然，“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门路有多广？肯定是那些警察不敢真的得罪大哥，就抓几个小啰啰交差。” “可是大哥现在不在南怀市啊！” 小弟还是觉得心慌，总感觉那些警察弄得那么声势浩大，结果最后虎头蛇尾。 “那更说明大哥的厉害啊！人不在都有这种威慑力！再说了，抓了大哥，某些人就不怕被咬出来？” 周坤觉得小弟瞎操心，他吐了口烟圈，吩咐道：“去和富丽歌舞厅的老板说一声，今晚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