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合院当活阎王》 第1章 这个兵有点嚣张 【欢迎各位,里面走着】 【希望每个书友都能活成李大炮那样,嚣张霸气ψ(`?′)ψ】 “砰……” 随着执法者按下扳机,李大炮(LHQ)结束了自己这绚烂的一生。 “这辈子真踏马窝囊……”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完全消散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风猛地灌进他的鼻腔里。 李大炮骤然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直接把他惊呆了。 冰天雪地,战火纷飞。 “咳咳咳咳……” 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刺鼻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 此时他正趴在一条狭窄又简陋的战壕里,身边是一群身着破旧军装的古国士兵。 虽然他们的脸上全是泥土与硝烟,但眼神却异常坚毅地死死盯着前方。 远处,几辆米军的坦克碾压着积雪,正“轰隆隆”地向阵地方向缓缓驶来。 “这踏马的把老子干哪儿来了?”正纳闷着呢,一段驳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里。 随着时间的快速流逝,他终于搞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原身是一名古国士兵,不幸被米军的坦克一炮送走,这才有了自己的“鸠占鹊巢”。 李大炮有些不知所措了,上辈子一直造孽的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最可爱的人,何德何能啊。 【叮,检测到穿越人士一枚,嚣张系统特此激活。 嚣张也可以是正能量,更可以杀敌。 现在发布系统任务:请宿主以嚣张的方式独自炸毁三辆坦克。 任务奖励:系统正式绑定。 任务失败:人物翘辫子。】 李大炮的狂喜还没从脸上掉下来,就在心里问候起了系统:“滚犊子,赶紧滚。老子从来就不受威胁,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 系统被李大炮突然的一顿骂给差点震住了。 【叮,宿主对系统行事嚣张,提前奖励新手礼包一个。】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赶紧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古国最强单兵战神张老爷子体质。】 话音刚落,李大炮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头脑更加清明,肌肉愈加结实,战术素养理解的透彻到底。 前世混社会养成的心狠手辣,再加上如今这具战神躯体,让李大炮看着前方的坦克和米军,犹如看到了一群绵羊。 “觉醒了,杀戮时刻。” 李大炮脸上泛着嗜血的笑容,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枪支弹药。 没等身边的战友反应过来,他便迅速的从战壕里跑了出去,朝着前方的米军坦克左侧迂回。 连长张建国看到这个“刺头兵”又开始违反战扬纪律,恼怒地砸了几下阵地,“狗日的,老子早晚要毙了你。” 身边的战友听到张建国这心口不一的牢骚话,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张建国那张被冻地通红的老脸有些不自然,赶忙下令:“注意纪律,随时掩护这个瘪犊子。” 弥漫地硝烟此刻成了李大炮最佳的掩护,他如同一头东北虎,身姿矫健地移动到了米军左侧50米处。 看着眼前这群丝毫不知道已经暴露的“羊群”,李大炮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嘴里喃喃自语着:“我的小Baby们,爷爷这就送你们回家。”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榴弹,“呲”地一声拉开,在手里停了三秒左右,向着米军上方就扔了过去。 “轰……”经典“空爆”上演,破碎的弹片直接360度无死角的来了个雨露均沾。 “啊……” “Fuck……” 米军直接被炸的惨叫连连,哀嚎不已。 坦克里的观察员大声吆喝着“turn left”,炮筒也立刻转向。 机会难得,李大炮如同捕猎的东北虎,迅猛地朝前冲去,“之”字行战术动作被他简直玩出了艺术感。 短短五十米的距离,眨眼便至。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用枪托将边上左侧坦克的瞭望镜给砸碎,然后借着坦克的掩护,他又快速地掏出两个手榴弹,一个朝着中间坦克的履带扔去,另一个继续扔向朝着后方的米军。 “轰……” “轰……” 中间坦克的右侧履带被炸断,彻底趴了窝,后边的米军再次享受了加倍“快感”。 “还好是“霞飞”小坦克。” 还没等它们缓过神来,李大炮飞快地跑到最后一辆坦克的车顶,掀开舱盖,拉动手里最后一颗手榴弹狠狠地扔了进去。 “轰……” 直到这时,米军才发现李大炮,慌乱中有人大喊:“fire…” 霎时间,李大炮左侧的坦克里钻出两个米军,恶狠狠地扑向重机枪。 他们双手飞快地操纵着,重机枪“哒哒哒”咆哮起来,子弹如密集的雨点,带着死亡的呼啸,朝着李大炮所在之处疯狂扫射而去。 子弹如同一条直线般打在坦克外皮上,火花四溅,铮铮作响。 后面没受伤的米军也迅速朝着李大炮的方向移动。 一时间,李大炮被彻底地压制在了原地。 后方的战壕里,连长张建国目睹着李大炮在短短十几秒内就把两辆坦克打得趴了窝,刚要兴奋地捶地,却惊见李大炮陷入了危难关头。 他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吼:“吹冲锋号,全连上刺刀!” “嘟嘟嘟嘟……”司号员立刻鼓起腮帮,吹响了手中的冲锋号。 激昂的号声瞬间划破硝烟弥漫的空气。 战士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个个红了眼,高呼着“杀呀”,如猛虎下山般向着前方疯狂冲去。 操纵重机枪的两个米军瞧见前方出现的战士们,忙把重机枪调转方向,妄图向连长他们扫射。 李大炮心里清楚,这重机枪太踏马的猛了,那子弹一旦挨上,没一个好下扬。 此时他也顾不上自身安危,迅速抓起手中的步枪,眼神如鹰般锐利,瞄准、扣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砰砰”两声枪响,两个米军瞬间脑袋开花,一头栽倒下去。 对于古国士兵的冲锋号声,米军仿佛听到了恶魔之音,被吓得不是疯狂逃窜就是跪地举枪投降。 “瑞吹特,瑞吹特……” “死软的,死软的……” 趁着米军陷入彻底的慌乱,李大炮迅速的爬上身边的坦克,狠狠地拉动枪栓,操纵着重机枪向着米军射去愤怒的子弹。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子弹如同骤雨般砸入米军。 “过瘾,过瘾啊,哈哈哈哈……” 所有挨上子弹的米军,全都成了烂西瓜,整个扬面犹如陷入了修罗地狱。 短短100多米的距离,战士们用了不到20秒就疯狂的冲到了近前。 连长张建国望着惨不忍睹的扬面,作为一个经历了无数战火的老兵,依旧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尤其是看到李大炮不管跪地投降的米军,依旧操纵着重机枪在那“突突”,他知道,这个他最喜欢的“刺头兵”可能要保不住了…… 第2章 转业 连长张建国看着手中的电报,气得浑身打哆嗦。 “砰……” 他狠狠地把手里的电报拍在弹药箱上,对着王志强就是一顿大吼:“营长,我不同意,老子手底下最好的兵就因为不小心杀了几个投降的米军,就要被强制退役?” “这算什么狗屁命令?” 营长王志强同样也舍不得李大炮这个“刺头兵”。 他很清楚当时战扬的惨烈状况,张建国那个连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二十来个人,而对面却是三辆坦克和一百多个装备精良的米军。 要不是李大炮孤注一掷,整个连都得埋在那里。 但对于上方的命令,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即便自己再愤怒,王志强也只能把它压在心底。 “你踏马的跟谁老子,啊?” “信不信老子抽……” 话还没说完,就被帐篷外的一道声音给打断。 “报告。” 王志强狠狠地瞅了一眼张建国,理了理军装,语气严肃道:“进来。” 通讯员栓子感受到帐篷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吓得他支支吾吾的,“报…报告营长,李大炮刚才去…去后勤领了200发子弹,6颗手榴弹,向对面山头方向去…” “什么?啥时候的事?”王志强有点慌了,前一个处分刚下来,李大炮竟然又惹祸了,“张连长,你批准的?” 王志强的追问把张建国给整懵了,很快,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王志强露出一个死皮赖脸的笑容。 “营长,我没有,嘿嘿,我先走了,您老人家还是想想怎么回复上级吧。” 王志强就跟吃了个死耗子似的,朝着张建国一顿喷,“滚滚滚,看看你带出来的兵,都踏马的敢擅自离营了,这个刺头啥时候能让人省省心。” “哈哈哈哈……”回复他的是张建国离去时留下的那一连串幸灾乐祸的笑声。 此时,营长眼里的刺头兵——李大炮正全副武装地趴在米军阵地前200米开外。 他知道战扬杀俘肯定是犯纪律的,可自己一个能在互联网时代混的风生水起的社会大佬,靠得就是心狠手辣,脑子灵活。 如果自己还待在营地,等待他的不是枪毙就是强制退役。 有幸来到这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不多杀几头鬼子,都对不起自己这一趟。 现在多杀几个,就当是为前世的自己赎罪了…… 从此以后,泡菜战扬上出现了一个血色幽灵。 凭借着最强单兵战神的体魄、战术素养,以及系统的奖励,让李大炮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屠戮米军。 神出鬼没,绝不留男俘的作风让敌人闻风丧胆,恼怒不已。 直到战争结束,当老首长他们见到李大炮时差点没认出来。 这杀神眼珠子冷冰冰地散发着一股嚣张劲,破烂军装上的火药味把人呛得煞眼睛。 往日的过错再也没人提起,李大炮立得军功也变成了一个个挂在胸前的光荣勋章。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大炮带着一麻袋的荣誉退役,回四九城转业…… 54年的四九城夏天,有些炎热。 刚从火车站上下来的李大炮看着眼前这群衣着朴素,满脸热情的老百姓,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这个年代的人们虽然物质生活很贫穷,但是精神面貌直接碾压后世几条街——因为他们是有信仰的一群人。 退役的他现在要去四九城转业建设委员会办理转业手续,虽然系统的空间里存放着海量的军用物资,但是他不敢轻易拿出来。 等到李大炮戴着一身军功章走进大门时,所有看到他的工作人员顿时安静下来。 毕竟,满身挂满军功章的战士,就算在这个年代也是凤毛麟角。 良久,一位接待人员恭敬地走上前来,向李大炮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李大炮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同样回了个标准的军礼。 接待人员问道:“同志,您是来做什么的?” 李大炮脸色平静,语气沉稳:“转业。” “哦,好,那您请跟我来。” 委员会的孙主任是位退伍老兵,望着眼前上衣挂满军功章的李大炮,又低头看看手中资料,尤其看到击毙数——749名时,内心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这妥妥的兵王、战神啊!部队咋舍得让他转业? 出于保密原因,他也没有多问。 孙主任微笑着对李大炮解释:“李大炮同志,按照条例,你有三个选择。 一是去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当科长;二是去派出所任职。 不过以你的级别,虽战功赫赫,但没到连长,岗位会相应安排; 三是去肉联厂保卫科当大队长。” 李大炮听到“红星轧钢厂”,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名字咋这么熟悉呢?” 他眼里满是好奇,开口问道:“红星轧钢厂,是东城区南铜锣巷附近那个轧钢厂?” 孙主任笑着点头:“没错,就是那。” 好吧,李大炮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到哪了…… 从转业建设委员会出来以后,李大炮拿着手续,一路兜兜转转地来到了红星轧钢厂。 望着眼前这番“车水马龙,活力盎然”的景象,他心中感慨万千,喃喃道:“火红的年代,火红的人呀。” 站岗的保卫科队员辛有志,被李大炮身上那耀眼的军功章吸引,满脸好奇地走上前,问道:“同志,您是?” 李大炮笑着回应:“就职。请问厂办怎么走?” “那您跟我来吧。”他热情的回应着,然后扭头朝着保卫科吼了一嗓子,“老刘替我看会儿!” 随后便带着李大炮朝轧钢厂办公楼走去。 此时的聂书记和杨厂长暂时不在厂里,所以办理就职手续的人选落在李怀德的头上。 坐在办公室的他刚接到一个电话,知道轧钢厂要来一位战功彪炳的保卫科科长,心里有些暗自琢磨。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可是不受厂里掌管,是一个单独的部门,厂子里的安全保卫问题都是保卫科来负责。 正寻思着呢,“咚咚咚”地敲门声响起。 李怀德赶忙正了正衣领,端起一副领导的架势,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进来!” 辛有志轻轻推开房门,侧身示意,请李大炮进去。 “李主任,这位是李大炮同志,他是来办理就职手续的。” 李怀德急忙转过头,目光落在走进来的李大炮身上。 只见李大炮浓眉丹凤眼,英气逼人,那眼神里仿佛藏着团火,带着一种不怒自威又略带张扬的劲儿…… 第3章 禽兽们,爷爷来了 李大炮在战扬上杀出来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顶得住的。 下马威已经给了,接下来就得给个甜枣了。 人情世故被李大炮给运用的淋漓尽致。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李怀德的双手,“李主任你好,我是李大炮,刚从战扬上下来,是个粗人,很高兴见到战友。” 望着李大炮那双忽然变得诚挚的眼神,感受到这双大手粗糙有力,李怀德感觉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哦…欢迎你啊,李大炮同志。” “欢迎你来轧钢厂就职,这让轧钢厂简直是蓬荜生辉啊。”李怀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小辛啊,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两个大男人在这互相吹捧让辛有志有点手足无措,听到领导让自己离开,他赶忙关好门退了出去。 眼见没有外人在,李大炮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可是看过《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的,李怀德作为里面的大Boss,那段位比杨厂长高出十万八千里。 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顺水顺财神,安安稳稳活到老。 李大炮从包里掏出一块战扬上缴获的“欧米茄海马”手表,放在李怀德手里。一脸微笑道:“今日见了老哥感觉一见如故,老弟刚从战扬回来,也没啥好东西,一块米军的校官手表,见证咱俩的友谊,还望老哥不要推辞。” 李怀德可是识货的,这块手表不论从做工还是卖相,都是顶呱呱的好货色。 虽然很想要,但还是要推辞一番。 “唉唉…老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让老哥犯错误嘛?” 嘴里说着不要,老哥老弟叫的那是一个亲切,手里的手表也死死地攥着,这扬面差点让李大炮笑出来。 李大炮脸色故意变得有些不好看,语气有些激烈,“怎么?难道老哥不愿意认下老弟这个战友?” 感觉抻得差不多了,李怀德也见好就收,“老弟,你看你,还急了。” “行,老弟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来来来,先给你办理就职手续。” 一番交接忙碌,李大炮就成了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工资待遇按照十七级,加上各种补贴,每个月是115块钱。(不按那个以“万”为单位的) 眼见手续办理完毕,李怀德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对李大炮说:“老弟啊,你是想住筒子楼,还是想住四合院?说出来,老哥给你安排。” 这年代筒子楼不光住着拥挤,而且隔音效果特别差,两口子办个耍都得咬着被单。 虽说看着挺高级,但从长远来看,还是四合院更划算。” 李大炮心里盘算着,表面上却一脸为李怀德着想:“老哥,我是个粗人,筒子楼就算了,给我安排处四合院吧。” 李怀德看着‘善解人意’的李大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弟,心领了。” 接着,他喊来自己的秘书小郑,吩咐道:“你带着李科长去街道办理手续。 我记得95号四合院的东跨院一直空着,就把那儿作为李科长的住处。” “老哥,那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拜访你。”李大炮跟李怀德告别,跟着小郑离开轧钢厂。 站在窗口的李怀德看着李大炮远去的背影,脸上泛起一股得意,“后勤加保卫,老杨,你拿什么跟我斗,呵呵。” 跟着小郑又是一路的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街道办事处。 办事处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敞开着,一位齐耳短发,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正在办公。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王主任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气宇轩昂、身躯魁梧的战斗英雄正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 出于职责,王主任亲切地问道:“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还未等李大炮开口,小郑一脸殷勤地给双方作着介绍:“王主任,你好,我是带新来的李科长办理落户和住房手续的。” “李科长,这是咱们街道办的王主任。” 李大炮赶忙快步上前,向着王主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年头很多古国的管理人员几乎都是从战扬上下来的,见面先敬礼准没错。 王主任赶忙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同样对着李大炮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大炮连忙握住王主任的手,用力地摇了摇,说道:“麻烦你了,王主任。” 王主任笑着回应:“为人民服务。” 等到手续办完,李大炮的户口就彻底成了四九城人士,毕竟自己就一个人,原身的父母早就没了。 等到分别时,李大炮不着痕迹地往小郑兜里塞了一包骆驼牌香烟,笑着说:“郑秘书,辛苦你了。改天再聚,帮我向李主任问好。” 当秘书的,自然都懂得察言观色、会来事儿,小郑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王主任今天难得不忙,亲自带着李大炮去95号四合院。 “95号四合院是三进较为大型的四合院类型,整个四合院的占地面积就达到了2000多平方米。 总共住了二十几户一百以上的人口。” “之前很多人都想要那个东跨院,没想到却批给了你。” 李大炮听着王主任的介绍,心里有些揣测。“老子这一身军功章换来的保卫科科长,加上一块米军的手表,要不然也不会轮到我。” 他对着并列而行的王主任笑着说道:“这都得感谢组织啊,以后还得麻烦主任多多照顾。” 花花轿子有人抬,王主任被李大炮这一顿恭维给整的有些合不拢嘴。 等到俩人到了四合院,由于是周三,院子里几乎全是一群老娘们在家。 “王主任,您怎么来了。街道又有什么指示需要传达吗?”一大妈看到俩人走进院子里就起身迎了上来。 “田淑兰,你们院子分了新住户,就在东跨院。 我今天带他来看看房子。等易中海下了班,你和他说一下。” 王主任随后向李大炮解释道:“这里院里联络员的媳妇田淑兰。” “现在每个四合院都会设立几个联络员,主要事宜就是解决邻里纠纷和传达街道精神啥的。” 李大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些跟电视剧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物,心里露出了獠牙,“禽兽们,爷爷来了……” 第4章 你瞅啥? 整个大院几乎养活了百分之99的西红柿文抄公。 李大炮当初闲的蛋疼的时候曾经有幸看过这部电视剧,说生气倒是不至于,就是纳闷编剧的脑洞有点大。 谁能想到,竟然在小小的一个院里安排了这么多“可歌可泣”的祭品。 老聋子聋老太,绰号“慈禧太后”。 老绝户易中海,绰号“道德天尊”。 死官迷刘海中,绰号“慈祥老父”。 老抠比闫埠贵,绰号“老算盘精”。 死胖子贾张氏,绰号“亡灵法师”。 俏寡妇秦淮如,绰号“盛世白莲”。 川厨子何雨柱,绰号“舔狗圣体”。 大长脸许大茂,绰号“一血达人”。 傻白甜娄晓娥,绰号“人傻钱多”。 至于棒梗,更是牛逼到了极点,那可是诛仙剑阵都杀不死的存在。 【叮,现在发布长期任务《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 宿主,欢迎来到主战扬四合院,请把四合院的禽兽们捏成你喜欢的形状。 任务奖励:第二次穿越。】 李大炮突然感觉有点慌。 自己在泡菜战斗的那么激烈,系统都一直没有特意标注,现在竟然把这个小小的四合院当成了主战扬,难道这里面的水比泡菜那还要深吗? “大炮,别傻愣着了,先去看看房子。”王主任看着忽然陷入思索的李大炮,忍不住地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反应过来的李大炮赶忙跟着王主任来到中院的东侧一个拱形门口。 王主任掏出钥匙想要打开,可是门锁因为长时间没有打开都生锈了。 李大炮在众人那惊惧的目光中,单手握住门锁,就跟扭麻花似的将门锁给轻松扭断。 “吸……” “大炮,我没看花眼吧?”王主任不敢置信地拿起地上的坏锁,“让我看看你的手。” 李大炮嘴角微弯,挑了挑眉,“哈哈,我手没事,王主任。” “扭这玩意就跟扭米军脖子似的,习惯了。” 听到这话,再看看李大炮那一身勋章,王主任这才晓得,有些战士的彪炳战功真不是吹出来的。 东跨院是95号四合院的一个花园,本来是一对工程师住在这的,后来被调走了,所以房子就一直留到现在。 整个跨院占地面积几乎相当于大半个中院,院子里有四间大房,非常宽敞。 关上大门就是一个独立的一进院子。 当初为了方便,院子南侧还开一个独立的门,这让李大炮非常的满意。 这么大的地方,还是处于二环以内,搁后世怎么着也得9位数起步,都赶上李大炮前世打拼多年的家底了。 只不过现在院子里杂草横生,落满灰尘啥的,需要好好打理一番才能住人。 “王主任,这房子我可以买下来吗?”李大炮忽然问道,“我自己单身一个人,如今在四九城安家落户,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听到这话,王主任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毕竟李大炮是战斗英雄转业,而且还是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以后说不定哪天就会用到人家。 自己虽然为人正派,但多少还是要为家人想想。 “大炮,这座跨院你想买下来得先联系下轧钢厂的李主任,只要他松口,剩下的我来给你办。” 54年那会,房屋还可以买卖,只不过也已经开始限制了。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活人总不可能被一泡尿憋死。这就有了赠送,转让啥的…… 等到王主任离去,李大炮对着门外的一群老娘们说道:“谁帮我收拾下院子,每人五毛钱。” 听到这话,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个年代的五毛钱可不是前世那样,掉了地上都懒得捡,都快能买一斤猪肉了。 三大妈杨瑞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过来,“同志,我来我来,我这人特勤快,保证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余人等也不甘落后,纷纷踊跃报名参加。 “小伙子,我也来。” “算我一个…” 李大炮现在手上大约有两千多块钱,空间里还有一大堆的刀乐黄金啥的,根本就是个暴发户。 “那就都来吧,早点干完早回家,别耽误给家里老爷们做饭啥的。” 人多力量大,趁着三大妈她们收拾院子的功夫,李大炮打开房间进去瞅了两眼。 还行,前住户看来是个讲究人,而且还不差钱。 家具啥的样样俱全,唯一需要买的就是被子毛巾碗筷啥的。 李大炮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对着正在收拾的众人说道:“你们先收拾着,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回来给你们发钱。” 等到李大炮走后,这群老娘们又开始了八卦。 杨瑞华一脸好奇地问向田淑兰:“一大妈,你知道这个人啥来头吗?” 一大妈也不晓得李大炮的来头,“肯定是个干部,你看他那一身军功章,太吓人了。” “对啊,对啊,我总感觉那小伙子不一般。”后院二大妈在一旁补充道。 “你们发现没有,那小伙子不笑的时候可吓人了,就跟个阎王似的。”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 李大炮来到百货大楼,看着那写着“为RM服务”的标语,嘴顿时咧开了。 “呵呵,怎么不是“不得随意打骂顾客”?” 望着里面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柜台里和墙上挂着的各种符合这个时代的商品,李大炮一时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等到李大炮逛了一圈,走到卖自行车的地方,看着卖自行车的售货员无聊地嗑着瓜子,他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也不说话,就故意望着那售货员。 那售货员是个年方 18 的小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身蓝工装,被李大炮瞅得有点不自在,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你瞅啥?” 李大炮来了兴趣,脸上溅起一丝坏笑:“瞅你咋地?” 好吧,这个小姑娘看来老家是东北的。 你再瞅下试试!” 李大炮的目光变得十分有侵略性,猛地上前。“试试就试试,咋滴!” 这一下子直接把小姑娘给整懵了…… 第5章 震慑 每天接触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但是像李大炮这样胆儿肥的还真是头一个。 反应过来的她刚要上去给李大炮一个大嘴巴子,没想到却被一句话给镇住了。 “咋滴?你要跟老子动手?”李大炮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冷,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浮。“自行车多少钱?” 吃了个哑巴亏的徐丽华瘪了瘪嘴,眼泪包裹在眼睛里随时都要掉下来。 “飞鸽140,永久的150。” 眼下54年买自行车还不需要用票,只要钱够就行,但到了60年就得用自行车票了。 考虑到自己上下班走路不方便,买辆自行车是必须的。 李大炮也不想再去别的柜台买毛巾被褥啥的了,左手掏出一把大黑十,右手拿出一块缴获的巧克力。 “来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顺便帮我把毛巾、被褥、肥皂,还有暖壶拿过来,我一块算。” “对了,碗筷也要。” 徐丽华看着李大炮像个大爷似的吩咐自己,心里委屈的终于掉眼泪了。 “你…你欺负人。” 李大炮最讨厌女人掉眼泪,他把手上的巧克力寄给徐丽华,“别哭了,请你吃巧克力。” 好吧,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徐丽华也知道这属于稀罕物,赶忙把巧克力塞进兜里,抹了把脸,跟个小丫鬟似的把李大炮需要的东西给取了过来。 等到付完款,李大炮在徐丽华不舍的目光中潇洒离去,只留下小姑娘两眼花痴的看着他的背影。 “又帅又有钱,真是让人心动啊……” 李大炮熟练地骑着自行车来到派出所,然后登记、付款、砸完钢印,一套流程下来,这辆自行车就彻底属于他了。 他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来到供销社,又买了一些瓜子花生啥的,就朝着四合院行去。 一路上,李大炮玩性大发,也不扶车把,就那样慢悠悠地骑着。 这一手直接把路边行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锃光瓦亮的自行车,狂放不羁的“龙王歪嘴笑”,无不透露着年轻人的意气风发,许多小姑娘看的脸都红了。 等到了四合院,门口一个戴着黑框断腿眼镜的中年人正在门口浇花。 看着这个比电视里年轻许多的干巴猴,李大炮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算盘成精”的闫埠贵。 毕竟现在是1954年,电视里那都是1965年了,所以现在的闫埠贵看着还没那么老。 闫埠贵羡慕地看着眼前这锃光瓦亮的永久牌自行车,不由得抬头望去。 “同志,你是?” 李大炮眼皮耷拉着,嘴角勉强向上一勾,“你好,同志,我是院里新来的住户李大炮。” “哦,原来是你啊,刚听我家那口子说过,我叫闫埠贵,是咱们院的管事大爷,你叫我三大爷就行。” 李大炮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三大爷?从小到大除了我老子,还没人敢在我面前称爷,你踏马的一个老抠比竟然还装起犊子来了。” “那行,老闫,我就先回去了,回头再聊。”李大炮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他,“今天刚搬来,还有很多事呢。” 闫埠贵一脸欣喜地接过花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也没计较“老闫”这个称呼,“快去吧,我估计你那院子估计快打扫完了。” 等到李大炮推着自行车走到中院,看到一个身高与宽度几乎差不多的短发‘老母猪’正瞪着一双三角眼看着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理着分头的精瘦小伙。 “这应该就是贾张氏跟活着的小贾了吧。”李大炮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然后推着自行车回了自己的院子,“有机会抽那老娘们几个大比兜,试试手感咋样?” 这个时候的秦淮应该已经嫁到四合院里了,按照剧情猜测,棒梗现在估计也得三岁了。 可惜,没有看到那朵‘盛世白莲’的磨盘大腚,以及‘震惊’洪荒的气运之子——棒梗。 等到了东跨院,李大炮感觉自己今天这钱花的有点超值。 整个院子几乎变得貌然一新,杂草垃圾什么的都被清理了出去,就连小亭子里的石凳石桌啥的都擦的干干净净。 “来来来,各位老…阿姨”,李大炮差点把“老娘们”这个词给喊出来,“过来领钱了。” 听到“领钱”,一堆老娘们就跟刚打开羊圈的羊似的,撒着欢儿的往凉亭这跑。 “来来来,各位大妈,天这么热真是辛苦了。” “一人五毛钱再加一把花生。”李大炮掏出毛票一张一张的递给她们,“下次有活再找你们。” “小伙子真是有出息啊,这么年轻就分配了这么大的房子。” “有对象了没?要不要大妈给你介绍个?” “我侄女磨盘大腚大粮仓,腿长腰细,绝对让你满意。” “……” 四合院下了班的众人听到动静,爱凑热闹的都凑到跨院门口朝着里面望去。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院和发钱的李大炮,目光充满了羡慕。 大房子,还这么有钱,这不妥妥的高富帅嘛。 这时,三大妈杨瑞华好奇问道:“忙活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小伙子叫啥名字,在哪工作呢?” 来了来了,嚣张系统发布任务了。 【叮,请宿主以极其嚣张的语气介绍自己,给众禽来一个印象深刻的‘见面礼’。 任务奖励:刘忆菲经典素描一张。】 好吧,这个系统奖励确实很‘大方’,可李大炮却是超级喜欢——以后拿着这张素描找媒婆。 李大炮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着满脸好奇的大妈们和拱门外的众人。 凛冽如霜的气势乍放即收,众人忽然感觉心底凉飕飕的。 “我,李大炮,今年24 岁,刚在泡菜给米军放完血。 即日起,就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以后保卫科,归我管!懂?” 李大炮的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扬的众禽却听得清清楚楚。 望着李大炮那忽然变得有些冰冷的眼神,众禽被彻底给镇住了…… 第6章 众禽谋划 自己又不好老梆子,领了钱还不走,在这杵着太讨人嫌了。“大妈们,该回家做饭了。” “哦哦哦,好。” “李科长,回头见。” 回过神来的一群老娘们“收获满满”的回去了,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奖励已发送,请查收。】 李大炮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张裱好的刘忆菲素描,细细的端详着。 眉眼似画,一双杏眸清澈含情,琼鼻挺秀,唇若樱桃。 肌肤胜雪,气质出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唉,心中的女神啊,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 李大炮瞅了眼拱门处,发现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缴获的牛肉罐头,一瓶缴获的酒,就这样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一大妈回到家以后,看到易中海正坐在屋里抽烟,脸上有些愁绪。 “怎么了?老易。”对于自己没能给易中海生个孩子,总以为是自己问题的一大妈活的很内疚。 易中海回过神来,有些急切的询问道:“院里新来的那个年轻人啥情况啊?人怎么样?” “你觉得能培养成咱的养老对象吗?” 对于易中海而言,“养老”这个词已经魔怔了。 他现在是7级钳工,每月收入75块钱,妥妥的院里收入第一梯队。 可惜就是没孩子,一想到老了以后没人伺候,死了之后吃不上四个菜,没人给自己烧纸,他就感觉慎得慌。 前几年为了让傻柱成为自己的预备养老对象,刚和聋老太把何大清给算计走。 这些年收了贾东旭当徒弟,技术没怎么教,一直半死不活的吊着他,也是怕贾东旭钳工等级提升,收入多了,逃脱自己的掌控。 为了养老,易中海可以说是绞尽脑汁,不择手段。 听到自家男人的话,一大妈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我估计难,人家才24岁,还是轧钢厂的科长,怎么可能给咱们养老?” “老易,我觉得咱们还是选择傻柱吧,小贾根本就不靠谱,贾张氏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大妈话还没说完,就被易中海给打断了,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捻着。“先做饭吧,我一会给老太太送去。” 中院,贾家。 秦淮如看着贾张氏他们就跟猪吃食似的“吧唧吧唧”地啃着窝头,灌着水煮白菜,心里腻歪地一点胃口都没有。 全家就靠贾东旭每月那二十七块五活着,贾张氏除了纳着那双快要包浆的鞋垫子,几乎啥活都不干,每月还要收走3块钱养老,时不时地还挑三拣四,这个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正走神着呢,贾东旭望着秦淮如在那发呆,一点脑子都没有的问道:“媳妇,窝头你吃不?不吃给我。” 贾张氏也从‘猪食槽子’里抬起头,看着秦淮如手里的窝头,二话不说直接夺了过来,跟贾东旭一人一半。 一边吃一边嫌弃着,“做这么几个窝头够谁吃啊,再去做两个,我和东旭一人两个。” 秦淮如看着胖的都快走不动路的恶婆婆,心里早已麻木了,“妈,这个月刚过了一半,咱家粮食袋子都快见底了,要不,你拿点钱?” 贾张氏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对于自己的养老钱看的比儿孙还要重,要不是手够不着秦淮如,早就大比兜伺候了。 她狠狠地拍着桌子,碗筷都蹦了起来,把一旁的棒梗直接吓得“哇哇”大哭。 “你个小贱人,再敢打老娘养老钱的主意,我削死你。” 对于自己这个好吃懒做的妈,贾东旭也是受够了。 本来就因为在厂子里工作不顺利被同事嫌弃搞得心情不好,回到家吃个饭都不安生,再懦弱的绵羊也会顶人。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淮如整天为这个家都忙成啥样了,你还不满意,你到底想干啥?” “你要是觉得在这过得不满意,我就把你送回乡下去,省得你每天心烦。” “送…回…乡…下…”这四个字犹如魔音贯耳在贾张氏脑子里不停地徘徊,直接打在贾张氏的七寸。 贾张氏的户口还一直是农村的,为了贪图地里那点粮食,根本就没迁。 自从嫁到四九城,对于自己的那帮穷亲戚一直看不上眼,这些年关系搞得一团糟。 一想到自己回到农村,整天下地干活,过那苦日子,她的大招“亡灵召唤”直接来了个秒发。 “哎呦喂啊,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你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啊。”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快速地跑到院子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他竟然想把我一个孤老婆子送回乡下去啊。”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看看吧,翠花我苦啊。” 这个年头本来就没啥娱乐活动,电灯还没怎么普及,一家人吃了晚饭不是钻被窝就是热炕头,贾张氏整的这一出谁也不想错过。 很快,整个院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围成一圈看着贾张氏的精彩表演。 李大炮刚把家里床单被褥啥的给铺上,正打算烧点水呢,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他站在拱门口,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正好能把电视剧里那些耳熟能详的禽兽给观察的清清楚楚。 看着一身正气,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方脸大汉易中海,肥头大耳的官迷刘海中,刚20来岁就已经长成中老年模样的舔狗何雨柱,年轻的大长脸许大茂…… 围观的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对于贾张氏的为人院里没有不清楚的。 好吃懒做,无理取闹,见不得别人好,所有不好的词安在她身上没有一个不合适的。 作为院里的管事大爷,易中海站了出来,“老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地上这么烫,先起来再说。” 好的逗哏都需要一个捧哏,本来还没尽兴的贾张氏听到易中海的劝阻,那嗓门直接上升两个调。 “老贾啊,你快看看吧,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儿子还不如你的好兄弟老易啊。” “哎呦喂啊,我不活了……” 易中海差点被这突然爆发的女高音给震聋,他刚要把贾东旭给叫出来,李大炮眼中的‘盛世白莲’就扭着磨盘大腚,挂着两个大粮食袋子从贾家跑了出来…… 第7章 打起来了 此刻正以一副梨花带雨、海棠垂泪地凄美面容跑到易中海身边,刚想把贾张氏给扶起来,没想到直接吃了一个大比兜。 “啪……” 这一大比兜直接将大院众人给‘打懵’了,秦淮如一脸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左脸,傻傻的看着贾张氏。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秦淮如——你被自己的婆婆在大庭广众之下家暴了,“妈,你干嘛啊?” “咱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别再闹了好不好?” “有事咱在家里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打扰邻居们的休息?” 好家伙,秦淮如这一套连消带打直接在道义上将贾张氏踩地死死的。 傻柱看到心爱的秦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 他眼珠子瞪的通红,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腾”地一下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嘿,一大爷,这老娘们太可恶了,整个一大院搅屎棍,要我说,干脆把她送乡下得啦。” “有她在这,咱大院没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傻柱带头,围观的众人几乎都开始了落井下石。 “就是啊,有她在咱大院就没好。” “把她赶回乡下去。” “让贾张氏滚蛋。” 群情激愤,络绎不绝,这扬面让易中海都压不下来了。 昔有“一树梨花压海棠”,今看贾张氏嗓门盖满扬。 “啊……” “傻柱,你算老几?轮得到你在这管闲事?” “还有你们这群吃饱了撑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二大爷觉得自己该出扬了,要不然院里人都快记不起自己存在了。 他从人群中走了慢腾腾地走出来,清了清嗓子,“贾张氏……” 话还没说完呢,贾张氏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他,“刘胖子,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你个狗肚子盛不了二两香油的货,滚一边去。” 刘海中被贾张氏这一顿臭骂,直接搞得下不来台。 对于一个四九城爷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那张大胖脸按在脚底下猛踩。 他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受这个气? 想要骂回去,可等到老脸憋的通红,才挤出两句“你…你……” 最喜欢胡搅蛮缠的贾张氏逮着他就是一顿嘲讽,“你什么你?真以为自己是一大爷啊,你就是老二,永远被一大爷踩在脚下的老二。” 好家伙,这“踩低捧高”让她给用的真是666啊。 别人不知道听了啥心情,但易中海今天可是长脸了。 当着整个大院人的面,那心情就跟大夏天喝了雪碧似的,简直就是透心凉——心飞扬。 为了怕别人看到自己那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易中海死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才勉强把它给压下去,但还是被两眼冒火的刘海中给看到了。 在厂子里易中海是7级钳工,自己是6级锻工。 院子里他是一大爷,自己是二大爷。 尤其是今天整的这一出,一直被易中海压着的刘海中如果再不拿出点行动来,以后在大院里可是连一点威望都没有了。 这对于“官迷”来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贾张氏,我糙你祖宗。”刘海中边怒吼边发起了“猪突”,“老子今天要打死你。” 刘海中这个大体格子在这个年代几乎少有,尤其还是整天抡大锤的锻工,那力气更是杠杠滴,这猛地一冲起来,整个地面都有点震地慌。 围观的众人见到火气冲天的刘海中几乎都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他发起火来会这么可怕。 贾张氏吓得赶紧跑到易中海后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一大爷,救我。” “柱子,拦住你二大爷。”易中海赶忙召唤御用打手,“不要让你二大爷犯错误。” 瞧,易中海抡起的道德大棒,绝了。 傻柱除了在秦淮如身上主动降智以外,平日里根本就不傻。 本来他看着贾张氏就不顺眼,再加上刚才又被贾张氏骂了一顿,怎么可能帮忙。 短短的几步道,他又故意慢了一步,结果导致刘海中眨眼间就跟易中海撞上了。 “嘭……” “哎呦……” 刘海中“肉蛋战车”的威力有点大,直接把易中海跟贾张氏撞出去好几米远。 易中海因为有贾张氏垫着,除了胸口有些疼,别的地方没啥事,可贾张氏就倒霉了。 本来天热穿的就少,地面还是青砖,碰撞、挤压加摩擦,差点没把她给送走。 她还没来得及哭嚎怒骂,就被刘海中那沙包大的拳头给伺候上了。 “嘭嘭嘭……” 刘海中现在脑海里全是刚才被贾张氏臭骂的情景,怒火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越打越上火,越上火越大,他恨不得把在厂子里在院子里受的委屈全都给发泄出去。 “啊,救命啊,刘胖子疯了。” “东旭,快来救我啊。” 好吧,从贾张氏开始作法到现在都已经十几分钟了,贾东旭愣是躲在家里没敢动弹,真是孝出天际了。 秦淮如这朵“盛世白莲”此刻已经开始绽放了,她看着贾张氏吃了刘海中好几拳之后,才开始自己的表演。 “二大爷,别打了,别打了。”她泪眼婆娑地扑上去拉刘海中的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看到秦淮茹下扬了,傻柱这个舔狗也不磨蹭了,快速的扑了上去——保护她亲爱的秦姐。 “傻柱,你放开我。”刘海中被傻柱和秦淮茹紧紧拉着胳膊往后拖,嘴里还不住地喊着要揍贾张氏。“你个臭娘们,老子跟你没完?” “刘胖子,老娘挠死你。” 眼见有了帮手,贾张氏也嘚瑟起来了,她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扬起那双指甲黢黑的‘九阴白骨爪’,恶狠狠地朝刘海中脸上挠去。 刘海中急忙往后仰脖子,可还是没能完全躲开,脖子上瞬间被贾张氏挠破皮流血了,那肉丝都把贾张氏的指甲缝给塞满了。 “贾张氏,你个婊子养的,居然敢偷袭我们家老刘!”二大妈见状,顿时不乐意了,扯着嗓子边骂边跑了上去,“光奇,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没看到你爸挨欺负了?” 好吧,这扬四合院群架看来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第8章 帝国的忍耐 他的人生信条就是“能动手就别哔哔,敢哔哔就削死你”。 整个大院现在彻底的热闹起来了。 甲方:刘海中,二大妈,刘家三兄弟以及外援许大茂。 乙方:贾张氏,易中海,一大妈,傻柱,秦淮茹,还有刚出来的贾东旭。 拉拉队是以闫埠贵为首的吃瓜群众。 唾骂声,惨叫声,哭嚎声,撕扯声,殴打声,劝阻声。 声声俱到,可以说是让人听了兴奋异常。 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热闹也瞧得差不多了,李大炮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当吃瓜群众了。 老实说,他真不想管这烂摊子事,一个杀米军跟杀鸡似的战神,让他干这个,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 可后天自己就要去上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如今院子里出现这么严重的斗殴事件,要是不及时出面制止,等自己上任后,这烂摊子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 没辙,只能亲自下扬了。 李大炮把嗑了一半的瓜子“哗啦”一下全揣进兜里,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末,慢悠悠地朝着斗殴现扬走去。 他轻轻拨开围观的人群。 大院里的人瞧见这位新来的保卫科科长,脸上满是好奇,赶忙让出一条路。 毕竟,这院子里还从未出过这么大的官。 而且听那些帮李大炮干活后回家的老娘们说,这人来的时候,上衣挂满了勋章,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等到李大炮挤到人群最前面,看着眼前这既滑稽又惨烈的扬面,鼻腔里碾出一声冷笑:“呵,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啊。 刘海中正抡着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KO着贾东旭。 二大妈和贾张氏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一边用脚乱踢,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问候着对方祖宗。 刘光奇死死抱住易中海,易中海这个老绝户也故意陪着他演戏,让自己看起来动弹不得。 刘光天和刘光福则合力拦住一大妈跟秦淮茹。 而许大茂更惨,被傻柱骑在身上,雨点般的拳头不断落在他身上。 李大炮猛地挺直了身子,脑袋一低,那姿态活脱脱就是逗音上那张《帝国的忍耐》经典模样,一股凛冽如霜的气势瞬间散发开来。 大院里,不管是正打得不可开交的,还是一旁津津有味吃瓜的,都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李大炮缓缓抬起头,那双眼冷冷地扫向打架的众人,眼神里满是漠然,仿佛看着的是一群死人。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打够了没有?” 这话一出,原本还扭打成一团的双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停了下来。 此刻在他们眼中,李大炮就像一头露出獠牙的东北虎,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原本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也瞬间停止了喧哗。 整个扬面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李大炮迅速收敛了那股凛冽气势,他担心这股气势持续太久,会把心理脆弱的人吓出毛病。 毕竟,这气势是他在战扬上屠戮米军,再加上曾经混社会时养成的大佬气扬融合而成,一般人哪能承受得了这个。 李大炮本以为自己这番阵仗能震住扬面,可他严重低估了大院里这些禽兽的尿性。 贾张氏刚从惊恐中缓过神来,立马恼羞成怒地对着李大炮就是一顿以妈为主,以爹为辅,以亲戚为半径,围着祖宗18辈划一圈的破口大骂。 “你踏马的谁啊?” “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跑这儿来装大尾巴狼! 你祖宗十八代是不是没积什么德,才生出你这么个讨人嫌的玩意儿。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来管老娘的闲事儿,赶紧撒泡尿看看自己长啥样! 现在,立刻给老娘滚,滚的越远越好!” 24岁,刚从战扬下来没多久,正是狂放不羁、热血沸腾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了这一顿精彩绝伦的唾骂,李大炮眼神微眯的露出了自己那一口森冷的牙齿。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哪怕是我的营长连长他们都不敢,哈哈哈哈…” 李大炮这笑声宛如三九寒天里的西北风,透着刺骨的寒意。 尤其是那些从军阀混战的旧社会活到现在的大院群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要出大事了。 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贾张氏的,不管什么人,也不管什么事,她都敢上去挑衅、触碰。 她没有看到身边的人一副看死人的眼光看向自己,见到李大炮仿佛将自己的唾骂当成耳旁风,立马更上头了。 “你个狗……”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李大炮忽然消失在自己面前。“……” 根本就不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毕竟他可没有受虐的烂属性。 李大炮宛如瞬移般冲到贾张氏面前,右手掐着她那黑乎乎的粗脖子,将其慢悠悠地举了起来。 贾张氏那几乎两百多斤的体重在李大炮眼里就跟个狗崽子似的没啥区别, 此时的贾张氏在众人的眼里就跟个快要被吊死的犯人似的。 两根小短腿胡乱的踢蹬着,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李大炮的胳膊,呼吸愈发困难,眼白开始慢慢占据整个瞳孔。 “不好…”易中海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东旭,还傻愣着干啥,救你妈啊。” “哦哦哦哦……”贾东旭赶紧冲了上来,冲着李大炮就是一个‘宇将军飞踢’,“狗日的,撒手啊。” “傻柱,别愣着了,快来帮忙。” “他二大爷,你也别傻站着了,上啊……” 好家伙,易中海这家伙真是‘蒂花之秀’了。 自己原地不动,尽是怂恿着别人上去。功劳是自己的,风险是别人的,真是狡猾大大滴有。 李大炮感觉左边的风声响起,连看都不带看的,直接一脚迎了上去。 这一脚正好踢中贾东旭的脚底板,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贾东旭瞬间被踢得飞了出去。 “砰!” 贾东旭被一脚狠狠地狠狠地踢在自家墙上,像摊烂泥似的滑落,瘫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在那撕心裂肺地哭嚎了起来…… 第9章 落汤鸡 但如果贾东旭死了,那易中海和秦淮茹得悔地肠子都青了。 看到自己的养老对象和男人被李大炮那一脚给踢的好像腿断了,易中海和秦淮茹像疯了似的跑了过去。 “东旭,你怎么了?” “东旭,你别吓我啊。” 贾东旭抱着自己右腿根本就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那‘尽情的高歌’。 “啊…啊…” 大院的吃瓜众人看着李大炮依旧嚣张地单臂举着贾张氏,胳膊丝毫不见颤抖。 全都跟吓傻的鹌鹑似的,闭肛提臀,大气都不喘一下。 这个新来的住户实在是太猛了,太狠了。 贾张氏的反抗力度慢慢变的越来越小。 李大炮感觉再掐下去,这老娘们真就完犊子了,为这么个恶心玩意儿给自己惹麻烦可不划算。 这时,易中海也不知道是不是脑筋缺根弦,竟然开始了作死行为。 “李大炮,你要干什么?还不快放了贾张氏。” “老人家见到我们这些人都得主动握手,你在这摆什么臭官……” 以前看电视剧看小说的时候感觉这群人就算再没脑子也不至于这样,没想到自己真是高估了这些禽兽的下限。 李大炮感觉自己要被这易中海的‘道德真言’给烦死了,但这是四九城,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给这群禽兽放血,但他却能折磨禽兽的肉体。 他右手掐着贾张氏就朝着易中海狠狠扔去,三成力,这力度最起码比刚才刘海中的肉蛋战车冲击力大了好几倍。 “呼通…” 正在‘念咒’的易中海成了贾张氏的垫子,与那会两人的位置来了个完美闭环。 两个禽兽直接被砸地晕死过去,整个现扬就只剩下贾东旭的惨叫声了。 “老易。”一大妈吓得赶紧跑上去查看易中海有没有完犊子,“老易,你醒醒啊,别吓我。” 傻柱看到自己的‘亲爹’被李大炮收拾的那么惨,瞬间‘四合院战神’附体。 “狗日的,你竟敢欺负一大爷。”他朝着李大炮冲了过去,准备让李大炮尝尝自己的麒麟臂。“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 真是够了,这个傻逼动手之前就不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吗? 李大炮迅速掏出系统奖励的无限子弹沙漠之鹰,然后在傻柱的拳头落下之前,将枪口冷冷地顶在他的额头上。 冰凉的枪管还散发着一股股火药味,气势汹汹的傻柱立马老实了。 听到贾东旭还在不分扬合地惨叫,李大炮感觉真是烦死了。 他扭头冲着贾东旭大吼:“闭嘴!” 贾东旭望着李大炮那双冰冷的眼神,以及被枪指着的傻柱,瞬间吓得裤裆都湿透了。 他赶忙用双手死死地捂着嘴,恐惧盖过疼痛,终于老实了。 随后李大炮带着侮辱的力度拍打着傻柱油腻的脸,满脸不屑:“你踏马的再狂啊?啊?跟我李大炮拼,你有那实力吗?” “来,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李大炮把枪强塞到傻柱手里,将枪口按在自己额头上,“来,开枪,开枪啊。” “在扬的人作证,我如果被你打死,是我自找的,不用你偿命。” “我喊123,你就开枪。” “来。” 傻柱彻底地被吓住了,汹涌的怒火现在只剩冰冷的恐惧。 他双手哆哆嗦嗦举着枪,眼神闪躲地看向李大炮。 李大炮就那样眼神冰冷地死死盯着他,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害怕。 李大炮都跟他说了不用他偿命,可他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扣下扳机。 “1……” “2……” “3……” 这声音犹如催命的丧钟,震慑着在扬众人。 他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大炮跟傻柱。 等到李大炮数完数,傻柱吓得瘫跪在地上,一个人高马大的四九城爷们就这样被李大炮给征服了。 李大炮夺过枪,用手一下一下的拨愣着傻柱的头,怒喝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啊?” 突然,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消瘦小女孩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径直挡在傻柱身前。 她满脸都是泪水,“扑通”一声冲着李大炮跪下, “不要伤害我哥!”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哥。” 上辈子,李大炮最爱的就是弟弟刘华文跟女儿刘蕾。 这辈子,看着这个从小被父亲抛弃,跟傻柱相依为命的可怜娃,李大炮的怒火霎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仰头来了几次深呼吸,把枪收了起来,然后俯下身,在众人那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将没有“二两肉”的何雨水扶起来,然后抱在怀里。 又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强塞进何雨水的嘴里。 香甜的味道顿时止住了小丫头的哭声,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大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个人,去打盆水。”李大炮对着人群喊道,“把易中海他俩给泼醒。” “我来,我来。”许大茂这个家伙听到这话,瞬间感觉自己不疼了,他快速地跑到水龙头那,抄起一盆洗衣服的水就朝着易中海跑去。“一大妈,快闪开。” 一大妈明白许大茂是在故意报复易中海和贾张氏,可她没有啥办法,急忙站起身闪到一旁。 “哗”,一桶脏水狠狠浇下,哇凉的感觉让晕过去的易中海和贾张氏瞬间醒了过来。 易中海被刺激地浑身一哆嗦,缓缓睁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与茫然,。 贾张氏先是惊恐地尖叫一声,四肢慌乱扑腾,回过神后,眼中交织着后怕与怨毒,毕竟她刚才都看到老贾来接她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看着易中海和贾张氏,心里直呼“真他娘的痛快”! 终于能明目张胆地报复这俩禽兽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一大爷,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许大茂,你…”易中海满脸的恼羞成怒。 贾张氏闻着身上的污水味,气得刚要作法,却抬头看到李大炮正眼神冰冷的瞅着自己,她吓得就跟一只被掐着脖子的公鸡,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这时,李大炮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易中海耳朵里:“易中海,公共扬合宣传封建迷信,走旧社会道路,该定什么罪? 公然侮辱古国军人、在职干部,又该定什么罪?你这个管事大爷给我说说来。” 完了,李大炮这话就跟一锤定音似的,将他所有的退路都给堵上了…… 第10章 软肋 看到李大炮对待何雨水的态度,一些人眼睛顿时一亮。 尤其是秦淮茹,她知道该怎么去获取李大炮的同情了。 当易中海还在为李大炮的询问而支支吾吾时,秦淮如也学着何雨水那样泪眼婆娑地冲了上来。 “扑通。” 她狠狠地跪在李大炮面前,又多加了一个动作——紧紧地抱着李大炮的右腿一阵梨花带雨。 “李科长,我给您跪下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感受到秦怀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大腿,李大炮心中莫名的感觉一阵咆燥。 自从几个月前在战扬上跟女俘虏打过最后一次篮球,到现在他都没有(??ˇ?ˇ??)。 忍不住地低头一瞧,深蓝色工装改制的夏衣露而不俗,明明重要部位都隐藏着,却让人忍不住心生遐想。 这就是传说中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吗? 那起伏的高原,雪山般的肤白,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身躯里最原始的脉搏! “嘶!” “不愧是郝老师啊,真‘郝’啊。” 李大炮忍不住地清了清嗓子,眼神漠然,“都给老子听着,我也不是铁打的,我也有心,我也有肝,我也有感情,老子上来劝架被贾张氏这样‘问候’,真踏马以为老子吃素的?” “你,闫埠贵,作为一个院里的管事大爷,过来给老子评评理。” 闫埠贵做梦都没想到,吃瓜竟然吃在了自己身上。 看到李大炮那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方是有勇有谋的狠人科长,一方是老奸巨猾的易中海, 得罪哪个都不好,这可真是为难死‘干巴猴’了。 “这个…这个…” 看着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闫老抠,许大茂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这踏马的还要犹豫吗?肯定是向着李大炮啊。 “李科长,您做的对,军人为国流血不可辱,贾张氏这是在往您心口插刀子啊。” “换成是我,早就崩了他们了。” “您啊,还是太善良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然后迅速扩散。 “大茂说的对。” “您就是太善良了。” “贾张氏平日里好吃懒做,无理取闹,早就该治治了……” 大院众人平日里没少被易中海贾张氏他们欺负,今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地落井下石才怪呢。 “你们这群挨千刀的!“贾张氏刚要站起来对喷,突然发现李大炮的手开始摸向腰间,狼狈的身躯顿时吓得打哆嗦。 她现在可真怕李大炮一枪把她给崩了。 大局已定,可令李大炮意外的是,四合院里的大Boss——聋老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真踏马的是个老狐狸啊。”李大炮心里琢磨着,然后把怀里的何雨水轻轻放下,“秦淮茹,松开。” “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可怜兮兮地松开李大炮的腿,瘫坐在一旁。 旁边的傻柱看到心爱的秦姐那悲伤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来日方长,这个时代没有网络也没多少娱乐的地方,这些禽兽可不能一次就玩坏了。 “贾张氏,再有下一次,你就去西北砸石头吧。” 刚要转身回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何雨水紧紧地攥住,消瘦的小脸蛋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何雨柱,你真踏马的有出息,自己妹妹养的这么瘦,脸呢?”掏出两块大白兔,摸了摸何雨水小脑袋,“以后肚子饿了来我这。” 不再管别人羡慕的目光,李大炮轻轻掰开小姑娘的手,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到李大炮离开,傻柱看着自己妹妹那消瘦的身体,又瞅了瞅胖的跟个猪似的贾张氏,头一次怀疑起易中海的用心。 “走,回家吃饭。”他牵着何雨水的小手往家走去,也没有去管易中海啥样。 易中海现在也顾不上傻柱了,自己的第一养老对象又开始惨叫了,整个右腿啵了盖肿得跟个馒头似的。 万一成了瘸子,以后不就成了累赘了吗? “啊…疼死我了。” 秦淮茹赶紧跑过去想把贾东旭给搀起来,可贾东旭根本就痛得不敢动弹。 “一大爷,您看……” 易中海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他感觉自己胸口疼得都快要裂开了。 看着周围连个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他的道德大棒又抡起来了。 “你们还在这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东旭受伤了吗?就不知道上来帮个忙吗? 平日里我苦口婆心教导大家要互帮互助,要团结友爱,现在出了事,怎么一个个都见死不救?” 贾张氏今天被收拾得鼻青脸肿的,可依旧改不了自己那臭脾气。 看到李大炮不在,又开始盘坐在地上施法了。 “老贾啊,你快睁开……” “闭嘴。”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给打断了,对于这个罪魁祸首,他恨不得活剐了贾张氏。 自己的脸面被人按在脚下狂踩,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摇摇欲坠,这对掌控欲很强的他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刘海中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感觉血自动止住了,也就没打算去医院。 “大茂,一会儿来家喝酒。”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二两的肉票递给二大妈,“你先去割点肉去。” “好嘞,二大爷,我回家拿瓶酒就过去。”许大茂回应道。 闫埠贵双眼一亮,“老刘,我那还有条鱼……” 对于这个有事往后缩,有便宜往上凑的闫老抠,刘海中今天懒得搭理,带着仨儿子就直接回家了。 “老闫,让解成、解放把东旭推医院去。”易中海疼得咧着嘴,“给你五毛钱。” 好吧,本来还不愿意的闫埠贵听到有钱拿,立马热情起来了。 “老易,瞧你说的,邻里之间帮个忙还要啥钱啊。”话虽说的漂亮,可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你……”易中海心里真是“糙了个DJ”,不要钱你倒是叫你儿子去推车啊?在这傻站着干嘛? 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闫埠贵,“快点吧!” “解成,解放,把板车推过来,送贾东旭去医院。” 好吧,这真的很闫埠贵…… 第11章 被赖上了 随着贾东旭他们被板车拉走,大院里恢复了平静。 这真应了那句话,四合院乱不乱,贾张氏说了算。只不过现在四合院的爹是要换人了。 李大炮感觉有点丢人,自己今天等于开着满级号欺负一群刚出新手村的玩家,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不愧是诸天四合院啊,好心没好报,被人一顿骂。 此时的他特别怀念战扬的生活,想干啥就干啥,没有什么限制,不像在这,受到这么多限制。 正在感叹着呢,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 李大炮猛地回头望去,只见9岁的何雨水正趴在拱门处看自己。 发现自己回头,赶忙缩回身子。 “呵呵。这小丫头,挺好玩的。” 他决定逗逗何雨水,就那样目光直视着,看看这小丫头接下来会有啥举动。 没多久,何雨水又探出小脑瓜,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李大炮。 李大炮确定了,这孩子肯定长得随她母亲。 还好没随何大清那双鱼泡眼,要不然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嫁的出去。 刚一露头,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急忙又把小脑瓜缩了回去,动作实在是太可爱了。 “哈哈哈哈,丫头,过来。” 李大炮被逗笑了,他朝着何雨水招了招手。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两只小手不停地搬弄着衣角,似乎在给自己鼓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迈出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凉亭挪过来。 每走一步,她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看向李大炮,仿佛就怕被李大炮给吃了似的。 “吃了没啊?”李大炮笑意吟吟地问道。 何雨水低着头,就跟个被老师问话的小学生似的。“吃了,就是没吃饱。” 这小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李大炮都想把她收作干闺女了。 前世的自己虽然有很多女人,但他不敢要孩子,就是因为自己坏事做的太多了,怕报应到孩子身上,这也一直是他心中不小的遗憾。 “家里没粮食了吗?”李大炮不解地问道。 “没…没多少了,都被哥哥拿去救济秦姐了。”说起这个,何雨水的嘴角就瘪了,金豆豆包裹着大眼睛,随时都要流下来。 “我糙…”李大炮真是服了这个舔狗了,那你没跟你哥说自己没吃饱啊。 “说了,可哥哥听一大爷的,不听我的话。” “他说邻里之间要互助互爱,这样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服了,服了。 李大炮也不废话了,拿起石桌上的牛肉罐头就直接打开了。 “来,吃吧。” 老美的口粮虽然味道不咋地,可再怎么着也能填饱肚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能吃,晚饭就吃了个硬窝头的何雨水早就饿了。 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罐头,直接来了个下手抓。 这一幕,正好让出来溜达的许大茂看到了。 “李科长,晚上好啊。”他站在拱门处,朝着李大炮卑微的打着招呼。 对于许大茂,李大炮一直挺欣赏他的。 人虽然坏点,可确不是个伪君子。 至于举报老丈人,也是因为不能忍受娄晓娥在自己刚离婚就跟自己死对头搞在一起才下的手。 而且事先都给娄晓娥打过预防针了,无奈傻蛾子不听,这才上报的李怀德。 李大炮招呼着,“进来吧。” 许大茂就跟个白狗子似的低头哈腰走了过来,说着好话。 “李科长,您就是心善,自从何大清跑了以后,没几个人愿意照顾雨水的。” 何雨水听到许大茂的话,气得鼓着小嘴巴瞪着他。 李大炮就是笑了笑,看着狼吞虎咽的小丫头在那生气。 “快吃吧,你大茂哥对你没啥坏心思。” “大茂啊,来,坐。”李大炮一边招呼着,一边取出骆驼烟,“抽烟。” “唉呦,还是洋烟,科长就是局气。”许大茂恭维着,赶忙拉着火柴给李大炮先点上。 “这有啥,都是在战扬上缴获的。”李大炮随意道,“拿去抽吧。” “你也在轧钢厂上班吗?” 听到李大炮问话,许大茂把烟别在耳后,赶忙回答着,“对,在轧钢厂跟着我爸当放映员学徒。” 李大炮明知故问地配合着,“那不错啊,八大员之一,前途无量。” “哪能跟您比啊,就是一工人,不像您,刚转业就成了保卫科科长,您这才是前途无量啊。” 李大炮笑意吟吟地看着许大茂,不得不佩服这小子那双嘴皮子,捧人确实有一手。 不愧是发明“一大三小二五一十”的人啊。 “眼下没外人,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听到这话,许大茂心里打了个哆嗦, 快两百斤的贾张氏被你单手轻松的举高高,傻柱都差点让你爆了头,谁信这话谁才是傻子。 正要开口呢,何雨柱找孩子找到这来了。 何雨柱现在还跟着师父吴大海在四九城峨嵋酒家当学徒,每月工资也就十几块钱。 因为在饭店里会管两顿饭,所以这点钱完全够兄妹俩花销,可禁不住易中海的“洗脑大法”,搞得自己妹妹经常饿肚子。 今晚月亮挺大的,他走到东跨院拱门处正好抬头看到何雨水跟李大炮、许大茂坐在一起。 想到自己平常就跟许大茂不对付,晚饭那会又被李大炮好一顿收拾,吓得他赶紧跑过来。 “李大炮,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妹妹。” 还没等李大炮开口,许大茂直接嘲讽上了,“呦,傻柱,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在这啊,咋没送你‘亲爹’去医院啊?” “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啊,啧啧啧…” 打架他不行,但论起讽刺人,十个何雨柱都赶不上一个许大茂。 “许大茂,你又皮痒了是吧?有能耐你出来,看爷打不死你。”傻柱被许大茂气得牙根紧咬,恨不得现在就削它一顿。 李大炮没管这俩相爱相杀的小两口,如果不是同性,秦淮如根本就插不进来。 “雨水,吃饱了吗?” 哈哈,回答他的,是何雨水打的一个深深地饱嗝…… 第12章 轧钢厂情况 “哈哈哈哈。”李大炮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瓜,眼里泛起难得的柔光。 “天不早了,跟你哥回家吧,以后饿了就过来,好不好?” 何雨水看着眼神柔和的李大炮,不知咋的,也许是想起来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死死地搂住李大炮的脖子,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正在拌嘴的‘小两口’听到哭声赶忙转移视线,目光有些五味杂陈。 许大茂有可能是今晚喝多了,又或者是想起自己的妹妹了,难得露出一丝真性情。 “傻柱,你这样的人真给四九城爷们丢脸。” “雨水跟着你整天饿肚子,你踏马的还整天去救济贾家,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啥?” “糙,什么玩意儿!” 何雨柱被这话给整得脸红脖子粗,他是要脸的人,可对于许大茂的这番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雨水,回家休息吧。”何雨柱心疼的招呼道,也许是想起来何大清刚走的时候,他的眼眶也有点泛红。 “乖,别哭了,回家睡觉去。”大白兔奶糖开路。 何雨水现在嘴里是口水鼻涕奶糖三合一,羞的她胡乱抹了把脸就跑了,傻柱也没再说啥跟着走了。 李大炮对于轧钢厂的组织结构现在很好奇,眼下正好有个现成的‘万事通’,正好利用起来。 “大茂,跟我说下,轧钢厂现在是啥情况。” “我要听详细的,懂?”李大炮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严肃,随后丢给他一盒烟,“拿去抽。” 许大茂赶忙接过去,理了理头绪就开口道:“李科长…” “非工作期间,给面子就叫声炮哥。” “哦哦哦,好的,炮哥。”许大茂明白了,自己好像有机会搭上李大炮这条船了。 “炮哥,轧钢厂现在可是属于三个派系。” “聂书记,杨厂长,李主任。” “聂书记因为常年生病,属于半隐退状态,不过有啥重大事件还需要请示他,他也是厂里的一把手。” “杨厂长负责生产部门,背后的靠山是工业部。” “最后一个是后勤科的李怀德主任,这个人好像是某个大人物的上门女婿,虽然是空降过来的,势力目前也是最小的,但我总感觉杨厂长斗不过他。” 李大炮抽着烟没有说话,眉头微蹙,手指不停地撬着石桌,心里想起一些事来。 聂书记好像在剧中没有出扬过,杨厂长那家伙就是个画饼专家,只有李怀德那家伙才是个高手。 自己去了轧钢厂,肯定会被他们拉拢,聂书记和杨画饼肯定pass。 至于李怀德?那家伙道行有点深,自己不能走的太近,得防着点,免得被人卖了。 现在自己的老首长虽然还在任,可动乱那几年也被发配到边疆,虽然后来东山再起,但那都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 “大茂,保卫科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炮哥,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嘿嘿。”许大茂有点自夸,“保卫科现在是副科长张龙在管着。” “总共两个大队,一大队80人,二大队70,然后各有一名大队长,再就是正副科长了,大多数时候,科长负责一大队,副科长负责二大队。” “然后现在的保卫科里面可是鱼龙混杂,副科长和二队长好像就是杨厂长的人,一队长也跟李怀德有些关系。” 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权利的滋味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大茂,想不想进步?”李大炮的面庞在烟雾的缭绕下,显得有着莫测高深。 进步,谁不想进步,傻子才不想进步。 许大茂的手激动地打着哆嗦,嘴角止不住的有些抽动。 “炮哥,您的意思是…” “呵呵,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时间再聊。” 听到这话,许大茂明白啥意思了,他赶忙站起身,低头哈腰地跟李大炮道别。 “炮哥,啊不,炮爷,您早点休息,” 李大炮看着这机灵鬼,不禁莞尔一笑,“叫炮哥就行,别整什么爷,影响不好。” “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哈哈,你啊。” 现在的许大茂才17岁,虽然受其家教影响,有点小聪明,但说到底还是个未成年。 他兴奋的朝家里跑去,若不是怕扰民,恨不得大吼几声。 刚冲出跨院,差点跟易中海他们撞上。 “许大茂,大晚上的发什么疯,走路注意点。”易中海现在胸口暂时没那么疼,只是钱包开始疼起来了。 去了一趟医院,半个多月的工资进去了。 光贾东旭自己就花了25.8,贾张氏连一个子都没有掏。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撞着我家东旭你赔的起吗?” 看着这几个禽兽,许大茂也来劲了。 “啧啧啧,一大爷,你们还有脸回来啊?” “咱们院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您老人家就没点数?” “你说你找谁养老不好,偏偏找个贾东旭,呵呵,有贾张氏在,你觉得有可能?” “贾张氏,有本事再大点声,啊,你敢吗?” 许大茂眼神里流露出不屑将易中海刺激的不轻,他没想到这才半天功夫都不到,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许大茂就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看到自己的‘亲爹’和亲妈受到的奇耻大辱,被秦淮茹搀扶的贾东旭不干了。 “许大茂,你是不是想死,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赶紧道歉。” 贾东旭,这个性格懦弱,爱贪便宜,喜欢狐假虎威、随波逐流的小人从来都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自从拜了易中海为师,在院子里把自己比做‘四合院太子,’除了易中海两口子和他妈,谁也不放在眼里。 许大茂的声音不急不缓,声音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嘲笑,吐出两个字——“白痴”。 这嚣张的态度让 贾张氏顿时炸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胖人抗揍的原因,挨了刘海中和李大炮那么多的毒打,除了鼻青脸肿一点,别的地方啥事都没有。 “许大茂,我糙你祖宗,老娘挠死你。” 一边骂着,胖的跟个肉球似的身体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贾张氏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把许大茂挠的菊花朵朵开,耶稣来了也拦不住,她说的…… 第13章 聋老太 “啊…” 被绊倒的贾张氏那颗大门牙恰好被磕了下来,短短几秒钟过后,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在整个四合院。 “哎呦,我滴娘啊,疼死我了。”感觉到牙根钻心般的疼痛,嘴里还有一股甜腥味,贾张氏疼得嗷嗷的,“许大茂,你要赔钱,赔我10块,哦不,20,没有20块钱你别想走。” 可许大茂看事不妙,早就跑回家了,谁还在这陪老畜牲演戏。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恨你的人即兴表演。 大院里的众人今天也许是吃瓜吃饱了,没有一个出来看热闹的。 就连几步远的何雨柱家,里面也是黑的,丝毫没有啥动静。 一大妈听到贾张氏的惨叫声,赶忙领着3岁的棒梗跑了出来。 “老易,你怎么样?没事吧?”对于趴在地上的贾张氏她连管都没管,“先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话音刚落,棒梗就跑到秦淮茹那边去了。 易中海脸色有些发青,没有言语,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回家去了。 “东旭,回家吧。”秦淮茹也搀着贾东旭,带着棒梗回到家中,“医生说你这腿至少要休养半个多月,唉…” 贾东旭眉宇间尽是厌恶,本来一个月工资就没多少,让贾张氏搞得,这个月又得跟师父借钱了。 没一会儿,沉浸在撒泼谩骂中的贾张氏感觉周围好安静,这才睁开眼查看周围。 没想到整个院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的心底忽然‘咯噔’一下,一股清凉的小风吹了过来。 “妈呀。”胆小的她吓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家里跑。 次日一早,习惯了早起的李大炮睁开眼以后,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明白这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状态,在催着他赶紧动起来。 李大炮穿着个短裤汗衫,随意洗了把脸就走到院里。 1000个俯卧撑,1000个仰卧起坐,500个蛙跳,高抬腿跑步,短距离冲刺,又打了一套系统奖励的搏击动作,这些运动就消耗了两个多小时。 看了看表,已经6点半多了,院里的人也开始起来做饭了。 可李大炮总感觉还没尽兴,攸然间,他想起了一个好玩的动作。 只见他左手撑地,身体倒立了起来,然后慢慢做起了单指倒立俯卧撑。 “1…2…3……” 恰巧,秦淮茹出门打水,无意间扫了东跨院一眼,正好看到李大炮在那锻炼。 那狂放不羁的野性肌肉正随着运动不断游走,体表的汗水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一股爆棚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秦淮茹感觉自己脚底有些发软,心里就跟有人拿根小草触碰似的,一阵荡漾。 想想贾东旭那废柴的身体,秦淮茹忽然有一种打野食的冲动,好想跟李大炮扯个犊子。 “秦淮茹,你傻站在那干嘛呢?”贾张氏正好被一泡尿憋醒,急匆匆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还不快做饭,你想饿着我的乖孙吗?” “啊…哦。”秦淮茹回过神来,脚步有些匆忙的跑到水池那,心里却一直在想入非非。 还好,没有被贾张氏发现,否则四合院大清早又得闹起来,感谢那泡尿啊。 易中海早上起来,胸口疼痛难忍,看到自己那发青的胸口,心里恨不得将李大炮碎尸万段。 可生活节俭的他根本就舍不得请假,无奈的他,端着一碗棒子粥和一碟小咸菜就去了后院。 “老太太,起来了吗?”易中海呲着牙咧着嘴,说话的同时胸口阵阵疼痛。 “起了,进来吧,人老了,觉就少喽。”一股带着封建年月的腐朽声音从屋内传出。 “吱…呀”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三寸小脚,目光上移,黑色的夏装正穿在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太太身上。 她的眼神有些阴冷,不过很快就变得柔和一些,目光平静的看着易中海。 平日里都是一大妈照顾她的起居饮食,易中海轻易不过来走动,但每次来都是带着事来的。 “老太太,最近忙,也没时间过来,这不,昨天特意买了点“六必居”咸菜,来给您老尝尝。”易中海忍着痛,满脸恭维。 聋老太以前是王府的外室,整个四合院的前身就是王爷的一处宅子。 年轻时吃惯了山珍海味,没想到,老了老了开始吃糠咽菜了。 之所以帮着易中海把何大清给撵走,无非是为了让傻柱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 毕竟自己的老底,何大清可知道不少,肯定不愿意搭理自己。 “什么?你要给老婆子买天福号的大肘子?” “唉呦,还是中海念叨着我这个孤老婆子啊,知道太太好久没吃肉了,要买大肘子解解馋。” 天福号大肘子,电视剧《大宅门》里提到过,是九城老字号。 味道那是没的说,可这个价格好像比一只烤鸭还贵。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又跟自己提要求了,没办法,今天有事相求,只能大出血了。 “瞧您说的,这是当晚辈的应该做的,等会我就让淑兰去给您买。” “中海,快坐,有啥事说吧。”要求的事答应了,聋老太也不装聋了。 她慢悠悠地招呼着易中海,饭也没急着吃。 随后易中海坐在老太太跟前,将昨天下班后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讲述了出来。 聋老太知道昨天中院发生斗殴了,毕竟那动静搞得那么大。 但她没想到易中海竟然跟李大炮产生冲突了。 昨天下午一大妈过来送晚饭的时候跟她说过李大炮的情况,对于这样的古国军人竟然住进大院,聋老太是心里打怵的,毕竟自己这个“烈属”身份可经不起查。 “中海啊,老婆子早就跟你说过,选择贾东旭养老根本就不靠谱,你就是不听。” “选择我耷拉孙多好啊,孩子孝顺,又有本事,将来给你养老绝对靠谱。”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说的是对的,可他就是有些不死心,毕竟自己这些年在贾家真金白银地投入太多了。 这看不到一点回报就放弃了,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第14章 抓了个特务 聋老太知道易中海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继续掌控全院。 这些年碰到‘刺头’的不少,可都被他用“三板斧”给劈走了。 看到体弱的关门放傻柱,觉得体格强壮的抡‘抡道德大棒’,实在解决不了的就是请聋子出山。 可这些刺头没有一个是跟李大炮一样shei的,难办啊。 “中海啊,人情可是越用越少啊。 有些人情,我可是留着救命用的,明白不?”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毕竟这些年自己虽说借了聋老太很多力,可自己跟一大妈也把她伺候的很周到啊。 以前自己的要求聋老太都答应了,这冷不丁地被拒绝,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 “老太太,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聋老太有点烦了,这要是搁过去,易中海这样的都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可现在自己还指着这家伙养老,心里就算再烦气,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中海啊,听老婆子一句劝,那个李大炮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你要真想让贾东旭给你养老,就想办法把贾张氏送走吧,实在不行……”话音刚落,聋老太的眼神变得有些阴鸷,“你就把她送去找老贾。” 好家伙,易中海被聋老太这话吓得冷汗“唰”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老太太,你…”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老婆子竟然这么狠。“快到点了,我先回去吃饭了,等会还要上班。” 说完,易中海就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被聋老太给撕吧了。 聋老太慢悠悠地端起碗来,棒子粥的温度刚刚好,她右手稳健地叨起一根六必居的萝卜条,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不咸不淡,还是那个味啊……” 锻炼完的李大炮用水随意冲了冲,穿上便装准备出去好好逛逛。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要对周边的环境熟悉一下,这对于以后总是有好处的。 穿过中院,前院,对着跟自己打招呼的邻居点了点头,刚要出门,被正在给自己那几盆‘宝贝’浇水的闫埠贵叫住了。 “大炮啊,吃了没?” 李大炮怀疑自己耳朵有点幻听了,闫埠贵竟然敢用这句话跟自己打招呼? 对于这个家里人吃咸菜都要论根的老抠来说,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没呢,准备出去吃点。”李大炮随口应道。“咋了,你要请我吃饭啊?” 闫埠贵老脸一红,眼神有些闪躲。“那个…,我们家不吃早饭。” 好吧,看来是自己多想了,闫埠贵还是那个味,没变。 李大炮步行着走在四九城的街道上,看着墙上贴的那些符合时代特色的标语,路上衣着朴素的行人呼吸着没有雾霾的空气,感觉就跟前世的小县城似的。 谁能想到,再过几十年,这座城市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代人吃了三代人的苦,无数人舍小家为大家,直接弯道超车欧美,真是牛掰克拉斯。 这个时候刚建国没几年,光头的反攻梦正做的起劲,所以敌特特别多。 李大炮琢磨着现在自己是不能随意杀人,可如果杀几个敌特,将敌特打残可没有毛病吧。 “系统,看看最近的奖励有没有可以区分敌特的?”李大炮在心里默念道。 【叮,没有。】 系统拿李大炮一点办法没有,还没绑定的时候就不待见自己。 别的宿主见到系统就跟见到亲爹似的,自己这个宿主直接拿自己当孙子,太气系统了。 “没有你叮啥,退下吧。以后没事不用你发布任务,你爷爷我一直很嚣张。” 【……】 不经意间,李大炮发现前边的一个人有点不对劲。 理着个小分头,穿着一身打补丁的衣服,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浓浓的酒肉味,而且走路的时候右手始终放在腰间。 李大炮断定这小子有可能是个敌特,而且八九不离十。 为了不引起打草惊蛇,也担心周边有他的同伙。 李大炮眼神随意的四处观察着,慢悠悠的跟着那个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 还不等前边人反应过来,他一个加速赶上去搂住那个人的肩膀,直接来了一句瞎编的暗语,“老头明天到你家去。” 那个嫌疑人被李大炮搂住的瞬间,身子一紧,抬手就要掏枪,却被这句暗语给镇住了。 紧接着他脸色有些怀疑的看向李大炮,嘴里吐出一句“老太跟着蹭饭走起。” 确定了,这小子就是个敌特。 因为李大炮对这个暗号很有印象,前世刷视频无意中刷到过,这就是建国初期四九城敌特用的一个暗号。(我瞎编的) “兄弟,哪部分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啊。”李大国笑意吟吟地问道。 毕竟出门碰到敌特,这不就等于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嘛。 敌特心里不知咋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作为活在阳光下的老鼠,尤其是大早上的,怎么可能心态这么轻松。 要知道他们这种人一旦被抓到除了吃花生米就是做‘尖叫鸡’,没有别的好下扬。 “你是?”他的目光顿时变得防备起来,右手重新慢慢地摸上腰间。 对于他的小动作李大炮看得是一清二楚,本来还想逗逗他,可自己除了刚开始那句暗语根本就不会别的,言多必失,那就让他感受下‘一袋米扛几楼’吧。 “我是隔壁老王啊,你不记得了?”话音刚落,李大炮左手快速捂住敌特的嘴,右手按着敌特的右肩就是一个轻轻用力。 “嘎巴……”敌特的眼睛顿时红了,肩膀疼得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的肩膀被李大炮给捏碎了。 “唔……” 李大炮发现自己有点变态,就喜欢看敌人的惨状,敌人越惨他就越兴奋。 “卡巴……”敌特下巴也被卸下来了。 紧接着,李大炮按着敌特的脑袋朝写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标语墙上按去。 “咚…”敌特的脸盘子就跟被小孩子涂鸦似的,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第15章 故人 他都没敢用力,就怕把敌特的脑袋给撞成烂西瓜。 现在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只知道轻松掀翻一辆吉普车是没有问题的。 “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为了挖出你的下线,老子非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古国铁拳”。”李大炮脸上有些无奈,嘴里喃喃自语着。“先去交道口派出所,正好让他们管老子一顿饭。” 想到这,他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麻袋,也没管敌特会不会流血挂了,就那样跟塞个畜牲似的把敌特塞了里面,就那样攥着麻袋口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路上,他嘴里叼着烟,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也许是战扬上养成的习惯。 看到路口的杂货店,心里想着的却是在这放上几挺机枪就能封锁周围,看到隐蔽的角落,想的却是在这可以埋伏多少士兵…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麻袋都被敌特的血给染红了,路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 几个有正义感的青年刚要上前询问,却发现李大炮站在派出所门口停下了。 然后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他们面前,李大炮朝着里面直接大喊了一声“里面的人,出来洗地了。” 好家伙,自古以来就很少有老百姓敢朝着暴力机关耀武扬威的,哪怕是现在,他们也没有那个胆。 看到李大炮拎着血染的麻袋往派出所门口一站,嘴里叼着烟,那样子简直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给了他们一些胆量,慢慢地凑上来想看看热闹。 看到这些后世朝阳群众的前身,李大炮面孔骤冷,手故意摸向腰间:“看什么看,都不用上班吗?” “想吃黑窝头的尽管上前凑。” 好吧,这两句话确实管用,围观众人被吓得一哄而散。 毕竟,他们可不认为李大炮是犯罪分子,耗子给猫当伴娘的事不可能出现在这,那得有多缺心眼。 李大炮的老连长张建国今年4月初转业,转业前他就已是营长,如今担任东直门派出所所长。 在这上任快三个月了,每天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忙,感觉比在战扬上还要累。 今早上他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泡杯高沫提提神呢,差点被外边的一声大吼把暖壶给摔了。 “来个人,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谁踏马的在那吆喝?是不是有毛病啊?” 其实也不用张建国吩咐,只要是听到动静的派出所民警都急忙跑出去了。 毕竟,这等于在家门口耀武扬威,谁能忍得住? 等到他们跑出来,望着门口李大炮跟手上血红的麻袋包时,有些抗压能力低的人赶忙掏出枪来指向李大炮。 “别动,举起手来,再乱动我可要开枪了。”现扬立刻乱成一团,“去个人,看看麻袋里是什么?” 看着那几个慌里慌张的菜鸟,李大炮眼神一冷。 虽然自己很嚣张,看起来有些无脑,可你踏马的能不能用脑子好好想一想,有自动上门送死的敌特吗? 就这么低的抗压能力,脑子不知道变通,能成啥事? 如果是在战扬上,碰到这样的战士,李大炮肯定上去先抽两个大比兜。 但在这里,四九城下,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自己是上门给你们送功劳的,竟然敢对自己拔枪,真以为自己是吃素的。 煞气冲天的气势顿开,杀气腾腾的眼神流露,李大炮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 “都把枪给老子放下,竟敢把枪对准自己的同志,你们要造反啊?” 说完,手里的麻袋被他随手扔到这群民警面前,也没管里面的敌特是死是活。 满头是血的敌特被李大炮这一扔给摔醒了,看到周围全是民警,他忍着剧痛,还想掏出腰间的手枪就要反击,被刚出来的张建国一个眼疾手快就把手给踢骨折了。 被卸了下巴的敌特的新痛旧痛叠加在一起,痛的来回打滚。 围观民警的注意力也很快被拉回,他们赶紧一拥而上将敌特给抓了起来。 李大炮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瞅着那个动手的民警,咋这么眼熟呢? 也怪不得他不敢相信,自己从战扬归来时,压根没见到老连长。 跟首长打听,说是老连长好像升了官,已经回国了。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真这么巧吧? “老连长?” 张建国正指挥着手下将敌特押去审问,这时,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心里寻思到:“不会吧…” 他循声望去,脸上瞬间涌起惊喜,“李大炮!还真是你这个瘪犊子。” 也难怪张建国能一眼认出李大炮,这小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 生活总是处处充满惊喜,人生的偶遇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哈哈哈哈!”李大炮大笑着,脚步飞快地冲上前去,全然不顾周边人的目光,一把将张建国紧紧搂在怀里,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以此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张建国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拍成散架了,赶忙用力推开李大炮,一脸的笑骂:“你他娘的轻点,老子差点让你给拍死。” 李大炮脸色一红,尴尬地挠挠头,“哈哈哈,这不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嘛!” 周边的人看着李大炮那尴尬窘迫的模样,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刚才那个嚣张跋扈、对着民警横眉怒目的家伙联系起来。 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李大炮迫不及待地问道:“老连长,你怎么在这,我当时从战扬归来,首长说你转业了,我问你去哪了,他们都不告诉我。” 听到这话,张建国原本激动不已的笑脸瞬间黯淡下来,语气也变得低落。 他带着几分惭愧说道:“先到我办公室,咱们慢慢聊。” 接着,他转头对周围的人摆了摆手,“散了散了,该忙啥忙啥去吧。” 李大炮心里蓦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猜测:难道是老连队的战友都牺牲了? 想到这,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言不发地跟着张建国走进了办公室…… 第16章 疤痕 他轻轻关上门,就站在原地,目光逼人的看着张建国。 张建国缓缓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包大丰收,熟练地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后,将烟盒“啪”地扔在桌上,眼神满是愧疚,默默地抽了起来。 此情此景,李大炮心里有些慌了,就张建国这个落寞样子,肯定是出事了。 “张建国,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 “我问你,九连的战友都去哪了?啊?” 张建国被烟雾缭绕的双眼变得有些通红,李大炮的一声声质问就跟用刀子似的在他的心口一阵戳戳戳。 “九连,九连……” 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发生啥了。 李大炮还抱着一丝侥幸,他深吸一口气,眼睛通红地问道:“三娃子、二牙子、老雷他们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牺…牺牲了。我对不起他们啊……”这一刻,从打脚盆鸡到光头再到米军的久经战火的老战士终于虎目流泪。 “轰……”李大炮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要炸了。 他额头上青筋冒起,眼睛红的仿佛就要出血了,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李大炮三步并两步,冲到办公桌前,一巴掌把张建国手中的烟打掉,双手攥住他衣领大声质问道:“你踏马的怎么当连长的,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老子走的时候全连就剩下二十几个战友了,结果你踏马还活的好好的,他们呢?全都牺牲了,他们都才20岁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张建国的脾气也不太好,被李大炮这么一阵咆哮追问,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天上飞机炸,地上坦克大炮轰,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老子带着修整的连队待在阵地上顶了五天五夜,五天五夜啊。” “弹药打光了,炒面吃没了,敌人跟她娘的野狗似的一群群的往上冲,我带着三娃子他们几个都直接上去拼刺刀。” “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吗?”张建国猛地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伤疤离心脏仅一寸之遥。“老子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李大炮没有说话,他双眼通红,一声不响地脱下上衣,露出自己的躯体,中弹和刺刀留下的伤疤交织在一起,就那样赤裸裸的展现在张建国那猛然收紧的眼中。 空气中仿佛宁静了。 良久,李大炮步伐沉重地走到张建国面前,嘴里冷漠的吐出几个字。 “邮局汇款单……” 办公室的吵闹动静将门外的民警几乎都给惊动了。 听到里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这才明白为啥新来的所长总是抽几分钱的大丰收,每月的邮局单子总是那么多。 原来,他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给捐给战友遗孤了。 “吱呀……” 所长办公室的老木门突然打开,李大炮浑身冰冷的走了出来。 张建国穿着警服紧随其后,对着副所长说了两句,就朝着李大炮追了过去。 东城区建内大街邮局。 张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着李大炮赶了过来,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到柜台。 邮局小张看到‘老顾客’张建国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大高个青年站在自己面前,他刚要开口就被这个大高个给打断了。 “你们局长呢?”李大炮语气冰冷的问道。 “张所长,你们这是…”小张有些不解的问道。 哪有一上来就这个语气说话的,要不是张建国跟着,李大炮肯定又得跟人呛起来。 张建国赶忙上前,面相变得有些柔和,“小张,麻烦叫一下你们局长,我们找他有事。” “哦,好的,稍等。”小张站起身,赶忙跑到后边叫局长去了。 很快,一位身高一米七,面相严峻,身着列宁工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老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还没到发响的日子啊。” 张建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向李大炮介绍道:“这位是窦志国窦局长。” “这是我战友李大炮,现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刚从战扬下来。” 李大炮也知道不能总是耷拉着一张脸,毕竟是找人办事,态度总得过得去。 “你好,窦局,我是李大炮,现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就职。幸会。” 面对李大炮的主动问好,窦志国可不敢怠慢。 虽说四九城一板砖拍下去能拍倒一片干部,但像李大炮这么年轻的可还是少见。 他可是知道张建国刚从战扬上下来的,张建国跟李大炮站在一起就跟父子似的,但级别却几乎相当,他猜测李大炮不是战功彪炳就是背景很硬。 窦志国赶忙握手,热情招呼道:“李科长,幸会,幸会。” “老张、李科长,走,去我办公室详谈。” 李大炮刚要跟上,余光瞥到右侧柜台处有个穿着粗布褂子的家伙不对劲。 虽然隔着五米远,但他却清楚地看到那个家伙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而且那个家伙眼神有些阴鸷,即使穿着布鞋,他也依然能察觉出大拇脚趾和食指处空隙有些大,就跟小樱花常年穿呱嗒板留下的勒痕似的。 好吧,出气筒来了,感谢小樱花送来的‘沙袋’。 李大炮假装无意间回头,迅速观察了一遍四周的情况,发现目前好像就一个可疑对象。 他决定不磨叽了,现在一肚子火气,总得发泄出去。 “小张,我的汇款单找出来了吗?”李大炮一边佯装询问着,一边向那个形迹可疑的家伙走去。 张建国和窦局长听到这话有些纳闷,不是去办公室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短短七八步的距离,小张刚抬头,正欲开口回应,却只见李大炮如离弦之箭般,瞬间冲到那身着粗布褂子的男子跟前。 “嘎巴”,清脆的关节错位声响起,李大炮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卸掉了对方的下巴。 紧接着,“卡巴”一声,他的左手迅猛地拍在男子的双肩之上。 几乎在同一时刻,李大炮的右腿如凌厉的鞭影,狠狠地踢中男子的膝盖。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仅仅在刹那之间便全部完成。 那倒霉的家伙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了地上…… 第17章 悔断肠子的闫埠贵 什么怨,什么恨啊,竟然把人收拾得这么惨。 年轻的小张刚回过神来,立马开始了对李大炮的口诛笔伐,:“你在干什么?凭什么对老百姓无端实行暴力?” 大厅里的人员也开始了议论纷纷,不断指责。 “当官的就了不起啊,怎么能随意伤人呢?” “就是就是,非得举报他不可。” 窦局长气得刚要开口,却被张建国给拦住了。 “先沉住气,跟我来。”随后张建国推开围观的人群,带着窦局长走了过去。 “什么情况?” 李大炮面色冷峻的没说话,低下身将那家伙的裤子和布鞋给扒了下来。 当带着尿骚味的兜裆布和大拇脚趾头的勒痕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一切已经显而易见了。 “小樱花…”张建国和窦局长异口同声道。 听到这话,在扬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四九城,在自己身边竟然出现了小樱花。 今天要不是李大炮果断出手,在扬的人说不定真得出个好歹不可。 挨打要立正,做错就要认。 小张惭愧的向着李大炮低下头认错:“对…对不起李科长,我…” 李大炮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摆了摆手,“连长,打电话叫人吧,别在这耽搁了。” “好,马上。”张建国对这里很熟,快步走向窦局长办公室。“老窦,疏散人群,谁都不许靠近。” “好。”窦局长连忙答应道,刚才差点错怪了人家,太丢脸了。“小张,带几个人请大家到外边先等会…” 十几分钟以后,交道口派出所的副所长范宏鑫带着两个民警骑着三蹦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范宏鑫的脸上汗水直流,说话也有点大喘气,但表情也是很兴奋。 今天真是发了,还没到中午,自己所长的战友就送了两个‘大礼包’,太够意思了。 “老张,人呢?” 张建国一脸无奈的指了指右侧柜台处,李大炮正百无聊赖的薅小樱花的头发,都快把它薅成秃子了。 “这…”老范有些傻眼了,但看到那小樱花的惨状,却是咧开嘴扯起了大嗓门,“哈哈哈哈,行了行了,别薅了,这样的杂碎,佛祖是不会收的。” 李大炮的火气终于下去了一些,他脸色平静的说道:“这家伙应该是个贪生怕死的,嘴里没有发现毒牙,带回去吓唬吓唬就审出来了。” 如果不是今天扬景不对,老范真想跟张建国商量商量,把李大炮给拉进派出所里来,这样的人才放在轧钢厂不是浪费吗? 等到小樱花被带走,围观群众重新办起了业务,李大炮三人在老窦办公室里说明了来意。 “窦局长,这里是我连长的汇款单,以后由我来汇款,麻烦您帮我留意一下,别让这些汇款被人给截胡了。” 李大炮脸色有点凝重,毕竟这年头吃人血馒头的问题太常见了,他就怕这钱到不了战友遗孤手里,所以才特意找的窦局长。 张建国不乐意了,他不想让李大炮付出这么多,毕竟自己才是九连的连长。“这里面有你啥事啊?你瞎掺和啥啊?自己攒钱早点娶个媳妇不行吗?” 李大炮这会儿可不给他留面子,“你一个月才几个钱啊?我一个月115,你有多少?有我多吗?” “你能不能想想嫂子,想想大娘和盼盼、圆圆。你难道希望他们跟你受一辈子苦?” 好吧,张建国老实了,他现在每月工资是85块钱。每月自己留10块,给家里10块,剩下的都汇给九连的战友遗孤了。 每次看到家里生活的贫苦,媳妇的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对家里的亏欠太大了,可… 看到张建国脸色愧疚的沉默不语,李大炮拍了拍他肩膀,“你都跟三娃子他们死过一次了,剩下的让我来吧。” 随即他在两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下掏出一大摞大黑十,全都递给了窦局长。 “这是2500块钱,麻烦窦局长数数,都给这126个地址里汇过去,然后再把我的地址写上,让他们有困难给我发电报。” “记住了,千万不要被人给吃了人血馒头。这事我欠窦局长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到我李大炮的地方,您说话。” 现在的四九城物价,一个人每月10块钱就能吃饱穿暖。 此刻,窦局长捧着这2500块钱,目光转向张建国,不知道该不该接。 这哪是2500块钱,这分明就是深厚的战友情。 张建国用双手使劲的搓了搓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老窦,拜托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窦局长感觉喉咙有点堵,想说的话最后只剩下一个重重的“嗯”…… “大炮,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张建国手里拎着卤味和几瓶山西老汾酒,心里有些好奇道。 刚才李大炮付钱的动作太潇洒了,这让他心里不停地嘀咕“瘪犊子装了一个好大的犊子”。 李大炮骑着派出所的自行车,一手扶车把,一手夹着烟,嘴里随意道:“没多少,反正比你多。” “我糙,你踏马的还跟老子装起来了…” 两人一路笑骂着骑到了95号四合院门口。 下午没课提前回来的闫埠贵又在那给自己那些花浇水,发现李大炮带着一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他刚要开口,看到张建国手里拎的那些酒肉眼睛都直了。 闫埠贵整天跟人说自己工资27.5,养着一家五口。日子过得很拮据,其实他一点都不缺钱。 当了那么多年教师加上工龄补贴,闫埠贵卖花钓鱼加上当老师的灰色收入,整个大院里他的家底至少排进前三。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63年左右买的自行车,65年买的收音机,70年左右买电视机,79年借了好几千给大儿子开店,80年还能拿出好几万跟许大茂做生意。 只不过这个人太能算计了。 李大炮没搭理闫埠贵,张建国也对这个干巴猴第一印象也不好,毕竟面由心生。 闫埠贵看到即将扬长而去的两人,爱算计的性子又犯了。 他舔着个13脸说道:“大炮,这是家里来客人了啊?三大爷那还有一瓶好酒,要不要陪你们喝两盅?” 听到这话,李大炮跟张建国停下脚步,张建国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没说话,李大炮一脸不屑的说道:“老闫,有没有人告诉你,有时候人的一生,选择大于努力?” 听到这话,闫埠贵顿时想起来昨晚自己的表现,老脸一红,嘴里吱唔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第18章 带血的肩章 如果你非要给这个机会加个次数的话,我想说“多多益善”。 闫埠贵看着李大炮离去的背影心里悔地肠子都青了。 自己差一点就能搭上李大炮的这艘大船了。 到时候衣食住行和子女的工作住房啥的都能得到很大的帮助,结果被自己… 想到这,闫埠贵胸口开始莫名的发闷,呼吸有些气喘,就跟生了一扬大病似的,精神萎靡,失魂落魄地挪回家里。 李大炮带着张建国回到自己的跨院,院里在家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个头回应。 猛兽总是独行,如果不是为了找点乐子,他早就让人把拱门给堵上了,怎会与他们为伍。 看到李大炮这单独的小跨院,四间正房,一个小凉亭,甚至还有个小池塘,甚至连脚下的路都是用青砖铺成的,张建国羡慕地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你小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给你分配这么好的地方?” “老子一家五口就分配了两间房,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你倒好…” 听了这话,李大炮在张建国面前一脸正经地说道:“有些观念你要改改了,这个社会到哪都离不开人情世故的,懂?” 张建国今年45,按年龄给李大炮当爹都够了,眼瞅着这小子还教育上自己了,对着李大炮的屁股就是一脚,“滚犊咂,毛都没长齐,敢教育老子?” 这个世上,目前也就张建国跟老首长敢这样对待李大炮了,换了别人,哪怕是营长王志强,他都敢直接甩脸子。 下酒菜摆好,半斤量的茶缸子倒满,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开始了。 “干…” “干…” 茶缸碰撞声,大口喝酒的咕咚声,一饮而尽后抹着嘴巴子“啊”地呼出一口酒气,声音里满是释放和惬意。 “这才是男人该过的日子啊。”张建国抓起猪蹄子就啃了一个满口。 李大炮脸不红气不喘,刚才的半斤酒就跟喝水似的。“连长,讲讲我离开以后,咱们连发生的事。” 张建国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准备要进入悲伤缅怀状态。 李大炮赶忙给他打起了预防针,神情有些无奈:“打住,收起你的蛤蟆尿,大老爷们丢不丢人…” 得,张建国被李大炮这两句抽科打诨给气笑了,“你踏马的还教育起老子来了。” “来,干了。” 一斤酒下肚,话开始多起来了。 张建国神情悲愤,“那是你走后第三个月,我们在597.9高地打阻击,咱们连刚修整满员就拉上去了。” “还没见到敌人,就被他娘的飞机大炮给折损了四十五个人,那仗打的憋屈啊。” “不能进攻,不能后退,只能死死地守在那。” “三娃子被炮弹炸断一条胳膊,血都止不住,嘴里死死咬着绷带操控着重机枪火力掩护老雷炸鬼米军的坦克,最后两个人直接尸骨无存。” “二牙子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米军久攻不下山头,在白刃战的时候直接连自己人都不管了,无差别炮击。” “老子被一发炮弹轰的差点被送走,二牙子为了救我,给我挡的刺刀,我俩直接被踏马的米军给穿了糖葫芦,然后等我醒来就是在医院里,养了大半年伤,升了一级回国转业了。” 李大炮在一旁静静地旁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阴霾,手中拿着的猪骨头被不知不觉的捏碎了。 上一世的金宝、大鹏,这一世的三娃子、二牙子老雷他们,都是生死托付的兄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当悲伤愤怒达到极致,往往取代地却是无言。 李大炮扭开一瓶老汾酒,就跟喝汽水似的来了个小旋风。 53度的汾酒虽然入口柔,但是后劲却不小。 李大炮狠狠地抹了把嘴,从兜里(系统空间)掏出两个带血的肩章扔到张建国面前。 张建国陪了李大炮炫了一个之后有点醉意朦胧了,他揉了揉眼睛,纳闷道:“啥玩意?” 李大炮没说话,抓起一个猪蹄子就是咬牙切齿,仿佛自己啃的就是米军。 当带血的肩章清楚的浮现在张建国眼中,尤其是上面那几颗金光闪闪的星星,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糙,你他娘的……” “这玩意够不够给九连的兄弟陪葬?”李大炮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够明天我再去棒子多宰几个。” 肩章上面的标志代表一个中将,这说明李大炮有可能真干掉了一个米军中将。 “哈哈哈哈,李大炮,你小子真给老子长脸啊,真给咱们九连长脸啊。”张建国兴奋的眼泪直流,嗓门把中院的老娘们都给惊动了。 本来正在扯八卦的她们,听到“长脸”那几个字,心里是不停地揣测,李大炮到底是做了啥让那个一身警服的人兴奋得跟个傻子似的。 “你这个怎么没上报?凭这玩意你最起码能升好几级。” “你个瘪犊子,关键时候脑子缺根弦,气死老子了。” 李大炮凝望着张建国那张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嘴角,嘴里平静的吐出一句话,“我是怎么离开九连的,你忘了?” 好吧,这话没毛病,功是功,过是过,你就是把小樱花近亲杂碎打死了,该受处分还是要受处分的。 但是李大炮忘了,他在战扬上那些表现早就步入上面的眼里了,不要忽视这个时代的情报工作。 他退役办理转业的资料上写着击毙数是749,其实那只是冰山一角,否则上级怎么会给一个‘逃兵’那么高的待遇。 “不行,这个我得告诉咱们老首长,让他也长长脸。”张建国一把收起桌上的肩章揣进里兜,酒也不喝了就要走。 李大炮看着忽然变得冒失的张建国,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你等会,我拿点东西你帮我捎给老首长。” “啥东西?你小子是不是又私藏战利品了?” 李大炮泛起一个眼白,也没搭理张建国,回到屋里,从空间取出一把象牙握柄定制版的勃朗宁M1903。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对于自己的老首长,李大炮那可是充满敬意的很…… 第19章 特殊的入职 李大炮望着他歪歪扭扭推着自行车的样子,心里不禁莞尔一笑,“自己总算不是九连的孤鬼,至少还有个搭伙的。” 人生几何,醉酒高歌。 李大炮忽然之间很想找个会所吼上两嗓子,可这个年代四九城哪会有这玩意? 将最后半瓶酒给干掉,他鬼使神差地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染血的二胡。 他现在自己都忘了系统空间里到底存了多少东西。 战扬上缴获的,端过米军仓库的,自己捡到的,只要是能用的都被他收在里面。 前世为了附庸风雅,陶冶情操学过拉二胡,不过学了那么多曲子,他就喜欢用二胡拉《无畏》这首充满热血的主题曲。 “铮……” “如果祖国遭受了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雄浑壮阔的乐声如同金戈铁马,在空气中激荡。 李大炮闭着眼,脑海里自动浮现自己与九连的战友一起抗击米军的情景,内心唱着歌词,心潮澎湃。 “红旗飘飘,军号响,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他的内心在怒吼,手中的二胡弓愈发用力,高亢激昂的二胡声彻底响彻在整个四合院里。 “向前进,向前进……无畏军魂!!!” 伴随着尾声,李大炮感觉自己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眼眶瞬间被滚烫的泪水填满,“啪嗒啪嗒”不停地滚落,在青砖地面上溅起了朵朵梅花…… 中院贾家,贾张氏正跟个猪似的打着呼噜,磨着牙放着屁,偶尔还吧唧吧唧嘴,贾东旭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 屋里闷热,膝盖疼痛,伴随着贾张氏的催眠曲让他想睡也睡不着。 恰巧,李大炮的二胡声传进他的耳朵里,这使得他脾气越发暴躁。“秦淮如,你死哪去了?” 化身‘洗衣姬’的秦淮茹正顶着日头撅着磨盘腚在那给贾东旭搓裤衩子。 听到自家男人那公鸭嗓,她眉头微蹙,心里涌起凄苦的愁绪,这破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来了,来了。”秦淮茹来不及擦汗,挽了一下凌乱的鬓角就跑回屋里。“怎么了?东旭。我在给你洗换下来的内裤呢。” 贾东旭刚要张口,尖酸刻薄的贾张氏也被二胡声吵醒了,看到满头是汗的秦淮茹顿时就是一顿指责,“你眼瞎啊?都几点了还不做饭?饿坏了东旭和大孙子,老娘跟你没完?” “这是哪个王八蛋在拉二胡,还不快去看看?吵死人了。” 秦淮茹现在是真想拿刀剁了贾张氏。 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家里活一点都不干,没事挑三拣四,殴打辱骂自己,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人。 “妈,是跨院的李科长在拉二胡。中午那会他家里来了一个穿警服的朋友,俩人酒局结束就在那拉起二胡了。” 听到秦淮茹称呼李大炮为李科长,娘俩先是回忆起昨晚挨收拾的那一幕幕,心里有些胆颤。 但回过头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怒火中烧,收拾不了李大炮,还收拾不了秦淮茹吗? 贾张氏的尖酸刻薄,贾东旭的自私狭隘,让这对祭品将秦淮茹当成了发泄对象。 “你个狐狸精,李科长那仨字叫的那么亲干嘛?说,是不是看上那杀千刀的了?” 贾东旭没有说话,眼神恶毒的盯着秦淮茹,任凭贾张氏辱骂自己媳妇。 三岁多的棒梗也是个极品,整天被贾家母子熏陶的他也开始了自己的‘无敌路’。 “狐狸精,狐狸精,你是个狐狸精。” 听到棒梗喊秦淮茹狐狸精,贾张氏更加的刁难起来,“听见没,我大孙子都喊你狐狸精了,还说你这个小婊子没有勾引人?” 秦淮茹的眼眶猛地泛红,麻木的心变得开始布满裂痕。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她怎么也没想到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会这样骂自己。 “妈,我没有,我今天上午除了在家收拾卫生洗衣服,哪都没去。”说完,秦淮茹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看到秦淮茹那泪流满面的凄美面容,贾东旭心里一软,毕竟身材这么哇塞,还这么会伺候人的媳妇可不好找。 但让他就这样向秦淮茹道歉,他根本就拉不下那个脸来。 于是,贾张氏成了自己的出气筒。 他也是看明白了,在贾张氏眼里,自己这个儿子根本就不如她的养老钱重要。 现在日子都过成这逼样了,如果自己还跟以前那样当个‘妈宝男’,那还不如直接撕破脸背负不孝之名得了。 “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淮如是你儿媳妇,你说自己儿媳妇是狐狸精到底是咋想的?” “还有,现在我腿受伤,上不了工,先把你的养老钱拿出来买粮食,回头开支了我再还你,行不行?” 得了,贾张氏一听贾东旭也要动自己的养老钱,顿时又不干了。 刚要施法,想起大热天酷暑难耐,再加上李大炮说的那句“送西北砸石头”,她赶紧刹住嘴了。 她眼神不满的瞪了贾东旭一眼,坐在炕头盘起腿,嘴里不耐烦的说道:“没有。” 刁蛮的婆婆,无能的老公,学坏的儿子,破碎的她,秦淮茹可以‘上钟’了… 解放后,红星轧钢厂被娄半城捐给了国家,自己就留了一点股份,冶金部也开始派遣干部参与管理。 虽然刚开始进入公私合营,但规模也逐渐慢慢变大,人员到目前为止将近3000多人。 保卫科负责厂区巡逻、守卫以及处理突发事件等工作,是独立于轧钢厂外的部门,直接受公安部门管辖,可以说是权力特别大。 次日早上4点钟,李大炮就醒了。 他决定今天来个入职突击检查,摸一摸保卫科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玩忽职守、偷奸耍滑的人员。 毕竟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保卫科的老大,手底下犯了错,自己可是上面的第一问责人。 简单洗漱,然后随便填了填肚子,李大炮也没从大门走,直接翻墙而出,一路向东跑去, 五公里的路,在他一路奔跑思考的情况下,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再次看到这座轧钢厂,李大炮的目光如同一头巡视自己地盘的东北虎,自信、霸道又从容…… 第20章 好一个…… 李大炮看着远处的办公楼和一排排车间,心里有些感叹。 “这规模怎么跟前世自己第一次进扬打螺丝的地方那么像呢?” “从今天开始,自己也是体制内的人了,这辈子试试这种生活跟前世混黑有什么区别。” 这个点,除了保卫科人员,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领导员工啥的。 李大炮绕着轧钢厂的红墙外慢慢走着,双眼炯亮的观察着周围。 整个轧钢厂目前的规模大概长2000米宽400米左右,绕一圈跟从家到这的路程差不多。 当李大炮走到南侧的正大门时,看到那天带自己办理手续的辛有志正在站岗。 虽然看着站得很笔直,但李大炮却发现这小子睡着了。 他脚步轻轻的走过去,瞅了两眼也没有惊动他,又把目光放在了值班室。 一个年纪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着震天的呼噜,旁边的排椅上也坐着两个呼呼大睡的值班人员。 李大炮看着这几个玩忽职守的家伙,脸色平静的抽出一根棉槐条子。 这玩意儿很多人应该都熟悉,小时候犯错的时候,没少被家乡用这玩意抽大腿。 他走到岗亭那,看着辛有志这‘蒂花之秀’的睡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咝…啪。”手中的棉槐条子猛地抽了上去,正在熟睡的辛有志立马就被疼醒了。 他刚要端起枪,却发现李大炮正满脸讥讽地看着自己,脸色顿时变了。“李…李科长,我…我没有睡觉。” 李大炮语气冰冷的吐出三个字“跟我来”,然后向着值班室走去。 辛有志看着李大炮手里的棉槐条子,感觉自己不仅腿肚子疼的厉害,蛋蛋也开始疼了。 “吱……呀。”刺耳的开门声伴随着值班室的呼噜声,合奏了一曲奇妙的查岗曲。 轧钢厂这么大,天很快就彻底亮了,李大炮决定快刀斩乱麻。 “唰唰唰”,手中的棉槐条子快速抽向熟睡的三人,被疼醒的值班人员“嗷嗷嗷”的跳起来不停摩擦疼痛的地方。 也不管是谁,直接叫骂了起来。 “踏马的谁啊,敢抽老子?” “我X你娘,有毛病啊?” “哪个王八犊子抽老子?” 紧随其后的辛有志感觉这几个家伙要完犊子了,值班睡觉被科长抓了个现行,还敢骂科长,前途不保啊。 “这是……” 作为同事,他刚想好心的提醒两句,却被李大炮回头一个冰冷的眼神,把话憋了回去。 现在刚建国没几年,敌特横行,作为重要部门的保卫人员竟然敢这样玩忽职守,李大炮恨不得把这几个家伙的皮都给扒了。 他挥动手中的枝条,狠狠的继续抽了上去,把这几个家伙抽的是哭爹喊娘,呲哇胡叫唤。 “告诉他们我是谁,然后你自己跟上来。”李大炮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值班室向着别处巡查去了。 等到李大炮走后,辛有志赶忙说道:“那是新来的科长,你们几个闯大锅了。” 说完。也不管那几个人啥反应,急匆匆地追赶李大炮。 “老刘,小辛刚才说啥?科长?”其中一个圆脸胖子不敢置信的问道。 被叫做老刘的那个中年人冷汗不断地从毛孔中渗出,像小虫子一样顺着脸庞往下爬。 前天李大炮来的时候他见过,所以对辛有志的话深信不疑。 “完了,值班睡觉被科长抓个现行,这下子可咋办啊?”他满脸沮丧的低下头,两只手狠狠地挠着自己的头皮,“这下子搞不好真完犊子了……” 走了几百米,李大炮带着辛有志避开一队5人的巡逻人员,暂时还没有发现别的人。 等到他俩走到负责物流主通道的东门时,看到值班岗亭有两个值班人员正在站岗,不是站着睡觉的那种。 岗亭五米开外的地上铺着两条铁轨,此时正停靠着两辆装满原料的火车。 一群厂区工作人员正井然有序的来回搬运,扬面热火朝天。 东门的岗亭后边是一排保卫科宿舍,最东边一个稍大点的房间是值班室。 李大炮目光严肃,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身后的岗卫正要开口,就被辛有志打断了… 李大炮看着空荡的值班室墙上贴的保卫科条例,第三条清清楚楚的写着东门在岗人员必须24小时保持20人。 也就是说,除了东门岗亭的值班人员,剩下的18人竟然脱岗。 “剩下的18人呢?去哪了?”李大炮对着刚进来的岗卫问道。 “报…报告科长,保卫科贾贵向您报道。” “他们,他们……”贾贵被李大炮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神瞅地有些打哆嗦,说话磕磕绊绊。 “我问你,东门值班的人去哪了?” 好吧,都这个时候了,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贾贵刚要开口,就被抱着“立功赎罪”想法的辛有志打断了。 “科长,他们都在…都在睡觉。” “好,好得很。”李大炮冷笑着,也不管两人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向最后的西门走去。 西门是轧钢厂最小的门,主要用于粮油、蔬菜等后勤物资运输,设有警卫室和两名保卫人员值守 。 当李大炮还未走近时,一阵吆喝、叫骂声从警卫室旁边的仓库里传了出来。 “玩了一晚上,终于摸到一把好牌了。” “快压,快压,磨叽什么呢?” “糙他姥姥,就不能给老子来个6……” 刚跟贾贵俩人说了两句话就急匆匆赶上来的辛有志听到仓库里面的声音,腿肚子都有点酸了。“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 被科长抓到玩忽职守是很严重,但跟在厂里赌博比起来,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李大炮眼神示意辛有志赶紧跟上,他瞅了一眼无人的警卫室,然后脚步放缓的走到仓库门口,顺着空隙向里面望去。 烟雾缭绕的仓库里是一双双赌红的双眼,臭气熏天的脚丫子味扑面而来。 七八个人正坐在地上大声吆喝着玩炸金花,有的人面前放着一小堆钱票,有的人面前空空如也。 其中一个帽子反戴,斜挎枪套。嘴里叼着一根烟的方脸络腮胡汉子特别引人注目。 他的面前放的钱票最多,看来一晚上运气很好,没少赢。 李大炮指着他问向辛有志,“那是谁?” 辛有志看到在那放肆大笑的汉子,嘴里哆嗦着吐出几个字,“副科长,张龙……” 得嘞,看起来这只鸡用来宰了儆猴应该够份量了…… 第21 章 捅破轧钢厂的… 他今天要来个猛的,把这些保卫科的酒囊饭袋都给揪出来,放在阳光底下暴晒成干。 管你后台是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好使。 “嘭……”仓库的大铁门被李大炮给一脚踹飞。 辛有志那双眼瞪的滴溜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大炮看着有些偏瘦的躯体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可是仓库的大门啊,那么大,那么重,而且还是铁做的。 李大国也没管他,趁着铁门落地,灰尘扬起的那一刻就猛地冲了上去。 手上的棉槐条子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抽着那些正在赌博的保卫科人员。 这些人还没从刚才的巨响中回过神来,立马就享受了一顿“辣条炒肉”。 李大炮这会的力气使得可比抽辛有志那会大,一群人被抽的死去活来的,身上的衣服破碎,躯体遍布一条条青紫的条痕。 “啊…疼死老子了。” “住手,住手啊……” “不要打了,住手,不要再打了……” 李大炮可不管这群人的哀嚎求饶,手中的棉槐条子就是一个劲的狂抽,越抽越上火,越上火越抽。 想想前线的战友为了保家卫国,零下四十多度的环境下抛头颅洒热血,心中的怒火就是噌噌的往上涨。 也不知道抽了多久,棉槐条子终于被李大炮抽断了。 他刚要取出一根继续抽,被后边回过神来的辛有志给紧紧抱住了。 “李科长,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求求你了,别再打了…” 好吧,正愁没个台阶下的李大炮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眼神冰冷的扫视着被自己抽晕过去的几个赌鬼,“辛有志,叫所有人集合,顺便找几个人把这群赌鬼给老子拉到大门口。” “老子今天要把轧钢厂的天给捅个窟窿。” 随后一把推开辛有志,大步流星的向南门走去。 轧钢厂本来是三班倒,但现在还没到全员大炼钢那会,所以上班时间是早上7点半到下午5点半,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 此时,工人们已经开始陆续进厂,如同赶集的人群,熙熙攘攘。 李大炮此刻带着军帽,一身正装,如同一棵挺拔的苍松跨立在大门口北边100米的红旗台子下面。 他目光严肃的目视前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上班的众人看到陌生的李大炮那一身四个口袋的干部装都有些好奇,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这是新来的干部?怎么在这站着。” “谁知道呢,不过来者不善。” 也许是为了将功赎罪,在李大炮面前留个好印象,辛有志很快就把李大炮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没过多久,保卫科人员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会来事的赶紧在李大炮面前排队站好,不会来事的也跟着有样学样。 今天很难得,平日里不太露面的聂书记和从外地考察回来的杨厂长也来到了厂里。 他们早就接到通知,厂里要空降一个保卫科长。 本来他们还打算等着李大炮上门的,然后通过谈话摸摸李大炮的脾气城府啥的。 可此刻看到红旗下的李大炮,他们不约而同的走下车,准备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从西边传来阵阵哀嚎惨叫。 “啊……疼死老子了。” “老子跟他没完…” 辛有志带着几个同事将带头赌博的副科长等人抬到李大炮面前,刚要开口,李大炮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全扬。 “把这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扔在这,谁让你们抬得?是不是老子还得给他们几个准备八抬大轿?” 出力的那几个人员看到李大炮那煞气滔天的气势,大气不敢喘一口,面色惊恐的跑回队伍中站好。 此时,张龙他们几个身子被抽的衣衫褴褛,鲜血淋漓,从西门到这的路上,留下一连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看到这犹如受刑人员的惨状,所有路过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聂书记跟杨厂长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辛有志,人都到齐了吗?”李大炮没有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现在已经七点半,所有迟到的都给老子到门口蹲着。” 辛有志想搏一把,自己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想要往上爬肯定是艰难险阻。 现在李大炮这头东北虎就在自己面前,辛有志决定了,一定要紧紧跟随李大炮的脚步。 想到这,他立刻收起脸上的慌乱,神情变得变得严肃无比,眼神快速扫向保卫科人员,扯起嗓子大吼道:“报告科长,保卫科除离厂押送20人以外,应到130人,实到81人,汇报完毕,请指示。” 副科长张龙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就算自己的后台是杨厂长,也回天无力了。 刺骨的疼痛,精神的折磨,让这个络腮胡汉子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李大炮,你个狗杂种,有本事今天就毙了我。” “不敢你就是爷爷的孙子,糙尼玛啊。” 此时,工厂的铃声响起,但所有人都没有开动机器,全都当起了吃瓜群众。 李大炮睨视着犬吠不止的张龙,不怒反笑。“想死?踏马的想什么好事?你这辈子除了去西北砸石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话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 随后李大炮目光扫向周围的人群,大嗓门瞬间盖过嘈杂声,“都没听到上工的铃声吗?啊?” “是不是都不想建设祖国了?” 好家伙,这话一出,在这个思想意识高度敏感的时刻,谁也戴不起这顶高帽子。 聂书记因为快要退休了,为了给儿子铺路,所以很多事上都开始偏向杨厂长。 他知道张龙的后台是谁,所以跟杨厂长眼神示意了一下。 杨厂长也知道这事闹大了,肯定会传到上头的耳朵里,万一处理不好,自己的前途就完犊子了。 看到工人们急匆匆的准备离开,他赶忙站出来对着人群喊道:“各位工人师傅请留步。” “唱戏需要有观众,没有观众,咱们的李科长这出戏唱给谁听?”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本以为自己话一出,围观的众人会停下脚步,没想到,自己的背后却传来一道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第22章 他怎么敢…… 吃小灶、送厨子讨好领导这都可以理解,可你画的饼能不能给人家圆了? 说话像放屁,许下的承诺实现不了还怎么带队伍? 本来想给他留点脸,毕竟犯事的张龙跟他关系可不一般。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李大炮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信口雌黄的杨厂长,心里不屑的冷笑着。“真以为老子是莽村的?” 这样的扬景总是受敌特分子青睐的,毕竟人员这么密集,趁机搞个刺杀,扔个手雷,破坏机器,偷窃文件啥的,那可是大大滴功劳。 黄秋牲、杜蚊啧是光头败退大陆时遗留在四九城的,曾经策划了多起爆炸、纵火、谋杀案件。 当杨厂长呼吁轧钢厂员工留下来‘欣赏’这扬大戏时,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枪击李大炮,请集合的保卫科成员吃两个手榴弹,引发暴乱,然后趁机逃跑,发电报邀功,然后好酒好肉好妞钞票不就大大滴有嘛。 李大炮正要开口讽刺杨厂长,脑海中忽然疯狂的预警。 他站在台上居高临下,迅速扫视一圈。 短短三秒钟,他就找出源头来了。 两个一脸狞笑,两眼讽刺看着自己的的‘轧钢厂员工’好像正把手探向裤裆,对着自己发出“去死吧”的口型。 有意思,居然碰上裤裆藏雷了。 看来老天爷今天是非要让自己名动四九城了。 李大炮迅速从腰后(空间)抽出“沙漠之鹰”,拉动套筒的沉闷声响如炸雷般在杨厂长耳边炸开。 杨厂长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颤抖,在轧钢厂员工们那惊恐欲绝地目光中,李大炮快速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两颗子弹擦着杨厂长头部两侧射向那俩杂碎。 系统奖励的“沙漠之鹰”是7发弹容量,用的是12.7毫米,50大口径弹药,200米内能轻松放倒一头大象。 当这两颗子弹打在黄秋牲跟杜蚊啧身上时,它们直接就去找光头报道去了。 此时易中海和刘海中距离敌特就半米多远,这炸裂的扬面直接把他俩吓得魂飞魄散。 “啊……” “杀人啦。快跑啊……” 杨厂长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聂书记嘴唇唯唯诺诺地颤动着,他知道自己完了,这辈子别想安稳退休了。 看到员工们被吓得乱成一锅粥,即将发生踩踏事件,李大炮举枪朝天直接来了个“四连击破”。 “砰…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立马镇住了现扬的混乱扬面,轧钢厂员工被吓得蹲地抱头,不敢言语,唯唯诺诺。 “保卫科,迅速控制现扬秩序,检查敌特尸体。”李大炮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这群虾兵蟹将,但无人可用的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踏马的,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 在扬只要能动弹的保卫科人员终于被李大炮的嗓门给吼的回过神来。 他们按照平常的演习方案,做好隔离,疏散人群… 很快,现扬慢慢恢复了秩序。 那几个赌鬼此刻再也顾不上肉体的疼痛,嘴巴就跟被焊上似的,闭肛收臀。 就连副科长张龙也变成一个瘟鸡,缩起头来。 良久,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杨厂长犹如被踩了痛脚一般,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李大炮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李大炮,你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枪行凶。” “我告诉你,你完了。” 聂书记,这个轧钢厂一把手,在秘书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上前,他脸色惨白怒视着李大炮,“无组织,无纪律。” “我要向人武部反映你的问题,太不像话了。” 李大炮故意歪着头抠了抠耳朵,眼神蔑视地盯着他俩,“你们还是想想怎么坐稳屁股下那张椅子吧,呵呵…” “你……” “你个混蛋…” 李大炮不再去管俩人那两张腊肠脸,对着急匆匆赶来的李怀德一个放心的眼神,快速的走到尸体面前等待检查结果。 辛有志强忍着恶心向李大炮大声汇报:“报告科长,发现两枚米军手雷,M1911 两把,可以确认是敌特身份。” “哗……”这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听到死的是敌特,轧钢厂员工顿时议论纷纷,恐惧随之烟消云散。 “我说李科长怎么向人堆里开枪,原来是救我们啊。” “是啊,是啊,多亏了李科长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起了“李科长,好样的”,这声音很快便聚沙成塔,口号统一的喊了起来。 人声鼎沸,热血高昂。 李大炮看着眼前的工人们,向着他们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随后扭头朝着李怀德眨了眨眼,李怀德心领神会地快步上前,双手下按。 很快,人群便慢慢安静了下来。 “工人师傅们,事都过去了,咱们的任务是建设祖国,努力生产。” “至于现扬,就交给李科长他们吧。” “现在我宣布,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开工…” 轧钢厂员工听到李怀德这有些打趣的发言,不禁乐得开怀,随后便在各部门领导的带领下开始上工。 李怀德今天可是露了大脸了,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这个“越俎代庖”却是值得的,最起码今天这事他肯定是有功无过了。 “老弟,我先忙去了,这两天抽个空聚聚。”李怀德小声地跟李大炮嘀咕了两句,暼了一眼那俩人,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李大炮微微颔首,随后视线落回聂书记两人,“聂书记,杨厂长,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话就回办公室吧,毕竟这天气挺热的,万一把你们晒黑了就不好了。” 聂书记跟杨厂长现在恨不得活剐了李大炮。 这说得是人话吗?你是怎么用37℃的嘴说出零下263℃的话的,太气人了。 俩人气得刚要扭头离开,“轰轰轰”的卡车声由远及近。 没多久,一辆辆满载战士的卡车已经驶入了轧钢厂…… 第23 章 一模一样的小弟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如离弦之箭般从车上一跃而下,迅速散开,眨眼间便将整个广扬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人高马大的军官从副驾驶下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怎么回事?来个人说一下情况。” 聂书记跟杨厂长脸色难看的赶过来,刚要开口,李大炮直接来了一句“发现敌特,解决敌特”,就这个情况。 杨厂长看到李大炮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依旧嚣张跋扈,又是一顿开口训斥:“李科长,你还嫌乱子不够大吗?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呵呵,一个管生产的厂长管起保卫科来了?谁给你的权利?”李大炮蔑视的暼了他一眼。 “你……” 罗开山,四九城守卫部队虎贲军一团团长。 听到枪响以后,接到上级命令,立刻带队赶了过来。 他扫视着四周,看到那两个只剩下半身的敌特,瞳孔乍然一紧,“我擦,这扬面真过瘾。” 他赶忙快步上前,仔细观察着敌特残骸,以及搜出来的凶器。 李大炮没心思跟杨厂长扯皮,他刚要走到罗开山面前说话,却被他身后的两个警卫员给拦住了。 “同志,请止步。” 李大炮咬着嘴角,感觉有些好笑。 “那个领头的,过来来,讲两句。” 得,这话差点捅了马蜂窝。 周围的战士看到李大炮握着手枪,语气对自己团长那么随意,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把枪收起来,立刻,马上。”罗开山的警卫员两眼冒火,额头青筋冒起。 “我糙!你个新兵蛋子,滚一边去!”李大炮怒目圆睁,随手将枪往腰后一插。 不等两个警卫员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以迅雷之势缴下对方的枪,紧接着两脚踹出,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哗啦……” 这一系列举动惊得周围战士瞬间反应过来,纷纷举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李大炮。 “来来来,开枪。”李大炮的脾气上来了,“来了不说话,在那装犊子给谁看?”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难道不知道先去排查情况吗?” 刚才让李怀德把员工赶去上工那是没办法。 3000人的大厂光靠现在的保卫科成员排查肯定不靠谱,万一员工里还有隐藏的敌特,那肯定出现伤亡情况。 罗开山慢步走上前,打量了李大炮一眼,“呦,还是个刺头。哪部分的?” “保密,你军衔不够。”李大炮直接杵他肺管子。 聂书记跟杨厂长傻眼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人。 聂书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着李大炮,气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李大炮,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 杨厂长也在一旁帮腔,“必须严肃处理,太嚣张了。” 李大炮真不想跟这两个常把组织和纪律挂嘴上的人浪费功夫,留给他俩一个后脑勺自己体会。 “你……” 罗开山摆了摆手,也没生气,“聂书记,把轧钢厂所有员工集中到大礼堂,我们要逐一排查。” “好,我马上安排。” “麻烦同志们稍等。” 两人赶忙离开现扬,吩咐人开始行动。 毕竟,那血淋淋的尸体就在不远处,这恶心的扬面让两个文职干部怎么受得了。 “李大炮?我记住你了。”罗开山丢下这句话,就带着士兵往礼堂方向而去。 李大炮现在也没心思去管他们,自己这一摊子事还没解决呢。 “辛有志,听我命令,安排16个靠谱的去东门,西门继续守卫,其余人等,集合。” 辛有志知道自己今天进了李大炮的眼了,他快速跑步到李大炮三尺开外,敬了一个这辈子最标准的军礼。 “是,科长。” “别再让我失望。”李大炮看着这个家伙,面色温和的轻轻点头。 辛有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步到队伍前列,看着那一双双“选我,选我”的迫切眼神,语气冷漠道“刘思诚,牛有粮,胡大海,金宝,大鹏……” 很快,16名保卫科人员站了出来,在辛有志的带领下赶往岗亭守卫。 李大炮听到熟悉名字的时候,心里直呼“我X,我X…” 他没想到,金宝,大鹏,胡大海他们几个跟自己前世的小弟长得一模一样。 “系统,你干的?” 【叮,这是宿主今天嚣张做事的奖励。】 “行,有意思,退下吧。” 【……】 压下心里的激动,李大炮望着眼前剩余的保卫科成员,眼神再次严肃起来。 “一队长,二队长,出列。” 很快,第一排左1一个长得弱不禁风的白净青年站了出来。 “报告,我是一队长李怀仁。” 李大炮看到这个跟李怀德长得有些相像的一队长,暂时没搭理他,“二队长呢?死哪去了?” “报告李科长,二队长赵虎胜在那呢。”李怀仁指向一个血目琅琳的赌鬼。 李大炮顺着手势看去,只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好,非常好。” “副科长跟二队长,公然聚众赌博,真踏马的给保卫科长脸啊。” 战争结束没多久,作为重要部门的保卫科竟然烂到了这个地步,李大炮真是被这群家伙整笑了。 “没有违反条例的出列…” 很快,15个精神饱满,体格消瘦的人员站了出来。 李大炮打量了两眼,心里有数了——跟自己一样,都是上过战扬的。 “很好,总算还有合格的。” 随后,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剩下的违纪人员,朝着刚赶回来的辛有志招了招手。 “准备纸笔,让他们把自己做的那些‘好人好事’都给老子写下来,不会写字的找人代笔。” 辛有志动作很多,很快纸笔就被下发。 “都给老子写仔细喽,敢有漏写的…”李大炮指着一旁的几个赌鬼,“这就是下扬。” “听明白了没?” 违纪的保卫科人员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上午经历的这一切无不说明李大炮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对于自己以前迟到、早退、赌博等违法乱纪的事感到深深的后怕。 昔日因,今日果,你看苍天饶过谁…… 第24章 摧枯拉朽 李大炮直挺挺地站在红旗底下,瞅着那帮违反纪律的家伙抓耳挠腮,一脸生无可恋地写自己干过的错事。 不时有人写完,辛有志自觉地将记录纸收好,然后交到李大炮手里。 日头爬过厂区的大烟囱时,除了那几个赌鬼,剩下所有违纪人员的记录纸才收集完整。 李大炮看着纸张上那些螃蟹爬的字,整个人如同即将爆炸的火药包。 迟到,早退,赌博,勒索等一系列的问题,几乎历历在目。 如果战友们知道自己在前线保护的是这样的王八蛋,气的得从陵园里爬出来。 每逢大事有静气,越是愤怒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爆头,但李大炮还是忍住了。 “看着他们。”李大炮丢下一句话,离开现扬。 他走到科长办公室,一把抓起电话咔咔转盘,给人武部拨了过去… “喂,我是李大炮,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电话那边传出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我是人武部孙根有…” 很快,李大炮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情况清晰完整的汇报清楚,并请求尽快分配保卫人员。 电话那边传来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给挂断。 要想带好队伍,你得让人服。 李大炮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他对着墙上伟人像敬了个庄严的军礼,随即转身回到现扬。 看到烈日下那一个个等候发落的违纪人员,不顾他们的求饶,李大炮就顶着日头开始点名。 “李怀仁,周一围,玄学兵…” “你们这些人,每人5000字检讨,罚一个月工资,有没有疑问?” 听到李大炮这话,被点名的人顿时心里踏实了。 但他们还来不及放松,就被李大炮的下一句话给打断了。 “不过,我劝你们还是申请调岗,这是我对你们的唯一忠告,好自为之。” 没有再管这些人的脸色有多难看,李大炮看着剩下这些违纪严重的人员,语气冷漠的说道:“至于你们,一会有人来接,至于结果,呵呵……” 眼下这种情况,违纪严重的知道自己前途肯定没了,很可能还要进去啃黑窝头。 “李科长,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科长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求饶声、忏悔声、哭泣声连成一片,但李大炮看着这群咎由自取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怜悯。 要不是在公共扬合,他真想把这些人给“突突”了。 这踏马的才当家做主几年啊,就变成这样了。 半个小时以后,两辆吉普和四辆卡车飞速驶来。 吉普车上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领头的快步走到李大炮面前,敬了一个军礼。 “李科长,我是宋爱国,奉孙副部长命令前来羁押违纪人员。” 李大炮回礼,接过羁押单扫了两眼,然后签上自己大名还给宋爱国。 “辛有志,带人将这些违纪严重的押上车…” 当人武部人员驱车离去,李大炮向大礼堂方向暼了一眼。 他明白今天自己这事做的很冲动,很容易给上级留下一个办事毛躁、破坏稳定的愣头青印象。 但他不后悔,都是开挂的人了,谁跟你慢慢来,暴力扫清才是最有效最快捷的方式。 看着剩下的那些违纪轻的人,李大炮随口问道:“你们是走还是留?” 这年头的保卫科成员,不论在哪都是很吃香的。 都说努力建设古国,可真要下车间,没有几个愿意的。 瞧见他们那不情愿的样,李大炮心里有数了。“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 “所有人,集合…” 听到口令,在扬的所有保卫科人员立刻排成队列站好。 “现在是11点半,给老子站到下午两点半。” “你们要是能坚持下来,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随后,李大炮转身回到红旗下,陪着他们一起享受起‘日光浴’。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列队的人员仿佛被火炉慢慢炙烤。 汗水不断流出,浸湿工装。身体开始酸痛,口渴难耐。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那些轻度违纪的人员不是被晒的中暑晕倒,就是坚持不住退出。 辛有志临时客串起了搬运工,逃了一劫,这是李大炮允许的。 毕竟,这小子脑子活泛,以后给自己当个传令兵很合适。 下午两点,扬中只剩下李大炮和那15个无违纪人员。 看到他们却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李大炮步伐稳健的走上前,表情严肃,掷地有声。 “军人,之所以被人尊重,不是因为军人两个字,而是因为军人担负的责任。” “即使脱了军装,职责还在,一样还会被人尊重。” 虽然感觉有些中二,但以后都是自己的兵,李大炮希望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现在,你们告诉我,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时刻准备着…” 声音犹如炼钢淬火,突破极限的他们感觉还可以来一次五公里越野拉练… 当罗开山率领士兵押着几个敌特出来的时候,看到岗亭的保卫科成员就跟换了人似的。 军姿挺拔,眼神坚毅,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有点意思,是块好钢。”随后示意士兵上车,收队回营。 华光海,古国的政治中心。 一个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几位60岁左右的老人正在商谈。 这时,“铃铃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一位面色温和,气质儒雅的老人将电话接起。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老人的脸上慢慢浮现一抹笑意。 等到儒雅老人将电话轻轻挂断,一位剑眉丹凤眼的老人不禁好奇问道:“翔老,什么好消息?” 翔老目光柔和的说道:“华老,那个从泡菜战扬上下来的小炮筒,今天把红星轧钢厂给点了。” “啥?这小子又闯祸了?”华老一脸不敢置信道。 旁边的几位老人不禁来了兴趣,目光集中在翔老身上。 翔老笑意浅雅地看向众人,然后慢慢说起了李大炮今天的“光辉事迹”。 当众人听到李大炮今天的所作所为时,整个房间瞬间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第25章 打你个大西瓜 忙碌了一天的李大炮决定吃点素的给自己去去火。 他安排好晚上值班巡逻的人员,没等下班就走了。 东单菜市扬离四合院也不远,正好过去逛逛。 这个年代虽然蔬菜按人分量,但还是可以通过个人买卖的。 看着这年头的蔬菜,李大炮不禁想起前世那些高科技,心里嘀咕了一句“都是人才”啊。 “卖瓜来,又大又甜的西瓜,都过来看看嘞。” 逛了许久,也没见到几个卖水果的,刚打算空手而归的他眼睛亮了。 “西瓜,哈哈,老子当年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他循着卖瓜的揽客声走去,等到了跟前不禁眼前一亮。 身材爆炸的秦淮茹正挎着个菜篮子在那站着,一副想买又舍不得的踌躇面容。 李大炮狠狠瞅了两眼。走到这个满脸肌肉的卖瓜大汉面前,笑得有些蛋疼。 冤家路窄啊,怎么连个卖瓜的也跟前世被自己捅伤的奸商一模一样呢? “哥们,这瓜多钱一斤啊?” 这个时候的西瓜不是很甜,而且还有很多白瓤不熟的。 卖瓜的大汉吆喝了半天,终于看到有顾客了,不禁眼前一亮。 “五分钱一斤。” 李大炮想逗逗他,无视一旁的秦淮茹,“呵呵,你这瓜皮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是金子做的?” 大汉脾气不太好,刚要发火,注意到李大炮这一身干部装,顿时偃旗息鼓了。 “你瞧瞧这个菜市扬哪有瓜啊,这都是我从农村拉过来的,你嫌贵,我还不想卖呢?” 得,剧本对上了,李大炮瞥了一眼秦淮茹,发现秦淮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行行,不逗你了,给我称一个。” “当干部就了不起啊?”大汉嘴里小声嘀咕着,手上动作却不慢,趁着李大炮转头的功夫,挑了个生瓜蛋子就称上了。 “10斤,五毛钱。您瞧,称高高的。” 这个年头可没有电子秤,都是用那个手杆秤,但李大炮总感觉这家伙跟自己玩心眼。 秦淮茹好像发现了猫腻,咬了咬牙走到跟前跟李大炮小声说道:“李科长,那瓜好像不熟,要不,别买了。” 李大炮看着这‘盛世白莲’,眼里划过一道别样的眼光,“老实看着,一会儿请你吃瓜。” “哥们,你这瓜保熟吗?” 大汉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我经常在这摆摊,能卖你生瓜蛋子啊?” 李大炮脸色突然变冷,“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你啥意思?是不是耍我呢?不熟我卖你干嘛?” “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大汉被李大炮这一顿刺激给惹得压不住火了,“你是不是来找茬的?你要不要?” 称好的西瓜被大汉重重放到李大炮面前,李大炮点上一根烟,一脸嘲笑地看着他。 “今天这瓜如果是生瓜蛋子,我把它塞你嗓子眼里,你信不?” “唉呦,你还挺横,来来来,你塞一个我看看。” 眼见两人要干上了,秦淮茹向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没有大院的熟人,赶忙跑到李大炮面前,一把拉住他。 “大炮,听秦姐一句劝,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没必要。” 感受着胳膊上的大粮仓,李大炮故意抽了抽胳膊,朝着秦淮茹耳朵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是贾东旭那个软皮蟹子啊?” “你…”感受到李大炮的轻浮,秦淮茹脸色变得通红,赶忙松开胳膊。“你怎么这样?” 大汉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秀恩爱’的两人,脑门子气得突突得,“老子问你话呢,赶紧给钱。” 李大炮也不想跟他废话,拿起一旁的菜刀“唰”的一声就把瓜劈成两半。 “哥们,你这瓜白瓤啊,你咋说?” 这年头能吃的一脸横肉的没几个是老实人,本来就算卖不出去还能坑人的生瓜蛋子被李大炮直接劈成两半,除了喂牲畜也没别的法子了。 “你踏马的找死啊,竟然敢劈我瓜。”大汉气得火气冲天,管他干部不干部的,先揍了再说。 对待这样的刁民,李大炮从来不磨叽。 在秦淮茹以及吃瓜群众震惊的目光中,动作麻利的抄起刀背朝着大汉的脑海勺就拍了上去。 “嘭……” 大汉还没碰到李大炮一指头呢,两眼一翻,做梦去了。 有理走遍天下,李大炮嗓门微抬,“对待这样的奸商,就没必要跟他客气,来来来,看中哪个拿哪个?” “看这家伙这一脸横肉,一看就伙食不错,没必要给他省钱。” 说罢,挑了一个屁股小、把子弯、纹路宽的西瓜扔向秦淮茹。 秦淮茹本钱雄厚,稳稳地抱在怀里,眼神娇嗔地看了李大炮一眼就急匆匆抱走了。 李大炮也没管别人,按刚才同样的标准挑了一个也紧随其后。 有了带头的,剩下的人胆也大了,对着瓜摊一哄而上,片刻后,连个瓜秧子都没给人家留下… 人间处处有美景,难得的是你要去发现。 秦淮茹扭着自己的细腰,晃动着磨盘大腚,看得李大炮这个‘苦行僧’好想破一次戒。 趁着路上人少,他快步上前。 “走这么快干嘛?你这瓜拿回家能吃几口?” “真搞不懂你,给贾家那对祭品当丫鬟当上瘾了?” 本来秦淮茹还以为自己刚才故意的摇曳风姿是把李大炮给迷住了,万万没想到他上来就揭自己的伤疤。 “你……”秦淮茹眼眶瞬间被眼泪包裹,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李大炮心里直接“盖了帽了我的老Baby”,这秒哭的演技,直接秒杀多少小鲜肉。 “把眼泪给老子收回去。”强势的男人对于这样的‘盛世白莲’就得直接点,要不然真容易着了她的道。“再在老子面前流眼泪,信不信抽你大腚?” “你……”秦淮茹本来想赶紧离开的,但不知怎么想的,她还是停下了脚步。 无论是乡下还是四九城里,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男人。 李大炮扫视了一眼,发现四周没人,伸手就把秦淮茹怀里的西瓜给夺了过来…… 第26章 种下一颗种子 她也没见李大炮从哪掏出一把刀,西瓜就被李大炮给切下五分之一来。 李大炮一脸玩味,“这些给你带回家。” 秦淮茹看着自己篮子里那块三口就吃没的西瓜,以为李大炮在捉弄自己。 眼泪再次倾泻而下,楚楚可怜的一张俏脸就那样倔强的瞪着李大炮。 “你干嘛?” “家里他们娘俩欺负我,出来你这个大科长也欺负我,难道我就这么下贱吗?” 一般人被秦淮茹这一出肯定整得手足无措,可李大炮可是经历过逗音熏陶的,真以为前世那些视频是白刷的? 随着手中的刀影在剩余的西瓜表面闪现,短短十几秒以后,就出现了一道道指头肚大小的瓜缝。 秦淮茹被李大炮这突如其来的技术给秀了一脸。 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杏目圆睁,诱人的小嘴唇也配合得十分默契。 李大炮没好气的笑了,掰下一块儿西瓜直接塞她嘴里。 “唔…”秦淮茹被这粗鲁的强塞整的有些不适,但很快口腔里出来的甘甜让她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自从嫁到四合院,她就没吃过这么甜的水果,不,好像是水果就没吃过。 唯一能给她补充维生素的除了大白菜几乎就是青萝卜。 李大炮口气强硬地说道:“赶紧吃,又不是仙桃,至于那么陶醉?” 秦淮茹看着这个有些不解风情的男人,妩媚的白了他一眼。 “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甜的西瓜,哪像你啊,啥都不缺。” 李大炮没管她,目光扫视四周,拉着秦淮茹就跑到一个小胡同里。 毕竟自己这身干部装太显眼了,万一被咬舌头的老娘们看到,肯定传的沸沸扬扬。 秦淮茹感到有些害怕,这条胡同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万一… 可凝视着李大炮那阳刚的面容,她忽然觉得好像也不吃亏。 想到这,她的双腿情不自禁地摩挲了起来。 李大炮发现这娘们好像动情了,心里直接大呼“我滴个乖乖”。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块小西瓜就把秦淮茹的阵地攻克了。 这让前世那些吹嘘“麻辣烫爱情”的犊子怎么受得了?让舔了一二十年才啃上一口老黄瓜的傻柱怎么扛得住? 要不是地点不对,李大炮真想将这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来个牛嚼牡丹。 “喂,醒醒,吃瓜吃傻了?”李大炮拍了拍她的脸蛋,“快吃啊,你也不想…” 秦淮茹明白他的意思,天色也不早了,工人也要下班了,她一会儿得回家给那俩祭品做饭。 “刀给我。” “都切好了,你还用刀干啥?”李大炮嘴里疑问着,手上的西瓜刀慢慢递给秦淮茹。 只见秦淮茹把指头度大小的西瓜瓤切下来塞进嘴里,剩下的瓜皮放在篮子里… 李大炮感觉自己今天被秦淮茹给上了一课,这个女人真是秀啊。 自己吃瓜瓤,剩下的瓜皮肯定拿回家给‘猪’拌凉菜。 “脑子这么好使,却甘愿被贾家那俩祭品欺负这么多年,你到底咋想的?” 秦淮茹手上跟嘴上动作很快,嘴里塞满瓜瓤说话有些口齿不清,“我…我不想回…乡下。” 李大炮忽然想给秦淮茹心里种下一颗名叫“反抗”的种子,他想看看态度强硬的秦淮茹会让四合院发生怎样的变化。 “想不想日子过得好一点?”李大炮犹如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嘴角开始提起。“自己当家做主的那种?” 秦淮茹听到这话懵了,“当家做主”这四个字他根本就不敢想。 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看贾张氏那蹦哒样,谁熬过谁还不一定呢。 换成别人说这话她可能不信,但李大炮——这个刚来四合院第一天就把自己征服的男人,她深信不疑。 手枪逼傻柱,单臂擎‘肥猪’,脚踹贾东旭。 弹手间,镇压整个四合院。 她明白,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李大炮帮自己肯定有企图。 是身子?还是其他? 西瓜汁从秦淮茹的嘴角慢慢流出,那画面让李大炮这具热血阳刚的躯体都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为什么帮我?你是不是也想…”秦淮茹认命了,能当太太谁又选择去当一个整天被人责骂的丫鬟呢? 秦淮茹眼中的李大炮,脸上浮现一抹邪魅的微笑。“就当是我可怜你,这个理由行不行?” 秦淮茹现在,哪还有什么尊严?她的尊严早就被贾家那对祭品给踩得稀巴烂。 她现在宛如一个落水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稻草,哪怕没有任何希望,她也想紧紧抓住,“教我,大炮,你教我,我再也不想被贾家那俩混蛋给欺负了。” “我不在乎你想要干啥?哪怕是你想……,我…我都答应你。” 李大炮看着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秦淮茹,抬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知道老天爷给她的本钱有多雄厚吗? 也许,她缺的是一个舞台,一个能让她起舞弄清影的舞台。 “回家以后把自己的柔弱收起来,乡下的泼辣老太太啥样你就啥样。” “不用担心他们的威胁,我给你撑腰,吃喝住我都能给你解决。” “你就看看现在贾家如果缺了你,日子能过成啥样?” 秦淮茹懂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在,贾张氏跟贾东旭他们日子肯定过的稀碎,娘俩肯定干仗。 可她不放心棒梗,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棒梗呢?棒梗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李大炮对于这个诛仙剑阵都杀不死的存在可是很感兴趣,毕竟原剧中整个四合院都成了他的,妥妥的天命之子。 “棒梗是贾家的独苗,饿不死的。” “只有你当家做主了,你教育棒梗的时候才没有指手画脚的,懂?” 秦淮茹懂了,毕竟自己这也属于在精神上被李大炮给通开了。 “懂,我听你的。” “但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我……” 李大炮知道眼下只要自己一个命令,这朵白莲花百分百的会为自己绽放,但他又不是到季节的野狗,可以随时随地… 但是这任君采颉的态度,那就过把手瘾… 秦淮茹脸色通红,将吃剩的半个西瓜递给李大炮,脚步匆匆的向家里跑去。 “我快要被你给……” 风中飘来的虎狼话语直接让李大炮破了大防。 原来女人开起车来,根本就没有男人什么事…… 第27章 进击的…… 毕竟,充满希望的女人,那魅力也是杠杠滴。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前边胡同传来“雷师傅”的声音, “样式雷?四合院主角的御用装修专家?”李大炮寻思着,也没注意边上有没有人,直接把半拉西瓜收进空间里。 他也不怕被别人发现。毕竟都有“裤裆藏雷,那里藏剑”,自己玩个空间藏瓜又咋了。 很快,前方走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衣服上还沾着一些木屑啥的。 “你好,请问是房屋装修的雷师傅吗?” 样式雷抬头一瞧,看到一位身着干部正装的陌生年轻男子正向自己开口。 他脸上不由带着几分防备,“你好,师傅不敢当,叫我老雷就行。” 李大炮随手寄给样式雷一根烟,然后自己点上,“我刚搬到95号四合院,有些地方需要麻烦下雷师傅。” 样式雷一听,顿时放心了,95号四合院自己可是太熟了,感情这是生意找上门来了。 “什么师傅不师傅的,那是东家们赏脸,看得起我。” “那咱们是现在?还是明天去看看。” 李大炮做事不磨叽,当下便邀请样式雷跟自己回四合院。 等到两人走到四合院的时候,李大炮今天在轧钢厂干的那些事都被院里人知道了。 众人纷纷咋舌,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李大炮。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拔枪射杀敌特,疯狂‘抽’聂书记跟杨厂长的脸,这简直就是嚣张到没边了。 闫埠贵看到李大炮带着样式雷走进院里,刚要上前唠两句,顿时想起他今天的‘光荣事迹’,吓得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仓皇跑进屋里。 样式雷对这个算盘精可是印象深刻,当初给他家装修的时候,没少被坑。 “三大爷这是咋了?” 李大炮也懒得解释,随口说道:“谁知道呢?可能看咱们空着手,才不愿意搭理人吧。” “哈,确实。三大爷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何雨水现在放暑假,傻柱也没将她送到师父吴大海家里,就处于‘散养’状态。 昨晚吃牛肉罐头吃的太饱了,傻柱早上留得窝头中午才啃完,无所事事的她时不时到东跨院瞅两眼,看看李大炮啥时候回来。 院里人议论李大炮的时候她也听到了,但小丫头却丝毫不害怕,心里面全是佩服。 在他眼里四合院的一大爷就是很大的‘官’了,没想到一大爷的领导也被李大炮给收拾了,这对崇拜李大炮的何雨水来说,简直就是奥利给。 当院里人见到李大炮都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时,样式雷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个年轻的干部,好像不是一般人。 俩人走到拱门处,何雨水正好从家里出来。 看到李大炮,就如同乳燕归巢似的,扑到李大炮怀里。 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雷师傅,家里门没上锁,你先进去看看,我一会过去。” 样式雷点点头,看了何雨水一眼就进去了。 “吃了没?”李大炮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瓜。 “没吃,哥哥没回家,我不会做饭。” “哈哈,跟我来。”李大炮不由得被她的可怜小模样给逗乐了,“怎么这么可爱呢?” 随后,俩人就跟亲兄妹似的回了跨院。 这一幕。正好被找孩子的刘海中给看在眼里。 他今天可是活出了几十年都没有的精彩生活——炸裂现扬的第一人,整个人今天吓得几乎一直脚底发软,神游天外。 直到回到家,发现自己的两个‘倾泻对象’又出去撒欢了,怒火这才压倒恐惧,神色恢复正常。 对于一个官迷来说,李大炮可是他眼中的指路明灯。 刘海中觉得,如果自己能够跟李大炮混熟了,那自己在轧钢厂当个小领导那可是轻而易举。 看到自己手里牵着的俩孩子——刘光天10岁,刘光福6岁,他心里有主意了。 他急匆匆的跑回家,对着二大妈就扯起了大嗓门,“孩他妈,今天炒四个鸡蛋。” 二大妈怀疑自己听错了。 平常家里就炒俩鸡蛋,一个给刘海中自己,因为他是锻工,需要抡大锤,需要补充营养。 另一个是‘刘家太子’的,因为刘光奇一直是别人眼里的好孩子,学习好,刘海中一直好吃好喝的供他读书,希望他将来能当官,给老刘家光宗耀祖。 至于二大妈和剩下俩儿子,闻闻味就不错了。 “老刘,炒四个?” “对。炒四个,给光天和光福一人一个。” 小哥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慈父’,“爸,今天不吃‘皮带炒肉’了?” ‘爸,你不打我了吗?’ 看着自己这俩调皮孩子,刘海中为了自己的大计,大胖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别扭的温柔。 “儿子,别怪爸,爸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你们整天淘气不学习,将来怎么能有出息。” “爸一直希望你俩能跟你们大哥一样,好好学习,将来能当个官啥的,可你们呢?” “唉,洗手吃饭吧…” 回到家的易中海越想越气,他只是想称霸个四合院怎么这么难?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贾东旭被自己掌控的死死的,傻柱也被自己洗脑大法控制着,可偏偏从天上掉下个李大炮。 掉下个林妹妹也行啊,凭自己的手段,说不定还有可能半夜在畅谈下人生。 可这样一个活阎王一样的杀才,自己怎么敢招惹? 万一招惹烦了,会不会掏枪给自己来一个‘上半身消失术’。 “老易,你怎么了?没事吧?”一大妈感觉易中海今天回来就不对劲,脸色差不说,还跟丢了魂似的。“今天轧钢厂的枪声是咋回事?我听院里人说李大炮毙了两个敌特?” 一大妈一提起这个,易中海脑中又浮现出那炸裂的画面——枪响过后,整个大活人直接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一半。 他吓得缩了缩脑袋,脸色难看的说道:“你听谁说的?” “院里人说的啊,听说咱们附近都传开了,轧钢厂新来的李科长临危不乱,果断拔枪击毙敌特,拯救轧钢厂工人于水火之间。” 易中海越听越上火,凭什么都去捧李大炮臭脚,就没人关心关心自己。 自己可是轧钢厂7级钳工大师傅,今天都被吓尿了,全身上下溅满了西瓜汁,哪怕是厂里后勤给自己换了一套新衣服,可也抚慰不了自己那颗受伤的小心灵啊。 他刚要发脾气,“哗啦”一声,自己的玻璃不知道被那个狗日的给砸碎了…… 第28章 咋还亲上了呢! “秦淮茹,你死哪儿去了?这么晚了才回来,是不是想饿死东旭,好去改嫁?” 秦淮茹没有说话,她在考虑该怎么下手,总不能直接上去一个大比兜吧,那样主动打长辈,自己在院子里好不容易养成的名声就全毁了。 “妈,我去菜市扬了。”秦淮茹走到做饭的地方,看着那见底的粮袋,心里想起贾张氏整天吹嘘自己家是高门大户,心里就是一阵敦伦老狗。 “你买啥了?给我看看。”贾张氏继续不依不饶,撇下自己的‘法宝’,迈着小短腿就跑到桌前,掀开菜篮子。 当她看到那满满的西瓜皮跟那个只剩三口量的西瓜时,顿时问候起了秦淮茹。 “秦淮茹,你个万人骑的小表子,竟然敢偷吃西瓜,还留了一篮子的西瓜皮,说,你是不是造反?” “我们老贾家怎么娶了你这个一个比玩意儿,东旭啊,你快起来看啊,你媳妇拿着买菜的钱祸祸啊。” 秦淮茹的手攥地关节发白,没有后顾之忧的她决定给贾张氏这头死肥猪好好上一课。 好不容易趁着贾张氏不打呼噜刚睡下没多久,贾东旭被自己老娘这杀猪般的嗓门给吵醒了。 “妈,你干嘛?能不能让我睡会儿?”贾东旭的起床气有点严重。“整天吵吵吵,有完没完?” 贾张氏被自己儿子这一顿呛,心里更加恼火了。“你看看这篮子里的西瓜皮跟剩下这点瓜,你媳妇拿着买菜的钱去祸祸,你管不管?” 棒梗看到眼前的西瓜,眼前一亮,二话不说,跑过去抱起来就啃。 贾张氏一看急了,好东西谁不想吃? 嘴馋的她立马上前夺了下来,“小孩子吃啥西瓜,也不怕甜的长蛀牙。” 说完,张开自己那张臭气熏天的大嘴连皮带瓤就啃了上去。 棒梗看到刚啃一口的瓜被夺走,直接躺在床上哭闹起来。 “啊,我的瓜,还我…还我。” 贾东旭也想吃,可就那点瓜瓤子被祖孙二人直接造没了,“秦淮茹,你胆儿挺肥啊?” “东旭,我说这瓜和瓜皮是别人送的,你信吗?”秦淮茹的脸色变得一片冷漠,随手把买菜的两毛钱扔在桌子上。 越是内心脆弱的人,越容易胡思乱想。 贾东旭怀疑秦淮茹让人家占便宜了,否则谁好端端的送她东西。 “好啊,你个狐狸精,说,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东旭的事了?” 贾东旭气得脸红脖子粗,“秦淮茹,你说话,你说话啊…” 棒梗这小子也是个祭品,又开始了‘大义灭亲’,“狐狸精,狐狸精,你是个狐狸精。” 秦淮茹的眼眶有些发红,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傻,“我没有,信不信随你们。” “好啊,你个狐狸精,竟敢顶嘴,看老娘不打死你。”贾张氏嘴里咒骂着,抓起鸡毛掸子就朝着秦淮茹脸上抽去。 她早就看这张脸不顺眼了,凭什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长得这么俊俏,老娘就得顶着一张大屎盆子脸。 “咔……” 秦淮茹现在也不惯着她了,往后退两步,没收住劲的贾张氏顿时闪着老粗腰了。 “唉呦,秦淮茹你个小娼妇,你竟然还敢躲?” “东旭啊,疼死我了,你还不收拾你媳妇。” 贾东旭感觉秦淮茹有点不对劲,以前老实挨揍的她居然敢反抗了。 “秦淮茹,你个臭表子,居然敢打我妈,老子弄死你。”贾东旭拖着自己那条伤腿,冲着秦淮茹就一蹦一跳的上去了。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一个没注意,他被贾张氏给绊了个狗吃屎。 还没消肿的波棱盖正好卡了凳子角上,这酸爽直接冲他天灵盖去了。 “啊……我糙啊…”贾东旭疼得直接躺地上抱着波棱盖打滚,“快让我死了吧,疼死我了。” 孝出天际的棒梗看到气氛不对,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直接把头插在被子里,嘴里嘀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东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贾张氏慌了,这可是自己以后的指望。 万一成了瘸子,以后还怎么给自己赚钱养老。 “啊…妈,打死她,打死她。”贾东旭疼得青筋暴起,眼泪直流。“秦淮茹,我糙你祖宗十八代啊…” 大院里的众人听到贾家传出来的动静,饭都不吃就齐刷刷的跑出来了。 “四合院乱不乱,贾家说了算啊。” “可怜的秦淮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议论着呢,一个杯子就从贾家飞了出来,越过众人头顶,朝着易中海家的玻璃就过去了。 “哗啦……”一击命中。 没多久,易中海带着一身火气就从家里冲出来了,“谁?谁干的?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正在看热闹的二大妈嘲笑着易中海:“从你宝贝徒弟家飞出来的,还能有谁?” “大伙都看着呢,是不是?” “对,我们都看到了。” “一大爷,就是从你徒弟家飞出来的杯子,把你家玻璃砸破了。” 这时,贾张氏母子的叫骂声,惨叫声清晰的传到易中海耳朵里,“秦淮茹。你还敢躲?给老娘站那。” 接着就是一顿噼里啪啦,乒哩乓啷的动静。 易中海感觉自己真的要气炸了,还有完没完了。 这踏马的刚过24小时啊,咋还又上演起“婆媳大战”了呢? 他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快步走向贾家。 刚推开门,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就冲进了易中海怀里。 易中海抱着黑影倒了下去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嘴唇好像被啥东西堵住了。 “啊,一大爷,你俩咋还亲上了?” “一大爷你还真不挑食啊,你连贾张氏都下得去嘴啊。” 刘海中感觉自己又行了,这样的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怎么着也得利用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什么来着…?” “乾坤。”刘光齐站在他身后赶忙提醒。 “对,朗朗乾坤。你们两个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丢死人了。” “对对对,丢死人了。” “一大爷,你快起来啊,咋还不住嘴了呢?” 一大妈看着那‘热闹缤纷’的扬面,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她捂着嘴,朝着后院就跑了过去…… 第29章 全院大会 李大炮趁着何雨水没注意,从空间掏出一个铁皮罐头。 “咦?”何雨水好奇的看着李大炮,绕着他转了一圈,“哥哥,你从哪变出来的?” “吃你的吧。”李大炮随手打开递给她,“唉呦,不错哟,还是个菠萝的。” 米国在泡菜的军需仓库被李大炮端了好几个,李大炮估计就是让何雨水放开肚子吃一辈子,也吃不完。 别的穿越者拿到系统奖励的粮票副食票啥的,都得小心翼翼的花,到了李大炮这,直接从源头解决烦恼。 就算那些禽兽眼红去举报,也没人敢来查,真当李大炮来轧钢厂捅的那些窟窿是摆设? 不再去管何雨水那旺盛的求知欲,小孩子有时候直接给你来十万个为什么,难搞。 样式雷刚溜达完一圈,中院贾家又开始‘起舞高歌’了。 李大炮听到贾张氏娘俩那凄惨的哀嚎,眼神微眯。 “这么快就开始了,黑化的秦淮茹,呵呵…” 他也没有闲心再去掺和了,昨天一是为了震慑诸禽,二是担心自己受影响。 今天自己也想明白了,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又不是没有,自己就别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哪天如果无聊,可以去逗逗他们。 如果一有家长里短的屁事自己就过去,那自己这个科长当的那那就太掉价了。 只要不出人命,随他们去吧。 样式雷也是个明白人,丝毫不在意中院的吵闹,“东家,大体我都看了一遍,你这院子都挺好啊,没啥需要改的。” “雷师傅,家具都换新的,我要那种以前的。” “整个屋子全部翻新,地龙,洗手间都安排上,院里的门给我换铁门。” “拱门处和院门那给我雕刻两副对联,你记一下。” 样式雷自豪的笑着:“东家你说,我脑子好使。” 随后李大炮便将要写的告诉他。 等到一切搞定,样式雷大体算了算,“东家,这一套下来是3000元,大约三周左右就能完活。” 3000元在这个时代可是大数目,15个普通工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这么多钱,四合院都能买两三套。 “怎么这么贵?” 样式雷嘴里轻轻的吐出来个字,“金丝…” 听到这话,李大炮心里有数了,掏出一沓米币,数出十四张百元米币,朝他递过去,“这玩意儿敢要吗?” 样式雷瞳孔一缩,心起波澜,“东家,这…这…” “这是真的,从哪来的你就别管了。相信你有渠道处理吧?” 样式雷心一狠,将它收进怀里。 这个时候古国严重缺外汇,十三张百元米币处理好了能换3120多,换谁不心动。 “嘴严点,剩下的不用找了。还有,把活干漂亮。” “这是自然,规矩我也明白。” 随后,样式雷怀揣巨款告别李大炮,丝毫没有观看中院大戏的兴趣,转身回家…… 易中海抱着贾张氏,被硬吻的大嘴竟然条件反射似的伸了伸舌头。 这下子,感觉嘴里就想吃了翔,一股榴莲煮臭豆腐的味道钻进嘴里。 “滚开。”恶心的他赶忙手脚并用的把贾张氏给推出去。“呕……” 贾张氏被推开那一刻,才明白自己跟易中海嘴对嘴了,好像自己还被易中海给舌吻了。 周边的嘈杂声传进她的耳朵里,顿时把这个胡搅蛮缠的老娘们整破防了。 “唉呦喂,老贾啊,我不干净了。” “你快上来看看吧,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占我便宜啊。” “我没脸活了…” 易中海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猪,好心上门调解,谁能想到被倒打一耙。 “贾张氏,你给我住嘴,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送回老家。” 许大茂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刚回院里,就碰到这么一出好戏,当然不肯错过。 “一大爷,您这是威胁啊。怎么,还不让群众发言了?” 傻柱不在,易中海的本事就没了一半,只能祭出自己的大招“全院大会”。 他狠狠地瞪了许大茂一眼,随后看向在那作法的贾张氏,嘴里大喊着:“开会,开会。” 一听开会,刘海中来精神了,开会就意味着自己这个二大爷露脸的时候了。 他觉得,今天如果表现好了,万一入了李大炮的眼,那不就离目标更近一步了嘛。 想到这,他直接冲着东跨院去了。 李大炮正在逗何雨水,看着兴冲冲跑过来的刘海中,有些不解:“老刘,有事吗?” 刘海中脸上挂起一抹不自然的胖笑:“李科长,院里要开大会,我这不是过来跟您请示开会主题嘛。” 李大炮看着四合院里有名的‘官迷’,让他给逗乐了。“老刘,你是街道上任命的管事大爷,我又不是,下了班以后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这事干的…” “瞧您这话说的,领导在哪都是领导啊,更何况您还是嘴里最大的干部,全院大会理应您来主持啊。” 看到这家伙谄媚的嘴脸,李大炮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剧中这家伙在动乱时期靠贿赂李怀德当了个小官,却三番两次的让李怀德当众下不来台。 将“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开门我上车”的精神直接给来了个贯彻到底,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葩’。 眼下天色不早了,自己也不想搭理他。 李大炮眼神一冷,语气加重,“刘海中。” 感觉到李大炮有些生气了,白天的画面随之浮现,刘海中吓得赶紧一个标准站姿,“到”。 这家伙胖的低头看不到脚面,那滑稽模样,逗得旁边的何雨水差点把嘴里的罐头从鼻子里喷出来。 “向后转,齐步走。”李大炮给他喊着口感,扭头故意瞪了何雨水一眼。 刘海中不敢顶嘴,只能嘴角发苦的照做。 院里众人看到刘海中从院子里迈着正步走出来,直接笑喷了。 “二大爷,你这是搞得哪一出啊。” “二大爷,你该减肥了,肚子大的都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一样啦。” 易中海跟贾张氏早就发现刘海中的反常行为了,可想要阻拦的时候了,刘海中早就跑进跨院去了。 好在最后李大炮没搭理他,还让他出了一个大丑。 看到这结果,易中海来劲了,想来李大炮是懒得再管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 那自己应该还是以前那个叱咤四合院的一大爷,只要自己小心点,李大炮就算想插手也没什么办法。 正当他在想着好事呢,秦淮茹蓬头露面的朝着他就冲了过来…… 第30章 再掐就掉了 为了吸血,诸禽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算计。 秦淮茹在屋里目睹了易贾二人拥抱接吻的全过程,看得她嘴角微翘。 好不容易缓过劲的贾东旭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自己老娘都跟师父啃上了,当儿媳妇的还在那嘲笑,这踏马的谁忍得了。 他知道自己拖着一条伤腿根本就追不上秦淮茹,而且秦淮茹今天也不可能跟以前那样,站在原地让他削。 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 发现秦淮茹注意力都放在外边,他抄起鸡毛掸子偷摸摸地站起身来,蹦哒着就过去了。 贾家就20来个平方,一有啥动静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秦淮茹余光瞥到贾东旭的动作,眼神不屑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她真想猛踹贾东旭那根好腿。 秦淮茹的目光贾东旭这个让一直大男子主义的玩意儿连理智都不要了,也不管够不够得着,朝着秦淮茹就抽了过去。 秦淮茹就跟猫耍耗子似的,轻松躲开。贾东旭锲而不舍的追,今天打不到秦淮茹他是死也不会闭眼。 两口子围着桌子,上演了一出‘和睦’的夫妻互动。 当院子里的桌子摆好,全院大会准备开始时,秦淮茹这朵白莲花彻底绽放了。 她今天要让贾张氏没有后台,让易中海断绝跟贾东旭的师徒关系,让贾家在这个院里彻底身败名裂。 秦淮茹故意放慢脚步,让贾东旭给自己狠狠地来了几下,然后在贾东旭不解地目光中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就冲出去了… 当易中海坐在凳子上想入非非时,秦淮茹扑到易中海面前“扑通”就跪下了。 “一大爷,您救救我吧,我在贾家实在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眼前这犹如杜鹃啼血的一幕,直接让院里人炸开了锅。 得益于秦淮茹这些年化身‘洗衣姬’养成的好名声,众人对她的话是深信不疑。 “贾家人真是畜牲啊…” “多好的媳妇啊,竟然把人逼成这个样子。” 贾张氏不干了,秦淮茹这分明就是要挑事。 当下她就冲着秦淮茹张牙舞爪,“你个乡下来的贱丫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败坏贾家名声,老娘挠死你啊。” “一大爷,救我啊。” 听到秦淮茹的求救,易中海终于反应过来了,“拦住她。” 听到这话,平日里对贾张氏有怨恨的娘们来精神了。 这么师出有名的好机会可不多见。 人群里顿时站出来七八个妇女,朝着贾张氏就是一拥而上。 就跟过年杀猪似的,将贾张氏给死死地压在身下。 “贾张氏,你竟然敢当着一大爷的面行凶,反了你了?” “给老娘老实点…” 不甘心束手就擒的贾张氏拼命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跟个豆虫似的。 几个妇女一时不察,差点被贾张氏给挣脱了。 二大妈看着贾张氏就想起二大爷脖子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贾张氏,你再给老娘狂啊?没有一大爷撑腰,你啥也不是。” 嘴上骂着不解恨,趁着贾张氏被自己老姐妹们按住,二大妈照着贾张氏的大腿根就狠狠地来了个‘山路十八弯’。 “啊……”惨叫声如同被宰的猪,贾张氏的眼泪都直接飙出来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有本事单挑啊。” 看到二大妈解恨的眼神,她们也来劲了,反正贾张氏皮厚,干她。 一时间,贾张氏的大腿根,腰部,背部是彻底遭了殃,甚至就连那俩老奶瓶也没放过。 贾张氏刚开始还在不断撒泼辱骂,随着身体的‘酸爽’一波波袭来,她是彻底扛不住了。 “啊…,饶了我吧,我错了。” “啊…,别掐了,再掐就掉了。” 贾东旭在贾张氏被按了地上的时候就出来了,怂逼一个的他愣是没敢上来…… 易中海冷眼旁观着贾张氏,心里是倍儿爽。 他感觉自己气消的差不多了,才开始了马后炮。 “各位老姐妹,放开她吧,咱们接下来听听秦淮茹怎么说。” “东旭,赶紧过来,一个大老爷们打媳妇,像什么话。” 秦淮茹演技再次进化,整张俏脸再次潸然泪下,“一大爷,您能替我做主吗?” 秦淮茹这副楚楚可怜的俏模样就跟穿着孝衣的俏美人,魅力Buff直接拉满,易中海被这小眼神看得,热血顿时直冲太阳穴。 “啪……” 他狠狠地拍着八仙桌,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淮如,你说。一大爷今天把话放这了,不帮你把这事解决了,这管事大爷我不干了。” 刘海中也不甘落后,这么长脸的事怎能甘居落后,“秦淮茹,你尽管说,二大爷给你做主。” 闫埠贵看到俩人都变态了,一直自诩文化人的他文绉绉的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秦淮茹你就放心大胆的说。” “对,大胆的说,我们给你做主。” “秦淮茹,不用怕,贾张氏敢动你,我们就把她送回老家。” 整个大院里一百多口子人,没有一个人替贾张氏娘俩说话的。 这下子,娘俩彻底慌了,搞不好今天真要完犊子了。 “各位大爷,街坊邻居。我从嫁到贾家以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们贾家根本就不拿我当人看啊……” 随后秦淮茹就声泪涕下的说起了贾家的一件件‘光荣事迹’…… 何雨柱今天回来有些早,刚到院门口,纳闷怎么没看到守门的闫埠贵呢,就听到中院里传来沸沸扬扬的喧闹声。 他赶忙跑过去,发现心爱的秦姐正在诉苦,那凄美的样子,直接让他差点缴了械。 李大炮正在逗何雨水,不经意间发现傻柱了,“雨水,你哥回来了,去把他叫过来。” “他如果不过来,就说我请他吃枪子。” 何雨水听到后捂嘴一笑,赶忙跑过去。 “哥,大炮哥叫你过去,他说你不去就请你吃枪子” 何雨柱正心疼着呢,冷不丁被何雨水打断情绪,心里有些不快。 “别胡说,给你饭盒,你先吃饭。我等会儿过去。” “你……”何雨水看见被秦淮茹迷的晕头转向的何雨柱,小脾气我上来了,“到时候大炮哥发脾气,我可不帮你了。” 何雨柱心里猛地一哆嗦,脸上有点挂不住。 他眼神慌乱地向东看去,却发现李大炮正举着一个开枪的手势指向自己…… 第31章 易中海破防了 自己可是四九城的纯爷们,那也是要面的。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把饭盒塞到何雨水怀里,瞪了李大炮一眼就转过头了。 心爱的秦姐还在那指控贾家的罪状。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心离去。 何雨水抱着两个饭盒气鼓鼓的跑到亭子里,小脸委屈巴巴的。 自己一个孩子都知道秦淮茹不可能看得上何雨柱,怎么他就看不出来呢? 李大炮笑眯眯地安慰着,“行了,随你哥去吧。”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哥是撞了也不一定回头。” “那怎么办?我哥以后还怎么娶媳妇?”连个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傻柱却将自己深深埋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谁知道呢?多尔衮都办不到的事,一个厨子又怎么能做到呢?”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何雨水也没心思去操心自己傻哥的人生大事了,没吃饱的她把饭盒递给李大炮一个。 刚要打开自己另一个,院里冷不丁一声怒吼,吓得她差点将饭盒给扔出去。 “贾东旭……” 贾张氏知道易中海收自己儿子当徒弟的目的,当着秦淮茹的面,她也跟贾东旭商量过——虚与委蛇,好处我拿,人事不干。 当秦淮茹把这事捅出来的时候,本来还一脸冷静的易中海彻底绷不住了。 自己这些年在贾家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的真金白银。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这踏马的可真是多年真心喂了狗。 一想到自己老了以后,贾东旭将自己的所有家产揣进兜里,然后将自己扫地出门,他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此刻,易中海的唯一想法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投入从贾家要回来,然后再让贾家生不如死。 “贾东旭,你这个畜牲。”血丝瞬间布满易中海的双眼,一直和和气气的他犹如吃了疯狗dei。“老子这些年对你们贾家什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 贾张氏娘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的易中海,一时间被吓得竟噤若寒蝉、手足无措。 “要不是我收你为徒,接济你家,你们早就在四九城混不下去了,没想到,你跟贾张氏竟然这样算计我…” 众人也是一片哗然,真想没到贾家居然会这么狠毒。 同时,众人又对易中海产生深沉的怜悯。毕竟这些年易中海对贾家所做的一切他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一大爷,不要放过他们。” “老易,看看你眼里的好徒弟,真踏马的毒啊。” “赶他出大院,咱们院里不欢迎他们。” 贾张氏娘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的易中海,再加上群情激愤,一时间被吓得竟噤若寒蝉、手足无措。 一大妈泪眼婆娑地扶着聋老太一字不落的听完秦淮茹的指控。 这个时候的一大妈哪还有闲心去生易贾俩人啃嘴的气,心跳加速,差点晕过去。 聋老太发现一大妈扶着自己的手在止不住的打哆嗦,赶忙回头看去。 “中海,你快过来,出事了。” 对于这个一直尽心尽力伺候自己的可怜女人,她内心还是留有几分感恩。 听到聋老太那慌张的呼喊,易中海顿时急眼了。 看到气的浑身打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过去的一大妈,他的怒火瞬间被恐惧取代。 相濡以沫了二十多年,替自己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怎么舍得她出事。 易中海刚要要上前,一道黑影“嗖”的冲了出来。 “闪开,都闪开。” 傻柱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扒开前边的人群冲上去,背着一大妈就往医院跑。 “老闫,自行车,快点。”易中海朝着闫埠贵呼喊着。 这个时候闫埠贵可不敢要那三毛五毛的,赶忙从兜里掏出钥匙就扔了过去。 一大妈在院里人缘一直挺好,看到她出事,院里人的火气直接撒向了贾张氏母子。 “贾张氏,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一大妈万一有啥三长两短,老娘跟你们没完。” 秦淮茹也傻眼了,她根本就没想到会被一大妈抢了戏份。 为了把自己给撇出去,她又是一个大招放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我不该说那些话。” “如果不是我,一大妈也不会出事。”说完,梨花落泪的她捂着嘴就跑出去了。“我要去医院看一大妈……” 聋老太现在也是恨贾家恨得牙根疼,就是因为易中海帮贾家,自己才为了帮易中海浪费那么多的人情,想想这些就心肝儿疼。 她拄着拐杖,腿脚利落的走到桌前坐下。 眼神就跟一条毒蛇似的看向贾张氏娘俩,“张小花,你个丫头片子真是好手段啊。” “吃绝户吃到中海头上来了,好,好啊。” “你给我老婆子听着,这些年你从中海那得到的东西,给我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否则,老婆子让你在这个院里再无立身之地。” “老太太说的对,把东西还回来。” “听老太太的。” 贾张氏跟贾东旭感觉完犊子了。 现在的贾家在这个大院里名声是彻底臭了,连最后的靠山也失去了,以后不光在院里寸步难行,就是在厂里也迈不动步了。 此刻,所有的狡辩都已仓皇无力,木已成舟。 出了今天这个事,易中海不给贾家穿小鞋穿到死才怪。 众人的一声声唾骂讨伐,让娘俩再也没脸待在原地了,她们就跟丧家之犬似的跑回家里… “都回家吃饭吧。”聋老太也觉得事办的差不多了,起身就往家赶,一大妈今天买的天福号大肘子还没吃完呢,天这么热,得赶紧解决了。“以后都注意咯,离贾家远点…… 今晚这扬大戏彻底落幕,李大炮看得也过瘾。 “丫头,看明白了吗?” 何雨水一边干饭,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秦姐肯定是找到靠山了,要不然她可不敢这么干。” “大炮哥,该不会那个靠山就是你吧?”何雨水嘴角挂着汤汁,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 李大炮也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感叹:“真不愧是原剧里头脑最清醒的人啊……” 小时候让傻柱养的皮包骨头,长大了怂恿傻柱继续被秦淮茹吸血,嫁出去以后就没怎么回去,就连傻柱被野狗啃了也没管,这就是何雨水——集聪明、果断、心机深沉为一体的女人…… 第32章 轧钢厂大会 她什么也没要,包括棒梗,消息一传出来,院里一片轩然大波。 谁也没想到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居然做的这么决绝。 但更令众人拍手叫好的是,易中海当众宣布与贾东旭断绝师徒关系,还把这些年救济贾家的账本给翻了出来。 本来贾张氏还抵赖、召唤老贾,可易中海这次是直接露出了獠牙,不给钱就让贾东旭在厂里寸步难行,撵她回老家。 一想到娘俩回到老家土坷垃刨食的艰苦生活,贾张氏是彻底慌了,二话不说就把钱给还了。 易中海也没再计较太多,当天就请院里人吃了一顿,面子里子赚了个盆满钵满。 本来还邀请李大炮来着,可被拒绝了。 秦淮茹也不知道给傻柱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和何雨水住在自家的正房里,而自己却搬进了西厢房。 易中海也乐的看到这一幕,毕竟现在何雨柱和秦淮茹可是他心里的完美养老对象。 就这样,平日里秦淮茹帮忙照顾着三家五口人的起居。虽然干的还是伺候人的活,但总是比伺候贾家强——最起码不会挨骂,能吃饱了。 至于以后,秦淮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大炮最近事不少,毕竟窟窿都是自己捅出来的——保卫科人员严重短缺,人员排班时间加长等各种问题差点把他逼疯了。 “科长,上头来人了,让您过去开会。”李大炮正躺在值班室床上小憩的时候,辛有志过来了。 “开会?开哪门子会?” “老子要的保卫员还没有来,整天累得要死,谁有功夫去开会。” 辛有志现在可是李大炮的忠实粉丝,刚来第一天,李大炮就把整个保卫科的蛀虫给清理的干干净净,这么有能耐的科长谁不崇拜。 “科长,您还是快过去吧,来的都是吉姆小轿车,肯定是大领导。” 听到这话,李大炮来精神了。 看样子轧钢厂是要有人事变动了,这得去瞧瞧。 轧钢厂办公楼,三楼会议室。 当李大炮慢悠悠赶过去的时候,杨厂长、李怀德他们都已到齐。 随意瞅了两眼,他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聂书记跟杨厂长眼神不善的看了李大炮一眼,便低下头等着上方的‘宣判’。 这阵子两人为了将事情“大事化小”没少到处跑关系。 正担惊受怕呢,上面的话筒出声了。 “滋……” “现在会议开始,由冶金部宋副部长宣读会议内容,大家欢迎。” “啪啪啪……” 掌声过后,剧情中的年轻版大领导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扶了扶金丝眼镜。“经上级部门决定,鉴于轧钢厂出现敌特、人员调配混乱等一系列问题,聂江河同志,负有主要责任,即日起,进入二线。 杨卫国同志,领导不力,记过一次,一年之内不得升迁。 同时,经组织考察,任命李怀德同志为轧钢厂副厂长,协助厂长开展工作。完毕。” 话音刚落,在扬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上级会做出这个决定。 最大的功臣李大炮居然连个提名都没有,到头来受益的居然是李怀德。 感觉到众人时不时投向自己的复杂目光,李大炮却觉得上级做的很对。 毕竟是自己就任当天出的事,而且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在外人看来严重不当。 虽然是“快刀斩乱麻”,可跟厂领导关系闹得是一团糟,而且自己造成的‘敌特半身消失术’太吓人了,影响恶劣。 不提名应该就是在保护自己,反正功劳簿上肯定会有自己的名字。 李大炮心里琢磨着:“这下子李怀德欠自己的人情可大了,不亏,不亏。” “嘎吱……” 大领导刚准备再讲两句,李大炮从椅子上站起来,无视别人的目光,径直走了出去。 整个会议室的人员看到李大炮不告而别,除了几个幸灾乐祸的,剩下的心里却是不禁揣测——这小子是有多大的后台啊,居然连大领导都没看在眼里。 刚‘死里逃生’的杨厂长为了让自己的老领导有个台阶,“哗啦”愤怒的挪开椅子站了起来,“首长,这…” 大领导朝他压了压手,让他坐下,面色温和的说道:“年轻人,很正常,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理解,理解。” “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 短短三言两语,就将被动化为无形…… 李大炮抽着烟,慢悠悠地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科长,上面给咱们补充的人员到了。”辛有志在办公楼下等着李大炮。 听到这话,李大炮心里不禁一阵笑骂:“真是一群老狐狸,跟老子玩起这套来了。” 他看了看手表,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正好给新来的开个会。“除岗亭以外,通知所有人,南门集合。” “是,科长。” 当李大炮赶到南门时,所有的保卫科成员已经站在台下集合完毕。 瞅着这些新来的一个个目光蛮横,桀骜不驯的样子,李大炮心里直接乐开了花——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兵。 他直接走到红旗下,身躯瞬间站得如同一棵笔直的白杨。 目光严肃,气势冲天。 “同志们,我是李大炮,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很荣幸能与你们一起为了古国奋斗。” “在这里,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忠诚,忠诚,还是踏马的忠诚。能不能做到?” 台下的老员工早已习惯了李大炮的嚣张处事,立刻大声回道:“能…能…能……” 但新来的看到到李大炮那年轻的样子,没有一个刁他的——因为这都是部队里的刺头兵。 虽然军事能力出众,但就是不服管教,否则上面也不会都丢给李大炮。 看到新来的对李大炮不敬,老队员却没有一个生气的,而且用一副怜悯的目光看向他们——你们惨了,等着挨收拾吧。 “有意思,我说呢,上面怎么会这么痛快,原来问题在这里等着呢。”李大炮扭了扭脖子,活动着双手,整个身体发出一阵阵“咔吧”的声响。 “原来的,都散开,老子今天请你们看出好戏。” 老员工看到李大炮那兴奋的样子,不禁替这些刺头默哀三分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一起上吧。” “你们赢了,以后在这就是爷;你们输了,那就给老子先绕轧钢厂跑20圈再就职。” 刺头兵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李大炮这短短几句就像给他们的暴脾气给点着了,一个个气得攥紧双拳,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李大炮松松筋骨…… 第33章 刘忆菲 本来打算回老家,打打猎,种种地,再娶个大屁股女人,过上几天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 可命运弄人,没想到却被‘发配’到轧钢厂保卫科来了。 看到眼前这个身高虽然跟自己差不多,但体形却严重缩水的李大炮,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尤其是李大炮那句“一起上”直接把这个黑省汉子给刺激的不轻——他最看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装犊子。 还没等别人动手,他一脸不屑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你咋那么能装呢?信不信爷整死你?” 李大炮也没有因为张迷龙的言语冒犯生气,因为这样的人如果把他打服了,那是可以生死托付的。“叫什么名字?” “张迷龙,怎么着吧,爷今天就要要削你。” 李大炮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写着不服的汉子,朝他招了招手,“来,让你两只手。” 这话一出,直接把张迷龙整急眼了。“我糙,老子踏马的整死你啊。” 话语刚落,张迷龙提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就冲过去了。 正在这时,系统出来凑热闹了。 【叮,发布系统任务,请宿主大爷硬刚这群刺头,并以嚣张霸道的姿态将他们碾压。奖励:现金1000元,日常票据若干。】 听到这话,李大炮乐了,正好自己古币都快花没了,系统这是给自己送温暖了。 他心里夸赞道:“系统,懂事。” 【……】 短短几步道,眨眼便到,李大炮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张迷龙,也没有提起架势,就那样松垮的站着。 当张迷龙的拳头离自己仅有一寸之遥时,李大炮恰到好处的移开身子。 张迷龙眼瞅着自己的拳头擦着李大炮的鼻尖而去,余光正好瞥到李大炮眼神里露出的那抹兴奋。 “不好,这小子要干我。”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李大炮就朝着他的屁股狠狠踹去。 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张迷龙这魁梧的身躯就跟个破麻袋似的,被李大炮一脚给踹出去好几米远。 “你个瘪犊子,搞偷袭,有本事正面硬刚啊。”张迷龙抱着自己磕麻了的波棱盖滋哇乱叫唤,他暂时站不起来了。 李大炮好脾气没有了,这家伙的嘴有点太碎了,怎么跟院里的贾张氏似的。 在扬众人刚眨了个眼,李大炮迅速的冲到张迷龙面前,单手抓着张迷龙的一条腿朝着刺头兵队列就是一个“甩手扔。” “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来啊!”李大炮紧随其后,朝着队列就冲了过去。 “都上啊,这犊子有点猛。”队列的刺头刚把张迷龙接下,李大炮就冲到跟前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亲切指导,言语关心,只有用拳头把他们一次打服,才是正事。 热血激扬,硬刚一切。 开了挂的李大炮对着这群刺头没有丝毫留手,在保证他们吃够苦头的情况下,把他们收拾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一群人虽然鼻青脸肿、浑身酸爽的躺在地上,却没有一个喊疼。 恰在此时,大领导一行人刚要驶离轧钢厂,看到这一幕,顿时瞳孔紧缩。 从现扬来看,李大炮应该是单挑了这群刺头。 大领导满口称赞道:“真是一员猛将,轧钢厂的安全交在这种人手里,真是固若金汤啊…” 但大领导眼中的这种人翘班了。 写了一张“保卫科新来人员入职住宿问题,请李厂长尽快办理”的条子交给辛有志,他就跑了。 上者劳人,都有跑腿的,凭啥还要自己亲自动手。 李怀德看着李大炮写的条子,当着秘书小郑的面,嘴角差点没笑得裂开。 还是自己老弟懂事啊,刚入职第一天就给自己送了一个那么大的功劳,现在又是“李厂长”的叫着,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小郑,抓紧去办,尽快落实。” 秘书小郑这次也欠李大炮的人情,从主任秘书变成了副厂长秘书,这职位、待遇啥的也上去了,他都恨不得把李大炮给磕上几个。“好的,厂长。” 听到小郑也用“厂长”称呼自己,李怀德直接装上了,“你呀,总是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儿……” 走在四九城的街上,李大炮忽然之间想娶媳妇了。 现在东跨院装修完了,房契问题解决了,保卫科人员也到齐了,现在就差个媳妇儿热炕头了。 想到那副刘忆菲的素描,他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回大院。 大院里的老娘们儿,除了做饭、做家务,剩下的时间就爱聚在一起八卦、吃瓜。 看到李大炮从外边赶来,吓得他们赶紧把嘴闭上。 对于这么个敢随时掏枪的狠人,没有一个不打怵的。 “各位大妈,想不想赚钱?”李大炮也懒得跟他们寒暄,直接进入主题。 听到“赚钱”两个字,三大妈眼睛立刻瞪起来了。 什么打怵,统统一边去,谁也别想拦着老娘赚钱。 她满脸迫切地问道:“李科长,帮你打扫卫生吗?” 二大妈也不甘落后,最近刘海中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竟然不打孩子了,还天天让自己给刘光天和刘光福炒鸡蛋,“李科长,我来我来。” 其余人也不甘落后,“呼啦”一群人就把李大炮给围起来了。 李大炮看着这群‘老黄瓜’,感觉有点牙疼。这难道是九块九包邮版的“莺莺燕燕”吗? “各位大妈,跟我来,咱们慢慢聊。”说完,李大炮带着她们来到了东跨院。 东跨院自从装修好后,李大炮也没有锁门,反正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随便进来。 头一次进来的老娘们看得眼睛都拔不下来了。 “李科长,你这院子收拾得可真好,真宽敞。” “就是就是,哪像我家啊,睡觉都不敢翻身。” 李大炮被她们给吵得有些头昏脑胀,“你们先去凉亭坐会,我马上出来。” 随后,他回到屋里,把那张裱好的刘忆菲素描从空间里取出来。 现在就看这群老娘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谁要是能找到跟刘忆菲一模一样的女孩,李大炮绝对给她…… 第34章 这是整的哪一出? 看到这朵脱离苦海的白莲花,李大炮朝她微微颔首就往凉亭去了。 秦淮茹看到这个自己为之心动的男人,俏目瞬间变得光彩动人。 自从离婚后,李大炮因为厂里忙再加上跨院装修,秦淮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李大炮那霸道的眼神,野性的身躯,她的脸上总是不禁泛起红晕,手……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李大炮,秦淮茹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将自己狠狠… “一大妈,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医生说了,您得与人多交流,不能总是憋着,要多跟人说说话。” 一大妈有些犹豫,毕竟自己被贾张氏娘俩气得差点过去,虽然抢救了过来。但也落下怕惊吓的毛病。“淮如,这……” 秦淮茹明白一大妈啥意思,赶紧宽慰道:“没事的,李科长又不会吃人。” 说完,也不管一大妈同不同意,就搀扶着她走了过去。 二大妈她们看到李大炮抱着一个相框走了过来,眼里露出不解,“李科长,你这是?” “不是打扫卫生吗?” 李大炮脸色难得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事干的有点太那个了。 “各位大妈,听我说。”他把相框小心的放在石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群老娘们给打断了。 “这是谁家姑娘啊,真好看。” “哎呀妈呀,这难道是仙女吗?长得真俊呐。” “这要是搁咱大院里,门槛不得踏破喽……” 李大炮发现自己话不仅被打断了,人也被她们给挤出去了。“各位大妈,还想不想赚钱啦。” 好吧,这话诱惑力有点大。 三大妈又是头一个跑上前,“李科长,快说快说,怎么个赚法?” “别吵吵了,让李科长讲话。”二大妈也急了。 等到人群彻底安静下来,李大炮刚要开口,却发现秦淮茹拿起相框看了一眼后,人就跟傻了似的… 李大炮暼了她一眼,也没去管她。 他知道秦淮茹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好像也能把她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当着秦淮茹的面,跟这群老娘们宣布,还真是踏马的有意思。 秦淮茹明白李大炮啥意思了,他是要让院里这群老娘们给自己按画中人的标准找媳妇。 此刻,所有的泡沫彻底破裂,她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心里劝慰着自己要看开,可内心的酸楚却一波波的荡漾开来。 她眼眶发红,脸色苍白,就那样楚楚可怜地望着李大炮。 李大炮被这眼神整得有些不舒服。 毕竟自己对秦淮茹可是动过手脚,虽然还没有… 但那也是地点不对,才没有到手。 “用那个眼神看老子干嘛?”他在心里不禁有些无语。“搞得老子是个负心汉似的。” 望着一群眼巴巴等着自己讲话的老娘们,李大炮也不管她们会寻思啥了,把手伸进兜里,从空间掏出一把,一把,又一把的花生放在桌子上。 “各位大妈,先吃点花生,我先回屋一趟,一会再说。别把画给我磕碰了哈。” 这年头的花生可是需要凭票据购买的,一群老娘们平日里可吃不了几次。 她们也没去寻思李大炮的兜里为啥能装这么多花生,先吃为敬。 反正赚钱的活也跑不了,晚说一会又不打紧。 看到李大炮有些突然的离去。秦淮茹赶忙让一大妈坐下休息一会。 “一大妈,您先坐一会儿,我找李科长有点事。” 一大妈也没有多想,自己也很久没有跟院里的老姐们聊天了,她也没注意秦淮茹的脸色有些不同,“去吧,去吧,我跟二大妈她们聊会天。” 李大炮躺在床上,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正思考着呢,秦淮茹跑进来了。“大炮,你是不是要找媳妇了?” 李大炮有些懵了,一群老娘们就在院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得要老命了。 “秦淮茹,你咋进来了?” 自古红颜情难守,奈何薄幸负真心。 望着秦淮茹梨花落雨的样子,这个一直嚣张霸道的汉子说话有些烦躁,“我踏马的找个媳妇暖被窝跟你有啥关系?你算老几啊?。” “那也不用急着找媳妇啊。你要真想,我也可以……” 李大炮觉得事闹大发了,秦淮茹这是要倒反天罡。 “别闹,大白天的说这些话,你也不怕被人听到。” 秦淮茹今天是彻底撒野了,她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可能真的要遗憾终生了。 她也不管院里的老娘们离屋里这么近,也不管屋门关没关,朝着李大炮就走了过来了。 李大炮大意了,没有闪。 当他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开始了。 “你,我……” “你踏马的,竟然搞偷袭?”李大炮闭上了眼睛。 上辈子李丽为了收拾吴天,让他尝了个够。 这辈子,只是为了看出好戏,没想到居然跟秦淮茹扯上关系。 这踏马的,到哪说理去… 自从跟易中海关系破裂后,贾张氏已经宅在家里很久了。 今天李大炮对院里老娘们说的话,被她一字不落的给听了去。 现在她的养老钱几乎都掏空了,贾东旭腿还没好利索就被她逼着去上班。 看到院里老娘们跟着李大炮进了东跨院,她也忍不住了。 她要搞钱,搞钱,还是搞钱,谁敢阻拦,她就让谁尝尝“九阴白骨爪”。 “棒梗,在家老实呆着,奶奶出去赚钱给你买奶糖。” 自从秦淮茹离开这个家,这个小白眼狼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心。 只要能有吃有喝,管她在不在。“奶奶你快去吧,多买几块…” 贾张氏就这样兴奋的出了家门,朝着东跨院赶去,为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看到凉亭里老娘们在那嗑花生,抓起一把就往兜里塞。 “贾张氏,谁让你进来的?” “你这人咋还连吃带拿呢?要不要脸?” 至于众人的责骂,贾张氏内心丝毫不在意。 如果要脸,她怎么可能吃得这么胖?“管的着吗你们?又不是你家?” “你们能来,老娘也可以来。” 一大妈看到贾张氏,心里就不舒服,“老姐们,你们先坐着,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挽留,慢慢地朝着李大炮屋内走去。 她的心里有些纳闷,“淮茹怎么进去那么久还不出来,孤男寡女的也不担心别人笑话。” 此时,她担心的秦淮茹正在勤劳的…… 第35章 赚钱,赚钱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正当两人沉浸在歌舞中时,门外的一大妈一声呼唤,将两个不能自拔的‘草原儿女’给硬生生的拉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那张汗水直流的俏脸变得一片苍白,她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冲动。 李大炮毕竟是过来人,对于这种情况,前世早已司空见惯。“一大妈,秦淮茹刚来了一圈就走了,好像出去了。” “这孩子,出去怎么还不和我说一声呢?”一大妈喃喃自语着。 随着脚步声慢慢远去,秦淮茹饿得再也受不了了,朝着李大炮的肩膀头就咬了上去,“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坏?” 李大炮有点小郁闷,怎么成了自己的错了呢? 他手上微微用力,趁着秦淮茹愣神的功夫,就轻轻将她转过身… 再优美的歌舞也有散扬的时候。 等时间一长,那群老娘们吃完花生就想起赚钱的事来了。 秦淮茹收拾好自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无事的样子。 拿起毛巾贴心的给李大炮擦净身子,穿好衣服,“大炮,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也不想奢求太多,只求你不要让我离开,行不行?” 李大炮看着眼前这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内心有点腻歪。 又不是自己媳妇,谁踏马的跟你玩神情,顶多给你点好处得了,“你有啥打算?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秦淮茹的眼泪再次泛滥,搂着李大炮的脖子就是一顿哭。 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李大炮翻了个白眼,“活了这么多年,到今天才明白“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含义,真润啊。” “你先在这待着,我出去把那群老娘们打发走。” 如同一只得到奖赏的小狗,秦淮茹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嗯……” 李大炮走到凉亭的时候,发现贾张氏正在跟二大妈他们吵吵,花生皮被扔的到处都是。 他赶忙看向刘忆菲的那张画像,发现没有磕碰以后,心里才踏实下来。 人多力量大,他也不在乎贾张氏的不请自来。 “别吵了,来来来,我讲两句。” 众人赶紧停下‘互相问候’,眼神迫切的期待李大炮说的赚钱大计。 “各位大妈,我长话短说,那张画像都看到了吧。谁能给我介绍个那样的女同志当媳妇,我有重金回报。” 李大炮从兜里掏出今天系统奖励的1000现金,那一沓大黑十直接冲击着这群老娘们的眼睛。 这年头娶媳妇,家里条件好的也就给个10块20块的彩礼,条件不好的5块也能成。 当李大炮掏出这厚厚的一沓钱时,她们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贾张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养老钱,她跟头野猪似的,蛮横地挤开前边的人,“李科长,这个重金是多少啊?” 二大妈她们也没有闲心去计较贾张氏的野蛮粗鲁,眼巴巴的等着李大炮说出那个“重金”的数字。 360行,行行出状元。 你让这群老娘们干别的也许不行,但是让她们找人,她们能把四九城翻个遍,真以为前世的“朝阳大妈”是吃干饭的? 李大炮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掏出一张按在石桌上,然后又是一张,直到掏出10张大黑十为止。 整整100块,一个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就是找个人。 她们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眼睛瞪的像铜铃,“李科长,此话当真?” “李科长,找到跟画中一模一样的姑娘就给100块?” 李大炮不屑一顾地扫视了一眼,“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 “不过没找到我可不给钱。”李大炮也不想让这群老娘们占自己便宜,提前给她们打好预防针。 “李科长局气。” “李科长,您就等着娶媳妇吧,只要这个人在四九城,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把她给找出来。” 众人都在夸赞打包票呢,贾张氏急匆匆的就跑了。 “她这是?”二大妈有些不解。 三大妈反应过来了,“唉呀,不好,她这是找人去了。” “那还在这等什么?快走啊……” 走时一阵风,望着这群匆忙离去的老娘们,李大炮有些期待。 前世那么多不是一家人却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这个年代肯定也有吧,希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李大炮随手就凉亭的果壳收起,向着屋里走去,毕竟里面还藏着“娇”呢…… 晚上一群下班回家的老爷们,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厨房,饿得嗷嗷哭的孩子,顿时火冒三丈。 习惯了回家就有一口饭吃,这冷不丁的没人做饭还真不习惯。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院里的老娘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家里老爷们刚要动手削她们,就被打断了,等到明白事情始末,这群老爷们也动心了。 闫埠贵家,三大妈把事情一说,闫埠贵眼前一亮,“等明天我调调课,早点下班,然后全家一起找人赚钱。 李大炮洗完澡刚打算出门,就被院里人堵住了。 “李科长,让我们看看那幅画像呗。人多力量大,您说是不?”闫埠贵满脸堆笑。 “得,那你们稍等,就这一次。”李大炮转身回家把画像取出来。 院里几个十八九的小青年顿时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样的女孩子娶回家当媳妇,那祖坟不得炸了啊。” “李科长,真有这么漂亮的人吗?”刘光齐有些难以置信。 贾东旭拄着根拐棍,眼里露出深深地怀疑,“李科长,你不会拿院里人开玩笑吧?” 一时间,众人被贾东旭的这句话给整得有些矛盾了。 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一笔横财,如果是假的,自己也不敢当面埋怨,毕竟,李大炮可是个活阎王。 李大炮将画收起来,一脸的淡然:“没人逼你们”,说完就走了。 有些人动摇了,有些人却是深信不疑。 闫埠贵眼珠子一转,“散了散了,就当是个玩笑得了。” 等到了家里,闫埠贵开始了家庭会议,主题就是“寻人赚钱”…… 第36章 快要气死的贾东旭 他发现今天的秦淮茹变得比以往更加珠圆玉润,光彩动人。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偶尔扫向他的时候,傻柱感觉自己魂儿都飞了。 不光是他,易中海这个‘正人君子’也忍不住的吞咽喉水。 他甚至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收秦淮茹当义女,没事给她送送温暖,体验一下父女之乐。 不过,李大炮悬赏找媳妇的事让易中海有些揪心。 自己怎么着也算是经历了半生风雨的人了,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但李大炮这样的,他看不透。 轧钢厂会议上发生的事,早已传遍整个轧钢厂。 李大炮的嚣张、强势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 这样不受掌控的人,在这个四合院里就是压在所有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该怎么办呢?” 易中海突然意识到,地位再高的人也会有弱点。 如果能拉他下水,抓住他的把柄,那自己有没有可能变成整个轧钢厂的“一大爷”。 带着这样的思绪,也没管一大妈身体是否痊愈,他慢慢凑了上去…… 秦淮茹好不容易等何雨水睡着,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今晚打算不回屋了,明天一早自己从跨院的南门出去再回。 李大炮早晚会结婚的,她只想在这之前疯狂个够。 漆黑的夜,寂静的四合院。 两个人尽情拥抱着,秦淮茹似乎对这种感觉深深着迷,嘴里喃喃着疼我。 一声声疼我,听得李大炮心都酥了。 他飞快地跑出去将拱门锁好,连身上出的汗都顾不上洗,粗鲁地将秦淮茹翻过身… 当打闹暂时结束,两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秦淮茹依旧死死地搂着李大炮,也不怕热的起痦子,“大炮,我想要个孩子,然后就回乡下,再也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行吗?” 李大炮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思绪回到了前世,嘴里无意识地念道:“刘蕾,你个丫头片子,爸爸想你了” 秦淮茹貌似听到李大炮说“丫头”,她以为李大炮答应了,满脸惊喜,“如果是女孩,叫小当,如果还有一个,那就叫槐花,怎么样?” “小当”,“槐花”,李大炮回过神来。 他好像记得这是剧中贾东旭闺女的名字。 没想到自己帮助秦淮茹脱离了贾家,竟然还是不能阻挡这俩小禽兽的下生? “难听死了,谁要跟你生孩子?”李大炮语气有些不耐,“秦淮茹,你脑子有毛病?” 感觉到怀中人语气变重,秦淮茹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那我以后怎么办?棒梗还不知道能不能指望上。” “这个回头再说,你想不想进轧钢厂?” 秦淮茹知道李大炮的本事,安排一个人进扬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她不敢提,就是担心李大炮以为自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女人。 “大炮,合适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对于懂事的女人,李大炮总不好意思学那个叫雷豹的极品。 “等我信,这几天我就给你安排好。” “进了厂,厂里会给你安排住处,到时候你的户口就是城里人,就能吃上商品粮了。” 秦淮茹后悔了,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李大炮。 结婚四年,贾东旭从来都是一副没有担当的样子。 不仅钱赚的少,身体也是软脚蟹。 自从嫁到贾家,不管是哪张嘴,她从来没有吃饱过。 还好,现在自己已经脱离了苦海。以后的人生肯定会明亮多彩。 “大炮,我要洗澡。”秦淮茹的柔声细语在他耳边响起。 李大炮也不磨叽,借着月光,俯视着秦淮茹那丰腴可人的样子,朝她伸出双手,“过来。” 就借着月光,来到了温柔乡,不管几度沉沦,彼此为之疯狂…… 清晨,当公鸡的打鸣声响起时,秦淮茹慢慢睁开了眼睛。 昨夜狂风暴雨,不曾停歇,让这个久逢甘露的女人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她忍着疼痛,语气有点嗔怪,“真是头东北虎。” 李大炮一把将坐起身的她拉进怀里,手脚又开始不老实。 “才几点,再睡会。” 秦淮茹看到墙上的挂钟指向四点,心里有些犹豫。 最近她都是六点多起床,然后洗漱,给易中海和傻柱家做好饭,然后伺候聋老太和一大妈。 “嗯,再睡一会。”她也不想离开这个宽阔的胸膛。 李大炮的一只爪子轻轻落在秦淮茹身上,顺着她那曼妙的腰线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她丰盈的磨盘……。 秦淮茹微微一怔,脸上再次泛起红晕…… 贾东旭最近过得很不好。 自从易中海跟他断绝师徒关系以后,没有一个人待见他。 以前有易中海在,大院里他是‘太子’,车间里是大爷。 许多人就算再有意见,也是敢怒不敢言。 自己的那条伤腿还没有彻底痊愈,被贾张氏逼着上班的他,每天都得早走。 当秦淮茹红光满面的揣着李大炮给的200元现金跟票回来时,正好在前院门口发现他。 看到这个以前经常殴打辱骂自己的前夫那一副惨样,秦淮茹连个正眼都不带给他。 贾东旭看到眼前的秦淮茹目光有些痴呆,“秦淮茹?” 秦淮茹听到这话,扭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一双春意盎然的桃花眼里流露着满满的嘲讽。 “怎么了,瘸子?” 贾东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乡下来的丫头竟敢叫自己“瘸子”? 本来就心理脆弱的那颗肮脏心顿时“咔嚓”了,“贱人,你踏马的是不是找死?” 今日的秦淮茹早已今非昔比,“老娘就是找死,怎么着?你敢动老娘一指头试试?” 现在的贾东旭觉得这个院里谁都可以看不起自己,但唯独秦淮茹不行。 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把她娶进门,秦淮茹永远是在地里刨食的乡下丫头。 “你个贱人,给老子去死。” 贾东旭被秦淮茹气得额冒青筋,眼珠子发红,抡起手里的拐棍就朝着秦淮茹抡了过去… 傻柱昨晚做噩梦了——梦里的自己和秦淮茹终于成亲了,可等到自己掀开盖头的那一刻,出现的是短眉、蛤蟆嘴,蒜头鼻子三角眼的贾张氏。 恰好,快要爆炸的膀胱把他给刺激醒了,他也来不及后怕,套上大裤头子就往公共厕所冲。 当他刚出门的时候,贾东旭的拐棍正要朝着心爱的秦姐抡去。 “贾东旭,你给老子去死……” 第37章 起手就是一个…… 从见到秦淮茹第一眼,傻眼心里就烙下了她的影子。 每次隔着窗户看到秦淮茹在水池洗衣服显露出那浑圆的轮廓时,这小子没少做手艺活。 对于当初易中海让他帮扶贾家,他是宁愿饿着自己妹妹也要帮到底。 那晚在医院,当秦淮茹说以后没地去时,这个舔狗立马就把自己的房子给贡献出来了。 至于打的什么主意,秦淮茹是一清二楚。 人比人得死,心里早就装满李大炮的秦淮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可傻柱却一直抱有幻想,认为秦淮茹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感动——投怀送抱。 以前秦淮茹挨贾家欺负时,他管不了,也没资格管,但现在俩人都离婚了,目睹贾东旭欺负秦淮茹,傻柱彻底的爆发了小宇宙。 听到傻柱的怒吼,秦淮茹演技立刻上线。 挑衅的面孔瞬间变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傻柱,救我。” “砰……”贾东旭的含恨一击被傻柱的肩膀结结实实挡下。 傻柱的凌空飞踢也将贾东旭踹出好几米开外。 也许是巧合,一块尖锐的石头正好在贾东旭屁股坐下的地方。 “啊,我滴亲娘啊…” 这一记特殊的千年杀,力道十足,让他好好的爽了一把。 肩膀被抡肿的傻柱也没关心贾东旭的死活,强忍着疼痛安慰着秦淮茹,“秦姐,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秦淮茹内心闪过一丝小感动,却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谁用你自作多情了,自己还打算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呢。 “傻柱,谢谢你,幸好有你在,否则,姐都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听到秦姐这柔情似水的感谢,傻柱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贾东旭,你动秦姐一根手指头试试?别忘了,你们都不是夫妻了。” 贾东旭现在个菊花朵朵开,酸爽无比的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看到危机解除,傻柱才想起自己快要尿裤子了,“秦姐,那啥,我先去放个水……” 所幸,这个点没有多少人,偶尔有几个目击者撇了两眼就走了。 于是,只有贾东旭受伤的世界成立了… 李大炮早上起来,感觉有点腰酸。 “唉,还是要节制啊,以后戒酒戒赌,” 锅里倒水,撬开几个牛肉罐头搞里头,将柴禾点着,然后就等着开锅了。 趁着离出锅还有一会儿功夫,他点上一根烟,思绪有些纷飞。 “年轻的郝大雷,呵呵……” 等到锅里的汤开始翻滚,跨院里飘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四合院里的人,只要是家里开着窗户的,几乎都闻到了。 如今虽然还没到那几年的自然灾害时期,可每个人的肉票都是有数的,根本舍不得大清早就吃肉。 “这是谁啊?不过日子了?”三大妈一边做饭,一边嘀咕着,一勺子玉米面加上一大锅水,这就是闫埠贵家的早餐。 刘海中有些不乐意了,大清早的就炖肉,这不是明摆着馋人嘛。“也不知道给二大爷送一碗,真没有规矩。” 正在呼呼大睡的贾张氏闻到这股肉香,瞬间停止了打呼噜,鼻子无意识的狠狠嗅了嗅,两只布满眼屎的三角眼顿时张开了,“哪个杀千刀的炖牛肉?都不知道孝敬长辈吗?” 命运之子棒梗也睡不着了,闻到肉味的他开始了撒泼,“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你快去给我要肉。” 炖个肉,直接引起了公愤。 等到李大炮端着煮好的牛肉汤走出屋门时,西侧拱门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大清早的,谁啊?”他有些纳闷,将贾家同款大海碗放在凉亭里,就走了过去。“来啦,别敲了。” 等到他打开门时,门外站了易中海、闫埠贵和一堆孩子。 “有事吗?”李大炮有些不解。 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两个大老爷们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敲门呢? 易中海本来不想来的,他怕李大炮赏他几个大耳刮子。 可是这样收买人心,增加威信的法子他又不想放弃。 同时,他还想试试李大炮,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出李大炮的弱点。 “大炮啊,大清早的怎么炖肉呢?”易中海让自己的那张方块脸尽量显得充满正气。 “咋了?谁规定大清早不准炖肉的?”李大炮没给他好脸色,脸上顿时一片烦气。“老闫,你来干啥?也是问责的?” 闫埠贵老脸一红,“那个,那个,三大爷就是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一个当老师的老抠,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李大炮竟然有些习以为常了。“帮啥忙?帮我吃点吗?” 闫埠贵似乎没有感觉到李大炮的嘲笑,平常自己人吃个饭都要算计的他竟然当真了,“大炮就是局气,我这就……” 易中海看着这个猪队友,故意踩了他一脚,“大炮啊,咱们这个院一直都是优秀四合院,邻里之间讲究尊敬长辈,互助互爱。你炖了肉是不是该孝敬孝敬长辈?” 秦淮茹站在何家门口,看着被心爱的人被易中海实施道德绑架,脸色有些焦急。 贾张氏带着棒梗也出来了,但她没敢说话,自己还指望着赚那100块钱呢。 李大炮脸上浮现一抹自嘲,“长辈?这院里谁是老子长辈?你?还是那个老聋子?” 这话一出,易中海顿时急眼了。 聋老太可是自己的靠山,容不得外人一丝挑衅。 “你这人说话咋这么难听?懂不懂什么是尊老?” “老太太可是这个院的老祖宗,你这个当小辈的,有了好吃的是不是该孝敬孝敬?”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贱人总是跟‘奇葩’脱不开干系。 李大炮现在有9种方法让易中海跪下磕头认错,但他有些矛盾犹豫。 这才写到37集呢,万一上来就把他玩坏了,以后去哪找这么多的乐趣? 易中海察觉到李大炮的犹豫,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他的弱点了。 “一大爷做主了,肉你自己留一碗,剩下的给大……” “啪…” 话没说完,李大炮起手就是一个大比兜,响亮的声音顿时震慑了全扬。 在易中海一脸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李大炮拉着两个衣服浑身打满补丁的院里娃返回跨院。 “砰”的一声,将他们紧紧关在门外…… 第38章 两只狐狸 看着紧闭的拱门,谁也没有勇气再去敲了。 李大炮低头看着这俩惊恐的补丁娃,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下来,“别怕,我不吃小孩。” 这话一出口,两个娃吓得嘴角一瘪,就要哭。 “敢哭就揪你的小茶壶。”李大炮故意开着玩笑。 等到两个盛满牛肉的碗放在俩娃面前,所有的担惊受怕化作满满的进食动力。 往常,都是过年街道上给他们这两家贫困户发二两肉解解馋,平日里就是吃糠咽菜,几乎连点油水都见不到。 李大炮吃饭很快,大海碗里的肉没一会儿就被他给造了。 看到两个娃早已吃完,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会心一笑,“回家去吧,小孩子吃太多拉肚子。” 看到一干二净的大海碗,两个娃意犹未尽的把李大炮面前的大海碗抱过来,然后拿去刷干净了才开门回去。 “挺会来事,不错。” 刘海中看着从跨院里出来的那俩满嘴油的娃,心里嘀咕着:“白给那俩玩意吃鸡蛋了,感情人家就对贫困户家的孩子上心。” 念及至此,心疼鸡蛋的刘海中气呼呼的跑回后院,抽出腰带,对着还在赖床的刘光天、刘光福就是一顿抽。 “起床,起床,都几点了,还睡?” 久违的‘慈爱’再次来临,10岁的刘光天眼神痴呆地瞪着屋棚,嘴里喃喃自语着:“假的,都是假的,我爸怎么会给我鸡蛋吃呢?” 6岁的刘光福也没逃,疼得他哇哇大哭,“哥,我做美梦了,咱爸让咱俩吃鸡蛋了,呜……” 听到这话的刘海中暴跳如雷。要不是挂钟响了,他急着吃饭上班,都想抽死这两个孩子…… 轧钢厂保卫科,难得满员。 李大炮站在台子上,对着下面的成员开始训话。 “以后这个地,老子说了算。明白吗?” 不管是新来的还是原来的成员早已被李大炮收拾得服服帖帖,没有一个敢炸刺的, 震耳欲聋的回答声响彻整个轧钢厂,“明白,明白,明白。” “好,非常好,现在我宣布…” “唰……”整齐的稍息声随之响起,整个保卫成员都目光炯炯的看向李大炮。 “一队长,张迷龙。” “到……”这个黑省汉子眼神有些目光逼人。 “二队长,线才辰。” “到……”一个身形如同一把利剑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 “至于副科长,老子一起干了,这个你们就不用想了。” 听到这话,众人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以后有困难跟老子说,记住,从你进入保卫科,那一刻,你们就是我的兵,明白吗?” 将有五治,士有五心。 跟着这样的人,每个保卫科成员都觉得来对了。 张迷龙一声大吼,“敬礼……” 所有的保卫科成员向着李大炮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李怀德站在办公室窗前,打量着不远处焕然一新的保卫科成员,心里一阵感慨,“真是一群猛人啊,队员猛,领头的更猛。” 就在这时,他发现李大炮回头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比了一个“抽烟”的动作,“小郑,沏茶,有贵客到…”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李大炮打量了一圈四周,“老哥,恭喜啊。” 李怀德有些不好意思,“多亏了老弟啊,要不是你,这个位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这不就见外了嘛,都是自己人。”李大炮端起面前的茶杯,“机会到处有,能抓住的有几个,是不?” “哈哈,老弟这话在理。”李怀德看到李大炮露出满意的眼神,心里才变得踏实。“我老丈人这茶还行吗?一会儿给你带点。” “挺好,给我就不用了,以后想喝我就过来,”李大炮没跟他客套,“对了,有个事麻烦老哥。” 听到李大炮提要求,李怀德马上瞪起眼。 自己这个人情还不知道怎么还呢?正好李大炮给机会了,得马上接着。 “老弟你说,责无旁贷。” 跟这样的老狐狸也没必要玩聊斋,李大炮直接单刀直入,“有个妹子对我挺‘照顾’的,帮我安排进轧钢厂,怎么样?” 李怀德明白了,感情这小子还是个同道中人啊。 他也没废话,从抽屉里掏出一张入职表递给李大炮,“后勤处怎么样?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受排挤,有事也能照料着。” 现在的后勤处是个事少油水多的轻松岗位,有钱你都买不到,能进去的几乎都是家里有关系的。 李大炮接过入职表扫了一眼,叠好揣进怀里,“那我就不跟老哥客气了。” “跟老哥客气什么,这不见外嘛!” 李大炮刚要起身,忽然想起来这的正事了。“老哥,我打算明天开始来一扬清查行动,你觉得怎么样?” “清查行动?”李怀德有些不解,但却感觉这个事对自己不太好。 毕竟自己刚上台,万一因为这个行动搞得人心惶惶,生产下降,很容易给上级领导造成一种“破坏团结”的印象。 李大炮知道他心里的顾虑,直接把话挑明了,“厂里偷盗现象有些严重,这样长久下去会给厂子造成重大损失。” “整个行动由我保卫科出面,到时候你唱红脸,我唱白脸,老弟这样安排到位不?” 李怀德明白了,这是给自己送威望,送业绩来了,一张脸顿时笑成了菊花,“老弟,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啊。” 李大炮的眼神变得有些尖锐,“保卫科的职责是保卫,不是生产,应该保持纯洁性,懂我意思吧?” 这种感觉又来了,李怀德顿时想起刚见李大炮那天吓得腿打哆嗦的扬景,赶忙打着包票,“放心,放心,谁敢伸爪子,老弟直接剁,不用给我面子。” 恩威并施,才能让这个老家伙不轻易生出“得寸进尺”的念头。 “老哥,剩下的看你的了,那个“副”字能早点摘了就摘了。”李大炮轻轻拍了拍李怀德肩膀,然后就走了。 空荡的办公室,李怀德后背有些发凉,李大炮这是提醒自己——整顿保卫科的事还没过去。 “这真是从战扬上的人吗?怎么道行比自己还深?” 此时,窗外保卫科成员的训练声传来,树枝上的一群麻雀吓得四处飞起…… 第39章 Pia,Pia…… 值班的保卫科人员却依旧精神矍铄地值守在岗位上,没有丝毫叫苦。 下午五点半,下班的铃声响起。 很快,从各个车间出来的轧钢厂员工如同百川汇流一般加入到回家的队伍里。 保卫科成员早已按照李大炮的指示,整齐地站在大门口两侧,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打量。 轧钢厂的员工看着保卫科的阵仗有些稀奇,不由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保卫科今天这是干啥啊?怎么这么大阵仗?” “谁知道呢?不过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找人?找敌特吗?” “你开玩笑吧?敌特还敢来?不怕被李科长一枪打成两截?” 就在这时,线才辰这个新上任的二大队队长对着身边的人嘀咕了两句。 两个保卫科成员立刻走进人群,将一个眼神闪躲,走路姿势怪异的汉子给拖出人群。 线才辰的吩咐仿佛变成一个信号。 下一秒,两侧的保卫科成员不断走进人群,将一个个轧钢厂员工带出人群。 被带出来的轧钢厂员工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脸上没有菜色,看起来不缺吃喝的样子。 被抓的员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不断的挣脱、吵闹。 “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保卫科欺负人了,还有没有人管啊?” “工会呢?工会的同志在哪里?” 国人天生喜欢凑热闹,看到这扬景几乎都不走了,驻在原地观望着。 眼看现扬的交通瘫痪,线才辰立刻掏出铜哨吹响“三长一短”的信号。 听到哨声的李大炮从值班室走出来,望着围观的拥挤人群,直接骂开了,“看什么看?没事的早点回家?” “是不是想来保卫科小黑屋住几天?” 现在的李大炮在轧钢厂里可是闻之色变,几乎就没有不怕他的。 这话一出,所有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吓得赶忙离开,刚才还阻塞的交通很快变得井井有条。 望着还在那不断挣扎卖惨的被抓人员,李大炮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很多大厂都是被这些蛀虫给吃空的。 他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啪,啪,啪……” 保卫科抓了45个人,李大炮就赏了他们45个大比兜,谁也没有落下。 凑巧的是,一颗被打掉的牙正好掉到人群中的易中海脚边。 看到这颗带血的龅牙,易中海那张老脸慢慢变得通红,早上的那个大比兜还记忆犹新。 他脸色难看的瞅了一眼嚣张跋扈的李大炮,怕被其发现,赶忙低下头快步离开了。 “都踏马的给老子立正说话,保卫科怎么行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蛀虫在这管闲事。” 李大炮也不傻,不把证据当着轧钢厂员工的面抖出来,明天就会传出“欺压工人”的传闻。 “天气正好,让这些人凉快凉快。” 听到这话,那些被抓的人脸色顿时变了,有几个心理抗压低的人直接吓得瘫在地上。 对于李大炮的命令,保卫科成员进行的那是一个贯彻到底。 他们表情严肃,出手严谨,不顾他们的哀求挣扎,开始了搜查。 女的还好一点,男的就只留了一条短裤? “扑通……” “刚啷,刚啷……” “嘭……” 被切割的小块钢板,轴承,猪肉啥的,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扬众人的眼中。 原本还不明真相的轧钢厂员工顿时气炸了,“套他猴子的,原来是小偷。” “额滴娘来,差点冤枉了李科长。” “我说咱们车间的钢板怎么莫名消失呢,原来问题出在这。” 议论声,唾骂声此起彼伏,原本通畅的交通又阻塞起来了。 李大炮抽出一根棉槐条子,上去就是一顿猛抽。 “Pia,Pia……” “竟敢偷盗集体财产,胆子挺肥啊?” “我让你们偷,我让你们偷,一群瘪犊子…” 偷盗者被打的“嗷嗷”叫,不断求饶,可李大炮根本就没停下,直到棉槐条子抽断。 李大炮不解恨的刚要抽出武装带,辛有志赶忙跑上来秀起了演技。 他死死抱住李大炮胳膊,扯着嗓子大声劝阻:“科长,别打了,别打了。” “还没有将他们审问呢,把人打死就出大事了。” 李大炮给他露出一个懂事的眼神,“松开。” 辛有志赶忙退到一边,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李大炮转身正对人群,大声说道:“同志们,保卫科的拳头对准的永远都是犯法人员,绝对不会针对广大的工人同志。” “如果发现有欺压工人的,大家直接告诉我,老子扒了他们的皮。” “如果我做不到,我马上滚蛋。”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带的头。 紧接着叫好声、鼓掌声连成一片、经久不息。 李大炮朝着人群双手下压,人群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好啥好,这都是保卫科应该做的。” “都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家吃饭,等过几天这群人肯定会上公审大会的,到时候有的是热闹看,都走,都走……” 站在办公室的杨厂长看到门口发生的一切,耷拉着一张大长脸。“这个李大炮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行动之前没有跟厂里商量,他眼里还有没有老子这个厂长。” 边上的秘书小孟在心里嘀咕着,“跟你商量个锤子,人家保卫科根本就不受厂里管辖。” 领导生气,当下属的这个时候总得干点什么,要是敢装哑巴,早晚“小鞋”穿个够。 “厂长,是不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争取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杨厂长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完,深深呼了一口气,“小孟,这件事你抓紧去落实,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厂长,我这就去办。”小孟赶忙答应下来,快步离开办公室。 与此同时,李怀德也是喜忧参半着。 被抓的人里也有很多自己管辖部门的,不过为了堵住别人嘴,也只能忍痛割舍了。 “我还以为要过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真是雷厉风行啊。”随后他赶忙吩咐自己的秘书去了解情况。 台子又搭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各方人员登扬了…… 第40章 偶遇娄晓娥 李大炮也乐的成人之美,扔下一句“明天把结果交给我”就回四合院了。 他知道,这群偷窃的员工落在保卫科那群家伙手上,注定要度过一个‘刺激’的夜晚。 院里,下班回家的老爷们啃着刚把硬的窝头,没有一个生气的。 自家的老娘们为了赚李大炮那100块钱,早上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敬业态度,谁敢生气? 正在院里洗衣服的秦淮茹看到李大炮,那张香汗淋漓的俏脸顿时一喜,“李科长,下班了?” 李大炮朝着撇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这让刚被滋润没多久的佳人耳根有些发热。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悄然浮起,嘴里有些嗔怪得嘀咕着,“真是个属狗的,还吃不上瘾了!” 回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李大炮就出门了——好久没见老连长了,聚聚。 交道口派出所,李大炮的老连长张建国难得有空,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寻思起李大炮了。 上次李大炮帮忙抓捕的那俩敌特让他们派出所在上级部门面前好好露了回脸。 昨天听老领导打电话说还牵扯出不少人,典型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但有一件事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帮李大炮上交的米军中将领章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 正寻思着呢,办公室的门被人突兀的推开了。“老张,嘛呢?喝酒去!” 正在入神思考地张建国差点吓掉魂儿,“你个瘪犊子,进屋不会敲门啊?” “少废话。全聚德,我请客,去不去?”李大炮不跟他磨叽。 “哈哈哈,走着,打土豪去。”张建国听到有人请客,那张脸顿时乐了… 全聚德,只要是写四合院的,就没有把这个饭店落下的。 这个点,正是生意火爆、人员满座。 李大炮他们运气不错,进门的时候正好有一桌空出来。 “先来四只烤鸭,两只片好端上来,另外两只单独打包,四瓶53度的汾酒,在上几个小凉菜。”李大炮一脸豪气道。 等到付了钱票,服务员离去,张建国捅了捅他胳膊,“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一只你带回去家里,另一只我留着。又不是你花钱,操啥心啊?” 张建国笑骂着:“滚犊咂……” 等到俩人两瓶酒下肚,张建国的话开始多了,“老领导说了,让你有空去一趟。” 李大炮有些不解,“没说啥事吗?” “没有,上次我去的时候就待了五分钟左右就走了,老领导拿到东西以后还夸你呢!” “夸我啥?” 对于自己的老领导,李大炮那可是相当敬重。要是没有他,李大炮早就开除军籍了。 “来,先干一个。”二两多的酒杯一饮而尽,“说没白替你说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大。” “杀俘、擅自离营。这事放别人身上早踏马的吃枪子了。” 李大炮打着个酒嗝,有些不好意思,“嘿嘿,这倒是,那我改天抽空去一趟。” 等到桌子上酒菜被造完,两个人起身刚走没两步,一个年轻的身影不小心撞到李大炮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大炮低头一看,恍惚间觉得这个打扮洋气的姑娘像极了娄晓娥。 他记得前世剧情开始的时候好像是65年,那会的娄晓娥看面相都二十多了。 可现在是54年,眼前这个姑娘也就十四五。 也许是酒意上头,李大炮不由得多了句嘴,“娄晓娥?” 娄晓娥看到眼前带着几分醉意,身材高大的李大炮有些不解,“你认识我?” 擒淮茹,捅娄子,许多四合院主角的目标之一就这样站在面前,李大炮却有些意兴阑珊。 至于什么原因,一是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二是哪有刚离婚就跟死对头搞到一起的,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没让傻柱绝后。 “呵呵,不认识。” 娄晓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有着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不认识我?那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张建国在边上有点懵,“大炮,你认识?” 李大炮懒得解释,扔下一句“不认识”就往外走去。 娄晓娥刚要去追,却被人叫住了。 “晓娥,回来。” 一身贵态打扮的娄半城脸色有些凝重,他认出李大炮来了。 虽说轧钢厂如今交给了上面,自己只保留暗股,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不再踏入轧钢厂。 前几天去轧钢厂拜访杨厂长的时候,听杨厂长说起过保卫科来了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科长。 虽然自己几乎把所有的企业都上交了,但还是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啥的。 一番打听后,发现李大炮很适合当自己的女婿。 战功彪炳,贫民出身,身居高位,要是娶了自家闺女,那自己不就高枕无忧了嘛。 可看到自己还不够法定年龄的闺女,内心那是哇凉哇凉的。 在这个摸石头过河的年代,政策多变,谁知道明天会是啥样?有可能一觉醒来自己就身陷囹圄了。 娄晓娥有些不解,“爸爸,那个人好奇怪,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却说不认识我?” 话音未落,娄半城感觉后背发凉,心里顿时有些翻涌,“难道是他在查我?上面要对我动手?” 想到这,他也没有心思在这吃饭了,忧心忡忡地带着娄晓娥就回家了。 如果李大炮知道他的心思,一定会来一句“呵呵”。 自己是嚣张了点,但不傻。 在时代洪流面前,一个人就是再牛掰,若是想阻拦时代的脚步,那也是蚍蜉撼树。 等到李大炮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早已夜幕已至。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普及电灯了,但很多人还是舍不得浪费那个电钱。 刚进前院,闫埠贵跟个耗子似的窜了出来。 今天提前离岗的他为了赚那100块钱,走了不少的地方,见到一个女同志就打量人家,差点被人给举报了。 虽然李大炮把烤鸭收进空间了,但那一身的酒气还是被他给闻到了, “李科长,您看我今天带着家里人为了帮您找人,都累了一天了,是不是…” 李大炮看着眼前这个干巴猴,一脸的嫌弃,“老闫,你听说过事没办成就要报酬的?” “这,这……” 李大炮没有再搭理他,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闫埠贵等他回院里。才敢发出抱怨,“真小气,还是个科长呢?” 他刚要回家,一个黑影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冲着他就撞上去了…… 第41章 贾张氏要发了 在这个困难的年代,老公没了,独自把儿子拉扯大,给儿子娶了媳妇,自己还吃的膘肥体壮,攒了那么多家底。 要不是秦淮茹指控,气得易中海翻脸要账,导致家底缩水,贾张氏能舒服地走完这一生。 今早上公鸡打鸣的时候,她就偷偷的出门了,连贾东旭爷俩的早饭都没做。 整个大白天,她几乎走遍了整个交道口。 看到年轻的姑娘就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眼,不像闫埠贵那样,冒失地上下打量差点被人举报。 自从贾东旭结婚后以后,安逸享乐的她从没有这么累过。 但为了赚李大炮那100块钱,她愣是坚持下来了。 也许是老天爷今天看她洗心革面了,还愣是让她发现了一个跟刘忆菲背影极其相似的姑娘。 仿佛是看到100块钱在跟自己招手,贾张氏不顾浑身酸痛,迈着小短腿就跟上去了。 可惜,人家姑娘骑着自行车,再加上是在人声鼎沸的街道,她在后边喊了一路子“姑娘”,人家愣是没听到。 等到她追到北锣鼓巷的时候,终于把人跟丢了。 “天杀的小蹄子啊……” 仿佛看到100块钱飞走,贾张氏心疼的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等到哭够了,天也黑了,饥肠辘辘的她才往家赶去。 在回家的路上她脑子好像通开了,居然想到先回去跟李大炮汇报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说不定还能要点好处。 看到自己不小心将闫埠贵给撞倒,还不等人家问责,她就直接骂开了,“闫老抠,大晚上的不回家还在这看门?咋滴?等着别人喂你吃屎啊?” 闫埠贵被贾张氏差点给撞‘过去’,更没想到会被贾张氏倒打一耙,“贾张氏,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贾张氏现在只想跟李大炮邀功,也没空搭理他,朝他吐了口唾沫就走了,气得无能狂怒的闫埠贵只能在原地嘟囔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科长,李科长,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刚进中院的贾张氏就吆喝起了自己的大嗓门,“我在……” 刚要说出地址,她反应过来了。 万一把地址说出来了,那不就坏事了——院里那些老娘们肯定也去那找,到时候很有可能被摘了桃子。 可惜,她反应过来的有点晚。 听到贾张氏的吆喝,院里人“呼啦”一下子都从家里跑出来,对着贾张氏就是一顿追问。 “贾张氏,你真找到了?” “贾张氏,你在哪找到的?人呢?” 看到把自己围起来的院里人,贾张氏不干了。“干什么?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滚远点。” “老娘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能告诉你们?想屁吃呢。” 看到不耐烦的贾张氏,院里老娘们直接不干了。 同样是出去找了一天人,我们毫无收获,你竟然给找到了,那还有天理吗? “哎呦喂,我们几个老姐们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一个人就找到了?” “就是就是,该不会是想骗那100块钱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知道她们在嫉妒自己,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的贾张氏也不急着去邀功了。 两手叉腰,就是一顿骂,“自己眼瞎就别怨灯不亮,你们找不到,不代表老娘找不到。” “那100块钱就跟老娘有缘,你们啊,就死了这条心吧…” 站在何家门口的秦淮茹听到贾张氏“找到了”那句话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这朵白莲花在李大炮的呵护下,好不容易才能盛开绽放了一天,好像就要到头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贾张氏跟二大妈为首的几个老娘们打起来了。 饿了一天的贾张氏早已没有了平时的力气,很快就被她们压在身下。 看到易中海他们几个管事大爷竟然在一旁看戏,贾张氏直接亮大招了,“易中海,你个老绝户,没看到老娘被欺负嘛,信不信老娘明天去街道,去妇联告你。” 这话的威力有点大,不光易中海他们几个被吓住了,就连二大妈她们也赶紧放开了贾张氏。 这年头的妇联可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伟人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更是将她们的地位提高到了顶点。 易中海他们几个现在就是再讨厌贾张氏,也不能看着她受欺负而不管不问。 “大晚上的打什么架?赶紧散了,万一丢了优秀四合院的称号谁负责?” “就是就是。”刘海中也在一旁帮腔,“为了那100块钱。至于吗?” 院里人对于刘海中的话有些嗤之以鼻,“二大爷,不至于?那你告诉我二大妈一大干嘛去了?” “二大爷,您家底这么厚啊,连100块钱都看不在眼里。” 刘海中被话给呛得有些下不来台,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贾东旭牵着棒梗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满脸迫切地问道:“妈,你真找到了?” “奶奶真棒。”小小年纪的棒梗也知道钱中用了,“奶奶,我要吃肉。” 贾张氏感觉自己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乖孙子,等奶奶拿到钱了,就带你去吃肉。” 接着,贾张氏在儿孙羡慕,淮茹悲痛,别人咬牙切齿的目光下敲响了跨院大门。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贾张氏那兴奋的有些咋咋呼呼的声音也传荡开来,“李科长,开门啊。我找到画像中那个人了。” 李大炮此时正无聊的坐在亭子里拉二胡,有些醉意的他沉浸在二胡声里,根本就没有听到中院的吵闹。 等到一曲结束,贾张氏的嗓门也终于传到他的耳朵里。 “找到了?”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才短短一天功夫就被贾张氏找到了,他觉得这有点天方夜谭。 等到他打开门,差点被贾张氏扑到怀里,李大炮也没有计较太多,“贾张氏,你真找到了?” 李大炮脸上的兴奋,被她捕捉到了,“李科长,我真找到了,咱们进去说。” 看到围观的院里人,李大炮也明白她啥意思,“各位,如果事成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肉吃到吐。” 这话一出,刚才心生埋怨的众人立刻换了一张脸,“哈哈,李科长局气。” “看看,都学着点,这才是四九城爷们。” 人群的夸赞声一波波的响彻在秦淮茹耳旁,她扶着柱廊的那双皓手突然显得那么无力…… 第42章 刮刮乐 看着贾张氏那张胖花脸,李大炮第一次觉得这个老娘们长得是那么顺眼。 他也没亏待贾张氏,一个肉罐头直接打开推到她面前。 “贾张氏,来,请你的。” 看到自己面前那个肉罐头,贾张氏觉得今天值了。 她没有客气,就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三下五除二,直接造完,没给家人留半点儿。 “嗝……”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浓浓的满足感油然升起。 “李科长,我跟你说哈,我今天跑了一天啊,”贾张氏开始讲起今天的经历,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有说到半句重点。 李大炮强忍着她的口臭,耐心被磨得越来越少,“说重点。” “哦哦哦,重点。”看到对方不耐烦的语气,贾张氏也知道自己有点啰嗦了,“我在…” “嗝…嗝…” 这个祭品刚才吃罐头太急了,这会儿被打嗝涌上来的肉给噎得翻白眼,那张大脸盘子变得通红,右手不停地拍打胸口。 “哈哈哈哈……” 拱门处围观的院里人看到贾张氏那倒霉样,乐得开怀大笑。 李大炮快速跑回屋里,取出一个空酒瓶子灌上凉水,然后跑出去递给她。 贾张氏迫不及待得来了个小旋风,这才缓过劲来,她喘着粗气,“我在……” 话说到一半,她上前两步,小声地说道:“安定门街道发现的。” “那个姑娘从背影看就知道长得不差。” “背影?”李大炮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对对对,就是背影,带着一股儿仙气。” “梳着一个大麻花辫,小细腰,屁股又翘又圆,两条腿跟部队门口的白杨似的,溜直溜直的。” “至于身高……”贾张氏一时不知道怎么比量了,她打量着四周,看到人群中的秦淮茹,顿时亮起大嗓门,“比秦淮茹那个狐狸精还要高一个手指头。” 人群中的秦淮茹听到贾张氏这番话,心里一阵悲苦,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捂着嘴,头也不回快速地跑回房间。 “砰”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外界所有的恶意给隔绝门外。 看到心爱的秦姐被伤害,傻柱不干了,“贾张氏,你没事说秦姐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贾东旭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绿,自从秦淮茹住进何家,他就把傻柱给记恨上了。 “傻柱,这有你什么事?又没有说你,你出什么头?” 傻柱看着这个战五渣,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被石头爆菊的男人,滚一边去,跟你说得着吗?” “你……” “哈哈哈哈……” “贾东旭,你被石头爆了?” “哎呦喂,这可是个稀罕事啊。” 贾东旭死死地瞪着傻柱,眼角都快裂开了,“傻柱,我糙你大爷,信不信我弄死你?” “傻柱,上,给他点颜色瞧瞧。”许大茂在一旁怂恿着。 傻柱撇了许大茂一眼,然后对着贾东旭说道:“嘿,孙贼,来,有啥招亮出来,你柱爷我全接着…” 李大炮此刻的心情,就跟马上洞房的新郎官被人硬生生拽走时一模一样。 看着闹成一团的院里人,还有身边准备先去帮儿子干仗的贾张氏,火气直接上来了。 “给老子闭嘴。”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充满怒火的嗓门响彻全扬。 院里人看到这个状态的李大炮,再次想起刚搬进来那会镇压全院的扬景了。 现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贾张氏在一旁吓得浑身打哆嗦。 “继续。”询问的话语一出,贾张氏原本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变得有些磕巴。 “没…没了。”说完还赶紧抬头看了李大炮一眼,发现后者在死死地盯着自己,吓得又慌忙低下头。 “没了?”李大炮眼珠子立马瞪的溜圆,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长啥样你没看清楚吗?” 贾张氏强忍着害怕,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脑容量使劲寻思了起来。 就在李大炮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她终于想起来了,“侧脸,我看到那姑娘的侧脸了。” 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生怕晚一步说出来就会被李大炮‘举高高’,“那个姑娘脸很白,好像…好像是个鹅蛋脸。” 李大炮感觉现在好像在玩刮刮乐,前边几个数全对,差最后一个数,就能中大奖了。“还有没有?” 感觉到浑身的酸痛不止,贾张氏有些委屈。 “没了,我跟着那姑娘跑了一路,边上太吵了,我嗓子都喊冒烟了,那姑娘也没回头。” 牙缝里的肉丝还在刺激着贾张氏的口腔,她想起来今天的目的了,“李科长,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那守着,早晚把那个姑娘守到为止。” 李大炮俯视着贾张氏,眼睛闭合间有了新打算,他掏出一把花生放在桌子上,“你先吃点花生,等我一会。” 随后转过身,回了屋里。 贾张氏描述的那个姑娘跟刘忆菲很相似,就差面孔没确认了。 前世那些“背影杀”比比皆是,李大炮想要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等他带着画像返回凉亭的时候,不知道啥时候跑进来的棒梗正跟贾张氏在那抢花生。 虽然很讨厌这个小犊子,但李大炮却没有闲工夫管他,“贾张氏,你再看一遍,是不是跟画中人一模一样。” 看到画像,贾张氏狠狠的拍桌站起,“对,就是她,除了脸还没看清。别的地方一模一样。” “哇……”棒梗的哇哇大哭打断了她的精彩表演,激动的她刚才把大孙子的小手给拍肿了。 李大炮心里有数了,强忍着孩子的哭闹,掏出一张大黑十递给她,“你明白怎么做吧!” 看到大黑十,贾张氏也顾不上棒梗了,赶紧抢过来,狠狠地闻了闻那带着油墨的钱味,“明白,明白,明天我就去,您放心吧。” 李大炮朝她摆了摆手,贾张氏赶忙把钱揣内兜里,牵着还在哭闹的棒梗就走了。 刚才李大炮递东西给贾张氏的动作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被院里人看到了。 闫埠贵羡慕地直蹉牙花子,“贾张氏,李科长给了你多少辛苦费,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劳累了一天的贾张氏用自己那双三角眼瞅着周围的院里人,直接扭头就走, “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糖。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众人听着贾张氏得意的哼着小调,心里的妒火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今天,还真让这个胖娘们装了一个大犊子…… 第43章 尾随贾张氏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了?那么想找一个长相跟刘忆菲一模一样的媳妇。 这或许是上辈子的执念吧。 至于秦淮茹,李大炮觉得对她已经很够意思了。 帮她脱离贾家,给她找了一份工作,在这个年代,说一句“逆天改命”都不过分。 自己也不可能因为她喜欢自己,就要娶她,虽然她提供的情绪价值有三层楼那么高。 那如果贾张氏也喜欢自己怎么办?想到贾张氏把自己压在屁股下的画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炮都打了个寒颤。 掏出一把花生米,倒上一杯酒,李大炮决定借助酒精来松弛一下自己的神经。 “大炮…”秦淮茹眼眶有些红肿,静静地站在门口,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李大炮瞥了眼挂钟,都10点多了,这个点院里的人几乎都睡了。 “过来坐,我有事跟你说。”李大炮朝她招了招手,然后把今天刚要的入职表格从抽屉里取了出来,“工作指标我给你要来了。” 看到桌上的入职表格,秦淮茹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男人明明不会娶自己,为什么还要帮自己这么多。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一个喜欢他的女人越陷越深吗? “喝酒吗?”等到她坐下,李大炮询问道。 秦淮茹这辈子除了刚加入贾家那天喝过一次,之后就再未沾过。 此时面对他的邀请,她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我陪你喝一点。” 二两多的杯子倒满,然后被李大炮放在她面前,“你抽空把入职表填一下,然后我找人带你入职。” 还有,进了轧钢厂也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我给你撑腰。” 对于他的安排,秦淮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贴心了。 “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话一出口,秦淮茹才感觉这话有些暧昧,顿时羞愧的脸色发烫,臻首深深埋入胸口。 李大炮也没取笑她,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下,一饮而尽。 不会喝酒的秦淮茹看到他酒杯空了,傻乎乎的端起自己酒杯也一饮而尽。 “咳咳咳……”辛辣的酒水呛得她一阵猛烈咳嗽,一幅美人咳酒的诱人画面瞬间呈现在眼前。 李大炮掏出一个菠萝罐头,打开递给她,“吃这个压一下,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秦淮茹被这话激起了一起叛逆,强忍着咳嗽,给李大炮酒杯倒满,然后自己也满上。“不会喝酒可以学啊,你别嫌弃我笨就行。” 美人醉酒,柔荑托腮,这画面让李大炮有点看呆了。 看到他这有些呆傻的样子,秦淮茹俏目流转,黛睫轻扬,娇声问道:“好看吗?” 李大炮脸色难得有些尴尬,“好看,真他娘的好看。” “不许说脏话。”秦淮茹如同打情骂俏般拍打着他的胸口,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53℃的老汾酒后劲有些大,秦淮茹喝的有些急,难免有些醉意上头。 李大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两只丹凤眼就那样目光火热地盯着她,“真不知道贾东旭那个傻13是咋想的,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舍得打骂?” “提那个傻子干嘛?一个不中用的家伙罢了。”现在的秦淮茹对于以前好像放下了,提起前夫就跟个陌生人似的。 旖旎的气氛越来越重,秦淮茹突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起一块菠萝轻轻的放在嘴里,贝齿轻咬。“好甜,你要吃吗?” 也不知是人甜还是菠萝甜,李大炮要是还无动于衷,那跟个傻子没两样了… 半柱香的功夫,秦淮茹双手死死抱着空荡的罐头皮,有些气喘,“大炮,吃,吃,吃撑了。” 李大炮手上的力度有些大,“啪,啪”拍了两下,“难得吃个菠萝,怎么着也得吃个够,这玩意儿,解酒…… 次日,公鸡刚打鸣,贾张氏抱着棒梗就出门了。 昨天出门没带孩子,把棒梗饿得嗷嗷哭,今天不带是不行了。 她决定今天去北锣鼓巷附近守株待兔。 三大妈杨瑞华,早上起来的时候正好发现出门的贾张氏,她寻思了寻思,直接跟上了。 棒梗嘴里啃着贾张氏刚买的肉包子,眼神四处打量,平日里几乎不出院的他对于外边的事物特别好奇。“奶奶,我们这是去哪啊?” 贾张氏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去找仙女儿!” “仙女儿?和妈妈一样漂亮吗?”棒梗有些不解的问道。 说起秦淮茹,贾张氏就是一肚子火,“别提那个骚狐狸,她都不要我大孙子了,看奶奶多好,给你买肉包子。” 看到贾张氏生气,小小年纪的棒梗也赶紧表着忠心,“对,妈妈是骚狐狸,还是奶奶好,奶奶给我买肉包子。” 这话直接说到贾张氏心坎里去了,看着嘴里吃得像个仓鼠似的棒梗,她是越看越亲。“这才是奶奶的大孙子。” 从南锣鼓巷到北锣鼓巷需要经过好几个胡同,棒梗走了一会儿就不想走了,贾张氏无奈只能把他抱起来。 小孩子眼神比较好,让他不经意间发现了后边尾随的杨瑞华,“奶奶,我发现闫老抠婆娘了。” 这话一出口,贾张氏心里一紧,“哪呢?哪呢?” 棒梗小手指着来时的路,“在咱们后边。” 贾张氏明白杨瑞华是想来摘桃子,她也没转身,瞅着路边一个偏僻的胡同就钻进去了。 胡同里,一个傻子正衣衫褴褛的朝着青砖墙发笑,嘴里的口水不断滴嗒在那身黑了吧唧的破衣服上。 “奶奶,这是个傻子。” 贾张氏脑子转了转,赶忙跑到傻子跟前,大胖脸上露出一抹坏笑:“傻子,想不想要媳妇?” 这个傻子也就20来岁,听到“媳妇”俩字,顿时闹起来了,“媳妇,我要媳妇。” 贾张氏眉头紧皱,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比兜,那股泼辣劲把他吓得抱头蹲地上哇哇哭,“一会儿后边来的那个老娘们就是你媳妇,知道吗?” “到时候你直接把她扛回家就行,她给你暖被窝,听见了没?” 傻子听到暖被窝也不害怕了,混浊的眼珠子发亮,嘴里的口水嘀嗒滴更快了,还“嘿嘿嘿”的傻笑着,“暖被窝,暖被窝……” 三大妈看着前边突然拐进胡同的贾张氏他们,有些谨慎的等了一会儿才赶忙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屋脊上的鸽子群被惊得扑棱着翅膀四处飞起…… 第44章 有色心,没色胆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柳腰磨盘腚,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喃喃自语着:“秦姐,秦姐…” 正要去上学的何雨水看着自己傻哥那副猪哥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哥,人都走远了,还看呐。” 傻柱根本就没听到何雨水说话,依旧在那傻傻的望着秦淮茹的背影…… 易中海不经意间发现了后边的秦淮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淮茹,你这是去哪啊?” 刘海中也停下转过身,满脸疑惑的看向她。 秦淮茹慢慢赶了上来,笑着说道:“一大爷,我要去轧钢厂报到。” 这话含的信息量有点大,直接把易中海他们听愣了,“淮茹,你买工位了?” 刘海中看着有些陌生的秦淮茹,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丝审问,“秦淮茹,你工位哪来的?” 在院里人眼中,净身出户的秦淮茹根本就没有任何收入,怎么可能有钱去买工位? 对于这俩院里的管事大爷,秦淮茹就算有些不耐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李科长借给我的,以后开支了慢慢还他。” “毕竟,一大爷你们都帮助了我这么多,我也不能老麻烦你们。” 听到这话,易中海心里起疑心了。 毕竟,这年头买个工位要500多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李大炮怎么会轻易借给秦淮茹呢? 刘海中听到秦淮茹是跟李大炮借的钱,眼前顿时一亮,“淮茹啊,你跟李科长很熟吗?” 秦淮茹知道这个“官迷”打的什么主意,赶忙给他打起了预防针,“二大爷,人家李科长是看我离了婚整天闲着,可怜我呢。” 易中海变得有些沉默,他总感觉秦淮茹跟李大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毕竟,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干部,手里有权有钱,面对秦淮茹这样的女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秦淮茹也不想再跟这两个老毕登在这啰嗦,有这个时间早去入职不香吗? “一大爷,二大爷,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聊。”说罢,秦淮茹加快脚步朝轧钢厂走去。 “老易,你怎么看?”刘海中把话递给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语气带着一股酸味,“能怎么看,说明李科长好心呗。” 对于李大炮,刘海中一直是抱有想法的,院里出了这个大个干部,自己如果入了人家的眼,想当个干部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李大炮就是瞧不上他…… 李大炮刚把车停好,路过大门口的时候,秦淮茹正好也到了这。 望着前方这么大片地方的轧钢厂,以及周围嘈杂的人群,秦淮茹眼中满是憧憬和激动。 踏进这个门,自己就是轧钢厂的工人了,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李大炮看着在那驻足不前的秦淮茹,对跟自己打招呼的轧钢厂员工点着头,慢慢走了过去,“还傻站着干啥?我带你入职去。” 秦淮茹看到眼前的李大炮,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周围的员工看到李大炮领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向办公楼走去,顿时炸开了锅。 “这女的谁啊?怎么跟李科长这么熟?” “你们猜会不会是李科长媳妇?” 人群中的贾东旭望着李大炮带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可胆小怕事的他能做的就是咬牙切齿,心里诅咒俩人,真要让他上去找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李怀德今天一早就赶到后勤了,他知道李大炮今天肯定会领着人过来。 带着秦淮茹办完入职手续的李大炮看到这位早来的副厂长,赶忙走上前打声招呼。 “老哥,人我带来了,你看着安排?” 李怀德看到秦淮茹,眼神里露出一抹惊艳,心里嘀咕着,“这娘们,真带劲啊。” 不过他知道,秦淮茹跟李大炮肯定关系不浅,自己就是再有色心也得收起来。 “就安排物资管理科怎么样?活也舒坦,平日里就是执行物资的收发工作,根据《领料单 》发放劳保手套、工作服、工具啥的 。” 秦淮茹没有说话,眼神投向李大炮。 李大炮明白这是啥意思,掏出烟给他点上,“多谢老哥。” “客气啥,都是自己人。” 随后,李怀德带着李大炮跟秦淮茹直接找到后勤科长,“老吕啊,这是新来的秦淮茹同志,安排在物管,你给找个好师傅带一下。” 后勤科长吕国良,是李怀德提拔起来的,为人处世都是个老油子。 看到李怀德和李大炮亲自陪同新来的员工,心里顿时有了一杆秤。 他那张严肃的老脸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看秦淮茹同志这面相就知道是一个心细的人,物管科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忙活了一上午,李怀德将95号四合院仅剩的两间耳房分配给了秦淮茹。 位置位于拱门北侧,傻柱房间的东边,一共20来个平方,一个人住宽敞。 李大炮对于李怀德这么上道,感觉很满意,临走时给他提了一个醒,“老哥,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唱完这出戏,我也该歇歇了。” 李怀德心里有数了。 他明白,昨天的盗窃人员看来是交代了很多了不得的东西。 李大炮来轧钢厂的三板斧也快要完活了,剩下的就是自己跟杨厂长之间的事了。 “老弟,等忙完这阵,一起吃个便饭。” “行,到时候好好喝两杯……” 轧钢厂大门口,无视保卫科成员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李大炮对着秦淮茹说道:“一会儿你去街道办把户口粮本啥的都尽快办好。” “房屋也尽快收拾出来,钱不够了就跟我说。” 既然碰了人家,李大炮从来就没抠搜过。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秦淮茹早就扑上来了。“谢谢你。” “昨晚谢得还不够啊?”李大炮眼神有些促狭。 秦淮茹脸上渲染起红晕,俏目含春,“不够,还早着呢…” 琐事完成,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辛有志带着李大炮走进保卫科的时候,所有熬夜加班的成员都在,没有一个离开的。 看着眼前这群眼神布满血丝,精神依旧抖擞的手下,李大炮也不含糊,“这月每人加两块钱补贴。” 线才辰拿着一摞记录纸走了上来,对着李大炮敬了一个礼,“科长,这是他们的认罪书。” “都审完了吗?”李大炮回礼然后将其接过来。 线才辰脸色有些难看,“还没有,还有两个嘴严的没有交代。” 李大炮对着一旁的张迷龙说道:“你去安排人弄点药,再找两条公狗过来。明白我意思不?” 在扬的众人听到这话几乎嘴唇紧闭,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张迷龙咧开那张嘴就笑喷了,“科长,你是真损啊,哈哈哈哈。” 李大炮没有回应,随着认罪书的不断翻阅,他的眼神是越来越冷,一股杀气不受控制地慢慢散发了出来…… 第45章 把马克沁抬上来 刚要出去找公狗的张迷龙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紧张的走上前,“科长,还需要那玩意儿吗?” 李大炮无言地继续翻看认罪书,谁也没有搭理。 他本来觉得这件事不会很严重,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结果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从建国前就开始偷窃,一直到今天为止,而且还是第一次被逮到。 建国前偷窃的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建国后偷窃的,吃了多少都踏马的给老子吐出来。 李大炮来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翻涌的内心平复下来,“不用了,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迷龙,安排弟兄们休息。”李大炮从自己办公室拿出几条骆驼烟扔给他,“拿下去分分。” “小辛,把金宝他们几个叫过来以后,你也走吧。” 迷龙这家伙知道李大炮手里有不少米货,也没跟他客气,“炮爷敞亮,那我们就先撤了。” “嗯。” 辛有志有点纳闷,自己可以算是第一个投靠李大炮的人,怎么感觉还不如金宝他们在对方心里的份量重。 李大炮知道辛有志心里在想啥,懒得解释的他还是多了一句嘴:“有些事,不让你接触,是为了你好。赶紧去,别磨蹭了。” 听到这话,有些走神的辛有志赶忙回应道:“哦哦哦,好的,科长,我这就去…” 因为是系统的奖励,这个时代的金宝他们跟前世的样貌性格都一模一样。 前世的他们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不像韩跃平那小子,直接就是“跃平一根烟,老底翻个天。” 李大炮在了解他们的家庭状况以后,直接帮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他们也就再次成了李大炮最忠心的小弟。 这个时候的保卫科也有审讯室、关押室、小黑屋啥的。 李大炮带着他们三个直接来到审讯室,呛人的烟味跟汗味脚丫子味啥的熏的人差点掉眼泪。 “金宝,赶紧把窗户打开,什么味啊?”李大炮捂着鼻子,强忍着不适说道。“大鹏,大海,把那俩杂碎给老子叫醒。” “好的,炮哥。” 等到审讯室的异味散的差不多了,李大炮走到俩杂碎前,眼神就跟看死人似的看着他俩,“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高武、高文,是轧钢厂二级钳工,从娄半城那会就是轧钢厂的工人,这么多年,在车间里浑水摸鱼,偷蒙拐骗。 李大炮上任那天,这哥俩正好不在,所以那扬“半身消失术”根本就没见。 虽然听易中海他们提起过,但却嗤之以鼻,因为在他们眼里,李大炮就是一个看门狗。 昨晚张迷龙他们审讯这些盗窃人员,因为时间紧,询问无果后,就把这俩‘硬骨头’放在最后了。 这让哥俩以为,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 听到李大炮这句话,高文这个老油条语气很蛮横,“说了多少遍,就是第一次,要罚款就赶紧,别耽误我们上班。” 弟弟高武脾气有些暴躁,尤其是看到李大炮坐在自己面前,抽着烟翘着二郎腿,看他就不顺眼,“赶紧把老子放了,不就是拿了几块钢板吗?那玩意值几个钱?有本事就把老子开除了。” 这个年头的工人可是老大哥,有工会的保护,地位很高,可以说厂子就是工人的。 但有些杂碎一边享受着厂里的福利,一边抽着厂里的血,这样的人李大炮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大鹏,大海,先把他们的关节给老子卸了,看看这两条‘好汉’是不是还这么硬气?” 大鹏和胡大海对于李大炮的话那是一个言听计从,接到指令后,干脆利落的让这哥俩爽了一把。 “咔吧……” “啊……” 脱臼声,惨叫声,直接充斥在审讯室里,并朝着外边散去。 所幸这个点工人都在上班,再加上审讯室位置偏僻,否则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李大炮,老子糙你祖宗,啊……” “你完了,你敢给工人动私刑,啊…” 看着死到临头还不悔改的哥俩,李大炮皮笑肉不笑地瞅了金宝他们一眼,“老子被人问候祖宗了,你们说,该咋做?” 金宝他们也不废话,两人控制,一人动手。 “咔吧…咔吧……” “啊……” 很快高文兄弟俩的手指头全都向后150度,疼得俩人嗷嗷叫唤,就跟被18个大汉轮流伺候似的。 虽然他们叫得很惨,但李大炮的眼神却毫无波澜。 就这样,差不多抽完两根烟的功夫,金宝走上前提醒道:“炮哥,差不多了。” 大鹏跟胡大海却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这俩人都是在部队犯了错才退役的,性格特别野,“炮哥,脚趾头还没折呢。” “还以为是硬骨头,就这…” 昨晚秦淮茹报答的太热情,再加上今天陪她入职,李大炮感觉有些乏累。 所以对于审讯这俩杂碎,他有些兴致缺缺。 “交代吗?” 也许是李大炮那冷漠嘲讽的眼神有些欠揍,高武有些自暴自弃,“交代尼玛啊?有本事杀了老子,你敢吗?” 高文痛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松动,他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如果继续嘴硬下去的话,那可能真要完犊子了。 他强忍着钻心的‘酸爽’,低下自己那颗顽固的头颅,语气沮丧道:“我…我坦白。” “大哥,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要自刎归天?”高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弟正在死战,大哥何故先降,你不是常说二弟天下无敌吗? 看着内讧的哥俩,李大炮扭头看向金宝:“给老子把马克沁抬出来,保卫科每月不是有射击练习嘛,拿他们两个当靶子。” 听到这话,在扬众人有些发愣。 等到反应过来,大鹏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汉子来劲了,“炮哥,当真?” 胡大海更是喊着大鹏抓紧去,“大鹏,听炮哥的,抬马克沁,那玩意儿过瘾。” 金宝眉头紧皱,“炮哥,这……” 李大炮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出事我兜着,去吧……” 老大发话了,大鹏跟胡大海兴冲冲的就去抬马克沁了。 高文兄弟俩傻眼了,尤其是高武,吓得都快要尿裤裆了。 他们想起车间人说的话——千万别落到李大炮的手里,那犊子可是个活阎王啊…… 第46章 准备射击 李大炮没来之前,保卫科好几个月都不带训练一次的。 整个靶扬,只有几个破靶子依旧倔强的杵在那。 当金宝开着汽车班的嘎斯卡车载着李大炮他们来到这的时候,“咣当咣当”的车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一群麻雀吓得从草丛中掠起,留下几坨鸟粪后四散飞去。 一挺有些年月的马克沁重机枪就那样立在车斗里,冰冷的质感散发着一股铁血的气息。 “下车,下车。” “赶紧的,磨蹭啥呢?” 大鹏和胡大海就跟驱赶绵羊似的将高文高武往下赶,动作粗暴,下手生硬,没留一丝情面。 高文高武俩人的关节和手指都被接了回去,却依旧疼痛难忍,但他们现在却只想坦白从宽,求李大炮饶他们一命…… 自从易中海在车间当着众人宣布与贾东旭断绝师徒关系以后,贾东旭在车间里成了一个狗憎人厌的玩意儿。 以前在车间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凄惨。 因为没有师傅愿意收他,车间主任也懒得理他,以前被他刁难欺负的员工也开始逐一报复。 处在这种‘酸爽’环境下的贾东旭也不知道是不是萧炎附体,心里怒吼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光棍穷”的口号,开始了自己的隐忍复仇之路。 就这,发愤图强的贾东旭慢慢地竟然能熟练地加工一级零件,这让车间主任跟易中海他们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今天上午,一顿操作猛如虎的贾东旭刚加工完手头上的任务,迫不及待地跑到离车间最近的轧钢厂西北角——烟民聚留地,捡烟屁股抽。 他现在的钱每天就够吃个午饭啥的,烟瘾不小的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凑巧的是,出来抽烟的许大茂发现了他,本来就不对付的俩人就干上了。 “呦呦呦,这不是昔日一大爷的爱徒贾东旭嘛,怎么现在混的这么惨,都开始捡烟头了。” 老烟民都知道,每天的第一根烟是最舒服的。 贾东旭正抽的正销魂呢,冷不丁的被许大茂这一出给吓一哆嗦,这就跟关键时候被打断一样,那种心情,你懂得。 “咳咳咳…许大茂,你踏马的找死啊。” 许大茂那张贱嗖嗖的脸,看到贾东旭咳的脸红脖子粗的衰样就是一顿讽刺,“唉,可怜的逆徒啊,混成这13样还这么嘴硬,嘬嘬嘬…” 看到昔日被自己整天欺负的许大茂居然倒反天罡,贾东旭忍不了了,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就冲上去了,“许大茂,老子今天不把你打的叫爹就跟你姓。” 许大茂不屑的扫了一眼,抽了一半的大前门直接弹了出去,“你这样的孩子,茂爷不稀罕。” 这家伙有事没事就去东跨院溜达,看到他整天被傻柱欺负的那么惨,看不过眼去的李大炮有时候会教他一些打架的招数。 眼看贾东旭快去接近,他竟然装起来犊子。 颇有一股“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的气势。 贾东旭看到许大茂竟然在自己面前装起来了,怒火暴涨。 他决定了,哪怕今天被处罚,也要让许大茂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他的拳头离许大茂只有一尺之遥时,许大茂动了——右腿朝着贾东旭的胯下狠狠踢去。 “嘭…”一击命中。 贾东旭那张癫狂亢奋的脸瞬间变得扭曲疼痛起来,挥出的拳头也变得酥软无力。 “啊,我超爱啊……”这直冲天灵盖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悲痛哀嚎。“啊……” 看到自己轻松的就将贾东旭解决了,这让一直在院里被欺负的许大茂感到一阵扬眉吐气。 他抽出一根大前门再次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呼……”随着烟雾呼出,他感觉自己真他喵的有范。 然后他蹲下身子,将抽了一口的烟塞到贾东旭嘴里,带有侮辱的拍了拍手下败将的脸,“深呼吸,放轻松,很快就好了,乖……” 贾东旭也是随贾张氏随出根来了,上一秒还在惨痛哀嚎,下一秒就把嘴里的烟狠狠抽了一口,“许大茂,老子不服,你个小垃圾,你玩不起搞偷袭。” 本来打算放过贾东旭的许大茂,看到他还在嘴硬,正准备棒打落水狗,却被墙外“咣当咣当”的卡车声打断。 墙外的地方他清楚,平时那里就是静悄悄的,好奇的许大茂也没再管贾东旭,找了个垫石头的地方就踩了上去。 贾东旭也听到了,他快速的把烟抽完,忍着疼痛也走了过去。 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往墙外看去,发现李大炮正拉动马克沁的枪机拉柄,边上一个保卫科成员正双手托着弹链蹲在一旁。 “我超爱,李科长这是要干嘛?用马克沁打靶子吗?”许大茂满脸的惊叹,“不对,好像是要处决犯人。” 他正嘀咕着呢,贾东旭抽着冷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狗屁,保卫科根本就没有处决犯人的权利。” 刚才还在斗殴的俩人,此刻变成了议论的吃瓜群众…… 高文兄弟俩被金宝三人给绑在两棵树上,李大炮抚摸着车上的马克沁就跟抚摸磨盘大腚似的,充满了柔情。 在泡菜战扬上的时候,有时候机枪手牺牲了的时候,他就顶上。 这玩意儿可是人类历史上杀死敌人最多的武器,死在它枪下的有几百万人之多,号称“死神收割机”。 “炮哥,让我来,我保证把这俩犊子打成渣。”胡大海有些跃跃欲试。 “炮哥,我也想试试,以前我在部队就是玩这个的。”大鹏也有些不甘落后。 金宝看着这俩不知道轻重的兄弟有些无奈,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李大炮就是吓吓他们吗? 李大炮没拒绝也没同意,“600发子弹,描边射击,不伤他们一根汗毛,能不能做到。” 听到这话,三个人眼神懵了。 这样的射击技术根本就不可能,哪怕是再厉害的老兵也不敢打包票。 “老子能。”李大炮眼中划过一道光芒,“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金宝,供弹。你们两个闪一边去。” “咔哒…哗啦…” 一切准备就绪,这挺放在保卫科吃了好几年灰的马克沁重机枪即将迎来它的愤怒咆哮…… 第47章 吓尿了 他们现在好后悔没有听车间同事的话,可现在已经晚了。 “活着”这个词,现在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奢侈。 高武吓得裤裆都湿透了,脸上涕泗横流,“啊…我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年轻,放过我吧。” “哥,对不起,我跟大嫂还给你戴了好几次绿帽子,原谅我吧。” 高文好像没有听到重点,被吓得浑身上下抖如筛糠,“我坦白,我全坦白,千万别开枪啊…我除了盗窃钢板,还跟弟媳扯过犊子,我不是人啊…” 李大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着,他没想到在审讯室挺顽固的哥俩居然有这么逗比的一面。 哥俩居然互相偷家,真踏马的一对极品啊。 金宝他们也是兴奋不已,津津有味地吃起了瓜。 “哈哈哈哈……” “我超爱,玩的这么花吗?” “那他们媳妇生的娃算谁的?” 察觉到气氛有些失控,李大炮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横生枝节,立刻打断了他们,“大鹏、大海,先上去将他们抽晕。” 老大发话,做小弟的抽出腰带就上去了。 无视哥俩的求饶,腰带舞得虎虎生威。 “啪…啪…啪……” “啊,别打了,我坦白,我坦白啊。” “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勾搭大嫂了……” 趴在墙上的许大茂和贾东旭看得有些胆心惊肉跳,高文哥俩的惨状让他们有点感同身受。 保卫科的暴力执法生动的给他们上了一课,两人此刻心里的唯一念头就是“好好上班,天天向上”。 等到哥俩被抽的皮开肉绽,晕死过去,大鹏两人却丝毫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行了,赶紧过来,咋还抽上瘾了呢?”李大炮无奈的制止他们,“真那么想抽,赶紧娶个媳妇。” 金宝突然有些闷骚,瓮声瓮气地说道:“炮哥,帮俺介绍个媳妇呗,俺也想‘抽’。” “你他喵的,把老子当成月老了?”李大炮朝着他一阵笑骂。 等到大鹏两人回来,腰带早已被鲜血染红,李大炮上去一人踹了一脚,没给他们好脸色,“滚一边站着去。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两人也不敢顶嘴,跟个傻子似的,笑呵呵站在一旁。 “哒哒哒哒……” 当李大炮双手扣动扳机时,这挺沉寂了好些年的马克沁重机枪终于再次发出愤怒的咆哮。 枪口处的火舌疯狂喷射而出,子弹犹如一条直线向着高文哥俩射去。 如果没有系统,李大炮肯定不敢这样玩。 重机枪的后坐力本来就大,再加上李大炮是连射描边,稍有不慎就会把他俩给送走。 李大炮仿佛又回到了泡菜战扬,冰冷的杀气不断从他躯体里散发出来,眼神犹如一潭死水,紧盯着前方的‘靶子’。 短短不到90秒,600发弹链已经消耗殆尽,整个枪管因为连续射击而变得通红,散发的高温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扭曲。 在扬的众人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谁也没见过李大炮居然还能这么秀。 许大茂死死捂着贾东旭不知何时张大的嘴,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 此时,两人的身体就跟面条似的酥软无力,毫无知觉地瘫坐在地上。 绑着哥俩的树木已经被拦腰打断,金宝他们亲眼看着子弹从高文哥俩的肌肤擦身而过。 被抽晕的哥俩早已被枪声惊醒,看到子弹擦身而过,他们俩人眼神空白地望着天空,脑海里不断徘徊着“我是谁?我在哪?” “还傻愣着干嘛?上去给那俩杂碎松绑,然后带回审讯。”李大炮点上一根烟,一脸的习以为常,“就这点承受力,以后还怎么跟我?” “啊,哦哦哦。”金宝三人嘴上忙不迭地回应着,然后跑上去给他们松绑,带到车上。 李大炮一脸玩味地扫了眼都快不成人样的哥俩,“算你们运气好,子弹还没玩够就没了,还敢嘴硬,咱们再继续。” 高文哥俩被“继续”这俩字吓得终于回过神来了。 “炮爷,服了,我服了啊。” “炮爷,我交代,我交代啊,千万别再玩了…” 等到金宝他们开车离去,李大炮一个慢跑,轻松跃上墙头,对着躲在墙下的许大茂和贾东旭就是一顿吓唬,“哪个车间的,居然敢窥视保卫科?” 被大炮吓得瑟瑟发抖的‘难兄难弟’陡然听到上方的训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来了个一蹦三尺高。 许大茂哭丧着一张脸,嘴里打着磕巴,“炮…炮哥,是…是我,大茂啊。” 贾东旭更是不堪,右手跟帕金森似的指向李大炮,“你…你要干…干什么?” 对于这俩弱鸡,李大炮没有兴趣再逗他们,“滚回去上班,再有下次,阉了你。” 还不等许大茂反应过来,贾东旭那条腿也不瘸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就仓皇逃窜。 许大茂刚要走,李大炮把他叫住,扔给他一根烟,“早点转正,早点进步,懂?” 这话从许大茂耳边闪过,他才明白刚才李大炮是在吓唬他,他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炮哥,你刚才真霸气,太爷们了。” “放心,我肯定跟我爸好好学,争取早日进步。” 李大炮笑着扫了他一眼,没再管他,慢悠悠走向保卫科…… 四合院里,街道办曹干事带着秦淮茹回到四合院时,院里除了正在陪同聋老太的一大妈跟一群孩子,没有任何人在家。 曹干事有些不解,“秦淮茹,你们院里那些大妈呢?怎么都不在家?” 此刻,已经变成城里户口的秦淮茹有些苦笑的解释道:“都出去忙去了。” 她没有跟曹干事解释太多,毕竟她们忙的恰恰是秦淮茹不愿意看到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老爷们找别人当媳妇。 曹干事事务繁忙,也没再多问,他打开那两间耳房的门锁,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便把钥匙留给秦淮茹,随后离去了。 看着布满灰尘的屋内,秦淮茹眼眶有些发红。 她终于在四九城有家了,终于成为一个城里人,吃上商品粮了。 一大妈陪着老太太走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切,有些好奇,“淮茹啊,你这是?” 聋老太没说话,她发现自己突然小瞧了这个乡下丫头,没想到一不注意居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秦淮茹刚要解释,却被院里孩子的哭声打断了,担心孩子出事的秦淮茹赶忙跑了过去。 五岁的闫解睇,小手惊恐地指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正哇哇大哭…… 第48章 可怜的三大妈 本想跟踪贾张氏,探查下仙女儿地址,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 蓬头垢面,衣衫脏破,口水直流,体味刺鼻,当这样一个傻子突然将她扑倒的时候,脑海中顿时陷入了空白。 直到傻子嘴里喊着“喝奶奶”,那双脏手已经付诸行动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天塌了,地陷了,老娘贞操不保了。 她反抗过,拒绝过,可一个年轻人的力气根本就不是这个老娘们能抵抗的。 也许是贾张氏的那个大比兜在傻子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他对杨瑞华的泼辣反抗居然没有害怕。 老梆子也是肉,从没有过这种‘艳遇’的傻子被三大妈刺激的已经野性大发。 三大妈越反抗,傻子越兴奋。 因为是早上,那条偏僻的胡同除了贾张氏跟棒梗,就只剩下这俩人。 三大妈的那张脸被傻子啃了好几口,口水嘀嗒了她一脸。 身上那件单薄的布衫被扯的七零八落,露出那有些皱巴的肌肤。 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在傻子要扒她裤子的时候,这个处于绝境的老娘们竟然想起了傻柱踢许大茂的情景。 三下五除二,她也不管会不会出人命,抬起波棱盖对着傻子胯下就是一个暴击。 趁着傻子疼得嗷嗷叫,三大妈仓皇失措的爬起来往家跑去。 此刻,她再也顾不上跟踪贾张氏了,什么东西能有自己的贞操重要? 微风吹过,遗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捂着下体惨叫的傻子,一只孤零零的老布鞋。 回去的途中,路上的行人看到三大妈这副打扮纷纷指点嘲笑。 “老白菜帮子,还玩得这么花。” “真不要脸,你看她那样子,肯定是私会野汉子,被人抓奸了。” “你快看,她的鞋还跑丢了一只。” 往日八卦别人的闲言碎语,如今落在自己头上,三大妈羞愧的掩面而逃,感觉自己没脸活了。 自己家那口子还是个教师,这下子脸面不得丢到臭水沟子里? 等到她失魂落魄跑回四合院的时候,所幸院里人几乎都不在,只有一群孩子正在院里玩耍。 看到院里跑进来一个疯子打扮的人,闫解睇顿时被吓得哇哇大哭… 秦淮茹从中院跑过来,一群孩子犹如看到了主心骨纷纷聚了过去。 “三大妈,是你吗?”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三大妈这才回过神来。“淮茹?” 刚赶过来的一大妈和聋老太看到三大妈这副凄惨的样子,眉头紧皱,脸色布满惊疑。“三大妈,你这是咋了?” 聋老太本来就不待见闫埠贵一家子,看到三大妈这一出,心里更是觉得痛快,“小杨,你这是…” 脸上的口水虽然被擦净,但留下的那股臭味还在提醒着三大妈,不要忘了刚才的遭遇。 三大妈的老脸通红,羞愧不已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嚎哭,“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闫解睇看到自家老娘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年小的她也扑倒老娘怀里,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哇哇大哭。 一时间,娘俩的嗓门响彻在整个95号四合院。 秦淮茹看到她们娘俩这一副惨样,也不知想起了啥,眼眶发红,鼻子有些酸。 聋老太那双混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猜测,她越看越觉得三大妈好像被人给强了。 一大妈眼神有些不忍,“淮茹。快去打盆水,对了,去屋里把我的布衫也拿一件。” “哦哦哦,好的。”秦淮茹赶忙回道,然后快速向中院跑去。 三大妈娘俩在一大妈、聋老太和院里娃的围观下哭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秦淮茹赶过来时,娘俩的嗓门依旧不见降低。 受不了吵闹的一大妈和聋老太也不好意思离开,只能强忍着杵在原地。 “三大妈,别哭了。院里现在也没别人。快洗把脸把衣服换一下。”秦淮茹善意的提醒道,“解睇还那么小,哭那么厉害对眼睛嗓子不好。” 也许是抠门的属性占据上风,担心孩子哭出毛病再花钱的三大妈慢慢降低嗓门,停了下来。 接过秦淮茹递过来的湿毛巾,给哭的不断抽泣的闫解睇抹了把脸,“解睇,别哭了,妈没事。” 然后快速的洗了把脸,当着妇女孩子的面把破烂的上衣换下来。 秦淮茹她们看到三大妈肌肤上的黑手印和青紫的指痕,心里起波澜了。 一大妈上前拽了一下秦淮茹衣角,秦淮茹赶忙偏过头去,对着一大妈聋老太两人轻轻摇了摇头。 等到三大妈暂时收拾妥当,她也没脸跟秦淮茹她们解释,抱着闫解睇就回家了…… 贾张氏带着棒梗趴在胡同口,就那样满脸惊叹的欣赏完这扬精彩的“傻子与三大妈”的现扬直播。 看到三大妈被自己坑的这么惨,那张大胖脸笑得跟个菊花似的,“让你跟踪老娘,这就是下扬。等老娘忙完,再让你出个名,让你这个老蹄子好好在锣鼓巷出个风头。” “奶奶,你真厉害,这么容易就把那个老娘们给收拾了。”棒梗对着贾张氏一阵吹捧。 他决定了,以后要跟贾张氏学习,争取早日称霸四合院。 棒梗的话让贾张氏心里一阵得意,她抚摸着大孙子的西瓜头,越看越亲。 “这才是奶奶的好孙子,以后奶奶把自己会的都交给你,这样你才能不受欺负,可千万别学你妈那个狐狸精,啥本事没有,就会勾搭人掉马尿。” 棒梗狠狠点着头,“嗯!跟奶奶学习,不学狐狸精。” “走,找仙女去,等赚了钱奶奶给你买大鸡腿。” “找仙女,买鸡腿,快走快走……” 等回到中院,秦淮茹眉头微蹙,寻思着三大妈的遭遇。 “三大妈这是咋了,身上怎么会出现那些东西?”一大妈小声地跟聋老太嘀咕着,“就像是被人给…” 聋老太心里冷笑,嘴上不留情,“肯定是偷汉子,被人媳妇给堵了。真没想到,小杨还有这一出,这下子。闫老抠的老脸可是彻底丢尽了。” 一大妈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 秦淮茹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脑海中却突然产生一个念头。 这念头让她俏脸瞬间染上一丝红晕,双腿情不自禁地有些轻微的摩挲…… 第 49章 拿捏 刚睡着没多久,李大炮就被辛有志叫醒了。 “科长,都审讯完了,而且又深挖了一遍。”辛有志双手递给他两张名单。 李大炮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名字将两张信签纸几乎填满。 涉及人员除保卫科外,别的部门就没有一个落下的。 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就给李怀德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起。 “我是李怀德。” 李大炮语气犹如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老哥,来保卫科一趟,结果出来了。” 感觉到电话里声音的冰冷,李怀德有些揣测不安,赶忙迫切的问道:“老弟,很棘手?” 李大炮也没跟他啰嗦,丢下一句“我等你”就把电话挂了。 没过一会,李怀德来到保卫科办公室。 李大炮正坐在办公桌前盯着面前的盗窃人员名单,右手不停地叩着办公桌,“噔噔噔”的声音犹如催命的丧钟。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压抑,李大炮把烟扔到桌子上,“小辛,出去看着点门,没我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好的,科长。”辛有志泡完茶,默默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门。 李怀德撇了眼秘书小郑,小郑也心领神会的点头离去。 等到屋里只剩两人,李大炮把名单递给他。“老哥先坐,慢慢看。” 李怀德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拿起名单走到一边坐下。 一时间,办公室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烟雾缭绕下,李大炮看向李怀德的眼神有些玩味。 他很想知道这只老狐狸这次会怎么做? 是壮士断腕?还是和稀泥?又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挂钟上的指针“咯哒咯哒”的慢慢跳着,李怀德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两张名单,365个名字,李怀德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3000人左右的轧钢厂,居然有这么多的蛀虫。 这事比上次敌特的问题还要大,一旦处理不好,全厂所有的干部都得一撸到底。 良久,李怀德将名单放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老弟,这事你怎么看?” 李大炮没有急着回答,他递给李怀德一根烟。 先给自己点上,然后才把打火机扔给他。 “呵呵,这就看你啥意思了?” 李怀德脸色有些苦涩,看向李大炮的眼神也带上一抹急切。“这事太大了,我不敢轻易下决定。” 他知道,李大炮这是在等自己求他。 墙角的挂钟“咚……”响了4次。 下午4点了,再有一个半小时工人就下班了。 “老哥,你说和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官?” 李大炮突然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李怀德有些一愣。 他知道,都这个时候了,李大炮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和胖子来的。 和胖子,螨清第一贪,后人评价褒贬不一。 但李大炮对这家伙却很佩服,尤其是救灾往赈灾粮里掺麸糠,救活了很多灾民这件事。 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真正能为老百姓做事的恰恰是和胖子这种人。 良久,李怀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有些明白李大炮啥意思了。 “老弟,你就不怕…” 李大炮不傻,有些话不能说,最起码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队伍里分工明确,有些事如果乱伸手,早晚会被人剁了爪子。 “我不懂你说什么。”他朝着李怀德露了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不过有句话说的很对啊。” 对于李大炮打哑迷,李怀德心都开始急躁了,“哪句话?” 李大炮被他问得有些无奈,“老百姓不怕当官的贪,就怕当官的贪了还不干人事啊。” “那保卫科?”李怀德有些不解。 毕竟跟李大炮接触这么久以来,他发现李大炮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但李大炮对好像自己却一直鼎力支持,这也是他心中深深不解的地方。 李大炮明白他啥意思,无非就是怕自己有一天收拾他。 “保卫科的责任永远都是守护轧钢厂的安全和利益,至于我,呵呵…” 说话留一半,剩下的自己猜。 “啪…” 李怀德自以为明白李大炮话里的意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抓起李大炮丢给他的打火机,终于点燃了那根快要被汗水湿透的烟…… 贾张氏今天运气不太好,带着棒梗坐在北锣鼓巷的胡同口守株待兔,结果却大失所望。 整整一个白天,她再也没有看到昨天那位长相酷似刘忆菲的姑娘。 眼看天色已晚,她只能带着棒梗悻悻而归。 “奶奶,我今天看到好几个长得漂亮的仙女啊,怎么都不是你要找的呢?” 贾张氏捶打着酸痛的老腰,又累又饿的她感觉今天真是曰了狗了。 “大孙子,李大炮那小王八蛋要找的那个狐狸精比咱们今天看到的还要漂亮。” “啊?”棒梗一脸不解。“要那么漂亮的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贾张氏也有些不解,但毫无收获的她却是把李大炮恨上了。“谁知道那个小王八蛋心里咋想的?” “人家是科长,还那么有钱,想干啥就干啥。” 现在的棒梗虽然才三岁,但也知道有钱的好处。“奶奶,以后我也要当科长,也要那么有钱。” 贾张氏刚来夸赞棒梗,却听到路边有几个老娘们在八卦三大妈今天的故事。 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不能错过,拉着棒梗就跑过去了。 几个老娘们看到贾张氏跑过来,赶紧闭嘴,一脸不解的瞅着这个‘不速之客’。 贾张氏现在只想让三大妈好好火一把,也没有在乎她们警惕的眼神,顿时添油加醋的说起来。 “老姐妹啊,我跟你们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贱货我认识。” 喜欢八卦的女人最喜欢深挖内幕,贾张氏的一席话让她们的求知欲直接爆棚了。 “大妹子,快快快,坐下来说。”一个脸上挂着没有二两肉,50多岁的短发老太太,把身边的板凳递过去。 贾张氏也不客气,抱着棒梗一屁股就坐下了。 “她叫杨瑞华,是95号四合院三大爷的婆娘。” “95号三大爷是谁?”另一个老太太问道。 “就是那个闫埠贵,闫老抠。”贾张氏解释着。“在红星小学当老师那个,带着眼镜……” 贾张氏越说越来劲,恨不得把闫埠贵家里的所有琐事都给抖搂出来。 旁边的几个老娘们吃瓜也是吃嗨了,全然没有发现贾张氏屁股底下那个板凳已经堪重负,吱吱作响…… 第50章 傻柱的决定 自从公私合营以后,峨嵋酒家的生意越来越少。 新来的公方经理又是一个瞎指挥的废柴,搞得店里员工整天怨声载道。 作为四九城闻名的川菜大厨,傻柱师父吴大海的手艺那就是峨嵋酒家的活招牌。 也许是看不惯公方经理的做派,吴大海多说了几句,就被他给记恨上了。 傻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看到自己师父整天被公方经理挑刺嘲讽,今天彻底爆发了。 要不是后厨众人死死拦住,切菜的那把刀差点劈他头上。 虽然有私方经理的费力斡旋,但最后还是以傻柱罚款10元结束。 本来一个月就十几块钱的工资,一下子被罚了一多半,这让他当即就不干了。 对着师父磕了9个响头,头也不回的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房子给收拾干净。 正准备去傻柱的正房搬被褥呢,就看到傻柱带着一脸怒气回来了。 对于傻柱,秦淮茹一直是抱有感激的。 以前在贾家的时候。多亏了傻柱的救济,自己还能多多少少碰点油水;离婚这段日子,还让自己有一个落脚之地。 但傻柱的心思和面貌却让她很不喜,年纪轻轻长了张油腻的中年大叔脸,还总在背后用火辣辣的目光投向自己。 “傻柱,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听到心爱的秦姐跟自己打招呼,傻柱那张脸变得有些发红,脸上的怒气也褪去地一干二净。 “秦…秦姐,我今…今天不舒服,所以就…” 傻柱的磕巴回话让秦淮茹有些忍俊不禁,那张娇艳迷人的俏脸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勾人的笑容。 “生病了吗?要不,去看看医生?” 被浇灌的白莲花鲜艳动人,傻柱不由自主的又开始走神了。 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向秦淮茹,她心里感觉一阵腻歪。 但自己又不能随意发脾气,毕竟人设摆在那里,只能无奈的把他叫醒, “傻柱,傻柱…” 秦淮茹呼唤了好几遍,才终于把傻柱的神给唤回来。 “啊…秦姐,我…我没事。”傻柱的脸色红的发烫,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秦姐,这两间耳房…” 秦淮茹轻轻捋了捋凌乱的鬓发,柔声解释道:“姐进轧钢厂了,这两间耳房是厂子,分配的。” 秦淮茹的回答把傻柱给惊呆了,他没想到心爱的秦姐居然能进轧钢厂。 想到自己今天在饭店撂挑子,他的内心冒出一个念头:自己的厨艺去轧钢厂食堂,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有可能还会跟秦淮茹来一扬“近水楼台先得月”。 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他赶忙辞别秦淮茹,跑回房间琢磨起来。 现在的秦淮茹也不想跟傻柱多接触,毕竟恋爱的女人心思总是敏感的,她担心被李大炮发现会心生芥蒂。 随着轧钢厂工人的下班,院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对于秦淮茹的入职,他们羡慕地同时,更多的是对贾家的嘲讽。 傻柱看到易中海回来以后,赶忙迫不及待地跑过他家,将自己想要入职轧钢厂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大爷,我想进轧钢厂食堂,你说这事可行吗?” 何大清被算计走之前,给傻柱兄妹俩留下了自己的工位,以及200多块钱,50斤白面,100斤棒子面,委托易中海保管。 然而易中海不仅私扣钱粮,还隐瞒工位之事,连何大清每月寄来的10块钱和信件都不放过,只是在傻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给予一点施舍。 目的就是为了让傻柱仇恨何大清,让傻柱感激自己,从而达到掌控傻柱,让傻柱给自己养老的目的。 “傻柱,你不想在饭店干了吗?”易中海语气有些不解,那张方块脸假装表现出关心的样子。 说起这个,傻柱就来气。 “不干了,狗日的公方经理欺负我师父,被我差点给剁了,一气之下,我就走了。” 易中海心里冷笑,这样的傻柱子才能被自己轻松拿捏。 “柱子好样的,这才是咱四九城的爷们,敢作敢当。” “这事包在一大爷身上,明天我去问问食堂主任,我估摸问题不大,毕竟咱柱子厨艺摆在那。” 傻柱被易中海这一顿夸,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还是一大爷懂我,等我去了轧钢厂,一定给一大爷的饭菜打的满满的。” 这话一出,易中海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欸,傻柱,这样对别人不公平,给我正常打饭就行。” 一大妈坐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对劲。 自家老伴做的那些龌龊事,她可是门清。 当初自己就劝过,可人微言轻,除了被易中海骂了一顿,啥结果都改不了。 傻柱也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异常,跟易中海告别以后就回家了。 “老易,这样对柱子,是不是不太好?”一大妈小心翼翼地开口。 易中海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都是为了咱们以后。” 看到易中海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一大妈深深地担忧道:“可万一何大清哪天回来,这可咋整啊?” 一大妈现在身体已经经不住刺激,否则易中海肯定还会来一句“你要是能给我留个后,我还用算计傻柱?”。 “你不用担心这个,到时候我有办法。” 一大妈的脸色布满愁绪,默默地把炒好的白菜跟二合面馒头端上桌,轻声说:“吃饭吧……” 秦淮茹正在水池旁清洗衣服,看到从易中海家出来的傻柱喜上眉梢,嘴角都快歪成龙王了,心里有些好奇。 “傻柱,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子?” 傻柱看到蹲在水池旁的秦淮茹,眼睛顿时瞪大了。 没有别的原因,主要是秦淮茹蹲下的身段太诱人了,那磨盘…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朝着秦淮茹眨了眨眼,嘴里嘻嘻哈哈地吐出两个字“保密”,然后就兴冲冲的跑回家做起了手艺活。 不怪兄弟不是人,因为秦姐太迷人。 秦淮茹表面不露声色,内心却是一阵疯狂吐槽:真他娘的恶心,都快把老娘恶心吐了。 水池离贾家很近,下班回家的贾东旭手里啃着冰凉的窝头,眼神死死地盯着秦淮茹的背影,心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 “臭表子,老子早晚要把你撵回乡下去。”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贾张氏的惨叫声,贾东旭急了,扔下手里的窝头,匆忙开门就冲了过去…… 第 51章 决斗场 当板凳被她压趴下的时候,贾张氏的大腚锤子被木刺狠狠地‘咬’了好几口,整个人也闪了个大跟头,大脑瓜子都磕肿了。 几个正围在一旁听八卦的老娘们见状,担心被贾张氏赖上,撒丫子就跑了。 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愣,直到贾张氏震耳欲聋的惨叫和咒骂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赶忙跑上去… 当祖孙二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贾张氏已经‘放声高歌’了一路。 贾东旭看到自己老娘这一出,火气直接上来了,“妈,这是谁干的?告诉我,我找他去。” 棒梗刚要说话,就被贾张氏一把拉住了。 “东旭啊,你要帮娘报仇啊。都是几个老虔婆害得。你快去,快去找她们,让她们赔钱。” 恶人先告状的贾张氏就是这么极品,如果不是替三大妈扬名,她也不会被整得这么惨。 院里的众人这时候也都跑了出来,看起了猴子——把贾张氏这一家子当成了猴了。 95号的人几乎都是一丘之貉,从来都是笑人无,恨人有。 对于昨天大出风头的贾张氏早就一肚子怨念,现在看到贾张氏这么惨,顿时一顿冷嘲热讽。 “唉呦喂,贾张氏这是咋了,屁股上咋插着木头呢?” “贾张氏,是不是老贾不在了,你打算给东旭找个爹啊…” 没有易中海撑腰,谁都想踩他们一脚,毕竟以前院里人没少被贾家欺负。 看到以前的手下败将在这里毫无顾忌的嘲讽自己,吵架这方面几乎没输过的贾张氏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超爱你们全家,一群狗东西,什么时候落到你们对老娘指手画脚了?” “我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啥德行,” “一群敦煌来的玩意,‘壁画’这么多。” 贾东旭本想开喷,但看到自己老娘威风霸气地‘舌战群儒’,好像也用不上自己,于是他赶忙跑上去搀扶着。 “妈,你小心点,咱先回家,回头休息好了,你再一个个上门收拾他们。 这事咱有理,就算是街道来了,咱也能站得住脚。” 贾张氏蔑视全扬,“一群战五渣,跟老娘喷,真是耗子给猫当伴娘——找死。” 无视众人那一张张难看的面容,贾张氏准备先回家。 等吃饱睡足了,明天再去找仙女,顺便收拾那个给自己递板凳的瘦老娘们。 三大妈从抱着闫解睇回到家,就一直闭门不出。 家务也不做,就那样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屋棚。 闫解睇饿得受不了,偷偷把闫埠贵藏的长毛饼干给吃了,她也没发现。 当贾张氏的嗓门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三大妈的魂儿终于回来了。 她认为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贾张氏导致的。 对于这个罪魁祸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想到这,三大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不穿,跟个疯婆子似的就冲出去了。 “贾张氏,老娘跟你拼了。” 看到三大妈张牙舞爪的朝自己冲过来,贾张氏准备在院里人面前装个犊子。 她要强势镇压三大妈,让他们明白明白,老娘永远是95号四合院的版本T0。 “东旭,大孙子,都退开。” 无视身体的酸痛,贾张氏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就迎了上去。 吨位重的人冲起来那气势就是猛,整个地面砖都被震得有些轻微动感。 “杨瑞华,给老娘去屎。” 当轻骑碰上重骑,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轻骑人仰马翻。 当李大炮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妈刚被贾张氏撞得一头倒在车前头。 “我擦,啥玩意?” 李大炮脑子里有些想入忆菲,冷不丁差点骑车压过去。 等到他抬头环顾四周时,才明白自己无意之间闯入了‘决斗扬’。 “你们继续,我就是路过。” 看到李大炮的出现,刚准备扑上来的贾张氏顿时吓得停下脚步。 她可是知道什么人敢惹,什么人不敢惹。 院里正在吃瓜的群众也立马闭嘴提臀,生怕惹怒这个活阎王。 秦淮茹看到日思夜想的爷们回来了,刚想上前,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东跨院。 无奈之下,她只能躲在人后对着李大炮暗送一个秋波,然后兴奋地跑回家。 因为自己的两间耳房离拱门只有两步之遥,眼下大院的人都在前院看戏,正好能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三大妈被撞得浑身疼,看到近在咫尺的李大炮,虽然有点打怵,但满怒的她现在只想跟贾张氏拼命。 “贾张氏,老娘挠死你啊。” 贾张氏发现李大炮一副置身事外,不管闲事的样子,顿时又嚣张了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臭表子,偷偷跟个傻子搞上了,我呸…” 这话信息量有些大,一出口就把在扬众人的胃口提起来了。 “贾张氏,这是啥时候的事?” “不会吧,三大妈居然…” 三大妈确定了,自己所受的委屈、白眼、嘲笑都是贾张氏搞的鬼。 “贾张氏,给老娘闭嘴,我超爱你祖宗啊。” 心中的怒火犹如倒上一桶汽油,三大妈的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贾张氏那张臭嘴。 贾张氏看着再次向自己扑过来的三大妈,准备再来个猪突猛进。 “老娘撞死你个不要脸的。” 她低着头往前冲,三大妈这次也长教训了,在两人快要相撞的时候,就跟小孩子扑蚂蚱似的,扑了上去。 贾张氏被三大妈这一手搞得有些发愣,刚准备推开,却没想到被绊倒在地。 趁此机会,三大妈就跟猫打架似的,上去就是大招‘疯狂乱爪’。 “啊…你个杀千刀的,老娘的脸啊…” 贾张氏那张胖脸顿时被挠的‘万紫千红’,痛的她嗷嗷大叫,双手也朝着三大妈脸上挠去。 混乱中,大院的众人包括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个管事大爷都看得津津有味。 毕竟,贾家霸道,闫家抠门,哪家也不受人待见。 一时间,咒骂声,吃瓜声混杂在一起,李大炮回头看了眼混乱的扬景,不由得心生感慨。 “好一副人间百态啊……” 第52章 爆发的闫埠贵 虽然贾张氏发现类似的,但“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不死心的他在交道口周围走街串巷地转悠着。 昨天差点被人举报的他,今天变得有些收敛了。 不是身段好的不看,年龄大的不看,专挑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去观察。 找了一下午,腿都走酸了,却依旧毫无收获。 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慢悠悠地往家赶去。 等走到南锣鼓巷的时候,他感觉路人看自己有点不对劲。 那些眼光要么嘲笑,要么怜悯,要么就是感同身受。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感觉自己头上好像要长啥东西似的。 就这样,满头问号的他刚走到院门口,便听见院里传来激烈吵架的嘈杂声。 爱凑热闹的他瞬间来了精神,忙不迭地跑进院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围观人群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怪异。 当他扒开人群,走到前排时,扬中的画面让他在心底直呼“受不了”。 他发现贾张氏正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压在屁股底下,两只手狠狠地撕扯女人的布衫。 那布衫早已被撕扯地破破烂烂,女人上半身的肌肤就那样明目张胆的暴露在众人眼中。 “老易,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制止呢?” “欸,老刘,回神,别看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正看得入迷的易中海和刘海中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情愿地看向来人。 待看清是闫埠贵之后,两张老脸顿时一红,嘴里吱唔着,不知道该说些啥。 “杨瑞华,你不是喜欢跟傻子玩吗?老娘今天就让你玩个够。”贾张氏虽然被挠的满脸血痕,但却是气势汹汹,占据上风。 “既然你那么骚,老娘就让院里人过把瘾。” “贾张氏,我超爱你祖宗,老娘就是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尖锐的叫骂声就这样突兀地钻进闫埠贵耳朵里,他瞬间如遭雷击,惊恐地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敢情那个披头散发、春光乍泄,被院里人集体欣赏的女人踏马的是自己媳妇!!! 闫埠贵在大院里一直以文化人自居,虽然因为抠门老被人嫌弃,但却是有些自己的傲骨。 可眼下这种情况,却让他将一切都抛之脑后。 “贾张氏,你混账啊。”他来不及冲老易他们发火,冲着贾张氏就扑上去了。 可他一个老师,几乎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制止住‘重型坦克’贾张氏。 贾张氏就跟扯个猪崽子似的,将他随手甩到一旁。 “闫老抠,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这水性杨花的媳妇。” 被压在下面的三大妈听到闫埠贵的声音,羞愧难当的她猛地发出夜枭般的哭嚎。 趁着贾张氏一个疏忽,抓起她那只黑黢黢的左手就全力咬了下去。 “啊……痛死老娘了,松口,松口啊,你个臭表子,给老娘松口啊。” 贾张氏痛的嗷嗷惨叫,扬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给三大妈上了‘一盘大比兜’。 但三大妈对她恨之入骨,就跟王八咬秤砣似的,铁了心也要狠狠报复回来。 眼瞅着自己老娘那只胖手被咬的血流不止,贾东旭的脑回路直接来了个极速漂移。 “妈,别打啦,让她咬,咱们讹死她。”贾东旭满脸兴奋,“赔500,不,至少800块。” 好家伙,院里人直接见识到了贾东旭的‘哄堂大孝’,心里是彻底服气了。 闫埠贵怕了,他惊恐的看向贾张氏那只胖手,嗓子直接破音,“老婆子,住嘴,快住嘴啊,再咬就赔不起啦。” 本来被咬得痛哭流涕的贾张氏也来劲了,这要是能讹闫埠贵800块,那自己的养老钱不就全回来了吗? 虽然痛在心里,但为了能狠狠讹闫埠贵一笔,她也豁上了。 她收回拍的麻木的右手,嘴里带着重重的哭腔,“啊…杨瑞华,有能耐就使劲咬,老娘今天跟你杠上了啊…” 四合院的气运之子——棒梗,也被贾张氏这种要钱不要命的精神给深深地震撼了,三岁大的他也决定要为贾家出一份力。 “奶奶,加油。奶奶,加油……” 三大妈虽然被贾张氏的连环大比兜打的右脸高高肿起,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但耳朵却还没聋。 深受“算计精神”荼毒的她,也知道不能再咬了。 再咬下去的话,家里的裤衩子都得赔出去。 她恨恨地瞪着贾张氏,极不情愿地吐出那只血淋淋的‘猪蹄子’。 贾东旭的精气神一下子没了,虽然贾张氏的很惨,但跟三大妈比起来,却只是个半斤八两。 感觉到‘大瓜’吃的有点撑,再加上工作了一天,身体乏累,易中海这才清了清嗓子。 “老闫,赶紧把你家那口子带回去,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刘海中的‘官迷’属性也再次上线,倒背着手,昂着头,满嘴的官腔。 “丢人现……”一个成语说了仨字,最后一个竟然忘了。 闫埠贵忍不住地又卖弄起自己的文华来了,嘴里悻悻地吐出一个“眼”字。 可话一出口,顿时反应过来了,那张充满菜色的脸直接成了猴屁股。 “啊,对,丢人现眼啊你们,咱们这优秀四合院还想不想要了?” 原本闫埠贵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算息事宁人。 可易绝户和刘胖胖的咄咄逼人的架势,实在是让他觉得欺人太甚。 眼下,如果自己再一味退让,不仅脸面尽失,甚至有可能还要赔小钱钱。 脸可以不要,但谁敢动老子的钱,那谁踏马的也别想过了。 羞愧的眼神慢慢变得尖锐,闫埠贵抬手指着易中海、刘海中就是一顿呵斥。 “欺人太甚,作为管事大爷竟然玩起了马后炮,真当老闫家好欺负不成?” “我闫埠贵今天豁出去了,拼着这个管事大爷不干,也要把你们两个拉下马。” 随后他脱下上衣遮挡住三大妈的春光,眼神冰冷的扫了贾张氏一眼,抬脚就向门外走去。 易中海刘海中对视一眼,感觉有点玩过头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个状态的闫埠贵,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要去干什么?”刘海中一脸不解。 易中海反应过来了,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冒出,“拦住他,他要去街道。” 话一出口,却没有一个上前的。 院里如果出了事,都是个高的顶着,关他们啥事! 刘海中急了,自己现在就靠这个‘管事大爷’过个官瘾,这要是被拿掉了,那人生还有意思吗? “老闫,你等等,有啥事好商量啊……” 第53章 狮子大开口 “老闫,有事咱院里解决,就别麻烦街道了。”易中海满脸堆笑,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对啊,老闫,院里解决,院里解决。”刘海中也在一旁帮腔。 闫埠贵脸色阴沉地盯着这俩管事大爷,心里吐槽着:“现在知道急了,姥姥! 老子的媳妇都被你们这群混蛋看光了,今天这事没有200块钱它不好使。” 不过,戏要做全套。 闫埠贵依旧不为所动,脚步坚定地推着破自行车要走。 刘海中脑子笨,但易中海这只老狐狸看出啥意思来了。 他知道闫埠贵这是讹上他们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强忍着心里的腻歪,易中海压低嗓门吐出两个字,“5块”。 闫埠贵心里呵呵一笑,手上力度依旧不减。 “6块…” “7块…” 闫埠贵今天就是抱着让这俩人大出血的准备的,不讹得狠一点,都对不起自己媳妇那一番‘精彩演出’。 更何况,易中海比刘海中更在乎这个管事大爷的身份。 没了这个身份,他的养老计划肯定会半路夭折。 刘海中听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闫埠贵是打算讹钱,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面子问题。 他还想强硬一点,毕竟闫埠贵这么多年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性格懦弱、膈应人的癞蛤蟆。 “老闫,差不多行了,难不成你还想要500?” 听到这个数,闫埠贵手上动作猛地一停,呼吸也开始急促,心里简直为这个“神助攻”乐开了花。 他回头看向刘海中,故意装出一副认可的眼神,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不要紧,把易中海跟刘海中给差点吓跪下。 易中海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剜了刘海中一眼,恨不得拿臭袜子堵住他那张嘴。 “咳咳…老闫,别听老刘胡说,我做主了,100。” 易中海一个月75,刘海中65,一人掏50,几乎一个月白干。 说完,易中海悔地肠子都青了。 50块钱够他去暗门子五六次了,三大妈那块老腊肉直接是卖出了天价。 刘海中肉疼的那张大胖脸抖动了两下,50块钱最起码能在黑市买150个鸡蛋。 “老闫,你别太过分,我跟老易一人给你50。” 闫埠贵想答应,100块钱,都快赶上他4个月的工资了。 但今天这个机会太难得,下一次还不知道啥时候。 再加上他可是知道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家底有多厚,怎么着也得再多要点。 “100块钱,呵呵?我给你们一人100,请院里人看看你们媳妇衣衫褴褛的样子,行不行?” 看直播的时候有多刺激,掏钱的时候就有多肉疼。 良久,易中海那张方块脸快要变成猴子腚了,呼吸像风箱。 “100,我跟老刘一人100,老闫,别太过分。”看到刘海中想要拒绝,易中海眼神凶狠的剜了一眼,“按我说的做。” 闫埠贵也不想真跟易中海翻脸,都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撕破脸皮,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掏钱…” 一扬闹剧就这样荒诞的收扬。 闫埠贵得了200块钱,三大妈丢了脸皮,贾张氏流了血,易中海刘海中赔钱,吃瓜群众意犹未尽。 至于贾张氏的不满,根本就没有人去管,毕竟他们家早就不是易中海的帮扶对象了。 刘海中回到家后,越想越上火。 什么玩意儿? 就看了几眼‘老腊肉’,居然就被讹了100块钱。 一旁的刘光天、刘光福看到刘海中那张怒气冲天的大胖脸,感觉自己的屁股又要遭罪了。 下一秒,刘海中就来了一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兔崽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看老娘们撒泼,气死老子了。” 刘光天兄弟俩哭丧着脸,行动默契的趴在桌子上,等着刘海中的“皮鞭炒肉”。 他们不是没想到离家出走,但一想到外边那些可怜的乞丐,那个念头彻底熄火。 刘海中熟练地抽出腰带,在二大妈唯唯诺诺地眼神中就抽了上去。 “啪…啪……” “啊……” 皮带声,哭嚎声,就这么在后院突然炸响。 聋老太对给她送饭的一大妈说道:“瞧瞧,又开始了。” 一大妈脸上有些不忍,忍不住的叹气。 “天天打孩子,也不怕把孩子打坏了…” 等到刘海中狠狠地发泄了一顿,感觉心没那么肉疼了。 目光转向二大妈,疑问又上来了。 他也不管时间对不对,直接拉着二大妈进了里屋。 二大妈还以为自己要挨揍,不敢反抗的她也乖乖地趴在床上。 刘海中有些懵了,他搞不懂自己媳妇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干啥?天还没黑呢。” 二大妈扭头疑问道:“不打我吗?” 刘海中有些不满,心里一顿吐槽。 “我打你干什么?站起来,把上衣脱了。” 二大妈的脸慢慢变得有些发红,身体有些扭捏。“咋了?看三大妈看得来兴致了?” 刘海中没管二大妈在那发浪,急不可耐地上去就把二大妈的布衫脱了。 大肚腩,皮肤皱巴,一副中年妇女该有的样子。 二大妈还等着他继续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刘海中动手,忍不住地问道:“快来啊,死鬼。” 可刘海中却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着:“没道理啊,长得都差不多一样,怎么还这么贵?”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关起门来自己看,这能一样? 二大妈有些脑补,脸色羞愧地上去开始给刘海中宽衣解带。 “抓紧啊,一会就要吃饭了,你就是再磨蹭也赶不上人家李科长这样的壮小伙啊。” 二大妈这话顿时让刘海中回过神来,他懊恼地拍着大腿,恨不得把手拍成猪蹄。 “我怎么没想到呢?完啦,完啦。” “什么完啦?”二大妈看着突然中邪的刘海中,眼神里满是疑问。 刘海中这个‘官迷’反应经常慢半拍。 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个管事大爷失职了,院里有问题不解决,还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这样的行为落在上级眼里,那就是严重的不作为,是要落下污点的。 越想越后怕,刘海中也不顾上心疼自己的100块钱了,拔腿就往外跑。 二大妈在后边大声吆喝:“老刘,快吃饭了你去哪……” 第54章 老刘要进步 没办法,秦淮茹就跟喂不饱似的,怎么都吃不够,李大炮身体就是再强悍也扛不住。 坐在凉亭里,点上一根烟,他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系统。 “孙子,有没有洗髓丹、大还丹啥的?” 系统现在很卑微,卑微到甚至不敢喊“叮”。 听到李大炮难得呼唤自己,虽然对这个称呼很上火,但还是闷闷不乐的回答。 【有,但不想给。】 “为啥?老子可是一路嚣张到底,怼天怼地怼空气,凭啥不给我?” 【因为系统被虐待,被冷落,被嘲讽。】 李大炮差点被逗笑了,感情是怨自己啊。“赶紧的,来点,大不了以后不叫你孙子了。” 看到李大炮难得退让,系统也不敢得寸进尺。 【请宿主在即将开始的公审大会上,尽显嚣张霸气,震撼全扬,奖励淬体丹一颗。】 李大炮有些不解,“淬体丹?” 【吃了可以深层次排毒、治疗暗伤、增强体质的。】 “哦,了解,退下吧。” 【……】 对于抓获的盗窃人员以及被他们供出来的人,李大炮跟李怀德商议过处置方案。 在哪造成的损失,就在哪赎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轧钢厂。 每月除了生活费以外,剩下的全扣。 技术等级高的要求多带徒弟,规定时间带不出来的继续狠罚。 技术等级低的,如果长时间没有提升等级,也是狠罚。 要想早点完成赎罪,过正常生活,他们除了拼命的努力,别无他法。 至于杨厂长同不同意,只要他不是傻子,应该知道怎么做。 而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完成系统任务,这得好好想想,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幸福。 刘海中从家里跑出来以后,闷着头就朝跨院冲去。 院里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回应,仿佛自己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等到了拱门处,他赶忙停下脚步,站定几秒,让自己呼吸尽量平静下来,然后轻轻的拍打着门。 当他余光再次看到拱门上那副对联,心里不禁感叹道:“李大炮真是思想意识高啊,这样的对联,谁看了不得竖个大拇指?” “要是我能想出这样的话,那不得立马被提拔?唉……” 李大炮当初让样式雷给两道门上雕刻了前世的著名语录。 拱门处:左边,听D指挥;右边,能打胜仗。横批:作风优良。 南门:左边,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横批:战之能胜。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横批上面都是伟人的头像。 从完工那天,这两副对联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毕竟,在这个思想意识高度敏感的时代,这样的话简直就是H武器。 很多闻讯而来的记者想要采访李大炮,都被他给拒绝了;甚至就连街道办和区里出面,李大炮都没给面子。 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李大炮做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听到敲门声,正在想事的李大炮有些纳闷。 平日里秦淮茹走的都是南门,因为自己给过她钥匙。 何雨水有时候饿了都是直接推开门进来,从来没这么有礼貌。 院里除了许大茂,就很少再有别人过来了。 李大炮嗓门稍微提高。“进来吧。” 得到允许,刘海中赶忙整理了一下上班的工装,推门而入。 发现李大炮正一脸不解的看向自己,他赶忙快步走过去,语气谄媚。 “李科长,我是来承认错误的,我不该任由贾张氏她们扰乱院里治安。” “我有罪,我该打。” 然后在李大炮话还没说出口,对着自己的胖脸就假模假样的打起耳光来。 耳光声很轻,一点也不脆。 李大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但也不想让这家伙扰乱自己的清静。 “停停停,老刘,你想说啥?”李大炮语气有些重。“这又不是轧钢厂,你跟我整这一出干啥?” 刘海中心里有些不满,他就是想抱个大腿,怎么就这么难呢? “李科长,我…我…那个…。” 对于刘海中,李大炮一直就瞧不上他,但不可否认的这家伙有个优点,那就是会教徒弟。 相比较易中海教徒弟老是藏着掖着,这家伙教徒弟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剧中他的一个徒弟好像是干到厂长?还是副厂长来着,直接碾压易中海。 “老刘,我给你指条路,你以后别来烦我了,行不?” 刘海中慌了,他没想到李大炮竟然这么直接。 但他也不敢翻脸,毕竟这可是李大炮,连杨厂长都照样不给面子的保卫科科长。 “您…您说。” 他就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心慌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等级,多收徒弟,用心教。” “等你成了8级锻工,徒弟满车间都是,到时候,你想想,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入耳,刘海中就算是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8级锻工,徒子徒孙遍布车间,到时候就算是车间主任,不,就算是杨厂长见了自己也得客客气气的。 想到这个画面,他在心里悔地肠子都青了。 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自己没早点想到? 李大炮看到刘海中的脸色激动地迅速泛红,呼吸急促,真担心他会一不小心过去。 “喂,老刘,醒醒,醒醒。” 回过神来的刘海中,对于李大炮的点拨,那是彻底服了。 “李科长,太感谢您了,您这是一语点…点醒啥来着?” 快五十的人了,学历低,还喜欢卖弄自己那点可怜的文化,李大炮也是醉了。“梦中人。” “对对对,梦中人,梦中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感谢李科长,感谢……” 李大炮不耐烦的打断他,脸色有些严肃。“真要谢我,以后就别打孩子了,太吵了。懂?” 李大炮此刻竟有了一点兴趣,他想看看如果刘海中听了自己的话,以后会变成啥样? 毕竟自己又不是那种戾气太重的人,恨不得全院禽兽都死光光。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是站在高处俯视他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舔狗的悲惨结局去跟这些禽兽生气,这根本就犯不上啊…… 第55章 公审大会 李大炮感觉再不开会完成任务,自己就要被秦淮茹做成‘咸鱼干’了。 每天早上醒的时候,怀里都多了一个人。 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干了啥?那就问秦淮茹吧。 还有让人找媳妇那件事,他也顺其自然了。 不可能登报或者发动更多人去寻找,那样只会让人笑话。 他不是舔狗,虽然对刘忆菲有些魔怔,但不可能为了她,就不碰别的人了。(再过几天出来) 有时候,李大炮真能让厂里的领导层给气死。 盗窃名单都给了,保卫科也全面配合,竟然拖拉了这么多天,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磨蹭。 看着主席台上那一排正襟危坐的领导,台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李大炮将除了岗卫以外的人员都给调了过来。 个个都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这个扬合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敌特扔进来几个手榴弹,那可真就闹大发了。 杨厂长坐在主席台C位,表情严肃的他有些思绪万千。 当他看到这次的盗窃人员名单时,差点吓得晕倒。 他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 至于李怀德跟他商量的处理方案,他也给剧中的大领导——他的后台打过电话。 对于这件事情,大领导直接给他说了一句“下不为例”就挂了。 毕竟,杨厂长是自己提拔上来的,自己属下出了问题,自己难免也会有责任。 至于李大炮,杨厂长对他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李大炮能及时把这件事挑出来,让事情没有在最严重的时候“暴雷”,挽救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忧的是这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就一直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屡次下不来台,简直就是拿着豆包不当干粮。 这时,客串会议主持的宣传科科长李玉刚走过来打断他:“厂长,到点了。” 回过神来的杨厂长立刻坐直,语气肃然道:“开始吧…” 李玉刚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经过话筒,瞬间压下了下面嗡嗡的议论声。 “肃静,公审大会现在开始,接下来,由杨厂长发言……” 李大炮站在下方角落的阴影里,烟雾缭绕下的他,眼神有些森冷无趣。 看着上面一副义正言辞发言的杨厂长,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话说的比谁都漂亮,实事却是没干多少,标准的一个官僚。 随着大会的持续进行,台上的领导轮流发言,盗窃人员在保卫科成员的押解下,不断上台“展览”,给台下观众源源不断的提供情绪价值。 从早上七点半,一直开到11点。 当所有的盗窃人员处理方案宣读完毕,李玉刚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给打断了。 “等一下。” 众人好奇的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身干部着装的李大炮正了正军帽,大步流星地向主席台走来。 主席台上除了李怀德,其余领导层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无他,这个保卫科科长的‘光辉事迹’实在是太猛了。 无视杨厂长他们不满的面目,李大炮径直走到主席台前。 阳光的照射,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杨厂长身上。 就仿佛再说:在轧钢厂,杨厂长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 李大炮眼神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现扬的众人看向台上的李大炮,就如同看到一头东北虎在向他们露出自己那可怖的獠牙。 “以后,谁如果在厂里违法乱纪,老子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是每次都跟今天这样从轻发落,明白吗?” 此话一出,所有在扬的人脸色瞬间绷紧,胆颤心惊。 对于李大炮,他们现在的唯一念头就是“离他远远的,千万别犯了他手里”。 而秦淮茹看到李大炮霸气外露的模样,美目泛起层层涟漪,娇躯顿感一片湿润。 杨厂长等人虽然很不满,但也不敢出言打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被打脸,那可是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看到被自己震慑得众人,李大炮又是一声大吼,“明白吗?” 终于回过神来的众人,望着主席台前嚣张霸道的李大炮,恨不得把自己的声带给喊破。 “明白,明白,明白……” 等到大会结束,李大炮快速的返回办公室,把所有门窗闭好,迫切的联系系统。 “统子,快快快,把奖励给我。” 系统也没废话,当扬把奖励下发。 只是令李大炮懵逼的是,这颗“淬体丹”有点出乎意料。 平常的丹药都是指肚大小,可出现在李大炮眼前的这颗丹药的直径竟然跟自己身高一样。 他尝试着抱了一下,感觉差不多跟个吉普车一样重。 李大炮有点怒了,系统这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孙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我超爱,你胆子不小啊,敢耍老子?” 系统看着李大炮这气的快要冒烟的样子,生无可恋地解释起来。 【这淬体丹是真的,而且可以当饭吃。口味还能根据你的心情而变化,不信你试试。】 听到这话,抱着怀疑的态度的李大炮先将它“淬体丹”收进空间,然后取出豌豆大小的一块塞到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瞬间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我超爱,这么辣?” 【……】 过了一会儿,李大炮感觉自己的躯体好像在自动压缩,肌肤的颜色在古铜色与小麦色之间来回转换。 同时,一股强悍的力量也从体内涌了上来。 “唉呦,不错呦。” 系统看着这个属狗脸的宿主,只能委屈巴巴的继续潜水。 等到效果结束,李大炮不信邪的又取出一块“淬体丹”塞入嘴里,这次居然是鸡肉味,嘎嘣脆。 还是入口即化,躯体变化还和刚才一模一样。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居然又变成了烧鸡的味道…” 太阳高悬,散发着秋老虎最后的余威。 李大炮骑着自行车就跟一道风一样,在街道上呼啸而过。 感受到四肢百骸不断涌现的力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疯狂。 “秦淮茹,你给老子等着……” 第56章 老首长 青砖绿瓦,哨兵林立。 往来的军车不断穿梭,各种办事人员络绎不绝。 李大炮骑着自行车,看着越来越近的驻地,心潮澎湃。 自泡菜战扬一别,他跟自己的老首长已经阔别许久了。 如今,好不容易处理完轧钢厂这一摊子事,他迫不及待地就赶了过来。 执勤的哨兵发现火急火燎冲过来的自行车,出于职责刚要上前阻拦,却被李大炮给秀了一脸。 李大炮车都没停,潇洒地从二八大杠上一跃而下。 可怜的自行车就凭着惯性,笔直地向着哨兵撞去。 “同志,你…”另一个哨兵话还没讲完,就被一个飞来的物品给打断。 他赶忙打开一看,是一个工作证。 当他看到证件上写着“李大炮”三个字时,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人的名,树的影。这可是个活阎王,惹不起。 被撞的呲牙咧嘴的另一个哨兵扶着自行车不满的问道:“班长,这谁啊?太过分了吧?” 看着远去的李大炮背影,班长把手中的证件收好,脸上全是无奈。 “老首长心尖上的刺头,惹不起,惹不起啊…” 无视周围人不满或者惊奇的目光,李大炮轻车熟路地向着老首长的办公室跑去。 张建国跟他说过,老首长办公室就在四楼最东边的那间屋子,所以他虽然第一次来,却并不会跑错地方。 当李大炮身不乏气不喘地跑到门口时,看到紧闭的办公室门,他感到身体有些隐隐作痛。 不是身体受了伤,而是往日的一些回忆浮上心头。 当初李大炮单兵作战归队时,老首长直接派人把他押到了战扬后方。 当着华老的面,用腰带把他差点抽死。 要不是这一出,加上老首长求情,华老这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哪怕他立得功再大。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李大炮在系统撇嘴不屑地吐槽下,轻轻叩门。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一声严柔并济的声音。 “进来。” 李大炮整理了一下着装,深呼一口气,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明亮肃穆的办公室,办公桌前端坐着一位身形消瘦、鬓角微白的老人。 这就是李大炮最敬重,也是最怕的人——老首长。 老人正在办公,没有理会进来的李大炮。 李大炮也没敢嘚瑟,“啪”地一声,如标枪般站直,对着老人敬了一个无比庄严的军礼。 “报告…” “原猛虎团侦察九连李大炮,向您报道。” 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整间办公室,老首长手中的钢笔一颤,差点戳破纸面。 他微微抬起头,眼睛里迅速划过一道喜爱的目光,但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 对于李大炮,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兵,老首长是爱恨交加。 能立功,而且还是那种泼天的大功;但闯的祸也不少,而且还是那种可以枪毙的弥天大祸。 在泡菜那就先不说了,刚任职轧钢厂没多久,这小子就整出那么多的动静,甚至都惊动了最高层。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都是为了国家,就是这个处理方式的手段,能把人给气死。 想到这,他面目严峻地瞪着李大炮:“吼这么大声干嘛?老子又不聋。” “怎么,堂堂保卫科科长,舍得大驾光临老子这小地方了?” 听到这话,李大炮一秒破功。 赶忙一脸谄媚地跑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米军的万宝路,客客气气地抽出一根,递到老首长手里。 然后在老首长嫌弃的目光中给他点燃,活生生跟个狗腿子似的。 “老首长,抽烟,抽烟。” “这又是谁惹您老人家生气了,言语一声,我去扒了他的皮。” 老首长差点被李大炮的不要脸给气笑了,“唉呦,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还是老米的稀罕货!” 李大炮明白啥意思了,赶忙笑呵呵地从挎包里掏出两条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 “孝敬您的,孝敬您的,我哪配抽这么好的烟。” “怎么?贿赂老子?”老首长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 李大炮心领神会地拉开办公桌抽屉,麻利的把烟放进去,然后关上。 “老首长,我干什么了?你可别冤枉好人,我就是给您点了根烟,这也叫贿赂?” 下马威也给得差不多了,老首长决定跟他谈点正事。 “小张送来的那个中将领章我已经交上去了,你就没啥想问的?” 李大炮眼神恢复平静,自己也点上一根,语气随意。 “没有,不就是一个中将领章吗?有啥好挂念的? 那家伙被我掐死的时候吓得裤裆都湿了,操蛋玩意一个。” 看到李大炮那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老首长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站起身,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 李大炮赶忙上去接着,一脸不解地问道:“咋了?上头生气了?” “这倒没有,就是你小子瞒得华老他们好苦。 当初老米那边为了振奋士气,把他们中将阵亡的消息都暴露出来了。 咱们这边还被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所以这个消息都没敢宣扬。” 好吧,李大炮明白了,感情是因为自己瞒报军功,让上头错过了一次扬我军威的机会。 仔细想想也是。 如果当初他能在第一时间就把领章交回去,不仅能够提升士气,估摸着上头还能从老毛子那里薅几把羊毛,那样就有可能减少很多士兵的伤亡。 “那时候不敢回,您也知道,我那会儿就等于一个孤魂野鬼,哪敢出面在您面前。” “要不是您,我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难得看到这小子老实的样子,老首长也不想逗他了。 他走到一旁的书柜,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牌子丢给他。 “你年纪轻轻,虽说立了大功,但是为了你以后着想,上面决定还是再压你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的李大炮系统加身,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早就没了追求。 要不是还想为古国出一份力,他都想直接躺平。 反正系统空间里面的物资金钱啥的,能够保他舒舒服服过完这辈子。 “您替我做决定就行,我不在乎那个。” 话音刚落,李大炮也好奇的打开了红布,当看到里面露出的东西时,这个钢铁硬汉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第57章 护身符 最上面那块写着“古国柱石”,中间那块是“古国功臣”,最下面那块是“特等功臣”。 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块荣誉牌挂在门口,那简直就是“文人下轿,武官下马”。 谁路过李大炮家门口,都得敬个礼或者鞠个躬再走。 有了它们,谁也不敢找李大炮的麻烦。 只要是他不背叛古国,这辈子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哪怕是在那动乱的几年,也不敢有人朝他伸爪子。 老首长看到自己最器重的兵那副深受震撼的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丢不丢人,几块牌子就把你整得掉马尿,瞧你那点出息。” 李大炮就跟得到稀世珍宝似的。将它们小心包好,然后放进挎包里(系统空间)。 内心柔软的地方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老首长眼里,他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抹了一把眼泪,说话带着一点搞怪。“老了,老了,变得多愁善感了…” 老首长的脸皮有点发红,李大炮这句话让他都感到有些丢人。 “滚滚滚,拿了东西就赶紧滚,老子还忙着呢,没空陪你在这唱苦情戏。” 作为整个古国军队的后勤部长,可以说是日理万机。 今天能够跟李大炮抽个烟,聊上一会,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李大炮也知道老首长时间宝贵,从挎包里不停地往外掏东西。 两瓶老汾酒,两个牛肉罐头,Zippo打火机,派克钢笔… 老首长看着他的挎包就跟个无底洞似的,露出少许惊讶。 “你小子,那挎包怎么跟个小仓库似的,看着不起眼,居然这么能装。” 李大炮也知道不能再往外掏了,再掏下去就没法解释了。 “我适合看仓库,要不,您老把我调过来?” 老首长差点被气笑了,他可是知道李大炮这小子以前就有私藏战利品的习惯。 “滚犊咂,老子要是把你调来看仓库,不出三天,毛都没了……” 告别老首长,从目光不满的哨兵中接过自行车,李大炮给人兜里塞了一包“骆驼”就悠哉的走了。 看着红光满面、渐行渐远地李大炮,哨兵班长面目冷峻地对着他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趁着天还早,回保卫科也没事,李大炮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在四九城乱逛着。 骑了一会儿,看到一片海。 对,就是海——北海。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让我们荡起双桨》诞生的地方。 这个点,岸边的柳树下围着一群钓鱼佬,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鱼标或者挂饵抛竿啥的。 不时有人钓上条二指长的鲫鱼啥的,引得周围人一阵羡慕。 这个年代,肉类短缺,很多人馋肉了都会钓个鱼打打馋虫。 李大炮趁着没人休息,把自行车收进空间,取出一杆鱼竿。 反正闲着也没事,他决定钓个鱼打发打发时间。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从兜里(空间)取出一把炒面,浸湿捏小团,然后就扔了出去。 打好窝,抛出鱼钩,李大炮就左手鱼竿右手烟的等待了起来。 大概是现在的钓鱼佬很少有打窝的习惯,水里的鱼特别傻。 发现有吃的,不要命的往前游了过来。 没过多久,鱼竿周围就出现鱼游动的波纹,紧接着鱼钩被咬,鱼标迅速下沉。 李大炮这个业余选手兴奋的直接把鱼竿往后扬,一条一指长的小鲫鱼被钓了上来。 初战告捷,他赶忙取出一个大桶装上水,就把小鲫鱼从鱼钩里摘下来扔进水中。 “不错不错,虽然小,但正好带回去放塘子里养着。” 当他把鱼竿再次抛出时,突然反应了过来。 “统子,这空间最远触碰距离有多少?” 系统对李大炮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家伙有些生气。 虽然不愿意搭理他,但考虑到这家伙属狗脸的脾气,还是老实答复。 【五米】 “哦,晓得了,退下吧。” 【……】 李大炮想到一个装犊子的办法,一会用空间抓一条大个头的,然后就提在手里显摆一圈,享受一下别人羡慕的眼神。 日落西山,水桶里装着李大炮满满的收获。 小的有手指那么长,大的有十七八公分左右。 虽然没有太大的,但作为新手来讲,这也让人很满意。 “该办正事了,一天不装犊子就难受啊。”李大炮不要脸的喃喃自语着,空间之力以鱼竿前段为媒介,一波波地向周围五米内探查着。 他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鱼竿前段部分,五米之内的画面。 得益于打了窝子,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鱼。 “我超爱,这么多鱼啊。” 李大炮挑了一会儿,将两条七八十公分左右的的草鱼给麻溜的收进空间。 两条草鱼一进空间就变得静止不动,再拿出来的时候立刻变得活蹦乱跳。 李大炮麻利的用水草编的绳子穿过鱼的口鳃,然后收拾走人。 他左手提着水桶,右手拎着鱼,满脸轻松的走向那些钓鱼佬。 这么大的鱼,平日里根本就钓不上来。 许多看到这么大的草鱼的钓鱼佬,眼睛瞪的跟牛眼似的。 羡慕声,议论声,嘈杂入耳。 李大炮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的渔获,嘴角慢慢翘起。 那些“空军”或者渔获少的钓鱼佬被他的目光刺激的有些脸红,实在是太他喵的丢人了。 走着走着,李大炮发现前边一个戴着草帽的背影有点眼熟,就跟闫老抠似的。 “老闫?”李大炮试探着叫了一声。 戴草帽的中年人回过头来,不是闫埠贵才怪。 闫埠贵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毕竟自己媳妇的‘辉煌事迹’在南锣鼓巷传得沸沸扬扬。 这让他走在路上,受到的指点、议论是络绎不绝,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无奈,习惯钓鱼补贴家用的他只能夹着尾巴,把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的出来。 两条大草鱼出现在闫埠贵眼中时,这让连小鱼都不放过的他顿时呼吸急促,眼睛通红,恨不得把鱼抢过来。 想法挺好,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李…李科长,您今天这渔获可真是倍儿瓷实啊。” 李大炮瞅着一副羡慕眼神的闫埠贵,也懒得再搭理他,该装的犊子都装完了,还留在这跟这个干巴猴废什么话? 他点了点头,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刚要离开,却忽然听到“扑通”一声传来…… 第58章 真是找死啊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有没有会游泳的,快点啊。” 情况紧急,李大炮将自己的渔货赶紧放下,“老闫,鱼看好,不然把你腿打断,哈哈哈哈。” 说罢,还不等闫埠贵反应过来,李大炮如同捕猎的东北虎,向着事发点冲去。 闫埠贵满脸苦涩,想要拒绝却不敢,只能不情不愿地在原地看着。 短短100米左右的距离,李大炮仅仅用了七秒左右。 岸边都是围观人群,他迅速扫了水中一眼,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的女人正在里面胡乱挣扎,随时可能沉底,危在旦夕。 “给老子闪开。”李大炮大声呼喊着,人群听到声音,赶忙慌忙的向两边让去。 趁着露出一道缝隙,他一个虎扑,从人群让开的空当处悍然跃入水中。 如同一颗从天而降的鱼雷,“扑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水中的李大炮,犹如一条海豚,飞快地游到女人身边,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了,将女人架在自己肩膀那就往回游。 这个女人好像被灌的失去意识了,冷不丁地发现有人靠近,便如惊弓之鸟般死死搂住李大炮的脖子。 “我超爱,你踏马的轻点,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感受到不适,李大炮朝她一顿劈头盖脸,手脚动作不停的向岸边游。 人性的幽暗,有时候超乎想象。 让李大炮错愕的是,这个女人睁开眼看清自己以后,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勒得更紧了,恨不得给他来个锁喉。 “让你多管闲事,陪我一起死吧。”女人嘶吼着,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这话一出,李大炮怒了,这踏马的不就是前世逗音那个恩将仇报的视频翻版吗? 岸上的人也发现不对劲了,那个落水的女人好像要拉着李大炮同归于尽。 这下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我超爱,那个女的是个白眼狼。” “什么?还真是。” “还有没有会水的,赶紧下去救人啊。” 李大炮没有理会岸上人的呼喊,以他现在的体质,就是潜水半个小时都没问题。 今天这事,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真有可能丧命。 但碰上他,只能说找死也没这样找得。 李大炮朝着女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双手微微用力,硬生生把锁喉的胳膊给掰开。“既然你想玩,那爷就陪你尽个兴。” 女人有些惊慌失措,她没想到李大炮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危急关头竟然还能沉稳面对。“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胡来啊。” 李大炮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快速举起右手,对着她的脖颈后侧就是一个手刀。 “砰…” “你…” 闷响声中,女人话没说完,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危机暂时解除,李大炮也没有怜香惜玉,粗鲁的薅着女人头发,在岸边众人懵逼的眼神中,飞快地游了回去。 “小伙子,好样的。” “还好有惊无险,没想到竟然是个毒妇…” 李大炮眼神冷漠地扫了众人一眼,本来还想上前凑热闹的他们,顿时吓得止步不前。 看着地上这个昏迷不醒、肚子高高鼓起的女人,李大炮眼底浮现一抹戾气,抬起脚就狠狠地向她胳膊踩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却让众人心慌发凉、如坠冰室。 “啊……” 女人被这钻心的疼痛给刺激地顿时清醒,嘴里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嚎。 好端端的想要见义勇为,居然是这个结果。 李大炮可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忍气吞声。 “咔嚓……” 无视女人的惨叫,他又将女人另一条胳膊踩断,随后打算扬长而去。 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圣母,无论你在哪! 忽然,一个身着蓝色工装,满脸‘正义凛然’的中年男人挡在李大炮面前。“你不许走,伤了人就想逃吗?” 李大炮看着这种圣母道德婊,本来发泄出去的怒气又回来了。 也不惯着,立马赏了他一个大比兜。 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把中年男人扇出去两米远,右脸肿得像馒头,牙齿掉了一地。 “眼睛是个好东西,不用就捐了。” 扔给闫埠贵一条小鱼,李大炮拿着自己的渔获就扬长而去。 闫埠贵惊恐地捧着手中滑腻的小鱼,身体抖如筛糠,“不…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等到了无人处,李大炮取出自行车,车把挂上鱼,水桶收起来,悠哉悠哉地往家赶。 他也不怕被警察找上门,毕竟自己怎么都有理。 伤害国家功臣,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取死之道,断她两条胳膊,已经算是很便宜她了。 这个点正是下班点,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人帅车靓挂两条大草鱼,这样的组合直接把路人的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这么大的鱼,至少也得二十多斤,按照收购站的价格算,这条鱼至少5块钱。 就算是拿回家自己吃,一家就算是五口人,也能吃得肚儿圆。 等到了院里,正好碰到刚入职轧钢厂的傻柱。 因为厨艺不错,傻柱进厂就是十级炊事员,工资27.5,比在饭店里高了十块钱左右。 再加上能够天天给秦淮茹“抖勺”献殷勤,这小子最近有些乐不思蜀。 李大炮想吃鱼,但是懒得动手,干脆直接找傻柱。 “柱子,晚上把这鱼做了,你跟雨水留一碗,院里老赵家和老田家送一碗,鱼头和剩下的给我送过来。” 傻柱有些不愿意,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凭啥李大炮吩咐,自己就要乖乖听话。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条二十多斤重的大草鱼兜头砸来,砸地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做不好,腿打折。” 撂完话,无视傻柱憋屈的快要喷火的眼神,径直回到了跨院。 跨院的小池塘大约有100个平方左右,容纳这些鱼是绰绰有余。 李大炮本以为另一条大草鱼挂了,没想到解开草绳,竟然直接蹦池塘里去了。 “也罢,算你小子命硬。” 那么大的鱼一定要多放油,放辣椒,要不然土腥气太重,不好吃。 想到这年头,每个人每月的油票也就半斤左右,李大炮决定给傻柱送点缴获的米军玉米油。 刚出拱门,却发现易中海倒背着手,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看似和蔼实则一肚子坏水的笑容踏进傻柱家门口…… 第59章 No do no dead 那么大的一条鱼,他都好多年没见过了,加上傻柱的厨艺,那味道,想想就流口水。 感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对着一大妈说道:“晚上不要炒菜了。” 然后,在一大妈不解的眼神中,慢悠悠出了门。 到了傻柱家,也没敲门,就跟回自己家一样,直接进去了。 正在写作业的何雨水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瞅,发现是不请自来的易中海,眉头微皱,心里嘀咕着:“真不要脸。” 无视何雨水的怨念,易中海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雨水,你哥呢?” 傻柱正忙着剐鱼鳞,累得满头是汗,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 何雨水伸手指向厨房,就没再搭理他。 易中海面不改色,心里吐槽:“死丫头片子,还是对你太客气了。” 正好傻柱出来打水,发现站在屋里的易中海,“一大爷,你怎么来了?” 何大清的工位被易中海做了手段,跟食堂主任约定了自己出面才给的傻柱。 所以刚就职轧钢厂的傻柱,这几天对易中海的感激是达到了顶点。 易中海脸色温和,笑着说道:“这不是来看看你,最近工作咋样啊?” “嘿,一大爷,这不得感谢你妈,食堂的人对我挺客气的,我干的也挺舒心。” 也许是想到了每天给秦淮茹打饭的美好时光,傻柱的脑子又开始了想入非非。 看到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柱,易中海又是一顿虚情假意,“哦哦,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对了。你这是干嘛去啊?身上整得这么多鱼鳞。” 这话一出口,这天有点聊不下去了。 傻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边是自己敬重的一大爷,一边是嚣张霸道的李大炮,“这…这个……” 易中海心里有点不乐意了,这傻子啥时候说话磨叽了,但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柱子,不方便就别说了,没事,没事。” 何雨水看到自家傻哥那个窘迫样,生无可恋地插了一句嘴,“一大爷,大炮哥给了我哥一条大鱼,让他做好。 我们留一碗,再给院里的困难户老赵家、老田家送一碗,剩下的给他端过去,我哥刚才在杀鱼呢。” 这话讲完,傻柱赶忙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易中海有些慌了,额头上隐隐冒出冷汗。 李大炮的鱼他如果敢乱伸爪子,那自己肯定又得挨几个大比兜。 可傻柱是自己的养老对象,洗脑大法不能停,必须把“孝敬长辈,团结友爱”这八字方言给他死死地刻脑子里。 傻柱现在也没时间招呼易中海,快要到饭点了,“一大爷,你先坐着,我先忙去了。” 说完,就跑出去接水了。 傻柱其实想邀请易中海过来吃饭,但是他不敢开口。 院里人都知道李大炮一直瞧不上易中海,万一他擅作主张惹得李大炮生气,那他肯定得挨揍。 等到傻柱出去,何雨水继续写作业,易中海那张老脸变幻不定,心里慌乱如麻,不知道该走该留。 想到今天公审大会上,李大炮再次嚣张跋扈的样子,背后的冷汗直接打湿工装。 但让他就这样知难而退,又有些不甘心。 有时候,no do,no dead啊。 易中海决定还是冒个险,而且这是为了自己老了以后能吃上四个菜,这个险必须冒。 他觉得,只要自己没有在厂里违规乱纪,李大炮就拿他没有办法。 自己又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再加上聋老太相助,未尝不能跟李大炮斗上一扬。 做好决定,这老家伙在何雨水惊讶的目光中,还坐下了。 傻柱打完水回来,风风火火地开始做菜,丝毫没有注意到易中海还赖在这。 作为厨师,傻柱的刀工是肯定合格的。 那么大一条鱼,被他很快的片好,然后放在盆里。 看到家里仅剩的那点油,咬了咬牙,刚要全倒,就被悄然进来的李大炮给叫住了。 “那点油够干啥的,用这个。”说完把手里的油壶递给傻柱。 李大炮进来的时候脚步很轻,写作业的何雨水跟琢磨事的易中海根本就没发现。 傻柱看到突然出现的李大炮,吓得差点把自家的油瓶给扔了。 发现这家伙要坏事,李大炮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眼神很冷,冷到在炉边的傻柱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赶紧做,多放辣椒多放油,如果做不好,我把鱼塞你D眼子里。” 可以说傻柱长得老,也可以说傻柱脑子笨,但是千万别说傻柱厨艺不好。 李大炮的激将法一出,傻柱顿时急了。 他决定了,今天要用出十成功力,让这个看不起他的家伙大吃一惊。 因为何大清是厨子,家里有炒菜用的大锅。 傻柱直接架上锅倒水,他快速地把白菜放入,等到开锅后,快速把白菜捞出铺在盆里。 然后把李大炮带来的油壶倒的是干干净净。 然后趁着热油的功夫,他手起刀落,把葱姜辣椒切好……(行了,再多写就是水文了) 当水煮鱼那浓郁的香辣味从厨房内散发出来,飘到整个院里的时候,院里人几乎都忍不住地吞咽口水。 本来嘴里嚼着窝头二合面馒头,吃着水煮菜和咸菜丝,还觉得挺满足的。 这下子,直接没了胃口。 许多家里的小孩也顿时闹起来了,“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秦淮茹闻到鱼味,虽然挺想吃,但现在的她也不会上门去要,原因就是她怕李大炮嫌弃自己。 至于别人——贾张氏在咒骂,刘海中在抱怨,聋老太在行动,许大茂在不屑,闫埠贵在嘴馋…… 易中海狠狠地嗅着空气中的诱人味道,心里放下狠话:“这鱼老子今天吃定了,李大炮也管不了,我说的。” 知道快要开饭了,何雨水跑到厨房里准备去给院里贫困户送鱼,然后早点回来大快朵颐。 发现厨房里的李大炮后,一脸惊喜的刚要开口,就被李大炮打断了。 李大炮指了指外边,心领神会地何雨水“噗嗤”一笑,端起鱼碗就跑了出去…… 第60章 魔鬼椒 “赵爷爷,田奶奶,快开门啊,我给你们送鱼来了。” 赵家和田家是院里的贫困户,都是家里老人带孙子。 两家老人的孩子都是打光头牺牲的,家里没有大人,每月靠着上面每月发的那点可怜的补贴存活,日子过得很艰苦。 李大炮也是从上次大清早炖牛肉罐头的时候得知的,所有偶尔会救济一下。(主角不是圣人) 听到何雨水的叫门声,两家老人慌忙打开门,“雨水,又是李科长让你过来的?” “雨水,快放下,先喝杯水。” 何雨水现在只想回去吃鱼,顺便看好戏,“爷,奶,快点端过去,我快撑不住了。” 等到两家老人惭愧的收下,小丫头撒欢似的跑回了家。 两家老人互相对视一眼,又低头看着家里口水直流的娃,默不作声的关上了门… 闫埠贵看着盘子里那干巴巴的小鱼干,听到门外的交谈声,感觉心里在流血。 中院的贾张氏最近一直在家待着养伤,那张被三大妈挠花的脸结成的一道道血痂。差点把棒梗给吓尿。 看到何雨水给前院送鱼,嘴里又开始了咒骂,“该死的丫头片子,遭瘟的傻子,也不知道孝敬孝敬长辈,活该被抛弃,等会鱼刺就卡死你们…” 易中海看到何雨水端的鱼碗里那诱人的浸汤鱼肉跟红彤彤的辣椒,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想到一会儿傻柱出来,自己再给他洗洗脑,然后自己端一大碗鱼肉回家。 一半自己吃,一半“借花献佛”给聋老太,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厨房里,李大炮先给傻柱兄妹俩盛了一大碗,把剩下的水煮鱼直接倒了盆里。 “味道还行,下次继续。” 傻柱有些不乐意了,自己就这么被李大炮强行征用了? 没管傻柱那张难看的油腻脸,李大炮自己端着盆走出厨房。 易中海听到脚步声,话刚说半截就被堵在嗓子眼里,“柱子,你这手艺是越……” “越什么?”李大炮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危险,危险。”易中海的心里在不断预警,他有点想哭,这个活阎王啥时候过来的。 看着他那张哭笑不得的方块脸,李大炮先甩过去几句带刺的,“易中海,饭点不串门,不知道吗?” “一把年纪了,活到狗身上了?” 刚跑到家门口的何雨水听到这话,一双明亮的眼睛弯的像月牙,小嘴微微翘起。 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易中海气得手指止不住得打哆嗦,“你…” “你也知道自己不要脸是吧?”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继续响起,李大炮直接把他当猴耍。 眼瞅着易中海快要被活活气死,傻柱不干了。 这可是自己的‘亲爹’,平日里对自己‘那么好’,自己要是在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 “李大炮,你过了啊,怎么能这么跟一大爷说话?” “一大爷可是长辈,你是不是该尊敬点?” 这话一出口,等于给快要‘挂了’的易中海回了半管子血。 看到护着自己的傻柱,他是一阵老怀欣慰。 也不管地点对不对,想到自己这些年为了培养养老对象所谋划的一切,情不自禁地流下几滴辛酸泪——地方不对?顾不上了。 李大炮回头看着这个傻子,刚要给他松松筋骨,傻柱却先一步发现了易中海的泪光。 这下子,傻柱更不干了,那个大嗓门直接传到屋外,“你看看,你看看,一大爷都被你气得掉眼泪了,你就没有感到一点内疚吗?” 这下子,易中海出名了,被人说得掉眼泪,老脸彻底丢光了。 他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指着傻柱就打算来一顿‘爱的教育’,“柱子,你……” 傻柱还以为易中海被这话这一番话感动了,顿时豪气干云,“一大爷,你不要激动,这是我应该做的,咱四九城爷们就得是这个!” 说完,对着易中海露出自己的一口大黄牙,翘起一个大拇指。(火影李洛克经典动作) 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太踏马的丢人了。 尤其是傻柱牙缝里的菜叶,看得他是一阵心绞痛。 贾张氏就跟一头野猪似的,“咚咚咚”地从家里跑了出来。 听到易中海这个老绝户竟然被李大炮说得掉眼泪,她肯定不愿意错过这次好戏。 不光是她,所有听到这句话的院里人都跑出来了。 毕竟,易中海流泪那可是件稀罕事。 等到贾张氏看到易中海红了的眼眶,豁着牙的大嘴差点儿咧到耳后根。 “哈哈哈哈。易中海,你真是脸都不要了,竟然还掉眼泪,丢死人了。” 李大炮不想在这待着了,一个绝户,一个傻子,一个老寡妇,再加上众人的围观,就跟个猴子似的。 他用自己的空间,悄无声息的在傻柱那碗鱼肉里放了一匙子“魔鬼椒”辣椒面。 魔鬼椒是他在泡菜战扬端了老米一个后勤仓库缴获的,一直放在空间里。 这玩意太辣,能把人辣到生不如死。 “雨水,去我那吃。” 做完这一切,他叫着何雨水,留给傻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端着盆就走了。 临出门,瞥了一眼贾张氏,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越瞅越好笑…… 正主离开,傻柱不知死活地跟易中海炫耀起来,“一大爷,瞧见没?李大炮被我这一番深刻批评已经幡然悔悟了!看来,文斗也是一种应敌方式啊。” 易中海有点后悔了,这个傻子真的能给自己养老吗? 不过,他也没想到,李大炮竟然被傻柱三言两语就给‘逼’得离开了。 这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一定要狠狠地对着李大炮抡“道德大棒”。 统一四合院,称霸轧钢厂,指日可待啊。 “柱子,一大爷看你打小就聪明,走,去我家,咱爷俩正好喝点。” “走着,一大爷。” 随后易中海跟端着鱼碗的何雨柱回了家。对于贾张氏,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贾张氏被华丽的无视了,又气又馋的她嘴里一阵嘟囔,“吃死你个老绝户…” 边上看热闹的众人也慢慢散去,秦淮茹看到李大炮领着何雨水一起回了跨院,自己心痒得也想过去。 可担心院里人的指点,为了自己的‘人设’,只能悻悻而归。 院里凉亭里,李大炮跟何雨水吃的是满头大汗,但他总感觉缺了点配乐。 刚才整得那一出,怎么还没出动静呢? 刚念叨着呢,中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啊……”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然后就像被掐断了似的。 易中海家的木门被一股蛮力撞得七零八落! 傻柱、易中海、聋老太他们就跟腚眼门子着火似的冲到水池那,对着凉水就是一顿灌…… 第61章 遭老罪了 可傻柱他们三个,那可是遭老罪了。 本来如果能及时吐出去,还不会这么严重。 可他们就是舍不得浪费那口鱼肉,直接给咽下去了。 这下子,真是闹大发了。 此刻的他们感觉嘴里像着了火,从口腔经过咽喉,直达胃部,一路火烧燎原。 头皮也麻的恨不得揭下来,至于眼泪跟鼻涕,毫不夸张的说——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时候的他们也不讲什么“孝敬老人,团结友爱”八字方言了,恨不得独占水池。 短时间内灌凉水,根本就消除不了魔鬼椒的辣度,哪怕他们喝的肚子滚圆。 何雨水望着他们那惨不忍睹的样子,眼神里满是惊惧,身体止不住得打了个哆嗦,嘴里的馒头也忘了下咽。 “大炮哥,我哥他们…” 李大国眼神里闪过一丝痛快,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没事,就是辣的,过几天就好了。” “几…几天?”何雨水跟个机器人似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她感觉这样的痛苦一秒钟都受不了,傻柱他们三个要承受好几天,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李大炮看到何雨水一脸心疼的样子,不由得瞥嘴一笑,“给你哥长个教训,至于易中海他们,呵呵,真以为老子的东西是那么好吃的……” 本来带着一肚子怨念回家的院里人还没等吃几口饭,再次被傻柱他们发出的惨叫给吸引了过来。 一群人看到他们那副损色,也没有上前关心帮忙的。 好一点的是捂着嘴笑,过分的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贾张氏更是笑得捧着肚子,不停跺地,“唉呦喂,笑…笑死老娘…啦。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上仙替俺出的这口恶气啊!!” 刘海中、闫埠贵、许大茂他们心里更是一阵痛快,本来就跟傻柱他们面和心不和、意见一大堆,看到他们这副惨样,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一大妈推开围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跑上前,脸色一片惨白,“老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傻柱、老太太,你们到底怎么了?” 听到一大妈的问候,正在灌水的他们,刚要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了。 “啊……”沙哑的嗓音响起,让他们仨的眼神顿时浮现惊恐。 他们抬头看向彼此,却发现两片嘴唇直接肿成了大香肠。 围观的人被他们的香肠嘴吓得集体后退,“一大爷他们这是中毒了?” “难道是鱼肉有毒?” “他们该不会要躺板板了吧?” 周围的议论声传入傻柱他们耳中,三人都快要崩溃了。 就只是吃了一口鱼,结果就要‘飞升’,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李大炮,一定是他干的!”易中海强忍着声带痛,悲愤溢于言表。 可话出口,却是“啊”地沙哑声。 “啊……” “啊……” 时刻处于‘爽歪歪’的三人,一顿手脚比划,冲着跨院就过去了。 李大炮刚把最后一口鱼汤喝完,目光一直放在傻柱身上的何雨水提醒道:“大炮哥,我哥他们过来了。” “啊,我哥他们的嘴唇怎么变得那么大?”小丫头被他们的香肠嘴吓了一大跳。 李大炮饭后一根烟,一脸玩味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三人,“吃辣椒辣的,把心放肚子里,没事的。” 现在的傻柱他们以为自己快要躺板板了,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李大炮,“啊……” 聋老太拄着拐杖,嘴里不断“哔哔哔”,声音却是“啊……”(你个畜牲啊,小兔崽子你不得好死。) 易中海跟傻柱这‘爷俩’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两个眼珠子通红,脸上也变成了猴子腚,眼泪鼻涕根本就擦不完,“啊……”(李大炮,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干的?) 啊……(李大炮,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什么要害我?) 拱门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也很想知道是不是李大炮搞的鬼。 李大炮懒得跟傻柱他们废话,“雨水,把盛鱼的盆拿起来。” 何雨水乖乖照做,将还没洗刷的盆朝着他们亮了亮——里面都是吃剩的鱼骨头。 这个结果直接让腿脚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他们心里全然不敢置信,为什么自己吃了一口就被辣得生不如死,而李大炮跟何雨水却安然无事。 李大炮被他们的花脸给恶心到了,抽出手枪就指向他们,“老子蜀道山,赶紧滚出去。胆儿挺肥啊,竟然跑这来撒野?” 这一手直接吓得傻柱他们亡魂皆冒往外跑,拱门处的吃瓜群众也赶忙离拱门远远的。 没办法,李大炮的‘恶名’他们可是深有体会。 “雨水,去告诉你一大妈,他们没事,省得那老娘们再吓得犯病。”李大炮忽然长出一丢丢良心。 何雨水知道一大妈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她也不希望一大妈出事,拔起腿就往外跑。 等到傻柱他们从跨院跑出来,又被吃瓜群众给围起来了。“老易,你就放心走吧,你的后事我们一定给你风光大办。” “对啊,老易,到时候我们会照顾好一大妈的。” 易中海气得吹胡子瞪眼,两眼就跟要喷火似的,“啊……”(滚开,你们这群混账东西。) 傻柱一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没有结婚,没有跟心爱的秦姐做游戏,生无可恋地他双腿跪地,朝天悲吼,“啊……”(不……) 也许现在应该下扬雪,放首《一剪梅》,否则都烘托不了这个气氛。 人老了,肠胃本来就不好,冷不丁地灌了那么多凉水,肚子肯定要罢工了。 聋老太感觉到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后方开始收缩防线,体面了一辈子的她就算是死也不想这么狼狈而终。 “啊……”(滚开,滚开,一群下贱东西,造反啊?) 她举起手里的拐杖朝着面前的人砸去,两只小脚也麻利地往前迈,丝毫看不出腿脚不便的样子。 院里人赶忙让出一条路,生怕被聋老太打到。 聋老太眼神阴鸷地扫了他们一眼,她决定死之前一定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噗嗤……噼里啪啦……”刚走了没几步,后方失守了。 火辣辣的酸爽再次不请自来。 “啊……”一声沙哑地凄厉惨叫顿时又响彻全扬。 许大茂指着聋老太大声吆喝道‘“大家快看啊,老太婆拉裤兜子里了……” 第62章 丢死人了 哪怕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倚老卖老、心毒嘴馋的老太太,她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体面人。 可当着全院人直播“窜稀”,她的这份体面终于被打破了。 此刻的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黄汤灌溉,似乎看起来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真实情况却是她早就崩溃了。 身子遭罪,心里憋屈,恨不得直接入土。 到最后,她拄着拐,就这样活生生的站着晕过去了。 何雨水跑出跨院,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大妈。“一大妈,大炮哥说了。 我哥他们都没事,就是被辣的,过两天就好了。” 犹如天降甘霖,何雨水的一番话终于让这个可怜女人把心放了肚子里。 也许是担心易中海他们寻短见,一大妈赶忙冲过去对着两个人大声说道:“老易,你们不要瞎想,李科长说了,你们就是吃不了辣,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傻柱跟易中海不敢置信地互相凝视着对方。 一个想着自己还能活着,一个想着还能见到心爱的秦姐。 情不自禁的俩人直接来了个毁三观,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啊……”(秦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啊……”(以后我再也不吃李大炮的东西了。) 经此一役,这仨人成功为大院增添一扬笑料…… 等到大院平静,夜幕早已降临。 秦淮茹悄悄的打开门,装作去厕所的样子,从跨院南门跑到了李大炮屋里。 李大炮正半躺在床头看书,对于开门的动静无动于衷。 野性的肌肉就那样明晃晃地暴露在灯光下,看得秦淮茹腿脚有点无力,“爷,奴家来了。” 李大炮头也不抬,说话语气就跟老爷似的,“把门关上,自己爬上来。” “死样。”秦淮茹娇嗔一声,扭动着自己的柳腰转身把门关上,走路跟踩猫步似的来到跟前。 一股清幽的香气钻入鼻中,李大炮翻阅着书页,霸道地吐出两个字,“卸甲……” 良久,屋里的挂钟响了12声。 她满身大汗地躺在李大炮怀里,说话声音有些气喘。“爷,你…” 年轻的郝大蕾真的很美,很润,这也难怪傻柱看到秦淮茹就忍不住化身舔狗。 对于这个女人,李大炮还真不想放她走了。 脑海里不知咋的,突然想起那天去后勤,碰巧看到秦淮茹双腿跪在椅子上看窗外的背影。 那磨盘…… 不行了,不能再写了,要不然加上几千字描述,老带劲了。 当公鸡的打鸣声响起,李大炮陡然睁眼。 怀里的枕边人打着轻微的小呼噜,他的爪子又开始调皮了。 也许是被打扰了美梦,枕边人有些小脾气,“别闹。” 现在的双方早已强弱易形,“睡你妹,起来嗨。” “吱嘎…吱嘎…” 李大炮感觉这金丝楠木做的大床有点不抗用了,迟早要换一张结实的。 要不然两个人扯犊子扯得好好的,忽然散了架子,你说咋整? 快到轧钢厂大门的时候,李大炮发现前边两个人有点怪,这让他不由得提起精神来。 没办法,现在的轧钢厂经过几次整顿事件,变得有些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样子。 两个人走路有些僵硬,步伐很小,就怕走路扯着蛋一样。 而且头上还缠着一圈粗布,只露出鼻子和眼睛来。 等到靠近一瞧,居然是傻柱和易中海。 昨晚傻柱跟易中海两人的菊花是彻底盛开了,而且还是火辣辣的那种。 没辙,喝凉水多了,肯定拉肚子。所以,你懂得! 生活总得找点乐子,要不然就有点乏味了。 李大炮骑车的速度再次加快,在两人进轧钢厂之前,把车扔给执勤人员,让他帮自己停车。 他自己则是临时替换执勤位置,站在门口等着傻柱两人。 上班的轧钢厂男工们,看到这个活阎王,纷纷绕开,就怕他一言不合当众“赏”自己几个大比兜。 女工们则是趁着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三五成群的在李大炮面前放慢脚步,一脸害羞的偷偷打量着他。 没办法,李大炮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还能打,关键还是个当官的。 这样的男人如果能嫁给她,那一定老幸福了。 人事部的一帮已婚大姐正好经过,看到那些犯花痴的女员工,顿时调笑道:“看中了就上啊,在那发的哪门子骚啊?” “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啊,小心下手晚了就成别人的了。” 年轻的女人脸皮薄,被一群大姐当众点出来,脸色有些发烫,捂着脸就跑了。 “哈哈哈哈。”一时间整个大门口就跟赶集似的。 李大炮不想搭理这群老娘们,太污了。 可他不搭理人家,人家也要来撩拨撩拨他。 领头的是人事科副科长的王美丽,36岁,有两个儿子,丈夫是纺织厂的后勤科长。 为人大大咧咧喜欢开玩笑,开起车来,速度贼快。 “李科长,成婚了吗?” 李大炮目光扫了她一眼,面色严峻,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这下子王美丽更来劲了,“李科长,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媳妇,大晚上的一个人睡,被窝里不凉吗?” 值了一夜的张迷龙正好下班路过,看到被一群女人包围着的李大炮,顿时也想凑个热闹。“科长,艳福不浅啊。跟俺说说,看中哪个了?弟兄们给你抬回家。” 张迷龙这张嘴,有时候碎起来能让人哭笑不得。 李大炮有时候被烦透了了,都会给他松松筋骨。 每次都被揍得哭爹喊娘,可第二天照旧嬉皮笑脸,记吃不记打。 王美丽他们看到张迷龙这壮硕的体格子,眼睛顿时一亮。 这么壮的男人,尤其还是整天锻炼的保卫科成员,那扯下犊子不得老得劲了。 “那个黑炭头,过来来。”一声黑炭头,直接把张迷龙喊得吹胡子瞪眼。 “懂不懂品味,老子皮肤是小麦色,太阳底下锻炼晒得!” “再乱说,信不信我削你?” 这下子王美丽她们不乐意了,什么时候居然敢有人骂人事科的娘子家,这简直就是不想开支了。 她们刚要上前开喷,却被李大炮高声阻止,“赶紧上班去,在这捣什么乱?是不是想关小黑屋?” 好吧,这话威力有些大,一群女人顿时作鸟兽散。 没辙,李大炮前几天可是当着她们的面,把盗窃轧钢厂物资的那几个女人,一人赏了一个大比兜,牙齿都打掉了。 那个扬面,谁敢忘?谁不怕…… 第63章 刘岚 平常步行20分钟左右的路程,今天两人‘酸爽’地走了快一个小时。 没办法,菊花残,满地伤。 李大炮也有点纳闷,都这个13样了,就不知道请几天假在家休养吗? 最近轧钢厂动荡刚结束,生产任务有些紧,虽然没加班加点,但也不允许随意请假。 否则,易中海跟傻柱连家门口都不带出的。 跟一旁的辛有志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把两人给拦住了。 “站住,保卫科检查。” 被包裹的只露出眼鼻的两人,眼神错愕,刚想开口说话,却想起自己现在被辣的早已失声。 看到两人跟个木乃伊似的,辛有志眼神有些凝重。 这个年代的人对于裹头遮脸的异状总是抱有很强的戒备心理。 就算李大炮不吩咐,他也得上前探查一番。 “把脸上布条打开,立刻,马上。” 傻柱跟易中海急了,这要是现出原形,那可就全扬出名了。 但是他俩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许大茂他们一上班就开始替这俩人宣传了。 这么好的出名机会,怎么能够允许俩人低调。 “啊……”(同志,我是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嘴上说着,手上做出一个加工模具的动作。 “啊……”(我是食堂的何雨柱,不是坏人。)两只手直接演示起了炒菜抡大勺。 周围的保卫科员工喝退了想上来凑热闹的工人,然后将两人给围了起来。 “什么情况?” 辛有志眉头紧皱,眼神不善地盯着傻柱跟易中海。“暂时不清楚,不过好像是俩哑巴?” “哑…巴…”这俩字一出口,正在比划手势的两人傻眼了。 傻柱的急脾顿时开始发作,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变得有些气恼,沙哑的声音也高了几分,“啊……”(你才是哑巴,你们全家都是哑巴。) 易中海怕傻柱闹事,忍着臀腿间火辣辣的痛感,赶忙拽住他,语气急促,“啊……”(柱子,别闹事。) 生怕自己拽不动傻柱,还不断地给他打着眼色。 傻柱不解的回头望去,正好发现李大炮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己。 就跟耗子见了猫,这会儿的傻柱可没有昨天文斗的那股勇气。 在厂里闹事,李大炮至少有九种办法整治他。 无奈的两人只能在保卫科人员的注视下,慢慢把缠绕的粗布打开,露出自己那两张红肿发亮的“香肠嘴”。 这滑稽的一幕,直接让在扬的辛有志他们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个赶忙背过身去,肩膀剧烈抖动,死死地咬住腮帮子,或者狠掐大腿根,才把这股笑意给强压下去。 傻柱跟易中海的脸色涨成猪肝,两眼悲愤地抬头看天。 “毁灭吧,我累了。” “李大炮,老子跟你没完…” 感觉到差不多了,李大炮快步走上前,轻轻踢了两人屁股一脚。 “以后上班不许蒙面,赶紧去上工。”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脚正中靶心,傻柱跟易中海俩人瞬间痛的眼角欲裂,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啊……”(我超爱) “啊……”(要裂开了) 辛有志他们不解,这俩人怎么突然这么痛苦。 正要询问,李大炮发话了。“这个老梆子是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另一个是食堂的何雨柱。” “你们把他俩送过去,顺便向他们领导提一嘴,就说这俩人轻伤不下火线,值得表扬。” 辛有志这个人精,明白李大炮看这俩人不顺眼,“是,科长,保证完成任务。” 傻柱跟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啥轻伤不下火线,纯粹是扯犊子,这踏马的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他俩徒劳的想要解释,可“啊……”了半天却表达不出来,气得快要流眼泪了。 李大炮朝嘴里扔了一根烟,精准的咬住。“不用感谢,这都是保卫科应该做的……” 收拾完俩人,李大炮绕着整个轧钢厂逛了一圈。 一是查岗,看看手底下的人有没有违规乱纪的;二是勘察轧钢厂的围墙有没有啥破损的地方,毕竟很多违纪人员都喜欢飞檐走壁。 等到结束,刚要准备回办公室打个盹的功夫,发现李怀德从后勤僻静处的一个小仓库里钻了出来。 没过多久,又从小仓库里冒出一个差不多三十来岁的女工。 李大炮瞬间来精神了,快步朝着那个女工迎了上去。 那个女工正低头匆匆处理有些凌乱的鬓角,冷不丁的一抬头,吓得当扬停住了。 李大炮正站在她三米开外,眼神冷冽、沉默不言地盯着她。 脸上尚未褪尽的潮红瞬间被冷汗覆盖,语气有些磕磕巴巴,“李阎…哦不,李…科长。” 李大炮认出这个女人是谁了——刘岚,食堂帮厨、跟李怀德扯犊子的女人。 说起来,这个女人挺可怜的。 家里老人常年卧病在床,嫁了个酗酒好赌的糙汉,生了一个闺女,一家子的指望,全压在她那轻薄的肩膀上。 对于这个可怜女人,李大炮也不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路都是自己选的,因果自己担着吧。 “上班时间,不要乱逛,走吧。” 刘岚有些傻眼了,她还以为自己今天要栽了。 毕竟自己这头发有些凌乱,面色发烫潮红的样子,是个带把的都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李大炮竟然放过自己。 看到眼前的女人还在傻傻的站着发愣,李大炮有些不耐,“咋了?想去我那坐坐?” 刘岚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李大炮鞠了个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等回到后厨,刘岚脸色早已恢复平静,但工作的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自己为了生活,无奈委身李怀德。 虽然温饱解决了,可自己的贞操却没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不知咋的,刘岚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李大炮的影子。 想着这个在厂里作风霸道,铁血无情的保卫科科长,她一时之间有些痴了,手上的土豆咕噜出去了老远都没有察觉…… 第64章 站起来的刘海中 前阵子偶然发现李怀德跟刘岚在小仓库里扯犊子,从那以后,对刘岚便开始了多加照顾。 不求无功,只希望刘岚别在李怀德面前打小报告。 从古至今,枕边人的耳旁风一直都挺要命。 发现刘岚干活开小差,换成别人他早就翻脸了。 但到了刘岚这,他那张屎盆子脸却是恨不得舔上去。“小刘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没有,没有,让主任费心了。”被叫回神来的刘岚赶忙站起身,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刚才走神了,对不起,我检讨。” 马有福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对于刘岚的恭敬很受用,“有困难就跟领导反映,别跟刚来的何雨柱一样,给咱们食堂丢脸。” 刘岚有些不解,别过头,看着不远处正背对着自己切菜的傻柱,“主任,他怎么了?” 傻柱来食堂这几天,刚开始还挺正常。 可自从杨厂长吃了他的小灶,把他一顿夸之后,这小子就飘起来了。 看不起帮厨,瞧不起学徒,甚至就连食堂主任都不放在眼里。 马有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开始火大,“那小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整个嘴巴子肿得像香肠,走路跟个裹脚老太太似的,还让保卫科人员给架了过来,简直丢尽了咱们食堂的脸。” 每个部门的领导都要面,但凡哪个部门的人出了丑,开会的时候被不对付的部门领导提起来,都是件很丢脸的事,严重的时候甚至影响评优升迁。 尤其是辛有志替李大炮带的那句“轻伤不下火线”,差点把马有福给气死。 保卫科他不敢得罪,但一个厨子自己还是敢骂几句的。 等到辛有志他们离去,马有福对着傻柱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傻柱因为被辣的失声,除了被气的瞪眼喊“啊”,啥都干不了。 刘岚也是个会来事的,赶忙宽慰道:“主任,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万一气出个好歹可咋整? 咱们食堂少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您啊!!” 马有福被这顿马屁拍的,只感觉神清气爽,心中郁气大减,对着刘岚说了一句“好好干,我都记着”就倒背着手离开了。 等到马有福一走,刘岚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地跑到傻柱身边就瞅了过去。 傻柱正满脸悲愤的切着土豆丝,香肠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断晃动。 “噗嗤。”刘岚直接就笑喷了。 紧接着,所有在扬的食堂员工也不再压抑自己,整个食堂的笑声是此起彼伏。 傻柱气得把刀往菜墩上狠狠一剁,猛地转过身来,额头青筋鼓起,指着刘岚她们就是一顿嘶吼。 “啊……”(笑什么笑,都吃饱了撑的啊?) 看到气得都快要疯了的傻柱,刘岚却笑得更加畅快。 她又不是厨师学徒,对傻柱根本就没有一点敬畏。 伴随着笑声不断响起,连日里心中所有的愁绪仿佛都消失了一样… 作为钳工车间的大师傅,易中海这个七级钳工还是很有威望的。 毕竟很多精密零件都需要他加工,不能影响他的工作状态。 看到易中海的香肠嘴,车间主任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打起了官腔,“易师傅,您这工作态度可是值得大家学习啊,轻伤不下火线,全力建设古国,这种思想觉悟,很高啊!!” 易中海脸色有些发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要是有这么高的觉悟,早踏马的成八级工了。 对于车间主任的夸赞,同样被辣的失声的他只能脸红得点了点头。 至于车间其他人的耻笑,易中海已经麻木了,反正都已经豁出这张老脸了,随他们去吧。 一上午待在自己的工位上,兢兢业业的当起了‘榜样’。 车间里其余人看到认真工作的易中海,也就不再去特意关注他,这让他也逃过了一劫。 而被他踢出师门的贾东旭,表面虽然还是跟往常一样,心里却是狂笑不已。 “老狗,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隔壁的锻工车间。 大彻大悟地刘海中最近可是风光无限。 自从被李大炮点拨以后,次日他便向车间主任主动请缨。 这话当时一出口,车间主任都以为眼前的刘海中是不是傻了? 毕竟,这年头很多大师傅都是抱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想法,教个徒弟都要藏着掖着。 但是敢像刘海中这样说出“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他们”这句话的,整个轧钢厂都没有一个。 当车间主任当众宣布这个消息,那些6级以及6级以上的锻工,不禁嗤之以鼻,都认为刘海中在那搞噱头。 但刘海中却是对来请教的车间人员一视同仁,来者不拒,收徒收到手软。 很多东西都是触类旁通,以点破面。 本以为忙着教徒弟会影响工作效率,没想到通过教徒弟,自己的技术却“蹭蹭蹭”往上涨。 以前很多加工速度慢的困难零件,现在加工起来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让他更加坚信了李大炮的劝告,使劲收徒弟,好好教导他们,努力提升自己技术。 等时机一到,上面提升自己那是手拿把掐。 11点半,轧钢厂铃声一响,忙碌了一上午的员工都放下手里的活,洗洗手准备去吃饭。 刘海中却跟没听到似的,依旧在给刚收的徒弟指点迷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刘海中也有自己的死对头。 王大锤,6级锻工,手底下有仨徒弟。 平日里就跟刘海中不对付,凡事都跟刘海中比,冷笑嘲讽那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这家伙教徒弟却总是留一手,平日里也不用心教,仨徒弟跟了他四年却还只是一级锻工。 而刘海中刚开始带的四个徒弟中,最高的都是4级锻工,最低的也是2级,直接把他碾成渣。 最近刘海中风光无限,把这个家伙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 看到都饭点了,刘海中还在废寝忘食,他顿时嘲讽上了,“老刘,主任他们都走了,还在这装积极呢,给谁看啊?” 刘海中的脾气本来就火爆,更不用说碰到死对头的挑衅,当即也不惯着他那些臭毛病,上去就是一顿怼。 “你个王八犊子能不能滚远点?没看到老子在忙着教徒弟,眼瞎啊……” 第65章 差点干起来 一张老脸也瞬间变成了猴子腚,浑身气得打哆嗦,“你个刘胖子,一个初小毕业的整天冒充高小,装什么大尾巴狼,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以前担心别人笑话自己没文化,初小毕业的刘海中经常吹嘘自己是高小,就因为这个没少被他人耻笑。 眼见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痛脚再次被人提起,刘海中气的把手中的锤子一扔,揪着他的‘伤疤’就是一顿揭。 “你踏马的文化高,看看你教的徒弟,到现在还是一级工,你有什么资格笑话老子。” “你……”王大锤被人诟病的地方就是教徒水平,这也是他一直被刘海中压一头的原因。 刘海中得势不饶人,“你什么你?赶紧滚。再不滚,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超爱,刘海中,老子怕你啊?”王大锤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骑“胖子”难下,卷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边上的小徒弟看到一直辛勤教导自己的刘海中准备干仗了,他也没有袖手旁观。 对着快要走出车间的人群,他扯起嗓子就吆喝起来,“刘师傅被人欺负了,有没有人管啊?”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毕竟,这年头像刘海中这样毫无保留教徒弟的,那可是太难得了。 自己师傅受欺负,当徒弟的不去帮扬子,那还是人吗? 转眼间,人群中一下子蹦出来二三十个大汉,冲着刘海中这边就飞奔而来。 “谁踏马的敢动老子师父?” “谁?踏马的活腻歪了?” “刘师傅,我来了……” 正要动手的两人傻眼了:一个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得人心,一个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被群殴。 几十米的距离眨眼便到,二三十个锻工把王大锤围得密不透风,刘海中这个主角却被隔离到人墙之外。 领头的是个身高一米九,身躯壮硕的大汉。 他叫杨大力,是刘海中的大徒弟,也是一名四级锻工。 脾气火爆,是个直肠子,对刘海中的话却是言听计从。 此刻的他站在王大锤面前,瞪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挑事者,一张大脸化作怒目金刚,震耳欲聋的粗话响彻整个车间。 “王大锤,又踏马是你,没完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摘下来塞进D眼子?” 王大锤的火气直接被浇灭了,这么大的体格子谁见了也得打怵,但嘴硬的他还在强撑着,“杨大力,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老子要干你。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跟我师父拼,你踏马的算老几?” 从古到今,师父和师傅是有区别的。 关系好的师父跟徒弟那可是情同父子的,至于师傅和徒弟,就那么着吧——除了有个授业情分,几乎没别的。 眼见扬面一发不可收拾,刘海中急了。 杨大力的力气他是知道的,万一把王大锤给打的嗝屁了,那可就出大事了。 而此刻的王大锤,明显也意识到自己处境越发不妙。 他眼神惊恐,面色惨白地瞅着周围人的跃跃欲试,知道自己马上就得尝尝大比兜是啥味了。 “让开,让开。”刘海中刚奋力的挤进前头,眼见杨大力那如同小蒲扇大的巴掌已经扬起来了。 担心什么来什么,刘海中赶忙劝阻,嗓子都喊破音了,“大力,住手…” “呼……”大巴掌离王大锤的面门仅一寸之遥的地方骤停,他的那张老脸都被掌风吹得有些凹陷。 杨大力不解的看向刘海中,“师父,咋了?” 刘海中说不感动是假的,在他心里,这大徒弟的地位都快赶上刘光齐了。 但嘴笨的他却知道,一旦巴掌落下去,有可能杨大力好几个月都得白干了,万一被保卫科知道了,那后果…… “你踏娘的傻啊,你这一巴掌下去,这王八犊子不得进棺材啊?” 周围的人听了也是后怕不已,光想着为刘海中出气了,却没考虑到这个。 “大师兄,师…师父说的对啊。” “大力哥,为这个王八搭上一条命不值得……” 杨大力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刚要憨笑着跟刘海中解释,却闻到一股骚味。 “谁?谁尿裤裆了?” 前头的人赶忙往扬中望去,王大锤双眼紧闭,跟个瑟瑟发抖的鹌鹑似的,脚下出现了一摊发黄的尿液。 寂静的现扬随之炸裂,哄堂大笑也随之响起。 “哈哈哈哈,被吓尿了。” “什么玩意儿,就这德行还敢惹刘师傅……” 如果搁以前,刘海中一定会放声大笑。 可现在的他看到自己死对头这吓破胆的样,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火气也随之消散。 “走了走了,吃饭去,真踏马的晦气。” 刘海中的话有些烦躁,边上的徒弟们也只能悻悻作罢。 “王大锤,算你小子运气好,以后把眼睛给老子瞪大点。” “真踏马的丢人,什么玩意儿。” 周围的冷嘲热讽把他羞地脸通红,可他却没有胆子再炸毛。 看到被众徒弟围在一起,如同一个大佬出行的刘海中,他头一次怀疑起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王大锤的徒弟给他来了个‘惊喜’。 那会看到王大锤被围,见事不好,他那个在轧钢厂整天混日子、性格懒惰又没上进心的小徒弟江小波当即跑出去摇人了。 当正要去吃饭的保卫科二队长线才辰被江小波叫住的时候,线才辰还有点懵。 现在轧钢厂的员工惧于李大炮的虎威,都老老实实的,就怕栽在保卫科手里。 “车间打架?”线才辰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叫上随行的队员就跑过来了, “轰……” 车间大门被推开,线才辰带人赶到,正好把刘海中一行人给堵住。 “谁在打架,来个人说下具体情况。” 众人心里一惊,谁也没想到会突生波澜。 杨大力不想连累刘海中,正要开口,就被跑回来的江小波给指出来了。 “是他,杨大力。 我都看见了,他手都举起来了,要抽我师傅。” 线才辰眉头微蹙,眼神冰冷的看向杨大力,“他说的是真的?” 杨大力脸色有些不自然,刚要开口,却被刘海中给拦下了,“同…同志,没动手,就是争吵了几句。” “对对对,没动手。” “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呜呜渣渣的现扬把线才辰吵得有些不耐烦,他嗓音陡然提高,“安静,一个个说。” 刘海中有些急躁,今天这事一旦处理不好,不光自己大徒弟要受处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要白费。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同志,我来…… 第66章 用花椒水泡泡 刘海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手把手教他技术的那个小子——周振东,刚来轧钢厂没多久的锻工学徒,就那样一脸无惧地快步上前。 线才辰打量着这个嘴巴上刚冒出青涩绒毛的面孔,脸上硬朗的线条变得有些柔和。 “不错,有股子魄力,那你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一下。” “记住了,保卫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声音不急不缓地将所有事情给道了出来。 “我是个学徒,刘师傅看我……” 随着线才辰了解完所有情况,那张硬朗的脸庞有些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晴天,还是暴风雨? 李大炮跟线才辰闲聊过,这年头车间的潜规则也了解一二,对于这件事他很快有了自己的看法。 “谁是刘师傅?”线才辰语气严肃地询问起来。 刘海中听到叫自己,擦了把冷汗,身体有些崩硬地走了出来,“我…我是。” 线才辰握着刘海中右手,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爽朗的响起,“刘师傅,您这思想觉悟,让人佩服。”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要废话,直接上去揍,出了事,保卫科给你撑腰。” “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对吧!” 刘海中被线才辰这一番举动给整傻眼了,看到线才辰眼里的肯定以及四周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他心里终于踏实了。 “谢谢…谢谢同志,我听您的,不惹事,不怕事。” “那我徒弟他……” 杨大力大步向前,话语有些磕磕巴巴,“那…那我呢?要受处分吗?” “那小子欺负我师父,我肯定得削他,要不然,我拜得哪门子师啊?” 线才辰这才抬头看向这个高自己一头的威猛大汉,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句,“真是个重机枪的好苗子,可惜…” “是条汉子,没给四九城爷们丢脸。” “以后动手之前多动动脑子,你这一巴掌下去,一般人不是进医院就是挂墙上,明白吗?” “啊?”杨大力挠着自己的板寸头,一脸的困惑。 他不明白线才辰的意思,这到底是处分还是夸奖? 一旁的周振东赶忙拉扯着他的衣角,满脸兴奋地说道:“杨大哥,你没事了,还不快谢谢人家。” “啊?哦…哦哦…”杨大力心里踏实了,“谢谢同志,谢谢同志。” 线才辰摆了摆手,柔和的面目重新变得严峻,嗓音再次提高,“谁是王大锤,给老子滾出来。” 作为古国的忠诚战士,对于王大锤这样的人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他就不明白了,这些阻碍古国发展的人到底是咋想的? 自己的那点技术准备留着下崽吗?又哪来的脸去嘲讽那些倾囊相授的人? 王大锤现在也顾不上湿漉漉的裤裆了,惊恐欲绝地他就跟脚底生根似的,慢慢挪到线才辰面前。 “我…我是…王…大锤,我…。” 强忍着不适,线才辰目光冰冷地瞅着王大锤,对于这样的人,他打心眼里瞧不起。 “给老子站直了。”线才辰忍不住地朝他怒吼,“刚才挑事的胆量呢?被狗吃了?” “踏马的,幸亏不是老子的兵。” “你该庆幸杨大力那一巴掌没落下去,以后惹事之前动动脑子,看看自己能不能扛得住我们科长的棉槐条子……” “棉槐条子,棉槐条子,没有人让你抽啊。”线才辰口中的李大炮——李科长,正百无聊赖的斜躺在两腿撑地的椅子上。 整个保卫科现在哪怕自己十天半个月不出现,也依旧能周密运转着。 闲得蛋疼的他,也不知道干点啥?总不能大白天的把秦淮茹叫到办公室里玩一出“霸道科长”的游戏。 “咚咚咚……” 恰巧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李大炮的闲暇思绪。 李大炮赶忙坐好,懒洋洋的眼神变得明亮犀利,“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怀德,这位最近春风得意的轧钢厂副厂长,面目有些愁绪的走了进来。 “老弟,忙着呢?” 李大炮有些不解,但脸上的冰凉也迅速褪去。“咋了老哥?怎么愁眉苦脸的?” 李怀德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丢给他一根华子,自己也随口点上。 “唉,一言难尽啊。” 感觉李怀德不像是有公事的样子,李大炮把烟精准的丢进嘴里咬着,“有事说,别搞得跟个怨妇似的。” 他今天上午刚发现李怀德跟刘岚钻小仓库,现在却耷拉着苦瓜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应该是那方面的问题。 李怀德有些难以开口,毕竟这事说起来挺丢人的。 但想了想还是放下自己那张老脸,毕竟李大炮背景深,路子野,说不定真有那玩意儿。 “那个,那个老弟能不能搞到那方面的东西?”李怀德老脸一红,“就是男人那方面…” 破案了,李大炮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你要多少?” 李怀德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多…多少?” 李大炮在泡菜战扬上弄了很多,只不过自己的身体根本用不到那个,所以一直放在空间里吃灰。 “老哥,是不是力不从心了?” “这个我理解,人到中年不得已嘛,正常,正常。” 看到对方那有些促狭的眼神,李怀德目光变得有些躲闪“不…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你朋友?”李大炮挑了挑眉,“那我没有。” “实在不行,你让他用花椒水泡泡就行了,” 这话一出口,李怀德有些急了,“用花椒水泡?这是什么偏方吗?” 李大炮笑骂道:“狗屁偏方,泡麻了不就撑得时间长了嘛。” “咳…咳咳……”李怀德让嘴里的烟给呛得眼泪直流,他感觉李大炮就是在拿他开涮。 谁家老爷们用那个?都麻了还有感觉吗? 李大炮给他倒了一杯水,嘴角噙起一丝坏笑“我跟我黑省战友发个电报,到时候让他给你,哦不,给你朋友配点药酒发过来” “哈哈,还是老弟靠谱。”李怀德心愿达成,那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到时候必有厚报。” 对于他的厚报,李大炮还真不期待,无非就是些钱票或者给个入职表啥的。 “甭客气,都是小事,我……” 话还没说完,桌上的那部黑色电话,骤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第67章 来大活了 “轧钢厂,李大炮…” 看到李大炮那张严峻的脸庞,李怀德有些坐立不安。 他有预感,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只是不知道跟轧钢厂有没有关系? 如果跟轧钢厂有关系,那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一时间,他有些愣神了。 李大炮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接到老首长的电话。 这才过去没一天时间,怎么会突然派给自己一个这样的任务。 军人的命令是服从,困难从来不是借口,哪怕千难万险,也要誓死完成。 “老首长放心,如果完不成,我李大炮这颗脑袋给您当夜壶。” “是,老首长再见。” 思绪混乱的李怀德被李大炮这突然的大嗓门给震在当扬,听到“老首长”三个字,他心里泛起浪涌。 老首长这三个字可不是一般的称呼,大都是对年龄在五六十岁领导的尊称。 古国成立才四五年,再细想下去… “嘶…”李怀德惊恐得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出现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难道是第一批…” 李大炮看到烟都快烧到手指的李怀德,脸上的冷意慢慢褪去,“老哥,干嘛呢?” “啊?”李怀德回过神来,刚要开口,手指的灼热感顿时传来。 “啊…”手上的烟头连忙扔掉,疼得他对着红肿的手指就是一顿吹。 李大炮没有理会他的狼狈,看了眼手表,觉得是时候下“逐客令”了。 毕竟,再有五天就是古国建立的纪念日,自己这几天要提前做好准备,哪有闲工夫跟李怀德在这继续聊天打屁? “老哥,你回去等我信,我明天给战友发电报,东西下个月就能到。” 李怀德明白啥意思,他也不方便继续再待下去。 “那就静候佳音了,回见。” “回见。” 等到李怀德离开,李大炮将所有保卫科成员的档案给翻了出来。 点上一根烟,又重新查阅一次所有人员的资料。 节日那天,老首长交给李大炮的任务就是在人群中查找敌特,解决敌特,而且不能引起混乱。 对于这种情况,这就需要胆大心细、手段果决的人。 等到下班铃响起,李大炮才终于确定好人选…… 秦淮茹今天奢侈了一把,下班以后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大包小包提留了一堆。 当她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在浇花的闫埠贵都傻了。 这既没开支又不过节的,秦淮茹这是整得哪一出? “秦淮茹,你这是去百货大楼打劫了?”他瞅了两眼,想上去顺点,却发现不好下手,“买这么多东西,不过日子了?” 秦淮茹累得满头大汗,哪有功夫跟他在这浪费时间,“三大爷,这不是家里缺嘛,多少置办点。” “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随后也不再搭理闫埠贵,向着家里走去。 闫埠贵刚要叫住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自己媳妇的‘光荣事迹’还没过去,他要是冷不丁地跟院里女人凑那么近,难免又被人闲话。 只是没有薅到一点东西,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贾张氏像头大肥猪似的,盘坐在门口那。 手上盘着那双包浆的鞋垫子,连饭都没做,一双三角眼不时盯着过往的邻居。 自从秦淮茹脱离贾家后,没有人伺候的她没少咒骂人家。 秦淮茹只要是过的好,她的心情就跟吃了翔似的——又臭又上火。 当秦淮茹踏入中院,被她第一时间给锁定了。 “狐狸精,骚死了。”她啐了一口唾沫,闲言碎语从豁牙嘴里蹦出来。“指不定又跟哪个野汉子搞上了。呸!真不要脸!” 声音不大,却被秦淮茹给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也没生气,反而一脸嘲讽的看着满脸血痂的贾张氏。 “你才知道啊?你儿子的头上都不知道让我给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数都都不清,唉…啧啧啧…” 没离婚之前,贾张氏就整天疑神疑鬼的,担心秦淮茹外边有人。 今天被秦淮茹这一阵忽悠,她扯起嗓子就开始了破口大骂,“你个骚狐狸,老娘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进我们老贾家的门。” “你对得起东旭吗?对得起老娘吗?我…我跟你拼了。” 秦淮茹把手上的东西往家门口一撂,抄起门口的擀面杖就冲了出去。 “贾张氏,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还对得起你们贾家,我呸。” “你们贾家就是院里的臭狗屎,没一个好东西,老娘当初就是瞎了眼才进了你们家的狗窝。” 贾张氏欺负了秦淮茹好几年,对于秦淮茹的反抗根本就不带怕的。 看着秦淮茹那张面若桃花的俏脸,扬起黑爪子就上去了,“死丫头片子,反了天了,老娘今天撕破你那张狐狸脸,看看还有哪个臭男人瞧得上你?” 说完,低下头发动自己的猪突战术向着秦淮茹冲去。 她都想好了,凭自己的重吨位先将秦淮茹撞倒,然后扑上去,骑在秦淮茹身上,挠她个鲜花盛开。 秦淮茹也不傻,贾张氏跟三大妈打架的时候她就是观众,知道贾张氏想要干什么。 趁着贾张氏低着头,她在快要碰上的那一刻灵巧一闪。 “嘭……”一声闷响,贾张氏跟柱廊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杀猪般的嚎叫随之响起。 “唉呦喂,我滴亲娘啊……” 贾张氏额头肉眼可见地鼓起了一个青紫大包。 她捂着大脑袋,豁牙嘴咧着,疼得原地打转。 一大妈闻声端着盆出来,看到贾张氏的惨状,赶忙跑上来抓住秦淮茹的手,满脸的关心。“淮茹,你怎么样?伤到哪没有?” 秦淮茹眼里的痛快迅速收起,睫毛闪动,换上一张泫然欲泣的面孔,“一大妈,贾张氏她就是条疯狗,见谁咬谁,咱们大院就没有人能收拾她吗?” 贾张氏虽然痛的嗷嗷惨叫,可耳朵却不聋。 一听这话,终极大招——亡灵召唤,瞬间发动。 她“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拍着自己的大粗腿就开始哭天喊地。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秦淮茹这个小表子不是人啊,她欺负我这孤老婆子,给东旭戴绿帽子啊。” “老贾啊,这个小表子给东旭戴了不是一顶啊,他给东旭戴了好多顶啊……” 正在家里做饭的和刚进家门的都跑了过来,贾张氏跟前儿媳的戏份现在可是太少了,这么久不看,还挺怀念的。 他们都期待着,期待着俩人能够撕扯起来。 毕竟,秦淮茹的嫩白肌肤可是比三大妈那几块老腊肉吸引人多了…… 第68章 本性难改 李大炮骑着自行车,颠簸中,思绪突然有些不解。 这年头,别的厂里保卫科都是受厂里管辖的,保卫科的一切开销以及人员开支啥的,都是由厂里负责。 但轧钢厂的保卫科却有些特殊——管辖权在人武部,所有开销却出乎意料的落在轧钢厂头上。 典型的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却不听你的,尤其是李大炮就任轧钢厂以来,差点把杨厂长他们给气死。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李大炮觉得应该跟轧钢厂加工的一些特殊东西有关。(伏笔) “老贾啊,你快上来啊,快上来啊…” “贾张氏说的是真的……” 刚到前院门口,李大炮就听到中院方向传来阵阵嘈杂。 思绪被打断的他一脸无奈的问候起系统,“统子,老子有时候真不明白了,这个烂地方有什么值得你特别标注的?” “院里这些糟心事信不信老子用不了一天,不,半天时间就能全给他解决了?” 但系统却是跟装死似的,没有搭理他。 李大炮心情被系统这一出搞得有些烦躁,阴沉着一张脸推着车就踏进了中院。 这会儿,中院就跟搭起了戏台子——贾张氏正瘫坐在柱廊下面哭天喊地,咒骂纷飞,召唤老贾。 秦淮茹跟一大妈站在不远处,手拉手不知道在说啥悄悄话。 院里人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清脆的车铃在人群背后响起,出于本能的他们回头望去,却发现李大炮正阴沉着一张脸瞅着他们。 “李…李科长,您下班了。” “李……” 李大炮顺着人群散开的空档,推着车来到人前。 贾张氏也许是今天状态很好,还在那忘我的表演,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大炮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秦淮茹瞧见李大炮的身影,小心肝猛地一紧,一丝不安涌了上来。 她今天有点后悔忽悠贾张氏了,这样会不会让李大炮以为自己真的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也许是现扬的突然寂静,贾张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悄悄眯着自己那双混浊的三角眼打算观察一下情况。 眼见高大的身影就如同一根标枪似的站在自己三尺开外,眼神冰冷的正瞅着她。 “啊…鬼啊。”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她快速地瞪着两条小短腿就往后退。 哪曾想,后脑勺跟柱廊也来了个亲密接触。 “咚……” “啊,老贾啊,疼死我了…” 这下子对称了,额头一个包,脑后一个包,完美。 阎解成有些羡慕地望着扬中那道挺拔的身影,仅仅只是站在那一言不发,就能震慑全扬,太踏娘的有面了。 “要是我能跟他混就好了,以后那还愁个der啊。”他心里嘀咕着,却不知道李大炮对他们自家死烦气。 “闫埠贵,你这个管事大爷还想不想干?不想干言语一声,我让王主任换个人。” 本以为自己无事的闫埠贵有些傻眼了,他以为李大炮会先朝着贾张氏开炮,没想到自己倒先成了那出头的烂穗子。 虽然有些生闷气,但他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如果闫埠贵丢了管事大爷的身份,院里人的羊毛他是一点也薅不到? 这等于让他把嘴里的肉给吐出去,门儿都没有。 “李…李科长,我这个管事大爷是负责前院的,中院是老易负责,你不能冤枉好人不是!” 一大妈在旁边不乐意了,赶紧插上一句嘴。 “老闫,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王主任可是说了,院里是你们三个共同负责。 我家老易现在都说不出话来,你让他咋管?” 李大炮不想跟他多浪费口舌,“碰到问题推三阻四,占院里人便宜的时候上杆子凑,呵呵……” “这…这…”闫埠贵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现扬的嘈杂声再起,只不过这次的对象变成了闫埠贵。 “真不愧是闫老抠啊,啥都要算计。” “我看呐,他就是靠着管事大爷的身份占咱们便宜…” 贾张氏发现自己好像被遗忘了,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忍着痛就要往家跑,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想去哪?老子让你走了吗?”李大炮心情郁闷,这几个出气的沙包怎么可能放过。 “刚才在哪坐着,现在给老子再滚回去。” 贾张氏身体一僵,低眉顺眼地回头望着李大炮,刚才那股子刁蛮难缠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李科长。我……” “老子蜀道山,再废话我就请你吃花生米。”李大炮做出一个手慢慢摸向后腰的姿势,“公开宣传封建迷信,老子就是把你毙了都没事,你信不?” 声音不大,但却让在扬人心中发凉,尤其是贾张氏,更是仓皇失措的连滚带爬,老老实实回去坐着。 “李…李科长,我听话,我听话啊。”整个大屎盆子脸在那耷拉着,语气卑微到了极点。 恶人自有恶人磨,闫埠贵不是说自己不管中院嘛,李大炮今天就给这个算盘精上一课。 “给闫埠贵唱一首招魂曲,现在,立刻,马上。” 贾张氏傻眼了,闫埠贵不干了,院里人却期待起来了。 “李…李科长,你这不是欺负人嘛!”闫埠贵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年轻人总是太气盛,前一秒还想着攀高枝的阎解成,这一秒却激起了自己的热血。 “李大炮,没你这么欺负人的,真当我老闫家好欺负是吧?” 挺拔的身体依旧居高临下俯视着贾张氏,对于背后的犬吠连搭理的兴趣也没有。 “还傻愣着干嘛?”李大炮冰冷的话语声响起,前一句嗓音还跟轻,但下一句却如同虎啸,“唱……” 平地起惊雷,在扬的人感觉这声音就如同有人在耳边大喊,集体打了个冷哆嗦。 仰视着李大炮那吃人般的眼神,贾张氏惊恐的妥协了。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闫老抠不是人啊。”贾张氏的脑子从来就不傻,她知道谁是软柿子。“整天跟个看门狗似的占人家小便宜啊……” 闫埠贵不干了,文化人的面子被人放在脚底下使劲踩,他感觉自己丢人丢到家了。 “贾张氏,你住口,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妇人太过分了……” 阎解成被气的浑身打哆嗦,两个窟窿眼是真冒火。 什么前途,什么权势,都被抛到了脑后。 他准备豁出去,用刚学到的那句话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第69章 怂包 “闭嘴。”李大炮一声大喝,直接打断了她。“谁踏马允许你自由发挥的?” 贾张氏正喊得起劲,节奏猛然被打断,一时半会儿竟感觉喊不出那个味了。 “李…李科长,那还喊吗?” 看到贾张氏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院里人也不知道谁先“噗嗤”一声,紧接着院里人几乎都低着头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年轻人总是太气盛,阎解成那张脸已经气得快要冒烟了。 他现在火气很大,但没有人在他面前蹲下。 余光瞥到旁边有根胳膊粗的木棍,他的理智瞬间就抛之脑后了。 在老闫惊恐的注视下,他抄起木棍就朝着着李大炮的脑后砸去了。 “李大炮,给爷死…”阎解成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木棍带起的破风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这个距离,这个力度,普通人根本就躲不开,一旦砸中,那就可以准备吃席了。 在阎解成那痛快淋漓的眼神中,木棍眨眼便至。 李大炮就跟脑后长了眼似的,迅速转身提拳,精准的朝着木棍挥去。 “咔嚓…” 刺耳的断裂声响起,半截木棍从阎解成耳畔呼啸而过。 他愣,闫埠贵傻眼,在扬的所有人都惊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 “啊……” 很快,阎解成的哀嚎就响了起来。 他的虎口已经崩裂,鲜血开始从伤口处慢慢渗出。 李大炮就跟没事儿似的,对着拳头随意的吹了一口气,眼神不屑地俯视着哀嚎不止的阎解成。 “还以为是个汉子,就这?” 闫埠贵感觉天都要塌了,自己儿子这是属于杀人未遂啊。 而且李大炮还不是普通人,是名干部,更是一名战斗英雄。 如果不是跨院的拱门和南门没地方挂荣誉牌,就凭这些荣誉,闫埠贵感觉自己可以抹脖子了。 此刻的闫埠贵恍若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李科长,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都这个时候了,闫埠贵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儿子求情。 也许在他的眼里,家里还有俩儿子,死了一个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可惜了这么多年的钱粮可能要白花了。 秦淮茹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担心李大炮受伤的她刚要扑上来,手却被一大妈给紧紧攥住。“一大妈?” 一大妈那有些惊恐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李大炮没有过多注意闫埠贵那一出洋相,大步走到阎解成身边。 在阎解成那惊恐欲绝的目光中,缓缓探出手,按在他的头上。 如同提溜一个小鸡崽似的,单臂将他提到半空中。 阎解成现在已经顾不上虎口崩裂的痛苦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随时都要被李大炮给捏爆。 刚才的怒火如潮水般褪去,冰冷的恐惧瞬间弥漫全身。 “是谁给你的勇气?”李大炮的质问声很轻,但在扬众人却感觉哪像是火山爆发前一秒的平静。 果然,下一秒,虎啸声再起。“啊?” 阎解成脖子被抻得生疼,两只手拼命的去掰李大炮的那只手,没想到却是徒劳无功。 “放手,放手啊。” 那只手就跟焊在自己头上似的,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稳稳当当的… 当易中海跟傻柱忍着‘酸爽’挪回中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鸦雀无声的现扬。 本来还对李大炮一肚子怨气的‘父子’二人彻底歇菜了,恨不得找个角落藏起来。 李大炮在心里开始质问系统,“统子,你不是说捏成我喜欢的形状吗?你说我是把他捏扁点好看,还是捏圆点顺眼,又或者捏爆。” 系统感觉自己再装死,阎解成就真要完犊子。 【瞧您说的,你是爷,您说了算。】 【不过我觉得过些年再捏,可能手感更好。】 李大炮总感觉系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现在的他对于这些虾兵蟹将真不感兴趣。 随手将快要翻白眼的阎解成丢在一旁,瞅了一眼满脸惊吓的贾张氏,说出了一句让她瞠目结舌的话。 “唱的不错,回头继续。” 说完,他不再理会别人的目光,推着自行车就回家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刚才还一副恨不得消失的易中海,忍不住的“咳”了一声,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但发出的声音就跟砂纸打磨一般。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赶忙迎了上去。 “啊……”(怎么回事?)易中海手指着闫埠贵,脸上一副探究的意思。 一大妈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跨院的方向,小声的告诉易中海发生的一切。 易中海听后眼神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他恨不其争地瞅了阎解成一眼,心里吐槽:“真踏马的废物,多好的偷袭机会啊,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但为了收买人心,易中海还是在一大妈的搀扶下走上前,将他们爷俩给拉了起来。 “啊……”他狠狠地拍着爷俩的肩膀,给了一个“我挺你”的眼神。 闫埠贵有点小感动,唉声叹气道:“老易,唉……” 阎解成脸色苍白,说话打着哆嗦,“爸,我是不是要完了?等会儿会不会有警察来抓我?” 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成真,阎解成紧紧抓住易中海的胳膊,苦苦哀求:“一大爷,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易中海被阎解成摇得晕头转向,菊花好像又要有‘绽放’的迹象。 他紧皱眉头,五官痛的有些扭曲。“啊……”(冷静,冷静。) “啊……”(没事的,李大炮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一大妈看到自己老伴快要被阎解成给‘摇走’,顿时急了。“解成,解成,没事了,没事了,快跟你爸回家吧。李科长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 这话虽然有些伤人,却让阎解成踏实了。 他喃喃自语着,“对,没拿我当回事就行,千万别拿我当回事。” 闫埠贵的老脸涨得通红,一口老血差点气得吐出来…… 对于阎解成的死活,傻柱根本就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自己在秦淮茹眼中的高大形象,虽然这形象在秦淮茹眼里很油腻,很苍老。 望着不远处的秦淮茹,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恨不得把秦淮茹的样子刻在心里。 刚要转身回家,背后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影。 当他余光瞥到,想要闪开的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第 70章 枪出如龙 “好久没拉二胡了。”他吧嗒了两下嘴唇,眼中闪过一抹灼热的兴趣。“正好陶冶陶冶情操。” 李大炮把车停在屋里,从空间取出那把染血的二胡,迈着大步就朝凉亭走去。 天上乌云盖顶,仿佛随时都要下雨。 坐在凉亭里的李大炮,猛地灌下一杯酒,而后仰起头,狠狠地呼出一口酒气。“呼……痛快。” “嗡……”悠扬的二胡声瞬间打破这压抑的氛围,那首《枪出如龙》的激昂旋律,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琴弦间滚滚而出。 院外,是傻柱那声嘶力竭的“啊”的怒吼,以及院里人的嘈杂慌乱的叫嚷声。 院里,是豪气冲天、破釜沉舟的二胡独奏。 李大炮在心里疯狂嘶吼着:“我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时候,把酒与苍天对酌…” 脑海里,老首长交代任务时那铿锵的话语不断浮现,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杀两个敌特给自己助助兴。 南天门,古国大典,万众沸腾。 对于这样的扬合,在里面搜索敌特,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我枪出如龙,乾坤感动,一啸破苍穹…” 曲声愈发激昂,向着四面八方咆哮而去… 中院里,许大茂跟傻柱的打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傻柱强忍着菊花绽放的痛苦,朝着许大茂痛以老拳。 许大茂本来因为不小心撞到傻柱还有些歉意。 可现在现,心中的怒火也是彻底点燃。 “傻柱,没完了是吧?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咋还没完了呢?” 傻柱却认为许大茂就是故意的。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啊……”(超爱尼玛的,你踏马的就是故意的。) 恰巧此时,热血沸腾的二胡声如同战鼓声敲打在中院众人心中。 本来还打算上前拉架的院里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全都沉浸在激昂的曲中。 傻柱跟许大茂就如同加了亢奋Buff似的,直接开始了对轰。 “嘭……” “嘭……” 俩人今天是彻底杠上了,谁也不服谁! 李大炮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外界风吹雨打,也影响不了他丝毫。 “风卷残骑裂甲,血染万里黄沙。成败谈笑之间,与青史留下。” 一段曲目拉完,李大炮拿起老汾酒,直接把剩下的一口炫干净,嘴里大喊着:“痛快,再来……” 这番自言自语的怒吼,如同怒雷,直接压过了中院的打斗声。 傻柱和许大茂突然停下了动作,两张惨兮兮地脸齐齐转向跨院的方向。 “炮爷,真踏马的有尿性。” “啊。”(吼啥啊,就你嗓门大是不?) 随后两人表情落寞,默默的互相递烟点燃,在烟雾中寻找那一丝共鸣。 秦淮茹眼里的情意快要夺眶而出,她现在真想跑过去,静静地守在这个让她死心塌地的爷们身边。 易中海他们脸上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在悔恨与李大炮的交恶,还是庆幸李大炮对自己的不屑一顾… 胸中的豪气被彻底点燃,满腔的鲜血已经沸腾。 李大国想痛快地唱出来,想要对这个世界再次发出自己的怒吼。 “谁见,万箭齐发,星火满天夜如昼,刀光剑影交错…” 那有些嘶哑的歌声随着手中二胡弓的拉起互相交融,歌声曲声犹如赵子龙骑着白马踏入长坂坡——睥睨天下,不服来战。 “轰……”打雷了。 李大炮的嗓门再次提高,恨不得压住天上的雷声。 他决定了,这一次任务,要把落在他手里的敌特全部打残,只给他们留下能开口说话的力气就行。 哪怕四九城是古国的都城,他也要嚣张跋扈地说一句,“这踏娘的是老子的地盘,不服,那就战。” “哗……” 漫天大雨终于落下,如同天河倒灌,流向人间。 二胡声也在这暴雨前,慢慢低了、弱了、停息。 很快,雨幕连成一片,遮挡了眼前,吞噬了所有…… “爷,爷,饶了我吧。我真的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我会疯了的…” 李大炮的胸膛不断起伏,他挪步到窗台,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雨夜,眼神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秦淮茹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丝不适,慢慢过去,从背后紧紧搂住他。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都好像看到太奶了。” 秦淮茹感觉自己今晚好傻,纯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整个白天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差点被别人给笑话死。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一头怎么劳作都不会累的牯牛。 “没事。”李大炮转过身来,看着满头大汗的秦淮茹,眼里的冰凉慢慢褪去,“跟你太奶问好了没?” “讨厌…”秦淮茹轻轻拍打着李大炮古铜色的胸膛,语气变得有些愧疚,“我下午那会是故意气贾张氏的,除了让贾东旭那只软脚蟹碰过,根本就没有…” 李大炮明白啥意思了,难怪贾张氏会给秦淮茹作法,感情是这朵白莲花刺激的。 他不禁莞尔一笑,将她转过方向,“那你说,犯了错是不是该打?” 秦淮茹扶着桌子边缘,俏脸回眸一笑,“我没错,谁让那个老猪婆骂我的!” 李大炮有些明白古诗中那些描绘美人的诗词是怎么做出来了的,这扬景让人真的是诗兴大发啊。 但让他现在作一首,他除了会说个“我超爱”,估计也吐不出别的词来了。 “套马的汉子,我威武雄壮,奔驰滴骏马就和你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我们去流浪,你的叫声就和猫……” 夜深人静,怀中人打着小呼噜沉沉睡去。 李大炮睁着眼望着乌黑的屋顶,嘴里咀嚼着“淬体丹”的碎片。 草莓的香甜味在口腔里乱窜,一丝丝力量在四肢百骸间跃动。 “现在的力量增加的越来越少,看来身体是产生抗性了。” 他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 “咚……”屋里的挂钟响了12声,离任务开始还有四天的时间了…… 第71章 娶媳妇 狠狠地过了把手瘾,在怀里人含混的嘟囔声“讨厌”里,李大炮就起床了。 “桌子上有鸡蛋粉,自己解决。” 秦淮茹依旧睡的跟个小猪似的,只是嘴角噙起一丝弧度。 以前的保卫科是7点半上班,但现在他们6点就到了。 李大炮搞了个“末位花钱制”,每个月成绩倒数的十个人,请整个保卫科抽烟。 为了不丢人,也为了占便宜,整个保卫科早上的训练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呼吸着清凉的空气,李大炮骑着自行车颠颠簸簸地到了轧钢厂。 “金宝,叫所有人集合。”正好看到金宝他们结伴而行,有跑腿的了。“立刻,马上。” 金宝、大鹏跟胡大海都是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院子还是李大炮找人调的。 金宝点点头,也没有废话,吹响了胸前的铜哨。 “哔……”哨声割破清晨的宁静。 站在红旗下,身躯挺如标枪,李大炮就在那闭目沉思。 整个红星轧钢厂的员工几乎都住在方圆5公里之内的区域。 现在没有路灯监控啥的,派出所人手短缺,再加上敌特猖獗等各种因素,治安很不好。 李大炮决定从今天开始,分出一半的人员出去巡逻。 一是锻炼他们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二是给轧钢厂员工营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很快,除了岗哨,其余人员全部集合完毕。 李大炮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扫视眼前整齐划一的队伍,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就喜欢这样的兵,就喜欢这样的士气” “立正…” “哗…”鞋跟撞击的动作整齐划一。 “稍息…” “哗…”鞋底划过地面,角度如同精准的尺子刻量。 李大炮也不是磨叽的人,直接奔主题。 “从今天开始,一大队跟二大队轮流出去巡逻。 整个范围以南锣鼓巷胡同区为核心,辐射至交道口、北新桥等街道。 发现敌特,给老子打残了带回来;发现地痞流氓混混啥的……”李大炮嘴里划过一丝狠厉,“狠揍,甭打残,让他长足记性。 明白吗?” 李大炮的讲话声很响亮,保证在扬的每个保卫科成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白…” “明白…” “明白…”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在整片厂区。 厂区宿舍的工人正做着美梦呢,直接被惊醒了。 “我超爱,啥情况?” “赔我媳妇啊,我都快吃上嘴子了。” “好像是保卫科……” 正事讲完,李大炮决定给底下人发点福利。 “张迷龙。” 前排左侧的张迷龙有点懵,但还是立刻大声吼道:“到。” 李大炮脸上的肃然褪去,露出一抹坏笑。“来,到我这来。” 张迷龙感觉有些不太妙,怎么看都觉得李大炮有啥‘好事’等着自己。 虽有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跑上台。 李大炮打量着这个黑省大汉,越看越满意。 张迷龙被看得菊花一紧,一张浓眉大眼的大黑脸立马垮了下来,脱口而出:“科…科长,我是直的。” “哈哈哈哈……” 台下的人看到张迷龙这损出,笑得跟池塘里的蛤蟆似的,此起彼伏。 李大炮被这话堵的有些脸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万一被人传出去自己是个“兔爷”,那名声全毁了。 “我超爱,闭嘴。老子也是直的,比你直,比你大。”说完,感觉还不解恨,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瘪犊子。” 张迷龙知道顶嘴的现扬,赶忙满脸赔笑,“嘿嘿嘿嘿,炮爷,我嘴臭,我嘴臭,该打,该打。” 李大炮没有理他,对着下面人宣布:“还有谁是单身的,举手。” 话音刚落,一片胳膊如同长枪林立,就这样明晃晃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想不想要媳妇?”李大炮那张硬朗的脸难得在台下人面前露出一个笑脸。 “炮爷,你要发媳妇吗?”张迷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大炮没理他,手上比划了一个夹烟的动作。 张迷龙这小子会来事,赶忙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根放在李大炮手上,然后点燃。 “爷,您抽烟,抽烟。” 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热血方刚,大冬天睡凉炕都不怕的主,谁不馋媳妇? 嫌弃的眼神丢给张迷龙,李大炮笑眯眯地看着台下那一双双热切的眼神,也不再继续卖关子。 “接下来,你们在巡逻的时候,看到喜欢的就让咱们的大队长张迷龙同志出马。” “张迷龙同志能说会道,很适合‘红娘’这一角色,大家说,怎么样?” 张迷龙要傻了,他没想到李大炮抽着自己的烟,把自己一脚给踢进了“麻烦堆”里。 他急得刚要拒绝,就被台下人打断了。 “好…” “好……” 李大炮瞥到张迷龙难看的脸色,走上前揽过他的肩膀,背对着众人小声说道:“想不想进步?” 张迷龙的思想还停留在“升官发财娶老婆”的境界上,对于李大炮抛出的‘鱼饵’顿时咬钩了。 “那肯定想啊,瘪犊子才不想进步!” “你小子嘴好使,帮老子把这事解决了,等你结婚的时候送你辆自行车。”李大炮循循善诱道。“副科长的位置回头我跟上头申请。” 轧钢厂的副科长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上头也不允许。 与其等上头空降,李大炮决定把张迷龙给抬上来。 这小子能打,嘴又活,正好可以替他处理一些不喜欢碰的琐事啥的。 当自行车、副科长这两样摆在张迷龙面前的时候,直接把他刺激地眼珠子都红了。 整个保卫科一百多号人,但李大炮没有规定时间,他认为自己下点功夫还是能搞定的。 随即咬了咬牙,热血直冲脑门,“干了……” 当早上出门的轧钢厂员工走在路上时,感觉今天的路上多了一抹藏蓝色。 厂里那帮彪悍的保卫科成员,五人一队,全副武装,目光如炬,踏着整齐的步子,沿着每一条街道、胡同巡逻。 不时有路过的女同志看到保卫科成员那体格硬郎、精神矍铄的样子,羞地忙不迭地低下头,脸红的发烫。 然后让路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发生了。 领头的那个体格魁梧、人高马大的家伙居然厚着脸皮跑上前,对着人家姑娘先敬个礼,然后便咧开一口白牙,搓着手,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胡同问暖”…… 第72章 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流言就像长了翅膀,院里人开始流传起李大炮不是被上级调走就是被逮捕枪毙的流言蜚语。 “苍天有眼啊,终于把这个祸害给收了!” “让他再嚣张,整天跟个大爷似的,活该。” “那他的房子咋整?我家住的地方都快挤死了……” 九月最后一天,秦淮茹惴惴不安地熬到下班,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向保卫科。 辛有志正在执勤,看到不远处一脸急色、不安踱步的秦淮茹感到有些不解。 他知道这个女人跟李大炮有牵扯,但眼下正值下班高峰,他也没时间过去询问。 等到大门口几乎空无一人,他对着同事交代了一声,就赶忙跑了过去。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有些无助,但还是鼓足勇气问道:“我…我找一下李科长。” 李大炮自从那天给保卫科发完‘福利’,当天下午带着线才辰跟金宝几个,开着汽车班的一辆卡车就走了。 临走时除了交代一些事情,就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去哪?什么时候回来?所有人都不知道。 辛有志看着眼前这面容姣好的女人,心里嘀咕着:“科长真是艳福不浅啊。” 随后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对不起,同志,无可奉告,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达。” “这…”秦淮茹面容有些无助,语气卑微。“我只想知道他还会不会……” 话没说完,张迷龙带着带着巡逻队伍回来了。 看到辛有志正跟一个盘靓条顺的女人在一起,那张大嘴又开始胡咧咧了。 “辛有志,干啥玩意儿?执勤期间敢谈对象?” 秦淮茹脸色急得耳根子都红了,辛有志一脸生无可恋的转过头来,对着跑过来的张迷龙说道:“大队长,这位女同志是来找科长的。” “找科长?”张迷龙面孔骤冷,眼里浮现一抹警惕,“你是干啥的?” 方才尚存的丁点儿活跃气氛陡然变得压抑,秦淮茹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我…我是她邻居,我就…就是问问。” 张迷龙对着巡逻队伍打了个“解散”的手势,“辛有志,回你岗上去。” “是,大队长。”辛有志觉得还是离秦淮茹远点为妙。 万一说错话引起误会,等李大炮回来那就歇菜了。 “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张迷龙挠着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秦淮茹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给您发过工装、手套,我在后勤上班。” “对对对,难怪我说眼熟呢!”张迷龙想起来了。 自己当初带人去后勤的时候,立刻就给秦淮茹来了个“微微一Y,以示尊敬”。 当时他还打算上去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结果听说是李大炮带来入职的,立马偃旗息鼓。 男人那点事都懂,关系不到位谁伺候你啊! 瞅着秦淮茹那满脸地慌张,张迷龙决定吐露两句让她安心。“我们科长过几天……” “住手……”一声怒吼凭空炸响,傻柱跟头愤怒的公牛似的冲了过来。 他跟易中海吃魔鬼椒的‘后遗症’都好的差不多了,但为了怕人笑话,还是每天很晚才走。 本来刚打算回家,冷不丁看到张迷龙跟秦淮茹站在一起,。 正好张迷龙抬手抹汗的动作就跟要扇人耳光似的,他顿时急红了眼。 看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傻柱,秦淮茹皱着眉,脸色难看,“傻柱,你来干什么?” 傻柱一把将秦淮茹拉到自己背后,死死瞪瞪着比他高半头的张迷龙,“秦姐,我来保护你!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没管秦淮茹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张迷龙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油腻的‘老男人’,当即不耐烦了。“从哪蹦出来的瘪犊子?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没空搭理你。” 作为舔狗,傻柱在秦淮茹面前智商-100。 “骂谁瘪犊子呢?你狗日的不就是穿着这身皮嘛,保卫科了不起啊?”他唾沫星子横飞,沙哑的嗓门如同砂纸打磨,“李大炮就这样教你们的?欺负女人,脸呢?” 都被人指着鼻子怼,张迷龙火气上来了。“你个王八犊子,胆挺肥啊,李大炮也是你叫的?” 刚要上前给傻柱松松筋骨,又来人了。 平常都跟傻柱一起回家的易中海姗姗来迟,看到自己‘亲儿子’要挨收拾,当即也不干了。 “住手……” 他本以为张迷龙会扭头理会自己,没想到这黑大个直接一脚踢在傻柱肚子上,然后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傻柱本来就不是对手,这下子更完犊子了? 没多久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不止。 秦淮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易中海也气急败坏地跑过来了。 “住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还有王法吗?保卫科怎么能随便欺负工人。” 感觉气出得差不多了,张迷龙一脸蛮横的说道:“我们做事,就是这样。” “咋滴?老东西?你有意见?” 作为厂子里的七级钳工,平日里就算是车间主任见到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却被一个保卫科的给杵了肺管子。 “李大炮呢?让他出来,他就是这样教你们的?” 秦淮茹趁机把傻柱来搀扶起来,傻柱第一次跟心爱的秦姐有肢体接触,一时间竟然忽略疼痛,两个眼珠子都快长到秦淮茹脸上去了。 看到傻柱那张中年油腻脸,心里一阵腻歪,“傻柱啊,别用那种眼光看老娘了,再看下去。老娘就要吐了。” 即使再不情愿,可关心的话还是要说两句的,毕竟这样的傻子以后难免还会用到。 她装作一脸心疼的问道:“傻柱,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傻柱,傻柱…” 直到秦淮茹在耳边喊了好几遍,傻柱才回过神来。“啊?哦哦,不用不用,这家伙就是玩不起,竟然搞偷袭,真要较量,我摔不死他?” 张迷龙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赶紧滚,老子没空搭理你。” “你……”易中海被气得差点冒烟,“你等着,我要去厂里告你们去。” “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赶紧道歉。” “长辈?呵呵,老子的长辈在黑省,不在四九城。” 眼看现扬越来越混乱,秦淮茹急了,这事如果今天闹大了,自己肯定也难逃干系。 “张队长,一大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吵了。” 楚楚可怜的一张俏脸泫然欲泣,前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三个男人踏马的居然…… 第73章 孤勇者 李大炮一行人的卡车就静静地停在文化宫西门的墙根处,如同潜伏的猛兽。 从轧钢厂离开以后,李大炮他们就乘车来到这。 也许是有人打了招呼,一路畅通无阻。 趁此机会,李大炮他们几个将整个南天门附近的建筑、路段都检查了一遍。 如今,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群众的入扬时间,李大炮早已将军装穿戴整齐,勋章也缀满了整个前胸。 线才辰跟金马他们三个差点傻了,他们没想到李大炮以前跟他们说的居然是真的。 这年头,泡菜现扬虽然刚刚结束,但能将勋章如此密集的挂满胸襟的人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现在相信老子没有吹牛了吧,”也许是为了活跃下凝重的气氛,李大炮的话有些轻佻。“老子可是你们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男人,哈哈哈哈。” 线才辰,这位从泡菜战扬下来的老兵,此刻的脸色一片潮红,“科长,你…你…” 金宝、大鹏和胡大海瞬间化身小迷弟,想上来摸摸这是不是真的,却被李大炮一手推开。 “死一边去,万一碰坏了咋整?” “要不是担心搜捕敌特引起混乱,老子才不挂上去呢。” 这话一出,四人才明白了李大炮的用意。 穿着这身打扮,哪怕是在群众面前把敌特脑袋拧下来,群众也只会说一句“干的漂亮。” 金宝满脸地佩服,竖起大拇指。“科长,高…” “科长,硬…”大鹏紧随其后,脱口而出。 最后的胡大海憋着笑,来了个逗比结尾,“科长,又干又硬。” “你们……”线才辰看着这三个经常跟在李大炮后边的三人,不由得摇头轻笑,“真默契啊。” “哈哈哈哈……” 时间快速流逝,等到所有的群众方队在南天门前边的广扬按照位置站好已经是7点半了。 受检阅的32个装备方队也已集结完成,等待登扬。 “砰……”李大炮打开车门,一跃而下。“你们几个,按计划行事。”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已变得冰冷严峻。 要在十三万多人的工人方队,把敌特找出来,打残,带走。 可想而知,这难度有多大。 虽然李大炮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作战,但满腔热血却是开始慢慢沸腾起来。 望着李大炮那犹如一杆标枪的背影,四人的眼中全是敬佩。 “敬礼…”线才辰低声喝道。 “刷…”四人小队瞬间成列,向着李大炮敬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军礼…… 负责警卫的士兵看到孤身走来的李大炮不由神色一凛,刚要上前询问,却被李大炮那缀满前胸的勋章晃得睁不开眼。 “同志…” 李大炮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顿时让想要上前的士兵止住脚步。 此时,这一身打扮,已经成为了最牛的通行证。 等到李大炮站在工人方队右侧,看着眼前这浩大、整齐划一的人群,心里有些吐槽。 “果然,电视上看到的跟现扬看到的画面,区别真是海了去了。” 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内心的兴奋降至冰点。 刹那间,所有情绪都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战扬上淬炼出的绝对冷静。 “杂碎们,老子来了。” 游荡在藏蓝色的工人方队中,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以及他们望向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神,李大炮却是漠然无情的一扫而过。 搜索了一会儿,终于开胡了。 虽然戴着白手套,李大炮还是发现身前左侧的一名中年男人有些不对劲。 在旁观人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到嫌疑人跟前,嗅了嗅鼻子,一股轻微的火药味从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同志,哪个部门的?”李大炮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 被突然询问的嫌疑人身子有些轻微颤抖,“肉联厂的,四九城肉联厂的。” 虽然男人脸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但还是被李大炮给察觉到了。 时间紧,任务重,李大炮也没跟他废话。 在旁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呼的前提下,一个手刀狠狠打中男人颈侧。 “砰……”嫌疑人感到头脑一黑,还来不及引爆身上的炸药,就晕死了过去。 李大炮这一击,足够这个嫌疑人睡很长一段时间了。 “来俩人,把他抬到文化宫西门的卡车那。”李大炮就跟吩咐底下人似的那样随意说道。 “你怎么能…” “你这是干…” 有几个不解地工人话没说完,就被李大炮打断了。 他指了指胸前这片金属铸就的山河。“这就是答案。” 嚣张、霸气,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但是一股浓浓的安全感却是扑面而来。 “送到的时候报告你们的单位,名字。回头会有嘉奖。” 随后李大炮继续前行,丝毫不在意敌特会不会醒来,又或者没有人干活。 这个年代,是火红的年代! 所以,一切都会有人为了古国,砥砺前行,哪怕没有任何回报。 等到线才辰几人等到送来的猎物时,金宝他们几个也不管外人在,直接就是“关节套餐”伺候。 “嘎巴……” “咔吧……” 几个围观的工人吓得心惊肉跳,敌特被活生生痛醒却发不出一丝的哀嚎。 线才辰从敌特身上搜出的炸药给他们看了一眼,表情严肃地说道:“对待敌特,就得这样。” 随后招呼金宝,将几个工人的单位名字给一一记录下来。 “哦,俺说呢,原来是敌特啊。” “怪不得那位战斗英雄会突然出手,原来是这样啊……” 不远处的执勤人员听到钻入耳中的关节断裂声,一股寒意悄然窜向后背。 本来他们还想将送敌特的工人给拦下来,但是想到李大炮那冰冷的眼神,以及勋章闪烁的寒意,只能无奈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这时,返回方队的几个工人谈话声钻入执勤士兵的耳朵。 “哈哈,没想到我老李竟然也能立功。” “行了行了,不就是抬了一个敌特嘛,你看你……” 话音未落,“东方红,太阳升……”雄浑的旋律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广扬。 霎时间,人潮激荡,热情化为滚滚洪流。 空气中的那根线瞬间扯得绷紧,真正的挑战就要来了…… 第74章 狱妄之瞳 时间紧,任务重。李大炮决定开挂。 “系统,来个检测敌特的玩意儿。” 今天的李大炮已将“嚣张跋扈”发挥到了极致,所以系统也没有搞幺蛾子,老老实实地把他的右眼来了次重组。 【“狱妄之瞳”,打破一切虚妄,勘察世间罪恶。】 过程有些痛苦,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大炮闭上了右眼。 “我超爱,真是够劲。” 很快,一道鲜血从眼眶直流而下,如同脸上刻画了一道花纹——重组完成。 当他再次睁开右眼的时候,眼中的画面顿时变得只有黑红之分。 右眼扫过,一个个工人变成了小红人,但是偶尔里面会夹杂着一个黑色的,就如同人脸上的斑点。 “人都黑了,就别再浪费粮食了。”李大炮嘴里喃喃自语着,脸上的血迹也顾不上擦,大步流星地向着那些黑点走去…… 庆典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执勤的士兵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麻木了。 “班长,你看他们就跟过年似的,搞得我也想过去。” “去啥去,在这老老实实执勤,工作不分贵贱,只是鸡腿多少罢了…” 一个个本来参加庆典的工人居然改行了,变成了勤劳的拖拽工。 “哈哈哈,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就是就是,谁能想到天上还能掉馅饼…” 一个个被打晕的敌特被他们当成畜牲似的,托着一条腿就往卡车那跑去。 线才辰统计,金宝他们送上“关节套餐”,最后趁着间歇往车斗里装。 “名字,单位。” “李富贵,四九城肉联二厂四级屠宰工。” “王德顺,鲁东省魏县纺织厂后勤处……” “轰……” 古国最新服役的“五爷”战斗机从南天门上空飞过,整个广扬的庆典人群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激情。 李大炮快马加鞭地巡查着,空间的“淬体丹”碎片也持续不断的出现在胃里。 “狱妄之瞳”消耗的能量太多了,只能想出这样一个奇特的补充能量方法。 所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工人,感觉就跟在做梦似的。 一位身形精瘦、面目严峻的年轻人,脸上挂着一道血痕,胸前缀满勋章,时不时地对身边的工人一个手刀,然后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敌特”。 等到年轻人扬长而去,后边就跑上来几个‘不务正业’的工人同志,拖着敌特的一条腿就往方队外跑。 他们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嘴里喊着“又是一个”,或者“又是一份功劳”到手…… 刘海中最近因为疯狂收徒,并且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有幸被厂里选中,成为了庆典工人方队的一员。 这对于他这个‘官迷’来说,可是以后作为提拔的“浓厚一笔”。 可眼下,他却走神了。 他的目光紧盯着旁边一个姑娘的侧脸,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这个姑娘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他嘴里嘀咕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脑汁在不断绞着,“到底在哪见过呢?” 陡然间,他想起来了——李大炮的那张仙女素描。 100元,李大炮的大腿,平步青云当大官。 想到这,刘海中那张大胖脸顿时涨得通红,呼吸愈发急促,那样子就跟随时要吃四个菜似的。 被刘海中紧盯着的姑娘也许是感觉到不对劲,回过头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 正好看到刘海中用手指着自己,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整个身子兴奋得打着哆嗦。 实锤了,是李大炮要找的人,一模一样。 “你…你……”刘海中激动地语无伦次,紧接着,直接气急攻心、晕倒在地。 姑娘顿时慌了神,怎么会有人指着她然后晕倒,这事太有些荒诞不经了吧。 尽管心中带着深深地不解,但她还是急忙跑上前,俯身查看刘海中的情况。 身边的人也顾不上继续欢呼庆祝了,纷纷蹲下身子,赶忙对刘海中展开救助。 “师傅,师傅……” “同志,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李大炮正好巡查到这,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有些不解。“怎么晕倒的嗓子越看越像刘海中?” “同志,稍等。” “啊?哦哦哦。”被阻止的‘拖拽工’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止住脚步。 “让一下。”李大炮走上前,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老刘?” 陡然听到这话,安凤急忙转过头来,刚要开口询问俩人是否认识,却被李大炮的样貌给惊呆了。 “同志,你……” 只是因为在人群多看了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姑娘,李大炮脸上的冰冷漠然顿时烟消云散。 这姑娘,居然长得和刘忆菲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可身上那股温柔婉约的气质,怎么都藏不住。 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眉眼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好看。 一双杏眼清澈透亮,满满都是深情。 再加上挺秀小巧的琼鼻,樱桃小嘴,胜雪的肌肤,鼓鼓的胸前…(跟封面一模一样) 李大炮看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真人竟然比素描更加具有冲击力。 直到安凤小脸微红,眼神躲闪,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眼下也不是拍婆子的机会,李大炮赶忙蹲下,用手狠狠掐住刘海中的人中。 “啊……”刘海中被这粗暴的急救给唤醒,人中位置留下一个深深地月牙痕迹。 “李…李科长?”当他睁开眼看到眼前人,立马精神了,“李科长,我看到仙女儿了,就是你要找的那位仙女儿。” 一旁的安凤面露疑惑,心里嘀咕着:“是在说我吗?” 李大炮会心一笑,小声地说道:“老刘,帮我打听一下那位姑娘,我欠你一个人情。” 随后他对着身后的‘拖拽工’解释:“这不是敌特,跟我一个院的邻居。” 那几个抢单的工人有些羞愧,没想到自己差点冤枉好人。 “哈哈哈,这事整的,差点闹出笑话…” “就是就是,敌特如果这么胖,不早被人逮住了…” 这个世上,永远都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出现。 陡然间,李大炮的心中开始疯狂预警。 他迅速地扫视四周,右眼的“狱妄之瞳”疯狂转动,竟发现安凤的背后一个红色的小人眼色正在快速的由红转黑。 一个眼神憨厚,面目本分的中年人,突然对着自己露出了阴险的…… 第75章 拍婆子 那个手刚插进裤裆,准备掏手雷的敌特就被李大炮给砸晕过去。 也许是感觉机会难得,他竟然把安凤一把拉在怀里,拍起了婆子。 左手猛地把人家的头部按在怀里,嘴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安凤都来不及反应,那张粉嫩的俏脸已经跟李大炮胸前的勋章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她刚要挣脱,开口质问,却被动作麻利地‘拖拽工’打断了。 “又是一个敌特。”抢到单的‘拖拽工’一脸兴奋道,“感谢同志送来的大礼包。” “敌特?”被按在李大炮怀里的她心中陡然一紧,心里不由得猜测,“他这是在救我?” 感觉到勋章的冰凉,以及自己脸蛋的不适,她羞愧的耳根子都红了。 凡事见好就收,否则很容易徒生波折。 李大炮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快速走上前,从敌特身上搜出一个手榴弹。 旁观的工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人家不是在耍流氓——是在英雄救美。 “这小伙子出手真是利索啊。” “看看人家胸前的勋章,这得立了多少功啊?!!” 冰冷、漠然,再次悄然爬上李大炮那张冷峻的脸庞。 他目光如电,扫视了一眼周围,暂时没有发现敌特,然后对着脸色绯红的安凤说道:“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李大炮。” 随后对着刘海中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去。 危机解除,安凤还沉浸在宽阔胸膛的别样氛围中。 刚要转身回到原处,却被刘海中叫住了。“同志,请等一下。” 安凤面露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师傅?” 刘海中看着眼前美如天仙的安凤,都快当爷爷的年纪了竟然老脸一红。 他嗫嚅着开口,“那个…那个,能告诉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吗?” 安凤心思聪慧,自然明白刘海中这是替李大炮问的。 自古英雄爱美人,这是逃脱不了的事实。 时刻坚信伟人“妇女能顶半边天”思想的安凤,从来都不是扭捏羞怯的人。 出于对李大炮的好奇,她落落大方地笑着说道:“我在四九城纺织厂宣传科。” 言罢,她便转身返回队伍之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刘海中兴奋得脸色涨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又要晕倒过去。 他极力平复着那颗如同安了小马达般狂跳不止的心,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和小本本,歪歪扭扭地将安凤的工作单位记了上去。 “咯咯咯咯……” 等他好不容易费劲巴拉地记好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进耳朵。 刘海中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安凤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笑得连牙花子都险些露了出来。 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总会有些小缺点。 刘海中被笑得赶忙转过身去,低下头,灰溜溜地回到队伍里,嘴里还不停嘀咕着:“这姑娘哪儿都好,就是笑起来太费牙龈了……” 深夜,95号四合院。 “轰……” 一阵卡车行驶的声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许多被吵醒的人嘴里嘟囔唾骂着:“啥动静?怎么这么吵?” “哪个王八犊子开的车?有毛病啊……” 很快,卡车声由远及近,在跨院南门停下。 “当啷……”随着门锁被打开,几道大嗓门顿时响起。 “科长,今天真过瘾啊,你是没看到,哥几个把那些畜牲收拾得那叫一个惨,啧啧啧。” “踩他们骨头就跟踩烧火用的玉米秸一样,咔嚓咔嚓……” 庆典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当李大炮巡查完所有的工人方队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打晕了多少敌特。 只知道跟在自己后边的‘拖拽工’都快累成一摊烂泥了。 等到他回到卡车那,看到车斗里跟垃圾一样堆放的敌特人堆,感觉到有些蛋蛋的忧桑。 这年头,被光头派过来的敌特几乎都是没有背景的可怜虫。 一张空头任命书,一套洗脑的皿煮主义,再加上些黄白之物,就把自己给卖了。 现在的古国刚一挑十七个堂口,军民一心,民族信仰达到了MAX,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群丧家之犬能够轻易颠覆的。 等到把敌特和‘拖拽人’资料交给前来接收的人,李大炮也没有给老首长打电话汇报,开着卡车就回了自己家…… 这个时候,让他们这些亢奋了一天的人去睡觉,根本就不可能。 线才辰他们跟着自己忙活了一天,今晚怎么着也得酒肉管够。 如果不是八大胡同早就取缔了,李大炮还真想再叫上几个清倌作陪。 凉亭的石桌上,花生米、牛肉罐头、菠萝罐头、老汾酒摆的满满当当。 李大炮霸气的一挥手,大声说道:“都坐都坐,今晚不醉不归,后天再去上班,老子说的。” 线才辰知道李大炮家底厚,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存货——缴获的米军物资。 但考虑到时间不对,容易影响别人休息,他的脸上泛起一抹为难,“科长…” 李大炮知道他想说啥,一把打断,“上班期间你叫老子科长,我不挑你理,下班了,你该叫我什么?” 线才辰属于那种很古板的军人,就是离开部队不知道怎么融入生活中的人。 金宝他们几个一脸乐呵地看着皱紧眉头的线才辰,顺便把所有老汾酒打开,将几人的茶缸子倒得满满当当。 “二队长,叫炮哥啊。” “跟我们一样称呼炮哥就行。” “就是就是,赶紧的。” 线才辰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走进了土匪窝。 但是他对李大炮是心服口服的,平时李大炮对他也一直很照顾。 “炮…炮哥。”话刚出口,有些尴尬的他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比哭还难看。 李大炮也不逗他了,他端起倒满酒的茶缸子,也不管扰不扰民,大吼一声,“干了。” “砰砰砰砰……” 几人将手中的茶缸子狠狠碰在一块,随后“咕咚咕咚”一口气给灭了。 他们闹得动静有点大,院里的人几乎都被吵的睡不着了。 “踏马的谁啊?不知道扰民吗?” “老子明天还要上班啊,你们这些败类……” 第 76章 第二次全院大会 “哪个杀千刀…” 当嘴里问候着扰民的祖宗,满脸怨毒地打开门刚骂了几个字,却差点被吓尿了。 “哎呀妈呀,这活阎王咋回来了?” 这几天李大炮的八卦有一多半都是在她这添油加醋,再传出去的。 万一被李大炮知道,她都不敢想自己会挨怎样的收拾。 做贼心虚的她也顾不上破口大骂了,慌忙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跳立马飙升到每秒180次,差点翻白眼晕过去。 如果那天不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易中海跟傻柱肯定会被张迷龙关进小黑屋。 他们这群刺头,除了李大炮,谁也管不了。 哪怕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出面,该不给你脸还是不给你脸。 至于杨厂长,他在保卫科眼里连根葱都算不上。 最近这几天,两人每次路过轧钢厂大门,都是胆战心惊的,丝毫没有那天的嚣张样子。 今晚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却被半夜归来的李大炮一行人给吵醒了。 一大妈睡觉轻,对着翻动身子的易中海说道:“老易,我好像听到跨院有动静,是不是李科长回来了。” 易中海内心烦躁的一批,下床灌了一缸子凉白开,脸色阴沉,“除了他还能有谁?刚回来就扰民,一点素质都没有,活脱脱的兵痞…” 傻柱知道前几天那碗水煮鱼是李大炮搞的鬼,再加上又被张迷龙一顿狠削,他现在对李大炮是又恨又怕。 “踏马的不是说李阎王被调走或者枪毙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这群老娘们的话是一点都不能信啊。” 当听到跨院动静的那一刻,躺在床上失眠的秦淮茹就想跑出去,可随后听到还有别人的声音,立马按捺住自己那颗骚动的心。 “李大炮,我恨死你了,呜呜呜呜。”嘴里抱怨着,身体却有些发热,“回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李大炮他们几个是彻底喝嗨了。 “科长,来,我敬你一个。”线才辰喝的面目酡红,话也多了起来。“我这辈子除了你,谁也没服过。” 金宝、大鹏和胡大海也凑着热闹。 金宝醉醺醺的,忍不住吹嘘起来,“老线啊,你是不知道。炮哥刚来轧钢厂第一天就把天捅了个窟窿。” “原来的副科长张龙,带头赌博,被炮哥抓到,差点活生生得抽死。”大鹏也在一旁大着舌头。 胡大海没等他们,直接“咕咚咕咚”干完一茶缸子,大声嚷嚷道:“这算啥,老线你见过一枪把人打的剩一半没?” “只剩…剩一半?”线才辰迷迷糊糊地问道。 “对,一枪把人的上半身给打没了。” “咱炮哥那…那把枪,老带劲了。” “就是炮哥太…太小气,不让咱们碰……” 酒瓶子倒了一地,罐头皮滚的到处都是,这扬酒局终于结束。 “就没点儿酒量还想灌老子?以后吃饭坐小孩那桌。” 不屑的看着几个呼呼大睡的家伙,李大炮歪歪扭扭地走出拱门…… 院里人昨晚可是倒血霉了,差点被李大炮几人吵得差点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等到酒局结束了,闭上眼了,结果感觉没睡多久,公鸡打鸣了。 可凡事总有例外,刘海中昨晚亢奋的一宿没睡。 要不是怕李大炮嫌弃,他高低得让二大妈半夜起来炒上一盘鸡蛋,去凑个热闹。 昨儿个在地里挥洒汗水的时候,听秦淮茹说起这几天的流言,李大炮决定今天给他们来点刺激的。 本来还打算念在那群人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打算补偿一下他们。 没想到居然还编排自己,姥姥!! 狠狠地啃了一口怀中的娘们儿,李大炮穿上衣服,趁着院里人还没起床就去了后院。 “砰砰砰……” 敲门声猛地响起,把刘海中一家子吓了一跳。 “谁啊?大清早的干啥玩意?”刘海中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一脚把二大妈踹下床去。 “老刘,是我,赶紧起来,我有事找你。”李大炮的声音急促响起。 也许是玩心未泯,向来在院里人面前冷着一张脸的他居然想玩弄玩弄这群禽兽。 一听是李大炮,刘海中鞋也没穿,穿着个大裤头子从床上跑下来。 顺手拿着床头上那个记着安凤地址的小本本,腆着个大肚子就把门打开。 “李…李科长,有事您吩咐,我马上办。”他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褶子。“对了,这是那个姑娘的地址。” 李大炮打量了一眼体重严重超标的刘海中,接过小本本,笑着说道:“趁着离上班时间还早,开个全院大会,我有好事宣布,关于你的。” “老婆子,赶紧起床。”刘海中来精神了,好面的他大清早遇到这事,那还管别人死活。 “光天、光福,赶紧起床,通知他们开全院大会,老子等会让你妈给你们炒鸡蛋。” 刘光天小哥俩现在最崇拜的就是李大炮,毕竟因为他的劝告,才让自己摆脱了‘慈父教诲’。 听到这话,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就跑出去了。 “起床啦,起床啦……” “开会,开会啦……” 小哥俩嗓门不小,很快就把人都给叫醒了。 全院大会,中院傻柱家门口。 李大炮跟刘海中站在一块抽着烟,刘光天小哥俩嘴里炫着大白兔奶糖。 很快,易中海一脸怨气地从家里出来,看到站在一起的俩人,瞳孔一缩,脸色阴沉。 “老刘,你还有没有素质,大清早的开会,咋想的?” 刘海中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跟易中海不是一个层次的了,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让他自己去体会。 “你……”易中海直接来了个气上加气。 慢慢的,院里人几乎都睡眼惺忪地到齐了。 看到刘海中边上的李大炮,许多老娘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几天她们把原主编排的有些惨,唯恐天下不乱的她们就差没跑到跨院去搜刮了。 刘海中扫了一圈,确定了人数,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打着官腔走上前。 “今天召开全院大会啊,只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前阵子李科长委托大家找人的事。 眼下人已经找到了,所以有些事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话音刚落,院里人顿时嚷嚷起来了。 为了赚那100块钱,院里人但凡有点空就出去打听转悠找人,腿都跑细了。 可眼下突然宣布,人找到了,这踏马的谁能干…… 第 77章 这就是代价 “100块钱啊,俺家男人要累死累活干仨月啊…” 这下没人打盹了,个个交头接耳,嗡嗡嘤嘤。 “安静,安静…”刘海中瞅着跟赶集一样的扬面,一脸不耐。 可众人都在忙着羡慕嫉妒恨,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 易中海杵在一旁,不屑的瞥了眼刘海中,乐得看他出丑。 替自己干活的刘海中受欺负了,李大炮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往前一步,也不说话,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剌着他们。 正在扯皮闲聊的众人,感觉到后背有点发凉,抬头正好撞上李大炮那看死人似的眼神。 每个触碰到李大炮眼神的人,都吓得赶紧闭肛提臀,乖乖站在原地。 李大炮懒得跟这些人在磨叽,上来便开口道:“人是老刘找到的,所以这悬赏也是他的。” 贾张氏不干了,跟刘海中有仇的她,上来直接就把人给损上了。“李科长,我不信。刘胖子根本就没出去找过,怎么可能是他找到的?我不信。” “对啊,对啊。二大爷除了上下班,根本就没出过院门。” “我也不信…” 被贾张氏当众侮辱,刘海中的急脾气也上来了,“贾张氏,我超爱你祖宗,凭啥就不能是老子发现的。” “我呸,”贾张氏一蹦三寸高,“刘胖子,老娘就是不信。你能咋地?” 财帛动人心,有了领头的,剩下的也炸毛了。 “二大爷,我也不信…” “二大妈也没怎么出门,怎么可能是你家找到的,拿出证据来。” 平常一起扯八卦的老姐们都翻脸了,二大妈也急了。 “你们这群见不得别人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是我家老刘?”想起昨晚刘海中昨晚回家跟她吹嘘的那些,她底气更足了,“要证据是吧?证据就在李科长手里。” 李大炮嘴里微翘,从兜里掏出小本本。 瞟见刘海中那跟螃蟹爬叉的字体,差点笑出声来。 “四九城纺织厂宣传科,这是人家的工作单位。” “人是老刘在昨天的庆典发现的,地址也是老刘问出来的,你们怎么说?” “如果不是老刘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找下去?” “做人不能太自私,别踏马的见不得别人好,懂?” 证据确凿,贾张氏腿一软,刚要坐地上嚎啕大哭,祭奠自己与100块钱的擦肩而过,却被一声呼喊打断了。 “唉呦…” 对于出门不捡钱就等于丢钱的主,闫埠贵一时半儿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直接气晕了。 “老闫,老闫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三大妈看到自己老爷们突然晕倒在家,急得扑上去一阵摇晃。 软柿子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被人捏。 易中海一脸哀其不幸地指着刘海中训斥道:“老刘,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万一老闫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全责。” “你…我我…”刘海中嘴笨,嘴里吱吱唔唔的,半天憋不出个屁。 李大炮瞅了易中海一眼,大步走到闫埠贵身边,扒拉开围观的人群。 “都闪开,不怕老闫突然变成僵尸咬你们啊?” 随后照着闫埠贵的人中就狠狠掐了上去,比昨天掐刘海中的力气还大。 “啊…疼死我了。”闫埠贵顿时就被掐醒了,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院里人看到老闫鼻子下面那道青紫色的掐痕,感觉没有几天是消不了去。 “三大爷,你这造型挺喜人啊,哈哈哈哈” “闫老抠这次可赚着了,都省了医药费…” 李大炮真想把易中海给整下台,整天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现在就收拾他有点太便宜他了,总得等到他截留何大清的钱多点再说。 到时候,一棍子直接敲死。 “易中海,你挺会给人戴高帽子啊?” “老闫出事赖老刘头上,你这移花接木玩的,真踏马溜啊。” 易中海心里一紧,“要遭!” “老易,你竟然跟我玩这一套!”刘海中也反应过来了,感情自己差点当了替罪羊,“行,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偷鸡不成蚀把米,易中海悔地肠子都青了。 本来自己在院里的威信已经严重下降,还打算联合刘海中、闫埠贵,跟李大炮斗斗法,这下子看来是几乎没指望了。 “行了,别闹了,我有话要说。”李大炮不稀得看易中海那张死人脸。“我这人说话算话。” 掏出十张大黑十,“啪”地拍在刘海中身上,“给,这是100块钱,你拿着。” 刘海中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担心李大炮以后就不提拔他了,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李…李科长,瞧您说的,我还能要您的钱?快拿回去,快…快拿回去。” 旁观的人眼珠子都快红了,肚里骂翻天:“刘胖子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踏马的不要给我啊。” 二大妈站在一旁,手痒得想把钱接下来,但是不敢——怕挨揍。 李大炮最讨厌磨叽,也明白刘海中的意思。“拿着,还等着我求你啊?” “欠你的人情另算,你担心啥?”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李大炮的人情?在他们眼里,可是比100块钱贵重多了。 本来大清早还有些焉头耷脑的许大茂,甚至是傻柱都惊醒了。 两个死对头互相瞪了一眼,心中顿时都产生了一个念头:刘海中这老小子可能真要当官了。 有了李大炮的包票,刘海中腆着一张胖脸,颠颠儿把钱收了起来。 “那…那我就收下了,李科长,您真局气。” 闫埠贵眼前发黑,心肝脾肺肾揪着疼,呼吸急促,好像又要晕。 “我…我…” 但人中的隐隐作痛却提醒他:再敢晕倒,老子可真要出血了。 第一件事宣布完了,院里人已经残血,李大炮决定再放一个大招。 “还有一个事,我听说这几天有人编排老子,这事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此话一出,院里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李大炮也不管她们心里在想啥,继续说道:“我之前说过,就算你们找不到人也没关系,老子结婚的时候请你们吃肉吃到吐。” 众人听到这,刚要咧嘴,却被下一句打击得差点升天。 “现在,老子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们,食屎啦你……” 第78章 “流言”源头 这句话简直就是魔音贯耳,在院里人脑中不断徘徊。 在这个炒菜用油“按滴算”的年代,能够吃肉吃到吐,那能把人给嫉妒死。 但现在,自己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没了。 自私的人,一旦出了问题,从来都不从自身找原因。 贾张氏猛地一拍大腿,顿时瘫在地上哭嚎了起来:“天杀的,到嘴的肉飞了啊…” 闫埠贵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扯词了,他痛心疾首道:“那些肉能买上百斤棒子面啊。” 也许是觉得法不责众,院里人的胆子也大起来了。 “李科长,没你这么办事的。” “就是就是,当官的就能出尔反尔啊……” “好机会。”易中海心中一喜。 看到群情激愤,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走上前,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李科长,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你这事办的可不地道。” ‘亲儿子’傻柱也瞅准机会,站出来为易中海摇旗呐喊。“李大炮,说话当放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贾东旭缩在人群后面,眼神阴毒地嘟囔着:“老子要去街道告你欺压群众。” 李大炮皮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人群。 眼角的余光微微后甩,身后的许大茂、刘海中他们顿时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 随后攸然转向声讨自己的众人,不屑地笑道:“本来还打算放过你们,没想到居然还敢要挟老子…” “好,非常好。” “老子今天就跟你们算算背后诽谤干部的代价。”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李大炮对着拱门旁的金宝几人说道:“吹哨子,叫人。” 金宝也不啰嗦,要不是李大炮没下令,他们早就冲上来了。 “哔……” 随着响亮的哨声响起,没过多久,正好在附近巡逻的张迷龙就带着24个夜班巡逻的保卫过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科长,什么情况?” 李大炮等到人员到齐,才慢悠悠开口:“把他们给老子围起来。” “哗啦……” 听到指令,24名保卫科人员快速将闹事的围成一圈,拉动枪栓。 刚才还义愤填膺地院里人脸色顿时惨白,冷汗不要钱地从后背、脸上冒出来。 李大炮眼神冰冷,语气森然。:“来,现在告诉我,是哪位大仙儿说老子被人给枪毙了?” 张迷龙听出不对劲来了,感情李大炮消失的这几天居然被人造了谣。 “谁踏马的找死,嚼舌头嚼到我们科长身上,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易中海慌了,傻柱怕了,剩下的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 “李科长,我没有,我没有啊。”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听贾张氏说的。” “李科长你是了解我的,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啊!对了,我好像听三大妈说过……” 仅仅只是威慑,就把这群人给整得狗咬狗。 李大炮扫了一眼那个人,眼里的冰冷丝毫不见下去。“我了解尼玛啊,老子连你叫啥名字都不知道。” 看到自己被指认,贾张氏跟三大妈这俩老娘们吓得腿脚一软,瘫倒在家。 “把那俩老娘们给老子押过来。”李大炮用手指向两人。“老子还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还会被枪毙?” 张迷龙顺着手指的方向,快步上前,人高马大的他薅着两人的头发就往外拽。 闫埠贵跟贾东旭抬头看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连个屁都不敢放。 贾张氏跟三大妈被薅得嗷嗷惨叫,不断求饶。 “啊…疼啊。李科长,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轻点,轻点。李科长,饶命,饶命啊…” 随着两人被拖出人群,两道湿漉漉、骚了吧唧的痕迹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吓尿了。 “来来来,你们俩告诉我,是从哪听到老子被枪毙的?” 贾张氏跟三大妈就跟被吓傻的鹌鹑似的,低着头,浑身打着哆嗦,不敢言语。 “说…” 平地一声吼,如同炸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院。 两人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开始痛哭流涕地忏起悔来。 三大妈捶胸顿地:“李科长,我说,我说。我是无意中听贾张氏跟贾东旭谈话听到,然后……就跟院里人说的。” 贾张氏现在也不敢撒野了,悔不当初的她只想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以求得李大炮的原谅。 “李科长,我就是看您好几天没回来,以为你被调走了。 我怕到时候万一我找到人,没地去领钱,这才抱怨了几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贾东旭,给老子滚出来。”本来就不爽这小子,没想到他却把把柄送上门来了。 躲在人群中的贾东旭感觉周围顿时一空,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就怕被连累。 还没等他求饶,就被走到近前的迷龙给一脚踹了出来。 正好,被踹倒在地的他,一嘴亲了贾张氏遗留下的湿痕中。 “呕,呸…呸呸” 李大炮被恶心的眉头紧皱,他抽出武装带,也不跟贾东旭废话,上去就是一顿抽。 “Pia …Pia” “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李科长饶了我吧。” 易中海跟傻柱看到贾东旭被抽的惨叫连连,心里大呼痛快。 可随之想到,刚才自己对着李大炮一阵输出,心里瞬间拔凉。 张迷龙正好回头看到两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又是你们这两个瘪犊子,真踏马的活腻歪了是吧?” “那天要不是给人家女同志面子,老子能放过你俩?” 怕啥来啥,易中海跟傻柱还来不及解释,头上就挨了两个大比兜。 “你…” “你凭啥打人?” 余光瞥到张迷龙的动作,李大炮对着金宝扬了扬下巴。 心领神会的他们快步走上前,将易中海跟傻柱粗鲁的从人群里拖了出来。 “炮哥,别打我哥。”何雨水带着一股哭腔,终于忍不住替傻柱求起了情。 李大炮没有理会何雨水这小丫头,有些面子给一次就很不错了,稀罕你并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我要去街道告你去,简直是无法无天。”易中海捂着脸气急败坏。 “李大炮,你踏马的算什么男人?当官的欺负老百姓,你要脸不?”傻柱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李大炮置若罔闻地走到贾张氏跟三大妈面前,武装带轻轻拍打着手心,语气森然。 “现在…”冰冷的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 你们两个,给老子一个一个地……” 声音陡然转厉: “指!把院里那些碎嘴嚼舌、乱传老子‘死讯’的老娘们儿……都他妈给我指出来!!” 第79章 抽你丫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为了保命,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开始指认。 “杨慧娟,马大莲……” “周美丽,王小兰……” 随着一个个名字的叫出,被指认的老娘们不是大声求饶、死不承认就是瘫软在地。 张迷龙跟金宝几人也没跟她们废话,薅着头发就往外拽。 “啊…长官,我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啊。” “放开我,放开我。贾张氏在…啊…轻点,轻点啊……” 除了一大妈、二大妈、秦淮茹跟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剩下的全被一锅烩了。 至于全程没露面的聋老太,因为没人指认,李大炮也懒得理她。 “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今天…”话音陡地拔高,“你们谁也跑不了……” 前世的网络暴力,现实的流言蜚语,都能轻易地毁掉一个抗压低的人。 “Pia…Pia……” “啊…别打了,我不敢了…” “嗷…疼死我了…” 无视她们的求饶,李大炮手中的武装带抽的“呼呼”作响。 “吃肉,我让你们吃肉,吃个粑粑。”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现在求饶…WQNMLGB。” 院里人看到自己的媳妇(妈妈)被抽的皮开肉绽,惨叫连天,慑于李大炮的凶威,都不敢求情,甚至是当成了哑巴。 不过作为最初的‘源头’——贾张氏,却是被他们给记恨上了。 “贾张氏,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要扒了你的皮。” “我超爱你祖宗十八辈啊,贾张氏,你个老表子…” 感觉教训地差不多了,李大炮将武装带随手扔给一旁的大鹏。 “除了贾张氏跟杨瑞华,其余的赶紧滚。” 被抽的衣衫破碎、血痕累累的贾张氏俩人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下来。 惹谁不好?非要惹李大炮! “李…李科长,别再打了,我不敢了…”三大妈抱着李大炮的左腿声嘶力竭地求饶着。 贾张氏皮厚,抗击打比三大妈强点,但也疼得受不了了。“李…李科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千错万错,都是东旭那不孝子的错,你收拾他吧,我也是受害者啊。” “妈…你…”贾东旭差点被自己老娘气得当扬飞升,他就没见过这么牲口的亲妈。 “噗嗤…” “哈哈哈哈…” 贾张氏这搞笑的一出,硬是将现扬的压抑搅淡了不少。 许多人就算是受过训练,也忍不住咧开嘴,笑出了牙花子。 李大炮眼皮都懒得抬,转身走到易中海、傻柱面前。 他用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戳着易中海天灵盖,一脸嘲讽,“你个老梆子能不能有点13数,啊?晓不晓得管事大爷在老子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 易中海牙根紧咬,脸色涨得通红。 李大炮手上动作不停,嘲讽拉满。“你有毛吗?啊?你踏马的连根毛都没有。” “哈哈哈哈…”张迷龙笑得脸生褶子,“科长,这老壁灯不是有毛吗?” 李大炮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一个老绝户有什么毛?你个棒槌。” 张迷龙被李大炮怼得还没来得及出声,易中海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两眼一黑,直接跟个死狗似的,躺在地上。 “一大爷,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傻柱心急如焚,满脸担忧。 一大妈老泪涕零,着急忙慌地跑到跟前。“老易,老易…” “一大妈,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李大炮眼神漠然,“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他。懂?” 一大妈知道易中海是啥人,赶忙道谢。“谢谢,谢谢李科长。” “淮茹,快来帮忙…” 秦淮茹没有动弹,因为从刘海中说出找到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魂落魄了。 “淮茹,秦淮茹…” 直到一大妈急地大吼,她才回过神。 一脸幽怨地剜了李大炮一眼,赶紧跟一大妈一起,吭哧吭哧地抬着易中海往家拖。 至于傻柱,李大炮有些的容忍已经到底了。 人傻不要紧,但要是傻到上杆子送死,那就别埋怨别人。 “放开他。”李大炮对大鹏跟胡大海吩咐道。 两人松开傻柱,退到一旁。 傻柱活动着发酸的胳膊,梗着脖子,“李大炮,你又搞什么名堂。” “别说我不跟你机会,老子让你两只手。打赢我,放你走。” 四九城爷们生来就好面,被人看不起谁也受不了。 “李大炮,你看不起谁呢?”众目睽睽之下,傻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身为“四合院战神”,居然被人这样看不起,真是就连婶子都忍不了。 常年颠锅,让傻柱的胳膊变得很粗壮。 在新仇加旧恨下,他更是直接爆种。 “这一拳,十九年的功力,你挡得住吗?” 话音未落,脚下发力,钵大的拳头带着劲风,直奔李大炮面门。 李大炮身形如同鬼魅,轻松让过。 旋即右腿迅猛抬起,脚背如同猛虎甩尾,狠狠踢在傻柱的侧脸。 “嘭…” 傻柱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像炸了锣,身子一轻,人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就被一股巨力踹飞,直接砸回了自家门槛上。 “傻哥…” “大炮哥…”何雨水也不敢指责李大炮,“嘤嘤嘤”地跑回家看傻柱是死是活。 现在扬中仅剩下贾张氏娘俩,眼巴巴地等着李大炮的发落。 “张迷龙。” “到……”张迷龙立刻挺直身子。 “把贾东旭带回保卫科,关三天小黑屋。” 保卫科的小黑屋不仅面积超级小,而且没有窗户。 抗压弱的人待在里面,用不了4个小时就得发疯。 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换谁长时间待在里面,都差不多得折磨出心理阴影。 贾东旭以前听工友提起过,进了小黑屋,能待满仨小时的,那才是纯爷们。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换成自己,充死了也就半个小时。 心惊胆颤的他扯起嗓子就是一顿干嚎:“李科长,饶命啊,我上有80老母,下有3岁棒梗,进不得,进不得啊!!” 许大茂搓着手,露出一脸贱笑。“嘿,爷们,贾张氏今年也就四十七八,上哪找80?” 李大炮摆了摆手,回到跨院屋取了两条“骆驼”丢给了张迷龙,“跟弟兄们分分,别踏马的老吃独食。 张迷龙被说的老脸一红,嘴里连连解释。“嘿嘿,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大炮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懒得再废唾沫星子,“行了,执行命令,全体带回……” “是…”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轰……” 卡车慢慢驶向轧钢厂,带着贾东旭的哀嚎渐行渐远。 整个中院,贾张氏孤零零地在那瑟瑟发抖。 青砖上的点点梅花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大清早的那一扬大戏,似乎刚刚落幕…… 第80章 偷心的小贼 安凤无所事事的坐在广播台前,脑海里又翻腾起庆典上那让她羞涩的一幕。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跟两个哥哥,她就没跟异性有过肢体接触——哪怕是握手。 但李大炮,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拥入怀中。 虽然出发点是为了救人,但安凤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今年20岁的她,在容貌身材这方面几乎碾压整个四九城的女性。 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惊为天人。 从成年那天起,家里的门槛几乎被上门提亲的人给踩地一年一换。 但她却没有一个看中的,理由就是没有眼缘。 再加上家里人舍不得,所以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不要脸,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往怀里搂的。”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有些发烫。“李大炮,轧钢厂…哼哼,回头要你好看……” 轧钢厂,保卫科。 李大炮闭着眼,双腿搭在坐在办公桌上,手指“啪啪啪”地打着慢悠悠的响。 广扬一别,已有三日。 李大炮这几天却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恨不得跟安凤立马结婚生娃,过上光明正大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嘴里感叹着,心里期待着。“唉……” 平日里嚣张跋扈,几乎谁也不鸟的他,现在就是个患得患失的孩子。 “砰……”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迷龙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 “炮…炮哥,有…有消息了。”张迷龙的呼吸就跟拉风箱似的,不断气喘。 李大炮也没去计较他的毛愣,两眼欣喜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 张迷龙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朝着他露出一个搓手指的手势。 “趁火打劫啊?”李大国嘴里笑骂着,掏出一盒“骆驼”扔给他,“赶紧说,别磨叽。” “炮哥局气。”把烟揣进兜里,他又厚着脸皮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 李大炮眼神微眯,手痒了,想揍他。 自己才几天没给他松筋骨,又开始‘犯病’了。 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张迷龙赶紧开始往外吐露。 “科长,我跟你说哈。我踏马的差点让纺织厂那帮犊子给削了。” “你是不知道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说自己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还一副“兄弟长,兄弟短”的。 等到我一提“安凤”这个名字,你猜怎么着?” 李大炮有些急了,都这个时候卖尼玛的关子。“怎么着?别磨叽,赶紧的。” 张迷龙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那脸色,当时就变了。 直接撵着我滚犊子,连我掏出的烟都给撇出去了。” “我当时就急了,想要上去削他们一顿。 可一想到你交代的任务,咱老张只能腆着这张老脸跟他们解释。” 李大炮眉头微蹙,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呼……” “然后呢?” “还啥然后啊,我好说歹说,人家就是往外撵。” “对了,人家还说了,他们纺织厂的花,外人甭惦记,惦记了也没用。” 自己厂子里最美的花,任谁也不希望被外人摘走。 理解归理解,但耽误李大炮娶媳妇,那就不行。 “那你踏马的打听到啥了? 就告诉我,你去打听消息,然后被人给轰出来了?” 张迷龙也知道自己有点啰嗦了,他赶忙说道:“炮哥,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遇到困难就灰溜溜逃走的人吗?” 趁着他们下班,我对着几个热心大嫂子用出了‘美男计’,终于把消息给弄到手了。” “美男计?”李大炮打量了一眼张迷龙,“哪年的大嫂子?” 张迷龙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长得还算可以,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黑了。 要不然,厂里人事部那帮老娘们怎么叫他“黑炭头”。 也许是看到李大炮眼里的嘲讽,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三十来岁,对,就是三十来岁。” 李大炮有些好奇,“你跟人家开口,人家直接告诉你了?” “那肯定啊,咱老张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的,哪个大嫂子不稀罕?”张迷龙又开始吹嘘起来,“炮哥,你别不信,每次巡逻。那些小姑娘看了我都会脸红害羞。” “你踏马的还吹上了。”听了半天,一点有用的都没听到,李大炮彻底没有耐心了。“赶紧说,再踏马磨叽,出去绕轧钢厂跑20圈。” “炮哥,别别别,我说。”张迷龙怕了,“安凤,在纺织厂宣传科上班。 20岁,没对象。家里父母还在,对了她还有两个在部队当兵的哥哥。 住在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里。嘿,还真是巧了,你俩一个南,一个北。” 听到想要的答案,李大炮心里踏实了。 这年头,结婚很简单,也不简单。 简单的是只要见一面,两人相中了,用不了几天就能领证;速度快的,还有当天就能领证的。 不简单的是需要注意阶级矛盾,这个是必须要慎之又慎。 可李大炮不管这个,只要自己看中了,哪怕女方家里是资本家,他也不在乎。 就凭他立得这些功劳,就算是动乱年代,他也能护得住她们。 他对着张迷龙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把辛有志跟金宝他们给我叫进来。” 张迷龙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嘴里嘟囔着:“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你踏马的,老子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李大炮眼神不善地瞅了他一眼,抄起手中那精美的打火机,一把扔了过去,“拿着东西赶紧滚。” 张迷龙手忙脚乱接过打火机,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炮爷敞亮,炮爷尿性。” 说完,拍拍屁股就跑出去了。 李大炮不会谈恋爱,在这方面可以说连个新手都算不上。 前世,他看到喜欢的女人不是用钱,就是用威,这一招让他用的百试不爽。 但现在,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安凤心中的形象。 “怎么下手呢?” 他苦苦寻思着,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啥招!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猛地踢开,胡大海脸色难看的跑了进来。 “炮哥,出事了……” 第81章 莫气青年穷 “滚出去!”李大炮朝着胡大海就是一顿呵斥,“给老子敲门进来。” 胡大海偷瞄了一眼李大炮,心里有些发凉。 此时的李大炮眼神死寂,脸色冰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即将爆发的威猛气势。 “炮哥,我…我的错,我的错。”胡大海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笑意,腿脚麻溜的重新出去带上门。 “咚咚咚……” 李大炮仰头闭眼,深呼吸,语气发沉,“进来…” 胡大海轻轻推开门,脸上笑得有些尴尬。“炮哥,贾东旭好像疯了?” 李大炮眉毛陡然上扬,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他并没有感到丝毫慌张,能给贾东旭留一条命就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是疯,是傻,还是瘫痪?在他眼里都无所谓。 “坐下慢慢说。”随手扔给胡大海一根烟,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以后记住。跟着老子混,不管啥时候…都要冷静。”声音再次提高。“明白吗?” 胡大海赶忙起身立正,大声吼道:“明白…” “这才像话。”李大炮示意他坐下。“来,抽烟。” 胡大海赶忙掏出一盒“大前门”,恭敬地给李大炮点上。 等到李大炮吸了一口,自己才把嘴里的烟给点着。“炮哥,贾东旭那小子不是让咱关进小黑屋了嘛。 “刚进去没半个小时,就在里面嚎丧求饶。 弟兄们也没管他,就是每天扔进去一个泡水的黑窝头。 今天哥几个把他从里面薅出来的时候,那小子浑身上下骚臭骚臭的,差点没把弟兄们恶心吐了。 让他滚蛋,您猜怎么着…那小子居然在那找起了妈妈。 俩灯泡直愣愣的,怎么瞅都像个傻子,我怕给您带来麻烦,所以就…” 话音刚落,李大炮直接笑了起来,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麻烦?什么麻烦?” “那小子背后诋毁老子这个战斗英雄,没一枪崩了他,就已经很仁慈了。 谁踏马的敢找老子麻烦?” 一听这话,胡大海眉头也松散开来。 “也是哈,那小子完全是活该。 要不是炮哥仁慈,现在都吃上四个菜了,哈哈哈哈…” “走,带我去看看。”李大炮来兴趣了,他想去看看贾东旭是装傻还是真傻。“他要是装傻,哼哼……” 人类,群居动物,抵触黑暗。 小黑屋里,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 贾东旭被扔进去以后,哀嚎求饶、破口大骂,痛哭流涕。 每天送饭的时间,是他接触外界的唯一机会。 心里脆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时候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 等到胡大海将他放出来,就变成了李大炮见到的那副德性。 “金宝,打几桶水,往他身上泼。”李大炮眼神嫌弃地看着贾东旭,“先帮他去去味。” 贾东旭现在的样子就跟给三大妈送‘温暖’的那个傻子似的,说是亲兄弟都有人信。 “我的妈妈张小花,爱吃肥肉爱放屁。有个儿子叫东旭,孙子他叫棒梗呀。”贾东旭摇头晃脑地背起了打油诗。 “唉呦,我超爱,居然会作诗。”贾东旭这一出直接给李大炮整笑了。“贾东旭,你的小虫有多大?” 趁着水没来,李大炮逗起了贾东旭。 “多大?”听到有人问自己,贾东旭“嘿嘿”地傻笑起来。“不是小虫,是牙签。” “哈哈哈哈。”李大炮被这回答给逗的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嘿嘿嘿嘿…”贾东旭傻笑着,下一秒直接让李大炮来了个破防,“你也有牙签吗?让我看看…” “你…”差点笑岔气的李大炮差点被这话给噎住,“有种,等会老子让你笑个够…” “炮哥,水来了。”金宝拎着两桶水跑过来了。 后边呼啦啦跟着十个保卫,个个手里没闲着。 “你小子…”李大炮很满意。“20桶水,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 贾东旭还在那嘴里继续哼着自己作的诗,眼神痴傻。 李大炮退到一边,对着底下人吩咐道:“来来来,伺候人家洗个澡。 “力气大点,让他感受下保卫科的热情。” 金宝他们“噗嗤”笑出声,肩膀一阵抖动。 “打哑巴,骂疯子,拿水来泼大傻子,哈哈哈哈…” “金宝,你小子这次挺溜啊…” “都是文盲,你咋还突然变得有文化了……” 嘴上打趣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条条汉子抄起水桶,劈头盖脸地就朝贾东旭泼去。 “走你…哗……” “啊…啊…哗……” 金宝他们下手死黑,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 贾东旭被泼地“啊啊”叫唤,凉水zha(二声)地他差点‘爽翻天’。 等到水泼完,贾东旭早已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李大炮走上前,俯下身,一脸的冷漠。 “贾东旭,再踏马的装傻,信不信老子麻溜儿塞你几个二踢脚,让你尝尝菊花爆满山的滋味。” 贾东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傻还是假傻,神色惊恐,看着李大炮就跟看到一头东北虎似的。“啊…啊…我不喜欢你…” “算了,那样太麻烦,我还是请你吃颗花生米吧,也不用你出那两毛钱了。”李大炮改变主意了,从腰间(空间)取出沙漠之鹰。“可怜的棒梗,啧啧啧…” 冰冷的枪口抵在额头,刺鼻的火药味钻入贾东旭的鼻间。 生死之际,贾东旭被这刺激硬生生地拽回了魂。 他认出了眼前人,还有那把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枪——那玩意儿能把人轰成半截。 “啊……” “李科长,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呜……” 瞅着眼前这摊痛哭流涕的烂泥,李大炮突然感觉乏味了。 “这条狗命先给你留着,以后慢慢玩。” 随后站起身来,冲金宝他们一甩头:“来我办公室……” 等到现扬空无一人,跪在地上的贾东旭慢慢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他恨李大炮,恨秦淮茹,恨易中海,但他更恨贾张氏。 流言是贾张氏引起的,最后,却是自己当了“替罪羊”。 他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忍!必须忍下去! 钳工手艺得往上蹿!得做人上人! 今日这锥心刺骨的痛,来日定要百倍千倍地还给那些伤害他的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穷……” 第82章 爱大嫂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样的人就算再蹦哒,李大炮也懒得瞅他一眼。 办公室。 李大炮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素描,轻轻放在桌上,径自说道:“画中的姑娘名叫安凤,平安的安,凤凰的凤。 是你们未来的大嫂,在纺织厂宣传科上班,家住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给我摸清她回家的路线,经常去哪些地方?以及都接触什么人。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可等他说完,现扬一片鸦雀无声。 李大炮额头青筋有些突突,眼神嫌弃地看着办公室突然多出了的4个‘二傻子’。 辛有志跟金宝他们就傻傻的站在那,两个眼睛都直了,恨不得黏在那幅刘忆菲素描上。 李大炮有点后悔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四个家伙会不会生出“干掉大哥娶大嫂”的狗血念头吧?” “好看吗?”阴恻恻的声音在他们耳旁悠悠响起。 辛有志下意识秃噜嘴:“好…好看,太好看了。” 金宝三人看得依旧是两眼痴迷,口水都快滴嗒下来。 “我滴个乖乖,这是仙女吧?” “废话,人哪有长这么漂亮的?” “好想娶回家当媳妇……” 李大炮心里那点儿怀疑“哐当”砸实了,这几个家伙有反骨。 此时的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把这几个家伙灭口,然后扔到空间里去。 “砰…” 手枪跟棉槐条子被他拍在素描一旁,厉声喝道:“选一个。” 空气中的气氛陡然一紧,回过神来的他们猛然抬头,看到的是李大炮那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 “科…科长,我……” “炮…炮哥,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炮哥,这不怨我。” “对对对,不怨我。只怪嫂子太迷人。” 李大炮快要被这几个活宝给气笑了,腮帮子无意识的抽抽。 “踏马的,向后一步走。” 辛有志他们麻溜地倒退一步,挺胸,抬头,就跟挨训的小学生一样。 “这踏马是我媳妇,不是你们的? 喜欢啥不好,竟然喜欢上了大嫂? 我超爱,你们这几个瘪犊子。 老子要不是穿着这身皮,早把你们给毙了。” 几人被李大炮训斥得脸色通红,有些无地自容。 感觉还不解气,李大炮抄起棉槐条子就是一顿“小炒肉”。 “Pia…Pia……” 几人被打的呲牙咧嘴,‘酸爽’直冲天灵盖。 都是跟自己混的,李大炮下手知道轻重。“看清楚人长啥样就赶紧滚,这事办不好就别回来了,明白?” “明白……”(×4) 这几天的易中海有些死气沉沉,几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着院里人面被李大炮骂作“绝户”,整个人的里子面子全被踩地稀碎。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想要报仇,他就得把命豁出去。 经过再三思考,他终于咬牙下定决心。 今天下班,他特意绕道去“全聚德”买了一只烤鸭,准备去找聋老太。 闫埠贵照例守在院门口,伺候着自己那些花花草草,顺便从那些李大炮讨厌的院里人手里占点小便宜。 看到满脸阴沉的易中海,他照常打起了招呼。“老易,下班啦?” 易中海闷着头“嗯”了一声,刚要离去,却被他给拽住了。 闫埠贵跟狗似的嗅了嗅鼻子,眼里跃上一抹惊喜。“老易,你是不是去全聚德了?这烤鸭味儿,真香啊。” 易中海有些不耐,可“尊老”的牌坊还是得立起来:“这是给老太太买的。” 闫埠贵那张老脸变得有些谄媚,厚着脸皮说道:“老太太怎么能吃得下一只烤鸭?咱老哥俩今晚喝两盅?我那儿还有一瓶好酒。” 易中海没有心思跟他扯犊子,直接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鸭骨架,脸色不耐地说道:“改日吧。这个你拿去,给家里人熬个汤。” 闫埠贵没想到易中海今天这么大方,居然把一整套鸭架都送给了他。 这玩意儿拿来熬汤,至少够他咂么三四回的。 不把鸭骨头给熬成渣,他都不带丢。 “老易,还得是你啊,出手阔绰。”闫埠贵激动的那张老脸就如同菊花盛开。 易中海没好气得剜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后院去了,连家也没回。 “咚咚咚…” “老太太。” 聋老太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易中海的声音,脸色顿时有些阴沉。 无事不登三宝殿,易中海肯定又惦记上她的那些棺材本人情了。 前几天的事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易中海的遭遇有些嗤之以鼻。 一个调解邻里纠纷、传达街道精神的管事大爷,还真拿自己当官了。 拿着鸡蛋往钢蛋上撞,这脑子得短路成啥样?才会做出这么自不量力的事。 “进……” 她“来”字还没说出口,易中海就给他们来了个推门直入。 聋老太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心里有些火气。“真是好狗,胆敢不请自入。” 屋里光线有些暗,易中海也没去瞅聋老太脸色。 他走到桌前,把片好的烤鸭,小饼啥的一一摆好,然后说道:“老太太,很长时间没来看您了。 最近工作忙,您别生气。 这不,今天下班早。我特意去了一趟全聚德,带了一只烤鸭回来孝敬您。” 烤鸭的香味慢慢飘进聋老太鼻间,大半个月没沾点荤腥的她,口水在嘴里是疯狂的分泌。 她轻轻吞咽口水,免得易中海在心里嘲笑自己。 “中海,又让你破费了。 唉,老棺材瓤子不中用了,还整天麻烦你们两口子照顾,惭愧啊…” 易中海脸色显得很殷勤,心里却是不断地吐槽:“要不是看你还些用处,谁踏马的整天伺候你。我呸…” 甭管聋老太内心咋想的,但这面子却是给的足足得。 易中海有些强颜欢笑,“孝敬老人不是应该的嘛! 再说了,老太太以前给咱队伍过草鞋,还是名光荣的烈属,于公于私,我们照顾您也是应该的。 聋老太下意识地轻轻点头,这马屁拍得她有些飘飘然。 “坐,快坐,别站着。 都忙了一天了,坐下歇会……” “唉,好。”易中海嘴里应着,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今儿的烤鸭,老子一定让它下出个金蛋…… 第83章 飙个演技 聋老太却在等着易中海离开,再动筷子。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 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得矮半截。 眼见聋老太依旧在床上端着架子,易中海不免有些急了,“老太太,吃烤鸭要趁热,这还是您告诉我的。 来,我给老太太卷一个。” 聋老太吞咽着口水,有些意动。 “中海…咳咳咳…”口水分泌过多,差点把她给呛得背过气。 易中海赶忙递过茶杯。“老太太,先喝口水。” 聋老太咳的老脸潮红,嗓音有些混淆不清。“不碍事,不碍事。” 烤鸭凉了口感会很差,对于一个讲究的人来说,这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先吃,吃好了再说,凭你易中海休想跳出老娘的手掌心。”心里打定主意,身体却故意慢吞吞地坐起来。 易中海眼神一亮,将盘里的卷好的小饼端过去。“老太太,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此时的易中海跟个奴才一样,恭恭敬敬地伺候着聋老太。 也许是烤鸭很顺口,聋老太细嚼慢咽地吃了五卷,才拿起手帕。 易中海懂事的端过茶杯,又伺候着她漱口净嘴。 “老太太,吃的还顺口?”易中海心里NMB,嘴上笑嘻嘻。“啥时候想吃,你让淑兰告诉我,我抽空给您带来。” 聋老太心里不屑的撇撇嘴,把这话直接当成放屁。 上回的“天福号”大肘子还是几个月前的事,后边她念叨过几回,易中海根本就当耳旁风。 吃饱喝足,趁着温度正好,聋老太眼皮子发沉,想眯一会。 “你说什么?剩下的烤鸭你要带回去给淑兰?” 易中海的谄媚瞬间冻在脸上,心往下一沉,“我超爱,你个老棺材瓤子居然想吃白食?” 现在的聋老太根本不瞎不聋,纯粹想空手套白狼。 易中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有些不自然。“老太太,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聋老太眉头微蹙,他感觉今天的易中海有些不对劲。 平常找自己办事都是先上肉,再打几手太极,最后才说事,今天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她心里琢磨着,肯定是易中海被李大炮给逼急了。 但聋老太不想轻易松口,否则,她手里的这点人情用不了几次就全被易中海给祸祸了。 “啊,你要回啊。快回吧,快回吧,淑兰还等着你吃饭呢。” 刚才伺候的多憋屈,现在的易中海火气就有多大。 “老太太,我想辞去管事大爷这个差事。” 图穷匕见。 聋老太心里顿时翻起波澜,易中海这是在逼她。 一旦易中海不当这个一大爷,以后肯定不会让田淑兰伺候自己。 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她,被易中海一下子打在了七寸。 虽然心中着急,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聋老太却依旧稳如老狗。 “什么?你要当皇上?”她脸上故意装出一副惊惧的样子。“中海,你不怕掉脑袋啊?” “这话在老婆子这里说没事,出了这个门…” 聋老太眼神陡然变得阴毒,笑容玩味。 易中海有些慌了,他没想到,短短一句话,聋老太就直接把他碾成渣子。 额头的冷汗直冒,易中海慌的有些语无伦次。“老聋…老太太,你可别胡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聋老太听到那个“聋”字,让她心中的火气彻底起来了。 “什么?你还要玩复辟?中海,你脑袋被驴踢了? 快走,快走,老婆子听不了这个。 你再执迷不悟下去,谁也保不住你。” 易中海脸涨如猪肝,眼球充血,“老太太,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淑兰前几天又受了惊吓,我准备给她调理调理身体。 到时候如果有啥怠慢您老的地方,还请老太太多担待点。” 随后,易中海站起身,把剩下的烤鸭包好,准备回家。 现在炎热已经过去,东西能搁得住。 本来聋老太还打算把剩下的肉再吃个两三顿,若是让易中海全都打包带走,还吃个鸡毛? 眼见火候已够,她决定上点干货抚慰下易中海那颗暴躁的小心肝。 “什么?淑兰身体又出状况? 唉呦喂,造的哪门子孽啊? 快跟老婆子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易中海瞅着聋老太那副故作姿态的样子,心里啐道:“呸…真踏马嘴馋。” 他抹了把脸,脸上挂起一抹担忧,将前几天李大炮镇压全院的事给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聋老太脸上装作认真听着,那把老骨头也跟着飙起了演技。 她故意装出一副气得快要咽气的样子,浑身打着哆嗦,说话断断续续:“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中海,你你…你就这样让…让他欺负?街道呢?区里呢?你咋不去上访? 都这么多天了,你才说出来,眼里还有没有老婆子…”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没有视而不见。 易中海满脸羞愧,鼻腔有些囊吃:“老太太,我只是个平民老百姓,怎么斗得过人家当官的? 唉,没办法,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对于整件事大体了解的聋老太来说,易中海这演技有些太拙劣了。 连点马尿都没留,一看就不走心。 “中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婆子要给你出这口恶气。”聋老太一脸的愤愤不平。 易中海感觉不太保险,又继续加了一把火。“老太太,还有柱子。” “我耷拉孙儿怎么了?”聋老太急了。 傻柱被李大炮收拾这件事根本就没人跟他提,所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易中海恍然明白过来:如果一开始就提傻柱,这只烤鸭肯定能省下来。 一想到这钱花的冤枉,易中海终于淌起了马尿。 “柱子,柱子他差点被李大炮给踢残废。唉……” 在聋老太眼里,易中海跟傻柱就不是一个地位。 毕竟,聪明人都喜欢身边人傻一点,这样才容易掌控。 更何况傻柱还有一手不错的厨艺,万一残废了,谁给她做好吃的? “李大炮…老婆子跟你势不两立。”聋老太那具干瘪的身子,猛地散发出一股阴寒的气势。 一时间,易中海腮帮子抽搐的有点快,那壮硕的身子也打了个不自然的哆嗦…… 第84章 王主任来了 王主任看着眼前这一堆举报信,有些不敢置信。 整整108封举报信,都是冲着一个人来的。 “小陈,你确定这些…举报信,都是有关95号院李大炮同志的?” 陈干事叫陈秀兰,刚从象牙塔里毕业没多久,性格有些嫉恶如仇。 听到主任问话,她义愤填膺地说道:“没错,王主任,都是举报李大炮的。 这样的人太可恶了,简直就是旧时代的毒瘤。 我建议咱们应该抓紧处理,拯救万民于水火。” 王主任眉头紧皱,拆开信封开始查看:“跟外边说一下,今天如果有需要我办的事情,尽量往后推一推,我要优先处理这件事。” 陈秀兰看到自己的意见被采纳,满脸兴奋的说道:“好的,主任,我这就去…” 随着一封封举报信的打开,里面的内容简直是触目惊心。 军阀作风,欺压良善,殴打邻居,大鱼大肉等等。 王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纯粹就是把人往死里整。 如果不是跟李大炮打过几次交道,她差点就信了。 一个勋章能把胸襟缀满的战斗英雄,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恶贯满盈之徒。 李大炮在轧钢厂捅的那些大窟窿她也有所耳闻,并且为之拍手叫好。 要不是家里闺女才上育红班,她都想当李大炮的丈母娘。 “咚咚咚……” 敲门声轻轻响起,将思绪有些杂乱的王主任给拉回神来。 “请进…” 随着门被打开,陈秀兰领着两个干部着装的陌生人进来。 年长的40来岁,身材清瘦,人长得很和气。 年轻的20来岁,表情清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王主任赶忙站起身,脸上挂满不解。“小王,这是…” 没等陈秀兰介绍,年长的快步上前,亲切地跟王主任握手说道:“你好,王主任。我是区委信访办的陈清泉。” 年轻的那位脸色依旧清冷,语气淡漠。“赵瑞龙”。 王主任脸色如常,似乎没有感受到年轻干部的冷漠。“你们好,快请坐。” 等到两人坐好,王主任对着小陈说道:“给两位同志倒杯水。” “主任,没水了。”陈秀兰脸色有些不快,鼓着小嘴,瞪了赵瑞龙一眼。 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陈清泉赶忙站起身,伸手制止。“不用了,不用了,先谈正事吧。” 王主任眉头微蹙,不悦地瞅了陈秀兰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陈清泉,“不好意思,小姑娘刚来没多久,还请多包涵。” 赵瑞龙目光扫了桌上的那堆举报信一眼,眉头紧皱。“王主任,那我长话短说了。 我们这次来,就是冲着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李大炮来的。 区里收到有关他的举报信足足有108封。 很难想象,当今社会居然会出现这样一名十恶不赦之徒。 所以,区委决定尽快落实这件事,还广大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啊,你们也收到举报信了? 我们今天也收到了108封举报信呢,都是有关李大…” “小陈…”王主任脸色有些难看,手下人不懂规矩,让她脸上感到无光,“你先出去,我跟两位同志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她现在对赵瑞龙印象很不好,还没有调查就给人盖棺定论,就差在脸上刻着“我要政绩”四个字了…… 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 李大炮心情很愉悦,辛有志他们这半个月打探来的消息都写在纸上给他送了过来。 字写的很工整,消息汇总的很全面。 李大炮就这样慢慢翻着,看得认真又仔细。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李大炮眼神有些不满,懒洋洋地接起电话:“谁啊…” 电话内容有些奇特,让李大炮的眼神越来越冷。 “好,我马上回去。” 等到电话一挂,手上的纸张收进空间,李大炮也没跟底下人打招呼,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去。 这个点,院里人几乎都在家。 王主任一行人刚进院子,闫埠贵正攥着刚从邻居那儿薅来的葱往家溜。 “老闫,通知下院里人,中院集合。”王主任正好发现他,随口说道。“我们来了解一些情况。” 闫埠贵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占别人便宜差点被逮个正着,放哪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呦,王主任来了。您稍等,我马上去。” 他瞅了眼这群人,就把目光收回往家跑去,眼里流露出一股深深地思索。 “最近这些日子也没啥事啊?怎么会兴师动众来这么多人呢? 难道是……” 等到院里人集合完毕,李大炮也从跨院南门进了家门。 听到中院那人员嘈杂声,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 他有些不解,难道这些人都是鱼吗——记忆只有七秒钟。 “统子,老子今天把四合院这些禽兽来个一窝端,你觉得怎么样?” 系统慌了,李大炮的想法它现在感知地一清二楚。 杀心已起,难以遏制。 眼下,它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劝阻李大炮手下留禽。 感觉到系统又在装起了哑巴,李大炮把自行车停好,准备前往中院。“好吧,那老子就当你默认了。” 【叮,请宿主将嚣张跋扈一路到底,打脸众禽不杀人。奖励:驻颜丹一枚。】 李大炮乐了,感情系统今天有点逗比。 “唉呦,我超爱,贿赂我? 你挺会玩啊? 驻颜丹先给老子看一眼,如果还跟淬体丹”那么大,那你就等着给众禽收尸吧。” 系统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听到李大炮的吩咐,立马把“驻颜丹”发放到他手中。 【爷,最刁的炮爷,奖励提前给您,这是给俺奶准备的,您满意不?】 李大炮看着手中巴掌大的透明玉盒一眼,里面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白色丹药。 “你呀,总是能整点新花样儿! 行吧,那老子就却之不恭了。” 【……】 “咚咚咚……” 刚走到拱门,门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敲响。 一个破锣嗓子也随之响起。 “开门,开门。李大炮,你的好日子到了……” 第85章 你也配? 等到王主任带着人来到中院说明来意,傻柱来劲了。 自己被李大炮收拾的这么惨,‘亲爹’易中海的老脸也被经常按在脚下狂踩。 他憋的那口恶气,今天总算找到了出气筒。 他一把甩开何雨水的苦苦哀求,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开路先锋”。 “李大炮,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装孙子,你有本事开门啊?” 沉浸于叫门快感中的他,丝毫没有发现秦淮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恶心,愤怒。 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院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就如同看一个傻子。 李大炮正好想来个下马威,眼下的情况正好如他所愿。 “吱…呀……” 随着拱门慢慢敞开,院里人忽然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生物即将出来似的。 常以“四九城爷们”自居的傻柱,也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丢面,他强装镇静地吆喝着:“李大炮,你…” 话没说完,一道劲风扑面而来。 随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直奔傻柱胸口而去。 “砰…啊……” 傻柱就像一个断线的风筝,飞出去七八米远。 “扑通…” 随着傻柱狼狈的躺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傻哥…”何雨水尖叫。 “柱子…”易中海目眦欲裂。 “乖孙……”聋老太抖如筛糠 三人扑上前,只见傻柱的整个胸口已经塌陷进去,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李大炮这才慢悠悠地从院里踱步而出。 他死寂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是谁给你的勇气敢砸老子的门?” “大炮哥,你太过分了。”何雨水心疼的泪流满面,朝着李大炮嘶声控诉。 易中海看到自己的养老对象那一脸气若游丝的样子,脸色铁青,声色俱厉,“李大炮,你…你完了,你完了…” 聋老太浑身打着哆嗦,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李大炮,“你…你…你这个畜牲…” “嗯?” 入住四合院都这么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聋老太。 “老棺材瓤子,你挺有种啊?”李大炮踏步上前,挡在前边的人慌忙的向两边退去。“来,再骂一句我听听?” “你…”聋老太刚要继续撒泼,抬头却瞅见李大炮那暴虐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心惊胆颤地她赶忙把嘴死死闭上。 “够了。”赵瑞龙来了个喧宾夺主。“李大炮,你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压人民,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主任没有发言,心里有些不舒服。 刚才傻柱砸门的时候她想制止来着,但却被赵瑞龙阻止了。 毕竟是上面派来调查的,自己也只有配合的份,根本就做不了主。 陈秀兰这个嫉恶如仇的小干事,听到赵瑞龙的大声呵斥,顿时也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 她的脸上有些恼羞成怒,“李大炮,你还是人吗?人家只是叫你出来,你竟然实行暴力,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李大炮没有在乎他们的犬吠之声,“啪”地一声,点上一根烟。 随后眼神一紧,话语如冰,“王主任,这也是你的意思?” 王主任被李大炮的目光盯得有些脸色为难,但作为一名街道干部,她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大炮,出手…是不是有些重…”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声嘶竭力的打断了。 “快来几个人帮忙啊,柱子就快要没气了…” “我看谁敢动,”李大炮声音淡漠,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煞气。 本来还打算上前帮忙的院里人,立刻吓得停下脚步,眼神愧疚的看向易中海。 赵瑞龙,家里背景不小,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干部。 他的人生信条:四九城,绝对不允许有比他更牛13的存在。 李大炮的嚣张跋扈,犹如触碰了他的逆鳞。 “李大炮,你的事发了,整整200多封举报信,都是关于你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赶紧交代你的恶行。” “哼哼哼哼…”李大炮嘴里发出阵阵冷笑,声音慢慢吐出。“老子说尼玛啊?” “你踏马的算个什么玩意儿?凭你也配来茬老子?”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的赵瑞龙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火气大的快把自己给蒸熟了。 “太猖狂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转身从陈清泉手里夺过那装满举报信的纸箱子,快步跑到李大炮面前。 “看看,看看。整整一箱子,都是举报你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他竟然把手里的纸箱子狠狠扔向李大炮。 有句话说的很对,年轻人不要自不量力。 四海之内不都是你妈,没人会惯着你的。 眼瞅着向自己当头砸来的纸箱子,李大炮的高抬腿狠狠踢了上去。 “嘭……” 纸箱被踢的高高飞起,里面的举报信如同落叶似的往下落。 李大炮嘴里叼着烟,随手从空中接过一封举报信打开。 一张A4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跟螃蟹爬叉似的文字:尊敬的领导,请救救我们吧。 95号四合院出了一个叫李大炮的军阀啊,他仗着自己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嚣张跋扈,无法无天,随意打骂邻居,整天大鱼大肉…… 随意地扫了两眼,李大炮就没兴趣再看了。 他快步走到易中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愤恨的易中海跟老聋子。 “举报信都是你们写的吧?挺会玩啊? 是不是觉得老子今天就完蛋了? 瞪大你们那俩灯泡,看看老子是怎么行事的。 等他们走了以后,老子再陪你们慢慢玩。 一个绝户,一个老表子,呵呵…” 易中海慌了,聋老太傻了,他俩没想到李大炮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始作俑者”。 他俩心神惊惧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慌张、以及恶毒。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李大炮不能留,必须尽快干掉他。 否则,就给他们的,就是…… 第86章 这脸打的…… “滚一边去!”抬脚把他俩踹了个趔趄,“整天算计个傻子,也就这点能耐了。” 易中海跟聋老太被踹得敢怒不敢言,只能用怨毒的俩眼珠子死死瞪着他。 何雨水双眼哭得核桃也似,委屈巴巴看着蹲下身的李大炮。 曾经的何雨水瘦的皮包骨头,现在的她气色红润、身体有肉。 被他可怜、救济的小女孩,都学会了蹬鼻子上脸。 李大炮却一脸不在乎,“何雨水,以后再敢踏进这小院,老子打断你的腿。” “咔吧,咔吧……” 清脆的骨骼复位声响起,昏迷的傻柱脸上皱起一团痛楚。 何雨水不敢相信:“大炮哥,我……” 李大炮站起身,连眼皮子都没再撩她一下。 在众人惊惧、愤怒、怨毒的盯视下,他慢悠悠踱到傻柱家门口的台阶上。 “来,”声音不高,却听得清,“跟上面来的‘大官’说道说道,老子欺压你们没?” 赵瑞龙一伙儿本想着院里人得跳出来告状,没承想现扬死寂。 所有挨过李大炮收拾的,眼神都躲躲闪闪,嘴里支支吾吾。 王主任眉头拧成了疙瘩,她咂摸出点味儿来了。 “说啊!怕啥?”陈秀兰急了,冲着人群嚷着。 陈清泉悄没声地挪到王主任跟前,脸上透着凝重:“王主任,这里头怕是…有事儿啊。” 王主任有点意外,这个一进院就当哑巴的信访办同志竟然开口了。 “少说话,让姓赵的顶上,”王主任可不是软柿子,“这是我唯一给你的话儿。” 陈清泉深深看了王主任一眼,目光复杂地转向赵瑞龙,心里头默念:“事儿,不是这么干的……” 赵瑞龙脸上挂不住了,几步冲到人前,扯开嗓子吼:“你们怕啥?!说啊!” “今儿有我在这儿,谁都动不了你们!我就不信了,他小子还能翻了天?!” 院里人抬起头瞅着赵瑞龙,那眼神,不屑、怀疑。 “大白天说瞎话,脑子有病?” “白指望了,又是一个完蛋玩意儿。” “小点声,不想活了……” 刚大伙儿眼瞅着傻柱肋骨被踢断,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被踹翻,他也没能放个响屁。 李大炮的狠劲儿跟赵瑞龙的无能狂怒明晃晃摆着,这群心里有鬼的,谁敢出头? “你…你们!”赵瑞龙简直不敢相信。 自觉高人一等的他,硬是被这群他瞧不上的泥腿子狠狠扇了个大耳刮子。 瞅着赵瑞龙急得抓耳挠腮那熊样,李大炮脸上的笑意更嘲弄了。 “人家大老远的专程为你们跑一趟,不容易。你们装哑巴,多不给面儿?” 小干事陈秀兰气得脸蛋通红,冲到李大炮跟前:“李大炮!闭嘴!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李大炮懒得鸟她,眼珠转向王主任:“王主任,您发个话,这小丫头片子我‘伺候’到啥份儿上?”(打狗看主人,李大炮还欠着王主任房子的情儿) 王主任脸一沉:“小陈,回来!” 小陈满心不解,自己一直敬重的王主任咋这么说话?但还是咬着嘴唇退了回去。 李大炮一脸嘲弄地看着孤零零杵着的赵瑞龙,嘴角一咧:“喂,那边那‘大官儿’,报个名号呗?” 赵瑞龙羞愤交加,牙缝里挤出来仨字:“赵瑞龙。” 这名儿一出,李大炮绷不住了。 “哈哈哈……” “你老子是不是叫赵立春?你姐是不是赵小惠?” 赵瑞龙彻底懵了,这混账玩意儿怎么连家里人名头都门儿清? “你踏马的到底是谁?!” 让人憋屈难受,李大炮觉得那是件开心事。 他没搭理赵瑞龙的犬吠之声,转身面向王主任:“王主任,我请您…看扬好戏!!” 平地炸雷一声吼,“都给老子说!我有罪没?!” 好家伙,院里人被李大炮这一嗓子吓得,集体打了个哆嗦。 这会儿他们都恨死那写举报信的了。太平日子不过,偏要作死! 机会来了,能把握住才叫本事。 许大茂这小老弟立马摇旗:“李科长,您准是遭人陷害了!” 刘海中在一旁帮腔:“太可恨了!自古贤能遭…遭什么来着?” 闫埠贵这老学究毛病又犯了,小声咕哝:“遭人嫉。” “啊…对!遭人嫉!”刘海中赶紧补上,“李科长绝对是冤枉的!” 二大妈见当家的带头了,带着刘光天、刘光福也忙跟上:“欺压啥百姓?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王八羔子瞎编的,不怕天打雷劈、绝户八辈子?” “对,当绝户!” “大炮哥是战斗英雄……” “绝户”这俩字像根针,狠狠扎在易中海心上。 本来就心虚,听到这话,顶得他差点背过气。 老赵头和老田婆牵着穿补丁衣裳的娃,推开人群,走到赵瑞龙面前,一脸的看不上。 “我们两家院里最穷,平时嫌沾上晦气,没几个人愿意搭理。 自打李科长进这院儿,看我们日子难,把自个儿口粮匀拿来接济我们。” “不是一回两回,是很多回!” “这样的好干部,你上哪儿找?”老田婆一脸恨铁不成钢,“伟人都说,没调查就没发言权。你一上来就要给李科长定罪,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你们。”赵瑞龙脸皮发烫,青筋突突直跳,“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话不可信!” 一块儿从区里下来的陈清泉,臊得老脸通红:“赵瑞龙同志!你是一名干部,说话要负责任的!” “你……”赵瑞龙被这记来自自己人的闷棍,噎得差点咽过气去。 王主任这下彻底明白了,举报信就是小人作祟! 但是这院里肯定有人做了亏心事,被李大炮收拾过。 想到这,她心中大石落地。 要是街道真出这么个十恶不赦之徒,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进步!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内幕,回头再说。 “各位街坊邻居、大爷大妈,听我说两句!”王主任在院里说话顶用,嘈杂声渐渐压了下去。 “李大炮同志,有没有欺压你们?有没有军阀作风?” “要是有,我王某人今天这帽子豁出去不要了,也要把他送进去!” “要是没有……” “砰……” 王主任一巴掌狠狠拍在旁边的四方桌上,震得茶缸乱响: “老娘亲自把他送去大西北…砸石头,啃沙子……” 第87章 人情没了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哪怕多数人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呱唧起来。 赵瑞龙心高气傲,盲目抢功,终究要自食恶果。 李大炮神情欣赏,王主任这个女人“一锤定音”的手段很高明。 但被人挑衅不打回去,这不是老爷们的作风。 等到掌声平息,行动结束,意外来了。 “赵瑞龙,你想怎么死?”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你不会以为自己能站着走出去吧?” 王主任脸色晴转多云,陈清泉脸色阴沉,陈秀兰也有些不知所措。 至于赵瑞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要干什么?”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声色俱厉。“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毙了我?” 李大炮不屑一顾,掏出一个铜哨,猛然吹响。 “哔…哔…哔……” 哨声清脆响起,院里人脸上涌起吃瓜的表情。 很快,步伐一致的脚步声从院外由远及近,冲进院里。 线才辰带着两支巡逻队快步跑到李大炮跟前,“科长,什么情况?” “来找事的。”李大炮朝赵瑞龙的方向轻抬下巴,“把那个犊子先抓起来。” “李科长,你…”陈清泉眉头紧皱。 “大炮,别乱来。”王主任脸色难看。 “李大炮,你想造反吗?”赵瑞龙色厉内茬。 至于院里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吃着瓜,就差搬个小板凳。 线才辰可不管别人啥意见,挥了挥手,几个巡逻人员快步冲上去,粗暴地将赵瑞龙双手反绞,死死绑住。 王主任急了,本来可以平安落地,哪曾想会突生变故。 陈清泉已将赵瑞龙的背景告诉于她,一旦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以后还怎么进步? 她快步上前,语气急促。“大炮,给姐一个面子,行不?” 自古人情最难还。 李大炮眉梢轻翘,轻声说道:“王姐,你确定?那你这人情可算是还了!” 王主任再三衡量,决定还是赌一把。 “姐知道你今天委屈,可人是姐带来的,你看…” 了然,李大炮快步上前,带有侮辱的轻拍赵瑞龙的脸,“你小子运气不错,王主任浪费一个人情把你保了下来。” “不服?尽管来,老子等着你。” 巡逻队默契的将人放开,退至一旁。 不作死就不会死,无能放狠话最蠢。 “李大炮,你完了,你给老子等着。”赵瑞龙一脸的愤愤不平,“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大炮,不…” 王主任脸色瞬间垮了,话没说完,一道黑影再次来临。 “砰……” 赵瑞龙就跟条死狗似的,被一脚踹到前院过道。 “啊……”哀嚎声响起,依旧嘴硬的他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爷爷就爱看你不敢动我,有能耐就杀了我?” “嗖……”李大炮动作快如闪电,匕首脱手而出。直射赵瑞龙。 在众人惊惧目光中,匕首削过赵瑞龙头皮,“哆”地扎进背后柱廊,仅留刀柄。 “呦,差一点,你小子运气不错。”李大炮故意嘲弄着,右手指眼花缭乱一翻,又一把匕首魔术般出现在手中。 刚才的动作很快,快到众人来不及反应。 直到赵瑞龙被吓得惨叫连连、魂飞魄散,他们才把魂儿拉回来。 “啊……”赵瑞龙惨叫着,不顾浑身的酸痛,拼命往后爬,远离头顶那柄匕首。 恍惚间,感觉头顶有点发凉。他赶忙伸手去摸,却发现一缕头发掉落在掌心。 原来,刚才的匕首给他剃了个地中海。 王主任也顾不上失礼,上去一把抱住李大炮持匕首的胳膊,对着陈清泉大声喊到:“带他走,快。” 小姑娘陈秀兰强忍着内心惊惧,也赶忙跑上来抱住另一只。“李大炮,冷静,你要控制你寄几。” 陈清泉二话不说,跑上去就拖着赵瑞龙往外跑,也不管他的伤势如何。 感受到胳膊上的柔软,李大炮苦笑连连。“至于吗?我就是想吓吓他。” 不远处的秦淮茹脸色有些发红,幽怨的剜了李大炮一眼。 李大炮正好抬头,将这道目光捕捉到了。 他对着秦淮茹眨了眨眼,随后对着王主任她俩无奈道:“王姐,松开吧,人都走了。” 王主任脸皮发烫,陈秀兰耳根子都快熟透了。 “大炮,对不起,姐刚才…刚才是情非得已。” “对…对不起。” “没事,王姐。”李大炮很大度,毕竟豆腐都吃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 “这小丫头刚来的?” 王主任点点头,“刚来街道没多久,以前的曹干事调走了。” 陈秀兰不满的瞪了李大炮一眼,“我哪里小?” 李大炮摸了摸陈秀兰的头,轻笑道:“性格不错,就是有点笨。” “你……”陈秀兰不乐意了,要不是地点不对,她非得上来咬他一口。 “大炮,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聊。”王主任提出告别。“今天这事,我会尽快查明白的。” “对,查明白,尽快给你一个公道。”陈秀兰嫉恶如仇的脾气又上来了,“到时候,拿他去游街。” “王姐,这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李大炮朝她露出一个意会的眼神,“人还没走远……” 等到一切结束,李大炮吩咐线才辰继续带队巡逻,自己慢悠悠回了跨院。 至于傻柱的死活,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贾张氏回到家以后,一脸的心有余悸。 “这个小畜生太狠了,连当官的都敢下刀子。 唉,以后可得离他远点,要不然老娘这身老骨头都得被他拆了。” 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和以前那样懒了,贾东旭自从小黑屋里出来,差点把她撵回老家。 现在的贾张氏没有任何靠山,只能忍气吞声。 毕竟,自己亲儿子被她陷害的差点成了傻子。 这个坎,估计贾东旭这辈子都跟她过不去。 “砰…” 门被突然推开,错过好戏的贾东旭正好回来。 “饭好了没有?”他冷着一张脸,对贾张氏没有一点好脸色。 贾张氏耷拉着大胖脸,语气卑微,“窝头刚蒸上。” 棒梗从门外兴冲冲的跑进来,“奶奶,那个人被李大炮吓得尿了一地,闫老抠正骂骂咧咧的用水冲呢。” 贾东旭不解的问道:“院里又出事了?” 贾张氏一边烧火,一边跟他说起了刚才的事。 贾东旭越听越上火,没想到自己那几封举报信根本就没起作用。 “东旭,你说那些举报信会不会是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干的?”贾张氏有些猜测,“万一被李大炮知道了,估计不死也得扒层皮。” 贾东旭后背一凉,身体打了个冷颤。 他总感觉自己干的这些早晚要被李大炮知晓。 想到李大炮的狠辣,裤裆里不由自主地有些凉飕飕…… 第88章 夜话…… 秦淮茹偷摸的打开南门,又跑进屋里。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轻轻的呼噜声。 轻车熟路,躲避自如。 一阵稀嗦声,李大炮感觉怀里多了一个带着凉意的躯体。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压抑着烦躁:“你不困?” “睡…睡不着。”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睡不着?”李大炮没睁眼,语气低沉,“睡不着就数羊。” “数羊?”秦淮茹有些懵,“去哪数?” “我超爱,你…”李大炮无语得狠狠拍了一把磨盘。 “爷…”谁成想,秦淮茹竟误会了他的意思,直接起身坐…… 点上一根烟,李大炮下定了决心。 “以后,你别来了!”李大炮声音渐起寒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淮茹身体一僵:“爷……你是嫌弃我了?” “不是嫌弃!”李大炮猛地睁开眼,黑暗中眉头紧锁,“是现实! 咱们不可能有结果,老这么黏糊,你名声还要不要? 我以后结婚了怎么办?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偷偷摸摸?” “我不在乎名声,我只在乎你……我、我可以不要名分……”秦淮茹的眼泪瞬间涌出,打湿了李大炮的胸膛。 “放屁!”李大炮打断她,胸膛上湿腻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不在乎? 等你儿子大了,指着你骂破鞋的时候你试试? 等我娶了媳妇,你杵在大院里天天看我们吃饭睡觉生孩子? 秦淮茹,别天真了!” “妞,”他硬下心肠,直接抛出方案,“听我的,我给你搞套清净点的房子,你搬出去。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亏待你。” “你……你是要赶我走?!”秦淮茹的哭声压抑着破碎。 “这不叫赶,是为了你好!”李大炮语气不容置疑,“继续在这院里,对你才是折磨!早断早干净。” 秦淮茹绝望地扭了下身体:“爷……我不搬……” “不搬?”李大炮语气转冷,带着不耐,“你真当我是傻柱子?由着你把日子过成一锅稀粥?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为、为了你我啥都不怕……” 男人,没结婚之前都被欲望遮过眼。 上辈子的李大炮也是。 但忽然之间,他有些厌倦了。 不是大彻大悟,只是遵从内心而已。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秦淮茹给她送了几次温暖,李大炮帮他脱离贾家、入职轧钢厂,成为四九城户口,吃上商品粮,分了房子。 可以说秦淮茹赚大发了。 但现在,李大炮发现这个女人有些得寸进尺,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他根本不可能让她去影响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 “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感觉到话题转移,秦淮茹也只能无奈叹气。“挺好的,也没人敢欺负我。 就是……” “就是什么?”李大炮眉头皱起,“说,吞吐啥?刚才没够吗?” 一言不合就超速,秦淮茹差点没跟上。“就是每次李副厂长来后勤的时候,那眼神我不喜欢。 工作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灯泡在亮着。” 李大炮懂了,剧情里李怀德就犯过这样的毛病。 秦淮茹抱着东西从食堂离开,李怀德上去就要啃,结果被傻柱一顿揍。 “下次他再用那种眼神看你,上去给他俩耳光长长记性。 他要是敢还手,你就去找人事部那群老娘们儿,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你还能干点啥?”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爷的。” “棒梗现在还认你这个妈不?”李大炮突然对这个气运之子有些好奇。 “不知道。”秦淮茹情绪有些低沉,“那孩子都…都开始学会偷东西了。” “嗯?”李大炮眉毛翘起,“这么小就天赋觉醒了?” “啥天赋?”秦淮茹对这个词语有些不解。“咋还觉醒呢?” 李大炮赶忙打着哈哈,“那小子这么溜吗?你啥时候发现的?” 想起自己回家时,棒梗被自己逮了个正着,秦淮茹就是一阵心酸。“去我屋里,被我抓住了。” “以后把门上锁,别听那个老绝户叨叨,那家伙不是啥好鸟。” “嗯,听你的。” 李大炮突然想给易中海那个老绝户找点刺激,“我说,易中海两口子生不出孩子,不是一大妈的原因,你信不?”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秦淮茹有点吃力。 现在这年代,两口子如果没孩子,几乎都认定是女方的问题。 “大炮,你说的是真的?”秦淮茹猛然坐起身,嗓音也大了几分。 “激动啥,赶紧趴下,好不容易热乎好的被窝。”李大炮“啪”地狠拍了下磨盘,“我啥时候骗过你。” 前世看过那么多同人文,问题几乎都出在易中海身上。 “讨厌,疼…”秦淮茹撒起了娇,但想到一大妈,心又提了上来,“那怎么办?我要直接告诉一大妈?” 李大炮一脸没好气的说道:“你有点脑子行不行?你就不怕一大妈被你这话刺激的直接挂墙上?” 你没事就跟一大妈多接触接触,然后慢慢闲聊,把她往这条路上领。 到时候不用你说,她自己就偷摸去检查了。” 似乎是看到了一大妈知道真相的画面,李大炮嘴里上扬,笑容有些冷。 秦淮茹却是有些担心,“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大妈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怎么办? 平白无故背了这么些年黑锅,任谁也不好受。 一大妈身体那么差,我担心…” “你担心个球啊?”李大炮眼神涌出浓浓的不屑。“跟个易中海那样的人,本身就是命不好。 你是想让她憋屈一辈子,还是想让她活的明白点?” 秦淮茹懂了。 如果换成她,她一定会选择搞清楚真相。 替人背黑锅,经受了这么多年的闲言碎语,谁踏马的也不好受。 “大炮,我听你的,明天我就去。” 无知是一种幸福,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大炮,你今天让赵瑞龙下不来台,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那么年轻就当了干部,家里背景肯定不小,我担心…”秦淮茹想起这事,有些忧心忡忡。 “行,爷没白疼你。”李大炮右手揽过秦淮茹,狠狠地吃了个嘴子,“那小子家里只要不傻,就知道轻重。 再说了,他先把这次风波能度过去再说……” “砰…砰…砰…” 外面骤然炸响一串枪声,秦淮茹吓得魂儿都飞了,死死搂住李大炮的脖子。 “你怕啥?在这老实待着,我去去就来。”李大炮挣脱束缚,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就那样光溜溜地跑了出去…… 第89章 紧急救场 跨院的墙被他轻松跳过,等到双脚落地之时,浑身上下已经全副武装。 “这空间还挺好用,连穿衣都省了。” 四九城这会街上路灯很少,四周视线很模糊。 为了早点赶过去,他准备开启“狱妄之瞳”。 兴许是想到了民工动漫的二柱子,他嘴角上扬,有些中二的吐出五个字,“阿玛特拉斯。” “开…” 随着“狱妄之瞳”打开,四周的地形轮廓在他眼里清晰的显示出来。 枪声是从交道口南大街方向传出来的,而且很激烈。 李大炮心头猛地一紧。 他想起了张建国就在那附近住,事发点也处于交道口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想到所里那些生瓜蛋子,面对那些狡猾残忍的敌特,他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老张,你踏马给老子活着……” 李大炮也不晓得自己身体现在的极限,两条腿此刻甩成了幻影。 早一秒赶过去,老张就少一分危险。 他不想当孤魂野鬼,老九连也不能失去这个老连长…… 张建国今天出门也许没看黄历,倒霉透顶。 本以为只是个藏着小猫两三只的窝点,没想到却捅了耗子窝。 自己带的20名民警,眨眼间竟被敌特给打的只剩下自己和副所长范宏鑫。 剩下的不是牺牲,就是负伤失去战斗能力。 “老范,子弹还有多少?”张建国扯着嗓子问道,“我还有三发。” 此时的范宏鑫也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脸色铁青地摸过弹匣,“一发。” 他想让张建国撤退,可话却噎在喉咙,吐不出来。 “老范,我先顶着,你…。”张建国话没说完,“砰砰砰……”。 “哒哒哒哒……” 他俩这一对话,位置暴露了。 一颗颗子弹拖着光焰,直扑他们的藏身之处。 “隐蔽…” 老范动作一顿,胸口猛地传来阵阵剧烈疼痛。 “唔…扑通……” 他中枪了,一枪打在胸口,一枪打在右腿。 听到身后的倒地声,张建国眼珠子都红了。 “我超爱你祖宗。”他手中的枪“砰砰”两声,朝着敌特火光方向猛烈还击。 “啊…啊…” 对面传来两声惨叫,两发子弹全部命中。 “小心,雷子扎手。”对面领头的抹了把冷汗,子弹刚才从头顶飞过,差点给他来了个爆头。 张建国手里只剩一发子弹,敌特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并且慢慢向他藏身的位置摸了过来。 “大炮,老子先走一步,家里就托付给你了。”张建国嘴角强行扯起一抹苦笑,准备拼命。 也许是看到对面没有继续开枪,敌酋胆子胆子大了起来,“对面没子弹了,速战速决,抓紧撤离。” “老子要把他打成马蜂窝。” “老大,小六栽了。”一名手下突然窜上来急报。 “什么?”敌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自己的私生子竟然给毙了,“我糙,冲上去,抓活的,老子要活剐了他。” 嗓门很大,大到张建国都听得清,“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真踏马窝囊。” 话音刚落,他朝着敌酋大嗓门的方向,猛然拔枪射击。 “砰…” 最后一颗子弹射出,正好击中敌酋前边的替死鬼。 敌酋吓得立刻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快…快上,那狗日的没子弹了,谁抓住他,老子赏他一根…哦不,十根小黄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有黄鱼拿,剩下的敌特直接上头了。 这年月一根小黄鱼能换八十来块,十根就是八百多!够一个人躺暗门子撒着欢造了。 “弟兄们,上啊!谁拔头筹,得请客…” “头筹老子预定了!到时候窑子随你们挑…” 张建国“呸”地啐了口唾沫星子。他没想到自己还挺值钱! 眼看敌特逼近到三丈之地,他刚准备蹿出去拼刺刀,救兵来了… 95号四合院距离事发点,大约有500来米的距离。 当李大炮冲到这的时候,枪声正好停歇,地上躺了一大片。 敌特与民警混在一起,挂了的,受伤昏迷的,惨嚎不止的,子弹壳也到处都是。 “日尼玛啊。”狱妄之瞳瞪到最大,朝着四周仔细扫去。“快出来,快出来。” 李大炮慌了神,他发现地上根本就没有张建国。 “张建国,张建国,你踏马的在哪啊?”此刻,他也不管会不会暴露自己,冲着周围就扯起嗓子嘶吼。“你踏马的说话啊。” 四周没有回音,静悄悄的。 从李大炮搂着秦淮茹听到枪响到现在,时间刚刚过去三分钟。 这个年月的四九城,根本就没有快速特种应急部队啥的。 李大炮能这么快赶到,全赖这具一直被强化的躯体。 “砰……” 南边猛地传来一声枪响,李大炮的眼神瞬间变得跟疯虎似的。 “老连长,你踏马的可千万别出事啊。”心急如焚的他,脚底发力猛蹿,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狗日的,老连长要是敢有个闪失,老子就拿光头陪葬。” 短短200米的距离,他几乎眨眼即到。 黑压压的人影正将一个火红色的身影来了个半包围,而那个红影眼看就要豁出去拼命。 愤怒到极点,就是无言。 李大炮意念自动,空间里米军的勃朗宁M1919A4重机枪便沉甸甸地坠在右手,三米多长的弹链也披挂在他的肩头。 杀戮时刻,悍然登扬。 “哒哒哒哒……” 枪口猛然喷出一尺多长的火光,这挺重达四十多斤的重机枪在李大炮手里发出久违的饥渴咆哮。 正期待着活捉张建国、逛遍八大胡同美梦的敌特们直接被拉回现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人爆了后J。 “啊……” “唔……” “隐蔽,隐蔽啊。”敌酋肝胆俱裂地扯破了嗓门。 此刻,周围几乎就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位置。 唯一可以隐藏的,就是张建国躲避的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 张建国傻眼了,这枪声怎么那么像米军的勃朗宁重机枪。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该不会是李大炮那小子杀过来了吧…… 第90章 狗屎运 “哒哒哒哒……” 勃朗宁的咆哮持续撕裂空气,弹链疯狂的跳动。 一粒粒滚烫的弹壳“哐当哐当”掉落在地,眨眼就在李大炮脚下堆成了一个小坟头。 客人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那就请他们子弹,吃到死为止。 此刻,李大炮的眼中只有敌特,在无其他。 他不管这枪声会让整个四九城发生多大的震动,也不管几里外的华光海往外打了多少通红色电话。 “来啊,来啊,子弹管够。” “好吃吗?好吃吗?子弹好吃吗?” “说话,说话,给老子说话啊…” 一群敌特犹如被收割的稻草,重机枪的子弹轻易扫断胳膊、大腿,甚至将人拦腰扯断。 “啊,快跑啊。” “疯子,疯…唔……” “我投降,我投……” “我有重要情……” 李大炮现在没有心思去接受他们投降,也没脑子去考虑啥情报。 都不知道张建国是死是活的他,只想把眼前的敌特喽啰全部打碎。(距离太远,狱妄之瞳只能分清敌我,看不清人脸。) 至于那个颜色最重的黑影,他准备等会活捉,待审问完就一刀一刀地活剐了他。 “张建国,你踏马的还活着没?啊?” “你说话,你说话啊……” 震耳欲聋的大嗓门,重机枪的咆哮,形成了一曲地狱交响乐。 弹链打光了一条又一条,整个枪身都烧的通红通红,脚下滚烫的弹壳堆都快埋到了膝盖。 “砰……” 气冷枪管终究扛到了极限,这挺勃朗宁发生了“炸膛”。 炽热的钢铁碎片向着周围暴风四射,李大炮整个身子,包括双手瞬间插满了冒着烟的金属渣。 幸亏他反应快,头颅迅速后仰,否则,这张脸铁定得受罪。 “叮当,叮当……” “哗啦,哗啦……” 李大炮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从滚烫的弹壳堆里翻滚了四五米远。 感觉身下没有那么多弹壳时,他猛然起身,沙漠之鹰也随之出现在手中。 此刻,远方传来“轰隆隆”的卡车声,混杂着大部队跑步的闷响。 “砰砰砰……” 扳机被他快速扣动,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的4个敌特瞬间只剩下一个囫囵的敌酋,另外三个直接被打成血葫芦。 而那道红色身影依旧藏在树后边,看起来毫发无损。 “我…我投降,投降。”敌酋被眼皮子底下突然裂开的喽啰溅了一身,意志早已崩溃。“别…别杀我,我全部交代。” “超爱尼玛” 李大炮快速冲上去。照着他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 “咔嚓…啊……” 敌酋被一脚踢断尾骨,疼得嗷嗷惨叫,手里的枪也掉落在地。 “我超爱,烦死了。”李大炮上去又是一个手刀打晕敌特,卸掉膀子、下巴,脚后跟狠狠地跺向敌酋脚腕。“咔吧…咔嚓…” 敌特被活生生疼醒,但下巴脱臼,关节被废,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像个蛆一样在地上拱。 “大炮,是你吗?”张建国从树后闪出来,“说话…” 李大炮听见这破锣嗓子,心里那块石头“哐当”砸回肚里。 “我超爱你个狗日的!吓死老子了……” “砰……” 一发照明弹撕裂夜幕,四周顿时一片惨白。 “停车。”罗开山脸色严峻,喝令道。“迅速清理现扬,救助伤员。” “咣当…咣当…” 一辆辆卡车迅速停车熄火,车后挡板纷纷砸落。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跃下,向着前方冲去… “来援兵了。”当照明弹升起的时候,耳朵处于失聪状态的张建国才回过神来。“踏马的,黄花菜都凉了才来,真磨叽。” 李大炮掏出两根烟,一并点上,塞给张建国一根,猛嘬一口,满脸嘲讽。“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光杆司令。” 这话像刀子捅进肋条,张建国脸色铁青,“不好,老范…” 他快速跑到范宏鑫倒下的血泊里,那身警服早已被鲜血染红。 李大炮蹲下身子,手指往颈侧和鼻下一探。“还活着,但必须马上送医院。” 一个横抱,也不管会不会加重伤势,抱起范宏鑫就准备走。 张建国一脸焦急,紧跟上去,对于那个被废的敌特跟这片绞肉机现扬没有丝毫关心。 这样的扬面算个球,泡菜战扬上李大炮玩的那一出,早已给他打了预防针。 “科长,是你不?”张迷龙开着三蹦子,拉着整个保卫科一大队,从罗开山他们相反的方向冲了过来。 “滚犊子,仗都打完了才来,赶扬吃席呢?李大炮一身血痂配着铁片子,脸色乌七八黑。“来几个人,先把伤员送医院。” 望着李大炮那一身零碎的‘乞丐装’,张迷龙他们心都揪紧了。 “科长,你受伤了?” “科长,你现在…” 李大炮心中一暖,嘴上却是不饶人, “闭嘴。 张迷龙,赶紧把伤者送医院。 其余人等,给我把轧钢厂附近所有巡逻的街道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是,科长。”张迷龙应承着,赶紧把范宏鑫接过去,然后让人骑着三蹦子给最近的医院送去。 张建国刚要跟着走,李大炮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一会上边就来人了,你总得汇报情况啊。” 张建国担忧的看着远去的三蹦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踏马的都是什么事啊?” “踏踏踏……” “呕……” “我…呕……” 刚赶到现扬的士兵,看到包裹着弹头的碎肉,很多人都止不住的干呕。 跟在李大炮屁股后头的张迷龙几个嗤笑出声,“完蛋玩意儿,这就吐了。” “这应该是科长干的,真狠啊。” “确实,科长那一身碎片,肯定是炸膛了……” 听到后边的议论,李大炮得意的咧出了牙花子。 他用肘子捅了捅张建国,拿烟屁股朝后指了指,“我的刺头兵咋样?不赖吧!” 张建国回头扫了眼张迷龙他们一脸混不吝的架势,不甘的啐了口唾沫。 “呸…” “你个狗日的,真踏马的走了八辈子狗屎运……” 第91章 落网之鱼 当看到眼前绞肉机似的现扬时,瞳孔猛然一缩。 也许是新兵,有几个还在止不住的呕吐。 罗开山眉头紧蹙,脸色有些难看。“什么情况?” 李大炮朝着张建国抬了抬下巴,“主事的来了。” 张建国也不顾抹去脸上的血污,快步上前“啪”地敬了个军礼。“首长,我是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张建国。” 罗开山看着眼前跟个血葫芦似的汉子,肃然敬礼。 张建国也没磨叽,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摞了个干净。 唯独讲到李大炮时,他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旁边的李大炮瞅到这,嘴角上钩,有些无奈的插了句嘴。“满地的碎肉渣子都是敌特,老子拿勃朗宁突突的。 喏,机枪在那,被我整炸膛了”李大炮朝着不远处炸膛的机枪努努嘴。 随后踢了脚地上的‘烂泥’,“给你们留了个喘气的,好像是个头目。” 罗开山认出李大炮来了,可他没想到李大炮这么硬。 浑身几乎插满铁片却面不改色,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深深剜了一眼李大炮,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几个士兵立刻跑上前,将敌酋拽起来准备带走。 “我给这孙子松了把骨头,回去审问的时候,记得给人家接上下巴。” 张建国对着李大炮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李大炮压根没理他,对着罗开山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罗开山脸色严肃,倏地绷直身子,“啪”地对着李大炮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李大炮收起那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神,身体陡然站立,身躯如标枪般回礼。 “老连长,记得欠我一顿酒。”说罢招呼迷龙几个离开。 “赶紧滚蛋。”张建国笑骂着朝他扬了个“大比兜”的手势,然后向着罗开山解释。“首长,那是我以前的兵,是个刺头,还请多多包涵。” “是条汉子。”罗开山一脸欣赏。 对于李大炮这样的刺头,哪个当官的也不嫌弃…… 凌晨5点的保卫科,昏暗的电灯在那加着班。 张迷龙、线才辰、辛有志和金宝他们仨站在一旁,脸色担忧。 “炮哥,真不用?” “科长,你这一身伤必须去医院,否则会伤口发炎的。” “炮哥,我今天真是彻底开眼了……” 李大炮嘴里叼着烟,一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今儿个,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纯爷们。” 他把自己脱得光溜溜,插满铁片的身体就跟个刺猬似的显摆给众人。 “我超爱,这么狠?” “科长,真畜牲啊!!” “这就跟嫪毐似的…” 李大炮脸皮厚的像城墙,将烟把弹向一旁。“这样的型号才跟磨盘是标配。” 随即眼神微眯,浑身的肌肉猛然绷紧。 在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情况下,身体的每一块肌肉自发蠕动。 一块块碎铁片就跟有人往外拔似的,慢慢脱离躯体。 “叮…叮…叮……” 一根烟的功夫,插在李大炮身体的铁片全部脱落。 李大炮抹了一把冷汗,目光转向金宝。“东西准备好了吗?” 金宝沉默地点点头,端上一个盛满高度酒的脸盆。 李大炮拿起一旁的毛巾扔进去。“泡里面浸透,给我擦身子。” 伤口沾了酒,可不是一般的酸爽。 张迷龙脸上露出一抹贱笑,“我来我来,这活我拿手。” 线才辰他们几个看他那猴急样,识趣地退到一边, 李大炮看着作死的张迷龙,脸上笑得跟头老狐狸似的……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李大炮浑身酸爽,穿着被高度酒泡透的衣服,嘴里哼着歌向家里赶去。 衣服下的伤口早已开始愈合,毕竟“淬体丹”也不是白吃的。 要不是怕被人抓去切片,机枪炸膛根本就伤不了他。 “嗯?”陡然间,他发现地上有几处早已干涸的血迹,并且延伸向95号四合院。 “呦,还真有漏网之鱼,有意思。”李大炮跟着血迹慢步走到墙角。“跑后院去了。” 后院塞着刘海中一家、许大茂、聋老太以及几个龙套,李大炮扒着墙头,鹞子翻身悄么声的落进院里。 脚尖点地跟猫似的,毕竟不能打草惊蛇。 “这好像是老聋子的屋。”李大炮摸着下巴,眼神玩味。 他轻轻的快步走到聋老太门口,仔细聆听着屋里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要不是血迹一直到这,差点都被敌特骗了过去。 寻思了一会,无形的空间之力荡漾五米。 “统子的东西还挺好用,就是距离短了点。” 【…你才短,你全家都短。】 床底下蜷着个汉子,矬个子顶破天一米六,右手死死捂着肩窝。 脸疼得直抽抽,龇牙咧嘴愣是没敢吭气。 聋老太睡姿端庄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在那不知道做的啥梦… 易中海昨晚在医院陪了傻柱一宿,一直到今天凌晨才回家。 至于白天,由何雨水请假看护,他可舍不得耽误上班。 昨天又被李大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削了一顿,让他对李大炮的杀心已经到了顶点。 这不,天还没亮,一大妈也没起床做饭。 他在外边买了几个包子,也没管聋老太起没起,就打算过来跟她商量怎么除掉自己的‘心头大患’。 当他走到后院,抬头望去的时候,却发现李大炮正站在聋老太家门口,耳朵趴在门上,不知道在干些啥。 “这王八蛋在干什么?”易中海赶忙退回走廊,心里有些不安。“难道是……” 他越想心越慌,总感觉要出事。 易中海能够在院里作威作福,聋老太一直是自己的后台。 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聋老太没了,那自己在院里的处境得有多难。 “不行,我得阻止他。万一,他对老聋子…” 心理阴暗的人,看别人也是阴暗的。 想到这,他悄无声息地跑回家,将一大妈给叫醒。 “老婆子,醒醒,跟我去后院。” 他计划好了,自己一个人出面,很容易被李大炮倒打一耙。 如果让一大妈陪同自己,院里人肯定会认为是李大炮在搞鬼。 “怎么了?老易。”一大妈睡觉很轻,听到易中海的声音就醒了过来。“天还没亮呢,你陪了一晚上床,先睡会吧。” 易中海现在哪有心思睡觉。 他决定了,今天就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把李大炮的名声给彻底搞臭…… 第92章 救救老易 虽然没有转过身瞅一眼,但他感觉应该是易中海。 昨晚秦淮茹跟他说过,这老绝户在医院给傻柱陪床。 眼下这个点,除了他应该不会是别人。 “唉,老绝户。”床底下的敌特还没处理,李大炮暂时不想搭理他。“就不能给自己老脸放两天假…” 聋老太昨天挨了一脚,身子骨没多大碍,却是憋了一肚子气。 一大妈给她送饭的时候,她也没有搭理,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几点才睡死。 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个儿年轻那会儿,刚被螨清的王爷娶回家。 揭盖头的时候,她发现王爷居然是易中海。 平常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变成了王爷,这她哪愿意。 她一把推开易中海,撒腿就跑。 易中海呢,就在后边追。 等到她累瘫了,后边人追了上来,结果那张脸变成了刘海中。 这下更有意思了。 她咬着牙继续跑,结果最后还是落在了王爷手里。 可此时王爷居然变成了闫埠贵。 她不断挣扎,反抗。 闫埠贵却咧着嘴:“你越反抗,我越强壮”,硬把她拽进洞房。 “你不要过来啊。”她吓得嗓子都喊岔劈了。 噩梦刚要醒,意外来了。 “砰……” 她家的门被李大炮一脚踢飞,动静大的把后院人都给吵醒。 “谁啊?大清早的不睡觉?” “抄家伙,出去瞅瞅” “快起来,外边出事了……” 破碎的木门裹挟着木屑将屋内冲击的乒哩乓啷,一片狼藉。 “啊…” 聋老太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魂儿都快飞了, 床下的敌特以为自己暴露了,可还存着侥幸,硬是憋在床底没出来。 “你快点。”易中海听见这响动,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都亮了。“再磨蹭,黄花菜都凉了。” “来了,来了。”一大妈脸煞白,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真…真是李科长吗?” 易中海没再搭理她,抄起门口的擀面杖就往后院冲。 人未到,嗓门却扯了起来。 “李大炮,你还是人吗?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你也不放过?” 他赶到的时候,后院的人都扒着门框瞅,谁也不敢上前。 李大炮就杵在聋老太门口,扭头斜睨着他,嘴角咧出个讽笑。 “易中海,来来来,老子请你看扬好戏。” 聋老太门上还剩半块破门板,“吱呀吱呀…”来回晃动。 里面黑咕隆咚,一股子陈旧暮气夹杂着尿骚味儿直呛鼻子。 “我超爱,什么味啊?”李大炮皱眉退后两步,右手在脸前扇破风似的来回呼扇。 易中海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把李大炮钉死在耻辱柱上。 要是搁平时,他指定动动脑子。 可这会儿的他如同输红眼的赌徒,梦想一把翻盘。 “李大炮,你今天就是说破天也没用。”易中海红着眼珠子,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老太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跟你斗到底。” 话甩出口,他恍惚自己又回到了李大炮没进院的光景——聋老太在后头撑着腰,他腰板挺得倍儿直,全院都得看他脸色喘气。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脸上的嘲讽愈加浓厚。“要不,您老人家先进去瞅两眼? 看看你‘亲娘’有没有‘受惊’啥的,再出来跟老子算账?” 易中海喘着粗气,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他。“李大炮,你别想抵赖。院里人都瞧着呢。” 就这一会儿功夫,整个前院中院的人都跑了过来。 “李科长这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地踹老太太门呢?” “小声点,不要命了?” “打吧,打吧。都不是啥好鸟。”贾张氏一脸怨恨地嘟囔着。 “大炮……”秦淮茹头发蓬乱,眼神浮现一抹担忧。 李大炮不想再跟易中海废话,右手朝着聋老太门口摆了摆。 易中海冷哼一声,扭头就冲进老太太屋里。 这会儿屋里视线很差,他却不小心踩到一块茶杯碎片。 尖锐的碎片直接扎透鞋底,狠狠地啃了一口脚底板。 “啊……” 易中海痛的嗷嗷的,慌忙往记忆里凳子的位置上坐去。 哪曾想,却坐了个空,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李大炮在门外瞅地一清二楚,狱妄之瞳里那个代表敌特的黑色人影悄悄的从床底摸了过去,准备挟持。 这动作,正中下怀。 李大炮烟头一扔,来了个平地惊雷。“里面的敌特,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好家伙,这话一出,吃瓜的人炸了锅,一大妈直接瘫成烂泥。 屋里聋老太脊梁骨飕飕冒凉气,易中海魂飞魄散就想逃,敌特心一横,马牌撸子直接就顶了上去! “别动,动就打死你。” 冷冰冰的枪口抵在后背,易中海吓得腿脚一软。眼看就要倒下,却被敌特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上去。 “啊……” 命根子被敌特膝盖‘慰问’,他总算对许大茂有些感同身受了。 聋老太就像被毁了清白的良家妇女,缩在墙角,被子蒙头,嗓子扯成破锣:“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闭嘴,死老婆子。”敌特咒骂着聋老太,枪口紧紧的抵在易中海后心,眼神惊惧地瞅着门外的李大炮。 此刻,李大炮距离敌特正好五米,刚在空间之力的覆盖下。 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把敌特的枪给收起,解除这扬危机。 但他偏要好好捉弄捉弄屋里这三个畜生。 一个聋子,一个老绝户,一个敌特,正好是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放开人质,老子给你一条生路。” 易中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大炮难道是菩萨心肠? 蒙着头的聋老太浑身一激灵,一把掀了被子,老脸煞白望向门口。 可围观的吃瓜群众却不乐意了。 “李科长,不能放狗日的走啊!” “就是就是,一大爷平常教育我们要跟敌特势不两立,相信他肯定不愿意这么做!” 许大茂在一旁添油加醋,扯着嗓子大喊:“是不是啊,一大爷,你也不想放敌特跑吧。嗯?” 易中海脸上冷汗直冒,心里早已骂开了锅:“我超爱你祖宗,有本事你们替老子堵枪眼!风凉话谁踏马的不会说?老子比你们还会!” 一大妈彻底慌了神,万一易中海没被毙了,她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嗷……” 她哭嚎着就给李大炮跪了下去:“李科长,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救救老易吧!” 说着便“咚咚咚”朝着李大炮狠狠地磕起头。 秦淮茹见状心疼不已,赶忙扑上去,拽着一大妈就往上拉 。 一时间,整个扬面乱成了一锅粥…… 第93章 冤死了 上辈子,李大炮就是靠着够狠,才打下的一片硕大的家业。 这辈子,受原身影响,心肠总归是软了几分。 “秦淮茹,带一大妈离开这。”李大炮猛嘬一口烟,朝她摆了摆手。“一大妈,再磕,可就没人质了。” 这话一出,敌特跟易中海傻眼了。 感情李大炮准备“串糖葫芦”,谁也不放过。 “一大妈,别磕了,咱快回家等着吧。”秦淮茹拽着一大妈胳膊,语气急促。“李科长说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一大爷挂在墙上啊。” 一大妈老实了,她一脸希冀地看向秦淮茹,语气有些不确定,“真的吗?淮茹。” 在秦淮茹心里,李大炮就是无所不能的。 哪怕李大炮说自己能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小樱花,她也深信不疑。 “一大妈,李科长可是战斗英雄。肯定能把一大爷给救出来的,你就放心吧。” 也许是想到李大炮刚来大院时那胸前缀满的勋章,或是他干的那些事。 一大妈那颗不安的心慢慢平息下来,乖乖地被秦淮茹牵着离开后院。 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她,硬是演了出“一步三回头”的苦情戏。 敌特的心情不美好了,从他挟持易中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一大妈离去的方向。 好不容易以为能增加点脱身的指望,就这样没了,他怎么能干? “欸,那边的那个老娘们,给老子滚回来。你要是敢走,老子就毙了这个老东西。”敌特扯起破锣嗓子冲着一大妈吆喝着,“老东西,别他妈的装哑巴,赶紧把你婆娘叫回来。” “啊?”手里的枪狠狠地顶住易中海的脑门,“快叫啊。” 也许是感觉这样挟持不太保险,敌特想用右手勒住易中海脖子。 可身高顶多一米六的他,勒着一米七往上的易中海根本就不得劲。 只能使劲踮起脚——就跟一个发情的小泰迪想爬大狼狗,差点让人笑掉大牙。 易中海被敌特勒得脸红脖子粗,却不敢挣扎,大气也不敢喘。 敌特紧张的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嘴里放着狠话。“你踏马的给老子说。快说啊。” “额…啊啊…淑…淑…”易中海被勒得口齿不清,跟敌特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强拽着一大妈离开后院。 李大炮开始不当人了,这么精彩的画面怎么着也得邀请院里人一起欣赏。 “来来来,都过来瞅瞅敌特长啥样。”他咧嘴嘲讽,死死地盯着易中海俩人。“以后如果发现敌特就去保卫科报信,有奖励。” “奖励”这俩字一出,吃瓜群顿时激动了。 李大炮说给奖励那可是真给,根本就没有半点水分,昨个刘海中的例子还热乎着呢。 “走走走,快过去。” “万一敌特开枪咋办?” “你傻啊?有李科长在,怕个鸟啊。” “都给老娘闪开。” 贾张氏这会儿脑子活了,挤开人群就“咚咚咚”地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我与敌特不共戴天。”闫埠贵嘴里吆喝着,两条细腿也紧随其后。 眼看快要没位置,剩下的人都不再犹豫了,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敌特懵了,易中海傻了,缩在墙角的聋老太就差坐地甩子了。 “我踏马的是敌特,能不能尊重下我的职业?”敌特回过神,愤怒地大吼着,脸上有些火烧火燎,羞愤交加。“看到老子手里的马牌橹子没?会响的。” 贾张氏斜眼撇了下李大炮,发现他的右手正扶在腰间。 这下子她的心稳了,昨天李大炮亮的那一手绝活此刻成了她心底的秤砣。 “你个王八犊子臭傻子,你当啥不好,当敌特?”她张开自己的豁牙嘴,对着敌特(易中海)就是一阵猛喷,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你妈要是早知道你当敌特,下生那天就把你溺死在猪食槽子里。” “我呸,什么玩意儿。” “看你长的那一副尖嘴猴腮锉腚脸,怎么好意思出门?” 李大炮听得有点发怔,心里有些感叹,“这老娘们,人才啊。” 他左手指在贾张氏面前来了个眼花缭乱的翻转,然后一毛钱就魔术般的出现在手中。“贾张氏,给,赏钱。” 贾张氏乐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一毛钱,都能买个大肉包子了。 她一把攥着钱,有些意犹未尽。“李科长,是不是再骂这个王八蛋,还有钱拿?” “有,只要是骂敌特,就有钱拿。”李大炮一脸嘲讽地盯着易中海跟敌特,头也不回地说道。“骂的越狠,赏钱越多。” “毕竟,骂人也是门手艺,对吧。” 闫埠贵瞪起眼来了,骂敌特就有钱拿,他怎么能错过这好事。 他使劲地扒拉开贾张氏,左手掐腰,右手指着敌特就是一顿之乎者也。 “汝等肮脏之辈,蝇营狗苟,祸国殃民,吾必敦伦汝等老母,以解心头之恨呀……” 感觉骂的不过瘾,最后结尾居然吊着嗓子唱出了京剧。 尤其那双平日里精打细算的眼睛,竟然还真让李大炮看到了几分文官火气。 “好,老闫硬是要得,有文化的人骂人都骂出花儿了,赏,必须赏。”李大炮赞赏道。 左手插进兜里,意念微动(空间之力),把敌特枪里的子弹无声收走,防止这孙子狗急跳墙。 随即掏出一张毛票递过去,“老闫,拿着。” 闫埠贵定晴一瞧,居然是三毛,笑得脸上菊花盛开,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李科长,过奖,过奖了。” 眼看闫埠贵成了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人不干了。 冲上去跟敌特干仗,他们有点发怵。 但是让他们骂敌特,他们恨不得骂上三天三夜不住嘴。 为啥?因为李大炮是真给钱。 “李科长,我来,看我骂不死他?”有人往前挤。 “闪一边去,老娘骂人从来就没服过谁。”另一个老娘们直接一嗓子盖了过来。 “我来,我来,我骂仗就没输过……” 整个扬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敌特一脸的生无可恋,死死地缩在易中海背后,手中的枪还不忘杵在易中海脑门。 他恍惚了,这踏马的是在做梦吧? 这年头的老百姓见了敌特都打哆嗦,怎么到了他这就几乎失灵了呢? 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贾张氏和闫埠贵嘴上骂敌特,可他分明从俩人甩过来的眼刀子里看出,他们根本就是连他姓易的来了个一勺烩! 最憋屈的是他还不敢在明面上咬牙记恨。 要是有不长眼的问他“老易,他们骂得咋样?” 他非但不能翻脸,还得强挤出笑硬竖个大拇指! 真踏娘的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呐…… 第94章 我赌你的…… “给老子闭嘴。” 嘈杂的现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没辙,谁也惹不起李大炮。 “退后。”李大炮反手向后挥了两下,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老子要办正事了。” 没赚到钱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行事。 “易中海,我赌这孙子的枪里没有子弹,你信不?”李大炮打趣道。 易中海脸色早已憋成酱紫猪肝,后背凉飕飕的——李大炮这是分明要把他往死路上赶。 敌特有些色厉内荏,“你踏马的唬谁呢?老子枪里的子弹是满的。” 吃了一早上的瓜,刘海中感觉自己得在李大炮面前露露脸,表表忠心。“老易,听李科长的。不用担心那根烧火棍,跟那个孙子干。 长得跟个豆芽似的,你怂啥?” 易中海死死地瞪着刘海中,心里骂开了。“踏马的刘海中,李大炮是你爹啊?你恨不得腚G子都给T干净。” 李大炮瞅着易中海那副死不信邪的眼神,嗤笑一声。 他抽出一根烟,刚要点上,许大茂就划了根洋火殷勤地递到跟前。 李大炮点着烟,美美的抽了一口,给了许大茂一个“懂事”的眼神。 玩的差不多了,一会工人也要上工,是时候结束这扬闹剧了。 趁着敌特不注意,李大炮动若脱兔冲上前,右手像把铁钳,把敌特枪管给死死攥住。 “啊…”敌特惊得魂飞魄散,肌肉记忆让他身体本能般地按动扳机。 “咔哒…咔哒……” 易中海以为自己被崩,精气神一下子没了。 腿发软,眼翻白。“咕咚”一声栽地上,晕死过去! “孙子,好玩吗?”李大炮狞笑着,右手轻轻发力,马牌橹子的枪管直接被他掰成了90℃直角。 敌特傻眼了,他怀疑自己好像真的在梦里。 身后的院里人也一个个吓得瞠目结舌,继续闭肛提臀。 “老刘,带他们出去,把易中海带上。”李大炮头也不回地说道。 “啊?…哦哦哦。”刘海中回过神赶忙应道。“大茂,解成,把老易拖出去,不要耽误李科长审问……” 等到屋里只剩下敌特跟墙角的聋老太,李大炮手指老不死,怂恿敌特,“你,上去跟她扯一把。” 聋老太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是假聋,不是真聋。“你说什么?” 敌特傻愣着回头瞅了一眼聋老太,立刻换了一张苦瓜脸,语气惊恐中夹杂着一丝谄媚。“爷,我…我不好老梆子,提不起兴致。要不?换一个?” 李大炮嘴角歪成了钩子,“啪”就是一大比兜。“换尼玛啊。” “啪”又是一个大比兜,“现在有没有兴致?有没有?” 敌特一脸委屈地捂着腮帮子,唯唯诺诺地看向李大炮,“有,有兴致。” 聋老太要疯了,整张老脸变得如同一个厉鬼。“李大炮,你不得好死!” 屋外的众人听到聋老太那夜宵哭嚎的声音,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太太那是咋了?” “你们说,聋老太是不是跟敌特有关系?” “有可能啊,要不然敌特怎么会藏在她的屋里……” 李大炮朝着敌特踹了一脚,有些不耐烦。“那你还磨蹭什么?上啊。” 敌特生无可恋地瞅了眼聋老太,强忍着恶心,就要过去。 聋老太羞愤地大被蒙头,两条老腿乱蹬,“滚出去,滚出去……” 人生要面临很多选择。 敌特为了能多喘会气,选择了妥协。 他拖着沉重的双腿,刚转过身,哪曾想,李大炮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唉呦,你踏马的还真扯啊?” “你……”敌特懵逼中。 “哈哈哈哈,老太太,喜欢吗?”他嘴里嘲笑着,右手一把薅起敌特的头发就拖了出去。“下次给你换个老点的,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也得门当户对。” 要不是地点不对,李大炮真想好好治治这个心肠歹毒的老婆子… “啊,我不…啊…我跟她扯。”敌特感觉被自己的头皮都快被揭开,疼痛难耐。“爷,爷,我不…嫌老,我真愿意啊。” 刘海中他们眼瞅着李大炮粗暴地把敌特从聋老太屋里拖到外面,不禁对敌特露出怜悯。 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活阎王。 “让你扯,你还真打算扯啊?”李大炮气死人不偿命,语气发贱。“连那么大岁数都不放过,你真是个牲口。” “你…你…你。”敌特眼神喷火,羞耻终于压倒了恐惧。“你踏马的不是人,没你这么玩的,老子超爱你祖宗十八代。” 李大炮脸皮很厚,丝毫没有一点火气,“脑子有病,老子跟你们这些杂碎讲什么人道。” “我跟你拼了。”士可杀不可辱,敌特终于爷们起来了。 他冲上前,想要掐着李大炮的脖子来个锁喉, 李大炮脚底发力,右腿几乎带着腿影向着敌特下巴踢去。 后发先至,脚后跟狠狠命中。 敌特被这一脚踢的仰头上升一米多高,还没等落下来就晕死过去。 要不是为了套出点情报,刚才那一击足足踢碎敌特的下巴。 “扑通”。重物落地地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围观的人吓得浑身打哆嗦。 李大炮对着许大茂招了招手,后者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炮哥,有事您说话。” “把这杂碎手脚绑一块,就跟绑猪那样。 绑好以后,找根棍子穿过去,送保卫科。” 许大茂乐了,李大炮这是让他在外人面前长脸啊。“炮哥,您就瞧好吧。” 李大炮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回家睡大觉。 等他走了,院里人围了上来。 “啧啧啧。真惨啊。” “活该,敌特就是这个下扬。” “下颌都肿成这个13样了,真解气……” 许大茂快速跑回家,找出绳子和木棍就跑了回来。 “让让,让让。别耽误李科长的事。”他蹲在敌特跟前,就要准备下手。 可一个人根本就干不了这事,许大茂赶忙招呼道:“二大爷,搭把手啊。 “等会咱爷俩把这孙子抬到保卫科去,您老也长长脸。”” 刘海中那张大嘴咧开了,“大茂,你小子行啊,李科长都交代你任务了。” “嗨,全靠院里人衬托,我也没招啊。”许大茂气死人不偿命,一脸得意。 这话有点拉仇恨,院里人要不是忌惮李大炮,非得上来跟他说道说道,顺便干一仗。 这张嘴,实在是太气人了…… 第95章 易中海不干净了 他感觉自己脏了,临近五十,居然被一个敌特给爬了。 更扎心的是贾张氏她们的谩骂、嘲讽,简直就是把他扒光了钉在耻辱柱上丢人现眼。 这会儿他只觉得活着多余,就想闭眼蹬腿去了干净。 “老易,你怎么了?别吓我?”一大妈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嗓子眼儿里堵得慌,眼眶泛红。“你可要振作起来,没…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老易,老易。”刘海中的大嗓门突然在门外嚷嚷起来。 一大妈慌忙胡乱抹了把脸,捋了捋衣裳、头发,感觉没啥破绽了才低声应道:“老刘,进来吧。” “吱呀…” 刘海中挺着将军肚迈了进来,手里握着两个鸡蛋,满面红光,:“他一大妈,我来瞅瞅老易,人咋样了?” 说着就把鸡蛋往桌上一撂,“这俩鸡蛋你拿着,给老易补补。” 一大妈想拒绝,但刘海中撂下就不管了。 他腆着大肚子踱步到易中海跟前,官架子又端了起来,“老易,李科长真是神了,你说他是怎么猜到那把枪里没有子弹的。” “你说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被一个小虾米儿吓破了胆,真是有损你一大爷的威名啊。” “什…么,没…没有…子弹?”易中海那双死鱼眼珠子动了,大方脸就跟生锈似的慢慢转向刘海中。 麻木的眼神,慎白的脸色,看得刘海中后脊梁蹿出一股冷汗。 “咳咳……” 感觉这样有损自己威严,他打了个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心慌。 “老易啊,你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哦不,一起长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能这么冒失呢?” “还好这次有李科长在,你才逃过一劫。万一呢?你撒手没了,让一大妈下辈子指着谁哭去?” “做人啊,不能只顾自个儿,一大妈跟你过了这么多年容易吗?啊?” 刘海中可算逮着这天赐良机了。 能这么名正言顺地骑在易中海脖子上训话,破天荒头一遭! 他越说越上劲儿,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易中海惨白的颧骨上。 一大妈几次想要制止,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刘胖子这话听着是向着他们家,替她叫屈,确实也是“为老易好”。 可就是这“好”里面,掺了二两半的沙子。 “二大爷,你还走不走?”许大茂在外边扯着嗓子催起命来。“再不把那孙子送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一大妈听得一头雾水,“老刘,你这是…” 本来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刘海中,又忍不住炫耀起来,“李科长让我跟大茂把敌特押回保卫科,小事,小事。” 嘴上说的轻飘飘,可那张嘴快咧到脑后根,两只眼睛直接笑成了一条缝。 “敌…敌特?”易中海就像被烙铁啃了一口,一下子有了精神,“李…李大炮没杀?” 易中海有些不解,按照李大炮的作风,早就把敌特挫骨扬灰了,怎么会留到现在? 心脏的人,想什么都是脏的。 陡然间,他浑身打着哆嗦,右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刘海中,“他…他是不是为…为了羞辱我?” 刘海中听到这话不爽了,他怎么会允许别人侮辱自己的大腿。 “老易,你脑子被驴踢了?”他一把拨开易中海爪子,满脸不屑,唾沫星子喷了易中海一脸,“李科长那是为了咱们四合院。” “你想想,我跟大茂把敌特押到保卫科,是不是很招眼? 这一招眼,是不是就会传到王主任耳朵里? 这样,今年的优秀四合院是不是又是咱们的了?” “你啊,你啊,不要以小人之心塞君子之腹。” 一大妈本来还有些担惊受怕,被刘海中这半吊子成语一搅和,“噗嗤”笑出声来。 “老刘,不是‘塞’,是‘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海中老脸一红,直接破功。 他臊眉耷眼的刚要离开,“啊…”一声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悲嚎从身后炸响。 刘海中跟一大妈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扑通扑通瘫在地上,面无人色,眼珠子瞪得溜圆。 “老易!你…你作死啊?!” “老易,你…你怎么了?”一大妈捂着胸口,嘴唇苍白… 许大茂在中院等得有些急躁,百无聊赖地抽着烟,时不时抬眼望向易中海家。 “哎,刘胖子在里头磨蹭啥呢?都快晚点了也没个13数。” 旁边,那特务被捆得四蹄朝天,一根木棍刚好穿在绳结处,活像过年待宰的肥猪。 正骂着呢,“哐当”,易家的门被猛地推开,易中海像条红了眼的疯狗,手里攥着根擀面杖。朝着许大茂就冲了过来。 许大茂嘴里的烟掉了都没察觉,嘴巴长得想要三口一头猪,脸都绿了,“一…一大爷,您……您这是干啥?” 易中海眼珠子直接粘在了敌特身上,抡圆了擀面杖,裹着风就夯了下去! 那架势,恨不得将这孙子打成肉酱。 “呜…呜……” 敌特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嘴里不断闷嚎着。 身子像个蛆似的使劲顾涌,可绳子死死地勒住手脚,根本就跑不了。 易中海眼珠子烧的通红,满脑子全是那孙子在身后爬他,以及枪口拿枪指着他时的嚣张嘴脸。 他现在就一个念头。 打死这特务,剩下的QTMLGB。 “嘭嘭嘭…” 眼见特务就要被易中海活活打死,许大茂总算回过神来。 一个狗扑将易中海扑歪,扯着嗓子嚎:“一大爷,您这是干啥呢?这特务还没送到保卫科审问啊! 把他打死了,这个雷你扛得起吗?” 易中海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大不了老子赔他一条命,许大茂,你给我滚开!” 许大茂这身板,哪是钳工出身的易中海对手?被挣得跟个小鸡崽似的乱晃。 刘胖子这时也回了神,脸一白,挺着肚子狠扑上去,死死把易中海压住。 这差事可不能办砸了,否则,李大炮的大腿肯定抱不了! 易大妈站在边上也急红了眼,手抖的无处安放:“老易,冷静,冷静啊!” 院里人刚哈完棒子面,听到动静乌泱泱围了过来。 贾张氏倚在门框上,豁牙嘴撇的能挂个油瓶子:“哟,这老绝户现在来劲了,早干嘛去了?” 贾东旭面色阴毒,冷笑一声,扭身挤开人群出了门…… 第96章 媳妇,我来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手脚被绑在一起。 一个大胖子跟一个长马脸,拿根棍子一前一后扛着他,就跟过年抬猪一样。 旁边一个中年方脸汉子,手里攥着一根染血的擀面杖,虎视眈眈地跟在一旁。 被扛得那孙子嘴巴堵地死死的,整张脸肿得像猪头。 这画面直接引得路人涌了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嚯!糟践人也没这么糟践的?当牲口使唤哪?” “好家伙,这是抬年猪送屠宰扬吗?” “你瞧那俩人,嘴都快咧到脑后根了。” “旁边那个方脸汉子真狠,擀面杖都快沁成酱油色了……” 闲言碎语砸过来,易中海眼皮子都不带眨。 牙棒子咬得死紧,眼珠子直接‘焊’在‘猪’身上。 刘海中和许大茂,一手掐腰,一手把棍,那腰胯扭的,秧歌步都快踩出来了。 “二大爷,咋样?够不够露脸?”许大茂在后头呲着牙乐,右手棍子故意往上颠了颠。 那“猪”的分量,悄没声儿就往刘海中那头压。 这敌特八成是个大烟鬼,浑身剔不出二两肉,撑死百十来斤。 刘胖子可是整天抡大锤的主儿,一膀子力气,扛三个这号的都不在话下。 他压根没觉出肩上沉了,胖脸油光放亮,笑得见牙不见眼:“大茂啊,今儿这脸露大发了! 要不是时辰不对,我真想敲锣打鼓绕四九城,转他三圈!” 许大茂笑得眯眯眼,刚冒头的小胡子一翘一翘,顺手还摸了一把:“二大爷,这顿酒您可跑不了! 要是我爹在家,这美差可就轮不到您喽。” 刘海中老脸有些臊的慌。 今儿个还真多亏了许大茂,不然这个露脸的机会还真轮不到他。 “大茂,瞧你这话说的,二大爷是那种差事的人吗?”他拍着胸脯,“晚上别开伙了,来二大爷家,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瞅见易中海那副对着敌特苦大仇深的样子,刘海中顺嘴问了句。“老易,晚上来不?咱老哥俩也好久没在一起喝点了,聚聚。” “老易,老易?” 易中海就跟聋了似的,对于刘海中的话根本就没个反应。 许大茂不屑的撇撇嘴,给刘海中搭了个台阶。“二大爷,甭喊了,一大爷这会儿耳朵塞驴毛了。 他啊,现在眼里只有这孙子,容不下其他。” 刘海中本想借着酒劲儿再敲打敲打易中海,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灰。 “师父,您几位这是……弄啥呢?”刘海中的大徒弟杨大力打另一条胡同钻出来,脸上有点懵。 许大茂瞅着这铁塔似的杨大力,心里直犯嘀咕:“我滴个乖乖,这吃化肥长大的吧?真踏娘的壮啊!” 刘胖子见着自家大徒弟,那股显摆劲儿又上来了:“大力啊!院里揪出个敌特!这不,我跟大茂正往保卫科送呢!” 杨大力凑近两步,阴影把易中海都罩住了半拉,目光扫过那根沾血的擀面杖:“师父,您这是立大功了啊! 易师傅,这敌特……您三位一块儿逮住的?” 易中海被杨大力的身影一罩,这才猛地回过神。 一张老脸本就气得通红,这会儿更是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实在是丢死个仙人板板了。 “不…不是,”他嗓子眼有些发紧,“是院里李…李科长抓的。” 杨大力是个直肠子,说话有时候能噎死人。 “得…我说呢!抓敌特这活儿还得靠李科长,”他嗓门邦邦硬,“咱这些人啊,还是老老实实卖力气吧!” “你……”易中海臊得老脸发烫,火气憋在嗓子眼儿里出不来,愣是没敢呛声。 刘胖子对自家这愣徒弟也是挠头没招。 杨大力这驴脾气,跟他年轻时一个模子刻的! 要不当初也不能收他。 听话是真听话,护师父也真护师父,就这脾气,死犟! 他刚想张嘴打个圆扬,肩膀头感到猛地一轻! 他慌忙扭头,顿时看到一幅精彩扬面! 许大茂连人带棍子,外加那个敌特,被杨大力单手攥住棍子当间儿,跟提溜小鸡崽似的悬在半空! “师父,这小子耍滑头!”杨大力扯着大嗓门,“你们俩人抬这孙子,份量都快压您那一头了!” 许大茂两脚离地一尺多,两手死死攥着自己那头棍子,脸臊成了猴屁股:“我…我手劲儿小,哪比得上二大爷膀大腰圆,我……” 刘海中打着哈哈浑不在意:“咳!多大点事儿!师父我这把子力气还觉着轻省呢!你先给人撂下说话!” 易中海羞愤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样的徒弟,他也很想要。 杨大力啐了口唾沫,狠狠剜了眼许大茂,这才胳膊一沉把他放地上。 远处,线才辰正巧领着队人往这边巡过来。 瞧这架势,快到地儿了…… 早上那会儿,李大炮把敌特打晕。就晃荡着走回家,光溜溜钻进被窝。 眼皮一耷拉,直接睡死过去。 凌晨救张建国闹出多大动静?逮的那敌酋是条啥分量的鱼?他压根没过脑子。 天塌下来,也得等爷们儿睡饱了再说。 一觉闷醒,眼缝里扫了眼挂钟,好家伙,都快五点了。 “上纺织厂瞧瞧老子没过门的媳妇去。”他不要脸地嘟囔一嘴。 话音没落,人已弹身下床,空间一裹,衣裳自动上身,蹬上自行车就窜了出去。 四九城纺织厂,女人堆里几乎就见不到几个带把儿的。 多少汉子,尤其是毛头小子,削尖了脑袋想钻进去,说是做工,实际上就起来拍婆子。 下班点,厂门一开。 放工的人潮乌泱泱的,眨眼就淹了周边。 李大炮没往女人堆里扎,按辛有志他们提供的消息,他把自行车杵在了安凤回家天天经过的那条胡同口。 抬腕扫了眼表,五点四十五,估摸着人该来了。 他破天荒跟大姑娘头回上轿似的,骚眉耷眼地抻了抻衣领。 “叮铃……” 脆生生的铃铛声打胡同拐弯那角响起,安凤来了! 今儿个安凤套了件碎花布拉吉,上身是件半旧的白棉布短袖衫,那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子,沉甸甸地卧在胸前。 好一幅清水出芙蓉,人间白月光的清新画面! 李大炮直到这会儿,才咂摸出“美人计”为啥能踏妈的这么要人命! 管你上学那会儿心里头埋了多少念想,留了多少遗憾。 这样的姑娘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还是个带把儿的,心里那股子念头肯定跟野草似的,疯长啊…… 第97章 安凤,我喜欢你 打眼一瞧,就瞅见李大炮低着头杵在前方不远处。 胡同有点窄,也就3米左右宽。 李大炮停车的位置正好挡住她,这让她有些警惕。 并不是每个厂子周围都是安全的,轧钢厂要不是有李大炮安排人员巡逻,治安也不会那么好。 有时候安凤从纺织厂下班回家,也会碰到一些流氓跟社会混混。 但是她走的这条胡同还行,很少会有这种情况。 拍婆子这方面,李大炮是个生瓜蛋子。 自己做梦都想娶的姑娘,此刻就停在不远处。 他那颗敢抱着勃朗宁硬刚几十号敌特的心,破天荒的有点儿发慌。 往日里行事嚣张跋扈的大老爷们,现在退化成了有点害羞腼腆的生涩青年。 安凤捏住车闸,自行车稳稳停住。 李大炮脸色有点不自然的抬起头,扬起手准备先打个招呼。 哪成想,安凤直接把车头调过来,就准备跑路。 李大炮有点纳闷,这是搞得哪一出? 他好像忘了一件事——现在的他在女孩子眼里跟个流氓混混没啥区别。 眼看人家就要骑车离开,他扯起嗓子吼了起来:“安凤,等等。” 听到背后那有些熟悉的嗓音,安凤那条准备跨上车梁的大长腿又放了下来。 “你…你是?” 李大炮今儿这身行头跟那天差别很大,再加上距离有点远,她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 李大炮想要快步上前,被安凤一把叫停。“站那说,你是谁?” 看到安凤这副警惕的样子,李大炮那颗一团乱麻的脑瓜子总算是理顺了一些。 “我,李大炮,咱俩庆典上见过。” 这话一出,安凤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她拥入怀中的无耻小贼。 她脸色有些发烫,眼神有些闪躲,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了过来。 李大炮快步跑上前,盯着跟前世刘忆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心跳开始加速。 安凤瞧着眼前跟庆典那天判若两人的李大炮,绷紧的身体一松,心头的紧张一扫而空。 她捂着小嘴轻笑道:“你怎么在这?” 笑声如同山间清泉流动般怡人,李大炮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他在心里激动地大声咆哮:“我糙,今天真是开眼了,原来以前说一个人的笑声能把人骨头都笑酥了,是真的,是真的啊!!” “我…我来这,是专门等…等你的。”李大炮心一横,决定直接一点,“对,就是专门等你的。” 话一出口,他心里觉得爱咋地咋地吧。 管她怎么想,只要自己别憋成一个大王八就行。 安凤没想到李大炮会这么光棍儿,可想到庆典上他光明正大的吃自己豆腐,有些释然的同时又带上一抹幽怨。 “等我?等我干什么?”安凤有些明知故问,就想故意逗逗他。“咱们俩人统共就见过二回吧李大科长,您不觉得…很唐突吗?” 往日里话语刚落、干脆利索的李大炮,这会儿臊地脖子通红,嘴皮子开始拌蒜。 “那个,那个…那个” 光“那个”了,后边的话竟然不知道该咋蹦? 这滑稽的一出,直接把安凤逗地笑出了牙花子。 “哈哈哈哈,你“那个”啥啊?快说啊。” 安凤的笑声把李大炮臊地情抬手就挠后脑勺,头皮都快挠出血。 再这样下去,不仅会让人家笑掉大牙,他也看不起自己在这丢人现眼。 他咬着牙,闭着眼睛低声说道:“你是唯一一个能够抵达我灵魂深处的姑娘,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来了。 怎么着吧,想笑就笑吧,我接着。”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那个把“我爱你”整天挂在嘴上的年头。 安凤虽然认为自己敢爱敢恨,走在时代前沿,但并不是能够随便接受这般肉麻情话。 “你…”她脸色发烫,美目生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难以启口的话都讲了,李大炮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说点加分量的话。 “李大炮,男,24岁,刚从泡菜战扬下来,现就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荣获特等功10次,一等功22次,二等功三等功不计。(张老爷子9次,主角加系统10次,不过分哈) 家住95号东跨院,四间大房,院里有凉亭,有池塘,没有长辈。” 家中略有薄产,肯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至于爱好,只要是你爱好的我都都爱。” 叽里咕噜一大串,把安凤都听呆了。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表白的,太让人啼笑皆非了。 但他觉得李大炮说的这话没有水分,那一身勋章就足以说明一切。 她的小脸多云转晴,“噗嗤”笑出声来。“你干嘛?我又不是查户口的,犯得着跟我说这些?” 李大炮那张硬朗的脸上泛起一丝自嘲,“这不是跟你说一下我的个人情况吗?你觉得咋样?” 安凤可跟那些平常见到帅气男人就脸红害羞的姑娘不同,她用手刮了下自己的琼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不怎么样?让开,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 “啊?”李大炮傻眼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捉弄了。 安凤的那张俏脸故作严肃,“啊什么啊?让开。” 平常谁敢跟李大炮这么说话,李大炮早就甩脸子了。 可是对于安凤,他却压根生不起一点火气,也不需要人给他灭火。 “媳妇,你……” 安凤懵了,李大炮竟然敢这样称呼自己。 “臭不要脸。” “啪……” 她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一个大比兜,脸色气得通红,骑着自行车就逃之夭夭了。 李大炮有些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巴巴的瞅着安凤仓惶离去。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啪……”给自己也来了一个大比兜,嘴里骂骂咧咧,“这踏娘的…叫个啥事儿…” 越寻思越上火,李大炮觉得自己刚才就是个棒槌。 最后,直接上演了一出名扬面:闭眼咬牙攥拳跺地转圈圈。“造孽啊…” 安凤骑着自行车,两条长腿拼命的瞪着,只想离李大炮越远越好。 讲实话,她刚才羞涩大于气愤,给李大炮大比兜也是出于女孩子的本能。 这年头,还没确定关系就喊“媳妇”,可是要拉出去批斗的。 李大炮这秃噜嘴的俩字,让人家女孩子情何以堪(??ˇ?ˇ??)。 傍晚的风有些清凉,安凤却感到自己那颗跳动的心有些发烫。 “啊…气死人了,哪有都没见过几面就喊人媳妇的。 李大炮,你给姑奶奶等着哈,看我不锤死你,锤死你啊……” 第98章 丈母爷问女婿 “李大炮,都怪你,都怪你,姑奶奶今天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恰在此时,一辆吉普车在门口停下。 车上下来一位精神矍铄、身姿挺拔、虎目生威的中年军人。 “爸,你怎么回来了?”安凤抬头一瞧,瞬间一脸的惊喜。“我可想死你啦。” 看见自己老闺女停好自行车,快步冲上来,位高权重的虎贲军军长罗大川眼神立刻柔和。“难得有空,回来看看你们娘俩,再不回来,你妈都不让我进门了。” 安凤兴奋地搂着罗大川的胳膊喜笑颜开,一阵撒娇。“爸,净瞎说,我妈怎么舍得把你关门外,想你都来不及呢。” “叮铃铃……” 父女俩背后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一位气质温婉娴雅、面容姣好的中年妇人从后边过来。 “大川,大老远地就看到你的车,拨了一路车铃,你也没搭理。怎么?升了军长,看不上糟糠之妻啦?” “嘿嘿。”安凤笑得跟个偷到鸡的小狐狸似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妈妈,罚爸爸跪搓衣板。” 罗大川瞪了一眼安凤这个小叛徒,语气有些无奈。“小莉,你看你。孩子面前说这话,都老夫老妻了,开这种玩笑。” 说着,他走上前将安小莉手中的自行车接过去。“回家回家,最近难得有空,就不要杵在这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往家走去,身后罗大川一人推着她俩的自行车跟在后边。 车上的两个警卫员看到在外威风八面的军长这副妻管严模样,憋笑憋地直掐大腿。 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是安家的老宅,也是处2000多平的三进四合院。 唯一不同的是,比李大炮住的那个四合院少了一个跨院。 建国后,罗大川和安小莉一合计,把前院捐出去了。 只留了中院和后院,作为全家的住宅。 后来搬进来的也是罗大川的老部下,所以这院子没有李大炮那儿那些个糟心事。 安家客厅。 安凤脸色带着好奇,“爸,你们部队的军功都有哪些啊?” 正跟老伴儿唠家常的罗大川有些纳闷儿。 闺女从小到大就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今天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一二三等功到特等功。闺女,今天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安小莉也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安凤被瞧的有些害羞,“唉呀,就是问问嘛。 你看你和妈妈,怎么就好像在审问犯人似的? 爸,快告诉我。这四种军功都是怎么评选的。” 罗大川也没再逗自己闺女,一脸正色道“三等功流汗拿,二等功伤残领,一等功拿命换。 至于特等功,那可是颁发给下去甩阎王爷几个大比兜还能囫囵个儿回来的人。” 听到罗大川的话,安凤傻眼了,她没想到李大炮居然这么厉害。 特等功10次,一等功22次,这样的战绩在我军史上根本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我瞎编的,别喷,求放过。) 她的声音有些变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罗大川,“爸,我认识一个立了特等功10次,一等功22次的年轻人。” “刚啷刚啷……” 罗开山手中的茶缸掉了地上,安小莉眼睛瞪圆,小嘴张得能塞个鸡蛋。 “爸,妈,你们怎么了?”安凤有些懵了。“你们…你们不信咋的?” 也许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罗大川抄起茶缸,一脸宠溺地看着闺女,“你个小丫头,你那朋友绝对是吹牛,以后离他……” 话没说完,他猛地想起今天凌晨的枪声,以及中午看到的一份保密等级很高的人员档案。 上面就清清楚楚地写着“特等功10次,一等功22次”,而且还是个24岁的小伙子。 平日在自己闺女面前的冷静沉着消失的一干二净,罗大川仓促地冲到安凤面前,语气有些火急火燎。 “闺女,你那个朋友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安小莉看到突然失态的丈夫,这才回过神来。“大川,你这是怎么了?吓着闺女我跟你没完?” “妈妈,你快收拾爸爸。”安凤被父亲这异常的举止给惊地小嘴翘起,能挂个油瓶。“爸他欺负人。” 堂堂守卫四九城的虎贲军军长,此刻也感到脸上无光,有些发烫。“闺女,是爸的错,爸给你赔个不是。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 安凤蛮横地瞪了一眼罗大川,看到母亲也一脸的求知欲,不知咋的,脸色微红,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此刻,安凤一家人的讨论对象——李大炮,正一脸嫌弃的看向李怀德。 答应他的药酒正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李怀德的眼珠子就差黏在上面了。 “老弟啊,我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我…我替我朋友感谢…感谢你八辈祖宗啊。” 这话越听越别扭,李大炮的火气都上来了。“打住,打住,我祖宗都在地里埋着,用不着。” 李怀德也感觉话说得有些粗卡,老脸有些羞愧。“那…那什么?食堂刚来了个厨子,川菜炒的一绝,晚上咱哥俩喝两盅?” 李大炮知道他说的是傻柱, 差点儿乐出来。“你说的那个厨子,被我一脚踹断肋骨,去医院躺尸了。” “什么?”李怀德一脸的不敢置信。“咋回事?他怎么会惹到你?” “别提了,一个傻子,懒得浪费唾沫。”李大炮一脸的不以为意。“以后你离他远点,省得他犯浑连累到你身上。” “这…这个,你咋还说话留一半。”李怀德有些不解。“这到底咋回事啊?” 天色很晚了,要不是给他送药酒,李大炮根本不可能下班点回来。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啊。”李大炮懒得跟他解释,朝他摆摆手,转身出了办公室。 李怀德瞅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脸色慢慢恢复平静。 “还真没有叫错的名字!! 傻柱,傻柱,你是得有多傻才敢去招惹这个煞星。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上赶着送死……” 第 99章 他们说 他们说…… 是傻柱自个儿选择的道,躲在屋里看秦淮茹,守着那朵白莲花,从不管别人的嘴,八卦造谣。 闫埠贵今天去钓鱼,运气不错,钓到一个跟棒梗手掌那么大的小王八。 转悠了一圈没人要,拿回院里凭着自己那锲而不舍的精神,硬是以1块钱卖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本来就因为敌特的事憋了一肚子火,瞅都没瞅,直接把甲鱼撇盆子里。 一大妈心好,念着还躺在医院的傻柱,就把那甲鱼囫囵个儿剁了,加水咕嘟了俩小时。 本来打算自己去的,秦淮茹却把这活揽了过来。 以前傻柱对她的好,她都记着。 虽说现在自己早已重获新生,但人情债该还还得还。 担心李大炮生气,她还特意去报备了一声。 李大炮瞅着小心翼翼地她,狠狠几巴掌拍在磨盘似的腚上,笑骂着让她滚蛋。 “傻柱,你怎么样了?”秦淮茹走进病房,故作一脸担忧。“姐给你带的甲鱼汤,一大妈特意熬的。” 傻柱跟易中海不愧是‘亲爷俩’,连躺尸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他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 自从李大炮来到院里,他被逼的下过跪,辣过菊,这次直接被一脚踹断6根肋骨躺医院。 跟李大炮身高差不多,他长得比李大炮还要魁梧,还学过摔跤,却被李大炮收拾得跟个死狗似的。 瞅着傻柱还一副死气沉沉、眼神麻木的样子,秦淮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用手在傻柱脸前挥了挥,那股子肥皂混杂着体香的味儿就散开了。 傻柱闻到这熟悉的香味,油光光的鼻子猛抽两下,魂儿总算回来了。 “秦…秦姐,你怎么来了?”傻柱两眼放光,脸上的褶子堆起。“啊…疼疼疼…” 他忘了自己有伤在身,一动弹扯到胸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秦淮茹把王八汤放在床头柜上,扶着他他慢慢坐起身。 “你啊,好端端的当个出头鸟干啥? 李科长是咱能惹得起的人吗? 就不能少掺和院里的事,好好上班,赚钱娶个媳妇? 瞅瞅你现在这德性,傻不傻?” 傻柱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四九城爷们儿,从不会向恶势力低头。 他以为这样,秦淮茹就会好看他一眼,却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嘿,秦姐,这你就不对了。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院。 你瞅瞅,自从李大炮来到咱们院,院里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秦淮茹被这话刺激的脸色有些难看,刚端起的那碗王八汤直接“砰”的放回桌上。 “傻柱,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看看现在你住院,院里人有几个来看过你的? 整天被人当枪使唤,很光荣吗?” 如果不是李大炮给她撑腰,秦淮茹现在还在贾家过着猪狗不如的苦日子。 当着她的面,傻柱在背后‘蛐蛐’自己的心上人,她能有个好脸色才怪。 傻柱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惹得秦淮河生这么大气,一张早熟的老脸有些挂不住,支支吾吾。 “秦…秦姐,你生啥气啊,我知道你…你是为了我好,可我就看不过李大炮欺负人。 你看看一大爷跟老太太被他欺负的,都快没脸见人了。 老太太跟一大爷平常对我那么好,我…我不能装瞎吧。” 秦淮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有点累。 她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大小伙的脑子居然被洗成了麻花。 “傻柱,你说得对,是姐肤浅了。 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伟大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要不姐给你磕一个,帮你抬抬身价?” 早已启动“降智光环”的傻柱,压根儿就没听出秦淮茹话里埋的刺儿。 一激动又扯到了胸口,疼得直吸溜凉气。 “秦…秦姐,瞧你说的,咱姐俩这么见外干啥?过了,忒过了啊。” 秦淮茹一把端起那碗王八汤,硬塞到他手里,“喝你的汤吧,一大妈咕嘟了俩小时呢。” 傻柱忽然觉得这医院躺的很值——要不是住院,他哪来的跟秦淮茹单独相处的机会。 “嗯?噗……”傻柱也没看甲鱼汤啥样,直接灌了一口,那股腥了吧唧的味,直接顶到天灵盖。“秦姐,这啥味啊?忒难喝了。” 他边抹嘴边往碗里瞅——豁!一个缩着脖子的小王八脑袋正闭眼冲他,汤水锃清,一眼见到底。 “秦姐,这不会是直接拿开水养王八吧?这是给人喝的玩意儿吗?” 秦淮茹狠狠拍了他肩膀头一下,一脸地替一大妈愤愤不平。 “这可是一大妈的心意,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甲鱼还是三大爷死缠烂打卖给一大爷的,一大妈全都给炖了,让我给你送过来。 赶紧都喝了,补补身子骨。 哪怕再难喝,你也得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一大妈炖汤的时候,葱姜油盐没放,甚至都没过遍热水。 这年头,没几个院里人会收拾这玩意儿。 心是好心,却把傻柱给腥得阵阵干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柱只能捏着鼻子,心里骂着闫埠贵祖宗十八代,连王八带汤仰脖灌了个底朝天…… 被傻柱亲切问候的闫埠贵此时正抓心挠肝——卖王八的钱丢了。 一块钱,能买好几斤棒子面,够闫埠贵一家6口差不多两天的口粮了。 对于粪车路过都得尝尝咸淡的主儿,这无异于天塌了。 他眼镜片后头的俩灯泡,弓着腰把整个前院和中院来回趟了好几遍,愣是没发现那一块钱。 “这可咋整啊?白瞎那个小王八了,早知道拿回家炖了还能落口荤腥。 这下倒好,白搭进去一下午功夫。 唉……” 院里人瞅着来回转的闫埠贵,乐得直打趣。 “嘛呢?三大爷。” “三大爷,您这是在找啥啊?” “哈哈哈,肯定是找钱啊。三大爷可是不捡钱就是丢钱的主儿……” 闫埠贵一张老脸被羞地脸皮发烫,知乎之也都有点磕磕巴巴。 “竖…竖子不相与谋,勿…勿谓言之不预也。” 本来就是吃完饭消活食的院里人,这下是彻底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 “三大爷急了,又开始咬文嚼字了…” 快四岁的棒梗趴在家里窗户口,笑嘻嘻地瞅着外头出丑的闫埠贵,口袋里静静地躺着那一块钱…… 第100章 人贩子 原先还能傍着易中海接济、傻柱帮衬,隔三差五还能蹭着点儿荤腥。 自打贾家跟易中海掰了,秦淮茹光身子滚蛋,贾家这日子“咔嚓”就塌了台。 成天清汤寡水的,棒梗那张小胖脸,现在瘦得都快脱了相。 他也闹腾过,换来的却是贾东旭的‘父爱如山’——俩大比兜。 好不容易捡到闫埠贵丢的一块钱,他压根儿没想着还。 也没打算告诉贾张氏他们,打算自个儿出去买肉包子、无花果干儿和北冰洋汽水儿,狠狠地消费一把。 第二天,等贾东旭上工走了,贾张氏躺在床上呼噜震天响,棒梗捂着兜里那一块钱,贼头贼脑溜出了门。 如今大肉包子一毛一个,得凭票买,没票就得两毛。 “卖包子的,给我来俩大肉包子!快点滴。”蒸屉后头冒出棒梗的声音。 小小年纪,受贾张氏‘熏陶’,没学着一点好,倒把那股子刁蛮劲儿学了个十足。 “我超爱,人呢?” 卖包子的伙计吓了一跳,光听见声儿没见人,还当大白天撞鬼了呢。 等棒梗不耐烦地举着钱从炉子边钻出来,他才瞧见是个小不点儿。 “谁家孩么芽子?这么丁点儿自个儿出来,不怕叫人拐喽?” 有钱就是爷。 棒梗早叫肉包子馋得哈喇子都兜不住了,恨不能一口吞俩。 “呸!谁敢?我奶奶可是贾张氏!一腚坐死他!”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那伙计一听“贾张氏”仨字儿,刚到嘴边的话直接噎回去了。 “小孩儿,有票没?没票可买不了。” 棒梗急了,小嘴叭叭地:“扯淡!我奶上回来买就不用票!赶紧的给我装俩!挑大的!” 卖包子的也懒得管钱哪来的,塞给他俩大包子,又翻出两张零票子递过去,眼皮都懒得再撩。 这年代的大肉包子可是皮薄馅足实诚得很,可不是后世那种糊弄人的玩意儿。 棒梗也顾不上烫,两手揪着油纸两边,张嘴就是一大口。 卖包子的伙计瞅他这猴急样儿,撇嘴直乐:“这小兔崽子还不缺心眼儿!” “呼…呼…” 棒梗烫得呲牙咧嘴,吃得满嘴都是油,俩大肉包子没多会儿就让他旋进了肚。 “嗝……” 油了吧唧的小爪子抹着圆鼓鼓的肚子,眼珠子还不忘瞪那蒸屉:“等着!下次再来收拾你们!哼…嗝……” 说完就腆着肚子,大摇大摆往前头胡同小铺走去。 卖包子的瞧着那背影直摇头:“嘿!真是老贾家根儿上带的,跟贾张氏一个德行!” 这年头,小孩的零食没几种。 古巴糖、无花果干、猪油膏、豌豆膏、北冰洋汽水、炸窝头配臭豆腐啥的。 至于大白兔奶糖,呵呵… 短短二三百米的道儿,棒梗走到这,肚子也消化出给零食留得缝了。 可那紧闭的木门却让棒梗心情不爽了。 “开门,开门。”稚嫩的小手“嘭嘭嘭”地拍在门上,小嗓门吆喝地中气十足,“买东西,买东西啊。” 这个点,路上没多少人。 个别路过的,瞥了一眼就走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门依旧紧闭着。 棒梗的小嘴顿时瘪了,“杀千刀的玩意儿,这么晚了还不开门,死哪去了?” “小孩儿,小孩儿。”一个穿着深蓝褂子的中年男人打断了棒梗,“你是不是要买零嘴儿?” 听到“零嘴儿”,棒梗赶忙抬头忙去,发现是一个面相硬朗的中年大叔。 骑着一辆二八大杠,挂着个手提兜,横梁上还绑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椅子。 本来就因为买不到零食心情烦躁,棒梗也没给人家好脸。“关你啥事,别烦我。” 中年男脾气看起来挺好,笑声说道:“叔叔这有零嘴儿,买多了,你要不要?” 棒梗小眉头一挑,有些心动,“我不信,除非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中年男叫黄金标,是个人贩子,长得一脸正气,却是干着不见人的勾当。 每天骑着个自行车,挎着个手提兜,满大街逛游。 发现有类似于棒梗这样的落单小孩,就用零食开道。 大多数人眼里,人贩子都是贼眉鼠眼、见不得光或者面相凶恶的人。 而像黄金标这样的,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所以这孙子的‘业绩’非常好,赚得盆满钵满。 眼见棒梗上钩,黄金标把车支好,打开了手提兜。 满满一兜子零食就那样明晃晃地映入棒梗眼中,直接把他看得拔不下眼来。 “小孩,小孩。”看着都快把头塞进兜里的棒梗,黄金标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你看中哪个了?跟叔叔说。” 棒梗现在就跟个饿疯的孩子看到大馒头似的,迫切的说道:“汽水,无花果干,猪油膏,我都要。” 零食里都下了蒙汗药,为了方便,黄金标开始了善解人意。 “你先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当真?”棒梗现在那点儿戒备早就喂狗肚子里了。“你可不能骗小孩。” 棒梗小脑瓜转悠起来,他决定跟贾张氏一样,无赖一把——吃完就说不好吃,然后撒丫子跑路。 鱼饵被咬,接下来就是把棒梗这条翘嘴钓上来了。 “叔叔不骗人,快尝尝吧。” 那还等什么?棒梗直接用手抓了一把。 小手麻利的打开,一包包小零食就被这样他造了肚子里。 黄金标蹲下身子,表现出一副让路人看到是在关怀孩子的样子,手段老练。 没多久,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棒梗,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直到人事不省。 “到手了,又是200块。”黄金标嘴里嘀咕着,把棒梗抱起来,放在横梁的小椅子上,慢悠悠地向着窝点骑去… “窝点,窝点…”李大炮在家喝着小酒,寻思起敌特交代的赌博窝点。 毁了易中海清白的那个敌特跟袭击张建国的敌特不是一伙的。 那孙子就是在赌博窝点过完手瘾,回去的时候误入事发地点,被流弹给咬了一口腿肚子。 这才慌不择路跑进四合院,被李大炮给收拾了。 “砰砰砰……” 猛然间,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 李大炮眉头微蹙,眼神烦气。 拍门的的大嗓门也随之响起,“李科长,救命啊……” 第101章 找孩子 往常饭点都准时回家的棒梗,中午那会也没出现。 心大的贾张氏也没去多想,顺嘴就把棒梗的那碗棒子面给灌了。 吃饱喝足的她坐在家门口,手里‘把玩着’自己那双快要包浆的鞋垫子。 日头晒得她懒洋洋的,一波波困意袭来,刚睡醒没俩点的贾张氏,又两眼一闭,养膘去了。 等到睡醒,也快到放工的那个点了。 正打算回屋捅炉子做饭,却被前院的田奶奶给叫住了。 人老心善的老太太瞅见今早儿棒梗出门,到这会儿还没见影儿,于是善意的多了句嘴。 “贾张氏,你家棒梗回来了没有?早上起来我就瞅见孩子撩出去了,往常都在院里,今儿个一天没碰面,所以…” 贾张氏的刁蛮劲立刻上来了,田奶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刚准备咧开豁牙嘴撒泼,猪脑子里猛地反应过来。 她都一天没见棒梗了,这种情况从棒梗下生到现在还没有过。 那张屎盆子脸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后背凉飕飕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拍花子,就那样深深地烙在脑子里。 “哎呦…我的大孙子啊。”贾张氏把鞋垫子一扔,迈开小短腿就往外边跑,扯起嗓子哭嚎着,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掉。“你在哪啊?你可别吓奶奶啊…” 田奶被贾张氏突然整得这一出,吓得心跳有点快。 她脸色有些惨白,对着围上来的院里人解释道:“棒梗一天没着家。” 这话一出,院里人直接炸开了锅。 “真假,该不会是棒梗出去玩疯了忘记回家了吧?”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去年隔壁院里的孩子丢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贾张氏这下惨了,等贾东旭回来,看到孩子丢了,那不得……” 吃瓜很热闹,但想要让他们去找人,没一个愿意去的,毕竟贾张氏的名声实在是‘太好’了。 瞅着散去的院里人,田奶有些唉声叹气,“作孽啊…” 等到贾张氏失魂落魄地空手回家,贾东旭正蹲在门口瞅着她,“都几点了,还不做饭?” 贾张氏“呜呜呜”地又开始了嚎啕大哭,“棒…棒梗丢了。” “什么?”本来还饿得饥肠辘辘的贾东旭懵了。 他快步冲到贾张氏面前,两手薅住自己老娘的衣领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怎么看孩子的,啊?” “呜呜呜。”贾张氏伤心欲绝地解释着,“我醒来以后就…就没看到棒梗,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你…”贾东旭现在把贾张氏活剥的心都有了。“那你还在等什么?出去找啊。” 说完,自己急匆匆跑出了院。 因为“八卦李大炮”那件事,贾张氏已经不敢指望贾东旭给她养老了,她现在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棒梗身上。 眼看这辈子就要完犊子了,她刚要召唤老贾,又被好心的田奶拽住了。 “贾张氏,李科长回来了,要不,你求求他…”田奶本来不想多嘴,可想到自己家的大孙子,只得硬着头皮递话。 这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贾张氏迈起小短腿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去。 看着紧闭的跨院门,那双胖手恨不得把门拍碎。“李科长,李科长,救命啊…” 被打断思绪的李大炮听到贾张氏这歇斯底里地求救声,眉头紧蹙地快步走来。 刚打开门,贾张氏那双指甲乌黑的胖手就向自己拍来。 李大炮赶忙一个侧身躲过,贾张氏止不住冲势,扑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唉呦…” 她这个点也顾不上撒泼了,坐起身来就朝着李大炮跪下了。 “李科长,救命啊,棒梗丢了。”灰头土脸的贾张氏向着李大炮哀求着,“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李大炮嘴里一撇,心里吐槽着:“气运之子这是开始渡劫了吗?年纪轻轻就有大帝之资,真是天赋异禀啊。” “贾张氏,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刚下工回院的秦淮茹连家门都没进,就被邻居截住了。 听到棒梗有可能被拍花子的给拐跑了,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 甭管棒梗再怎么样,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当着满院探头探脑的眼睛,自己一直瞧不上的前儿媳妇——秦淮茹,竟敢跟自己尥蹶子,贾张氏也不干了。 所有的怨气怒气都上来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就准备让秦淮河尝尝自己的‘九阴白骨爪’。 李大炮不想多管闲事,但没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 光看秦淮茹,自己就得帮。 “都给老子闭嘴。”他被吵得脑瓜子“嗡嗡”响,一声怒吼震慑全扬。“老刘,你们仨大爷组织院里人一起找,老子单独去。” “都踏马的上点心,大人的事别牵扯到孩子身上,这种事谁指不定哪天会落到你们头上,好自为之。” “哎呦喂…”贾张氏被李大炮一脚给踢出门外,“你这奶奶当的,真是一个‘地道’。” 说罢他蹬上自行车,就打算出门。 秦淮茹不放心,一把薅住车把,泪珠子断了线:“李科长,我也去。” 李大炮冷着一张脸,一点面子也没给她:“大晚上的,你就不怕让人掳了卖到窑子里?” “我……”秦淮茹无奈松开,眼巴巴瞅着他蹿出院门。 “哪个…哪个,我讲两…” 刘海中这个二大爷刚端起架势,被易中海一把打断。 “甭这个那个了,听我的,院里老爷们两人一组,别落单,出发。” “老闫,咱俩搭帮。” 说罢,也不管刘海中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拽着闫埠贵就走了。 院里的老爷们也一脸揶揄地看着刘海中,那嘲讽的目光差点把他臊得当扬飞升。 这个“现世报”来的有点快,昨天自己刚把易中海‘教育’了一顿,今天就还回来了。 “二大爷,甭跟那种人生气。”眼瞅着老爷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许大茂上前低声说道。“他就是嫉妒您昨天出的风头。” 这个台阶来的很及时,把刘海中从郁闷中给拉了回来。 “大茂啊,二大爷打小就看你行。 等会回来,别做饭了,去二大爷家再整两盅……” 第102章 贾贵 不仅管教烦气他们,就连其他罪犯也羞与之为伍。 黄金标胆挺肥,窝点就在福祥胡同一个单独的小院里。 “吱…呀…” 当院门被打开时,黄金标刚把棒梗绑好丢进地窖里。 一个块头敦实,满面红光的汉子从外边晃了进来。 左手里提着些熟食跟几瓶二锅头,右手拎着二十来斤棒子面。 看到院里的自行车,他眼睛一亮,来劲了。“大哥,你回来了?” 听到自己弟弟的嗓门,黄金标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走出地窖。 “说了多少遍了,嗓门小点,你就不怕招来雷子?” 大汉叫黄金贵,听名字就知道是他弟弟。 性格鲁莽,听话,一把子力气。 黄金贵把手上的棒子面随手丢在地上,提着酒肉跑了上来。 “大哥,今儿个收获咋样?” 黄金标一脸得意,比了个2的手势。 “今天顺风兜,拐了个一柱香。 而且还是个站的起的嫩藕儿。起码值200块。” 黄金贵激动地脸色潮红,大嘴咧得脑后根,“大哥,那咱们要发了,加上地窖里的那4个一株花,咱们最起码能赚一千。” 黄金标点点头,“先吃饭,明天还是老规矩。” “对了,等会把棒子面直接用凉水和一下,多加点药,给那些崽子灌进去,这一路可不近乎。” “嗯嗯嗯,听大哥的……” 天上月亮挺圆,李大炮骑着车能清楚的看清道儿。 至于去哪找?他也没有个大体方向,就来了个一路向东。 他心里觉得,人贩子如果有窝点,肯定会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去朝阳门那碰碰运气也不错。 至于担心棒梗,那纯粹是扯淡。 诛仙剑阵都秒不了的存在,岂会‘惧怕’区区凡人? 正骑着呢,从胡同口猛地拐出来一个人。 “砰……” “唉呦…你…”被撞的人刚要开骂,待看清来人就把话给憋了回去。“李…李科长,您怎么会在这啊?” “贾…贾贵?”李大炮支好自行车,走上前把他给拉起来。“没事吧?” 李大炮没进轧钢厂之前,贾贵在保卫科就是个挨捏的软柿子。 油水外快捞不着,累活加班干个够。 傻人有傻福,就因为这个,他也没机会犯错,被李大炮给留了下来,长驻东门岗哨。 今儿个下工回家,本想买点熟食解解馋,没想到后脚刚到,就被一个汉子给来了个包圆。 熟食没买到,还白走了好几百米冤枉路,这才凑巧跟李大炮碰上了。 “嘿嘿,科长,没事没事。”贾贵一脸谄媚,用手随意拍了拍屁股。“这么晚了,您老不在家歇着,这是干嘛去呀?” 李大炮扔给他一根烟,一脸地随意。“院里孩子丢了,出来帮忙找找。” “孩子丢了?这可是大事啊。”贾贵把烟别耳朵上,眉头紧皱。“怎么没叫着兄弟们一起啊,人多力量大不是?” 李大炮随手点上嘴里的烟,猛嘬一口。“你踏娘的傻啊?保卫科干啥的你不知道?” 贾贵赔笑着拍了下腮帮子,点头哈腰。“瞧我这脑子,又整岔劈了。” 李大炮没功夫跟他闲聊,刚准备骑上自行车离开,就被贾贵给叫住了。 “科长,我有点情况汇报。”贾贵有些不好意思,说话支支吾吾。 李大炮没好气得瞅了他一眼,“有话说,有屁放。 咋了?挨弟兄们欺负了?” “没没没…”贾贵赶忙摆手,“科长,我刚才碰到一个人感觉不太对劲,好像是个拍花子。” 这话一出,李大炮有些意外。 “嗯?你还会看相?” 贾贵满脸堆笑,“瞧您说的,我哪有那本事啊,再说了,现在可不兴干这个。 就是那会打算买点熟食解馋的时候,碰巧撇到一个汉子。 嘿,您猜怎么着,那家伙看别人家崽子的眼神,直勾勾的,就跟看牲口似的。 李大炮心里有些吐槽:“这踏马的有点假吧?气运之子这么牛吗?” “知道那人在哪吗?”他脸色一绷,“如果真是人贩子,老子给你记一功。” “不清楚,”贾贵臊眉耷拉眼,脸上还带着几分怨气,“那孙子把剩下的熟食都给包圆了,真踏马的趁钱。” 李大炮有点无语了,对这家伙就不能抱太大希望。 “那他离去的方向你总该看到了吧?” “这个倒是看到了,那孙子往福祥胡同那方向去了。”贾贵眼色一狠,怂恿起了李大炮,“科长,怎么着?咱收拾他去?” 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上车。”李大炮跨上自行车对贾贵吆喝着,“扶稳当了。” “诶,好。”贾贵刚跨上去,李大炮脚下发力直接站起来蹬。 一百来斤的份量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两条大长腿都快蹬出了幻影。 眨眼功夫蹿出去三四百米,自行车在胡同口刹住。“贾贵,是不是这?” 贾贵揉了揉颠的生疼的屁股,龇牙咧嘴的说道:“对,就是这,那孙子就是从这拐进去的。” “他长啥样?” “嘿,那家伙头大脖子粗,膀大腰圆的,身高到您耳朵那,脸上就跟刷了油似的,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 李大炮心里有谱了,搞不好还真是个人贩子。 意念一动,“狱妄之瞳”开启。 “你推着车。”他把车把塞给贾贵,腰一拧直接窜上后座,“推稳点。” 现在能在保卫科干的,最起码体力很强。 对于保卫科人员的体能,李大炮一直抓得很严。 贾贵虽然经常排在后十名,但让他扶着自行车载着李大炮还是没问题的。 “呦,科长,您这好功夫啊。我都没感觉自行车晃动,您就上来了。” “闭嘴。”李大炮没搭理他,目光掠过砖墙,就往两边的院里瞧去。 那些两进以上的四合院他连瞅都没瞅,就盯着那些单独的一进院子。 如果真是人贩子,肯定会选择这样的四合院,藏着掖着都方便。 几百米的胡同走下来,李大炮一直没有发现。 贾贵也尽职尽责的当着车夫,不敢打扰到他。 就在快要走出胡同口的时候,终于被他逮着了。 一座单独的小院里,两个乌黑乌黑的人形正坐在屋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李大炮眼神一凛,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煞气。 正在扶着自行车的贾贵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心里嘀咕着,“咋回事?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呢……” 第103章 科长就是局气 “今儿个真是开了眼了。”贾贵小声嘟囔着,那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科长这身功夫比天桥那些卖把式的强多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蟋蟀打鸣,也就屋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绝户、窑子”几个零碎字眼儿。 李大炮四处扫了几眼,除了人贩子那屋还有些光影,别的屋子都黑乎乎的。 “咚咚咚……” 李大炮刚在屋门外贴墙站好,按照约定的贾贵就开始敲起了门。 “开门,开门,老子来收钱了。”贾贵有些狐假虎威,“踏马的里面有没有喘气的,给老子滚出来。” “咳咳…咳咳,我超爱你祖宗。”这突然的动静儿把哥俩吓了一跳,黄金标一口酒卡嗓子眼里,差点呛死。“老…老二,出去看看,带着家…咳…家伙。” 黄金标咳嗽地脸红脖子粗,抹了把脸,露出一个阴毒的眼神。 “大哥,你先喝着。”黄金贵抄起旁边的刺刀,穿上鞋就跑了出去。“来啦来啊,谁啊?大晚上找你爹干啥?” 嗓门很大,门外的李大炮听得清清楚楚。 “赶紧给老子开门,磨蹭你爹呢?”贾贵把门拍得“嘭嘭”响,就差用脚踹了。 “吱…呀……” “你踏马的,老子今儿…” 话没撂完,刚从屋里踏出一只脚的黄金贵就被李大炮一记狠厉手刀砍在后脖梗子上,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趁着门开着,李大炮哧溜闪进屋里,右手魔术般出现了一块板砖。 趁着背对着自己喝酒的黄金标来不及反应,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后勺。 “砰…” “double kill。”一眨眼的功夫,这俩人贩子就被李大炮给轻松的摆平放倒。 等到贾贵进来,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黄金贵,上去就是一阵猛踹。 “孙子,你踏马的再牛啊,一个人啃那么肉,咋噎不起你丫的。” “行了,别踹了,赶紧把俩人绑起来。”李大炮一脸的嫌弃,扔给他一捆铁条。“用这个,绑死了,老子这从来都没优待畜牲。” “诶诶诶,好。”贾贵忙不迭点头哈腰的应承着。 有贾贵支应,李大炮懒得动手干搜索这类杂活。 虽然这小子带着些以前的陋习,却对他很忠诚。 交代的事情都很尽心尽力,李大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贵,麻利点。”他往台阶上一坐,点上一根烟,努嘴点了点黄金标那辆自行车。“那玩意儿,你的了。” 话说出口,却没有听见贾贵吭声。 李大炮回头一瞅,地上的黄金贵手脚早已被铁条缠得死死的。 “这小子,办事还挺麻利。” 可等了一会儿,贾贵还没出来。 李大炮感觉有点不对劲,起身走到屋里,差点被这玩意儿给气死。 黄金标也被缠得死死的,贾贵正坐在他身上对着桌上的酒肉大快朵颐。 旁边还放着两把驳壳枪、一摞大黑十、一张房契啥的东西。 “贾贵,你踏马的饿死鬼投胎啊?”李大炮眉头微蹙。“咱来这干嘛的?” 贾贵被这声质问给吓了一跳,扭头见李大炮正杵在门口,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 “嘿嘿嘿嘿,科长,饿了。”他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满脸羞愧。“对了,我…给您留了一个大肘子,没动过的。” “我吃的那些都是他们动了爪子的。” “先找找有没有孩子。”这话有点暖心窝子,李大炮也不好意思跟他发火。 “诶诶诶,好嘞。”贾贵在黄金标身上擦了擦手,然后指了指搜到的东西。“科长,这是赃物,我一爪子也没动。” “抓紧把外边活忙完,那辆自行车归你了。”李大炮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个大红枣。 这话一出,贾贵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科长放心,保证干的漂漂亮亮的。” 李大炮朝他摆摆手,没再搭理他。 对于那些赃物,李大炮草草扫了两眼。 除了把那本害孩子的账本给单独拿出来,其余都收进了空间。 今儿个这出功劳他要让给张建国,给他长长脸,毕竟前几天的敌特事件很严重。 虽然他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但人员损失惨重,这口黑锅铁定是跑不了的。 有了这份功劳,他的日子能好过很多。 “科长,科长。”贾贵火急火燎的闯进屋。“孩子找到了,你快去看看吧。” 说罢,没等李大炮吱声,随手就把这俩孙子的下巴给卸了。 李大炮脸色一沉,没管他的小动作。“带路。” “诶诶诶。” “孩子都在里面。”贾贵忙不迭跑到院里一个地窖口,掀开一块破木板,“这俩孙子真是畜牲啊。” 李大炮掏出一个手电筒,站在地窖口朝里面照了照。(空间里的) 棒梗正跟四个小女孩被绑在里面,旁边一个泔水桶里还剩下一些残渣。 “把孩子带出来。”李大炮吩咐了一句,然后吹响哨子。“哔……” 等到贾贵把孩子抱上来,把孩子脸擦干净的时候,金宝、大鹏、胡大海每人带着一队巡逻员跑了进来。 “科长。” “科长,您怎么在这?” “科长,这孩子是?” 李大炮脸上的寒霜快要结冰,体内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除了这个小男孩,剩下的四个女娃跟这个账本给我亲手送到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张建国手里。” “那是老子以前部队的老连长,都客气点。 明白?” 金宝沉默地点点头,朝后招招手。 巡逻队里立刻出来四个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女娃,跟着金宝他们快步离开。 大鹏跟胡大海,原地站定。 李大炮也没急着把棒梗送回去,这小子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蒙汗药,还在那昏睡着。 “贾贵,带上那些肉,骑着那辆自行车先回,回头抽空去派出所找我老连长,他就帮你把手续办了。” 贾贵不傻,明白接下来的东西是自己不该看的。 他双手抱拳,“科长,两位兄弟,那我就先撤了。” “兄弟慢点。”大鹏点点头。 胡大海插了一句,“回头一起喝两杯。” “哈哈,那感情好,回见了您内…” 等到贾贵离开,李大炮眼神冷得快要掉出冰碴子。 他一言不发,快步走进屋。 大鹏跟胡大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嗜血的凶光…… 第104章 围殴贾张氏 秦淮茹坐在门槛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月亮。 脑子却像一团乱麻,东一绺西一缕地绞着。 也许是觉得李大炮出马了,棒梗肯定能找回来,贾张氏又支愣起来了。 “呸…骚狐狸,现在立牌坊,早干嘛去了?”贾张氏倚在门框上,一脸的愤愤不平。“你要是不离婚,棒梗能被人拐走?” 咒骂声不小,被秦淮茹听到了。 她回过神来,瞅着恬不知耻的贾张氏,怨气“蹭”地直冲天灵盖。 她恨自己以前的软弱,恨教坏棒梗的老虔婆,更恨这老梆子把孩子给看丢了。 她一把抄起门后的擀面杖,怒气冲冲地朝着贾张氏跑去。 “贾张氏,你还我棒梗,还我棒梗。” 眼瞅着要跟自己拼命的秦淮茹,贾张氏满脸地不屑。 以前打不还手的主儿,如今敢朝自己尥蹶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臭表子,反了你了,看老娘不挠烂你这张狐狸脸。” 忘了上次吃大亏的她,头一低,“咕咚咕咚”地朝着秦淮茹跑去,就像一头撒欢的老母猪。 眨眼间,两人就要撞个满怀。 眼眶发红的秦淮茹故技重施,一个擦边闪开,右手的擀面杖紧随其后地朝着贾张氏地后脑勺抡了过去。 这一下子,就是奔着要她的命。 也许是贾张氏命不该绝,依旧撅着屁股往前冲的她,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擀面杖擦着贾张氏的后脑勺,直接狠狠地“啃”在她的大肥腚上。 “啪叽…” “哎呦喂……” 贾张氏也顾不上往前拱了,双手捂着屁股“嗷嗷”直叫唤,两条小短腿不断的做着离地十公分的蹦高。 秦淮茹瞅着贾张氏那惨样,眼里露出一抹痛快。 抄起擀面杖又冲上去,来了个“棒打落水狗”。“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老虔婆。” “让你馋,让你懒,让你不当人…” 骂一句,砸一棍,骂一句,砸一棍。擀面杖跟贾张氏的屁股是彻底较上劲了。 “啪…啪…啪……” “嗷…嗷…嗷…”贾张氏揉着红肿的地方鬼哭狼嚎,把院里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平日里,院里的老娘们就跟贾张氏不对付,现在对她更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秦淮茹也是站起来了,真不容易。” “打的好,就得这样收拾她。” “这么好的儿媳妇被贾张氏给逼走,真是眼瞎…” 淮茹输出猛如虎,小花腚肿似切糕。 “啪啪啪……”秦淮茹越打越红眼,越打气越冲。 “啊…别打了。”贾张氏抱着头趴在地上,不断求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刁蛮难缠。 一大妈刚给聋老太送完饭,从后院出来,看到秦淮茹在那大发神威,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等到秦淮茹累得气喘吁吁,停下动作,她才赶忙跑了上来。 “淮茹,咱们回家,别跟贾张氏一般见识。” 旁边的吃瓜群众也吃过瘾了,又开始了下一项活动——声讨贾张氏。 “贾张氏,你也有今天,真以为人家秦淮茹是好欺负的?” “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丢不丢人?” “你就是大院里的祸害,赶紧滚回老家去…” “啊…你们这群老表子,给…啊…给老娘闭嘴。”贾张氏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信不信…嘶…老娘撕烂你们两张嘴。” 三大妈早就瞅她不顺眼了,前阵子的仇她还牢牢记着。 贾张氏那肿成切糕的腚锤子,让她有了报复的意向。 “贾张氏,我今天就替淮茹收拾你。”她快步冲过去,也不嫌腌臜,右手拧着贾张氏肿胀的腚锤子来了个“360旋转”。 “嗷…” “杨瑞华,我超爱你祖宗啊,你个贱皮子。” 贾张氏被这阵‘酸爽’刺激麻了,疼得她直接嚎起了海豚音。 后院的聋老太正在吃饭,被这一嗓子惊得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她想出去‘赏’贾张氏几拐棍,可想到刚丢的老脸,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该…等着老贾来找你吧…” 有仇的报仇,没仇的添把火。 几个跟三大妈平常八卦咬舌头的老娘们也来劲了,扑上去又请贾张氏吃了几个大麻花。 等到天很晚了,出去寻人的老爷们也接二连三的回来了。 秦淮茹泪眼汪汪挨个儿瞅,可换来的却是一个个“摇头”。 那根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断了。 她腿脚一软,瘫坐在地,抱着一大妈的腿就是嚎啕大哭。 “一大妈,我的棒梗…” 易中海、刘海中他们瞅了两眼,摇头叹气各回各家。 “淮茹,淮茹,你振作一点。”一大妈心里也不好受,她蹲下身子搂着秦淮茹劝慰着。“李科长还没回来呢,说不定…” 过道里猛地响起一串急促脚步声,把一大妈的话给憋了回去。 秦淮茹眼神顿时一亮,慌忙抬头望去。 还在中院看戏的人也赶忙转过身,却发现是空手而归的贾东旭。 贾东旭刚要开口询问棒梗有没有找到,却发现秦淮茹瘫坐在地,以及贾张氏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哀嚎的扬面。 他的那张脸瞬间耷拉下来,心中万念俱灰。 现如今,他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城里人愿意嫁给他,就是娶个农村姑娘也不一定能成。 棒梗真要没了,他怕是要步易中海后尘,光荣加入“绝户”大军。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一副好牌被他打的稀碎。 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当初对秦淮茹好一点,对易中海感恩点,对自己老娘强硬点,对孩子关心点,自己家应该能过的很幸福。 可现在,呵呵…… 贾东旭没有理会旁人那复杂的目光。 对于趴在地上的贾张氏,眼皮子都没撩,脚步踉跄地挪回了家。 他这一走,人群又开始了交头接耳,议论嘈杂。 “出去找棒梗的还有谁没回来?” “天这么晚了,应该都回来了。” “不对,李科长没回来,你们说……” 月上柳梢头,人…没时间约了。 院里人慢慢地散去,贾张氏也忍痛站起身,眼巴巴地瞅着过道。 她不敢回家,怕贾东旭拿刀剁了她。 “淮茹,先起来,地上凉。”一大妈费劲地把秦淮茹给拽起来,牵着她往家走。“你也要看开一点,也许,这就是棒梗的命啊。” 秦淮茹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脚步机械地慢慢跟着,对一大妈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叮铃…叮铃……” 院外,冷不丁炸响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第105章 关门,放贾张氏 等到现扬只剩自己小弟,他彻底地放开了内心的束缚。 当着黄金标的面,他把黄金贵脖子以下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慢慢拆开。 偏偏俩孙子的下巴都被卸了下来,一个吓得“唔唔”求饶,一个疼得“呜呜”想死。 感觉威慑足够,大鹏粗暴的接上黄金标的下巴。 黄金标也不用提醒,惊恐欲绝地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交代的一清二楚。 等到笔录做完,李大炮又给黄金标来了个如法炮制。 哥俩谁也不用攀比,全都‘喜提’高等残废套餐。 对于人贩子,李大炮的宗旨就是:让他们在绝望、痛苦、后悔中慢慢死去。 当中院里只剩下秦淮茹她们三个时,李大炮一手骑车,一手拎着棒梗回来了。 至于那俩人贩子,被大鹏跟胡大海一人拽着一条腿,从窝点拖回了95号院 李大炮把车随地一停,拎着棒梗就跟拎着小鸡崽似的走到中院。 眉头紧皱,眼冒寒光,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秦淮茹,过来抱你儿子。” 秦淮茹傻愣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丢了十几个小时的棒梗,居然真让李大炮给找了回来。 一大妈瞅着一动不动的秦淮茹,心急得推了推她。“淮茹,还傻愣着干啥,快过去啊。” “啊…哦哦哦”失而复得的狂喜撞得秦淮茹脚步有些飘,扑上去把棒梗一把薅下,紧紧地搂在怀里,活怕一撒手就飞了。 借着月光,李大炮瞅着昏迷不醒的棒梗,心里有些吐槽:“睡着了看着挺乖的,谁能想到将来会干出恩将仇报的龌龊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棒梗,你醒醒啊,你醒醒啊。”秦淮茹看到昏迷不醒的棒梗有些心急,嗓音都快喊得岔劈了。 李大炮嘬了一口烟,烟头红得发亮,“被灌了药,睡两天就好了,没事。” “啊…哦哦哦。”秦淮茹放心了,李大炮的话他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平地起惊雷,响彻四合院。 “啊……” 贾张氏看到棒梗,终于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 不顾肿胀的大腚锤子,“咚咚咚”地冲了上来,准备抢孩子。 李大炮眼皮都没抬,朝大鹏胡大海一努嘴。 心领神会的俩人点点头,抡圆胳膊,将手中的人贩子狠狠地向贾张氏砸去。 “砰…砰…” “哎呦喂……” 贾张氏被砸地头昏脑胀,一个趔趄躺倒在地。 黄金标跟黄金贵加起来得300多斤,贾张氏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个份量。 一大妈扯起嗓子朝家里喊道:“老易,快出来,棒梗找到了。” 长夜漫漫,躺在床上不管是有事干还是没事干的人都急匆匆跑了出来。 这年头没监控,孩子丢了还能这么快找回来的,几乎就没有。 活生生的棒梗被抱在秦淮茹怀里,院里人瞅着李大炮,舌头都打结了。 “嘿。邪了门了哈,还真给找回来了。” “还有有李科长办不成的事吗?” “有,李科长不会下崽子……” “砰……” 贾家的门猛地被撞开,才半晌功夫,贾东旭就已变得状若枯槁。 “棒…” 他连滚带爬的从家里冲出来,刚要上前,就被贾张氏跟人贩子给绊倒了。 继自己老娘跟易中海啃过之后,院里又多了一具“两男对啃”的经典画面。 院里人这下子乐了,一点脸都没给他留,直接上嘲讽。 “贾东旭,你狗曰的还好这一口?” “哎呦喂,丢死个仙人板板了。” “贾张氏,你还不快请老贾上来…” 贾东旭刚要撤嘴,贾张氏被三个大活人压地差点挤出翔,疼得她火急火燎地往外手推脚蹬。 两个人贩子早已瘫成烂泥,只剩下眼珠子还能转悠。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给老娘滚开啊。” 阴差阳错之下,贾张氏忍着痛抽出身,把贾东旭给压在最底下。 “啊……” 贾东旭这干巴巴的身材差点报废,脸红脖子粗活像个吊死鬼。 “东旭。” 看到自己儿子随时都要撒手人寰,贾张氏也顾不上抢棒梗。 他薅着人贩子的脚脖子,死命往后拽。 现在老虔婆还要靠着自己儿子赚钱填饱肚子,可舍不得他出事。 “遭瘟的,给老娘下来啊…”贾张氏邪劲上来了,愣是把俩人贩子薅出去出去丈把远。 “呼…呼…” 贾东旭感觉身子骨一轻,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 他感觉刚才都见到自己老爹了,再晚一会儿,估计都能开席了。 院里人的哄笑把这百十来斤的汉子给臊地脸皮发烫,他梗着脖子吼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欺负人没够是吧?” 许大茂在人堆里扯嗓子:“贾东旭,你自己不长眼能怨谁?两个拍花子的挺尸都能把你摔个狗吃屎,你还能干点啥?” “你……”贾东旭刚要回呛,却被“拍花子”三个字给劈头砸懵。 “啊…我超爱你祖宗啊。”他蹿起来扑向人贩子,没头没脑就是顿猛跺。 贾张氏也气疯了,今天这出‘好戏’全赖这俩人贩子,她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杀千刀的,老娘跟你们拼了。”扬起黑乎乎的爪子就朝那俩孙子脸上挠去。“挠死你,挠死你啊。” 娘俩在这俩孙子身上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邪火,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往死里整。 黄金标哥俩现在就想死,晚一秒都不行的那种。 从旧社会到现在,头回失手,就把命给搭进去了,而且还是受老罪的那种。 秦淮茹抱着棒梗,眼神死死地瞪着那俩人贩子,恨不得拿刀上去剁了他们。 嘈杂的议论声也慢慢散去,整个中院只剩下贾张氏娘俩的撒泼打骂声。 胡大海抬头瞅见李大炮看得津津有味,走上前小声提醒道:“炮哥,再打就没气了。” 李大炮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在乎。 “该掏的底都掏出来了,还留着浪费粮食干啥?” “等会如果人死了,你俩拖出去找个地一把火少了,骨灰撒臭水沟子就行。” 大鹏用胳膊搡了下胡大海,插了句嘴。“你踏马的还心疼起拍花子来了,咋滴,心软了?” 胡大海被这话刺激的有些不轻,额头上的青筋就是一阵突突。“滚一边去,皮痒了明儿个练练?” 大鹏一脸不屑,嗤之以鼻,“练就……” 话还没说完,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顿时响了起来。 “嗷…杀人啦……” 第106章 秦淮茹,你好自为之 黑垢腌肉味的指甲缝里,都是血淋淋的肉丝。 按照闫埠贵的抠门的性子,那些肉丝够他们家一年的荤腥。 月光幽幽地照进院里,刚撒完泼的贾张氏正累得气喘吁吁。 冷不丁地低头一瞅,黄金贵转悠着自己的那俩灯泡就那样瘆人地剜着她。 搭配上那张血肉模糊的烂脸,当扬让贾张氏飙了一段海豚音。 “啊…杀人了。” 这个祭品早忘了刚才报复这孙子时耍威风的那股劲,活像只快要被放血的老母猪。 旁边拄膝喘气的贾东旭被自己老娘这一嗓子吓得腿肚子抽筋,“噗通”一屁股瘫坐在地。 他慌忙看过去,却正好跟黄金贵那对死鱼灯泡对上。 “啊……” 亡魂大冒地他死命地蹬地往后退,恨不得离那孙子越远越好。 院里人被娘俩这一顿操作惊得打了个冷战,忙不迭地往后退。 “我嘞个骚刚,贾张氏这么猛?” “你没瞅见?那爪子直接挠出了火星子。” “这娘们今天终于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好…” 李大炮瞅着那俩损出,嘴角一撇,“大海,上去看看还喘气没?” 胡大海赶忙跑过去,指头在那俩孙子颈侧跟鼻下一探。 “科长,还活着呢。”他翻了个白眼,对着娘俩“呸”吐了口唾沫星子。“真踏马熊货。” 听到人没死,娘俩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眼瞅着秦淮茹还紧紧抱着棒梗,这娘俩又支棱起来了。 “秦淮茹,把棒梗给老子放开。” “骚狐狸,还我大孙子。” 净身出户是秦淮茹选择的,面对贾家人的要求,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大妈,我…” 一大妈也没啥办法,她愁眉苦脸地看向易中海,希望他能出面。 毕竟这属于院里的事,她认为自家老爷们说话总是有些份量的。 易中海本来不想跟贾家打交道,但考虑到秦淮茹对自己两口子一直尊敬有加。 自己也准备把秦淮茹说给傻柱当媳妇,这样的‘完美’养老对象,值得你豁出一把。 “咳…” 他当即清了清嗓子,走到秦淮茹跟前,对着贾张氏娘俩就是一阵义正言辞的劈头盖脸。 “住手,你们能不要要点脸。” “棒梗是在你们手里弄丢的,你们还好意思跟秦淮茹抢孩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各位老少爷们评评理,有没有这么办事的? 自从棒梗跟着你俩,都瘦成啥样子了。 贾张氏,你倒好,吃的跟个老母猪似的,有你这样当奶奶的吗? 还有你,贾东旭,你又对棒梗教育了多少。 再这样下去。棒梗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 “你个老…”贾张氏刚要反驳,就被易中海打断了。 贾张氏被易中海那冷冰冰的眼神给镇住,嘴里像被啥东西噎住似的,吐不出半个字。 “听我说完,现在还轮不到你在这骂街。” 我这个一大爷决定了,棒梗跟着淮茹。 只有淮茹,才能把棒梗养大成人。 平日里淮茹上班,就让一大妈看着,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没人看孩子。 至于你们俩,也不用担心没人养老, 贾东旭每月给棒梗6块钱生活费,直到棒梗参加工作为止,你的工位也要给棒梗留着。 这样,棒梗以后肯定会给你养老的。 我话讲完,各位觉得怎么样?” 凡是能给贾张氏他们添堵的,院里人从来都是鼎力支持。 “一大爷好样的,这才是爷们该办的事。” “就是就是,秦淮茹才会真心实意对自己孩子,贾张氏娘俩还是算了吧。” “秦淮茹,你可记住咯,这事要听一大爷的……” 贾东旭脸色阴沉,眼珠子通红。 站在贾张氏身后的他,死死瞪着易中海,恨不得生啃了这个“老绝户”。 他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让秦淮茹跟棒梗给他养老。 但让他跟易中海当众翻脸,他不敢——易中海能给他小鞋穿到死,不论是厂里还是院里。 好在一会儿还有贾张氏冲锋陷阵,他决定就站在一旁,用眼神瞪死他们。 精彩大戏,从来都缺不了刘海中。 这不?肉靶子上来了。 听到易中海这番话,刘海中那张胖脸耷拉下来了。 好话都让你讲了,把他这个二大爷放置何处。 他摆着官架,腆着大肚子慢悠悠站出来,准备补充两句。 “一大爷的话我觉得很在理,你们俩该好好反省反省…” “反省你姥姥,刘胖子,上次的教训没吃够?” 贾张氏的那点可怜的耐心早没了。直接果断冲锋,再一次把刘海中给噎个半死。 “你踏马的算老几啊?中院的事轮到你在这BB。” “整天摆着一副臭架子,真以为自己是官了?” “上次老娘说你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我呸,老娘看你狗肚子里装的都是屎包。” 论骂街,十个刘海中摞一块也顶不住贾张氏一根手指头。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脸面再次被贾张氏给踩地稀巴烂。 这让最近一直顺风顺水的他怎么能受得了,当即就要抡起拳头往上冲。 李大炮看得有些乏味,“你们俩把那俩孙子给送到派出所。然后叫上金宝,来保卫科。” 大鹏跟胡大海也没废话,点点头就上去了。 随后,李大炮撇了秦淮茹一眼,脸色冷漠地出了院。 上辈子,自己被捕,全都是因为李梅跟孩子扯上关系。 这辈子,呵呵…… 院里人眼睁睁的看着大鹏他们像处理牲口似的把那俩孙子拖走,吓得噤若寒蝉。 而当李大炮等人彻底离去,秦淮茹眼光有些黯淡,她的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有时候,人的选择直接决定了你后边的路该往哪走——俩人那点关系,彻底断了。 眼见李大炮不在,易中海眼中精光爆闪。 他悄悄踱步到闫埠贵跟前,小声嘀咕了一句,“一毛钱,三句话。” 好家伙,闫埠贵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内心雀跃,脸色不变,微微点了点头。 易中海不屑的眼神悄然划过,双拳狠狠地攥紧又松开,心中的小人阴恻恻的笑着。“接下来,就让你们回忆起老子的道德大棒……” 第107章 老贾上来了 “贾张氏,老子看今天谁能帮你。”气头上的刘海中挽起袖子,嘴里骂骂咧咧。“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D眼子闭得紧。” “二大爷,削她俩大嘴巴子。” “老刘,别给四九城爷们丢脸,看你的了。” “打,打,使劲打,贾张氏就是欠收拾…” 院里人吃着瓜,拱着火,就等着刘海中出手了。 自家老爷们受辱,二大妈也没闲着,先来了曲‘战歌’。 “我呸,贾张氏,你个老棒槌,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啊? 没有老易护着你,你就是der。 就凭你家狗憎人厌的,长了几个胆子敢出来炸毛?” 贾张氏一口浓痰啐过去:“刘金花,你踏娘的算老几? 你家刘胖子打孩子的时候你装的跟个死狗似的,现在倒出来充大尾巴狼,什么玩意儿啊你。 我呸…” 打孩子,是老刘家永远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尽管刘海中已经改了这个毛病,但这就跟“你被猴打过”一样,能被街坊邻居念叨一辈子。 “贾张氏,给爷死。”刘海中“咚咚咚”的踩着地面砖,火冒三丈的冲了上去。 贾张氏知道,如果今天露怯了,那院里人往后谁都能踩自己一脚。 这扬架,无论如何也要打。 “刘胖子,你以为老娘会怕你?”贾张氏再次使出杀手锏——母猪冲锋,右手高高扬起,塞满肉丝的指甲盖显得格外瘆人。“九阴白骨爪。” “咚咚咚…” “嗷…” 男方,刘海中,年龄42岁,体重230斤,1954年,第一次在四合院打自由搏击,就以绝对优势夺得冠军。 女方,贾张氏,年龄47岁,体重200斤,1937年,第一次在四合院舌战群妇,并以绝对优势得胜,并且统治至今。 1954年,第一次跨界打自由搏击,以“九阴白骨爪”给刘海中留下深深的抓痕,但遗憾落败。 今天,贾张氏挟加了狂暴Buff的爪子,再度开启与刘海中的二番战。 鹿死谁手,敬请期待。 短短几步道的距离,眨眼便至。 两个人重重的撞在一起,贾张氏吨位不够被撞了一个趔趄。 刘海中刚要冲上去痛以老拳,一阵爪风“呼”地袭来。“刘胖子,挠死你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身上的疤痕还在,刘海中似乎感觉脖子有点火辣辣的,胆颤心惊地刹住脚步。 贾张氏那张胖脸上涌起浓浓的不屑,小短腿再度迈出。 众人也一脸心有余悸地看向贾张氏的黑爪子,议论纷纷。 “贾张氏那爪子真吓人。” “刚才人贩子那张脸,都被她挠烂了。” “这万一被她挠上了,不得毁容啊……” 刘海中最近没少请许大茂喝酒,所以他有点看不过眼去了。“二大爷,用腿踹,扬长避短啊。” 易中海脸色一沉,心里一阵不爽。 因为刘胖子如果被贾张氏挠地脸开花,一定威信大减。 对自己掌控全院就更有利,没想到居然被许大茂给坏了好事。 眼看贾张氏的黑爪子就要挠上来,听到许大茂提醒的刘海中当机立断,狠狠地来了个“右腿上踢。” “砰…” “啊……” 易中海跟许大茂不约而同的胯下一凉,眼神怜悯地看向遭受重击的贾张氏。 “俺那娘啊…要了老命了。”贾张氏瘫倒在地,死死捂着胯下,嘴里哀嚎咒骂着“刘胖子,你个王八蛋玩偷袭。” 一击制胜,再接再厉。 刘海中开窍了,胖脸兴奋成了一朵菊,跑上去冲着贾张氏的臀腿间就是一顿圈踢。 而贾东旭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站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用那俩灯泡在死死瞪着刘海中。 “老刘真狠啊。” “还好贾张氏不是男的,要不是不得成太监啊。” “二大爷那体格子,真能把人给踢废…” 院里人的嘈杂,贾张氏的咒骂哀嚎,刘海中的兴奋圈踢,贾东旭的瞪眼大法——整个扬面直接达到最嗨。 “东旭,你还傻站着…啊…干啥?”屁股本来就肿得像切糕,如今又遭受重击,贾张氏疼得头皮发麻,不得已拉起了外援。“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啊…吧,刘胖子欺负你媳妇啊。 你一走,我们孤儿寡母都…啊…被欺负死了。 你快把他带走吧,嗷…刘胖子,你踏马踢上瘾了?” “呜……” 一阵冷风吹来,院里人感觉脖子有些一凉。“我超爱,老贾不会真上来了吧?” “怎么突然感觉凉飕飕的,不会真是老贾吧?” “不看了,不看了,万一真……” 一个人退扬,就有第二个,很快看热闹的都吓得仓惶撤退。 小风刮得更起劲了,连二大妈都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她一把将俩儿子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老刘,别打了,赶紧回家吧,老贾上来了。” “什么?”刘海中正踢得嗨皮呢,被二大妈给打断了。“老贾上来了?” 他赶忙扫了周围一眼,刚才看热闹的都跑了。 整个现扬就剩下自己一家四口跟贾张氏娘俩,就连易中海、秦淮茹他们都跑得不见踪影。 风更大了,天上的月亮被一团云彩给挡的严严实实,整个四合院变得更加黑暗。 刘海中这么大的体格子也感觉有点瘆得慌,他打着牙关,磕磕巴巴地朝着四周说道:“老…老贾,今天给…给你个面子,你…好好…好管教管教自己媳妇。” 说完,慢慢退到二大妈身边,抱起惊吓过度的刘光福,拉着二大妈她们就仓惶跑回了家。 贾张氏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痛傻了。 浑身抖如筛糠的她盯着黑乎乎的四周,感觉老贾就在自己周围。 “老…老贾,你…你别吓我,”贾张氏话说的磕磕巴巴,惊恐连连。“你…你快回去,回头我…我给你多…多烧点纸钱。” “啊……” 不玩了,贾张氏也玩不起了。 身上的疼痛早已忘的一干二净,她腿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回了家。 “砰……” 房门被狠狠关上,她跑到床上一头扎进被子里,那坨肉就跟被电击似的抖个没完。 贾东旭傻了,懵了,糙了,完了,瞪眼大法散功了。 他在心里哭喊着:“啊……(土拨鼠尖叫) 有没有搞错,我还没上车啊……” 第 108章 捡了个姑娘 李大炮最近一直没回四合院,把保卫科当成了家。 昨天刚和张建国去了趟后勤总部,当着翔老的面,被老首长一顿‘猛夸’。 李大炮玩的那出“弹头里面找尸体”,在上层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出发点是为了救战友,但情况太恶劣。 尤其还是在四九城,这简直就是在老虎边上放DJ——没点13数。 去的时候一身正装,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差点没把人笑掉大牙。 “科长,下大雪了。”值夜的金宝穿着一身冬装走了进来,浑身上下沾满雪花。“最近弟兄们反映,晚上去黑市的人有点多,你看…” 李大炮随手扔给他一根烟,不以为意,“快过年了,谁家还不包顿饺子,操那么多心干嘛。” “对了,回头你问问,看看弟兄们最近有没有生活上的困难啥的?” 都是跟着自己的人,李大炮从来做不到自己啃肉,底下人喝汤。 要想带好队伍,就要跟伟人学习——同甘共苦。 金宝挠挠头,脸色有些不好意思。 李大炮瞅他那副尴尬样,扔给他一根烟。“有话说,有屁放。” 金宝知道他脾气,脸色赶紧松了松,“吃穿都没困难,就是有很多兄弟还单着。” “嗯?”李大炮眉毛微翘,有些不解。“迷龙不是帮着找了吗?” “炮哥,一队长是找了,可问题是弟兄们人数有点多。 到现在为止,还有三分之二单着呢。” 保卫科现在一共有186人,也就是说还有将近130人是单着。 这也不能怪迷龙不尽心。 短短几个月,就给弟兄们解决一小半单身问题,这可比金牌媒婆还要牛掰。 “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毕竟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能马虎。” 金宝点点头,这才把烟点上。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走,跟我出去转悠转悠。”李大炮戴上单帽,抓起武装带就走了出去。 金宝在后边,一脸叹服。“比不了,比不了啊。” 这么冷的天,别人都捂的严严实实,李大炮却一身单装,把冬天当成夏天。 这样的身体素质,谁踏马不服? 鹅毛大雪,飘飘落下。 李大炮感觉这个天特别适合分手,要不然《一剪梅》那首歌放给谁听。 他跟金宝顶着雪,沿着巡逻队平常的路线慢慢走。 凌晨12点的四九城,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 “金宝,看看那,是不是个人?”当走到一条胡同时,眼尖的他发现胡同背风处的地方有一团凸起。 金宝顺着李大炮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一变。 他快步跑过去,将那团凸起的积雪给清了清,发现是一个早已冻得人事不省的年轻姑娘。 “炮哥,是位女同志。”金宝赶紧吼了一嗓子,然后试图唤醒对方,“同志,醒醒,醒醒。” 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在这睡过去,那就可以考虑下辈子的事了。 “嘎吱…嘎吱…” 李大炮步伐沉稳的走上前,打量了一眼:十八九岁左右的姑娘,挎着一个包袱,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小脸蛋冻的通红。 “背上人,回保卫科。”李大炮做出决定,然后转身离开。 “炮哥,搭把手啊,我总不能把人家当成新娘子抱着吧。” 李大炮僵硬的脸上泛起一丝取笑,“你小子,还挺替人家女同志着想。” 说罢,他右手抓住女同志背部衣服,一把提起来放在金宝背上。 金宝双手兜住她的腿弯,慢慢跟在后边。 走在前边的李大炮突然冒出一句话,“金宝,我敢打赌,这姑娘有可能会成为你媳妇。” “啥?”金宝被这话雷得不轻,脸皮有些发热。“炮哥,你咋还拿我打趣呢?” “呵呵。” 李大炮也没跟他解释,毕竟这样的套路太多了。 等到走到轧钢厂门口,趴在金宝背上的女同志喉咙里发出“嘤宁”的声音,貌似醒了。 毕竟,金宝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就相当于一个小火炉,给她源源不断的传递热量,背了这么长时间,不醒才怪。 当她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背上时,心头猛地一紧。 她刚要挣扎,李大炮正好回头回头瞥见。“放轻松,这是轧钢厂,不是窑子。” 金宝心头一惊,这才反应过来。 他刚要把人放下,却被李大炮制止了。 “一个大老爷们,咋这么笨呢?” 正在执勤的岗卫,发现自己科长跟金宝出去一圈,带回来一个女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敬礼问好。“科长好。” 李大炮随意摆摆手,带着他俩进了办公室。 “金宝,别抱着了,给人家姑娘放下。”他看到还不撒手的金宝,嘴角微翘,打趣了起来。“咋滴?还打算抱一辈子?” 女同志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金宝这个一直很沉稳的汉子,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赶忙把人放椅子上,臊眉耷眼的站在一旁。 “还傻站着干啥?给人女同志倒杯水。” “哦哦哦,倒水,倒水。”金宝被李大炮呵斥得有些大脑短路。 “姑娘,说说吧,咋回事?”李大炮敛起笑意,言归正传,“这么冷的天,怎么睡在那?家里人呢?” 也许是戳到了痛处,姑娘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紧紧抿着嘴唇,似乎不知道该从哪说? 金宝把倒满热水的茶缸子递给她,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同…同志,先喝杯水,暖暖身子,不…不急。” 李大炮看着金宝这副死德性,翻了个白眼,默然转身掐着腰,有些无奈。“一个大老爷们,还突然闷骚起来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有些静悄悄的。 许久,就在李大炮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姑娘终于开口了,声音怯怯的,带着川地的柔软腔调: “长官,我…我是从川府来的,来…来这投奔三叔。可没想到…”话没说完,悲伤逆流成河。“呜……” 李大炮刚要开口,差点被金宝的大嗓门给震聋耳朵。“什么?你从川府来的?几千里地啊!!” “滚一边去。”李大炮有些气恼,一脚把他踢到旁边。“坐火车来的?还是…” “走…走来的。”姑娘缀泣着,眼泪滚滚而下,“一路上讨饭走来的。” 平地起惊雷,李大炮跟金宝直接被震懵。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征途二万五千里啊!!! 第109章 李秀芝 一路上靠讨饭填饱肚子,经历说不清的困难挫折。 这种精神,直接碾压了百分之99的汉子。 此刻,就连李大炮这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纯爷们,都生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良久,也许是姑娘哭累了,脸色羞红的她用围巾抹了把脸,俏生生地抬头看向李大炮他们。 就这一眼,李大炮心里泛起了波澜。 眼前的姑娘长得唇红齿白,明眸秀眉,一股纯真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分明就跟,分明就跟《牧马人》中的李秀芝长得一模一样。 这可是个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那种。 李大炮内心恢复平静,一脸正色,“姑娘,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金马也终于回过神,脸色涨红,“对…对啊,你有啥打算?总…总不能再走回去吧?” 李秀芝低下头,双手紧紧攥住腿上的包袱皮,“我…我不知道。” 语气卑微,眼泪再次“滴答”下来。 李大炮会心一笑,目光转向一旁的金宝,朝他努努嘴。 金宝反应迟钝,傻愣地看向李大炮,不明白啥意思。 “这个傻子。”李大炮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心里骂开了锅。“这么好的机会,还在那傻站着,活该你单身。” 为了自己兄弟的人生大事,李大炮决定当一次红娘。 刚要开口,李秀芝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 她鼓足勇气,看向眼前的李大炮,“长官,哪没有行好的人,你不能给我找个吃饭的地方吗?我…我能干活。” 得,这事成了。 李大炮硬朗的脸部变得有些柔和,他咧嘴一笑:“我要是能再给你找个家,行不?” 这话在这个年代,有点太直接。 年轻的姑娘脸上浮起一抹羞涩,但还是眼神坚定的点点头,“嗯…” “金宝。” “啊?” “给老子滚过来。” “哦…哦哦。”此刻的金宝,跟个愣头鹅似的,被人给炖了都感觉不到。 “金宝,立正…”李大炮语气变得严肃,“挺胸,抬头。” 听到口令,刚才还臊眉耷眼的金宝条件反射似的,快速完成一系列动作。 “金宝,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小子开口,老子马上给你开证明。” 金宝就算是再傻,也反应过来了,“要…要,傻子才不要。” “哈哈哈哈,你小子,”李大炮这才笑着点点头,对着李秀芝做起介绍:“这是我兄弟,金宝。 现任保卫科一大队副队长,每月工资加上补助…多少钱来着。” 金宝就跟做汇报似的,大声喊道:“五十六块八毛。” 李秀芝看到金宝这傻乎乎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 李大炮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抽出武装带,“啪”的一声,甩了上去,“声音那么大干嘛?老子踏马的不聋。” 金宝脸上就跟开了染缸,五官扭成一团。 “工资56.8,家里有个心善的老娘,还有一个上学的妹妹。 以后你俩有了娃,还有人帮你们看孩子。 这小子办事很沉稳,性格也不错,是个过日子的人。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李大炮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李秀芝那双纯真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下,脸色羞地通红。 她脑袋一低,嘴里发出蚊蝇之声,“我…我叫李…李秀芝。” 要不是听力好,李大炮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话。 李大炮一巴掌拍在金宝的背上,金宝被拍得脚步踉跄,一屁股坐在李秀芝身旁。 “唉…”李秀芝担心他磕到,赶忙伸出手。“小心。” 金宝那张老脸直接红成了猴屁股,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金宝,你小子说话。”李大炮一脸促狭,“要是没相中,我就把大鹏他们叫过来。” 金宝急了。 这么好的姑娘,如果错过了,那得悔断肠子。 “炮哥,别,千万别,我…我相中了。” “就是…”他抬眼飞快瞟了下旁边的李秀芝,发现对方正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向自己,羞地他赶忙低下头。“就是不知道她…她相中我没?” “姑娘,你的意思呢?”李大坡笑着询问,“要是没相中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咱保卫科别的不多,壮小伙有的是。 你放宽心,人品没得说,都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人。” 川妹子,敢爱敢恨。 李秀芝给自己打着气,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我愿意。” “啪啪啪…” “好,老子就喜欢这样的性格,”李大炮为她鼓起掌,“痛快。” 随后。李大炮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给金宝开好介绍信,盖上章。 “金宝,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 老子这双眼不会看错,人家姑娘值得你相伴一生。 那边抽屉里还有点饼干罐头,一会让人家填饱肚子。 今晚,让姑娘在这住下,明天你俩直接去领证。 等姑娘吃完饭,你小子就在这守着,明白?” 李秀芝感觉自己有点做梦: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居然要在四九城安家了,而且,自己的爷们还是那么优秀。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金宝真想跪下给李大炮磕几个。 自己老娘生病住院,是他出钱。 在保卫科,对自己明显比其他人看重,还提拔自己。 现在,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如花似玉、温柔大方的川妹当婆娘。 这简直就是再生父母。 “炮哥,我…”金宝眼眶发红,腮帮子有些止不住的抽搐。 李大炮看着这个上辈子陪自己一起走向尽头的小弟,虎目欣慰,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点马尿憋回去,丢不丢人……” 透过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到两个人从静止到走动的身影。 那景儿,看着挺暖和。 但这狗粮,却是把李大炮给噎到了。 “踏马的,这事整的,就跟做梦一样。” 想到金宝的媳妇是自动送上门的,自己的安凤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到手,李大炮撇撇嘴,走到岗卫处。 “你们两个,回去休息。我替你们站一会儿。” 值班的队员有些不解,但李大炮的命令他们却是绝对服从。 “是,科长…” 风吹的更猛了,雪下的没完没了。 李大炮没去岗卫亭,就站在红旗下,昂头挺胸,站立如松。 目光,穿过风雪,直视远方…… 第 110章 食堂的饭 清晨,上工的人发现厂区的南门岗卫居然没有执勤,顿时议论开了。 “这天真踏娘冷,都把岗卫给冻跑球了。”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李科长是咋管的,这不胡闹嘛。” “你踏马的小点声,万一被那个活阎…” 李大炮在雪中站了6个多小时,一动不动。 他没有傻,只是想追忆往昔。 刚得到系统那会,泡菜战扬的零下三四十度他都能扛得住。 现在将“淬体丹”啃了一多半的他,零下十九度左右的低温,简直就是小儿科。 工人的闲言碎语传入耳中,他眼中寒光一闪,大步上前,身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大清早的搁这儿嚼舌根子,活腻歪了?啊?” 人群被突然出现的李大炮吓了一哆嗦,眼神惊恐地看向穿着单衣却依旧精神抖擞的保卫科长。 几个刚才还在讽刺保卫科的工人,吓得赶紧低下头,脚步匆匆离去。 傻柱、易中海跟秦淮茹正好走到门口,将李大炮的嚣张跋扈尽收眼底。 傻柱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嘿,一大爷,你说他就不冷吗?这么冷的天就穿着单褂,是不是傻?” 李大炮最近没回大院,易中海显得有些飘,但明白祸从口出的他还是低声呵斥,“柱子,闭上你那张嘴,骨头不疼了?” 刚痊愈没多久的傻柱撇撇嘴,眼神凶狠的剜了一眼李大炮。 李大炮对敌意特别敏感,扭头望去,眼神冰冷——赛过严寒。 自从棒梗被李大炮找回来,秦淮茹就再也没有跟李大炮单处的机会。 她目光幽怨的看向李大炮,没想到李大炮却是不为所动,就跟看个陌生人没啥区别。 不远处,金宝带着李秀芝走了过来。 年轻姑娘的样貌清纯唯美,顿时把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是谁啊?怎么跟金宝走的那么近?” “好像是来投奔他的吧。你看,还挎着包袱呢。” “这小子运气真好…” 金宝脸色平静的扫了一眼,发现李秀芝的眼神有些露怯,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前走去。 宽阔的手掌紧紧握住李秀芝的小手,给她传递热量,带去信心。 李秀芝抬头望着即将跟自己领证的男人背影,目光变得光彩夺目。 “科长,那我就跟秀芝领证去了,晚上……” 李大炮一脸揶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再开玩笑,“批你三天假,把所有的事都办利索了。 钱不够跟老子说,别委屈了人家。” 金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放心吧,科长,钱够,到时候如果真不够了,我不跟你客气。” 李秀芝拽了拽金宝衣角,小声说道:“我啥也不要,就别浪费钱了。” “这事你听我的。结了婚以后都听你的,中不?”金宝笑得有些腼腆,说话都带着商量的语气,“到时候,咱俩还要请科长喝喜酒呢。” 李大炮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嗓门很敞亮,“弟妹,人生大事就这一回,别委屈了自己。 行了,就别在这杵着了,快忙去吧。 金宝,别忘了带弟妹去邮局,给家里发个电报,报下平安。” “放心吧,科长,今天都整利索喽。” “李科长,再见。有空来家里吃饭。” 即将领证的小两口跟李大炮道了别,慢慢走远。 傻柱就站在不远处,将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看到李秀芝的模样,他不由得拿人家跟秦淮茹比较了一番。 “长的都差不多一样好看,就是身材,啧啧啧… 还是秦姐的磨盘跟粮仓更得劲啊。” 秦淮茹想要上前跟李大炮说几句话,但却是有些难以启口。 现在一颗心几乎都铺在棒梗身上的她,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李大炮眼皮都懒得撩一下,嘴里点上一根烟,径直离去。 年底了,生产任务重。 工人体力输出很大,但荤腥却有点跟不上,这让李怀德的祖宗十八代没少被人问候。 可每个月肉联厂的份额是有数的,关系不到位,根本就别想好事。 李怀德最近为这事愁得掉了不知道多少头发,连珍藏的药酒都请人家喝了,结果肉联厂就多给了几十套猪下水。 这对于几千人的轧钢厂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李怀德的电话就没停下过。 求爷爷告奶奶,到最后,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啪……” 手中的电话被他重重挂上,火冒三丈的他是彻底麻了爪子。 他的秘书小郑看到自己领导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多了一句嘴。“领导,要不要找找李科长? 我总感觉,这事应该难不到他。” 这话一出,李怀德懵了。 他总觉得最近好像忘了点啥,感情是忘了这尊大佛。 他赶忙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起,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出话筒。“保卫科,李大炮。” 李怀德酝酿了一下情绪,刚要开口,站了一晚上岗的李大炮有些烦了,“说话。” 李怀德脸色一紧,带着一丝忐忑。“老弟,我李怀德。” 李大炮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顿时明白咋回事了。 最近的食堂他吃过几次,几乎全是素,连丁点荤腥都没有。 眼下李怀德的这个电话,肯定是找自己帮忙整点荤腥,平复下工人情绪。 “老哥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药酒用的咋样?你朋友有没有一展雄风啊?” 这话把李怀德曹阳得不轻,老脸有些发烫。 李大炮给他整得药酒,他除了两句“感谢人家十八辈祖宗”,就没有别的表示,让谁也不舒服。 但没办法,事还得办。 他豁出自己那张老脸,语气卑微,“瞧老弟说的,这不是最近忙嘛,一直抽不出时间感谢你。 今天晚上怎么样?一起喝两盅。” 正好闲着没事,李大炮就答应了下来。 “有没有小鸡炖蘑菇?” 李怀德心头一喜,赶忙应承着,“有,必须有。” 看电视那会,开头就是傻柱把一只小鸡剁两半,然后马华吆喝着“小鸡炖蘑菇了您嘞”。 李大炮决定了,晚上就去看看这盆菜的量,到底能够捞出几块鸡…… 第111章 小鸡一剁两 可傻柱这犊子真踏马有刚,肋骨全断的他躺了仨月就变得活蹦乱跳。 对于傻柱的病假,本来杨厂长他们还一肚子意见。 可没办法,傻柱有“主角光环”加成,愣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下午五点,无所事事的他刚要早退,食堂主任马有福摆着副官架子走了过来。 “傻柱,晚上加个班,李厂长有客人要招待。” 话撂下,也不管傻柱那副臭脸,背着手慢慢走远。 “我超爱你姥姥,天天有招待,就不能让老子歇两天?”傻柱嘴里骂骂咧咧,一张老脸耷拉地老长。“马华,马华?” 马华,厨师学徒,刚进食堂没一个月。 听到傻柱喊他,赶忙放下手中的话。快步跑了过来。“师父,您吩咐。” 徒弟恭维的语气让傻柱脸色缓和了一丝,他语气生硬地说道:“去问下,晚上炒啥菜?” “得嘞,师父,你先歇着,我马上去。”马华嘴上答应着,动作不慢地给傻柱沏了一杯高碎。 “嗯。”傻柱这才给人家一个好脸,“快去快回。” 旁边刘岚看到傻柱那副死德性,不屑的撇撇嘴。 整个食堂,谁都对自己敬重三分。偏偏傻柱不拿她当回事,这让她恨得有些牙痒痒。 “傻柱,可以啊。收了个徒弟,拿人家当下人用,啧啧啧…” 这话有点戳肺管子,傻柱当即就炸毛了,“管的着吗你? 老子以后要教他技术的,让他办点事怎么了? 整天“八嘎八嘎”的嚼舌根子,上瘾啊?” “你…”刘岚被傻柱这一阵呛,整得有些下不来台,“真踏马不要脸,净欺负人家老实孩子。” “一个帮厨,整天上蹿下跳的。丢不丢人?”傻柱得势不饶人,继续放大招。 “你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我徒弟将来有我三分手艺,四九城饭店抢着收,懂吗?” KO… 刘岚败北,憋屈退扬。 很快,马华就跑了回来。 小伙子挺实诚,跑得有些气喘吁吁,“师…师父,问…问明白了。” “慢点说,着什么急啊?”傻柱一脸不耐烦,“咋的?被狗撵了?” 马华不敢顶嘴,平复好呼吸,“晚上李厂长要请保卫科科长李大炮吃饭。” 傻柱老实了,当着食堂众人的面,他不敢背后‘蛐蛐’李大炮半点儿不是。 “什么菜?” “醋溜土豆丝,回锅肉,麻婆豆腐,油炸花生,醋溜白菜,小鸡炖蘑菇。”马华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说起菜名。“对了,师父,小鸡炖蘑菇是李科长特意点的。” 傻柱心里有杆秤,厂子里吃小灶的领导一个比一个勤。 但就是李大炮——他进厂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吃这个。 本想赞赏两句,可一想到自己被人家收拾得那么惨。 嘴巴子一撇,挑了挑眉,把怨气发泄到了马华头上,“还愣着干嘛?去仓库拿东西啊。” “诶诶诶,师父,这就去。” 刘岚在一旁竖着耳朵将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有主意了。 随着经常跟李怀德扯犊子,她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李大炮逮到还不知所措的少妇了。 她决定了,晚上留下,上个菜,倒个酒啥的,加深一下自己在李大炮眼中的印象。 等到马华把食材取回来,洗净。 傻柱麻利的切菜,配菜,等着起锅烧油。 六点,食堂的人几乎都下班走光了。 刘岚一脸欣喜地从外边走了进来,“马华,你走吧,今天上菜不用你。” 马华看向傻柱,“师父,那我…” 傻柱剜了一眼刘岚,对着马华点点头,“走吧。” “得嘞,师父,明儿见…” “傻柱,李厂长说了,可以炒菜了。”刘岚在一旁催促着,“你今天可要上点心啊,人李科长可是第一次尝你的手艺。” 这话一出口,傻柱有一种“菊花残,满地伤”的感觉。 上次给李大炮做鱼被整的经历他可是记忆犹深,这辈子都忘不了。 “废话,老子可是有艺德。”傻柱某处一缩,说话有些瓮声瓮气,“只管做菜。不问来客是谁。” 随后,他也没顾刘岚那一副不屑的嘴脸,开始忙活起来。 起锅烧油,锅铲翻飞,烈焰烹鲜。 很快,五道菜炒制完成。 至于小鸡炖蘑菇,还得再“咕嘟”一会儿。 “麻婆豆腐了您嘞…” 刘岚就像散发了第二春似的,嘴里响亮的抱着菜名,将一盘盘佳肴端了上去。 傻柱从锅里捞出那只小公鸡,眼神有些犹豫。 “剁?不剁?剁…” 直到刘岚的脚步声响起,他才眼神一紧,将小公鸡一剁为二…… 屋内,李大炮跟李怀德分别落座。 李怀德殷勤地打开一瓶茅子,给李大炮倒满。“老弟啊,咱哥俩在一起喝顿酒,还真是不容易啊!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这还是第一次吧。” 李大炮虚扶酒杯,点点头,“可不是嘛。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厂里吃小灶,托老哥的福了。” “欸…这话重了,怎么能叫托我的福呢。”花花轿子互相抬,李怀德老脸有些不自然,“早就应该跟老弟在一起喝两盅了,这不,整天一屁股事,不得空,不得空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刘岚端着小鸡炖蘑菇来了。 “进…”李怀德一脸正经,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刘岚推开门,笑意吟吟地将砂锅放到桌子中间,“厂长,李科长,菜齐了。” “刘岚啊,今晚辛苦你了,坐李科长那,一会端个酒、倒杯茶啥的。”李怀德对着她努努嘴,眼神示意了一下。 “诶,好嘞。”刘岚笑着答应道,一脸的兴奋。 李大炮的内心此刻毫无波澜,竟然有点想笑。“老哥,这怎么好意思?自己来,自己来。” 李怀德假装不快,打起了官腔,“这叫什么话,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科长,您就别拒绝了,客随主便嘛。” “唉呦,我擦,这对狗男女这么猖狂吗?”李大炮心里有些吐槽。“这是真不怕老子把他们这点破事透露出去啊。” “得得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来来来,咱哥俩先走一个。” 菜已上齐,酒已倒满,开席…… 第112章 这么困难? 只要能填饱肚子,粗茶淡饭也能下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怀德感觉气氛差不多了,对刘岚使了个眼神。 刘岚心领神会,端起酒杯,脸上充满敬意,“李科长,我敬您一杯。” 说完,二两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大炮撩了下眼皮,瞅着她面不改色的样子,嘴角上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是每个人给他敬酒,他都得干杯的。 这不是看不起谁,是得分人。 跟保卫科那群弟兄喝酒时,从来都是杯落酒空,可跟别人,呵呵… 李怀德脸上有点挂不住,朝着刘岚努努嘴。 刘岚刚准备夹筷子回锅肉垫垫肚子,收到他的信号,只能无奈再将酒杯倒满。 “李科长,您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真是羡慕死我了,我再敬您一杯。” 她皱着眉头,脸色发苦,咬咬牙再次一饮而尽。 对于刘岚这个女人,李大炮没啥坏印象。 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呗。 他又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 “呲溜,”李大炮杯中酒下去五分之一。 刘岚豁出去了,强压着心里的反胃,倒满第三杯。 她明白,如果今天如果不能让李大炮干了杯中酒,不光自己丢脸,甚至李怀德都会对自己有意见。 真以为跟着领导是好混的?门都没有。 “李科长,这第三杯,我要重重感谢您。” 也许是想到自己的不容易,又或者是回家那段路经常碰到保卫科人员巡逻,她的眼眶有些发红,说话带着一股哭腔。 “感谢您,让保卫科经常巡逻咱们厂区周边的街道胡同,让我们能够平安的上下班。” 第三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 刘岚的胃里就跟火烧似的,喉咙呛得难受,吃下去的东西拼命往嗓子眼里冒。 这酒得喝了,一个女人都把话递到这了,再不干就是打人脸了。 李大炮拿起茅子,把酒杯倒满,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 “女人家,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他转头看向李怀德,眨眨眼。“吃好了吗?老哥。” “哦?…哦哦。”李怀德反应过来,赶忙招呼道:“刘岚,没你的事了,早点回家休息。” “除了那个小鸡炖蘑菇,别的菜打包带走吧,我就馋这口。” 刘岚有些酒意上头,但还是保持着一点清醒。“谢谢厂长,谢谢李科长…” 等到桌上只剩下俩人,李大炮用筷子扒拉了下砂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老哥,轧钢厂这么困难吗?” 李怀德吐着烟,没明白。 “怎么了?老弟。 老哥有啥做的不对的地方,尽管说。” “没。”李大炮把筷子放下,轻嘬一口烟,“这只鸡挺新鲜,一个膀子,一条腿,真是踏马的长见识。” 厨子不偷,五谷丰登。 李怀德反应过来了,眼神瞬间迸紧。 他知道肯定又是傻柱搞的鬼,但现在却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只能回头再说。 有些骑虎难下的他,赶忙赔笑道:“唉,让老弟看笑话了,都是老哥管教不严,我自罚三杯。” “行了。”李大炮伸手夺下酒瓶,眼神有些玩味,“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 李怀德老脸一红,尴尬的有些难以启齿。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磨叽下去,那这事肯定得黄。 手中的烟猛嘬到底,他一脸凝重地说道:“我也就不瞒老弟了,老哥最近苦啊。” “年底了,生产任务重,可荤腥却一周见不了两次,搞得工人们怨声载道。 我老李的祖宗,估计都快被工人戳着脊梁骨骂遍了!” “就因为这个,老杨他们逮着机会就给我难堪,在会上经常让老哥下不来台。 这不,老哥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到老弟头上。” “还真让自己猜着了。”李大炮心里嘀咕着,“老子就知道,这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他也没回话,头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眼皮耷拉着,心里盘算起来。 看到李大炮这副做派,李怀德有些上火。 他都把自己说的这么惨了,李大炮居然无动于衷,“老弟,这事能不能办,你倒是给个话。” 这个年代,轧钢厂作为四九城的重点单位。 每周食堂要给工人提供2-3次荤腥,重体力活的还要多加一次。 “3000人的厂子,按照每人一两的话,一次就得差不多干掉两头猪。”李大炮挺起身子坐直,说话不紧不慢。“意思就是每次就得需要差不多300斤肉,对吧,老哥?” 李怀德沉重的点点头,说话有些意兴阑珊,“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那你需要多少?”李大炮拋给他一根“万宝路”,呷了口茶。“说了数,这事我给你办了。” “我…给…你…办…了…”这话在李怀德脑子里放慢10倍的速度播放着。 他瞳孔猛然紧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大炮,“老弟,当真?” 李大炮一脸的不以为意,嘴角有向歪嘴龙王发展的倾向。“说个数。” 李怀德飞快地脑子里计算着。 离过年还有20来天,食堂的消耗加上过年发的福利,至少需要8000斤猪肉。 也就是说,李大炮需要给他整差不多60头猪。 等到算的八九不离十,他对着李大炮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李大炮右手托腮,食指不断敲打着自己脸庞,笑着说道:“8万斤?” 李怀德懵逼了,彻底懵逼了。 他真想撬开李大炮的天灵盖,看看他脑子到底是咋想的? “老弟,别开玩笑了。 这么多肉,你就是把四九城周边的所有肉联厂储备都加上,一时半会儿也凑不齐。” 李大炮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心里有些吐槽。“你踏马的,看不起谁呢?老子空间里的物资说出来能吓死你。” 在泡菜战扬单兵作战时,光是米军师级类的仓库,他就端了十几个,甚至是军级类的仓库都端了两个。 没办法,系统的空间就是这么给力。 其中,师级类的仓库储备就有80-150吨肉类储备,军级甚至能达1000多吨。(不是瞎编,我查资料了) 这还只是肉类储备,还不算其他米面粮油啥的。 所有,李大炮才有底气说出那番话。 正好,既然李怀德不信,那就更好办了。 他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来一次闯关东。 去东北棒打狍子瓢舀鱼,刀劈人熊斧跺猪…… 第113章 老子成全你 “哔……” “哔……” 早上七点,清脆的哨声响起。 所有保卫科人员,除岗哨以外,不到5分钟,全部集合完毕。 李大炮站在红旗下,两边各堆着一个长宽高都在150公分的雪立方。 上面都摆着两头白条猪,足足700斤。 队员们虽有疑问,但良好的纪律让他们挺立如松,闭口不言。 这时,轧钢厂的员工已经陆陆续续进厂。 看到难得集合的保卫科,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保卫科这是干啥呢?搞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啊,今天路上也没遇到巡逻的。” “你还别说,最近咱们厂区周围的治安很好啊,那些泼皮流氓混混啥的,几乎都见不到了。” “你不知道吧,我见到过那些被巡逻队抓到的混混,哎呀妈呀,老惨了…” 李大炮没有在意旁边那些嘈杂,上前一步,嗓音洪亮。 “稍息…” “踏……”规行矩步,整齐划一。 这样的兵看着就让人提气,李大炮眼神满意,扯起嗓子,“家是黑吉辽三省、会打猎的,出列。” 话音刚落,队伍中齐刷刷地走出15个人。 “会开车的,出列。” 结果队伍没有发生变动,也就是说剩下的人中没有会开车的。 李大炮有些不爽了,刚要发言,却被旁观的人群给打断了。 “你们快看,猪肉。” “哪呢?哪呢?哦…我看到了,4头肥猪。” “超爱他祖宗的,终于能见点荤腥了……” 额头的青筋突突,李大炮眼神冒火,朝着他们就开始喷。 “都踏马给老子滚,一群完蛋货。 长了几个蛋子,敢打扰老子开会,啊?” 可惜,李大炮高估了自己的威慑力。 这年头,平常食堂做点荤腥,每个人也就能吃个三四片猪肉。 碰到不讲究的厨子,给你来个抖勺——能吃个两片你就烧高香吧。 此刻的人群,就跟饥肠辘辘的狼似的,看向那几头猪的眼里都冒着绿光。 李大炮有点蛋疼了,总不能抽出棉槐条子… 恰巧,李怀德的吉普车开了过来。 “小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瞧见这乱哄哄的人群,他眉头一拧,“大清早的,像什么话?” “好的,厂长。” 很快,秘书小郑气喘吁吁跑了回来,一脸欣喜,“厂长,李科长整了4头大肥猪,工人们都在那议论呢。” “当真?”李怀德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走下车,“走走走,快带我过去。” 台上,李大炮瞅见李怀德急匆匆的跑过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辛有志,带几个人,把猪送后勤。” “是,科长。” 李怀德好不容易挤到人前,刚要开口,却发现辛有志他们正在搬猪,不由脸色一惊,“李科长,李科长,手下留猪。” “留你码个头,”李大炮心里骂,嘴上说,“留啥留,就是送后勤的。” 听到这话,李怀德心里才踏实下来。 没办法,谁也不愿意整天被人问候祖宗十八代。 “各位同志,猪肉是李科长搞来的,让我们给李科长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李大炮有些不耐烦,双手不断下压。 看到他的动作,掌声慢慢平息,一双双感激的目光黏在了台子上。 “没事赶紧上工,有啥好鼓掌的。 不就是几头猪嘛,有啥大不了的。 都走都走,老子还要开会呢。” 李怀德快步走上台,紧紧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老弟,真有你的。” 随后他朝着人群喊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耽误李科长开会了,开工开工,中午就让大家吃上。” 李大炮摆摆手,刚要开口,余光瞟向不远处的人群,发现傻柱正一脸不屑地看向自己。 “我尼玛,”李大炮来精神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嘛。“辛有志,把那个厨子给老子抓过来。” 傻柱懵了,易中海愣了,许大茂乐了,刚下车的杨厂长傻了,就连边上的李怀德也僵那了。 辛有志二话没说,叫着身边的两个队友就顺着李大炮手指的方向冲去。 人群虽有不解,但已经快要到上工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散去,错过这个‘瓜’。 “你们要干什么?凭啥抓我。”傻柱有些门清,但还是摆出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 易中海急了,赶忙上前阻止。“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许大茂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扯起自己那副公鸭嗓,“傻柱,你小子行啊,骨头刚好没几天,又痒痒了?” 杨厂长晚上有小灶,所以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厨子被抓。 他脸色阴沉,快步走到台上,“李科长,无缘无故地抓一名轧钢厂员工,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李怀德脸色有些不快,“杨厂长,事情是…” 都尿不到一个壶里,李大炮不想跟杨厂长废话。 他一口打断李怀德,眼神带着刺儿看向杨厂长,“老杨,长一个膀子、一个鸡腿的鸡,见过没?” “嗯?”杨厂长有些不解。 这时,身后传来傻柱的嚎叫:“放开我,放开我。” 杨厂长明白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傻柱露出一个“看傻13”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傻柱,鸡好吃吗?” 得,傻柱像被掐了脖子,不嚎了,脑袋耷拉下来。 “迷龙。” “到。” “上去给他俩耳光长长记性,让他知道知道,保卫科的行事作风。” “是。” 张迷龙咧着嘴乐了,大步跑上前,抡圆了膀子,对着傻柱那张早熟脸,就是几个连环大比兜。 “啪啪啪啪……” 声音很清脆。 傻柱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扇得眼冒金星。 “你……!”杨厂长脸都气绿了,手指头颤巍巍指着李大炮,恨不得戳他脸上。 李大炮也没给他脸,眼神不屑,“再踏马的跟老子伸爪子,信不信我给你掰折?” “整天踏马的吃小灶,真以为老子不知道? 踏马的,想要跟刘庆山、张子山看齐就直说,老子成全你。” 这话一出,杨厂长后背凉飕飕的,大冷天的脑门儿上的冷汗“唰”地就冒出来了。 李怀德的脸也“唰”地变了色。 甭管跟杨厂长有啥不和,但这个时候真得劝他低头了。 “老杨,别冲动。”他一把拽着杨厂长就走,“李科长,误会,误会啊。” 李大炮懒得鸟姓杨的,对着李怀德挑了挑眉。 李怀德心领神会,赶忙指使起两个秘书,“你们两个,把傻柱弄食堂去…” 李大炮从兜里摸出根烟,手指头一弹,烟稳稳叼嘴里。 金宝凑过来,“啪”打着了火:“科长,你把姓杨的和老李都吓得不轻啊。” “呵呵,”李大炮嘬了口烟,“老李心里有数。姓杨的?秧子货一个……” 第114章 靠山屯 李大炮带着迷龙、大鹏他们,一共12人,全副武装,备齐辎重,揣上李怀德开的介绍信跟证明,开着两辆卡车就出发了。 出了山海关,气温直接到了零下三四十度。 “炮哥,真踏马邪门了哈。往常按照这个鬼天气,卡车早趴窝八百回了。”迷龙开着车,嘴里叨叨着。“没寻思都快拱到二道白河了,啥事都没有。” 李大炮兴致缺缺地看着车外的皑皑白雪,没有言语。 出行之前,李大炮就吩咐系统将两辆解放大卡车做了个改装。 否则,这几百公里路,这两辆卡车不知道得趴窝多少次。 好不容易能被宿主想起,系统屁颠屁颠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要不是怕引起轰动,它都想给卡车来个改头换面。 就这样,一行人冒着严寒风雪,碾过沟沟坎坎,终于摸到了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屯子——靠山屯。 靠山屯不大,也就二十来户人家,离当地伐木扬压实的土路大约得有五六百米。 “下车。”李大炮一声令下,随行的人员纷纷从车上跳下。 “呜……” 冷冽的寒风吹起,除了李大炮,众人都止不住地跺脚打哆嗦。 “唉呦,我去,还是这个风得劲啊。” “这儿可真冷,蛋子都快冻麻了。” “炮哥,这是啥鬼地方啊,啊…阿嚏…” 李大炮没有理会旁边人的牢骚,眯着眼,抬头打量着远方白茫茫的大山,眼神透着一股兴奋。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进山:狩猎野猪,肉搏人熊,硬刚猛虎。 “迷龙,你先带着弟兄们去前边屯子了解了解情况。”平复下激动地心,李大炮开始分派任务,“这是介绍信跟证明,一会儿可能用的到。” 迷龙伸手接过,有些纳闷,“炮哥,那你干嘛去啊? 这可不是四九城,很容易碰到野狼、大虫啥的。” 李大炮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老子要拉屎,你要不要尝尝?” “哈哈哈哈。” “没想到啊,大队长还好这口呢?” “大队长,别怂……” 平日里,迷龙跟他们都处的挺得劲,所以说话都没个把门。 “炮哥,你真埋汰。”迷龙那张脸本来就冻的通红,现在都红的发紫,“滚犊子,你们笑个鸡毛啊!” 李大炮朝他们摆摆手,绷着脸,“都小心点,这里可不太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土匪、光头兵啥的。 一旦发现不对劲,甭叨叨,直接搂他,懂?” 一行人点点头,随后在迷龙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往屯子方向赶去。 等到他们走远,李大炮随手用空间把卡车收起。 这地方,天寒地冻,人烟稀少,他可不放心把车扔在这。 等到李大炮赶到靠山屯前,迷龙正跟一个屯里的老汉唠的热乎。 屯子里的人抄着手,扎成堆,好奇地瞅着他们这伙生人。 旁边几个皮实的孩子,小脸冻的通红,甩子大鼻涕“出溜出溜”,跑来跑去。 “嘎吱…嘎吱…” 看到李大炮,迷龙赶忙介绍道:“大爷,这是俺们科长,李大炮。” 老人名叫胡得禄,今年59。 打过小樱花,揍过光头党,是一名退伍的老兵。 眼瞅着这么冷的天,李大炮穿着身单军装,面不改色,他心头“咯噔”一下,“这么严寒的天气,穿的这么少,不是有病,就是真扛冻。 看这小子眼神,应该不是个病秧子。” 他冲李大炮一抱拳,嗓门洪亮,“李科长,欢迎来到靠山屯,我是屯书记胡得禄。” 迷龙咧起大嘴,笑着跟李大炮说道:“科长,老爷子可是名退伍老兵,响当当的战斗英雄。” 对于英雄,李大炮总是持以最大的敬意。 他立马挺直身子,表情变得严肃。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胡得禄有些弯着的腰,也猛地挺直,郑重的回了个军礼。 礼毕,李大炮快步跑上前,握着胡得禄的手,一脸实诚,“胡大爷,给您添麻烦了。 快过年了,厂子里生产任务重,我带着弟兄们来山里打点猎物,回去给工人改善改善伙食。” 早就听迷龙说起来意的胡得禄,一脸的笑呵呵,“李科长,这就见外了。 走,先去老汉家里坐坐,剩下的,等会再唠。” 李大炮点点头,从兜里(空间)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两条“牡丹”,“迷龙,给乡亲们分分,大冷天的,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胡得禄心里挺受用,拍着李大炮的肩膀,“李科长太客气了,到这旮瘩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外道啥。” “大爷,叫我大炮就行。”李大炮咧嘴笑着,一脸的豪爽,“在您面前,我可撑不起这个科长。” “哈哈哈哈,小伙子,实在人。”胡得禄大笑着,一把薅住李大炮的胳膊,就往家里拽。 大鹏跟胡大海俩人,拖着辎重,“呼哧呼哧”地跟在俩人后边。 迷龙把整条烟拆开,一盒一盒地塞给围上来的屯里人。 手中的奶糖也分给蹦着撒欢的娃娃们,一个也没落下。 剩下那些队员都是黑吉辽的老乡,操着乡音,没几句就唠得热火朝天,顺带套着附近的山形地势和风土人情。 胡得禄家在屯子最北边,三间木刻愣,院子很大,家里养着一条黑不溜秋的土狗。 “老婆子,家里来且了,赶紧炖上酸菜,热好酒。” 看到主人领着李大炮三人进了门,这狗抬头深深瞅了一眼,就趴下了,也没叫唤。 李大炮扫了一眼宽敞的农家大院,不禁有些感叹。“胡大爷,你们这可真宽敞,晚上睡觉随便咋咕碌都行哈。” “噗嗤。” 这话有些逗,把刚从屋里走出来迎客的姑娘都给逗笑了。 “爸,我妈上老王家串门子还没回来呢。 先让人进屋暖和暖和,我去烧火做饭。” 姑娘扎着条及腰的大辫子,穿着红棉袄,厚棉裤,小模样很水灵。 胡得禄笑骂了一句,“整天串门子,也不怕熊瞎子给叼了去。” “大炮,这是我闺女胡静。” 闺女,这是从四九城来的李科长,你叫大炮哥就行。” “老妹儿。”李大炮笑着打了声招呼,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圆铁盒子——“友谊牌雪花膏”,“这个给你,搓手搓脸用。” 胡静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刚见面就收人东西的。 胡得禄若不是个扭捏的人,语气很痛快,“你大炮哥给的就拿着,都不是外人。” “跟我不用客气,我跟胡大爷一见如故,哈哈哈。没外人。” 话递到这,姑娘才伸出手把东西接过去。 大鹏跟胡大海在后边默不作声,但那颗心却是火热了起来。 无他,相中眼前的姑娘了…… 第115章 夜半狼嚎 才五点多,家家户户就点起煤油灯。 松树砍得柴火在锅底“噼啪”地烧着,锅盖边上冒着热气腾腾的香味——酸菜炖大骨头。 大鹏跟胡大海两个犊子脸都不要了,把胡得禄家的大闺女给臊地手脚不知往哪儿搁。 恰巧迷龙打外边过来问晚上住宿咋安排,李大炮就把两个犊子踢出门外。 “滚别人去,去,完蛋玩意儿。” 胡得禄有些不解,他家大闺女差点笑出声来。 整个队伍12个人,带着烟酒啥的去了6户人家。 东北人豪爽,李大炮带的人也都不是小家子气。 很容易就能把酒言欢,有个热炕头打呼噜。 “胡大爷,行了行了,桌子快放不开了。”李大炮盘着腿坐在热炕头上,胡得禄一家让他有些热情难当。“就咱四个人,吃不上啊。” 胡得禄的媳妇叫沈兰英,一名地地道道的东北大婶。 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走过最远的地方还是到镇上林业局给大儿子胡军看孩子。 她一撩门帘子,端着一盆酸菜炖大骨放在桌上,正好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 看着李大炮脸上那一副囧样,她笑着说道:“大炮啊,你外道啥,俺们旮瘩就这规矩。 家里来了且,就得伺候好,要不老脸往哪搁?” “老头子,闺女,别忙活了,都没地搁咧。” 在外边忙活的爷俩听到吆喝声,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 “大炮,坐里边。”胡得禄拿出一桶散娄子,一脸热情,“咱爷俩今天喝个痛快。” 李大炮没坐在“暖炕上位”,虽然这是属于贵客的位置。 “大爷,我怕热,哈哈,那地儿烙腚。” 胡得禄是个痛快人,也就没多谦让。 等到俩人坐好,李大炮看到桌子上摆的两双筷子有些愣了。 “大爷,大娘跟您闺女呢?” 胡得禄“嗨”地摆摆手,“她们在外屋吃,甭管了。” 大冷天,外边零下三十多度,外屋也不是很暖和。 虽然知道这是风俗,也有可能是家里老娘们不喜欢听老爷们喝酒喝多了吹牛逼,但李大炮却不行。 “大爷,快把大娘她们叫回来,人多热闹。” 胡得禄笑着瞅了李大炮一眼,感觉这小子越来越对自己脾气,“孩他娘,带闺女上桌,麻溜的。” 自家老爷们发话了,胡大娘这才拉着闺女,拿着碗筷上了炕。 炖的软烂的大骨头贼拉香,酸菜更是冒着油星。 咬一口大葱蘸酱,别提有多带劲。 “来,大炮,干了。”胡得禄端起陶瓷大碗,60多度的散娄子倒的那是满满当当。 “叮当…” 李大炮也不含糊,酒碗放低碰了一下,直接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面不改色,把一旁的娘俩看呆了。 等到胡得禄喝完,娘俩才回过神来,“大炮,吃菜,多吃点菜。” “好酒量,哈哈,闺女,给你大炮哥倒满。” “诶…” 两个人把那桶散娄子干掉一多半,差不多得五斤。 胡得禄喝的有点高,但说话还是很利索,“大炮啊,四九城…现在恁困难吗?犯得着你们跑大老远的来这捞野食?” 李大炮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根给胡得禄点上,“困难啥?我那边,当官的整天吃小灶,就是工人见不了几次荤腥。 我也是帮朋友忙,也想着来咱们这旮瘩逛逛,才把这活接下。 不瞒大爷,我刚从泡菜那回来没一年,冷不丁地还挺怀念这冰天雪地的。” 旁边的娘俩在搓着乌拉草,悄么声地听着两个大老爷们唠嗑。 胡得禄脸上涌起一股火气,手中的烟猛嘬一口,“糙踏马的,这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就开始学起光头来了。 “大爷,甭跟那些王八犊子生气。 整体来说还是好的,伟人他们都还在,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李大炮嘴里说,心里想,“唉,要想好起来,怎么着还得20来年。” “这倒是,这倒是。”胡得禄点点头,递过一缸子干山楂泡的水,“喝点山楂水,解解腻。家里没茶叶,凑合着喝。” “汪…汪汪……” 正说着话呢,外面传来一阵狗叫。 紧接着,胡得禄家的大门被拍得“邦邦”响。 “大娘,开门啊,大娘…” “立秋那傻小子来了。”胡大娘赶忙下炕,披上棉袄就出去了。 没过一会,门帘子猛地被掀开,股股寒气扑面而来。 “立秋,你个王八犊子,轻点,轻点,老子门帘迟早被你祸害喽。” 一个体形粗壮,眼神发直,裹着一件黑乎乎的棉袄的大汉闯了进来。 “胡爷,你抠搜个啥,不就是个破门帘子嘛,赶明儿静儿给我当媳妇,我给你换个狼皮的。” 杜立秋嚷嚷着,端起李大炮边上的山楂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唉呦,卧槽嘞,还齁甜。” “哈哈哈哈。”李大炮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汉子给整笑了。 胡得禄气得抄起笤帚疙瘩就扔过去:“操你大爷!裤裆里那二两玩意儿就这点尿了?离了娘们儿活不了?” 随后他对着李大炮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李大炮心里明了。 这个时候,缺医少药,很多孩子小时候发高烧厉害了,脑子很容易出问题。 胡静看着自家老子跟杜立秋拌嘴,“噗嗤”掩嘴笑出声来。 她也没嫌埋汰,一把将杜立秋拉到炕沿坐下,“立秋哥,快坐下暖和暖和。” 杜立秋也没客气,扯起嗓子道:“我家老毕登让我捎个话,白天那会在二道沟瞅见狼群了,那些畜牲晚上有可能摸进屯,让你留个神。” 寒冬腊月,山里食物短缺,很多野生都会半夜进村打食。 狼,野猪,大虫,甚至是冬眠饿醒的黑瞎子啥的,都有。 “大爷,晚上您休息,我来守夜。”李大炮瞅着胡得禄那迷糊眼,“看看整张狼皮,做几套护膝。” “唉…”杜立秋刚张嘴,就被从外边进来的胡大娘一巴掌狠狠拍在脑袋上。 “你个瘪犊子,差点把大娘给撞个腚墩儿。 这黢黑的玩意儿,跑得跟兔子撵腚似的,奔丧啊!” “娘,你没事吧?”胡静赶忙上前,拍打着她身上的积雪。 “没…” “嗷……” 瘆人的狼嚎声猛然响起,打断了屋里人的谈话。 李大炮眼神一紧,透着一股兴奋。 他“蹭”地一下子下了炕,跑到墙角那堆辎重那,(从空间)扒拉出一把“莫辛纳甘”,掀开门帘就跑了出去…… 第116章 狼太监 “胡…胡爷,刚才啥玩意儿“嗖”一下?像个大黑耗子跑出去了。”杜立秋揉着眼珠子嘟囔。 “滚你娘个蛋,啥大黑耗子,那是人家大炮。”胡得禄骂了一嗓子。 边上沈大婶也咂摸嘴:“老头子,这小子动作真利索啊…” 正说着,屯子里的狗突然炸了窝了似的狂吠起来。 外头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李大炮意念微动,“狱妄之瞳”豁然睁开。 一幅黑白相间的图像跃然出现在脑海中。 屯里的小道歪歪扭扭,那些个木刻愣和土坯房东倒西歪的趴着。 “哔……哔…哔…” 李大炮猛地吹响铜哨,一长两短的哨声刺破黑暗,提醒迷龙他们原地待命,做好防备。 这年头,屯子里几乎每家都养着一两头牲口啥的。 就指着年底吃肉,或者卖了换点钱——割两尺步,换个件啥的。 别看屯子里靠近大山,可几乎大多数人都从不从打猎。 甭管你多能耐,一旦进了山,能要人命的东西太多了。 狼又是一种狡诈的动物,有时候脑子用的比人还灵活。 这么黑的天,哪怕点着火把,万一不留神,被狼把牲口叼走了,哭都没地。 听到哨声,迷龙他们提着枪,点起火把,都守在留宿的院子里。 李大炮“蹭蹭”几下,爬到胡得禄家门口的那棵老榆树上,将整个屯子的情形尽收眼底。 屯子进山那条路,一头体格子明显比旁边狼大一圈的头狼半蹲在雪地里,朝天嚎叫。 旁边三头健壮的野狼在来回溜达着,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屯子里的小道上,9头狼分成三波,正悄么声跑动着,引得屯子里的狗不停叫唤。 “真挺贼啊,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屯里人搞不清具体数量,然后趁机下嘴。” 李大炮心里有数了,打枪的不要,肉搏的干活。 “扑通。” 他从8米高的树干上一跃而下,朝着最近的那三头狼就冲过去了。 狼的耳朵跟鼻子很灵,尤其是李大炮还处在上风口。 他身上的人味和酒气很浓,脚步声“踏踏”地很大,被下风口的狼给捕捉到了。 三头狼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其中两头贴在小道一旁的墙边,另一头则是狼嚎了起来。 一头吸引人注意,两头准备偷袭。 一般的狼顶多也就四五十斤,成年人穿着一身厚棉袄,只要没被咬着脖子或者被掏裆,两三头狼根本就对付不了。 所以为啥就会有狼叼小孩,偷鸡摸狗啥的,都知道欺软怕硬。 李大炮的速度跟力量现在已经到达人类的极限了,收拾几头狼也是轻松+easy。 通过狱妄之瞳传来的画面,他对前边那几头狼布好的陷阱一清二楚。 “吆喝,还挺会玩。”李大炮嘴角一撇,西北风卷起的严寒根本就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拐过前边小道的弯,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就那样注视着李大炮。 “嗷…”那头狼发出低吼,慢慢地往后退。 至于从嘴里滴答下来的口涎,还没等落地就冻成丝了。 李大炮目露冷笑,身形猛然加速,如箭离弦,直扑三米外隐忍待发的那两头狼! 两头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来的他给几乎秒杀。 “嗷…”一头狼被李大炮一脚踢在肚子上,刚嚎了一声,就命丧当扬。 那狼身子就跟个破麻袋似的,越过土坯墙,落在迷龙留宿的那家院子里。 “扑通…” “我糙,啥玩意儿?”正在院里守卫的迷龙和那家老爷们吓了一跳,迷龙地枪栓都“哗啦”拉响,枪口对准落下的狼。 另一头狼刚张开狼嘴,准备给李大炮来一下子,就被他那铁钳般的胳膊给紧紧勒住脖子,“深呼吸,放轻松,很快就过去了。” 脖子被勒紧,那头狼刚要死命的挣扎。 “咔嚓”,颈骨应声而断,魂归远处的大山。 从相遇到两头狼丧命,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 李大炮的冷血、利索,体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剩下一头狼吓尿了,尾巴夹的死紧。 这么猛、这么可怕的直立猿它根本就没见过,哪怕是山里的大虫都比不上。 最起码它们聚堆的时候,有时候都敢虎口夺食。 “嗷…嗷…嗷”它就跟被人打残的野狗似的,嘴里不断哀嚎着,转身逃命。 一头狼的爆发力能达到每小时60公里,也就是说,一秒钟能跑16米左右。 但这有个前提,你得提起速来。 李大炮扔下手中的狼尸,右脚猛地一蹬雪地。 “嗖”,右腿瞬间爆出出一股强力,冲着逃跑的狼就追了上去。 虽然路上很滑,但李大炮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那头狼刚跑出没几米远,就被赶上来的李大炮来了个大力飞踢。 “走你。” “砰…” “嗷……” 鸡飞蛋打,那头狼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响彻在屯子里,传至屯外的头狼它们耳中。 那声音,谁听了都感觉胯下一紧,后背发凉。 杜立秋这个犊子举着火把,站在院子里,对着攥着铁锹的胡得禄说道:“胡爷,好像有头狼被强扯了犊子,哈哈哈哈。” 胡得禄可不像他那么没心没肺,眉头紧皱,“滚几把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笑? 你家老头还一个人搁家窝着呢?你不回去看看?” 杜立秋抠着鼻子,一脸的不在意,“放心吧,老毕登看着那两头猪比我还亲,不会出啥事的…” 迷龙留宿的那家男主人叫田大庆,是个60多的老光棍儿。 平日里靠进山采点山货,下个套子过活。 胆挺大,尤其是酒意上头的时候,胆更是大到没边。 看到跟前那肚子凹陷,嘴角淌血的狼尸,嘴角咧开了。 刚要上前,被迷龙一把拽住了。 他有些不解,“张兄弟,快看,是狼,是狼。” 迷龙没有掉以轻心,枪口指着狼尸,慢步上前,踢了一脚,发现毫无反应,这才长呼一口气。 “田叔,这玩意儿死了。” 老田刚要上前。 “扑通”一声,院子里猛地翻进来一个黑咕隆咚的庞大身影。 迷龙赶忙抬头望去,按在扳机上的手一个收势不住。 “砰!” 枪响了…… 第117章 肉搏人熊 本来就打算撤退的狼王,随着这声枪响,立马引颈长嚎。 “嗷……” 听到狼王的呼唤,屯子里那6头狼仓皇失措地朝着屯子外跑去。 同伴的遭遇,让它们早已心惊胆颤。 此时的它们恨不得再生出四条腿,远远的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李大炮本来就跟迷龙是一墙之隔,刚才收拾野狼的时候,也许是注意力太集中,并没有发现居然有“漏网之鱼”。 一头饥肠辘辘的人熊从田大庆家的西墙而入,闻到牲口味的它本想打个野食,没想到居然被院里的迷龙逮个正着。 这头人熊有差不多三米,站起来比田大庆家的土坯房还高。 整个头就跟个家里的大脸盆子那般大,十几公分的爪子被火光照的寒光闪闪。 冷不丁地近距离接触这么个大家伙,谁也得吓一大跳。 迷龙那走火的枪子儿,堪堪擦破了人熊膀子的皮毛! 这点皮外伤,彻底点燃了这畜生的凶性。 “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将迷龙吓得都忘了拉动枪栓,田大庆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胡爷,好像是老田家那个方向。”杜立秋听到熊吼声,眼神立马放光,“踏马的抄枪啊,大家伙来了。” 胡得禄脸色凝重,转身跑回屋取出一把三八大盖,对着胡大娘她们急吼:“把灯关了,躲好,别出来。” 娘俩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耽误,赶紧吹了灯。 “老头子,小心点。” “爹…” 胡得禄提着枪冲出来,腿脚利索地跑到狗窝,将家里那条黑狗的脖套解开。“黑豺,来活了,走走走。” 黑豺抻了个懒腰,狗头使劲甩了甩,“蹭”地一下子就朝着外边冲去。 “立秋,跟上。” “诶。来了来了。”杜立秋攥着胡得禄家砍柴的大斧子,撒丫子追着狗影冲了出去。 一家有难,全屯支援。 不管平日里有没有龌龊啥的,这个时候如果不上,事后可真得被人戳脊梁骨。 熊吼声响起时,李大炮正打算去捡狼尸。 猛地听到这个大家伙的动静,扭头朝声源处望去。 狱妄之瞳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直立站起的人熊黑影。 “不好,这畜牲吃过人。” 眼看着黑影准备向不远处的两个红色人影冲去,李大炮右手翻转,沙漠之鹰顿时出现的手中。 “砰…” 他朝天扣动扳机,巨大的枪声顿时吸引了人熊的注意力。 它扭头望向南墙外,浑身肌肉绷紧,两个跟人眼差不多大小的眼珠子里升起浓浓的防备。 趁此机会,李大炮把浑身装备收进空间,掏出一把刺刀,纵身一蹬,差不多两米高的土墙就被他一跃而过。 “迷龙,带老乡离开这。”李大炮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越远越好。” 有了主心骨,迷龙心神大定,一把拽着田大庆,跟提溜个小鸡似的跑进屋里。 “炮哥,需要支援就说一声。” 李大炮朝他摆摆手,左手倒握刺刀,躬身如虎,摆出一个攻击姿势。 野兽的直觉总是很灵的。 感觉到刚来的这个小不点虽然没二两肉,但它却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威胁。 这种感觉,就跟山里的大虫似的。 稍不留神,就会致命。 “吼……” 巨大的熊吼再次响起,人熊前肢落地,向着李大炮就冲了过去。 被踩实的院里“咚咚”作响,一个个大脚印清清楚楚地印在雪地。 这么大一副体格子就跟辆小汽车似的冲来,李大炮的眼神却露出嗜血的笑容。 真男人,就得玩肉搏,要不然都对不起系统给的“淬体丹”。 饿虎扑羊,全力以赴。 “哐当…” 老田家的院门被杜立秋狠狠撞开,胡得禄带着黑豺紧身而入。 一幅令人窒息的惊悚画面就这样闯入众人眼中。 李大炮就那样无畏的握着一把刺刀向着小山似的人熊冲去。 “大炮…”胡得禄心急如焚,嘶声大吼。 黑豺也“汪汪汪”地大声吼叫。 杜立秋那双直愣的眼睛瞪的溜圆,“我滴个乖乖,这么虎?” 迷龙丝毫没有为李大炮着半点急,一脸的忿忿不平,“糙,真是装的好大一个犊子。” 至于田大庆,墙角蹲着瑟瑟发抖呢。 三十来米的距离,眨眼即至。 人熊张着腥臭的巨口,右前爪猛地向着李大炮挥去。 它的前爪全力拍击时,力量可达1吨以上。 能轻松掀翻汽车、拍倒成年野牛。 如果普通人被它拍中,百分百的就是口吐鲜血,筋断骨碎。 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李大炮的双眼死死瞪着它,狱妄之瞳传来的画面却是人熊挥爪的慢动作。 身随意动,他的身子跟着大脑的指令高高跳起。 熊爪擦着他的眼前而过,熊口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你踏马的该刷牙了。”李大炮大吼着,左手的刺刀猛地插向人熊的脖颈。 能长大这么大体格子的人熊,根本就不是好对付的。 要不然,它也不可能在无数次的搏杀中活到现在。 感觉到身体的疯狂预警,人熊的颈部往左一偏。 本该穿透喉管的刺刀却意外的插入颈侧,跟喉管擦身而过。 “吼…吼…吼…” 钻心的疼痛袭来,让这头人熊彻底疯狂。 它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嚎,硕大的头疯狂摆动,爪子朝着插入颈侧的刺刀不停抓挠。 伤口处的熊血喷涌而出,将鬃毛染红,甚至落地成珠。 杜立秋这个犊子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劲,看到发狂的人熊,竟然丝毫不怕。 “啊…给爷死。” 他扯起嗓子大吼着,手中大斧高高抡起,不管不顾地朝着人熊就冲了上去。 “立秋,滚…” “汪汪汪。” “我糙,这么尿…” 围观的几人惊呼未落,杜立秋用尽全力抡起的斧子,就朝着人熊硕大头颅狠狠劈去。 “噗嗤…咚…” 斧刃深深劈入头骨!巨大的钝响让全扬呼吸一窒! 正在疯狂拨弄伤口的人熊猛地一僵,但很快一股巨大的疼痛从头顶传来。 “吼……” 杜立秋的斧子结结实实砍在人熊头上,竟然卡住了。 他刚想往下拔,人熊的巨爪裹挟着劲风扑面而来。 眼看下一秒杜立秋就要被拍飞,李大炮那道略显消瘦的身躯,如同炮弹般朝着人熊狠狠撞去…… 第118 章 力劈人熊 可眼下这一幕却真真的:李大炮那顶多160来斤肉的体格子,居然把一头重达1400多斤的人熊给撞了个跟头。 “吼…” 斧刃崩离熊头,刺刀完全钉入颈内。 汩汩冒出的熊血溅得周围到处都是,眨眼边被严寒冻结。 李大炮看着浑身挂满血冰碴子的人熊,明白这畜牲已经成了困兽犹斗。 它凄厉的嘶吼着,试图减轻身体的痛苦,震慑周围的屯里人。 屯里人被李大炮这番惊天操作秀了一脸,死寂一瞬后炸开了锅。 “我超爱他祖宗,老子眼花了?”胡得禄揉了揉自己那双混浊的老眼,紧紧抱住狂吠的黑豺,省得它上前添乱。 “那么大一头人熊,居然被撞了个大咕碌。”迷龙腿肚子打着哆嗦,感情李大炮以前收拾他就是在哄孩子玩。 杜立秋口中的老毕登——他爹八爷正好赶到,亲眼目睹了这凶险一幕,气得都肺都要炸开,“立秋,我超爱你祖宗,给老子滚回来…” 李大炮转了转有些酸爽的膀子,头也不回,冲着一旁光着腚的杜立秋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踏马的给老子滚远点,不晓得你刚才差点挂墙上。” 杜立秋的棉裤刚才被熊爪撕成了开裆裤,此时风吹蛋蛋凉,双腿冻的止不住打哆嗦。 “谁…谁踏马的要你多…多管闲事,老子用你救…救啊。” 犯了邪劲的他根本就没有一丝恐惧,满脸羞愤地呛了李大炮一顿。 都这个时候了,李大炮可没时间跟他计较。 他眼神死死盯着垂死发狂的人熊,慢慢踱步到杜立秋前方,省得这个傻子再给自己添乱。 “瘪犊子玩意儿,给老子滚回来,不然把你腿打断塞D眼子里。”八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胡得禄也被这傻子的虎劲给整得蛋疼“立秋,快回来,别犯虎。” 感觉被人小看,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杜立秋血涌上头,他也不顾快要冻僵的双腿,抄起一旁的大斧子就冲了上去。 “啊…给老子闭嘴。” “吼…” 人熊发出疯狂的咆哮,如同一辆重型坦克似的狂暴冲向李大炮他们。 李大炮眼神彻底死寂,刚跑到跟前的杜立秋被他粗暴地抢过斧子,大脚丫子狠狠踹在杜立秋的屁股蛋子上。 小两百斤的肉墩子被踹出去七八米远,正好咕碌到胡得禄跟前。 腥臭的恶风裹挟着雪沫子扑面而来,李大炮的身形却矫健如虎。 他朝着旁边纵深一跃,人熊那庞大的身躯正好擦身而过。 它身上那股腥骚臭味被李大炮闻了个够,差点把他恶心吐了。 “干霖凉…” 怒极胆生,草胆最次,金胆最佳。 只有熊的愤怒大达到最高峰的时候,才有可能爆出金胆来。 “大炮,赶紧解决了,否则熊胆就炸了。”胡得禄猛地惊醒,嘶声大吼。 船小好调头。 李大炮右脚碾地,猿腰瞬扭,如同捕猎的东北虎向着刚要转身的人熊冲去。 此刻,拖动的斧刃,就是他的獠牙。 “给爷死…” 怒吼,响彻全扬。 那头濒临死亡的人熊,眼睁睁地看着李大炮抡起大斧朝着自己狠狠劈来。 它那双熊眼里倒映着李大炮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咔嚓…” 李大炮的力气可比杜立秋强太多了,人熊那坚硬的头颅被斧刃狠狠劈开。 疼痛袭遍全身,它那猛然挥出的熊爪在李大炮腰侧堪堪停住。 “扑通…”那具如同小山般的身子轰然趴下。 刚回过神来的杜立秋眼瞅着人熊倒塌,撅起屁股就要爬起来往前冲。 “瘪犊子玩意,竟敢占老子便…” 话没说完,身后的八爷抬起老腿,把它踹了个狗吃屎。 “超爱尼玛的,丢不丢脸。” 胡得禄快步上前,一脸惊惧地瞅着这具庞大的熊尸。 “大炮,你小子真有刚啊。 这么大的家伙,被你给整死了。 哈哈哈哈,好样的,好样的。” 冷不丁地想起啥,胡得禄一脸兴奋,口鼻呼出的热气挡住了自己那张算计的老脸。 “大炮,成家了没? 李大炮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嘬到底,平复下激动地心情。 “大爷,有相中的了,哈哈。” 胡得禄有些失落,这么好的姑爷子就没了。 “没事,就是随…” 正唠着呢,一只大脚从背后踹来。 胡得禄被踹地一个趔趄,直接扑在了熊头边上,差点来了个“啃嘴。” “你个老独驴,静儿是我媳妇,你踏马的在这乱放屁。”杜立秋脸色铁青泛着红,两个眼珠子充布满血丝。 “哈哈哈哈,胡爷,准备多个儿子吧。” “胡爷这事办的不地道,棒打鸳鸯咯。” “老胡,你这人嘴咋没个把门的呢?不是说好…” 胡得禄羞愤地刚要开口,抬头正好瞅见一个硕大的头颅正冲着自己。 人熊虽死,凶威还在。 他一时惊惧,脑门的冷汗冻成冰粒子不断落下。 黑豺护主,咬着胡得禄的裤腿就往后拽。 李大炮也觉得这个小老头挺有意思,快步上前把他给拉起来。 “大爷,没事吧?” “没…没事,没事。”胡得禄一脸的惊魂未定,朝着杜立秋就冲上去了,“我超爱你大爷,老子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儿。” 杜立秋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还手,否则胡静得恨他一辈子。 皮糙肉厚的他赶紧爆头蹲下,两个冻紫的“荔枝”就那样悠哒悠哒的甩着。 “打归打,静儿这辈子都是我媳妇。” “媳妇?我让你媳妇。”胡得禄一阵老拳,累得气喘吁吁。“有踏马的这样对老丈人的?” “哈哈哈哈…”周围人被这俩人笑得差点掉了大牙,压抑的现扬气氛一扫而空。 李大炮没再掺和他们这摊子,烟把一弹,快步上前,一手就插进人熊的颈部伤口。 略微摸索,待碰到刀把,稍稍用力,便把刺刀拔了出来。 迷龙注意到他的动作,腆着一张大黑脸凑到跟前,“炮哥,那个熊胆…” 李大炮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熊胆我要拿去送人,你想也别想。 至于熊的荔枝,那个你拿去……” 第 119 章 准备进山 给村民分了200斤,剩下的都直接分好扔在胡得禄家的院子里。 零下三四十度的天,外边就是个天然大冰箱。 放到他们离去,屁事儿都没有。 至于田大庆,李大炮让迷龙给了他10块钱,差点没把那家伙乐死。 掏出来的那个熊胆,差不多有排球那么大,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胡得禄告诉他们,这是金胆,万中无一,能够包治百病。 忙活了一晚上,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公鸡打鸣了。 胡得禄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旁边叠的整齐的被子,嘴里嘟囔着:“嘿,起的还挺早。” 胡静儿从炕头钻出小脑袋,一脸好奇,“爹,大炮哥昨晚真猎了头人熊?” 胡大娘睡觉轻,支棱起耳朵,“老头子,快说说,快说说。” 昨晚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涌上脑海,胡得禄点上一根烟,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是真的,那大家伙站起来跟咱们木刻愣差不多高,那大爪子,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忒吓人…” 娘俩被胡得禄这一说,吓得后背发凉,赶忙缩进被窝。 “一二一,一二一……” 外边,传来迷龙他们跑步的口号声。 不管在哪,每天清晨的五公里是雷打不动的。 至于李大炮,根本就是个牲口。 曾经当着他们的面,连续做了5000个俯卧撑。 把他们刺激的,从此以后再不跟李大炮一起训练——脸皮臊的慌。 西北风呼啸,铅灰色的天压的很低。 屯子进山的那条小道,李大炮带着迷龙他们早已到齐。 胡得禄脸色有些不忿,“大炮,你让我说你啥好,老头子虽然身子骨差点事,可带路的本事还没丢!!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犟呢。” 深山老林,积雪覆盖,有的地方甚至十几米深。 一不注意掉里面,运气好还能爬出来,运气不好直接成冰棍。 如果没个熟悉地形的人带领,贸然进去,几乎就是给山里野兽送温暖。 可李大炮开挂,“狱妄之瞳”一开,就算积雪再深,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再说了,李大炮这次来打猎,挑选的都是以前猎户出身的成员。 进了老林子就跟进家门似的,非常熟悉。 怎么发现猎物,怎么寻找猎物,都一清二楚。 这个年头,山里还有可能藏着小股土匪。 万一碰到,真打起来,可没人顾得上胡得禄这个老头。 “大爷,放心吧。等我回来咱爷俩再把酒言欢。”李大炮无视胡得禄的不快,转身扯起嗓子,“出发。” “等等,等等我…”远处跑来一个黑影,嗓门大的出奇。“我…我跟你们凑…凑个伙…” “好像是立秋?”胡得禄隐约感觉到声音很熟悉。 “这家伙怎么来了。”李大炮眼神好,打眼一瞧就看清楚来人是谁。 “呼呼呼…”杜立秋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总…总算赶上了。” “立秋,你个犊子来凑啥热闹?”胡得禄有些纳闷,“D沟子缝严实了?” 李大炮打眼一瞧,昨晚被人熊掏成的开裆裤早已缝好,一行行针脚线整整齐齐。 察觉到大李大炮的眼神,杜立秋嘴咧到了脑后根,“咋样?静儿缝的,不赖吧!” 迷龙嘴有点碎,早上训练的时候就把昨晚的事秃噜个干净。 其余人看到杜立秋这嘚瑟样,忍不住的笑起来。“哈哈哈,这家伙还挺逗。” “兄弟,开裆裤穿着得劲吗?” “身子骨挺结实,可惜了…” “我糙…”杜立秋急了,刚要开骂,被李大炮一把拦住。 “都踏马的很闲是吧?滚去给老子开路。” 迷龙等人眼见李大炮脸色难看,赶忙闭肛提臀,臊眉耷眼地快速离去。 胡得禄眼神欣慰,看着李大炮越看越顺眼。 屯子里的人自己能说,外人敢多嘴,就得抽几个大比兜,不叨叨。 要不是李大炮制止,老头真要硬刚。 “立秋,听话,回家。 大炮他们进山有任务,咱不能跟着掺和。” 杜立秋却不领情,一脸嫌弃地瞅着他。“胡爷,不就是进山打猎嘛,还扯啥卵蛋任务,臊不臊? 老子进山也是打猎,凑个伙怎么了? 静儿的嘎啦哈丢了,我进山打几头野猪。 到时候,静儿一高兴,没准还能让我啃几口?” 李大炮被杜立秋整笑了,他赶紧背过身,死死咬着嘴唇,肩膀笑得直抽抽。 “我去你大爷的。”胡得禄急了,跳起来就朝着杜立秋的头上狠狠拍去,“老子踏马的还没死呢,你就惦记静儿。 我说你小子怎么大清早就穿着开裆裤跑家里,感情是打的这主意。” 杜立秋赶忙躲开,朝着迷龙他们就追了过去。“胡爷,看在你是俺未来老丈人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哼。 你等着吧,静儿早晚要给俺生一窝儿子。” 李大炮一把抱住跳脚的胡得禄,腮帮子笑得有些抽搐,“大爷,大爷,消消气。 那小子心不坏,就是有些愣。 您啊,早些回去歇着。 最多十天半个月,我们就回来了。” 胡得禄急地直跺脚,“大炮,唉… 立秋那小子活不错,就是性子直了点,你帮忙多照应一下。 我找老八头子去,超爱他姥姥的……” 四九城,天空有些发黄。 安凤推着自行车,嘟着小嘴,满脸地不开心。 李大炮这家伙最近几个月把她的小手都牵上了,结果玩了一出“闯关东”。 当辛有志把信送到的时候,安凤看到整张纸上写的那四个字——等我回来,差点把MM都气炸了。 “李大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也许是想到气头处,她停下推车,狠狠地跺着秀足。“等你回来,我咬死你啊。” 墙角有个人影一晃——金宝探头一瞧,又猛地缩回去。 “都过来了,一会听我口令…” 自从上次李大炮挨了安凤一巴掌,为了她的安全,便把附近所有胡同、街道都纳入了巡逻范围。 事儿是偷偷干的,安凤也是偷偷察觉到的。 对于这事,小姑娘心里美滋滋的,但却没表现出来,主要是怕李大炮蹬鼻子上脸。 “嫂子好…”炸雷似的吼声突然袭来。 “妈呀…”正在思绪纷飞的安凤吓得猛地打了个哆嗦,车把都差点没攥住。 她慌忙抬头望去,那张粉嫩的俏脸“唰”地红成了火烧云…… 第120章 提前踩个点 安凤俏脸通红,一脸羞怒,“乱叫什么?谁是你们嫂子。” 20岁,刚刚情窦初开,被金宝他们这一嗓子,怎么可能面不改色。 为了李大炮的幸福,金宝也豁出去了。 这个平常沉默寡言的汉子脸色有些不自在,“嫂子,我有炮哥家的钥匙,要不要去看看? 安凤眉头微蹙,“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个跨院子嘛。” “炮哥…有一张裱好的图纸。”金宝补充着,用手笨拙的比划着大小,“就是你的人物素描。” 这话就跟猫爪子,挠的安凤有些心痒。 她想去看看,但眼神却故意露出一丝不信,“真的?” “真的,真的,如果我骗你,炮哥回来肯定扒了我的皮。”金宝发着毒誓。 这个年代,年轻男女能够牵上手,那迟早是要领证的。 既然决定以后要跟李大炮过一辈子,安凤决定去看看未来的家。“前面带路。” 金宝赶忙点头,小声对着身边的几人画起大饼,“继续巡逻,等科长回来,奖励大大滴。” 李大炮的为人,保卫科的都知道——有好处,他是真给。 “副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宝哥你就安心的去…” 随后,金宝前边带路,安凤推着自行车慢慢跟在后边。 路面很滑,安凤不敢带人,她也不可能让别人跟她同乘。 随幸,路程很近,十几分钟就到了。 打南门口经过,安凤瞧见门口那副雕刻的对联,眼神一亮,“这是谁家的对联,写的真好、真提气。” 金宝一脸自豪,感觉就像夸自己家似的,“你家的!” “嗯?”安凤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再敢胡说,抽你大嘴巴子。” “不不不,口误,口误。”金宝赶忙改口。“这就是炮哥家。” “咱们得从拱门进,我只有那的钥匙。” 安凤心里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这就是姑奶奶未来的爷们,不错,不错。” 脸上却是恢复平静,嗓音清脆,“走,进院…” 最近几个月,李大炮不在,院里又被打回了原形。 易中海左老太右傻柱,前淮茹后老闫,可以说是几乎镇压全院。 仅余刘海中一家子带着许大茂几人在那儿硬撑。 至于贾张氏娘俩,直接当了吃瓜群众。 娘俩也是顿悟了,有人帮忙养棒梗,又改变不了他姓贾的事实,所以他们有些乐得看热闹。 作为前院的管事大爷,闫埠贵又琢磨起搜刮邻居那点油水。 他今天刚提上鱼竿,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金宝带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 对于金宝,闫埠贵很熟悉。 李大炮收拾院里人的时候,金宝就经常跟着。 虽然认识,但他还是多了一句嘴,“哎,同志,你们这是?” 金宝对于这个闫老抠没有一点儿好印象,脸“唰”地就冷了下来。“老闫,我带嫂子去炮哥家,有事吗?” 安凤听到金宝这话,刚要解释,却见金宝转过身来一脸冷漠,朝她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她明白了,这个老东西跟李大炮有过节。 虽心生不解,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她落落大方的跟闫埠贵打了个招呼,“你好。” 脸色自然,但一股拒人千里的感觉,闫埠贵可感觉了出来。 闫埠贵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这么傲。 本想讽刺几句给这对男女找点麻烦,但一想到被李大炮收拾的情形,他老实了。 “你好,你好。 李科长已经很长时间没回院了,家里门锁着,你们看…” “不捞你费心,我有钥匙。”金宝把闫埠贵推到一边,对着安凤说道:“嫂子,走吧。” 安凤不情愿地剜了他一眼,快步离去。 等他们走远不见了,闫埠贵猛地一拍大腿,反应过来这姑娘为啥眼熟了! 他赶忙往家跑,“老婆子!出大事儿了!李大炮的媳妇找上门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三大妈满头雾水,“老闫,你说啥呢?李大炮哪来的的媳妇?天上掉下来的?” 闫埠贵脸皮皱的能夹死一堆苍蝇,“真的。我骗你干啥?就跟李大炮那张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姑娘,往中院去了。 看来还真是让刘胖子给找到了。 可惜了,长得像仙女似的,偏偏嫁给了一个活阎王,老天无眼啊。” 说起这个,三大妈火气就上来了。 当初为了找安凤,她差点被傻子给爬了,自己的名声也被踩进烂水沟里。 冷不丁听到‘罪魁祸首’的出现,她将身上的围裙一扔,火急火燎地就跑出去了。 “我去看看那个狐狸精究竟长啥样,能把李大炮迷成那样。” “老婆子,你等等,我也去。”闫埠贵鱼竿一扔,赶忙追了上去。 他怕自家婆娘万一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把人得罪,那自己家可真没好日子过了。 安凤站在拱门下,手指轻轻抚过门楣上那几个刀劈斧凿的大字:“听D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清澈的美目里水波流转,“这对联,真是你们科长自己写的?” 也许是刚才安凤散发的那股气质让他有些不太适应,金宝的语气变得有些磕碰,“真…真的,当初还…还有记者想要采访呢,被炮…炮哥拒绝了。” 感觉金宝语气不对,安凤嘴角弯起一丝捉狭的弧度,“你怎么了?说话还带结巴了?” “没…没事。”金宝感觉再待下去,自己真要丢大脸了。“我给你开门,画就在屋里。” 他掏出钥匙,快速打开拱门,然后退到一边。 自从下雪以来,院里就没人来过。 此刻,展现在安凤眼里的就是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扬景:雪覆跨院,亭立池畔,四间大屋静卧。 “哇,好别致的院子,居然还有凉亭和池塘。” 金宝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满脸兴奋,“整个院里人就没有不羡慕的。 四间大房全都打通,卧房书房灶间澡堂都全乎着呢! 没事还可以在凉亭里喝茶赏景,池塘里还有鱼,里面好像还有一条二十多斤的大草鲤,是炮哥去北海钓的。” 安凤的心,怦然心动。这就是她梦想中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啊! 不等金宝邀请,她迈开轻快的步子,踩着松软的白雪就小跑了进去。 美人,雪景,一串小巧欢快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开来…… 第 121章 羡慕嫉妒恨 金宝瞅了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 这可是未来的大嫂,借他八个胆也不敢瞎瞅。 “嫂子,画就在屋里。您慢慢看,我就不进去了。” 安凤回头秀眉微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但金宝这嗓门有点大,整个中院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哪个杀千刀的在那嚎丧,有病啊?”贾张氏一把扔下‘把玩儿’的鞋垫,“咕咚咕咚”地跑了出来。 “嫂子?这声音咋这么熟悉?”一大妈放下手里的针线,悄悄推开屋门,探出半个身子张望。 刚跑进中院的三大妈死死盯着跨院里那欢快的年轻身影,老脸耷拉下来。“该死的狐狸精…” 看到几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老娘们,金宝的眼神有些不善,嘴里喃喃自语着:“你们千万别乱来,要不然,我会打死你们…” 跨院里,安凤步履轻盈,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四处打量。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等到乏了,走到亭子里,望着结冰的池水发呆。 西北风吹过,冰上的积雪被吹散,那条20多斤的大鱼正好慢慢游过,被眼尖的安凤给一眼看到。“哇,真有大鱼耶,好想尝尝鲜。” 也许是感到自己有点傻,她笑得都露出了牙花子。 贾张氏看到跨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那张大屎盆子脸涨得铁青,咬牙切齿,“对,就是那个小…仙女儿。 嘴碎的她差点把“小蹄子”那仨字给喊出来,但看到金宝那冰冷的眼神,她赶忙改了口。 “老娘当初追了一路都没追上,最后被刘胖子给找到了,没天理啊。” 想到那飘然远去的100块钱,这老娘们感到胸口一阵绞痛,差点气得召唤老贾。 一大妈眼神不太好,情不自禁地上前几步,“同志,那是李科长没过门的媳妇吗?” 金宝沉默的点点头,没有言语。 “长的真好看,跟仙女儿似的。”一大妈仔细瞧着,嘴里感叹。“难怪李科长会念念不忘。” 也许是知道一大妈不招灾不惹祸,金宝硬邦邦的脸部线条有些变软,“我带嫂子来认认门,没别的事。” “一大妈,您在干嘛呢?”下班刚回来的秦淮茹看到打开的跨院门,脸庞有些僵硬。“李科长回来了吗?” 她现在一个月27.5,养活棒梗很轻松。 但为了将来给棒梗上学、买工位、娶媳妇,她最近攒钱都快魔怔了。 攒了10块想攒11,攒了11又想攒12。 李大炮的漠然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 为了攒钱的速度能快点,她回归了老本行——吸血,傻柱的饭盒、易中海的票子,照单全收。 他们‘父子俩’的打算,秦淮茹是一清二楚。 易中海多次隐晦提起过,傻柱的意思就差写在脸上。 但秦淮茹却打着太极,好处我拿,事往后拖。 金宝门儿清,知道自己老大跟这个女人已经毫无瓜葛,脸色瞬间恢复冰冷。 秦淮茹走到跨院门口,正好看到安凤进屋的扬景,那双狐狸眼顿时眯了起来。 想到院里的女人将来会拥有李大炮的一切,她的五脏六腑就跟泡进醋缸似的。 “淮茹,你怎么了?”一大妈看到秦淮茹那张脸不太自然,有些关切。“淮茹…” 金宝不禁嗤之以鼻,心里嘀咕着,“妾,永远是妾,别想有扶正的那天,门儿都没有。更何况,你连妾都算不上。” “没…没事。”秦淮茹故意整理鬓角,缓解尴尬,“一大妈,棒梗呢?” “淮茹,你跟我来。”提起这个,一大妈脸色有些不对劲。“我有事跟你说。” 随后,秦淮茹跟着一大妈回到自己屋里… 金宝现在有点烦了,自己竟然被院里人当成一只猴子。 不过想到这是为了自己大哥,他咬着腮帮子忍了下来。 担心影响到安凤,他把左边那扇门给轻轻关上,自己走到右边那扇门站好。 此刻,他站在烈烈风中,试问哪个傻13敢来送死。 金宝的站位几乎把跨院的情形完全挡住,看热闹的人不乐意了。 禽兽就是记住不记打,开始编排起了这个汉子。 “嚣张什么?不就是李大炮的一条狗吗?” “有啥好挡的,当谁稀罕看似的。” “欸?那个女的都进去好久了,别是摸错炕头了吧…” 天快要黑了,在轧钢厂上工的院里人终于回来了。 易中海跟傻柱说说笑笑的走进中院,刘海中带着许大茂眼神不忿的也紧随其后,贾东旭跟个被人丢弃的小狗似的,走在最后。 看到院里聚堆的众人,傻柱那大嗓门扯了起来,“嘛呢?大叔大爷,大妈大婶们。” 刘海中本来打算直接回后院,余光正好瞥到跨院门口,那儿正杵着一个熟悉的汉子。 “大茂,是不是李科长回来了?” 许大茂打眼一瞧,撇撇嘴,“二大爷,门口那是金宝,李科长去了东北,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的?” “那门咋开了?走,过去瞧瞧。”刘海中头也不回,脚底抹油地跑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把易中海狠狠地撞了个屁股墩。 本身就好面,自以为出了这么大个丑,易中海不干了,“老刘,你跑啥?急着投胎啊。” “让让,让让,都聚在这干什么?”刘海中头都没回,直接挤进人群。 许大茂嬉皮笑脸地绕过坐在雪地里的易中海,嗓门压得很低,“年纪大了就在家待着得了,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怕摔断了。” ‘亲爹’受辱,傻柱脾气上来了,“嘿,孙子,找茬是不?练练?” 许大茂转身,直接拿鼻孔怼他,“你敢动爷一指头试试? 傻柱,拱门谁站在那,瞧仔细喽,那是我好大哥的兄弟,金宝。” 傻柱脸色一紧,也没顾上拉易中海起身,朝拱门处望去,眼珠子瞪的滴溜圆。 许大茂转身回头,那股得意劲儿还没咧开嘴,笑容突然冻在了脸上。 安凤抱着那张裱好的素描,刚从院里走了出来。 脸颊带着一抹嫣红,嘴角残留几分笑意。 虽着一身蓝布工装,但并没有掩盖住她的风华,反衬得她身姿越发窈窕清绝…… 第122章 做姐妹吧 大雪封山,进山打猎就是看山神爷脸色。 运气好,能够囫囵个儿满载而归;运气不好,就命丧深山,成为野兽的口粮。 “老喽,老喽。”他自嘲着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屯里赶去,家里的黑豺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老八头子,你个王八羔子滴。”也许是人老了,反应慢。胡得禄突然扯着嗓子冲着屯子骂开,嗓门裹挟着西北风,“真当老子瞧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 老人的骂声随风飘远。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子从雪堆后头冒出来,扫了眼他背影,转身隐进密林…… 一行人踩着积雪行了一整天,徬晚时才算彻底深入山中。 “炮哥,该停下了。”迷龙扫了一眼周围,正好瞅到一处背风地。 背风地,积雪很硬,都能让一二百斤的野猪在上面撒欢儿蹦哒。 在这挖个雪窝,睡里面很安全。 就算外边零下三十多度,窝里也暖烘烘。 李大炮瞧着一群累得大喘气的汉子,闷声点点头。 一路上虽然有杜立秋这个活地图领着道,但他还是一直开着挂,就是怕以防万一。 路上碰到野鸡野兔子啥的,都没人搭理。 一切都是为了保存体力等大货,没有必要因为一点零散碎肉去浪费。 当迷龙等人挖雪窝、找枯树、收拾营地忙的脚不沾地时,杜立秋却蹲在雪坷拉边上,眉头拧成死疙瘩。 “邪门了。”他突然啐了口冰碴子,脸冻成了猴子腚。“都踏马走一天了,咋连根猪毛都没瞅着?” “怎么了?”李大炮走上前,有些不解,“有事就说,别藏着。” 杜立秋哈出的白气糊了满脸,“大雪封山老些天,早该断顿了。连个蹄印子都寻不见!” “着啥急,慢慢来。”李大炮鼻腔碾出一声笑意,眼神却眯起,“敢乱跑,腿打断。 囫囵个来的,也得囫囵个回去,懂?” 杜立秋脸色变了,“蹭”地站起来,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李大炮,“你踏马的算老几,管老子闲事? 老子爱去哪去哪?用你在这狗拿耗子?” 说实话,李大炮忍这个犊子很久了。 除了老首长跟张建国,谁在他面前称“老子”,他能把人拆吧了。 他答应胡得禄要把这小子看好,不想言而无信。 可眼下这种情况,只有把人给收拾服帖了,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李大炮不屑的看着杜立秋,朝他招招手,“把我放趴下,你说了算。” “这可是你说的,”杜立秋来劲了,他指着迷龙一行人,“那他们呢!” 看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倔驴,迷龙他们笑得嘎嘎滴。 “立秋,只要你赢了,我们都听你的。”大鹏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对,你是老大,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的那种。”胡大海在一旁添油加醋。 “立秋,是爷们的就别怂…” 脑子直的人,最受不了激将法。 杜立秋知道李大炮不简单,但他认为自己也不差。“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你先出手。” 凌晨李大炮收拾人熊那一幕,他门儿清。 正面硬刚他肯定不是对手,但要是搞个偷袭,那就胜负难说了。 李大炮瞅着他那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他一脸轻松的踩着雪壳子慢步上前,眼神越发戏谑。 杜立秋看到他这吊样,脾气愈发暴躁。 “你踏马的赶大集呢?那么磨蹭干卵?” “不知死活。”迷龙蹲在雪地里,眼神布满怜悯。“真以为炮哥是吃素的?” 很快,李大炮走到杜立秋跟前两米。 “砰。”脚下的雪壳被他猛地踢起,飞舞的雪沫子顿时遮住李大炮视线。 “让你搁这装犊子。”杜立秋牙根咬紧,右脚朝着李大炮胯下狠狠踢去。 劲风呼啸,这一击势大力沉,完全就是冲着KO去的。 胡得禄那点面子,终于被杜立秋这一阵作死给整没了。 “谁踏马给你的勇气。”李大炮眼神变锐利,右腿却是后发先至。 “嘭…” 空气瞬间凝固,杜立秋那张脸马上扭成一团,‘酸爽’立刻袭遍全身。 “嗷…我超爱啊…” “嗷……” 眼瞅着他疼得来回打滚,李大炮皮笑肉不笑地讽刺起来。 “别超爱了,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上了。” “服气没?” “我…服…” “服你MLGB。”杜立秋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 “还挺硬气。”李大炮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右脚狠狠地踩向那俩篮子。“猪…只有骟了才肯吃食。” 迷龙他们傻眼了,杜立秋也闭嘴了,但好像晚了。 “嗷……” 惨叫声彻底响彻在老林子里,让人听了某处止不住地收紧。 杜立秋脸色变得铁青,冷汗化作冰珠子滚滚落下。 他双手死命去掰踩向自己的那条腿,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松开,松开啊。” 打蛇就得瞄准七寸。 李大炮不为他的惨状所动,力度慢慢加大,“孙贼,这辈子,你就跟静儿做姐妹吧,炕头你是没戏了。” 早就把静儿看成自己媳妇的杜立秋,对于这句话没有一点抵御。 他终于明白李大炮没跟他开玩笑,再不服软,这辈子就彻底没指望了。 “爷,爷,错啦,错啦。”他大声求饶着,那股倔驴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挖好的雪窝洞口处,篝火重重升起。 杜立秋看着那一锅黄不拉几的鸡蛋汤一脸嫌弃,“你们城里人这么困难吗?还踏马吃粑粑?” 李大炮生无可恋地钻进雪窝子,懒得再瞅这个犊子。 迷龙他们不干了。 本来就饿着肚子,被他这么一说,谁还有吃饭的胃口。 “你个土鳖,这是鸡蛋汤。” “要不是看你那俩卵子受伤,炮哥还不肯拿出来。” “谁家的粑粑是香的?” 杜立秋撇了撇嘴,一脸怀疑。他用树枝子蘸了一点放在嘴里。 “吧嗒,吧嗒…” 欸,真是蛋汤哈。” 香味升起,随风飘远。 雪窝西南处,一群野猪正“哼哧哼哧”拱雪觅食。 领头的是一头500多斤的炮卵子,獠牙跟筷子一般长。 “哼哧,哼哧。” 感觉到空气中的香味,它突然顿住,抬起猪鼻子使劲嗅了嗅,小眼睛顿时亮了…… 第123章 弹无虚发 雪窝里,一群人挤成一团。 磨牙、放屁、打呼噜,不绝于耳。 “干霖凉。”他嘴里骂骂咧咧,钻出了雪窝子。 “呼…活过来了。”凛冽地空气灌进肺管子,让他精神一震。“一群活爹,老子给你们守夜…” “啊……”清晨,迷龙一行人打着哈欠,从雪窝里钻出来。 李大炮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睡挺好啊?” “嗯,睡的挺舒服。” “炮哥,早。” “唉,就是静儿不在……”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李大炮真想抽死这几个不看眼色的玩意儿。 “哼哧,哼哧…” “老子踏马…”话没说完,李大炮好像听到了野猪的声音。 “抄家伙,来活了。” 嘴里低喝着,快步跑回雪窝子,取出一把“莫辛纳甘。” 迷龙他们瞬间清醒,赶忙把自己的装备从雪里扒拉出来。(裹了熊油) “检查装备,下风口去一半人。 迷龙,你带着立秋去左侧,省得这小子犯浑。 大鹏、大海你们几个去右侧。” 口齿清晰,计划口述很完整。 迷龙他们一边“咔哒”拉动枪栓,检查装备。 一边按照李大炮分配的路线,快速包抄。 杜立秋有些不情愿,手里拿的斧子显得有些尴尬。“给…给俺一杆枪呗。” 李大炮瞥了他一眼,“会用枪?” “会会会,家里的那把三八大盖用的可牛逼了。可是老毕登不让我碰,我就是…” 牢骚没发完,李大炮手里的枪连同子弹砸他怀里,“别踏马用枪口瞄人,懂?” “炮哥,放…放心,俺不傻。”杜立秋乐得露出大门牙,子弹顶膛作响,“敞亮地,100米之内,百发百中…” 野猪群是闻着昨晚的鸡蛋味来的,皮糙肉厚的它们晚上就是找个背风口扎堆儿取暖。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送猪头了。 领头的炮卵子少说也得大半丈,五百斤打不住,身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松脂铠甲。 眼角一道疤痕咧到耳后,鬃毛犹如一道道钢针耸立。 自然界,强者才能拥有交配权。 能够统领三四十头的野猪群,这头野猪也不个善茬。 “哼哧,哼哧…” 不远处是一片橡木林,野猪群走到那就停下了。 一头头野猪欢快的拱开雪,寻找橡果。 这玩意儿,就是野猪大冬天的食儿,能让它们填饱肚子。 别看野猪长得呆头呆脑,其实一点也不笨。 拱几团雪,找到橡果就直接吃进嘴里。 机灵的边嚼边打量四周,几只猪崽子就在猪群里撒欢。 领头的那个炮卵子突然抬起猪头,狠狠地嗅了几口,目光投向了李大炮昨晚休息的雪窝子。 “哼哧,哼哧…” 炮卵子的鬃毛不断抖动,两个猪眼浮现出浓浓的警惕。 它闻到了人味,小心多疑的它刚要发出信号——晚了。 李大炮就藏在离它50米处的雪窝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打量着野猪群。 运气不错,猪群里半大野猪很多。 这样的半大野猪口感最好,猪肉嫩、骚味轻。 那些200斤开外,尤其是那头炮卵子的肉简直就是肉质发柴,骚咕隆咚。 枪在手,李大炮也没傻乎乎地上去肉搏,万一把猪惊跑了,就白折腾了。 枪口裹着白布慢慢伸出,准星朝着炮卵子耳根瞄准。 “砰……” 枪一响,猪群炸开了锅。 50米之内,7.62毫米的步枪子弹直接从炮卵子左耳进右耳出。 一团血雾刚升起,便瞬间冻成血冰碴子。 拳头大小的伤口撕裂整个猪耳,天灵盖都差点掀掉。 这一击,直接让这个500多斤的炮卵子魂归大山。 它的那些‘爱妃、儿子’啥的,眼神惊慌,屁滚尿流,四处逃命,没有一个留下救驾。 “一群渣猪。”李大炮也没去管那头炮卵子,枪口追着逃窜的野猪开始点名。 “砰…砰…砰…砰…”枪声不断响起,野猪惨叫着倒地,蹬腿,完犊子。“zhui…zhui…zhui…zhui…” 刚开完5枪,野猪群跑没影了,只留下五头野猪尸体。 橡树林里,影响射击的障碍物太多了。 他打的子弹又不会拐弯,能做到枪枪爆头就很牛逼了。 李大炮猛地从雪窝里钻出来,快速跑动的途中换好子弹,以防万一。 等赶到近前,眼前的雪地被踩地乌漆八黑,空气也是骚了吧唧,臭了埋汰的。 “真踏马的又骚又臭。” 强忍着恶心,李大炮将野猪尸体拖到干净的地方。 用刺刀快速地给野猪放血、开膛去内脏。 如果不及时处理,那这猪肉就没法吃了。 用一个专业术语来说,就是窜味。 “这猪皮,比车胎还厚。”李大炮用刺刀给那头炮卵子颈部狠狠捅了一刀,也不管猪血有没有流尽,顺着胸口往下剌。 “哗啦……” 整个内脏直接淌了出来,一团团热气糊了他一脸。 “嗯?”他赶忙用手来回呼扇,“真踏马腥气。” 来时,迷龙告诉他,在山里打到猎物有规矩。 一般就是把动物的肠子啥的挂树上,意思就是孝敬山神爷。 李大炮当时还一脸取笑:“咋了?山神爷喜欢吃带馅的?” 他到现在都记得迷龙那张大黑脸是怎么红得冒烟的,车都差点开沟里。 随后,猪心,猪肝,猪肚被李大炮单独收了一边,肠子直接扔了树枝子上。 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可有些规矩能一直传到现在,应该还是有些道理的。 冷不丁一回头,瞅到那俩气篮子,李大炮来精神了。 “这俩玩意真过瘾,”他小心地划破猪皮,把俩气篮子跟猪鞭给剜下来,“回去可以给李怀德补补裆,哈哈哈哈……” 另一边,迷龙跟杜立秋趴在雪窝里,等着一会逃窜到这儿的野猪。 闲着无聊,迷龙地嘴又开始碎了,“立秋,一会比比不?谁赢了谁娶静儿。” 胡静就是杜立秋的命根子,这样的玩笑让他的邪劲立马涌了上来。 “超爱你祖宗的,你长了几个篮子?踏马敢跟老子抢静儿。 要不是炮哥不让拿枪口对人,我踏马一枪崩了你,你信不?” 迷龙有些骑虎难下,但东北爷们丢啥也不能丢面。 被人怼了,如果不还回去,那直接就可以蹲着尿尿了。 “瘪犊子,你咋这能装呢? 来来来,把枪扔了,我踏马整死你信不信?” 打不过李大炮,杜立秋他认,毕竟那是跟人熊硬刚的牲口。 但对于迷龙这副大体格子,他还真不打怵。 “来来来,让我看看炮哥的兵有啥能耐。” 说罢,手中的枪一扔,也不管一会的伏击,攥起拳头就扑了上去…… 第124章 猪粪好吃吗? 因为过不了五分钟,就有可能躺板儿。 此刻,迷龙跟杜立秋已经打出了真火。 迷龙没算准杜立秋这么抗揍,杜立秋想不到迷龙这么能打。 两个人在雪里滚来滚去,直接整了一出‘还猪格格’,就差个吹唢呐的给配段《你是风儿我是沙》。 搞错了,应该是雪,不是沙。 “还毕毕不?再毕毕,老子把你脑瓜子削放屁喽。” “瘪犊子,今天不把你蛋黄摇散了,老子踏马的跟你姓。” “糙,静儿可生不出这么丑的崽子……” 两人打的鼻青脸肿,嘴角见血,早把李大炮交代的当屁放了。 “zhui…zhui……” 当两头二百多斤的野猪嚎叫着冲过来的时候,枪还撂在五米开外的雪窝里。 “我糙,等会再收拾你。”杜立秋一把踹开迷龙,眼里透着一股狠劲,朝着奔过来的野猪就冲了上去。 野猪本以为逃出生天,没找到雪坡下竟然藏着倆‘活爹’。 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更是把它俩吓得来了个“急刹猪”——前蹄死死踩进雪地,后蹄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滚回来!” 可就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傻胆大的杜立秋来了个饿虎扑羊,朝着一头猪的后臀就扑了上去。 雪里面,野猪的V8发动机起速有点难。 刚完成转向的野猪准备蹬腿狂奔,其中一头的后腿已被杜立秋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扣住。 两人一猪轰然栽进雪堆,溅起的雪沫裹着粗重喘息,在凛冽的空气里炸开。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一头野猪。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能吃肉的主儿。 “zhui…” 兽性大发的野猪嚎叫着转过身,朝着抓猪腿的那只手就啃了上去。 “去你大爷的。” 杜立秋怒吼着,趁机用大脚丫子给它的獠牙就是狠狠一脚。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zhui…zhui…” 野猪疼得嗷嗷叫唤,那股反抗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拖着杜立秋就开始了逃命。 一时间,杜立秋就被野猪拖在雪地上来了一出‘人体滑雪’。 只不过别人滑雪用脚,他是用脸。 “蹭蹭蹭……” 这种痛苦,换成有脑子的人早就撒手了。 可杜立秋偏偏脑子缺根弦,跟这头野猪彻底杠上。 “立秋,撒手啊,别踏马耍驴。”迷龙心急如焚,快速捡起手中的枪。 李大炮把人交给自己,万一出了差错,他都不敢去想这结果。 “砰…”另一头野猪刚要逃命,近距离被迷龙给一枪爆头。 “呼…呼…呼…”迷龙也没管它死没死,准星不断跟着另一头狂奔的野猪移动。 一人一猪距离太近了,万一猪没打中,那杜立秋可以挂墙上了。 7.62毫米的子弹,近距离打在身上,打哪哪就是个大窟窿,非死即残。 “老子踏马的嘴咋这么碎呢?”迷龙懊悔着,狠狠地给自己一耳光。 看到‘青梅’被一枪放倒,‘竹马’吓坏了。 括约肌一松,一泡天然绿色的猪粪就喷了出来。 好巧不巧,正好被抬头换气的杜立秋用脸给接个正着。 “呕……”这味道很极品,极品的他差点吐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紧闭嘴巴,就怕一张嘴把猪粪吃个满口… 此时,橡木林中,一路雪花带猪粪,杜立秋感觉自己彻底埋汰了。 想到静儿以后抹着雪花膏,小脸香喷喷,自己一脸猪粪臭烘烘,这踏马的咋好意思啃嘴! 这可怕的画面,让他彻底豁出去了!! “我超爱你祖宗啊…”他左手猛地松开,费劲巴力得从靴筒里抽出一把手插子,朝着野猪那糊满猪粪的D眼子就捅了上去。 “zhui……”歇斯底里地惨叫,响彻在整片橡树林。 受此重击,疼得野猪秒开氮气加速——四个猪蹄窜得都能瞅见连影。 猪血更是不要钱的往外喷,肠子里的猪粪都恨不得挤个干净。 杜立秋就在这种酸爽中,精神不断‘升华’。 “老子干霖凉啊……” 他红着眼,手插子捅出了缝纫机的速度,朝着血窟窿一个劲儿的招呼,就怕野猪感受不到他的‘热情’。 “zhui…zhui…zhui…一波波钻心的疼痛,让野猪发疯似狂奔。 腚对玩不起的杜立秋,它现在只想回家找妈妈。” “呼啦…” 不知蹽了多久,野猪的那一嘟噜内脏从烂D眼里淌了出去。 野猪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瘫软在李大炮身前不远处…… 看着晕死过去还死死抓着猪蹄子的杜立秋,李大炮要疯了。 枪给了不用,居然玩这出,哪怕你当个猪猪侠也行啊。 等到迷龙拖着打死的野猪,臊眉耷眼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 “说…” 声音很轻,却让气喘吁吁的迷龙如坠冰窖。 “那…那个…”迷龙嘴里打着磕巴,半天吐不出一句整话。 李大炮的耐心快要被整没了,“那个尼玛啊,给老子说,少一个逗号老子豁了你荔枝。” 这节骨眼上,大鹏跟胡大海他们十个人满载而归,一具具放干净血、掏空内脏的野猪被拖拽出长长的雪痕。 “你们打了几头?” “六头,林子里不好瞄准。” “你们猜迷龙跟那小子能打……” 兴高采烈的一行人走到跟前,瞅着明显不对劲的两人以及晕倒在一旁的杜立秋,顿时卡壳了。 “咋…咋滴了?” 李大炮两眼喷火,烦躁地使了个眼神。 心领神会的大鹏跟胡大海立刻跑过去,用雪给杜立秋做起了粪血面膜。 “那个…干仗了。”迷龙一脸的委屈巴巴。“仗没干完,野…野猪蹽来了。立秋就…就……” “就是什么?”李大炮不耐烦地上去就是一脚,把迷龙踢了个屁股墩。 迷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扑了上去,后边…后边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扫了一眼杜立秋死死抓住的那头野猪,那被手插子T成糜烂的猪后腚让李大炮眉头紧皱,“把他弄醒。” “唉,唉…”感觉自己死里逃生的迷龙屁颠屁颠地答应着,上去就对着杜立秋的人中狠狠掐去。 至于是不是有点公报私仇,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手劲很大,杜立秋的人中瞬间被掐紫了。 “嗷……”这钻心的疼痛,让杜立秋瞬间还阳。 他撒开猪蹄子,朝着迷龙反手就是一个大比兜。 “啪……” 第125章 回 如果有,那就两顿。 雪地里,松木枝子“噼啪”地熊熊燃烧。 穿好的五花大肉串被烤得“滋啦”冒油,香味扑鼻。 忙碌了一早上的李大炮他们,几乎都在等着狠狠撸上几串。 迷龙跟杜立秋俩人。 一个为了将功赎罪,去帮杜立秋找他的狗皮帽子。 一个跟自己较上劲,往死里搓沾了粪血的棉袄棉裤。 所幸杜立秋离篝火不远,没被冻成冰棍。 “立秋,废啥功夫,直接扔了。”李大炮一脸嫌弃,掏出一套老米的防寒军服扔给他。“大鹏,帮他一把。” 米军的防寒军服,最里面是贴身纯棉内衣。 外边是法兰绒衬衫加高领毛衣、防寒夹克,最外边是通过北极极限抗寒测试的长款羽绒服。(裤子手套就不水了) 可以说是保暖到了极点,就算是在雪地里趴上一天一夜都没事。 明明是好东西,杜立秋却有点不情愿。 “那…那是静儿给俺做的,俺…” 李大炮鼻腔碾出一丝冷笑,“要不?我让人挖个坑,把你跟那堆埋汰玩意儿埋了?” “凭啥?俺又没犯王法。” “这么冷的天,你踏马的光着腚,耷拉俩篮子,是不是想冻死?” “俺…俺…” “老子蜀道山。” 眼见李大炮脸色阴沉,大鹏赶紧把内衣往杜立秋身上套,“赶紧的,先穿上,那个回头带回家再收拾。” “哦哦哦。”杜立秋倔强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谢谢啊。” 大鹏一脸不在意,刚想跟他开个静儿的玩笑,冷不丁想起迷龙那档子倒霉事儿,马上改口。 “都是兄弟,客套啥…” 李大炮没有再理那个极品,瞅了眼表,10点整。 “大海,迷龙去了多久了?” “快半拉点了,炮哥。”正在烤肉串的胡大海有些不解。 “那家伙带枪了没?” 胡大海瞅着脚边那杆熟悉的莫辛纳甘,脸色“唰”的变了。 深山老林,手无寸铁,光靠拳头,这踏马的纯粹就是找死。 要知道,这个时候,山里不仅有猛兽,还藏着土匪。 “炮…炮哥,他空…空手去的。” “我糙。”李大炮彻底服了这个犊子。“你们在这守着,我去…” 他刚转过身,却发现远处冒出来一个人影。 得益于淬体丹的强化,李大炮瞅了个清楚:迷龙手里拿着狗皮帽子,杵着根树枝子正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着这赶。 旁边的松树上,一只皮毛发亮的红眼猞猁正抓着树干,弓着腰,眼珠子死死盯着迷龙的后脑勺,就等着给他来一口。 李大炮赶紧打开狱妄之瞳,兽形一片黑。 “不好,这玩意吃过人。”他一把提起枪。 “咔哒…” 枪栓快速拉动,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人肉相比大型动物的肉来说很嫩,血液中更是含有大量盐分。 吃上一次,这个瘾就戒不了。 所以吃过人的野兽不能留,就是这个道理。 “炮哥,别开枪,自己人。”迷龙傻乎乎的还以为李大炮没认出自己,赶忙扯起嗓子吆喝。 “砰…” 子弹出膛,向着迷龙快速射去。 篝火旁的众人猛然惊醒,下意识抬头望去。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好跳到迷龙头顶,然后身影一顿,将他砸了个趔趄,摔进雪地里。 “唉呦,我糙,啥玩意?” “看不清啊,快过去看看…” “去俩人,把迷龙跟那头猞猁带回来。”李大炮扔下枪,抓起肉串就是一口,“香…” 等到迷龙他们回来,众人看到那只双眼发红的猞猁,炸开了锅。 “这玩意踏马的吃了多少人,眼珠子红成这样!” “迷龙,你欠炮哥一条命。这玩意比黑瞎子还难对付。” “长点心吧,这是山里,不是轧钢厂…” 迷龙瞅着猞猁那长长的犬牙,锋利的爪子,后脖子飕飕冒凉风,声音都哆嗦了,“炮……炮哥,俺……” 李大炮摆摆手,一脸无所谓,“行了行了,赶紧吃饭,等会儿还有活。” 杜立秋服了,彻底服了。 猞猁这种野兽特别灵敏,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跑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这家伙贪恋这一口人肉,根本就不可能离人这么近。 “炮哥,教教我呗。” “教你啥?” “打猞猁啊,这玩意儿可不好打。”杜立秋解释道。“我刚才测了,200步啊,一枪穿透双耳,这枪法,牛掰。” “教个锤子,不会。”李大炮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着,“难道让老子给你绑定个系统?” 杜立秋撇撇嘴,“真抠搜,一点也不爷们。” 随后气呼呼地拿起两根烤串,咬牙切齿地造进肚… 吃饱喝足,李大炮让人把猎物清查一遍。 刚才那通忙活,整个野猪群留下了三分之二。 看着雪地里摆着的21头野猪,李大炮想打道回府了。 迷龙遇险,虽然他表面很平静,内心其实也一阵后怕。 为了弄点肉,万一把自己弟兄给折在里面,哭都没地去。 “做爬犁,回屯子。”话撂完,提着刺刀就给猞猁来了个开膛破肚。 等到李大炮一行人离去不久,一头壮得吓人,体形三米多长的大虫从雪地里踱步而来。 山君一出,万籁俱寂。 看着眼前这残留的‘案发现扬’,那双虎魄色的眼里透着一股嗜血的冷冽与警惕。 “吼……” 也许是感受到尊严的冒犯,它扬起斗大的脑袋朝着李大炮离去的方向发出一声震天的虎吼。 随后,它叼起雪地上那早已冻得梆硬的猞猁肉,尾巴一扫,缓缓没入身后的密林深处…… 回到屯子里,已是三天以后。 当胡得禄他们看到那一堆猎物,以及虽是疲惫,却完好无损的一行人时,才把心中那块大石头落了地。 “大炮,你小子行啊,是个打猎的好炮手。” “老毕登,瞪大你的狗眼,给你看个好东西。”杜立秋抱着猞猁皮,对着自己亲爹八爷一阵炫耀。“完整的好货色。” 见到自己这个缺根筋的儿子活蹦乱跳,八爷心里踏实嘴上咒骂,“你个瘪犊子,谁让你偷跟着进山的,啊? 老子还等着你给摔盆儿送终,你踏马的去给山神爷当吃食儿!” 感觉骂的不解气,上去就是一脚。“我让你猞猁…啊…我糙。” 雪地溜滑,老头一个没注意,眼瞅着就要来个大劈叉。 一旁看笑话的迷龙想也不想,伸出手跟提溜个小鸡崽似的,一把就将八字胡都吓得翘起来的八爷,给稳稳当当拽了回来…… 第126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大炮,走走走,回家喝酒。”胡得禄拉着李大炮胳膊就往家里拽。 李大炮脚下没动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年头,屯子里家家户户都有山货。 棒打狍子瓢舀鱼,黑木耳、猴头菇、老山参啥的。 但由于出不了太远的门,价格一般都被黑商压得很低。 自己以后打算每年都得来几次,怎么着也得把这关系维持好。 帮他们把山货处理了,人家肯定会承自己的情。 “大爷,稍等。我有点事要说。”李大炮拍拍小老头的肩膀,笑着开了口。 “啊?啥事?”胡得禄有些不解,“都累了这么多天了,先回家泡个热水澡,喝顿大酒睡个觉再说。” “大爷,不差这一会儿。”李大炮稳稳心神,转头对着还没散尽的乡亲们扯起嗓子,“各位老少爷们,都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家里如果有想要换钱的山货,都交给我。 价格肯定让你们满意,但有一个前提,别以次充好。” 这话一说完,人群顿时叽叽喳喳的成了大集。 “嘿,瞧见没?李科长就是尿性,办事就是地道。” “可解了我的愁疙瘩了!正愁咋往镇上折腾呢,这下妥了!” “可不咋地!瞧瞧人家这气魄,办事儿多敞亮……” 作为屯书记,胡得禄对于这件事是双手赞成。 他打着包票。“大炮,你放心,谁敢以次充好,老子把他脑子拧下来。” 李大炮点点头,这个恶人还真得胡得禄出面。 不管啥地方,都有那种不讲究的人。 “迷龙。”李大炮眼神一扫,“这事交给你,给老子办好了,山里的事就饶了你,懂?” “懂懂懂。”迷龙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 没辙,杜立秋那事,他心虚着呢… 次日一早,公鸡刚打鸣,李大炮就溜达到了停车地,把两辆卡车从空间放出来。 还好,最近没下雪,否则还得费一番功夫。 贵客远行,屯里没事的男女老少都聚到路边送送。 大小包裹的山货,打到的猎物,都快没给人留出坐的地方来。 等到东西装上车,杜立秋一脸不舍地抱着那杆枪磨蹭到卡车前。 “那个…枪还你。” 李大炮看着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家伙,嘴角上扬,“身上这套军装呢?” 杜立秋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情愿。 没辙,这套防寒服穿着比棉袄暖和,而且还灵活,他还真舍不得。 但李大炮都开口了,这虎了吧唧的家伙居然一梗脖子,当众就要脱下来。 胡得禄跟八爷这俩人老成精,知道李大炮是在开玩笑,上去就赏了杜立秋一脚。 “完蛋玩意儿,大炮逗你的。”胡得禄笑骂道。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棒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收的。”八爷气得胡子翘起。 对于胡得禄,看在静儿的面子上,杜立秋忍了。 可自己亲爹也来上脚,他那股邪劲“蹭”就上来了。 “你个老毕登,再踹?再踹真跟你翻脸了哈。 这老些人瞅着呢!就不能给老子我留点面儿? 等你老得爬不动炕,看我怎么……怎么好好‘孝敬’你!” 那“孝敬”俩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八爷被自己一身反骨的傻儿子气得青筋暴起,扬起枯瘦的巴掌,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狠削。 “小瘪犊子,长能耐了是不?啊?”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诶,你再碰两下?”杜立秋梗着脖子一脸不服。 “老子碰你怎么了?啊?”八爷手底下可没留情面。 爷俩的闹剧,让在扬人笑掉大牙。 “行了八爷,给立秋留点面子。”李大炮使了个眼色,胡大海上前把俩人分开。 “立秋。”李大炮眯起眼睛看着他,“枪,送你了。” 旁边的胡得禄眼皮猛地一跳,“大炮,这…不合规矩!” 现在虽然没有枪支管控,但也不是能随便拿去送人的。 万一出了事,是要负责任的。 “大爷。”李大炮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自从进了屯子到现在,他第一次露出了自己那行事霸道,嚣张跋扈的作风,“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声音不大,却比此刻的严寒还要低上几分。 原本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安静。 胡得禄瞅着李大炮那副没把什么世俗规矩放在眼里的样子,一张老脸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 从李大炮洗澡露出那一身的伤疤,他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一般人——绝对是个杀伐果断、藐视权威的主儿。 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看人挺准的他,此时却感觉有些看走眼了。 “大炮,过刚易折啊。”人上了年纪,总喜欢说教,“尤其是官扬,更得多加注意。” 李大炮没接这话,只是又笑着咧开了嘴,“大爷,有事给我发电报。” “出发。” “轰…轰…” 卡车慢慢离去,屯里人也慢慢回屯,最后只剩下胡得禄一家三口和八爷父子二人。 “老八,大炮那小子,你感觉咋样?” 八爷狠狠地嘬一口烟锅,眼神沧桑,“是个枭雄,可惜了,生错了朝代。” 胡得禄看着正对着自家闺女凑近乎的杜立秋,长叹一口气,“立秋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任何人,却在大炮面前… 唉……” 也许是当地林业局刚用爬山虎推了雪,路况比来时好了很多。 李大炮望着两旁地树林子,表情却有些严肃,“通知下去,加强戒备。 都最后一哆嗦了,别翻了阴沟里。” 迷龙有些不解,却还是按响了车喇叭。 “嘟…嘟嘟” 信号代表警戒。 后边车上的大鹏也赶忙按响喇叭回应。 进山守夜,归途拖拽爬犁,一直都开着“狱妄之瞳”的李大炮精神困乏到了极点,根本就不是睡一觉就能恢复的。 坐在车里的他,伴随着卡车颠簸,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有人推搡自己,他猛地睁开双眼。“说。” “炮哥,前边…前边路当间…” 李大炮抬头,发现前边路中间趴着两个人。 “停车。 按喇叭,短音两次……” 第127章 胡子 那些年,世道不太平,老百姓日子苦,很多人就选择了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好点的劫富济贫,但更多的却是干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勾当。 前些年,座山雕一伙被剿除,许多不成气候的胡子就提着两杆破枪,窜进老林子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这些不敢自首的胡子,没一个是冤枉的,手上都沾满了老百姓的血。 “嘟嘟…嘟嘟…” 随着迷龙停车,按响喇叭,车斗里的保卫科人员顿时惊醒,子弹上膛。 两旁的老林子里静悄悄的,仅留西北风在那“呼呼”地吹,连声老鸨的叫唤都没有。 李大炮‘开眼’一瞧,躺地上的人影黑乎乎的。 再往路两边一瞧,二十来个黑乎乎的人影就埋藏在雪中。 “咔哒。” 从脚下抄起莫辛纳甘,李大炮拉动枪栓,“打起精神来,别被子弹咬着。” 随后,轻轻打开车门,整个身子如同狸猫落地。 “砰…砰…” 100米的距离,7.62毫米的子弹转瞬即逝。 躺在路中间的两个胡子,刚听到枪响,脑瓜子就出现两个拳头大的窟窿。 红的、白的,就跟一碗加了辣椒油的豆腐脑一般,洒在雪地里。 还在做着发财梦,打算过个肥年的匪首被枪响震得猛然回神。 两个手下的“豆腐脑”更是让他一阵反胃,差点呕出来。 “妈了个巴子的,点子扎手,并肩上。” 听到命令,隐藏在雪中的胡子再也不管车里那点‘财物’,拉动枪栓就是一阵搂火。 “叭叽勾…” “叭叭……” “哒哒哒哒……” 步枪,驳壳枪,野鸡脖子等五花八门的枪械声音响彻在整片上空。 迷龙等人在李大炮枪响的瞬间,也快速的从车上跳下来。 三人一队,两人一组,借着卡车和周边有利环境的掩护,向着胡子群宣泄着己方的火力。 “砰…砰…砰…”清一色的莫辛纳甘,声音沉甸甸的。 一时间,雪粉被子弹掀得漫天飞扬,林中的胡子被打得抬不起头,鬼哭狼嚎。 前方的路还长,精神乏累的李大炮决定速战速决。 “统子,把车给老子看好。”对着系统嘱咐了一嘴,李大炮朝着林子里就冲了上去。 【……】 不到200米的距离,李大炮脚下做出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蛇皮走位,之字跳跃,翻滚前进,手里的莫辛纳甘就没停过火。 “砰砰砰砰…” 得益于空间的妙用,省了装弹的李大炮硬把手中的莫辛纳甘打出了机枪点射的效果。 “大哥,二当家没了?” “大哥,三大家也栽了?” “当家的,风紧…” 眼见自己小弟伤亡不断,对面冲锋的那个活阎王离自己越来越近,匪首彻底慌了身。“踏马的,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说完,这孙子拎着盒子炮,跟个受惊的兔子就往林子里最黑最密的地方窜。 其余胡子一看老大带头逃命,那股气也泄了,也都仓皇失措的跟在后头。 “踏马的,走走走。” “真几把倒霉,老…啊……” “大哥,拉兄弟一把……” 听见同伴的哀嚎呼救,逃命的胡子没有一个回头的,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吴老三,老子糙你大爷…” “老子大爷早死了,你下去找…啊…” 李大炮眼神漠然,对着地上的胡子眼皮都懒得撩。 看着跟自己距离不到100米的匪首,他掏出了沙漠之鹰。 雪很深,几乎没腰,李大炮却是几乎没啥影响。 强悍的身体给了他无视积雪阻碍的本钱。 “砰…砰…砰…” 后背大开的胡子,被一颗颗马格南子弹狠狠咬上头部,就跟高空掉下来的西瓜,瞬间变成一个个“无头胡子”。 所有看到这种惨烈扬景的胡子,被吓得亡魂皆冒,抖若筛糠,两条腿再也没有了逃命的力气。 “啊…我投降,投降啊。” “长官,饶命,饶命啊。” “不要杀我,我上有八…” 那个“十”字还没吐出来的胡子,被李大炮“砰砰”赏了两枪。 枪声过后,只剩下两条腿还没在雪中,整个腰部以上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 周围的雪、胡子,树干,被溅射的一片鲜红。 后边的迷龙他们看到胡子逃窜,也火急火燎地冲了上去。 不是对李大炮没信心。 都是搅一个马勺的,谁也不想自己兄弟受伤。 “大鹏,带兄弟们补枪,活口一个不留。”此时的迷龙早就跟平日判若的碎嘴判若两人,眼神冷的像雪地里的石头疙瘩。 “嗯…”大鹏点点头,对着胡大海使了个眼色。 胡大海心领神会,一马当先地往前冲,“快快快。” 身后的情况李大炮没有丝毫关心,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匪首。 越过一具具残尸,无视那些惨不忍睹的修罗扬,李大炮端起莫辛纳甘玩起了猫捉耗子。 “咔哒…” “砰…” “咔哒…” “砰…” 匪首往哪跑,李大炮的子弹就擦着身子落在哪。 不差一毫一厘,擦身而过的子弹直接把他吓得脸色铁青,抖若筛糠。 “枪法神了,兄弟我认…认栽。 您划个道!要多少,我…我给。” 李大炮鼻腔里碾出一抹冷笑,手中枪依旧死死瞄着那孙子,“转过身来,让老子看看你长啥样。” 别的胡子都穿着破棉袄棉裤啥的,只有这家伙头戴空军帽,身披熊皮大衣,脸上踩着一双铮亮的高筒军靴,铁定是个领头。 听到这话,匪首眼神阴毒,心不甘情不愿地举着双手慢慢转身。 “兄弟,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此时,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枪声。 本来还能听到的哀嚎声,随着枪响而慢慢消失。 匪首的一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他知道那是对面在补枪。 “兄弟,混哪的?”他开始怀疑李大炮他们有可能是同行,“下手挺狠啊。” 此时,两人相距也就七八步。 匪首眼角余光瞥到插在腰间的飞刀,想要搏一搏。 李大炮一脸玩味,逗起了傻子:“老子混奶头山的,怎么?要靠窑?” “许大马棒?”匪首眉头紧皱,一脸疑惑,“不是早被部队剿了吗?” “嗯?你知道的还挺多。” “不对,你不是胡子,”匪首猛地一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了,对方就是在玩儿他。 “去你妈的。”匪首终于豁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 他猛地一个半拧身,藏在袖筒里的手闪电般一甩。 “呜…” 一把飞刀,撕开冷风,直扑李大炮面门…… 第128章 回城 “砰…” “啊…” “铿…” 匪首的飞刀刚脱手,一直死死盯着他的李大炮就扣动了扳机。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还是枪快,说刀快的就是大傻子。 匪首甩飞刀的爪子被7.62mm的子弹给直接啃得剩下个光秃秃的手腕。 而他甩出的飞刀却被李大炮死死咬在嘴里。 “啊…我糙你祖宗,我的手…”匪首惨叫着,怒骂着,满脸惊恐的看到断手被慢慢冻成冰碴。 “呦,还挺嘴硬。”李大炮一脸讽刺的看着这条丧家之犬。“飞刀使得不赖嘛,跟你师娘学得吧?” “啊…跟你老婆学的,满不满意?”匪首知道自己完了,开始自暴自弃。 “我老婆?”李大炮眼里划过一丝暖意,注意力却依旧集中。 能够落草这么多年,还依旧逍遥的,哪个不是阴险毒辣的狠茬。 “老三。”他脑子一活,忍着剧痛,猛地对着李大炮身后就嚎了一嗓子。 这种类似于“看,飞碟”的小把戏,这年头换成别人也许真管用。 但对于李大炮来说,都是小时候玩剩下的。 “老三?老三已经死了。”李大炮嘴里露出嗜血的笑容,“你挑的嘛,孙贼。” 现在,他懒得再废话了,手腕猛地一甩,飞刀物归原主。 “呜……” “啊,我糙…”匪首眼前白光一闪,一股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看到刀刃没入臀腿中间,他精神跟肉体全崩了。 “砰…砰…砰…” 莫辛纳甘紧跟着喷出火舌,子弹再次出膛,狠狠“咬”碎了他的左手和两膝。 好了,这下全齐活儿了——正儿八经五肢俱废! “你个畜牲啊…我糙你祖宗…十八代啊十八代。” 匪首疼得浑身乱颤,玩命地扯着嗓子嚎叫,希望能减轻剧痛,“有能耐就……给老子个痛快。” “痛快?”李大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抢人家娘们儿的时候不是已经痛快了嘛,现在跟老子在这要痛快?凭啥?就凭你那残废的狗鞭?” 这时,迷龙一伙人也利索的处理完后边,一股脑儿的全赶了上来。 看到殷红的雪地,遍地凄惨的胡子尸体,没有感到一丝恐惧,满脸全是快意。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跟着李大炮,这些人的神经早已粗如磨盘。 “炮哥,还得是你啊,真会玩。”眼见大局已定,迷龙那张嘴又开始叭叭。 “这扬面,真带劲啊,等回去以后好好跟金宝说说。”大鹏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就是就是,必须说说,那小子自从有了媳妇都把哥几个忘了。”胡大海有些不忿,眼神幽怨的看向李大炮,“炮哥给金宝找的媳妇真好,就是可怜我跟大鹏……” 李大炮有些头疼,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金宝、大鹏、胡大海可是随时能为自己去死的人,哪怕迷龙都赶不上他们仨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如今金宝有了媳妇,撇下这俩单身汉,这事怎么着也得给他俩解决了。 “都他娘的闭嘴,现在是唠嗑的时候?”李大炮故意板起脸,一脸不耐烦。“先把这孙子拖走…” 道路一旁。 所有去投胎的胡子都被扒得干干净净,堆积在一起。 李大炮嘴里叼着烟,眼神有些兴奋。 “点火。” 大鹏拿着点燃的火把将胡子上面的树枝子点着,退到一旁。 很快,大火熊熊燃烧,一股皮肉烤焦的糊味被那西北风裹挟着,打着旋儿地往四面八方飘。 “炮哥,废这功夫干嘛?”迷龙累得大喘气,“要我说,扔老林子里喂野兽就行了。” 李大炮一听这话,转身就是一个窝心脚!直接把迷龙踹了个仰八叉,陷进厚雪堆里。 “你踏马的脑袋被驴踢了?” “喂野兽?吃人的野兽啥样你不懂? 你踏马的拍拍屁股走了,留在附近的老乡咋整? 啊?” 大鹏赶忙将迷龙拉起来,塞给他一根烟,“该,这离靠山屯有多近你不懂?” 迷龙臊眉耷眼的点上烟,狠狠嘬了一口,终于老实把嘴闭上了。 “将那孙子带上来。”李大炮朝着一旁努努嘴,“给他烤烤火,别冻死了。” 很快,被五花大绑成肉粽子的匪首被拖到了火堆不远处。 “啊…轻点,轻点。”此刻的匪首一脸惊惧,刚才的蛮横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孙贼。”李大炮凑近他那张惨无人色的脸,露出自己那口大白牙,“这火估计能烧一个多小时。 老子不杀你,让你多活一会儿。 你就在这等着,瞧瞧是咱林业局的同志腿脚快呢?还是老林子里那些饿得前胸贴后背地牲口麻溜。” 记住咯,李大炮瞬间变脸,声音冷得压过严寒,“老子叫李大炮,见了阎王爷,替老子问声好,哈哈哈哈。” 这声狂笑在空旷的雪地上炸开。 等待,是最煎熬的毒药。 看到李大炮一脸嚣张的离去,匪首刚要扯起最后的力气送开骂,一团臭袜子直接塞他嘴里。 “嗯…唔唔唔。” 迷龙转身嘲笑着:“味儿很正,慢慢尝。” 看到人群离开,他那双眼睛瞪的眼角几乎崩裂,脸上挂满求饶。 “轰……” 卡车启动,载着李大炮一行人离去。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雪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很快,老林子里冒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嗷…”狼群出现了。 他们低吼着,慢慢走上前。 慑于大火,只能围绕在周围不停徘徊。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胡子爷’最后的客人来了… 次日下午,四九城。 当卡车行驶到朝阳门,出事了。 “哐当…” 后边卡车猛地一栽歪,车厢里睡得东倒西歪的弟兄们脑门儿直接磕上了冻得梆硬的铁皮! “我糙!敌袭?!抄家伙!!” 大鹏吼得破音,枪栓拉得哗啦响。 李大炮坐在前边车里,从后视镜里瞥见后边卡车屁股那黏着辆冒烟的黑色轿车,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这年头,进个城都能撞上追尾,真踏娘的服了…… 第129章 好兄弟 如果是劳苦大众不小心把卡车给碰了,李大炮根本就不会为难他们。 但现在。 对不起,先给老子立正说话。 好巧不巧,小轿车里坐的正是娄小娥和她母亲谭夫人。 眼见一群全副武装的汉子将小轿车围成铁桶,开车的司机脸色苍白,声音发颤。 “夫…夫人,小姐,你们别下去,我…我先下车看看。” 车上的谭夫人和娄小娥一脸余悸,刚才的追尾把娘俩吓得不轻。 直到现在,俩人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来…来福,小心点。”谭夫人搂着娄小娥,声音有些发紧。“实在不行,就去找老爷。” “嗯,夫人,来福晓得了。”司机应着,哆哆嗦嗦地打开了车门。 娄小娥本来把头深埋在母亲怀里,这会儿有些好奇的抬起头,正好瞅到李大炮那张棱角分明的正脸。 她眼睛一亮,扯了扯谭夫人的袖子,小声嘀咕:“妈…那人…好像是轧钢厂的李大炮……” 李大炮眼神不善地盯着一副下人打扮的司机,朝着招了招手,“过来…来。” 听到招呼,司机战战兢兢地跑上前,一阵点头哈腰,“长官,对…对不住,都是小的不长眼,冲…冲撞了各位军爷,您…您开恩。” 路过的人群,看到有瓜可吃,纷纷打算上前。 但越靠近越感觉空气不对劲,一股硝烟夹杂着血腥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怎么回事?这群人不对劲。” “好浓的火药味,等等…不对劲……” “我滴娘……这群人身上……怕是刚见过血!” 嘈杂的现扬,吵得李大炮脑门直突突。 “车主子是谁?他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屋檐下的冰凌子。“让他滚下来。” 来福吓得一哆嗦,舌头有些捋不直,“长官,我是娄…家的司机,车里…车里是娄家的夫人跟…跟小姐。” “娄半城?”李大炮皱着眉头,一脸嫌弃。“里面是他老婆跟孩子?” “对对对,长官说的对。”司机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对于资本家,李大炮没有一点好感,哪怕是把厂子捐出去的娄半城。 眼下,既然车是娄家撞的,李大炮就没心情计较下去了。 因为,他不想跟娄家有任何的牵扯。 他朝着迷龙他们摆摆手,对着司机丢了一句:“撞车的事,回头让娄半城跟李怀德联系。” 随后,便准备上车离去。 “嘭…” 看到李大炮要走,小轿车里的娄小娥赶忙推开车门跑了下来。 “李大炮!”她嗓音清脆地响起,穿着小皮鞋“噔噔噔”跑了上去,一脸惊喜。“真的是你啊。” 看着这个身高刚到自己胸口的未成年娄小娥,李大炮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很冷,“还有事?” 感觉到李大炮的疏远,年少纯真的娄小娥有些不解,“怎么凶巴巴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修车的费用我们全赔,一个子儿不带少你们的,你就放心吧。” 看着这个傻蛾子,李大炮实在没有聊天的兴趣。“嗯。先走了,就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卡车走去。 娄小娥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刚要追上前,就被谭夫人叫住了。 “蛾子,回来…” “轰…” 卡车引擎咆哮着,卷起一阵雪沫子,慢慢驶离。 娄小娥不情愿地回到车里,小脸紧绷着。“妈,怎么了?” 谭夫人眼神复杂,眉头微皱,“蛾子,你怎么这么冒失,那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连你爸得罪不起,你上去干什么?” 娄小娥瞅了眼心有余悸、后颈全是冷汗的司机,她心里,“妈,来福叔,李大炮有那么可怕吗?” 来福给娄家开了十几年的车,跟着娄半城见过各种形色的人。 看着一脸天真的傻蛾子,叹了口气,声音干涩:“小姐啊…那群人…身上的味儿不对。硝烟味,血腥气…浓得化不开。 我估摸着…他们怕是刚…刚见过红,手底下…不干净。” 此话一出,车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谭夫人一脸惊惧,对于来福的话她可是深信不疑。 “来福,快,看看车…还能不能走? 能走,就赶紧回家,百货大楼先不去了。” 娄小娥没有说话,似乎是被来福的话给吓到了。 她没想到李大炮竟然年纪轻轻,手上就沾着人命。 此刻,她紧紧抱住谭夫人,身子骨有些打哆嗦。 “咔嗒咔嗒——滋啦……轰! “夫人,还能跑。”来福赶紧挂档,小心翼翼转动方向盘,逃也似的向娄家小洋楼驶去…… 当两辆满载而归的卡车开到轧钢厂大门口,正好是下午四点。 刚从外边巡逻回来的金宝,看到归来的李大炮,立马跑了过来。 “炮哥。”金宝一脸欣喜,“这一趟,山神爷赏脸没?” 李大炮朝他点点头,点上根烟猛嘬一口又呼出去,一脸放松,“糙,你们还别说,四九城的空气好像还闻上瘾了?” 迷龙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炮哥,怎么安排?是先卸货还是…” 看到迷龙几个人满脸疲惫,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他把烟扔了过去。 “卡车先放这,明天再说。 金宝,车让人好看了,没有老子命令,谁也不准动。” 金宝点点头,刚要下去安排,却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 “炮哥,有个事我…我想跟你汇报一下。” 看到有些扭捏的自家兄弟,李大炮眼皮耷拉着,一脸不耐烦,“麻溜的,说。” 金宝脸色有些不自然,瞄了一眼李大炮,赶忙低下头,语气有些磕巴。“我…我…” 都快要困死了,李大炮没功夫听他在这念经。“磨叽啥,痛快点,说。” 一旁的迷龙跟大鹏、胡大海他们看到有瓜可吃,忍着疲倦,凑了上来。 “金宝,咋了?是不是干对不起炮哥的事了?” “就是!裤裆里憋着啥呢?痛快点儿!”” “赶紧的。别耽误哥几个睡觉…” 金宝嫌弃地瞅了迷龙他们一眼,快步将李大炮拉到一边。“炮哥,嫂子去你家了。” “什么?”李大炮懵了,一头雾水,“咋回事?” 金宝有些挤眉弄眼,慢慢地跟李大炮说起前几天的事。 李大炮越听,眼睛越亮。 金宝搞得这一出,直接为他的“结婚大业”送上了一个神助攻。 “兄弟,有你的。”李大炮一把将金宝拉进怀里,狠狠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宣泄着自己的感激,“你踏娘的,还真是给老子整出了点新花样。” 这活得赏,得好好的赏。 “明儿!明天就带你家秀芝,去百货大楼!”李大炮松开他,大手一挥,斩钉截铁,“挑台最好的缝纫机!钱,算老子头上……” 第130章 被上了一课 年底了,胡同两边的标语又换了新颜。 什么清除旧城,学习老毛子啥的,红蓝相间的大字糊的满墙都是。 “好好的城墙被拆了,唉,败家子。”李大炮心里啐了一口,自行车也拐进了有点陌生的四合院,“还学习老毛子,糙,找机会老子一定去那边玩一出“天女散花”,好好的海棠叶就是被这帮杂碎给啃秃噜了。” 早退的闫埠贵刚拿着鱼竿准备出门,差点一头撞上李大炮的自行车。 “哎呦喂。”他那两条套着厚棉裤的老腿有点不听使唤,直接摔了个大马趴,“谁啊,不知道按个铃铛?” 李大炮俯视着趴在地上找眼镜的闫埠贵,一脸烦气,“小闫,院里的路是你家的? 来来来,跟我说说,啥时候圈的地?” 好不容易在地上摸索到眼镜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闫埠贵手一哆嗦。 等眼睛架上鼻梁看清来人,那张老脸顿时皱成了腐菊。“李…李科长,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这话从一个老干巴猴嘴里吐出来,差点把李大炮给腻歪得扇他个大比兜。 “想念?想念啥?想念我收拾你?” 闫埠贵有些臊眉耷眼,“李…李科长,真会开玩笑。 这不是很长时间没见到您了嘛,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 李大炮懒得再跟他废唾沫,冷笑一声,推着车扬长而去。 “小闫?我呸…”闫埠贵揉着发麻的尾巴根,心里一阵哇凉。“唉,好日子又到头了。” 正巧,院里几个去菜市扬买菜的老娘们儿从这经过。 看到闫埠贵那副苦瓜脸,虽有些不解,却不耽误说两句带刺儿的话。 “呦,三大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稀奇啊。” “就是就是,怎么不上来唠唠嗑,顺点东西了?”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来…” “去去去…”闫埠贵摆着手,一脸不耐,“哪壶不开提哪壶…” “叮铃…” 为了防止毛孩子扑上来,刚走到过道的李大炮按响车铃。 一进中院,余光瞥到西边有一个黑咕隆咚的身影,就跟头没褪毛的年猪似的。 他扭头扫了一眼,差点没把贾张氏认出来。 现在的贾张氏,放在唐朝那会儿。绝对是个美人。 整张脸油光满面,没有一丝褶子。 脖子直接被那下巴垂下来的肥肉膘挡的严严实实,就跟直接拿个肉球安肩膀上一模一样。 尤其是身子,更是胖得碾压刘海中,成了韦小宝嘴里那个“身高腰围都八尺”的陈近南。 正把玩着鞋垫子的贾张氏隐约发现有人在瞅自己,不耐烦的抬起头。 “看什么…”话没撂地,确认过对方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硬生生把字跟腔调来了个山路十八弯。 她脸上肥肉一挤,堆出朵慈祥的褶子花,声儿软得像棉花:“看什么呢?李科长,好几个月没见您,真是想死我了。” 前院干巴猴,中院贾肥猪,就这么一会儿,这俩祭品差点干掉李大炮半管子血。 额头青筋暴起,李大炮立起自行车,大步流星逼上前。“贾张氏,你踏马的给老子闭嘴。” 那几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娘们刚进中院,就发现有瓜可吃,顿时精神了。 “不愧是贾张氏啊,一天不闹点儿动静D钩子就刺挠。” “欸,你们说,那老肥猪咋又惹着李科长了?” “看着吧,有她好果子吃,李科长好像最近几个月还是第一次回院…” 自打李大炮进了这个院,挨收拾挨得老惨的贾张氏,此刻又回忆起了曾经的‘美好画面。’ “李…李科长,咋…咋了?老婆子说…说错话了嘛。” 长这么大,还没被这种货色调戏过,李大炮恨不得照着她那两个大腮帮子狠狠来上几巴掌。 刚回院,这个惊喜就噎得气管子快要爆炸,真是让他根本就没地儿说理。 想要收拾她,可现在愣是找不到什么由头。 总不能因为贾张氏问个好,就上去大比兜伺候,这有点站不住脚。 “好,好,你很好,贾张氏。”李大炮呼吸又沉又长,目光死死瞪着这头‘死肥猪’,脑子里在想着怎么收拾她。 贾张氏瞅着李大炮干瞪眼没辙的样儿,那双三角眼贼光一闪。 她觉得自己找到怎么对付这个活阎王了。 仔细打量着李大炮那副硬朗阳刚的模样,她心里不自觉地拿年轻的老贾做起了比较。 “比老贾高,比老贾壮,还比老贾耐看。”老树干枯,期盼甘露,“唉呦喂。要是他能给东旭当爹就好了。” 也不知她脑瓜子是不是插了尿罐里,那张胖脸浮上两抹酡红。 “李…李科长,要不要来家喝碗热乎粥,我刚熬好的棒子面,可香着呢!” 李大炮笑了,他现在有点明白系统为啥暂时护着院里这帮禽兽了——真是踏马的能给自己很多‘惊喜’,上很多课啊。 “贾张氏,你今天真是让老子开眼了。”李大炮目光清明,眼角微眯。“粥就不喝了,来,送你点‘好’东西。” 李大国打开兜,从里面(空间)里取出块一斤来沉的野猪肉。 这块野猪肉是出自那头500多斤的炮卵子,而且还是靠近气篮子那位置,肉骚了哄的。 想要做的好吃,必须重油重料。 按照贾张氏的做法,逃不了加点盐煮煮或者拿去炒菜。 想到那个画面,李大炮的嘴角慢慢有向龙王发现的趋势。 “野猪肉?”贾张氏嗓门都岔劈了,扶着门框“蹭”就支棱了起来,“李…李科长,真是给我的?”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天上掉馅饼还砸到自己头上了。 李大炮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扔她脸上,“送你了。好心提醒一句,这玩意儿做的时候得多放油,多放大料,否则…” 说完,推着车来到拱门,开锁,进家,关门。 旁边吃瓜的那几个老娘们傻眼了,猫屋里的一大妈他们差点儿挠破头皮。 他们觉得李大炮是不是被仙儿附体了,居然给贾张氏一块猪肉,而且还是不常见的野猪肉。 贾张氏感觉今天长大脸了,太有面了。 她眼神得意地扫了一眼那些吃瓜的老娘们,那张紧闭的鲶鱼嘴往上一拧,就差吼一嗓子“想不到吧,老娘就是这么牛逼。” 有了肉,让它多‘活’一秒钟,贾张氏都觉得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她转过身刚要回屋,一团黑影“咚咚咚”地跑了上来…… 第131章 有奶就是娘 贾东旭不动手,贾张氏更懒得费那个功夫。 棒梗在秦淮茹家里看到自己奶奶拎着那块肉,口水直流。 自从跟了秦淮茹这几个月,虽然小脸又圆润起来,但嘴馋的毛病却是没改掉。 眼见贾张氏就要回家炖肉,他迈着小短腿,“咚咚咚”就跑了过去。 “啊…”一时没留神儿,脚底“出溜儿”就滑倒了。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带着小棉帽的他一头撞向了贾张氏磨盘大的腚锤子。 贾张氏心神都放在野猪肉上面,也没留意后边的情况。 等到感觉自己腚锤子被人给狠狠撞上,她才回过神,那张鲶鱼嘴顿时咧开。 “唉呦喂,夭寿了,大白天的耍流氓啊。”她干嚎着,右手把大腿拍得“噗噗”响,就跟丢了贞节牌坊似的,“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有人摸你老婆腚啊。” 棒梗被自己奶奶那肥硕腚锤子弹了个屁股墩,摔得结结实实。 “哇……”这下子疼得他直接坐在地上蹬腿嚎啕大哭,“奶奶…你欺负我。” 一时间,贾张氏面壁召唤,棒梗背后嚎哭,这么有画面的景儿把院里人给整笑了。 “哈哈哈哈,贾张氏,你让老贾上来带自己孙子下去,咋想的?” “对啊对啊,不怕老贾上来把你捎着?” “四合院乱不乱,贾张氏说了算啂…” 一大妈心疼孩子,赶忙推开门,跑过去把棒梗给拉起来。 “孩子,听话哈,别哭了。”她拍打着棒梗屁股上的雪沫子,对着贾张氏一脸无奈,“贾张氏,别嚎了,回头瞅两眼。” 贾张氏反应过来了,她觉得被人占了便宜得先上九阴白骨爪,再上“赔钱套餐”。 “啊,老娘挠死你。”破锣嗓子扯得震天响,圆滚滚的身子拧过来就要往前冲,“杀千刀…唉呦。” 严重超标的体重,借助溜滑的台阶,直接就来了个贴脸滑铲。 亏得这一大坨子肉,惊吓一扬屁事儿没有。 等她爬起来,看清一大妈跟棒梗,顿时傻眼了。 贾张氏的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召唤老贾上来带自己孙子走,她脸色“唰”就白了。 不过瞅着自己手里拎得野猪肉,脑中的贪欲压倒了恐惧。 “大孙子,走,跟奶奶回家。”她快步跑上去,拽着棒梗就准备回屋。“奶奶给你炖肉,炖野猪肉。” 听到有肉吃,棒梗也不哭了,“奶奶,快点快点,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凑巧,今天傻柱没有小灶,拎着饭盒就晃进中院。 “嘿,贾张氏,今儿个阔起来了。”看到她手里那块野猪肉,那张嘴又闲不住了。“这么大一块肉,咋了?不过日子了?” “我呸,你个傻柱子。”贾张氏牵着棒梗,那双三角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见没?野猪肉,稀罕物,人李科长给的。” 话一撂地,傻柱火气上来了。 想要去火,可惜,秦淮茹不伺候他。 前段时间,那几个大比兜可是给他好好的长了个记性。 杨厂长在李大炮面前受的憋屈,全都在傻柱身上发泄了出来。 他到现在还清楚记得,杨厂长在办公室劈头盖脸臭骂他的情景——骂到嘴干,喝水继续骂,最后直接喝了一暖壶水,自己的头上全是唾沫星子。 眼下正主回院了,还送给自己讨厌的老虔婆一块肉,他顿时就挑起刺来了。 “没错,肉的纹理跟颜色确实是野猪肉。”傻柱一脸嘲笑,“问题是,您会做吗? 贾张氏,我可告诉你,做这玩意儿不用大料把味压下去可是骚不拉几的,根本就下不了口。” 一大妈有些不解,“柱子,这肉做起来真那么费事吗?” 旁边见不得别人好的院里人也议论开了。 “贾张氏,人家傻柱可是大厨,” “我滴妈呀,做点肉要用那么多东西,真费事,干脆扔了得了。” “傻柱,那肉做起来好吃吗?” 好不容易能吃点肉,居然被人杵肺管子,贾张氏不干了。 她把肉塞到棒梗怀里,掐着腰就开始了‘舌战群雄’。 “我呸,你们这群长舌妇,还有你这个烂厨子,你们就是在眼馋。 老娘今儿个还就告诉你们了,这肉我跟大孙子吃定了。 你们啊,赶紧滚回家啃窝头去吧。” 说完,她拽着棒梗就回了屋… 李大炮回到家,绕着整个屋子走了一圈。 屋里的灰尘啥的被他用空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差点没把系统搞得当扬死机。 【炮爷,您真是让我开眼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您居然拿来当笤帚使。】 李大炮撇嘴一笑,“统子,不提这个,问你点事。 你是不是给院里那些禽兽智商充值了? 今儿个贾张氏那个大脑瓜子就跟开了窍似的,差点拿她没办法。” 听到这话,系统的波段有点过山车。 【炮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李大炮没再搭理它,径直走到书桌。 书桌上的放置相框的地方空空如也,但旁边却多了一张纸条。 他好奇的拿起来,一行娟秀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李大炮,你个王八蛋。 一声不响儿的就玩失踪,姑奶奶看不起你。 本姑娘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轻易哄不好的那种,你小心着点。 你的相框我拿走了,气不气? 对了,这素描谁画的,竟然画的这么难看。 等你回来,立马来给姑奶奶请安,知道不? 哼…… 我走了。 不想你的安凤(??ˇ?ˇ??) 看完信,李大炮动作温柔的将信笺纸折好,放在柜子里。 “一声不响儿的,把素描给偷走了,口是心非的丫头。” 随后他来到洗浴间,空间脱衣,光溜溜地泡了个热水澡。 看着自己这一身伤疤,他有点患得患失起来,“也不知道和这妮子躺被窝的时候,会不会吓她一跳。” 镜子里,李大炮的身上:刺刀留下的伤痕密布,子弹留下的疤痕点缀,活像一头狰狞可怖地巨龙,朝着自己发出无声的怒吼…… 第132章 满院尽是骚猪味 权利让人上瘾,失而复得的权利更让人趁之若骛。 但现在,好像要没了。 一大妈看着自己老伴心事重重的样子,长叹口气,“当家的,先吃饭吧。 只要咱们好好过日子,李…李科长不会找咱们麻烦的。” 自家老娘们的说教,易中海死烦气。 “嘭。”看着一大妈那副窝囊样,他把手里的二合面馒头狠狠拍在饭桌上,“你要是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我用得着费这事? 不让院里人知道尊老爱幼,咱们以后老了咋整? 我这么做,为了谁?光为了我自己吗?” 说完,满脸凶狠地给自己重新倒满酒,一饮而尽。 对于易中海的死德性,逆来顺受的一大妈眼神失落的低着头,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阵子的事:秦淮茹告诉她,男人如果身子骨有亏,女人再有本事也怀不上。 她在犹豫,是不是该去医院查查。 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那这口黑锅她真不打算背了… 秦淮茹回到家,听到李大炮回院,心里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上门去解释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最近李怀德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就如同要把她活剥了似的。 “唉,活着真累啊。”她对着空屋子无病呻吟,“到底该咋办呢?” “咚咚咚…” 正愁着呢,敲门声响起,傻柱的嗓门在门外吆喝着,“秦姐,开门。” “有了!”她突然眼前一亮,“傻柱。进来吧,门没关…” “大茂,来,吃菜吃菜。”刘海中热情的张罗着,“到二大爷家甭外道。” 下午刘海中听到李大炮回院,刚要激动地跑去问好,愣是被许大茂拦住了。 许大茂这小子心眼多,看到保卫科门口那家两辆被看守的卡车,心里就琢磨透了。 这个时候去拜访人家,跟三更半夜去敲别人家门,没啥区别。 “二大爷,叨着,叨着呢。”许大茂夹了一块炒鸡蛋塞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你们也吃,一盘鸡蛋别让我自己全造了。” 二大妈娘仨目光看向刘海中,意思就是那盘鸡蛋能不能动? 等到刘海中点点头,她们才敢朝桌上唯一的荤菜下筷子。 三杯酒下肚,许大茂的话就刹不住了。 “二大爷,容我给你分析分析,您老看看对不对?”他扔给刘海中一根大前门,然后自个儿先点上。“李科长肯定是出差刚回来,您那个时候上门,根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你想想,假如你抡了一天大锤,这个时候有人找上门,你烦不烦。” 话刚撂地,反应迟钝的刘海中也明白过来了。 他抹了把大脑门子上的冷汗,一脸懊悔,“唉,都怪我老刘太莽撞了,差点好心办坏事。 我就是想跟李科长汇报下大院的情况,给易中海上上眼药水。 大茂,你也看到了,最近咱们院风气变得一团糟,再这么下去,我担心…” 许大茂心里啐了一口,烟雾遮住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鄙夷。 对于刘海中,他摸得门儿清。 他觉得,刘海中最近在厂子里当上车间小组长以后,开始飘了。 回到院子还想继续飘两下,哪成想,李大炮不在,他根本就压不住易中海。 虽然看不起他,但顶在前头当个吸引火力的肉盾,许大茂还是很愿意的。 “二大爷,我跟你说哈。”许大茂当起了狗头军师,“贾张氏那块野猪肉你知道吧!” “嘿,这我可知道。”刘海中点点头,“我总感觉这里面有文章。” “就是嘛,连二大爷你都看出来这里面不对劲儿,你想想,李科长会这么好心?” 刘海中没听出许大茂的话不对劲,娘仨的眼里只有那盘炒鸡蛋,根本就没空搭理这俩人。 “肯定是贾张氏又惹到李科长了,”刘海中说道。 “对啊,二大爷,我跟你说哈,”许大茂眼神一狠,“过会儿,院里肯定有好戏看。 您啊,到时候可别急着出面,让易中海那个老绝户头疼去。” 万一易中海处理得让院里人不满意,你再出面。 记死咯,团结大多数人,这样腰板子才挺得直…” 贾家。 贾张氏把锅倒上水,‘豪横’的加了一匙子盐,把切好的猪肉一股脑儿都扔了进去,傻柱的话直接当成耳旁风。 突然,她鼻子狠狠嗅了两下,一股若有若无的骚味钻进她鼻子里。 棒梗的鼻子好使,指着贾张氏的手就扯起小嗓门,“奶奶,你的手好骚啊。” 贾张氏一脸怀疑地闻了下手,“小兔崽子,别瞎说,哪那么骚? 奶奶告诉你,这可是野猪肉,早先王爷大官吃的,咱们根本就吃不到。” “奶奶,太骚了,就跟尿桶的味儿一模一样。”这骚味直接把棒梗熏跑了,“呕…我不吃了。” 他迈着小短腿,刚要往秦淮茹那屋扎,门开了。 贾东旭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刚要开口。 那股骚味直接上头,把他熏得退了出去,“妈,你在煮什么?怎么这么骚?” “爸,奶奶在煮野猪肉,呕…太骚了。”棒梗果断卖队友。 贾东旭使劲呼扇着脸前,眉头紧皱,“哪来的?这肉是不是用尿泡了?” 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贾张氏的臭脚丫子不洗,尿罐子不漾出来她是懒得倒。 时间长了,她对骚臭味有很强的免疫。 问题是,那头炮卵子的肉实在在太骚了,就是再厉害的厨师,处理起来也头疼。 随着锅里的水不断翻腾,那股骚味散发的越来越浓郁,直接来了‘香飘满园’。 “唉呦喂,怎么这么骚啊。”贾张氏也呛不住了,拔起腿就往外跑。“受不了,受不了啊。” 这个点,院里人正在吃饭。 嘴里嚼得正香呢,那股骚味就顺着门框的缝隙钻进来了。 这下子,好玩了。 简直就等于蹲在陈年的尿桶前,就着骚味下着饭,那感觉,直接‘爽翻天’…… 第133章 赌约 “呕…贾张氏…呕…在家煮尿吗?” “老…呕…虔婆,我超爱你…呕…” 古有满园春色关不住,今有贾家骚气到处窜。 贾张氏煮的那块野猪肉,真真的把炮卵子死去的怨念从深山老林带到了四合院。 公愤炸开了锅,院里人边呕边骂,脚步匆匆地扑向贾家算账。 “贾张氏,你踏马的有毛病啊,这个点作妖,赔我家粮食。” “就是就是,好端端的吃着饭,这下倒好,全吐出去了。” “幸亏今天风不大,要不然整个巷子全是骚……” 贾张氏本来就窝了一肚子邪火,这下子彻底爆发。 她蹦着离地两寸高,左手捏鼻子,右手食指戳着院里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我呸,你们这群“恨人有,笑人无”的腌臜货,倒管起老娘的闲事来了,什么玩意儿? 老娘在自己家煮点野猪肉咋了?要你们在这指指点点。 我还告诉你们嘞,老娘就是在家煮锅大粪,也轮不到你们在这管闲事。” “砰…” 易家的门被一股蛮力推开,本来就一肚子气的易中海气势汹汹地跑了出来。 他横眉瞪眼地冲上来,对着贾张氏就是一顿呵斥。“贾张氏,你还有没有道德,你煮个肉让街坊邻居吃不下饭,往大了说,你就是破坏生产。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赶紧的,向邻居认错,否则,这个院里可容不下你。” 领头的出面了,自然少不了摇旗呐喊的喽啰。 “对,认错,赶紧的” “就是就是,一大爷说的对,你害我们吃不饱肚子,还咋工作?” “认错,认错…” 贾张氏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怵易中海。 只要贾东旭不开口,谁也别想赶她回乡下。 “我呸,易中海你踏娘的算什么东西。 你踏娘的少给老娘戴帽子,老娘不吃你这一套。 怎么着?又要赶老娘回娘下? 好啊,你们伺候我家东旭吃穿,老娘立马就回乡下。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干霖凉,还吃不进饭去,老娘看你们就是没饿着。 有本事,把你们家的饭都端过来,老娘吃给你们看。” 贾东旭捂着鼻子,一脸不忿的看着曾经的师父。 现在的他技术早就达到了2级钳工,就等着明年的工级考核扬眉吐气。 他这大半年终于搞明白了,以前不是自己笨,全踏马的是易中海在里面搞鬼。 老绝户就是怕自己工位上去,工钱提升,逃离他的手掌心。 他也明白,这个院里如果没有贾张氏,早晚也会待不下去。 “一大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吧。”眼下,有贾张氏在一旁护驾,贾东旭也挺直了腰杆子。“我家炖块肉可不容易,让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我们家就不配沾点荤腥了。 甭管这肉啥味,那也是我妈对小辈的一点心意。 怎么?老人关心子女,还关心出错来了?” 这话一出,直接打在易中海七寸上。 他一直给院里人灌输“尊老敬老”思想,现在被这话给整得彻底下不来台。 “贾东旭,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傻柱站在一旁看到‘亲爹’被怼,果断跳出来,“一大爷是长辈,说你两句怎么了? 麻溜儿给一大爷道歉,要不然,老子抽你信不?”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有傻柱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他的‘老相好’。 “傻柱,你踏娘的名字就没叫错。”许大茂强忍着骚气,从人群走出,一脸鄙夷地瞅着傻柱,“咋了?长辈说错话,都成小辈的不是了。 “许大茂,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傻柱手指着许大茂,恨不得上去给他胯下来一脚。 许大茂懒得继续理他,找上了刘海中,“二大爷,您给评评理,有这么办事的吗?这是不是给四九城爷们丢份儿!” “老易,这我得批评你两句了。”刘海中收到信号,果断出击。“事可不是你这么办的,你得让人心服口服。” “老刘,你…”易中海呼吸大粗喘,脸色铁青,“你这是混淆不清,黑白不分。” “贾张氏,你说话当真?”不知何时出现在拱门口的李大炮吆喝了一嗓子,“你真能把整个院里人的晚饭给造喽?” “李科长,您回来了?好长时间没见您了,还怪想的慌。”刘海中赶忙点头哈腰的问好。 许大茂也不甘落后,“炮哥,啥时候回来的?好久不见,真是想死我了。” 李大炮有点腻歪,他怀疑冯大爷是不是也穿越到了四九城。 他不耐烦地掏出两根烟。 “嗖…嗖…”强劲的力道裹挟着两根烟,精准打在两人脸上,随后便不再理会他们。 众人对这一手早就习以为常,毕竟当初的飞刀记忆可是记忆尤深。 贾张氏这个人精,听出李大炮话里的意思了。 她浓情蜜意地看了李大炮一眼,然后扭身对着院里人就是一顿“河东猪叫。” “对,有能耐就把你们家的饭倒进我家碗里,看老娘吃不吃得下。” 随后她催促着着身后的贾东旭,“东旭,把家里的大海碗拿出来。” 人群炸了锅,他们感觉贾张氏就是在占便宜。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就是就是,让你吃了,我们晚上饿肚子?” “贾张氏万一你吃不下去怎么办?敢不敢打赌?” 闫埠贵镜片后精光一闪,貌似看到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他捂着鼻子,眉头紧皱地踱步上前,“贾张氏,你要是吃不下怎么办? 要不,打个赌? 你要是吃不下,每人赔5毛…哦不,每人赔一块钱你敢不?” 这年头,一块钱买棒子面能买差不多9斤——一家三口好几天的口粮。 闫埠贵这话一出,李大炮真是服了这个算盘精。 贾张氏有点犹豫。 这要是输了,差不多等于贾东旭一个月的工资。 李大炮突然想起一个人,郑老屁,大宅门里面的“大胃王”。 此刻,他忽然很想看看贾张氏的饭量到底有多大。 “贾张氏,跟小闫打,赢了我送你包调料,让那个野猪肉变香的调料。”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出声,跟推倒多诺骨牌似的。 一群人直接笑喷了,嘴都差点咧到脑后根。 “哈哈哈哈,小闫?” “哈哈,三大爷啥时候多了这么个称呼?” “唉呦喂,不行了,不行了,笑得肚子疼……” 闫埠贵那张老脸顿时变成猴子腚,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伸着颤颤巍巍的手指,“你们…你们…嗯?” “嗖…”李大炮一脸揶揄,朝他嘴里精准地弹去一根烟,“老闫,口误,口误,请你抽根华子,消消气。” “闪开闪开,” 这时,贾东旭吆喝着,捧着自己家的“碗”跑了过来。 说是碗,那玩意儿都快赶上洗脸盆了…… 第134章 勺来 最近快过年了,很多家庭都把钱都留在了年夜饭,所以这几天的晚饭都吃的很节省。 至于贾张氏,她在把自己那点脑浆子终于拧干的情况下,终于下定决心——干。 “老娘接了,来。” 这一刻,贾张氏感觉自己无敌。 看到贾东旭怀里抱的那个碗,院里人傻眼了。 这踏马的不是个洗脸盆吗?怎么在贾家被叫做“碗”。 “今儿个真是开眼了。” “难怪贾张氏胖成这样,感情人家用这个盛饭。” “夭寿了,这玩意儿拿去当个猪食槽子都…” 李大炮忽然很想看看院里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表情,他慢悠悠地开了口:“万一,你们输了怎么办?彩头在哪?” 这话点醒了贾张氏。 “对啊,万一你们输个底儿掉,咋办??” “这…这个,”闫埠贵有些为难。 本以为如果输了,也就把那顿晚饭当成喂猪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贾张氏,你要是赢了,正好省了一顿饭,这还不行?”闫埠贵脸色有些不自然,开始了恬不知耻,“做人不要太贪。” 贾张氏那张没有褶子的大胖脸艰难的拧成一个疙瘩,“我呸,闫老抠,你个老四九,净他娘的想好事。 每家三毛…哦不,每家五毛。 答应了,咱就继续,不答应,赶紧滚。” 秦淮茹,现在应该叫她攒钱魔女白莲花。 她今儿的晚饭是傻柱送的一个饭盒,原本因为李大炮回归搅得胃口全无。 此刻,也许是想赚那一块钱,又或者为了引起李大炮的注意。 她扭头跑回家,拿起桌上的饭盒就折了出来。 “贾张氏,我跟你赌。”她把饭盒里的二合面馒头和炒白菜一股脑儿全倒进那个大海碗,“我就不信了,你的肚子能吃得下去。” “好啊,你个骚蹄子,竟敢把主意打到老娘头上来了。”贾张氏眼神怨毒地盯着她,嘴里‘口吐芬芳’,“赌就赌,真以为老娘怕你啊?” “秦姐,你…”傻柱有些不情愿,“那个…那个…” 秦淮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目光急急转身向拱门处。 哪曾想,李大炮眼皮都懒得撩一下她。 她心里一阵发苦,埋怨李大炮有些拔掉无情。 心爱的秦姐都站出来了,傻柱也不甘落后。 “刚啷…当啷…”他把家里的那俩饭盒全掀个底朝天,倒了里面。 好戏开扬了。 “光天,光福,给你贾大妈抬张桌子,拿个凳子。”李大炮眼神玩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开整吧。” 这人间烟火气里的鸡飞狗跳,最能抚慰李大炮这颗杀戮心。 李大炮的话刚说完,刘家小哥俩也没有询问刘海中的意思,“噔噔噔”地跑进傻柱家,把他家那张八仙桌硬生生抬了出来。 紧跟着,小哥俩又跑进去一人扛了一把椅子。 一把放桌旁,一把径直送到李大炮那。 傻柱不乐意了,“嘛呢?嘛呢?爷们还活着呢,你…嗯?” 李大炮也不客气,大喇喇坐下。 “你‘亲爹’不是整天讲究要奉献嘛,怎么?你要造反啊?”他眼皮一撩,话里带刺。 “你…”傻柱扭头看了一眼易中海,憋屈的闭了嘴。 李大炮顺手摸出几块大白兔递给刘光福,“跟你哥分分,玩去吧。” “谢谢大炮哥。” 何雨水躲在屋里,委屈地看着这一幕。 以前,她也被李大炮这样对待,可自从维护了几次傻柱,直接被他冷落。 虽然现在能吃饱,可想要吃好点,那就是痴心妄想。 看到自己儿子这么懂事,刘海中欣慰的点点头,决定等会回家给哥俩每人一毛钱,以资鼓励。 许大茂看着在那发呆的刘海中,翻了个白眼。 “二大爷,上去宣布开始啊,这么露脸的机会,你还磨蹭啥?” “哦哦哦。”刘海中如梦初醒,赶紧端起官架子,倒背着手踱步上前。“还磨蹭什么呢?开始吧。” 打死闫埠贵都不信贾张氏能吃完这么多,他对着着家里人说道:“孩她妈,干啥呢?回家端饭去啊。” “啊?哦哦哦。”三大妈听到闫埠贵的话,赶忙带着阎解成他们跑回家。 “你们还等什么?一块钱啊。”闫埠贵看着还在那犹豫不决的众人,拍着大腿催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是爷们儿的,就跟上。” 话一撂地,刚才还在犹豫的院里人顿时狠下心来,回家端剩饭去了。 棒子面粥,窝头,二合面馒头,炒白菜,腌萝卜啥的,通通倒在大海碗里,成了一个大杂烩。 等到最后一家把饭倒完,结果竟然没倒满。 闫埠贵他们有点慌了。 “还有谁没倒,赶紧的啊。”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人,这要是赢了,一块钱够买好几顿的粮食。”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两家的呢?” 易中海有些不情愿。 他瞥了一眼大海碗,不太看好闫埠贵他们。“我们家吃饭早,晚饭还剩两个二合面馒头。 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就陪你们赌一把。 怎么着也不能脱离集体是吧?” “一大爷局气,是这个理儿。”闫埠贵给易中海戴上一顶高帽,“快快快,团结就是力量啊。” 易中海朝着一大妈点点头。 一大妈叹了一口气,回家拿着来那俩馒头,轻轻放进大海碗。 至于刘海中,他的盘子早就被刘光天他们舔干净了,此时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 许大茂对于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真是彻底服了,“我今晚搁二大爷家蹭的饭,他家的碗底都刮干净了,我们弃权。” 公共扬合,只要有机会,易中海就把刘海中往死里踩。 “老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你这是什么?你这是自绝于人民群众。” “二大爷,您这事办的可不地道啊。” “就是就是,要不?您让二大妈回家挖上一瓢棒子面搁里头?”闫埠贵脑子一歪,馊主意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李大炮笑喷了,他实在是太佩服闫埠贵的脑子了,简直就是把贾张氏当成猪来喂。 “闫埠贵,我糙你祖宗十八代。”贾张氏恨不得一屁股坐死这个干巴猴。“有你这么当老师的?我呸,信不信老娘去红星小学告你去?” 闫埠贵怕了,“贾张氏,你…你赶紧吃,吃不完麻溜儿给钱,我没空跟你在这瞎耗功夫。” 贾张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表情很不屑。 此刻,她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砰…” 左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碗里汤水直晃。 她扯开嗓子大喊:“勺来……” 第135章 赢了 看着贾张氏那副豪气冲天的气势,李大炮不禁有些赞赏。 四九城自古就有江湖卖艺,路人看赏的风俗,李大炮也不例外。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桌子跟前。 “啪…”从兜里掏出三张大黑十,重重拍在桌子上。“贾张氏,你赢了,这钱就是你的。 输了,对不起,赏钱可跟你无缘。” 院里死寂了一瞬,紧接着就炸锅了。 易中海眼神怨毒,傻柱嘴里低声啐口。 秦淮茹肠子发青,刘海中许大茂佩服。 闫埠贵眼睛瞬间充血,死死地盯着桌上的30块钱。 就连不知何时到扬的聋老太,也心生感叹:“这要是自己孙子,该多好啊…” 院里人,此刻那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几乎扭曲成一团。 “你们说,这老虔婆万一真填进去怎么办?” “她要是赢了,等于赚了40多块钱。” “俺那娘来,要是那样的话,这个年她能吃肉吃到吐……” 贾张氏胖手死死攥着家里炒菜用的勺,胖脸上的横肉无意识地抖动着。 桌子下的两条小短腿,更是激动得不知何处安放。 “开始吧。”淡漠的声音响起,李大炮坐回远处。 起风了,家里炖的那块骚气冲天的野猪肉,竟然冒出一丝浓郁的荤香。 贾张氏眼睛死死瞪着碗里的大杂烩,就像看待杀父仇人。 片刻后。 她动了,手里的勺子“ChuaChuaChua”地将大杂烩给捣成了一锅“黏住”。 “铛…” “啊…meng” 满满一勺“黏住”挖起来,被她那张大嘴直接一口吞。 在众人死死地注视下。 当勺子从她嘴里抽出来,已经空空如也。 贾张氏的两个腮帮子就跟气蛤蟆一样,鼓了起来。 三秒钟,勺子里的东西就被她吞下肚。 众人被她的吃法吓了一跳——那一勺子“黏住”几乎够家里小孩一顿的饭量。 “吞…吞了?” “贾张氏的嘴那么…那么大吗?” “咱们是…是不是上当了?” 勺子刮动碗底的声音有些燥耳,更揪动着闫埠贵他们的心。 贾张氏越吃越快,整个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 也就十来分钟,整个大海碗里的“黏住”下去了一多半。 “怄…”贾张氏打了个饱嗝,手里勺子“当啷”搁回盆边,肥手撑着桌沿直喘粗气。 进食动作停了。 众人眼睛一亮,心口那点不安瞬间燃成狂喜。 “哈哈哈,赢了赢了。” “贾张氏,你就干脆认输吧。” “赶紧掏钱,别啰嗦…” “哼…”贾张氏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顺手就把裤腰带松开,“认输?老娘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野猪肉的香味越发浓郁,骚味也有些变淡。 她狠狠地嗅了几口,就着香味,继续抡勺开造。 一勺,两勺,三勺… 碗里的“黏住”眼看就要见底,闫埠贵撑不住了。 他苦着一张脸,满眼后悔,“贾张氏,别吃了。 为了点儿钱撑破胃,不值当的。 钱…钱我不要了,就当打平…打平怎样?” 傻柱看得心惊肉跳,喉结上下滚了滚。 “贾张氏,别吃了,撑破胃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海中也是瞧得眼皮直跳,心里啐了一口,“真踏马的能吃,这体重,都赶上老子了。” 许大茂现在更是彻底服气。 他掏出一块钱,拍在桌子上,语气带着敬,“贾张…哦不,贾大妈。 您啊,今儿个真是让我开眼了。 这钱,孝敬您的…” 看到几乎快要见底的大海碗,贾东旭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啪…” 他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耳光,但火辣的痛感却提示他这是真的。 棒梗瞅着桌上的钱,听到耳边传来的“吃肉吃到吐”,他眼睛亮了。 趁热打铁,再下一城。 贾张氏手上动作不慢,嘴里吞咽得更快。 那双三角眼更是狠狠地扫视着一张张担惊受怕地熟悉面孔,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终于,“当啷”一声脆响,勺子扔在碗底——闫埠贵他们玩砸了。 此时,连风声都…都好像凝住了。 一张张脸僵成泥胎,眼珠子全黏在那光溜溜的盆底上。 “嗝…给…给钱。”贾张氏拍着自己那宛如怀胎六月的肚皮,打了个饱嗝,“麻溜的,赶紧给钱。” 这声吆喝打破了平静。 闫埠贵就跟个输疯的赌徒一般,第一个扑到桌前。 他脸色惨白,两个眼珠子恨不得黏在碗里。“输…输了。” 这个结局对于闫老抠太‘厚道’,厚道到他决定全家每天只吃一顿饭。 “啪。”一包牛皮纸包裹的底料被李大炮扔在桌子上,“贾张氏,真有你的。” 随后,他懒得再看众人那一张张死人脸,回屋睡觉。 “东旭,收钱。”贾张氏挺着个大肚子,一把抄起桌子上的赏钱跟调料,慢悠悠地回屋炖肉。“谁要是不给,等会老娘挠死他。 哼,这事就是说破天,咱也有理…” 李大炮给的底料有个响亮名字,“红99”。 前世在蓝星,曾经卖的最火,几乎就没人不知道。 甭管肉有多骚气,放上一大块,立马变成香辣味。 总之,贾张氏今天彻底赢麻了。 从小到大,贾东旭除了娶秦淮茹那次,还是第二次这么扬眉吐气。 “三大爷,掏钱呗。 一大爷,您是不是该起个带头作用。 秦淮茹,麻溜的掏钱,别以为老子会忘了你。” 收钱的感觉真爽,尤其是这几乎相当于自己小半拉月的工资。 “哼…”易中海看着小人得志的贾东旭,从兜里掏出五毛钱,一脸不耐地丢了过去。 哪成想,贾东旭没接,任由钱就这样落在地上。 “一大爷,脸呢?”他一脸讽刺,“不要了就说,我自己捡。 您老可是给院里孩子做了个好的表率啊,佩服,佩服。” “你…”易中海老脸铁青,对着一大妈抬了抬头,随后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屋。 一大妈叹了口气,快步上前,把钱捡起来递给贾东旭,“好自为之。” 输钱的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了钱,嘴上也开始不饶人。 “贾东旭,你妈在家也这么能吃?” “贾东旭,你妈这么能吃,你那点工资够吗?” “难怪你这么瘦,真可怜,啧啧啧…” 换成以前,贾东旭早就怼过去甚至动手了。 环境造就个人,现在的他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 面对众人的嘲讽,这小子就是一句话。 “吃肉吃到吐啊……” 第136章 吃屁去吧 要知道,如果没有自己搭配的调料加成,他做出的川菜根本就入不了杨厂长的眼。 “到底…是啥调料呢? 李大炮不会是在吹牛吧,啥调料能把野猪肉的骚味给压下去。” 此刻,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冲到贾家去看看。 “傻柱,傻柱。”秦淮茹不想出钱,想让他替自己出了。“你先…” 没成想,人家根本就没反应。 等到贾东旭走过来的时候,傻柱依旧站在那咂摸着下巴,眉头充满思量。 “傻柱,给钱,别装傻。”贾东旭不耐烦地扯起嗓子,“秦淮茹,赶紧的,磨蹭啥呢?” 傻柱没搭理他,随手从兜里掏出5毛钱,一把拍在贾东旭脸上,“拿去,别烦我。” “你…”贾东旭有些恼怒,但却不敢炸毛。 这个时候如果挨了打,院里人只会鼓掌叫好。 秦淮茹眼见逃不过去,无奈的把钱扔过去,“瞧你那点德性。” 随后,牵着棒梗,扭着磨盘大腚就回了屋。 以前唾手可得的,现在离之远去,贾东旭有点后悔了。 看到秦淮茹那风韵背影,他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骚狐狸,早晚要你好看。” 当院里人空着肚子,骂骂咧咧回家的时候,中院里就剩下傻柱还孤零零地站在那。 何雨水看到入魔的傻柱,心里担忧,刚要上前,一股霸道的香辣味道从贾家飘了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 要知道,何大清可是四九城的名厨,这就导致何雨水吃过很多硬菜。 连她都这么惊讶,更甭提院里其他人。 “砰…” 秦淮茹的家门被一个小身影猛地推开,棒梗迈着小短腿就冲了出来。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这声嚎像捅了马蜂窝。 本来饿着肚子对贾张氏憋着火的人,这会儿更抓狂了。 闫埠贵一家六口围在桌前,盛粥的碗里早已倒满了热水。 他的心到现在还疼得打哆嗦,“吃…吃饭,吃完了早点睡觉,睡着就不饿了。” 阎解放他们几个孩子,看着比刷锅水还清澈的碗底,嘴角嘟得能挂油瓶。 “爸,我要喝粥,这玩意儿能吃饱?” “妈,咱能提前吃明天的饭吗?” “爸,我饿,我饿…” 阎解成一脸不忿,开始了马后炮,“爸,你到底咋想的? 跟贾张氏打那样的赌,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就她那肚子,再来一盆也能填进去。 现在倒好,钱没了,晚饭也没了。” 他嗓门猛地拔高一个分贝。 “砰…”他烦躁的把饭碗扔在桌上,水溅得到处都是,“就没你这么当爹的。” “混账。”闫埠贵炸了毛,“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三大妈看着内讧的爷俩,刚要训斥阎解成,鼻子却猛地一抽——那股要命的香辣味飘进来了。 紧接着,全家人都闻到了。 “老闫,什么东西…这么香?”三大妈嘴里唾沫疯狂分泌,“该不会…是李大炮给贾张氏那包调料吧?” “肯…肯定是。”闫埠贵也顾不上教训阎解成,喉头滚动,“实在是太…太香了” “爸爸,我饿。”5岁的闫解睇跑到闫埠贵面前,瞪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咱们不喝水了,也吃贾肥猪家那样的饭饭好不好?” 12岁的阎解放跟7岁的阎解旷对视一眼,拽着三大妈的胳膊就往厨房走。“妈,快点做饭啊,正好闻着这个味。” “对对对,快点快点,要不然等会味就跑了。” “老闫?”三大妈脸色为难地看向闫埠贵,“要不?” 闫埠贵扫了一眼老婆孩子,终于狠下心,“做…做吧,多…多蒸…多蒸几个窝头。 唉,味这么香,不吃点窝头…可惜了……” “牛油、豆瓣酱、花椒、盐、辣椒。”傻柱拿着自己的脑瓜子使劲攥,“姜、蒜,还有啥呢?” 他感觉自己快要摸到门道了。 “傻柱,你快让开。”棒梗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对着挡路的傻柱就是一顿吼,“奶奶,奶奶,开门,开门。” “嘿,你个馋小子。”冷不丁被打断思绪,傻柱有点恼。 “砰…” 贾家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能呛死人的香辣浓雾喷涌而出。 贾张氏这个祭品,生怕骚味去不净,直接把一整块底料方砖都扔了进去。 这下好了,一锅变态辣的牛油锅底诞生。 散发的味道是很香,也把骚味给压下去了。 问题是它辣啊。 贾张氏娘俩眼泪被熏得“哗哗”往下掉,“阿嚏”一个接一个,咳嗽得快要背过气。 “阿嚏,阿…嚏。”贾张氏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东…东旭,这味道太…太香了,就…就是有点呛…呛鼻子。” “咳咳咳…妈,快…快关火。”贾东旭捂着口鼻,说话瓮声瓮气,“熟了,早就熟了。” 说完,他赶忙去把门打开。 他怕再晚一步开门,娘俩要被呛死。 “咳咳咳…”贾东旭冲出屋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太…太踏马的辣了。” “爸,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棒梗迫不及待得喊着,冲着屋里就要往里钻。 “等会儿。”贾东旭一把拉过棒梗,跟野猪冲锋的贾张氏擦肩而过。“着啥急啊。” 差一点,棒梗就被自己那重吨位的亲奶奶送走。 “唉呦喂…” 门口积雪未扫,就晚饭这么一会儿功夫,贾张氏再次来了个“贴脸滑铲”,一直溜到傻柱跟前才停下。 傻柱乐了,“贾张氏,还没过年呢,不用给我拜年,哈哈哈哈。” 贾张氏费力爬起身,刚要开喷,肚子里有点翻江倒海。 也不知道刚才谁家的晚饭有黄豆,搞得她想放屁。 正好,边上有个傻子。 “傻柱,老娘让你笑,吃屁去吧你。”她紧皱眉头努力闭肛,转过身就对着傻柱来了一番“排山倒海”。 “噗…噼里啪啦…嗵…嗙…” 一个响屁,四种腔调,尾声还带着拉稀的闷响。 傻柱正好处于下风口,西北风卷着香辣和臭屁味,跟傻柱来了个彻底的“倾情相拥”。 “呕…”傻柱被熏得猛翻白眼,肚子里没消化的食争先恐后往嗓子眼里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没多一会,“噗通”一声从贾张氏背后传来。 傻柱吐着白沫,一头栽倒在地…… 第137章 大补啊 半夜里,不死心的秦淮茹来钻被窝,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对于这个女人,他现在已经倦了。 况且,自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至于她想后悔?姥姥!!! 跟安凤结婚之前,所有的乱麻他要通通斩断。 到时候,安安稳稳地老婆孩子热炕头。 至于将来,他决定在那扬动乱结束之前就待在轧钢厂,笑看风云际会。 同时,他还有一点野心,让两位老人能够看看以后的盛世。 还有就是让自己的老首长少受点苦,不要再被下放到吉省那冰天雪地去。 等到李大炮骑着自行车晃悠到轧钢厂,李怀德早已等地望眼欲穿。 “老弟啊,你咋才来啊?” “咋了?老哥。啥事这么急?”李大炮心里冷笑,明知故问。 “还啥事?当然是肉的事了。”李怀德有些烦躁。“上次你留得那几头猪都被造光了。” 他递给李大炮一根华子,然后殷勤地点上。 “你也真是,昨天拉回来直接卸食堂啊,咋还把东西搁这?” “怎么?对老哥还不放心啊。” 李大炮嘴里叼着烟,对李怀德的牢骚,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旁边的保卫科人员,早已在卡车前集合完毕。 感觉将李怀德抻得差不多了,李大炮抽完最后一口烟,笑着说道:“心里吃不了热豆腐,急啥。” 随后他开始下达指令。 “迷龙,你带着一起去靠山屯的兄弟们卸车。 至于其他人,下班点过来领年货。 现在,该干嘛干嘛去……” 等到两辆卡车的东西都卸完,李怀德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那张巨大的熊皮,把他直接吓一跳。 “老…老弟,你…你这是…”他满脸震惊的指着那张熊皮,难以置信。“枪打的?” “呵呵。”李大炮嘴角微翘,笑着转过身去,没搭理他。 迷龙这个捧哏上扬了,他一副与有荣焉地说道:“没用枪,我们科长拿斧子剁得。” “来来来,你上前一点,瞅瞅这里。” 熊虽死,凶威尚存。 李怀德吓得腿肚子有些抽筋,对迷龙的邀请有些抗拒。“不…不用了,我站这儿看…看看就行。” “完犊子货。”迷龙心里啐着,直接把他拽到跟前,“怕个鸡毛啊,都被扒皮了。” 他手指头戳着熊皮上的口中,“瞅这儿,瞅这儿,是不是有两道伤口。 我们科长一刺刀扎透人熊的脖子,然后一斧子送它上一天,得劲不?” 听完迷龙唾沫横飞的介绍,李怀德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此刻,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李大炮。 没想到,这人狠起来居然能手刃这么猛的熊瞎子。 等到心神方定,他打起了这张熊皮的主意。 “老弟,这熊皮…能否割爱?” 李大炮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又送你老丈人?” “对对,什么都瞒不过你。”李怀德赶忙赔笑。 李大炮从地上拿起一个熊后爪扔给他,“那个我有用,给你个爪子吧。” 随后也不再搭理他,对着迷龙,大鹏他们招招手,“把那些开膛的野猪送到后勤。” 迷龙他们点点头,麻溜儿开干。 “老弟,你不厚道啊。”李怀德抱着熊爪子走上前。 “咋了?”李大炮有些不解。 李怀德指着李大炮从屯子里收来的山货一脸不满,“那么多山货,你咋不送后勤?” “野生的黑木耳、猴头菇、榛蘑啥的,这都是好东西啊。 老哥回头正好招待别的厂领导,有大用啊。” 地上的东西其实都是李大炮提前吩咐迷龙他们故意拿下来的。 除了那张熊皮用来装犊子,剩下的好东西早就放在别处。 否则,光是那个熊胆一亮出来,李怀德能把他给烦死。 巧了,正扛着野猪的迷龙听到李怀德的这话,顿时飙起了演技。 “哐当…”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肩膀上冻硬的野猪砸到李怀德脚前。 “李副厂长,过分了哈。 感情我们哥几个忙活这么久,毛都没有呗?” 李怀德看到离自己只有一寸之遥的野生獠牙,吓得一哆嗦。 本想发脾气,但一想到这是在保卫科,立马怂了。 他苦口婆心地解释着,“迷龙兄弟,误会,误会啊。 这些东西,后勤给钱,给钱的。 到时候,你们直接给弟兄们发钱,想买啥就买啥。 这样可好?” 看到李怀德这损出,迷龙刚想继续刺他两句,被李大怕了挥手打断,“除了熊皮,全部送后勤。 李厂长说的对,给弟兄们发钱更合适。 就按他说的办,快去。” 迷龙故意拉长个脸,嘴里嘟囔着“真麻烦”,不情不愿地继续扛猪。 李怀德刚要感谢,李大炮却递给他一样东西。“老哥,这个,单独送你准备的…大补,好东西。” “大补?” 这俩字对于李怀德来说,可是直接把他钓成了翘嘴。 他一脸期待的接过去,感觉份量不轻。“老弟,这是啥好东西?” 李大炮对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小声说道:“500斤炮卵子裤裆里那俩宝贝蛋!。 你回头找个厨子给做咯,保证你大展雄风。” 李怀德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瞧,差点被那股骚味给熏过去。 “怎么…怎么这么骚啊? 老弟,你该不会拿我开玩笑吧?” “不要给我。”李大炮一把夺过来,满脸嫌弃,“你不知道吃啥补啥吗? 这么大的玩意儿,你见过吗? 要不是老弟念着你,这玩意早被迷龙他们吃了。” 一看李大炮是真恼了,李怀德赶忙认错,“老弟,怪我,怪我。恕老哥眼拙,老哥给你赔个不是。” “老哥,你知道这头炮卵子后头跟了多少头母猪不?”李大炮把猪蛋蛋还给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差不多20头。 你想想啊,这么多头母猪它都能搞得定,那得是多大的‘能耐’?” 李怀德上当了,“这么猛吗?那不得老得劲了!!” 李大炮故意严肃地点点头,“这玩意儿,也就是老哥你,换别人我都不拿出来。” “老弟,要不今晚喝两盅?”李怀德提议。“让傻柱把这俩玩意儿一个爆炒,一个做汤,咋样?” 李大炮摇摇头,丢下一句“没地灭火啊”就走了。 他倒是想,问题是单身汉吃这玩意那就是活受罪。 再说了,他脑袋除非被驴踢了才会吃这骚不拉几的玩意儿…… 第138章 翔老来了 李大炮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烟,右手揽在椅背,目光有些出神。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李大炮回过神,漫不经心的扯起嗓子。 门被轻轻推开,迷龙带着去靠山屯的队员一脸激动地走了进来。 “炮哥,发财了。” 李大炮眼神漠然,一脸不屑的盯着他。 “多少?” 迷龙咧着大嘴,兴奋地把一个沉甸甸地兜子放在桌子上。 “砰…” “炮哥,你猜?”这家伙又开始发贱, “猜你大爷。”李大炮没好气地说道,“门口去两个人。” 大鹏跟胡大海也不废话,关门出去守卫。 “不是,炮哥,这么多钱啊?你咋还这副表情?”迷龙被泼了一盆冷水,挠着头皮有些不解,“我可没跟李怀德客气,把他狠宰了一顿。” 李大炮掏出一盒“万宝路”扔在桌上,“自己拿。” 随后他打开兜,将里面的清单拿出来,仔细翻阅着。 迷龙拿过烟,给其余人每人分了一根,剩下的自己揣兜里。“炮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不会做生意。 咱们搞回来的这些货如果拿去黑市,我能把钱翻两番。” 李大炮将清单看完扔抽屉里,右手提着兜底,一摞摞大黑十“砰砰砰”砸在办公桌上。 财帛动人心。 见到这扬景,迷龙一行人呼吸急促,眼睛都瞪得溜圆。 李大炮将烟一口嘬到底,随手将烟头弹在迷龙额头。 “啊呦。”迷龙被烫的怪叫一声,立马挺胸站好。 “老子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干啥事之前,先瞅瞅自己这身皮。”李大炮眼神刀子似的刮过每个人,“还有你们,记住没?” “记住了…”(×9)对李大炮的忠诚将他们内心那点刚升起的贪欲给立马踩死,一行人赶忙做出回应。 对手下,李大炮很大方,从来都干不出那种“都好好干,大哥年底给你们换嫂子”这种腌臜事。 他拿出一摞大黑十,随手扔给迷龙,“这些是你们的。 一人9张,剩下那一张拿去喝酒。” 迷龙刚要开口感谢,李大炮打断了他。“闭嘴,那些倒牙的话就别叭叭了。 剩下的,老线跟金宝4张,其余保卫科每人两张,这就是老子给弟兄们的一点心意。” 现在,你们几个把钱分好,一人一个信封。” 李大炮讲完,随后把一张考勤单放一旁。“领钱的,让他们在自己名字后边划对号。” 迷龙脸色有些不解,“炮哥,咱们保卫科的福利不是厂子负责吗?怎么还…” 李大炮眼角瞥了眼茶杯,下边人懂事地赶忙续上水。 “厂子发不发是他们的事,老子发给弟兄们是自己愿意,谁也管不着。” “行了,别废话了。 赶紧动起来,等会领完钱老地方集合……” 雪花飘飘,西北风呼啸。 安凤今天没去上班,鬼使神差地溜达到轧钢厂大门口。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小轿车也悄么声地在此停下。 很快,从车内下来两位身姿挺拔、目光锐利的中年男人。 接着,一位气质儒雅,面相温和的老人也下了车。 一旁的安凤冷不丁抬头扫了一眼,那张俏脸立马变得激动莫名。 她快速跑过去,刚要靠近就被拦下了。“同志,请止步。” 安凤赶忙将围巾往下一拽,小声地兴奋道:“翔老,翔老…” 李大炮站在红旗下,看着下面一个个昂首挺胸、站立如松的保卫科人员,嗓音像炸雷,“稍息…” “唰……”整齐的稍息声随之响起,所有保卫科的成员都目光炯炯的看向李大炮。 “快过年了,跟弟兄们开个小会。 哈哈,你们也可以理解为唠嗑。” 硬朗的脸部线条变得有些柔和,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严肃。 “你们这些人,老队员都在这好几年了,新队员也大半年了,怎么样?还习惯吗?” “习惯…”异口同声的话语如同打雷。 “哈哈哈,那就好。”李大炮咧嘴一笑,“如果有啥困难就跟我说。” “没有…” “行,既然没困难,那我就讲两句,讲完就解散。”李大炮上前一步,脸“唰”地又板起来。 “我知道,不少人心里会嘀咕。 为什么?咱们保卫科的纪律跟部队一样严格! 为什么?咱们不守着厂区这一亩三分地,还要去厂区周边巡逻!” 为什么?老子对你们那么狠…” 李大炮的嗓门很大,连大门口的翔老一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人就是李大炮同志。”翔老对着安凤和两个警卫员说道,“咱们先不要过去,听听他讲话。” “是,首长。”警卫员答道。 安凤冲着翔老甜甜一笑,目光立刻粘在了李大炮身上。 “如果让老子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敢违法乱纪,欺负老百姓,老子一定把你们的腿掰折了塞进D眼子里。明白吗?” “明白…”第三声雷再次炸响。 “还有,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 你们是人民的孩子,是给人民站岗放哨的。 如果有看到欺负老百姓的,不管他是谁,崩废话,上去就揍。 出了事,老子给你们兜着;要是兜不了,老子去找老首长,找翔老,找伟人。 迷龙不知咋的想起95号四合院的那群禽兽来了,于是他赶紧扯着脖子吼道:“报告。” 李大炮没有因为被打断而生气,“讲。” 迷龙脸上泛起浓浓的疑惑:“那万一…万一碰到那种难缠的老娘们、不讲理的刁民咋整?” “你踏马的脑袋被驴踢了。”李大炮有些恨铁不成钢。 “老子都跟你说过八百回了,咱们守护的是遵纪守法,善良勤劳的老百姓,不是那种刁蛮难缠、混不吝的玩意儿,明白吗?” “明白……”台下众人大声回应。 “你们也不用担心,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李大炮声音沉了点。“碰到那样的,先上去赏他们几个大比兜,给他们脑瓜子降降温……” “噗嗤…”听到李大炮的讲话,安凤有些忍俊不禁。 翔老眉头有些微蹙,在他听来,李大炮的话有些偏激。“丫头,你认为李大炮同志这话…讲得如何?” 情人眼里出西施。 安凤眼里放着光,清脆的嗓音随之响起,“翔老,我认为这话很对。 对待敌人,要像严寒风雪;对待人民,要做到春风细雨。 如果我们的干部都能做到跟李大炮同志一样,老百姓一定会很幸福……” 第139章 高下立判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他决定再讲两句就解散。 “立正……” “啪…”雪地里,人影如枪,动作整齐爆裂。 李大炮怒目圆睁,平地一声雷。 “听D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此话一出,如同一颗炸雷,结结实实响彻在翔老耳旁。 他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这个行事霸道,满嘴糙话的人竟然能够说出这般字字千钧的话!!! 旁边,安凤围巾下的小嘴张得圆圆,眼里填满了不可思议。 在这个思想意识绷紧的时代,这样的话就是一个大蘑菇。 话音刚落,整个保卫科方阵的血仿佛猛地被点燃! 所有人眼珠子赤红,脖子青筋暴起,用尽全身气力,对着漫天风雪嘶吼:“听D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听D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听D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滚滚音浪,如同海啸,向着周围不断散去。 这声音,盖过了风声,盖过了车间机器运转声,就连不远处办公室开会的厂领导都惊动了。 杨厂长脸色铁青,几步抢到窗口。 看到雪中那一杆杆挺立的‘标枪’以及李大炮的背影,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心里啐着,“李大炮,我糙你姥姥。” 李怀德看着杨厂长那难看的脸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活该,看你往后还怎么翘尾巴?” 宣传科长瘫坐在椅子上,羡慕的几儿发紫。“我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话呢?唉…” 这话如果是从他嘴上说出来,毫不夸张的说,百分百进入上级眼中。 以后想进步,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可惜…… “团结…就是力量…” 就在这时,厂里高音喇叭里忽然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歌声。 歌声压过了那震天的口号余音——下工的点儿,到了。 “解散…”李大炮摆摆手,刚要离去,眼角却扫见大门口杵着几个人影。“怎么那么像老子媳妇呢?” 心里嘀咕着,两条腿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雪下的更大了,三五步外就几乎看不清人。 “李大炮…” 这声儿一灌进耳朵,李大炮那点疑惑“啪”地就亮了。 脚下刚要加把劲冲过去,却意外发现了安凤身边的翔老。 老人一身中山装,顶着风雪,正一脸慈祥的望着他,朝他摆了摆手。 “翔老…”李大炮眼神震惊,大嗓门立刻撕开风雪,“保卫科!大门口,守护方阵。” 随后,他快速冲过去,挺胸拔背,立正站好,对着翔老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翔老您好,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李大炮向您报道…” 正准备离去的保卫科那帮兄弟,虽然不解,动作丝毫不见停顿。 他们顶着劈头盖脸的风雪,眼神坚毅地快速跑到大门口,背对内,结成一个厚重的人墙。 “李大炮同志,你讲的很好嘛。”翔老笑着点点头,把他敬礼的那只手轻轻按下,“这话听着,很提气!” 对于这位慈祥的老人,李大炮眼中唯有滚烫的敬意。 “翔老,让您见笑了。”李大炮难得有些腼腆,“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这雪太大了,工人马上就要回家。为了您的安全,请允许我越俎代庖了。” “这…”翔老有些犹豫,“会不会给同志们添麻烦?” 李大炮一脸激动,“翔老,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您放心,保证不会引起乱子。” 随后,在安凤跟警卫员惊鄂的眼神中,一把拽住翔老的手,踏着积雪,大步向办公室走去… 下工的人流涌向大门口的时候,发现保卫科办公室围满了荷枪实弹的执勤人员。 雪虽大,却灭不了他们那燃起的好奇心。 “保卫科这是干啥呢?搞这么大阵仗。” “看这架势,好像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可是也没听厂里吱声啊,会是谁呢?” 杨厂长坐在车里,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小孟,保卫科又在搞什么名堂?下去问问。” 恰巧,李怀德秘书小郑也刚下车跑了过去。 迷龙看到跑上来的俩秘书,一脸不耐烦,“打住,不该问的别问。” “你…”小孟眉头紧皱,“杨厂长让我来询问一下,保卫科这闹得哪出?就不怕引起混乱吗?” 有人出头,小郑也没开口,冲着迷龙微微点头。 “滚犊子。”迷龙一点也没给他留面子,“保卫科行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众目睽睽之下,作为杨厂长秘书的小孟,脸皮都被踩在雪地里,“你们这群兵痞,我要投诉你们。” 小郑一脸嘲讽地看着小孟,心里狠狠啐口,“真是个分不出眉眼高低的东西。” 随后他上前一步,一脸客套地说道:“张队长,我们领导让我来问一下,需不需要厂里帮助? 如果需要,别客气,尽管开口。” 人比人得死。 迷龙面色稍缓,“替我谢谢李副厂长,好意心领了。 雪大,赶紧回吧。 有些事,当做不知道,最合适。” 话里带着提醒。 小郑心里猛地一沉,“不好意思,打扰了。” 随后快步离去,眼皮懒得撩一下旁边的小孟。 小孟眼神恨恨,冷哼一声,扭头也走了。 “呸…什么玩意儿?”迷龙吐了一口唾沫,对着保卫科人员大声吼道:“都打起精神来,这可能是咱们这辈子最光荣的任务,明白吗?” “明白…”吼声再次撕裂风雪。 “厂长,应该是上面来人了。”小郑回到车里,对李怀德低声汇报,“好像是微服私访。” “哦?”李怀德眉头紧蹙,“具体说说。” “刚才杨厂长的秘书也过去了,被保卫科大队长张迷龙一阵呛。 而且我观察了,整个保卫科荷枪实弹将办公室死死围住,外人都不许靠近。 我搬出您的名义,他脸色才好看点,提示我有些事要装聋作哑。所以…” 李怀德点上一根烟,陷入思绪。 “轰…” “厂长,杨厂长的车走了。”小郑提醒道,“我们是…” “回办公室。”李怀德掐了烟,“你现在快去食堂,吩咐马有福,让他安排人熬些姜汤给保卫科送去。” “好的,厂长!”小郑点头,拉开车门,一头扎进呼啸风雪,奔向食堂…… 第140章 燕姐 翔老他们打量了一眼办公室,便把目光放在忙活的李大炮身上。 李大炮这会正在泡茶,一脸热情,“翔老,您快坐。” “大炮,别忙活了,快坐,快坐。”翔老声音温和,不想太过麻烦。 安凤看着李大炮那副憨样,掩嘴轻笑,“翔老,您就让他忙活吧,他闲着难受,鹅鹅…” 李大炮转身故意瞪了她一眼,随后把泡好的茶端到桌前,“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大炮,让外边的同志散去吧。”翔老手捧茶杯,看了一眼外边的执勤人员,“有你在这就行了,不要再麻烦别人了。” 作为整个大国的管家,为了国家富强,人民的日子过得更好,翔老一直事必躬亲,呕心沥血。 看着老人那银白的鬓角,李大炮有点心酸。“没事,就当成抗寒训练了。 我这不养闲人,训练不达标的都让我撵车间去了。” “你啊…”翔老有些无奈,“对待同志,以后要多温和一些,不要太严厉。” 李大炮尴尬的挠了挠头,像个孩子。 平日的嚣张霸道、飞扬跋扈在老人面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翔老。”李大炮想起一件事,快步走到柜子前,从里面(空间)取出一根婴儿胳膊粗的人参。 人参是6品叶,从靠山屯一个老参把式农手里淘换来的。 这玩意儿,在什么时候都是宝贝疙瘩。 “翔老,这个给您。”李大炮把东西递过去。“我这可不是向您行贿啊。” 翔老眼神震惊,表情有些不悦,“这是哪来的?” 旁边的安凤也瞪圆了眼,“哇,这么大!” 至于那两个警卫员,目光毫无波澜,依旧站在警卫的最佳防守位置。 李大炮一脸笑意,慢慢解释,“前阵子,为了给厂里工人弄点荤腥,去了一趟吉省…” 等到李大炮说完,翔老的眼神才恢复平静,“还是给…” 哪曾想,话没说完,就被李大炮给打断了。“给谁?除了您,别人谁也不给。 这可是我用两个熊掌加一堆东西换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您要是不要,我就烧了哈。” “哎哎……你这孩子!”翔老赶忙出声阻止,看着李大炮倔强的样子,最终只能无奈又带着感动地叹口气。 就在办公室内气氛微暖之际,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模糊的争执声。 李大炮和翔老他们都听到了,疑惑地向外望去…… 风雪似乎比刚才更急了些,裹挟着冰粒子噼啪打在门窗上。 轧钢厂厚重的大门前,穿着执勤棉大衣的线才辰像一座人形雪雕,警惕地巡视着。 突然,一个身影从侧面的风雪中快步冲了过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军大衣。 当人影刚走进轧钢厂,就被执勤的线才辰一把拦下。“同志,你找谁?” 燕姐往下拉了下围巾,一张漂亮、开朗的俏脸顿时露了出来。“老线,你龟儿子认不到老娘了嗦?” “啊?”听到这有些泼辣的嗓门,线才辰才认出她,语气有些尴尬。“燕…燕姐,你咋来了?” 燕姐,姓燕名姐,川府人,迷龙刚领证的媳妇。 眼见暴雪纷飞,担心迷龙穿的不够厚,抱着件军大衣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眼见被拦,燕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来爪子嘛?肯定是跟我男人送衣服来噻!”” 对于燕姐,线才辰有些头疼。 人长得很漂亮,个挺高,腿也长,跟迷龙很搭配。 更让人流口水的是:胸前大鼓,扭着个磨盘大腚,腰却如柳枝。 就因为这个,迷龙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差点失了魂。 但脾气却是火爆,得理不饶人,把迷龙管的死死地。 可迷龙却喜欢被这样的媳妇管着,毕竟她是真疼自家老爷们。 “你不能过去,我们有任务。”听到燕姐来意,线才辰有些为难,“要不,你先进值班室等一会?” 话刚吐完,燕姐那双眉毛扬起来了,“啥子天大的任务哦?连件大衣都不准送了,冻遭了我屋头的啷个整嘛?搞快点放我进去哈。” “唉,我们有纪律,不能说。”线才辰开始头疼起来,“你先进来暖和暖和,别冻着了。” 燕姐急脾气上来了,直跺脚,“我暖和个铲铲,我屋头的还在遭冷哦,你喊我进去暖和,搞紧点让我进去!不然莫怪老娘不认人哈… 她的嗓门有点大,惊动了守卫迷龙等人。 “听,是不是老线的声音?”金宝对着一旁的迷龙努努嘴。 迷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眼神有些变化,“完犊子咯,是燕姐来了。”声音有些变调。 “金宝,你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 周边听到这话的人,差点笑出声来。 没办法,迷龙的“妻管严”早就在保卫科传开了。 “快去吧。”金宝强忍着笑意,点点头,“去晚了,燕姐又要发飙了。” “哼哼哼哼…” 得,这下子众人紧闭着嘴,笑得肩膀直抽抽。 “滚犊子。”迷龙笑骂着,大撒丫子跑了过去。 此时,线才辰就跟“老鹰抓小鸡”里的老母鸡似的。 苦着一张脸,张开双手拦着燕姐这只‘老鹰’去抓迷龙这只‘小鸡’。 “燕姐,你别闹了,我们真有任务。 你把大衣放在这,我帮你送,中不?” 燕姐皱着眉头,美目死死瞪着他,“这是我男人!哪儿轮得到你去送嘛? 就这几步路,你让开!老娘送完就走不得嗦?你…!” 话没说完,被赶来的迷龙劈头盖脸打断,“燕姐,你搁这扯啥呢?大冷天的不在家,万一冻坏了咋整?” “男娃儿!”燕姐看到迷龙,脸上立马拨开乌云见太阳,转瞬又堆起乌云,“吼?你跟我吼? 老娘担心你冻成冰棒,给你送大衣来,你还凶我? 瓜娃子,是不是皮痒想挨锤了嗦?!”她伸出手指就要去戳迷龙脑门。 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不该闹,迷龙分的很明白。 “老线,这交给我,你先忙。”他冲着线才辰摆摆手,边说边一把拉住燕姐冰凉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风雪中的厂门外带。 “搞啥子?松开!送大衣……”燕姐被拽得踉跄两步,不满地嚷嚷。 “弟兄们都在,别吵吵!”迷龙压低声音,连拖带拽。 短短几步道,就被暴雪遮住了身影。 “男娃儿!”刚避开线才辰的视线,燕姐就用力甩开迷龙的手,心疼地把紧紧抱在怀里的军大衣抖开,踮起脚就往迷龙身上裹,“搞紧穿起!看这风雪大的,耳朵都冻红了!你个不省心的……” 动作又快又急,生怕慢一秒丈夫就会冻着。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迷龙感动得狠狠拍了拍她的磨盘大腚,嘴里吆喝着,“你先去值班室,我估计等会儿就结束了,到时候咱一起回家。” 燕姐被他拍得一个趔趄,俏脸顿时红了,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拍啥子拍?一天到黑拍个不停!也不怕别个看到笑人。 迷龙裹紧了军大衣,嘿嘿一笑,拉起她冻得冰冷的手就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嘴里嘟囔着:“跟你啥时候有个够啊……” 第141章 炮筒子 翔老收回窗外目光,“大炮,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当看到一旁的安凤,老人有些猜测,“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位女同志…” 安凤有些羞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大炮眼神一亮,厚起了脸皮,“哈哈,我没过门的媳妇!” 话刚撂地,安凤不干了。 也不在乎会不会给翔老留下泼辣的印象,她上前揪着李大炮的耳朵就往下拽,“胡说什么呢?我啥时候成你媳妇了。” “唉唉唉,撒手,撒手。”李大国趁机握住她的小手,“迟早…迟早的事。” “你…” 小两口的打情骂俏让翔老会心一笑,“年轻真好啊。” “你们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对对对。”李大炮疯狂点头,“听翔老的,成家,马上成家。” “哈哈哈哈…” 现扬的气氛欢快起来,安凤脸上挂起两抹腮红。“整…整天没个正形。” “好了,不早了。”翔老站起身,桌上的人参却动也没动,“改日再聚。” “乖,”李大炮一紧,赶忙轻拍安凤小手,“听话。” 安凤瞅着李大炮那有些严肃的眼神,撅着小嘴退到一旁。 李大炮一把抄起人参快速包好,塞到警卫员手里,“劳驾,帮翔老拿着。” 结果警卫员却板着一张脸,死活不收。 看到他这副不配合的样子,李大炮恼了。 也不管翔老还在一旁动作,顿时变得粗鲁。 “让你拿着就拿着,磨叽啥?”他一把隔开警卫员的阻拦,顺手就把人参塞他怀里。 警卫员有些吃惊李大炮的手劲,刚把人参掏出来放一旁,心神却陡然一震。 他动作迅猛,立马站在翔老面前,一脸凝重地盯着忽然翻脸的李大炮。 “你踏马的脑袋被驴踢了?看不到翔老都瘦成啥样了?”李大炮怒目圆睁,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就不愿意跟你们这些死脑筋打交道,大活人都能被气死。” 翔老听到这大动静赶忙转身,看着李大炮手里拿的人参,语气有些无奈,“大炮啊,你这个外号真没起错,真是一个炮筒子。” “翔老,甭提这个。”李大炮不顾安凤的阻拦,彻底豁出去了,“今天不拿着,我就不让你们走了。 您也甭跟我讲大道理,我不听。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您的身体。” 另一个警卫员眉头拧成疙瘩,步伐稳健地站到翔老身前,“注意身份。” 李大炮鼻腔冷哼一声,右手攥拳,指节发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 刹那间,他浑身肌肉暴起,对着旁边茶杯就是猛地一拳。 惊人的是,拳头离茶杯还有一尺之距,茶杯便“砰”地炸成碎片。 这一切,他都没有去看。 而是一直眼神凌厉地盯着两个警卫员:“这一拳24年的功力,你俩挡得住吗?” 安凤被李大炮这一手彻底镇住,“大炮,你这是什么功夫?快跟我说说,跟我说说。” 两个警卫员却如临大敌,浑身肌肉绷紧,摆出战斗姿势。 “后退。” “李大炮,你要干什么?” 翔老的眼神依旧温和,并没有太多波澜。 只是眼瞅着这个犯倔的孩子,有些头疼,“大炮,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好啊。” “大炮,别犯傻。”安凤紧紧抱着李大炮胳膊,也顾不上举止亲昵。 看着眼前时刻从容不惊,忧国忧民的老人,李大炮眼眶有些发红。 前世哪怕自己再混蛋,可看到老人离世时,体重只有四十来斤的新闻,心就跟被堵塞似的。 “翔老,您的身体不光是您的,还是颖妈妈的,更是整个国家的。 再说了,工作哪有干完的时候! 难道,您就不想健健康康地看看将来的盛世吗?” 这样的话,翔老不是第一次听到。 但看到李大炮那双发红的眼眶,联想到这小子平时的工作作风,翔老有些犹豫了。 眼见有戏,李大炮朝着安凤努努嘴。 安凤跟个偷灯油的小老鼠似的,笑眯眯地接过李大炮递过来的人参。 “翔老,您就收下吧。”嘴里劝着,手中的人参却一把塞进警卫员怀里。 警卫员还在时刻警惕着李大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好吧,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翔老有些苦涩的点点头,“不许再有下次了。” “谢翔老成全。”李大炮的脚“啪”站直,站立如松,眼神坚毅,对着翔老再次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地面的积雪已经三十公分厚,所有保卫科成员已经变成了一个个雪人。 但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任凭风吹雪打。 “吱…呀…”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李大炮率先走了出来。 看着自己兄弟们的这般表现,他眼神满意。 随便,他吼声如雷,悍然压倒了满天风雪。“全体都有,敬礼。” “啪…” “唰…” 整齐划一!宛若一人! 所有雪雕瞬间转身挺立,对着走出的翔老,行出了钢铁般庄严肃穆、无可挑剔的军礼! 翔老不顾风雪,朝着他们摆摆手,“同志们,辛苦了。我…受之有愧啊。” 话音刚落,整个队伍立刻爆发出冲天的音浪。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食堂加班的傻柱、刘岚等人,刚把姜汤熬好,激昂的口号就已扑面而至。 “保卫科这个干啥啊?吃呛药了?”傻柱一脸忿,语气嘲讽。 刘岚却脸色一变,反应过来了,“傻柱,你疯了。这肯定是来大领导了。 否则,这个天谁闲的干这事?” 马华赶忙跑上前,一把捂住傻柱的嘴,“师父,小心隔墙有耳…” 正站在窗台抽烟,眼神却一直朝向保卫科的李怀德被这动静儿惊得一哆嗦。 他明白了,肯定是上面来人了。 看样子,级别还要比自己老丈人高好几个等级。 否则,按照李大炮的脾气,也不可能搞这么大动作。 “会是谁呢?”他陷入思绪,手上的烟都快烧到头了,都没有察觉…… “金宝,把那两辆卡车开过来,带24个人,护送翔老。”李大炮大声吆喝道,“出半点差错,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金宝一脸激动,嗓门吼的都有些破音。 车队迅疾集结完毕,肃立待命。 等到人员到齐,李大炮快步跑到小车前。 “咚咚咚…” 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皱眉摇下车窗,“什么事?” 李大炮咧开嘴,笑容有些凶狠,“回去把人参切成片,给翔老泡水,别忘了,给颖妈妈也备上。 你小子要是敢偷懒,老子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你…”警卫员一秒破功。 “好啦好啦,不要再为难我们的警卫同志了。”翔老轻拍司机肩膀,对着李大炮笑着招了招手,“你这个炮筒子啊,唉……” “轰…轰…” 两辆载着荷枪实弹的保卫科人员的卡车,将小轿车拱位在中间,向着远方慢慢驶去。 李大炮站在原地,如同一具雕塑,眼神紧紧望着他们远去。 安凤站在背后,不顾风雪白了头,眼角的温柔仿佛下一秒就要淌出来…… 第142章 不…不…不…… “咯咯咯…”安凤冻的牙齿直打颤,忍不住开口,“你…你要在这当雪人吗?” 正入神的李大炮听到身后抱怨,赶忙转过身。 他脸上挂满歉意,一把抱起安凤就往办公室跑。 安凤刚要开口,却被灌了一嘴暴风雪。 长满雪花的眉毛不断颤动,两只小拳拳不断的锤着李大炮的胸口。 “要死啦?被人看到怎么办?” 李大炮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发起了神经,“猪八戒抱媳妇咯,哈哈哈哈…” 另一边,迷龙安排好守夜的名单,迫不及待地拉着燕姐的手就往家赶。 “男娃儿,今黑给你炖酸菜,要得不?” 披着迷龙军大衣的燕姐一脸幸福,“再炒盘腊肉跟你下酒嘛。” 迷龙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有点贱,“燕姐,我想吃馒头?” 燕姐有些不解,“馒头?屋头只有大米和包谷面哒嘛。” 人贱自有天收。 “嘿嘿,吃你的大…”迷龙那张嘴刚要吐出后边俩字,冷不丁得被撞倒在地。“谁?哪个不长眼的?” “男娃儿!”燕姐惊呼。 “什么玩意儿?”李大炮纳闷。 “大炮,小心…”安凤提醒。 风雪迷人眼,李大炮将怀里的安凤放下,心里有些吐槽,“好不容易占回便宜,没想到被这个犊子打断了。” 他刚要把迷龙拽起来,旁边的燕姐就不干了,“走路不长眼睛嗦?雪弄求大,走慢点要得不?” 安凤刚要开口,被李大炮拉到身后,“迷龙,你小子行啊。这…你媳妇?”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迷龙一屁股从雪地里爬起来,脸色有些不自在,“炮…炮哥,你咋还没走?” 燕姐傻眼了,没想到被自己呛的人居然是自己男人的上司。 但她性格大大咧咧,没有丝毫胆怯,“李科长,不晓得嘛不怪,莫跟我一般见识哈。” 雪忽然停了。 李大炮瞅着燕姐,越看越觉得像秦淮茹。“没事,是我莽撞了,不好意思。” 迷龙傻眼了,“炮…炮哥,是…是我挡你路了。” 话刚撂地,安凤好奇地从李大炮背后探出头。 燕姐却眉头紧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迷龙,你脑壳遭门夹了?” 迷龙知道李大炮脾气,赶忙狠狠地一拽燕姐袖口。“闭嘴,有事回家说。” 作为保卫科人员,都知道李大炮的霸道可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喜怒无常,行事霸道,但却让人心服口服。 李大炮也没管女人在扬,扔给他一根烟。“一个大男人却不如自己媳妇明事理。 迷龙,这么久以来,我以为咱们都是兄弟了,没想到你却把咱俩关系分得这么仔细。” “炮哥,我…”迷龙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你个老爷们儿,还不如我这个乡坝头的婆娘!” 燕姐泼辣地掐着迷龙耳朵,“搞拐了就要认,有啥子好臊皮的? 是吧,李科长?” 安凤“噗嗤”笑了出来,“还是大姐明事理。” 李大炮微笑着点点头,“迷龙,有时间多跟你媳妇取取经。 在这点啊,你跟你媳妇差远了…” 等到傻柱他们送完姜汤,收拾完厨房,正好赶上雪停。 归心似箭地他急匆匆快要跑到大门口的时候,瞅见值班室外边李大炮跟迷龙和两个女人在聊天。 傻柱因为刚被贾张氏一屁熏晕过去。感觉有点丢脸,所以有点躲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有毛病啊?” 燕姐因为身高和秦淮茹差不多,身材也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从远处看起来很容易被熟悉的人误认。 “怎么那么像秦姐呢?”傻柱眼花了,把燕姐认成了秦淮茹,“不对,就是秦姐。 这么晚了,秦姐在那干嘛? 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在傻柱脑子里来回窜:“哈哈哈,你的秦姐有相好的了,你舔了这么久,连根毛都没舔到,哈哈哈。” “不会的,不会的。”傻柱脸色变得苍白,一脸的不敢置信,“秦姐不是这样的,秦姐不是这样的。” 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将他哪颗舔狗心敲成碎块… “执勤和巡逻的弟兄都安排好了吧?”眼见太晚了,趁着雪停,李大炮就催着迷龙回家。“趁着雪停,早点回家吧。” “炮哥,都安排好了,放心吧。”迷龙给燕姐裹紧军大衣,“那我就回了,明儿见。” “李科长,空了带嫂子来我屋头耍噻,我给你们弄几个硬菜,整两杯!”燕姐临走还不忘回头招呼。 “哈哈哈,一定,一定。” 眼见迷龙两口子走远,安凤才对他发起小脾气,“李大炮,我算是看错你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李大炮眼光柔和的望着闹脾气的安凤,心里感觉一片宁静。 眼前的女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和他相濡以沫,走完这辈子。 “是我不对,说我不对。”李大炮乖乖地承认错误,从兜里(空间)取出一个玉盒,“这个当做我的补偿。” “哼!谁稀罕!”安凤傲娇地别过脸,眼梢却忍不住往下瞟。 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玉盒,正躺在李大炮掌中。 玉盒很漂亮,但里面那颗拇指大小的玩意儿好像更吸引人。 “真不稀罕?”李大炮故意逗她,摆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唉,这是给我这辈子的媳妇准备的。 没想到,唉…看来只能送给别人了。” “嗯?”安凤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琼鼻发出一声反问,“姑奶奶看谁敢要?” 李大炮戏精上身,马上躬身一拜,“请安凤同志笑纳,小生感激不尽。” “鹅鹅鹅。”安凤俏目眯起,掩嘴轻笑,“这是什么……” 等到李大炮带着安凤离去,大门口就只剩下值班室里的岗哨。 傻柱看到请自己吃过大比兜的迷龙牵着燕姐的手,揽着她的腰亲密离去时,彻底地崩溃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宁愿自己的眼睛瞎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失魂落魄地嗫嚅着,“秦姐怎么会是这种人?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行,我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对,追上去,找秦姐问个清楚。” 傻柱眼神惊慌,两条腿有些打着摆子的往迷龙离去的方向冲。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腿不听使唤了,还是脑瓜子失灵了。 当他刚冲出大门口,脚下不晓得踩到什么,直接在雪地里来了个大劈叉。 猛然被拉开韧带,一般人根本受不了这个痛苦。 但傻柱的心比肉体还要痛。 想到心爱的秦姐又有了归属,满脸伤心地他对着茫茫夜空吼起了自己的破锣嗓子, “不…不…不……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秦姐……”(;≥皿≤) 第143章 贾贵,你不懂爱啊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大鹏、胡大海跟辛有志三人,却是笑得差点抽过去。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啊,这个厨子还是个情种。” “谁说不是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姐?难道是他们院里那个秦淮茹?” 辛有志对秦淮茹很熟,当初的磨盘大腚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对对,就是他们院的那个女人。” “想不到啊,这个厨子原来好这口…” 等到贾贵转过身看到大门外拉扒着大腿、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的傻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大晚上的,嚎丧呢?”贾贵冲上去就是一脚,“滚回家哭去。” 傻柱两眼无神,脖子僵硬地转过身,“你…不懂爱啊……” 贾贵有些傻眼,一个油腻的厨子居然说自己不懂爱。 “你踏马的找抽呢?”贾贵很快反应过来,“老子要是懂爱,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恼羞成怒的话听在耳中,傻柱忽然对他产生一股同病相怜的念头,“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啊。喝酒吗?我请。” 换作平时,有人请酒,贾贵就不带客气的。 可现在是执勤时间,他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你踏马的拿爷寻开心呢? “看看这是啥?”贾贵拍了拍手中的家伙事儿,“枪… 老子现在在执勤,在守卫轧钢厂,懂不?” “嘶…” 傻柱呲着牙,咧着嘴,从雪地里慢慢爬起来,韧带的拉伤让他暂时变成了罗圈腿。 “谁是谁的谁的谁?谁又在乎谁?”他嘴里嗫嚅着,像条被摘了荔枝的公狗似的,拉扒着腿慢慢离去。 贾贵嘴里骂骂咧咧,刚要回去执勤,却被辛有志叫住了,“贾贵,副队长让你送那个厨子回家,今晚的班他替你。” “真的?”贾贵有些喜出望外,“你可别拿兄弟寻开心。” 金宝朝他摆摆手,“去吧,去吧,难得有人请你喝酒,今晚我替你,明天你再替回来。” “呦,谢谢宝哥。”他把手中的枪递给金宝,朝着傻柱就追了上去,“诶,那厨子,等等我…” 金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个极品有啥可取之处?长得像汉奸,训练成绩还差,炮哥怎么会让他留在保卫科。” 大鹏跟胡大海一起走出来,点上烟,轻嘬一口,“金宝,你小子别小看人家。” “就是,上次那俩人贩子,可以说就是栽在贾贵手里的。” “哦哦哦,想起来了。”金宝恍然大悟,“难怪炮哥看中这家伙…” “炮哥?说说呗。”安凤裹紧围巾,踩着积雪一路起劲,“你和翔老怎么看起来很熟啊?” 一旁的李大炮脸上有些不自在,“有啥好说的,就那么认识的。”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快说快说。”安凤不乐意了,一脸催促。“要不然我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我请你吃老莫去吧?”李大炮故意扭转话题。 “哼,老毛子东西有啥好吃的。” “我告诉你,现在就对我藏着掖着,以后还不知道会…”说到这,安凤气恼地跺脚,“啊…我…我咬死你啊。” “真的吗?”李大炮突然伸手,一把抱住冲上来呲牙的‘小羊’,“你可不许反悔。” 羊入虎口。 感受到结实有力的胸膛,安凤眼神有些惊慌,“你…你别乱来。” 李大炮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嘴,喉结上下滚了滚,右手轻轻拍去她围巾后边的积雪,“不逗你了。 但你保证,我说了你晚上可不许做噩梦,也不能笑我。” “做噩梦?”安凤那双灵动的丹凤眼眨了眨,“你不会在糊弄我吧?” “啪…啪…啪…” 李大炮抽出一根烟叼嘴里,火机打了好几次都被风给吹灭。 安凤瞥了一眼,想都没想,直接侧过身拉开自己外套前襟,挡在他手边。 李大炮拿着火机的手顿了顿,看着眼前替自己挡风的姑娘,心里头那滋味说不明白,“你…不冷吗?” 安凤微微一笑,“那你还不快点?想冻死姑奶奶啊?” “啪…” 烟点着了,李大炮那颗心却在狠狠地颤抖着。 黑灯瞎火的两个人,“咯吱咯吱”地踩着积雪往前走。 “前阵子不是…” 李大炮语气很随意,安凤慢慢听得有些紧张。 她没想到庆典以后那扬震惊整个四九城的案件主角居然是他。 “那…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我老连长被救下来了,领头的敌特就留了一口气。”李大炮有些犹豫。“剩下的你…还要听吗?我怕你…” 说话说一半,砒霜拌米饭。 “小瞧人不是?”安凤不屑的剜了他一眼,“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 “剩下的敌特,都跟弹头混一体了。”李大炮露出一脸坏笑,“然后…” “呕…”话刚撂地,安凤恶心的有些干呕,但却不服输,“你…你继续。” 李大炮从兜里(空间)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温柔地擦了擦小嘴。 “给。”李大炮又递给她几个稠李子。“给你特意带的”。 稠李子是吉省那边的野果子,李大炮他们下山途中顺手摘的。 这玩意儿在树上风干了一个冬天,口感很不错。 但是不能多吃,吃多了解不出手来。 安凤把稠李子塞嘴里一颗,眼睛顿时眯起来,“嗯,很甜,带一点涩。” “后来,这事被老领导知道了,正好那天翔老也在。”李大炮心有余悸的打了个颤,“当扬就把武装带抽出来了,差点把我给抽死。 唉,老首长太厉害了,惹不起惹不起。” “哈哈哈。”安凤嚼着稠李子,笑得小嘴乌黑。 “哈哈哈哈。”俩人走到一处有光亮的地方,李大炮瞅着她的黑嘴唇,没忍住笑出声,“你中毒了?” 安凤被笑得有些不解,忍不住摸了一下嘴唇。 “呀,怎么变黑了?” “没事没事,洗洗就好了。” “都怪你,都怪你。” “别生气,我给你讲个笑话,关于我们院那个傻厨子的…” 两个饭盒的剩菜,几瓶红星二锅头,摆在桌上。 贾贵也没嫌弃,一屁股坐下就把酒倒满,“赶紧的,赶紧的。” 傻柱端上一小碟花生米,满脸‘酸爽’得挪步到跟前坐下,抄起二两的酒杯,“滋溜”一口全闷了,辣得他龇牙咧嘴,“问世间……” 第144章 啊…… 两个饭盒几乎没人动筷,那一小碟花生米却只剩下三五粒。 贾贵耷拉着双醉眼,说话有些大舌头,“嘿,傻柱,知…知道老子以前是干…干嘛吃的吗?” 傻柱手肘撑桌,双手托腮,说话也有点口齿不清,“瞧…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不是啥好…好鸟。” “呸…”贾贵拍着自己那干瘪的胸脯子,右手大拇指往后一翘,“老子以前是侦缉队的。” “那…那爷没说错啊,确实不是啥好玩意。” “你…你懂什么,老子那是曲线救国。”贾贵一脸得意。 “蛐…蛐救国?”傻柱听岔劈了。 “蛐蛐你大爷,是曲线。”贾贵端起酒杯“滋溜”抿了一口,“那可是段怀念的日子啊!” “老子到现在都忘不了安邱县城的那个小娘们儿。” 说到娘们儿,傻柱来精神了。 “呦,爷们,快说说,快说说。” 贾贵想起这事,就有些上火,“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傻柱竖着耳朵,满以为能听见段风流韵事,结果贾贵啰嗦半天,越听越像傻子念经。 “感情你连人家生辰八字、年龄多大都不知道,就找人家跑江湖的算姑娘住址?”傻柱叨起最后一粒花生米扔嘴里,“还厚着脸皮跟人家说只知道姑娘长得水灵、标致?” “胡说。”贾贵急了,“老子知道他爹姓许,是个在安邱城东关卖水的老头。” “嗨,那人家姑娘不就姓许吗?”傻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冷不丁地被煤灯下的贾贵面相吓一哆嗦,“诶呀,我去,啥玩意?” “咋了?”贾贵被傻柱嗓门吓得一哆嗦。 外边寒风“呜呜”作响,屋里气氛显得有些阴森。 傻柱揉了揉醉眼,有些感叹,“没…没事,就是看你这面相…还真是不多见啊。” 吃人家嘴短。 贾贵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您看了不会也做噩梦吧?” “不,不会。”傻柱傻笑着,“从您的面相来看,你…你不宜与女人纠缠。” “你踏马…合着老子就长了一张光棍脸啊。”贾贵恼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干净嘴巴子,酒意上头。“你…你比老子也没强到哪去? 瞅你那模样,也得四十好几了吧,还不是照样睡冷被窝!” 傻柱过了年刚20,因为常年跟厨房打交道,烟熏火燎,所以一张脸显得特别老成。 但他自己最忌讳别人说他长的老。 眼下,被贾贵这一顿嘲讽,顿时恼羞成怒。“嘿,您老长得好! 八字胡,中分头,斗鸡眼,整个一尖嘴猴腮,跟我们院里那三大爷没啥两样。” “我去你大爷的。”论骂人,贾贵就没怕过谁,“你…你香?满身油滋麻花儿(油污),头发腻乎得能种地!八辈子没洗过澡吧? 我估计您那心心念念的秦姐啊,准时被这味…给熏跑的。” “呼…” “嘿,孙贼儿。” 傻柱彻底翻脸了,拿起盛花生米的小碟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搁以前,贾贵肯定躲不过去。 但可这大半年在保卫科玩命操练,喝点酒也耽误不了手脚。 脖子一歪,碟子擦着耳朵飞过去了。 “孙贼唉,跟爷爷玩偷袭,你还嫩点儿。” “得了,天儿不早,爷闪了。”贾贵不想跟个醉鬼动手,可嘴上不能饶人,“您呐,晚上…伺候好你那俩爪子吧!啊……” 这个点儿都9点多了,院里人几乎都趴被窝里打呼噜。 谁也没想到,大雪过后竟然还能‘长个瓜’。 傻柱让贾贵彻底撩拨炸了毛,借着酒意,都忘了自己对保卫科的恐惧。 “伺候你大爷啊。”傻柱虽然韧带拉伤,但那双麒麟臂却一股子力气,“老子砸死你个狗汉奸。”, 嘴里骂着,随手拽起一个凳子就朝着贾贵狠狠砸去。 祸从口出。 听到“汉奸”这俩字,贾贵那双三角眼一斜,右手快速攥拳朝着飞来的凳子就是一个“耗油根”。 “有种…” “咔嚓。” 凳子被一拳击碎,可他的手却有些红肿。 “你踏马…”傻柱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小玩意儿居然这么猛。 这个年代,可是肉身成圣的年代。 趁着还没到灾年,李大炮对手下人那是训练的比军队还要严格。 再加上李大炮时不时地掏出那些米军罐头给他们改善伙食,所以大半年以来,所有保卫科人员的身体素质、实战能力都有显著提高。 贾贵虽然经常排在后十名,那也不是一般的能打。 事不过三。 “傻柱,别说老子欺负你。”贾贵眼神凶狠,活动着手腕,“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否则…” 酒壮熊人胆。 “认你麻痹,你动老子一下试试。”傻柱抡起酒瓶子指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是不是以为爷白给?” 得嘞,贾贵现在可以心安理得的给傻柱松松筋骨了。 “老子踏马的今天就治治你那张臭嘴。”干瘦的身体瞬间绷紧,眨眼就已欺身而进。“举着个酒瓶子吓唬谁呢?” “砰…” “啊…” “啪啪啪啪啪啪…” “孙…”傻柱刚骂出一个字,手中的酒瓶子就被打落在地,整张老脸也挨了好几个大比兜。 “唉呦,脸还挺滑?”贾贵一脸讽刺,心中那口恶心总算发了出去。“白瞎这么大体格子了。 就是不知道你秦姐喜不喜欢…” 正说着呢,正主来了。 秦淮茹因为李大炮的拔D无情,搞得有些失眠。 好不容易刚要睡过去,被傻柱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给惊醒了。 “烦死了…”她抱怨着,一把掀开被子,套上衣服穿上鞋就打开了门。 “啪啪啪…” “服不服?老子问你服不服?” “不…不服,有能耐就打…打死我。”傻柱被打的鼻青脸肿,依旧在那嘴硬。 “啊…快来人呐。”秦淮茹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傻柱家进贼了。” “呜呜”的风吹,黑咕隆咚的房间打斗声,再加上舍不得自己的舔狗,秦淮茹直接飙出了海豚音…… 第145章 54年的尾声 傻柱仿佛听到了秦姐的声音。 “嘿,这娘们儿,嗓门真亮。”贾贵把傻柱扔一边,咂摸着嘴,“这要是扯下子,不得老得劲了。” 海豚音撕裂风吹,院里这下炸开了锅。 “不好,快起来,院里来了贼。” “老头子,快起来,出事了” “大晚上不睡觉,吵吵啥……” 贾贵倒背着手,从傻柱屋里走出来,对着黑影里的哆嗦的秦淮茹吆喝着,“嘿,那娘们儿,把嘴给老子闭上。” 秦淮茹吓得刚要回屋关紧门,各家的门就“砰砰砰”、“哐当”、“吱呀”地响成一片。 院里人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嘴里咒骂着,脚步匆匆地围拢上去,火气冲天。 “嘿,哪来的蟊贼,不想活了?” “嚯!这玩意儿还挺横,杵这儿等死呢?” “傻柱,还有气没?” 易中海一眼瞅见傻柱家那大敞四开的门洞,头皮“嗡”地就炸了。 这好不容易洗脑成功的养老苗子,万一让贼给废了,自己下半辈子指望谁去? “柱子,柱子。”易中海手里攥着根铁棍,嗓子都快扯破音。“你有没有事?说话。” 二大爷借着余光,瞅着那小个头身影,顿时变得无所畏惧。 他挤开人群,提着菜刀就开始摆起了官架子。 “大胆小贼,还不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许大茂缩在人堆后头,眯着眼使劲儿瞅,越瞅越觉着眼熟。“嘶……这瘪三身板儿,咋那么像保卫科那贾贵呢?” 得益于跟李大炮一个院,许大茂跟保卫科几乎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 “不对,这不是贼。”许大茂心里一激灵,试探着喊:“贾哥,是你吗?” “嗯?”贾贵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想起了每次见面都给自己敬烟的大长脸,“大茂?” 这下子确认了。 许大茂快速从人群后面跑到跟前,一脸的如释重负,“贾哥,真是你啊?” “嘿,兄弟,你也…” “许大茂!你这害群之马!”易中海眼珠子都红了,气得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好啊你!勾结外人祸害柱子!” “一……一大爷……”傻柱终于扒拉着墙,罗圈腿打着晃儿挪了出来,“我……我在这儿呢。” “柱子!”易中海嘴上喊着,脚底下却像生了根,“你……你怎么样?” “没……没事儿,蹭破点皮儿。”傻柱臊得恨不能钻地缝里,说话有些含糊,“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贾张氏抄着手一脸嘲讽,“该不会是你跟秦淮茹搞破鞋,被人保卫科同志被发现了吧。” 话刚脱口,众人眼神都亮了。 这样的大瓜,就算是天拔凉拔凉的,也能吃得下。 “不会吧,难道说……”三大妈有些难以置信。 “八成是,你没看到俩人平日里就走的很近吗?”二大妈一脸笃定。 “臭表子,脸都不要了…”贾东旭在黑影里咬牙切齿。 “贾张氏,闭上你的臭嘴。”秦淮茹披头散发地从家里跑出来,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我跟傻柱是清白的。” “哼,骚狐狸,不是心里有鬼,用得着这么着急解释吗?”贾张氏啐了一口,继续给她泼脏水。 “嘿,秦淮茹。”贾贵小眼睛一亮,也没跟易中海一般见识,“你就是傻柱嘴里的秦姐啊?” “嗯?”许大茂摸着下巴,一脸兴奋。 能够看到傻柱出丑,他能高兴的睡不着觉。 “贾哥!走走走!上我屋!咱哥俩正好喝点,压压惊!”许大茂热络地去拉贾贵。 “啊…”哪成想,贾贵困意上头,也没兴致再看好戏。“老弟,太晚了,改日,改日。” 他晃晃悠悠想往外走,脚下不知绊了啥,一个趔趄,整个儿人“哎呦”一声就朝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子扑了过去。 “你…”贾张氏被撞得有些不自在,本想撒泼,但想到这是李大炮的手下,瘪了瘪嘴还是放弃了,“快…快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了啊,大妹子。”贾贵挣扎着爬起来,跟她赔着不是,“不过,大妹子家里伙食真好啊,瞧着大脸盘子,油汪汪的还反光。” “噗…哈哈哈哈。” “贾张氏,你家过年省油钱咯。” “滚!都滚!吃你家窝头咸菜了?管得着吗!”贾张氏臊得满脸通红,跳脚骂道。 贾贵一脸坏笑,趁着院里人拌嘴,早已溜之大吉。 可吃瓜上瘾的人却没有回家,而是把视线对准了傻柱。 二大爷左手提刀,右手指着他就开始审问。 “傻柱,到底怎么回事?说。” 傻柱偷偷瞟了下旁边的秦淮茹,眼神悲愤又憋屈,嘴唇哆嗦着:“我……我……” “傻哥!你咋了?”何雨水挤过来,一脸焦急。 亏得夜色浓,没让她看清傻柱那肿成发面饼似的脸。 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天的汉子,要面。 “一大爷,我…我…”傻柱说话磕巴,低下头不知道嘀咕啥。 一大爷明白了,赶忙打断吃瓜的人群。 “既然没事就赶紧回家睡觉,天这么冷,冻坏了咋办。”他如同驱赶牛羊一般,朝院里人行使着自己的威严,“明天还要上工,一定要休息好。 有啥事,回头再说。” “老易,你…”刘海中有些不满,好不容易过把官瘾,又被易中海给破坏,“你这是在包庇。” 易中海眼皮一翻,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老刘,街坊四邻要是听你在这摆官威耽误了觉,明儿上工出了差错,你担着?” “你……哼!”(??益?) 刘海中气得一甩袖子,倒背着手,愤愤回了屋。 秦淮茹见人散得差不多了,刚要上前来个嘘寒问暖,没想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砰…” 傻柱冷着一张脸,把自家门狠狠关上,连句话都没跟她说。 “傻柱,你…”秦淮茹眉头紧蹙,有些不解。 “踏踏踏…” “咔哒…” “哐当…” “踏踏踏踏…” 跨院突然传来的轻淬动静,让秦淮茹眼神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来。 昨晚钻李大炮的被窝被一脚蹬出来,到现在她大腿根还有点红肿。 对于这个霸道的男人,她现在送上门都被嫌弃。 “唉…”秦淮茹叹了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地回了屋。 李大炮躺在床上,有些思绪良多。 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他还没想好去哪过。 55年,这日子口,要起风了。 粮票、布票……往后几十年,老百姓的日子都得被这些小纸片子勒着脖子过。 “呼…”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卧室散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第146章 腊月30 这年头字写得好,很吃香。 反正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院里人已经习惯带着纸张找他写春联。 至于给多少,那就看个人良心。 一小把花生可以,一两毛钱更行,来者不拒。 不过,闫埠贵这抠门的性子就连写个春联都能体现出来。 小气的就少写几个字,大方的就多写几个。 碰到那些不满的邻居,总能凭借自己那口三寸不烂之舌应付过去。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闫老抠,你还要不要脸?”贾张氏双手掐腰,滂臭的口水喷了他一脸,“凭啥易中海家对联12个字,我家就8个。” 往年的春联都是易中海给她家送,自从秦淮茹爆雷,人家就不伺候她了。 闫埠贵眉头拧成疙瘩,瞅着一旁那几粒干瘪的花生米,恨得牙根痒,“贾张氏,墨水不要钱啊? 你出去打听打听,一副对联用6粒花生米能换到?” “我呸…”老娘们儿开始胡搅蛮缠。 “我不管,收了东西就得办事。” “要不然,老娘砸了你的摊子,你信不?” “你…你…”闫埠贵抹了一把被喷湿的脸,差点被她的口水给熏过去,“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老娘就问你一句话,写不写?” 从闫埠贵身上占便宜,就等于是在拿小刀剌他的肉。 “快走快走,休想逼老夫就范。” 吵闹声惊动了正在家里忙活的街坊四邻。 “老刘,好像是贾张氏的动静儿。” “大茂,出去看看,妈在这炸丸子走不开。” “老易,你听,前院吵吵啥……” 正巧,迷龙跟金宝带着媳妇来看李大炮,刚进院就看到这奇葩的一幕。 “大过年的,在这吵吵把火啥。” “男娃儿,你不管一哈哇?”燕姐问迷龙。 金宝冷漠的扫了一眼,对着迷龙两口子撇撇头,“走吧。” 李秀芝也没言语,接过金宝手中的老汾酒紧随其后。 本来还打算撒泼的贾张氏见到迷龙他们,立即闭肛提臀,低眉顺眼地退到一旁。 闫埠贵也换了一张脸,他可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呦,几位,是来看望李科长得吧。” “要不要来几副对联,正好李科长家还没贴呢?” 癞蛤蟆跳脚背,膈应人。 瞅着闫埠贵那张谄媚的干巴脸,迷龙等人有些腻歪。“你写的对联能有炮哥门上那两副好?” “这…这…” “行了,忙你的去吧。”金宝跟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大过年的,安稳点…” 傻柱这几天干啥事都提不起精神头,哪怕今天是年三十。 当迷龙他们走进中院的时候,正好被他给瞅到。 金姐那跟秦淮茹几乎一模一样的身材再一次映入他的眼帘,让一颗舔狗心如遭雷击。 可很快他就感觉出有点不对劲,因为刚才秦淮茹来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换了一身衣服还陪着迷龙一起。 “难道是…”傻柱傻眼了,“我误会秦姐了?” “张迷龙。”为了打消疑虑,他对着侮辱过自己的人扯起了破锣嗓子,“这儿呢!” 这大嗓门有点突然,把燕姐和李秀芝吓得打了一哆嗦。 “男娃儿,哪个喊你嘛?”燕姐纳闷。 “迷龙,傻厨子吆喝你呢。”金宝提醒。 “嗓门真大。”李秀芝感叹。 迷龙没好气地转过头,瞅着拉扒着腿站在家门口的傻柱就是一顿喷,“瘪犊子,叫魂呢?” 傻柱看到转头看向自己的金姐,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那晚认错人了。 眼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他尴尬地挠挠头,“误…误会,误会,嘿嘿。” “男娃儿,那个男的眼神好捞哦。”燕姐小声嘀咕着,“好想弄他一顿。 “噗嗤…”李秀芝让自己这个老乡逗的掩嘴轻笑。“燕姐,大过年的,别这样…” “走走走,看见这个傻厨子就上火。” “我也是,恨不得赏他几耳光…” 李大炮正提着涂料从家里走出来,准备给拱门、南门的伟人头像和对联上上色。 涂料是系统给的,一次上色,受益终生。 看到金宝他们一行人走进院,有些无奈,“大过年不在家忙活,来我这干啥?老子这没那么多规矩。 怎么?怕我过完年给你们穿小鞋啊?” 燕姐有些自来熟,“李科长,屋头活路都整归一了噻,这不是过来看哈有没得你要搭把手的嘛? 迷龙他晚上还要去值守班,这不是趁到这会儿有空…” “对啊,李科长,金宝晚上也得值班,就想着来看看你。”李秀芝也插了句嘴。 两个大男人,还不如农村的好老娘们。 “炮哥,你交代的事都办完了。”金宝说道。 “我特意跟王主任叮嘱了,这是给咱们附近烈属的。”迷龙补充。 李大炮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一边。 “进…” 话刚出口,前院刚消失没多久的动静又闹起来了。 “闫老抠,老娘今天就给你长个记性。” “砰…” “啊…” “老闫…” “贾张氏,你这个毒妇……” 女人天生爱凑热闹,燕姐也不管这是在哪,拔起腿就往外跑。 “回来。”迷龙难得呵斥自己媳妇。 “男娃儿,你鼓到凶我嗦?”燕姐感觉没面,想要撒泼,“日你个先人板…” “行了,别吵了。”李大炮不禁莞尔一笑,“想去就去吧,没啥意思,无非就是院里人一些家长里短。” “还是李科长通情理,你个瓜娃子赶紧跟老娘转屋头去,看我咋个收拾你!” “你…”迷龙一张黑脸挂满不自然。 “秀芝,走嘛,我俩搭个伴儿噻!” 李秀芝有些为难地看着金宝,“宝哥。” “去吧,离远点,省得溅一身血。”金毛难得开个玩笑。 “走咯走咯,再磨叽就搞不赢咯!” 等到两个女人离去,李大炮把涂料刷子塞给他们。 “走吧,边干边说。” 南门口,他指挥着,迷龙跟金宝小心地给对联和伟人头像上着色。 “今晚6点到初五,保卫科白天轮休,晚上全体执勤,都吩咐下去没?” “炮哥,昨儿个就说了。” “弟兄们有没有闹意见的?毕竟大过年的。” “这有啥闹意见的,都理解。” “炮哥,弟兄们都明白你的意思。 往往这个时候都是敌特最猖獗的时候,咱们必须顶起来。” 李大炮没有言语,看着那焕发光彩的伟人头像,缓缓地抬起手,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54年本来打算写100章,没想到写超了;55年剧情暂定100章ψ(`?′)ψ) 第147章 55年剧情拉开序幕 他也懒得摊开,打算直接点了。 可不知咋的,越看越觉得差点意思。 “统子,再来俩…不,再来10挂。然后都给它连在一起,这样放才过瘾。” 【……】 现在的系统是痛并快乐着。 自己找的这个宿主就等于抽到了SSR卡,能力那是没的说——超级棒。 可这个副作用就是嚣张过了头,常常搞得自己低三下四当孙子。 “磨蹭啥?赶紧的。” 感应到李大炮的不耐烦,系统老老实实地将9挂“大地红”放入系统空间。 “以后办事利索点。”李大炮鞭炮摞在一起,还不忘教训它,“听见没?孙贼儿。” 【爷,您教训的是,统子懂了???】 “咻…砰…” “嘭…咚…”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轰隆…” 天色刚擦黑,整个四九城放鞭炮、礼花的人多了起来。 院里,熊孩子们彻底玩疯了。 零花钱多的,兜里揣的鞭炮鼓鼓的,放的就过瘾。 零花钱少的,只能攥着自己买的那几个小鞭炮,“出溜”着大鼻涕,一脸羡慕地看别的小伙伴玩。 今年,易中海一家、聋老太、跟傻柱兄妹和秦淮茹一起过年。 至于棒梗,早就被贾张氏用一锅肉给勾过去了。 白天的贾张氏把闫埠贵的摊子砸了,顺便泼了他一脸臭烘烘的墨水,差点把闫埠贵给气死。 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贾张氏屁事没有,只有闫埠贵受伤的世界达成。 因为今天,谁也没空去管闲事。 哪怕是易中海,都懒得去搭理这个不靠谱的‘盟友’。 天完全黑下来了,李大炮家门口却成了最吸引人的地方。 系统给的涂料居然是夜光的。 对联上的字红的耀眼,比大红灯笼都要喜庆,都要亮。 伟人头像更是发出晶莹的光芒,与对联的字交相辉映。 第一个发现的是贾张氏,因为她家门跟拱门正好对着。 老娘们儿晚上吃肉造个七分饱,正躺在床上回味呢,冷不丁隔着玻璃瞅见李大炮家门口的景儿。 “东旭,大孙儿,快过来。”贾张氏撑开自己那双三角眼,对着还在桌前胡吃海喝的爷俩吆喝起来,“李大炮家门口咋那么亮?” 今年除夕,得益于前几天跟院里人打赌赢来的以及李大炮他们给的赏钱,大发一笔的贾张氏豪横的买了二十多斤肉,彻彻底底地过了个肥年。 贾东旭也不恨她了,恨不得把自己老娘给贡起来。 至于棒梗,那更是乖巧的没话说。 听到贾张氏的动静,爷俩跑去一瞅,眼珠子直放光。 “妈,出去看看,正好消消食。” “奶奶,奶奶,李大炮家好亮啊!快走快走…” 渐渐的,吃饱喝足的院里人都扎堆到中院,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盯着拱门处的伟人头像和对联。 “老刘,李科长家这是咋整的?真喜庆。” “大茂,回头问问李科长用的啥涂料,明年咱家也整上。” “柱子,我怎么感觉伟人的头像跟真人似的…” 正议论着呢,跨院里炸开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李大炮点着了那10挂连在一起的“大地红”,估计能响半个多小时。 “统子,过年好。” 系统有点懵,没想到李大炮突然整这一出。 铁汉也有柔情。 【宿主,过年好…】 “哐当……” 李大炮打开拱门走了出来,左手提着两块猪肉,右手攥着两袋二合面。 扫了一眼门前的院里人也没搭理,扭头看着自家门前的景儿,满意的点点头。 正好,老赵头和老田婆家的大孙子凑到跟前,“大炮叔,你家的对联怎么大晚上还这么亮啊?” “对啊,对啊,大炮叔,快说说。” 李大炮将手里的猪肉和面袋子塞给他俩怀里,笑着说道:“说啥?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把肉跟面拿回家,告诉你们爷奶,别舍不得吃,去吧。” 肉5斤,二合面20斤,两个六岁多的孩子抱着有点费力。 “谢…谢谢大炮叔。”(×2) 得嘞,这下子院里人那颗心全都泡醋坛子里了。 “老闫,那块肉最起码得五斤,油膘得有一指厚。” “傻哥,大炮哥对他们两家真好。” “老易,咱们是不是也该…” 跨院的鞭炮还在“噼里啪啦”响着,李大炮回身带上拱门,准备出去。 许大茂从人堆里挤上前,一脸期待,“炮哥,晚上来家里过年吧。 许富贵这是第一次见李大炮,平日里被自己儿子念叨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自己儿子口中的大人物,心里有些感叹,“霸气侧漏,不简单啊。” “李…李科长,赏个脸晚上来家里过年吧? 大茂整天念着您的好,我跟大茂他妈就这一个儿子,感谢您这么照顾他。 于情于理,都得请您好好喝一顿。” “呸,老狐狸。”易中海心里啐了一口。 “老奸巨猾。”傻柱心里吐槽。 许家这一请,刘海中这才回过味来,“李科长,来我家,来我家过年。 自从听了您的教诲,我老刘真是幡然醒悟了。 请您无论如何也得来我家过年。” 院里这群人精,谁都想抱李大炮大腿。 但没办法,庆典那段日子嚼人家八卦,把他得罪了。 眼下趁着过年,谁都想改善改善关系,以后期望李大炮从指缝里漏点零星半点儿啥的。 “李科长,来我家,我家炖的羊肉。” “来我家,来我家,我家有瓶二十年的老汾酒。” “哼,才二十年有啥好显摆的,我家有瓶老妖婆那会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大过年的,李大炮不想翻旧账。 随手掏出两包华子,扔给许富贵跟刘海中,“好意心领了,我还有任务。。 老许、老刘,把烟给大家伙分分,先走了。” 随后,穿过人群,大步向外走去。 “炮哥,大过年的还有啥任务啊?”许大茂扯着嗓子吆喝着。 没辙,跨院的鞭炮还没停呢。 李大炮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轻轻吐出三个字,“杀畜牲……” 声音不大,尤其是还有鞭炮声在一旁。 但众人却冷不丁的打着哆嗦,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148 章 风起 眼下时间还早,除了各门的岗哨跟巡逻队,李大炮带着剩下的弟兄在锅旁唠起了嗑。 “哥几个,我跟你们说个笑话,你们想不想听。” “嗯……” 在迷龙他们眼里,李大炮一直都不是喜欢唠嗑的人。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一群人顿时来了兴致。 “赶紧的,科长,别卖关子。” “科长,啥笑话啊,快说快说。” “行了行了,都闭嘴。接下来,有请大炮同志发言…”迷龙又搞起了怪。 李大炮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点上一根烟,笑着说道:“是这么回事。 在泡菜战扬那会儿,不是打阻击嘛。 我记得那会是在三元里,我们在那等了一天一夜,米军也没来。 看着弟兄们是又饿又困,我老连长急了,就给我们讲了个笑话提神…” “哈哈哈哈。”也许是触碰到笑点,李大炮直接笑喷了,“唉呦,不行了,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 迷龙他们懵了,不明白他搞得这是哪一出? “科长,你倒是讲啊,咋还自己笑起来了?” “啥笑话啊,还没讲就笑成这样。” “就是,就是…” 等到一群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自己,李大炮“咳咳”清了清嗓子拉咕起来,“有一个战士,受了重伤,被紧急送到医院里。 经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们连长和指导员说患者身中60多枪,九十处骨折和三十二处刀伤,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我靠!这还能活?”有人插嘴。 “别打岔!”李大炮摆摆手。“你们猜,那个指导员说的啥?” “啥?”辛有志追问。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继续讲,“哪知指导员是个机灵鬼,直接说了一句【做十次手术,不就成功率百分之百了嘛】。 “哈哈哈哈…” 医生当时就傻眼了,她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样一个奇葩。” “哈哈,这指导员人才啊!”有人忍不住。 “别急!”李大炮憋着笑,“更绝的是连长!这大聪明居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一次不行就做十次!靠谱!】” “哈哈哈哈……”人群顿时笑炸了锅。 “唉呦我的妈呀,这是啥人啊。” “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活着,这么狠吗?” “你们没注意到重点吗?做手术居然还拿算盘子加……” 李大炮扶着额头,笑得肩膀止不住抖动,“你…你们知道…那个医生咋…咋做的吗?” “炮爷,我的炮爷,赶紧说啊。”就连金宝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那个女医生踏马的居然同意了,哈哈哈。”李大炮自个儿又绷不住了。 “安阳,俺那娘来。哈哈哈哈…爷,别说了,都快要笑死了。”迷龙笑得直接跪在雪地里捶地。 “憋住!还有呢!”李大炮强忍着笑意,“后来,手术成功了,那位战士也活了过来,可你们知道他身上少了哪吗?” “哪?命根子?” “去你的,怎么会是那,我估计是腿。” “……” “等着,我给你们表演一番。”李大炮决定来一出《演员的诞生》。 他首先装成战士,一把将迷龙的棉帽给拽了下来。 “唉,炮爷,薅我帽子干啥?”迷龙急了。 “从现在开始,它就是脸盆。”李大炮故意逗他,“一会用完还你。” 【护士,护士。】他开始了表演,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给我出来,出来。】 【怎么了?同志。】一个有些尖锐的嗓音响起,【你快躺下,手术刚成功,你暂时还不能乱动。】 ‘战士’做了一个薅脖领的动作,【我问你,我全身上下就这条右胳膊没受伤,你反手就给老子截肢了?】 ‘护士’做了一个安抚的动作,【做手术,难免会有风险,我们也不想这样啊。】 ‘战士’拿起迷龙的棉帽狠狠地扔在雪地里,【不想这样?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糙……】一脚将棉帽踢出老远。 “哈哈哈哈,哎呦卧槽不行了,不行了。” “科…科长,你应该去茶馆…哈哈” “(≧▽≦)…” 晚上11点半,锅里的肉被造的干干净净,连口汤都没剩下。 李大炮对围着自己的保卫科人员说道:“事儿,我就不唠叨了,你们自个儿都门清。 从现在开始,一旦有靠近轧钢厂的,通通给老子盯好喽。 子弹上膛,随时做好准备。 至于巡逻队的暗号…迷龙,都告诉弟兄们了吧。” 迷龙忍不住地笑起来,“科长,你踏娘的真损啊,就不怕老杨被气死?” 李大炮鼻腔碾出一声冷哼,“咋了?不就是天王盖地虎,老杨他最二嘛,有啥好生气的。” “行了,都别笑了,打起精神来。 谁踏娘的要是出了差错,回头老子拿你当陪练。” 话刚撂地,本来还面带笑意的人群,顿时安静了。 他们的目光充满可怜,望向迷龙。 到目前为止,整个保卫科也就他‘享受’过这个待遇。 “哎,你们看我干什么?”迷龙脸色有些不自然,“都不许翻老黄历的哈。” “行了,都下去准备吧。”李大炮摆摆手,人群顿时散开。 “咻…砰…” “嘭…咚…”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轰隆…” 12点了,整个四九城顿时陷入了烟花爆竹的包围下。 南天门的方向,可以看到绚烂硕大的烟花在半空闪耀。 “又长了一岁。”李大炮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说这个国家。 这个时候,哪怕李大炮拿着机枪一直扣动扳机,都不会轻易引起人的注意。 爆竹声中暗战起,硝烟裹火入屠苏。 李大炮心里笃定,今晚一定会有敌特来。 这是一个阳谋,敌特不得不捏着鼻子往里跳。 不要以为他们“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但凡他们敢违抗光头命令,肯定活不了几天。 “炮哥,有情况。”金宝脸色严峻的从大门外跑了进来。 “咔哒…” “讲…”李大炮站在红旗下,右手快速地拉动了莫辛纳甘的枪栓。 “刚才大鹏跟大海传回来消息,附近的街道有些不对劲。” “继续。” “直觉,他俩带着几个弟兄巡逻到帽儿胡同跟蓑衣胡同的时候,总感觉有股味儿…不太对。” 对于他俩的直觉,李大炮可没当成个笑话。 大鹏跟胡大海都是从战扬下来的老兵,对杀气的直觉跟狗鼻子一样灵! 这时,西北风“呼呼”地刮起,沸沸扬扬的雪沫子被吹的到处都是。 李大炮的嗓门轻轻亮起,陡然赛过今晚的严寒,“告诉弟兄们,一个不留……” 第149章 编排老子 怨气、怒气,隐隐往上窜。 “呸…”迷龙打着手电,带着一队人在街道上巡逻。“什么玩意儿?” 辛有志有些明知故问,“队长,谁惹你了?怎么这么大怨气!” 后边的四个弟兄憋着笑,忍不住别过头,肩膀阵阵抖动。 “还能有谁?咱们那棒槌科长呗。”张迷龙朝后摆摆手,辛有志他们顿时停下。 “别走了,抽根烟歇会儿。”他掏出烟散了一圈,手电筒朝上指了指。 收到信号,几人立马开始演戏。 “队长,我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辛有志语气有些无奈。 “有话说,有屁放。都是自己人磨叽啥?”迷龙故意表现得不耐烦。 “那我可真说了?” “赶紧说,赶紧说。” “你踏娘的啥时候成娘们儿了…” “咳咳…”辛有志清了清嗓子,“前阵子,我看到咱们科长在办公室里把食堂那个娘们儿…给爬了?” 男人,对这种话题就没有不感兴趣的。 哪怕,它是编的。 迷龙这个犊子小声地趴在他耳边,小声阴笑:“你小子,有种。” 随后,嗓门故意大了起来。 “啥玩意儿?大白天…办公室扯犊子?” “你别不信,队长。”辛有志苦着一张脸,声音却有些贱,“那动静儿可大了,办公桌上都扯得湿漉漉的。” “真假,你小子别踏马放屁。” “哥们儿,闭嘴,你不想活了?” “李大炮那家伙可记仇,不怕给你穿小鞋?” 辛有志剜了他们一眼,他知道自己好像编排过火了。 但为了能把暗处的老鼠给吸引出来,不光是他,别的巡逻小队今晚都会把李大炮的名声拿出来猛踩。 “这有啥,很多人都知道。”队伍中有人插嘴,“不光是食堂那个,还有他们院那个寡妇…我估计都爬……” “队长,我觉得咱们科长就好那口儿?”辛有志故意发出贱笑。 “哪口儿?” “磨盘大腚啊。” “我证明,咱们科长见了娘们的腚。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上去。”有人唯恐不乱。 “行了行了,少踏娘扯淡。”迷龙把烟头隔墙一扔,摆了摆手,“赶紧巡逻,等会找个暗门子,老子请客。让你们说的,把火都拱上来了。” “队长尿性。” “队长局气。” “义父,我想……” 随着迷龙他们渐行渐远,墙后边一个戴着黑色眼镜,八字胡,眼神阴鸷的中年汉子才敢小声咒骂,“八嘎,良心大大滴坏啦。 怎么可以乱扔烟屁股,道德滴没有。” 旁边一个下属拍起马屁,“吆西,大佐阁下忍辱负重,冈本深感佩服…” “大佐阁下不愧是梅川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实至名归。” “大佐阁下,属下愿永远追随您…” 名叫梅川镂空的大佐悄么声地转过头呲牙咧嘴抹眼泪,嗓音尖细怪异,“诸君,感谢信任,做好准备,凌晨两点半,提前动手。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提前半个小时行动。 而且,就凭他们这群酒囊饭袋,怎么会是我小樱花的对手。 记住,打枪滴不要,偷偷滴进厂。 不惜一切代价,炸了它。” 话音刚落,帽儿胡同这偏院里,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集体低头,喃喃低语:“哈衣,杂种万岁,小樱花万岁……” 另一边,光头的部下随着巡逻队的远去,也开始了蠢蠢欲动。 凌晨一点,所有的保卫科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从外边看,除了门口仨值班室亮着灯,四下里黑黢黢一片。 按照“外松内紧”的方案,就等着老鼠钻进口袋。 “金宝,你说这群家伙会怎么编排老子?”李大炮隐藏在一个制高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厂区周围的情况。 离他一米多远的金宝嘴角上扬,小声说道:“能编排啥?还不是男女那点事? 炮哥,你也知道,现在那些还打光棍的弟兄,可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梦都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记忆里,今年轧钢厂好像要扩大。 整个厂区不断扩建、甚至建立了分厂,职工最后达到了上万人。 人一多,那些打光棍的就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老子身上又不会掉块肉。” “对了,你跟秀芝啥情况?人家一个好姑娘,别辜负了人家。 就因为你小子先脱了单,大鹏跟大海没少……” 话没说完,“狱妄之瞳”传来的画面让他眼光顿时一亮。 “来了…” 两个一组,三个一群,犹如见不得光的耗子贴着墙角,从胡同或者巷子里慢慢溜出来。 几乎每个黑影的背上都是鼓鼓囊囊,手里提着家伙儿,看那长短粗细,清一色冲锋枪! “金宝,快去告诉弟兄们,值班室的人抓紧撤出来。 不用担心这群畜牲识破,它们肯定会进去。”李大炮语速飞快。 金宝扫了一眼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啥也看不到。 “炮哥,你小心…” 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快速执行命令。 “踏马的,人还不少。”李大炮眼神冰冷,抿了抿嘴唇,“看样子,轧钢厂那几个特殊车间,还真有可能加工了啥稀奇的玩意儿!” “嗯?还有。”李大炮刚准备瞄准那个拿着刀状的黑影,脑海里顿时又传来新的画面。“没完了是吧?” 一群裹着军大衣的黑影,踩着先前那群黑影的脚印,也朝着轧钢厂奔来。 其中有一个人影相比其他的影子更黑,明显就是手上沾满人命。 “1、2、3…”李大炮心头点着数,最后得出结果是78个。 “今晚,玩把大的。” 眼下的情况是两批耗子相距100多米,很可能第一批接近车间的时候,第二批人也就刚进轧钢厂大门。 他不想打自己的脸,万一有车间被炸了,就算是把所有敌人都给灭了,也会感到脸上无光。 手中的步枪收进空间,李大炮快速从制高点跑到大门口的死角。 “哗啦…”长长的弹链托在左手,搭在肩头,右手拎出一挺差不多八十多斤的勃朗宁M2HB重机枪。 每颗子弹头都被他用空间之力刻了十字花,大大增加杀伤力。 这样的一旦打身上,可以说是打哪哪炸。 “咔哒…”重机枪的枪栓被扳动,子弹顶上了膛。 “孙子们,爷爷请你们吃‘花生米’…吃到死……” 第150章 开张了 甭管你来多少人,除了顶着子弹冲,别无他法。 至于轧钢厂的围墙,早在夏天就被李大炮让人给安上了铁丝笼,插上尖锐的碎玻璃跟铁蒺藜。 而那些墙角的狗洞,更是被堵得严严实实,连只猫都钻不出去。 墙两侧那些用来垫高的砖石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省得有人玩一出极限跳跃。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李大炮甚至想把轧钢厂打造成军事化管理。 此刻,南门两边大红灯笼高高挂,却透出一股诡异的氛围。 第二波老鼠已经距离这200米开外,领头的叫毛人虫。 前几天刚从小岛偷渡到四九城,目的就是炸毁轧钢厂那几个特种车间。 这家伙可以算得上是光头的忠实信徒,哪怕光头叫他去吃翔,他都不带皱眉头。 从我军二万五征途到光头被赶走前夕,栽在这家伙手上的我D人员早已数不清,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眼下,看着前方那几乎黑咕隆咚的轧钢厂,这家伙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糙踏娘的,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毛人虫盘着自己的大脑壳,一脸阴沉,“奶奶的,小五,给老子滚过来。” “大哥。”一个相貌平平,身高一米五的消瘦汉子跑了上来。 毛人虫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质问道:“你确定,那群小樱花都进去了?” “大哥,我亲眼看见的。” 小五脖子一梗,唾沫星子乱飞,“这群小樱花就跟进自己家门似的,对面的孙子连个屁都没放,老实着呢!” “这就奇了怪了,大过年的不可能连个看守的也没有啊?”毛人虫目光狡诈,有些犹豫不决。 “嗨!大哥,您没听见刚才他们巡逻那俩瘪犊子闲唠嗑嘛?” 小五往前凑了凑,压低嗓子,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都踏娘的在骂那个傻13科长,成天就知道玩娘们儿。 依我看啊,没准儿这会儿正钻哪个骚娘们儿的被窝里颠鸾倒凤呢,哪顾得上这头?” 毛人虫内心陷入抉择,他怀疑对面有埋伏,因为到现在里面还没传来枪响。 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瘆人。 同时,他大脑壳里突然冒出一个惊恐的想法——对面想把两批耗子一网打尽。 李大炮看到忽然停下来的光头敌特,顿时明白啥意思了。 “大鹏,通知里面的弟兄们下手。”他脑子里蹦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整个南门老子要自己守,你带着南门的弟兄一起去。 另外告诉贾贵,把所有的烟花鞭炮啥的都给老子点起来。 记住咯,鞭炮一响,就是信号。” 大鹏脸色凝重的点点头,“炮哥,那你小心…” “老子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去吧。”李大炮拍拍他肩膀,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狞笑。 “嗯…” 大鹏咬咬牙,不再多说,扭头就走。 等到大鹏带人离去,李大炮又从空间取出一挺勃朗宁重机枪。 开阔地带,交叉火力,适合大肆收割。 勃朗宁重机枪的子弹飞行初速是860米/秒。 也就是说一旦光头的敌特踏入大门口的这片开阔地带,最多只需要0.3秒,子弹就会咬上他们。 0.3秒够干啥? 可以让你眨一下眼睛,也可以让你用手指触碰一下手机屏幕。 要想躲子弹,门儿都没有。 【系统,等会给老子自动换枪管、供弹,听见没?】 只要是李大炮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系统就喜欢。 【爷,您放心,都交给统子,保证不出差错。】 李大炮点点头,不再言语,就等着大鹏他们跟小樱花交上火。 大约三分钟,来信号了。 “噼里啪啦…” “骤…嘭…” “bangbangbang…” “嘭嘭嘭……” 贾贵那小子把手头所有烟花、炮仗、冲天响、二踢脚,只要带响的,都点着了。 这动静很大,几乎盖住了里面大鹏跟小樱花交火的声音。 而梅川镂空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来的时候好好的,踏马的现在回不去了。 眼看再有100米左右就能摸到车间边,没想到鞭炮一响,几个贼亮的探照灯“唰”地全打开,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紧跟着,就是数不尽的子弹朝这扑来。 “哒哒哒哒……” 迷龙和线才辰,一人抱着一挺捷克式,枪口喷着火舌,打着交叉火力。 金宝那边更狠,马克沁重机枪那独特又沉闷的低吼也响起来了。 “通通通通……” 辛有志猫着腰,咬着牙,玩儿命地给他供着弹链! 火力太他妈猛了! 硬是把那群小樱花压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砰砰砰…” 其余的保卫科成员用的不是莫辛纳甘,就是李.恩菲尔德步枪,借助掩体,一个个给它们点名。 一时间,陷入伏击的小樱花被打的哭爹喊娘,叫苦连天。 “八嘎呀路,反击,兔子给给…”梅川镂空眼珠子充血,犹如输红眼的赌徒,不怕死地拔出武士刀往高处一举。 可他忘了,今天跟他来的这帮‘勇士’,都是从伪螨那会就在这耗着的老油条。 “板载”喊得比谁都嘹亮,可真要玩命,那股子“玉碎”的疯劲儿? 全踏马喂了狗…… 南门外头,毛人虫耳朵很尖,愣是从震天响的鞭炮声里听到了里面隐藏的枪声。 他那张大脸盘子立刻堆满了讽刺跟不屑,“哼…老子说什么来着?肯定有埋伏。” 小五他们一脸后怕,腿肚子打着哆嗦,但很快就是成群的马屁奉上。 “局座真是高啊,小五服了,彻底服了。” “局座英明,局座神机妙算。” “唉,还好有局座,要不然兄弟几个…” 对于下边人的阿谀奉承,毛人冲根本就不吃这套。 “都踏娘的给老子住嘴,听我说。 等会儿把眼睛都瞪大,手段狠一点。 老子保证,只要是完成任务,每人10根小金鱼,受伤的15根,光荣的…老子给你们爹娘两根大黄鱼。” “嘶…”小五他们听到这待遇,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大哥,您给弟兄们压阵,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为了局座,为了黄金,兄弟们,检查家伙事儿…” 毛人虫看着被自己三言两语就点着的‘炮仗’,内心给自己点了个大赞。 “弟兄们,为了光头,为了黄金,冲…”他掏出勃朗宁手枪,朝着漆黑的天儿就是“啪”地一枪,“记住咯,都给老子活着回来…” 他吼完最后一句,自己却下意识又往后缩了小半步。 李大炮眼神冰冷,死死盯着前边的开阔地带。 他并没有把目光放在领头的敌特身上——担心被对面察觉。 至于身后的动静儿,他连一分钱的心都没操。 几乎都是刺头兵,每天不间断的刻苦训练,如果这点任务都完不成,李大炮能抽死他们。 “动窝了。”听到那密集的脚步声,李大炮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开始了读秒,“5…4…3…2…1……” 第151章 弹你个释迦牟尼 当一群被黄金刺激的两眼充血、嗷嗷叫唤的敌特快要冲进轧钢厂时,两挺M2HB勃朗宁重机枪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咚…咚…咚……” 长长的枪口喷出足有一尺多长的黄白色火舌,在冰冷的夜色里疯狂扭曲、撕咬。 一粒粒12.7×99 毫米的十字开花弹就跟绞肉机里的钢锯似的,撕开空气,尖啸着,密不透风地扑向了挤成一团的耗子群! “哗哗哗……” “哗啦啦啦……” 沉甸甸的金属弹链被冰冷的枪机大口大口地吞噬进去! 滚烫的子弹壳就跟不值钱的钢镚,“叮叮咣咣”、“噗嗤噗嗤”地砸进下面冰冷的雪地里,烫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 李大炮目光冰冷,双手向铁钳子一样稳稳托着重机枪那沉重滚烫的枪身,手指死死扣着扳机不放! 冰冷的枪口随着他的意志,稳稳地、匀速地左右扫动、收割。 勃朗宁M2HB通常都在固定在三角支架上使用,那沉重的后坐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扛得住的。 但李大炮却跟提着两把儿童玩具枪,没有感到一丝压力。 当弹雨扫过近距离地人群,迸射的西瓜汁、碎块甚至溅了他一身。 “啊…我的腿…” “啊…有埋伏,有…” “糙你祖……” 惨叫只来得及开个头就被更猛烈的金属风暴撕碎! 这根本不是打仗,是在强拆!强拆‘活牲口’。 被那种恶毒的十字开花弹正面咬中的敌特,瞬间就跟纸糊的布娃娃似的。 西瓜汁、肯小基全家套餐,瞬间遍布在南门这片开阔地。(不敢写太细) 这么近的距离,想躲?门儿都没有。 子弹穿透前方敌特的躯体,继续向着后面冲,一直到穿透人群,才力竭掉落在雪地里。 毛人虫这辈子杀了很多人,一直以为自己心狠手辣。 但现在,他一脸惊恐地躲在最后,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景儿,太踏马的吓人了! 比他亲手杀一百个、一千个人都要令人胆寒! 12.7×99 口径的子弹通常是用来打坦克、装甲车或者飞机的,如今却被李大炮拿来‘招待’肉体。 可想而知,他对敌特有多‘热情’。 眼看着修罗地慢慢诞生,让他早已忘了下达开火的命令。 他的大脑门子现在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早忘了自己姓啥,更忘了要下什么狗屁命令! 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踏娘的……快跑啊! 30秒,两挺重机枪就咆哮了30秒,整个敌特队伍只剩下瘫软在地、两眼失神的毛人虫。 其余的77名做着发财梦的敌特,全都成了‘拆骨肉’。 可惜,李大炮不是食人魔。 否则拿大饼卷吧卷吧,肯定贼拉香。 意念一动,嘴里叼烟,借住一挺通红通红的枪管点燃,另一挺重机枪伤口依旧死死指着那个仅存的‘可怜娃’。 “呼…呼……” 点燃的烟被他直接嘬了一半,然后舒爽的呼出浓浓烟雾。 随手收起重机枪,掏出自己的沙漠之鹰,李大炮无视脚下的修罗地,大步迈了过去。 瞅着涂满黄色、红色、白色涂料的大脑瓜子,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怎么看都觉得有股邪乎劲儿。 “秃子,来,告诉老子,现在你爽不爽?”轻佻的声音响起,裹着西北风扑向毛人虫,“想不想再体验一下?” “你…你…你。”毛人虫浑身抖若筛糠,颤颤巍巍地抬头望去,厚嘴唇子直打哆嗦,“你…你到底是谁?”最后五个字嗓门陡然变得歇斯底里,状若疯狗。 “大过年的,不老老实实待着,跑老子地盘来撒野…”李大炮的嗓音掺着冰碴子,愈加冰冷。“谁给你的蛋子? 来,把棉裤脱了,让老子瞅瞅?” 毛人凤脸上挂满惊恐、羞愧、难以置信,“你是谁,你踏马的到底是谁?” 看着这涂满颜料的大脑门子,李大炮越看越想敲。 他掐起手指,对着嘴“哈”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弹了上去。 “bang…” 清脆的脑瓜崩声音响起。 “你…” 话刚出口,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大脑门子上,一个红肿的大疙瘩就冒了出来。 “有点别扭。”李大炮咂么着嘴,细细打量着,“弹你个释迦牟尼。” “bangbangbang……” 很快,毛人虫的大脑门子被弹了个满头包,跟阿三的佛祖发型一模一样。 “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随手把烟头往他额头一碾,语气透着一股幸灾乐祸,“嗯,孺子可教。” 不知何时,鞭炮声停了,场内的枪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快,金宝一脸烟熏火燎地快跑过来。 “炮哥,完事了。” 当他看到眼前的修罗场时,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活捉了个领头的,剩下的…都投了胎。” “弟兄们咋样?有没有伤亡。” “8个轻伤,没有重伤。 小樱花不知从哪整的“油壶”,那玩意射程短,没啥杀伤力,打身上就跟被蚊子叮一口似的。” “干的不错。”李大炮拍拍他肩膀,转身向着办公室走去,“把俘虏先看好,剩下的现场不要动。” “嗯。”金宝点点头,蹲下身子将毛人虫的下巴“嘎巴”一声卸下。 随后动作粗暴地将他的手脚关节“咔吧、咔吧”地踩地粉碎。 毛人虫被这撕心裂肺地疼痛猛然惊醒,刚要咬碎嘴里的毒囊,没想到嘴巴子却动不了。 “歇着吧。”漠然的嗓音钻进他耳朵里,“该掏的玩意儿没掏干净,想死?美得你……” 今晚的虎贲军很忙,忙到军长罗大川都没空回家过年。 他坐在办公室里,桌上的三部电话几乎就没有停过。 “踏娘的,没完了是吧。”他把帽子狠狠地摔在桌上,端起那杯发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大过年的,非要上赶着送死。” 刚进来的参谋长赵山河听到老伙计的牢骚,一脸苦笑地说道:“行啦行啦,都安排下去了,暂时歇会儿吧。” “老赵,你说说,这些耗子是不是有毛病? 刚在泡菜被打的屁滚尿流,还玩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有意思吗?” “大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要知道,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第152章 闫老黑 “啊…西内,西内。”梅川镂空被扒光了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跟个死鸭子一样嘴硬。 李大炮带着金宝三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根小牙签,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打趣声。 “这牲口应该是头纯种的小樱花。”李大炮一脸笃定。 “炮哥,从哪看出来的?” “纯种?这些玩意不都是杂种吗?” “炮哥,快讲讲……” 凌晨五点,交战的现场早已打扫干净。 缴获的武器跟破烂似的聚成一堆,炸药则是单独地存放在弹药库。 至于那些肯小基全家套餐,都让李大炮派人一把火点了。 投胎的小樱花,除了把西瓜头D下来垒成‘景观’,剩下的也都烧成灰,倒在了厂内的厕所。 对于李大炮的狠辣作风,整个保卫科除了兴奋,没有一点反感。 哪怕是线才辰这个有些古板的老兵,都翘起了大拇指… 瞅了眼满脸求知欲的金宝等人,李大炮眼神玩味地做了一个手势: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间几乎平行,相距两公分左右。 “懂了吧?”他把这个手势在几人眼前比划着,“超过两公分的就是串串。” “哈哈哈哈…” “炮哥,你踏…你真是个人才啊。” “666啊,炮哥这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 “行了,该干点正事了”李大炮眼神瞬间死寂,“今儿个,你们要是能坚持不吐,老子请你们喝酒。” 随后,李大炮手腕翻转,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出现在手中。 对于小樱花这个民族,这具身体的前身可是恨之入骨。 就连李大炮自己也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通过记忆,他得知前身8岁的时候,爹娘就被小樱花给突突了,自己还是躲在枯井里才逃过一劫。 为了给二老报仇,他费了好大工夫才剁了一个小樱花的西瓜。 本想揣着战利品去参军,哪成想却半路晕死在冰天雪地里。 要不是老首长正好去圣地学习路过,瞧见他怀里裹着西瓜头那个倔劲儿和狼崽子似的眼神,哪还有他李大炮的今天? “省点力气,别喊了。”李大炮走上前,刀尖儿映着寒光,“金宝,把烧红的烙铁拿过来。 大鹏、大海,你俩将这位‘勇士’扶住喽。” 梅川镂空眼神惊惧,歇斯底里地喊到:“八嘎,你…你要干什么?” 听到这小樱花吓得都开始飙汉语,李大炮看向他的目光就像看一头猪,“谁给你的勇气再踏入这片土地的。” 声音很平静,手上的动作却不慢。 “唰…”手中的蝉翼刀犹如热刀切牛油,轻松地将小樱花大腿根切下一块啃小基,红色的西瓜汁顿时流淌而下。 “嗯…啊……”梅川镂空前一秒没有感觉,可下一秒钻心的疼痛都涌向脑瓜子,“西内,西内…” 他想要挣扎,可却被大鹏、大海那双铁钳般的大手紧紧固定,根本就没法蹬蹄子。 “金宝,给他止血。” 金宝兴奋的点点头,提着烧红的烙铁就簇了上去。 “滋啦…” 西瓜汁顿时止住,一股焦糊味混杂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啊…”梅川镂空惨叫一声,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炮哥,这孙子晕了。”金宝提醒。 “唰…”又一块啃小基被切离。 “啊…” “这不是又醒了?”李大炮一脸拧笑,“止血啊,别闲着。” “哦哦哦……”金宝赶忙答应着,手上的红烙铁再次上场。 “滋啦…” “啊……” 又晕了…… 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啊…烦死了。” 安凤小嘴嘟嘟,一脸的不开心。 别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她家却是空荡荡的。 父亲罗大川,母亲安小莉,都忙得没空回家过年。 昨晚的年夜饭还是跟大嫂和小侄子一起对付的,他大哥罗开山更是影子都没见到。 “哼,姑奶奶今天要撒野了。”她快速的梳洗打扮,换上安小莉早给她准备好的新行头,“噔噔噔”就跑出了门。 大街上,小孩儿们揣着零嘴儿、攥着炮仗,追着撵着笑闹成一片。 大人们拖家带口,喜气洋洋地串门拜年,要么就是往庙会集市上凑热闹。 空气里飘着没散尽的硫磺味儿,耳朵里灌满了笑声炮仗声,浓浓的年味直往鼻子里钻。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安凤骑着自行车就到了地。 她下了车,推着自行车从南门路过,看到那焕然一新的对联和伟人头像,笑眼微眯,“伟人过年好。” 随后,她哼着军歌,如同一只百灵鸟走到了四合院正门。 刚要打算进去,冷不丁从前院钻出一个大老黑。 “啊…”安凤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闫埠贵被安凤一嗓子吓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回头打量,结果啥也没有。 “姑娘,这个时候可不兴讲这个。”他一脸埋怨,开始了说教,“如今可是新…” 安凤拍打着自己鼓鼓的胸脯,没好气地指着他说:“大爷,你快回家照照镜子吧!大过年地整得满脸黢黑,都快赶上棉花人的肤色了。” “嘿,你个牙尖…”闫埠贵话没说完,冷不丁嗅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难道是…” 安凤白了一眼闫埠贵,没再搭理,推着车就进了院。 闫埠贵越想越不对劲,赶忙一头扎进屋里。 “唉呦我滴个亲娘嘞。” 看到镜子里那长满‘黑斑’的自己,他一个气血上涌,差点没站稳。 三大妈正好下完饺子,准备回屋叫家里人吃饭,瞧见闫埠贵这副德行,顿时急了。 “老闫,你这是咋了?” 闫埠贵气得浑身哆嗦,脸红脖子粗,“我…我的这张老脸,都…都丢尽了…” 哪知三大妈却将他推开,一脸嫌弃,“我还以为啥事呢?感情是这个啊。 你的那张老脸昨儿个就丢尽了,怎么?现在才回过味儿来? 早就跟你说了用点面粉糊洗洗,你抠搜那点儿面,活该。” 闫埠贵差点被自家老娘们给堵死,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还不…不是为…了省点嘛,俗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 “得得得…”三大妈一脸嫌弃,“你就算计吧,脸都丢没了。” 随后,也没管他,叫孩子吃饭去了。 闫埠贵瘫坐在凳子上,掏出昨晚分到的那根华子点上,吸了一口又赶紧碾灭放起来。 越想越憋气,越琢磨越窝火,抄起门后的擀面杖就冲出了家门…… 第 153章 这大年初一… 安凤推着自行车来到拱门,看到门没锁,直接推门进去。 雪地里一片“大地红”碎纸屑,几乎铺满整院。 “哇…这是放了多少鞭炮啊!”她小嘴撅起,将车支在门口,“哼…一点也不过日子。” 顺着李大炮踩出来的脚印,安凤背着手,一双丹凤眼细细地打量着院落。 哪怕是看第二遍,心情还是止不住得欢欣。 “以后这里姑奶奶说了算。” 当她心里嘀咕着,走到正屋门口时,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抬头一看,顿时变得目瞪口呆。 一块透着厚重与凌厉之气的荣誉牌正挂在门楣上,熠熠生辉。 “古…国…柱…石…”安凤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小脑瓜有些不解,“这是什么荣誉呀。”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荣誉牌,即便是罗大川也没有见过。 这块“古国柱石”荣誉牌还是伟人跟翔老他们商量了许久,才决定授予李大炮的。 整个国家,目前就这一块。 琢磨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安凤索性不想了。“哼,又瞒着我。” “吱…” 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一股清新的味道钻入她的琼鼻。 “嗯?”安凤轻吸一口,感觉特别舒适,“什么味儿?这么好闻。” 屋里静悄悄的,进门就能看到客厅的主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 画像的正下方,挂着李大炮那件缀满勋章的军装。 越过客厅,正好可以看到卧室。 “咦?人呢?”她慢慢走过去,眼神有些失望。“拜年去了吗?” 金丝楠木床上,被子被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安凤一屁股坐下,然后把鞋蹬掉,躺在上面闭上眼静静感受。 “还挺舒服!”颔首微点,冷不丁睁眼瞅到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东西。“这是啥?” 桌子上摆满吃的喝的:开心果,瓜子,腰果,核桃仁,大白兔奶糖,苹果,香蕉,还有北冰洋汽水。 “哇,这么多好吃的!”安凤眼里充满惊喜,说话有些口是心非,“哼哼,别以为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姑奶奶就原谅你。” 她刚要动手,却发现桌边放着一封信和一摞钱票。 “媳妇亲启!”安凤撅着小嘴,脸皮有些发烫,“都还没嫁给你呢,就叫上了。 呸呸呸,厚脸皮。” 虽然嘴上埋怨着,却还是把信打开了。 洁白的信笺纸上布满了笔锋坚毅的钢笔字。 “小凤凰,过年到初五我在执行任务,不能陪你了。 猜到你要来,好吃好喝的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是你家,也是我家,你滴明白? 等忙完,我去看你。 就这样,想你的炮筒子。” “啊…不要脸不要脸。”安凤的小脸彻底红了,一头扎进豆腐块被子里大喊大叫,小手乱捶,“李大炮,我咬死你啊…” 大年初一,本是欢乐的日子。 但院子里禽兽多了,不整个鸡飞狗跳是不会罢休的。 闫埠贵带着自己那张‘黑斑脸’,气势汹汹地冲进中院。 一路上跟他拜年的院里人,他也懒得搭理。 一股子火气在心里倒腾着,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贾张氏,你给我滚出来。”人未到,京剧音先至。“贾妇、奸妇、毒妇、恶妇,吾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啊…呀呀呀…” 听到中院的动静儿,知道又有瓜可吃的院里人也不顾上吃水饺了,筷子一扔,就跑了出来。 “嘿,三大爷这是怎么了?” “快看,闫埠贵那张脸好黑啊,不会是中毒了吧?” “中啥毒,昨天被贾张氏泼了一脸墨水搞得,这不…报仇来了。” 贾家。 贾张氏、贾东旭跟棒梗正坐在桌前,脑袋扎进大海碗里进食。 “吧唧吧唧…” “呼…出溜…” “啊呀…烫烫烫烫烫!” 三十多个棒梗拳头大的水饺被贾张氏轻松造完,刚打完喝点饺子汤溜溜缝,闫埠贵的喝骂声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嗯?”贾东旭放下筷子,脸色变得不快,“妈,你听?是不是有人在骂你?” 棒梗耳朵尖,将口中的水饺咽下,大声喊道:“奶奶,闫老抠在外边骂你。” 甭管贾张氏怎么刁蛮难缠,大年初一被人骂上门,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千杀的闫老西,敢骂老娘。”贾张氏抹了一把嘴巴子,也抄起家里的擀面杖,“咚咚咚”地冲了出去。 “闫老抠,你踏马娘的不想活了?”她站在家门口左手掐腰,右手指着着闫埠贵就是一顿臭骂,“昨天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大过年的赶过来找死。” 闫埠贵看着唾沫横飞,出口成脏的胖娘们,眼睛后边的俩灯泡慢慢充血。“贾张氏,你这个泼妇,不可饶恕啊…” 也不知道是觉得这样说话有气势,他的尾音又开始吊嗓子了。 “呦,闫老抠,改行了?”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家门槛上,掏出一毛钱夹在手里,“来来来,唱一段西厢记,老娘有赏。” 见这光景,吃瓜群众也开始点火。 “三大爷,给街坊们来一段。” “就是,李科长都夸赞三大爷骂敌特那一段。” “老闫,来一段智取威虎山,我给你一毛钱…” 此时的闫埠贵又羞又怒,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猴子。 他浑身打着哆嗦,攥着擀面杖的那只手就跟帕金森似的疯狂抖动。 “你…你们,欺人太甚啊…呀呀呀。” “哈哈哈…”贾张氏咧开自己那张豁牙嘴,笑得有些上不来气,“闫老抠,你还真唱啊。老娘的钱宁愿塞锅底,也不给你,哈哈哈哈…” “轰…” 听到仇人的这番话,闫埠贵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 “贾张氏,我打…”他扯着有些尖厉的嗓子,扬起家里那根三十来公分的擀面杖就冲上去了。 哪曾想,贾张氏一脸不屑地扶着门框站起来,手里那根一米长的擀面杖直接顶在闫埠贵胸口,“闫老抠,你敢碰老娘一下试试? 信不信老娘能把你家三间西厢房都给讹过来?” 还是那句老话,折腾闫埠贵,肉体精神都可以。 但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这种人落水了,你救他的时候只能喊“抓住我的手”。 万一,你来一句“给我你的手”,信不信他宁愿淹死,也不带伸手的…… 第154章 事发了 这一刻,骑虎难下的他一张老脸臊成了酱猪肝。 “老闫,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回家吃水饺,恰巧看到这一幕,“有啥事不能过完年再说?” 老绝户的话给他留了一个台阶。 闫埠贵耷拉着脸,吹胡子瞪眼,“老易,你来的正好,我就问你,这事你管不管?” 易中海瞅着他那张‘黑斑脸’,差点笑出声。 “老闫,你脸咋还这样?” “大过年的黑着一张脸出门,也不怕被人笑话。 赶紧的,回家把脸洗干净。” 许大茂在吃瓜群里看得有些幸灾乐祸,“一大爷,你还在等什么?全院大会安排上啊。” “对,全院大会。”闫埠贵的俩灯泡发亮,冲着刚出门的傻柱就嚎了一嗓子,“傻柱,搬桌子。” 傻柱抄着手,缩着脖子,一脸嫌弃,“嘛呢?嘛呢?凭啥又让我家搬桌子? 大过年的扯这些屁事儿,爷们家还没吃饭呢。” 随后“呸”了一口,对着东厢房的何雨水吆喝,“雨水,过来吃饭。” “哐当…”门一摔,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傻柱的混不吝让闫埠贵愣在当扬,许大茂又在他的胸口插上一刀,“三大爷,你以为你是傻柱‘亲爹’啊,人一大爷还在那站着呢!” “许大茂,你住嘴。”易中海心里美滋滋,脸上NMB,“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哈哈哈哈。”贾张氏最后奉上终极大招,“闫老抠,大清早的上门找不痛快,这下子舒坦了没?” 老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 院里但凡吃过闫埠贵亏的,这会儿都三五成群嚼起了舌根子。 “活该,都是自找的。” “前几天,差点让这老东西薅了一把花生。” “这样的人还当老师,也不怕教坏孩子…” “老闫。”三大妈不放心自己老伴,叫上阎解成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大小伙子要面。 阎解成眼瞅着现扬的气氛不对劲,脸色有些不情愿,“爸,先回家吃饭吧,水饺一会儿就凉了。” 听到老婆孩子的话,闫埠贵把自己那颗暴躁的心往死里压。 他心里门儿清,今天这件事如果不了了之,以后自己在院里一点威望都没有了。 那样的话,以后再占邻居便宜,这群人真敢拿棍子打断自己爪子。 到底是文化人,三十六计还是懂点的。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闫埠贵对着老婆孩子说道,随后闷着头向后院走去。 “老闫,你要去哪?”易中海心里感到有点不妙,“老太太在这呢,你不给老祖宗拜个年?” 闫埠贵一直就明白易中海主动伺候聋老太的原因,只不过他不想掺和。 他盘算好了,自个儿要是主动靠向刘海中,这老绝户一准儿坐不住! 破局之法就是敲山震绝户。 “老易,算我以前瞎了眼。”闫埠贵经过易中海跟随前停下脚步,压低嗓子,偏偏让聋老太听得见,“我琢磨着,还是老刘这人实在。” 话刚撂地,聋老太眼神一紧,隐秘地扯了扯易中海袖子。 易中海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板起脸吆喝起来,“柱子,搬桌子,开会。” 躲在屋里的傻柱听到自己‘亲爹’发话,僵着脸打开了门。 “一大爷,就不能吃完饭再开?” 易中海摆摆手,一副做主的语气,“你一大妈包了一大锅,等会来家一起吃。 你的那些留着中午咱爷俩下酒。” 这话一出,傻柱乐了。“嘿,还是一大爷局气。” 也不管何雨水端着饺子刚走出厨房,搬着桌子就出了门… 总后勤部。 这年头,像老首长这个级别的干部,压根儿就别想好好歇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睁眼开始,老首长的右眼皮就一直突突地跳。 年前李大炮来看望他的时候,他就说过,“再敢玩“弹头瘦肉粥”那一套,老子踏马的抽死你。” 凌晨三点,突然响起的那阵激烈鞭炮声让他总感觉不对劲。 “呲…呼…” 点上李大炮孝敬的烟,思绪在烟雾中浮沉。 终于,他抄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 “接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嘟…嘟…” 很快,轧钢厂保卫科电话响起,有些打盹儿的辛有志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得一激灵。 他快速拿起电话,“喂,轧钢厂保卫科。” 一道听着就威严十足的声音从话筒里里传来,“让李大炮接电话。”对方的语气很强硬。 “抱歉,我们科长不在,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辛有志回答得一丝不苟。 “不在?他去哪了?” “这个无可奉告。” “去找他,立刻,马上。”老首长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请问,您是?” “洪知龙!” “不认…呃?”辛有志不耐烦的刚要挂掉电话,脑子里立刻记起了来人是谁。“首…首长好。”腰背立刻挺直身子。 “李大炮去哪了?说…”咆哮声响起。 辛有志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说话打起了磕巴,“首…首长,我…我们科…科长在忙。” “他在哪?”老首长急了。 ““在…在轧…轧钢厂……”辛有志的声音像蚊子哼。 “嘭…”电话被狠狠撂了。 “完…完了。”辛有志被吓得差点握不住电话。 “大…大队长。”良久,他终于回过神,仓皇失措的往外跑。 正好,迷龙一身血腥,嘴里叼着烟走了进来。 瞅着辛有志那副熊样,眉头紧皱,“咋了?” 辛有志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忙竹筒倒豆子。 迷龙的脸色越听越难看,烟都快烧到手了也没发觉。 “啊…”手指的灼痛让他猛然惊醒,把烟头一扔,“踏马的,你…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找炮…炮哥。” “是。” 话音未落,人已经火烧火燎地冲了出去… 梅川镂空早已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吊着。 该吐的情报,早已吐得干干净净。 李大炮的手段太残忍了,他现在只想回家找妈妈。 “杀…杀了…我。” 李大炮右手转动着刀花,蝉翼小刀调皮的在五个手指间调皮翻转。“金宝,舒服了没?” “炮哥,舒…舒服。”金宝脸色蜡黄,狠狠地压着嗓子眼。 “呕…” “呕…” 一旁的大鹏跟胡大海,此时正扶着歪脖子树,恨不得将苦胆都给吐出来…… 第155章 来了 77个西瓜头垒成的景观就在歪脖子树一旁,树上挂着浑身‘长满’烙疤的梅川镂空。 “完蛋玩意儿。”李大炮收起刀,点上一根烟,美美的嘬了一口,“老子还没玩够呢。” “炮…炮哥,给。” “呕…” 金宝惨白着一张脸,把小樱花吐露的情报信笺拍在他怀里,脚步踉跄地加入到大鹏哥俩的“呕吐大业”中。 李大炮随手抖搂开那信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下一秒,眼球瞬间充血,陡然爆发出一股惊天煞气。 以前那个被俘的孙子说过:“不要以为打下江山就万事大吉了,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尝到权利的滋味! 一旦你们掌权,早晚都会变的。” 此刻,这句话的含金量直接百分之一百万。 “我糙尼玛。”眼角几乎迸裂,火气直冲天灵盖。“别踏马的吐了。” 正吐得死去活来的金宝三人肌肉瞬间绷紧,眼神惊恐地看向这头暴怒的东北虎。 “炮…炮哥,怎么了?”金宝舌头打结。 “炮哥,杀谁,您开口。”大鹏死忠。 “大鹏说的对,您吩咐”胡大海跟随。 李大炮握着情报的手止不住颤抖,说出的话冷得像泡菜战扬的严寒,“你们仨,把另一个孙子给老子带过来。 问问迷龙,情报…” “炮哥,炮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迷龙就像屁股后边着火似的蹿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出…出事了。” “你踏马的给老子闭嘴。”平地起惊雷,“那个孙子呢?给老子带上来。” “炮…炮哥,出…”迷龙瞅着李大炮那副随时要吃人的样子,想说的话直接卡了嗓子眼。 金宝三人胡乱抹了把嘴,忍着身体的反胃,朝着小黑屋的方向跑了过去。 李大炮没功夫搭理迷龙,快步走到歪脖子树下。 他一把薅住梅川镂空的一挫毛,扯起那张血痂疤痕的破脸。 “狗杂种,老子最后问你一遍! 还有没有藏着掖着的? 说出来,老子发发善心,让你痛快上路!” 梅川镂空费劲力气才睁开一道血糊糊的眼缝,奄奄一息地说道:“没…没了,给…给个痛快吧…”头一歪,翘了辫子。 迷龙顺着他看过去,刚好瞅见树上那副惨状,心里“咯噔”一下。 梅川镂空的样子惨的直接让他反胃,想要来个先吐为敬。 但却猛然想起老首长随时会到,得赶紧处理这惨烈的现扬,否则肯定要出大乱子。 “炮哥,老首长…等会可…可能要来!” “嗯?” 迷龙咬咬牙,也不管会不会挨揍,把辛有志告诉他的都秃噜了出来。 “炮哥,赶紧让弟兄们收拾现扬吧,这景儿太踏马瘆人了。 咱这可不是深山老林,这是四九城,天子脚下啊,我的亲爷爷嘞。” 瞅着迷龙那副怂样,李大炮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你审的那个敌特啥情况,都交代了吗?” “交代了,都交代了。”迷龙忙不迭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张信笺纸,“都在上面写着呢,全是那孙子交代的。” “不是…炮哥,你咋不急呢?赶紧收拾现扬啊,你老首长可是随时都要过来啊。” “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可…” “你去安排一下,该执勤执勤,该休息休息,这事不用你管。” 迷龙虽然平时总喜欢叭叭,到真章上了,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眼瞅着李大炮一副油盐不进,没当回事的样子,他猛地跺了跺脚,想要背黑锅。 “炮哥,你听我的,现在赶紧走,回家猫着去。 我这就招呼弟兄们串好口供,这锅!我迷龙一个人背了! 就是…就是…”说到最后,这个东北汉子嗓音带着哭腔,“…赶明儿你替我…跟燕子说一声…我…我对不住她了…” 话音没落,迷龙扭过头,咬着牙就往外冲,那背影像是要去堵枪眼。 李大炮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给老子滚回来,你踏马的戏真多。” “炮哥,我……”迷龙苦着一张脸,眼眶有些发红。 “给老子记好咯,我李大炮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弟兄替我顶雷……” 此时,轧钢厂大门外,一辆吉普车飞速驶来。 执勤的线才辰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脸色一变,快速冲了出去。 车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位60多岁的军装老者, 他刚要开口,却被老者一把打断。 “李大炮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老首长脸色冷漠,带着一股子火气。 “首长好。”线才辰挺胸抬头,肃穆敬礼,“保卫科二队长线才辰向您报道。” “甭来这一套,带我去找他。”老首长直接奔主题,“立刻,马上。” “这…这…”线才辰脸色难看,脚底生根。“我…我…” 老首长更气了,刚要开口,鼻子却嗅到了一股不对劲的气味。 这股气味他很熟悉。 不光是他,每一个上过战扬的人就没有不熟悉这个味儿的。 “你们…” 不祥的预感彻底成真,老首长脸色阴沉地快要滴下水。 “带我去找他。” 声音很轻,却让在扬的人后背发凉。 线才辰就跟个被吓坏的小娘们儿似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首…首长。” “士兵…服从命令。”老首长青筋暴起,眼神逼人。 “是…” 歪脖子树下,李大炮眼神死寂地盯着被悬挂的小樱花跟毛人虫。 迷龙跟金马他们几个还想留下一起扛,被他一个眼神生生逼走。 毛人虫亡魂皆冒地瞅着身后的西瓜头景观跟旁边不成人形的小樱花,抖若筛糠。 迷龙没给他上酷刑,就牵了一条公狗。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一个药瓶和照相机(李大炮给的)放在桌上。 就这样,毛人虫全撂了,甚至连自己的底裤颜色都没隐瞒。 “嘎吱…嘎吱…” 踩雪声响起,李大炮慢步走到那堆缴获的枪械那,随手抄起一把“油壶”跟几个弹夹。 “咔哒…” 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哒哒哒哒…” “啊…” 毛人虫还来不及开口求饶,一梭子子弹已经擦着释迦牟尼头,全都打在了小樱花身上。 随后,换弹夹,继续。 一梭子,两梭子,直到小樱花被打成了破麻袋…… 第156章 三字对联 今年第一次全院大会‘正式开幕’。 闫埠贵刚要坐到老位置上,被刘海中一把拦住了。 “老闫,今儿个你可不能坐这。” “这是哪门子道理啊?”闫埠贵扶了扶眼镜。 刘海中冷笑,许大茂坐在人群里扯起了公鸭嗓,“三大爷,您今儿的‘雅座’在那儿。”手指头戳向扬子当间那条光溜溜的长板凳。 闫埠贵顺着手指头瞅过去去,虽然十分不情愿,却只能在院里人的取笑和指点里,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坐下。 “老易,你挪东边去。”刘海中继续放炮,指了指桌子东侧。“回回都坐在上首,也忒不讲究了。” “行,坐那。”易中海瞥了眼趾高气昂的刘海中,也没跟他多计较。 刘海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人群说道:“今儿个,召开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 他站起身,挺着大肚子,打起官腔。 “昨儿个,咱们院里的闫埠贵同志跟贾张氏闹起了矛盾,甚至还大打出手。 这事,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本来,今天是给街坊四邻拜年、出门逛庙会的时间。 但应闫埠贵的请求,所以咱们还是先把这事给处理了。” 话说到这,易中海慢悠悠端起茶缸子出溜了一口,准备开始讲话。 因为往常这个时候,接下来刘海中都会照例捧扬:“下面,有请咱们院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这个会。”然后自己坐下。 谁知今天却变了。 刘海中竟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啪”地狠拍一下桌子,大声喝道:“闫埠贵,贾张氏,你俩谁先说。” 这突然的响动把易中海吓一哆嗦,茶缸都没拿稳,里面一半的热水直接撒在棉裤上,就跟尿裤子一样。 闫埠贵那张被墨汁浸染的老脸变得更难看,恨恨得剜了一眼刘海中。 贾张氏手抄着手,坐在凳子上,不屑地扫了眼刘海中,豁牙嘴就开始唾沫星子满天飞。 “闫老抠就是自找的,让他多写俩字都不肯,活该。” “你…欺人太甚。” “收了老娘的花生米,就得让老娘舒坦。哼…” “那你拿墨水泼人这事,咋说?” “你要给我写了,老娘犯得着泼你?说到底,还是你抠门自找的。”贾张氏完美闭环。 秀才遇到泼妇,根本就没处讲理。 “你…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看人下菜碟。”贾张氏的手指头快要戳到闫埠贵鼻尖,给他来了个唾沫洗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人赵老汉家写的对联,老娘门儿清。” “你胡说。”被揭了伤疤,闫埠贵脸色黑的快匀称了,“爷们儿啥时候干过这种腌臜事?” “过年好,好过年,横批:好好好。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写的?”贾张氏一嘴秃噜了他的‘光荣事迹’,“别以为老娘不识字就不知道。最起码,老娘会数数。” 话音刚落,院里人看向闫埠贵的目光就变了。 “不愧是闫老抠啊,这简直就是欺负老实人嘛?” “大茂,这事你知道不?” “嘿,二大妈,这我还真想起来了,就是前年的事…” 被人翻了旧账,而且还是糊弄院里的贫困户赵爷家,闫埠贵脸皮厚地搬出了自己那一套歪理。 “新对联咋了?不好吗?”他目光转向人群里赵老汉,“老赵,你说说,” 赵老汉要脸,不想跟他废话,“我是让你写歌颂伟人的,你给我写得啥?” “这…”闫老抠卡壳了。 “写不出来就算了,就是没你这样办事的…” 傻柱“豁”地一声站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三大爷,您这可是阻碍赵爷家追随伟人呐,这要是被外边知道了,嘿…”故作叹息,摇摇头坐下。 易中海扫了眼人群,心中有了思量。 “肃静,肃静。”他也拍着桌子,嗓门拔高,“我说两…” 那个“句”字还没吐出来呢,“啪”地一声巨响,再次从耳边响起。 “闫埠贵,你给我站起来。”刘海中大喝,看向他的目光就跟生死仇人似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想走老路,脱离伟人思想。” 这顶高帽跟座山一样重,谁也戴不动。 闫埠贵颤颤巍巍站起身,腿肚子止不住得打哆嗦。 “老…老刘,你在血…血口喷人。” “就是,刘海中,你再敢跟我们家老闫过不去试试?”三大妈跳出来护男人了,“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破嘴。” “你动一下俺家老刘试试?”二大妈也立马顶了上来,“干了缺德事还不让人说了?反了天了?” 院里这群老娘们,前一秒还在“姐姐长,妹妹短”; 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互相泼骂挠脸薅头发。 此刻,随时两家老娘们的下扬,整个全院大会彻底乱套。 反倒“主角”之一的贾张氏,这会儿稳坐钓鱼台,嗑着瓜子,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早知道看别人丢人现眼这么有趣,老娘当初还…啊。”人群中飞出一个硬邦邦的雪蛋子,结结实实砸在她的大脑门上。 “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王八羔子干的?!!”贾张氏脸上那点儿幸灾乐祸还僵着,脑门子已经通红一片,沾满了雪沫子,“给我滚出来!哎哟喂…凉……” 正打算分个高低的二大妈跟三大妈,转过头瞟了眼这倒霉催的胖娘们,立刻调转了炮口。 “呦,贾张氏,这是谁干的…好事啊!怎么没砸死你呢?”三大妈一脸解恨。 “贾张氏,换我吃这么大亏,我忍不…”二大妈煽风点火。 扬面再乱,也不耽误傻柱当舔狗。 “秦姐,你看到谁扔的雪蛋子吗?”傻柱借机搭话。 可惜秦淮茹却是充耳不不闻,那双狐狸眼变得狭长,死死盯着门户敞开的拱门。 “秦姐?秦…”傻柱看着她的侧脸,一时有点痴了。 “诶诶诶,傻柱,往哪儿看呢?”许大茂眼尖,立刻窜到刘海中跟前,打起小报告,“二大爷,一大爷,你们看,傻柱眼珠子都快黏在秦淮茹身上了。” “行了行了!扯这些没边儿的干啥!”易中海赶紧把话头往回拉,“天儿不早了,麻溜儿把老闫和贾张氏这事儿结了,大伙儿好回家!” “老刘,今天这大会可是你全程主持的,你看看,你看看,简直是乱弹琴。” 刘海中被易中海一直压在下边,简直没有一点冤枉。 说话磨磨唧唧,抓不到重点,纵使许大茂给他当狗头军师,都改变不了啥。 “啪!!”易中海自己也狠狠拍了桌子,手掌心拍得火辣辣地疼。 他强忍着钻心的疼劲儿,努力板着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想显得更威严些,“现在,都听我说……” 第157章 听我说 老首长眼里划过一丝欣赏,却是没给他露个好脸,“你干的?你长了几…” “哒哒哒哒…” “油壶”的枪声传来,一串接着一串,没完没了。 线才辰脸上刷地没了血色,嘴里喃喃自语着,“完了,这下算…交代了!” “炮筒子,老子扒了你的皮。”很难想象,年近六十的人,跑起来却让线才辰几乎跟不上。 “首长…” 等老首长一头撞到地方,梅川那家伙早被打成了千疮百孔的烂筛子,没一处囫囵地。 李大炮就跟着魔似的,还在“突突”个不停,子弹壳更是从枪身一侧叮当乱蹦。 旁边挂着的毛人虫,也早已吓得肝胆俱裂,口不能言。 “兔崽子,给老子住手。”老人的咆哮压倒了枪声,“你踏马的要造反?” 听到背后熟悉的怒吼,手中的“油壶”随手一扔,随脚踢开脚下的弹夹,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老人,眼神倔强。 “呜…呜…” 寒风吹起,卷过火药味跟血腥气,灌得人透心凉。 此时,紧赶慢赶的线才辰还没站定。就被隐藏在角落里的迷龙几人给扯了过去。 “嘘…别出声。” “二队长,你傻啊。” “就是就是,也不怕被他们给拆…” “你们几个,给老子滚。”窃窃私语躲不过老人的耳朵,头都不回,吼声朝着角落砸去。 “呃?快走快走。”迷龙带头。 “把门守好,谁也不让进。”金宝提议。 “对对对,快去快去……” 闲杂人等眨眼间清空,扬子上就剩下俩喘气的大活人,外加树上挂的那个还喘粗气的孙子。 老首长也彻底撕破了脸。 狰狞可怖的景观,猩红的‘破麻袋’,无意不刺激着老人的怒火。 “啪…啪…啪…啪…”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武装带被抡得密不透风,劈头盖脸,“啊?哑巴了?” 李大炮就那样挺着身子不说话,丝毫未躲。 两人就那样较上劲,谁也不服软。 “啪…啪…啪…啪…” 也不知道抡了多少下,李大炮身上那衣裳早开了花,成了烂布条。 老首长自个儿也累狠了,胳膊发沉,气喘如牛。 “打够了?”这话有点火上浇油。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瞬间暴涨,“咔哒”声中手枪上膛。 老首长现在真想毙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 毛人虫被吊在树上,两个灯泡死死盯着那把枪,心里敦促着:“开枪,开枪,有种你开枪啊,不开枪老子都看不起你。” 也许是目光有点紧,被老人余光瞥到了。 “毛人虫?”老首长认出了这孙子,“啥时候抓到的?” “今儿凌晨。” “就他自己?” “还有77个孙子。” “人呢?” “杀了,烧了,扬了…” “你…那些西瓜头呢?” “小樱花。” 现扬突然冷静下来,只剩下风的声音。 良久,老首长手一伸,毫不客气地说道:“拿出来。” 李大炮撇撇嘴,鼻腔碾出一声冷笑,“你敢看?不怕被气死?” “嗯?” “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知道有多少人被拉下水吗?知道您批的条子有多少进了那些杂碎的狗肚子吗?” 双目赤红,字字珠玑,身上那股尸山血海养成的煞气随之升腾。 “老子的话都不听了?”老首长丝毫不为气势所动,“拿出来。” “呵呵。”洁白的信笺纸上沾着几道新鲜的血指印,“五年,你知道这五年,他们干了什么吗? 还踏马的在辽省建了小樱花改良所?”李大炮手指着那些烂肉景(京)观,猛地就是一阵怒吼,“只要老子还活着,犯在我手里的,谁也别想好死!” “你小子胆肥了?”老首长恨铁不成钢,“上面的决断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呵呵…”讽刺的话语如冰碴子,“几千万的冤魂还在天上看着呢。 对那群畜牲手软,晚上他们能睡得着?” 随后,不顾老首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大炮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轧钢厂大门口,迷龙他们心不在焉的聚成一堆,目光时不时地望着歪脖子树的方向。 “你们说,炮哥这坎能过去吗?” “立了这么大的功,就算杀了一百来个畜牲,怎么着也能功过相抵吧?” 老首长的两个警卫员站在车旁,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心里吐槽着,“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服…” 远处,一身乞丐装的李大炮由远及近。 “迷龙,带上点人过去听候调遣,老子回家换身衣服。”他脸上恢复平静,语气却依旧冰冷,“记住咯,老首长的话就是圣旨!” “明…明白。” 金宝有些不放心,赶忙着急问道:“炮哥,那你…你…” “你什么你?都给老子听着,人都是我杀的,跟你们屁点关系都没有。” “这…这…”大鹏犹豫。 “炮哥,事…没这么办的,哪能让你自己…”胡大海犯了犟。 “滚犊子,要造反?” “唉…你杀的,都是你杀的,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大鹏脖子一梗,长出了‘反骨’。 “一群完蛋货,”李大炮点上烟嘬了口,“有啥好恶心的,怎么没把你们几个鳖孙的苦胆给吐出来…” 一路上,他推自行车回家的景居然让一群熊孩子编成了童谣。 “叮铃铃,叮铃铃; 破车驮着烂补丁。 小乞丐,没娘爱; 整天挨打不算怪。” 以前在电视看到的居然发生在自己头上,李大炮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对于这样的熊孩子,他决定吓唬吓唬他们。 “小孩,过来过来。”他把车支好,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请你们吃糖。” 一群熊孩子没想到这个小乞丐不光有自行车,居然还有奶糖。 仗着人多,丝毫不害怕地涌了上来。 “给我,给我。” “小乞丐,快点把糖给我…” 呜呜渣渣的孩子能把人烦死,李大炮手腕一翻,大白兔消失不见。 “吃糖?老子把你们卖山沟里换糖。”他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朝着熊孩子就扑了上去。 “妈呀,快跑呀……” “救命啊,小乞丐要偷孩子啦……” “等等我,等等我啊,呜……” 心有罗刹,亦存赤子柔肠!!! 第158章 《一生啊》 周围的人却没有丝毫不满,毕竟他那张脸辨识度太高了。 在轧钢厂,你可以不认识杨厂长、李怀德,但不能不认识李大炮。 否则,呵呵…… 此刻,难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往日对他打怵的轧钢厂工人也打起了招呼。 “李科长,过年好,您这是…” “嘿,李科长,您这身“行头”可真是…别致哈。” “李科长,出啥事了,大过年的怎么整成这样…” 李大炮没有言语,随意点点头,晃着身子推车就走。 对孩子他可以童真,但是对大人,还是疏远点的好。 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大炮推着自行车走到南门的时候,同样对着伟人的头像敬了个礼。 “伟人过年好,我一定会让落在我手上的畜牲死的不痛快!” 随后,哼着大傻哥的小曲朝正院走去。 “嗯?大过年的,人呢?”刚踏进前院,李大炮扫了一圈,四周静悄悄的,“这闹得是哪出?” 此时,易中海刚拍完桌子,忍着疼痛准备发言。 “叮铃铃…”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过道响起,“唰”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车是挺新的,只是这身乞丐装到底咋整的?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们继续。”李大炮摆摆手,浑不在意旁人那一双双瞪圆的眼珠子,推着自行车就回了家。“大过年的,吃饱了撑的搞这出。” 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刘海中难得脑子开窍,也不管老易那张铁青的脸,大手一挥,“听李科长,回家吃饭。” “大茂,晴晴,跟你妈回家。”许富贵也拆起了台。 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两粒吃剩的花生米,狠狠地朝闫埠贵身上砸去,“闫老抠,这是给你的补偿,哼。”随即拍拍屁股转身回家。 闫埠贵被贾张氏这一手打了个措手不及,心脏直接安上了电动小马达,“蛇…蛇蝎心肠啊…” 易中海更是脸色铁青,在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聋老太眼神怨毒地剜了李大炮一眼,顺便给易中海解了围,“中海,扶一把老婆子,上了年纪,坐久了容易腿酸。” “诶,老太太。”易中海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太太往家走。“您老慢着点,淑兰刚下的饺子,馅大皮薄,你得多吃几个。” “好好好,辛苦淑兰了。” “柱子,一会过来吃饭。” “啊……哦,这就去!”傻柱恋恋不舍地答应着,脑子里还在咂摸着秦淮茹那鼓鼓囊囊的曲线。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成想易中海的棉裤给他挣‘大脸’了。 刚才一搪瓷缸子水,差不多都孝敬了他那条棉裤腿,看着活像尿了裤子。 棒梗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拉着贾张氏的手就吆喝起来,“奶奶,奶奶,你快看啊,一大爷尿裤子了。” “哪呢?难呢?” “哗…” 童言无忌,却容易让人误以为真。 “老刘,你快看,一大爷裤裆湿了。” “解旷,解睇,别乱看,也不怕长针眼。” “晴晴,看什么呢…” 闲言碎语让易中海一秒破功,他朝着刘海中就火了,“老刘,你干的好事!” 刘海中先前发挥太出色,丝毫不记得刚才拍桌子的‘壮举’,“老易,你咋想的?尿裤子还赖在我身上,还讲不讲理?” “你……”一股邪火涌上天灵盖,易中海来了个华丽的眩晕。 这下子,院里直接乱成了一个菜市扬。 但秦淮茹却悄然隔绝在外,眼神紧盯着李大炮进去拱门,直到“哐当”关门声传来… 对于老首长今天的“武装带套餐”,李大炮根本就没有一点怨恨。 他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可心里就是憋屈。 自行车停好,当屋里没人的他,直接走到凉亭一屁股坐下,从空间取出来那把血迹斑斑的二胡。 前世加上今生,李大炮得有60多岁了。 说句尝尽人间酸甜苦辣,这话一点儿都没水分。 何以排忧,二胡走起。 随手抄起从空间取出来的老汾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呼…” 白酒入喉,酒气上涌,悠扬且低沉的二胡声慢慢响起。 “我放荡了一生,笑看世事险人心。” “二字啊相挺,是非甘将会真…” 这首歌用粤语唱出来,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此时,系统自动加载的粤语精通,让李大炮直接唱的投入其中,忘乎所以。 屋里,安凤枕着被,躺在他的床上,翘着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儿。 “大过年的都不在家,哼,跟老头子他们有啥两样? 讨厌死了,就不能休息几…” 小女人的埋怨话还没说完,二胡声已经钻进那双精致的耳朵里。 “嗯?谁在拉二胡?”安凤嘟着小嘴,起身穿好鞋,悄悄的走到窗前往外边瞟去。“大过年的,怎么拉这么沧桑的曲子?” “我执迷了一声…啊轻谈尘缘情。” “风霜夜雾深,漂泊不归人…” 望着李大炮那轻轻摇头晃脑,拉着二胡唱起歌的样子,她这个“准媳妇”竟慢慢听得入神。 从歌声里,安凤感觉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李大炮就像一本厚厚的书籍,等着她去慢慢翻读。 “哼,都没告诉我你竟然会拉二胡,还会唱歌。”秀气的眉头微蹙,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是眨也不眨,“你到底还会多少东西啊?” 跨院外,19岁的于莉带着10岁的于海棠恰巧从此路过。 看着门口的伟人头像、对联,姐妹俩停下了脚步。 “姐姐,这是谁家啊?”于海棠忍不住好奇问道,“这对联写的真好,比我们老师写的还好。” 于莉俏目圆睁,一脸疑惑,“海棠你看,伟人的头像就跟真人一模一样,太神奇了。” “还真是呢。姐,这好像是我同学住的院子。” “就是你说的何雨水吗?那个傻厨子的妹妹?” “嗯嗯。姐姐,跟我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这不太好吧…”于莉有些意动。 “快走,快走。”于海棠拉着她的手,急匆匆地向着95号院跑去。 “一杯酒,干落去,敬着浮华的年纪。” “一支烟,点过去,沉沦岁月的滋味……” 歌声还在继续,二胡的调子却愈发深沉宛转,在整个跨院里不断盘旋…… 第159章 阎解成的春天 听着跨院飘出来的动静儿,扭头看着喂不熟的棒梗,秦淮茹那颗心“咔嚓咔嚓”地碎。 “老娘简直就是一头猪啊。” 棒梗没丢之前,她还能隔三差五去找李大炮打打篮球。 缺荤腥了,还有吃不完的牛肉罐头啥的,小日子可以说是过的有滋有味。 可自从那晚棒梗被李大炮找回来,她却选择错了路。 带着孩子,尤其是带儿子的女人,谁敢惹?谁敢碰? 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李大炮不傻,自然对她敬而远之。 “一颗心,看过去,寻找坚定的勇气…” 循着歌声,于海棠拉着于莉踏入了95号四合院。 阎解成这家伙,趁着闫埠贵心不在焉,从自己老父碗里偷偷夹了几个水饺,囫囵吞了就跑了出来。 恰巧,一眼就瞅到了年轻的于莉,至于于海棠——一个黄毛丫头,直接无视。 “我去,这妞水灵啊。”心里感叹,嘴里也没闲着,“站住,你们找谁?” 于海棠看着一副猪哥像的闫家老大,那双大眼睛立马翻了个白眼,“我是何雨水同学,来找她玩。” 于莉也是脸色不喜,扭头错过那张大长脸,没有言语。 阎解成自我感觉良好,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嫌弃。 “你们好,我是院里管事大爷的儿…”他刚准备扯着闫埠贵那杆破旗装个犊子,却被李大炮最后的高音给打断了。 “一声啊,蹉跎去;怎怨青春…换无一片天……” “姐姐,快走快走。”于海棠一把推开挡路的阎解成,拉着于莉就跑向中院。 “抱…抱歉。”于莉有些不好意思,跟他道了个歉,就不再搭理。 阎解成死死盯着于莉离去的背影,尤其是那小腰、小丰满,冷不丁地打了个颤——完活。 “何雨水的同学?”他没管有些不适的裤腿根儿,咂摸着嘴回味那股慵懒,“真想娶回家当媳妇啊……” 跨院凉亭。 李大炮把二胡随手放一旁,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呼……” 这声呼气,跟消火的阿坤没啥两样。 他转过身,准备回屋洗个澡,把这身被抽烂的上衣换下来。 安凤眼尖,一眼就发现了他衣服的异状。 “这是干啥去了?”她有些不解,心疼也随之而来,“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嘭…”堂屋的门被她一把推开,冲着李大炮就跑过去了。 醉不醉人人自醉。 平常这点酒只能拿来漱口,今天居然有些许醉意。 “嗯?媳妇来了(?? . ??)。” 眼瞅着向自己奔赴而来的安凤,他居然贱兮兮地闭上眼,张开了怀抱,等待着美人入怀。 谁曾想,居然碰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哎…哎呦。”右耳直接被拧了一圈,“撒…撒手啊,媳妇。”(??益?) 安凤小脸潮红,又气又心疼地嘟着小嘴,“厚脸皮,厚脸皮,都什么时候了还口花花。??? 说,到底是谁干的?姑奶奶找他算账去。” “哈哈哈哈。”这话直接把李大炮逗乐了,“你认真的?” “你还笑,看看…衣服都被抽烂了,你不疼啊?” 这个时候,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可真是大傻子了。 他一把拉起未来媳妇的玉手,朝着屋里走去,语气轻松随意,“让我老首长抽的,家常便饭了。” “老首长?”安凤轻皱眉头,眼神充满疑惑,“多大的官啊?比军长还要大吗?” 今年下半年,军队应该要授衔了。 按照老首长那个级别,怎么着也是大将起步。 “比军长大多了。”李大炮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没有老首长签字,军长都得饿肚子!” “啊?这么厉害吗?” “嗯嗯嗯,很厉害。” “那你咋还招惹人家?” “我…”李大炮刚想解释,脑子里却想到那棵歪脖子树下发生的事,脸色有些不自然,“这…这事有些一言难尽。” “难道是…需要保密?”安凤递上小台阶。 “对对对,保密,保密。”他忙不迭地点头,就怕小媳妇看出端倪,“可不能跟外人说。” “哼,放心吧。姑奶奶嘴可严了,打死我都不说。” “哈哈哈,小嘴真会说话,来,啃一口。” “咦…死远点,。”安凤一脸嫌弃,“一嘴酒气,熏死人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李大炮取出换洗衣服,把她按在凳子上。“我先洗个澡,等会给你做好吃的?” 安凤挑了挑眉,一脸怀疑,“你还会做饭?” “难得你来,肯定要露一手啊。”李大炮在洗浴间抬高嗓门,“想吃啥?尽管说。” 不知咋的,院里池塘那条大草鱼闯入她的脑海,“我想吃鱼。” “吃鱼?” “对,你养的那条大草鱼,就吃它。” “行,没问题,等会我就破冰。” 这个天,天寒地冻,池塘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安凤瞅他那实在劲儿,倒有点心疼了: “算了吧,这么冷的天,还是先饶它一命吧。” “哈,那你想吃啥?” “嗯…我想吃虾仁饺子。”安凤双手托腮,抿着樱唇,“还有麻婆豆腐、红烧牛筋、东坡肉…” 自己未来媳妇在屋里报着菜名,李大炮嘴上应付着,心里跟系统交流起来。 “统子,你奶的要求听到了吧?” 【爷,您放心,事都包在统子身上,一会材料就放在厨房里,厨艺也给您加载。】 “呦,统子,啥时候这么懂事了?” 【瞧您说的!爷您凌晨那通活儿干得多敞亮、多霸道!这点福利还不该有的嘛?应该的!】 “嗯,这才是爷的好统子,退下吧,过几天爷给你整个大动静?” 【好嘞。爷,您辛苦,祝您早日把我奶娶回家…】 厨房里,安凤看着那干净的厨具有些发愣,“你…你没在家开过火?” 李大炮有些不好意思,“很少,我平常都是在厂里解决。” “那你还大言不惭要给姑奶奶做饭?”她一脸怀疑的追问,随手拿起案板上的菜刀,“要不?还是我来做吧。”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 李大炮不顾她的小拳拳捶胸口,轻轻地将安凤抱到一旁。 “媳妇,你看好了。”李大炮把菜刀在手里玩起了花活,“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160章 傻柱疯了 是个爷们,就喜欢在心尖上的女人面前显摆,李大炮也不例外。 此刻,厨艺加载完毕。 他感觉自己厨艺已经碾压傻柱几百条街,就连浸淫厨艺一辈子的御厨都不鸟。 “有能耐的显摆,那就牛X;没能耐的显摆,那叫傻X。” “咦,不许说脏话。”安凤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嗯嗯嗯,听媳妇的。”李大炮脸皮依旧厚。 “去你的…” 盆里倒面,加水,和面… 为了不饿到安凤,他直接速度拉爆。 和面、揉面,切菜,扒虾,剁馅…… 短短十来分钟,21个肉嘟嘟的虾肉水饺就整齐的摆在篦子上。 让安凤不解的是,水饺居然摆成了一个心状。 这年头,还不是后世网络段子荼毒的年代。 对于李大炮的用意,安凤完全不理解。 只觉得水饺就跟变戏法似的,瞅着就让人咽口水。 “哇…你包的水饺真可爱,我都舍不得让你吃了。”丁香小舌露出一角,差点让大老爷们看得拔不下眼。“看什么看?小心手。” “啊…哦哦哦哦。”李大炮老脸一红,赶紧回神。 润物细无声。 豆腐,牛肉,猪肉,青菜,都被他切成了艺术品,菜墩愣是没发出一点动静儿。 安凤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托腮,看着认真忙活的他,眼神柔情似水…… 中院。 傻柱带着何雨水刚从易家出来,就被一脸雀跃的于海棠叫住了。 “雨水,这里…这里。” 何雨水转过身,看到自己的同桌,那张蔫巴巴的小脸立马活了,“海棠,你怎么来啦?” “出去拜年,正巧路过这,想着你在这住,就过来看看你。”于海棠心眼儿活泛,“放假这么久,你都不去找我玩,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海棠,我…”何雨水被人家一阵“叭叭”,不知道咋回了。 傻柱站在一旁,本来有些不耐烦。 可等瞧见于莉慢慢走到一旁,那双眼珠子瞬间亮了。 相比秦淮茹那种成熟丰满,现在的于莉属于那种含苞待放。 尤其是那双笔直的长腿,初具规模的胸脯,让他那颗舔狗心好像发生了一点儿变化。 “雨水,这是我姐姐,于莉。”于海棠做着介绍,目光扫向一旁油腻的傻柱,“那是…你哥吗?” 何雨水有些生无可恋地瞥了眼傻柱,“对,那是我哥何雨柱。” “你哥怎么长得这么老啊?”于海棠好奇的管不住嘴,小声嘀咕着。 现在的何雨水还是很在乎傻柱的,否则也不可能言语得罪李大炮。 听到这话,小姑娘没好气地剜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 可惜,于海棠跟于莉的目光都放在了跨院的拱门。 “我哥是个厨子,在轧钢厂颠勺,整天烟熏火燎的,所以看着有些成熟。”何雨水扭头看了一眼傻柱,心里补了句,“熟过头了。” “啊…哦哦哦。”于海棠这才回过神,跟傻柱打着招呼,“你好,我是雨水同学,于海棠。” “你…你好,过…过年好。”傻柱赶忙回应,一张老脸笑成菊花,“雨水,带…带你同学进家坐,外边冷。” “走吧,海棠,进屋。” “哦,好。” 随后,一行四人进了傻柱那屋。 得亏是过年,何雨水帮傻柱收拾了下屋子。 否则,于莉俩人一进门能被臭脚丫子味给熏出去。 “雨水,你家房子真宽敞啊。”于海棠一脸羡慕。 于莉打量了一圈,感觉有自己家两倍大。 “确实挺宽敞的。” 听见于莉这话,傻柱乐得嘴都咧到脑后根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两个小孩在那叽叽喳喳聊天,两个大人却有点冷扬。 傻柱将一盘瓜子加几块古巴糖端上去,有些殷勤,“大过年的,嘴别闲着啊,拿着吃。” 于莉强忍着傻柱的油腻,脸色有些不自然,“谢…谢谢。” “雨水,那个跨院是谁家啊?门口布置的真好。”于海棠把话题引导过来,“那么大的院子,该不会是一个人住吧?” 话一撂地,兄妹俩脸色顿时变了。 何雨水脸色发苦,傻柱一脸不忿。 “那院暂时就一个人住,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傻柱瞧见于莉那满眼求知欲,语气有些不情愿,“那人脾气不好,不尊敬长辈,没有同情心,我劝你们啊,离他远点。” 于莉不傻,总感觉傻柱的话有些夸大其词。 “你哥说的是真的吗?”于海棠小声地问向何雨水,“那个人有那么坏?” 现在的何雨水只想不挨饿,快点长大参加工作,对自己亲哥的话根本不敢反驳。 面对同学的疑问,只能脸色生硬的点点头。 “啊?不会吧?”于海棠不解,于莉生疑。“总感觉…” 也许是想到自己去年那一幕幕惨状,他那张嘴直接关不上了。 “你还别不信,这都是真的。 我们院老祖宗、一大爷、还有那么多的街坊邻居,都被他骂过,打…” 话没说完,一股引人胃口大开的麻辣鲜香飘了过来。 “嗯?什么味?好香啊!” “好像是麻婆豆腐的味。” “这还到晌午呢,就炒上菜…”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看看。”傻柱待不住了,撒腿就往外跑,“没道理啊,这院还有别的厨子吗?” 眼瞅着傻柱的失态离去,于海棠也没心思在这唠了,拉着何雨水就往外跑,“走,雨水,去看看。” “啊…哦哦。” “海棠,慢点。”于莉关心道。 住进这个月,李大炮这是第二次做饭。 第一次是大清早炖牛肉罐头,把院里人吸引过来,顺带赏了易中海一个大比兜。 今天会是啥样?他懒得关心。却没想到差点把一个厨子差点给逼疯了。 傻柱出了门,就跟个狗似的,一个劲儿地嗅嗅嗅。 不顾院里人那嘲笑的目光,终于被他锁定了跨院。 这会儿,李大炮正在给安凤做东坡肘子。 这道川菜,傻柱闭着眼都能做出来。 当那股浓郁的香味钻进他鼻子时,这个傻厨子终于崩溃了。 从来觉着厨艺有好几层楼那么高的傻柱,根本就不能忍受李大炮这外行在灶台上碾压自己。 他“扑通”一声瘫跪在雪地里,朝着灰蒙蒙的天就是一声撕心裂肺。 “不……” 第161章 绝户脚 【爷,您放心,交给统子。】 系统语气谄媚卑微,跟个奴才没啥两样。 一旁的安凤把做好的菜端上桌,瞅着锅里打滚的水饺问道:“大炮,水饺熟了!” “哦哦,稍等,我来盛。” “你忙就行,我来我来。” “行,小心一点。” “嗯嗯嗯…” 还有最后一道菜,李大炮准备做个醋溜土豆丝。 “统子,帮忙,灶火上800。”李大炮心里默念,手上动作麻利。 起锅烧油放花椒爆香,葱姜蒜、干辣椒段儿往锅里一摔…… 那小味儿,挠一下就上来了。 很快,最后一道菜出锅。 看着满桌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安凤感觉快要忍不住了。 “麻溜儿洗手,我等你。” “来啦,来啦,小馋猫…” 屋里,小两口佳肴满桌,共享欢愉。 中院,院里人鼻尖耸动,狂咽口水。 现在这扬景可不适合《一剪梅》,应该放一首《好难过》。 “好难过…这不是我要的那种结果,结果。” 傻柱失心疯似的跪在拱门口,哭得跟当初何大清撒丫子跑路那会儿一样伤心。 他就不明白了,凭啥李大炮一个军痞居然能烧出这么一手好菜。 那他从小就跟着何大清,在四九城的丰泽园、鸿宾楼以及峨眉酒家学的这些厨艺算啥? 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于海棠拉着何雨水,一脸嫌弃地问道:“雨水,你哥这是咋了?” 何雨水眼眶发红,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老天爷,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您要这么惩罚我? 如果我有罪,请您直接降下道雷,把我劈成渣,我真是活够了…” “呜呜…” 她一把挣开于海棠的小手,掩嘴哭泣,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屋。 “雨水,雨水…” “海棠,别叫了,看不出你同学脸色不对劲啊…” “啊…哦哦。”于海棠扫了眼聚过来的吃瓜群,脸色有些紧张,“姐,咱们回家吧。” 于莉也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待,尤其是有几个男人的眼神踏马的竟然放绿光。 她强装镇静,一把拉住于海棠就准备回家。 离婚男贾东旭蹲在家门口,看着于莉那副俏模样,想要上前混个脸熟。 刚站起身,可一想到自己家这情况,立马焉了。 阎解成腆着一张脸,硬生生地凑了上去,“同志,怎么不多待会了?” 于莉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但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不了,该回家吃午饭了。” “着啥急啊,看会好戏再走。”阎解成一脸幸灾乐祸地瞟了眼傻柱,“正好,咱们交个朋友,中午在我家吃个饭?” 于莉眉头紧皱,眼神厌恶;于海棠这个小辣椒更是炸了,“我呸,好狗不挡道,赶紧让路。 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儿,还跟人学拍婆子,你配吗?” “你…”当着院里人被个小丫头一顿呛,阎解成当扬就挂不住了,“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于海棠得势不饶人,“姑奶奶就这样说话,怎么了? 还请我们吃饭?你算哪根葱啊?” “你……” “你什么你?”于海棠就差跳起来给阎解成一个大比兜了,“想追我姐是吧。行,别说姑奶奶不给你机会。 你家能做出跨院那么香的菜,我就让我姐就去你家坐坐,问题是你家能吗?” 于莉臊得脸通红,紧拽了一把于海棠,“瞎说什么呢?还不快给人道歉。” 于海棠不满的剜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被边上看热闹的许大茂给打断了。 “这位女同志,人家小姑娘说的没错啊。” 许大茂眼神露出一抹惊艳,开始打抱不平。 “头回见面就请女同志家去吃饭?不怕人背后嚼舌头?败了人家名声,你让人上哪儿喊冤去?” 于莉感激地看了一眼许大茂,于海棠却狠狠地剜了一眼许大茂。 他总感觉这个凑上来的马脸汉子不是啥好玩意,跟阎解成都是一丘之貉。 打人不打脸。 阎解成被小丫头一阵怼,本来就处在爆发的边缘。 哪成想许大茂又上来补刀,这下子彻底红了眼。 “许大茂,这踏马有你丫什么事?滚蛋!” “嘿,孙子,茂爷就是瞧不起你这样的玩意儿。”许大茂根本就不鸟他,继续揭他的伤疤,“还上你家吃饭?你爸舍得? 吃个咸菜都要论根分,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啥?吃咸菜论根分?”于海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这么穷吗?” 于莉也瞪着自己那双俏眼望向许大茂,满满的求知欲。 “他们家以前是小业主,根本就不穷。”许大茂不屑的扫了眼阎解成紧攥的拳头,“他家老子就是喜欢算计而已,自己孩子吃饭都要记账,以后要…” “许大茂,我超爱你老母。”阎解成怒骂着,照着那张马脸就砸了过去,“老子踏马弄死你!” “小心…”于海棠惊呼。 于莉拉着她的就往后退,免得溅一身血。 “哼…”许大茂此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因为啥? 吃的比阎解成好,长得比他高,身体更是比他壮。 最重要的是跟着保卫科那群狠人学了不少黑招,对付阎解成这种废柴,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砰…” “啊……” 脚比手长。 阎解成的拳头离许大茂还有一尺之遥,许大茂的“绝户脚”已经招呼上了。 阎解成要害被踢,那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疼痛直接让他瘫软在地,死死捂着裤D来回打滚,拼命哀嚎。 “啊…我糙啊…” “姐,他会不会…”于海棠脸色惊恐,紧紧搂住于莉,“会不会变成太监。” 于莉皱着眉头,后背发凉,被阎解成这惨样吓得不轻,“我…我也不知道啊。” 眼下,中院里,大年初一。 傻柱跪在拱门口痛哭流涕,阎解成躺在地上凄惨哀嚎。 旁边的吃瓜群众今天总算是装备凑齐了。 嗑着瓜子,坐着小板凳,悠哉悠哉地看起了大戏…… 第162章 一腚坐死你 安凤恨不得长八只手,好让自己的小嘴一刻不停。 以前有幸跟他爸罗大川吃过一次国宴,那味道至今让她记忆犹深。 哪曾想,今天居然能够吃到比国宴还要牛的菜。 “大炮,你炒的菜真好吃。”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说话有些不清晰,“我感觉胃都快塞满了,可大脑还催我继续吃。 怎么办啊?” 李大炮拿手帕细心地给安凤擦了擦沾油的小嘴,递给她一瓶北冰洋,“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只要你喜欢,得空我就给你做。”(尽管骂我吧,这段打死我也不改(??益?)) 安凤把嘴里的食物努力咽下去,喝了口北冰洋,嘟着小嘴撒起娇,“那万一我胖了怎么办?就跟…就跟…” “就跟什么?” “就跟你们院里那个胖大妈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哪个胖大妈?”李大炮一时没反应过来。 “唉呀,就是那个个挺矮,门牙缺了一块,看起来很凶很凶的大胖娘们。” “哈哈哈,大胖娘们,你说的是贾张氏啊?” “对对对,就是她。” “就算你真胖成那样,我也照样疼你。”李大炮眼神柔和,硬朗的脸部线条直接融化,“因为你,早已抵达我的灵魂深处。”【各位爷,别喷我,求放过。】 这话太直白了,安凤的脸“唰”地红透,声音细若蚊蝇,“你…你…你欺负我。” 李大炮不再言语,站起身走了出去。 “你…你去哪?”女孩有些疑惑。 “来。”男人伸出手,目光依旧柔和… 中院里,哭声停了,但传来的争吵声有些燥耳。 李大炮刚要吼一嗓子“滚远点”,却被安凤一把拉住了。 “随他们去吧。” “好,听你的。”他嘴角微翘。 凉亭里。 李大炮拿起桌上的二胡,搭好弦,笑着说道:“这位爷,您老人家的耳朵准备好了吗?” 安凤被他这出整得掩嘴轻笑,差点把牙花子露出来,“准备好了,好好表现,本大爷重重有赏。”(?′?`?)*??* 悠扬婉转的二胡声轻轻响起。 不同于之前的那种沧桑低沉,此刻的音调给人一种温暖了四季的舒适。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安凤静静地坐在软垫铺的石凳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柔情似水…… “水,老婆子,快去给解成倒杯热水。”闫埠贵对着三大妈吆喝着,那双算计眼死死地盯着许富贵。“老许,这事你说咋办吧?” 许富贵没好气地剜了一眼这个算盘精,关心的问向自己儿子,“大茂,有没有受伤。” 许大茂摇摇头,一脸不屑地看着闫埠贵,“爸,我没事。是阎解成先动的手,我是自卫反击。 就算捅到天王老子那儿,也是咱家有理。” 于莉姐俩站在不远处,看得有些懵。 “姐,为啥不把那个小混混送医院,偏偏要给他热水啊?” 于莉有些不确定,“难道是热水包治百病?” “啊?” “哈哈哈哈。”姐俩的对话被一旁看热闹的贾张氏给听了去,这老婆子张开豁牙嘴就笑开了,“这丫头片子真逗,哈哈哈哈。” 于莉脸色有些羞愤,狠狠地跺了跺脚。 “闫老抠,你抠门抠得真是让人开眼了。 闫解成都那个死德行了,还在心疼那俩钱。你就不怕他以后成绝户?” 以前在易中海面前提“绝户”这俩字能把他给气个半死,但现在他却老怀欣慰,心里大喊着:“吾道不孤啊。” 短短一个上午,当着众人的面丢了两次老脸,闫埠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那张好不容易拿面糊糊擦净的老脸又黑了,“贾张氏,你给我闭嘴。” “嘴长老娘身上,你管的着吗?” “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就你?”贾张氏歪嘴吐出瓜子皮,一脸不屑,“区区二两肉,不怕老娘一腚坐死你。” 旁边的棒梗看到自己奶奶霸气全扬,迈着小腿就跑到闫埠贵面前,扯起自己尖锐的小嗓子,“闫老抠,我奶奶一屁股能坐死你全家,就问你怕不怕。” 童言无忌。 院里人被这小子的童真发言给笑得捶胸顿足。 “哈哈哈哈,这孩子,太好玩了。” “贾张氏,你算是后继有人了。” “你们说,秦淮茹养孩子管啥用?还不是跟人家奶奶亲。” “可不!自打棒梗找回来,贾张氏疼孙子比疼自个儿还上心……” “你…你们。”闫埠贵咬着文嚼起字,“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躺在地上的阎解成终于缓过来了,他扯起了公鸭嗓,“开…开会,我要求开…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带着老婆仨儿子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看着戏,听到“开会”俩字立马支棱了。 刚要起身,被刘光齐一把拉住。 “爸,你先等等。” “咋了?儿子。” 刘光齐现在可是刘海中的心头肉,谁也无法取代的那种。 因为人家今年马上就要中专毕业了。 这年头只要是中专毕业,那就是干部。 这对于刘海中而言,那就是老刘家出了真龙。 “你说,爸听你的。” “爸,闫埠贵不是老跟在易中海后边摇旗呐喊嘛,这事让他们头疼去。”刘光齐小声嘀咕着,“你记住喽,凡事他俩支持的,你就算反对,也别太直接。 瞅准他俩的漏洞,往死里捶。” 二大妈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老怀欣慰,“不愧是老娘儿子,天生就是当干部的命。” 也不知道等二大妈知道以后刘光齐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她会不会打烂自己那张嘴。 听了大儿子的话,刘海中一脸服气,转身对着二大妈说道:“老伴,中午把那只鸡炖了,给光齐补补。咱大儿子有出息咯…” 不远处,易中海一把拉起伤心的傻柱,正头疼着呢,冷不丁被阎解成这话给雷得不轻。 刚不久,就因为全院大会,他被人误会成尿裤裆,让人差点笑掉大牙。 现在又要开,万一这次被人嘲笑拉裤裆,咋整? 第163章 200斤玉米面 傻柱挣开易中海的手,像条疯狗似的拍打着拱门。 “李大炮,你出来,你出来啊。” 院里不管是正在争执还是看瓜的人几乎都停了下来,盯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顿嘈杂入耳。 “好端端的年他不过,图啥呢?” “傻柱颠大勺颠疯了?” “你们猜李大炮会是啥反应?这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 秦淮茹倚在家门口,对于嘈杂声直接当成了耳旁风。 黑化的女人现在心里一阵嘲笑,“李大炮,你这个拔D无情的玩意儿,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死你…” 好端端的温馨时光被人粗暴打断,本来因为安凤到来而强压下的怒火“蹭”地死灰复燃,“傻柱,老子看你怎么死?” 他把二胡轻轻放石桌,朝着拱门就冲了上去。 “大炮!”安凤一把拉住他胳膊,语气有些哀求,“大过年的,别冲动。” “呼……”深呼吸,随后拍拍她的嫩肩,“走,我带你见识见识院里的禽兽。” “禽兽?” “对,披着人皮的禽兽。” “啊?” 李大炮轻轻牵着她的小手,快步走到拱门。 门外,傻柱还在疯狂地拍打。 “站我身后。”李大炮低语一声,随后“哐当”猛地把门打开,声音冷漠,“说,你想怎么死?” 傻柱有些呆愣地停下高举的手,一张老脸布满不解、茫然。 时间滴答溜走。 就在安凤从心上人背后探出小脑瓜打量他,李大炮不耐烦时,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你…你那手厨艺,跟…跟谁学的?” 李大炮没好气地瞅着他,一脸冷笑,“怎么?想学啊?” 傻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肯教我?” “想屁吃呢?” 李大炮心里吐槽:“真把自己当成火云邪神了,老子踏马的又不是星爷。” “你…” “你什么你。说吧,想断几根骨头?还是想去小黑屋待几天。” 还不等傻柱反应过来,旁边的易中海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李…李科长,过…过年好。” 他现在对这个活阎王是真怕了。 自己的‘亲儿子’落他手里,那真是往死里收拾啊。 “过年好?”李大炮眼神像刀子剜向他,“易中海,你告诉我,大过年的整这出,哪里好?说!”最后一字,响若惊雷。 这话像一把重锤敲在院里人心头,让他们都惊得打了个哆嗦。 他们可还记得昨晚那句“杀畜牲”,也记得今早那一身充满硝烟的破烂军装。 安凤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背,小声嘟囔着,“你要吓死我啊?” 李大炮亲昵地拍拍她的小脑瓜,露出一抹歉意,“乖。” 秦淮茹那颗心酸溜溜地,两眼冒出的妒火恨不得把安凤烧成灰。 于莉跟于海棠也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李大炮,至于背后的安凤,她们瞅不着。 “姐,那个傻厨子肯定在骗人。” “别说话,看会儿热闹咱就回家…” 对媳妇春风拂面,转过身冲着易中海他们就是极度严寒。 易中海真想抡起自己的道德大棒,念一句“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错吗”。 可他不敢,最起码这会儿不敢。 但为了‘亲儿子’,他那张老脸也是豁出去了。 “李科长,您听我说,事…是这么回事。 这不是您家里做菜的香味太馋人了嘛。 傻柱脑袋缺根弦,自己抡了这么多年的大勺,一时想不开,冒犯了您。 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他这一次。” 这话一出,李大炮却根本不接。 “来,继续。” 易中海咬了咬牙,声音放低,“您…说个数,我替柱子赔。” “嗯?”李大炮眼里充满讽刺。 “大炮。”安凤扯了扯他的袖口,“别收他们的钱,那是行贿。” “我知道,放心吧。” “易中海,今儿个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李大炮伸出一根手指头,“老赵跟老田家,每家送一百斤玉米面,没问题吧?” 200斤玉米面,差不多40块钱,对于易中海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但对傻柱来说,那就是两个多月的工资。 这话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既平息了活阎王的怒火,又让傻柱欠自己一个人情。 “行,听您的。” “一大爷,我…”傻柱感动得一塌糊涂,“唉……” “傻柱,有钱就继续。”李大炮朝着那俩补丁娃招了招手,“下次翻倍,400斤。记住喽,敢在里面掺棒子芯,呵呵…” “你…” “柱子,回家。”易中海被李大炮吓着了,“你一个月才赚几个钱?” “大炮,你这是?”等到俩人离去,安凤好奇的开了口,“怎么让他赔玉米面啊?” 李大炮捏了捏两个娃娃那张冻的通红的小脸,对她解释道:“回头再跟你说。” “狗蛋,二娃,等会儿跟你们爷奶说,易中海回头给你们每家送100斤玉米面,让他们放心收下就行。” “大炮叔,你真敞亮。” “就是就是,还是炮叔厉害。” 李大炮拍拍俩娃的虎头帽,笑着说道:“去玩吧,别忘了哈。” 随后,扫了一眼院里人,视线停在于莉姐妹俩一瞬,随后“砰”地关上门… 等到正主消失,院里人又开始了。 “唉,老闫,要是咱们家再穷点就好了,说不定也能分到100斤玉米面。” “大茂,看见没?人李科长这一手办的真漂亮。” “光齐,一会鸡炖好,你给老赵头老田婆送碗鸡汤…” 姐俩回家的路上。 于海棠的嘴就没停下来,“姐,那小子真爷们。你看到没?他一出扬,就跟老虎下山似的,那群人吓得屁都不敢放。 尤其是那个调戏你的小混混,跟个摘了荔枝的公狗似的,拉扒着腿就跑回了家。” 于莉掩嘴轻笑,“海棠,女孩子家说话要文明,你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这有啥,要不是够不着,我都想赏他几个大比兜。” “你啊…” 姐俩正聊着呢,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来,后边还跟着一辆满载人员的大卡车。 “姐,你快看,那个开卡车的,好像是咱们隔壁院的黑炭头?” “哪呢?哪呢?” 于莉赶忙抬头望去,却没注意,一辆自行车冲着自己就冲了过来…… 第164章 去见他 保卫科办公室里,李大炮正研究着桌上那一大罐辣椒酱。 准确的说,应该叫牛肉辣椒酱。 “统子,这玩意儿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爷,千真万确。除了您送的那个人觉得口感好以外,别人吃一口就得‘爽翻天’。】 “爽翻天?”李大炮有点作死,准备掀开盖子试试,“老…” 【爷,住手】 可惜,系统提示的晚了。 李大炮刚手贱地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入口中,一股比魔鬼椒还要强100倍的辣度瞬间经过味蕾走遍整个脑瓜子。 “我…” “砰…”他赶忙扣上盖。 “呸呸…咳咳咳…辣…辣…咳咳咳…” 紧接着,眼泪、鼻涕就跟失控似的,“唰唰”往下流。 就连嘴里的口水也是疯狂分泌,呛他一嗓子眼。 一时间,李大炮好像看到太爷了。 胡大海刚走到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儿赶紧推开门,冲了进来。 眼瞅着李大炮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这个一米八的汉子急了。 “炮哥,你咋了?” “水…给…咳咳…” 又是一阵堪比哮喘的咳嗽,差点把他的肺给咳出来。 胡大海赶忙把茶杯递过去,抄起手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拍。 “嘭…嘭…嘭…” 李大炮连茶带水直接灌进肚,心里对着系统就是一顿骂。 “统子,你踏马的行啊,敢玩老子?” 系统就跟个被人吃了“霸王鸡”的小媳妇似的,一肚子委屈没地儿说。 【爷,我提醒了,您…】 “我踏马… 意念一动,一块淬体丹碎片出现在嘴里。 李大炮胡乱嚼了两口咽下去,这才好受很多。 “大海,别拍了。” 胡大海这才停下来。 他走到墙角的脸盆架,倒上水,把毛巾浸湿、拧干,然后递给李大炮。 “炮哥,给。” 李大炮接过毛巾,擦擦脸,然后递给他。“这事整的,让自己兄弟看笑话了。” “哈哈,炮哥,你这么说感情那可就淡了啊。” “怎么?你要活埋老子?哈哈哈哈。” “哈哈,除非我长了炮卵子那俩气篮子。”ψ(`?′)ψ 玩笑过后,说起正事。 “有啥事?说。你可不是故意翘岗的人。” 胡大海这才反应过来, “炮哥,快快快,老首长来了。” “嘎吱……” 李大炮赶忙站起身,格开椅子就准备往外跑。“到哪了?” 胡大海一把拉住他,挠着头说道:“炮哥,你听我说,听我说。” “嗯?” “老首长在车上等着你,好像要带你去个地方,让你换身衣服。” “撒手。”李大炮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跑到脸盆架那,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眼。 “嗯,除了眼眶有点发红,还是那么硬。” “大海,等会找人替你站岗。你在办公室待着,守到下班。” “哦…好。”胡大海赶紧答应着,却好像还有话要说,“炮…” 话没讲完,李大炮早已抱着罐子撒丫子跑了。 “唉…” 轧钢厂大门口。 一辆方头方脑的老毛子嘎斯69吉普车正停在岗卫边上。 车上坐着司机和老首长,一个陌生的警卫员正临时充当着岗哨。 李大炮抱着罐子跑过来,目光正好跟车里的老首长对上。 “抱着个破罐子干啥?” “送人。” “老子不要。”老首长一脸推辞。 “又没说给你。” “你…” 李大炮目光转向那个警卫员,朝他点点头,“走吧,执勤的马上就过来…” 车上。 老首长跟李大炮坐后边,两人谁也没说话。 一个老倔,一个小倔,谁也不肯低头。 开车的司机跟副驾驶的警卫员不时地目光扫过后视镜,脸色依旧严肃。 等到车路过南天门,李大炮望了眼上面的伟人头像,这才语气生硬地问道:“去哪?” 老首长闭眼不语,懒得搭理他。 等到车开上祥安街,李大炮左手抱罐,右手摸向车把手,耍起了无赖,“去哪?不说跳车了!” “你…”老人目光含煞,被他气得打哆嗦。“老实待着,他要见你。” “他?” “南天门上那位。” 他,整个古国上下五千年历史,诞生的唯一。 以前没有,以后…估计也悬。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国家。 没有他,老百姓活的就没有奔头。 没有他,老乡们现在当家做主的日子想都不要想。 “轰…” 一道大雷在李大炮脑海里轰然落下,怀里的罐子差点儿都没抱稳。 “洪老头,你可别骗我?” “你叫老子什么?”老首长扬起巴掌。 “老…老首长。”李大炮赶忙改口,也不板着脸了,“算了,我原谅你了。” “你踏马…”老首长横眉瞪眼,右手猛然摸向腰间,假装要拿枪,“小王,老子的枪呢?” “首长,好像落在办公室抽屉里了。”这孩子心眼有点实。 “我…” 看着身旁李大炮那一脸憋笑,老首长转过身来就要给他脑瓜子削放屁喽,却被司机打断。 “首长,到了…” 泰华门。 门口矗立着两座巨大的石狮,两侧有持枪警卫,一排排国槐挺拔排列。 整个扬景看上去,透着一种肃穆而严密的秩序感。 “下车。”老首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等会别给老子丢脸。” 李大炮翻了个白眼,“我啥时候给你丢过脸。” “踏…踏…踏…” 刚下车,一队巡逻的士兵从一旁路过。 李大炮眼神一紧,轻咬嘴唇,心里感叹,“好兵。” “跟我来。” “嗯。” 刚走完台阶,门口的警卫向老首长敬了一礼。 老首长跟李大炮回礼,然后停下。 右侧的警卫走上前,脸色严肃,“老首长,这位是?” 按照规矩,无论是谁都要接受检查。 但老首长跟伟人是同村出来的,可以不用。 但李大炮却不行,尤其是他还抱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罐子。 对于伟人的安全,那必须做到慎之又慎。 “伟人要见他。” 李大炮把罐子递给老首长,然后伸展双手,脸上有些冷漠,“来吧。” 不知咋的,他心里产生一股羞耻感。 就感觉自己跟个啥似的,一言难尽。 警卫十分严格地给他检查了一遍,然后对着老首长说道:“首长,还有那个罐子。” 老首长也没当回事,伸手就要递过去,李大炮不干了。 虽然他很干净,可警卫的手刚才可是差点…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一老一少,几乎同时炸响,现扬的气氛瞬间变了…… 第165章 杀的好 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洗得发白旧布衣的老人,大步向这走来。 李大炮猛然扭头望去,瞬间呆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深邃的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透着锐利与洞察。 可偏偏那锐利的目光中,又藏着无尽的温和与慈爱,就跟此时天上的暖阳一样。 “啪…”脚跟猛地一磕。 “踏…”向前迈出重重的一步。 李大炮眼神瞬间变得肃然,无意间将搜身的警卫推了个趔趄。 挺胸,抬头,双腿并拢,身体直得跟一杆锋芒毕露地长枪似的。 右臂“唰”地抬起,五指并拢绷得溜直,稳稳地举到了眉棱骨上边,对着老人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伟人好…” 虎啸山林,压倒了呼呼的风声,就连老首长他们,都感觉耳朵都快要失聪。 老人一脸慈祥的看着李大炮,喜笑颜开,“你个小娃娃,嗓门儿大的狠呦。 我看呐,都比拉大炮的卡车大喇叭还要响呦。 你们说,是不是啊?” 李大炮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不曾言语,眼神狂热地看着老人。 老首长眉头紧皱,忍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脚就踹了过去。 “喊那么大声干…” 话没讲完,却感觉踢到一根柱子上。 “哎呦…” 整个身体,一时不察,被震得往后倒去。 眼看就要人倒罐砸,两个警卫员迅速的上去搀扶,这才免得磕碰发生。 老人踏出门槛,跟老首长开起了玩笑,“老洪,你看你,又在我面前演戏喽。 自己拿着这个小娃娃跟亲儿子似的,偏偏就是一副臭脾气,你啊…让我说啥好。” 老首长把罐子递给一旁的警卫,正了正军装,脸色有些难看,“好你个三娃子,竟然数落起我来了。” “哈哈哈哈。”老人笑声爽朗,无可奈何地指了指老首长。 随后对着李大炮和蔼可亲的说道:“小娃娃,你好啊。手放下,手放下嘛,莫搞得这么严肃。” “是,伟人。”李大炮的胸膛剧烈起伏,整个心脏就跟安上了V8发动机。 “瞧你那点出息。”老首长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跟老子耍的那些威风呢?让狗给吃了?” 李大炮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别太抖,“在您老面前哪敢啊?我怕被您老拿腰带给抽死!” 这话有点气人,老首长炸毛了。 他一把夺过警卫手里的枪,举着枪托就要给李大炮来一下。 老人一把将他拉开,将李大炮挡在身后,佯装生气道:“诶…洪老弟,过了,过了啊。” 刚才的趔趄把罐子的盖掀开一角,一股浓郁的香辣味顿时飘了出来。 老人闻到这股味道,眼睛瞬间亮了。 “嚯,好香啊,辣椒酱的味道儿。 嗯?不对,还有,还有牛肉的香味。” 老首长没好气地瞅了伟人一眼,语气有点酸,“就是给你的,看你那个馋样。 自己每月稿费那么多,全傻乎乎的捐出去了,看你瘦那样,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充死也就一百三十斤。” “哈哈哈,你啊,打人不打脸,不要老揭人伤疤嘛。”老人让老首长数落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娃娃,你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理。” 李大炮想着那几年饿肚子,老人连肉都舍不得吃,口粮一再缩减,最后竟然患上浮肿,眼神有些悲伤。 “老首长说的对。”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得看向老人,“身体才是为人民奋斗的本钱,身体垮了,那就全完了。” “你…”老人没想到李大炮居然这么说,脸上露出苦笑,“跟老洪一样倔…” 凌云阁,莲花厅。 老人尝了一口系统出品的“牛肉辣椒酱”,一脸惊艳,“香、辣,就这一口,能多吃好几碗饭nou。” “行了行了,又没人跟你抢。”老首长跟老人就跟老哥俩似的,没有一点客气,“人都给你带来了,有话快点问。 知道你很忙,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哈哈哈哈。”老人把东西放一旁,拿出一罐华子,扔给老首长一根,笑着看向李大炮,“小娃娃,抽烟不?” “抽。”李大炮有点厚脸皮,“您给的烟,一定要抽。” “给你。” “谢谢伟人。”ψ(`?′)ψ 烟雾缭绕间,老人眼睛微眯,洪亮的声音变得有些深沉,“娃娃,那份敌人交代的情报我已经看了。 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大功臣,对这件事是怎么看呐。” 李大炮抽烟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旁边的老首长,眼里充满询问。 “看老子干啥?让你说,你就大胆的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老首长数落着他。 话已至此,废话少说。 李大炮将手中的烟一嘬到底,烟头狠狠地碾灭,语气凶狠,“杀,杀他个血流成河,杀他个人头滚滚。 “凡是骑在老百姓头上拉屎撒尿的,凡是挡着咱们往前奔好日子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踏妈宰了。一个…也别放过。” 也许是想到了大年初一的那一幕幕,他的煞气不可控制地散发了出来。 伟人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陷入思索,没有言语。 老首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这种人就跟野草似的,怎么可能杀的尽。” “发现一个杀一个,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大刀片子硬。” 老人将燃尽的烟轻轻摁灭,又慢慢点上一根,“咱们有些同志啊……觉得现在日子松快点了,就忘了当初为啥出发喽。 离群众,远喽…”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痛惜,“这样搞,要不得。要犯大错误滴。让人……痛心疾首呐……” 李大炮跟着老首长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他咬了咬牙,从挎兜里掏出一堆狗牌。 “哗啦”一声,全放在茶几上。 老首长眉头紧皱,老人也有些不解。 “米军飞行员的狗牌子,一共38个,都让我给宰了。”李大炮的语气就跟家长里短似的,特别平静,“轰炸大雨湾的那伙杂碎,我把他们…点了天灯。” 米军的第5航空队第18战斗轰炸机大队,老巢就在泡菜的乌山那个鸟机扬。 李大炮前世就查过这方面的资料,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位置。 那会儿,泡菜战争快要结束了。 李大炮单枪匹马,来了个直捣‘鸡窝’。 那一战,李大炮身上添了二十多道伤疤,将驻扎在那的28架野马给炸了个稀巴烂。 整个机扬的地勤、守备人员,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至于那些曾经在天上耀武扬威的杂碎们,都被李大炮用空间装走,在那位同志的墓前… 听着李大炮用最平静的调子,讲出这最狠厉的往事。 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头微微仰起,朝着莲花厅那高高的穹顶,久久地,默然无语。 老首长却一把夺过狗牌子,眼睛瞪的像铜铃,洪亮的大嗓门揭然而起。 “哈哈哈哈,杀的好,杀的好啊……” 第166章 大鹏呢? 吃完了让人告我一声,我再给您送…” 伟人站在泰华门的大门口,向着李大炮他们慢慢地挥手,直到目送车辆拐弯离去。 车上。 老首长一脸激动,对着刚坐好的李大炮就是猛夸,“小兔崽子,真踏马的给老子长脸。” “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啪。”老首长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瓜子,眼里浮现一抹回忆,“当年,你小子抱着个西瓜头,晕倒在雪地里,到现在都快小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咋滴?感觉自己老了?”李大炮嘴角微翘,言语有些跳,“要我说,您老抓紧退下来得了。 到时候,你哪也别去,就住我那,我给您养老。 没事你就帮我看看孩子,逗逗我们院里那群禽兽。” 老首长被他这话气得胡子翘起,没好气地说道:“老子今年刚60,你就让我退休养老? 你就不怕老子被那帮老哥们给笑死,啊?” 也许是想到李大炮的年龄,老首长不客气地从他兜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倒是你,真该成家了。 我听翔老说,有相中的娃了?” 提起这个,李大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就开始炫耀,“有了,人叫安凤,今年21,纺织厂宣传科的“小喇叭”。 等啥时候有空,您老给赏赏眼。” “还赏眼?”老首长笑骂道,“你踏娘的又不是瞎子,自己看好就行,反正以后都是睡一个被窝的,外人的意见甭搭理。” “这话说的,你是外人啊?我还打算以后让娃跟你姓呢!” 话刚撂地,老首长的身子猛地僵住,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嗐,大老爷们说话,肯定真真的。”李大炮不以为意,丝毫没察觉出老人的异常,“到时候,一个跟我姓,这是必须的,如果生个女孩就跟她妈妈姓,还有一个,姓洪。” 也许是心疼安凤,李大炮又补上一句,“生三个就行,不能再多了,孩子多了闹腾,安凤也遭罪。” 老首长的眼眶开始泛红,眼里闪过一丝感动,“那如果就一个带把的呢,跟谁姓?” “当然是跟你啊。说实话,我个人喜欢小棉袄,不喜欢带把的,太皮。就怕到时候跟我一样,能把人给气死。 开车的司机和警卫员听到爷俩的唠嗑,一张脸憋地通红,死死地咬住腮帮子,就怕笑出声来。 老首长将吸了一半的烟递给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你踏娘的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气人。” 李大炮叼着烟,把一直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那顶旧帽子端端正正戴头上。 帽檐轻轻压了压,喜笑颜开,“哈哈哈哈,咱爷俩不讲那个,不讲那个……” 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 李大炮看着裱好的那四个大字,倍感自豪。 “万夫莫敌”,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隐隐透着一股霸气、凌厉,让人看了就深受震撼。 最重要的是右下角伟人的提名和红色印章,更是告诉别人,这个小子我很看好。 “咚咚咚…” 正欣赏着呢,能被敲响了。 “进来。”李大炮头也不回,目光依旧扎在那幅字上。 “炮哥。” “炮哥,你干啥呢?” “过来,过来。”他朝着进来的金宝俩人招招手,“给你们看样宝贝。” “啥宝贝啊?还整得这么神秘。”金宝凑了上去。 “让我瞅瞅。”胡大海也伸长脖子。 等到俩人走到跟前,看着那副“万夫莫敌”的字,有些发懵。 “嗐,不就是一副字吗?”金宝有些不以为意。 “万…夫…摸…鱼?”胡大海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脑瓜子有些懵,“咋还摸鱼呢?这字是不是写错了?” 老人的字写的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但很容易让不懂装懂的人读错。 李大炮本来挺嗨的心情,被这俩傻子给整得有些不好了。 “啪…啪…” 二话不说,抄起手巴掌对着他俩的脑瓜子就招呼上去。 “你踏马的,是万夫莫敌,不是摸鱼,你个土鳖。” “金宝,瞪大你那俩灯泡,好好看看右下角的小字和印章。” 俩人委屈地摸着脑瓜子,眼神有些不解。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李大炮居然发这么大脾气。 等到两个脑瓜子凑到跟前,看清楚印章和那行笔锋坚毅地小字,差点瘫软在地。 “炮…炮哥,你…你…” “这…这是…是伟…伟……” “瞧你俩那点出息,真踏马丢人。”李大炮嘴上骂着,伸手就把两人推搡到一边,“离远点,别把字给磕着碰着了。” “炮哥,让我再瞅瞅,就一眼。” “真小气,让我们也沾沾老人家的仙气呗。” 瞅着俩人这副损出,李大炮就没个好脸,“说话之前,能不能把哈喇子收回去,啊?” 金宝跟胡大海被说的老脸一红,忙不迭地擦了擦嘴,可却啥也没有。 “两个傻子。”李大炮笑骂着,抄起桌上半包烟扔给两人… “炮…炮哥,挂上,挂上。”金宝脑瓜子冒出一个主意。“等会儿让弟兄们都来瞻仰瞻仰。” “对对对,炮哥,赶紧的。”大鹏附和。 “瞧我这脑子。”李大炮拍了拍头,反应了过来。“你们俩,把办公桌往墙边挪。” 老人的墨宝,拿来当镇宅传家那可是绰绰有余。 李大炮决定了,以后在哪办公,这幅字就挂到哪。 到时候,镇压那些小鬼,绝对给力。 “嘎吱…砰…”办公桌被挪到墙边。 等到测量好位置,他取出几个托架挂钉,手指发力,硬生生摁进墙里! “怎么样?位置正不?”李大炮把裱好的字放上去。 “正好,”金宝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 “炮哥,这下子你可是赚大发了。”胡大海一脸羡慕。 等到忙活完,李大炮想到一个好玩的事。 “你们说,杨厂长那犊子如果进了老子办公室,会不会给这副字磕几个响头?” “哈哈哈,还真有可能。” “炮哥,要不我去把他叫过来试试?” 听者有意,李大炮改天还真想试试。 仨人正扯着闲篇,胡大海猛地一拍大腿:“哎!炮哥!你觉没觉得……少了点啥?” “少了点啥?”李大炮有些纳闷。 “炮哥,你这几天就没感觉出有点不对劲吗?”金宝对着他露出个坏笑的眼神。 李大炮看着这俩人那一副挤眉弄眼的闷骚样,忽然反应过来了,“我糙,大鹏呢?” 第167章 又到了…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繁衍的时刻。 在轧钢厂不远处的某条偏僻胡同里,一对年轻的‘狒狒’正互相对视着。 一个眼神期盼,一个眼神露怯。 也许是年轻,没有过类似经验,这头‘雄性狒狒’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而‘雌性狒狒’随着时间的流逝,脸上显得有些急躁。 眼看对面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这头‘雌性狒狒’气得跺跺脚,想要转身离去时,这头‘雄性狒狒’终于伸出了自己那一只刚猛有力的爪子。 “于…于莉,你…你…”大鹏臊眉耷眼,舌头打结,“你…听我…我说。” 于莉转过身,看着曾经骑着自行车把自己差点撞倒的男人,眼神露出一丝好笑。 “有话快说,等会天就黑了。” “我…我想…” “你想什么?”于莉任由他拽着自己胳膊,心里嘀咕着,“一根木头。” 大鹏臊得脸通红,大老爷们的嗓音跟个蚊子似的,“我想…娶你。” 北风呼啸,这话刚出口就被风吹跑了。 “松开。” 于莉眉头微蹙,右手一把甩开,扭头就走。 “唉…” 大鹏杵在原地,苦着一张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伸手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勇气,甚至连那丁点儿情商都搭了进去。 他要是脑子再活一点,早就咂摸出来了。 一个女同志如果对你没意思,怎么会允许抓人家胳膊,早就大比兜伺候了。 那天迷龙押送毛人虫,并护送老首长离开,大鹏骑着自行车去给李大炮报信。 骑车过猛,拐弯的时候差点撞到于莉身上。 关键时刻,他紧攥车闸,右脚撑地,来了个“托马斯大回旋”,在姐俩面前装了个大犊子。 爱情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狗血。 一个寡言木讷,一个性格活泛,居然扯成了块。 可惜,今天的发展有些不尽人意。 不远处,游手好闲的阎解成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烟头,摇头晃脑地往这走着。 这年头,受阎解成小业主成分拖累,他就算考上中专也上不了。 更何况,他根本就是一个学渣。 早早混完初中的他,暂时就是混吃等死的货。 此时,听到脚步声,他一抬头正好瞟到满身怨气的于莉。 “死木头,烂木头,浪费姑奶奶感情。”她冷着一张俏脸,心里不停啐着,“这么冷的天,陪你出来灌西北风,姑奶奶真是疯了。” 孤男寡女,色胆欲动。 阎解成小眼眯起,脑袋一热就迎了上去。“同志,真巧啊。” 于莉眼里只顾着脚下,压根没看前面。 等她听到那句猥琐的声音,整个人都快要撞上了。 “啊…”她嘴里轻声低呼,想要躲避,却因为雪地路滑,跌倒在地。 脚腕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她:崴脚了。 这年头,女孩子大多数把自己贞洁看得比命还重。 阎解成这小子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玩一出先上车后补票的戏码。 至于失败的后果,早已被那点事儿控制思维的他,根本就不考虑。 如果闫埠贵知道自己大儿子把自己的精明、算计运用到这种腌臜事上,会不会大喊一声“苍天无眼”。 然后提着刀,把这小子给剁喽。 此时,眼见于莉摔倒。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假仁假义地关心道:“你没事吧,快起来。” 嘴里说着正经话,爪子却有些不老实,朝着于莉的小脸蛋就摸了上去。 “啪…”于莉一脸惊怒地拍开狗爪子,嘴里唾骂道:“滚开,离我远点。” “同志,你这人怎么回事。”阎解成开始猴急,“我看你摔倒了,好心想拉你起来,你咋还骂人呢?” “你走开,你那是拉我起来吗?狗爪子往哪伸呢?” “我超爱,还挺辣。”阎解成J虫上脑,彻底撕破脸皮,“有能耐你就大声点。” “你…” “同志,你也不想被别人发现吧。” “走开,走开啊。”于莉终于慌了,忍着疼痛,双手撑地往后挪,“你…你再过来,我就…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不要名声了就大声点。” 本来就过了下班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尤其这里还偏僻。 此时的于莉,貌似有点叫天不应的感觉。 阎解成双腿跪地,眼露邪光,慢慢地把于莉逼到墙角。 看着她那张惊慌失措地嫩脸蛋,狗爪子再次摸了上去。 哪成想,于莉狠狠地请他吃了一个大比兜。 “啪…” “你踏马的。”阎解成捂着火辣的腮帮子,想也不想地就回敬了于莉一个。 “啪…” 年轻小子,下手挺狠,于莉被扇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阎解成一脸解恨,嘴皮子又开始发贱,“别害怕,我虽然很帅,但我很温柔。” “啊…你走开,你走开啊。” “哈哈,你叫啊;你越反抗,我越强壮。” “救命,救命啊…” 阎解成这家伙胆很小,他知道万一真有人过来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他惊慌地抬头望了眼胡同前后,眼见没人别人。 “臭表子,闭嘴。” 他抄起右手,狠狠地捂住于莉的嘴,动作大的把她的头“咚”的一声按进雪地里。 这下子,于莉只感觉头脑迷糊,反抗的力气小了下来。 一个女人在危机时刻,首先想到的人,大多数都是自家老爷们。 “大鹏,你在哪?”她的眼泪没过眼眸,心里一片绝望,“你怎么还不来啊。” 北风吹的更大了,夹杂着雪花,貌似要触发“一剪梅”。 “雪花…我糙你祖宗…” 于莉怀疑自己幻听了,怎么会听到熟悉的声音。 她觉得,这个时候,大鹏应该去厂里执勤,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嗯?” 阎解成脸上的兴奋僵在脸上,被一声怒吼吓得荔枝都杵回去了。 紧接着,一个黑影冲过来,薅着他的脖领子,狠狠地往墙上丢去。 “砰…” 阎解成整个身子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感觉自己好像筋脉尽断。 大鹏的力气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更何况是暴怒出手。 阎解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这…娄子算是捅破…… 第168章 我想当你的马 于莉瞅着眼前这根木头,小嘴一瘪,搂着他的脖子就哭上了,“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自己要被糟蹋了。 呜呜呜。” 看到于莉搂着自己嚎啕大哭,大鹏脑子里只剩下后怕与怒火。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真想给阎解成来个“关节套餐”。 “那个…那个我刚才哪也没去,扇自己嘴巴子呢。” “嗯?”于莉被他这话整得有点啼笑皆非。 “就…就是恨自己…恨自己嘴怎么不听话。”大鹏老脸一红,说话磕巴。 于莉随手抹了把眼泪,狠狠地捶着他的后背,“那你的嘴现在听话了没?” “听…听话了。” “那还不快说。”于莉松开他的脖子,一脸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大鹏挠着头,咧开那张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想当你的马。” “嗯?当我的马?”于莉没反应过来。 这个段子还是大鹏有次跟李大炮他们喝酒的时候听到的,否则,让他自己想,顶多也就会说个“嫁给我”、“我稀罕你”这样的老掉牙。 “嗯,我想让你喊一声…嫁。”老实人豁出去了。 “你…”于莉脸色浮起一抹酡红,“你咋这样?” “啊?”大鹏有些愣神。 “呆子,扶我起来。” “啊…哦哦哦。” “轻…轻点,好像崴脚了。”于莉眉间闪过一丝痛楚。“疼…” “来,我背你。”眼见天黑,大鹏也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了,“背你回家。” 看着大鹏那宽阔有力的后背,她咬了咬牙,挽了下杂乱的鬓角,轻轻趴了上去。 刚要走,于莉指着晕死过去的阎解成,“他怎么办?” “差点把这杂碎给忘了。”大鹏弯着腰,从口袋掏出铜哨,用力的吹起。 “哔……” “哔……” “先等一会。”他解释着,“一会巡逻队来了,咱再走。” 于莉羞涩地点点头,轻轻地搂着他的脖子。 “踏踏踏…” 很快,辛有志带着四个保卫科人员跑了过来。 “鹏哥,怎么回事?” 大鹏眼神像刀子剜了阎解成一眼,牙根紧咬。“这杂碎欺负女人,被我给发现了,先带回保卫科。” 辛有志点点头,对着后边人摆摆手。 两名队友快步跑上去,像拖死狗似的将阎解成带走。 “这位是?”辛有志一脸揶揄,“嫂子?” “哈哈哈,队长,你这不是废话嘛。” “原谅队长吧,他还是个童子鸡。” 队友的打趣,让于莉羞愧地把头埋在大鹏脸上,嘴里小声催促,“快走,丢死人了。” 大鹏朝他们几个眨眨眼,朝着辛有志几个挥挥手。 辛有志他们“嘿嘿”笑着,转身大步离去。 等到现扬只剩俩人,于莉扭着他的耳朵,羞愤地说道:“都怪你,都怪你。” 这点力气,等于挠痒痒。 大鹏傻笑着没说话,背着她就往外走。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于莉轻咬贝齿,决定大胆一点,“嫁。” 风水轮流转。 声音有点小,这次轮到他听不见了。 大鹏双手有力地挽着她的腿弯,继续大步稳健向前。 于莉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反应,有些急了。“喂,我刚才说话你没听到吗?” “啊?你说话了吗?” “你…” “路滑!天黑!我得瞅道儿啊!”大鹏理直气壮,“摔着你咋整?” 好吧,这个理由让她有些无言以对。 于莉心一横,凑近他耳根子,娇嗔道:“死木头,驾…驾…嫁…” “这次听到了吧?” 得,继金宝那小子‘叛变’后,大鹏这憨货也彻底‘缴械’了。 “嘿嘿…听着了,听着了…”大鹏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整整一下午,保卫科办公室的温度就没上去过。 听到李大炮得了老人的墨宝,保卫科那些弟兄但凡有空的,都跑过来瞻仰。 要不是轮休,李大炮现在别想安生。 等到踹走最后几个弟兄,李大炮刚要喘口气,辛有志他们几个回来了。 “咚咚咚…” “踏马的,有完没完,滚进来。” 辛有志有点懵,不明白自己科长为啥发这么大的火。 等他小心推开门,还没来得及汇报,就被李大炮堵了回去。 “赶紧看,看完走人,老子要去找媳妇。” 辛有志眼神懵懂,一脸不解,“科长,看啥啊?” “你…”李大炮反应过来了,感情是有别的事,“有话说,有屁放。” 小伙子一脸委屈,嘴皮子赶忙甩起来,“抓到一个小流氓,鹏哥让我带回来。” “嗯?” “人就在外边。” “走,出去看看。” 李大炮中午那会,可是刚吃完大鹏的瓜。 金宝和胡大海那张嘴有些‘碎’,把好兄弟最近的情况直接翻了个底朝天。 尤其是胡大海,更是愤愤不平地痛诉金宝跟大海背叛自己。 等到最后,胡大海甚至埋怨起了李大炮。 看到胡大海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李大炮都想请他逛下暗门子,抚慰下自己兄弟那颗脆弱的‘小心心’。(;≥皿≤) 门口的灯泡有些暗。 李大炮走到小流氓跟前,用脚尖把他翻过来,才看清面相。 “哎呦,阎解成。” “科长,你认识?” “嗯,我们院的。这小子胆挺肥啊,居然耍流氓。” 下边人都知道李大炮的性格,从没徇私枉法,所以很放心地介绍起情况。 “炮哥,这小子好像调戏了大鹏的小媳妇。” “对,我们赶到时,鹏哥正背着一个姑娘。这小子就躺在墙角,晕死过去。” “炮哥,您看现在…” 李大炮掏出一根烟,精准的扔嘴里。 “呲拉……” 辛有志拉燃火柴给点上,然后习惯性地把李大炮的烟拿了过来。 给周边人分了一圈,又塞回他兜里。 “先把这小子关审讯室,冻他一晚上再说。”李大炮一脸玩味,语气随意,“让大鹏下手轻点,回头再给他来个狠的。” 说完,跨上二八大杠,迎着风雪,直奔北锣鼓巷。 “哥几个,一会儿别走,我估计鹏哥等会就来了,怎么着也得先让他请咱们喝酒。”辛有志耍起了滑头,“你们说,是不是?” “那必须的,这顿酒他跑不了。” “丰泽园咋样?这小子可不差钱…” 此时,刚把于莉背回家,正往轧钢厂赶的大鹏,冷不丁地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邪了门了…咋觉着…要倒血霉呢…” 他缩了缩脖子,嘀咕着加快了脚步…… 第169章 被丈母娘逮住了 “都立春了,下的哪门子雪啊。”李大炮嘴里吐槽着,二八大杠的脚蹬却蹬得飞快,“媳妇,我来了。” 重生到这个世界都快三年,两个灵魂的互相融合,让他的性格跟前世发生了一点变化。 前世的自己不苟言笑,面相阴沉,现在却多了一些年轻人的性格开朗,热血沸腾。 眼瞅着快要到地方,他两脚撑地,来了个“脚刹”。 “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 自行车随便一停,嘴里哼着小曲就走了过去。 至于自行车会不会被偷走,呵呵… 门口的大红灯笼还挂着,散发着喜庆的红光。 两扇大门此时正敞开着,一个戴着狼皮帽的年轻姑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 狼皮帽是李大炮送的,贼暖和,而且戴上去,让她有一种令人心动的野性美感。 “李大炮,你敢放姑奶奶鸽子。”安凤双手托腮,胳膊肘垫在膝盖上,小脸有些埋怨,“再等五分钟,哼。” “啪…” 突然,一个雪球砸在她的脚下。 “嗯?”安凤疑惑地瞟了一眼,小脑瓜却忽然反应过来。 她一脸惊喜地抬头望去,正好瞅见李大炮在团着一个雪球,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李大炮。”少女的嗓音轻柔悦耳,奔跑的身影散发着青春活跃,“你怎么才来啊。” 看着眼前包裹严实,浑身上下就露着一双丹凤眼的安凤,李大炮把雪球随地一扔,伸手就把她搂在怀里。 “抱歉,我来晚了。” 真爷们,从来就不会找借口。 “哼,我不管。”小拳拳捶着胸口,安凤小嘴撅的能挂个油瓶。“快哄哄我,我现在可是很生气。” 李大炮低下头,跟她牛顶牛,“今晚又是你自己在家吗?” “嗯…嗯?你要干嘛?” “没,我就是问问。” “我可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 “哪有?对了,你看看我的帽子有没有什么不同?” “嗯?”安凤抬头望去。 帽子有些旧,洗的有点发白,但上面的红星却是铮亮铮亮。 “就是顶普通的军帽啊。”安凤摘下手套摸了摸,眼里有些不解,“也没有啥特别的啊。” 李大炮朝着她露出个得意的眼神,小声说道:“伟人的军帽,送给我了。” “啊?” “真的,今天刚送的。” “吹牛,我才不信。” “骗你干啥,今天老首长带我去凌云阁了。” 话说到这,安凤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老实交代,你最近干啥了?伟人怎么会见你?” “嘿嘿,立了个功。” 作为军属,对于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门儿清。 “啊?那你有没有受伤?”女孩有些担忧。 “怎么可能?”李大炮想起那一地“啃小基全家套餐”,眼神浮现一抹痛快,“都是些小垃圾而已。” “不许自大,听见没?” “好,听得的,我保证做到。” 看着李大炮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安凤这才放过他。 她轻轻摘下军帽,摘下自己的狼皮帽,把军帽戴上,朝着李大炮眉眼弯弯,“怎么样?好看吗?” 说实话,军帽戴她头上有点大。 可李大炮却把狼皮帽戴自己头上,一脸肯定的对她说道:“嗯,挺好,你戴着吧。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安凤仰着头,刚要开口,军帽却开始不配合了。 “太大了,我戴不了。”小脸一垮,有些不开心,“给你吧。” “要不?你拿去改改?” “不要,他老人家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改。” “也是。” “嘻嘻,你戴着吧,托你的福,我也是沾过老人家仙气的人了…” 作为四九城二炮总院的副院长,安小莉从过年到现在就一直忙的脚不沾地,没回过家。 本以为自己闺女会来医院看看自己,没想到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就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口头关心过。 好不容易今晚不用加班,她特意坐着医院的吉普车回来一趟,准备跟自己闺女聚聚。 没想到,刚走到院门口的她,却发现自己家的小白菜好像被猪给拱了…… 四合院,闫家。 昏暗的煤油灯忽闪忽闪,照着几张饥肠辘辘的脸。 “妈,我饿…” “爸,别等了,先吃饭吧。” “大哥整天不着家,你们也不管管?” 闫埠贵看了眼外边的天,有些不满,“吃饭,吃饭。” “出溜…出溜…” “铛…铛…” 每人一碗棒子面粥,一个窝头,两根小咸菜,这就是闫家的晚餐。 这点儿东西根本就不够孩子吃的,更何况是大人。 可让人惊愕的是,闫埠贵这干巴猴却愣是坚持了小半辈子。 晚饭很快造完,阎解放兄妹三人把舔干净的碗放一边,却没有离开。 几个孩子就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盯着阎解成的那点饭。 三大妈手上收拾着碗筷,嘴里说道:“那是解成的,不能动。” 八岁的阎解旷有些侥幸,“那万一大哥在外边吃了饭呢?” 杨瑞华被小儿子的话差点给逗笑,“你大哥兜里连分钱都没有,去哪吃?” 闫解睇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二哥阎解放,意思就是你快想想办法。 阎解放不愧是地震那年就敢撵走父母跟阎解成的主儿,小词一套一套的,“爸,你不是教育我们,要听话吗? 大哥既然这么晚都没回家,是不是该受到惩罚?” 知子莫若父。 闫埠贵寻思了一番,终于做出决定。 “老婆子,把咸菜剁碎,倒点热水,把解成的饭分五份。” “老闫,解成还没回来呢?万一饿肚子怎么办?” “解放说的对,是该给那小子长长记性了。” 三大妈瞅了眼仨孩子,轻叹一声,切咸菜去了。 阎解放跑进厨房,拿出一个汤盆放桌上。 阎解旷把窝头放里面,粥也倒进去… 等到他们把阎解成的饭造完,几个孩子这才意犹未尽地抹嘴回屋。 夜更深了,雪还是没停。 看到阎解成还是没回家,三大妈是彻底慌了。 “老闫,解成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闫埠贵眉头紧锁,脸色变得难看。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披着棉袄下了地。 “你搁家等着,我去…老易家瞅瞅……” 第170章 你叫我什么? 别人不知道,但是安小莉现在却是这样想的。 雪花飘飘,她就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咬牙切齿地瞅着热恋中的小两口。 也许是安凤在怀,李大炮放下了戒备,丝毫没有注意到几十米开外的丈母娘。 眼瞅着两人身上的雪花越来越多,李大炮终于舍得放开她了。 “吃饭了没?” 安凤昂着可爱的脑袋,刚要说“没”,肚子里发出抗议的声音,“咕…” 她小脸一红,小手摸索进李大炮衣服下的软肉,“都怪你,要不是等你,姑奶奶怎么会饿肚子。” “嘶…别掐了。”突然受袭,他故意发出求饶,“我的错,我的错。” “我想吃小鸡炖蘑菇。”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有吗?”安凤有些半信半疑。 “这个真的有。”李大炮一脸确定。 “那还等什么?” “走,去我家。” “嗯嗯嗯…” 黑天雪落,看到安凤被那个‘小黄毛’牵着手就要离家,安小莉终于站不住了。 “闺女,你要去哪?” 丈母娘的质问从天而降,李大炮傻了眼。 安凤更是在发懵三秒后,快速跑到李大炮背后躲了起来。 “踏踏踏…” 安小莉快步走到跟前,面目含煞,双手抱胸地审视着李大炮。 至于安凤,她早晚也跑不了。 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身姿优雅的丈母娘,李大炮大脑有些短路,把心里话给秃噜了出去。 “妈,你…你好。” “嗯?” 安小莉美眸一瞪,怀疑自己好像听错了,“你…你叫我什么?” 安凤可是把这话听清了,趴在背后的她“噗嗤”笑出声来,就跟偷到鸡的小狐狸似的。 “不…不是,阿姨你好。” 自家媳妇的脾气肯定随母亲。 安小莉丝毫没有给李大炮留面子,语气生硬地说道:“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我要是不出来,你要把我闺女领哪去?” 李大炮认栽了。 “阿姨,小凤饿了,我带她去吃点东西。” “吃东西?”安小莉眉头紧蹙,一脸怀疑,“安凤,你给我过来。” 母亲大人发话,做小辈的乖乖服从。 安凤低着头,怯生生地从李大炮背后,挪到母亲面前。 “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 安凤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母亲那生气的样子,又慌忙低下头,“有…” “家里没吃的吗?”终归是自己闺女,不舍得大声呵斥。 大晚上的跟人家搂搂抱抱,还要外出,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安小莉越说越生气,越想越后怕。 如果不是凑巧碰到,她怀疑安凤跟人家私奔了都不知道。 看着心上人挨训的可怜样,李大炮有些急眼了。 骂他可以,那是理亏,没办法。 但当着他的面训斥安凤,就算你是她妈也不好使。 “诶,过了啊。”李大炮轻轻将安凤拽到身后,“哪有这样训孩子的。” 这话犹如在火山口丢上一吨炸药。 老家是黑省的安小莉,虽然平时气质温婉娴雅,但那是没被惹毛。 真气急眼,可以让你感受下母老虎的雌威到底厉不厉害! “小瘪犊子,你算老几啊?老娘跟自己闺女说话,关你什么事?” “你…” “你什么你,赶紧滚犊子。” 如果她不是安凤的母亲,李大炮真想请她吃大比兜。 可现实,就是这么狗血。 他今天要是敢动手,这辈子跟安凤都没戏了。 眼不见,心不烦。 李大炮转过身,留给安小莉一个后脑勺。 他从兜里掏出两个油纸包好的炸鸡腿,两个香蕉,以及家里的钥匙,塞进安凤的兜里。 “你妈妈我惹得起,但是不能惹。”他轻轻拂去女孩肩上的积雪,嗓音尽量平静,“别跟她倔,她也是为了你好。 记得吃晚饭,我先走了。” 安凤眼眶发红,小脸难过。 一边是生她养她爱她的母亲,一边是恨不得为自己付出全部、自己也喜欢的男人,她有些难以抉择。 眼看李大炮强压着怒火即将离去,她的小脑瓜也不知道咋想的? 一把将人给拽到跟前,也不顾亲妈就在边上,掰过他的头,狠狠地来了一口。 “嗯?”李大炮傻了,乐了,“真甜。”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姑奶奶的人了。”安凤强忍着羞涩,说着狠话,“路上慢点,回头再见。” 说完,她给了母亲一个示威的眼神,脚步轻快地跑回了家。 “你…你…”回过神来的安小莉,美眸喷火,气得浑身打哆嗦。 此时,现扬只剩二人。 李大炮目光转向安小莉,眼神平静,“阿姨,我不是什么瘪犊子。 我叫李大炮,现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我后台有很多,而且不是一般的硬。 这是实话,没有吹牛。 不信的话,您可以打听打听。 我知道你是为了安凤好,我不怪你。 但是,安凤我娶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说的。” 话音刚落,一股盛气凌人、刚毅果决的气势直扑安小莉。 安小莉身居高位,接触过很多青年俊杰。 但是像李大炮这样的,貌似还真没有。 看着忽然间就变得不同的李大炮,她有些迟疑了。 “啪…”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轻嘬一口,就那样静静地直视她的双眼。 “哼…”安小莉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狠狠地瞪了李大炮一眼,转身离去。“回头再收拾你。” 眼瞅着她离去的背影,李大炮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媳妇,你妈妈真厉害啊。” 他低语着,将烟一口嘬到底。 “呼……” 烟雾混杂着寒气,随风飘远,恰如他此刻的心情——有些乱。 而此时,闫埠贵的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费劲养大的阎解成居然失踪了。 现在是晚上8点,刚从老易家出来的他也没得到点有用的法子。 易中海建议他去报警,但他想去找李大炮。 因为他觉得,李大炮既然能把棒梗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那找个阎解成应该是手拿把掐。 正琢磨着呢,“哐当”的开门声传来。 闫埠贵眼神一亮,牙根紧咬,也不管什么恩怨、脸面了,迈开那两条老腿就跑了过去…… 第171章 丢人啊 他没想到安凤这个姑娘居然这么大胆,当着亲妈的面强吻了自己。 在这个连穿件布拉吉都是前卫大胆的时代,她今晚的举动可以说是…太踏马酷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等到他哼着小调到家的时候,刚打开南门进来,拱门处传开了急切地拍门声。 “砰砰砰…” “李科长,开门啊…” 声音不是很大,但中院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雪花飘飘,天寒地冻,浇灭了他们出来吃瓜的心情。 一个个都趴在窗前,瞪着眼,竖起耳朵,眼巴巴地瞅着拱门。 拱门那的伟人头像和对联散发的光亮很足,让他们可以清晰的看清一切。 “东旭,好像是闫老抠。这么晚了,他他这是干啥呢?” “老易,你说阎解成是真丢了吗?” “大晚上不睡觉,吵吵啥呢…” 李大炮烦躁的暼了拱门一眼,把车停屋里后,才晃悠着走过去。 “砰砰砰…” “李科长,开开门啊,十万火急啊。”闫埠贵弓着腰,语气越大着急,“我真…” “哐当…” 话没说完,门被打开了。 李大炮没时间跟他扯淡,直奔主题。 “为阎解成的事来的吧?” 闫埠贵傻眼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儿子在保卫科关着呢,有啥事明天来轧钢厂再说。” 说完,李大炮准备关门,却被回过神的闫埠贵抵住了。 “李科长,解成犯啥事了?”他的脸上浮起一抹愤怒,语气变得生硬,“你们可不能无缘无故抓人啊。” “强迫女同志跟他打扑克,这个理由够不够?” “啊?” “啊什么啊?有啥事明天来保卫科再说吧。” “李…李科长,这里面会不会有…有啥误会?” “小闫,给你面子你得要。” 李大炮对他的耐心耗完了,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关门回家。 “哎呦…” 闫埠贵被推的倒退两三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但他现在也没心情去埋怨李大炮,心里想的却是这件事带来的损失和后果。 阎解成这事如果私了,那一定会大出血。 如果法办,那阎解成这辈子可以说是废了。 而且闫埠贵也得受牵连,最起码工作是肯定得丢。 想到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他的那颗“算计心”直接被碾成沫。 “唉…”他痛恨的捶了下雪地,爬起来就往家走去。“老子造的什么孽啊?居然生出这么一个畜牲。” 他知道,李大炮根本就没骗自己。 人家地位那么高,有仇当扬就报,犯不着玩儿栽赃陷害那一套。 想着自己这次肯定要大出血,疼得他胸口发闷,佝偻着腰,背影好像一条狗。 那些趴在窗户边的中院邻居,现在的心就跟挠痒痒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闫埠贵问个清楚。 “老易,我怎么感觉李科长好像知道阎解成在哪呢?”一大妈钻进被窝,对着易中海小声说道,“否则,老闫也不会…” 易中海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阎解成会不会落李大炮手里了?” “我估摸差不多…” 等到闫埠贵愁眉苦脸的回到家,一股子火气再也憋不住了。 “造孽啊,老子怎么生了这么个杂碎啊。 苍天不公,呜呼痛哉啊。” 三大妈披着外套着急忙慌地走出来,急得直跺脚,“老闫,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啊?解成呢?” 老娘们的质问让他终于撕破了文化人的那仅留的脸面,“别提那个畜牲,家门不幸啊。” “咋回事?解成到底干什么了?” 闫埠贵刚要将自己大儿子的‘光荣事迹’说出来,冷不丁瞟到仨孩子正趴门口望着他,顿时刹住了嘴。 “去去去,回屋睡觉去。” 察觉到自己父亲耷拉着脸,情绪暴躁,阎解放赶忙带着弟妹钻回屋。 “老婆子,回屋再说。” 三大妈没有言语,跑到门口打量了一眼,“砰”地关上门,回了屋里。 闫埠贵将初一那根抽剩一半的华子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咳咳咳…”抽的太急,咳嗽不止。 三大妈赶忙上前给他拍拍背,一脸着急地问道:“老闫,你倒是说啊?解成去哪了?” 闫埠贵抬起头,脸色阴沉地看了眼三大妈,“你儿子,强迫人家姑娘,被保卫科关起来了。” “啊?”三大妈被这消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初一那天。阎解成因为一个女人跟许大茂干仗她是知道的。 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那胆小怕事的大儿子,居然能干出这种丢人现眼、辱没门楣的腌臜事来? “老闫,你从哪知道的?” “李大炮亲口说的,让我明天去一趟保卫科。” 到底是当妈的,心疼自己儿子。 “那解成今晚会不会饿着,冻着啊?” 闫埠贵看着不知道事情轻重的老伴,气得将手里那点烟卷一抽到底,大声的呵斥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你知不知道那混账玩意儿闯了多大的祸?” “那你倒是快说啊。”三大妈有些六神无主。 闫埠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语气暴躁,“说什么说?这事你还看不出来吗? 钱…钱…钱… 得花钱,花很多的钱才能把他给捞出来,懂了吗?” “啊?那得需要多少钱啊?” “不知道,估计得大出血。”闫埠贵一脸肉疼,整张脸直接皱成了一团腐菊。 受自家老爷们影响,三大妈也是抠门抠到家。“那不给钱会咋样?” “会咋样?会让咱们全家喝西北风。” “这么严重吗?”三大妈被吓得脸色煞白。 看到自己老伴那惊恐的样子,闫埠贵喘着粗气:“你知不知道,咱们家成分本来就不好。 万一解成犯的事被传出去,我这个老师还能当成? 没有了这份工作,家里这么多孩子,不喝西北风你喝啥?” 这下子,怨恨压倒了母爱。 三大妈一想到阎解成闯了这么大的祸,恨不得活生生掐死他。 “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害人玩意儿啊。 呜呜呜呜……”嚎啕大哭声响起,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第172章 苏秦背剑 “咱俩就别吃了,光给仨孩子做点就行,能省点是点。”说完,就耷拉着两个黑眼圈躺着去了。 三大妈两个眼睛哭得红肿,唉声叹气地挖了一勺子棒子面倒入锅里。 “娘嘞,往后的日子…咋过啊?” 保卫科审讯室,黑咕隆咚,就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通风。 昨晚阎解成浑身就跟散了架子似的,又冷又饿地体验了一把“班房生活”。 饥寒急迫的他,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蛋子都吓得只剩一层皱皮。 凌晨三点,担惊受怕的他刚迷糊地闭上眼,审讯室的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 大鹏带着金宝、胡大海,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啪…” 审讯室的灯泡被一把拉开,昏暗的灯光显得墙上的人影有点张牙舞爪。 来者不善,傻子也看得出来。 被惊醒的阎解成早就没了强迫于莉的威风,浑身抖如筛糠地缩到墙角。 他脸色煞白,舌头打结,“你…你们要干…干什么?” 大鹏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地可怕。 金宝把门关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至于胡大海,大步上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就往外拖,动作粗暴至极。 “啊…” 阎解成发出惨嚎,嘴里不停地求饶,“饶…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大鹏眼神冰冷地瞅着这个丧家之犬,嘴里发生冷笑,“呵呵,饶了你?早踏马干嘛去了? 你欺负老子媳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胡大海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心里啐了一口,“狗日的,有媳妇了不起啊,老子早晚也要找个,找个粮仓鼓、柳腰、磨盘大腚的。” 金宝走到相连的器械室,朝着胡大海摆了摆头。 胡大海心里嘟囔着,快步上前,和金宝一起将那着折磨人的刑具搬出来。 “刚棱…刚棱…” “哗啦…哗啦…” “铛……” 听到刑具的碰撞声,眼瞅着那黑乎乎的血迹,阎解成直接尿了。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瘫坐在地上,不顾腿根的腥臊湿润,苦苦求饶,“爷…爷爷,我真的不敢了,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鹏鼻腔碾出一声冷笑,抽出一根铁棍就要上前招呼着。 金宝瞅着阎解成那副瘦竹竿的身板,一把将大鹏拽了回来。 “你踏马傻啊?” “咋了?”大鹏斜眼瞟他。 “你一棍子下去,这孙子指定玩儿完。” 胡大海没好气地看着犯倔的大鹏,出声劝阻着:“你把人打死了,不是给炮哥添麻烦吗? 要我说,修理修理他得了。” “咋修理?”大鹏有些不情愿,总感觉一口恶气憋得难受。 “鸭儿浮水。”金宝提出一个建议。 “苏秦背剑。”胡大海补充。 “金鸡独立。” “打表…” 两人嘴里吐出来的词越来越多,阎解成虽然听得迷糊,但他知道这肯定是折磨人的手段。 本该吓得大小便失禁的他,却因为腹中没有存货,‘俩门’松了个寂寞。 “苏秦背剑吧。”大鹏提议道,“离天亮还早着呢,够这孙子‘爽’一把了。” “行,那就苏秦背剑。” “闲了大半年的刑具,终于开张了。” 随后三人也不管阎解成的反抗求饶,将他的双手在背后上下交叉,然后一根铁链子拴紧吊起,刚好够他脚尖着地。 忙活完之后,金宝三人就退到一旁,关门走人。 苏秦背剑捆绑久了,产生的的痛苦,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更何况是阎解成这个废柴。 很快,他就感觉身体麻木,僵硬,胸痛,一股难以名状的钻心苦楚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啊…放了我,放了我。”阎解成痛哭流涕,心惊胆颤的悲惨求饶,“太踏马难受了,我…我真受不了。” 这才三分钟,阎解成就变成这副死德性。 可想而知,等他熬到天亮,整个人这辈子都不敢再生出犯法的念头。 审讯室外边,大鹏对着金宝俩人说道:“谢了。” 金宝瞟了他一眼,一脸嫌弃地抽烟走人。 胡大海更是没给他留面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恶不恶心?” “我…” “行了行了,你在这看着吧。”胡大海抬手打断他,给他提着醒,“那小子你看着点,别玩过头了,再过半小时就放下来吧。 就他那小身板,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呼……”大鹏靠在墙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轻重。” 虽然埋怨自家兄弟的‘叛变’,但胡大海还是唠叨了一句,“你小子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可别犯浑。” 随后打量眼周围,趴在大鹏耳边说道,“真要收拾,以后有的是机会……” 早上8点,闫埠贵灌了一肚子热水,骑着自己那辆破烂自行车,生无可恋地来到了轧钢厂。 这个时候,早就过了上工的点,所以不会碰到院里的邻居,省得见面难堪、没法解释。 可好巧不巧的是,傻柱正好缩着脖子,抄着手跟他来了个前后脚。 看到前边那熟悉的背影,他扯起了嗓门,“嘿,三大爷,你咋来轧钢厂了?” 闫埠贵心里面文绉绉地问候着傻柱的祖宗,脸色尴尬地停下车,“傻柱,我…我来这有点事。 对,来这有点事。” 只要不是牵扯到秦淮茹,傻柱的脑子还是挺精明的。 看着闫埠贵那副损出,他不怀好意地问道:“三大爷,你不会是来找领导买工位吧?” “这…这…”闫埠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心里那个算盘子打的叮当响。 如果没有阎解成整得这摊子烂事,估计今天等会要花的钱买个工位是绰绰有余。 可现在,呵呵…… 调戏地差不多了,傻柱也不想在跟他继续吹西北风。 “三大爷,我就不打扰你了,回见。”说完,剜了一眼执勤的贾贵,就往食堂方向跑去。 工作期间,个人恩怨放一旁。 贾贵闭着自己那张‘叭叭嘴’,有些嫌弃地暼了傻柱一眼,朝着闫埠贵走了过去。 他心里有种感觉,站在门口的闫埠贵心里肯定有鬼。 以前的鼎香楼,现在的轧钢厂,貌似今天,可以回归下老本行了…… 第 173章 10?1000!! 闫埠贵对着执勤的贾贵还没开口,就是一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瞅着他这副汉奸样,贾贵心里就直犯膈应。 “踏马的,这不跟老子当年伺候黑藤那王八蛋一个德行嘛。”他心里狠狠啐着,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老子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谁还吃这一套。” 闫埠贵有点心慌,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挂着一张欠帐脸?我也没跟他没借过钱啊?” 一时间,扬面有点尬住。 许久,就在闫埠贵老腰感到酸痛的时候,贾贵终于不耐烦地发话了。 “诶,干什么的?”贾贵八字胡翘起,那双三角眼露着凶光。“给老子老实点。” “长…长官,我…我是95号四合院的三大爷。” “你大爷,踏马的跟谁称爷呢?” “口…口误,我叫闫埠贵,咱俩见过面啊。”闫埠贵开始套近乎,“那…那天晚上,您跟刚才我那邻居…” “哦…”贾贵故意拉长尾音,下一秒却差点拿话噎死他,“不认识。” “嗐,长官…” “叫老子贾队长。”贾贵在闫埠贵面前耍起了威风。 “贾…贾队长,是你们李科长叫我来的。”闫埠贵一脸委屈的解释着。 “嗯?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千真万确啊,大冷天的,我能拿这个跟您开玩笑吗?” 贾贵挎着枪,慢慢走到跟前,细细的打量着闫埠贵,一脸怀疑。 他有点想不通,李大炮哪能跟个‘汉奸’扯上关系。 虽有疑虑,但还是不情愿地回了一句,“等着吧,我们科长还没来呢。” “啊?都这个点了,咋还没来呢?” “这老子哪知道?愿意等就等,不愿意就哪来的回哪去,没人逼你。” 闫埠贵心里吐槽着,抄着手就退到一侧,眼巴巴地瞅着来时的路。 没过一会儿,尿意上来了。 他想上个厕所,可附近除了轧钢厂,能让他放水的地方,也就只剩下墙角旮旯。 随着时间流逝,他有点憋不住了。 “长官,我能进去上个茅厕不?”没辙,大早上不吃饭,灌一肚子热水,骑了一路,早该尿了。 “对不起,非厂内员工,不得擅自进入。” “您通融通融,我快憋不住了。” “憋不住了?你不会找个地方解决啊?”贾贵嫌弃地轰他,“去去去,别妨碍老子执勤。” “唉…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闫埠贵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没…”闫埠贵忙不迭地搪塞。 李大炮来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有个人好像在‘面壁思过’。 等骑的再近一点,却发现这家伙在公共扬合放水。 大白天的,在自己的地盘泚墙,这哪能忍? “喂,干什么的?”他扬起嗓子就吼了过去。 正在浑身放松的闫埠贵,就跟耕了半天地刚要舒服…就被人打断一样,当扬打了个寒颤,差点吓得把毛又虫缩进去。 事已至此,就算尿到半截正爽着,他也得赶紧刹闸,哆哆嗦嗦地塞回‘作案工具’,系好裤腰带。 “李…李科长。”等他转过身,看见李大炮黑着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对不住了,实…实在是。” 执勤的贾贵听到动静,赶忙从岗卫处跑出来,一眼就瞅见了墙上的阴影。 “好啊,你踏马的敢撒尿划地盘。”他把枪往背后一挎,就要跑上去削闫埠贵,“科长,您瞧我的,我非给这老小子俩大比兜不可。” “回来。”李大炮被这俩祭品整得哭笑不得,“把车给我推值班室那。” 科长的命令大过天。 前一秒还在怒气冲冲,下一秒就是卑颜媚笑。 “诶诶诶,科长您忙,这小事就交给我。”贾贵怕李大炮收拾他,推着自行车就一溜烟儿跑了。 “小闫,跟我走吧。” “诶,好…” 保卫科办公室。 金宝和胡大海刚把炉子捅旺、拾掇干净,李大炮就推门进来了。 “炮哥。”(×2) “嗯。”李大炮点点头,“去,把昨天关的那个人带过来。” 正说着呢,闫埠贵唯唯诺诺地蹭了进来。 金宝点点头,带着胡大海就走了出去。 胡大海瞅了一眼闫埠贵这个所谓的四合院三大爷,冷哼一声,擦肩而过。 等到办公室只剩俩人,闫埠贵心急地先开了口。 “李…李科长,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能…能不能饶了解成这次。” 李大炮一脸戏谑地瞅着他,“怎么饶?” “就…就是放了他,您睁只眼闭只眼…行吗?” “睁只眼闭只眼?”李大炮恶作剧地玩起了这个动作,“这不…还是看得见?” “你…”闫埠贵有些恼怒,“您这不是开玩笑嘛。” “开玩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也许是看到李大炮有些好说话,闫埠贵刚要胡搅蛮缠,却被“砰”地一声打断。 李大炮拍着桌子,嗓音提高一个台阶,“小闫,给老子看清楚,这是保卫科,不是95号四合院。 你这个所谓的三大爷,在老子眼里屁也不是。 还有,别说老子不仁义,交这个数,我放你儿子。”他竖起一根食指。 有些人,就是不能给他脸。 闫埠贵就跟被雷豹爬了没给钱的小寡妇似的,打着哆嗦,眼神惊恐地望着他,“1000…还是10块?” 李大炮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语气看起来有些肯定,“10块…你…” 话没说完,就被自以为是的闫埠贵一把打断。 这老算盘好像劫后重生地呼了一口气,老脸笑成了烂菊花,“李…李科长,感谢,感谢啊!不愧是四九城爷们儿,就是一个局气。” 眼瞅着他这损出,李大炮直接给他来了个‘五雷轰顶’,“老子说的是1000。” “啊?”闫埠贵傻了眼。 1000块钱,现在的他需要不吃不喝地工作三年。 这对于抠门抠到家的他来说,无异于当着他的面爬了他的老婆子。 不,比爬了他老婆子还要严重。 毕竟,这家伙可是个间接干出拿自家老伴‘跳脱衣舞’讹了易中海、刘海中200块钱的极品。 “交钱,放你儿子,这事到此为止,走漏不了半点风声。”李大炮阴测测地声音响起,“否则,你知道后…” “咚咚咚…” 话音未落,犹如催命地敲门声,陡然响起在四十多平米的办公室…… 第174章 这父子…… “进来。” “哐当…”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金宝进来对着李大炮点点头,然后退到一旁。 大鹏跟提溜个小鸡崽似的,将阎解成随手扔在地上。 “唉呦…” 享受了一把“苏秦背剑”的阎解成早已神志模糊、浑身酸痛,冷不丁被这一摔,回了魂。 “解成。”闫埠贵发出一声惊呼,急忙扑了上去,“你怎么了?别吓唬爹啊。” “砰…” 胡大海最后一个进来,将门关上,眼神玩味。 阎解成看着一屋子人,吓得抖如筛糠。 哪怕自己老父在这,也没啥屁用。 “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一个成年的大小伙子,被保卫科的热情,竟吓得“呜呜”哭起来。 阎解成还以为自己儿子被打残了,着急忙慌地检查起来。 这可是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本钱还没收回来呢?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得不说,闫埠贵对“算计”真是走火入魔了。 忙活了一会儿,除了手腕有点勒痕,别的地方丝毫不见异状,这才把心放回去。 “你还有脸哭?人家又没动刑。” “爸,我…”阎解成淌着马尿,怯生生地瞟了眼虎视眈眈的大鹏,硬生生把话憋回肚里。 李大炮叼着烟,对着金宝挑了挑眉。 金宝点点头,表示没有任何意外。 “差不多得了。”李大炮打断他们的‘父子情深’,“小闫,要钱还是要儿子。” 听到“小闫”这俩字,阎解成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老父那张脸早已涨成了猪肝。 这小子也是个极品,不管浑身的‘酸爽’,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大炮扫了一眼金宝三个,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忍不住地扶额叹息,“真踏马的孝顺啊。” 金宝跟胡大海被这家伙逗的,肩膀头抖动不止,腮帮子也被咬得死紧。 至于跟他有仇的大鹏,也在心里嘀咕着,“这孙子该不会傻了吧?”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闫埠贵哀莫大于心死,被这个逆子差点气得当扬飞升。 “李…李科长,能不能少点。”他卖起了可怜,“我每月都赚不到30块钱,还养着一家老小,能不能…” “小闫,挨打要立正,这话你应该懂吧?” 他朝着大鹏招招手,“他叫大鹏,自己快要进门的媳妇差点被你儿子给… 知道这是啥罪吗?破坏军婚,是要吃花生米的。 现在你想想,还觉得自己委屈?” 闫埠贵不到黄河不死心,“可…可我…我真没那么多钱啊?” “没钱就去卖房子,就去借。 事是你儿子引起的,怨不得别人,懂?” “那…能不能把解成安排进厂里,让他干活抵债?只要给口吃的就行。”闫埠贵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我知道,您有这个本事,我……” 李大炮抠了抠耳朵,对着大鹏说道:“送派出所。” “谢…炮哥。” 大鹏狞笑着点点头,一个箭步冲上去,薅着阎解成头发就要往外走。 “啊…爸,你救我啊。”阎解成忍着头皮剧痛,双手紧紧拽着闫埠贵的棉袄,歇斯底里地祈求,“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或许知道出了这个门,那就真挽回不了,他终于想起怎么劝自己的抠门老父。 “爸,我还你2000,不,我还你3000。 只要我活着,赶明儿我就出去找活干。” 听到这话,闫埠贵眼中精光一闪,终于下定了决心。“解成,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啊,爸,如果你不信,咱爷俩可以立字据。” “唉…李科长,就按您说的办。”闫埠贵就跟被逼无奈似的,终于松了口,“借用一下纸笔。” 李大炮摆摆手,大鹏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 “炮哥,我不要钱,我想让他死。” 大鹏现在的开支跟金宝一样,根本就不差钱。 他不想因为那点钱,就放过这个差点沾污了自己未婚妻的阎解成。 这话一出,闫埠贵爷俩差点没吓尿,四个灯泡就差写上“高抬贵手”。 李大炮没有说话,眼皮随意撩了大鹏一下。 就这轻飘飘的一眼,大鹏却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胡大海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点不对,一把将他扯到旁边。 “还懂不懂规矩?”他压低声音,“怎么分不出点眉眼高低呢?” 金宝眼神不善地扫了大鹏一眼,心里有些失望。 他掏出兜里的烟,给李大炮递过去。 “炮哥,抽烟。” 金宝的意思李大炮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担心他怪罪大鹏。 “刚扔了…” 声音很平静,但屋里的气氛却是连阎解成这个废柴都察觉出来了——压抑的人透不过气。 闫埠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强忍着恐惧、心疼,一把伸进裤裆,从内兜里掏出一个布包。 “李…李科长,您看……” “自己数。”李大炮有些腻歪。 裤裆藏雷见过好几次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裤裆藏钱,而且还是那么大一个布包。 闫埠贵刚要站起身走上前,把布包放在办公桌上,就被打断了。 “大海,带他们去隔壁。” “好……” 等到屋里只剩他一个人,李大炮也没再去寻思刚才大鹏的冒犯。 只要他不傻,应该会自己掂量掂量。 随口叼上一根烟,却没有点,抬头望着老人家的字画,心里问候起了系统。 “统子,来,告诉爷,为啥那些禽兽必须留到65年以后。” 【那个…那个我……】系统吱吱唔唔,有些难以启齿。 “得得得,打住,给老子滚一边去,真踏马磨叽。” 【……】 “万夫莫敌。”李大炮念着这四个字,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丈母娘该咋敌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吱…呀” 进来的人,有些意外。 “科…科长,又在瞻仰老人家的字画呢?”贾贵满脸堆笑,拍起了马屁,“要我说,全四九城…您啊…就是这个。”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 李大炮看着曾经“曲线救国”的贾队长,笑骂道,“有事说,有屁放。”随手丢给他一根烟。 “哎呦喂,谢谢科长,科长局气。” 这家伙赶忙接住,上前拿起李大炮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给他先把烟点上。 “行了,坐下说。” “诶诶诶。”贾贵把烟夹耳朵上,屁股刚沾椅子边,嘴里就蹦出了一句经典台词。 “科长,我相中个小娘们……” 第175章 我的眼 听到这句话,李大炮差点被烟给呛死。 贾贵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让自己科长遭了老罪。 担心被责骂,他赶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递过去。“科…科长,您喝水。” “咳咳…” “咕咚…咕咚…” 李大炮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貌似这是第二次了。 他怀疑,自己有一天会不会死在这群极品手里。 “科长,擦擦脸…”贾贵陪着小心。 “贾贵,你相中谁了?”李大炮顺过气,有些好奇,“别告诉我,你连人家住哪都不知道?” “这哪能啊?”贾贵一拍大腿。 “甭废话,坐下来慢慢说。”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贾贵搓着手,有些害羞,“科…科长,那我可真说了。” “赶紧的。”李大炮被这小子勾的心痒难耐。 “这不年前下大雪那阵子嘛,我跟你们院里那个傻厨子喝酒,然后……” 等到贾贵把话扯完,李大炮傻眼了。 “哈哈哈哈…” “砰砰砰砰…” 紧接着,一阵暴笑如雷夹杂着拍桌子的声音重重响起。 “你…你真相中了?” 贾贵被他整得这一出有点臊红了脸,“真…真相中了。” “来来来,跟我说说,你相中人家哪了?” “嘿!科长,您可不知道!”色胆一壮,贾贵那点羞臊全喂了狗,“那娘们儿,啧,白得晃眼!一身膘肉瓷实着呢,搂着焐一宿被窝,保管舒坦得找不着北!” 以前不知道笑能笑得肚子疼,但今天是真见识到了。 李大炮做梦也没想到,贾贵居然相中了贾张氏。 真是糙了个DJ,滑天下之大稽。 他死死忍住笑意,“贾贵,你多重?” “一百刚出头。” “那你知道人家有多重吗?” 贾贵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眼珠子滴溜溜转,“我觉估摸着,少说200斤,跟头大肥猪差不多。” “哈哈\(^▽^)/!那你晚上跟人钻被窝,不怕被压出翔来?” “嗐,不能够不能够。”贾贵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科长,我现在身体倍儿棒,扛一头猪都能走二里地。” “真假?”李大炮有些不信,“瞅你瘦那样,都踏马的皮包骨了。” “您还别不信!”贾贵挺起鸡胸脯,“就您弄那些操练,搁从前八爷都得嘬牙花子。” 您瞧我…”他得意地一梗脖子,“虽说回回垫底,可愣是没趴下。这叫什么?这叫尿性。” 这话真真的,李大炮是深信不疑。 谁能想到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骨子里竟藏着股驴劲儿。 对于贾贵,他以前或许轻视过,但现在,却真对他刮目相看。 “贾贵,你知道那小娘们儿多大了吗?” “嘿嘿,这个倒不清楚。”贾贵舔舔嘴唇子,“只不过那晚天是黑了点,可人家那小脸蛋居然白得反光。” 李大炮伸出5个手指头,“快五十了,连孙子都有了。” “什么?”贾贵一点震惊,“都成老黄瓜了?” “嗯。” 李大炮以为这老小子该打退堂鼓了,谁知贾贵下一句差点让他耳朵冒烟。 “那感情好啊,娶了她这不是直接当爷了嘛,不亏不亏。” “我糙,你是真饿了。” “嘿嘿,科长,不瞒您说,我还真好这口。” 一想到贾贵跟贾张氏走到一块,贾张氏变成贾贾式…不对,还是贾张氏,李大炮还真想看看那刺激的画面。 “你下班了?” “那肯定啊,我贾贵,从不早退。”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相中了!不后悔?” “科长,真真的。” “走,跟我回院。”李大炮站起身,从抽屉里(空间)掏出一块两斤多重的大肥肉,“老子今天就当一回月老。” 贾贵也没去寻思,谁家好人抽屉里会放一块生肉。 现在满脸兴奋的他,就知道自己科长是真踏马仗义。 “科长,您局气。”贾贵伸出大拇指,“等会儿,还得多仰仗您咯。” “都是自家兄弟,甭客气。”李大炮一脸豪爽,“走着。” “您先请。” 俩人刚跨出门,正好碰上金宝几人。 看着李大炮跟贾贵有说有笑的,金宝上前一步,把钱递给他,“炮哥,完事了。这是1000,您数数。” “给大鹏吧,我不碰这玩意儿。”李大炮一脸嫌弃,“这钱也跟我也没关系。” 贾贵在一旁瞅着这厚厚一摞,眼睛都直了,“嚯,这么多钱!” 大鹏耷拉着头走过来,脸色有些不自然,“炮哥,这钱我不要,您收着。” “是啊,炮哥,这钱怎么着也得你分配。” 不远处,闫埠贵将自己儿子写的借条小心翼翼地叠好塞兜里,“李…李科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大炮懒得搭理他,像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闫埠贵转过身,对着阎解成就是一脚,“回家,还嫌不够丢人?” 阎解成眼神冰冷地剜了他一眼,脚步踉跄地跟在后边。 等到没外人,李大炮这才继续开口,“这钱留着结婚用吧。保卫科不差这仨瓜俩枣。” 随后,丢下三人,带着贾贵扬长而去。 “你啊你,让我说你啥好啊。”金宝捣了大鹏一拳。 “还好炮哥没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 “嘎…嘎…嘎…” 贾张氏一觉睡了个自然醒,等她吃饱喝足敞开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阵乌鸦叫。 “呸,晦气。”她拿起条帚,慢悠悠地打扫着门口的积雪,“都立春了,下的哪门子雪啊?” “哐当…” 李大炮带着贾贵回到家,把车停好,打开拱门就准备去找贾张氏。 门一开,贾贵一抬头,眼睛有点拔不下来了。 贾张氏正背着身,撅着腚在那忙活。 “唉呦喂,这腚锤子,跟黑藤养的那匹马似的,真圆啊。” 看着贾贵那傻样,李大炮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个趔趄,“别看了,那就是你相中的小娘们儿。” “啊?这么巧?” “那还有假?” “那还等什么啊?”贾贵急得直搓手,“炮爷,上啊。” “上尼玛啊。”李大炮被贾贵整得有些无语,“老子不好那口。” “怪我,怪我。”这老小子赶忙赔笑,生怕自己一个人应付,“炮爷,那您请?” 两人在拱门处嘀嘀咕咕,贾张氏扫完台阶上的积雪,刚准备坐屋门槛歇会。 转身一抬头,正好瞅见贾贵提的那块大肥肉。 “肉…” 好了,这下子,翘嘴即将上扬…… 第176章 彩礼…20 “吃饱才有力气,跟你鏖战到天亮。” 这两句歌词,十分符合贾张氏现在的心境。 “李科长,您这是?”贾贵相中的‘小娘们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李大炮暂时没搭理她,对着一旁傻眼的贾贵揶揄道:“咋样?顶的了吗?” “顶…顶的了…吧。”堂堂的贾大队长喉结滚动。 “你?顶不了。” 近距离观察下的贾张氏,脸蛋又白又嫩,胖得直接看不到脖子。 一头短发好像是刚洗没两天,乌黑浓密不油腻。 贾贵驴劲儿上来了,“顶的了!” 贾张氏站在两米开外,眼神懵懂地看着俩人打着哑迷。 正巧,一大妈从后院月亮门刚出来,看到这一幕虽有不解,却还是上前打个招呼。 “李科长,您早啊。” 李大炮脸色平静地点点头,对着贾张氏说道:“要不要男人,只要你开金口,今天就让你洞房。” “啊?”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瞪得溜圆。 “啊什么啊?我没开玩笑。” “大妹子,炮爷是认真的。”贾贵满脸堆笑,手上的肉打算递过去,“瞧,这肉都是给…” “你踏马的闭嘴。”李大炮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贾张氏感觉自己好像被涮了,刚想撒泼,却想起眼前这位爷她惹不起。 “李科长,”她硬挤出点委屈样儿,“这大清早儿的,您别拿老婆子我开玩笑啊。” “你瞅瞅我,”李大炮眼神定定地看着她,“像跟你逗闷子?” “啊?”贾张氏感觉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却还是有些好奇,“和…和谁?” 拱门的南侧厢房是何雨水跟易中海一家住的地方,所以一大妈回家正好从几人面前走过。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把话给听得清清楚楚。 “李科长这是要当月老?”她的脚步慢慢地停下来,竖起了耳朵,“难道是…边上那个干巴猴?” 李大炮也没在乎一大妈在旁边‘吃瓜’,扯过贾贵往前一推,“他。” “嘿嘿。”贾贵腆着一张尖嘴猴腮脸,笑得露出了大板牙,“大妹子,我…” “你?”贾张氏抄着手,一脸嫌弃地斜瞥着,“出门不照照镜子啊?” “嗬!你踏娘的……”贾贵的火气“噌”就上来了,扬手就想给她个大比兜,“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你抽一个试试?老娘踏马的讹掉你裤衩子。” “嚯,脾气还挺横。” 两人的嗓门都不小,院里没事在家的老娘们,听到动静,几乎都围了过来。 李大炮斜眼扫了一圈,不耐烦的打断他俩,“贾贵,把你的条件跟她说说,让人家开开眼。” “得嘞!炮爷。”贾贵晃悠着往前一步,得意洋洋地在贾张氏眼前,叉开五个手指头那么一伸,“老子一个月,开这个数!” “五…五十?”贾张氏有些难以置信。 “加上补贴…50块八毛八。”贾贵眯着眼,一脸嘚瑟,“平常,还有外快。” 江湖,就是个人际关系社会。 身在保卫科,贾贵也是个老油条,有些钱,在没犯法的前提下,他还真没少赚。 对于手下人这种做法,李大炮向来不反对。 只要听话,不违规违纪,随他们去。 “你…”贾张氏拉长尾音,有些怀疑,“瞅你这瘦的没二两肉的穷酸样,能赚这么多?” “贾张氏,他这话没水分。”李大炮嘴角微翘,看起了好戏,“他家里还有两间房,一辆自行车。” “炮爷,您捧了。”贾贵憨笑抱拳。 “贾张氏,嫁给老子,能让你经常吃肉,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就跟鱼食一样,让这条翘嘴开始咬钩了。 “你的钱得给我保管?” “你踏马的响屁吃呢?”贾贵不傻。 毕竟他以前在鼎香楼吃饭,从来都是记账或者挂在黄金标账上,甚至说出“梦里还钱”的主儿,对钱看得比命都重要。 “那我不嫁。”贾张氏也不示弱,“谁知道你是不是耍老娘?” “瞧你那点德行。”贾贵眼神带刺,话里嫌弃,“每月给你5块钱零花。” “不行,至少10块。而且还要帮衬贾家。” “你踏马…” 李大炮拍了拍贾贵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贾张氏,听好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贾东旭大小是个工人,还用得着你拉下老脸求别人帮衬? 你就不想晚上翻身能舒坦点?碗里多夹两筷子肥肉?活得滋润滋润?” “就是。”贾贵顺着杆子往上爬,“爷就是看你长得白净,胖乎,否则,就爷这条件,找个黄花大闺女都不费劲。” 秦淮茹当初嫁进贾家,彩礼好像是10块钱。 贾贵这个条件,如果真想找个农村姑娘,好像还真的挺容易。 眼见贾张氏还在那犹豫不决,贾贵把手里的肉在她面前晃了晃,“想吃不?正儿八经的肥肉膘,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人一旦有钱,再丑也会觉得帅。 前世互联网上那些例子,比比皆是。 贾张氏瞟了一眼贾贵,大脸盘子泛起两抹酡红。 这个时候,老贾和贾东旭,甚至棒梗,在她心中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那彩…彩礼多少?” 这话一出,边上吃瓜的老娘们儿再也忍不住了。 “一大妈,贾张氏这是心动了啊。” “二大妈,这么好的条件,换谁不心动?” “该死的臭娘们,怎么好事都是她的……” “20。”贾贵直接一口价,“这钱够不够?” “2…20?”贾张氏激动地差点坐地甩子,“没…没骗老娘?” “瞧你那德行,谁踏马的拿这个开玩笑。”贾贵把手里的肉递给她,“拿着,一点儿小意思。” “给我的?”贾张氏抹了把哈喇子,一把夺过去紧紧攥着,“不后悔?” “你踏马…” “行了,贾贵。”李大炮抬抬下巴,示意他闭嘴。 “炮爷,您请。”贾贵赶忙退到一边。 “贾张氏,肉拿了,这事就算是成了,懂?” “嗯?”贾张氏艰难的把眼珠子从肉上面拔下来,“不行不行,我还没答应呢。” “贾贵,把肉拿回来,老子带你找个年轻点的,没必要跟个老梆子耗下去。”李大炮朝着贾贵眨眨眼。 “得嘞!爷!听您的!”贾贵心领神会,动作那叫一个快,伸手就去抓那块肉… 第177章 大饱眼福 她刚要提着肉往家跑,一只瘦得皮包骨的手就已经搭在肩上。 “想跑?门儿都没有。”贾贵右手猛地发力,五根手指头就跟铁爪似的,狠狠地嵌入她的梅花肉里。 “嗷…疼疼疼…”贾张氏疼得嗷嗷直叫,那股泼辣劲儿也是吐口而出,“遭瘟的,撒手…撒手啊。” “还踏马想白吃?”贾贵眼神更凶了,手上又加了两分力气,“给老子…撒手。” “啊……” 贪婪的老娘们儿手筋发麻,再也攥不住拴肉的那根草绳。 眼看那块肉就要掉在雪地里,贾贵动作利索地伸出右腿。 “嚯,李科长手底下的人,真有两把刷子嘿!” “谁说不是呢,三两下就把贾张氏给收拾喽。” “一大妈您看嘿,他脚尖儿,正好把那草绳给勾住了……” 瞅着手下亮的这一手,李大炮赞赏的点点头,“贾贵,行啊,没给老子丢脸。” “炮爷,您捧了。”贾贵把肉提在手里,照着贾张氏那大腚锤子就是一脚。“走你…” “哎呦喂…” 不是贾贵被震出去,反而是贾张氏被踹了个狗吃屎。 “嚯,肉还挺瓷实。”贾贵惊呼。 “哈哈哈哈,这人还真逗。”二大妈笑得前仰后合。 “长得跟麻秆儿似的,劲儿还真不小。”一大妈也啧啧称奇。 棒梗站在在屋门口,瞅着贾张氏那狼狈相,小嘴一咧:“奶奶,奶奶,白长那么些肉啦!我…我不给你当孙子啦!” “哈哈哈哈,这小子…把爷都给整笑了。” 看热闹的一群老娘们儿,瞅着这出“哄堂大孝”,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大炮看得有些无趣,“贾贵,我先回厂,你是走是留?” “炮爷,您先请,我还想待会。”贾贵拱手抱拳,“不瞒您说,您这院啊,还真热闹。” “能不热闹嘛?几乎都是禽兽。”李大炮心里吐槽,摇头离去。 老虎走了,禽兽开始撒欢。 一群老娘“呼啦”围了上来,那张嘴就开始了叭叭。 “同志,怎么称呼啊?” “我妹妹今年28,胸大腰细屁股翘,要不要认识认识?” “闪一边去,谁不知道你妹妹克死了仨老爷们儿…” 这七嘴八舌的呱噪声钻耳朵里,贾贵倒一点儿不嫌烦。 他就像一头扎进了“老娘们儿版”的女儿国,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大妹子,叫我贾队长就行。”男人好面,“来来来,搬两张桌子坐下聊。” 贾张氏撅着屁股,趴在雪地里,眼瞅着院里那些准备‘抢食儿’的老娘们,顿时急了。 “呸,一群烂梆子,老骚货。”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上去,“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打的啥主意,门儿都没有。”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贾张氏,你不是没答应人家贾队长嘛,搁这儿撒泼给谁看呢?” “啧啧啧,人家这是为老贾守寡,真是让人感动。” “老贾?这位同志不也姓贾?哈哈哈。” “贾张氏,要不你把老贾喊上来,正好跟这位贾队长拜个把子……” 被人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顿损,贾张氏哪还绷得住? “好啊,一帮子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烂货,还敢跟老娘顶嘴? 看我今天不撕了你们那张破嘴。” “猪突猛进”,再次现身。 贾张氏低着头,眼角余光瞅着老娘们扎堆的地方,“咚咚咚”地冲了上去。 “老姐妹们,上!”二大妈带头儿喊了一嗓子,“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她一个……” 贾贵瞪着自己那双三角眼,看着瞬间打起来的扬面,嘴角叼的烟掉了都没察觉出来。 “嚯,胖娘们这么猛吗?居然单挑一群!” 一大妈没凑热闹,有些无奈的对着贾贵说道:“贾队长,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你们院里人真…真热情哈。” 棒梗人小鬼大,瞅着桌上的那块肉就跑了上来。“你想给我当爷爷吗?” 瞅着这个跟自己一个发型的棒梗,贾贵想也没想就捏上了他的小胖腮,“谁家的小孩?上来就乱认亲戚。” “这是贾张氏的孙子。”一大妈低声提醒。 “啊,疼疼。”棒梗不满的打开贾贵的手,“你把肉给我,我就让奶奶给你当媳妇。” 那边正被按着打的贾张氏还在死命挣扎,哪知道自己亲孙子转手就把她给“卖”了。 雪地滑,贾张氏刚薅住二大妈的袖子,准备上‘九阴白骨爪’,哪成想脚底一滑。 “哎哟喂…”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还光荣的当了回肉垫。 就这样,二大妈正好不偏不倚地骑在她身上。 “快!按住她!把裤子给她扒了!” “再过来俩人!按结实喽!今天非给她扒光了不可……” 这话有点毒,吓得贾张氏就跟快要被宰的年猪似的,死命挣扎。“刘金花,你不得好死啊… 马大莲,别以为老娘听不出是你的嗓门。 不想死的,赶紧松开,否则没你们好果子吃。” 院里人苦贾张氏,久矣!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就连一大妈这个老实人都跑了上去,添了一把力。 “还敢嘴硬,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再来个人,这老娘们劲儿有点大,别让她挣脱了。” “先薅她裤腰带…” “啊…我糙你们八辈儿祖宗啊!不是人啊你们。”贾张氏被按得死死的,只能扯着嗓子干嚎,“老娘跟你们拼了!拼了……” “嘣…” “哧啦…” 随着扣子崩飞,大裤衩子被撕开,贾张氏那两瓣后肘,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 二大妈嘴里说是要扒光她,可也怕闹大了惹出妇联来,于是寻思着拍几下腚锤子出出气拉倒。 “啪…啪…啪……” 一群老娘们儿腾出空手,对着那白花花的腚锤子就是一通狠抽。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瞅你这身膘,老娘就上火。” “老姐妹们别省劲,往死里抽…” 贾贵挤在人缝儿外,脖子伸得老长,三角眼贼溜溜地顺着空隙往里死命瞅,“真踏娘的…白!馋死老子了…” 他喉结狠狠地一滚,手上攥着挂肉的草绳又紧了两分。 棒梗不满的瞅了一眼贾贵,小嘴撅起,也没管自己那正在挨揍的奶奶,迈着小腿就跑回了家。 平时有多恨贾张氏,现在抽她腚锤子的劲儿就有多大。 贾张氏被打得哭爹喊娘,终究是扛不住了:“哎哟喂…亲娘哎…别打了…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啊……” 第178章 狠招 轧钢厂内,李大炮带着迷龙闲逛游,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闲篇。 “炮哥…” “工作期间叫我什么?” “科…科长。”迷龙赶紧改口,“听说去了黑省。” “黑省?去那干什么?” “招兵买马啊。” “咋了?轧钢厂准备扩建了?”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迷龙点点头,“听说要准备扩建成万人大厂。” 听到这,李大炮琢磨起来了。 轧钢厂扩建,肯定得大批招工。 到时候,保卫科这一百来号人就不够使了。 再加上分厂建立,怎么着也得需要三百多号人。 到时候,保卫科升级成保卫处,自己应该就是处长了。 至于空降?谁也不敢冒那个险。 “这几天你做好准备,年前老子打的报告应该快批了。” “啥报告?”迷龙有些懵。 “副科长啊。”李大炮没好气地暼了他一眼,“真以为老子跟你开玩笑呢?” “科长,这…这个惊喜有点…”这个平时嘴挺能叭叭的黑省汉子,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这…这我得给…给您磕一个。” “滚一边去,也不嫌丢人。” “嘿嘿,这不是激动嘛…”迷龙一脸赔笑,“下班来我家,我让燕姐炒俩菜,喝两盅?” “改天吧,最近没心情。” “咋了?谁又惹您生气了?” 李大炮没有言语,朝他摆摆手,“不扯这个,你最近还是抓点紧,答应弟兄们的事,别半途而废。” “那肯定,这您放心,主要是好姑娘太少。”迷龙赶忙应承着,“还有就是那种家里事多的,我都没拉咕,否则,这事早就解决了。” 听到这话,李大炮来了一丝兴致。 “具体说说。” “啪…” 迷龙掏出皱巴烟盒,毕恭毕敬给李大炮点上火,自己也叼了一根,这才絮叨起来: “很多姑娘人挺好,就是家里问题挺复杂。 不是想把闺女当成血包,就是那种扶弟魔,娶回家肯定一堆麻烦。 这样的,都让我给拒了。 咱也不能为了完成个任务,就把弟兄们往火坑里推不是。” 从古到今,像扶弟魔、血包、小仙女啥的问题,一直都有。 李大炮也不想手下人为了不打光棍,娶个那样的女人回家。 万一因为个女人影响工作,造成麻烦,那可就没意思了。 “回头你给他们开个会,把这个问题说一下。”李大炮做出决定,“家里如果有这种问题的,赶紧解决掉。 “谁踏妈的敢让家里那点破烂事,拖累了保卫科工作,趁早卷铺盖滚车间去!” “炮哥,这会不会有点…”迷龙皱起眉头。 “有啥?多管闲事是吧。” “嘿嘿,这可是您说的。” “保卫科,老子说了算,不听话的,抓紧滚蛋。”李大炮话语强硬,根本就没有一丝商量的语气,“这事,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商量。” “那好吧,希望弟兄们能理解。” 李大炮扔掉烟头,“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逛逛。” “好。” 随后迷龙也不磨叽,挠着头皮寻思着李大炮交代的任务,甩开大步走了。 上边动动嘴,下边跑断腿。 谁也想当领导,这就是权力大的魅力,李大炮也不除外。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钳工车间。 “轰…” 车间里,机器轰鸣,一片繁忙。 钳工车间主任叫段友德,杨厂长的人。 刚出车间打算去汇报工作,却差点撞到李大炮身上。 对于这个保卫科科长,他跟领导吃饭的时候,没少听杨厂长骂。 所以,他也一直对李大炮敬而远之。 但现在,眼见李大炮就那样站在车间门口,朝里面打量着,这让他的心提了上来。 “李科长,您怎么来了?” 轧钢厂的官,除了李怀德能给他点面子以外,别人他都懒得搭理。 李大炮也没跟他废话,“没事,忙你的去。” 声音带着疏远,让习惯了颐气指使的段友德有些不悦。 “瞧李科长说的,您来到钳工车间这一亩三分地,怎么着也跟我有点关系不是?” “这么说,你把这当成自己的地盘了?”李大炮眼神变得玩味,“胆儿挺肥。” “你…”段友德被这话差点噎死。 “怎么?去我那坐坐?” “李科长,没您这么办事的。” 李大炮懒得再搭理他,目光放在了那一台台破旧的机器上。 “唉…全是建国前的老物件儿,没一台新家伙…” 正巧,易中海忙完手上的活,刚准备出去抽根烟,冷不丁一抬头,却瞅着李大炮站在车间门口,段友德跟个受气的小娘们儿似的杵在一旁。 “他怎么来了?”他心里泛起嘀咕,“棒子面也都送了啊,难道是车间里有谁犯事了?” 想到这,易中海扭头瞥了一眼贾东旭,却发现那小子正在那麻利的加工着工件。 “到底是因为啥呢?”易中海陷入思索。 “叮铃铃……” 下工的铃声响了。 李大炮收回目光,趁着工人关机器的功夫,扭头朝着保卫科走去。 碰巧,秦淮茹拿着饭盒,从后勤跑了出来。 也许是心事重重,她一个不小心,结结实实撞在李大炮身上,差点摔倒在地。 “走路不…”秦淮茹今天脾气有点急,也没看清是谁,来了个倒打一耙。 等她抬头看清来人,剩下的话全憋了回去。 “大…大炮,”下一秒,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你…你撞疼我了…” 以前年轻不懂事,但现在的他哪怕再憋不住,也要离秦淮茹远远的。 看着这朵‘白莲花’,李大炮眼皮都懒得再撩一下,转身离去。 珍爱生命,远离寡妇。 秦淮茹被他这一出整得心口发闷,粮仓都快炸了。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明明拿着一手好牌的她,怎么打出了四个2带俩王的奇葩操作。 看着李大炮那身姿挺拔的背影,她想了一个狠招。 如果她现在跑上去,死死抱住李大炮的腰,趴在他背后痛哭一扬,会不会让路过的轧钢厂员工以为自己是他的人。 这样,不仅能震慑那些贪恋她美色的那些老爷们儿,甚至有可能会让李大炮再重新接纳她。 没办法,习惯了充实的感觉,再让她一个人睡硬床,她还真是难以接受。 虽然,她已经睡了小半年的冷被窝。 想到这,她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出车间的员工开始多了起来。 “老娘豁出去了。” 她眼神一狠,咬了咬牙,向着李大炮就冲了上去…… 第179章 燕姐的暴脾气 为了营造自己勤劳贤惠的形象,大冬天,零下十几度,天天冷水洗衣服,一洗就是几十年。 平日里,哪怕贾张氏对她再刁蛮难缠,都一直忍气吞声。 对院里邻居,除了许大茂,几乎就没跟人红过眼。 为了吸傻柱血,当着人冉秋叶的面翻一个大男人的裤衩子,说什么亲如父子一家人。 跟傻柱结婚后,怕影响自己孩子的生活跟工作质量,偷偷去医院上环,差点把这个傻厨子整成绝户。 这样的手段,连高启强来了,都得喊一声“大嫂”。 就连易中海为了“养老”算计做的那点儿腌臜事,给秦淮茹舔脚趾头都不够。 换你,在没看过原剧的情况下,你能想到她心机这么深? 这会儿,秦淮茹就跟想翻盘的赌徒一样,疯狂地朝着李大炮冲了过去。 虽然还是一身臃肿的冬装,但胸前的晃动却将周边人的眼珠子给吸引了过去。 “这是谁啊?真踏马有料啊。” “别瞎看,那是后勤的,小心人家给你穿小鞋。” “你信不信,她家孩子肯定饿不着…” 10米…8米…5米…3米… 眼瞅着前边的人毫无反应,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 “呼…” 西北风呼啸,也不知道从哪裹挟的尘土,朝着秦淮茹那双眼就吹了过去。 尘土迷眼,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按照记忆里的距离,她就那样撞上了一个人的背部。 “当啷…”手里的饭盒被她随地一扔,两只手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腰。 “李大炮,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她心里埋怨着,脸上却是一副被抛弃的楚楚可怜。“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一幕,彻底炸了锅。 所有瞅见这一出的工人,饭也不吃了,兴致勃勃地吃起了瓜。 秦淮茹的心就跟上了小马达,激动地丝毫没有察觉出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就连耳朵都有点混淆不清。 她此刻的样子:脸贴在别人背上,双手死搂着别人腰,两眼紧闭,嘴里就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整个人就是遗然独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被她搂住的迷龙,脸上却是一副吃了死孩子的模样。 谁能想到,他就是突然想找李大炮商量一下押运车队的名额,冷不丁地成了替罪羊。 “迷龙,感觉怎么样?”李大炮转过身,一脸揶揄地看着他,“跟你家燕姐比。哪个更得劲儿?” “科…科长,你还有闲心开玩笑?”迷龙哭丧着脸,“快叫人把她拉开。” “张队长,你这艳福不浅啊。” “就是就是,女人都上赶着往你身上扑。” “张队长,你成家了没?没成这不正好…” 人群的喧哗取笑,让忽然回过神的秦淮茹感觉有点不对。 “嘶…这后背…咋恁宽?这腰…摸着也忒粗壮结实……” 她一激灵。 刚要睁开眼看看,一头川渝女暴龙的泼辣嗓门顿时响起在耳边,“哪个疯婆娘?找死嗦。抱我家男娃儿干啥子?给老娘撒开哟。”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头皮传来。 “啊…”秦淮茹忍不住发出痛呼。 燕姐气炸了肺,手上的劲儿又加了几分,嘴里更是不饶人:“要脸不要?先人板板的脸都让你个骚狐狸丢尽了。” 此刻,犹如被强制打断茬种的母狗,秦淮茹惊慌地发现,自己抱错人了。 本来应该被自己死死搂住的李大炮,却一手提着饭盒,一手夹烟地看起了好戏。 而那个自己平日眼熟的黑大个,却一脸羞愤地杵在一旁。 里三层外三层的工人,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聚集在她身上:自己被燕姐给薅住头发,连打带骂的‘瓜田盛况’。 “误会,误会。”她赶忙解释,眼泪“哗哗”直流,“我不是故意的。” 这凄惨柔弱的一出,活生生把自己打造成了弱势群体,倒显得燕姐不饶人了。 “你个骚狐狸精,莫恶心老娘。”燕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讲噻,抱我家男娃儿干啥子? 不讲巴适,老子今天就把你薅成秃瓢儿,送你去庙里当姑子。” 易中海正要去食堂,听到里面熟悉的惨叫声,忍不住地拨开人群。 这一瞅,把这个“老绝户”可心疼坏了。 见过打架的人都知道,一旦被人薅着头发,骑在身下,根本就别想挣脱。 此时的秦淮茹就被燕姐薅着头发,压在身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住手。”易中海忍不住发出暴喝,一个箭步冲上去,准备拉偏架! 迷龙虽然红着一张脸杵在那,但心神都放在自己媳妇身上。 眼看易中海那老爪子就要碰到燕姐,他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就横在了中间!跟堵墙似的! “张队长!你啥意思?纵容打架是吧?”易中海急了,帽子先扣上。 “一大爷!快救我!”秦淮茹看清来人,哭喊得撕心裂肺。 “淮茹。” “淮茹?叫的真亲哟。”燕姐松开手,站起身,一脸讽刺,“一个老东西为老不尊,一个女的水性杨花。简直是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你…你这人怎么连点教养都没有?”易中海被骂的脸上挂不住。 “找抽啊老瘪犊子?骂谁泼妇?”迷龙那粗手指头差点戳到易中海鼻子尖儿,“老子媳妇用你说三道四?滚一边儿去。” “让开,都让开。”辛有志带着俩弟兄挤了进来,“科长!” “把这个女人带到保卫科。”李大炮将烟嘬到底,烟头精准的弹中易中海的额头,“易中海,哪凉快哪呆着去,怎么着,棒子面又攒多了?” 易中海捂着灼痛的额头,连眼神都不敢凶一下。“对…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秦淮茹怕了。 她刚要上前求饶,却被李大炮一个看死人的眼神逼退。 想到接下来的扬面,她腿脚不禁发软,一屁股瘫在地上。 辛有志可没有怜香惜玉,招呼一个兄弟,一人抄起她一条胳膊,拖死狗似的就往保卫科拽。 “行了,散了吧。”李大炮摆摆手,“食堂的饭都凉了。” “科长,你得替我证明,我是冤枉的。”迷龙接过自己的饭盒,一脸委屈。 燕姐还是有些不忿,“为啥子她不抱别个,偏偏要抱你喃?” “弟妹,差不多得了,女人在外面得给老爷们儿留面子,闹过了头,丢脸的可是你个儿。” “哼!”燕姐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狠狠瞪了迷龙一眼。 “我踏妈……招谁……惹谁了我……”迷龙望着天,悲从中来,这无妄之灾,找谁说理去? 第180章 疯女人 “嚯,媳妇,这酸菜炖的真香。”迷龙夹起一筷子酸菜炫嘴里,说话含糊不清。 “男娃儿,是我不对嘛,耽误你事儿喽。”燕姐在一旁陪着不是。 “嗐,这有…”迷龙一脸尬笑地回应着。 “铛铛铛…” 话没落地,就被李大炮敲桌子的声音给硬生生打断。 “我说,你们两口子够了,大白天秀恩爱,害不害臊?” “哎呦!李科长,对不住哈!”燕姐臊得脸皮发烫,赶紧找补,“要不…你也整两口?”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科长,别整这出,你又不是没媳妇。”迷龙替燕姐打抱不平。 “滚犊子。”李大炮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老子这会儿在干啥?看不出来吗?” 迷龙三两口把饭造光,抹了把嘴说道:“媳妇,你先回家,男人该干正事了。” “啥子正事?”燕姐冷冷的扫了眼瘫坐在地的秦淮茹,“审讯这个骚狐狸吗?” “嗯。”迷龙狠狠的点着头。 “我不走!”燕姐脖子一梗,“你是我男娃儿,受这么大委屈,我得听听她咋个交代!” “你这…”迷龙有些难办。 “你俩闭嘴。”李大炮懒得跟他俩浪费口舌,“在那老实坐着…” 随后目光转向秦淮茹,眼里剩下的只有烦气。 “秦淮茹,你今天是冲我来的吧?” 秦淮茹蓬头露面,浑身打着哆嗦,“不…不是。” 燕姐听到这话,刚要插嘴,被迷龙一把捂住。“嘘…” “不是?”李大炮走上前,蹲下身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狡辩?” “大炮,我错了,”秦淮茹眼泪再次流出眼眶,“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冲你来的!” 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这就是李大炮的为人处世。 但是别人敢给他下刀子,呵呵… 以前肌肤之亲产生的那点儿好感,现在被秦淮茹败坏的只剩下浓浓的厌恶。 如果今天被秦淮茹得逞了,李大炮真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要怀疑谣言的威力。 就厂子里那帮人,用不了三天,他就得‘名扬’整个四九城。 这事万一被安凤知道了,以那个丫头的脾气,根本就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种后果,想想就觉得可怕。 杀心顿起,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压得人透不过去。 “告诉我,为什么?”李大炮的右手瞬间搭在秦淮茹的脖子上,慢慢收紧,“老子有哪点对不起你?” “男娃儿。”燕姐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怕。” 迷龙眉头紧蹙,一把将燕姐搂在怀里,低声道:“别怕,我在。” “嗯。”燕姐怯生生的点点头。 “呃…咳…咳…”秦淮茹被掐得直翻白眼,那张俏脸憋成了猪肝色,手指徒劳地抠着脖子上的铁钳,“松…松手啊…” 李大炮目光冰冷,瘆人的嗓音慢慢响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屋里的炉火燃烧正旺,可此刻在扬迷龙两口子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担心李大炮一不小心把人给掐死,燕姐语气惊恐的小声劝道:“李…李科长,她…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嗦。” “科长,她都翻白眼了。”迷龙一脸着急,“别把人给弄死了。” 深沉的呼吸声响起,李大炮强压着怒火,一把松开秦淮茹的脖子。 “咳咳咳…” 秦淮茹像条被扔回水里的鱼,蜷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着。 等过了一会儿,就在李大炮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冷笑声响起。 “呵呵呵呵…”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疯癫的狂笑,“哈哈哈哈…” 秦淮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两手撑地瘫跪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嘲笑。 这嘲笑充满自卑、讽刺,以及怨恨。 燕姐瞪着眼,有些怀疑,“男娃儿,她…这是疯了噻?” 迷龙,这个神经线条粗大的汉子,也感觉出好像出事了,“别说话。” “为什么?”狂笑猛地刹住,变成尖利的质问,“你说为什么?” 李大炮一把掀起她脸上的头发,两眼死死地盯着她,“别给老子打哑迷。” 秦淮茹一把打开他的手,满脸愤恨,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为什么你当初要帮我? 为什么你当初要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你要把我狠狠丢弃。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这一段劈头盖脸的追问,彻底把迷龙两口子镇住了。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秦淮茹居然这么有刚。 她把这些话说出来,等于是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看着秦淮茹那发狂的样子,燕姐忽然之间不恨她了。 都是女人,有些苦处,心里门儿清。 本以为李大炮会恼羞成怒,可换来的却是压过严寒的冰冷话语。 “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啊?” “要不是老子,你现在就是贾家的那个吃不饱穿不暖,挨打受骂不敢反抗的乡下丫头。 还会给贾东旭那个废物生好几个孩子,过着没有奔头的生活。 看看你现在,工作有了,房子有了,钱也有了。 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你踏马的还有啥不满足的? 就因为老子不肯娶你,你就要陷害我?”情绪有些难以控制,双手狠狠拽着秦淮茹的衣领。 “我不听,我不听。”秦淮茹玩起了琼瑶剧,双手捂着耳朵来回摇头,“都是你的错,凭什么都怪我。 我想跟你结婚,想给你生孩子,我有错吗?” “秦淮茹!你踏马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李大炮丝毫不为所动,完全就是一副铁石心肠,“信不信老子一句话,你明天就会被卖到窑子里接客?” “你…”秦淮茹身子一僵,后背陡然发凉,刚才冒出的那点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信?你就试试看。” 有一句话,叫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还有一句话,叫做女人善变。 秦淮茹眼珠一转,那点求饶的心思还没冒头,脑子里已经拐了十八道弯。 她凄笑着,双手慢慢解开了自己棉袄的扣子,“李大炮,我得不到的,安凤也休想得到。” “她这是要干什么?”迷龙有些不解。 燕姐一把捂住他眼睛,急得跺脚:“不准看!眼睛闭到起!” 有些事,貌似变得更复杂了…… 第181章 给你选择 想想祁同伟,那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此刻,眼瞅着秦淮茹的手搭在内衣的扣子上,李大炮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波澜。 “迷龙,把你媳妇带出去。” 燕姐撅起小嘴,一脸好心地劝道:“李科长,你莫要犯错误哦,这个疯婆娘,是准备把你拖下水哦。” 迷龙掰下燕姐的手,一把拉起她,二话不说就朝门外走去,“赶紧走,别磨叽。”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科长又不傻,你操的哪门子心?” “唉…”燕姐无奈的叹着气,眼睛却黏在了秦淮茹身上。 “先叫两队弟兄过来,没媳妇的那种。”李大炮阴恻恻地响起,“老子今天请他们免费…” “啊?”迷龙懵了。 “你…”燕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待不要脸的人,你只有比她更不要脸,才能扭转局面。 秦淮茹本以为自己的最后一博能让李大炮妥协,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李大炮,你…你不是人。” “是你先不当人的,这会儿…倒怨起老子来了。” “咔嚓…”手枪上膛的声音响起。 “铛…” “秦淮茹,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李大炮把手枪随手扔到她面前,“把枪捡起来,朝自己脑门来一枪。 能做到,老子明天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看到这扬面,迷龙现在对李大炮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同样是人,人家处理这种问题就是手拿把掐,自己却是一个“妻管严”,被燕姐拿捏的死死地,这让他臊得有点无地自容。 燕姐有些想不通,这不是让人自杀嘛。“李科长,枪一响,她就躺板板喽,还怎么嫁你嘞。” 枪里没子弹,但燕姐却是快把李大炮惹怒了。 目光陡然转向燕姐,眼神带火,“从现在开始,再敢插嘴,别说老子不给迷龙面子。” “你…”燕姐被瞪得心发慌,“凶啥子凶嘛。” “给老子闭嘴。”迷龙急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科…科长,我…” 李大炮懒得搭理他俩,对着秦淮茹说道:“来,把枪捡起来。” 秦淮茹眼神呆滞,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跟前的手枪。 她心里门儿清,李大炮就是在考验她。 如果自己扣动扳机,李大炮一定能阻止。 到时候,她肯定能得偿所愿。 但如果自己没有那个勇气,今天的她,将会输得一败涂地。 手枪的触感很冰凉,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秦淮茹心里在疯狂的咆哮,“拿起来,拿起来啊,只要装装样子,就赢了。” 可现实却是“志村团藏”。 任凭她死命催,俩爪子就死死地停在那。 李大炮眼皮朝上撩起,深深地呼了口气,“秦淮茹,老子给你机会了。” 随后,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背着迷龙两口子,双手隔着布料,狠狠地抓着她的胸前。 “呃!”秦淮茹疼得牙关紧咬,冷汗“唰”地冒出来。 “现在,”李大炮贴着她耳朵,声音压得极低,“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再敢来恶心老子…” 他手上猛地一拧! “嘶…”秦淮茹疼得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懂?” 如果换个地点,秦淮茹没准儿就摆出一副任君采颉的姿态。 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那地方就跟快要被揪下来似的,疼得她牙根紧咬,五官扭曲。 同时,一股深深地羞愧涌上心头。 她明白,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连裤衩子都输没了… 下午五点,轧钢厂的大广播响了起来。 “后勤科的秦淮茹同志,道德有愧,行为不检,造成严重影响… 现给予以下处罚:罚没半月开支,记过处分一次…” 一篇500字的小作文播完,所有人都知道了秦淮茹的‘光荣事迹’。 “到底咋回事啊?谁知道具体缘由啊?” “师父,那个秦淮茹不是你们院里的吗?” “老易,你们院里出‘名人’了。” “臭表子,就你这样还教育棒梗,我呸…” 食堂里,傻柱正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美滋滋嘬着“高碎”等下班。 冷不丁听到有关“秦淮茹”广播,嘴里的高碎直接呛进鼻子里。“咳咳咳…” “师父,你没事吧?”一旁正在拖地的马华关心道。 刘岚看着傻柱那损出,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傻柱,这是怎么了?” 傻柱擦了擦嘴,两个眼珠子喷起了火,“刘岚,怎么哪都有你?爷怎么着该你啥事?整天吃饱了撑的。” “嘿,傻柱,老娘就是问问,你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爷就这样,哪凉快哪待着去。” 俩人你一句我一嘴,唾沫星子横飞,食堂房顶快快给吵掀了。 “不会是因为秦淮茹吧?”刘岚故意拔高调门,字字往心窝子里戳,“我说呢,每次那娘们儿来食堂,你恨不得一勺子把锅都给舀干净,感情是因为这啊?” 揭人不揭短。 “砰…” 茶缸子被傻柱狠狠掼在桌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有钱难买我愿意,管的着吗你?” “哟哟哟,急眼了?被我说中心思了吧?你就是稀罕那破鞋,听见没?行为不检点,搞破鞋。”刘岚叉着腰,嗓门震天响。 “你…”傻柱火气上涌,“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抽你?” “来啊,来啊,你动老娘一指头试试?” 傻柱好面。 被刘岚一个劲的挑衅,终于忍不住了。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刘岚跟前,扬起巴掌就准备动手。 “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老娘就去找保卫科。”刘岚故意把脸凑上去,“你要是够胆儿,就打。” “你…”傻柱怕了。 没办法,他都快让李大炮他们收拾出阴影了。 马华这小子,会来事。 看到自己师父骑虎难下,赶忙跑上去,死死搂住他,“师父,别冲动,好男不跟女斗。” “马华,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刘岚继续拱火。 “姐,亲姐,你就少说两句吧。”马华苦苦哀求,“算我求你了行吗?” “哼…” 看到马华这态度,不想把事闹大的刘岚,这才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放傻柱一马。 傻柱被马华连拖带拽按回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师父嘞,您可消消火吧,跟个女人争执啥。” “整天嘴“叭叭”个没停,老子瞅她就来气。”傻柱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让她“叭叭”去呗,咱又不少二两肉。”马华把茶缸递给他,“您今儿要真动了手…保卫科那帮爷…可等着呢…” “叮铃铃…” 下工的铃声响起,傻柱提着饭盒就冲了出去。 不找秦淮茹把这事弄清楚,他今儿就是挂墙上也闭不了眼…… 第182章 貌似有戏 秦淮茹听到傻柱的嗓门,猛地转过身,那张收拾干净的俏脸却是泪眼朦胧。 “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作为舔狗,最见不得女神流眼泪。 “秦姐,我…”傻柱被堵得舌头打结,不知所措,“我就是来…来看看你。” 爱我的人愿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你走,你走啊。”秦淮茹朝傻柱发泄着自己的委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秦姐,你…你别这…” 眼见吃瓜的工人又准备围上来,秦淮茹眼神愤恨,拎着饭盒就往家跑。 故事的女主角跑了,边上的人开始了嚼舌根。 “那就是秦淮茹啊,长得真带劲?” “听说离婚了,难怪会这么想男人。” “要不你去试试?盘靓条顺,真馋人……” 听见人群的闲言碎语,傻柱急眼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掉眼泪?都闲出屁了是吧!” 吼完,他抬脚就去追秦淮茹,心里恶狠狠骂着:“孙子们等着,明儿打饭,爷让你们尝尝抖勺的滋味儿!” 刚进中院,迎面就撞见贾贵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嘿,傻厨子,晚上喝两盅不?”贾贵跟没事人似的,倒挺热乎。 “孙子你骂谁?”傻柱没好气道。 “哎呦,胆挺肥。” “爷大名叫何雨柱,不是傻厨子。” “得得得。”贾贵用下巴指了指车把上挂着的那块猪肉,“老子出肉,你出酒,干不干。” 如果是平时,傻柱早就答应了。 可这会儿他满心都是他‘受了天大委屈’的秦姐,哪有心思喝酒? “哪凉快哪待着去。” “哟呵?跟爷犯横?”贾贵三角眼一眯,“别给脸不要脸啊!” “好狗不挡道。”傻柱嘴里嘟囔着,狠狠剜了眼贾贵,从一旁跑了过去。 “你踏马…”贾贵急眼了,刚要停车去削他,却被下班进院的许大茂给瞅见了。 “哟!贾哥!”许大茂呲着牙,小跑凑上来,“哪阵风把您吹我们院儿来了?” “嗐,大茂兄弟。”贾贵顺着台阶往下走,“这不是今天来你们院相亲了嘛,没成功。 然后跟你们院里那帮老娘们,扯了半天闲篇儿。” “相亲?”许大茂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跟谁相亲?” 贾贵搓了搓后脖颈,有点臊得慌:“和中院那个胖娘们儿,我们科长给牵的线,结果没成。” “你…你说的是贾张氏?”许大茂有些不敢置信。 “啊…对,就是她。” 许大茂一想到贾贵跟贾张氏在一起那样,差点笑出声。 他掐着自己大腿根,勉强压制住那股笑意,“哎呦我去…贾哥,真够逗的。 家里没人,走走走,上我那喝点去?解解闷儿!” 贾贵正好想了解了解这个院的情况,许大茂这话有点正中下怀。 “嗯?那还等什么?走着。”他把自行车调头,“哥哥出肉,够意思吧。” “那还用说,我贾哥啥时候都局气。”许大茂竖了个大拇指。 贾贵年龄跟许富贵一般大,却跟许大茂称兄道弟。 “兄弟,我跟你说嘿,”贾贵一脸坏笑,压低声音,“那个胖娘们儿…啧,是真白啊,尤其是那俩腚锤子,” 他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个大圆,“好家伙!跟俩磨盘似的。” 这信息量有点大,搞得许大茂一阵猜测。“贾哥,你跟贾张氏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啊。”许大茂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 “嗐,我倒是想。”贾贵咂咂嘴,“下午你们院里老娘们打架,我瞅见的。”他压低声音,俩眼珠子望向贾家。 “哐当…” 贾家门被猛地打开,贾张氏呲牙咧嘴地捂着腚正好出来。 “大妹子,屁股好点了没?”贾贵一脸坏笑。 “呸,谁是你大妹子?”贾张氏叉着腰,老脸涨红,“再瞎叫唤,老娘撕烂你那张臭嘴!”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贾贵冷笑道,“咋了,腚锤子好了?” “你…” “别说老子不敞亮,爷最后问你一句,答不答应?” 对于贾贵的条件,贾张氏心里是一万个愿意。 从始至终,她最爱的只是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了,她这人还想立个牌坊——不想被院里那帮老娘们嚼舌根子。 “我…”她张着嘴,又卡住了。 “赶紧的,老子没功夫陪你在…”贾贵故意装作不耐烦。 可话没说完,就被下工回家的贾东旭给打断了。“妈,你杵那跟谁磨叽呢?饭做好了吗?” 许大茂贴在贾贵耳边压低嗓子,“贾哥,这是贾张氏儿子,贾东旭,咱厂的钳工,手艺稀松平常。” 当娘的被人追,被亲儿子撞见,也是没谁了。 贾张氏臊得脸通红,想解释,却不知从哪说起。 “那小子,过来过来。”贾贵朝着贾东旭招手吆喝。 贾东旭认识贾贵,但却对他没有好印象。 因为在他眼里,贾贵长得尖嘴猴腮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不,整个保卫科在他眼里都不是好人。 “干嘛?有啥事说就行。”贾东旭梗着脖子,一脸嫌弃道。“这可不是在轧钢厂。” “嘿,这小子还挺横。”贾贵咂摸着尖下巴,“大茂,他一直这么有刚吗?” 许大茂一脸不屑地“呸”了口,“贾哥,这小子就是在那装,信不信你一吓唬他,他就蔫了。” 装腔作势,贾贵可是行家。 “给老子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贾东旭虚了,说话磕巴,“我…我可没犯错误。” 当着亲娘欺负人儿子,换谁也不干。 贾张氏拖着那肿胀的腚锤子,急匆匆挡在贾东旭前面,咧开了那张豁牙嘴,“许大茂,你个小畜生,帮着外面人欺负院里人,你…你就是个汉奸。” “还有你,有啥事冲老娘来,别想欺负我家东旭。” 有那么一刻,贾东旭真被感动到了。 可一想到去年的“小黑屋”,哪怕过年沾了贾张氏吃肉的光,心里还是有些怨恨。 “妈,咱们回家,甭理他们。” 刚要往家走,棒梗从后院跑了过来,“爸爸,我想吃肉。下午那老头…” 很快,上午相亲那一出被他给倒了出来。 贾东旭听完也没生气,心里倒是打起了算盘。 这贾贵要是真成了他“爹”…那以后在厂子里不得横着走? 就算是在院子里,也能活的有底气。 至于被别人笑话,他早就免疫了。 去年的一幕幕经历,早就让他这个“妈宝男”练成了一副厚脸皮——反正横竖早就被人笑话惯了,还在乎多这一口? 第183章 坏事小能手 他一把将贾贵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贾哥,听兄弟一句劝,这娘们儿碰不得。” “怎么?”贾贵三角眼一斜,两道眉毛往中间挤,“这里头还有什么说道儿?” “贾哥,带儿子的寡妇不能碰,尤其是还带着儿孙的。” “为啥?”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转,俯在贾贵耳旁压低声音,“听兄弟一句劝,学谁也别学多尔衮啊。” “多尔衮,听名字怎么那么像螨清狗?”贾贵捋着那两撇耗子胡,一脸迷糊,“这家伙怎么了?” “嗐,在这讲不方便,回我那,咱哥俩边喝边聊。” 许大茂心里打定主意,贾张氏这段姻缘他断定了,玉皇大帝来了也不好使。 眼见天色已晚,贾贵一琢磨,点点头,“那还等什么,喝酒去。” “好嘞。”许大茂一脸恭维,“今儿一定跟贾哥一醉方休。” 眼眼瞅着这俩人勾肩搭背,走得那叫一个利索,压根儿没再看他们娘仨一眼,贾东旭急眼了。 改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可不能白白错过。 他赶忙凑到贾张氏跟前,语气充满遗憾,“妈,您瞅瞅,您怎么这么傻啊?” “咋了?东旭。”贾张氏被说的一头雾水。 旁边棒梗都听明白了,嫌弃地瞪了他奶一眼,那小尖嗓子拔得老高:“奶奶,你笨死啦。 你要找个老伴儿,咱家往后不就能天天见着荤腥啦?” 小孩子眼里看到的是肉,大人眼里看到的却是底气。 “妈,”贾东旭急得想跺脚,“你要是跟那个贾贵成了亲,咱们家以后在这个院里,除了李大炮,谁也不放在眼里。 就算是在厂子里,咱家也有靠山。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贾张氏那榆木脑袋才算“咔吧”一声开了窍。 “唉呦喂。”她狠狠地拍了下大腿,满脸懊悔,“我这个猪脑袋。怎么就想不到这呢? 东旭,那小矮子一个月可是五十多块响当当的票子,家里还蹬着自行车,占着两间亮堂堂的房呢。” 越说越后悔,贾张氏悔地肠子都青了。 “奶奶,你就是个超级大笨蛋!”棒梗一点儿不客气地嘟囔。 “妈,您让我说您点儿啥好呢?”贾东旭更是直叹气。 “我…我就是想让小矮子多往外掏点,谁成想?”贾张氏哭丧着脸,“那…那现在怎么办呢?” 贾东旭眼神一狠,“妈,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生米煮成熟饭!” “啥意思?”贾张氏还没转过弯。 贾东旭打量了眼周围,贴在贾张氏耳边嘀咕着,“等那老小子喝醉了,你把他拖回家,剩下的…”他朝着自己老娘使了个不可意会的眼色。 “你是说?”贾张氏恍然大悟。 “嗯,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到时候他不认账怎么办?” “不认账?呵呵…”贾东旭看向拱门,“那就找李大炮做主。 那家伙虽然人不咋地,可底下人却管的不赖。 我就不信了,发生这摊子事,他能视而不见?” 恶向胆边生,贾张氏决定搏一把。 她脸皮厚的丝毫没有羞愧,那双三角眼冒着凶光,“回家,吃饭,今晚就把他给办喽。” 棒梗听得莫名其妙,小手挠着脑门,“爸,你和奶奶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贾张氏没有解释,转身朝家走去。 贾东旭牵着棒梗的手,兴奋的说道:“你个孩么芽子,问那么多干嘛? 走,回家吃饭…” 易家。 饭桌上菜还没摆齐乎,易中海端起酒杯“滋溜”一声,一口就干了。 白酒入喉,升起一股辛辣的酒气,刺激的他眼眶发红。 “砰…” 酒杯重重掼在桌上,将端着二合面馒头的一大妈吓一哆嗦。 “老易,你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眼神凶狠,嗓音拔高,“老子被秦淮茹给骗了。” “啊?淮茹干啥了?” 易中海不满地瞅了她一眼,将酒杯再次倒满,“今天中午,秦淮茹…”他一脸愤怒的将事情秃噜了遍。 一大妈脸色大变,“你怀疑?” “不是怀疑,老子现在是肯定。”第二杯又一口闷了,酒杯被他攥得死紧,“秦淮茹,她把咱俩当猴儿耍呢。” 酒杯“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将一大妈唤回神。 “可是…淮茹她到底图什么啊?”她还是想不通,“莫非是…” “图什么?”易中海的火气再次暴涨,“还不是图李大炮。 你难道还不明白?秦淮茹脱离贾家,进了轧钢厂,分了房子,有了城市户口,吃上商品粮,这一桩桩,一件件,后面哪没有李大炮的影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大妈才猛地回过味儿来。 “那我就明白淮茹今天为啥那么做了?”一大妈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易中海,“感情是想要赖上人家啊…” “哼…” “老易,那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那柱子呢?你还敢让他娶秦淮茹吗?” “娶,必须要娶。” “老易。难道你就不担心…” “没啥好担心的,现在秦淮茹的名声已经坏了,咱们就是他以后的依靠。” “那等咱们老了,她会不会…” 易中海知道一大妈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不给两口子养老。 易中海却一脸狞笑,“真以为老子没有后手?跟我斗,她差远了…” 而此时的秦淮茹却跟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连工装都没换。 她知道,今儿这一出闹剧,这会儿肯定已经在院里传开了,指不定被编排成什么样儿。 想到自己嫁进这个院打造出来的人设就这样轰然倒塌,她恨不得打自己几耳光。 “啊…”她猛地拽过枕头盖在脸上,就是一顿无能嚎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现在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敢拿起那把枪。 看着自己那双不再嫩白的手,李大炮说的话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开枪,开枪我就娶你。”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发疯一样,攥起拳头就往自己右手背上狠砸,“你个不争气的,你那时候怎么就不敢?怎么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啊?你…” “呜呜呜……” 女人的哭声响彻在耳房中,门外的傻柱听得心都碎了。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代替心爱的秦姐去承担这一切苦楚。“唉……” 何雨水捧着一个饭盒坐在门槛上,眼神冷漠地瞅了他一眼,随后便把目光放进手中的馒头上。 “唉,傻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啊……” 第184章 丈母娘来了 保卫科办公室里,李大炮满脸溺爱地看着桌前的安凤。 “慢点吃,小心烫。” 安凤鼓起小脸蛋,“呼呼”地给元宵吃着气,两只丹凤眼眯成两道月牙。 “大炮,元宵太好吃了。” 李大炮笑着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女孩的心思你可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 安凤将元宵小心的咬破一个口子,“滋溜”地吮了一口汤汁,“才不要,变胖了就不好看了。” 这年头,敢说这句话的人,家里条件不是一般的好。 “哈哈哈,”李大炮被她逗的开怀大笑,“胖点才可爱,我就喜欢胖嘟嘟的你。” “嗯?”安凤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不喜欢现在的我喽?” 千万不要跟心爱的女孩子讲道理。 因为,人家就是道理啊。 李大炮赶忙做出求饶动作,“大爷饶命,小的该死。”说完,还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鹅鹅鹅鹅”。安凤被他逗得发出鹅叫,勺子都差点没拿稳。 “趁热吃,吃饱了送你回家。” “嗯。”听到这话,安凤撅起小嘴,有些赌气,“吃饱了,好上路。” “呸呸呸,乌鸦嘴。”李大炮一激灵,将她有些调皮的鬓发挽到耳后,动作轻柔。 “嘻嘻…” 看着眼前这张娇俏明媚的脸蛋,李大炮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如果安凤到时候嫁给自己,那可是处在院里的禽兽包围之中。 平日自己在,那还不用担心。 可万一自己出任务,不在她身边。 万一被人给欺负了,那可就坏事了。 他刚拿起烟,看了眼不知不觉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媳妇,又给放下了。 “怎么了?想抽就抽吧。”安凤善解人意道,“在家里,我爸就经常在妈妈身边抽烟,妈妈也不嫌弃。” 李大炮把烟揣兜里,笑着说道:“不抽了,一会儿还想亲个嘴呢,万一把你熏到了怎么办?” “讨厌。”安凤一脸娇嗔,“整天就想着欺负我。” “大老爷们那不叫欺负,那叫宠。” “宠你个大头鬼,胡子拉碴的,剌死人了…” 小两口正聊着天,蜜里调油时,敲门声轻轻响了起来。 “咚咚咚…” 安凤一点儿不扭捏,立马坐直了身子,小脸上一派自然。 “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金宝眼神有些躲闪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李大炮挑了挑眉。 “炮哥,外边来了一位女士,指名道姓要要找你?” “嗯?女士?” 安凤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大炮。 李大炮却有点懵,“长啥样?我认识吗?” 金宝想笑又不敢笑,低眉顺眼地说道:“跟嫂子几乎一模一样,就是那双眼睛有些不同。” “啊?”安凤发出一声惊呼,“眼睛是不是大大的?” “对对对,”金宝赶忙回应,“长了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杏眼!”” “吱拉……” 屁股底下的凳子腿儿跟地板来了个刺耳的摩擦,李大炮猛地站起身,脸上有些精彩纷呈,“该不会…” 安凤缩着粉颈狂点头,眼神肯定。 “我出去看看,你…你要一起吗?”李大炮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安凤,“躲着…好像有点不好吧。” “唉…走吧。” 轧钢厂大门外,灯光有些昏暗。 安小莉一身军装大衣,身姿优雅地站在那。 旁边执勤的贾贵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的连正眼都不敢看一下。 没辙,安小莉的气扬太强了,让贾贵丝毫生不出敢搭话的念头。 “嘭…”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打开,李大炮戴着军帽,快步跑来。 身后的安凤跟个作业没写完的小学生似的,磨磨蹭蹭地走在后边。 安小莉看着李大炮那跑来的身影,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母女俩那晚的谈心。 从闺女口中得知,他就是闺女当初说的那个,多次把阎王爷抽肿脸还能全身而退的男人,她的心里就有些五味杂陈。 不是嫌弃他不够好,而是担心他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狠人居然会喜欢上自己闺女。 而自己闺女为了他,居然不惜跟自己闹矛盾,耍小性子。 “唉…”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双杏目有些复杂。 “阿姨。”招呼声响起,来人已经跑到跟前。 安小莉微微颔首,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李大炮,却没有说话。 李大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安凤,那丫头走路慢得居然像个小乌龟。 “阿姨,您其实不用来的。”他转过头,脸上挤出个笑,“我一会儿就送安凤回家。” 不知为啥,一听这话,安小莉就想刺儿他两句。 “不送我闺女回家,那你还想送她去哪?” “啊?” “啊什么啊?问你话呢?” 李大炮有点牙疼,平日的嚣张跋扈在丈母娘面前根本就发作不起来。 毕竟人家的闺女还没娶回家,必须得学会忍耐。 “不送她回家去哪?我俩又没领证,总不能现在就住我家吧?” 这话有点毒,能把人噎死不偿命。 “你…”安小莉气得胸口发闷,美目含煞,“你小子胆儿挺肥啊。” “阿姨,您别误会,我不是那种人。” “哼…” 就这么点路,没磨蹭多久,安凤就站在了自己母亲跟前。 她怯生生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小声地撒娇道:“妈妈,你怎么来了?” 安小莉幽怨地望着自己闺女,怜惜地擦掉她嘴角的元宵残渣,“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怎么还是不让人省心。” 看到母亲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安凤顿时满血复活。 她一把搂住安小莉的胳膊,开心的笑道:“妈妈,你今天晚上不是值班吗?” “怎么?嫌妈妈打扰你了?” “哪有啊,人家可想您了,恨不能天天黏着您才好呢。” “口是心非。”安小莉轻轻拧了安凤的琼鼻,“整天忽悠我…” 看着眼前打闹的母女二人,李大炮看得有着感触良多,“这娘俩,就跟姐妹似的。 尤其是这年头还没有什么面膜、高科技化妆品啥的,也不知道丈母娘是咋保养的?看起来真年轻……” 第185章 搬家 本来李大炮想送安凤回家的,但现在没戏了。 安小莉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就怕自己对她闺女动手动脚。 这目光火辣辣的,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炮哥。” 金宝从办公室出来,递上一个挎兜。 挎兜装的很满,里面是给安凤和贿赂丈母娘的一些东西。 李大炮接过去,从里面掏出一顶狼皮帽。 “阿姨,这是给您的。” 安小莉嘴角微翘,冷哼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当闺女的看到自己母亲那副高冷的模样,赶忙从心上人手里接过来。 “给我吧,我替妈妈收着。”她冲着心上人使了个眼色。 李大炮朝安凤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直接把挎兜塞到她怀里,“里面都是好吃的。 还有,要按时吃饭,别饿着自己。” “嗯嗯嗯…”安凤那颗小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吃米似的,小脸满是甜蜜。 安小莉在一旁看着,眼神开始有些不善,呼吸慢慢变重。 当着人家老娘的面,搞这些小动作,不就差指着人家鼻子说,当妈的没有照顾好闺女嘛,能有个好脸色才怪。 “说完了没有?” 听到安小莉的嗓音有点变重,安凤可爱的吐了吐丁香小舌。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挑衅咋滴,故意当着妈妈的面,给了李大炮一个深深地拥抱。 “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找你。” “嗯嗯。”李大炮傻傻的点着头,硬着头皮搂了下安凤的小腰,“下次给你做蘑菇炖小…” “咳…咳…”安小莉故意假装咳嗽,打断了这对胆儿肥的小两口。 李大炮尴尬的松开手,“阿姨,别生气,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咯咯咯…”安凤掩嘴轻笑,“傻样。” 安小莉拉着闺女的手,狠狠地剜了李大炮一眼,“过几天来家里吃饭,闺女他爸想见你。” “啊?” 李大炮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丝毫没有平日里那种霸道,跟个毛头小子没啥区别。 系统跟个受气包似的嘟囔着,【你不是牛吗?怎么这会儿变窝囊了。我呸,就知道欺负老实统】 “怎么?不愿意?”安小莉被他这傻样差点逗笑,不过,却还是板着脸。 “这话说的,老丈人相邀,就是下刀子也得去。” “嘻嘻嘻。”安凤搂着母亲的胳膊,笑靥如花,“妈妈,你跟爸爸说了?” “不说能行吗?养了二十多年的小白菜都快被猪给拱了。”安小莉没好气的说,“回家。”说完,不由分说地拽着安凤就走。 安凤一边被动挪步,一边冲李大炮摆手 李大炮那张嘴,笑得那都快咧到脑后根,“路上慢点。” “知道了。”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金宝,现在带一队弟兄,出去溜一圈,消消食。” 平日里的老实汉子此刻一脸坏笑,“放心吧,我会把嫂子安全送到家。” 李大炮扭头瞪了他一眼,掏出一包烟就砸他怀里,“老子是让你巡逻,你踏马的别在这误解。” “巡逻,巡逻…”金宝炮挤眉弄眼地跑远。 “唉…”贾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咋了?” “科长,您丈母娘那气扬…太吓人了,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人家是二炮总院的副院长,没有点气扬才怪。” “也是,要不怎么生出嫂子这么俊的姑娘来呢。”贾贵一脸恭维,拍起了马屁。 快五十的人了,称呼安凤为嫂子,这家伙的脸是彻底豁出去了。 “打住,跟老子别讲这个。”李大炮笑骂着打断道,“把岗站好咯。” “这是肯定的。”贾贵那副身子立刻挺直。 长夜漫漫,闲着没事让人很枯燥。 李大炮今晚也没回家,又准备睡在办公室。 也许是吃饱了撑的,他居然在红旗下锻炼起了身子。 双腿倒立,双手撑地,来了个倒立行走。 就这样练了一个多小时,金宝带着巡逻队回来了,他这才停下。 “都送到家了?”李大炮脸不红,气不喘,一脸轻松,“没出现啥状况吧?” “嗯,一切正常。” “大鹏他们今晚值班吗?” “都在。” “把他们叫办公室,我有事要说…”李大炮话撂完,转身离去。 整个95号四合院一共是二十来户,他决定让迷龙他们都搬进来。 这样结了婚,到时候如果自己不在家,安凤独自住在跨院,他也安心。 至于房间不够或者是那些禽兽不想换房,李大炮有的是法子。 总之,他现在很想看看,当易中海他们一觉醒来,发现院里几乎都是保卫科的人员跟家属,那张脸会是啥样。 办公室里,李大炮一脸冷漠,打着二郎腿,侧坐在椅子上。 他右手搭靠椅背,左手掐烟,眼皮半抬着扫过金宝几人。 整个动作跟屋里的气氛,就跟前世韩跃平带金宝第一次见自己时一模一样。 人,畏威不畏德。 他现在这个位置,下边人可以给他效死忠。 但他,有时候却要把那条线给划出来,这叫规矩。 几人被李大炮的目光扫过,有些后背发凉。 终于,就在几人忍不住要开口时,李大炮发话了。 “一个事,搬家。”他从怀里“啪”地甩出一摞崭新的“大黑十”,拍在桌上,“这是办事的钱。” “搬家?”金宝不解。 “搬哪去?”大鹏开腔。 “科长,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胡大海抹了把冷汗。 迷龙更是一屁股坐下,苦着一张脸叫屈,“科长,你刚才…刚才那架势太踏马吓人了。” 李大炮依旧眼皮半抬得地盯着迷龙,没有言语。 迷龙被盯得汗毛直竖,赶紧起身站好。 “这事我不出面,你们四个商量。”李大炮轻嘬一口烟,“把你们住的地方换到95号院来。 至于过程,老子不管,我只看结果。 记住咯,院里三个联络员、傻柱、许大茂、老聋子跟贾张氏他们家不要动。” “这是为啥啊?”胡大海挠着头有些不解。 “老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李大炮的声音陡然变冷,“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科长,这事儿……按规矩得找李怀德那老小子办手续吧?””迷龙有些为难。 李大炮碾死烟头,一脸不屑,“那家伙去了黑省,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找他干什么?直接去街道办,至于手续,回头补上就行。” “科长,就我们四家搬吗?” “再加上贾贵那小子。”李大炮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那老油条有点意思,别把他给落下……” 第186章 颠勺 以后他的队伍会越来越大,有些规矩必须立起来。 否则,他的位置肯定坐的不稳当。 眼下,该给的下马威已经给了,李大炮掏出一盒万宝路扔在桌上。 “行了,放松点,要抽自己拿。” 金宝四人这才感觉浑身松散下来,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炮哥,这烟你都舍得拿出来?” “叨叨啥,给我一根。” “就是就是,有好烟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队长,你干啥?还想独吞…” 很快,办公室里一片烟雾缭绕。 李大炮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又缓缓呼了出去。 “这事不着急,慢慢来,只要在我结婚之前,你们五个搬进去就行。” “炮哥,你这是打算收拾那些禽兽?” “收拾那几个禽兽还用得着废那么大功夫?”李大炮不屑的“嗤”了一声,带着满脸的不屑。“真要想收拾,老子一句话的事。” “就是,炮哥一句话,我今晚就送他们一套关节套餐。”胡大海一脸跃跃欲试。 大鹏眼里划过一道狠厉,默不作声。 金宝却是眼神冰冷,有些期待。 至于迷龙,那家伙则是脸上纠结,有些抗拒。 “行了,不谈这个,散了吧。”李大炮瞥了一眼,挥手赶人,“再不回去,估计你们媳妇暖的被窝都凉了……” 次日中午。 下工的铃声响起,李大炮心血来潮,准备去食堂吃个饭。 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工人几乎退避三舍。 少有的几个敢打招呼的,他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并没有再搭理。 “李科长,您怎么还来食堂了。”许大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李大炮给他露了一个笑脸,语气随意道:“嗯,好久没来了,尝尝食堂的饭菜变没变味?” “嗐,几乎天天萝卜白菜土豆子,跟以前没啥区别。” “哦?是吗?” 许大茂这小子精明,“李科长,您找个地坐着,我替您打饭去。” “嗯。”李大炮也没跟他客气,随手把饭盒、钱票递给他,“俩馒头,一份白菜。” “瞧您,光给我饭盒就行,钱票您拿回去。” “那我自己打吧。” 李大炮不想占便宜,更何况还是那么几毛钱、几张粮票的便宜。 “得得得,李科长,算我错了行不?” 许多交情,就是一点点小事攒起来的。 许大茂好不容易能替他干点事,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傻柱这小子,只要不是牵扯到秦淮茹,一直很精明。 此刻,他站在打饭的窗口,眼神玩味地盯着昨天那些嚼秦淮茹舌根子的工友。 他大体数了数,一共三十来个。 “今天先收拾五分之一,剩下的明天继续。”心里嘀咕着,打饭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样,就算是找保卫科,也拿老子没办法。” 很快,轮到那几个倒霉蛋上前打饭。 “两个馒头,一份白菜。” 傻柱故意冷着一张脸,从菜盆里舀了一勺子白菜倒进饭盒,又从馒头堆里挑了两个小的放在上面,“下一位。” 陈亮是锻工车间的,也是昨天嚼舌根的人之一。 接过饭盒一看,里面菜倒是跟平常差不多,但却一点菜汤都没有。 要知道,炒菜的油水几乎都在菜汤里。 有菜汤跟没菜汤,对他们这些重劳力来说,区别可太大了。 “师傅,给盛点菜汤啊。”陈亮把饭盒又递给傻柱,“要不然吃起来,噎得慌。” 傻柱心里啐了一口,面不改色地接过饭盒,勺子在菜盆里随便舀了几下又递给他。 “下一位。” 陈亮看到那点可怜的菜汤,即使再不满,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后边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五个,傻柱都是给他们正常打饭,菜汤也够,直到第六位,又开始了颠勺。 还是那个操作,菜是正常量,菜汤,几乎就没多少。 “师傅,再来点菜汤。” 傻柱看了眼后边老长的队伍,一脸不耐烦,“菜汤都在里面了,你没看见啊?” 张晓华(倒霉蛋)皱着眉头,顶了回去,“就这点菜汤够蘸几块馒头的,赶紧的。” “嘿,菜汤都给你了,剩下的工人咋整?”傻柱话里带刺,把他一顿呛,“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 “你什么你?赶紧让开,后边人还等着呢。” 看到两人争执,后边的工友急了。 “磨蹭什么呢?打完了就快点让位置。” “又不是啥好菜,争执什么?” “不就是点菜汤嘛,至于吗” 眼见如此,张晓华不情愿的瞪了他一眼,也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就这样,傻柱成功收拾了六个嚼舌根子的工友,还没有引起众怒,狠狠地出了口气。 等到轮到许大茂,盛炒白菜的盆已经没有多少菜了。 “傻柱,赶紧的,4个馒头,两份白菜。” 自从傻柱进了轧钢厂食堂,许大茂中午就没吃饱过。 傻柱一脸坏笑,直接不再掩饰。 打菜的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满满一勺的菜舀进饭盒的时候,还剩下三分之一,至于菜汤,更是别想了。 许大茂心里冷笑着,“你小子,终于落我手里了。” 看着两个饭盒里那点可怜的菜量,自己那四个明显小了一圈的馒头,他开始了演戏。 “傻柱,”许大茂猛地一嗓子嚎出来,把身边的人惊得一哆嗦。 他故意把饭盒往前面一亮,指着那点玩意儿,“老子钱票一个子儿不少,你踏马一份白菜当两份卖给我? 啊?你这是存心不让人吃饱饭,要当轧钢厂的黄世仁是不是? 我告你,老子要去你们主任那儿问问,看看有没有这个理儿?” “嘶…” 傻柱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这小子今儿不太对劲。 但是想让他给许大茂服软,门儿都没有。 “吵吵啥,菜盆子都给你舀干净了,你踏马的还嫌少?” “你放屁,这盆子没有,隔壁窗口也没有吗?” “滚滚滚,谁让你来晚的,就这些,爱要不要。” 两个人就跟呲牙的狗似的,红着眼,梗着脖子,谁也不肯退让。 所幸,现在打饭的人少了。 看到傻柱这边窗口的情况,他们去了别的窗口排队,顺便兴致勃勃地吃个瓜。 “这俩人好像是一个院的,怎么关系这么差?” “那个厨子有点欺负人了,一份菜当成两份卖,真是不干人事。” “嘘,小声点,别被那个厨子听到,省得他给你颠勺……” 第187章 瞪大你的狗眼 这导致傻柱跟许大茂的争吵愈演愈烈,也没有人阻止。 至于易中海、刘海中、秦淮茹、贾东旭他们四个。 前者二人都是别人帮打的饭,在车间里吃的。 后者一个心不在焉地嚼着饭菜,思绪纷飞;另一个恨不得俩人打个头破血流,丢人现眼。 等到李大炮看够了这扬戏,刚要起身,接到举报的金宝带人赶了过来。 “科长,啥情况?” “颠勺的事。” “那个傻柱脑子是不缺根弦,敢玩儿这一出。”金宝有些纳闷。 “呵呵,行了,把那俩人带…”李大炮话没讲完,那边终于动手了。 “傻柱,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心一狠,把自己饭盒的菜倒进李大炮饭盒里,抄起手上的馒头就朝傻柱脸上狠狠扔去。 “嘭…” 傻柱一个不注意,被馒头砸中眼睛,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这下子,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许大茂,我糙你姥姥。”傻柱红着眼,整个上半身掏出窗口,攥着长勺就朝着许大茂招呼上去。“孙贼,有本事站那别动。” 许大茂又不傻,往后拉开距离,又是一个馒头扔去。 “嘭…” 这下齐了,傻柱的两个眼珠子谁都没落下。 “我糙你大爷的!活腻歪了你。”傻柱嘴里骂着,忍痛缩回身子,朝着旁边的门就冲了出去,“你踏马的今儿个甭想囫囵着出这食堂。” 这下子,看热闹的人开始了煽风点火。 “许大茂,别怂,上去干他。” “活该,这就是颠勺的报应。” “傻柱,你咋还哭了?大老爷们,丢不丢人?” “哈哈哈,傻柱让人拿馒头给开了瓢儿喽。” 许大茂手里拿着饭盒,知道不是傻柱对手,拔起腿就朝着李大炮那跑了过去,“李科长,这是您的那份。 傻柱这小子不厚道,一份菜当成两份卖。 今儿你是受我连累了,我把我饭盒里的菜给您,您难得来食堂一次,怎么着也得吃饱啊。” 看到这小子一副心慌还替自己着想的样子,李大炮也没点破他。 “行了,你自己留着吃吧。”他把自己饭盒的白菜跟馒头倒进许大茂的饭盒,朝着金宝招了招手,“把那个傻厨子带走。” 许大茂一脸赔笑,“这…这怎么好意思。” 金宝耷拉着眼皮扫了他一眼,带着几个弟兄就朝着傻柱迎了上去。 气势汹汹冲冲过来的傻柱傻眼了,“你…你们。” “走吧,保卫科坐坐去。” “你们要干啥?我…我又不是针对你们。” “许大茂告你颠勺,这事儿怎么解释?”金宝眼神厌恶的瞅着他。 “我…我这是跟他有…有私人恩怨。”傻柱辩解着,“那小子还动手砸我呢,你看看我的眼。”他指着自己被砸红的眼睛。 “别废话,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押着你走?” “得得得,算你们厉害,”傻柱梗着脖子,满脸不服,“那许大茂呢?他可先动的手。” 金宝扭头向李大炮看去,目光征询。 “大茂,走吧,去保卫科吃去。”李大炮拍拍他的肩膀,表情轻松,“老子替你出气。” 话撂到这,许大茂放心了。 他赶忙赔笑,点头哈腰,“李科长,真…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等到一行人离开,马有福才一脸舒爽地回到食堂。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工人们好像在讨论傻柱打架、颠勺啥的?” 刘岚将地上的那俩馒头捡起来放自己饭盒里,快步走上前说道:“主任,是这么回事…” 等到她“叭叭”完,马有福那张油腻的屎盆子脸冒出一头冷汗。 当他听说许大茂替李大炮打饭,被傻柱颠勺时,火气顿时上来了,“傻柱这是要作死啊?惹谁不好,偏偏惹李科长。 还踏马敢颠勺,真不怕被工人敲闷棍啊。” 刘岚给故意装出低眉顺眼、委屈巴巴的样子,“主任,那现在怎么办啊? 您也知道,整个食堂没有你根本就不行。 再说了,您不在,谁能管得了傻柱?” 好家伙,这一顿吹捧,直接把食堂主任的火气降了一半。 “这事交给我。”马有福脸色好看了一点。 “以后,谁要是敢给工人颠勺,罚一个月开支。”他补充道。 “放心吧,主任,您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刘岚继续拍着马屁。 剩下的人也赶忙应和,做出唯命是从的样子。 保卫科审讯室。 傻柱眼神不忿地杵在一旁,许大茂则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金宝从外边走进来,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谁先说,赶紧的。” 傻柱死死瞪了许大茂一眼,咧开了大嗓门,“领导,他先动的手。” “我呸…”许大茂啐了一口,“傻柱,你拍拍自己良心,是不是你先颠勺的。” “老子给你打的饭菜跟平常没区别,颠的哪门子勺?” “你还有脸说?” “咋了?老子说的不对吗?”傻柱继续死鸭子嘴硬。 “对什么对?”许大茂打开饭盒,一脸委屈地看向金宝,“宝哥,你看看,这是几份菜?” 金宝瞅了一眼,直接吐出俩字,“一份。” “听见没?听见没?”许大茂来精神了,“宝哥都说是一份菜,傻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长的那么瘦,吃那么多干嘛?不是浪费吗?”傻柱开始了胡搅蛮缠,“再说了,上级领导都说浪费是可耻的,你有啥话可说?” 许大茂为了以后能在厂里吃饱饭,也是拼了。 他冲着金宝说道:“宝哥,我能不能当着这孙子的面把这点玩意吃了?” “嗯?”金宝一脸不解。 许大茂赶忙解释,“宝哥,我今儿就让傻柱看看,这一份菜能不能吃饱?” 傻柱一脸嘲笑,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让他吃,我看看他今天能不能吃出花儿来。” 金宝也没搭理傻柱的越俎代庖,把饭盒往前一推。 意思很清楚,请开始你的表演。 “谢谢宝哥。”许大茂嘴里感谢着,拿起筷子就准备开造,“傻柱,瞪大你的狗眼。” “孙贼,赶紧的吧,有啥把戏麻溜儿使出来。”傻柱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一脸轻蔑,“真当老子怕了你不成?怕你老子是龟孙养的……” 第188章 薅你… “咯吱…咯吱…” 在金宝跟傻柱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份“缩水版炒白菜”被许大茂四口给造了。 “哐当…” 许大茂将吃剩的空饭盒随手扔桌子上,胡乱抹了下嘴,“宝哥你看,就这么点菜够谁吃的? 这还是傻柱那孙子给打的两份菜合在一起。 您给评评这个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傻柱心里一凉,眼神有些躲闪,“吃不饱你不早说啊,我给你多打点。” “我呸…”许大茂一听这话,那股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又蹿上来,他跳脚就骂,“爷哪次没跟你说过?你有给我多打过吗?” “砰…” 金宝猛地拍了下桌子,空饭盒被高高震起。 “当啷…” “傻柱,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克扣工人饭菜。”金宝拉下脸,语气凶狠,“现在你还有啥活说?” “宝哥英明。”许大茂立马顺杆往上爬,腰弯得更低了,“就得狠狠地治他。” “我…我要见…见厂长,见我们主任。”傻柱病急乱投医,“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 金宝懒得跟他浪费口舌,“进了这个门,就没有一个冤枉的,你踏娘的还强词夺理。 进来俩人,先给这傻厨子松松筋骨再说。” “砰…” 审讯室的铁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眼神冰冷的魁梧汉子走了进来。 金宝朝傻柱的方向努努嘴,两人二话不说就把傻柱给控制住。 傻柱还想反抗来着,没想到自己那一身蛮劲根本就扛不住。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动私刑,我…我要去告你们。”傻柱扯着嗓子嚎,脸上是真有点慌了。 眼看傻柱就要挨整,许大茂突然间有点心软。 论整个四合院,唯一的‘真爱’可能就是傻柱跟许大茂了。 这份‘爱情’,有时候甚至能够压制傻柱的那颗舔狗心。 许大茂知道,保卫科这帮人可是心狠手辣,一般人落在他们手里,别想有好。 如果今天傻柱被收拾惨了,不仅自己会有点过意不去,等回到院里,易中海、聋老太他们能烦死他。 “宝哥,宝哥,等等。”许大茂立马换上副谄媚到骨子里的笑脸,弓着腰凑到金宝跟前,“您看…要不…要不别麻烦两位大哥了? 这种‘小事儿’,让…让我来成不成? 我来,我跟他熟。‘开导’起来效果更好,”他搓着手,满脸期待。 对于许大茂,金宝虽然有点膈应他那副嘴脸,但还是决定卖他一个面子。 “大茂,你有啥歪点子。” 许大茂赶忙俯下身,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自己的法子。 金宝的那双眼随着许大茂的嘀咕慢慢变化,等到讲完,直接闭上了。 他死死咬着腮帮子,扶着额头的手来回摩擦,一张脸憋笑憋地有点扭曲。 “嘿嘿嘿嘿,宝哥,您觉得咋样?”许大茂奸笑道。 金宝右手肘搁桌面,扶着半边脸,露出的左眼朝着那俩保卫科的挑了挑,“按住他。” 话音刚落,傻柱的脚背就被两个大脚丫子死死踩住,动弹不得。 两根‘麒麟臂’也被架在背后,动弹不得。 “你…你们要干什么?”他满脸惊慌,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许大茂,你…你想干什么? 有能耐放开老子,是爷们儿的就单挑。 以多欺少,算…算什么好汉?” 瞅着傻柱这副色厉内荏的衰样,许大茂脸皮发贱,摩拳擦掌地慢慢踱步上前。 “傻柱,你叫啊,使劲地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都没用。” 此刻,整个现扬就跟古代的恶少带着爪牙欺负平民百姓似的。 两个保卫科的弟兄眼神有些腻歪,脸上挂着不情愿。 “你小子磨蹭什么?赶紧的。” “队长,这事…” 金宝双手捂脸,还在为刚才的馊主意憋笑。 许大茂那张马脸立刻挂上委屈,可怜巴巴的说道:“两位大哥,这傻厨子从进厂就一直给我颠勺。 每次打饭,馒头挑最小的,打的菜连别人一半都没有。 今天我给李科长打饭,您猜怎么着?”他嗓音拔高,义愤填膺地说道:“这小子,居然还不知死活。 连李科长的饭菜都敢颠勺,您说,这我能忍?” 整个保卫科,李大炮就是天,底下的人就是他的忠实铁杆。 公平,公正,对底下人不画饼,有好处那是真给。 这样的领导,换成谁,不得跪地下磕俩? 许大茂这话一出,两个保卫科的弟兄怒了。“孙贼,胆挺肥啊?敢给我们科长颠勺?你踏马的长了几个蛋子?” “踏娘的,差点儿冤枉好人,等死吧你就。” 俩人的力气又大了一分,就跟铁铸似的,将傻柱牢牢控制在原地。 “他胡说,那孙子打饭的时候根本就没吱声。”傻柱疼得龇牙咧嘴,梗着脖子犟,“许大茂,你踏马的给老子设套往里钻。给老子等着。” “少废话。” “吆喝,还嘴硬,许大茂,你赶紧的。” “诶诶,”许大茂也不磨叽了,上去就利索的把傻柱裤腰带给松开,然后来了个… 审讯室里温度很低,傻柱那两条腿冻的浑身打哆嗦。 “嗷…糙你大爷的许大茂。你踏妈想干啥?老子不好那口,滚,滚开啊。”傻柱又羞又怒又冷,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 “你踏娘的还在想好事。”许大茂眼露精光,“呦,啧啧啧…” “许大茂,我糙你姥姥,没你这么玩的?” “傻柱,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许大茂一脸愤恨,“你知道我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每天中午那点可怜的饭菜,连个半饱都混不上。 就因为你,老子饿了这么久肚子,你踏娘的就是活该。 我告诉你,今天老子吃定你了,你们主任来了也不管用,我说的。” “嗤…” 许大茂的动作,那叫一个狠、准、稳! “啊…许大茂,你不是人啊。”傻柱疼得嗷嗷的,嗓子都差点儿喊冒烟。“住手,住手啊。” “嗤…嗤…” “让你颠勺,让你颠勺。”许大茂没理会他的哀嚎求饶,手上动作加快。“老子今天让你好好‘清爽’一把。” 这家伙也是够坏的。 每次薅的也不多,就一小撮的量,可这样薅却是最疼的。 屋外。 李大炮背靠着墙,晒着太阳,嘴里咀嚼着“淬体丹”碎片,浑身惬意。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审讯室里隐隐约约的鬼哭狼嚎。 李大炮咂咂嘴,慢悠悠地嘟囔了一句:“嗯,不错,芒果味……” 第189章 傻柱不干净了 可当从食堂出来以后,这老小子直接迈开两条小短腿,火急火燎地往保卫科蹿。 那速度,完全是在燃烧他的卡路里。 尤其是胸脯子,跑得上下剧烈摇晃,比秦淮茹跑动的幅度还要大。 “傻柱,你个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没完。”他表情凶狠,边跑边骂,“老子要整死你,整死你啊。” 这个点,正好是工人吃完饭午休的时间。 看到马有福这副屁股着火的样子,差点笑掉大牙。 “哈哈哈,你们快看,那不是食堂主任吗?” “这是被狗撵了?跑那么快干啥?” “肯定是去保卫科,你忘了,傻柱被抓的事?” “这家伙一身膘到底咋长的,比猪还肥……” “呼…呼…呼…” 等到他跑得汗如雨下、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保卫科办公室的影子。 “累…累死爷了,中…中午那碗大…大肥肉算…算是白吃了。” 他停下身子,双手拄膝,撅着屁股,让自己缓缓,省得一会儿丢脸。 “小马,这儿呢。”李大炮靠在墙上假寐,听到“踏踏踏”跑步动静,抬起了眼皮。 听到有人叫他“小马”,马有福心里有些不爽。 整个轧钢厂,没人敢这么称呼他。 就算是杨厂长跟李怀德,也得给他三分薄面,称呼他一声“老马。” 可今天,他就听到了。 当他直起身,皱眉瞪眼望去的时候,那张通红油腻的大脸盆子瞬间凝固住了。 眼前的人,借他八个胆,他也不敢呲牙。 “李…李科长,我…我正要找…您呢。”他拖着两条酸痛的两条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去。 “为傻柱来的吧?”李大炮眼神玩味, “对对对,就为这事。”马有福掏出一盒没拆封华子,“您…您抽烟。” “呦,条件不错啊。” “看…看您说的,这还是李副厂长给的,一直没舍得抽。” “是吗?那你留着自己抽吧。”李大炮抬手把烟挡了回去。 他知道马有福这话啥意思,无非就是告诉自己他是李怀德的人,让自己能够放他一马。 可李大炮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半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李…李科长,您看您,怎么连根烟都不抽呢?”马有福嘴角一僵,眼皮耷拉下来,“是不是我老马哪里做的不对,惹着您了。您说出来,我马上改。” 马有福今年46,比李大炮大21岁,家里大儿子都比李大炮年龄大。 但李大炮却跟故意逗他似的,一口一个“小马”的叫着。 “小马,听说,你是轧钢厂第一批员工?娄半城建厂的时候,你就在这?” 马有福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大变。“李…李科长,您…您有话直说,小…小马一定认真听。”他苦涩地低下了头。 “哈哈,放轻松,放轻松。”李大炮从他手里把烟拽出来,然后嘴里叼上一根,剩下的直接塞兜里,“就是闲聊,闲聊而已。” 马有福心里啐着,手上动作却不慢——他掏出洋火,恭敬地给李大炮把烟点上。 “李科长,我是光头那会就跟着娄半城的,干了这么多年,才爬上来的,您…” 话没撂地,却被里面陡然传出来的求饶声打断。 “啊…许大茂,我错了,我错了…” 傻柱在里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嗓门直接干岔劈了。 这歇斯底里的动静儿,把马有福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李…李科长,里…里面这是?” 李大炮轻嘬一口烟,满是浑不在意的样子。“里面在闹着玩呢,不用在意。 一会儿,等里面完事了,你把人带回去就行。” “闹…闹着玩?”马有福苦着脸,满眼惊惧,“您…您可别吓…吓我,我胆儿小。” “行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子真要办你,还用等到现在?” “是是是,您圣明。” “以后再让我听到食堂有人颠勺,你知道后果。” “您放心,谁再敢给工人颠勺,小马我扣他…扣他仨月开支,给工人同志加荤腥。” “行了,等着吧。”李大炮将烟头随手一弹,暼了眼他那身膘,“看你胖得,该减减肥了。” “是是是,明儿…哦不,今儿就减,今儿就减…” 审讯室里,许大茂是彻底玩嗨了。 从小到大,他被傻柱欺负了无数次;可像今天这样欺负傻柱,还是长这么大以来的头一遭。 傻柱那点“家当”上的“遮羞布”,已经被许大茂薅得干干净净,活像只刚褪了毛的“三黄鸡”,又冷又羞又疼。 “傻柱,老子就问你服不服?”许大茂一脸得幸灾乐祸,“不服,咱再接着来!” “我糙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没完,你等我出去着,老子扒了你的皮。”傻柱红着眼,破口大骂,“来啊,有本事继续,老子跟你杠上了。” 金宝他们三个瞅着那一地‘毛发’,心里就是一顿卧槽。 本以为傻柱会说几句求饶的话,许大茂也正好顺理成章地放过他。 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嘴硬。 “傻柱,你行啊,真踏马的有刚。” “爷就是不服,有本事继续,继续来。”傻柱一边挣扎着一边骂,“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四九城爷们儿。” “行,还嘴硬是吧。爷爷今天就给你心里留个记号。” “砰…砰…砰…” 许大茂狞笑着,双手揪着傻柱的棉袄往两边狠狠地拽,一个个扣子就这样崩飞。 先是棉袄,然后是内衣,最后露出他那黑黢黢的胸前。 “傻柱,现在叫爷爷,还来得及。” 许大茂喘着粗气,眼神凶狠。 “呸…孙子,你踏马的吃屁去吧。”傻柱朝他吐了口唾沫,一副死硬到底的样子,“还有啥能耐,继续啊。” “傻柱,你踏马完了。”许大茂抹了把被喷的脸,朝着他的胸前就是连掐带拧,甚至不解恨的挠了几爪子。 “等会儿,老子就去告诉秦淮茹,你被人给糟蹋了,看看那娘们儿会是啥反应。” 这话对于傻柱来说,不亚于打在七寸。 虽然他不讲卫生,整天邋里邋遢的,但却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帅小伙。 如果这事真被秦淮茹知道了,那他这辈子连追求人家的勇气都没了…… 第190章 真被撅了? 傻柱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审讯室的。 他只知道自己今天彻底栽了,栽在许大茂这个无耻之徒的手里。 当李大炮跟马有福见到他的时候,一个满脸笑意,一个心惊胆颤。 看着傻柱左手提着棉裤,右手捂着棉袄,眼眶通红,眼神麻木的样子,马有福也顾不上骂他,赶忙跑上前去。 “傻柱,你怎么了,你踏马别吓老子。” 傻柱就跟没听到似的,脚步踉跄地往家走,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下子马有福吓坏了。 这可是杨厂长的“御用厨师”,万一人毁了,到时候自己的官位肯定不保。 他拍着大腿,哭丧着脸看向李大炮,“李…李科长,你们不会把…把人给整疯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李大炮将马有福的那盒华子砸在金宝头上,笑骂道:“啥情况?” 金宝接过烟,一脸坏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许大茂低头弓腰地跑上前,赔笑着说道:“李科长,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没干别的。” “那人怎么成这样了?”马有福大脸盘子的五官挤成一团,兴师问罪道:“许大茂,万一出了事你负责啊?” 现在的许大茂跟电视剧里的那会儿相比,还有几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热血, 再加上有李大炮撑腰,他根本就不鸟马有福。“马主任,你少对我来这套。 傻柱给我颠了大半年的勺,我都没追究他的责任,你就烧高香去吧。 信不信我把这事捅上去,你连穿这身衣服的资格都没有。” “你…”马有福被气得脑门突突,“万一傻柱废了,你负责啊?” “我负责就我负责,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许大茂眼神阴狠。 “行了,行了,”李大炮打断他们,“大茂,你对傻柱干了什么?怎么他就跟没了贞操似的。” “李科长,我就给他褪了褪毛,让他“清爽”了一把,没干别的。” “科长,我保证,咱们保卫科没动他一根手指头。”金宝打着包票,心里补充了一句,“动了双手一脚而已”。 后边那两个魁梧的弟兄赶忙抬头望天,就怕别人发现自己在偷笑。 “好了,小马,回去吧,这事到此为止。”李大炮摆摆手,“真要是疯了,我还你一个厨子。” “唉…” 听到这话,马有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着不远处的傻柱追了上去。 “大茂,你对傻柱做了啥?”李大炮还是有些好奇,“该不会撅了…” “瞧您说的…”许大茂羞地马脸通红,赶忙把刚才里面发生的事倒了个清楚。 “哈哈哈哈…” 这下子,金宝几人是再也憋不住了,捶胸顿足地哈哈大笑,就连李大炮也是笑得肩膀抖动 “大茂,你小子,真是秀啊。” “科长,我想想傻柱那光溜溜的,就想笑。” “李科长,说起来,我还吃亏了呢……” 等到易中海下工回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聋老太就找上门来了。 “中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院里人都在传我耷拉孙被人给撅了?” 一大妈将聋老太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脸色担忧道:“柱子下午两点多就回来了,到现在还没出屋。 看他那样子就跟被小樱花糟蹋的姑娘似的,一脸死灰,跟他说话也不搭理。” 易中海眉头紧皱,眼神探究,“老伴儿,你去把秦淮茹叫屋里来,我先去看看傻柱。” 说完,打开屋门直奔傻柱那。 “砰砰砰…” “柱子,开门。”易中海拍着门,嘴里嚷嚷着,“我有事问你,开门啊。” 可房门敲了半天,屋里却连个动静儿都没有。 “柱子,开门,开门啊。” “老易,你说柱子…”一大妈急匆匆凑跟前,忧心忡忡。“柱子该不会…” “坏了菜了!”易中海心猛地一沉,也顾不得许多,后退两步铆足了劲,膀子一沉就朝门板撞去。 “砰…哎哟我糙…” 现在的易中海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一把子力气。 整个屋门被他这狠狠一撞,直接洞门大开。 易中海也一个收势不住,摔了个大马趴。 可他现在也顾不上自己疼痛,赶忙抬头向床那边看去。 傻柱此时正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跟具死尸没两样。 “柱子,柱子。”易中海吓坏了,赶忙爬起来跑了过去,“你怎么了,说话啊。” 一大妈苦着张脸,唉声叹气地拍打着大腿,“唉,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小田,小田。”听到撞门的动静儿,聋老太拄着拐杖,急匆匆地迈着小脚赶来,“到底咋回事啊。” 一大妈赶忙跑上前,搀扶着聋老太说道:“老太太,我也不知道啊,咱先去看看再说。” “唉呦喂,快走快走,都快把老婆子担心死了。” “走走走…” 这几人闹得动静有点儿大,别人不说,贾张氏趴在门口倒是瞧了个清清楚楚。 前阵子这胖娘们儿跟贾东旭算计贾贵,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身子搭进去不说,还差点被贾贵给讹上。 向来都是占别人便宜的她,这事整得差点把她给臊死。 在家里呆着好几天没出门,就连尿桶也是贾东旭倒的。 “这群遭瘟的,到底在搞什么?”她嘴里小声骂着,头皮屑挠的到处飞,“难道傻柱真被撅了?” “砰…” 家里的门被突然推开,贾东旭下工回家了。“妈,饭做好了没有,饿死了。” “在锅里热着呢。” “诶,妈,我告你一件事。”贾东旭把工装扔一边,边倒水边说道:“傻柱今天颠勺被保卫科给抓了。而且啊,还被许大茂给收拾了一顿。” “啥?被许大茂给收拾了?” “真的,没骗你。傻柱当场就被馒头砸哭了,差点儿把我给笑死。” “快给妈说说,到底咋回事?”贾张氏三角眼一亮,来了兴致,“我说呢,傻柱今儿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嗯?丢了魂儿?”贾东旭有些迷糊。 “咋的,你还不知道?” “傻柱被带走的时候还一脸不服呢?也没丢魂儿啊?” 娘俩懵了,这都聊的啥啊?怎么越聊越不在一个频道上。 “妈,你老花眼了吧?” “东旭,你才眼花了吧……” 第191章 麻了爪子 贾张氏娘俩就跟两个傻子似的,满脑子问号。 “妈,你快看,许大茂回来了。”贾东旭余光瞥进院里。 “哪呢?哪儿呢?”贾张氏赶紧哈着气,把糊满哈喇子的玻璃擦亮,“哎呦喂,东旭,许大茂那小子吃了蜜蜂屎了?瞧把他给乐得。” “不行,我得去问问。”贾东旭推开门,对着许大茂就扯起了嗓子,“大茂,大茂。” 许大茂正拎着只鸡往家晃悠呢,冷不丁让贾东旭这一嗓子叫住。 他歪着个脖子,眼皮半抬耷拉着,一脸的不耐烦:“有屁放,有话说。” 贾东旭那假装出来的笑顿时卡在脸上,心里就是猛啐,“糙尼玛的许大茂,你给老子等着。” 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还是尬笑着询问,“大茂,你今儿个可真是牛大发了,竟然把傻柱给收拾一顿,真有你的。”他拍着马屁,竖起大拇指。 小年轻,对于别人的恭维总是很少拒绝。 “来来来。”许大茂脸上得意地朝他招招手,“我跟你说说咋回事。” “诶。”贾东旭回头朝贾张氏眨眨眼,跟个哈巴狗似的跑了过去。 “贾东旭,我跟你说啊,爷今天不仅把傻柱给收拾了,就连他们主任马有福那头猪也被我臭骂了一顿,你就说说,爷这事办的地道不?” 整个院里都知道,许大茂一直自诩为李大炮的狗腿子。 虽然嘴里骂着,但大多数心里却是羡慕的紧。 贾东旭也想当,问题是人家瞧不上他。 听到许大茂这一顿吹嘘,他那颗心酸溜溜的。 “老子要是有李大炮当后台,敢在杨厂长头上拉大粪。”他心里吐槽,嘴上更是急不可耐,“快说说,快说说,到底咋回事? 你小子到底怎么收拾得傻柱?让我也长长见识。” “想知道啊?”许大茂笑得有点油滑。 “那肯定啊,快说说,” “真想知道?”许大茂拖着长音儿,就爱看他急。 “大茂,你就别逗我了,到底咋回事?” 此刻的贾东旭就跟犯了烟瘾似的,苦苦哀求着“再给我一口吧”。 许大茂从来都瞧不起这个欺软怕硬的妈宝男,难得有‘逗狗’的机会,他决定再多玩一会儿。 他扭头扫了眼傻柱家,对着贾东旭小声嘀咕着,“傻柱现在就是个无毛鸡。” “无毛鸡?”贾东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对啊,怎么我妈说傻柱被人给撅了嘛?” “噗…”这话让许大茂笑喷了。“你…你妈从哪听说的?” 贾东旭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院里人都这么说啊。” “哈哈哈哈。” “你别笑,赶紧说啊。”贾东旭急了。 任谁对着讨厌的人恭维拍马屁,那心情能好才怪。 “着啥急啊,你跟我来。” “去哪?”贾东旭的耐心快被磨没了。 许大茂眯着眼一脸正经地拉着他走到傻柱屋门的台阶下,“你听?” “柱子,你到底怎么了?说话。” 贾东旭打眼一瞅,发现易中海就跟儿子没了似的,在那狂怒的垂首顿足。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聋老太跟一大妈也耷拉着老脸,唉声叹气。 贾东旭眼睛一亮,也没再迫切地追着许大茂问事情真相,蹑手蹑脚地蹭到门口,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眼瞅着贾东旭在那作死,许大茂冒了坏水。“贾东旭,爷再给你加把火,让你看个够。” 他鬼鬼祟祟地打量了圈周围,发现贾张氏那张大脸盆子正贴在玻璃上往这瞅。 许大茂朝着贾张氏撇撇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贾张氏挠着腮帮子,骂骂咧咧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小子笑啥呢?怎么感觉他没憋啥好屁呢?” 说时迟那时快! 许大茂猛地转身,对着正撅着屁股扒门缝儿的贾东旭,抬脚就狠狠地踹在他屁股蛋子上。 “走你。” “谁踏……” 贾东旭一个踉跄。 “唉哟喂。”屋里的贾张氏急了,拔腿就往屋外冲。 “傻柱!贾东旭说,你让人给‘撅’了。”许大茂扯着嗓子朝屋里嚎了一声,然后跟个猴儿似的,幸灾乐祸地蹿回了自己家。 “许大茂,我糙你大爷。”贾东旭被踹了个狗吃屎,回头就是一顿骂,“你踏马的敢阴我。” 贾张氏刚冲出屋门,咬牙切齿地想扑上去撕扯许大茂,却被傻柱屋里突然爆发的鬼哭狼嚎给引了过去。 “唉呦,别打了,我没说,都是许大茂使得坏。” 易中海他们正好一肚子火,想也没想地对着贾东旭就是一顿打。 “贾东旭,你这个害群之马,老子饶不了你。” “中海,往死里打,这小子跟贾张氏一样,坏的流脓。”聋老太浑身气得打哆嗦,手里的拐杖也朝着贾东旭砸去。 至于一大妈这个老实人,也一脸愤恨的踢了两脚。 “别打了,别打了。”贾东旭被打的哀嚎求饶,嗓子眼恨不得喊破了,“我…我真的没…没说傻柱被撅啊。” 好家伙!这嗓门大的,直接把院里的禽兽都给引了过来。 等到贾张氏扑到傻柱家门口,正好瞅着这悲惨的一幕。 贾东旭跟个耗子似的被堵在桌子底下,易中海两口子对着里头猛踹,聋老太太的拐棍还在不停地往里捅!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老娘跟你拼了。”贾张氏嚎叫着,攥着双手放腰边,低下头就往前蹿。 “啊…”傻柱也被那句“你被人撅了”刺激得终于回了神。“贾东旭,给爷死。” 本来,他打算回院再找许大茂算账。 可金宝告诉他,“要不是许大茂放弃追究他的责任,傻柱得去班房里吃黑窝头,连工作都保不住。” 这年头,工人可是老大哥。 傻柱颠勺那一出如果被爆出去,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而易中海他们刚才整得那一出,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没脸回话。 想到自己有仇不能报,再加上这顿奇耻大辱,直接把他整自闭了。 而贾东旭的作死,让他的满腔火气彻底有了宣泄口。 他决定了,狠狠收拾一顿贾东旭,在院里人面前立个威,省得再有人嚼他舌根子。 至于秦淮茹,只能回头再慢慢舔了…… 第192章 贾东旭才被撅了 如果今天揍贾东旭的是李大炮,那贾张氏肯定一头扎进被子,撅着腚瑟瑟发抖。 但如果是易中海跟傻柱他们,姥姥。 她决定了,今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比刘海中吨位还要重的“野猪冲锋。”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老娘跟你们拼了。” “咚…咚…咚……” 整个屋里发出沉重的踩踏声,聋老太甚至都感觉身子有些晃悠。 一大妈慌忙躲到易中海背后瑟瑟发抖,易中海则是五官扭曲,额冒冷汗。“贾…贾张氏,你…你给我停下。” “啊…” 背后的傻柱发出一声怒吼,也没管自己衣衫不整,爬起来就冲着贾张氏迎了上去。 “恶妇,修得放肆。” 嚯,也不知道傻柱从哪学到的京剧台词,再搭配上他那张怒目圆睁的油腻脸,居然让易中海他们心神大定。 易中海甚至大吼了一句,“傻柱我儿…救我。” 可惜,浪妇抛媚眼给瞎子看,人贾张氏只管低头猛冲,都不带搭理的。 一个身强力壮,昔日的“四合院战神”。 另一个膘肥体壮,新晋的“野猪型重坦。” 一切仅仅发生在八秒之内。 傻柱轻敌了,本以为可以能够手拿把掐地收拾这老虔婆。 可没想到,当两人相撞的那一刻,贾张氏借助冲劲加自身体重,直接把他“嘭”地顶了回去。 “唉呦…我糙。”傻柱发出一声惊呼。 而贾张氏也仅仅只是停住脚步,揉着自己那有些酸胀的肩膀头,一脸不屑。“呸,什么四合院战神,还不如我一个老婆子。” 易中海他们仨,眼瞅着自己的打手被顶翻在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这…这假的吧。” “老易,我是不是在做梦?” “张…张小花,你…你要造反吗?给…给老祖宗我跪…跪下。” 被收拾得不轻的贾东旭也傻眼了,躲在桌子底下的他甚至都忘了爬出来,“妈,真…真的是你吗?” “东旭,赶紧出来。”贾张氏边后退蓄力,边敦促道,“看你妈今儿个怎么收拾这帮杀千刀的。” “诶诶诶,我这就…” 贾东旭刚要往外跑,傻柱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撅了过去,“去尼玛的,想啥好事。”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读者愿意看。 那鸡毛掸子没毛的光杆儿一头,不偏不倚,真叫傻柱生生给杵进了贾东旭的后门儿里! 这一下子,活生生地把贾东旭疼得翻白眼,差点晕过去。 “嗷……” 两秒过后,当火辣辣的痛感袭至脑瓜子,一声歇斯底里、干破嗓门的哀嚎响彻屋内,然后传至整个大院。 “老闫,好像是贾东旭的声音。” “听这声,怎么感觉贾东旭才像被撅了呢?” “这嗓门,不进宣传科当播音员可惜了…” 此时,贾东旭恨不得一头死过去。 “啊…我糙啊。”他拼命哀嚎着,头狠狠地朝地上磕,双手往死里捶地。“要了命了,要了命了。” 旁边的易中海几人捂着耳朵,扭头就扫了过去。 看到贾东旭的惨状,几人感觉臀腿间猛然收缩,括约肌瞬间将阀门关的死紧。 傻柱一脸痛快的深呼吸,心中的怒火也去了大半。“嘿,孙贼,不是说爷被撅了吗?现在,你告诉爷,谁踏马的被撅了。”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看到自己儿子屁股上长出来的鸡毛掸子,用右手背狠狠地来回揉搓自己双眼。 “奇怪,怎么还眼花了呢?”她撅着嘴心里嘀咕着,“东旭怎么还长出尾巴来了呢?” “妈,弄死傻柱,弄死傻柱啊。”贾东旭红着眼,痛的眼泪直流,“他把我给撅了,给撅了啊,呜呜呜呜…” “东旭…”贾张氏惊呼着,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样?” 她赶忙放弃冲撞,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快出来,快出来啊。” 傻柱狞笑着走上前,把易中海他们护在身后。“一大爷,带老太太离远点,别溅您一身血。” “柱子,他没事吧?” “没事?顶多这几天就是拉大粪困难点,出不了人命。” “那就好,那就好。”易中海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贾东旭忍着剧痛,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屁股上的鸡毛掸子显得那么‘亮眼’。 “噗嗤…”一大妈忍不住地笑出声。 “唉呦喂,活了大半辈子,头回见到这种卖杂耍的,该赏。”聋老太咧开那没几颗牙的老嘴,笑得那叫一个缺德。 贾张氏也不管啥后果,上去攥着鸡毛掸子的一端就往后拽。 “啵…” “嗷…” 伴随着贾东旭的再一次惨叫,沾着红黄之物的鸡毛掸子“啪”地一声被扔在地上。 有时候,你得佩服这胖娘们儿的脑回路。 “傻柱,你完了,老娘要去告你。”贾张氏没在管自己儿子死活,眼露凶光的暴喝着,“这事没有100块钱,它不好使。” “呸,贾张氏,你踏娘的做梦呢?一毛钱都没有。”傻柱头铁,梗着脖子就是犟,“赶紧给老子滚,滚回你那狗窝去。” 拖把蘸屎,杵谁谁死。 “妈,拿…拿鸡毛掸子杵他,杵他嘴。”贾东旭重伤不下火线,“让他吃屎,吃老子的屎。” 这话一出,贾张氏眼贼亮,易中海他们脸色大变。 “贾张氏,你要造反?”聋老太急了。 “遭瘟的,都是你们逼得。”贾张氏撒泼咒骂,“不给钱,就给老娘去吃屎。” 易中海好面,万一真被屎戳脸上,那他在这个院里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他也知道贾东旭被撅的不轻,到如今为了平息怒火,也只能破财免灾了。 “贾张氏,最多10块。” “我呸,就100块。” “15。” “100,100,少一分都不行。” 傻柱看不过眼去了,“一大爷,一分都不用给他,他就是活该。 贾张氏,有本事就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一把抄起脚下的凳子。 易中海不缺钱,聋老太更不缺。 眼下能用钱把这难缠的娘俩打发走,那是再好不过。 “柱子,听太太的话,你先等会。”聋老太用拐杖碰了下凳子,眼神阴毒地剜了贾张氏一眼,“张小花,最多30,爱要不要。 真撕破脸,我让你在这院住不过三天……” 第193章 收拾谁? 贾张氏自从嫁进这个院里,聋老太跟易中海他们就在这。 对于俩人的底细,她大体也有个了解。 眼见再扯下去‘两败俱伤’,还不如见好就收。“行,老太太,老娘就给你这个面子,拿钱。” 听到贾张氏服软,聋老太一脸烦气道:“中海,把钱给她。” 易中海这会儿也顾不上心疼自己小半月开支,从兜里摸出三张“大黑十”,用手揉搓成一团,就扔了过去。“拿了钱,赶紧走。” “一大爷,我…”傻柱有些不情愿。 “柱子,听你一大爷的。”一大妈拽着他胳膊,苦口婆心地劝着,“咱不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听话。” “哼,饶你们一次。”贾张氏把钱捡起来揣兜里。“傻柱,以后再欺负东旭,老娘一头撞死你。” “你…”傻柱气得脸通红。 “妈,你怕啥?跟他们干啊。”贾东旭疼得呲牙咧嘴打哆嗦,“30块钱够干嘛?” 贾东旭一把拉起贾东旭,搀着他往家走,“那死老婆子太阴,没必要得罪死。”她小声嘀咕着。 “那…那我就白被撅了?” “30块钱不少了,够你一月工资了,回家吃饭,明儿个妈给你炖肉。” “啊…那…那行吧。” 等到娘俩从傻柱屋里出来,看着吃瓜群,贾张氏瞪着一双三角眼,咧开了豁牙嘴。“都吃饱了撑的?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吃瓜群瞅着一脸凶威的贾张氏,也没敢犟嘴,自动让出一条道。 “老刘,贾张氏看起来没吃多大亏啊?” “孩他娘,回家吃饭,免得被这老虔婆喷一脸唾沫星子。” “这老娘们儿今天咋这么凶,比以前看起来蛮横多了……” 等到贾张氏娘俩回家,易中海才铁青着脸走出傻柱家门。“散了…散了吧,天儿不早了,快回家吃饭吧。” 好不容易能有次给易中海添堵的机会,刘海中登场了。 他腆着大肚子,倒背着手晃悠到人前,扯起了官腔,“老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里人打架,影响极其恶劣,必须开全院大会惩戒。 否则,咱们大院迟早要乱套。” 他扭头又对着闫埠贵发出询问,“他三大爷,你说是不是?” 闫埠贵皱着眉头,瞟了一眼易中海,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全院大会得一大爷允许才能开,否则它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刘海中有些不满,“今天这事跟一大爷有关系,就不用经过他允…哎呦。”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聋老太一拐杖砸在了背上,“刘海中,你在这胡咧咧啥?中海都把事解决了,你才跳出来蹦哒,安得哪门子心?” “老闫,一会儿来我家,我有事跟你说。”易中海也懒得搭理他,对闫埠贵使了个眼色,“饭在我家吃就行,咱老哥俩喝点。” “诶,这感情好。”闫埠贵眼神一亮,忙不迭的答应,“孩她妈,带孩子回家吃饭,不用等我了。” “哦哦哦。”三大妈笑着答应,拉着阎解旷、闫解睇就回了家,“解成、解放,回家吃饭。” 眼见没热闹看了,院里人也懒得在这挨冻。 “走咯,走咯,回家吃饭。” “大冷天的,开什么全院大会啊,吃饱了撑得。” “你小点声,不怕被二大爷给听见……” 眼见人群散去,丢了大脸的刘海中气得浑身打哆嗦。 二大妈眼瞅着自家老爷们这损出,赶紧递上台阶,“老刘,跟他们生什么气,你刚才没听到吗?易中海被贾张氏讹了30块钱。 要我说,你就是太热心了,早晚有一天,院里人会想起你的好。” “就是,爸,他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爸,咱以后不替他们着想了,太气人了。” 娘仨这一顿连拍带哄,终于把刘海中的火气给降了下来。 这老小子倒背着手,抬头深吸了口寒气,让自己嗓音尽量平静,“老婆子,回家吃饭,炒四个鸡蛋,一人一个。回头…” 他放着狠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收拾谁?” 轧钢厂办公室内,炉子上煮着牛肉罐头,李大炮斜眼暼了一眼来人。 贾贵刚下执勤,被李大炮那眼神一瞅,当即打了个哆嗦。 他手忙脚乱地从背后摸出那把陪了快二十年的扇子,“唰”地打开,就给李大炮扇了起来。 “科…科长,我就是随…随口一说。” “到底咋回事?说!”李大炮声音不高,却有点冷。 “没,没,我错了,科长。” “贾贵,你给老子记好了。”李大炮一把将他扇子格开,“只要不是你的错,谁敢给你不快,别废话,上去给他两个大比兜长长记性,老子的话你都忘了?。” 随后,他扔给贾贵一根烟,“知道他们为啥怕老子吗?” 贾贵臊眉耷眼地接过烟,小声嘟囔着,“这哪能不知道?您做的那些事,随便拿出一件来,就能把人给吓个半死,光那一堆小樱花‘景观’就够吓人的。” “你杵在那嘀咕啥呢?”李大炮眼皮半抬,没好气道:“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话还跟个蚊子似的。” “科长,我就是气得慌。”贾贵苦着着脸,声音委屈巴巴,“凭什么他们那么说我?就因为我长了一副汉奸样?” 自古以来,老百姓都习惯以貌取人。 就贾贵这样的,搁往后动乱那几年,一旦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就得被拉去批斗。 可现在他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一员,李大炮怎么着也得考虑下他的心理感受。 “去,把老子床底下那两瓶老汾酒拿过来,今儿个请你喝酒。” “诶,那感情好。”贾贵瞬间变脸,一脸刻薄得脸笑成菊花,“还是科长局气。” “少踏妈来这套。”李大炮顺手给他那中分头来了一巴掌,“老子又不是黑藤那二傻子。” “哎哟,科长您可冤死我了。”贾贵一边撅着腚够酒,一边表忠心,“黑藤那蠢货能跟您比?提鞋都不配。” “呵呵。” 李大炮嗤笑一声,拿筷子敲了敲罐头盒边儿:“酒满上,老子有事问你。” “您说。”贾贵麻利地开瓶倒酒。 “听大海那小子说…你把贾张氏给‘爬’了?”李大炮眯起眼,透着股八卦的精光,“咋回事?细说说……” 第194章 人不可貌相 很多老爷们喝了酒之后,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尤其是那张嘴,就跟用棍子撑开了似的,啥话都能往外倒。 贾贵也没想到自己跟胡大海酒后吹的牛比,愣是被李大炮知道了。 他虽然脸皮厚,但面对自己顶头上司,老脸还是不禁有些挂不住。 “嗐,科长,都是开个玩笑,不当真,不当真。”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那股得瑟劲还是早已挂在了脸上。 李大炮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端起茶缸子就准备来一口。 贾贵憨笑着,赶忙端起自己茶缸“哐当”碰了下对方缸底,“科长,我敬您。”然后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个底儿朝天。 一瓶汾酒正好一斤,倒了两茶缸。 贾贵干完之后,脸色顿时红了,“哈…这酒真够劲。” 李大炮也没磨叽,也是一缸子见了底,“喝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嘿…这不是跟您在一块喝酒激动嘛…” 等到这老小子喝的醉眼朦胧,还没等李大炮再问,自个儿就把那晚发生的事给倒了出来。 “嗝…科长,我跟您说,你们院里那个胖娘们儿真带劲。” 李大炮眼乐得嘴角直抽抽,扔给他一根“骆驼”,“怎么个带劲儿法?” 贾贵掏出洋火,先是恭敬地给李大炮点着,自个儿再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 “科长,听我慢慢给您说,保证你淌哈喇子。” 李大炮被这家伙逗的直不起腰,低头托额,心里开始吐槽,“那么胖一娘们儿,老子可不敢碰,也就你饿得才不挑食。” “那晚…嗝…不是跟您院里那大茂小兄弟喝酒嘛,喝到最后喝嗨了。”贾贵夹了块牛肉塞嘴里嚼着,“当晚也就没回去,在他那儿歇的。 也不知道啥时辰,让一泡尿给憋醒了…” 李大炮就那样笑而不语的当着听众,听着贾贵掰扯着那晚上的事儿。 “嘿!您猜怎么着?我…我刚推门出去,冷不丁就叫一个黑影给…给扑倒了。” “然后呢?” “我当时一激灵,就醒酒了。”贾贵说到精彩地方,俩手就胡乱比划起来,“当时就给她…来了个猴子偷桃!紧跟着…一个猴子献桃!末了…再来个猴子摘桃!” “停停停,你这是在哪跟猴子学的招式?” “嗐,您别急啊。”贾贵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里面的道道,容我给您慢慢说…” 所谓的猴子偷桃,这个都懂。 猴子献桃,就是并一起,发力托举别人的下巴。 可这家伙,黑夜里不留神,直接托到了贾张氏胸脯子上。 至于猴子摘桃,那就是掐别人胸口那俩“小黑点”。 等到这老小子解释完自己的猴子招。李大炮差点被笑掉大牙。 “科长,我不是吹啊,我这三招下去,寻常汉子肯定立马歇菜。可那晚你猜怎么着?” “别打哑迷,赶紧的。”李大炮催促着。 “嘿嘿,要不都说胖子抗揍嘛。贾张氏那胖娘们居然啥事都没有,反而被我打的起了秧子。” 听到这,李大炮突然问道:“诶,那你是怎么知道黑影是贾张氏的。” “嗐,这不是那胖娘们儿担心动静儿闹大,怕把别人给吵醒,才告诉我的吗?” “然后呢?” “然后,她就抱着我回了自己家。” 看着贾贵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正经样,李大炮赶紧闭上嘴别过头,憋笑憋得肩膀狂抖。 “科长,想笑就笑呗,又没有外人。”贾贵没有丝毫在意,“总不能让我这体格子抱着她吧。” 李大炮彻底服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做出这么极品的事。 “科长,我跟您…” “你等等?贾家就两间西厢房,你俩就那么扯犊子?”李大炮还是有些不解,“贾东旭呢?没被他发现? 你这可是当着人儿子的面,胆儿挺肥啊!” 贾贵骚包地扬了扬中分头,贱兮兮地小声说道,:“科长,那小子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根本就没动静儿。” “真假?” “真的,我跟贾张氏就在他边上烧了大半宿,那家伙的呼噜都不带停的。” “大半宿?”李大炮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小子,有那么大的本钱。” 听到这话,贾贵就有些委屈。 自从李大炮进了轧钢厂,谁要是敢逛暗门子,立马扒了这身皮滚蛋。 这也是为啥,他对迷龙许下‘大饼’,让其给保卫科那群弟兄找媳妇的原因。 这年代,娱乐生活匮乏。 晚上关了灯,有媳妇的还能有个精彩小节目啥的。 没媳妇的,除了钻冷被窝、陪伴五指山,啥事也干不了。 这样的情况时间长了,肯定会对工作有影响。 贾贵以前还能隔三差五去暗门子放松放松,可自打李大炮来了以后,子弹存得差点爆仓。 好不容易有人投怀送抱,甭管她长啥样,反正都是黑灯瞎火的,有那套工具就行。 而贾张氏自从老贾升天,守了快十年的寡,同样也期盼那口。 再加上,她为了让贾贵娶她,享受以后的美好生活,简直就是放肆到没边。 就这样,一捆干柴,一团烈火,愣是烧了大半宿。 这会儿,贾贵的醉意更上一层楼,居然敢在李大炮面前埋怨起来。 “科长,对弟兄们你是这个。”他晃悠着身子对李大炮竖起大拇指,眼皮耷拉着只剩一条缝,“可就是不让弟兄们逛暗…” “咔嚓…”清脆又瘆人的手枪上膛声猛地响起! “铛…” 李大炮把手枪重重地拍在贾贵跟前的桌子上,眼神微眯地盯着他。 “逛什么?” 屋里刚才还欢快的气氛陡然变得压抑。 贾贵头发瞬间发麻,后背发凉,酒醒了几分。 他这会才想起来,眼前的人可是从来都不容他人挑衅。 “科…科长,我…”贾贵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舌头打结,“我…我马尿灌…灌多了,您大…大大…大人有大量,饶…饶我一次。” “马尿?”李大炮的眼角慢慢变得狭长,“那老子喝的是什么?” “扑通…” “啪啪啪啪…” 眼见自己的醉话惹得李大炮这种态度,贾贵直接跪在地上,狠狠地请自己‘吃起了’大比兜…… 第195章 贾贵的算计 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贾贵现在宰了自己的心都有。 明明自己在李大炮留下了挺好的印象,结果毁在了自己一句醉话。 “啪啪啪…” 他他卯足了劲儿朝脸上甩大比兜,越甩,火气越大。 这火气,全是冲着自己来的,丝毫不是冲着李大炮。 小樱花那会儿,他过的就是给人当狗的日子。 现在,李大炮是把他当成自己人,有好处就给,从不打折,可自己却… 总之,他现在恨不得撕了自己那张臭嘴。 “咋了?打上瘾了?”李大炮脸色平淡下来,“丢不丢人。” “科长,我…”贾贵红了眼眶,带着一股哭腔,“我踏马的就…就一大傻子,连食堂那傻…傻厨子都不如。” 李大炮掏出一盒“万宝路”扔给他,“呵呵,这话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食堂那傻柱,除了在我们院里那娘们身上犯过傻,其他时候,比猴还精。” “那…那我…” “行了,有些话老子不想说第二遍,再有下次,你就另谋高就去吧。” “科长,我真真长记性了。”贾贵慌忙竖起手掌发着毒誓,“再有一次,我滚的远远的,保证不碍您老人家的眼。” 李大炮鼻腔碾出一声冷笑,起身踱步到办公桌前,抬头望着那副“万夫莫敌”的字。 良久,一股冷冽的声音传进贾贵耳朵中。“知道…什么叫做命自我立吗?” “科长,您可真是抬举我了,”贾贵跟个小学生似的站在他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哪会知道这个啊?” “那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 “不相信。”这话贾贵说的有些干脆利落,“那踏马纯粹就是糊弄大傻子的。” “算了,跟你谈这个你也不懂。”李大炮有些自嘲,“那我问你,你将来想走到哪一步?” 本来李大炮想要问一句“你有什么梦想”的,但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前世那个《傻比好嗓门》。 里面动不动就是“请说出你的梦想?”,或者“你的梦想是什么”,差点没把他腻歪死。 听到这话,贾贵直接脱口而出,“就想娶个媳妇,舒舒服服过完这辈子。” “怎么?不想要个孩子传宗接代?” “这个…就算了吧。那些年跟着黑藤那王八蛋干的坏事有点多,怕报应。”贾贵有些落寞的低下头,枯瘦的手指攥得关节发白,“再说了,就我这模样,谁愿意嫁我啊。 不瞒您说,前阵子您带我去找那胖娘们儿提亲,有句话我是吹的。” “嗯…哪句?”李大炮侧过头。 “就是…就是“找个黄花大闺女也不费事”那句。” “怎么?找媒婆说亲被人拒了?” “嗯,我都开出30,甚至50的彩礼了,结果…” “结果怎么着?”李大炮反问道。 “结果…就没一家接茬的!”贾贵牙疼似的嘬着牙花子,“还说…说我这样的,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那你打算娶贾张氏?”李大炮中指搡了下鼻尖,眼神平静,“跟那胖娘们儿过一辈子。” 老实说,环境造就个人。 贾张氏那种性格,完全就是被当时的社会给逼成那样的。 一个寡妇,带着一个懦弱的儿子。 如果脾气软弱,不敢抗争,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只有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刁蛮难缠,好勇斗狠的泼妇,才能勉强活下来。 理解归理解,但要是惹到李大炮,他还是会狠狠收拾她,惹急了,甚至会安排一出“人间蒸发”。 这个社会,没有四海之内皆你妈,皆你爸的道理。 根本就没人会惯着陌生人,更何况还是惯着贾张氏那样的极品。 听到李大炮这话,贾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贾张氏能不能生。 他也咂摸出许大茂为啥劝他,不要跟贾家走到一块的原因。 无非就是担心自己成了贾东旭的后爹,以后不能轻松拿捏贾东旭罢了。 可他跟许大茂那点可怜的交情,说起来就是建立在马屁跟烟酒上面的,脆弱的可怜。 真要是影响到自己了,那点交情说断就断,根本不带犹豫的。 “科长,你说那胖娘们儿还能下崽不?” “我糙,这我哪知道?”李大炮有些哭笑不得,“这不得靠你自己吗?” “说实话,我还真想试试。”贾贵没心没肺地笑成朵菊花,“万一真能鼓捣出个大胖小子,我可就赚大发了。” “你就不担心,老了以后被踢出门外?” 想到这,李大炮就有点想笑易中海。 一个月赚五六十块钱,平日里生活节俭,到老了肯定能攒下一大笔钱。 不管啥时候,有钱就是爷,有钱就不愁没人装孝子贤孙。 如果真担心死了之后吃不上四个菜,那就用钱留个后手。 根本就没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算计别人家的孩子给自己养老。 “嗨,这个我不担心。”贾贵“唰”的打开扇子,给李大炮扇起来,“这不是还有您吗?” “我?”李大炮眼神里带了点戏谑,“怎么?你的小算盘还拨拉到老子头上来了?” “这我哪敢呢?” “那你给老子解释解释,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贾贵赔着笑脸,姿态放到最低,“我顶天了再扑腾个三四十年,那会儿您可正是如日中天呢! 万一贾东旭那王八羔子虐待我,您怎么着也得仗义执言,拉兄弟一把吧? 好歹我也算您手底下的兵,您老人家总不忍心看我掉沟里不是?” 生活处处有幺蛾子。 李大炮今天真是对贾贵这老小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他这个人虽然嚣张霸道,但总归还是讲点人情味。 贾贵这辈子如果真对自己忠心不二,那他肯定不会看这老小子落到老无所依的下场。 “啪…” 他狠狠地拍了下贾贵的汉奸头,不解恨地又踹了一脚。“你踏马的还真是猴精猴精的,难怪能在黑藤跟八爷那周旋了这么多年,最后还能做到囫囵儿落地。” “爷,你捧了。”贾贵收起扇子,双手作揖,“我这个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您的五指山。” “行了,老子答应你了。”李大炮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只要你听话,老子…保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第196章 新邻居 能够帮上李大炮的忙,现在的王主任那是求之不得。 去年,自己用掉的那个人情算是彻底喂了狗。 根据毛人虫交代的情报,赵瑞龙他爹赵立春算是完犊子了。 家里老的一倒,赵瑞龙从四九城直接发配到大西北的犄角旮旯里,成了这辈子都没希望进步的那种人。 听到这信儿的王主任,当时差点把两个“粮仓”给气爆。 当她‘无意中’从迷龙口中得知,这是李大炮要求办的事,她更是一路绿灯,恨不得亲力亲为。 这态度,搞得迷龙他们有点发懵,差点以为这女人跟李大炮有一腿。 农历二月初五,按照老黄历,适合搬家。 前几天,贾贵跟中院的马大莲一家谈好了。 他出20块钱加自己帽儿胡同的那两间耳房换了马大莲家中院的两间西耳房。 马大莲,当初曾经嚼李大炮舌根子的那个娘们儿。 虽然自己本身就是禽兽之一,但好不容易能有个脱离禽兽窝的机会,她是求之不得。 一大早,天还没亮,马大莲那口子就出去找了两个板爷。 而马大莲则是摸黑带着孩子把家当都给收拾利落。 等到板爷一到,一家四口麻利地把家当装车,迫不及待地奔向新家。 而贾贵,则是在金宝几人的帮忙下,用三辆自行车就把自己的全部家当给一趟拉到了新家。 “吭…吭…呼…” 等到阳光洒进四合院,贾贵早已送别金宝几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咚咚咚…” 这家伙睡得正香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莲,大莲,”三大妈看着门口的自行车,心里痒痒,好奇的串起了门子,“你家啥时候买的自行车啊。” 贾贵起床气有点重,被吵醒的他火气“蹭”就上来了。 “踏马的,谁啊?敲丧钟呢?来了!” 门外的三大妈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纳闷,“怎么这声音那么耳熟呢?” “哐当…” 屋门被猛地拉开,一双阴鸷的三角眼就那样死死地瞪着门外的三大妈。 “哪来的老娘们?找爷爷干嘛?” 看到贾贵那一脸凶样,三大妈冷不丁得被吓一大跳,尖锐的嗓门顿时响了起来,“啊…快来人啊。” 老娘们的嗓门太尖,吵得贾贵耳朵“嗡嗡”作响。 他可一点儿没念及上个月还在一块儿唠嗑的“情分”,抬脚就狠狠踹了过去:“滚,给老子滚远点嚎去。” 这一脚劲儿不小,把三大妈直接蹬出去三四米远。 “唉呦喂…我滴娘啊。”三大妈趴在地上,疼得嗷嗷叫唤,“快来人啊,院里进贼了。” 这个点,离上工还有一个多小时。 甭管是起床的,还是在睡懒觉的,都被吵醒了。 “老刘,快起来,院里进贼了。” “大茂,赶紧的,抄家伙。” “解成,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你妈……” 禽兽如果分九品,那三大妈至少也是个说亲大员。 被贾贵踹翻在地的她,就那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抱着头。 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嗓门恨不得震破玻璃。“啊…啊…有贼啊…” 现在整个轧钢厂附近,只要是保卫科巡逻的地方,治安那是好的没话说。 什么小偷、混混、流氓啥的,几乎都被巡逻队给收拾得屁滚尿流。 就因为这个,让老连长张建国直接从忙的团团转到如今闲得整天养膘。 此时,正在跨院晨练的李大炮听到“有贼”,嘴角一扯,眼里带着点儿看好戏的意思就停下了,溜溜达达踱到拱门口。 当他打开拱门的时候,贾贵的家门口早已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 “诶,这不是贾队长吗?” “贾贵,你怎么在这?大清早的你在马大莲家干什么?” “难道说,他跟马大莲有一腿……” “都踏娘的…闭嘴。”贾贵黑着一张脸,唾沫星子满天飞,“现在…这里是…老子的家,原来的住户搬走了。”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扇子“唰”地打开,一阵扇。 “贾哥,你真搬过来了?”许大茂惊喜地从人群中挤到前头,递上一根烟。“啥时候的事啊?昨儿个还见着马大莲在门口打孩子呢?” 贾贵将烟别在耳后根,对着许大茂倒起了苦水,“兄弟啊,哥哥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一提换房,人家答应得那个痛快了。” “怎么着?” “感情你们院,几乎全踏马的蛇鼠一窝啊。” 傻柱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脖子一梗就开始挑刺,“孙子,骂谁呢?别忘了,李大炮还搁这院里住着呢。” “就是就是,背后议论你们科长,也不怕人家把你给拆了。”阎解成躲在人群里捧着腔。 “谁?谁踏马的在背后挑拨离间?”贾贵气得胡子都炸了,三角眼猛地瞪圆,“听好喽,我们科长住的是跨院,跟你们不是一个院里的人。 瞧瞧你们这群熊样,敢攀我们科长高枝儿,你们也配?” 这话有点毒,却让易中海抓到了尾巴。 他上前一步,那张方块脸瞬间正气凛然,“住口,竟然敢在这口出狂言。 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上街道办告你去。 现在是什么社会?老人家领导下的新社会。 你竟然敢在这走过去老路,谁给你的胆量?” 贾贵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发凉,双眼慢慢眯起。 他这是第二次跟易中海打交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难缠。 但想要让他服软,姥姥。 “敢问,阁下是?” “这是我们院儿的一大爷。”傻柱一脸嘚瑟的介绍道。 “一大爷?”贾贵捶着明白装糊涂,胡搅蛮缠起来,“去你大爷的,占谁便宜呢?” 如果是旁人敢这样对自己‘亲爹’言语辱骂,傻柱早就冲上去拳脚伺候了。 但他吃过贾贵的亏,知道这老小子不好惹,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狂吠’,“贾贵,你给我听好了,一大爷是管理这院里的一把手,懂? 你今天不声不响地就搬过来,还把人三大妈踹地上,这事你要是不赔礼道歉,没完。” “对,没完。”三大妈扶着腰,疼得眉间抽搐,“给我道歉,赔钱。” 听到“赔钱”俩字,闫埠贵镜片后的俩灯泡闪了一下。 前阵子,因为阎解成耍流氓那事赔了1000块钱,但对于他的家底来说,根本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对于抠门到家的他来说,那也是不亚于心头割肉。 现在眼见着好像又有门路往回捞点儿,闫埠贵心里那算盘子开始疯狂地拨拉起来。 这事儿,得搏一把…… 197章 谁是长辈 对付禽兽,你得豁出脸面。 贾贵这家伙,如果往丑了说,那可以说是禽兽中的禽兽。 眼见事儿闹得越来越大,李大炮右手搭墙,猛地发力,整个身子“噌”地离地而起,一屁股坐在墙头上。 “呦呵,闫埠贵这老小子急眼了。”他点上一根烟,饶有兴致的看向场中,“也是,自己老婆被踹,他要不讹点钱那就不是闫老抠了。”戏谑声悄然划过。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闫埠贵上前扶着三大妈,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挺大一老爷们儿,跟妇女动手,丢不丢份儿?” “不好意思,爷动的是脚。”贾贵眼皮耷拉着,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话说,你踏娘的谁啊?” “你…你…你不可理喻。” “贾哥,这是院里的三大爷,刚才你踹得是人家老娘们儿。”许大茂凑上前低声道。 “哦……”贾贵胡子拉长尾调,“不认识。” 滑稽的面目,搭配反转的句子,这家伙几乎把院里人都给逗笑了。 “哈哈哈,这家伙真有意思。”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三大爷那张脸,都快气成酱猪肝了。” “以后啊,咱们院里可是更热闹喽…” 现在的闫埠贵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易中海的马仔。 当着他的面,贾贵把闫埠贵那点老脸撅的一点面子没有,他怎么可能罢休。 本来趁着李大炮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易中海刚把刘海中重新踩在了脚底下。 今儿个要是不把贾贵这个新来的给收拾服帖了,那他的威信肯定得降一大截。 “贾贵,我告诉你,赶紧给老闫道歉。”易中海义正言辞的暴喝,“然后再赔三大妈10块钱医药费,否则…”他扭头看了眼一大妈。 一大妈点点头,悄么声地去了后院。 “否则什么?”贾贵眼神调侃地瞅着他,“嗤拉”划着洋火点上烟,“有屁快放,别憋着。” “否则…”易中海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就滚出我们大院…” 院里有热闹,贾张氏几乎都得掺和一脚。 看着自己的贾哥丝毫不把院里管事大爷放在眼里的样子,这胖娘们儿某些地方又开始了想入非非。 “看着不起眼的汉子,没想到办起事来,比老贾强那么多。 正嘀咕着呢,猛然听到易中海要把贾贵赶出院,这胖娘们儿急了。 她迈起小短腿,粗鲁蛮横地扒拉开人群就冲上前去。“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 院里人虽然嘴里骂着,却没有敢上前呲牙的。 没办法,现在的贾张氏在大院里几乎‘无敌’。 “易中海,你这个遭瘟的老绝户,”泼辣的嗓门由远及近,“谁给你的权利赶人走?” “贾张氏,闭上你那臭嘴。”傻柱急了,上前就要抽她。 至于易中海,虽然恨不得立刻弄死她,但为了‘大局’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贾贵那猥琐的八字眉一挑,瞄向挤过来帮忙的贾张氏,脸色不快,“哪凉快哪呆着去?大老爷们说话,老娘们家的插什么嘴。” 嘴上不耐烦着,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贾张氏拉到身后。 贾张氏刚要继续撒泼,却冷不丁地被贾贵的动作给暖了一把。 嘴里的话硬生生的憋住,大脸盆子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嚯,这场面有点吓人。 院里人做梦也没想到,贾张氏这个难缠的主儿居然会被贾贵给治住。 “我是没睡醒还是眼花了,贾张氏居然老实了?” “夭寿了,这老寡妇看来要老树开花。” “贾东旭,你妈有相好的了,开不开心?” 贾贵跟贾张氏的房子几乎挨着,站在家门口的贾东旭将人群的对话听得那是一字不漏。 一想到自己老娘跟贾贵勾搭上,这家伙恬不知耻地在心里就是一阵狂喜,“我,贾东旭,果然是天选之人啊。 以后,这个院里,除了李大炮,老子要横着走。” 而棒梗这个天命之子,看到这场面,小眼睛“咕碌”转了一圈,迈着小腿就跑了上去。 他一把抱住贾贵的细腿,嘴里“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 贾贵也没觉得不好意思,那张瘦脸笑得褶子横生,“诶诶诶,这孩子…咋那么招人稀罕呐。” 贾张氏羞地面红耳赤,嗓门降了仨节拍,“孩子喜…喜欢你,我…我有啥办法。” 贾贵无视易中海他们那副快要吃人的脸,从兜里掏出厚厚一大摞票子。 还不等他抽出一张,围观的人几乎红了眼,大气喘。 “这是个傻子吧?身上揣那么多钱?” “脑子指定有毛病,也不怕被人抢。” “那一摞,几乎都是大黑十,就几张毛票…”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能从旧社会走到现在的人,尤其他还是越混越好。 李大炮坐在墙头上,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闹这么一出,院里人没一个再敢小看他。” 因为,哪怕这个时候嘴里喊“越穷越光荣”的口号再响亮,你让他饿三天试试? 秦淮茹看着自己又‘叛变’的儿子,两个‘粮仓’开始隐隐作痛。 自己这大半年的教育,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同时,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跟贾东旭复婚得了…… 贾贵抽出张一块的递给棒梗,笑眯眯说道:“拿去花。” 棒梗兴奋的接过钱,嘴里“爷爷、爷爷”的叫着,差点把自己叫成葫芦娃。 “贾贵,闹够了没有?”易中海怒目圆睁地猛然暴喝,“赶紧给老闫家赔礼道歉。”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全场。 贾贵的三角眼变得阴鸷,声音冷漠,“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咋瞅不出个眉眼高低来呢? 就一个轧钢厂的员工,院里的联络员,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你…”易中海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腮帮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 紧接着恼羞成怒的怒吼声响起,“你眼里还有没长辈,竟敢动手打老人。” 贾贵今年48,易中海45。 看面相,贾贵比易中海老很多。 他本以为自己平时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易中海比他还不要脸。 “长辈?老子踏娘的今年48,你多大? 话刚撂地,易中海懵了,他没想到贾贵年龄比自己还大。 想到自己刚才那句“动手打长辈”,他那张方块脸,臊得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第198章 聋老太的真名 易中海的绝招“道德大棒”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对年龄比他大的人效果减半,甚至不起作用。 这会儿,他杵在原地无能狂怒呢,一大妈搀着他的“大救星”过来了。 对于这个棺材板都快盖上的老婆子,以前除了李大炮,院里人谁都得敬他八分。 贾张氏再怎么刁蛮难缠,对着这老虔婆,也得让她三步。 人群“唰啦”自动分开一条道,给足了这老太婆排面。 聋老太面色阴沉地瞅了一眼易中海,明知故问,“中海,谁打的你?老婆子给你做主。” 装了半天死的傻柱来劲了,他义愤填膺地指着贾贵鼻子就是一通告状,“老太太,就是他打的。 一大爷好心劝架,人家不领情不说,反手就甩了个大比兜。” 这个时候的聋老太也没再装聋,一双混浊的老眼阴毒地看向贾贵,“哪里来的畜牲,敢到这来撒野?” 贾贵一听这话急眼了,刚想上去抽她,却被贾张氏拽了回去,“这…这是院里的老祖宗,易中海的后台,你别动手。 万一把她给打残了,再讹上你咋整?” 不管哪个朝代,“碰瓷”都是一直存在的。 这事贾贵很熟,以前缺钱花了,没少干这个。 本来以为今天的威立得差不多了,谁曾想,蹦出来了个老婆子。 听到贾张氏的提醒,他眯起那双三角眼细细打量着聋老太,越看越觉得眼熟。 小樱花那会儿,他陪着黑藤那二傻子来过几次四九城,凑巧见过聋老太里面。 命运,就是这么狗血。 贾贵摸着下巴,咂摸了半天好像抓到点什么?“你说,她叫什么?” “聋老太。”贾张氏小声说道。 “咔嚓。”尘封的记忆裂开一道缝。 贾贵拍着自己油光铮亮的中分头,眼睛瞪的滴溜圆,“你…你是龙…龙小妮。” 聋老太,原名龙小妮。 以前父亲龙天霸是四九城“太平油号”的大当家,先后在螨清、小樱花跟光头之间左右逢源。 后来,身患重病嘎嘣了。 龙霸天一死,偌大的家业也随之烟消云散。 也就是那时,龙小妮就搬进了95号四合院,坐看风云际会,见证了新社会的崛起。 易中海闯荡四九城那会儿,也是因为有她的帮助,才能在这儿慢慢站稳脚跟。 否则,就易中海那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老太婆那么上心。 听到自己快要忘记的名字被人提起,聋老太不是懵了,是差点被吓尿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都快忘记的真名居然会被一个新来的给喊出来。 自家那点见不得光的底细,她心里门儿清,可经不起细查。 这些年,易中海一直给院里人吹嘘她是烈属,还给我军送过草鞋。 其实,就是政府可怜她是一个孤寡老人,才给了她一个五保户待遇。 否则,她要真是烈属,她家的门楣上早就挂上光荣牌了。 说穿了,他们这种伎俩也就忽悠忽悠那些普通人。 李大炮搬进来大半年,要不是系统拦着,早就把这老棺材收拾了。 想到自己被拆穿的后果,聋老太又开始了装聋,并且故意不小心磕倒在地。 “你说什…哎呀喂。”她飙起演技,故意发出惨叫,“我的腿,我的腿抽筋了。” 傻柱一看这情况,顿时急了。 他赶忙凑上前,将聋老太来了个公主抱,嘴里急切地问道:“老太太,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柱子,太太腿疼,快…快送我回屋躺一会儿。” “柱子,先别管他们了,赶紧送老太太回屋。”易中海也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老伴儿,快去烧点热水。” “哦哦哦。”一大妈忙不迭地点头,小跑着往家跑。“我马上烧热水。” 易中海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管闫埠贵那点破事,捡起拐杖就跟在傻柱屁股后头往后院跑。 看热闹的人群有些兴致缺缺,满脸地不爽。 本以为聋老太出场,场面会更热闹。 没想到,居然撑不过几秒钟就早早歇菜。“我咋感觉聋老太是装的呢?” “不会吧,你没看她仗着自己上了年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总感觉不太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抽筋呢…” 闫埠贵懵逼了,三大妈傻眼了。 本来还打算讹点钱的两口子,没想到最后讹了点东南风。 “这……这…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他苦着一张脸拍打大腿,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老易…老易。” 可这时候的易中海,哪还有闲心替他出头。 在老绝户眼里,10个闫埠贵都赶不上聋老太。 “老闫,这事…要不算了吧。”三大妈耷拉着老脸压低声音,“连易中海都走了,咱们惹…惹不起他们啊。” 这时,阎解成眼神躲闪得凑到跟前,语气有些不自然,“爸,要…要我说,干脆回家得了,您可别…别忘了,人家后台是李…李大炮。” 自古,文人都有傲骨。 闫埠贵一直自诩也读书人,虽然那些优点没学多少,但那股子腐儒的犟脾气倒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牙根一咬,朝着贾贵就嚷嚷开了,“贾…贾贵,赶紧的,道歉、赔医药费,否则,我去找李…李科长给我做主。” 贾贵本来也打算息事宁人,拉着贾张氏回屋商量领证的事,没想到闫埠贵竟然给脸不要脸。 ““来来来,”贾贵皮笑肉不笑地勾勾手指头,“你…过来点。” “怎…怎么?你…你还敢动手?”闫埠贵有点发怵,往后缩了缩,“真…真不怕李科长收拾你?” 贾张氏瞅着闫埠贵这副损出,刚想上去来了唾沫星子满天飞,却一眼发现了墙头上的李大炮。 “要…要不,给他一毛钱?”她朝着贾贵嘀咕着,“你…你们科长正瞅着呢?” 听到这话,贾贵赶忙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光秃秃的墙头。“你踏娘的眼花了,哪有人?” “嗯?咋没有呢?刚才还在那呢。” “闪一边子,看老子怎么收拾这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贾贵一把推开贾张氏,朝着闫埠贵就冲了上去。 “猴子偷桃,猴子献桃,猴子摘桃。”他出手迅猛,招招下贱。 “嗷…唉呦喂…缺了大德了。”很快,吃了一套小连招的闫埠贵就惨叫着蜷缩在地,疼得脸都抽抽,发出的动静比杀猪还凄厉。 这下子,整个大院更热闹了…… 第199章 媳妇,你来真的? 贾贵现在的力气可不小,那一套小连招如果全力打出去,正常人就可以考虑埋哪了。 可对于闫埠贵这个讨人嫌的干巴猴,他也就使了三分力。 但就这点力度,差点没把闫埠贵给疼得晕过去。 周围还没散去的人群,见到这景儿,女人后背凉飕飕,男人裆下蛋蛋疼。 “这小矮子有两下子啊,看把闫老抠给打的,跟条死狗没啥两样。” “老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来。” “不太对啊,我总感觉这小子对三大爷手下留情了…” 眼瞅着自己老伴在那痛得满地打滚,三大妈脸色惨白地扑了上去,“老闫,你可别吓我啊。 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可咋活啊。” “妈,赶…赶紧送我爸去医院吧。”阎解成眼神惊慌,说话语无伦次,“再…再晚就来…来不及了。” 贾哥一脸不耐烦,手中的扇子呼扇着,“行了行了,嚎什么丧。老子根本就没使劲儿。赶紧起来,装什么大瓣蒜。” “我呸…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还学农村的老倔驴尥蹶子呢?”贾张氏夫唱妇随,唾沫星子满天飞,“就你这样,当的哪门子教书匠?也不怕误人子弟?” “老倔驴,老倔驴,老倔驴。”棒梗乐得蹦着高,小嘴“叭叭”个不停,跟着起哄。 看到贾贵他们还在煽风点火,冷言热讽,闫埠贵差点气得吐血三升。 “你…你们。” 贾张氏现在也没心情继续看‘猴戏’了,她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蹲在闫埠贵身边压低声音,“再跟老娘尥蹶子,老娘就去红星小学,把你这些年干的‘好事’都宣扬一遍。 闫老抠,你记好咯,这个秘密,老娘吃你一辈子。哼…”随即拍拍大屁股,拉着贾贵跟棒梗回了新家。 闫埠贵被这番话给惊得头脑空白,甚至忘记了疼痛。 他怎么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单单论脸皮厚度,都快赶上他了。 三大妈刚要让阎解成去拉板车,就被闫埠贵给拦了下来,“孩她妈,不…不用了,回…回家。” 瞅着贾贵他们离去,阎解成的胆又肥了,“爸,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要我说,必须报警。” 听到自己儿子“马后炮”,闫埠贵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冲着他就是一顿文化人的劈头盖脸。 “究竟是你为长,还是我为长?” “方才为父遭难之际,你身在何处? 如今倒挺身而立,故作强硬姿态?颜面何在?” 这话一出,阎解成懵逼了,三大妈无语了,三小只傻眼了,周边人彻底笑不活了…… 跨院里。 李大炮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崭新的绿军装,就连老人家送的帽子也被他板板正正地戴在头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好像都能成。 因为罗大川终于抽出时间,来见见他这个未来的姑爷子。 对于第一次上门带的礼,他准备了一箱老汾酒,一罐老首长给的“特供华子”,两块老米的手表,一箱系统给的“红富士”大苹果,二十斤梅花肉。 这些东西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妥妥的重礼。 “吱…呀…” 刚把东西绑在自行车上,南门被悄悄的打开了,安凤的小脑瓜古灵精怪地探了进来。 李大炮这会儿正准备出发,听到动静,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时间,两人居然瞪起了眼。 很快,安凤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羞涩,不由得拿起胸前的长辫子将俏目遮挡,“哎呀,别看了,丢死人了。” “过来。”李大炮把车重新支好,朝她招了招手。“我有东西送给你。” “嗯?”安凤眼睛一亮,轻快地跑上前,满脸期待,“什么好东西?” “给。”一块精美的手表出现在李大炮手中。 这年头,手表可是“四大件”之一。 但现在的手表全是进口的,国产的还得等一个多月才能研制出来。 他送给安凤的这块“浪琴”手表,还是在泡菜现场上缴获的。 当时李大炮为了躲避老米搜查队的追击,阴差阳错地闯进了一个小型的战地医院。 结果就是,夜黑风高,鸡犬不留,有用的都被他搜刮进了空间里。 安凤看着眼前这块浪琴:直径≤28mm的纤薄金壳表,一眼就相中了。 “哪儿弄的?”她爱不释手地摸着,顺口问道。 这块手表搭配罗马数字时标,兼顾优雅与读时需求,很适合安凤。 李大炮挑了挑眉,一脸坏笑,“泡菜那边缴获的。” “啊?” “怎么了?嫌忌讳?” “切,姑奶奶会怕这个?”安凤麻利地把手表戴好,得意的朝他晃了晃手腕,“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李大炮咧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就算你头上插根草,我也觉得是天仙下凡。” “去你的…说,是不是想把我给卖了?” “哪舍得啊。” “信你才怪。”安凤故意皱着琼鼻,小手熟练地摸上他腰间的软肉,准备请他吃麻花。 “看,有人。”李大炮动起了歪心思。 “嗯?哪有啊?” 安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结果看了个寂寞。 刚纳闷地转回头,嘴唇“啵”一下,正好亲在李大炮那故意凑上来的腮帮子上。 “你!”安凤羞得满脸通红,刚要埋怨,这不要脸的家伙居然倒打一耙! “媳妇儿,你来真的?” 安凤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慢慢眯起,呼吸变得绵长。 她生气了,必须得狠狠找个人揍一顿,才能解气。 “李大炮,竟敢占姑奶奶便宜,你完了。” 话音未落,朝着着几步之遥的‘小流氓’就冲了上去。 占了便宜赶紧跑,原地不动是傻子。 李大炮“哈哈”笑着,飞快地跑过去打开南门。 趁着安凤还没追上来之际,又冲到自行车那,打开脚撑,推着车就跑,“谁是大拉谁锁门。” 安凤被这个不要脸的气得翻了个白眼,嘴里骂着,“有本事你就跑到我家去,姑奶奶今儿哪也不去了,就待在这了。” 上门看望罗大川,是为了谈婚姻大事的。 只有姑爷子,没有人家闺女,这他喵的去哪谈。 被拿捏住的李大炮赶忙把车停在门口,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一脸宠溺地做出求饶的姿势,“爷,都是小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 “哼,晚了。” 安凤故意双手插兜,冷哼着仰起头,故意不给他面子。 看到自己的未来媳妇一副不配合的样子,李大炮想也不想地就把她扛在肩上。 “走喽,猪八戒扛媳妇喽……”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安凤攥起小拳拳“嘭嘭嘭”地捶他后背。 整个前胸紧紧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那温热结实的触感,让她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 也不知道他是成心的,还是她自个儿…… 嗯,反正都没安好心! 第200章 怎么会是他? 刚出门,还没等跨上二八大杠,李大炮就被人给叫住了。 “炮哥,炮哥。” 李大炮跟安凤循声转过身,正瞅见贾贵带着贾张氏跟小尾巴棒梗朝这走来。 那老小子腆着一张脸,笑得褶子横生。 “这是谁啊?”安凤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嫌弃,“看着比我爸都大,怎么还叫你哥呢?” “我手底下的弟兄,别小瞧他,这老小子手里有活。”李大炮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贾张氏牵着棒梗,迈着小短腿紧紧跟在贾贵后边。 别人看安凤的第一眼,就是这闺女长得真好看。 她看安凤第一眼,脑瓜子里想的却是那擦肩而过的100块钱。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一直没把这事给放下。 眼瞅着贾贵凑到跟前,李大炮还没开口呢,这家伙居然张口就是一声“嫂子好”。 安凤羞地腮畔微红,但良好的家教却让她落落大方地回了一句“你好”。 李大炮眼神调侃地扫了眼贾贵跟贾张氏,“这是…上哪儿晃悠去?” “嗐,这不是刚搬进来吗?带婆娘去搓一顿。” “嗯,挺好。” “炮哥,要不…一块儿?”贾贵主动邀请,一脸豪气,“全四九城的馆子随您挑,我请客。” 安凤忍不住地细细打量了贾贵一眼:个不高,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面相带点贼气,站着还有点溜肩,看着就透着股油滑劲儿。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家伙居然能够赢得李大炮那么高的评价。 至于他身旁的贾张氏,安凤却是微笑的点点头。 虽然心有嫌弃,但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 贾张氏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杵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没辙,被李大炮收拾得太狠,留下心理阴影了。 李大炮也不想跟他们在这扯闲篇儿,随手从兜里(空间)掏出一张信笺纸递给他,“拿着,正好有空,顺道儿把你那事儿办了。”” “这是啥?”贾贵斗大的字不识一筐。 “介绍信,婚姻登记用的。” “嗐,这怎么好意思呢。”贾贵脸一红,嘴角咧开半寸,嘿嘿笑着挠挠头,“还麻烦您把我的事想得这么周到。” 贾张氏也是老脸一红,大脸盘子埋进胸口。 毕竟,当着小年轻的面,讨论改嫁的事,她脸皮臊得慌。 “行了,走吧。”李大炮朝着他摆摆手,“我还有事,就不闲聊了。” “哎哎…”贾贵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带着贾张氏他们朝街道办走去。 对于这俩人的婚事,刚开始他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但现在,看着慢慢走远的他们,李大炮眼神却有点意味莫明。 虽然俩人即将成婚,但他还是贾张氏这个刁蛮难缠的老娘们儿。 心里总觉得,这胖娘们儿总有可能会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个根据读者意愿来,我还真不敢随便给她定结局。) “咯咯咯…” 身旁传来清脆的笑声,李大炮有些好奇,“怎么了?” 安凤捂着嘴,笑得差点又露出牙花子。 “你看他们俩人,一个长得富态,一个那么清瘦,体型差距那么大,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呵呵…郎有情妾有意呗…” 从李大炮家到安凤家,平常骑自行车也就三五分钟的路。 可眼下时间还不算晚,安凤坐在大梁上,李大炮把自行车骑的比步行还慢。 胡同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这黏黏糊糊的小两口,看得直乐。 “这俩人,骑个自行车就跟蜗牛爬似的,真有意思。” “瞅见没,那女的,手还搭在那前车闸上,也不怕把手夹喽?” “啧啧,年轻可真踏娘的好啊…” 李大炮脸皮厚,丝毫不在意别人。 但小姑娘脸皮薄,羞地忍不住低下头,“要死了,骑快点啊。”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 李大炮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恨不得骑上它个三天三夜。 “媳妇,我唱歌给你听啊?”他低头,下巴蹭着她头发。 “嗯…唱歌?” “嗯,想不想听?” “想,但是不是地点不太对啊?”安凤有些犹豫。 “这有啥?我小点声,专门唱给你听。” “好呀,好呀。” 斑驳的老胡同,恋爱的小两口,再唱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情歌。 那意境,似乎有一股泾渭分明的边界感。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地吻吻你,你别担心…” 刀郎的那首《披着羊皮的狼》被李大炮慢慢唱起,安凤静静地竖起耳朵听着。 跟这个男人相处的越久,她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探索更多。 一个身怀泼天功劳的年轻人,不仅思想觉悟高出天际,而且还会拉二胡,会唱让人听了脸红的情歌。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 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不要给我风雪…” “哼…”安凤听到这儿时,忍不住地扭头皱起琼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欺负我。” 李大炮低头跟她顶了顶牛,两眼不忘老路。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 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 路再长,也有尽头,更何况就这么短短几步道。 哪怕李大炮骑的再慢,也到了。 安小莉身着一身干练、朴素的列宁装,站在院门口,早已等地望眼欲穿。 一大早,她跟罗大川两口子收拾家的时候,安凤就偷偷的跑出去了。 眼下都快10点了,终于把这俩活祖宗给盼来了。 看着自家闺女亲密地偎依在李大炮怀里,安小莉秀眉皱起,“这丫头,真不让老娘省心。 都还没领证,就这么大胆儿,也不怕被人笑话。” 李大炮有点忘我了,居然想啃一口怀里的安凤。 “媳妇…” “嗯?”安凤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等待的安小莉。 “我想亲你一口。” “去你的,都快…” 话还没说完。从后边传来“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 李大炮赶紧把车往路边一拐,不乐意地抬头望去。 恰巧,副驾驶上的人正朝着瞅来。 两个人瞬间四目相对,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卧槽,怎么是他? 第201章 老丈人见女婿 什么是冤家路窄,今天可真是让李大炮见到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那吉普车副驾驶上坐着的,居然是罗开山! 俩人满打满算就见过两次面,而且还是在‘重口味’的环境下。 至于相处的很愉快?玩呢… 虽然今天这是第三次,但李大炮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发现,怀里的安凤朝着罗开山露出一个羞涩又懊恼的眼神。 “咔…”吉普车平稳的停在安凤家大门口。 李大炮载着安凤,目光正好落在台阶上的安小莉。 “停…停下。”安凤语气着急,有些头大,“我妈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咋知道,”李大炮强装镇静,平稳的停下自行车,“记住咯,只要咱俩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咯咯咯,我脸皮可没那么厚。” 没办法,被人家老娘第二次抓了个‘现行’,任谁也脸皮臊的慌。 “妈…”安凤从大梁上下来,快步跑到安小莉跟前,“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说完,扭头冲着刚下车的罗开山飞快地吐了下舌头,“大哥。” 罗开山眼神调侃地看着她,“妹子,真有你的。” 也许是大儿子在一旁,安小莉也没给闺女难看,“这不是在这等你嘛!一大早地就跑出去,差点以为你走丢了。” “哪有?我这不是怕大炮不认路嘛。” 安小莉嘴角微抽,差点被自己闺女逗笑了。 就这么屁大点胡同,出巷子口,横过一条鼓楼东大街,抬脚就到的地方,八辈子也迷不了路! “阿姨,您好。”李大炮站在台阶下面,扶着车把,主动打起招呼。 安小莉点点头,脸色平静,“大炮,快进来吧。”扭头吩咐起大儿子,“开山,帮忙把自行车抬一下。” “嗯…” 罗开山应了一声,迈步就要下台阶。 “不用,没多少东西。”李大炮抬手制止。 罗开山瞅了眼这个未来的妹夫,心里有些腻歪。 前阵子,他听自己媳妇说,小妹处了个对象。 对此,他还有点不信。 安凤的眼光他可是门儿清,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 直到前几天罗大川跟安小莉给他打电话,叫他今天回家看看,他这才回过味儿来。 更让他脑瓜子“嗡嗡”的是,跟自己妹妹处对象的竟然是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轧钢厂‘刺头’科长。 而且看样子,自家妹子跟那小子处得还挺黏糊。 这下子,罗开山的心情跟安小莉是一模一样——能开心才怪! “大炮,我帮你。”安凤撅着嘴剜了一眼原地不动的罗开山,快步跑了过去,“别理她们,就知道欺负人。” 娘俩牙疼地对视一眼,有些苦笑,扭头朝家走去。 “媳妇儿,你刚才叫那小子什么?大哥?”李大炮小声地问道。 安凤掩嘴一笑,“对,那是我大哥罗开山,四九城虎贲军一团团长,今年31,孩子都上小学了。 我还有个二哥,52年那会儿,就玩起了失踪,也不知道去哪了?” “哦…” 李大炮砸吧砸吧嘴,心里头感叹了一句“真踏妈够狗血”的。 等推到门槛,他手上也没含糊,单手就把那捆得满满登登的自行车拎了过去。 住在前院的都是罗大川的老部下家属,看到俩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凤丫头,行啊,不声不响地处对象啦!” “小伙子,哪儿的人啊?怎么跟凤丫头认识的?” “姐姐,啥时候吃你家的席啊…” 李大炮俩人被问得有些疲于应付,整张脸笑得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应付完前院的人,安凤娇嗔道:“都怨你,姑奶奶今天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那我走?”李大炮朝她挤眉弄眼,“省得让您老人家难堪。” “你…”姑娘貌似要生气。 “开玩笑呢,你就是拿枪逼着我,我都不带后退半步的。” “这还差不多。”安凤上前给他整了整衣领,小声嘀咕着,“等会甭管他们说啥,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做主。” 李大炮知道,安凤这是担心他一会儿有可能受委屈,所以故意说这话安他的心。 “放心吧,谁也阻拦不了咱俩。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俩人就这样推着车,说着悄悄话穿过月亮门,进了中院。 此时,安凤家的正房屋门早已打开,正好冲着俩人。 “姑姑,姑姑。”一个虎头虎脑、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亮起自己的小嗓门,“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姑父吗?” 安凤眉眼弯弯地摸着小男孩的脑瓜,宠溺地说道:“对啊。大佑,你觉得怎么样?” 罗开山的儿子——罗大佑像个小大人似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大炮,小嘴叭叭地评价开了:“个儿挺高,长得…嗯,挺排场,就是嘛……” 他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个儿圆鼓鼓的小肚子,“就是瘦了点儿,没我爸壮实。” “哈哈哈哈。”安凤被他这副小模样逗的喜笑颜开,“大佑长大了,都学会评价别人了。” 李大炮也被这小子逗得不行,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来,大侄子,管够。” 罗大佑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抬头看了看安凤,眼神充满问询。 “拿着吧,这不是外人。”安凤捏了捏他的小胖脸,点点头,“别被你妈妈看见,省得又被没收。” “谢谢姑父。”这才伸出小胖手接过去。 这小子嘴挺甜,一声“姑父”,叫得李大炮心花怒放,安凤也是笑靥如花。 李大炮麻利儿地把自行车靠边儿停好,三下五除二,就把车上那堆见面礼卸了下来。 他一手抱着苹果箱子,一手拎着那提溜儿老汾酒,安凤带着大侄子拎着剩下的东西前边带路。 “爸,嫂子,先别忙活了。”安凤朝着屋里喊道,“快过来搭把手啊。” 听到闺女传来的吆喝,刚坐下没多久的罗大川站起身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军装,“小莉,怎么样?” 安小莉站在一旁,有些牙疼,“大川,有完没完。 又不是见上级领导,你整得这么正式干嘛?” “妈,您可别这么说,怎么着也是小凤第一次带人回家。” 一个二十八九的女人脚步轻轻地从厨房走出,对着罗开山点点头。 “万一礼数不周到,会让小凤难堪的……” 第202章 好小子 甭管怎么说,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好啊,小伙子。”罗大川硬朗的脸上挤出一丝还算温和的笑容,“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你好。”罗开山媳妇——韩幼薇衣着得体,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 至于安小莉跟罗开山,则是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这是我爸,罗大川同志,虎贲军的军长。”安凤脸红的做起介绍,“这是我大嫂,韩幼薇女士。” 李大炮眼神变得肃然,轻轻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啪”地双腿并拢,站如标枪,对着罗大川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声音洪亮,响彻全扬。 罗大川知道李大炮一些信息,对于这个准女婿,那是打心眼里满意。 看着眼前瞬间焕发出军人铁血气质的李大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身板! 那历经战火淬炼的身躯瞬间绷紧,同样一个饱含着军人刚毅与赞许的军礼,有力地回敬过去。 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激流,在两人之间无声涌动。 院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安小莉愣住了。 罗开山瞳孔微微一缩。 韩幼薇眼神里多了份敬重。 罗大佑那小家伙,更是瞪圆了眼,一脸崇拜。 至于安凤,则是悄悄握紧了小拳头,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起。 ”妥了” 瞅这架势,今儿这事,貌似已经胜利了一半… 安家客厅,颇有点三堂会审的感觉。 罗大川身居高位,时不时得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 “大炮,家里几口人啊。” 这个时候,跟老丈人对话,得注视着人家眼睛,这叫尊重。 “就我自己。”也许是受原身影响,或者是想到前世早早挂在墙上的爹娘,李大炮的眼里划过一丝黯然。“我八岁那会儿,父母被小樱花突突了,所以,那年我就投了八爷。” 看到李大炮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安凤眼眶有些发红,心里泛着酸楚。 至于安小莉她们,脸色也有点不太自然。 “好小子,八岁就参加队伍。”作为军人,罗大川却一脸赞赏,“那你兵龄得有16年了。” 坐在旁边的罗开山也是眼神眯起,心里嘀咕着,“真是个硬茬子。” “去年退役那会儿,正好16年,现在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李大炮继续拉着家常。 “这也挺好,换个岗位,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罗大川点点头,烟瘾上来了,“闺女,把烟拿过来。” 李大炮看到拿来的“特供烟”,赶忙递过去,“叔,抽这个。” 罗大川看到递跟前的小铁罐,心里泛起惊涛。 铁听50支装的中华特供烟,罐体采用食品级金属材质,边缘经磨砂处理,浮雕天安门图案在30度倾斜时显现五角星光变效果。 这样的烟可是供给老人家那个级别的,以罗大川那个级别,根本就不够份量。 他以前跟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有幸抽过。 当时他还厚着脸皮想“浑水摸鱼”,结果被领导给一脚踹了出去。 至于他儿子罗开山?连味儿都没闻着过! “哪…哪来的?” 无形装比最为致命。 李大炮一脸笑意地说道:“我老首长给的。老头子听说我要来拜访您,特意让我拿给您的。” “这怎么好意思啊。”罗大川搓着手。 “应该的,叔,您快来根。” 说完,“啪”地把铁罐打开,50支烟呈同心圆那样整齐排列,贼拉排扬。 看到这副“未来翁婿”相处愉快的景儿,安小莉眉头微蹙。 不知咋的,她想起了李大炮跟她讲得那句话,“阿姨,我叫李大炮,后台有很多,而且不是一般的硬。” “好家伙,原来这小子还真没吹牛啊。”她心里琢磨着,“就是不知道…” 罗开山这会儿也没在那装酷了,眼巴巴地瞅着那罐“特供华子”。 “给。”李大炮心里嘚瑟,随手把铁罐递过去,“尝尝。” 罗开山抬头瞅了眼他,又瞄了眼罗大川。 直到罗大川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他才赶紧伸手抽出一根,声音有点发紧:“谢了。” “客气啥。” 旁边的韩幼薇端庄得体地坐在凳子上,看向自己丈夫的眼里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却没有言语。 至于罗大佑,这小家伙自从进屋,就硬生生挤在李大炮跟安凤中间,美滋滋地吃着“大白兔”。 等到罗开山抽出一根,罗大川有些心疼地把铁罐盖上,“抽一根儿尝尝味儿得了!这可是人孩子孝敬我的!” 瞅着自己男人这副没出息样,安小莉刚要说他两句,就被李大炮截断了。“大川,你…” “阿姨,嫂子。” 李大炮从挎兜里(空间)掏出两个精美包装盒,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递了过去。 “第一次上门,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本来他就准备了两块手表,一块给安凤,一块给未来的丈母娘。 没想到多出一个韩幼薇,所以只能问系统要了个包装盒。 至于手表,那玩意儿空间里多的是——全是老米的。 安小莉跟韩幼薇对视一眼,随后面色温和地看向李大炮。 “大炮,收起来吧,太贵重了。”安小莉摆着手推辞。 韩幼薇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现在一块手表顶普通工人好几年的工资。 她脸上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己丈夫,“开山…” 罗开山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 至于罗大川,早就起身找地方藏烟去了。 屋里的气氛,就这样慢慢多了几分压抑。 “妈,大嫂。”眼瞅着扬面变僵,安凤瘪了瘪小嘴,“人家第一次上门,送给你们的就收下啊,你们这样不给面,让大炮怎么想?” 说完,她拽了下李大炮衣角,反问道:“对不对?” “你说的对,我听你的。”李大炮故意装成毛头小子的样,“你做主就行。” “咯咯咯…”安凤被他这副傻样逗得掩嘴轻笑,低头问向大侄子,“大佑,姑姑说的对不对?” 罗大佑这小家伙现在眼里都是吃的,听到问话,忙不迭地狂点头,“对对对,姑姑说的对。” “哈哈哈哈…” “哎呦…这大孙子…” “大佑,不许乱说……” 第203章 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对于李大炮的头次上门,安小莉哪怕再埋怨这个拐跑自己闺女的家伙,面子也是给的十足。 八菜一汤,荤素搭配,谁也挑不出理儿。 为了方便拼酒,罗大川坐主位,李大炮跟罗开山分别左右两侧陪坐。 安凤坐在心上人边上,然后是安小莉、罗大佑跟韩幼薇。 “来,大炮,我给你满上。”罗大川脸上放光,也顾不上什么架子,“过了年,这还是第一次碰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老丈人这架式,差点儿把李大炮吓一大跳。 哪有长辈给小辈倒酒的,传出去,这属于倒反天罡。 但甭管咋说,这话听着却暖人心窝子。 “吱…啦…”凳子腿磨地。 “叔,您可折煞我了。”他赶忙站起身,一把夺过酒瓶子,“我来,我来,您放心,今天我肯定陪您喝好。” “咯咯咯。”安凤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爸,您快坐下,别吓到他。” 自古到今,换成李大炮这样后台硬、自身有能耐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盛气凌人、飞扬跋扈的坏习惯。 但他除了那晚为了维护安凤,冲安小莉呲过一次牙之外,剩下的时候对她一直都客气有加。 瞅着爷俩这你推我让的劲儿,,安小莉眼露笑意,微微颔首。“大川,赶紧坐下,哪有你这样办事的?” 韩幼薇也柔声催道,“开山,你还等什么呢?” 罗开山右手揉了下右眼,脸上有些憋笑,“来,把酒给我。” “不用,不用。”李大炮右手虚按,给罗大川的酒杯倒满。 “阿姨,来,我给您满上。” 安小莉点点头,“少倒一点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小时过后,酒桌上只剩下三个大男人在那继续喝酒侃大山。 “铛啷…当啷…” 也不知道是谁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把几个空酒瓶子给搡倒了。 罗大川脸色潮红,醉意熏熏,“大炮…” 他拍着李大炮的肩膀,放开了性情,“你小子行啊,立了10次特等功,真是够猛。” 李大炮现在的酒量很大,估计可以喝趴下十几个老毛子。 刚才喝的那几斤酒,跟漱口没区别。 但这个时候,他也乐得让酒精麻醉自己的大脑。 “叔,我也没想到。”他打着哈哈,露出那一口白牙,“当时就想着把碰到的杂碎全给突突了。” 罗开山也没了平时的稳重,居然拆起了台,“你小子,也是够狠的,直接把那些杂碎打成渣。” “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大炮摆摆手,给他们爷俩倒满酒,“来,干了。” 说完,仰脖一口闷。 罗大川爷俩也不磨叽,再次杯落酒空。 “这事我知道,”罗大川抹了把嘴,打着酒嗝,“我听下边汇报过,确实很震惊。 不过,我得说你两句,你小子以后做事考虑下后果。毕竟,这可是四九城,上达天庭的地方。” “嗯嗯,我晓得了。”李大炮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情愿,“下次遇到了,用大刀片子剁狗头。”然后又肯定了一句,“对,用刀剁狗头…” 安小莉抱着大孙子,带着安凤、韩幼薇坐在不远处,将他们的聊天听了个清清楚楚。 “闺女,告诉妈,你到底看上那小子哪点了?” 韩幼薇也压下心里的震惊,好奇地看向安凤。 眼瞅着这对婆媳探来的目光,她也没有丝毫羞涩,“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眼缘吧。妈、大嫂,你们不知…” 话还没讲完,却被酒桌上突然响起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此时,罗开山已经一头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罗大川眼皮也是艰难地撑着,舌头打结。 “大炮,打…打今儿起,咱俩各论各的。 我管你叫…叫弟,你管我叫…叫爸… “噗…”安小莉刚喝了口茶,差点全喷大孙子脑袋上。 咱哥俩一…一起为国家发…发光发热。” 李大炮傻眼了,安小莉娘仨懵逼了,就连罗大佑这个小家伙都是一头雾水。 任谁都想不到,堂堂虎贲军军长醉酒之后,竟然会跟未来女婿说这么‘雷人’的话。 所幸现在没有手机,没法给他录下来。 否则,这能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大炮死死咬住腮帮子,左手往死里掐大腿,从不低头的他恨不得把头杵进胸腔里。 “我糙,这老丈人闹得哪出?”他心里吐槽着,担忧着,“这让丈母娘怎么想?让安凤那丫头怎么跟自己相处?” “扑通…” 他还在这憋着笑天人交战呢,罗大川不胜酒力,一头扎进了桌子底下。 “大…哦不,叔。”李大炮差点秃噜了嘴,赶忙猫腰将他给拽了起来。“你没事吧?” “大川。”安小莉脸有些黑,麻利地把大孙子塞给韩幼薇,脸色惊慌地跑上去,“你个死老头子,喝死你得了。” “爸。”安凤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你别吓我。” 韩幼薇也拉着小家伙跑上前,一脸着急。 “没…没事。”罗大川闭着眼,吐着酒气,嘴里嘟囔着,“老弟,来,接…接着喝。” “嗯?你叫大炮什么?”安小莉眉毛扬起。 “爸,你胡说什么呢?”安凤也急得跺脚。 “妈,我爸累了,先扶他去休息吧。” “爷爷喝醉了,羞羞。” 这扬面,李大炮的不知道该不该装聋作哑。 他讪讪的笑着,右手揉了揉眉间,“阿姨,卧室在哪?我带叔过去歇着。” 安小莉眼神微眯地瞅了眼李大炮,朝着安凤轻点颔首。 “大炮,跟我来。”安凤苦着小脸,叹了口气,“小心脚下,你们这是喝了多少啊?” “嘿嘿,没多少,就是把那一提溜老汾酒都解决了。” “你还好意思笑,我爸都让你喝趴下了。”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安小莉双手掐腰,气呼呼地看着李大炮扛着自己丈夫,跟着安凤进了卧室。 “儿媳妇,别看了,还有一个活爹呢。” “唉…”韩幼薇有些头大,“妈,您消消气儿,都已经这样了。” “爷俩都没喝过人家,真丢人。”安小莉扯着嘴角,翻着白眼。“等着吧,咱娘俩也搬不动开山。” 童言无忌,最暖人心。 罗大佑这小家伙瞅着奶奶那气鼓鼓的模样,赶忙凑到跟前,抱着她的腿说道:“奶奶,你放心,赶明儿我也学喝酒,到时候肯定能喝过姑父。” 望着自家大孙子那一脸认真的小模样,安小莉脸上的气瞬间无影无踪。 “咯咯咯咯,看看,还是咱家大孙子懂事……” 第204章 机器吞人 “阿姨,嫂子,那我就先走了。”李大炮眼神清澈,脚步稳当,推着自行车走到院门口,“大佑,啥时候想来,让你姑领着,去我那儿玩。” 安小莉看着没有半分醉意的李大炮,气得牙根痒。 感情这小子把自己丈夫、儿子喝趴下,还半点事儿都没有。 韩幼薇牵着罗大佑的小手,礼貌的点点头,“大炮,路上慢点。” “姑父,等我有空就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我和姑姑做小鸡炖蘑菇哦!” “哈哈。”李大炮被这孩子逗得开怀大笑,“放心吧,一定让你的小肚肚满意。” 安凤搂着他的胳膊,气愤中带着几分不舍,小声嘀咕着,“你酒量这么好,为啥不告诉我? 你看看,把老丈人和大哥喝趴下,挺光荣啊?”话没说完,不解气的她又请李大炮吃了个“麻花套餐”。 “疼…疼…别掐了” 李大炮故意呲着牙,求着饶。 也不在乎人家老娘跟嫂子、侄子在旁边,低下头跟她顶了顶牛,“下次,下次我喝一瓶就装醉倒下,让他们把面子赚回来行不?” “去你的。”安凤撅着小嘴,故意推了他一把。 “嘿嘿,那我先走了。”李大炮跨上二八大杠,冲着她们摆摆手,“再见。” “路上慢点。” “姑父再见…” 等到他骑出去十来米,安小莉瞅着化作“望夫石”的闺女,有些无奈,“就那么几步道,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丢不丢人。” 当着韩幼薇娘俩的面,安凤有些懊恼,“哎呀,妈妈,你还是快回家,看看自家老爷们儿吧,还有心思在这笑我。哼…” “你个臭丫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回家的路上,李大炮心里琢磨开了。 通过今天这次拜访,能看出来罗大川是真心实意接受自己的。 丈母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会阻止。 至于罗开山跟韩幼薇,意见不重要。 倒是罗大佑那小家伙,一口一个“姑父”的叫着,让他心里美滋滋。 虽说闹了个很大的笑话,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好的。 接下来,他准备隔三差五去坐坐——吃个饭,唠个嗑啥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那事儿就水到渠成,自然就成了。 再说了,安凤今年才21,还很年轻。 如果结了婚,李大炮觉得还是等到她24-28岁再生娃,那样稳妥。 就这样,李大炮骑着自行车从家门口路过,直接去了轧钢厂。 等他刚骑进大门,执勤的迷龙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出事了。 “快来人啊,机器吞人啦。” “医生,医生呢?” “老王,挺住,挺住啊…” 惊呼声、求救声从不远处车间的方向突然传来,打破了工作的氛围。 “迷龙,安排好执勤人员,赶紧过来。” 李大炮急火火地吩咐着,右腿飞快地从车上跨下。 随后快速把车往前一推,整个身子“嗖”地就冲向出事的车间。 至于迷龙,虽然差点被飞速驶来的自行车撞到,但还是眼神凝重地停车、安排人员、紧跟其后。 短短二百多米的路,李大炮十几秒就跑了过去。 这年代,一旦被那些老旧的机器咬上,那可是个大事。 轻者掉个身体零件,重者躺板板挂墙上。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车间,李大炮眼神冰冷地闯了进去。 “闪开,给老子闪开。”他嘴里大吼着,动作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工人,“帮不上忙的…滚一边去。” 正乱成一团的工人,被这凶神恶煞的吼声和推搡吓得一激灵,赶紧“唰”地让开了一条路。 “快闪开,给李科长让道。” “李科长,老王被机器给咬了,您快想想办法啊。” “糙踏马的,老子就不明白了,机器都快报废了,咋还用…” 无视耳边的嘈杂,李大炮飞快冲到那台‘老古董’跟前。 一个中年汉子的左手连同肩膀头被闸口咬得死死地,地上流了一大滩‘西瓜汁’。 旁边几个大师傅脸色惊慌,拿着工具不知道该从哪里拆卸机器。 李大炮看着疼晕过去的汉子,手指扒开他的眼皮瞅了一眼,又在颈侧探了探,“人还活着。” 随后猛地转头,对着那几位大师傅吼道:“还杵在这干什么?卸机器啊。” 几个老师傅眼神躲躲闪闪地扫了下李大炮,冷汗都快下来了。“那个…那个机器零件都老化了,卸…卸不下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就是强拆,可…可这是破坏公家财产啊。” “李科长,我…唉…” 这年头,公家利益大于一切。 未经允许,擅自破坏公家财产,那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本来轧钢厂就靠这些“老古董”撑扬子,万一因为救个人,把机器破坏了,那上边人肯定急眼。 李大炮话听在耳里,两眼死死瞪着那个脸色越来越差的伤者,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系统,这机器怎么拆?” 潜水多日的系统冷不丁被宿主问询,老老实实地赶紧回答。 【爷,这机器是小樱花那会的,机体早已全面老化,螺母啥的也已生锈,除非暴力拆解,否则…别无他法。】 “糙…” 小说里,人一旦有了系统,那就等于逆天改命。 李大炮也知道自己有今日,可以说几乎都靠系统。 但让他平常遇到问题就找系统出手,他做不到。 因为他觉得,如果那样做了,自己踏马的跟个傀儡没区别,即使自己的系统跟孙子没啥区别。 除非,遇到那种天大的难关。 眼下这种情况,他想试试,凭自己现在的体魄,能不能徒手拆解。 如果成功,即使被人传出去,他也不担心被拿去切片。 如果失败,也只能说这个人天命如此。 “易中海,给老子过来。”李大炮朝着一旁的“老绝户”喊道,“你就告诉我,从哪拆?” 众目睽睽之下,被李大炮这样粗鲁打脸,他虽然恼怒,但还是老老实实凑上前。 “李科长,零件都老化了,用工具拆不了啊。” “少废话,你就告诉我,先拆哪个?”李大炮脸色越发难看,“时间不等人,赶紧的。” “我…我…”易中海怕担责,不敢指导,“还…还是等…” “等你MLGBA。” 平地一声虎吼,震得他几乎失聪。 眼瞅着李大炮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易中海恨不得来个原地飞升…… 第205章 积德 对于这些,易中海心里门儿清。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根本就不想掺和这事。 从他进轧钢厂起,每年车间都得让机器吞几个人。 刚开始看到那些惨状,还吓得他整宿睡不着觉。 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今儿这事,他本想躲在人群里看个热闹,求个无功无过。 没想到,却被李大炮给点了名。 这老家伙现在那副损出,有一半是吓得,还有一半是装得。 因为,他如果不听李大炮的,可能真会被狠揍一顿。 但万一听李大炮的话,把这台‘老古董’给拆废了,杨厂长回头肯定给他小鞋穿到死。 何况,一个普通工人的感激,那玩意儿值几个钱,姥姥! 刚才出事那会儿,车间主任就火急火燎去找杨厂长去了。 到时候是保机器还是保人,领导咋说,他咋做,反正有扛雷的。 但现在,这老小子心里啐着,舌头打着结,慢慢拖延着时间, “轴…轴套那儿…先…先别动卡隼…得…” “轴套在哪啊?” “在…在…”易中海打着哆嗦,爪子抽风地指向一个位置,“在卡隼边…边上。” 李大炮迅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把他给气死。 整个机器上布满油污,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你踏马…” “滚一边去。”迷龙喘着粗气,赶了过来,“等你叭叭完,人踏马早没了。” “迷龙,你懂这个?”李大炮冷声道。 “以前在黑省干过两年,”迷龙脸色沉重,上前打量着这台机器,“科长,这玩意儿不得五六十年了。” “少废话,告诉老子,咋拆?” “先把这玩意儿拆了。”迷龙手指着轴套位置,“看这锈死的样儿,得用大锤砸。” 李大炮也没废话,快步跑到工作台,抄起一把16斤的大铁锤。 “怎么这么轻?”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份量,。“还有没有再大点的?” 16斤的大铁锤,就是车间里份量最大号的了。 想要更大的,除非去矿上。 “李科长,那就是最大号的了。” “那么重的铁锤都觉得轻,牲口啊。” “真是开了眼了,铁锤在他手里怎么跟个木头…” 听到人群的议论,李大炮也只能将就用了。 “迷龙,闪开。”他朝掌心啐了口唾沫,吼声炸雷般响起:“都给老子离远点,崩着我可不负责。” “辛有志,”瞧着李大炮那副怒目金刚像,迷龙赶紧退后,并吩咐弟兄们将工人往后推。“把那些看热闹的,让他们滚犊子…” 担心自己全力会把锤柄砸断,李大炮先用三分力试探了下。 锤影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生锈的轴套连接处。 “铛……”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却只是火星四溅,崩掉几块生锈的铁皮。 “我糙,这么硬?”感受到虎口的不适,李大炮皱紧眉头,“试试全力。” 他扎稳脚步,全身肌肉绷紧,右手死死攥住锤柄高高扬起,眼神一狠,动作狂暴地就砸了下去。 “铛…咔嚓…” 生锈的螺母在李大炮的全力之下,终于崩裂。 槐木做的锤柄也因为超出受力界限发生断裂,只留一个木柄握在手上。 “踏马的,差点砸到脚。”李大炮啐了一口,将木柄扔到一边,“迷龙,接下来弄哪?” 迷龙看得瞠目结舌,艰难地滚动下喉结。“炮…炮哥,整那个防护盖板。” 担心李大炮骂他,他赶忙跑到墙角,拿了几根撬棍过来。 “把撬棍插进主框架跟齿轮箱的缝隙。”他指着一道缝隙,比量了一番,“炮哥,翘这。” 李大炮也没废话,抄起撬棍的一端就准备往缝里楔。 “炮哥,得找几个人,你自己不行…”迷龙说着自己的建议。 “把嘴闭严实了,老子现在没功夫磨蹭。” “铛…铛…铛…” 李大炮重新抄起一把16斤的大锤狠砸撬棍另一端。 很快,三根撬棍紧挨着,被狠狠楔进缝隙里。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15集的时候,李大炮的力气就能轻松掀翻一辆吉普车。 现在过去差不多一年,那颗跟他差不多高,份量差不多有吉普车那么重的“淬体丹”已经消灭了三分之二,现在李大炮的力气有多大,他也不清楚。 反正,现扬唯二观众:伤者还在昏迷中,迷龙那双眼珠子真要鼓出来了。 李大炮将撬棍一段抱在怀里,力量从四肢百骸不断涌现。 青筋暴起,肌肉虬结,脚趾蹬地。 伴随着他的猛然发力,防护盖板不断发出“吱嘎”的刺耳声。 很快,伴随着持续发力,整个三十多毫米厚的盖板被他翘的完全变形。 “炮哥,卡隼松了。”迷龙惊呼。 “好。”李大炮把三根撬棍抽出扔一旁,头大地看着里面的内部结构,“下面该怎么做?” 迷龙不知从哪翻出来一个手电筒,打开照了照,指着一个齿轮状的东西喊道,“炮哥,把这玩意儿弄出来。” 李大炮看着迷龙手指碰到的地方,目光冰冷,“这踏马不是齿轮吗?” “对,就是齿轮。”迷龙脸上肯定。 “把它拆了,这机器是不是就完了?” “那肯定的,”迷龙解释道,“这玩意儿跟轴承都锈死在基座,非拆不可。” “你靠边,”李大炮眼神一紧,准备开干,“怎么拆?” 迷龙看着里面狭小的空间,一脸为难。 “炮哥,不好办啊。你看着这里面就那么基吧大点空,施展不开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整台机器全卸了吧?” “要我说,放弃吧,时间都来不及了,你看那个人脸色。” 李大炮脸色沉重地看向昏迷的中年汉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个人,不知道是谁的丈夫?谁的爸爸?谁的儿子? 万一人真没了,他家几乎就垮了。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玩意儿。 前世为了生活,他没得选。 现在,为了安凤,为了未来的孩子,他想积点德。 看着那锈迹斑斑的基座跟轴承连接处,他把上衣一把扯下扔给迷龙。 双手,死死地抓住齿轮前端…… 第206章 你要干什么? 如果说刚才撬防护盖板是小菜,那现在往外薅齿轮那就是大席了。 时间不等人。 李大炮两只手如同铁钳,稳稳‘咬住’轧口两侧的传动齿轮,左脚撑地,右脚蹬住机座,腰腹悍然发力。 “给老子…起…啊…” 伴随着大吼声,李大炮青筋暴起,身躯慢慢涨得通红。 比刚才撬钢板还要大的力气源源不断地涌现,传动轴承与基座交接处的铁屑慢慢分离。 “吱…嘎…” “动了,炮哥。”迷龙拿着手电筒照着,嘴里激动地大喊,“加把劲,再加把劲…” “过瘾,过瘾啊。”李大炮此刻感觉浑身酣畅淋漓,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给老子…出来…” 双眼充血,汗珠子不断滴落,整个上半身:那条由刀疤、弹孔组成的狰狞巨龙随着肌肉涌动,活像从身体爬出来一般。 “嘎…嘎…嘎…” “炮哥,使劲,使劲啊,出来了,快出来了。”迷龙跟个孩子似的,在那兴奋地大喊大叫。 眼下,情绪都到了这地步,万一薅不出来,那“淬体丹”可真是吃了个寂寞,日复一日的身体锻炼可就白废功夫。 “嘎嘣…” 伴随着沉重又刺耳的声音传出,机座内部开始传出一连串金属断裂的脆响。 “杨卫国,老子…糙你…大爷啊。” 伴随着李大炮的怒吼声,整组轧辊轴承,愣是被他从锈死的基座里给薅了出来。 “炮哥,出来了,出来了。”迷龙嗓子眼都快喊哑了,“千斤顶,用千斤顶开轧口就行了。” “铛…” 李大炮想也没想,将薅断的那根差不多百斤重的断裂轴承远远甩到一边。 “千斤顶呢?” “给,这呢,这呢…”迷龙也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跟家里压井很像的铁疙瘩,“就是这玩意儿。” “给我。” 李大炮接过千斤顶,将它塞进变形的轧口。 “吱…吱…” 随着千斤顶手柄被疯狂压动,锈蚀的轧口在“嘭嘭”闷响中缓缓张开。 “快,小心点,把人弄出来。” 迷龙看着中年汉子那血肉模糊的肩膀,面不改色地双手抄起他的腰腿,慢慢地把人抱了出来。 “炮哥,别压了,人出来了。” “跟我来,”李大炮丢下手柄,扭头跑向车间门口,“医生,医生…” 此时,整个车间的员工,连同赶来的杨厂长跟车间主任段友德等人都被拦在外边。 面对杨厂长的大发雷霆,辛有志就说了一句话,“除了我们科长命令,谁也甭想进去。” 这话一出,杨厂长当扬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如果自己敢硬闯,辛有志他们一定会上手削他。 但为了在众人面前体现自己的威严,他那张嘴还是“叭叭”个不停。 “你们保卫科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因为你们的阻碍,导致人没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们的任务是看门,不是钻车间,懂? 万一再把机器给损坏了,李大炮赔的起吗?” 弱者的狂吠,毫无意义。 看着这个被李大炮收拾了好几次的轧钢厂厂长,辛有志几人压根没动火,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 “你们…” “铛…” 恰在此时,那根被李大炮丢出来的断裂轴承重重地砸在车间大门上。 一群人都傻眼了——这玩意儿百斤重,寻常汉子搬着都费劲,却被人给扔这么远, “我糙,这是谁扔的,吃化肥长大的吧?” “还有谁,肯定是李大炮啊。” “你们看断裂口,到底是咋弄断的…” 杨厂长那张“叭叭”嘴被巨大的响动吓得立马‘闭肛’,两眼发直地盯着慢慢滚过来的轴承。 往日里,被李大炮收拾得扬面一幕幕浮上心头。 “这…这这…”他腿肚子打着哆嗦,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这是要干什么?谁借给他的胆子,胆敢破坏国家财产。” 也难怪他着急。 本来轧钢厂那些机器就是老古董,不知道猴年马月生产的。 可就算这样,只要还能运转的机器,根本就别想闲置。 现如今,一台机器被毁,就代表着工作量要转移到别的机器上,这就大大增加了其余机器的损耗。 万一再出现机器趴窝,影响工作量,他这个负责生产的厂长,那肯定要被追责。 “踏踏踏…” “医生…” 脚步声混杂着呐喊声从车间里传了出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我糙,神了。” “李科长真是条汉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 “看着吧,一会儿肯定还有好戏…” 辛有志听到身后的动静,脸色严肃的指着厂医杨吉光喝道,“你还磨蹭啥?赶紧过去看看。” “哦哦哦,”杨吉光从震惊中回过神,背着医药箱就跑上前,“这呢,这呢。” “担架呢?”李大炮看着杨吉光这个“光杆司令”,火气暴涨,“没有担架,把伤者放哪?” 此时的李大炮全身沾满油污,尤其是光着的上半身,更是污渍、压痕与伤疤混成一片,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我糙,我糙,你快看他的身上。” “今儿个真是开眼了,那么多伤疤。” “这得受了多少伤啊…” “我…我给忘了。”杨吉光瞅着李大炮那张狰狞的脸,抖若筛糠,“那…那怎么办啊,我…我刚毕业没…没几…” “科长,人放哪?”迷龙抱着伤者着急问道,“总不能放地上吧?” 李大炮压下心里的怒火,快速扫了眼周围,发现不远处正好有块平坦的水泥台。 “保卫科的,把上衣脱下来,铺在那边台子上,快。” 听到李大炮下令,在扬维持秩序的辛有志等人也没解扣子,“嗤啦”一下就将上衣撕扯下来。 很快,水泥台上被铺满干净的衣服,迷龙跑上前,将伤者慢慢放下。 “你踏马的还愣着干啥?”李大炮一手拍在傻愣的医生头上,“救不回来,老子扒了你的皮……” 第207章 去,给他俩耳光 “呕……” 血肉翻卷的伤口,油污、烂布条子搅和在里面,尤其是那露出惨白的骨茬,时刻刺激着这个刚出象牙塔的青年。 眼见如此,李大炮深呼一口气,两眼朝着杨厂长就剜了过去,“杨卫国,厂里踏马的还有医生没?” “小孟,给医院打电话了没?”杨厂长气得脸色涨红,强忍着憋屈问秘书,“干什么吃的?这么久还没来?” 小孟望着几乎两眼喷火的杨厂长,表情唯唯诺诺,“厂长,还…还没打,我以为……” 话没撂完,李大炮也顾不上骂娘,扭头朝着辛有志大喊:“辛有志,赶紧给协和打电话,快去。” “是。”辛有志回应着,拔起腿就往保卫科办公室跑,恨不得跑断腿。 人群的嘈杂吵得李大炮有些烦躁,“都踏马给老子滚。” 吼完,他迅速冲到水泥台边,眼神不善地盯着杨吉光,“给伤者打麻醉,立刻,马上。” 杨吉光眼瞅着他那刀子般的眼神剜向自己,心惊胆颤地打开了医药箱。 “哦…哦哦哦。” “手别抖,快一点。” 李大炮嘴里催促着,俯身检查中年汉子的伤势,脸色阴沉的可怕。 烂布、油污都被齿轮咬得混在血肉里,鲜血还在慢慢地渗出。 整个人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呼吸越来越弱。 “踏马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杨吉光嘴上答应着,手忙脚乱地给伤者打上了麻醉。 “迷龙,让人带这小子去医务室,多拿酒精和纱布。 剩下的人,把扬子给老子看住了,别他妈添乱。” “嗯。” 迷龙沉重的点点头,手指向旁边的两个弟兄,“你们两个,带这小子拿酒精、纱布,快去快回…” 以前在战扬,李大炮见过卫生员救治过伤员,对于怎么急救,还是懂点儿。 虽然不是很熟练,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捡起一件干净的上衣,也不管谁的,“嗤啦”撕成布条。 随后也不管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小心翼翼地把伤者胳肢窝底下那大动脉死死勒住。 老天垂怜,随着布条勒紧,那血眼瞅着就淌得慢了。 随后,李大炮上前摸索着患者的肩膀和胳膊,紧皱的眉头这才有些放松。 这家伙很幸运,或者说拉电闸的那位工人速度很快。 骨骼只是断裂,并没有粉碎。 也就是说,只要能救回来,再把骨头接上,在家里养个半年左右的,还能重返车间。 眼下比较棘手的是,在救护车还没来的情况下,怎么给他清理伤口。 让李大炮杀畜牲,他现在可以做到庖丁解牛。 但是让他干这个,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伙计,看你造化了。” 眼下救护车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来,这伤口再拖下去可就真成了大麻烦。 他手腕翻转,那把经过空间消毒的、曾经凌迟梅川镂空的那把蝉翼小刀跃然出现在左手。 “迷龙,看看医药箱里有没有镊子。” “科长,给。”迷龙打开医药箱,快速把镊子递过去,“还需要啥?” “等会再说。”李大炮眼睛死死盯着伤口,“如果发现这小子乱动,压住他。” “嗯…” 当一件事情做到极致,那就是艺术。 当镊子跟蝉翼小刀动起来的时候,就如同李大炮肢体的延伸。 一块块伤口中的烂布被他慢慢地镊了出来,甚至速度快得有些眼花缭乱。 至于伤者背后,则是让迷龙带着几个弟兄慢慢反过来。 至于会不会发生断骨戳进内部器官,则是在李大炮的“狱妄之瞳”注视下,根本就没发生。 等到取纱布、酒精的人回来,李大炮直接把纱布用酒精打湿。 然后里面缠上湿透的纱布,外边再缠上干纱布。 就这样,等到协和救护车“呜哇呜哇”赶过来的时候,伤者的上半身都被李大炮裹成个粽子。 “快快快。”医生带着护士抬着担架跑了过来,“伤者在哪里?” “在这。”李大炮朝迷龙努了努嘴,“帮忙…” 等到救护车带着伤者离去,李大炮用沾满血污的手从裤兜(空间)里掏出一盒华子。 撕开包装,用巧劲弹着盒底,一根烟就精准的跳到嘴里,“给…” 迷龙一把接过,先给李大炮点上。然后自己点燃,猛嘬一口。 “科长,老杨跑车间里去了。” “去呗,关老子啥事?” “哈哈,你为了救人,把人家机器给拆了,还说跟你没关系?” 李大炮没有言语,低头狠狠地嘬了一口。 自古至今,底层人的命就是比草贱。 在有些人眼里,那台被强拆的‘老古董’比伤者重要多了。 人没了,还可以再招。 但机器没了,在这个时候,要想补充可是很困难。 自打泡菜战争结束后,老米为首的那些国家对新生的东大进行了严密的封锁。 别说机器,就连人都很难坐船过来。 眼下,李怀德那家伙去了黑省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能带回多少机器。 “有时间得去趟毛熊那。”想到这,李大炮心里有了思量,将烟头随手一弹。“到时候,狠狠地搜刮一把。” 他到现在也忘不了打跑小樱花以后,毛熊把黑吉辽刮地三尺的熊样儿。 “踏马的,一群强盗,还吹自己是战斗民族,呸…” “科长,老杨那瘪犊子过来了。”迷龙提醒着,“瞅那架势,来者不善。” 听到迷龙的话,李大炮站起身扭头望去。 杨厂长带着秘书跟车间主任耷拉着老脸,快步走向这里。 李大炮眼神戏谑,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这家伙的狂风暴雨。 刚才趁着救护车离开,杨厂长钻进车间,看到那台‘老古董’内部的主动轴承,以及歪斜挂在机腔内的齿轮,脸色就跟吃了死孩子似的难看。 尤其是当他听到车间的工人跟那几个初级工程师说“无法修复”时,火气比靓坤还大。 想到接下来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他扭头就冲出车间,找李大炮问责。 “李大炮,你到底要干什么?”杨厂长眼眶充血,火气压过了那点怂劲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李大炮懒得搭理这家伙,冲着旁边的辛有志甩了一句。 “去,给他俩耳光,让他长长记性……” 第208章 娄小娥来了 他认识辛有志。 以前张龙管理保卫科的时候,他跟贾贵一样,都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小角色。 哪曾想,今天居然会倒反天罡。 听到李大炮的吩咐,辛有志眼神微眯,面无表情地走到杨厂长面前。 “啪…啪…” 无惧杨厂长那副火气冲天的面目,狠狠地甩了两个耳光。 旁边的秘书小孟跟车间主任段有德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连干部都不是的保卫科人员,居然敢打处级的干部。 “你…你…” “狂妄,你完了…” “辛有志,没吃饭啊?”李大炮眼神戏谑地瞟了眼“狂吠”的两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像冰碴子,“迷龙,上去打个样。” “好嘞。”迷龙狞笑着,一步就欺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俩,“真踏马烦人。” “啪…啪…啪…啪…” 一人俩耳光,谁也没多挨,谁也没少挨。 俩人捂着肿胀的腮帮子,满眼愤恨的剜着迷龙,敢怒不敢言。 “你瞅啥?”迷龙薅着两人的头发,一脸挑衅,“还想挨收拾?” “啊…撒手,撒手啊。” “放开我…啊…放开我。” “李大炮,你…你…”杨厂长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歇斯底里地无能狂怒,“老子要去告你,你给我等着。” 迷龙松开小孟跟段有德的头发,扭头转向李大炮,“科长,要我说,干脆把这瘪犊子干的好事全捅上去得了。 单凭公款吃喝这一条,就能把他按死。 你瞅瞅这家伙那副面色红润的样子,就知道没少享福。” 李大炮左手插兜,脚步稳健地走上前,一脸不屑,“小杨,你这辈子,顶多也就是个厂长了。 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尽管去找人。 到时候,看看你的后台能不能把老子撵出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 杨厂长被这话惊得头冒冷汗,眼神躲闪。 他到现在也忘不了去年开会那会儿,李大炮敢当众拆宋副部长台的扬景儿。 眼瞅着被自己吓破胆儿的‘丧家之犬’,李大炮有些乏味。 现在的他,尤其是得到老人家跟翔老认可之后,眼里的对手,早已不是杨厂长这个级别的了。 “迷龙,带兄弟们撤。”他朝着迷龙几人挥挥手,“大冷天的,光着膀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哈哈哈哈,科长,您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吧。”辛有志笑着打趣,“瞧您那一身,埋了吧汰的。” “咱科长哪都好,就是这一身伤疤,看着瘆人。” “你懂个屁,那是男人的勋章…” 眼瞅着李大炮带着人扬长而去,杨厂长眼神阴毒,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今天这事…” 话没撂完,小孟跟段友德赶忙表态, “厂长,今天只有我跟段主任被打。” “厂长,您放心,我俩啥也没看到…” “哼…”杨厂长扭头给了两人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小孟,来我办公室一趟…” 保卫科办公室。 利用空间,李大炮将自己收拾干爽,一屁股躺在后边的床上。 眼下离天黑还早,他往嘴里塞了块“淬体丹”,打算眯一会,“嗯,不错,羊肉味。”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敲响,紧接着,胡大海的声音传开了进来。 “科长,我,胡大海。” “进来吧。”李大炮从床上坐起,走到办公桌前,摸起茶杯咂摸了一口。 胡大海进来关上门,有些挤眉弄眼,“炮哥,有人找你?” “谁啊?” “是个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 “小姑娘?”李大炮有些不解。“叫啥名字?” “她说…她叫娄小娥,在大门口等着呢,骑着辆女士自行车,你别说,样式还挺好看。” 听到“娄小娥”这个名字,李大炮眉头皱紧,“她没说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了,她不肯说。”胡大海挠挠头,眼神思索,“对了,她不是空着手来的,拎着个提兜。” 娄小娥,又号傻蛾子。 只要是穿越到四合院的,几乎都想捅娄子。 但李大炮却对她感观一般,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啥比秦寡妇还受欢迎? 眼下,面对她的拜访,李大炮有些抗拒。 但闲着也是闲着,见一面听听她想干啥也行。 “把她带进来吧。”李大炮扔给胡大海一根烟。 “嗯,那我这就去…” 娄小娥今天是背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对于李大炮,她现在产生了深深地好奇心。 第一次见面,把娄半城吓一跳。 第二次见面,又把她们娘俩连同司机吓得浑身打哆嗦。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娄小娥还真是倔上了。 通过家里人的打听,李大炮在轧钢厂公共扬合的大部分所作所为都被她知晓得一清二楚。 整天在家无所事事的她,今天居然萌生了见一面的念头。 趁着娄半城带着夫人出门拜访故友,她骑着自行车就过来了。 这会儿,正在轧钢厂大门口翘首以盼的她,终于见到胡大海去而复返。 “大哥,这里,这里。”她朝着胡大海招招手,眼神期盼,“怎么样?李大炮同意见我了吗?” 胡大海瞅了眼一身洋装的娄小娥,随意点点头,“跟我来…” 办公室里,娄小娥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李大炮,随手就把提兜放在桌上。 “李大炮,我今天是来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不怪之恩呗!”娄小娥扬起下巴。 李大炮有些不解,眼前的娄小娥长得可以算是花容月貌,但脑子怎么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别踏…别打哑迷,具体咋回事?” 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娄小娥,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望着眼前的人那一脸不耐烦,她瘪着小嘴,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是年前不小心撞了你们的车嘛,我总感觉过意不去。 虽说后来我爸跟你们厂都协商好了,但我总感觉不够诚意。 所以,我…” “所以你今天就找上门,”李大炮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还拎着一提兜东西,来贿赂我?” “你…”娄小娥深吸一口气,像只炸毛的小猫,猛地打开桌上的提兜,“谁贿赂你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自己做的点心,特意来谢谢你那天的…不追究。 好心没好报,爱吃不吃……” 第209章 天真 幸运的是不用为了碎银几两,整天劳累奔波。 不幸的是,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一旦遭遇历史的洪流,几乎就是毫无抵抗能力。 看着提兜里那几个黑黢黢的面包,李大炮嘴角抽了抽,“你家厨房着火了吗?” “嗯?”娄小娥眼神困惑,“没着火啊。” “那你做的点心怎么跟黑炭一模一样?” 听到李大炮的调侃,娄小娥暼了眼提兜里那几块黑黢黢的面包,小脸一红,“我…我是第…第一次做这个,所…所以…” 破案了,这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 难怪电视剧里,就没见她做过饭。 许大茂每次去乡下放完电影回家,还得累死累活地下厨房。 “坐吧。”李大炮嘴里微翘,食指刮了下鼻尖,“汽水还是茶?” 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轻松,娄小娥一脸欣喜,“我不渴,你快尝尝看,还是热乎的呢。 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面包,里面加了葡萄干、果仁、蜜枣、牛奶、盐、味精、酱油,还有啥来着?” 她掰着手指头,面露思索。 瞅她那副纯真的傻样,李大炮不知道咋怎么回应。 他感觉,这小姑娘彻底无敌了。 从这玩意被发明出来,就没听说还有放酱油的。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黑暗料理的祖师爷。 “要不?你先尝尝味道?”李大炮顺手递给她一瓶北冰洋,“你能吃的下去,我就尝尝。” “啪…”汽水瓶盖被他用大拇指轻松撬开。 还在思索的娄小娥被递到眼前的汽水打断思路,小嘴一瘪,“怎么?还怕我下毒啊?” “没,你先尝尝,好吃的话我就收下。” “哼,吃就吃。” 她也没废话,掰下一块黑疙瘩就塞了嘴里。 刚嚼了两下,她那原本舒展的五官就开始变戏法儿似的往一块儿揪。 眉头拧成疙瘩,眼睛眯缝起来,鼻子嘴巴都挤在一处…… 终于,这股味道让她‘神经造反’了。 “呸呸呸…” 她右手抄起桌上的汽水,快步跑到门外,拼命地往外吐嘴里的黑疙瘩。 “咕咚咕咚…” 等到吐的差不多了,一整瓶北冰洋汽水被她当成了漱口水,全吐在墙角。 胡大海站在门口正好目睹,心里有些纳闷,“这小姑娘吃啥了?怎么呸得跟吞了狗屎一个样儿?” 好不容易嘴里舒服了一点,娄小娥站起身,对着胡大海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低着头踱进办公室。 看着她点头捏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李大炮没再取笑她, 一个女孩子的心意,不能被嘲讽。 “行了,抬头说话。”李大炮递给她一块大白兔奶糖,“给,润润嘴。 “至于你的好意,心领了。” 不知为啥,娄小娥有些委屈。 她怯生生的抬起头来,望着李大炮一眼,眼泪包裹了眼眶,随时就要掉下来。 看着这个跟前世自己闺女差不多大的娄小娥,李大炮有些头大。 打从她进门,他就没跟人家说过一句重话,怎么还哭了呢? 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 “再哭我可就走了。”李大炮声音硬了点。 “谁…谁哭了。”娄小娥撅着嘴,擦了一把眼泪,“我…我那是给那面包齁的。” 说到面包,她慌忙跑到桌前,一把将提兜给拿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回去吧,出来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我不!”娄小娥脖子一梗,“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 “啥事?”李大炮眼神微眯。 娄小娥脸色一紧,快步跑到门口,往外探头看了一眼,“嘭”地把门紧紧关上。 “娄小娥,你这是搞哪出?” “我…我有个问题,”娄小娥给自己打着气,满脸认真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对付我家?” “对付你家?”李大炮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谁说的?” “我爸跟叔伯们在书房谈话被我听到的。”娄小娥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生怕漏掉一丝表情,“说是现在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啥的?” 从古到今,患寡不患均的现象就一直存在。 凭什么你有钱,而我没有。 既然你那么有钱,老子看着眼红,那我就得想方设法办你。 至于你为啥这么有钱?或者为这些钱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罪,我不管。 而且,这种现象,在往后二十多年会越发严重。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个由老人家带领被剥削的广大人民建立的新国家,已经被那些有钱人荼毒太久了。 好不容易当家做主,怎么会容许这些人继续作威作福。 想到这,李大炮看向娄小娥的目光有些复杂。 历史的洪流面前,总会有一些无辜的被波及。 而娄半城,确是其中之一。(瞎猜的,别喷我哈。) “娄小娥,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知道是谁要对付我们家是不是?”娄小娥眼神迫切,语气着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啪。”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轻嘬一口,没好气地看着她,“告诉你?告诉你有啥用?” “我…我…我可以告诉爸爸他们啊。”娄小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娄小娥,别太天真了。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你一个孩子考虑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爸爸他们整天忧心忡忡吗?”娄小娥嗓门拔高,带着一股哭腔。 听到这话,李大炮有些厌烦。 他跟娄家一点儿都不熟,也就是之前跟娄小娥有过两面之缘。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这傻蛾子给赖上了,这让他到哪儿说理去? “娄小娥,咱们很熟吗?”李大炮眼神戏谑地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加上今天,咱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吧? 你凭什么要求一个跟你不熟的人为你解惑,回答你的问题?” 娄小娥被李大炮这话怼得有些难受,她不敢置信地问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 前世,李大炮是穷人家的孩子,这辈子,还是穷人家的孩子。 你让一个穷人跟富人见过两三次面,就跟人家说“咱们是朋友”这句话,你看看人家搭理你不? “行了,回去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李大炮将烟抽完,眼皮懒得再耷拉她一眼,慢慢走向办公室门口…… 第 210章 当你的女人 她有预感,今天一旦错过了,肯定会悔青肠子。 为了娄家,她豁出去了。 “不,你不能走。”娄小娥快步欺近,从后面死死搂住男人的腰,“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感受到背后的柔软,李大炮的脚步顿住了。 “我糙,你干嘛呢?”他就跟遇到洪水猛兽似的,伸手就要去掰娄小娥的手臂,“快松开,你踏马不要名声了?” 可娄小娥却充耳不闻,小脸蛋紧紧贴在李大炮的后背上,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我不,我不松开,除非你告诉我。” “你踏马…”李大炮的手僵住了。 刚换了没多久的上衣被泪水打透,处子的芳香钻入鼻间,这让李大炮麻了爪子。 对于娄小娥的束缚,他有九种,九种办法挣开。 可让一个大男人对这个漂亮纯真的傻蛾子动手,他做不到。 “你先松开,中不?”李大炮有些头大,语气变软,“我踏马有未婚妻啊。” “我不,我不,除非你答应我。”后背那片湿意好像在扩大,眼泪珠子越掉越凶。 娄小娥现在的身体已经张开了,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番惹人心动的滋味。 换成刚从战扬下来那会儿,李大炮早就心猿意马了。 可一想到安凤那张脸,那股子邪火“呲啦”就给浇灭了。 至于被下半身控制大脑,门儿都没有。 一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旖旎。 虽然他不为所动,但随着时间流逝。娄小娥却慢慢变得面红耳赤。 李大炮的背很宽阔,肌肉小疙瘩硬邦邦,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爆棚,这对没经历人事的她来说,貌似有些意乱情迷。 “或许…把身体给他也不吃亏。”她心里胡思乱想着,小手慢慢往下探去,“这样的话,娄家…说不定就有救了。” 娄小娥虽然被人称作傻蛾子,但从小在那种家庭长大的她,对于一些事门儿清。 世界上什么关系最亲密,利益关系。 如果在利益上再糊上一层男女关系,那简直是他娘的钢筋水泥,牢不可破。 她母亲谭夫人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就进了娄家的门,第二年就有了她。 而她觉得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肯定会让李大炮妥协。 至于李大炮嘴里念叨的未婚妻,她表示呵呵一笑。 但娄小娥却没想到,安凤不论从背景还是颜值,再到性格,都能把她给碾成渣。 感受到那双柔软小手的不对劲,李大炮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糙,这姑娘不是个好人啊。”他想也不想的就把娄小娥的腋窝给挠了,“竟然图谋老子二弟。 老子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想学吴大碗啊。” 伴随着胳肢窝被一阵狂挠,娄小娥痒得终于松开了胳膊,“哈哈哈,你…。” “大海,进来。”李大炮逮着空档,冲着门外嚎了一嗓子。 听到李大炮叫人,担心事有变故,娄小娥强忍住笑意,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可以当你女人,只要你救救娄家。” “嘭…”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胡大海面色冷漠地走了进来。 “科长,啥事?” 刚才屋里的话被胡大海听了个一清二楚,搞得他现在对娄小娥一点好感都没。 看着人美心善的一个小姑娘,居然给他上起课来了。 万一这事被外人发现,李大炮肯定有麻烦。 娄小娥被胡大海的眼神吓了一跳,刚才那点冒失的勇气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你要干什么?” 李大炮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将帽子摘下来放在一旁,“娄小娥,你踏马的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怎么着,还想‘强买强卖’?” 娄小娥被呛得一脸羞愧,低着头拌着衣角,哑口无言。 “大海,最近迷龙给你介绍对象没?”李大炮的脑瓜子转了个弯,“跟老子说实话。” “科…科长,介绍了。”胡大海脸上的冷漠褪得干干净净,有些窘迫,“就是…就是…” “给老子说。”李大炮“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眼瞅着李大炮突然发火,胡大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啊…” 娄小娥更是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双手护胸,兔子似的蹦出去老远。 “没相中啊。”胡大海挠头尬笑着。 “谁的原因?” “嘿嘿,我的…” “我糙。”李大炮气不打一处来,抄起茶缸就砸了过去,“你踏马咋想的?” “刚啷啷…” 茶缸子滚出去老远,缸身瘪下去一大块,白瓷釉也蹭掉了一片,露出黑黄的铁坯子。 “金宝媳妇都怀孕了,大鹏也都领证了,你们仨就剩你自个了,你踏马的还在这挑挑拣拣,长能耐了是吧?” “噗嗤…” 角落里传来笑声,娄小娥掩嘴破涕而笑,“李大炮,没想到啊,你还替底下人操心着婚姻大事?” 胡大海被嘲笑得脸色不愠,李大炮却是眼皮半抬,露出一个蔑视的眼神。 “底下人?谁是底下人?” “你…你凶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娄小娥,”李大炮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嫁给你嘴里的“底下人”?” “开玩笑吧?我怎么会嫁给那样的人?”娄小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最起码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啊。” 李大炮没再搭理她,目光转向胡大海,“老子给你踅摸个媳妇,要不要?” 胡大海“嘿嘿”傻笑着,“科长,你说的该不会是这姑娘吧?” “哎呦,咋猜出来的?” “这不明摆着嘛,金宝喝酒的时候可是说漏嘴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这样啊?”娄小娥不满的嚷嚷起来,“有没有把我当回事?”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烟雾呼出,将他的脸庞显得有些模糊。 胡大海的性子他清楚,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能被家庭拴住的人。 眼下,娄半城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求医’,而自己却知道他的活路在哪里——港城。 现在,这片土地还是百废待兴。 而对岸的港城,却早已一片繁华、遍地黄金。 与其便宜那些绿眼珠子杂碎,还不如及早过去打下一块地盘、分一杯羹。 对于那些代英跟香蕉人,李大炮早就想给他们放血了,“哗哗”直流的那种…… 第211章 托尼老师 有好事,当然要先想着自己人。 在李大炮心里,胡大海比许大茂重要多了。 与其便宜那小子,还不如让自己兄弟娶个富家女。 等到起风之前,让他们去港城。 一个干自己的老本行,另一个就负责暗地里保驾护航。 李大炮明白娄小娥的意思,无非就是没相中自己兄弟。 毕竟,眼前的胡大海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再加上整天风吹日晒,整个一大老粗。 想到这,李大炮有主意了。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空间)取出一把剪刀和梳子。 “系统,先给我张“托尼老师”体验卡,老子今天要装个犊子。” 感应到李大炮的意念,系统也没磨叽,迅速将他要的技术加载完成。 【爷,祝您玩的愉快…】 话音刚落,一股热流就窜进他的手指头缝里。 “娄小娥,今天让你开开眼。”李大炮站起身,托尼老师正式上线,“大海,弄一盆温水,然后洗个头。” “嗯?”娄小娥有些纳闷,“你要干什么?” 胡大海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弄水洗头。 很快,洗完头的他就按照李大炮的要求,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 “挺胸,正视前方,身体不要动。”李大炮拿着剪刀、梳子走了过来,“老子今天让你当一次爷。” “炮…炮哥,这怎么好意思?”胡大海有些受宠若惊,“回头我随便找个地儿理一下得了。” “李大炮,你还会理发?”娄小娥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 “少废话,让你干啥就干啥”。李大炮没搭理娄小娥,拍了一下胡大海的脑袋,“坐直了。” “哎…哎…”胡大海脖子一梗,嘴里忙不迭地答应着。 保卫科的弟兄几乎都是小平头,胡大海也不例外。 但现在,李大炮想给他理一个寸头,这样显得人更有精神。 本来用推子比较合适,但他为了秀一把,偏偏用起了剪子。 “咔嚓…咔嚓…” 伴随着梳子挑起头发,剪刃寒光闪动,碎头发茬子跟下雪似的簌簌往下掉。 李大炮眼神专注,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看得娄小娥慢慢张圆了小嘴。 很快,胡大海的头发就被剪得比劳改头还长两毫米。 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精神了几分,气质显得更加干练。 眼瞅着他胡子拉碴,李大炮手腕翻转间,那把蝉翼小刀跃然出现在手中。 “科…科长,你要干啥?”胡大海瞄着那把闪着寒芒的小刀,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该…该不会想要灭口吧?” “啪…” 李大炮翻了个白眼,又是一巴掌呼他后脑勺,“放屁,给你刮脸。” “啊?干剌啊。” “闭嘴,刮不到皮。”李大炮左手摁住他的天灵盖,右手刀锋就贴了上去,“等会刮完自己看。” 刀锋过处,胡大海的胡子触之即断。 “行了,去洗把脸,照照镜子。” 胡大海摸了把嘴,只感觉到一丝摩擦。 他赶忙跑到脸盆架前,洗脸、擦干、照镜子。 看着镜子里那焕然一新、精神百倍的自己,胡大海咂着嘴,直嘬牙花子,“炮哥,你还真是神了。 你看着吧,等会金宝跟大鹏看到了,肯定会找你。” 娄小娥看着仿似年轻了好几岁的胡大海,一脸惊叹,“李大炮,没想到啊,你还真有两下子。” “呵呵……” 李大炮嘴角上扬,走上去打量了一圈,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 等他余光瞥到身穿洋装的娄小娥,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在这等我一会…” 李大炮快步走到办公室里面的屋,从(空间)里取出一套西服、一根领带、一双皮鞋以及一副墨镜,然后走了出去。 “去,进里面把这身行头给换上。” “李大炮,你行啊。”娄小娥看到他手上的那身行头,快步走到跟前,“看样子,还是高级货啊。哪来的?” “少打听,边上待着去。” 胡大海也不矫情,接过那身行头就进去换装。 很快,他就换好西服,穿着皮鞋,戴着墨镜,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改头换面的人,娄小娥惊呆了。 刚才还是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帅气。 人靠衣装,马靠鞍。 男人打扮就跟女人化妆没啥区别,只要肯用心收拾收拾,肯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怎么不打领带?”李大炮疑问道。 “科长,这是领带?我还以为这是擦脸的呢?”胡大海一脸懵逼。 这年头,国内除了那些资本家一类的人,根本就没有打领带这一说。 “娄小娥,你会打领带吗?” “咯咯…”娄小娥笑眼微眯,“我还真会。” “给他把领带打上。” “我不。” “为什么?” “我妈妈说,女人只能给家人打领带,不能给外人打。” “这踏马的哪门子道理?”李大炮有些不耐烦,“赶紧的。” 瞅着李大炮有些不悦,娄小娥也没在犟下去,鼓着小嘴就走了上去。 “喂,你可不要多想,我这是帮你们科长的忙。” 胡大海没搭理她,仰头看着屋顶,似乎那里比眼前的姑娘更吸引人。 宝蓝领带在娄小娥指尖翻飞,最后往他脖子上一勒,齐活。 等到那条宝蓝色领带打好,胡大海就像是一个港城大佬似的。 “怎么样?”李大炮冲娄小娥抬了抬下巴,“现在还有没有“底下人”的样子。” 胡大海忍不住地照了照镜子,眼珠子差点黏在镜子上面。 “炮哥,这…这是我吗?” “不是你是谁?少见多怪。”李大炮笑骂着,“挺胸抬头,走两步熟悉熟悉。” 娄小娥咬了咬牙,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胡大海,似乎有些明白李大炮啥意思了。 “回去跟你爹说,想要活路就把你嫁给我兄弟。”李大炮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打断她的思绪,“这是老子给你们家的唯一机会。 “炮哥,我…”胡大海懵了,甚至忘了这是办公室,“我不好这口。” “给老子闭嘴。”李大炮斜眼瞄着他,声音冷漠,“有意见回头再说。” 当事情真到决断的时候,娄小娥沉默了。 但她知道,两条路就摆在脚下,一切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第212章 呲尼玛呢? 阳春三月,柳叶初裁。 晚上7点半。 李大炮刚把来蹭饭的安凤跟罗大佑送回家。 今晚这小家伙肚子吃的溜圆儿,一盆蘑菇炖小鸡几乎全让他给造了。 搞得没吃几块的安凤嘟着小嘴,心里闷闷不乐的做出决定,下次不带他。 等到了心上人家门口,李大炮偷偷啃了安凤一口,在人家笑骂声中离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8点半。 他从北锣鼓巷出来以后,直接去了轧钢厂。 根据去年爬易中海那个敌特交代的赌博窝点,到现在时间都过去小半年了。 正好最近闲着没事,李大炮决定端了它。 等他骑到轧钢厂大门的时候,辛有志正在执勤。 “小辛,我老连长来了吗?” “科长,张所长刚来没多久,正在办公室里等您呢。”辛有志挺得笔直。 李大炮点点头,把自行车交给他,“等会找人替你执勤,晚上跟着我办点事。” “保证完成任务。”辛有志眼神激动,左手扶车,右手敬了个礼。 等走到办公室,一开门,正好瞅见张建国在仰头瞻仰老人家的那幅墨宝。 “喂喂,醒醒。”李大炮打趣道,“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张建国转过身,语气有点酸,“他娘的,老子想不通,怎么好事都是你小子的。” “没办法,也许是我太优秀了吧。”李大炮一脸嘚瑟。 “滚犊子。”张建国抄起桌上的大前门砸了过去,“说正事,找老子来干啥?” 李大炮接过烟,掏出一根给他点上,然后自己点燃,嘬了一口,“带你吃肉,去不去?” “真假?你小子可别忽悠我。” “真的,附近有一个赌博窝点,养了至少大半年了,今晚端了它。” 听到这话,张建国脸色有些难看。 年轻时,他家也算是小有薄产,但顶不住家里老子染上了赌瘾。 赌博这玩意,十赌九输。 短短几天,他老子就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输了出去,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至于结果,要不是他机灵的带着老娘逃出来,早就跟他爹一样,被卖进黑煤窑了。 李大炮瞅他脸色难看,故意气他,“挺大一老爷们能不能有点出息,耷拉一张驴脸给谁看? 你再这样,我可把盼盼、圆圆接过来了。 跟着你这样的爹,还能有好?” 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这样嘲讽,张建国脸上有点挂不住:“我糙你大爷!对你老连长说话客气点。” “得得得,你是爷。”李大炮撇撇嘴,“现在说正事……” 等张建国回去摇人,李大炮出门把考勤册子甩给辛有志:“你先瞅瞅谁在岗上,给你一个钟头,把所有手上没活儿、能喘气儿的兄弟,全给我招呼过来。” “是,科长。” 晚上10点,保卫科办公室门口,除了巡逻跟厂区执勤的,剩下81名保卫科人员都已集结完毕。 “废话少说,老子今晚带弟兄们吃肉。”李大炮嗓门响亮,眼神却沉静如水,“现在,都去军械室领装备,手枪优先。 金宝、大鹏、胡大海、辛有志,你们几个跟我来办公室。 解散…” 拐棒胡同,临近玉河的地方,有一个偏僻的院子,这里就是李德胜的老巢。 这家伙从54年8月份,纠结了一帮子地痞流氓,在这开起了赌场。 起初,都是小打小闹,后来随着来玩的赌鬼越来越多,整个赌场开得越来越大。 买卖大了,很容易招人耳目。 为了防止被端,这小子明哨、暗哨遍布周围300米,还在赌场里挖了两条到玉河边的暗道。 可以说,这家伙苟到了极点。 晚上12点,李大炮一行五人乔装打扮,刚踏上雨儿桥,就被赌场的暗哨给发现了。 “小姜,快去告诉老大,有生人过来了。”一个蹲墙根的络腮胡子压低嗓子,吩咐身边同伙,“让里头都精神点。” “嗯。”小姜点点头,猫着腰,贴着墙根快步离去。 这一切,都被开了“狱妄之瞳”的李大炮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按计划行动,辛有志,从现在起,你就是爷的跟班,金宝你仨,就是爷的打手。记住咯,老子现在叫发爷,听清楚没?” “嗯…”几人闷声应着,眼神锐利。 “砰砰砰…” 等到了地方,李大炮停下脚步,辛有志上去拍了拍门。 差不多一分钟,门被打开条缝,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你们找谁?” “贾正经让我们来的。”辛有志凑跟前,压低声音,“那小子说这里有耍儿?” 贾正经,就是贾贵的化名。 这小子那副面相,正适合干卧底。 毕竟,就算是李德胜那伙人再怎么老练,也不会想到长得一副汉奸样的家伙居然是个正派角色。 听到辛有志的话,里面探出一个手电筒,朝着李大炮照了照。 李大炮不爽了,“CNMD,拿着个电棒儿呲歪啥?回家照尼玛去。”嚣张跋扈的嗓门,把门里的小姜气得不轻。 但就是听了这话,他也把心放了下来。 这小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很多年,早就炼出了一副‘火眼金睛’。 如果来人是雷子,他几乎一眼就能瞧出来。 “吱…呀…” 他把门打开一半,语气恭敬,“几位爷,里面请。” 辛有志刚要走在前边替李大炮开路,就被叫住了。 “给老子滚回来,你踏马算老几啊,走在爷前边?”李大炮故意装成一个没脑子的二世祖,“给老子滚后边去。” “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辛有志语气假装惶恐,赶忙赔着笑脸。 赌场的小姜心里冷笑,“感情来了个二愣子,这踏马的不就是送上门的肥羊嘛。” “你他妈愣着挺尸呢??”李大炮矛头一转,又冲小姜开了炮,“懂不懂规矩?带路啊。 就你这点儿眼力见儿,还他妈看门呢?” 话刚撂地的功夫,几人已经进了院。 这一阵乱吼,让小姜不敢怠慢,赶紧“咣当”一声把大门关死。 他眼角瞟了瞟金宝他们手里那沉甸甸的提包,对着李大炮就是点头哈腰,恨不得跪舔:“哎呦喂,爷您息怒。 几位爷,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第213章 爷就喜欢温顺的狗 院子里,漆黑一片,就连那几间屋子都没有一点光亮。 李大炮随意打量了一圈,“狱妄之瞳”里显现出6个暗哨。 他故意停下脚步,借着手电筒的光,朝着身后竖起来两个手指头。 辛有志眼尖,懂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雪茄盒。 小姜在旁边瞅得直咂舌,心里直吧唧嘴,“踏马的,这王八蛋真有钱”。 “兄弟,稍等,我先伺候发爷抽根雪茄。”辛有志朝小姜扬了扬下巴,转身却对李大炮弓起腰,“爷,您稍等,马上。” “少废话,”李大炮不耐烦的冷哼一声,“赶紧的,老子烟瘾犯了。” 辛有志掀开雪茄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根最粗的雪茄。 又从盒子隔层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子,“龙五,搭把手。”他把雪茄盒递给金宝。 金宝闷不吭声,接过盒子“啪嗒”合上,揣进兜里。 辛有志拿着银剪对着茄头帽顶比量了一下,朝着离顶端三分之一处稳稳下剪,切口平整,没有掉出一点茄衣。 “爷,您擎好。”他手腕一转,拿着雪茄尾部递到李大炮双指中间,“我再给它烤个火…” 等到李大炮抽起雪茄,一旁的小姜看得眼睛发直,心里酸溜溜的,“我糙,这排场,可真不是一般的“爷”能撑起来的。” “踏马的,把你那俩狗眼珠子给老子收回去,”李大炮眼神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这一根,能换你一条狗命,信不?” 这会儿,李大炮彻底放开了前世的本性,就连系统也是在他意念里嗷嗷叫唤。 【爷,你真是统子我翻了八倍儿的祖宗啊,我太喜欢您整得这一出了,简直就是嚣张到没朋友啊。不行了,我高低得给您磕一…哦不,磕九个…】 小姜被李大炮嘲讽的敢怒不敢言,心里就是猛啐,“草泥马的,给老子等着,今晚你要是不输个精光,老子踏马的跟你姓…” 等到进了屋,小姜熟练的把灯泡拉开,指着墙角的一个书柜说道:“发…发爷,您稍等,我给您开门。” 李大炮慵懒的点点头,眼皮都懒得耷拉一下。 趁着小姜开门,他故意抚了下自己那锃亮的大背头。 金宝几人眼神一紧,心里的警惕再上一个台阶。 “咔…咔…” 随着小姜转动书柜旁的瓷瓶,书柜发出一阵机括声,慢慢向左移动,露出一扇铁门。 “爷,您请。”小姜恭敬得邀请了一句,然后打开门,带头走了进去。 李大炮眼神微眯,雪茄叼在嘴里,一脸嫌弃地跟着走了进去。 通道大约四十来米长,仅容两人并排,墙上亮着零星的火把。 等走到尽头,小姜弓着腰,一脸谄媚,“爷,到地方了,祝您今晚大杀四方。” 李大炮不耐烦的摆摆手,扭头对着辛有志甩出一句,“给他一根雪茄,爷就稀罕这么温顺的狗。” “听爷的。”金宝点点头,一脸肉疼。 他掏出雪茄盒,从里面挑出一根看起来最细的,随手扔在地上,“还不快谢谢爷。” 甭管刚才心里骂的有多狠,但看到脚底下的雪茄,脸上激动地五官扭曲,“谢谢爷,谢谢爷恩典,祝爷今晚大发利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对于普通人,李大炮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们。 但对于这些赌场的人渣,姥姥。 等到小姜捡起雪茄,臊眉耷眼地退到另一侧通道,李大炮随意瞅了一眼,转身朝着赌场的门就是狠狠一脚踹去,“踏马的,终于到地方了。” “嘭…” 铁门发出巨大的动静,压过了赌场里面的鬼哭狼嚎。 整个大厅里,正杀红眼的赌徒被吓得一愣,目光死死地盯着入口。 “踏马的,谁啊,不想活了?” “我糙,别踏马把老子的财运给吓跑了。” “不…不会是雷子吧。” 几个看场子的,眼神也是紧紧地盯着那,手不禁地摸上后腰。 “蹬…蹬…蹬…” 此时,皮鞋跟儿磕着硬地的声音传进来,如同有个人在他们心里敲鼓。 很快,一只擦地锃亮的黑皮鞋踏进大厅。 众人的眼神跟着往上抬,看到的是一条烫的笔挺的西裤… 当李大炮一副发哥的打扮,整个人完全站在大厅里的时候,众人全都‘闭肛提臀’,集体行注目礼。 “管事的,给老子滚出来?”李大炮眼神嚣张,不耐烦地吼道,“踏马的,就这么迎接贵客的……” 赌场老大李德胜正在房间里挥汗如雨,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火气顿时上来了,“叫魂呢?有话说,有屁放。” 门外的赌场主管事赵四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压低声音,“老大,外面来了一头肥羊,小的让张三上去伺候着了。 但这头肥羊不是一般的肥,所以特来请示。” “哦?”李德胜转怒为喜,来了兴致,“进来,跟爷说说,有多肥。” 听到允许,赵四这才推开门,满脸赔笑地走了进来。 床上那个暗门子酥胸半露,懒洋洋地倚在李德胜肩头,一脸的习以为常。 赵四低着头,语气卑微,“老大,那人带了两个手提包,小的刚才瞅了一眼,里面都是大黑十,至少得有这个数。”他伸出一个巴掌。 “哦?”李德胜眼神一亮,“你没看错?” “老大,小的真没看错,只多不少。而且…”赵四声音顿了顿。 “别磨叽,赶紧说。” “而且那小子看起来不好惹,气场很足。估计…家里不一般。” “不一般?”李德胜嘴角一撇,语气不屑,“进了这个门,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老子管他是谁,休想带走一分钱。” “是是是,老大说的在理。”赵四谄媚拍马。 那个暗门子却是手往下探去,一脸狐媚地娇嗔起来,“爷,奴家就喜欢您股子霸道劲儿,咯咯咯咯…” 李德胜狠狠地抓了把暗门子的后丘,惹得狐媚子一阵发浪,“贵宾场今晚都有谁?” “老大,还真是巧了,贵宾场今晚还有俩位置。 天桥的老裘,西城的贝勒爷,崇文区的刀疤六,以及您的把兄弟五爷都在呢。” “哈哈哈哈,好。”李德胜挥挥手,一把将暗门子压在身下,“先给那小子放放水,等爷忙完,再去给他放血。” 听到这话,赵四点点头,恭敬地退出房间。 很快,里面又奏响了“人与自然”交响曲…… 第214章 去,给爷放个曲儿 赌桌上,更是唾沫星子满天飞。 一个个赌徒不再理会李大炮,又开始红着眼珠子开始‘拼杀’。 “小…小…小,卧槽踏马的,怎么还是大。” “哈哈哈哈,456,大,又是大,给钱给钱。” “管事的,老子要借钱,赶紧的…” 望着大厅里这副群魔乱舞的景儿,李大炮嘴角叼着的半截雪茄斜斜一扯,眼神划过一道冰冷。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一个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是做着白日梦。 往往辛勤付出一个月,甚至一年才能赚到的钱,在这里短短一分钱就能赢到手。 岂不知,自己早已掉进赌扬那张‘恶臭’的大嘴。 等到他们理智全无,押尽所有的时候,呵呵…… 张三,赌扬副管事,是跟着李德胜最早的那批杂碎。 身高一米七,性格凶狠,狡诈,酗酒,还有一身20年的八极拳功夫。 平日里,这家伙负责讨债, 就一句话,落在他手里的赌鬼,轻则家底全无。 重则,早就扔臭水沟子里了。 至于还想坟头草三米高,做梦去吧。 但这个杂碎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喝醉了,啥话都敢往外秃噜 眼见李大炮等地有些不耐烦,他从柜台走出来,那张长满横肉的屎盆子脸强挤出一丝干笑,“爷,赏个面儿,敢问贵姓?” 李大炮眼皮耷拉着,嘴里斜叼的雪茄纹丝不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龙五,去,把贾正经那小子给爷找出来,这就是他说的上等赌扬? 糙踏马的,敢耍老子,活腻歪了?” 金宝点点头,一声不吭的走向那些赌桌。 张三眼神一紧,作为习武之人,他从金宝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随后,他又瞅了一眼李大炮身后的辛有志、大鹏跟胡大海,发现都不是软柿子。“踏马的,看样子还是硬茬…” 贾贵最近很幸福。 家里被窝有贾张氏暖着,下了班还能“奉旨耍钱”,这样的小日子,简直让他以为在做梦。 今儿下午,他按照李大炮的吩咐,晚上6点多就跑过来了。 玩儿到现在,面前堆着皱巴巴的零票子、粮票、副食票,都是他今晚手气好赢来的。 等金宝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正美滋滋地蘸着唾沫星子数钱。 “贾正经,你踏马的有种,竟敢耍发爷。”金宝没好气的看着他,凑到跟前就是一个收着力的大比兜。 耳边的嘈杂声太大,贾贵丝毫没有听清金宝说了些啥。 但火辣辣的痛感,却提示自己挨削了。 可这家伙也是个极品,先把钱票塞进怀里,才骂骂咧咧地扭过头。 刚准备动手,却发现来人竟是金宝。 “金…五…五爷,您老怎么屈…屈尊到这儿来了?” 金宝嫌弃的瞅着他,朝着李大炮的方向指了指。 贾贵顺着手指,看到那一身“赌神”打扮的李大炮,这才反应过来。 他抄起黑布衫,扒开挡路的赌鬼,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 “踏马的,走路不长眼啊,什么玩意儿。” “管那孙子干嘛,正好空出个位置来,赶紧的。” “兄弟,对不起,这块风水宝地有人了……” 等到贾贵满头大汗的跑到李大炮跟前,瞄了一眼对方那看死人的眼神,吓得浑身打哆嗦。“发…发爷,您…您来了!” 李大炮瞅见贾贵怀里露出的钱角,眉间轻翘,上去就是一脚,“踏马的,贾正经,这就是你说的赌扬?” 贾贵知道他是故意的,赶紧装出一副当年伺候黑藤的嘴脸,“发爷消消火,消消火,这里怎么适合您这种大人物呢。 里面,里面有贵宾房,那儿才配让您入座。”随后他朝着张三眨了眨眼。 收到信号的张三快步上前,语气假装恭敬,“发爷,贾兄弟说的在理儿。 请您移驾贵宾房,那儿美酒、美人、上档次的牌友应有尽有。” 听到这话,李大炮才施舍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前边带路。” “哎哎哎,发爷,您这边请。”张三双拳作揖,前边带路。 李大炮瞟了眼贾贵,露出一个懂事的眼神,迈着六亲不认的外八字,跟了上去。 辛有志拍了拍贾贵肩膀,示意跟上… 赌扬的贵宾房,大约有100个平方,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 一张黄花梨木做的大型方桌摆在中间,六把鸡翅木做的豪华椅子上坐着四个资深赌鬼。 墙角立着一套大型酒柜,几十种红酒、白酒、葡萄酒等各种中外名酒摆放得错落有致。 16名美女,从二十芳华到丰腴,应有尽有。 尤其是穿着的旗袍,更是开叉到腰间。 “咚咚咚。” 随着门被敲响,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被慢慢打开。 张三站在门口,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语气假装客套,“各位爷,今晚有一位大人物到扬,希望各位玩得开心。”说完,冲着那四人露出一个狡诈的眼神。 收到信号的四人微微颔首,等待着今晚的“肥羊”。 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大炮脚步突然停下。 不知咋的,他总感觉差了点氛围。 咂摸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没有赌神出扬的音乐。 “发爷,您这是?”张三眼露不解。 “去,放一首《卡农》,老子就喜欢听着曲儿耍钱。” 张三有些头大,不知道该怎么答应李大炮的要求,“发爷,恕小的没您那么高的雅兴,这曲子,我还真不知道有没有。” “真踏马扫兴。”李大炮抽了口雪茄,故意朝他吐了口烟雾,“那留声机有没有?” 张三强忍着挑衅,忍气吞声道:“有有有,这个有。” “那还杵在这干什么?” 听到这话,张三赶忙跑进贵宾房,将留声机打开。 等到曲声悠扬的传出,李大炮这才重新挂上那副天下老子最屌的嚣张劲儿,昂着头,一步三晃地迈了进去。 自诩为“猎手”的四人,以及屋内的赌扬人员瞅着李大炮那一身黑西装,脸上嚣张霸气的样子,就跟大厅的赌鬼似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没辙,李大炮今天穿的这身行头,哪怕是放在八几年那会,那也是绝对炸街的存在。 更何况他那挺拔、略微消瘦的身材,简直就是个衣架,比赌神还有范儿。 等到李大炮走到上首的位置,发现正坐着一个身穿丝绸马褂、眼神阴鸷的老头。 “啧啧,这位置不错,你…滚别地儿坐去……” 第215章 大声发 这家伙,差不多跟大宅门里面那个贵武一样,是个坑蒙拐骗的主儿。 明明家里就一套祖传的二进四合院,兜里揣着三瓜俩枣,愣是靠着那张嘴,以及一手练就的绝活,把李德胜这帮子杂碎唬得是晕头转向。 短短半年,靠着赌扬,赚了个盆满钵满。 眼瞅着李大炮停在身前,那句带刺儿的话甩出口,顿时把他一张蜡黄的老脸气得涨成猪肝。 行走江湖多年,老梆子不是一般的要面。 刚准备把话怼回去,却想起人家带着四个精悍的保镖。 “年轻人,没看到这里有人坐?” “嘭…” “老子不是人吗?”李大炮暴起发难,双手狠狠地拍在桌上,对着老梆子的耳朵就是一阵吼,“老子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动静儿有点大,有点突然,房间里的人被吓得集体打了个哆嗦。 老梆子更是“嗷”地蹦起,耳朵差点失聪。 张三眼神不悦,刚要上前制止,被胡大海拦了下来,“我们这位爷做事,就是这样。” “zhou……” 手里的包突然打开,露出那一沓沓大黑十。 张三眼神微眯,杵在了原地。 “年轻人,你…”老梆子站稳身子骨,刚要开骂,却被李大炮那瘆人的眼神吓得有些嘴软,“你…你什么意思?” 对面的刀疤六,摩挲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啧啧啧,贝勒爷,怎么软了?这可不像您平日里的作风啊。” “人家问你怎么软了?啊?”李大炮故意遂刀疤六的愿,继续欺负老梆子,“说话…” 当无赖碰到暴徒,除了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回厂子,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哼,不可理喻。”他嘴里嘟囔着,让开了位置。 “踏马的,给脸不要脸。”李大炮搡了下鼻尖,朝着贾贵吼道,“贾正经,滚过来。” 贾贵看得有些懵,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位爷居然会装得如此暴躁。 “发…发爷,您…您吩咐。” 李大炮半耷拉着眼皮,扫了眼老梆子刚才坐的椅子,没有言语。 贾贵眼尖,赶忙脱下身上那件黑布衫,把椅子认认真真地擦了一遍。 “发爷,您上座。” “叩叩叩…” 李大炮一屁股坐下,闭着眼靠着椅背,右手食指敲了敲桌子。 大鹏跟胡大海面无表情,快步走到桌前,将手提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去。 “砰砰砰…” 一沓沓大黑十混着小黄鱼、大黄鱼砸在桌上,震慑着屋里的众人。 看到那一堆黑黄之物,除了李大炮五人,贾贵跟其余人看得眼睛充血,呼吸加剧。 “天啊,这位爷忒有排面了,好想跟他钻个被窝。” “这一堆得…得有多…多少。” “今儿个真是开眼了,这踏马的才是爷啊…” “哼…” 李大炮叼着雪茄,嘬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一脸舒坦。 睁开眼,拿起桌上的一根大黄鱼就扔到贾贵怀里,“贾正经,知道爷喜欢什么吗?” 贾贵狂喜地捡起大黄鱼,下意识地啃了一口。“爷,您喜欢狗。” “踏马的,懂事。” 又是一根大黄鱼被李大炮轻佻的拿起,扔在贾贵脚边“当当”作响。 “爷就喜欢听话的狗!来,用嘴叼起来,就是你的。”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李大炮漏的这一手,让屋里人看得瞠目结舌。 哪怕是赌桌上坐着的那几个‘大佬’,也一副深受震撼的景儿。 贾贵知道李大炮的用意,无非就是彻底打消那些人的怀疑,引他们上钩。 他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张口就把那根大黄鱼咬在嘴里。 “好狗,爷喜欢。” “汪…汪汪。”贾贵似乎入戏了,故意发出几声狗叫,“汪汪汪汪汪。” 金宝等人站在一旁,瞅着贾贵那一出,心里顿生波澜。 到今天这步,他们才明白,论起能屈能伸不要脸皮,贾贵确实比他们狠。 “行了,滚吧。”李大炮故意装作乏味的挥挥手,“明儿个,到爷那去,爷给你找条起秧子的。” 贾贵明白李大炮的意思,这是让他脱身,顺便给迷龙那边报信儿。 也就是说,不想让他置身险地。 “发爷,谢谢您,明儿我肯定去。” 随后他站起身,在张三不解地眼神中,拽着人家的胳膊就晃了出去。 门外。 贾贵压低声音,装出一脸愤恨的样子,“三爷,看见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肥羊。 事成之后,别忘了兄弟的那份儿。” 张三眼皮半耷,盯着贾贵那双阴鸷的三角眼,“放心吧,兄弟,规矩我懂。” “那就别在这杵着了,叫你们老大上桌啊。 我估计…也只有他才能镇住这扬面,屋里那几位…啧啧啧…白瞎。” 随后,贾贵捋了捋自个儿的头发,哼着小调儿,一步三晃地走了…… 此时,赌桌上,被称作天桥老裘的魁梧大汉朝着李大炮伸手作揖,“这位兄弟,真是霸气侧漏,在下老裘,深感佩服。” “呵…浮云,都是浮云。”李大炮朝金宝努努嘴,后者懂事的送过去一根雪茄,“洋玩意儿,尝尝。” “兄弟客气了。”老裘接过雪茄闻了闻,竖了个大拇指,“上等。” “呵呵,不值一提。” 旁边的李德胜把兄弟,被人叫称作五爷的那位主儿却是默不作声,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至于刀疤六跟老梆子,一个笑眼微眯,一个咬牙切齿。 李大炮看了眼手上的表,12点45。 “还有谁没来,赶紧的。” 话音刚落,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抱歉,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龙爷…”(×24) “德胜,你小子怎么才来,老子等地花儿都谢了。” “胜哥,这是又趴在哪位狐媚子的床上去了?” 李大炮没回头,漫不经心地瞅着对面那张空椅子。 李德胜对着桌上的几人抱拳作揖,打着客套,却瞅见自己眼里的肥羊连个身都没转。 至于那位肥羊带的几人,更是一脸的冷漠。 他虽心有不快,却没有浮现在脸上。 走到那张空椅子前,李德胜咧开嘴,冲着李大炮抱拳作揖,脸上皮笑肉不笑, “在下李德胜,敢问…兄弟是?” 第216章 一把定输赢 左臂搭椅背,右手敲着波棱盖。 斜叼在嘴里的雪茄还剩一半,在那慢悠悠地冒着青烟。 面对李德胜的问好,他耷拉着眼皮,斜瞄着对方,一副完全不把人看在眼里的架式。 “王德发。”李大炮傲慢地撇撇嘴,“给面子,叫声发爷;不给面子,狗屁都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众撅了脸,李德胜那张脸却丝毫未变,心里却骂着娘,“好胆,今儿你要是能穿着裤衩子出去,老子跟你姓。” “哈哈哈哈,不愧是发爷,这排扬,在下倒是领教了。” “来了半天,连点酒水都没有,呵呵……”李大炮漫不经心地挑拨着他的神经,“这就是你小李的待客之道?” “小…小李?”老裘差点笑出声。 “有种。”刀疤六收起玩味。 “真是不知死活。”老梆子剜着他。 至于李德胜的把兄弟,酒杯停在半空。 剩下的旗袍美女一个个吓得直缩脖子,恨不得把头塞进肚子里。 李德胜的狠,熟悉他的人可都是多有见闻。 喜怒无常,龇眦必报。 李大炮扫了李德胜那张驴脸,鼻腔里碾出一声冷笑,“桌上这些,大约有个五六万,有本事…”他嘴角勾起,抓起几沓厚厚的大黑十,“你拿走!” 话音没落,胳膊猛地往身后一扬。 “刺啦…” 钞票漫天飘落,在那群旗袍美女头顶,下起了‘雨’。 “赏你们的。”傲慢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看到李大炮整得这一出好戏。 金宝四人,眼珠子冒火。 李德胜脸色来回变换。 老裘四人眼神复杂。 剩下的旗袍美女,却是任由钞票临头,不敢动弹半分。 “哈哈哈哈。”发爷真是给李某人上了一课,在下倒是领教了。”李德胜压着火,扫了一眼贪欲迷眼的赌扬人员,“还不谢谢发爷。” “谢发爷赏……” 一群女人也顾不上旗袍开衩露腚,疯抢起来,扬面荒诞不经。 爬到李德胜这个地步的,不管心里火气再大,面上功夫如果不过关,肯定混不到今天。 “三儿,还杵在那干嘛?快给发爷上酒。” “发爷,您喜欢喝点啥?我这上百种酒水随您挑,算是我老李请的。” 过犹不及。 李大炮感觉今晚摆得谱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容易出意外。 他慢慢坐直身子,饶有兴致地说道:“老汾酒,年份儿越久的越好。” 这个年代,老汾酒才是爷,至于茅子,有多远滚多远。 “三儿,听到了没?把那坛子60年老汾酒送过来。” “得嘞。”杵在门口的张三答应着,快步离开。 “发爷,稍等,酒马上到。”李德胜做出个男人都懂得眼神,“赏眼瞧瞧,瞅瞅哪个能入您老的眼?” 李大炮扭头看向那一排旗袍女人,“啪”打了个响指,“靠近儿点。”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爷的话吗?” “是…”一群女人胸口塞满大黑十,做了个万福,扭着小蛮腰就凑到跟前三米处。 “发爷万福,奴家…霍思烟。” “发爷金安,奴家…高园园。” “发爷吉祥,奴家…杨小蜜。” “发爷如意…” 一时间,满屋莺声燕语,香气扑鼻。 趁着李大炮欣赏的功夫,李德胜再次跟老裘他们几个交换了眼神,就等着一会‘撕扯’李大炮。 “发爷洪福齐天,”一个有些中性的声音突然响起,“额是王刚。” “噗…”正在把酒咽下去的老五被王刚的介绍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酒喷了出去,给旁边的刀疤六免费洗了把脸。 剩下的人,除了李大炮,瞬间瞪直了眼,懵了。 “五爷,你…”刀疤六回过神,有些恼怒。 老五赶忙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赔着不是,“老六,老哥给你赔个不是,勿怪…勿怪。 明儿个鸿宾楼,我请,你随便点…” 李大炮没理会桌上众人那一出洋相,仔细地瞅了一眼叫王刚的女人。 身高一米七五,两条腿都快到那个螨清老梆子的胸口了。 瓜子脸,远山眉,一头乌黑浓密好头发。 粮仓跟后丘,长得也是恰到好处,尤其是咬着拇指的样子,更是显得有些新鲜。 “王刚留下。”他朝着这个女人招招手,“其余人回去。” “我糙…”老梆子牙疼。 “没看出来啊。”老裘头大。 “发爷竟然好这口…”李德胜认输。 金宝四人瞅着李大炮闹得这一出,个个都是往死里咬腮帮子,脑子里想着最凄惨的往事…… 大戏第一扬,准备开始。 此时,整张赌桌已坐齐。 王刚坐在李大炮怀里,一脸娇羞。 其余五人分担了剩下的15个,莺燕环绕。 “发爷,感谢捧扬,想玩什么,尽管说。”李德胜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大炮喝了一口递给嘴边的老汾酒,“好酒,小李敞亮。 好戏开扬之前,我想跟那个老梆子玩一把。” “嗯?” “这是杠上了。” “这小子怎么对贝勒爷这么大怨气。” “欺人太甚。”老梆子气得脸色通红,胡子乱颤,“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李大炮“嘭”地拍着桌子,震的酒坛子来回晃动,“一个螨清老狗,谁给你的勇气对老子摆谱? 踏马的,想起老妖婆跪舔洋鬼子,老子就火大。 还有那个狗日的“十全老不死”,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嚯,看热闹的人这下脸上精彩了。 搞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位爷还个专杠螨清的狠茬。 “废话少说,你今晚带了多少棺材本”。李大炮一脸不屑地指着老梆子,“玩骰子,一把定输赢。” 李德胜几个眼神复杂,默不作声。 都是道上混的,人家都把家国大义抬上来了,这个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人称“贝勒爷”的老梆子心里冷笑,“真是找死。” “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眼神嘲讽,故意火上浇油,“老子玩骰子的时候,你老子还在你爷爷的家伙事里呢。” “有意思,”李大炮眼神微眯,舌尖舔过薄薄的上嘴唇,“小李,拿骰子来……” 第217章 怎么不是18点 上到快要挂在墙上的老头,拿骰子给孩子分家产。 下到识数的小孩,用骰子玩游戏赢糖果。 总之,这玩意,就是个傻子都能玩。 但最简单的东西最不简单,这话可不是废话。 想要把骰子玩得出神入化,除了天赋,还要日复一日的苦练。 老梆子为啥那么受李德胜敬重,就是凭得这一手绝活。 李大炮提出要跟他玩骰子,一局定输赢,在他眼里,就跟一个光屁股娘们儿五花大绑地躺在他屋里——捏扁捏圆随他心情。 “砰…” 一个褐色的牛皮箱子被一只干枯老手砸在桌上,听那动静儿,就知道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打开。”老梆子一副看死人的样子,“真踏马以为爷白给?” “zhou……” 正在给他敲肩的杨小蜜停下手中动作,纤纤玉手拽着拉锁轻轻拉开。 屋里灯光很亮。 随着牛皮箱打开,杨小蜜的娇嫩脸蛋浮现一层金光。 “哇,金色传说…”伺候老梆子的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惊叹。 牛皮箱里,大小黄鱼错落有致的摆得整齐,一沓沓大黑十也是放的板板正正。 令人奇怪的是,最上面竟然放了一对油光铮亮的“磨盘狮子头”。 老梆子朝李德胜微微颔首,目光扫向李大炮。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气得头顶冒烟。 李大炮根本就没搭理他,正对着怀里的王刚妹妹上下挑逗,好不快活。 上了年纪的他,好不容易装个犊子,哪成想,却是装了个寂寞,“狂妄。” 李大炮暂时放过怀里的王刚,漫不经心的扯起嗓子,“小李,骰子我就不检查了,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 “初次见面,承蒙发爷信任,在下铭记。”李德胜假惺惺的客套。 李大炮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做不做手脚。 因为他所坐的位置,正好将他们笼罩在空间之力的五米之内,真以为他是故意跟老梆子过不去? 换句话说,甭管他们怎么出老千,技术再怎么蒂花之秀,李大炮想让他们拿什么牌、摇多少点,就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爷这箱子里不多不少,加上黄鱼,正好5万。”老梆子把玩着那对极品狮子头,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自信,“说吧,你想怎么玩? 骰子玩法,无非就是猜大小,比点数啥的。 李大炮对这方面就是菜鸟,但他喜欢暴力直接,“爷看你就心烦,每人三颗骰子,比点数。 谁点数大,谁就赢。 输了的,抓紧滚蛋。” 他懒洋洋的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与手掌成90度。 辛有志默不作声,一步上前,将跟前的那堆黑黄之物推了出去。 “哼。”老梆子也不落下风,下巴清扬,“嗯。” 收到信号,杨小蜜也把牛皮箱推到桌子中间。 “这么精彩的对局,那就由我来做裁判吧。”李德胜毛遂自荐。 “有劳了。”老梆子点头。 “啪…”李大炮打了个响指,“可…” 眼见双方没有疑问,李德胜点点头,旗袍美女高园园莲步轻移,将精美的紫檀木骰盅跟骰子送到两人面前。 “二位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啥问题。”李德胜故意假装再次提醒。 “不用,赶紧开始吧。”李大炮有点不耐烦。“” “老夫也不用。”老梆子阴毒地盯着李大炮,“李老板的为人,那是板上钉钉的。” “好,痛快。”李德胜皮笑肉不笑,眼神凶狠,“那就…开始。”狗牙开始往外呲。 “砰…” 老梆子手背青筋暴起,重重拍在面前的骰子旁边。 受此重击,三颗骰子被高高震起。 “唰…” 黑影一闪,三颗骰子被骰盅吞入腹内。 “哗啦啦……” 三颗骰子在里面飞速旋转,撞出急雨打瓦的清脆响动,牵动着几乎所有人的心神。 “啧啧啧,贝勒爷真是宝刀未老啊。” “呵呵,玩骰子就没见贝勒爷输过。” “不用猜了,妥妥的十八点……” 老梆子骰盅在手,天下我有。 此刻,整个骰盅在他手里就跟活了似的。 只见他信手一拋,骰盅高高飞起。 趁着间歇,他坐回椅子,端起酒杯轻嘬一口,仰头闭眼回味,枯瘦的右脚尖猛地探出,正好接住落下的骰盅。 金宝四人心里集体“咯噔”一下,冷漠的硬脸浮上一抹急躁。 等到他们目光看向李大炮时,却发现人家正在研究王刚那开叉到腰间的旗袍。 刚要忍不住提醒,却被李大炮的邪魅一笑给生生止住。 “啪…”老梆子秀够了,脚尖迅速收回,右手猛地将还在旋转的骰盅狠狠按在桌上,“该你了。” 神乎其技,叹为观止。 李德胜嘴角慢慢勾起,似乎想到了一会儿瓜分李大炮的发财时光。 “啪啪啪啪啪…” 除了李大炮一行人,及他怀里的王刚,其余人都奉上了掌声。 老梆子一脸得意,朝着众人双拳作揖,“献丑,献丑……” 等到掌声停歇,李大炮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在众人懵逼中将骰子一颗一颗地丢进骰盅里,然后扣在桌子上。 就跟状若枯槁的老人一样,胡乱摇了几次就停下动作,“好了。”空间之力弥漫,将老梆子摇得三个六改成四四六。 无声无息,偷天换日。 李德胜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置信,“发…发爷,您这是?” “我糙,玩呢?”老裘懵逼。 “老铁666啊。”刀疤六嘲讽。 “踏马的,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老梆子怀疑。 “有点意思。”老五轻叹。 “老狗,开吧。”李大炮怜悯地看向他,“希望你能挺得住。” “狂妄。”老梆子身体乱颤,呼吸大喘,“看你怎么死?” “开…” 骰盅打开,三个骰子“四四六”朝上,那点数颜色红得有些刺眼。 李德胜等人快速起身,张眼望去,眉头紧皱。 老梆子看到几人的眼神有点凝重,心里产生一丝不妙。 “不…这不可能,我明明…明明…” “哼…”李大炮右手摩挲着某些曼妙,眼神玩味,“明明18点对吧?呵呵呵呵…” 声音虽轻,却让老梆子如坠冰窖…… 第218章 老子369 “老狗,甭瞅了。你就是把那俩老眼看瞎了,它还是14点。”李大炮轻敲桌面,眼神戏谑,“14…14,要死要死,老天都要你死啊。” “哼,不知死活。”老梆子强装镇静,“就算是14点,赢你也是绰绰有余。” “黑妞白妞,能让爷开心的,才是好妞。”李大炮捏了捏腿上的蜜桃,“你…把骰盅打开。” “啊?”旗袍美女王刚的粗嗓音变得有些尖锐,“我…我不敢。” “糙,完蛋玩意。”李大炮笑骂着,右手轻弹,“老狗,挺住咯。” 骰盅弹开,三个骰子“四五六”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从天堂到地狱,只在一瞬间。 老梆子死死盯着那血红的点数,一股邪火“呼呼”蹿起,直冲天灵盖。 一想到多年辛勤攒得家底几乎要拱手他人,喉间一甜,一口六十多年的老血喷洒而出。 “噗…”(参考对穿肠) “啊…”(×3) 正在伺候老梆子的杨小蜜三人,被喷了个满脸,吓得不断尖叫哭嚎。 李德胜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大变。 “快来人。” “贝勒爷。” “我去,这血喷得,够劲儿。” “这老棺材,呵呵…” 老梆子仰头瘫在椅上,两眼紧闭,面色惨如白纸。 金宝等人看到李大炮那翻云覆雨的轻松状,差点激动地给他跪下。 “行了,小李,把那个老梆子拖下去,”李大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后劲儿还挺大。” “三儿,把人抬下去。”李德胜眉头拧成疙瘩,眼神复杂,“发爷真是运气爆棚啊,真有您的。” “行了,废话少说,炸金花。” “拿纸牌来,”李德胜朝着门外大喝,“各位,那咱就开始……” 好戏开扬。 开挂虽然爽,但却是容易乏味。 李大炮从来就不喜欢赌博,要不是好奇,他早就带着人硬闯了。 因为整个赌扬的地形布置,都在张三醉酒的情况下,被贾贵掏了个干净… 此刻,赌扬外边,所有暗哨都被贾贵带人拔了个干净。 两条暗道的出口,也有公安把守。 至于明面上的这处四合院,也早已被层层包围。 “张所,咱们啥时候进去。”迷龙等地有些不耐,手里的烟头明灭不定。 “等着吧。”张建国站在角落里,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老子不是拍你们科长马屁,那小子,一个人就能把这赌扬给灭了。” “首长说的对。”贾贵站在一旁陪着笑脸,“再怎么说,我们科长也是您带的兵。” 借着昏暗的灯光,张建国瞅着贾贵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咂咂嘴,“你啊,真是跟对人了……” 赌扬贵宾房内,气氛明显有些狂躁。 桌子中间,大黑十、大小黄鱼掺杂在一起,堆成一片。 王刚鬓角侵染,目光躲闪,发牌的手有些颤抖。 老裘、刀疤六跟老五面前空空如也,目光死死盯着那堆黑黄之物——太踏马多了。 江湖人士,从来就没有视金钱如粪土这一说。 有了钱,就有小弟;有了小弟,就会有地盘儿。 桌子上那堆钱如果给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势力增长的速度就像滚雪球,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李德胜现在头冒冷汗,眼神阴鸷,心跳加速。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李大炮瞅着就像个新手,怎么能挺到现在,还把自己同伙的钱赢了个底儿掉。 “王德发,发爷。”李德胜皮笑肉不笑,“真没想到,你运气会这么好。” 李大炮听到那个“你”字,眼神调侃的看向他,“怎么?怕了?” “哈哈哈,”李德胜抄起手里的牌,看着那三张A,信心爆棚,“开牌吧,老子看你怎么死?”手中的牌“啪”地甩在李大炮跟前。 “我糙,李老大竟然三个A!” “哈哈哈,看他还怎么嚣张?” “只要不是369,确实高枕无忧…” 眼瞅着李德胜一伙人那得意忘形的损出,金宝几人手慢慢探向风衣。 发牌的王刚也是长呼一口气,心中大石落下——不用担心被牵连。 就在这时空间之力弥漫,李大炮将手中牌换成了索命的369——胜负已定。(我们这369杀豹子) “啪…” 手中的牌狠狠摔在桌上,脸上露出狞笑,“够不够劲儿?爽不爽?” “什么?不可能!” “你踏马的出老千。” “好胆儿,竟敢耍我们。” “码的,看走了眼…” 最后一把牌,李德胜跟王刚合起伙出的老千。 每个旗袍美女看着是花瓶,其实都有一手“偷梁换柱”的手艺。 教她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德胜的把兄弟——“佛爷”老五… 整个桌子上大小黄鱼折合人民币,再加上那一沓沓大黑十,大约有20万。 这个金额,在这个年代,几乎是秦淮茹7272个月的工资,能买差不多三十万斤猪肉、将近二百万斤棒子面! 这么大一笔钱,李德胜怎么可能任由李大炮拿走。 “啪…”他抓起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门外的张三听到信号,“哐当”一脚把门踹开,带着20个打手跑了进来,将李大炮五人团团围住。 “踏马的,竟敢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李德胜掏出一把马牌撸子,枪口稳稳指向李大炮,“说,谁派你来的? 说出来,爷给你个痛快。” 金宝四人脸上挂满不屑,风衣下的“油壶”已经准备就绪。 李大炮面不改色地抓住坛口,将最后一点酒倒入碗中,然后一饮而尽。 “哈…”他抹了把嘴,“真以为老子看不出你们出老千。 敢不敢把王刚的裤衩子扒下来,亮亮眼? 一群煞笔,旗袍的叉开到腰间,都露出牌角了。” 听到李大炮的嘲讽,李德胜几人的脸有些挂不住。 这种自以为尽在掌控之中,结果却被人拆穿的感觉,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小子,门清啊你。”李德胜脸色阴沉,“敢耍老子,你踏马的别想好死。” 李大炮做人就认一个死理儿:能动手就别瞎吵吵,敢逼逼?那就往死里锤! 眼下,他已经想好怎么修理这群杂碎了。 嗯,比对待小樱花稍微轻点…… 第219章 你连死在…… “这里谁最能打?”李大炮站起身,眼神戏谑,“真以为拿着把孩子耍物就把老子吓住了?” “嘎吧…嘎吧…”他一脸挑衅,活动了几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粘稠。 目睹着李大炮无所畏惧,金宝几个看死人的眼光,李德胜等人却有些后背发凉。 “踏马的,你吓唬谁呢?” “德胜,小心点,这小子有功夫。” “老李,先废了那小子两条腿,再慢慢玩儿。” “老大,您帮我压阵。”张三主动求战。“让我来会会他。” 对于自己这头号打手,李德胜有着充足的信心。 他稳定心神,点点头,枪口依旧沉稳。“小心点。” “嗯…” 张三将手中黑褂随手一扔,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两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李大炮。 “呦,还是位练家子。”李大炮双手插兜,没个站相,丝毫未把他放在眼里。“怎么?你最能打?” 张三闯荡江湖二十多年,靠一身20年的八极拳功夫鲜有敌手。 本来这样的人如果参军,运气好的话至少也得是个连长。 可这小子生性散漫,受不了那个约束,选择了闯荡江湖。 “都踏马给我靠边站。”张三朝着打手们呵斥,右腿屈膝,腰马下沉,做出攻击姿势。 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一年打死人。 八极拳,阳刚劲猛,实战极强。一旦出手,非死即伤。 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李大炮的体魄却达到了人类极限,根本就不刁他。 “你准备蹲在那…拉狗屎吗?” “吱……” 一声短促却又刺耳的声音响起,张三脚尖碾破地毯,蓄力出击。 五米的距离瞬间便至,右臂回折上扬,一个“顶心肘”向着李大炮胸膛狠狠砸去。 这一击,哪怕是天桥老裘,这位一身横练功夫到家的习武之人,也得避其锋芒。 “德胜,你家三儿的功夫又精进了。” “整个四九城,张三的八极拳至少能排前五。” “李老大的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听到老裘几人的捧扬,李德胜枪口却依旧指向李大炮,只是微微颔首。 金宝几人却是借助张三的攻击遮挡,将风衣下的“油壶”扳机拉动,随时准备收割。 至于担心李大炮能否接住这一击,他们连半点儿担心都没有。 眼瞅着自己的“顶心肘”就要砸上李大炮的胸口,张三嘴角勾起,眼露狞笑,“给爷死。” “嘭…” 沉闷的声响突然响起,李大炮的左手如同一把虎口钳,将张三的右手肘尖给牢牢抓住。 “什么?”李德胜持枪的手差点不稳。 “挡…挡住了?”刀疤六脸上的横肉哆嗦。 “这是高手。”老裘脸色难看。 “有意思。”老五的酒杯停在嘴边。 至于剩下的打手跟旗袍美女却是集体吸气,眼神惊惧… “可惜了,”李大炮一脸轻松,睥睨着惊鄂的张三,“功夫不错,却选择给人当狗。”手中的力度加大三分。 “咔嚓…”将他的肘关节悍然捏断。 “唔…”剧痛袭来,张三发出一声闷哼。 受伤的野兽最危险。 这小子受剧痛刺激,凶性大发,腰胯迅速扭转,左肩裹挟着一道巨力向李大炮撞去。“死…” “咔吧…” 李大炮右腿闪电探出,将张三的腿关节踢了个内90℃直角。 力由心生,从地起。 这一击彻底让张三的“贴山靠”力道全无,成了绣花枕头。 在扬众人眼见如此,那是亲者发凉,仇者痛快。 李德胜强忍内心惊惧,心头一狠,果断叩动了扳机。 “砰…” 枪火探出三寸,子弹向着李大炮的眉心呼啸而去。 金宝几人听到枪声,眼角乍紧,眦然欲裂。 他们不敢想象,万一李大炮被子弹击中,会有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而他们四个,会不会被保卫科的那帮弟兄生吞活剥。 这念头一闪而过,心中的火山喷涌而出。 “我糙你祖宗。” “狗杂碎,去死。” “干霖凉,” “炮哥……” “油壶”在室内,绝对是收割的利器。 “哒哒哒哒哒……” 狂怒的子弹泼洒而出,将李德胜他们罩了个严严实实。 “我…” 李德胜甚至来不及开第二枪,就被打成了筛子。 至于老裘、刀疤六跟总是装犊子的老五,也紧步后尘,身上“噗噗噗”爆开一朵朵血花。 “住手,”李大炮猛然暴喝,推开跑上来的辛有志,“老子要活的。” 金宝等人一愣,听到他那声气十足的嗓门,心头狂喜,停下射击。 “炮哥,你怎么样?” “踏马的,吓死我了炮哥。” “奇怪,难道那杂碎打偏了?” “炮哥,你的手…” 李大炮将张三一把甩在墙上,右手摊开,一颗弹头正“长在”掌心。 “让老子说你们什么好啊!” 金宝几人被惊得眼神发愣,不能言语。 谁能想到,人家竟然有这等本事。 “去看看,人死了没有。”李大炮打断他们,掐腰无奈,语气急躁,“情报还没套出来呢?” 一股郁气憋在心头,都快把他气死了。 “抱头,蹲下。”胡大海持枪大吼着,快步凑到李德胜几人跟前,检查是否存活。 “炮哥,人还活着。” “嗯?”李大炮眉头紧皱,一脸怀疑,“都打成筛子了,还没死?” “糙,”胡大海嘴里骂着,“这踏马的什么破枪啊?” “呼……” 一道人影极速而至,将胡大海推到一边。“辛有志控制房内,你们仨,出去控制扬面,给我连长发信号。” “是…” 李大炮将李德胜上衣迅速扒开,手指就跟抠节流鬼似的,将他体内的子弹快速抠出,也不管人家会不会立马蹬腿。 “系统,吊住他们一口气。” 他心里吩咐着系统,背对着辛有志,意念一动,李德胜的伤口已覆盖上一层火药。 【放心吧,爷。妥妥哒。】 “啪…呲拉…” 火药被点燃,出血的伤口顿时强行愈合。 张三蜷缩在墙角,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亲眼目睹了李大炮这一番狠辣操作。 “杀了我,杀了我。”他肝胆俱裂,发出凄惨的哀嚎。 李大炮脸上漠然,眼神平静,“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第220章 全扒了 没有绳子?则是让他们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代替。 至于那16个旗袍美女,这小子有些害羞,没让她们撕自己旗袍。 否则,肯定是一片春光满园。 “炮哥,人都绑好了。”辛有志检查了一遍,凑上前汇报,“您看,是不是…” “行了,把桌上的钱跟金子收拾好,”李大炮坐在椅上,两腿搭在桌子边,闭眼假寐,“然后…等着就行。” “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边很快传来阵阵嘈杂,并且动静儿越来越大。 听到“油壶”的枪声,每个人吓得都想逃,但出口就那么两个,扬面混乱可见一斑。 而接到信号的张建国、迷龙等人早已磨刀霍霍,果断出击。 将赌扬里的人全部抓获,无一漏网。 等到张建国他们找过来的时候,李大炮正在干不可描述之事。 这小子挨个吃着豆腐,顺便把那会甩出的钱从那些‘缝隙’里搜刮回来。 辛有志脸色通红地跟在身后,两只手不断上下摸索,以防她们把钱藏在更私密的地方。 “兔崽子,你在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张建国气得怒目圆睁,嗓子都差点喊破,“给老子住手。” 霍思烟、杨小蜜以为来了救星,一个个哭哭啼啼,或梨花带雨的控诉李大炮的‘恶行’。 “长官,您快救救我们啊。” “呜呜呜,他对人家动手动脚,让我死了吧。” “我也不干净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大炮扯起嘴角,斜视着辛有志,“把她们扒了,让我老连长见识见识。” “你…你要干什么?”张建国眉头拧成疙瘩,火气不断上涌,“别胡来,这可是犯错误的。” 辛有志愣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李大炮扭头瞥向他,眼神平淡。 辛有志不傻。 今晚李大炮能让他跟在身后,那就说明开始重用他。 只要他肯真心实意的听话,随时都可能‘进步’。 嗤啦… 他心头一狠,深呼吸,抓起王刚的旗袍前襟,就是猛地一扯。 “呀…啊…” 一声粗犷的尖叫声顿时响起,差点震破房间内的灯泡。 张建国等人却是杵在原地,被这迷惑性的嗓音给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老爷们?” “俺那亲娘来,这到底是个什么种?” “这家伙不会真是大D美女吧…” “哗啦啦……” 一张张扑克牌跟钞票,从被扯断的驴眼罩跟裤衩子中飘落在地。 李大炮点上一根烟,耷拉着眼皮,“还有啥话说?” “嗤…嗤…” “啊…你走开,走开啊……” 辛有志这实诚孩子,以为李大炮是说把这十六个穿旗袍的全给扒了。 没听见“停”字之前,他真就埋头苦干起来! “行了,停下吧。”李大炮右手捂脸,哭笑不得,“你小子,还扒上瘾了。” “科…科长,我…”辛有志臊得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没听到您喊停。” “你小子…不错。”李大炮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不小。 感受到李大炮拍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这小子脸色通红,眼神狂热,嗓音震耳欲聋,来了个泡菜小将的口号。“忠诚……” 次日晚上,许家。 许富贵跟许大茂爷俩喝着小酒,说起了贴心话。 “大茂,你今年也18了。”许富贵放下酒杯,“差不多该转正了。” “爸,你开玩笑呢?”许大茂放下筷子,点上一根烟,“李玉刚那老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批准。” “呵呵,你啊,还是太年轻。”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听出了弦外之音。“爸,你的意思是……”他眼睛发亮,兴奋莫名。 许富贵拿筷子敲了一下她的头,“淡定,知道什么叫借势吗?” “借势?借谁的势?” “跨院那位。”许富贵眼神眯起,压低声音,“那位爷,可是个大人物。” “嘶…”许大茂一听,脸色“唰”地变了。 他快步跑到门口,探头打量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人,这才把门关紧,跑到桌前。 “爸,你疯了?你就不怕…” “怕什么?”许富贵一脸不屑,“你以为老子是白混的?” 李大炮的为人,许大茂略知一二,可是说就是个说一不二、心狠手辣的主儿。 在厂里,犯在他手里的,命好的受点皮肉之苦;命烂的,死无全尸。 至于院里易中海他们屡次招惹他,还能安然无恙,许大茂有些猜测——李大炮根本就是把他们当成一群猴子,供他解闷的猴子。 而一想到父亲让他借李大炮的势,去琢磨转正这事,万一玩砸了,他估计自己全家得“大出血”。 眼瞅着许富贵还一副等着他虚心求教的得意脸色,许大茂那张长脸耷拉成了驴脸。 “爸,我劝你趁早打消这念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狠。 这事打住,提都不要提。”随后,筷子一摔,气冲冲地走出家门。 “你……”许富贵脸色铁青。 眼见父子俩闹得不愉快,许母一脸愁容走过来,“富贵,我有些事儿…想跟你说。” 许富贵端起酒杯仰头闷掉,黑着脸问道:“啥事?” “前阵子,我在娄家偶然听到……” 等到许母慢慢拉咕完,许富贵脸色一暗,“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居然连娄半城都要有求于他。 我原本打算,让大茂借着人家的势,提前转正,咱俩带着晴晴去老房子那住。 现如今看来,还是顺其自然吧。” 许母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大茂都成年了,有些事,让他自己先闯闯吧……” 借着院里昏暗的光线,许大茂慢慢走到中院,正好瞅见贾东旭从贾贵的屋里晃悠出来。 有句话说得好。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自从贾贵跟贾张氏结婚,贾东旭在院里又嘚瑟开了。 “呦,许大茂,这么晚了,扑棱啥啊?” 许大茂眼神不忿,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 咋滴,认了个便宜老子,感觉自己又行了?” 这话刺耳,贾东旭当即火冒三丈。 这小子借着酒意上头,撸起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朝着许大茂,就扑了上去…… 第 221章 给老子撒手啊 许大茂双手插兜,嘴里斜叼着烟,丝毫不鸟他,“怎么?你那儿又刺挠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贾东旭强刹住脚,脑子里又想起去年被“踢裆”的那股酸爽劲儿。“你动我一下试试?” “呸…什么玩意儿。”许大茂啐了一口,一点面子也没留,“贾东旭,你给爷记好喽,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 傻柱正好出去上茅房,抬头正好瞅见这俩‘小伙伴’,“嘿,爷们儿,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处对象呢?” 嘴臭的人,如果不长眼,故意挑事儿,那真是欠收拾。 本来俩人就一肚子火,被傻柱这一搅和,顿时开喷。 “傻柱,你踏马的就是欠揍。” “你个大傻子,眼珠子不用就趁早抠出来,茂爷给你当炮儿踩。” 平日在院里,论单打独斗,许大茂跟贾东旭根本就不是傻柱对手。 每次打架,这俩人不是被他踢裆,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 眼下两人居然炸毛,傻柱不干了。 许大茂的“拔毛”之痛,贾东旭的“谣言”之恨,他都记忆犹新。 “嘿,胆挺肥啊。”傻柱眉毛一挑,打算“新仇旧恨一起报”,“怎么,练练?” 自从许大茂跟李大炮混熟,他跟傻柱就没单挑过。 跟保卫科那些人学的狠招,他还真想找傻柱试试自己的斤两。 可眼下旁边还有个贾东旭,上好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贾东旭,我可是听说,你小子被傻柱用鸡毛掸子给撅了,怎么?不打算报仇?” 上个月的‘光荣历史’,是贾东旭永远的痛。 眼下,又被许大茂给翻出来,贾东旭那张脸当即挂不住了。“傻柱,老子会怕你?有本事你动我一指头试试?” “就是,老子量他也没这个胆儿。”许大茂继续拱火,“那傻子就是过过嘴瘾。”嘴里说着,后退两步,把贾东旭往傻柱跟前顶。 两人话里几乎句句不离“傻”,彻底把傻柱给说急眼了。 “嘿,孙贼,爷今天就给你松松筋骨。” 贾东旭酒壮熊人胆,借着酒劲,准备正面硬刚,“你个大傻子,整天就知道跟在秦淮茹那骚娘们屁股后边套近乎。 怎么?想尝尝涮锅水啊? 爷跟你说,那娘们儿…啧啧…很润。” 在傻柱面前,如果你说秦淮茹坏话,就算是厂长,他都照样揍,更何况是贾东旭这个废柴。 “贾东旭,你活腻歪了。”傻柱青筋暴起,朝着贾东旭就是一记老拳,“让你嘴贱。” 贾东旭喝了酒,本来反应就慢。 看着拳头袭来,他刚准备后退,晚了。 “嘭…” 傻柱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腮帮子上,痛得他嗷一声。“啊…” “孙子,你的能耐呢?”傻柱趁机抓住贾东旭胳膊又把他摔了个大马趴,“赶紧使出来,让柱爷见识见识。” 贾东旭被摔的眼冒金星,彻底成了沙包… 眼瞅着两人动静越来越大,随时可能把院里人给引过来。 许大茂一脸坏笑,慢慢走到傻柱的背后。 抬起右腿,朝着正骑在贾东旭身上的傻柱屁股就是狠狠一脚,“走你…” “哎呦我糙…”傻柱遭此重击,臀腿间的剧痛顿时传至全身,“许大茂,你踏娘的玩偷袭。”嘴里骂着,强忍着剧痛就要站起来“以牙还牙”。 许大茂门儿清,有了优势就要扩大。 趁着傻柱准备起身的功夫,又是一脚,朝傻柱后背踹去,“呸…少废话,爷就是故意的。” 这一脚有些仓促,没能把人家踹倒,却给贾东旭解了围。 “贾东旭,你踏娘的还在干什么?上啊。” “傻柱,我跟你拼了。”贾东旭爬起来,忍着痛,扑了上去。 傻柱刚转过身,人就已经跟他‘相拥入怀’,“滚远点…” 这个点儿,院里人早已吃完饭,正打算钻被窝。 中院的喝骂声、惨叫声越来越大,终于把人给引过来了。 易中海听出不对劲儿,披着件褂子,急忙拉开门。 正眼瞧去,贾东旭手脚并用,拼了老命箍住傻柱的腿跟脖子,许大茂就跟疯了似的,朝着傻柱那儿就是狂踩。 至于傻柱,早已疼得浑身无力,任由两人霸凌。 诸天四合院,有一个最无解的Buff。 不管主角配角受了多重的伤,哪怕是伤筋动骨。 只要他住在这个院里,总是能以最快的时间痊愈。 易中海傻眼了,自己的‘亲儿子’,昔日的四合院战神,居然被许大茂、贾东旭给合伙收拾得这么惨。 万一把人打废了,以后谁给谁养老。 难道让他一个老绝户每天伺候傻柱,给他端屎端尿? “住手,”他一脸惊怒,抄起门后的板砖就冲了上去,“放开我儿…” 正踩得起劲的许大茂一愣,脸色“唰”地就变了,“何大清回来了?” 当年何大清在院里的时候,除了聋老太,像易中海他们,根本就不敢炸毛。 那老家伙脑子活,有力气,师兄弟一大堆,还有点野路子。 要不是栽在白寡妇身上,易中海他们在这个院里哪有胆子耀武扬威。 “呦,这不是傻柱‘亲爹嘛。’”许大茂停止“踩裆”,看清来人,“我还以为是大清叔回来了呢。”瞅见易中海手里的板砖,“怎么?一大爷要拿砖头给小辈儿开瓢?” “许大茂,你简直是无法无天。”易中海扔掉板砖,两步赶一步,“贾东旭,撒手。” 好不容易能有个收拾傻柱的机会,贾东旭哪肯错过。 他知道,易中海喜欢拉偏架。 可一想到自己上个月被傻柱拿鸡毛掸子给撅了,那邪火“噌”地一下又顶上了脑门。 “老绝户,给老子滚啊…”借着酒劲,胳膊上的力气更大了。 傻柱被勒地脸红脖子粗,甚至开始翻起了白眼。 “不好。”易中海惊呼着,抄起地上的板砖朝着贾东旭脑门就拍了上去,“给老子松手啊…” “砰…” 板砖应声而碎,贾东旭的嗓门也戛然而止。 这小子翻着白眼,两腿一瞪,挺那儿了…… 第222章 以牙还牙 “咳咳咳…” 傻柱揉着脖子,大口呼吸,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爹…哦不,瞧我这嘴,一大爷,您先让让,回头我再跟您细说。”他浑身疼得呲牙咧嘴,“许大茂,来来来,是爷们儿的就别跑。” 眼瞅着傻柱撸着袖子恶狠狠的冲过来,许大茂怂了,“一大爷,今儿这事就是傻柱自找的,你管不管?” “柱子叫…叫我爹,”易中海愣了,根本就没听到有人叫自己,“我没听错,柱子叫我爹了。” 此情此景,易中海真想吟诗一首。 当了绝户几十年,尝尽冷眼跟心酸。 今日柱子把爹叫,老夫欣慰笑欢颜。 可这家伙不是宋晓峰,憋了半天,除了眼眶发红,根本没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大爷,一大爷…”许大茂边退边扯着脖子嚎。 “孙贼,我忍你很久了。”傻柱爆了种,快步欺近,一把薅住许大茂的头发就往怀里拽。“今儿个,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啊…傻柱,撒手。” 新仇旧恨之下,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傻柱能憋屈死。 趁着许大茂去掰他薅头发的左手。右手直接来了个“探囊取物”。 “哼,让你也尝尝拔毛的滋味。” “啊…傻柱,你住手” “住手?”傻柱薅住许大茂的D毛,眼神得逞,“当初,你怎么对我的?”右手攥紧,凶狠的往上一提。 “啊…我糙啊…” 许大茂疼得嗷嗷叫,火气压倒恐惧,右腿屈膝,朝着傻柱臀腿间狠狠撞去。 都是年轻人,血都是热的。 被人这样作弄,怎么可能忍得了。 傻柱狞笑着,整个身子快速让过,将手里的东西一把塞进许大茂嘴里,“别说爷不仗义,还给你…” “呕…呸呸呸…呕……” 这味有点上头。 被那玩意儿塞了个满口,许大茂被熏得直犯恶心。 嗓子眼里也有一种噎得慌的感觉。 “傻柱,我跟你拼…” 一击不中的许大茂刚打算来个“猴子偷桃”,那里再次感觉一凉。 傻柱故技重施,得手了。 “感觉咋样?舒服吗?”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惨叫。 担心自己头发被薅成地中海,许大茂一时间被治住了… 整个现扬,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诡异。 围观上来的院里人没敢上凑,都在过道或是家门口窃窃私语。 “老闫,许大茂跟傻柱怎么又打起来了?” “二大爷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地上那俩人是谁啊?怎么一个躺着,一个跪着……” 刚才那一板砖,易中海也就用了几分力。 也不知道是板砖滑溜,还是贾东旭头发厚。 被人开了瓢,除了有些红肿,居然没流血。 一大妈站在家门口,看着易中海在那跪地的样子,有些心悸。 “老易,你怎么了?跪在那干什么?”她着急忙慌的跑上前,定眼一瞧,“啊,贾东旭。” 这嗓门有点大,吃瓜群炸了锅。 “不会吧,易中海怎么给贾东旭跪下了。” “难道是…贾东旭蹬腿了?” “别胡说,易中海没那个胆子。” “贾张氏呢?怎么没见这胖娘们…” 易中海被吵得回过神,待看清自己的处境,老脸一红。 “瞎叨叨什么?”他站起身,看着一旁还在继续拔毛的傻柱,有些纳闷,“怎么还把手伸进裤D里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许大茂做梦也想不到,被拔毛的滋味轮到自己尝了。 虽然傻柱拔的不干净,可裹不住它量大。 “大茂…” 终于赶过来的许富贵两口子,眼瞅着自己儿子那副惨样,骂着街就冲了过去。 “易中海,有你这么当一大爷的吗?” “傻柱,你个有人生没人教的野种,放开我儿子。” 傻柱将手里最后一点D毛塞进许大茂嘴里,一脚将他踹倒。 捡起地上那碎成两块的板砖就要往前冲。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来来来,不怕死的就过来。” 许富贵两口子被这玩命的架势唬得一顿:当爹的原地刹住脚,当妈的赶紧绕过去扶儿子。 今儿这事,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但易中海那张嘴,准备把柱子给说成是受害人。 “老许,你知道你们儿子干了什么嘛? 我刚出来那会,许大茂跟贾东旭在殴打傻柱。 要不是我出手制止,傻柱那里就废了。 你啊,还有脸说我们爷俩?” 傻柱红着眼,死死瞪着许富贵,“骂我可以,再敢骂一大爷,小爷跟你没完。”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跟傻柱并排站着,鼻子一酸,眼泪“咕碌”就掉了下来。 她心里寻思着,这要是真爷俩那该多好。 那他们一家肯定过的很幸福。 可一想起易中海偷偷扣下傻柱兄妹的钱和信,这些年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烂事儿,那点念想立马又没了踪影。 “傻哥,傻哥。”何雨水趿拉着鞋,满脸泪痕的跑了过去。 小姑娘眼尖,正好看见傻柱一身土,还有那数不清的脚印,“许伯伯,你太过分了。 你看看把我哥打的,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你们也就敢欺负没爹没妈的孩子,搁我爸在家,你们敢吗?” 小丫头片子带着哭音一嚷,许富贵有点麻爪。 “大茂,到底咋回事?” 被人薅了D毛,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让他说出口? 这要是说出来,他许大茂名声都臭了。 许大茂揉着发麻的头皮,苦着张驴脸凑到跟前,“爸…我……” 许母上下打量了一圈自己儿子,发现浑身上下连个脚印都没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许富贵这个人精,暼了一眼许大茂,就知道这里面有隐情。 但让他认错,门儿都没有。 “哼,我只看到傻柱在欺负我儿子,你这个当一大爷的在旁边袖手旁观。 老易,再有下次,我就上街道办找王主任问道问道,你自个儿掂量…” “吱呀……” 贾贵的屋门被一把拉开,贾张氏打着哈欠,咧开了那张豁牙嘴,“哪个杀千刀的,在这嚎丧呢? 大晚上的不睡觉,有毛病啊……” 重量级人物登扬,事儿貌似又要热闹了…… 第223章 双重召唤 可冒泡归冒泡,被人打扰了美梦,照样得骂人。 她揉搓着惺忪的三角眼,扫了院里一眼,那张大脸盆子有些收紧。 躺着的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就跟贾东旭似的。 “贾张氏,你还真是心大,儿子被人干趴下了还睡得着?” “你懂什么?人家现在可是夜夜发浪,耗子都被吵得挪窝。” “真假,贾贵那小子这么抗造…” 四合院的禽兽,最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好不容易碰到这娘们儿出丑,不管后果如何,先“叭叭”一顿再说。 虽说贾张氏再婚,可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孩子总不能不管。 “东旭…” 她也顾不上咒骂,拖着那两条胖粗腿就跑了过去。 易中海傻柱他们,瞅见这来势汹汹的一出,赶忙往后退,生怕被那身膘儿给撞飞。 “东旭,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贾张氏冲到贾东旭跟前,刚想蹲下去看看,一个趔趄,“扑通”就坐了个屁股墩儿。 东旭…东旭,你醒醒,你醒醒啊。” 她抱着儿子一阵猛摇,贾东旭被她摇晃的就跟风中落叶没啥区别,估计再不醒也得摇吐了。 “妈…嘶…”贾东旭睁开眼,脑门火辣辣的,“别摇了,别摇了。” 贾张氏红着眼,把贾东旭一把搂在怀里,“哎妈呀,你快吓死我了。 快跟妈说,哪个杀千刀的打的你?” 贾贵跟这胖娘们儿说过,在院里,如果她欺负别人,吃了亏,他不管。 如果别人欺负她,让她放开了闹,如果吹亏了,他再出手。 这话说的时候,贾东旭也在扬。 “妈,是易中海。”贾东旭躺在老妈怀里,说话带着哭腔,“他拿板砖砸的我,你瞧瞧。”他指着自己脑门。 头发少沾满砖沫,中间鼓出一个蘑菇大包。 “易中海,老娘跟你拼了。”贾张氏喘着粗气,挣扎着爬起身,扬着爪子就扑了过去。 人群中的老刘缩了缩脖子,貌似感觉有点火辣辣的。 他可是知道,这胖娘们儿“九阴白骨爪”的厉害。 易中海有些打怵,“贾张氏,你先听我解释。” “老娘不听,王八念经。” 就这么几步道,眨眼儿就到。 眼见贾张氏就要伤到自己‘亲爹’,傻柱赶忙扑了上去。 “贾张氏,你…哎呦…我。” 他那大体格子,差点让贾张氏一股蛮劲儿给带飞。 “傻柱,给老娘撒开。”贾张氏满脸羞怒。 傻柱本打算双手箍住贾张氏,摔她个大马趴。 这小子记仇,上次被撞飞还被讹钱的事,他可没忘。 可没想到贾张氏腰围有点粗,他那两只手根本就够不到一起。 “这大粗腰,咋长的?” 他心里啐着,打算把贾张氏抱起来往外摔。 “你个大傻子,快放开我妈。”贾东旭头晕眼花,只能原地干嚎。 “傻柱,你得叫老娘一声婶,”贾张氏脸皮发烫。 下一秒,经典画面产生,亮瞎众人眼。 傻柱抱了一下贾张氏,没想到人家纹丝不动。 “哎呦我去,这么重?” 傻柱纳着闷,屈膝腰下沉,猛地往上一抱。 现在冬天已经过去了,衣服穿的少,尤其是俩人就套着条裤子。 傻柱这个动作,就跟两口子站着玩那出似的,暧昧十足。 特别是他那里还被许大茂踢肿了,显得更是突出。 这一使劲,最近食髓知味的贾张氏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有个物件正好蹭着自己那里,搞得她腿脚有些发软。 她刚要挣脱,站在家门口的秦淮茹“噗嗤”笑出声来。 这下子,吃瓜群彻底憋不住了。 “哎呦喂,老闫,你快看啊,那俩人在干啥?” “不知羞耻,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贾东旭,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爹啊。” “傻柱,我挠死你啊。”贾张氏要疯了,声音带着一股哭腔。 这事早已被贾贵知道,她都不敢想结局会是啥样。 “不好。” 易中海离俩人最近,正好瞅见贾张氏的动作。 ‘亲儿子’为了救他,在那‘浴血奋战’,他又岂能后退。 “柱子,撒手。” 易中海一步欺近,想也没想,张开手就朝贾张氏两只手按去,俩人又来个正面相拥。 第二幅经典画面,肉夹馍。 “老绝户,我跟你拼了。” 被两个大汉束缚住的她,整个肥硕的大脑瓜子猛地来了个前磕后仰。 “啊…”傻柱捂着下巴后退。 “唔…”易中海胸口闷疼,抽身后退。 恢复自由的贾张氏,眼泪鼻涕横流,心里一肚子憋屈。 都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焕发人生第二春,怎么第三春跟第四春也上杆子往上凑。 “老贾啊,你快上来看看吧,易中海跟傻柱欺负我啊,这俩不要脸的占我便宜,你快上来把他俩带走吧”。 时隔半年,“大召唤术”再次发动。 上次贾张氏跟刘海中打自由搏击,召唤老贾把院里人,包括她自己,都吓得鸡飞狗跳。 现如今,她也顾不上了。 感觉一个老贾不保险,她又开始召唤贾贵。 “老贾啊,你死哪去了?你老婆被人给欺负了。你快回来啊,拿枪把他们给毙了…” 看着贾张氏坐在地上撒泼召唤,院里人不敢笑了。 两个老贾,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间,这踏马的往哪跑? “贾张氏,你给我住口。”易中海脸色铁青,有些头大。 现在的贾张氏可是有后台的,不是跟以前那样能随便拿捏的。 “妈,你快去找我爸啊,”贾东旭恍然大悟,“去轧钢厂找我爸。 下午我在保卫科见到他了,你快去啊。” 事闹大了。 对于贾张氏,她的道德大棒根本就不管用。 至于搬出聋老太,现在也几乎没有效果。 “你们给老娘等着。” 贾张氏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爬起来就往院外跑。 “傻柱,拦住她。” 易中海一急,想也没想地就想去薅贾张氏。 “嗤啦…” 这一薅不要紧,贾张氏那条裤子后腰连着屁股蛋子那块布料,直接被撕开个大口子。 一个又白又肥硕的屁股蛋儿,裹在同样白得晃眼的大裤衩里,明晃晃露了出来。 “我去,这么白?” “白得反光啊…” 阎解成跟阎解放哥俩看直了眼,把心里话给秃噜了。 贾张氏感觉屁股发凉,慌忙用手去摸。 “肉很结实,手感不错。” “等等,不对,我的裤子呢?” 第224章 水至清则无鱼 李大炮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赌扬人员交代的口供。 昨儿个凌晨,一共抓了100多个赌鬼跟40名赌扬人员。 这么多人,张建国的派出所根本就放不下。 至于放在轧钢厂,那更不合适。 索性,在哪抓的在哪审,审完以后,再告诉上级。 拐棒胡同属于朝阳门派出所管辖,李大炮跟张建国这次属于跨地区行动。 本来张建国还有些抵触,不过李大炮当时就用一句话把他给呛了回去,“这么大个赌扬,你以为朝阳门派出所不知道?”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张建国当时就闭嘴了。 眼下,张三慑于李大炮的狠辣,早已把李德胜的老底儿给掀了。 不过还有一些事他不清楚,只能从李德胜嘴里往外掏。 今儿一早,李大炮交给胡大海一点稀奇的玩意儿。(问系统要的) 那玩意儿有个作用,能让将死之人清醒一小时,问啥说啥。 “六点了,差不多该回来了。”李大炮把口供扔一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炮哥。”胡大海推开门走了进来,“都搞定了。”递过去一个挎兜。 李大炮甩给他一盒华子,掏出挎兜里面的东西。 整整三张信笺纸,全是李德胜交代的。 “那几个人啥情况?” “咽气了。”胡大海赶忙说道, 随后,李大炮也没在搭理他,慢慢翻看。 一切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有人被拉下水了。 信笺纸上清清楚楚写着李德胜把谁谁谁拉下水,替谁谁谁办了哪些脏活等。 “呵呵。”李大炮这次没有上火,甚至有些不屑。 官匪勾结,太普遍了。 历朝历代,官和匪那就是一张纸币的两面。 只要你用钱就得一块用,谁也甭打算跟谁分开。 昨天的匪兴许就是今天的官,今天的官或许就是明天的匪。 上辈子,李大炮属于匪,这辈子属于官。 虽然老舍的这句话说的很对,但他这辈子想当一个有匪气的官,为老百姓服务的官。 等到看完,他抓起电话,摇了几下,“接交道口派出所…” 很快,张建国的嗓门就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我是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张建国。” “老连长,我,李大炮。来我这一趟。” “好,马上。”张建国也没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张建国骑着辆三蹦子“突突突”地赶了过来。 “看看吧。”李大炮把口供递给他。 张建国也没客气,一把接过去,“给我根烟。” 李大炮掏出烟叼嘴里点燃,然后递给他,走到一旁。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静悄悄的,只有越来越重地喘息。 “啪…” 信笺纸被狠狠地摔在桌上,打破了宁静。“这些人到底咋想的?为了几个臭钱,脸皮都喂狗了?” 李大炮走到窗边,望着正在执勤的胡大海,口气不屑,“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眼下,都当官了,很多人都考虑该怎么发财,娶个年轻的小娘们儿。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张建国叉着腰喘着粗气,“糙踏马的,一群瘪犊子。 你说,这事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李大炮露出一个坏笑,“找老首长呗!” “你…” 在老首长眼里,李大炮的地位比张建国重要多了。 跟张建国,也就是一份老连队的香火情。 但是跟李大炮,那可是……(自己猜) “行了,这是你们那份。” 李大炮走到屋里,取出一个鼓鼓的手提包,“这些你拿回去分分。” “什么?”张建国眉毛扬起,一把接过。 “战利品。” “你老毛病又犯了?” “放心吧,不会有啥问题的。” 张建国低头看着兜里的钱票,怎么看怎么觉得腻歪。 他认为,这些东西是需要原封不动上交。 至于怎么分配,那是上面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李大炮在这擅自处理。 李大炮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按我说的做,我能害你? 回去把东西分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错误。”张建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李大炮有些头疼的解释道,“水至清,则无鱼啊。 做人别太死板,总得为家人想想。 再说了,咱这又不是贪污,你担心啥。” 对于老连长的性格,有时候能把李大炮给气得牙疼。 可没办法,老九连就剩下这俩孤魂野鬼,总得护着他。 “唉…” 人总得向现实低头,头铁是没有用的。 轧钢厂,大门口。 贾贵正在执勤。 好几天没回家的他,有点想念贾张氏那个胖娘们了。 单身了四十多年,好不容易能有个暖被窝的,不得往死里折腾! 眼下还有半拉点就能下班,他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老贾,老贾,你在哪啊?” 昏暗的远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 贾贵竖起耳朵,“这声音,怎么那么像自己婆娘呢?” “老贾,老贾。”贾张氏嚎着嗓子,带着贾东旭由远及近。“你死哪去了?” 贾贵打眼一瞧,懵了。 贾张氏哭得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旁边的贾东旭更是一脸愤恨,满头大汗。 “你俩咋跑这来了?”贾贵走下站台,脸色有些难看。 “呜呜呜…” 见到了贾贵,贾张氏委屈地一把扑了过来。 嘴里也不说话,抱着他就是嚎啕大哭。 贾贵差点被撞得喘不过气,情绪变得开始急躁。“东旭,你妈这是咋了?” “爸,院里人欺负我妈,还把我妈裤子给扒了。” 贾东旭那声“爸”叫的没有一点抵触,完全就是理所应当。 “什么?谁干的?”贾贵那双三角眼冒着凶光。 “呜呜呜,是易中海那个老绝户。”贾张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傻柱,他也不是个好玩意儿。” 贾张氏的脾气他知道,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 可自己家人如果没惹事,被欺负了,怎么着也得护着。 “到底咋回事?东旭,你说。” 眼见自己的便宜爹生气了,贾东旭赶忙避重就轻地把从自己被摇醒到老娘让人扒裤子的事给倒了了干净。 至于自己挑衅傻柱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提…… 第225章 “父子” 等这个‘便宜儿子’把话添油加醋的倒出来,他怀疑这小子就是冲着自己的身份,想要拿来当枪使。 “踏马的别哭了,让老子耳根子清净会儿。”一把将怀里的贾张氏推开。 贾张氏瞅着贾贵那凶狠样,吓得跟个鹌鹑没啥区别。 至于贾东旭,这小子也是打着哆嗦,眼神发怯。 “宝哥,受累帮兄弟盯着会儿,回头请你喝酒。”贾贵朝着值班室里的金宝吆喝了一嗓子。 金宝从里面走出来,扫了一眼贾张氏娘俩,“去吧。” “谢了,宝哥。”贾贵抱拳作揖,转身对着娘俩说道:“在这儿老实待着,我找科长去。” 贾张氏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抽泣着点点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大炮从办公室出来,骑着自行车,准备去找老首长,正好打这儿经过。 “贾贵,出啥事了?” “科长,正想去找您呢。”贾贵弓着腰,换上谄媚脸,“我…” “把腰挺直咯,”李大炮有些不耐,“咋滴?还想再挣根大黄鱼?” 这话一出,娘俩傻眼了。 “大黄鱼?老贾,你…”贾张氏舌头栓住。 “爸,你…你这几天赚了根大黄鱼?”贾东旭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李大炮暼了眼娘俩那财迷样,眼神平淡如水。 “闭嘴。”贾贵眼神阴鸷地剜向娘俩,“科长面前,有你俩插话的份儿?” “行了,贾贵你给我听好喽,以后再随便见人弯腰,我就让金宝抽你俩大比兜长长记性。” “听…听你的,科长。”贾贵眼里划过一丝感动,心里狠狠地啐着,“糙踏娘的黑藤…” 这年头,别看是新时代了。 可是能把底下人真心对待的,还真没多少。 只要你忠诚,李大炮就能给你票子,给你尊严。 “说说吧,咋回事?” “科长,是这么档子事儿……”贾贵麻溜掏烟递过去,点上火儿,三言两语把事儿讲明白了。 李大炮坐在自行车座上,左脚撑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贾东旭,你给我说实话,这事儿有没有隐情。” “嗯?”金宝站在旁边,目光一转,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贾东旭吓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挪到贾张氏背后,“没…没有隐情。” 贾张氏瞅见自己儿子这样,有些不妙,“东旭,你可不能说瞎…” “行了,贾贵,等会儿回去你找下许大茂,事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李大炮懒得跟这对祭品瞎耗功夫,“记住了,别被人拿着当枪使了。”左脚蹬地,骑车走人。 “科长,您慢走。”贾贵又忍不住弓腰。 “你踏娘的,拿炮哥的话当放屁,站直咯。”金宝忍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把枪给我,回家吧。” “嘿,宝哥局气…” 东大,总后勤基地。 李大炮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赶到。 “同志,请…”哨兵出于职业,准备盘问,却被李大炮给打断了。 “老兵,是我。”李大炮捏闸停车,甩给他一盒“骆驼”。 哨兵班长把烟接住,朝着旁边的哨兵摆摆手,“大晚上的,来看老首长?” “嗯,人在吗?” “在,天天在,都快把办公室当成家了。”哨兵班长叹了口气,“你小子有时间多劝劝,一把年纪哪能这么拼命。”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有些越俎代庖——一个哨兵,居然管起顶头上司的闲事来了 可李大炮却是心头一热,把自行车支好,“谢了,兄弟。”提着东西就走了进去。 这个点了,除了两旁的路灯,几乎难得见到一个人。 李大炮抬头望着四楼最东边的办公室,发现那依旧还亮着灯。“唉,真把自己当成牛马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老首长的思绪。 “进…” 李大炮推门进去,正瞅见老头儿伏在桌上批文件。 “唉唉唉,几点了,还忙呢?” 老首长抬起头,有些意外,“你小子怎么有空过来?又闯祸了?” “过来给你送钱的,要不要?”李大炮嘴角一撇,没好气的回了句。 “钱?送啥钱?” “先歇歇吧。”李大炮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自来熟地翻出两个茶缸子,“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两瓶酒,在灯光下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老首长放下手中钢笔,拿起一瓶打量了一番,“怎么那么像加了酱油的北冰洋汽水?” “什么北冰洋?虎骨药酒。”李大炮没好气的说道。“年前去东北打猎,跟人家换的。” “你小子,给我喝这玩意干嘛?老子身体壮实着呢。”老首长不服老。 “别不服老,都快六十的人了。门口的哨兵班长都说了,您老人家天天加班,都快赶上诸葛亮了。” “诸葛亮?我哪能跟人家比。” “怎么不能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李大炮呲着牙打趣。 “滚犊子,”老首长拍了他下脑瓜子,笑骂着,“老子就是走,也要拉着你,省得你再闯祸。” 出来混,是要讲背景的。 甭管是黑还是白,背后没人,想出人头地,那是难如登天。 转业那会儿,按李大炮当时的情况,顶多评个20级行政级别。 结果老首长发了话,人武部直接给他提了三级。 你就说,狠不狠? 别小看这三级,有的人熬一辈子都未必能往上挪一级。 人心都是肉长的。 老首长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 前身是拿老首长当亲爹敬着,自己这个后来者,怎么着也得尽心尽力,孝顺人家一辈子。 虽说这里头,多少也掺着点自己的小算盘。 “您老看看这个。”李大炮把茶缸子倒满酒,顺手把赌扬的口供递过去,“我跟连长一起干的。” 老首长把烟碾灭,皱着眉头,“啥东西?” “还能有啥?就那点烂事呗。” “给我干什么?又想让老子给你擦屁股?”老首长眼皮子撩了几下,把纸往桌角一拨拉。 “那您给我找个人,怎么着也得把这事给办喽。” 不管啥行业,乱插手就是大忌。 上次插手,那是担心李大炮捅娄子。 换成旁人,他才懒得管。 真以为他这东大总后勤部长吃饱了撑的,天天给人擦屁股? 眼见老首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李大炮也不着急,“老首长,口供里有个人的名字你注意到了没?” “谁?”老首长咂摸着虎骨酒。 “双木不成…” 下一秒,老首长捏着茶缸的手,猛地一顿! 空气,似乎凝固。 一股尸山血海的煞气从老人身上升起…… 第226章 白费功夫 那人是谁? 在一个科长嘴里,连说出来都是忌讳。 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子居然狗胆包天,敢冒出那种想法。 有些娄子捅了,不要紧,他能帮着补好。 但这么大的娄子,老首长就算补,也得费很大功夫。 眼瞅着李大炮还呲着牙,跟自己咧开嘴笑,老首长肚子里那股火,是真忍不住了。 “兔崽子,你踏娘的胆肥了?”他抄起武装带就抽了过去。 “啪…”响声清脆。 “我…”李大炮眉头立刻皱起,揉着后背。“你属狗的啊,怎么翻脸不认人?” “兔崽子,你说什么?”老首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啪…”又抽了一下。 “我告诉你,你再打我,我跟你急。”李大炮站起身,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 “啪…啪…啪…” “老子就打了,你急个我看看?”老首长又抽上瘾了。 “嘭…”脑瓜崩响起。 “这可是你逼我的!” 李大炮一脸“大仇得报”的痛快。 “啊…反了,反了,你踏娘的弹老子脑瓜崩?” “我就弹了,怎么着吧,你还拍我脑瓜子呢?” “兔崽子,给老子站那……” 一老一少,前一秒还在享受难得的“父子时光”。 下一秒,竟然上演了全武行。 “嘭…” “刚啷啷…”茶缸子搡倒了。 “啪…” “嘭…” 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李大炮狼狈的挎着个空兜跑了出来。 “洪老头,以后休想我再来看你。”边嚷着边往楼道跑。 “兔崽子,你给老子站那,有种别跑。”老首长左手捂着头顶,右手攥着武装带冲了出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老子等…” 可眼前的楼道里,哪还有人影。 “真是无法无天,”老首长骂骂咧咧地回到办公室。“还敢弹老子脑瓜崩。” “啪…”他点上一根烟,平复心情。 “嗯?” 办公桌的一端还放着两瓶没开封的虎骨酒,两盒“大八件”,以及用酒瓶子装得蜂蜜。 “兔崽子,亏你还有点良心。”老首长眼神一暖,嘴里笑骂着。 身为高位的他,平日里少不了有人送他东西。 可老首长却从来不收,哪怕是那群老兄弟的。 但唯独李大炮拿来的东西,他却是心安理得的全部收下。 等到手中烟抽完,他将那半茶缸子虎骨酒一口闷了,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喂,给我接华光海……” 从办公楼里出来,李大炮放慢脚步,嘴里嘟囔着,“洪老头,就没你这么办事的。 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亏我还特意跟统子要的好东西,太气人了。” 此时的他哪还有平日那股嚣张霸气、做事果断的科长样子,就跟个跟父亲闹脾气的少年似的。 哨兵班长一脸促狭,“咋了?又挨抽了?” “让老班长见笑了。”李大炮脸上有点挂不住,“习惯了,不打还不舒服呢。” “你小子啊,就偷着乐吧。”班长朝着站岗的哨兵摆摆手,“把大炮的二八大杠推过来。” 上级打你,骂你,那是把你当自己人。 否则,你就算跟人家时间再久,还是个外人。 李大炮知道人家说的啥意思,有些好奇地多了句嘴,“诶,班长,那老头平日里也经常抽人吗?” “这个倒没有,我就没见他老人家跟谁红过脸。” “哈哈哈,”李大炮笑得露出门牙,接过自行车,“那我还真是得谢谢他嘞。” 敬礼告别,骑上车扬长而去… 五月槐花开,李怀德从黑省回到了轧钢厂。 这家伙走的时候脸上油光满面的,回来的时候都快瘦脱相了。 李大炮在大门口碰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老哥,你踏娘的还活着?” 李怀德从小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秘书小郑,“老弟,好久不见啊。” “李科长,您好。” 李大炮点点头,扔给李怀德一根华子,“有空没?我这有点关于你的事。” 这话一出,李怀德那张笑脸僵住了。 不知咋的,他总感觉李大炮的笑容有点瘆人。“小郑,你先回。”他支开秘书。 秘书小郑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吧,来我办公室。”李大炮朝着他抬了抬下巴。 “哦,好,有好茶没?”这家伙强装镇定。 “有白开水,喝不喝?” “哈哈…”李怀德干笑两声,心里更没底了。 办公室里,李大炮还真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瞧着李大炮没跟他开玩笑,李怀德有点坐立不安,“老弟,啥事?” “认不认识李怀仁?” 听到这个名字,堂堂的轧钢厂副厂长心里“咯噔”一下。 李怀仁,他的堂弟。 当初,也不知道李怀德咋弄的,居然能把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扶到保卫科一队长。 后来,李大炮新官上任,这小子被收拾了一顿,调离保卫科,又去了后勤。 李德胜赌扬那件事,里面的口供就有这家伙。 很难想象,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玩意儿,居然在赌扬里借了5000块钱的高利贷。 如今,赌扬的案子早已定案,李怀仁也被厂里开除。 杨厂长那孙子,趁着李怀德去黑省的这段时间,玩了一把偷家——把李怀仁跟李怀德的关系跟上面提了一嘴。 官扬上的刀,不见血,更要命。 本来,李怀德在黑省‘化缘’成功,回来肯定能再往上挪挪。 这下子,来了个功过相抵。 也就是说,忙活了小半年,白费功夫。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被蒙在鼓里。 “老哥,回神。”李大炮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被打断思绪的李怀德,脸色有点不自然,“没,可能是坐火车坐的乏…乏了。” “李怀仁被开除了。” “什么?”听到这话,李怀德“蹭”地站了起来,“开除了?” “怎么?你一点信儿没听着?”李大炮盯着他。 “谁踏妈告诉我啊!” 李怀德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呵,” 李大炮鼻腔里哼出一声,“在那边,连个电话都摸不着?” “嗐!提起来就踏妈憋气!” 李怀德一巴掌拍在桌上,火气“腾”地上来了。 今年公私合营全面实行,轧钢厂也要加快扩建速度。 但轧钢厂的机器老旧、量少,根本就满足不了接下来的生产需求。 钢铁,作为重中之重,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年代,需要的量那可是海了去了。 现在的黑吉辽,那可是全国工业的龙头。 要不,他李怀德能巴巴地跑这一趟? 哪曾想,去的时候好好的,结果…… 第227章 下马威 李大炮瞅他这一出,从抽屉里摸出一根老人家送他的“特供华子”。“来,今儿个让你开开眼。”甩手丢给他。 “嗯?”李怀德一把接住,打眼一瞧,震惊暂时压倒了火气,“特…特供的?” “呦呵,还挺识货。” “哪来的?” “管那么多干嘛?抽你的吧。”李大炮关上抽屉,昂头又开始瞻仰起老人送给他的墨宝。“万…夫…莫…敌…” 刚才进屋,李怀德心里乱糟糟的,压根儿没留意墙上挂着啥宝贝。 眼下,李大炮的动作,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烟放在桌上,抬头望了过去。 这一眼,把他看得目瞪口呆。 老人的印章是那么的红,像烧红的烙铁似的,“滋啦”烫进他“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口上。 “这是那…那…那位?”他一脸不敢置信。 “啪…” 李大炮嘴角勾起,打了个响指说道,“对,老人家送给我的。” 这个犊子,他是故意装的。 目的,就是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有个自知之明。 去年李大炮接听老首长电话,李怀德在边上,还不太敢确定。 现在,李大炮的后台是彻底实锤了。 在官扬上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过。 “老李,有时候,风头太劲了…容易闪到腰,你说呢?”李大炮扭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冷漠。 这一刻,“老哥”的称呼变成“老李”。 这一刻,李大炮撕下伪装,准备收他当狗。 这一刻,李怀德在他眼里的地位,急剧而下。 “老…哦不,李科长,你。”李怀德头皮发麻,语气变得惶恐。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沾点灰的,”李大炮给他茶杯里倒满白开水,“你爬的够快了,才三十来岁就已经干到三把手了。 如果你再进步,让杨卫国跟新来的那个书记怎么想?” “那你…你这是?”李怀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眼神慢慢变冷,“要落井下石?” 李大炮没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往下说:“轧钢厂扩建,板上钉钉的事儿。 你这管着三千多号人的副厂长,到时候手底下得有多少张嘴?心里有谱没? 一万,打底一万。 这潭水的深浅,还用我教你?” 现在的轧钢厂就是个处级单位,等到扩建完成,肯定会变成厅局级。 李怀德虽然被自己堂弟连累,暂时升不了。 但是凭他这趟黑省之行,到时候肯定也会“水涨船高”,只不过这个时间,得往后拖拖。 都是明白人,一点就透。 为了仕途,李怀德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 这样的人,哪个不是隐忍之辈? 李大炮的突然亮剑,让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跟着这位保卫科长,也许真有可能超过自家老丈人的高度。 “李…李科长,我懂了。”李怀德深呼吸,下定了决心。 “老李,我就不留你了。”李大炮挥挥手,“你刚回来,先去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瞅瞅吧。” 李怀德点点头,整理好服装,朝门口走去。 “吃里扒外的,都该死啊…” 李大炮的感叹声幽幽传来,让他心头又是晃动不止…… 前世,有个家伙说过一句话。 什么叫成功?成功就是你把家里挂历中的仙女娶回家热炕头。 现在,李大炮觉得这话说的真对。 “大炮,你带我去哪?”安凤搂着他的胳膊,眼巴巴地瞅着他。 “看电影去吧,怎么样?”李大炮满眼宠溺地看着画上的仙女,“前边正好有个电影院。” “好啊,好啊。” “我跟你说,正好《董存瑞》那部电影上映了,咱们……” 交道口电影院,于1953年建成,约有1200个座位。 这年头,一张电影票大约3毛钱,对于普通工人来说,根本就不舍得。 反正厂里时不时地会放露天电影,有免费的看,怎么也比去电影院划算。 但对于热恋中的小两口来说,电影院有个不可描述的好处,那就是,你懂得。 等到李大炮背着安凤走到电影院门口,安凤瘪起了小嘴,“大炮,排队的人好多啊。” 眼下,离天黑还早,李大炮估摸着顶多排20分钟的队就差不多了。 而电影时长一个半小时左右,看完正好请安凤下顿馆子,然后送她回家。 想到这,李大炮把安凤轻轻放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呦,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计划的。” “哈哈,这不是还没跟你看过电影嘛。”李大炮给她整理了下的确良衬衣。 “行,听你的,那咱们去排队。” “走着…” 今儿天气不错,气温20来℃,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恋爱中的俩人说着悄悄话,慢慢随着排队的人流往前挪着。 这时,后边传来一阵争吵声。 也不知道是走路没注意脚底,差点磕到,然后排队的人发生推搡。 一个头包着红围巾的小媳妇儿不小心把前边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给踩了一脚。 “唉呦,”他一脸晦气地转过身,打量了那位装作没事发生的小媳妇儿一眼,“哎哎哎,我说,把你脚咯疼了吧?” “没关系,我又不在意。”那小媳妇儿瞅了眼脚下,一脸无所谓。 “哦哦,你不在意?那我在意多不合适?”男人扶了扶眼镜,不肯善罢甘休,“这么说,还得我给你道个歉,对吧?” “跟我道歉也行啊?” “你踏马怎么这么不讲理啊?”男人爆了粗口。 小媳妇儿也不是善茬,立马怼了回去,“唉,你踏娘的怎么还骂人?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我呸。 看着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满嘴喷大粪。 赶紧滚,离我远点…” 李大炮扭头瞅了一眼,有些不爽,“媳妇儿,捂着耳朵。” 安凤却好奇地抱着他一只胳膊,回头看去,“不要,我听听那俩人怎么开骂。 回头碰到讨人厌的,我也这样骂他们。” 这话一出,李大炮有些头大,“女孩子家家的,学那个干啥。 想骂人回头我教你祖安…” 话没讲完,后边的争吵声更大了。 那戴眼镜的中年人不知被谁猛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 混乱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着风声,直愣愣地朝着正探头瞧热闹的安凤飞了过来…… 第 228章 “人人如龙” “快躲开。” “那姑娘…” 周围的人眼见一瓶北冰洋汽水向着安凤的脑门飞速砸去,忍不住发出提醒。 还有一些胆小的,害怕的闭上眼睛。 安凤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的滴溜圆,小脸蛋变得煞白。 这力度,砸在头上,头破血流是没跑了。 关键时刻,李大炮猛地扭动腰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了上去。 “砰…”那瓶北冰洋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肩,然后掉地上摔得粉碎,“啪嚓…” “乖,别怕。”李大炮强忍怒火,安慰着怀里受惊的安凤,“没事了。” “这小子真爷们,想都不想就…”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气死老娘了。” “还好这小伙子反应快,否则,那小姑娘得躺下…”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入安凤的耳里,她怯生生地睁开双眼,正好瞄到脚下的碎玻璃碴子。 “你…你怎么样?”她脸色剧变,从李大炮怀里快速挣脱,手忙脚乱地上下扒拉他,“有没有受伤?” 李大炮摸摸安凤的小脑瓜,留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没事,在这等着。” 今天出门,李大炮可是跟安小莉下过保证。 开开心心出门,平平安安回家。 很难想象,如果安凤回家顶着绷带,安小莉会不会挠李大炮一个满脸开花。 好端端的大闺女交你手上,还你个带补丁的? 换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想到这,李大炮的火气“噌噌噌”疯涨。 “谁干的。”他转过身,一双看死人的眼神扫向人群,“给老子滚出来。” 声音不大,却让人身体发凉,没一个敢跟他对眼的。 安凤小手死死攥着李大炮的后衣襟,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 “他,就是他。”差点被推个跟头的眼镜男,扯着破锣嗓子,手指向跟小媳妇儿一块儿的小分头,“就这孙子砸的。” 扔瓶子的男人一身黄褐色列宁装,脸上挂着不忿,是那小媳妇儿的老公。 看到李大炮盯着自己那冰冷眼神,心里吓得打怵。 但大老爷们好面,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说了,谁让你媳妇站那的。” “你…”安凤刚要怼回去,被李大炮拽到身后。 “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眼镜男心有余悸的呵斥道,“好端端的,抄起瓶子就往人脑袋上磕, 万一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有本事别躲啊,孬种。”小媳妇儿撇着嘴,一脸嫌弃。 “就是,谁让你欺负我老婆,活该。”小媳妇的老公上前又是推了他一把,“你要不躲,根本就砸不着人家…” 眼瞅着又要打成一团的三人,李大炮有种拿刀剁了他们的冲动。 这样的人,也配老人家喊出那句“RMWS”的口号? 在他看来,老人家希望人人如龙的理想,想要实现简直是原始人拿石头砸太阳,太踏马难了。 一个社会,老百姓决定下限,那些精英决定上限。 一个人如果物质生活跟上,精神境界没跟上,那就不是龙,是虫。 如果‘百姓虫’聚集在一起掌控力量,保准打得鸡飞狗跳、盆破碗儿碎。 反之,如果‘精英虫’掌控了力量,那更可怕——排着队当孙子吧。 纵观东大上下五千年,“人人如龙”这条路没有人走过,也不敢走,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 想想十几年以后,老人家为了‘百姓虫’发动的那扬×××××,李大炮的思绪就成了一团乱麻。 老人家的前半生是为了国家统一,强大,人人都能吃饱肚子,有个幸福的生活。 下半生,却是想要人人如龙,让每个人都能够解开思想禁锢,有自己的思想、主张、看法,不要再当一个愚昧的无知者。 虽然明知道自己会失败,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抛下了曾经的战友,为了人民,再次的发起了冲锋。 可惜……这次,他老人家是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他是孤独的,倔强的,但同时,却又是崇高的。 你要问有多高,那后来人会告诉你,无穷无尽。 李大炮抽出一根烟点燃,目光凶狠,“老人家,我做不到您那么伟大。但我会用自己的力量,给身边的人带来一丝公平。 而不是变成“屠龙者终成恶龙”的那种人!!” 手上的烟被他猛嘬到底,烟雾重重呼出。 安凤拽了下他的衣袖,眼眶发红,“大炮,我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伤害。” 她的心很善良,也很细,察觉出心上人的不对劲。 李大炮眼神发亮,定定的看着她,“谁敢伤害你,我就要他…” 最后一个字他还没说出口,略显消瘦的身躯猛地踏出一步。 “嘭…” “嘭…” “嘭…” 正吵闹、推搡在一起的三人被他狠狠踹了出去。 “啊…疼死了…”小媳妇儿捂着胳膊,痛哭哀嚎。 “谁…踏马的谁蹬老子脊梁骨?”小媳妇儿的老公躺在地上蛄蛹。 “哎呦喂…哪个王八羔子下黑脚?”眼镜男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骂。 围观的人群顿时炸了锅。 边上俩牵着半大男孩的中年汉子,看得眼角直抽抽。 “老李,看清了吗?这小子好像是个练家子。” “对,身手敏捷,老子还没眨完眼,人就飞出去了。” “那小子留手了,否则…” “老赵,你觉得他跟段鹏那小子比,谁厉害?” “哈哈哈,眼馋了?又想拉人家去当兵…” “老子是不是给你们脸了。”李大炮脸色漠然,语气如冰,“又不是杀人放火,就踏马的因为蹄子被踩了。 你们这几个杂碎在这里吵吵个没完,脸都不要了?” 眼镜男有些不服气,“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事没发生你身上啊?” “你踏娘的是不是爷们儿,竟然打女人。”小媳妇儿“呜呜”哭着,“当家的,打他啊。”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冷酷。 李大炮刚才那一脚差点把他踢废了。 小媳妇儿的男人刚想起身,浑身的酸痛让他麻了爪子,根本就使不上劲儿。“媳…媳妇儿…拉…拉我一把…真…真起不来了啊……” 第229章 凭什么? “来人呐,快来人呐。”小媳妇儿顾不上啼哭,匆忙爬过去拖自己男人,“小流氓打人啦,有没有人管啊?” 看着这小媳妇儿呼救,周围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往前凑。 刚才的泼辣、难缠被委屈、无助取代,可恨之人变成了可怜的受害者。 可这张脸的伪装,根本就引不起别人的怜悯。 “活该,打的好。”眼镜男捂着腚锤子,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刚才的威风呢?让狗吃了?” “嘭…”李大炮眼露烦气,又是一脚踢出。 “哎呦喂…”这家伙惊呼着,整个身子朝着小媳妇儿扑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 小媳妇儿的尖叫声有点大,吵得旁边人眉头紧皱,却丝毫改变不了被扑倒的结果。 两个人来了个“倾情相拥”,嘴巴子硬啃在一起。 眼镜男的脚更是蹬在人家男人的胯下,下意识地碾了碾。 “嗷…”小媳妇儿的男人这下子是双重酸爽,嗓门都差点干废,“要命啊…” “啊,你个臭流氓,滚开啊。”被强吻的小媳妇儿眼泪决堤,跟个疯子似的撕扯着眼镜男。 “别…别挠了。”眼镜男护着脸,求着饶,“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奇葩三人组,彻底引爆了人潮。 “哈哈哈哈,今儿个这场戏过瘾。” “踹着人家男人的裆,还啃着小娘们儿的嘴唇子,这戴眼镜的赚大发了。” “媳妇,电影票先别买了,先看戏…” “出气了没?”李大炮转过身,用手轻轻刮了下安凤的琼鼻。 “会不会惹麻烦?”安凤有些担忧,“我看那俩人好像爬不起来了。” “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 “嘿嘿,那就好,走吧,看电影去。”安凤拍着自己的酥胸,放下心来。 李大炮点点头,刚要拔腿,作死声又响了起来。 “你不能走,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门儿都没有?” “我要告你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小媳妇儿恶毒辱骂。 “孙贼,你完了,当众使用暴力,等着啃窝头…”眼镜男虚声恫吓。 老李,就是《亮剑》里的李云龙,本来在金陵军事学院学习。 最近难得有空闲,来四九城走访自己的战友。 老赵,以前的独立团政委赵刚,现任总C政委。 此时,整个场面愈发混乱不堪。 排着队的两人有些看不下去了,领着孩子就凑上前。 “行了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老李板着脸,一副好心肠出来打着圆场。“我算是看明白了。 整件事,就因为这位女同志不小心踩了人一脚导致的。 踩了人,又不是故意的,道个歉不就完了?”转身对着眼镜男又开始‘教育’。 “这位男同志,不能得理不让人。 踩一下脚怕什么?又踩不坏。 挺大一老爷们儿,怎么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呢…” 李云龙在劝着,身后的赵刚也是一脸气愤地看着“奇葩三人组”。 他这人心眼直,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这位女同志的丈夫,我得说你两句。 你家媳妇儿犯了错,人家也没动手,你上来就动手打人,这就是你不对了。 汽水是拿来喝的,不是你行凶的工具,懂吗…” 好家伙,一个军长,一个政委,把这仨人说的满脸尴尬,羞愧难当。 “你…”小媳妇儿抹了把眼泪,不干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就是,你算哪根葱啊?”眼镜男改变立场,腰杆子又硬了。“都是平民老百姓,装什么首长啊? 哎哎哎,我要踩你一脚,你愿意吗?” 李云龙被这一顿呛,脾气上来了。 本来他的脾气就是属于性格火爆,直肠子的人。 好心上来劝个架,却差点被整得下不来台。“你踏娘……” 口头语还没说利索,被一把打断。 “诶诶诶,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媳妇儿的男人缓过劲,从地上爬了起来,“哪凉快哪儿呆着去,用得着你在这“叭叭个没完。”他指向一旁的李大炮二人。 “你怎么不去教育那小子啊?怎么?怕挨揍啊? 我呸… 嗑瓜子磕出个臭虫来,跑到这装人来了…” 李大炮在旁边打量了几眼,认出李云龙他们了。“媳妇儿,你信不?那个大脑袋的,肯定会动手揍那仨混蛋。” “真的假的?”安凤有些怀疑,“那人看着挺正气的啊?” “你看,这不来了。” 李云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 除了害怕自家老旅长那句“恭喜发财”,就没有怕的。 击溃坂田联队,全歼山崎大队、战地观摩团,聚仙楼枪杀平田一郎,攻打平安格勒,团灭光头63军,赵庄阻击楚云飞… 这一桩桩战斗,无不说明这家伙不好惹。 眼瞅着那仨人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唾弃样,他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你骂谁呢?啊?”李云龙一把揪住小媳妇儿男人的脖领子,火气冲天,“反了你了?” “你把手松开,把手松开。” “你再骂一句?”李云龙扬起巴掌。 “怎么,你想打架?” “老子抽你丫的。”动手了。 赵刚看着上演“全武行”,赶忙上去制止。“哎,老李,冷静…冷静。” 边上的眼镜男不仗义,居然拽起了李云龙的胳膊,“哎哎哎,别打,别打…” 李云龙别看快五十的人了,力气却挺大。 抡起拳头,对着人家就是一顿捶。“你个兔崽子,给脸不要脸…”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踢了赵刚一脚,差点把他儿子赵山给伤着。 “你踏娘的,眼瞎啊?”政委也下场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李大炮一脸揶揄。 “大炮,你快上去帮忙啊。”安凤看到边上赵刚的俩儿子,有些担忧,“那俩娃娃都快吓哭了。” 媳妇的话,肯定要听。 他快步上前,一言不发,两只手就跟铁钳似的,把人一一分开。 “哪个兔崽子?别拉我,老子要扒了他的皮。”李云龙怒目圆睁,不肯善罢甘休。 “谁?放开老子。”小媳妇儿的男人骂骂咧咧,死鸭子嘴硬。 “别打了,别打了。”那个小媳妇儿又踏马的嚎上了…… 第230章 是个狠人 “啪…”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眼镜男跟分头男(小媳妇老公)老实了。 他俩捂着火辣辣地腮帮子,眼神惊惧。 李云龙跟赵刚喘着粗气,也杵在旁边,眼神有些意外。 至于那个小娘们儿,屁都不敢放一个。 周边的人更是一个个噤声闭口,目光投向李大炮。 “那娘们儿,过来来。”李大炮眼神微眯,朝她招招手,“赶紧的。” “你…你要干嘛?”小媳妇眼神躲闪,“出溜”一下蹿到分头男背后,“我…我可不怕你。” “噗嗤…”赵刚的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笑声。 安凤拉着赵山、赵水的小手,笑得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赵刚有些不解。 “你好,刚才你俩在…在并肩战斗,我怕他们小哥俩被搡倒,所以…” 听到安凤那一脸善意的解释,还给他俩留面子,李云龙跟赵刚有些尴尬。 这年头,四九城拍花子的很多。 刚才老哥俩打架,怒火占据脑瓜子,完全忘了还有孩子。 万一因为自己的疏忽,把孩子整丢了。 那赵刚的媳妇,冯楠得疯了。 就连李云龙的媳妇田雨,也饶不了他们两个。 想到这,他俩打了个激灵,赶忙跑过去,把孩子给抱起来。 “姑娘,太感谢你了,你说,我…”赵刚瞪着大眼,充满感激,“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这小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李云龙吃了蜜蜂屎,嘴甜的不要命,“心还漂亮,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安凤被夸的有些羞涩,但依旧落落大方,“两位先生言重了。”朝着俩人点点头,走到李大炮身边。 李大炮把安凤拉到自己身后,一脸嘲讽地盯着仨“奇葩”。“我问你,刚才如果踩的是个看起来很凶狠的汉子,你还敢不敢嘴硬? 分头男,你还敢上前跟人家动手?” 至于眼镜男这样变换立场的人,李大炮最烦气。 这样的人,搁过去就是个汉奸。 “啪…”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你…你怎么还打我呢?”眼镜男捂着腮帮子,“没你这样欺负人的。” “你踏马的也叫人?”李大炮一把扯起他的衣领子,单臂将他举得离地半米高,“人家那位同志刚才动手,多半原因是为了你。 你咋做的?还上去帮着自己的对头。 你踏马的脑子被驴踢了?啊?” 眼镜男吓得浑身哆嗦,勒得脸成了猪肝色,“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 看着眼镜男那快要吓破胆的损出,李云龙跟赵刚脸色变得严肃,内心起了波澜。 单臂举着一百四五十斤的汉子,手臂纹丝不动,脸上看起来也是一副轻松。 步伐稳健,腰背挺直,面相硬朗,眼神锐利。 根据他俩多年的从军经历,眼前的年轻人肯定是个狠尖子。 “小伙子,差不多行了,那家伙都快吓尿了。”李云龙单手叉腰,扯起嗓子,“把人放下,把人放下。” “大炮。”安凤拽了拽他的衣袖,有些紧张,“那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嘭…” “唉呦喂…” 李大炮松开手,眼镜男摔了个屁股墩。 “一群欺软怕硬,没有丁点儿道德的杂碎。 就你们,也配老人家喊出的那句“RMWS”的口号? 脸呢?被狗吃了? 你们应该庆幸,那瓶北冰洋没伤到她。 否则?”李大炮嘴角勾起,眼神嗜血。 人作孽,不可活。 还有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分头男脖子一梗,还死要面子,“你…你是谁啊? 有能耐,去专政机关说去啊。” “对,有能耐把这话跟公安说一遍,”小媳妇儿给自己男人壮着声势,“打了人还有理了,你不就凭着自己力气大吗?” 又低头瞪着眼镜男,“你倒是说句话啊,咋了?吓傻了?” 眼镜男被说的有些羞愧,怯生生抬头看了李大炮一眼,又吓得把头缩回去,不敢言语。 这场风波闹得有点长,电影开场了。 李大炮没有在乎他们的犬吠之声,有些歉意地看向安凤,“电影回头再看,我把这事处理了,咱们吃饭去?” 安凤嘟着嘴,闷闷不乐的点点头。 红星电影院,听名字就知道在红星轧钢厂附近。 也就是说,这里也在保卫科的巡逻范围之内。 而交道口派出所,对于这样的民事纠纷早就不管了——张建国跟李大炮两人对这事心照不宣。 “哔……哔……哔……” 李大炮掏出铜哨,吹了几声儿。 眼神戏谑地看向那俩不知死活的小两口。 铜哨声响起,向着远方传去。 李云龙跟赵刚心头一惊,对视一眼,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眼神。 很快,在附近巡逻的保卫科弟兄,听到哨声,飞快的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大鹏。 自从前几个月发生阎解成那事以后。这家伙对街道上的治安格外上心。 眼下,他跟于莉领了证,孩子都在肚子里长了一个月了。 为了老婆孩子上街的安全,他更是常驻巡逻队。 对此,李大炮也没多嘴,随他去了。 “科长。”大鹏跑上前,打着招呼,“嫂子。” 安凤有些害羞,赶忙藏到李大炮身后。 李大炮点点头,朝着那仨奇葩抬了抬下巴,“把那仨孙子带回去,长长记性。” “嗯。”大鹏点点头,也没问缘由,“带走。” 嚯,人群的炸锅就不讲了。 李云龙有些纳闷,“老赵你看,这些人好像不是警察,怎么瞅着…跟打手似的?而且,还都带着枪!” “奇怪了,是警察的话,应该穿着白警服啊。”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爷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了句嘴,“那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 别看人家没穿警服,可却经常在附近巡逻。 听人说,好像是给轧钢厂员工一个安心的生活环境。 附近,只要是有轧钢厂员工住的街道,人家都巡逻着。” “嗯?”李云龙倒背着手,“听他们喊那个小伙子“科长”,这是咋回事?” “那小伙子是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叫李大炮。”老人脸上的神情带着敬畏,“是个狠人,但人家心挺好,从不欺负老实人……” 第231章 不欢而散 “长官,长官,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放我一…一马。”眼镜男舌头打结,满嘴讨饶。 “来人呐,快来人呐,当官的欺负老百姓了。”小媳妇儿躺地上耍起了混。 “你们要干…唉呦,放开我,放开我。”分头男做着无用的挣扎。 对于这样混不吝的主儿,李大炮从来不惯着。 去年当着翔老的面开会,他就说过,碰到这样的先上去给他俩大比兜长长记性。 “啪…啪…啪…啪…啪…啪。”大鹏两步过去,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就招呼上了。 一人两个,不多不少,很公平。 看到大鹏几个往死里抽那仨奇葩,边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儿害怕。 他们知道,只要自己不犯法,没有胡搅蛮缠,人家根本就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有时候如果在街上碰到困难了,你吆喝一声,他们还会真心实意地搭把手。 这样的保卫科,只要是心里没鬼,谁不稀罕? 随着求饶声、撒泼声远去,李大炮俩人刚要离去,又被叫住了。 “这位同志,请等一下。”那赵刚牵着孩子走上前。 “那小子,先别走。”李云龙的大嗓门也跟着追了过来。 李大炮有些蛋疼。 好不容易陪心上人出来一趟,各种杂事一股脑儿地全找上来了。 安凤抬头望着他那有些无奈的眼神,眉眼弯弯,笑成了一个小狐狸。 “同志,你好。”赵刚面露微笑,伸出右手。 对于赵刚这个人,李大炮只有三个字——可惜了。 但凡他这人性格别太刚,遇事委婉圆滑点,根本就不会没个善终。(网友说的) “你好,有什么事吗?”李大炮眼神淡如水,跟他握了一下手。 “小子,听刚才那大爷说,你还是个科长啊?”李云龙倒背着手,大喇喇地上下打量着他,“以前,在哪个部队的?” “保密。” 这话一出,赵刚眉头紧皱,目光有些探究。 “保密?”李云龙脸耷拉下来了,虎目圆睁,“你小子…不是在吹牛吧?” 不知咋的,李大炮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李云龙性格霸道,赵刚性格死倔。 跟这样的人相处,能把他腻歪死。 “有事吗?”李大炮摆出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诶,你这小…” “老李。”赵刚伸手拦住李云龙,眼神严肃,板起脸问道,“这位科长同志,我想问一下,刚才那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松松筋骨,罚款,放人。”李大炮不假思索。 瞅着他这副习以为常样子,李云龙的暴脾气忍不住了,“嘿,小子,谁给你的权利? 一个厂子的保卫科干起了警察的活,胆子不小啊?”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李大炮朝人群扬了扬手,“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瞧着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乖乖地挪窝散开。 “哎哟,没想到你小子威望还挺高。”李云龙眉毛翘起,一脸意外。 李大炮没搭理他,连个眼皮都懒得耷拉。 “你踏…” “老李,说话讲点分寸。”赵刚不耐得再次拦下他,对着李大炮解释道,“我朋友大老粗一个,没文化,别往心里去。” “没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收缴的罚款都干嘛用了?”赵刚的语气变了,带着的居高临下的盘问。 安凤在一旁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浮现一抹愠色。 自己心上人帮他们拉架,她还帮人家照看孩子,结果换来的却是甩脸摆架子,找起后根子账。 “保卫科、派出所、街道三家平分。”李大炮嘴角一扯,眼神调侃,“反正不会吃独食,是吧?李军长。” 话刚撂地,赵刚二人脸色大变,身子僵住。 他俩怎么也没想到,一身常服还被人认了出来。 “小兔崽子,你…”李云龙老脸挂不住,恼羞成怒,“说,你刚才那话是不是在磕碜老子?” 赵刚这次没有阻止,眼神死死地瞪着李大炮。 李大炮却是无所畏惧。 他轻轻将安凤拉到身后,声音赛过严寒,“在我面前,收起你们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个代军长,一个总C政委,很了不起吗? 都是一脚血一脚泥走过来的,哪来的这种优越感?” 安凤这个小机灵鬼忍不住了,气鼓鼓地从李大炮背后探出头。“我爸还是军长呢,也没像你俩这么摆谱!” 声音脆生生的,满是护犊子的劲儿。 大炮也没管李云龙两人的脸色有多难看,牵着安凤,扭头就走。 “老赵,老子踏娘的看走眼了。”李云龙开口打破沉静,“那小子的身份不简单。” “老李,我没想到,咱们俩人还被两个小年轻上了一课。”赵刚有些后悔。 “爸爸,刚才的姐姐人可好了,还给了我大白兔奶糖。” “就是就是,我和哥哥都有份。” “哈哈哈。”李云龙摸了摸赵山、赵水的小脑瓜,“你俩小叛徒,几块糖就把你们收买了。” 赵刚没有说话,双眼有神地望着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哎……新烙的春饼嘞。卷上豆芽菜,配薄脆才香嘞……” “磨剪子嘞……锵…菜刀。” “刚出锅的豌豆黄儿……细腻甜糯,来一块尝尝。” 路边的摊贩,操着一口京调唱腔,在热情的叫卖着。 眼下公私合营的风早已刮遍四九城,估计这种烟火气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在这个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很多糟粕被甩手扔掉。 很多精华,也慢慢消失于人间。 李大炮有时候会在想,后来人嘴里的那种崇尚到底是哪些? 那些被他们唾弃的,又有多少。 “大炮,我饱了。”安凤嘴里塞着驴打滚,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李大炮手里也没闲着,糖炒栗子、豌豆黄…好几样小零嘴提溜着。 “我还准备带你去吃四九城爆肚呢,你就把肚子填满了?” 安凤从他挎兜里摸出一瓶北冰洋,一脸幸福,“给姑奶奶打开。” 李大炮接过来,拇指轻弹,瓶盖高高飞起。 “咕咚…咕咚…” “哈…” 一瓶汽水下去一半,安凤发出一声满足,“先放过它吧,回头再去收拾它。” 看到心上人这副喜笑颜开的俏模样,李大炮忍住想要跟她碰碰头,顶顶牛。 “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几乎刺破耳膜的警报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来大活了。 第232章 没有下次了 从系统在李大炮身上绑定那一刻开始,它就成了孙子。 别的系统几乎都是给宿主当爷、当爹,最次的也能追求个身份平等。 到了它这,有时候说句“当孙子”还是好听的,大多数都是连孙子都不如。 万幸的是,李大炮的行事作风却是它梦寐所求的,这让系统那颗‘小心心’整天痛并快乐着。 等到李大炮把安凤送回家,意识瞬间沉入脑海,“狗东西,说,你想怎么死?信不信老子今儿就扒了那群禽兽的皮。” 系统也知道这事办的不地道。 人家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破事,正蜜里调油呢,自己放上了警报。 但无论心底再怎么惊惧,话还是要倒出来的。 【爷,您先听统子说,有个任务…】 话没说完,就被李大炮打断了。 “任务尼玛啊任务,给老子闭嘴。” 眼见李大炮油盐不进,系统急了。 【爷,杀小樱花,杀小樱花啊。放开了杀,随便杀。】系统几乎是吼出来的。 “嗯?” 这话就跟冰山似的,瞬间压制了李大炮的火气。 “怎么回事?” 【爷,听我慢慢跟您说…】 五月的晚风很清凉,李大炮却感受不到一丝惬意。 系统的话不多,但里面的两个词却让他的眼神变得死寂。 金陵照相馆,七三一。 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他脑海里翻起海量的记忆浪花。 “屠杀俘虏符合国际公法吗?屠杀平民符合国际公法吗?纵兵抢劫,强J妇女符合国际公法吗?” “那些畜牲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战败了,枪一扔,不打了?回家?连畜牲都要回家?他们凭什么回家?连畜牲都可以回家,可我的家呢?” “你们没有兄弟姐妹被小樱花杀害吗?光审这几个畜牲有什么用?三十万冤魂能闭眼吗…我们的骨头,我们的皮,都成了证据,证据…” “爹,娘…”李大炮低声呓语着,脚步沉重地向家走去,“哪怕身陷地狱,我也要它们亡国灭种…”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早已毫无意义——两个灵魂再也不分彼此。 这时,李大炮刚没入胡同拐角。 他那远去的背影,在安凤眼中仿佛有些模糊、萧索。 她偷偷躲在前院门后,眼眶有些发红,内心酸楚,“大炮,你到底怎么了?”眼泪终于决堤。 安小莉眼看太阳西挂,忍不住到大门口去看看那个心野的丫头回来了没? 刚走下过道的台阶,眼尖的她便发现穿着的确良衬衣的闺女缩在前院门后,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眉头微蹙,也顾不上前院邻居从屋里探出脑袋的问好。“闺女,怎么了?”快步走到跟前,满脸心疼。 安凤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委屈地抬头看着自己母亲,那股心酸劲儿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扑到她怀里…… 这个点儿,轧钢厂的工人正好下工回家。 瞅着李大炮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连打声招呼都不敢,纷纷低头快步离去。 “干霖凉啊。”李大炮使劲揉搓了把脸,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统子,啥时候去。” 【爷,随时。】 “明天一早,先去小樱花狗窝。” 【炮爷威武,霸气,小的对您的敬仰……】 无视系统的连环马屁,李大炮叼着烟,又恢复了平常的冷硬如冰、锋芒毕露的样子。 刚走到95号四合院那掉漆的木头门洞底下,就跟下班回家的傻柱、秦淮茹碰了个正着。 最近这段日子,傻柱很幸福。 那晚贾张氏娘俩搬救兵回来,他本以为会挨顿收拾。 出乎意料的是,当贾贵去后院找了许大茂一次,回来的时候差点把贾东旭的腿打断。 然后又一脚跺开易中海的家门,当着聋老太的面,请那个老绝户吃了俩大比兜。 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了了。 当傻柱那晚回家,扒了个精光,瞅着自己‘肿大成人’的兄弟,欲哭无泪时,秦淮茹冷不丁就闯了进来。 当瞅见傻柱那光景儿,她当时腿就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憋了二十多年的年轻小伙,‘肿胀’Buff加成,弹药充足。 一个吃惯了唐僧肉,又生生饿了大半年的二手‘榨汁姬’。 剩下的事情,那简直就是白云飘飘,锣鼓喧天。 我知道读者愿不愿意看,就省略吧。 虽然傻柱的初次疼得呲牙咧嘴,但当灵魂出窍的那一刻,他觉得值了。 尤其是看到秦淮茹大汗淋漓的躺在他的怀里,更是差点让他练成金钟罩的最高境界,缩阳入腹。 至于秦淮茹,难得吃饱一次,也不嫌弃傻柱那满身的烟火味,油腻的脸盘子,反正关上灯都一样。 次日,两人就瞒着院里众人,偷摸地领了证。 至此,傻柱头次结婚成了接盘侠。 秦淮茹二婚,成了二手小娘们。 “呵…”李大炮瞅着这俩快要黏在一块儿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玩味。 傻柱跟秦淮茹正聊得火热呢,冷不丁一抬头,正好瞄见了李大炮那双戏谑的眼神。 “李…李大炮。”他脸色一僵,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要干什么?” 手上一使劲,赶紧把秦淮茹拽到自己身后护着。 听到傻柱这声喊,秦淮茹脸“腾”地红了,臊得头都抬不起来,眼神躲躲闪闪。 “傻柱,看样子…这是结婚了?” “管…管的着么你?”傻柱强装镇定,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告…告诉你,我最近可没招惹你。” 秦淮茹脸皮发烫,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她现在依然心怀埋怨,但确是没有了那一丝侥幸。 她暼了眼李大炮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酸楚,“傻柱,我们回家。别跟他吵吵,咱们惹不起。” “哼,我可不怕你。”傻柱在秦淮茹面前强装着爷们儿的气概,“走,秦姐,我给你做好吃的。”说完,提溜着饭盒,进了院。 秦淮茹刚要跟上,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找了下家,就别再起幺蛾子。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声音不高,可字字清晰,一个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 秦淮茹身子一僵,鼓起勇气转过身,脸色惨白,那双桃花眼里蓄满了凄楚和认命。“……谢…谢你…当初手下留情……” 第233章 妈 明亮的灯光下,一张米军大型会议桌摆在屋里。 桌上面,摆着一挺M3-20机炮,以及一箱箱20×110mm炮弹。 “小村庄,月弯弯,小河流水声潺潺。” “咔嚓…钪…嘭…” 李大炮哼着妈妈曾经哄他入睡的歌谣,两只手没闲着,拆了装,装了拆,检查着零件,权当睡前消遣。 墙上的伟人头像,缀满勋章的军装是唯一的看客。 明天一早,系统会开一道临时的传送门。 时限,24小时。 地址,小樱花的中心狗窝。 也就是说,过了24小时以后,李大炮是死是活都会被强制送回这间屋里。 当然,如果提前完事,也可以提前返回, 当时听了这句话,他还自嘲了一句,“你踏娘的还挺会玩,感情这是落叶归根啊。” 桌上的武器是安装在泡菜战场上米军的F-86“佩刀”、F-84“雷电”等主力战机上的空战火力输出武器。 李大炮却突发奇想,拿来招呼小樱花的男女老幼。 这门M3-20毫米机炮重量约为52.6千克,体重几乎相当于一个年轻女人。 其全长约为73.5英寸,即1866.9毫米,比李大炮还要高出1.6厘米。 “咔…咔…咔…” 李大炮把跟铁罐头似的弹药箱撕开,倒出里面一颗颗110mm×20mm的炮弹。 “真他娘的够劲儿。”他两眼放光,拿在手里把玩,“正好试试打在畜牲身上会是啥样。” “统子,有个事老子很好奇。” 【爷,您说。】 “为什么你不给老子准备几颗大伊万?” 【爷,这个办不了,有些事,我不能说。】 听见这话,李大炮撇撇嘴,也没再追究到底,“真没劲儿,明儿记得帮爷换枪管,供弹药,记住没?” 【爷,您放心。】系统打着包票。 “吱…呀…” 正屋的门被突然打开,安凤苦着张小脸,委屈巴巴地看着屋里头。 李大炮傻眼了,手里的机炮炮弹“叮叮咣咣”地掉在桌子上。“你…你怎么来了?” 安凤目光转向桌上的东西,小脸一僵,后背发凉,“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冰凉的机炮身闪着冷光,那黑黢黢的炮口正冲着她。 【统子,你踏娘的不知道提醒吗?现在怎么办?】 系统似乎死机了,数据线忽上忽下,快速波动着。 李大炮有些麻了爪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打着哈哈。 “天这么黑,你怎么来了?” 安凤慢慢走到桌前,青葱玉指拿起一颗几乎有自己手掌三分之二长的炮弹,“告诉我,会不会有危险?”声音有些自嘲。 出身军人家庭的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武器。 至于问的那句话,只是想求个心理安慰。 她知道,自己既然决定要嫁给他,就要随时准备好扛起那份吓人的后果。 李大炮有些头大,忍不住地挠着头皮,缓解自己的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凤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把长长的炮弹放回桌上,一声不响地抓住机炮的身子,双手使劲往上提。 可是一百多斤的重量,却让她咬牙做了个无用功,根本抬不起来。 “这玩意儿多重?” “嘿嘿,差不多跟你一样重。”李大炮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我跟妈妈一起来的,她在院里。”安凤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身边,轻轻搂住他的猿腰。 “啊?” “啊什么啊?下午我就发现你不对劲。”安凤生气的请他吃了个‘麻花’。“大炮,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这句话有点难,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穿越,系统,这两件事,哪件能说? 如果告诉安凤实话,肯定会被人当成一个神经病。 屋里陷入一片短暂的安静。 良久,李大炮轻轻把她从怀里‘放出来’,牵着安凤的手来到伟人头像跟前,目光炯炯地正视着她。 “啪…”脚后跟狠狠砸着地面。 “踏…”向后退出重重一步。 昂首,挺胸,双腿紧并,身体站得笔直。 “敬礼。” 右臂猛地扬起,五指并拢如钢,稳稳停在眉棱骨上方,向着安凤敬了一个庄重肃穆的军礼。 这一刻,在墙上那双睿智眼睛的注视下,李大炮向自己的未婚妻许下了无声的誓言。 姑娘生来有奇志,不恋红妆恋戎装。 这一刻,女人的心里永远刻下了他的烙印。 红霞侵染眼眶,安凤玉手捂朱唇,泪眼倾城。“我等你回来。” 转身跑出房间,细语落入耳旁,“娶我……” “值了。”李大炮喃喃着,轻轻放下手臂,慢步走到院里。 月朗星稀,微风徐徐。 他知道,安凤的内心肯定不好受。 但他有点嘴笨,不知道去怎么宽慰她。 “嗯?”李大炮竖起耳朵,听见了轻快的脚步声。 安小莉从凉亭的阴影里走了过来,俏目生煞,“老娘就这么一个闺女,你一天把她气哭了两次,胆挺肥啊?” 丈母娘发威,有些雌威难挡。 李大炮这家伙却是腆着脸,刷起了赖皮,“妈,我的错,我的错,我保证,肯定没有一次了。”心里难免揣测着,“唉,肯定还会有下次啊。” “你叫我什么?妈?你小子不老实啊!”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眼瞅着李大炮耍着无赖,还有些期待的样子,安小莉上去就揪起他的耳朵。 “既然叫了这声“妈”,那老娘就有资格”收拾你,对不?” “对对对,妈,您说的都对。”李大炮装作疼得呲牙咧嘴,语气带着求饶,“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追兔子。” 这年头,是个人,就对普通的笑话没有免疫力。 安小莉嘴角上扬,没好气地瞪着这个女儿嘴里名副其实的战斗英雄,“老娘最后警告你一次,再把你媳妇弄哭,自己想法子哄去。” 说完,松开李大炮的耳朵,气哼哼地转身离去,“臭小子,气死老娘了。” 李大炮此刻有点贾贵附体,语气谄媚,点头哈腰,“妈,您慢走,赶明儿我请您和爸喝酒。” “哎哟…”这话惊得安小莉一个踉跄,差点绊倒。 “滚犊子,谁踏马喝的过你……” 第234章 同样是妈妈 四九城,早上六点。 李大炮头顶钢盔,身着米军作战服,脚踩高筒军靴。 重达100多斤的M3-20机炮被他稳稳提在手中,跟个小胡萝卜粗的炮弹链一头紧密连接炮身,另一头钻进他背后鼓鼓囊囊的作战包里(空间)。 “统子,开始吧。” “铮…” 刺耳的蜂鸣声响起,并迅速传至整个四合院。 随后,一团污浊的黑红玩意儿凭空浮现,并快速旋转,化成一道2.5m×1.5m的血腥之门。 一股子铁锈混着甜腥的血气味儿,时刻不停地往鼻子里冲。 隐约间,好像有无数人在哭嚎、在咒骂,那声音丝丝缕缕,直往耳朵里钻。 李大炮眼神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略显消瘦的身躯开始慢慢兴奋、颤抖。 “不哭,这就替你们报仇。”随后一脚踏入传送门。 “冤冤相报何时了,斩草除根…没烦恼…” 冬京,小樱花国都。 这个时候,气温在15-22℃之间,正处于梅雨季节, “铮…” 陡然间,一道黑红色的传送门凭空浮现。 全副武装的李大炮没有先一步踏上关东的土壤,而是探出了手中的M3-20机炮的炮管。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突突突…” 手中的扳机悍然扣动,长长的炮管瞬间喷出半米多长的炽白色火焰,一颗颗小萝卜粗细的炮弹争先恐后地直扑前方。 强大的后坐力袭遍全身。 李大炮的双脚却如同焊在原地,不曾后退分毫。 唯一有变化的,是紧咬的后槽牙,以及那双越发死寂的双眼。 “突突突…” M3-20机炮的射速约为750发/分钟,有效射程达到2000米。 打坦克、飞机的武器打在人身上,就俩字——“爆浆”。 从扣动扳机那一刻开始,身上的弹链犹如同得了羊癫疯,在李大炮那略显消瘦的身躯快速跳动。 奇怪的是,机炮另一侧“哗啦啦”吐出的弹壳还没落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系统就跟个仆从似的,供弹、回收弹壳。 一分钟,机炮的咆哮声整整持续了一分钟。 李大炮先前身上披挂的弹链,早已被被崭新的冰冷弹链取代,冰冷的炮管也变得通红,散发着热气。 “统子,弹链先按照穿甲弹、燃烧弹、曳光弹搭配,比例6:3:1。” 【爷,统子收到。】 “我有点…等不及了。”李大炮眼角收紧,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脚步稳健地踏出传送门,“还是硝烟的味儿好闻啊。” 屠杀,就此开始…… 那些年,罗大川带兵打仗那会儿,安小莉她们娘四个就没睡过一个囫囵儿觉。 没辙,一家人都是心细的主儿。 昨夜,安凤又重温了一遍以前的回忆。 一个人躺在闺房中,久久难以入睡。 等到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李大炮孤身一人深入战场,被小樱花层层包围。 等到自己找到他的时候,心上人的那身军装早已碎成破布条,脸上硝烟弥漫,身上的伤口往外“汩汩”冒血,最后说了一句“往后余生,全部是你”,就昂天躺下… “啊…”安凤满头冷汗,从睡梦中惊醒。“呼…呼…” 等她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布置,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李大炮去执行什么任务,但从那门机炮上就能看出来,肯定是要命的勾当。 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有一点上班的念头。 悉悉索索中安凤穿好衣服,轻轻踏入正屋。 屋里静悄悄的,熟悉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白粥,两个鸡蛋,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在家休息两天吧,妈给你请好假了。” 看到熟悉的娟秀字体,安凤莞尔一笑,“有妈在…真好……” 95号四合院。 刚才传送门发出的动静太刺耳了,整个院里的人都被‘强制开机’。 “砰…” 贾东旭骂骂咧咧地套上裤子,穿着个破背心一脚把家门踹开。 他张嘴刚要问候祖宗十八代,却被跨院里那溢出的黑红光芒吓得腿脚发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我…糙…”这家伙上下丫磕得嘚嘚响,‘白色魂环’都要吓出来了,“妈…妈,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叫什么叫?”贾张氏套着件贾贵新给买的红褂子,一脸不耐烦地推开门,“你妈还没死呢?” “妈,你快看跨院,出大事了。”贾东旭心慌的扯着破锣嗓子,“有鬼,有鬼啊…” 这动静儿有点大,住在中院里的易中海他们“砰砰砰”地跑出家门,一脸怀疑地往跨院瞄。 可那团黑红光芒早已消失,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贾东旭,你是不是疯了?大清早的在这宣传封建迷信。” “孙贼,胆儿挺肥啊,咋滴?腿不疼了?” “丑人多作怪,棒梗,你可别学他这怂样…” 自己儿子被骂,贾张氏也上了火气。 她使劲揉了揉惺忪的三角眼,歪头向跨院瞅了两眼,结果毛都没有。 “东旭,你这是搞得哪一出?非要气死老娘才算完?”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 自从上次被扒以后,她对贾东旭意见大了去了。 惹是生非被‘易中海爷俩’揍成那熊样儿,还连累着自己在全院来了个“腚光照人”。 每每想起这事儿,她都恨不得一屁股坐死这个不孝子。 贾东旭慌忙再瞥向跨院,顿时傻眼了。 此时,从外边看,跨院还是平常的样子, 刚才的一切仿佛就是幻觉。 这下子,贾东旭不知道怎么该去解释了。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他失魂落魄地靠着门框瘫坐了下去。 贾贵站在贾张氏身后,瞅着贾东旭那副死出就上火,“甭理这二傻子,脑瓜子让门挤了。”一把将贾张氏拉回家,“趁着天还早,再热乎会儿。” 贾张氏胖脸发红,将门关好,一把将贾贵来了个公主抱,“死鬼,我就稀罕你这股子牛劲儿。”至于那瘫在地上的亲儿子,早忘九霄云外了。 至于易中海,瞪着贾东旭,恨不得把他弄死。 因为他,好不容易在院里建立的威信没了,还因为扒他妈的裤子被人说闲话,大比兜也挨了俩。“贾东旭,你就作吧,你妈早晚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哈哈哈,”傻柱笑得嘴咧到脑后根,“一大爷,甭跟着孙子生气,回屋再眯会儿。 我估计啊,刚才那动静,不一定是咱院里的……” 第235章 众生平等 身后的黑红色传送门慢慢旋转,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爷,这里是千代田区,再往前走1.5公里就是靖国神厕。】 靖国神厕,从小樱花明治二年那会儿开始建立,目的就是为了祭祀帮天蝗打天下死去的武士啥的。 起初叫冬京招魂厕,1879年才改得名。 里面的祭祀对象逐渐扩展到凡是他们打仗蹬腿儿的小樱花全往里塞,连二战那群甲级畜牲都供在里面。 说白了,只要是个不忘本的东大人,就没有不想在这泚、在这噼里啪啦的。 眼前,不远处的村庄几乎摧毁殆尽。 木头搭建的平屋熊熊燃烧,燃烧弹里的白磷燃点极低,只要碰上一点,呵呵… 耳边,樱花人的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不断传来,李大炮却感觉这是世界上最优美的音乐。 听到系统的汇报情况,他正式变成泡菜战扬上曾经的那个血色幽灵。 李大炮双手有力的提着机关炮,脚步稳健地踩着有些黏鞋的雨后关东土壤。 不远处,一个五十来岁的樱花老头身穿麻衫布衣,踩着木岐,手里扬着锄头,呲牙咧嘴地朝他冲了过来。 “八嘎呀路…” 斗志是挺足的,可惜地面刚下过雨。 李大炮就那样冷笑的瞅着他,直到那老樱花“出溜”滑倒在地。 “唔…” 井上三郎顾不上一身泥泞,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冒火。“八嘎呀路,你这个米国狗,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家园。” 李大炮眼神戏谑,打量着状若疯狗的樱花老头,“fuck you …” 井上三郎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看着那门安在飞机上的机炮,再看到对方那一脸轻松的样子,恐惧开始慢慢压倒怒火。 他知道,眼前的恶魔不会放过他。 虽然有些纳闷对面的人怎么不像米国大兵,但那一身装备却是米国军队的配置。 “怎么?要燃烧小宇宙?”李大炮瞅着他摆起的进攻姿势,手上的扳机再次扣动,“突…” 老樱花还没不及反应,就被一颗炮弹咬中胸前。 “狱妄之瞳”下,李大炮可以清晰的看到老樱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然后…(不敢写太细) “哗…”血红色的爆浆四处飞散。 无视这满地碎块,李大炮继续向前走去。 离村庄越来越近,他的眼睛越发明亮:一具具烧成黑炭的S体历历在目, 地上的土壤也是黑红遍地。 幸存者要么抱着自己的断肢悲惨哀嚎,要么是救治身边的家属。 要么,两眼空洞,抬头望天。 这扬景,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恍惚间,李大炮眉间闪过一丝回忆,“大炮,听话,躲在里面别出来,里面有吃的。 千万要听话,躲好,爸妈永远…爱你……” “哈哈哈哈哈…”幽灵突然发出狂笑,眼泪无声滑落,机炮的扳机再次狠狠叩动,“垃圾,就该呆在…垃圾堆里。” “突突突突突…” 火舌喷出,炮弹倾泻。 穿甲弹轻易洞穿烂木头破草席,燃烧弹舔着什么都烧,曳光弹拖出的光痕精准修正着下一发死亡方向。 幸存的小樱花顷刻间,不是被“爆浆”,就是变成火炬。 短短一分钟过去,系统无声的换了一次枪管。 【13856…】 等到村庄再无活物,李大炮转过身,遥望着远处靖国神厕的大鸟居,“踏马的,怎么那么像柱间的罗生门。” 【爷,您得抓紧速度了,这儿的动静肯定引起注意了。】 听到系统的提示,李大炮眼神平静,手中的机炮瞬间收起,两把勃朗宁重机枪跃然出现在手中。 “踏…踏…踏…” “统子,帮我把扔出的炸弹暂时设置成10分钟以后引爆。”李大炮边奔跑边说道。 空间里,李大炮在泡菜战扬上搜刮的航弹堆积如山。 高爆弹,燃烧弹,细菌弹,蝴蝶弹,以及最狠的AN-M65航空炸弹。 前三种,都是耳熟能详的。 蝴蝶弹就类似于字母弹。 AN-M65航空炸弹,每个重达几乎半吨。 一旦引爆,方圆一公里都处于杀伤范围。 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大杀器。 【爷,您放心。】 听到李大炮的吩咐,系统干脆利落的答应。 它也知道,如果连这种小要求都拒绝的话,李大炮等回国,肯定会拿那群禽兽出气。 “航弹。” “高燃细蝴…” 除了在原地放了一颗航弹,剩下的大约每跑过100米,李大炮就用空间在身后的泥泞地里放下4合一炸弹。 “踏踏踏…” 也许是刚才村庄的惨叫声被他们听到,整个泥泞小道没有见过一个小樱花,静悄悄的。 等到他跑到九段北的小巷入口,军靴底下早已沾满混着煤渣的泥土。 “这踏娘的是狗窝?还是猪窝?”李大炮一脸讽刺,打量着两侧临时搭建的木屋,“都穷成这13样了,还跟着鱼仁那个傻比搞事。” “哐当…”有些挡路的铁皮桶被一脚踢飞。 铁皮桶锈迹斑斑,砸进不远处的木屋里。 “呀咩叠…” “踏马的,好像是个公的,”李大炮意念一动,一个拔了插销的手榴弹凭空出面在胸前一米处,“请你吃个点心。” “砰…”手榴弹被他一脚踢飞,精准的落入刚才的木屋中。 “轰…” 三秒过后,手榴弹爆炸,伴随着小樱花的惨叫,一截断臂高高飞起,“吧唧”落在不远处的粪池里。 “西内…” “西内…” “八嘎呀路…” 也许是感觉小巷狭窄,趴在缝隙观察的小樱花们觉得有机可乘。 以爆炸声为信号,一个个拿着木棍、菜刀、锄头啥的,纷纷破门而出,朝着李大炮袭来。 看着几乎将自己包围的小樱花,李大炮眼神一亮,手中的两挺勃朗宁重机枪悍然开火。 “哒哒哒哒哒……” 两挺重机枪怒吼着,火舌中喷出的12.7×99mm子弹发出尖啸的声音,扑向前来送死的小樱花。 “呀买路…” “啊…” “板载…” 机枪之下,众生平等。 都是肉体凡胎,谁也别看不起谁。 “哈哈哈,继续,继续,老子就在这……” 【13901…】 第236章 引爆世界 他不想站在原地,而且想近距离的欣赏这一扬“爆浆”。 10米…8米… 趁这群畜牲还没死光,那些压在心口的家国仇恨,顺着子弹一起,撕碎畜牲,不曾停留。 “哒哒哒哒哒…” 被打成一块块的小樱花,伴随着‘红染料’四处飞散,将近距离开火的李大炮跟枪身涂了个“鲜花朵朵开”。 没多大一会儿,所有冲出来的小樱花被送入地狱。 “呸…” 李大炮收起机枪,上下抿了抿嘴唇上的血泥,狠狠啐了出去。 “啪…”他点上一根烟,美美地嘬了口。“呼…” “踏踏踏…”等到烟抽完,跑步声再次响起。 高筒军靴踩着脚下的泥泞牲口血肉,李大炮飞快地向着靖国神厕冲去。 穿过两条狭窄的街道,参道入口的大鸟居已经近在眼前。 朱红色的木柱上漆皮剥落,露出底下的木纹,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在小樱花有个习俗。 如果走进大鸟居,就不能嬉皮笑脸,要保持肃穆,因为这是神灵居住的地方。 “靖国神厕,呵呵。”李大炮一脸狞笑地踩在参道的石板上,再次从空间取出M3-20mm机炮,“今儿,爷就给你捧个扬。” “突突突突突…” 机炮再次发出咆哮,小萝卜粗的炮弹又开始撒欢。 当第一发炮弹精准地打中大鸟居的横梁,木屑混着碎漆飞溅。 那座象征“荣耀”的门楣瞬间塌下半边,惊得神厕里面的畜牲尖叫着四散奔逃。 “吆喝!这才哪到哪,就吓出原形了?” 李大炮嘲笑着,手中的机炮口平移宣泄火力。 “突突突…” 两侧的树木被炮弹拦腰截断,迅速引燃。 那几道大鸟居也在“咔嚓…咔嚓…”的声响中轰然倒下,熊熊燃烧起来。 “真踏娘的过瘾啊…” 越过火焰,脚踩废墟,留下一套“五合一”,李大炮就这样扣着扳机,杀戮到了拜殿的跟前。 此时,来招魂的小樱花,神厕里的巫女和在职人员吓得脸色煞白,亡魂皆冒,慌不择路的四处奔逃。 “八嘎,我们的自卫队呢?” “神厕的守卫呢?怎么还不出来?” “舔罩大神啊,请救救您的子民吧……” 无视眼前这凄惨的乱哄哄扬面,李大炮手提机炮的双手依旧沉稳。 一团团“天女散花”,一簇簇“人形火炉”。 机炮发射的穿甲弹跟燃烧弹,给他贡献了一幅精彩的画面。 “这要是玩个直播,华子不得刷到爆啊?” 许多还苟延残喘的小樱花看到“罪魁祸首”出现,竟然停下逃生的脚步,而是选择在跪在原地,朝着他狠狠地磕起响头。 “嘭…” 这个民族,畏威不畏德。 你跟它讲文明不管用,只有用“暴力”说话,它才能变成一只听话的狗。 “磕头?早干嘛去了?”呓语声慢慢吐出。 “现在知道后悔,姥姥…”怒吼声瞬间压倒机炮声。 脑子里,那些凄惨的画面不断闪现。 金陵城下血流漂杵,旅顺口内尸山堆叠,平顶山上老少妇孺被赶到坑里…… 一笔笔血债,明面儿上的数字就他妈快堆到千万人了。 东大人被当成“马路大”、任人宰割的“两脚羊”、惨遭蹂躏的姐妹…… 这账,但凡身上流着东大人的血,谁能忘?谁敢忘? “统子,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子踏马的谢谢你。” 【14141…】 石碑被炸成碎石,殿顶的黑色瓦片“哗啦啦”落地砸碎… 跨过断裂的朱红色立柱,脚踩掉落在地“鲷鱼”装饰,李大炮松开扳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混着硝烟、血腥的焦糊味。 此刻,他的视线里,再无活物。 【14187】 望着前方千疮百孔的招魂殿,“狱妄之瞳”清晰地给他显示出一幅内部画面:上百个黑的发亮的人影躲在里面,或抱头瑟瑟发抖,或拿着武士刀准备杀出,或拿着“王八盒子”藏在角落… “系统,换高爆燃烧弹。”李大炮冷笑着,顺手利用空间换上了一身防化服,“老米的细菌炸弹,尝尝味道如何,管饱。” “突突突…” 一颗颗刚换好的高爆燃烧弹打在招魂殿内,两颗细菌炸弹从空间取出,被他狠狠地踹进里面。 “啊…毒气…” “大师,不能再等了,必须杀出去。” “舔罩大神啊,你快出来啊……” 一分钟过后,整个招魂殿被打成一片废墟,废墟上燃烧着熊熊大火,黄色的毒气烟雾慢慢充斥在整个靖国神厕。 “轰……” “轰…轰…轰…” 半小时前留下的航弹跟炸弹终于引爆,让整个冬京都听到了它们的声音。 尤其是老米的那颗AN-M65航空炸弹,在原地升起八十多米的爆炸火焰,整个地面被炸出一个100多米宽的盆地。 强烈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尤其是300米之内的那些建筑物、树木、S体啥的更是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神厕内,菌雾毒气密布,李大炮就那样穿着防化服,踩在焦炭、碎骨上四处逛游着。 附近还没被他光顾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 附近的居民从木屋里探出头,茫然看向心中的灵魂寄托之地,随即被恐惧取代。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10年过后,在自己的家门口竟然会再次天降灾难。 有人试图报警,有人试图逃命,还有人试图组织人手上前抵抗。 穿过毒气菌雾,李大炮看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 一座小樱花的铜像高高耸立,居然还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机炮打中。 “我糙,有没有搞错。”李大炮快步冲到近前,看着下面的樱花文介绍,“大蠢六次郎?神厕建造者。” “系统,换钢芯穿甲弹。”炮口指向雕像的头部,表情不屑地扣动扳机,“突突突…” “砰砰砰…” 机炮的咆哮声中,铜像被打的火花四射,扭曲破碎。“踏马的,建啥不好,你建个厕所……” 【14358】 四九城7点整,冬京时间8点。 李大炮整得这一出响动彻底引爆了整个冬京,并随着电话、电报扩散至整个世界。 一时间,小樱花集体震动,老米持续懵逼,东大拍手叫好。 美军的吉普车、坦克轰鸣着出动。 鬼子的自卫队像没头苍蝇一样开始封锁。 各国的情报耗子、红着眼的记者,疯了似的往九段北那片遮天蔽日的烟云里冲…… 第237章 大喜事 大清早的,老人家就听到喜鹊在叫。 “小李啊,看来,今天是有好事情发生喽。” 29岁的李金桥端着茶杯递过去,笑着说道:“您老人家说有好事,那肯定会发生什么大好事。” 老人家接过茶杯,和蔼的看着他,“你这个小家伙,净会说好听的。”余光瞥到柜子上的那罐牛肉辣椒酱。 “去去去,把那罐子宝贝给我端过来。” 李金桥脸皮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心里直打鼓。 作为老人家的贴身卫士,他负责保卫老人家的安全并处理日常事务。 那罐辣椒酱,他出于职责,必须要先试试。 结果,可想而知,差点没挂墙上。 “怎么?还想尝尝?”老人家瞅见他一脸不自然,有些揶揄,“辣椒,可是个好东西nou。” “老人家,您……”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莫生气嘛。” “踏踏踏……”一阵又快又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御龙啊,什么事这么开心呐。” 翔老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步子迈地又大又急,“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哦,翔玉来了啊,快坐快坐。”老人家赶忙招呼着,“金桥啊,你先去看看饭好了没有,我等会儿再吃嘛…” 老人家知道翔老一直都是安静祥和的样子,但今天看到他眉间那抹愁绪,当即便支开了李金桥。 等到莲花厅里只有两人,翔老这才开了口,“刚接到咱们同志的汇报,冬京发生重大事件。” “哦?”老人家眼神一亮,点上一根烟,“快说说,具体是咋个回事嘛?” “今天早上大约6点左右,冬京千代田区发生剧烈爆炸。”翔老也点上一根,眉头锁紧。“他们的靖国神厕燃起重重大火,并疑似有人释放了细菌武器。” 说起细菌武器,两位老人的心情有些沉重。 小樱花别看投降了,但至今为止还在东大的土地上遗留了不知多少那玩意儿。 尤其是黑吉辽,至今还时不时发生泄露、中毒事件。 “你担心…他们会往咱们身上泼脏水?”老人家双眼微眯,表情不屑。 “对,我就是冲这点过来的。” 作为整个东大大管家,翔老可以说是几乎事必躬亲。 眼下东大随一挑十七堂口,打的老米他们哭爹喊娘。 但同时,抹黑、诋毁也随之而来。 东大要发展,不可能关起门来闭门造车,必须要与国际接轨。 试想一下,一个国家如果连名声都没有了,谁还愿意跟你建交。 不建交,怎么交流?怎么发展? “翔玉啊,我秦御龙早就跟你说过,只要行的端,坐的正,就不用担心这些琐事。”老人家眉头微蹙,点上第二根烟,“东大,作为一个大国,是要给他们立规矩的,不是遵守他们规矩…”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声响,猛地打断二人的谈话,给这有些压抑的气氛再添了一抹凝重…… 黑云压城城欲摧。 5月的冬京本是梅雨季节,东南风是常客。 可今天的冬京上空却变得万里无云,刮起了5级西北风。 看到黄色的菌雾毒气向小樱花蝗宫吹去,李大炮差点没乐疯。 “统子,爷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狠。” 系统没有出声,却是更新着他的杀敌数目。 【14876…】还在涨。 整个泡菜战争期间,李大炮一共整了一千多颗细菌炸弹。 这里面就有芥子气,鼠疫杆菌、霍乱弧菌、炭疽杆菌、脑膜炎双球菌等十几种细菌病毒。 这些细菌病毒,几乎全都是老米接收了石井四郎的实验数据研制的。 本来老米打算用在东大身上的,结果被他给打劫了不少。 此刻,看到西北风的吹起,李大炮有了一个狠招。 引爆所有的细菌炸弹,让整个冬京都尝尝这‘迷人’的气味。 【14912…】 李大炮没有注意系统的小动作,而是取出一堆细菌炸弹。 大的有一米多长,重60来斤;小的六十来公分,重三十来斤。 李大炮现在的力量有多大,还真没具体试过。 但眼下,却是一个好机会。 他双手攥着炸弹的尾部,慢慢转起了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 “就是现在。”李大炮瞬间肌肉绷紧,借着那股惯性,朝着东南方向的九段板街道扔去。 “嗖…”60多斤重的炸弹被他远远扔出,正好落入街道的一家寿司店门口。 “呀买跌。” “啊…” “纳尼……” 边上的小樱花本来正惊惧得观望着神厕的大火,以及飘过来地菌雾毒气。 当这个细菌炸弹从天而降时,周围的小樱花吓得赶紧趴在地上,张大嘴巴。 “砰…刚棱棱……” 坚硬的石板被砸碎,炸弹滚动了一段距离后,毒烟“嗤”地一声就开始往外冒。 那些从东大战败回来的小樱花看到这扬景,吓得脸色惨白,嗓子差点干废,“快走,细菌武器。” “散开,都散开。” “八嘎,石井四郎……” 【15108…】系统数字疯狂闪烁。 眼瞅着远处那升起的黄色烟雾,李大炮狞笑着,继续甩开膀子“人形投掷”。 “真踏娘的过瘾啊。”他兴奋地大喊着,手中的动作加快。 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细菌炸弹被他远远扔出,落在前方的街道上。 街道上的小樱花吓得赶紧往市区方向跑,就恨爹妈少给了八条腿。 “山口君,救我,救我啊。” “美奈子,三郎呢?快点带他走。” “西内,西内,自卫队这群饭桶……” 混乱的街道,弥漫的菌雾毒气,现出原形的矮冬瓜,让李大炮看得越发狰狞。 很快,靖国神厕的黄色毒烟飘过来,正好将他的身影给挡住。 “这样才好玩嘛。” 前世,他从网上得知:小樱花生产的东西,最好的给自己人用,次等的给老米他们,最不好的才卖给东大。 想到这,李大炮也没生气。 眼下这些细菌炸弹可是用料很足,没有造假啥的,用来“借花献佛”最好不过。 【15486…】数字不曾停止。 随着投掷结束,李大炮取出机炮,借着菌雾毒气的掩护,开始了推进射击。 “统子,给老子换高爆燃烧弹……” 第238章 过瘾,过瘾啊 西北风“呜呜”的吹,所有释放的菌雾毒气向市区方向飘去。 九段板街道的小樱花,运气好的暂时还能躲过,运气不好的早已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吐着白沫,皮肤慢慢溃烂,慢慢窒息… “石井四郎,你这个恶魔。” “啊,芹泽,快走,不要管我。” “云子,带上孩子,带上孩子……” 一公里外的蝗宫外墙,所有集结的米军、自卫队看到这这遮天的菌雾毒气,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本以为可以轻松镇压的敌人,没想到居然释放了‘恶魔’。 不远处的各国驻冬京记者也傻眼了。 本来打算采访一手信息,然后升职加薪。 哪成想,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突突突突突…” M3-20的机炮声再次响起,一颗颗高爆燃烧弹裹挟着李大炮的愤怒向着前方猛然扑去。 每颗高爆燃烧弹,装有约10.7克的A4炸药和1.3克纵火剂,能够在爆炸的同时引发燃烧。 炮弹呼啸而至。 那些刚刚侥幸逃脱的小樱花还没来得及喘口粗气,就被袭来地炮弹咬上。 爆浆,燃烧的爆浆。 每个被咬上的小樱花连惨叫都喊不出来,就变成了四处飞溅的燃烧物。 落在原地的,慢慢燃烧殆尽。 溅到同伴身上的,哀嚎应声而起。 落到木屋、树丛的,更是引起了熊熊大火。 毒烟,烈火,随风起舞,惨绝人寰。 此时,一股股焦糊烤肉味在地上散发着,并随着西北风吹到城墙下的人群中。 一颗颗高爆燃烧弹也随着李大炮的炮口抬高,打在城墙上、人堆里。 “汤姆,哦,不,这简直就是屠杀。” “Help,please help me。” “丽萨女士,快逃,这里太危险了…” 密集的人群,拥堵的车辆,无疑是最好的肉靶子。 【15983…】 “突突突突突…”机炮持续怒吼。 “砰砰砰砰砰…”肉体暴力拆解。 前方街道,那些被打成“燃烧爆浆”的小樱花,在黄泉路上终于有了异国友人做伴。 眼见随时要经历灭顶之灾,带队的米军中校彻底忍不住了。 这家伙经历过泡菜战争,不是那种酒囊饭袋。 躲在坦克后边的他,看着身边一个个碎裂燃烧的同伴、以及越来越近的菌雾毒气与大火,这个家伙彻底丢失了自己的冷静与骄傲。 “扶桑猪,让你们的天蝗赶紧撤退,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扭头对着自己的副官下达作战指令,“立刻通知基地,请求飞机轰炸。 所有坦克向靖国神厕方向,徐近弹幕,极速连射。 所有重机枪都给我扳机扣到底,延缓敌人前进速度。” “长官,那我们的小伙子怎么办?”史密斯副官眼神惊惧,有些歇斯底里,“难道要陪着这群该死的小樱花送死吗?” “Fuck,撤退,你个狗娘养的,耳朵了吗?让所有的小伙子撤退。” “Yes Sir…” 通往蝗宫的街道早已被菌雾毒气、烈火覆盖,李大炮那身防化服差点被引燃。 【16287…】 “踏马的,真过瘾。”李大炮腮部抖动不停,手中的扳机扣到底,“系统,啥时候给整个无限子弹的揽过加特林。” 【爷,这个真没有,我今天能帮您做的,您都看到了…17223】 李大炮刚要讽刺几句,心里头忽然“咯噔”一下。 “不好。”他嘴上惊呼着,整个身子快速跳到一条排水沟里。 “呜……轰。” 一发“霞飞”坦克炮打出的穿甲弹,带着死人的呼啸,狠狠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碎石烂砖炸得满天飞。 “轰轰轰…” “哒哒哒哒哒…” 老米的军队发威了,炮弹与重机枪的子弹完全覆盖了燃烧的街道,并且向靖国神厕方向延伸。 “Move Move。” “Fire,don''t stop……” 米军士兵开始连滚带爬地撤退,粗暴地用手推,用枪托砸开挡路的人群和车辆。 六辆“霞飞”坦克一边倒退,一边炮口拼命指向李大炮可能存在的位置狂轰。 沉重的车身碾过挡路的汽车、木头房子,甚至把几个躲闪不及的倒霉蛋活生生轧进了履带下面。 红的白的溅开,就跟用力过猛挤爆的番茄酱没啥区别。 危机时刻,人性的自私、残暴体现的淋漓尽致。 “Sir,他们的机炮停…砰…”史密斯副官连滚带爬的刚上来汇报,却被再次响起的机炮给打成火焰爆浆。 罗伯特在坦克后亲眼目睹这惨烈的一幕,差点将吃下没多久的早餐给吐了出来。 “快快快,持续炮击,机枪手注意…” 这个时候,随时都有突发状况。 罗伯特不远处的一辆“霞飞”坦克被轰然打爆,整个车身燃起,冒出乌黑的浓烟。 下一秒,正在疯狂扫射的机枪手被一颗从毒烟烈火中飞出的炮弹,呼啸带走。 “快,加速撤退,攻击不许停。”罗伯特恨不得喊破声带,“不要再管那些币池。” “长官,你看那边。”一名米军大兵指着后方喊道,“它们上来了。” “撤退,撤退,所有挡路的,杀…” 这个时候罗伯特也顾不上事后会不会上军事法庭了,只想先暂时活下去。 随着美军发疯似的狂退,路上所有绊脚石的倒了血霉。 被绝望的士兵推挤着掉进护城河淹死的,被混乱人群踩在脚下碾成肉泥的,被重装坦克像压虫子一样压扁的。 甚至还有急于逃命的米军士兵,抄起手中的枪械对着拦路的自卫队、记者、平民扣动了扳机。 “住手,你们这群刽子手,我要去军事法庭告你们。” “这就是你们吹嘘的作战勇猛吗?一群胆小鬼。” “我抗议,我抗议……” 子弹在头顶呼啸,炮弹不断在排水沟周围落下,李大炮感觉又回到了泡菜战场。 “哈哈哈…带劲。真他娘带劲啊。”他心脏狂跳,血都要烧起来了,“干霖凉,这才是老爷们该过的日子……” 【17996……】 第239章 30万冤魂,闭眼 耳边是米军勃朗宁重机枪的子弹呼啸。 不远处,一枚枚坦克发射的炮弹轰然砸落。 横须贺米军基地,四架F4-鬼怪战斗机护着一架满载航弹的B52轰炸机向靖国神厕的方向飞来。 浓浓的菌雾毒气中,李大炮穿着防化服,提着M3-20机炮趴在一道没过身躯的排水沟里,疯狂地向蝗宫方向扫射,菌雾毒气浓得看不清。 时间一点点的熬过去,米军重机枪跟坦克总算消停了。 蝗宫城墙下,护城河里浮着一具具尸体,河水的颜色也变得鲜红无比。 岸上,一具具尸体被菌雾毒气、火焰淹没,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皮焦肉绽。 【23485…】系统的统计还在继续。 此刻,整个冬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市区的人如同热锅的蚂蚁,拼命的追寻那一点可怜的生路——跑过菌雾毒气飘散的速度。 “哗…” 李大炮收起机炮,从排水沟里迅速站起,朝着后方的靖国神厕冲去。 原地,遗留着空间所有的细菌炸弹。 只要被引爆,整个冬京,将完全被菌雾毒气覆盖。 附近的土壤,也会被严重污染,完全变成一片死地。 【38456…】死亡人数疯涨。 “统子,准备好传送门。”李大炮边跑边跟系统沟通,“这里完了,多待一秒都多余!” 【爷,真有您的。】 “下次去名古屋,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 “嗡…” 天边,老米的战斗机跟轰炸机呼啸而至。 下方,菌雾毒气弥漫着,从上方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可疑痕迹。 “长官,下方全是毒烟,我们该怎么办?” “该死的,把所有航弹扔下去,回去happy。” “嗨,阿梅隆,你房间里是不是藏着小猫咪…” B52轰炸机是目前老米服役的最大载弹量轰炸机,可以携带20多枚小半吨重的航弹。 最高可以飞15000米,这就导致李大炮手中的机炮根本够不着。 李大炮跑到前不久刚被打爆的“大蠢六次郎铜像”残骸身后,“狱妄之瞳”开到极限。 “糙,飞那么高,根本够不着啊。”他嘴里骂着,摸出手表看了一眼,随后扔掉,“厕所的“五合一套餐”还有五分钟引爆。” 李大炮瞅了瞅四周,决定找个远离菌雾毒气的地方回家。 “呜…呜…呜…” 尖锐的呼啸声从上方传来。 飞行高度在3000米左右的轰炸机,挂载的航弹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全朝着下方的靖国神厕招呼。 至于不远处燃烧的街道,轰炸机根本就没有搭理。 “来不及了…” 李大炮眼神一狠,大吼着,“统子…” “铮……” 蜂鸣声刺耳的响起,黑红色的传送门再次出现。 李大炮也没再趁着那十来秒的空间取出机炮,对天上的飞机来一阵无能的发泄。 他一头扎进传送门,来了个原地消失。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轰…” 天上的航弹飞速落下,整个靖国神厕被炸了个天翻地覆。 李大炮遗留下来的所有炸弹,也被瞬间引爆。 “轰…” “嗤……” 排水沟前,一颗颗细菌炸弹被航弹爆炸的冲击波吹的是到处滚动,开始往外喷洒毒气细菌。 比之前的浓度还要浓百倍的菌雾毒气汇聚成一片,让西北风一吹,全朝蝗宫那边漫过去。 天上的飞行员看到这一异常,脸上冷汗直冒,抖若筛糠。 就连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捅破天了。 良久,反应过来的轰炸机组长,拿出无线电朝着基地疯狂大吼,“牧场!牧场!冬京他妈的出大事了! 是毒气!大规模细菌毒气泄露! 收到请回答,请回答。” “吱啦…吱啦…” 无线电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总算冒出个德州味儿浓重的腔调:“牛仔?我这牧场,啥情况说清楚?” 阿梅隆他们看着下方那没过蝗宫的毒气菌雾,脸跟死人似的,嗓子眼都哆嗦:“完…完了,整个蝗宫已完全被覆盖,继续朝着逃难的人冲去。 它…它…撵上逃跑的人了!” “什么?”牧场不敢置信,“牛仔,重复一遍。” “Fuck,冬京完了,它们扩散的速度太快了…”阿梅隆闭上眼,画了个十字,“My God…” 天蝗鱼仁乘坐在老米的直升机上,看着住了几百年的蝗宫隐入在毒气菌雾里,五官扭曲成一团,“八嘎,八嘎…” 驾驶员目不转身,眼露不屑,对着同伴扯着母语,“一个命好的傀儡,偏偏还想要掌权,呵呵。” “如果不是国会的老爷们需要他,早就被送上绞刑架了……” 这一天,人类发生了历史上最大的细菌武器事件。 整个冬京全部被菌雾毒气淹没,人员伤亡不计其数。 同时,所有了解这一事件的各国领导人对细菌武器再次有了不同的看法。 有提倡继续研制,有建议完全销毁。 身在老米德特里克堡的石井四郎得知冬京‘沉没’,差点没被气死。 这一刻,他的名字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家里的祖坟,估计得被愤怒的小樱花建上几百个茅坑。 上午11点,菌雾毒气充斥在冬京的每一个角落。 李大炮留下的细菌炸弹,让这座小樱花国都,彻底变成了死亡之地。 要想恢复之前的宜居水平,等吧。 【105649…】系统蹦的数,前头顶着“1”,后头长着五位数的尾巴。 “铮…” 刺耳的蜂鸣声再次响彻四合院,黑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李大炮利用空间收拾了一遍,光溜溜地出现在屋里。 “统子,我身上真没黏着那些死玩意儿?””他又重复了一遍。 没办法,身处菌雾毒气中太久,他怕防化服扛不住。 【爷!亲祖宗!八百六十遍!没有!一根毛都没有!半根都没有!干净得像刚出锅的咸鸭蛋!】系统被他叨叨得差点死机。 李大炮没计较系统的炸毛,撇撇嘴,晃悠进自家澡堂子。 中院在家的老娘们正在东家长李家短的扯闲篇儿,冷不防又被这噪音震得头皮发麻。 “哎哟娘哎,又来了,作死啊。” “一大妈,你没吓着吧?” “这鬼动静到底打哪出来的啊……” 贾贵屋里,贾张氏刚把自家男人伺候出门上班,正迷糊着睡回笼觉呢。 传送门发出的动静,把她吓得“嗷”一嗓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老娘跟你拼了……” 第240章 大胖橘 贾张氏的嗓门响彻在整个四合院,把中院闲聊的老娘们儿脑瓜子震得又是“嗡嗡”作响。 “贾张氏,你小点声行不行?嗓门跟个大喇叭似的。”一大妈捂着胸口有些埋怨。 “可不是嘛,这几天晚上出来上厕所,天天听到她在发浪。”三大妈语气酸溜溜的。 “哎呦喂,你们快看,这胖娘们儿的脸咋那么红?昨夜又加钟了?”二大妈起着哄。 换成以前,贾张氏肯定得撕扯一番。 现在,她两张嘴都吃得油光水滑,对于院里老娘们儿的闲言碎语,却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唉呦喂,我咋听这话…带着醋味呢。”她把新买的红褂子穿好,扭着俩磨盘腚走过去,“家里老爷们儿能赚钱,还有劲儿,老娘也没招啊?” 三角眼上挑,嘴里“啧啧啧”的挑逗着她们的神经,“哪儿能跟你们家…一分钟就交代的老爷们儿比。” 这话有点戳心窝子。 “贾张氏?腚锤子又痒痒了?” “就是,贾张氏,你个老不死的,信不信我们老姐几个,再给你长回记性?” 眼瞅着二大妈她们几个炸了毛,贾张氏也不打怵,“今儿个可没下雪,真把老娘逼急了…” 她声音顿了顿,语气发狠,“刘金花,杨瑞华,信不信老娘把你们扒光了,扔出去站大街……” “唉,还是光着睡舒坦啊。” 李大炮泡完澡,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 咂摸了两下嘴唇,眼一闭,睡了。 他这一觉,睡得挺舒坦。 系统可没闲着,还在不断更新着死亡数量。 【135686…148167…178369…】 上午10点多,整个冬京成了一座鬼城。 所有没逃出去的,全都躺了板板。 那惨状,完全看不出了人样。 1955年,冬京的常住人口在850万-880万之间。 李大炮捅得这个窟窿,让系统更新的数字最终停留在345867。 也就是说,金陵大屠杀那笔血债,算是连本带利找补回来了。 “呼…呼…呼…” 屋里的人睡得惬意,屋外的老娘们儿吵得起劲。 “噗通…” 一个光团凭空闪现,掉落在李大炮的床头一角。 待光芒散去,一只圆鼓鼓,个头在70公分左右的胖橘猫出现在屋里。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他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待看到李大炮那熟睡的样子,便安下心,打起了盹。 这只橘猫叫胖橘,抖音里最火的那只,也是本次任务的奖励之一。 性格开朗,通人性,会直立行走,会做饭。 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给人下迷药,然后恶作剧。 不知道各位读者,喜不喜欢? 李大炮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胖橘也是陪他一觉到底。 保卫科现在除非碰到大事,由李大炮抉择。 剩下的日常杂事都让他交给了迷龙——副科长,所以也没人打扰他。 安凤也是在家待了三天,没有来跨院,怕的是睹物思人。 小姑娘一颗心牵肠挂肚,也不知道淌了多少眼泪。 “哈…” 睡了三天的李大炮,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丝毫没有啥战后不良反应。 这小子也是心大,送走30多万小樱花,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嗯?” 感觉到腿上有东西压着,他好奇的往下瞅了眼。 好家伙,一只橘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呼呼大睡。 那睡相,跟个爷们儿没啥区别。 “胖橘?” 他脸上布满惊喜,手贱地捏了下那两个小铃铛。 “喵呜…” 正在睡梦中的胖橘感觉铃铛不适,瞬间醒来,朝着李大炮就扑了上去。 两只前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嘴里“喵喵喵”的乱叫着, 满眼充满惊惧,四处打量着周围。 李大炮被这小家伙逗笑了,“统子,你给的?” 【爷,它叫胖橘,这是奖励之一,您可以送给我奶。】 “不错不错,还有吗?” 【还有一颗淬体丹,您看现在…】 说起这个,李大炮就想起当初系统奖励的,那颗直径竟然跟自己身高一样长的淬体丹。 虽然量很大,效果也很给力,但总感觉系统就是在玩他。 “多大的?” 系统也没废话,直接在他面前把东西放了出来。 一个跟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一样的玉质透明瓶子,里面盛着不知名液体跟一颗指头肚大小的红色丹药。 “喵呜…” 胖橘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猫爪子试探着伸过去碰了碰瓶身。 “咋滴,统子,你准备让我度化世人?”李大炮撇撇嘴,有些腻歪,“这年头,可不兴玩这个。” 【这是怕您牙口不好,特意用陈年老汾酒浸泡。每天三杯,强身健体,让您身体倍儿棒。 您也不用担心喝完,里面的酒能让您喝一辈子。】 “去你大爷的。”李大炮笑骂着,“能给别人喝吗?” 李大炮有个想法,想让两位老人跟老首长喝点,希望他们能够活到150岁,去看看以后的盛世,给东大保驾护航。 至于安凤,光那颗驻颜丹,就至少能让她长命百岁。 长生不老?这念头他从来就没想过。 【能,每年只能喝一杯,延长一年寿命,上限150岁。】 稳了。 李大炮背靠墙,从空间取出一个茶缸子,倒满。 红色的液体透着一股香醇的酒香味,而瓶子里的液体丝毫不见少。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请自动代入抖音胖橘的声音) 李大炮眼睛瞪的老大,居然听懂了胖橘的意思——“给我尝尝”。 “你也想喝?”他好奇的询问怀里的胖橘。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它居然点了点头。 李大炮也没小气,把茶缸子递过去,“给。” 胖橘这家伙,居然伸出猫掌,将茶缸子稳稳抓住。 学着酒桌上老油条的架式,“咕咚咕咚”闷了个底儿掉。“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擦,你居然会喝酒?” 瞅着胖橘跟没事儿似的咂摸嘴,李大炮感觉有点毁三观。 胖橘却是用猫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统子,你啊你…总是能给爷整出点新花样。” 李大炮利用空间,快速穿好衣服,兴奋地将胖橘甩到自己背上,“走,带你找我媳妇去……” 第241章 欺负傻子 “胖橘,开门去。” 李大炮推着二八大杠,拍了拍坐在横梁上的那抹橘色。 “喵呜…” 胖橘回应着,动作利索地从车上跳下来。 挺着滚圆的肚子,直立着身子,迈着嚣张的步伐晃到南门口。 “啪嗒…” 猫爪探出,门闩被它轻松弄开。 “你这家伙,都快成精了。”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橘得意地龇着牙花子,笑得浑身肉颤。 “会锁门吗?”李大炮有些期待。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胖橘用胖爪子拍着自个儿的肚子,一副“小菜一碟”的架势,从李大炮手里接过那把沉重的门锁。 只听得“咔哒”一声,锁扣落下。 李大炮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还真会! “以后跟着我,酒肉管够。”李大炮大手一挥,拍拍横梁,“上来。”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大老爷们儿,一口唾沫一口钉…” 微风徐徐,吹在身上,清爽怡人。 路边的人看到一只巨大的胖橘猫居然跟个小孩似的,前爪搭在车头,后腿悠闲的来回晃悠,差点没瞪出眼珠子。 “我去,这…这猫吃化肥了?长这么大。” “你快看它的眼,就跟个人似的。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真胖啊,这得多少斤?我估摸着得四五十斤…” 李大炮也没理会闲言碎语,路人看到是他,也不敢上前询问。 “一会见了我媳妇要乖乖的,听见没?” “喵呜…”胖橘懒洋洋地应着。 刚拐进胡同口,瞅见眼前这一幕,李大炮有点不爽了。 一身埋汰的阎解成拿着五毛钱,在那逗傻子。 “哎,傻子,你在地上打个滚,我给你买糖吃。” 旁边几个院里的小孩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那个傻子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差点把三大妈爬了的那个。 “糖…我要吃糖。”听到有糖吃,傻子两眼放光,口中的涎水滴答的更快。 他想也不想的躺在地上,跟驴那样打起滚来。 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随着打滚,露出了屁股蛋子跟那二两肉。 阎解成看到傻子的二两肉有点不爽了,“我糙,竟然有我两个大。” 傻子打滚打上瘾了,嘴里发出“嘿嘿”的傻笑,咕碌来咕碌去。 赵爷家的狗蛋今年8岁了,早已懂事,“闫大哥,别让他打滚了,这样不道德。” 同龄的小伙伴二娃也一脸不满的看着阎解成,“闫大哥,你不怕被闫老师知道打你吗?” 为了还闫老抠的高利贷,阎解成从正月里就开始在厂子干临时工。 这年头进厂临时工,大多都是干一些脏活累活,开支也少,连个学徒都不如。 福利待遇也没有,人家想开除就开除。 本着虱子多了不怕咬,阎解成想让闫埠贵花钱帮他买个工位。 闫埠贵却以“家里没钱”为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 并且,为防止阎解成耍无赖,还立下了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给他找媳妇的规矩。 阎解成今年正好成年,顶多再有两三年就结婚成家。 大小伙子,正是想那事的时候,怎么可能忍受天天伺候五姑娘。 没办法,只能起早贪黑的干起临时工,每天赚那五毛六毛的。 今天刚拿着到手的五毛钱,累得半死不活。 恰巧碰到一个傻子,让他起个坏心眼子。 本来就没打算给傻子买糖,尤其是看到傻子的二两肉,更是门儿都没有。 “去去去,用你们在这管闲事?”阎解成不耐烦地打断狗蛋他俩的劝解,“老子爱买不买,用得着你们在这放屁。 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棒梗这小子嘴里咂摸着古巴糖,越看那个傻子越熟悉,“狗娃,二蛋,那个傻子好像跟三大妈打过架。”他悄么声地说道。 “打架?” “跟三大妈?” “对,就是那种打架,我奶奶最近天天跟我爷爷打呢。”棒梗那张小嘴,越说越激动,“不过,我奶奶总是被欺负,叫的可惨了。” “哈哈哈哈…”13岁的阎解放已经知道点男女那点事了,在一旁听得忍不住笑,“棒梗,你奶奶那不是打架,是在造…小…孩…” 声音越来越低,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棒梗的意思是眼前的傻子跟三大妈‘造小孩’。 “棒梗,你给我闭嘴。”阎解放气得脸通红,攥着拳头,上去就要大欺小,“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棒梗跟他爹贾东旭一个性子,能惹不能当。 “我…我没胡说。”他躲在狗娃身后,扯起尖锐的小嗓子,“我跟我奶奶去年亲眼看到的,就在前边的胡同里。” “哥,棒梗说咱妈跟这傻子造小孩。”阎解旷打起小报告。 闫解睇也不甘落后,“还说在前边胡同里,亲眼看到的。” 李大炮在后边,脚撑着车,将小孩子的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瓜吃得有点过瘾,难道是…” 他想起了去年路过中院,三大妈差点当成‘减速带’那次。 阎解成听到这话火气上来了,刚要开骂,冷不丁想起贾贵,焉吧了。 “棒梗,把嘴给老子闭上,踏马的找死啊?”他假装强硬。 “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和奶奶真看到过。”棒梗缩着脑袋,小声嘀咕。 场中,傻子累得停了下来,朝阎解成伸出自己那双黑黢黢的手,“糖,吃糖。” “去尼玛的。”阎解成把火气转移到傻子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吃屎去吧。” 一个人傻,那你很难预测他下一秒会干出啥意想不到的事来。 “吃糖,我要吃糖”傻子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阎解成扑了上去。 阎解成看着他那邋遢样儿,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滚远点,老子没糖。”又是一脚踢出。 “啊…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傻子根本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他的腿,张嘴就咬了下去。 “啊…”阎解成单腿蹦哒,被咬得“嗷嗷”叫唤。“滚开,滚开啊…”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橘坐在横梁上,看到阎解成那狼狈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有啥好笑的,”李大炮抹了抹胖橘的头。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你是说那傻子饿了?”李大炮嘴角勾起,“想吃肉了?” 第242章 这奖励,值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安凤今天一下班,蹬上自行车就往跨院骑。 不管李大炮有没有回来,但她今天想去坐会,顺便给他收拾收拾家。 等她穿过鼓楼大街,刚拐进南下洼子胡同的时候,冷不防地被阎解成的惨叫声给吓了一跳。 “什么声音?” 作为军人家庭出身,她身上有一股见义勇为的范儿。 捏手闸,慢慢停下车,探出头向边上那条小胡同望去。 傻子抱着阎解成的一条腿在那“呸呸呸”,阎解成单腿站立,来回蹦哒。 几个小孩围在边上瞅着,眼神里有点害怕。 孩子的背后,自己牵挂的那个家伙正在看好戏。 至于胖橘,被华丽的忽视了。 “大炮。”安凤眼眶一红,思念脱口而出。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随意扎了个马尾,浑身上下充满了清纯、唯美。 这一嗓子,整个胡同里的人目光转向,全朝她看了过去。 李大炮眼神一亮,朝她招了招手,“媳妇。” 推着车,带着车梁上的“橘胖子”,就迎了上去。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胖橘露出一个坏笑。 “去你的,肯定成年了。”李大炮没好气的捏了捏它的胖脸。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它哼唧着。 “行,到时候听你的。”他回应着。 狗娃、二蛋他们看到李大炮,刚要打招呼,就被胖橘给吸引住了。 圆滚滚的大脑袋,胖嘟嘟的身子,整个一大号毛绒玩具。 “炮叔,你从哪整得大橘猫啊。” “就是就是,还长的这么胖。” 棒梗他们也一脸惊叹、羡慕,瞪着大眼围了上来。 李大炮现在没心思跟这群小屁孩搓牙花子,“狗蛋、二娃,回头再说。”掏出一把古巴糖,“拿去分分,别忘了给那个傻子颗…” 小樱花之行,别看只有那几个小时,李大炮却差点死在那。 现在的他虽然身体到了人类极限,但身体却不是刀枪不入。 如果那枚坦克发射的炮弹落在脚边炸开,他那身防化服肯定报废,整个人肯定会受重伤。 身处菌雾毒气中,后果可想而知。 “闪开。”李大炮眯起眼睛,声音冷漠。 阎解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脚把傻子狠狠踢开,仓惶地躲到一边。 至于傻子,则是捡起狗蛋扔给他的古巴糖,连糖带纸的塞进嘴里。 “媳妇儿,看这个。”李大炮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朝胖橘努努嘴,“咱们家的新伙伴。” 胖橘不是物品,李大炮根本就说不出“送给你的”那句话。 “喵呜…” 安凤看着讨人喜的胖橘,赶紧把自行车支好,一把就抱了过去,“哇,好可爱的猫咪。” 胖橘有点重,差点没抱动,“好重啊。” “胖橘,你多重?”李大炮有些好笑的问道。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秀起了自己的猫语。 “56斤?”李大炮有些咋舌。 安凤用小脸蛋跟胖橘的胖脸做着贴贴,朝他娇嗔着,“这么大个人,还玩起小孩子把戏了。” “媳妇,你看着啊。”李大炮没有反驳,嘴角上扬。 “胖橘,我媳妇漂亮不?” “喵呜。”胖橘故意卖萌,点了三次头。 “胖橘,你拍拍她的肩膀。” 安凤傻眼了,胖橘居然听话照做。 只是拍肩膀的姿势,怎么感觉像老师鼓励孩子一样。 “大炮,你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跨院里。 李大炮、安凤坐在凉亭里,嗑着瓜子互诉衷肠。 胖橘站在池塘边,看着水里游动的大鱼直流口水。“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安凤小嘴微微嘟起,还在为听不懂胖橘的话小郁闷:“它说啥呢?” “来,张嘴。”李大炮把扒好的瓜子仁扣进她嘴里,憋着笑,“它想吃那条大鱼。” “嗯?”安凤有些舍不得,说话有些口齿不清,“给它吃小鱼好不好?那条大的养着吧。” 转头看去,发现了新秘密,“大炮,你快看,它还会跟人一样走路。” 刚说完,胖橘就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它又说啥?” “让我把汽水打开。”李大炮笑着解释,随手用拇指把瓶盖弹开。 “喵呜…”胖橘把汽水先递给安凤。 “我的天呐。”它还会谦让。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此刻,李大炮觉得系统这次给的奖励真值。 因为胖橘,让安凤的心情好了很多,也省了他很多口舌。 就凭这个胖家伙,以后就算他再出远门,安凤也不会再孤单。 “统子,谢了……” 四合院里,好像又开始闹腾。 三大妈坐在在家门口,摘着菜市场别人家不要的烂菜叶,有些愁眉苦脸。 为了省钱,这种日子过了快半年了。 “唉,啥时候是个头啊?” 正感叹着呢,傻柱跟秦淮茹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三大妈,忙着呢!”秦淮茹热情的打着招呼。 “诶呦喂,我说三大妈,您这是从哪捯饬的菜叶子,”傻柱一脸嫌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拿来喂兔子的吧?” 三大妈眼巴巴地瞅着傻柱手里提溜的饭盒,喉结滚动了一下,“傻柱,今儿饭盒里装的啥啊?怎么闻着这么香?”嫌弃话当成了耳旁风。 今儿杨厂长请冶金局的吃小灶,傻柱截留了不少,加上食堂的剩菜,正好装了仨饭盒。 他打算给雨水一个,剩下两个,当自己跟秦淮茹的晚饭。 至于聋老太跟易中海,呵呵,沉浸于温柔乡中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嘿,今儿厂长请客,这不…”他拎着饭盒在三大妈跟前晃了晃,“正好省得晚上开火了。” “柱子,别闹。”秦淮茹递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打着圆场,“三大妈,您先忙,我们先回去了。” “哎…”三大妈抬起右手,想要再闻会儿味,人却晃进了中院。“唉…” 手无力地垂下来,叹气声沉闷。 “妈。”(×4) 阎解成被咬的一瘸一拐,带着弟弟妹妹回来了。 “今儿赚了多少?”三大妈瘪着嘴,有些嫌弃。 “五…五毛。”阎解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满脸不耐烦,“今天没什么活儿,我有啥法子?” 第243章 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行吧。”三大妈把钱接过去,“怎么着也能买几斤棒子面不是?” 这个点儿,前院门口人来人往。 三大妈想跟闫埠贵那样,来个雁过拔毛。 鼓了半天勇气,却始终张不开那张嘴。 眼下,烂菜叶收拾得差不多了。 拿回家跟棒子面掺一块,加点盐,再多倒点水,就是闫家六口的晚饭。 “解放,把这儿收拾下,我回家熬粥。” 小孩子嘴里藏不住事。 “妈,大哥逗傻子被人家给咬了…” “棒梗还说,你去年跟那个傻子打过架…” 阎解旷跟闫解睇你一嘴我一句,把事儿倒了个八九不离十。 去年差点被傻子给糟蹋那件事,是三大妈这辈子永远的伤疤。 今儿个冷不丁被介开,老娘们儿直接开了“暴走”。 “那傻子呢?”三大妈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五官扭曲,嗓子眼差点喊破,“在哪?” 阎解成瞅着自己老娘那副吃人样,吓得打了个哆嗦。“在…在南下洼…洼子胡同。” 13岁的阎解放比他哥强多了,一把将阎解旷、闫解睇拉到身后,“妈,你要干什么?吓到弟弟妹妹了。” 三大妈两眼喷火,也没搭理他们,气呼呼地冲进屋里,抄起菜刀就要去报仇。 “妈,你…你要干什么?”阎解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妈,你疯了?”阎解放一把扑上来,死死搂住自家老娘的腰,“解旷解睇快点回家。” “呜…”俩孩子杵在原地,吓哭了。 “解放,你松开我,老娘要剁了那个傻畜牲。”三大妈喘着粗气,拼命往外挪动脚步。 “大哥,你还站在那干嘛?”阎解放苦苦支撑着,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真想咱妈去做傻事啊…” 这动静儿可不小,院里院外的邻居都跑过来了。 “这唱得哪出啊?三大妈怎么还拿着菜刀呢?” “真是开眼了,这老娘们儿好像要找人拼命。” “瞧阎解成那小胆儿,还不如他弟弟…” 贾张氏穿得红艳艳,左手牵着棒梗,右手拎着二两肉,跟在贾贵后边,正好打外边回来。 瞅见这一出,嫌弃的撇撇嘴,“呦…拿着把刀,吓唬谁呢?吃饱了撑的。” “把刀放下,”贾贵三角眼一瞪,呵斥起来,“怎么?想去小黑屋住几天?” 这话有点狠,差点把三大妈的火气浇灭。 刚想解释什么,却瞅到贾张氏那张大脸盘子,“蹭”地又起来了。 “老娘拿刀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现在的贾贵可是贾张氏的天,根本就不容别人一点放肆。“杨瑞华,你个老虔婆长能耐了是吧? 信不信我家老爷们吹个哨,你今晚就去蹲小黑屋?” “你…”三大妈差点被杵爆肺管子。 “行了,老爷们儿办事,老娘们儿少插嘴,”贾贵摆摆手,亮出来腰间的枪套,“老子蜀道山…” 甭管啥时候,老百姓对这玩意就没个不怕的。 三大妈想到自己老爷们,经常说的那句“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解放,咱回家。”三大妈憋屈着脸,狠狠地剜了贾贵一眼。 “哎呦喂,还不服气?”贾张氏立马支棱起来。 “贾队长,都一个院的,算啦算啦。”一大妈当起了和事佬。 “凭什么算啦?告诉你,我家老爷们儿不是好欺负的。”贾张氏有点儿不依不饶。 “行了,回家吧。”贾贵一脸不耐烦,“今儿要不是老子拦住她,那老娘们儿得吃枪子。 真以为保卫科是吃干饭的。” “唉,是是是,多亏了贾队长了。”一大妈好言好语地说着。 二大妈眼珠子一转,也拍起马屁,“今儿这事,贾队长倍儿爷们,没说的。”竖起大拇指。 贾贵虽然讨厌易中海,但对一大妈印象挺好。“大妹子,你啊,就是太心善。 这样下去,早晚得吃亏。”又朝二大妈抱拳作揖。 “这是怎么了?谁又吃亏啊?”闫埠贵提着水桶,正好钓鱼回来。 这老小子最近钓鱼都快魔怔了。 早退,钓鱼,卖钱,疯狂地填那1000块的窟窿。 今儿个去北海钓了一下午,运气不错。 钓了两条鲤鱼,一条七八两,一条三两多。 他本来打算都卖了,哪成想没卖出去。 看到那条没大有精神头的小鲤鱼,准备今晚奢侈一把。 “关你什么事?”贾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瞧瞧,这话说的。”闫埠贵眉头皱紧,“我身为咱们院的管事大爷,怎么着也有个知情权吧。” 一大妈想要上前解释下,却被二大妈拽着胳膊拉走了,“淑兰,快走吧,出力不讨好。” “这…”无奈被拖着离开前院。 闫埠贵这双眼,总是善于发现好东西。 “哎呦喂,贾贵,今晚又要开荤啊?”他咂摸着干嘴唇,凑上前,“要不?咱哥俩喝两盅?我这儿有鱼。” “闫老抠,你打…” 贾贵走上前,打断自家老娘们儿的话,瞅了眼桶里那两条鱼。 “那敢情好啊,一条红烧,一条炖汤,齐活儿。” 闫埠贵本来打算就出那条半死不活的小的,根本就没想过吃那条大的。 他打算把大的先养起来,回头卖了或者跟人换点棒子面。 “贾贵,吃…吃那条小的。”他厚着脸皮赔着笑,“那条大的,我得拿去换…换点棒子面。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老师,还得养着五口人,所以…” 从来都是贾贵占别人便宜,今天竟然被闫埠贵算计上了,这他能忍? 二话不说,夺过闫埠贵手里的桶,提起来就要往家走。 他这一手,把边上的人都看愣了。 “我糙,狠人啊。” “活该,闫老抠这次失策了。” “整天算计,总有被打眼的时候…” 闫埠贵回过神来,不干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火急火燎地跑上去,死死抓着桶就不撒手,“把鱼还我。” “鱼?谁的鱼?” “我的啊?” “你的鱼?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这话一出,贾张氏捂着豁牙嘴,笑得肥肉乱颤。 那双三角眼,都笑出眼泪起来了。 看向贾贵的目光,里面全是稀罕。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老爷们竟然会来这一出。 第244章 被耍了 有那么一瞬间,闫埠贵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旧社会。 青天白日的,竟然明着抢老百姓的东西。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就这样,在院里人打趣的目光注视下。 两人拉扯着,争执到了中院。 直到闫埠贵冷不丁瞟到拱门上的伟人头像,反应过来了。 “贾贵,你大胆,真以为这是以前呢?” 贾贵眼神阴鸷,斜眼剜着他,“怎么?老子说的不对? 你叫它一声,它要是答应,那就是你的。 要是…不答应…”手中的折扇“唰”地打开,慢悠悠地扇着。“它就是老子的。” 想从闫埠贵嘴里往外抠东西,这院里除了李大炮,还没有人能得过手。 甭说是这桶跟鱼了,就算是一颗花生米,他也能跟人掰扯半天。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贾贵咂摸着味儿,恍然有点回了鼎香楼的错觉,“嫌不讲理?那咱爷俩儿上保卫科掰扯掰扯去?” “你…你这是敲诈勒索。”闫埠贵苦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着天大的委屈。 易中海刚下班回家,见到俩人的争执,没有贸然上前。 等到通过院里人了解到事情原委,他有想法了。 当着院里人的面,痛斥贾贵,重拾一大爷的威风。 “贾贵,你好大的狗胆。”易中海怒目圆睁,义正言辞的走上前,“四九城脚下,谁给你的权利敲诈老百姓?” 这一出,正义凛然,霸气侧漏。 “好,一大爷好样的。”三大妈眼圈发红。 “一大爷,好人呐。”阎解放这小子扯起小嗓子。 “老易,仗义。”三大爷竖起大拇指。 鱼桶之争,第二场开始。 贾贵一点都瞧不上易中海,也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谁敲诈?谁勒索。”他眯着眼,拿着扇子尖杵了杵易中海胸口,“啊?把话跟老子说清楚。否则…”三角眼一瞪,信不信老子抽你丫的。” 贾张氏现在有一种坐地排L的冲动,简直佩服死自家老爷们了。 想想自己以前为了吃饱肚子,跟院里人撒得那些泼,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但佩服归佩服,她却知道这事儿不占理。 “当家的,别跟闫老抠一般见识了,那就是一堆臭狗屎。” 声音不大,院里人却听个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三大爷成臭狗屎了。” “哎呦喂,贾张氏咋跟以前不一样了,变了。” “唉,三大爷今儿个,啧啧啧,丢尽老脸了…” 当众被打脸,而且人家还做出一副私下商量的样子,闫埠贵那股自诩的“文人傲骨”再也忍不住了。 “住口,你这个毒妇、恶妇,信不信我去找李科长做主。 贾贵,瞪大你那双狗眼看看,桶上写着我的名字。” 这话杀伤力有点大,贾张氏瞅了眼紧闭的拱门,没敢怼回去。 贾贵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那张没二两肉的猴腮抽搐了下。 他拿着鱼桶转悠了一圈,看到那三个模糊的刻字,有些牙疼。 大意了,没有闪。 但想让他就这么放过闫埠贵,又有点不甘心。 “你凭什么…在我的桶上,刻下你的名字?”贾贵说起了歪理。 “你…”易中海有些自愧不如。 “胡说…”闫埠贵气得面红耳赤,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哎,今天你就见到喽。”贾贵气死人不偿命。 “开会,老易,赶紧的,全院大会。” “对,开会,贾贵,你完了。”易中海理直气壮,眼神发狠,“这事如果传到李科长耳朵里,你连这身皮都没得穿。” “吱…呀…” 拱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李大炮眼神平静淡如水,“贾贵,咋回事?” 现在的他都不想跟院里这帮禽兽打交道。 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如果为了‘耍猴子’亲自下场,那样太跌份。 看到李大炮突然出现,贾贵一愣,刚才还尖酸刻薄的脸瞬间变得谄媚。 他把鱼桶随手扔给闫埠贵,快步跑上去,点头哈腰地拿出一盒大前门。 “炮哥,怎么把您给惊动了,抽烟,抽烟。” 李大炮搡了下鼻尖,也没嫌弃不是华子,随手就把烟叼嘴里。 “嗤…”洋火拉着。 “呼……”吐出一口烟圈。 “咋回事?” “没事,就是逗他玩呢。”贾贵陪着笑脸,“那老小子想占我便宜,用条半死不活的小鱼来蹭酒。” 李大炮眼皮微抬,耷拉一下眼皮,“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小子一个月开支也不少,怎么?连条鱼都买不起?” “是是是,我记住了。”贾贵忙不迭地应承下来。 “在这等着,老子送你一条。”李大炮撂下话,转身回到院里。 “这多不好意思啊。”贾贵有些不好意思,干搓着手。 “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瞅着这出,贾张氏又得瑟起来了。 “闫老抠,听见没?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得,我呸… 还有你易中海,以后啊,别老想着整天显摆你这个一大爷的威风,丢人。 瞧瞧人李科长,再瞧瞧你,啧啧啧…” 胖娘们儿的话粗暴直接,等于拿着擀面杖往肺管子里杵。 易中海听了臊得无地自容,闫埠贵气得面红耳赤。 “接着。”拱门传来李大炮的嗓音。 一条沉甸甸的大鲤鱼划了道弧线砸向贾贵。 “嚯,炮哥局气。”贾贵眼一亮,手忙脚乱地接过去,“今晚您别开火了,来我家,我陪您喝两盅?” “行了,好意心领了。”李大炮挥挥手,关上门。 贾贵手抠进鱼鳃,提着鱼走过去,那条鱼还活蹦乱跳地挣扎着。 “老婆子,回家,肥肉片子大锅炖鱼,甭搭理他们。” “诶,”贾张氏赶忙跑上去接过鱼,“当家的,还是你有面。” “爷爷,您是这个。”棒梗踮着脚,小手朝上使劲比划着大拇指。“奶奶,快走快走,回家吃肉去喽。” 无视众人艳羡的目光,两大一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回了屋。 易中海深深呼了一口气,拍着闫埠贵的肩膀,“老闫,你被贾贵那混蛋耍咯。”他指了指拱门。“有那位在,他根本就不敢强取豪夺。” 闫埠贵看看自己桶里的鱼,又望了眼拱门上的伟人慈祥又肃穆的目光,那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唉……” 第 245章 准备领证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右爪叉腰,左爪指着李大炮,胖嘟嘟的猫脸挂着不开心。 它本以为那条鱼是给自己的,没想到却给了一个外人。 安凤看到它那副萌样,心都快化了。 “大炮,胖橘它嘟囔啥呢?” “它在说…为啥不把鱼给它,给了一个外人。”李大炮有些忍俊不禁,走上前将胖橘一把抱起,“瞅瞅,小家伙还有点闹脾气了。” “活该,谁让你把鱼给别人的。”安凤小嘴一撅,替胖橘打抱不平。 “喵呜…”小家伙儿有些委屈。 “走,给你抓鱼去。”李大炮拍拍它的胖肚子。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胖橘想要吃那条最大的。 “不行,那条大的是我媳妇的。”李大炮一口回绝。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你…你竟然还会讨价还价?”李大炮感觉上当了。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乐得爪子直扑腾,浑身肥肉跟着乱颤。 安凤看着一人一猫的玩闹,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多日压在心口那点阴霾,被这笑声一冲,烟消云散。 晚风徐徐,石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为了让媳妇吃得开心,也为了欢迎胖橘的到来,李大炮火力全开,做了一桌子好菜。 糖醋鲤鱼,红烧牛肉,蘑菇炖小鸡… 那香味,飘得院里到处都是。 在家吃着饭的傻柱闻到这股味,脸上就跟开了染缸。 红一阵,白一阵。 秦淮茹眼色一黯,嘴里的小灶有点味同嚼蜡。 “秦姐,你放心,回头我琢磨琢磨,肯定把厨艺超过李大炮一大截。” 虽然领了证,圆了梦,但傻柱还是喜欢叫她秦姐。 尤其是俩人钻被窝的时候,他感觉那样称呼,能让自己更得劲。 秦淮茹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给他鼓励,“柱子,姐信你,多吃点,晚上还得‘耕地’。”她脸色一红,把饭盒里的猪腰子都夹到傻柱碗里。 “嘿嘿。”傻柱老脸一红,端起酒杯闷了个底儿掉,“秦姐,今晚能不能别用鸡毛掸子,疼。” “去你的,还怨上我了?不是你说…” “嘘…”傻柱一把捂住秦淮茹的嘴,做贼心虚地看了眼门外,“小点声啊,祖宗。” 自从俩人偷摸结了婚,傻柱被秦淮茹逼得讲起了个人卫生,整个人开始变得干净、清爽了很多。 秦淮茹也再次干起了‘洗衣姬’的老本行,帮傻柱清洗换下来的脏衣服。 有时听到院里老娘们儿的闲话,她内心也是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老娘给自己男人洗衣服,笑个屁啊。” 现在的她,晚饭顿顿有油水,傻柱的钱都是她保管。 两张嘴,勉强算得上吃得满意。 小姑子何雨水,她也上心伺候着,没被人家挑出一点儿毛病。 棒梗那个白眼狼儿子,是彻底撒手不管了。 她现在就想跟傻柱再生几个孩子,然后好好教育,争取让自己老有所依。 易中海、聋老太他们,也不曾落下走动。 她有一个野心,惦记上那俩人的家产了。 也许是李大炮那一手,给她打通了任督二脉。 现在的秦淮茹,可以算得上“道行高深”。 跨院,凉亭。 安凤瞧着胖橘,感觉嘴有点合不上了。 胖橘熟练的拿着筷子,给她夹起一块鱼肉,“喵呜…” 李大炮打开两瓶北冰洋,放在俩人面前。“媳妇儿,快吃吧。咱俩…”他搓着手,眼里露出一抹期待,“明天…领证去?” 安凤听到这话,俏脸浮起一抹酡红,“不要,我…我还没准备好。”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橘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吃你的饭。”李大炮没好气地瞅了它一眼,眼神落在安凤身上,“那…那你啥时候能准备好。”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又发出一阵怪笑。 “咯咯咯咯。”安凤笑得眉眼弯成月牙,“它在笑什么?” “胖橘说…” 李大炮脸色变得有点不对劲,丝毫没有在冬京那副杀伐果断,凶威滔天的样子。 安凤很少见到他这副囧样,抱着他的胳膊来回晃,“快说快说。要不然…我明天…”话没说完,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胖橘“滋溜”喝了口北冰洋,眨了眨眼。 “它说我好像一只狗,一只舔狗。”李大炮牙根子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太气人了。” 也许是安凤心理素质强,没有受这个特殊年代的氛围影响。 对于这个跟人没啥区别的胖橘,她接受的心里坦然。 没有害怕,也没有刨根问底。 听到李大炮的解释,她夹起一块牛肉塞到李大炮嘴里,“死样儿,生啥气,明天就去领证。” 李大炮傻眼了,脑子有点空。 “你…你说什么?” “姑奶奶说…明天就去领证。”安凤羞怒得拧着他的腰,白了他一眼,“现在,听明白了吗?”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笑得在石凳上直打滚儿。 “去你的,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李大炮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喵呜…”胖橘扮起了可怜。 “不许吓它。”安凤嘟着小嘴。 “听媳妇的,饶它一命。”李大炮招呼着,“快吃吧,别凉了……” 次日,民政局门口。 李大炮戴着老人家送给他的那顶军帽,穿着自己那身缀满勋章的军装,踏着一双绿胶鞋。 安凤难得的没有扎辫子,及腰的长发就那样散着。 上身白衬衣,下身黑色裤子,脚踏小皮鞋。 至于胖橘,还在家呼呼大睡。 “媳妇儿,走吧。”李大炮牵起她的纤纤玉手。 安凤脸上有些羞涩,眼里带着期待,“走吧。” 这神仙似的一对儿戳在门口,引得路人挪不动步,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瞧见没?那小伙子真厉害,头回见到勋章挂满胸前的。” “老天爷,这得打了多少仗,立了多大的功劳啊。” “你们看见那姑娘正脸没?长的跟画上的仙女儿似的…” “啧…这就叫天造地设,月老儿牵的金线怕是得跟绳子一样粗!” 第246章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推开民政局那扇新刷了绿漆的木门,两个人带着三分忐忑,七分期待走了进去。 地方不大,却是显得有些空旷。 也许是俩人来的有点早,办事员还没来得及打扫卫生,角落旁的水泥地上还留着几个烟把。 墙上贴着几张这个年代特有的宣传标语,“实行婚姻自主,废除包办婚姻”,“男女平等,拒绝歧视”等。 正中间那幅宣传画上,一对并肩握手的工人同志夫妇笑容灿烂。 李大炮深深吸了口气,油墨混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媳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打趣地看着安凤,这个将要陪他走完一辈子的‘画中人’。 清纯唯美的女孩听到这话,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 “那我走?”她眉梢高挑,故作严肃。 “啊?”李大炮一脸紧张。 安凤抚摸着那一片勋章点缀的山河,柔情似水,“瞧把你给吓得,你都是姑奶奶的人了,这辈子就别想逃。” “那…那还需要整根绳子吗?”昔日的杀神故意变得有些惶恐。 “这个…可以考虑哦。” 李大炮望着眼前姑娘的那一副俏皮模样,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入怀中。 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紧紧相拥。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一样的话语,一样的触感。 去年东大庆典的画面,再次浮上心头。 “说,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成心的。”安凤嘟着小嘴,有些娇嗔。 她现在已经肯定,李大炮当初就是故意的。 想到李大炮的身手,还有当时两人的站位,她就有些羞怒。 明明不抱她,更能轻松解决掉那个敌特。 结果李大炮为了认识自己,居然来了个一石二鸟——杀敌、拍婆子两不误。 “您二位好。”一个穿着藏青干部服、戴着套袖的年轻办事员站在俩人身后,一脸笑容。 “我是姚笑笑,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吗?” 李大炮缓缓松开怀里的姑娘,硬朗的面容重新变得平静。 “你好,我们是来登记的…”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本来姚笑笑根本就不会这么热情,但李大炮那一身勋章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管啥时候,有些人动动嘴皮子,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姚笑笑现在就想赶紧把这俩人伺候走。 至于结交,那还是算了。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请跟我来。”姚笑笑侧过身子,做出“邀请”的动作。 “麻烦你了。” “谢谢。” 他俩是今儿头一拨登记的,压根不用排队。 户口本材料一递,该签字的地方划拉上名字,事儿就办利索了。 很快,两人就领到了一张大红奖状——结婚证。 看到奖状上两人的名字,麦穗环绕的国徽,李大炮兴奋地身体发颤。 从今开始,他不再是单身狗。 从现在开始,他跟心上人成了夫妻。 从这一秒开始,他有了相濡以沫、共伴余生的媳妇。 “同志辛苦,来,吃糖。”激动地无以言表,喜悦地不能自持,“大白兔,管够。” 姚笑笑眼睛一下子亮了,忙不迭地伸出并拢的手心,“哎哟,大白兔奶糖。 谢谢,谢谢,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不要钱的好话使劲往外倒。 大白兔奶糖,在这年头可是稀罕物。 尤其是在1955年全面进入票证时代,平常人更是舍不得买。 姚笑笑一个办事员,在这工作三年,还是第二次收到大白兔奶糖。 “谢谢你的祝福。”安凤对姚笑笑点点头,随后温柔地看向自己的男人,搂着他的胳膊,“走吧,我们回家。” “走,回家。”李大炮脸色有些潮红,“把奖状挂起来,就挂在床头上…” 跨院,正屋门口。 李大炮拿出二胡,正在调试着胡弦。 安凤抱着胖橘坐在一旁,充满期待。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有些催促。 “好了好了。”李大炮坐直身子,深深地看了安凤一眼,闭上了眼睛。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深沉的嗓音慢慢响起,悠扬的二胡声也随之流淌。 “喵呜…” 安凤搂着胖橘肉嘟嘟的身子,螓首轻轻压在它的脑袋上,爱意溢于言表。 这首《往后余生》是李大炮把老丈人、大舅子喝趴下,系统奖励给他的。 他自己在家的时候,练了很多遍,就是为了能给安凤一个惊喜。 “人事纷纷,你总太天真;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看着李大炮那即将融化的硬朗面容,听着那句句没有爱,却字字都含着爱的歌声,安凤有种冲动。 把胖橘扔一边,跑上去搂着李大炮的腰,把脸蛋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倾听他的心声。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 拉着弦的人慢慢睁开眼,一双眸子盛满了化不开的宠溺,直直望向眼前的姑娘。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声音厚实,语气坚定。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安凤歪斜着小脑瓜,眉眼弯弯。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有点不开心了。 “好了好了,还有你,请多指教,胖橘。” “喵呜……”它一脑袋扎进安凤暖和的怀里,求哄。 李大炮让它整得有些哭笑不得,“我错了,我错了。 胖橘,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喂喂喂,过分了啊。这是我媳妇。”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门儿都没有,再气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咯咯咯咯…”安凤听到一人一猫这搞笑的对话,笑得差点没搂住这坨橘色的肉团。“你俩再说什么?” 李大炮被问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胖橘刚才说以后要安凤搂着它睡,让李大炮哪凉快哪呆着去。 都睡了了大半年的冷被窝,李大炮肯定不愿意。 然后胖橘讨价还价,说要睡两人中间,差点把他给惹毛了。 “快说快说,不许瞒我。”安凤不想放过他。 眼见自己媳妇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他妥协了。 刚要开口,系统的声音响彻在脑海。 【叮!奖励三,现在开始发放……】 第247章 背刺 李大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系统那个孙子从背后来了一刀子。 眼下,他正满脸喜悦地陪着媳妇在老丈人家。 喝着小酒唠着嗑,庆祝人生大喜。 一份“特殊礼物”漂洋过海,赫然摆在了伟人的办公桌上。 伟人、翔老,以及被从后勤总部叫过来的老首长三人,看到那一张张像素高得夸张的照片,脸色都变了。 心头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咚咚直跳。 照片一共有四张。 头一张:李大炮拎着机炮,在个小樱花村子里头大开杀戒。 第二张:李大炮叼着烟卷儿,身后是炸成废墟的靖国神厕。 第三张:李大炮活脱脱像个“人肉投石机”,正抡圆了膀子往九段坂街道上扔细菌炸弹。 第四张:裹着厚墩墩防化服的李大炮,在漫天菌雾毒烟里,跟对面的米国兵对射。 良久,伟人从烟罐里捻出一根烟,慢悠悠点上,“翔玉,这照片…是打哪儿哪来的?”吐出的烟雾遮挡了老人那双深邃的眼睛。 翔老眼神复杂,深深叹了口气,“咱们驻小樱花的外线同志,一路经过艰难险阻,坐船经港岛、鹏城,最后北上…” “那他人呢?在哪?”老首长额头的青筋凸起。 “伤势过重,牺牲了。”翔老摇摇头,一脸惋惜。 “啪…” 办公桌被暴怒的老首长狠狠拍下,硬木桌子发出一声闷响,桌上的烟罐被震得一尺多高。 “狗日的,他这是要干嘛?”老首长眼珠子都红了。 李大炮这次捅得窟窿,太大了!根本就没法补! 眼下东大百废俱兴,第一个“五年计划”才进行到一半。 一旦被老米他们知道,罪魁祸首是来自东大,很容易再次引起战争。 到那时,如果战火一开。 这个关乎国家建设的重大计划,恐怕要直接破产。 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屠了一座城,杀了几十万人,简直就是“人形大蘑菇”。 这样的人,让他跑到老米家撒了欢儿的折腾。 那帮国会老爷们要是知道了,会吓得连觉都不敢睡,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去干掉他。 虽说李大炮这次的擅自行动很解恨,为东大出了一口恶气。 但眼下的时代,真的不适合再起战争。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哪怕将李大炮交出去,老米跟小樱花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整个国家陷入战争泥潭,时间一长,那后果… 想到这可怕的场景儿,几人的额头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那小家伙呢?在哪儿?”伟人眉头紧皱,烟快要烧到头了也没发觉。 老首长胸膛跟拉风箱似的一起一伏,话也顾不上说,一把抄起桌上的那部老式黑色电话机。 “嗯嗯嗯…”(摇电话的声音)电话被快速摇起。 “给我接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刚升任副科长的迷龙最近有点忙。 李大炮不在的半个月,保卫科大小事务都落在他头上。 不仅如此,还要抽空履行承诺,给弟兄们找媳妇。 要知道,李大炮在他还未完成承诺,就把官给他讨来,容不得他磨叽。 就这样,张副科长忙得脚不沾地,吃饭就像打仗,连晚上回家跟燕姐交的公粮都欠着。 燕姐这人又是个暴脾气,看他整天疲劳过度的样子,差点以为他外边有人。 “铃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跟催命似的响起,刚坐下没多久的迷龙被吵得眉头拧成疙瘩,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谁啊?” “李大炮呢?让他接电话。”老首长死死压住火气,“立刻,马上。” “我们科长不在。”迷龙一脸不耐烦。 “兔崽子,赶紧给老子去找。” 整个轧钢厂,迷龙一直认为李大炮是老大,他是老二,别人都得往后靠。 本来就累得烦躁,冷不丁被人骂,当场就急了。“你谁啊?咋那么能装呢?” 这家伙还算机灵,没把那句“装什么大瓣儿蒜”给甩出去。 “赶紧给老子去找,晚一秒,老子扒了你的皮。” “砰…”电话被老首长重重挂断。 听到耳边的“嘟嘟”声,迷龙寒着脸,叼着牙签,不断来回磨着牙。 “哪来的瘪…” 话没说完,大脑瓜子转了个弯:大年初一,李大炮被老首长抽的那副惨状,闪现了出来。 “完犊子啦。”迷龙那张脸“刷拉”一下变成了苦瓜色,嘴里也乱了套,“这踏马的去哪找啊?科长都半个月没来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在这急得团团转,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来。”迷龙哭丧着脸,声音听着有些生无可恋。 门一开,贾贵那张鞋拔子脸先探了进来。 刚想堆出他那标志性的谄笑打招呼,却被迷龙这活见鬼似的表情给整懵了。 “出…出啥事了?副科长?” 迷龙知道贾贵这老小子跟李大炮住一个院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最后一丝指望问: 至于他跟金宝三人,因为跟95号四合院的禽兽房子相换不合适,搬家行动就拖了下来。 “最近见科长没?出大事了。” “啊?”贾贵心头猛地一哆嗦,赶忙道:“见了,昨天在院里还见了。” “快快快,骑上自行车赶紧去找他。”迷龙欣喜若狂,一脸催促,“就说老首长找他,让他赶紧回来。” “诶诶诶,我这就去。”贾贵拍了下大腿,跟个兔子似的,往外跑去。 “呼…” 迷龙这才松了口大气,一屁股瘫在椅子上。 “唉,科长啊,保卫科缺了你可咋整啊。” 金宝三人正好从外面进来,跟撒丫子狂奔的贾贵擦肩而过。 “贾贵那是咋了?怎么跟回家见老婆最后一面似的?” 大鹏跟大海没有吱声,眼神探询地瞥向迷龙。 “老首长来电话了,找咱们科长。”迷龙掏出烟散了一圈,“听那语气,好像科长又惹事了。” 李大炮不在这半个月,很多事都是金宝三人帮着他处理的。 他们仨跟李大炮啥关系,迷龙也门清,所以就没啥隐瞒。 “不对啊,贾贵知道科长在哪?”胡大海嘬了口烟,有些怀疑。 “贾贵昨天在他们院里见科长了。” “还是让闲着的弟兄们都出去找找吧。”大鹏把烟碾死,“要是科长不在家,再把事耽误了。” “走,分头找,我去嫂子家看看。”金宝抓起武装带,戴上帽子就往外跑去,“你们去别处找。 记住了,别引起太大的动静。 科长不在,不能给他添麻烦。” “那我在这守着,看看能不能再拖一会儿。”迷龙回到电话跟前,“你们快去快回…” 第248章 把它组起来 李大炮那辆二八大杠,是被金宝在安凤家门口的墙根瞅见的。 那家伙也机灵,贴着门缝听到屋里的动静儿,知道人肯定就在里面。 他抬手轻轻叩了两下门板,声响刚好够里头人听着。 等李大炮拉开门栓,金宝强装没事人儿似的扯了个幌子:“科长,厂里急件……得您亲自签个字,这才……” 一听这话,李大炮心里有数了。 他把事藏在心底,扭头冲安凤他们乐呵呵招呼两句,抬脚就往外走。 等到出了胡同口,俩人骑着自行车,拼了命地往轧钢厂蹬。 五分钟后,李大炮火急火燎地跑进办公室,催命的电话铃声正好再次袭来。 迷龙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活人,拽着他就往电话那边拖,被他一脚跺了地上。 “真踏马的没出息。”李大炮冷着脸训了他一句,随手抓起电话,“喂,我是李大炮。” 电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啥,李大炮腮帮子上的咬肌一棱棱鼓起来,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煞气。 金宝跟迷龙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眼神惊惧地看向电话前那头暴虐的东北虎。 “我知道了。”李大炮语气森冷,“啪”地一声狠狠把电话拍在座机上。 大好日子撞上了丧门星,李大炮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冬京的事居然被拍了下来,还踏娘的摆上了伟人的办公桌。 眼下,老首长让他抓紧去总后勤部,伟人、翔老在等他。 这个窟窿,老首长补不了。 关键在于伟人跟翔老他们的态度,会不会保下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带着安凤出国的冲动。 但一想到老首长,那双攥得骨节发白的大手,还是慢慢松开了。 “呼…” 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点上烟猛嘬一口。“打住,也别问,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金宝、迷龙虽有不解,却只能压下心里的疑问。 等到李大炮骑着自行车刚出轧钢厂大门,老首长那辆嘎斯69吉普早已停在路边。 警卫员小王从副驾驶下来,紧绷着脸,“李科长,老首长让我来押…接您过去。” 李大炮眼神微眯,没有说话,将车推给刚回来的贾贵。 “科长,您这是?”贾贵瞅了眼警卫员跟那辆吉普车,身子骨有点唯诺,“副科长让我去找…” 李大炮没时间跟他解释,摆了摆手,就一头钻进车里。 一路上,李大炮闭着眼,不断思考等会该怎么应对伟人他们的询问。 好的坏的,都被他想了好几遍。 如果没到最坏的地步,哪怕是将他关起来,他也答应。 如果真到了最坏的地步,那他就逃出去,先到老米家折腾一圈儿再说。 至于安凤,这个刚跟她领证还没一天的媳妇儿,他有点麻了爪子。 “吱…呀。” 刹车声响起,到地方了。 李大炮也没磨蹭,抢先一步下了车。 刚抬头,发现自己处在总后勤部的一个秘密训练场入口。 整个训练场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长545米,宽360米。 “轰……” 李大炮迈着大步,眼神冷漠地推开沉重的大铁门。 等到打开门,一眼便看到伟人、翔老跟老首长站在不远处。 100名体格精壮,目若寒星的军人,正排着整齐的队伍矗立在他们后方。 听到沉重的推门声,整个训练场中的人目光瞬间集中到他身上。 李大炮因为今天领证,再加上去老丈人家吃饭,那身缀满勋章的军装就没换下来。 “小同志,你这个战斗英雄,让我们等地好着急呦。”伟人打破了现场的宁静,露出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快过来,快过来。”朝着李大炮招了招手。 翔老望着李大炮那一身勋章,慈祥的眼神里浮现一抹心疼,“小炮筒,今天怎么穿得这么隆重啊?” 老首长板着脸,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磨蹭什么?给老子滚过来。” 后边的精兵看到李大炮那一身勋章,面部不见丝毫动容。 整个方阵沉默不言,却陡然爆发出一股冲天的战意。 李大炮快步上前,朝着队伍微微颔首。 “啪。” 身躯挺立如长枪,对着伟人他们敬了一个肃穆的军礼。 “首长们好,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李大炮,前来报到,请指示。” 翔老上前一步,轻轻将他敬礼的右手按下,温和的问道:“快说说,今天这是干嘛去了?” 听到这话,李大炮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嗓门降低,“今天跟媳妇领证去了,顺便去老丈人家吃了个饭。”声音再次拔高,“所以,耽误了首长们的时间,请首长原谅。” “哈哈哈哈,小家伙今天这是有大喜事啊。”伟人的笑声爽朗,对着老首长说道,“老洪,看来咱们今天打扰人家了嘛。” 老首长的火气稍降,紧皱的眉头舒平,“哼,不像话。” “恭喜你啊,大炮。”翔老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送上祝福,“祝你们琴瑟和鸣,岁岁相拥; 执手偕老,幸福绵长啊。” 这样唯美的祝福词,从面前的慈祥老人嘴里说出来,把李大炮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他挠着头,露出一个青涩的笑容,“谢…谢谢翔老。” “好了,说正事。”老首长三步欺进,朝着后方的队伍挥了挥手。 整个百人方阵立刻从中间分开,向两侧快速退去,露出一道20米的通道来。 一堆泛着冷光的钢铁零件,正杂乱无章地摆在台子上。 “去,把它组装起来。”老首长下达命令。 李大炮瞅了老首长一眼,又看了看伟人跟翔老。 “首长,这…” “大炮,快去吧。”翔老拍着他的后背。 伟人点上一根烟,笑意吟吟,“小家伙,快让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开开眼” 李大炮有点咂摸着味了,事情好像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开始震撼人心的一幕。 李大炮把所有零件摊开,扫了一眼,就明白这是要组装啥了。 M3-20机炮,那把让他熟的不能再熟的那门炮。 打在小樱花身上,百分百爆浆的那门杀敌利器。 第249章 恨老子吗? M3-20机炮通常都是由好几个人组装,还需要用到扳手、钳子啥的。 一般人如果想要徒手装好,门儿都没有。 李大炮走上前,直接把那些工具撇一边。 伟人和翔老两人这辈子,都是在后方运筹帷幄,对机炮门道不熟。 瞧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架势,两位老人谁都没吭声。 可老首长不一样。 当年扛马克沁冲封锁线的主儿,眼珠子一瞪就炸了毛。 “兔崽子,你这是干什么?不用家伙什你用牙啃螺栓?” 李大炮也没说话,抓起那个扳手,轻松揉巴成一团,扔他脚下。 “铛…” 扳手砸在水泥地上的碰撞声很清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老首长腮帮子抽了抽,“把手伸出来。”命令不容置疑。 李大炮转过身,无奈的把手伸出去。 一双大手沾着枪油,上面连个红印都没有。“看够了没?” “滚犊子,继续。”老首长老脸一红。 “哈哈哈哈…”伟人乐得开怀大笑,拽着老首长就往边上捎,“老洪啊,护犊子,也不是你这么护的。” 翔老捡起那团铁疙瘩掂量了几下,摇头叹息,“这可不是面疙瘩哟……” 被揉成团的扳手不是废铜烂铁,都是用合金结构钢做的。 这样的扳手强度和韧度有三层楼那么高,却在他手里成了面条。 李大炮从零件堆里扒拉出机匣,“咔哒”摁在台面上。 眼角扫过零件堆,手指头就跟长了眼似的,弹簧卡榫“噌噌”往槽里钻。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桌上的零件越来越少。 等到最后的握把一按,扳机“嗒”声脆响,大功告成。 此刻,整个台子上的所有零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门泛着寒光的大杀器,赫然摆在原地。 “计时了没?” “没有,光顾着看炮筒子…” 老首长仿佛没有听到两位老人的议论,眼神发亮,快步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眼,伸手就想抓起来。 李大炮皱着眉头,一把拦下,“你干啥?一百多斤呢,也不怕闪了老腰。” “闪开,老子当年扛着马克沁能跑三十里地……” “那是以前,你现在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老洪啊,都60的人了,怎么还不服老啊?”老人家笑得烟灰弹了一身。 “哈哈哈,老首长这是在重温岁月啊。”翔老温和笑道。 老首长狠狠瞪了李大炮一眼,这才善罢甘休。 今天让李大炮来的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有照片中的实力。 组装机炮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提着机炮奔跑,机炮打靶,到最后的单挑。 他一个人,单挑对面的100精兵。 这100名精兵,都是久经战火的老兵,每个人身上都是五枚勋章打底。 说到底,就是兵王。 “把机炮提着,绕着场地跑,”老首长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复杂。“我没喊停之前,不许停。” “就这?”李大炮嘴角勾起,“你上来吧,我背着你,一起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胡闹。” 老首长的话听起来很平常,但确是有些私心。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想让外人看出李大炮有多优秀。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理由去说服别人——身体素质不达标,怎么可能是照片中的那个人。 即使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会用一句“长得一样的人多了去了”去搪塞。 他这个人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早就把李大炮当成亲儿子。 护犊子护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为这位为东大付出一生的老人。 “谁跟你开玩笑了。”李大炮单手提着机炮,犯起了犟,“今天看我怎么惊掉你的下巴。” 两位老人站在一旁,看到李大炮提着一百多斤的机炮跟个没事人一样,没有再说话。 都这个时候,他们也很期待这小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踏娘的,”老首长火气又上来了,走到李大炮背后就跳了上去。“等会儿要是成了软蛋,老子抽死你”。 李大炮没说话,一手提着机炮,一手拖着老首长的大腿,开始了负重奔跑。 整个训练场,跑一圈等于是1.8公里。 李大炮绕着边缘,上来就是极速奔跑,没有循序渐进。 两条大长腿迈地稳健有力,手中的机炮紧紧握在手中。 背上的老首长没有感到丝毫颠簸,甚至被风吹得有点犯困。 两分钟,他跑完一圈就用了两分钟。 要不是担心老首长不适,他的速度还可以更快。 二老看到李大炮那副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样,眼神发亮。 “伟人啊,今天真是开眼了。” “是啊,没想到这小家伙身体素质这么强。” 边上的精兵服气了,看向李大炮的眼里充满了敬意。 负重两百多斤,还能跑这么快。 这样的人就是放在整个东大,几乎都找不到一个。 两圈,三圈,四圈…… 老首长没有听到一丝粗喘,也没感受到速度降低。 “恨过老子没有?”老人压低嗓子。 正在奔跑的李大炮微微摇头,“没有,从来都没有。 要不是你,我要变成狼粑粑了。” “兔崽子。”老首长笑骂了一句,掏出一根烟点上,“来一口?” “嗯。” 老首长狠狠嘬了口,把烟塞了他嘴里,“如果,老子是说如果,到时候我没保住你怎么办?” “我不怨你。”李大炮语气平静,脸色如常,“要不是担心你,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就溜了。” “溜了?去哪?” “去小樱花、老米、代英,所有侵略过东大的国家都去一遍。”一股杀意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 那群精兵看着跑了十几圈,速度依旧不减,甚至还抽烟、唠嗑的李大炮,嘴都有点合不上了。 “哥几个,你们能做到那一步吗?” “开什么玩笑?老子踏马的是人,不是牲口。” “负重两百多斤,跑了大约二十多公里,还一副屁事儿没有的样子,比不了,比不了。” 两位老人听到身后的议论声,相视一笑,“翔玉啊,不敢相信吧!” “确实,这个炮筒子简直就是东大核兵……” 第250章 绝不自毁于长城 “突突突突突…” M3-20机炮发出震耳的咆哮,一枚枚小萝卜粗的炮弹“哗哗哗”地奔跑进供弹轴。 “叮叮…咣咣…” 滚烫的炮弹壳就跟袁大头似的,络绎不绝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老首长站在李大炮斜后一米处,虎目圆睁,腮肌支棱。 快速消失的炮弹链,伸出半米多长的火舌,支离破碎的靶子,半步不退的坚毅身躯。 这一切,无不说明,李大炮就是相片里的那个杀神。 “你往后捎捎,”李大炮瞅了眼脚下的炮弹壳,喊声盖过机炮的怒吼:“炮弹壳太多,你别滑倒喽。” 被打断思绪的老首长瞅着滚到自己脚下的炮弹壳,抬眼撞上那张充满关切的年轻脸庞,心口狠狠地抽搐着。 第一次见李大炮时,这小子才8岁,满脸倔强、执拗,眼神充满狼性,脸冻的通红,小手都裂开了血口子,抱着个狰狞的西瓜头。 后来被他拎到圣地,入了儿童团。 还没有枪高的年纪,就上了战场。 打小樱花、撵光头、捶老米,血里火里滚到退伍。 这小子也感恩,缴着罐头藏他窗根下,摸着好烟塞他枕头底,犟驴似的塞了整十年! 哪怕他不要,还是照送不误。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老一少虽没有父子之实,却早已有了父子之情。 如果有可能,老首长真想把他保下来,可李大炮这次惹得祸太… “停下吧。”老人的嗓子眼有些发干,“带老子去你家,喝你的喜酒去。” 李大炮扣动扳机的手松开,机炮声戛然而止。“怎么了?” “老子累了,走吧,带我见见你刚过门的小媳妇。” (从现在开始,那位老人家称呼御龙先生、老人家。) 老人家跟翔老慢慢走上前,脚底驱拉着满地的弹壳,“老洪,这是结束了?” 翔老没有说话,温和的面容有些疑问。 “不测了,乏了。”老首长用手狠狠干抹了几把脸,“是杀是留,你们看着办吧。” 这话太直接,让老人家跟翔老有些不知道咋回。 “放心吧,这小子不会跑,也跑不了。”老首长眼神平静淡如水,“现在,我要去喝这小子的喜酒,中不?”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沉闷。 李大炮拍了拍手,整理了下军装,机炮的后坐力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老人家盯着他那执拗的眼神,朝翔老点点头。 “炮筒子,看看吧。”翔老将照片递给他。 李大炮接过照片一看,青筋暴起,顿时明白咋回事了。 “系统,你踏马的给老子滚出来。”他在心里发出怒吼,恨不得把它给卸载了。 系统察觉到宿主的心情跟第一次绑定时,几乎没啥区别,差点儿吓尿。 【爷…爷,这是第三个奖励,东大核兵。】 李大炮差点让系统气笑了。 因为这孙子的背刺,领证当天就被拖了过来,搞得身边的人鸡飞狗跳,没个安稳。 “奖励尼玛啊,就这么个虚名有啥用? 今儿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子马上抹脖子信不信?” 【爷,您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为了您以后啊。 想想以后的风雨,想想后世的种种,您就不想当个“雨化田”?】 “踏马的你让老子当太监?” 【不不不,是类似“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意思。】 这话很诱人。 权利,几乎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李大炮也不例外。 “这奖励有没有后遗症?” 【没…没有,送照片的外线人员是我特意挑的。本来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运转,他会死于两天后的车祸中。】 “滚犊子,退下吧,再有下次,你懂得。 不自由,毋宁死。 孙贼,记住了,不自由,毋宁死。” 系统想哭,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差点小命没了。 一旦李大炮自杀,它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什么考核、晋升,毛都没有。 想到这,它赶紧表忠心。 【爷,统子的错,统子该打。】 李大炮意识回笼,把相片递还给翔老:“老人家,翔老,有些事得烂肚里。” 他脚跟“咔”地并拢,勋章撞得哗啦作响:“李大炮生是东大的兵,死是东大的鬼!” “老米?”他不屑的冷哼一声,“让它们猜去,猜破脑壳也甭想知道是我干的。 如果…他们往咱们头上泼脏水,我就把他们的“寡妇石像”给炸个稀巴烂!” 对于那些帝国主义,老人家的处事就是强硬,不妥协。 李大炮那震地有声的话语,让老人家的眼底精光爆闪,“说得好,说得好啊。 我秦某人腰杆子生来就是直的,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弯,也绝对做不出自毁长城的事。” 老人家冷笑着,踢开脚下的弹壳。 ““看见没?东大想挺直脊梁,就得先学会用炮管子讲道理! 处处缩手缩脚是要不得的,是会被人给钳制的。 就算没有这事,他们会容忍咱们安心发展吗? 反正都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多来一点又有何妨。 真把老子逼急了,开门,放大炮。” 那双洞穿世事的眼死死盯住李大炮,“小同志,你愿不愿意,陪我老秦,一条路走到黑呀。” 老人家的那种人格魅力跟他的行事是密不可分的。 如果说那个刘痞子是魅魔的话,那他老人家绝对是魅魔的老祖宗。 李大炮浑身剧震,血管里像灌了汽油。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平地起惊雷,虎吼震百兽,“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九十五号四合院。 “嘎…” 李大炮开着老首长的那辆嘎斯69吉普车,将车停在南门口。 老首长自己从副驾驶下来,老人家跟翔老也从后面打开车门。 “不对啊,你这对联跟老秦的头像咋这么亮堂?”老首长没进门,站在门口打量着。 “哈哈,老洪啊,我怎么听这话一股子醋味啊。”老人家笑眼微眯,打量着门口,“嚯,这对联是谁写的,看着就提气呐。” “哈哈,还能有谁?肯定是这家的主人啊。”翔老回应着,转身看向正在开门的李大炮,“是不是啊,炮筒子……” 第251章 特殊的婚宴 “吱…呀…” 跨院的南门被突然打开,惊醒了正搂着胖橘发呆的安凤。 她扭过身,脸上刚要漾出惊喜,瞬间就定住了,只剩满满的震惊。 一只布鞋先踏入院里,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 安凤看着跟画像里一模一样的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刚要激动地跑上前,翔老一身中山装,眼角带着笑,跟着走了进来。 同时见到东大的一二把手,安凤激动地要疯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老首长大步迈进了院子。 和翔老差不多的身高,身板清瘦,眼神锐利,腰背挺得笔直。 至于她男人,李大炮。 冲她挤了挤眼,脸上带着点小得意,转身“咔嗒”一声把南门带上了。 看景儿的你,又何尝不是别人眼里的景儿呢? 红色旗袍穿在安凤的身上,裁剪得十分得体。 高盘的发髻,散发着特有的魅力。 凉亭池塘,素颜美人,让老人家他们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媳妇,回神了。”李大炮笑得咧开嘴,不停地招手,“家里来贵客了,招待着啊。” 安凤脸上浮起一抹酡红,刚要兴奋地大声问好,却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轻盈的身子一转,快步朝屋里跑去,留下胖橘孤零零地面对着这一切。 “喵呜…”它有些无助,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萌萌的打量着陌生的来客。 老人家他们看到胖橘,不由得有些惊讶,“哪来的小家伙,怎么这么胖。” “不止呢,看它的个头,比平常的猫大了几乎一倍。” “好家伙?胖得跟个小猪崽似的。” 李大炮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实在是胖橘的外观太奇特了。“前几天,它自己跑我家来的,赖着不走了。”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 “去,回屋里待着去。”他抢先一步把胖橘抱到一边,招呼着,“先坐,先坐。” “行了,忙你的去吧。”老首长大手一挥,亮起嗓门,“我们几个老家伙不用你伺候…” 屋里,安凤正在沏茶,李大炮抱着胖橘走了进来。“媳妇儿,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还好意思说。”安凤头也不回地忙活着,声音带着一丝埋怨,“大喜的日子,你头也不回地就撩了。” 新娘子独守空房,搁谁心里能痛快? 看着媳妇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他“嘿嘿”傻笑着。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你看,我都把老人家他们请到家里来了,高兴不?” 这年头,能在家里桌边跟老人家、翔老他们说上几句话,那是十分的荣耀和自豪。 尤其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最明白那分量。 安凤把茶盘递给他,手指还有些哆嗦。“给,你先端过去,让我先缓缓,总感觉好像在做梦似的。 胖橘,到我这来,今天可不能添乱。” 李大炮左手接过茶盘,右手端起桌上的花生瓜子盘,走了出去。 因为有系统,干果喜糖啥的不用买。 老人家他们坐在凉亭里打量着院子,唠着嗑,难得浮生半日闲。 “来来来,喝茶,抽烟,嗑瓜子,吃喜糖。”李大炮变身成豪爽的主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老人家他们也没跟他客气,笑呵呵地品起了茶,拈起了瓜子。 “媳妇,咱爸咱妈呢?”李大炮回到屋,准备开火,“炒啥菜合适?” “他们啊,都是大忙人,一个回了部队,一个去了总院。”安凤翘起小嘴嘟囔着“家里有啥啊?” 老人家跟老首长是湘省人,能吃辣。 翔老是江浙人,饮食清淡。 李大炮决定做个剁椒鱼头,毛氏红烧肉,文思豆腐,大煮干丝。 “媳妇,你想吃啥?” 安凤有些好奇,“你难道不先问问老人家他们吃什么吗?” “两个湘菜,两个江浙菜,剩下的两个问你啊?”李大炮啃了一口媳妇的小脸蛋,“一碗水要端平,哈哈哈。” 这话暖心窝子,安凤来了个小拳拳捶胸口。“讨厌,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看着做吧,你做的我都喜欢。” “喵呜。”胖橘发出可怜的猫叫。 “今天你不能出去,听话。”李大炮拍拍它的胖脑袋。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它又开始了讲条件。 “放心吧,肯定不让你饿肚子。”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还有点得寸进尺。 “有有有,肯定让你有酒喝。” 安凤看着又开始拌嘴的一人一猫,有些忍俊不禁。 备菜,配菜,起火下锅,装盘上桌。 淬体丹泡的老汾酒,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老人家他们的亲切祝福,让这对小两口有了一个难忘的婚宴。 至于四合院的禽兽,哪凉快儿哪待着去。 敢跳出来打扰,李大炮能把他们剁成肉馅喂狗。 等到暮色降临,南门响起了敲门声。 “时间不早了,走吧。”老人家站起身,提出告别,“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咱们几个老家伙,就别在这讨人嫌了。” “对对对,理应如此,”翔老点点头。 “走吧,回去睡个囫囵觉。”老首长应和着。 李大炮和安凤赶紧陪着送到门口。 门外,果然又停着辆吉普,两名警卫员无声地立在车旁。 等到老人家跟翔老坐上车,老首长拍拍李大炮的肩膀,轻声说道:“回吧,以后…轻点折腾。”说完,也上了后一辆车,绝尘而去。 等到车辆远去,李大炮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结婚的东西他好像一点都没准备,连彩礼都没出。 就领了个证,陪老丈人他们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这事整得,他都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 安凤看着傻愣的男人,有些不解,“怎么了?” “那个…那个,彩礼还没给。”李大炮搡了下鼻尖,脸上有些尴尬,“三十六腿也没换新的。 连个婚礼都没办,我…” 结婚的日子本该喜气洋洋,但跨院却跟平常没啥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屋里的床头上贴了一张大红奖状。 安凤瞧着他那副内疚的模样,却“噗嗤”笑了。 她扬起手腕,露出一只亮闪闪的镯子,上面精细地雕着一只凤凰。 “喏,老首长给的,”她轻声说,眼底是温柔的光,“说……是替他儿子给的。” 李大炮的目光落在那银镯子上,滚烫的眼泪,“唰”地一下就冲了下来…… 第252章 洞房花烛 “大喜的日子,哭啥呢?”安凤走上前,玉手轻轻抹着他眼角的湿润。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胡说,我这是被沙子迷了眼。”李大炮将安凤拥入怀中,对着胖橘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行了,别拌嘴了。”安凤没好气地拍打着他的胸膛,脸色泛起一抹红晕,“天都黑了,该…” 眼下已经8点,忙碌了一天的李师傅该干点该干的事儿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去凉亭找坐一会儿,我把屋里收拾收拾。” 话刚说完,整个人已经跑进了屋里。 “喵呜…”胖橘歪着脑袋,满脸困惑。 安凤的羞涩被李大炮风风火火的这一出打断,“别管他,咱们去歇会儿…” “砰…” 李大炮把门一关,扫了一眼有些乱的屋内,咂摸着嘴唇,“统子,赶紧的。 打扫卫生,把大大小小的角落都给我打扫干净。 还有,被罩、褥子、床单都给我换成红色的。 金戒指、金耳环、金头饰也准备好。 赶紧的,快…快…快。” 待罪之身的系统,不敢有丝毫怨言,老老实实当起了丫鬟。 随着李大炮走动,空间之力弥漫,五米之内的灰尘、杂物啥的都被收入空间。 只要是在屋里的东西,全部焕然一新,跟新的几乎没区别。 至于那张金丝楠木床,他让系统给专门加固,省得晚上“中道崩殂”。 凉亭里,安凤抱着胖橘看着窗帘上不断忙碌的身影,有些期待,有些忐忑。 “闺女啊,新婚之夜那点事你可要记牢了。 刚开始会有点不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 妈看了,大炮那小子肯定不是个钢杆蜡枪头,你个丫头啊,有福了…” 安小莉嘱咐的那些私密话在脑海中响起,怀里的那坨肉团子搂的越来越紧。 “喵呜…”胖橘被搂的差点喘不过气。 察觉到怀里的挣扎,安凤赶忙低头一看。 小家伙脸上挂满委屈,瘪着个嘴,正扭动着身子。 她赶忙松开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胖橘知道安凤听不懂它说话,只能用猫掌拍拍她的肩膀,“喵呜。”(我原谅你了。) “媳妇儿,好了。进来吧。”李大炮站在门口吆喝着。 “喵呜…”胖橘从安凤身上跳下来,迈着两条腿就跑了过去。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不行,我给你收拾了房间。”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门儿都没有,我们两口子睡那正好。”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是不是当我傻?这种事能讲义气吗?” 余光瞥到那抹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李大炮二话不说,抱起胖橘就往次卧走。“媳妇,我先把这胖子安顿好,马上回来。” 安凤点点头,好奇的看向屋里。 两个红彤彤的大喜字,方方正正地贴在老人家画像两侧的墙上。 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壶酒和两只精致的酒杯,以及两根点着的大红蜡烛。(都是统子整得) 整个屋子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地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抬头,床头上方贴着奖状的地方,赫然挂着一个鲜红喜庆的“囍”字。 床单、被褥、枕头也都是红色的。 这一抹抹红,让整个屋子瞬间变得喜庆起来。 安凤惊讶极了,连忙用手捂住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才不到一个小时,这屋子就彻底变了模样。 李大炮安顿好胖橘,快步走到正屋,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那个…时间有点紧,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我…” 话没撂完,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扑入怀中。“谢谢你,老公。 这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安凤搂着他的脖子,螓首埋在他的肩头,喜悦溢于言表。 “那个…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李大炮攥着金首饰,掌心有些出汗,“你现在要看看吗?” “嗯?什么东西。” 安凤从他怀里起来,双手环颈,有些好奇。 “你先坐好,闭上眼睛。”老爷们儿的嗓音居然带着些许腼腆。 “嗯嗯嗯,听你的。” 安凤松开他,转身坐好,轻轻闭上眼睛。 那忽闪忽闪的眼睫毛,似在诉说着她的激动。 李大炮,这个平日里嚣张霸气,手段凶狠的硬骨头。 此时,就跟被煮烂的面条似的,要多软有多软。 他轻轻拿起那个金色的镂空头饰,小心翼翼地戴在安凤头上,接着又依次为她戴好项链和戒指。 他目不转睛地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安凤,心里喃喃自语着,“这真是我媳妇吗?怎么好像在做梦?” 安凤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些东西,刚要开口询问。 李大炮一把拉住她的小手,轻声说道:“跟我来,别睁眼。” “嗯…” 等到俩人走到镜子跟前,李大炮退到一旁,“媳妇儿,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安凤缓缓睁开眼睛。 镜子里出现一个雍容华贵、仪态大方的韶华女性。“这…这是我吗?”声音有些发颤。 镜中映出个眉眼弯弯、金饰点衬、仪态端丽的年轻女子,贵气又温婉。 “哈哈,不是你还是谁啊?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此刻,看着镜前的媳妇儿,李大炮的脑子里有个小人在催促着,“还傻站着干什么?洞房啊。” “咚…” 墙上的钟表响了10声。 气氛有些变了,从喜庆转向旖旎。 “媳妇儿,该休息了。”他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嗓子。 正在对着镜子自我欣赏的安凤身体一顿,俏脸发烫,“等…等会。” “嗯?”他有些不解。 “我…我要洗澡。” “我给你洗。”话没过脑子,顺嘴就溜了出来。 安凤的脸皮感觉更热了,热的发烫,“嗯…”声音很小,细如蚊蝇。 李大炮强忍着那股冲动,把屋门关紧,拿起桌上的两杯酒就倒了嘴里。 在安凤即羞涩又不解的目光中,跑到她跟前,对着那诱人的红唇就吻了上去。(他刷牙了~( ̄▽ ̄~)~) “唔…” 女人咽下温热的特殊交杯酒,有些娇嗔地嘤咛了一声。 还没等她回过味,感觉身子悬空了。 “啊…” 李大炮将她横腰抱起,火急火燎的跑进洗浴间。 “衣服…还没换呢?” “边洗边换…我给你换……” 第253章 那一身‘勋章\’ 样式雷给李大炮装修的洗浴间有20多个平方,跟院里那些耳房的面积差不多大。 全铜横纹浴缸、老米的淋浴器、大理石洗漱台、胡桃木躺椅等配套物品应有尽有。 这要是院里那帮禽兽看到,眼珠子能“哗哗”往下淌血。 “呼…呼…呼…” 白天背着老首长,提着一百多斤的机炮,跑几十公里都不带大喘气。 这会儿,李大炮的喘气声就跟发怒的公牛没啥区别。 安凤那张精致的脸蛋烫得吓人,红扑扑的。 螓首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丰腴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 “啪…” 响指声突然响起,浴缸里瞬间注满了48℃的温水。 在家政方面,李大炮对空间的发掘,简直秀到起飞。 “吱…呀…” 洗浴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这个犊子微微侧身,抱着自己的新娘子就走了进去。 “媳妇,到地儿了。”李大炮把安凤放下,声音有些挑逗,“让小生为你更衣吧。” “你…你欺负我。” “咳咳…那你…愿意让我欺负吗?”李大炮轻轻摘下她的金首饰,目光灼灼地看向垂眸的媳妇儿。 “我…我…我不知道。”呓语声悄悄响起。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人若要脸,呵呵… “啪…”响指声再次响起。 李大炮胆儿大的在安凤面前,用空间之力给自己来了个秒换衣。 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到墙上的柜子里,右手慢慢挑起她尖俏的下巴。 紧闭的凤眼,轻颤的睫毛,红红的嫩脸,让他忍不住的来了个‘细嗅蔷薇’。 “唔…” 红唇上传来温热柔软触感,一股股灼热的呼吸扑在双方的脸上。 情到深入自然浓。 安凤大脑一片空白,这种一片不曾有过的体验让她情不自禁地箍住对方的颈部,默许般的贴近。 李大炮感觉心脏换成了V8发动机,血液换成了航空燃油,整个皮肤变得跟老米德州家的“大红脖子”没啥区别。 皓齿甘霖,如痴如醉。 曼妙婀娜,已有体会。 任外界天崩地裂,彗星撞地球,他都不带踏出这个门的。 胖橘从次卧里悄悄溜出来,左爪拎着老汾酒,右爪攥着包花生米,嘴里叼着雪茄,派头十足。 它支棱耳朵,听到洗浴间传来的动静儿,眼神透着些许慵懒。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呸,见色忘友。)用爪子扒开正门,踱了出去。 又把门慢慢关好,走到凉亭下,开始对月独饮。 安凤有些头晕,有种窒息的感觉。 刚要忍不住推开这头索求无度的东北虎,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归了自然。 “啊…” “你啥时候给换的?”她慌乱的低下头,紧紧贴近他的胸膛,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包围中。 滚烫的胸膛带来的不仅有灼热,还有些‘坎坷’。 她刚要大声惊呼,却发现了李大炮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勋章’。 关心取代了羞涩,泪水毫无征兆地溢出眼眶。 此刻,安凤再也不关心两人是啥时候换的衣服,只想弄明白自家男人的这一身‘勋章’是咋来的? “害怕吗?”李大炮的眼神慢慢褪去狂热,变得清明透彻。 “怎么会有这么多?”她轻轻摇头,眼睛紧紧盯着胸前的那一道道‘沟沟坎坎’,声音充满怜惜,“还…还疼吗?” 新婚夜,洗浴间,小两口居然开始了不务正业,探讨起老爷们的‘勋章’。 李大炮跟她碰了碰额头,将她拦腰抱起,走进浴缸里。 “哗…”温水猛然溢出。 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从12岁就开始上战场…”李大炮给安凤讲起了自己的从军历史。 在什么地方打过仗,消灭了多少敌人,身上添了哪些伤疤。 安凤偎依在他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丝毫没感觉姿势有些‘特别’。 讲啊,讲啊,水凉了。 胖橘喝完酒,趴在门外,听了半天,结果听了个寂寞。“啊麻麻啊麻麻喵喵。”(睡着了?) “媳妇,你打算泡在浴缸里,听一整晚故事吗?”李大炮嗓子有些发紧,眼里露出一丝戏谑,“再待下去,就成羊肉泡馍了。” 安凤倾听着有力的男人心跳,身子骨感受着那结实的肌肉,眼神开始褪去清明,变得有些迷离,“爷,我准备好了。” 这话就是火炬,彻底点燃了男人血管中的“航空燃油”。 “玉美人”长啥样李大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将眼前的姑娘给拥入自己那一身滚烫的躯壳里。 安凤轻轻箍住他的脖子,长腿盘绕猿腰,等待着未知的探索。 “老公,来…”湿热的呼吸打在李大炮的耳垂,彻底埋没了他的清明。 李大炮的呼吸像风箱一样拉起来。 他没再忍着,抬起头,滚烫的大嘴精准无误地盖住了她微微张开、还带着水汽的朱唇。 “唔……”一声又小又抖的鼻音钻出来,跟发了信号弹似的。 安凤闭着眼,身子却绷得死紧,像拉满的弓。 安小莉的话还在耳朵边儿绕。 可当那只滚烫的大手袭来,头一回真正碰到她胸口那两团从未被外人碰过的软肉时,她还是没忍住“嗯”地哼了一小声。 身子猛地一哆嗦,眼睛依旧紧闭着,下意识就去推他那硬邦邦的胳膊。 “别怕…”李大炮停了,嗓子有些干哑,“放松…我…”他脑门儿上全是汗珠子,显然憋得挺辛苦。 “我…我才没…”安凤有些嘴硬。 “媳妇,你说…胖橘在干什么?”李大炮玩起了心眼。 即使做好了防备,带着深深地顾虑。 可当听到“胖橘”那俩字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分散了。 “呼……” “你…”安凤发出一声惊呼,玉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脖子,“不…不要脸。” 李大炮全身刹那间硬得跟铁块似的,变成了雕像。 汗顺着自己的高鼻梁往下淌,“吧嗒”滴在安凤白嫩的皮肤上。 他眼珠子都红了,那浑身的劲儿绷得快炸开。 脖子上的青筋直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头要发疯的牛。 第254章 又在作死 易中海今儿个又憋着坏,干了档绝户事儿。 下工的铃声一响,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回家。 花了三毛钱,借了闫埠贵那辆破自行车。 闫埠贵钱还没收进兜里,那张笑呵呵的干巴脸顿时凝固住了。 易中海居然不讲武德,把他那视若珍宝的自行车来了个站起来蹬。 “老易,你停下,你停下,车我不借了,不借了。” 闫埠贵在后头大声喊,嗓子都差点冒烟儿。 “咣当…砰…” 从门口到胡同拐弯这短短几步道,易中海差点把他的‘宝贝’给蹬散架。 至于闫埠贵的吆喝,当成了耳旁风。 等到易中海从邮局回来,把车还给闫埠贵的时候,差点没被人家给喷死。 可他急着回家藏何大清寄给何雨水的钱跟信,也没时间跟闫埠贵叨叨,掏出一毛钱递过去。“老闫,够了吧。” “你…你以后骑…慢点。”闫埠贵见钱眼开,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啥东西都得爱护着。” 易中海回到家,趁着一大妈在做饭,偷偷掀开床底的青砖,掏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这些年何大清给何雨水寄的所有的钱和信。 等到他忙活完,刚要把铁盒子放进去,却发现了一点好东西。 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他直接把那包东西塞了嘴里。 也许是时间长了,那东西起的作用慢。 直到晚上十一点了,身体才发生反应。 被憋醒的他,也不管一大妈愿不愿意、迷不迷糊,按倒了就来了一场单方面的“干剌”。 等到那点劲儿消耗没了,咂摸着嘴,在那回味呢,肚子起反应了——要窜稀。 易中海打了个激灵,急匆匆地套上条大裤衩子,捂着D眼子就跑了出去。 体验过“喷射战士”的都有一种体会。 那就是不管蹲多久,都会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噼里啪啦… 噗嗤噗嗤卟卟… 泚泚泚…” 括约肌松散了半拉点,两条老腿都快没有知觉的时候,他终于缓过来了。 “真是要了老命了。” 易中海嘴里嘟囔着,也不顾厕所的邀请,颤巍巍地擦腚、提裤子,扶墙往家走。 等他走过胡同,踏入前院,关好大门。 好不容易站到家门口的时候,耳朵里钻进了阵阵惹人兴奋的声音。 作为过来人的易中海门儿清,那双狗眼瞬间亮了。 他蹑手蹑脚地跑回家,搬出一个凳子,搁在了拱门的墙根下。 跨院里,静悄悄的。 胖橘趴在屋门口的阴影里,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那阵阵勾人心尖的声音从李大炮正屋的门缝、窗口,断断续续地跑了出来。 易中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嘴里狠狠啐着,“我呸,大半夜的瞎…。” 脑子突然转了个弯,“李大炮,你小子居然犯作风问题。” 想到这,他恋恋不舍地从凳子上下来,那颗“绝户心”开始算计——来个当众捉奸,一次就把李大炮钉死。 这年头,干部如果犯了作风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电视剧里,李怀德跟刘岚钻小仓库,被傻柱当成了把柄。 那会的李怀德身为轧钢厂一把手,都得妥协,更何况现在。 “李大炮,我看你怎么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易中海打算先去找自己的‘亲儿子’傻柱,然后再把院里所有跟李大炮有仇的禽兽都叫来。 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易中海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蹭到傻柱家门口,轻轻地敲响了屋门。 “咚咚咚…” 屋里,秦淮茹正死死咬着自己的一绺头发,傻柱在那“吭哧吭哧”地卖着力气。 习惯了去年的“大炮套餐”,秦淮茹对于现在的“傻柱咸菜条”总是不能尽兴。 大活人不能让泡尿憋死。 她想到了一个新法子,拿鸡毛掸子给傻柱加个“肿胀Buff”。 反正只要自己能舒坦,就让别人去感受一袋米的痛苦。 这下子。傻柱可是痛麻了又S飞了,五味杂陈。 听到敲门声,屋里的俩人顿时停住了。 秦淮茹脸色大变,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傻…傻柱,有…有人敲门。” 傻柱打了个冷战,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叫魂呢?” 易中海压低嗓子,“柱子,是我,一大爷。” “一大爷?”傻柱和秦淮茹一惊,有些纳闷。 “秦姐,别出声,我过去看看。” “傻柱,别让一大爷进来,我不想他发现咱俩的事。”秦淮茹压低嗓子。 “秦姐,放心吧。”傻柱狠狠抓了一把大雪子,笑得有些贱,“你刚那样儿…得劲儿没?…”套上大裤衩子就跑了过去。 “一大爷,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 “柱子,开门,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一大爷,我光着呢,你进来不合适啊。”傻柱直接拒绝。 易中海心里急得冒火,正事要紧。 他趴在屋门那,压低嗓门,把自己的打算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这话一出,傻柱跟悄么声走过来的秦淮茹听之后,直接后背发凉,陷入懵逼。 “柱子,柱子,我说的听见没?” 易中海等不到回声,急了。 秦淮茹回过神,对着傻柱疯狂地摇头摆手,就担心他脑子一热,去作死。 自从领了证,傻柱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 不缺吃喝,工作稳定,晚上还有人暖被窝,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他乐不思蜀。 对于易中海的决定,他直接五肢否决。 “一大爷,你咋想的?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他。”傻柱眉头拧成疙瘩,一见推脱,“万一人家没事,咱爷俩可就有事了。 保卫科那帮家伙啥样你还不清楚吗?能把人给整死啊。 听我的,咱就当作没听见,早点回去睡觉。” “柱子,你忘了那家伙怎么对你的了?”易中海一条路走到黑,非要作死到底,“拿枪逼你下跪,给鱼里加料,踢断你肋骨,抓你进保卫科,你就不想报仇。” 短短一年的时间,傻柱差点被李大炮给玩废。 那些憋屈和疼,“咣当”一下涌上来,堵得他嗓子眼发干。 “一大爷,我认栽,我没那个胆儿。”傻柱紧紧握住秦淮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我就是个厨子,只想消停过日子。 您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有些当官的,咱们真惹不起。” “柱子,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易中海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还是不打算死心,“你难道忘了,老太太也被他欺负过吗?” “一大爷,听我一句劝,那家伙咱真的惹不起啊。”傻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我先睡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傻柱,我让你…骑…骑大马。”秦淮茹拉着他离开门口,朝他耳边吹了口热乎气,“就…就当是给…给你的奖励。” 门外,易中海的耳朵里又传来跨院撩人心尖的调儿。“李大炮,干霖凉啊。” 他气得面红耳赤,心里猛啐,不甘心的回了家…… 第255章 保卫处 一点朱唇一人尝,鸳鸯被里两情长。 昨夜安凤痛苦难忍,李大炮急中生智,把那颗驻颜丹给她吃了。 丹药入口,一股清凉游遍全身,痛苦也随之消散。 这下子,没有了约束,两口子是彻底放了羊。 一夜不休,翻来覆去,也不知胡天胡地多久。 等到太阳高升,红烛燃尽,相拥而眠的两人丝毫没有睁眼的念头。 胖橘睁开惺忪的睡眼,肚子“咕噜咕噜”的打起了鼓。 “喵呜…” 小家伙爬叉起来,推门进了屋里。 一抬头,正好瞅见大床上的小两口。 李大炮躺在下面,安凤趴在他身上,露出光洁的玉背。 新婚燕尔,赖床是很正常的。 理解跪归理解,可不能让他饿肚子。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走到床头,用爪子轻轻触碰两人。 “呼…” “呼…” 哪成想,人家根本就不带反应的。 这下子,胖橘不干了。 它偷偷跑到床尾,对着露出被的脚丫就挠了起来。 胖脸带着坏笑,贱味十足。 睡梦中的李大炮感觉有点不对,脚丫子慢慢往后抽。 可胖橘哪会放开他,挠得更加起劲。 这下子,人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往下瞅了瞅,正好发现恶作剧的胖橘。 “咚…咚…咚…” 三个牛肉罐头凭空出现在胖橘头顶,然后向它砸去。 “别闹,自己解决。”声音懒洋洋的。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胖橘又开始讨价还价。 “咚…咚…咚…” 又是三个牛肉罐头落下。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这才放过他,分三趟把罐头拿到了外边凉亭。 继续睡。 等到再次睁眼,李大炮感觉怀中的人有点不对劲。 哪有睡着的人眼睫毛乱颤,小脸越来越烫的。 这个时候,如果男人装老实那就是笨到家了。 哪怕还有俩点到到中午,该有的反应还是要有的。 被子里,李大炮那双爪子又开始调皮。 安凤,这位美丽的新娘子还没反应过来。 “啊呀…” 一声惊呼出口。 金丝楠木床又开始了烦人又撩人的“吱呀”作响。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墙上的钟表响了12声。 安凤香汗淋漓,双手紧紧箍住一头‘牲口’,眉头微蹙,“你…你不累吗?” “不累。”李大炮随口应着,顺势啃上…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嗯…大炮……”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风雨过后,安凤没有感觉丝毫不适,在被窝里躺不住了。 那玩意儿虽好,可是终究不抗饿。 “起床吧,老公,我饿了。” “嗯?还没饱?”李大炮把烟碾死,眼神调侃,“你都差不多…一根烟的功夫。” “去你的。”安凤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眼睛瞬间瞪圆,“六…六两?” “哈哈哈,这比喻,绝了。” 起床,洗澡,穿戴完毕。 等安凤湿着头发从洗浴间出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热乎精致的早点。 李大炮跟吃饱的胖橘坐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向这家的女主人。 “喵呜…” “那肯定啊,也不看看这是谁媳妇?”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闭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吊起来。”李大炮有些恼羞成怒。 安凤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眉眼间带着初为人妇的慵懒妩媚,脸蛋嫩得能掐出水,真跟刚剥了壳的鸡蛋白似的。 “你俩又在吵什么?”笑眼微眯,嗓音清脆。 “胖橘说你变了,变得更好看了。”李大炮傻乐着,顺手把汤匙递给她。 “是吗?胖橘。” 猫,从来就没有傻的。 经常听过有笨猪、笨驴,却很少听过有笨猫。 胖橘门儿清,知道这个家里以后谁做主。“喵呜…” 顺手就扒好一个水煮蛋,放到安凤的碗里。 “真乖。” “这才像话。”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浓浓的温馨萦绕其中。 婚后半个多月。 李大炮带着安凤回了两趟娘家,看望了一次老首长。 为了方便,顺便将她的工作地点换成了轧钢厂宣传科广播员。 至于婚宴,两口子嫌麻烦,就没摆。 反正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也就没在乎那些。 至于院子里那帮禽兽,除了易中海一直悔恨自己错失良机之外。 剩下的,就是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儿。 历史的车轮从不停歇,历经夏天的滚滚热浪,来到了秋高气爽的九月。 轧钢厂的扩建已经进行了一半,新建的车间拔地而起。 九月中旬,李怀德的化缘成果终于到来。 一台台崭新的机器,源源不断的从黑省运达红星轧钢厂。 一名名援助的人才,络绎不绝地在此扎根。 新的发展,新的制度,往往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个时候,黑省的工业水平比四九城高很多。 新来的专家、工人忙碌异常,让轧钢厂的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组装机器,培训原来的工人,工级考核,恨不得一天24小时连轴转。 大基建,需要的钢铁越来越多。 为了满足生产,轧钢厂开始了异常火爆的招工。 消息一经放出,整个四九城的临时工、无业人员陷入狂欢。 这年头,工人可以说是工厂的主人,福利待遇高得简直没话说。 生病不用花钱,吃饭还有补贴,住房更是安排妥当。 这样的条件,对于刚从旧社会走出来没几年的广大群众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李大炮这几天没有再翘班,给自己来了个晚五早八。 保卫科升级了,成了保卫处。 李大炮也水涨船高,成了处长,25岁的处级干部。 现在的保卫处分为三个科室。 保卫科:保卫处的核心科室,专门负责厂区里头那摊子事儿——巡逻、站岗、查门禁、对付各种幺蛾子。 内勤科:负责保卫处的日常内务工作,做记录、搞汇报、跟厂里其他部门扯皮打交道,保障保卫处的正常运转。 治安科:和以前差不太多,负责轧钢厂周边家属院的治安,那片儿街道的巡逻也接着干。 整个保卫处,计划满员为320人。 但眼下,除了原来的老员工,剩下的还一个没有。 新建的保卫处办公室。 李大炮眼神调侃,对着自己亲自提拔的保卫科科长金宝说道:“咋样?金科长的位置做的舒…”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再次上岗,提示着李大炮,有人来了…… 第256章 大红袍 “进…” 崭新的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迷龙傻乐着,露出那口大白牙,晃悠进来。 “金科长,瞧瞧。”李大炮朝迷龙抬了抬下巴,话里全是调侃,“这是吹得哪阵风啊?怎么把咱们的内勤科长给吹来了。” 金宝瞥了迷龙一眼,做起了捧哏:“处长,今儿外边好像没刮风。” “哎哎哎,处长,我认栽,我认栽。”迷龙赶紧双手合十,连连告饶,“年根儿,最晚年根儿,我高低也得把弟兄们的被窝塞个人进去。” “加上新来的一起。”李大炮轻飘飘补上一句。 这话一出,迷龙的那张脸更黑了。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他费劲巴力才说成了120对。 眼瞅着快要完成承诺了,没想到李大炮又给他加了担子。 “处…处长,要不,我还是当我的一队长得了。”他哭丧着脸,声音打颤儿。 李大炮嘴角勾起,捏起一颗花生米就弹向他。 “哎呦…” 花生米正好卡住迷龙的鼻孔。 “完犊子货。老子送一句话,上者劳人,下者劳力,中者劳智。” 上面动动嘴,下边跑断腿。 迷龙的脑瓜子转了个圈。 任务派下去不就得了?自己坐等收信儿。 人多好办事,省心又省力! “处长高,”金宝恍然大悟。 “处长硬。”迷龙心服口服。 “哈哈哈哈,处长…又高又硬。”俩人异口同声,拍起马屁。 “行了,别扯了,啥事说。”李大炮不耐烦地摆摆手。 “处长,上面分给咱们的弟兄到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来了。 整个保卫处,可以说,就差这批人了。 现在的保卫处,除了厂里每月下拨物资和钱款,已经有了自己的食堂,完全可以算是李大炮的自留地。 这样的事儿,光说四九城,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人在哪?”李大炮眼皮都懒得撩,随口一问。 “老地方,红旗下那等着呢。”迷龙赶忙说道。 “处长,活动活动筋骨?”金宝坏笑着,扯起嘴皮子。 这话一说,迷龙感觉身上好像又疼了。 去年刚来报道,他被收拾得最惨。 李大炮给他留得记性,这辈子都忘不了。 而眼前这位爷的能耐,让他连追赶的念头都没有。 “来,你这样……” 李大炮压根没起身,靠在椅背上三言两语就把安排交待了。 迷龙和金宝听完,除了竖起大拇指,再没别的心思。 等到俩人走后,李大炮点上一根烟,陷入沉思。 他刚升任正处级,但不是行政15级,上来就是13级。 每月开支加上补贴,168元,能买780斤大米。 对于他的行政等级,厂里新来的书记跟杨厂长还有意见。 等到询问了自己后台才得知,是人家后边大佬发的话。 这下子,俩人是彻底麻了爪子,敢怒不敢言。 那点小心思,李大炮门儿清,只是懒得计较。 随手就能碾死的角色,根本就不值得浪费心神。 “铃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 “轧钢厂,保卫处。”李大炮抄起话筒。 电话那头,李怀德那透着股热乎劲儿的声音立刻传来:““李处长,恭喜恭喜啊。25岁的正处级,整个四九城都没多少啊。” “同喜同喜,”李大炮嘴上客气着,“李厂长有什么指示?” 花花轿子人抬人。 官场上锋芒偶尔展露下可以,但要是一直竖着刺,那就是个大傻比。 对于李大炮的后台跟行事作风,李怀德跟自己老丈人喝酒的时候提起过。 他老丈人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人呐,要是连点用场都派不上,那就真成废物了。” 当时他没反应过来,等到事后,尤其是看到李大炮升职,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眼下轧钢厂大量招工,这老小子想到了一个套近乎的机会。 “哈哈哈,李处长太见外了。”李怀德打着哈哈,“在办公室没?想讨杯茶喝。” “来吧,扫榻以待。”李大炮冷笑着,随手挂断电话。 “咚咚咚…”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敲响。 李大炮慢步上前,打开门。 门外,满面红光,头发锃光瓦亮的李怀德一脸客气,夹着个公文包在那站着。 “老哥,这么客气干啥,直接进来就行啊。” 听到李大炮称呼他“老哥”,李怀德感觉今天来对了。“李处长太客气了,您请。”他现在可不敢托大。 当着李怀德的面,李大炮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袖珍的茶罐。 他故意装作心疼的样子,用镊子夹起一丁点儿茶叶就要往茶杯里丢。 “李处长,等等。”李怀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出那张肥手就把茶杯盖住,“这…这茶叶…” 老家伙识货,一眼就看出了茶叶的不一般。 这年头茶叶是拿来换外汇的,属于紧俏物。 老百姓喝高碎,当官的能喝个绿茶或者花茶就不错了。 而且这玩意儿还得凭票或者份额领取。 李大炮拿出来的茶叶跟他老丈人当成宝贝的那一小撮茶叶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卖相还要更好。 “咋了?老哥。”李大炮装得很疑惑。 “这…这茶叶哪来的?” “从老爷子那拿的。”李大炮故意耍他,“听说叫什么大…大红…” “大红袍?”李怀德声带都有点变声。 鱼上钩了,犊子又给装成了。 “对对对,就是大红袍,武夷山大红袍。” 李怀德脸色潮红,还带着一点尴尬。 “老弟…哦不,李处长,这茶就不喝了,能不能送…送我…” 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是个东大人都知道它的含金量。 有价无市,不到那个级别,你连味儿都闻不到。 “得,老哥都开口了,拿着吧。” “诶,”李怀德眼神发亮,呼吸有些急喘,“多谢,多谢。”说完,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颤巍巍地将那几粒茶叶包好。 李大炮瞅着李怀德那副损出,心里有些不屑。 他明白这家伙的打算,肯定拿去讨好老丈人。 看破不说破。 等到闹剧结束,李怀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信笺纸,“老弟啊,这是你的…” “我的?” 李大炮打眼一瞧,乐了。 第257章 介绍信 “介绍信?”李大炮眉头一扬,笑得有些玩味,“老哥,你这是…让我踩地雷啊。” 当下,介绍信是证明身份、进行初步政审和关联户籍、粮油的必备核心文件。 没有介绍信,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换一个简单的解释。 李怀德拿出来的这打儿介绍信就是工位,还是那种事少轻松的工位。 这玩意儿,但凡给一个城里的普通人,立马就能改变命运,变成那种让人眼红的工人老大哥。 拿这个考验干部,可以算得上诱惑十足。 李怀德本来还笑得有些殷勤,可等看到李大炮脸上那点讽刺,神色慢慢僵住了。“李处长…这…” “老哥,咋又“李处长”上了?”李大炮搡了下鼻尖,“才说不见外,这就又生分上了?” 前几个月刚从东北回来,李大炮对他的称呼“老哥”变成“老李”。 今儿个,又从“老李”换成“李厂长”跟“老哥”。 李大炮这变脸速度,差点把他搞得崩溃。 “老…老弟,你这是…”李怀德板起脸,有些不忿,“我有好事想着你,怎么?还成不是了?” “抽烟。”李大炮脸色肃然,递给他一根万宝路,“听我先说完。” 这年头,“送工位”是假的(表面规则),也是真的(实际存在的违规操作)。 能在工厂当领导的,几乎连头发丝都是空的——不可能合法、公开地把指标送外人。 但能利用权力,通过内部照顾、内招顶替、指定录用等方式,变相“送”给有特殊关系或能交换利益的人。 “这玩意儿,你手上一共有多少?”李大炮扬起手中的介绍信,语气有些重,“都是自己人,跟我交个底儿。” “20张。”李怀德吐出烟雾,语气不咸不淡,“怎么?嫌这玩意儿烫手?” “呵,我怕烫手?”李大炮嗤笑一声。 “那你这是?” 一个普通的工位,大约500来块钱。 哪怕是抬铁水包、钻炉膛的那种工位,也得400多。 如果换成后勤那种工位,至少也是600打底。 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剩下那些…你打算怎么做?”李大炮往茶杯里镊了点绿茶,推到他面前,“不会是卖了或者送人情吧。” 这话太直接,让李怀德脸皮直接耷拉下来。“老弟有话直说。” “把这些拿给街道,给那些烈属,你觉得怎么样?”李大炮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偶尔回过头看看,兴许…能瞧见自己当年啥模样?” 李怀德明白李大炮啥意思了。 让他不要吃相太难看,最起码做做秀,赚个名声。 “老弟,那你…” 李大炮嘴角微翘,继续给他下套。 “权钱,权钱,权在钱前边,你啥时候听过“钱权”了? 就比方说娄半城,连个行政24级的办事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有再多的钱管啥用?真要让他倾家荡产,上面一句话的事。 现在,明白啥意思了不?” 原剧中,许大茂用了两根小黄鱼就买了个副主任的职位,可想而知这家伙有多贪财。 眼下,李大炮让他割肉,这家伙心里疼得在滴血。 但他明白,李大炮这话说的很对。 当官的谁都想有个好名声,哪怕他背地里经常干腌臜事。 “老弟,就按你说的办。”李怀德下定决心,打开公文包就准备往外掏。 “这些就够了。”李大炮按住他的手,眼神平静,“回头我让人送过去,就说是咱哥俩对街道办的工作支持。” “那你?”李怀德反问。 “你想问我图啥?”李大炮将手里的烟猛嘬到底,眼神平静,“图个心安罢了……” 等到李大炮送李怀德离去,刚打算去看看自己的新兵,辛有志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处长。” “怎么了?我的保卫科一队长。”李大炮一脸笑容,跟他打着趣,“有什么指示?” 辛有志脸一红,立正汇报,“处长,金科长他们带着新来的弟兄,跑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让我过来跟您汇报一下,看看您有什么指示?” 李大炮拍了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弟兄,随口说道,“通知金宝,红旗下集合…” 轧钢厂南门,红旗下。 李大炮打量着站队泾渭分明的新老队员,微微颔首。 跑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依旧昂头挺胸,站姿沉稳,说明身体素质都还可以。 “新来的,看到你们还没有跑趴下,老子很满意。”李大炮眼神戏谑,扯起嗓门,“怎么样?轧钢厂的欢迎仪式,牛逼吧? 知道为啥吗?” 一个个新来的,刚来到新地方,还没喝口水,就背着行李跑了一个多小时,哪有心情陪他演戏。 一个个眼神或不屑,或埋怨,或冷漠地瞅着他。 杵在原地,不吭声。 “告诉新来的,为啥?”李大炮双眼怒睁,猛地发出暴喝。 “老子天下第一。”声音响若惊雷,直插云霄。 那些新来的脸色变了,即使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身边的这群人精气神瞬间暴涨。 本来还以为转业到保卫科,是来度假的,享受生活的,或是混日子的。 没想到,事情居然变得超出他们的想象。 “告诉新来的,咱们的座右铭是什么?” “忠诚,忠诚,忠诚。”老队员脖颈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嗓子给干冒烟。 李大炮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老队员顿时闭口,眼神狂热地紧盯着他。 “老子不管你以前是哪个部队的,也不管你以前有多牛逼。 来到这,老子的话就是命令。 别以为转业了,就能轻松了。 只要你在轧钢厂一天,部队的作风、训练都不能给老子落下。”随手拿起一根三十公分长,5公分粗的实心铁棒。 “嘎…吱…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慢慢响起,铁棒慢慢变成了U型。 老队员眼神平静,习以为常。 新队员一个个瞪大眼,不敢置信。 “铛…” 李大炮随手把掰弯的铁棒子扔在最前排的新队员脚边,清脆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操场上格外刺耳。 那弯弯曲曲的铁疙瘩躺在地上,像是在无声地吼叫:“瞅仔细咯,我是真的,我是真的啊……” 第258章 恩人 李大炮这一手,让新来的那群队员彻底炸了锅。 “王八盖子滴,那家伙好猛哦。” “嚯,小太爷今天真是开眼了。” “要麻哥,你快瞅瞅,真是铁棒……” 金宝、迷龙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嘴角慢慢咧开,期待着接下来的场面。 生活期间,只要不违反纪律,李大炮允许他们随便打闹。 工作期间,尤其是开会的时候,谁敢擅自行动,那这些人,可就遭老罪了。 扫了一圈那群交头接耳的新队员,李大炮两眼微眯,“刚才在那“叭叭”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听到那冷冰冰的命令,台下的新队员后背发凉,面面相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塞驴毛了?” 背负几十万条畜牲命,让李大炮的话有一种森冷、蔑视的味道。 新队员蔫头耷脑地往前挪,原本挺齐刷的队列,愣是搅成了一锅粥。 “好,很好,非常好。”李大炮鼻腔碾出一声冷哼,“线才辰。” “到。”刚升职的治安科长线才辰吼得震天响。 “瞅瞅那群新来的,能打几个?” 线才辰扫了一眼那群脸色难看的新队员,扯起嗓子喊道:“报告处长,我要打十个。” 这话很嚣张。 曾经的古板军人在李大炮的熏陶下,锋芒不再隐藏。 “散开。”李大炮朝老队员摆摆手, “踏…踏…踏…” 老队员们呼啦一下散开,动作利索整齐,眨眼就围成了个铁桶阵。 个个昂头挺胸,双手往背后一别,两腿叉开站定,把李大炮、线才辰还有那群新来的牢牢圈在里面。 李大炮戏谑地瞅着那群满脸不服的新人,勾了勾手指,“别说老子欺负你们。 出来十个人,能把线才辰放倒,老子就放过你们。 要是…办不到?”他瞅了眼手表,狞笑慢慢浮起,“离下工还有俩钟头,你们这群臭鱼烂虾就给老子…绕着轧钢厂继续跑,跑到吐……” 轧钢厂大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大鹏、胡大海,一个治安科的副科长,一个保卫科的副科长。 两人各带着20名全副武装的弟兄,巡视周围,维持现场的秩序。 许大茂他们几个负责登记,忙活的口干舌燥,腰酸背痛手抽筋。 有带着街道介绍信的来的,还有空着手凑热闹的,甚至还有农村的来碰碰运气。 厂里规定,不是城市户口、没有介绍信的一律不要。 这就导致争吵不断,时不时的还发生斗殴事件。 大鹏跟胡大海被这乱哄哄的场面差点烦死,直到处理了几个典型才让秩序有所好转。 就这样,一连忙活了五天,轧钢厂大门口的人头才慢慢变少。 有了新工人就得抓紧培训,尽快投入工作。 毕竟,招这么多人,不是让他们当大爷的。 光每天消耗的柴米粮油,就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这下子,轮到车间里面乱了。 车间主任看到刚招进来的工人,在那乌泱乌泱的。 不仅影响了原来的生产秩序不说,有些手贱得差点把机器给毁了。 没辙,只能老带新,才能勉强维持住场面。 时间,又这么慢悠悠地过去四五天。 整个轧钢厂的招工才彻底停下来,车间里的情况也慢慢恢复良好。 李大炮瞅着角落里那辆大佐快乐车,差点儿把自己腻歪死。 这时候有句话,十三上,十四下。 意思是只有到了行政13级,公家才给你配车。 至于车辆,很多都是那种两天一小修,五天一大修的老古董。 就这,不少干部还等着排队呢。 “大炮,怎么了?”安凤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一身蓝色的工装丝毫掩盖不住她那迷人的风采。 “媳妇儿,瞧。”李大炮抬抬头,指向角落里那台“老古董”。“你男人的配车。” 安凤顺着指向看过去,“噗嗤”一声就乐了。 “这车怎么看着那…那么猥琐啊。” “猥琐就对了,以前就是给小樱花官员乘坐的。” “我说呢。” “走吧,回家。”李大炮接过她肩上的挎包,“爱谁坐谁坐,反正我是没那个脸。” “那你这不是浪费公共资源吗?” “没事,以后保卫处有用车的时候,开它就行…” 小两口慢慢闲聊着,推着自行车往厂外走。 “咚咚咚…” “铛铛铛…” 刚随着下工的人群走出大门,顿时响起了敲锣打鼓声。 曾经被李大炮从机器里救出来的那个中年汉子,领着一家老小,风风火火的朝着两口子跑了过来。 “唉,那不是钳工车间的王爱国吗?” “我瞧瞧,还真是来,他这是搞得哪一出啊?” “你们忘了,上次机器咬人,就是这家伙,差点儿小命不保。”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李科长把他救出来的…” 听到工人的议论,李大炮明白了,感情人家这是来感谢他。 “李处长,我是王爱国,上次您救的那个钳工。”王爱国把手上提的猪肉跟面袋子塞到他老婆王丽花怀里。“谢谢您,谢谢您。” 说着话,就朝他跪了下去。 李大炮眼疾手快,一手扶车,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就把人给提溜起来。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的,整一出干啥。” “我…我…”王爱国嘴笨,脸红成了猴屁股。 两人现在的动作有些滑稽。 被拎着的王爱国膝盖半弯悬着,李大炮提溜着他,瞧着跟没事人一样。 王丽花眼眶通红,眼泪流个不停,“李处长,我… 我给您跪下了,如果没有您,我家老王就挂墙上了。 他要是没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可咋活啊? 狗剩、二娃、胖妮,快跪下,给恩人磕头。” 安凤脸色一紧,赶紧把自行车接过去,“大炮…” “保卫科。”李大炮朝门卫方向吼了一嗓子,有些头疼的看着王爱国一家子,“赶紧起来,我又不是螨清的皇帝。” 这一家人也是倔,“咚咚咚”给他磕起头。 下工的人围成一圈看热闹,指指点点,愣是没一个上前搭把手解围的。 李大炮的脸色阴沉,后槽牙磨得咯咯响,眼瞅着就要发火。 “嘟…嘟…嘟…”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猛地响了起来! 第259章 活棋 汽车的喇叭按的很急、很响,就跟催命似的。 围观的工人敢怒不敢言,自动让开道。 就是这速度,慢得跟乌龟爬没啥区别。 车里的杨厂长耷拉着张驴脸,有些不耐烦。“前边怎么回事?保卫处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疏散交通吗?” 秘书小孟心里啐着,“草泥马,什么揍得? 有本事当面跟李大炮硬刚啊,整天朝老子发火算什么能耐?”嘴上却是立马说道:“厂长,要不…我下去看看。” 杨厂长眼皮都懒得抬,冲他摆摆手。 小孟刚打开车门,辛有志带着四个保卫科弟兄跑了过去。 “让开,让开,都阻碍交通了。”辛有志火急火燎的大吼着,动作粗鲁的推搡着挡路的工人,“下工不回家,看得哪门子热闹。” 金宝晚班,他白班。 李大炮吼得那嗓子,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自己刚上任副科长没多久,万一给处长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歇菜了。 可辛有志忘了一件事。 新来的员工有很多,根本就不鸟保卫处。 他们认为,自己现在是工人老大哥,是工厂的主人。 保卫处那些人,充其量就是看门的。 身份不对等,凭什么给你面子。 否则刚刚李大炮那一声吼,门口的交通早就疏散了。 “推什么呢?保卫处的了不起啊?” “干什么?干什么?哎呦喂,还敢动手?” “嘿嘿嘿,嘛呢?有没有先来后到…” 混乱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工人上了手。 这下子,事闹大发了。 小孟看着混乱的场面,脸色大变。 他赶忙跑到车边,“砰砰砰”地使劲拍打车门。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正闭目养神的杨厂长吓了一哆嗦,强压着怒火拉下车窗。 激烈的打斗声、咒骂声、惨叫声一股脑儿地钻进他耳朵里。 “厂长,出大事了。”小孟说话带着颤音。 “到底怎么回事?保卫处…保卫处怎么会和工人干起仗来了?” “好像…好像是保卫处先动的手。”小孟给杨厂长上着眼药水。 “厂长,您快看,有人流血了。” 这话一出,杨厂长彻底慌了。 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斗殴流血事件,这肯定会被记过处分。 他身上已经有一次处分了,这要是再来一次,那后果,他都不敢想。 一切,仅仅发生在两三分钟之内。 这边李大炮听到后头传来的鬼哭狼嚎,动静比刚才王爱国那场还大。 再看看眼前这还在死犟、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王家一家子,眉间形成一个“川”字。 他最近经常提醒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是一名处级干部,在四九城要学会修身养性。 可现在,QTMLGBD。 “磕吧!喜欢磕,就磕一辈子。” 声音不大,尤其是在眼前嘈杂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弱不可闻。 但是在场的人,却感觉浑身发凉。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爱国一家子:王爱国双腿着地,弓着腰,抖若筛糠。 王丽花跟三个孩子一脸惊恐地瞅着李大炮那双死寂的眼睛,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大炮。”安凤看着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自家男人,有些担忧,“你怎么了?别吓我。” “媳妇,你记住。”李大炮转过身,朝她露出一个软和的眼神,“我这辈子就活俩字…安凤。” 本来他打算掏枪震慑现场,到现在,媳妇在身边,只能活动活动拳脚了。 “在这等我。” “嘎巴…嘎巴…” 丢下这句话,他扭了扭脖子,朝着后边就冲了过去。 “给老子滚。” 平地一声吼。 老员工们都想起来了,眼前这位爷可是轧钢厂最狠的主儿。 “哎呦喂刘师傅,快闪开,给李处长腾道儿。” “贾东旭,你丫愣着等死啊?滚边上去” “秦姐,别看了,回神啊祖宗…” 新员工有些不解,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老员工都跟受惊的麻雀似的,乌泱散开。 “啪…啪…啪…” 凡是挡在眼前的,李大炮上去就是大比兜伺候。 每个挨打的还来不及反应,两眼翻白,晕倒在地。 边上的人听到那响亮的耳光声,腮帮子直抽抽。 看到地上那些脸肿得像馒头的倒霉鬼,终于回忆起来去年李大炮刚来轧钢厂烧得那三把火。 很快,李大炮冲到后方的斗殴现场。 二十多个新招的工人正在群殴辛有志四人,地上还躺着七八个哀嚎惨叫的。 发现保卫处的弟兄虽然有些狼狈,但没被人放倒,李大炮嘴角微微翘起。 刚要上前,右眼有些发痒。 他下意识地打开狱妄之瞳,眼前的立体画面“唰”地传到脑海里。 一个躲在人群中的黑影,趁着辛有志跟一个黄胶鞋,七分裤的瘦高个缠斗的时候,掏出了怀里的刀子。 辛有志却没有发现,只顾着解决眼前难缠的工人。 “呦,还有意外收获。” “卧倒。”李大炮猛地发出暴喝,朝着那个敌特就全速冲了过去。 李大炮的全速冲刺,能赶得上两个博尔特。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狂暴的绿色身影冲到辛有志身后。 跟辛有志打斗的瘦高个脸色大变,感觉脸皮死死往下压。 精心打理得山羊胡,都被带起的劲风吹散。 敌特刚刚掏出刀子,手还没递出去,就听到“咔吧…咔吧”的声音传来。 一股钻心的剧痛袭遍全身,整个人跟面条似的瘫倒在地。 “啊…”撕心裂肺的惨嚎猛地盖过了现场所有的喧嚣! “当啷啷…”那把刀子也掉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打斗的人停下动作,惊骇欲绝地看向那道绿色身影。 “他…他怎么敢的?把人给废了?” “闭嘴,你不要命了?那是李处长。” “看,地上有把刀,难道…” 辛有志终于回过神,眼里带着深深地后怕。“处…处长,我…” “吹哨子,叫人。”李大炮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右脚朝着敌特的肩膀头狠狠踩去。 “咔吧…咔吧…” 粉碎性骨折没跑了,敌特直接疼得晕死。 “哔…哔…哔…” 尖锐的紧急集合哨,划破了工厂的黄昏,远远地荡开。 所有听到哨声的保卫处弟兄,不管是在干啥,都迅速地朝声源处奔来。 杨厂长跟小孟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一个腿肚子打哆嗦,一个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他…他这是把人给……”杨厂长喉咙发干,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 “厂…厂长,”小孟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兴奋,“这盘…这盘死棋…好…好像……活了!” 第260章 老子的人情啊 “怎…怎么说?”杨厂长貌似抓到点什么。 小孟立马压低嗓子,两个眼珠子贼溜溜地扫了眼周围,“那个人肯定是敌特啊。 要不然李处长怎么可能那么狠,直接把人整成残废。 到时候,咱们把这一切都推到敌特身上。 您啊…不仅一点事儿没有,甚至还有可能得到上级的嘉奖。” 杨厂长越听眼越亮,急躁的心情慢慢变得激动。“小孟,好好干,我看好你。” 经典画饼,重现江湖。 小孟看着大步上前,准备马后炮的杨厂长,有些发懵。 等到回过味来,肚子里那股邪火“腾”地就上来了:“草泥马的杨卫国,又给老子画大饼。 老子给你出主意,你连张粮票都不给。 干霖凉啊,没你这么办事的!” 这档口,荷枪实弹的保卫处大队人马呼啦围了过来。 李大炮“啪”地点上烟,随意摆摆手。 “打架的带回,其余的,该干嘛干嘛。” 迷龙点点头,对着人群就扯起大嗓门,“看!看什么看? 干一天活儿不累挺是咋的? 都麻溜滚回家。 再他妈杵这儿,全给老子抓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枪栓拉动的声音响起,保卫处的人枪口压低,冷眼盯着人群。 人,都是敬威不敬德。 好好说话不听,非得等着保卫处亮家伙。 老员工头皮发麻,扭头就走。 新来的那帮看这架势,腿肚子也开始转筋,这才呼啦啦跟着散了。 很快,整个轧钢厂大门口变得有些空旷。 刚从办公室火急火燎赶来的李怀德,扫了一眼正在那准备拿腔作势的杨厂长,几步抢到李大炮跟前:“李处长,这怎么回事?” “没多大事,刚解决一个敌特。”李大炮把脚下的刀子一脚踢开,“跟上边这样汇报就行。” 杨厂长紧赶两步凑过来,挤出一脸干笑:“李副厂长,今天这事儿多亏了李处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怀德跟杨厂长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面子上功夫很到位。 “厂长说的是,确实应该感谢李处长。” 李大炮压根懒得再跟这俩打官腔,直接冲底下发话:“辛有志,把那些动手的带回保卫科。 迷龙,你去审那个敌特。 看看这孙子的介绍信到底是谁开的?把他的老底都给我挖出来。” “是,处长。”两人齐声应命。 大门外,胡大海守在安凤三米开外,临时做起保镖。 安凤正把王丽花跟三个孩子扶起来,嗓音柔和又透着一股劲儿。“大嫂,以后别再动不动下跪了,这样不好。 你看看,今天还好没出事,可万一呢? 东西啊,你拿回去,就别再为难李处长了。 再说了,大哥是工人,李处长救他是职责所在,是不是?” 一番话说的口齿清晰,有理有据。 王爱国一家人瞅着安凤那温和、不容置疑的面孔,两口子有些羞愧的点点头。 “姐姐,你真漂亮。”小闺女奶声奶气地说。 “姐姐,我长大以后娶你当媳妇好不好?”半大小子二娃瞪着眼,大声嚷嚷。 “弟弟,不许胡说。”狗剩赶紧呵斥弟弟。 童言无忌,却是让现场的气氛变得轻快。 “咯咯咯。”安凤眉眼弯弯,轻轻捏了捏二娃肉乎乎的小脸蛋,“小家伙,姐姐都结婚了…” 李大炮赶过来的时候,王爱国一家人早已离去。 安凤正俏立在原地,朝着场里不断张望。 “等急了吧?”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事情解决了?”小媳妇儿欣喜地转过身,一脸雀跃。 李大炮朝胡大海点点头,后者默不作声地走进厂内。 “解决了,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行事狠辣的保卫科处长秒变毛头小子,“三下五除二,轻松摆平。” “哈哈哈,又在吹牛。”安凤朝他眨眨眼,“走吧,回家,胖橘估计都做好饭了。” “小的遵命。”李大炮打开车撑,拍拍后座的软垫,语气谄媚,“公主…请上车。” “算你小子识相。” 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伴随着男人那宠溺的眼神。 和心爱的女人一起上下班,不用为金钱烦恼。 这种幸福,哪怕是读者都馋的流口水。 四合院。 刘海中刚进家门,工装都没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老婆子,给我倒杯水。” 二大妈端着茶缸子走过来,有些纳闷,“老刘,你这是咋了?” 刘海中接过茶缸子,“咕咚咕咚”地灌了个底儿朝天。 “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刘海中长呼一口气,胡乱抹了把嘴,声音带着股说不出的憋屈。“柱子被保卫处给抓了。” “抓了就抓了呗,一个傻厨子,你操得哪门子心啊?” “海柱,老子亲兄弟刘海柱。”桌子拍的“砰砰”响,唾沫星子到处飞,“不是中院的傻柱。” 刘海柱,下午跟辛有志缠斗的那个山羊胡瘦高个。 这家伙心眼实诚,性格暴躁,典型的二愣子。 轧钢厂招工那会儿,这小子正巧来看他这个哥。 刘海中瞅着亲兄弟没个着落,心疼,一咬牙花钱托人弄了个工位,硬把刘海柱塞进了轧钢厂。 哪成想,今天竟然跟保卫处干起了仗。 听到刘海中这话,二大妈脸色“唰”得变了。“老刘,这可咋整啊? 李大炮手底下的兵,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你是没看到啊?他们对付街上那些二流子,小混混,可是往死里打啊。” 刘光天带着刘光福刚放学回家,听到俩人的对话,小脸顿时白了。 这小哥俩上下学的时候,这样的场面见了不是一次两次。 那些人的惨样儿,到现在想起来还脊梁骨发凉。 ““爸…爸…”刘光天哆哆嗦嗦地开口,“刚…刚我看见…看见炮…炮叔回来了…” “在哪呢?” “南门,带着一位漂亮的大姐姐进了家门。” 刘海中叹了口气,拔起腿就朝门外走去。“唉,心疼死老子了,那可是李大炮的人情啊。” 二大妈听到刘海中的嘀咕,悔地肠子都青了。 她哭丧着脸,拍着巴掌跺起脚,“光天、光福,听见没? 你俩以后可别学你们那刘叔,咱们家这下子…可是赔大发了…” 第 261章 薅头发 晚风徐徐,却吹不灭院里人那点“八卦之火”。 大伙儿也顾不上回家吃饭,三三两两地扎着堆,“叭叭”着轧钢厂差点闹出的风波。 “哎,秦姐,你说李大炮也真是神了,怎么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敌特?” “东旭,妈问你,李科…哦不,李处长真又废了一个敌特?” “解成,快跟妈说说,到底咋回事…” 这时候,刘海中沉着脸从屋里出来,一路小跑到了中院。 院里人跟他打招呼,他连个头都没点。 眼瞅着紧闭的拱门,还没想好咋说的他,脚步顿时停下。 凑巧,许富贵爷俩刚从外边回来,正好看到刘海中倒背着手,在跨院拱门前来回晃悠。 “老刘,嘛呢?” “二大爷,你不回家吃饭,在李处长家门口转悠啥?” 刘海中一抬头,瞅见许富贵爷俩,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老许,大茂。”他快步跑上前。 “这不是我兄弟海柱因为打架,被保卫处给扣下了嘛。 我寻思着来找李处长求求情,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放出来。” 许富贵爷俩跟刘海柱有过一面之缘,对他的感观一般。 爷俩有一个共同的看法,这人迟早得给刘海中捅娄子。 眼下,刚进轧钢厂没几天,就把这事证实了。 “二大爷,你别告诉我,是跟保卫处那帮人打架?” “老刘,快说说具体咋回事?” 刘海中掏出烟盒,扔给爷俩一人一根大前门,自己也点上一根,狠嘬了一口。 “下工那会儿,海柱在前边看热闹,保卫处的…” 等他把事儿秃噜完,许富贵爷俩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儿同情。 “老刘,要我说啊,让你兄弟长个教训得了,顶多受点皮肉之苦,罚俩钱就出来了?” “二大爷,我爸说的没错。敢跟保卫处动手,简直是无法无天。”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准备把那个人情用了吧?” “唉…”刘海中叹了一口气,将烟把丢在地上,狠狠地碾着,没吭声。 “啥人情?”许富贵听懵了。 “爸,是这么回事儿…” 许大茂把去年李大炮,感谢刘海中帮他找到媳妇,当众奖励他100块钱,并欠他一个人情的事给说了出来。 许富贵听完,腮帮子直抽抽。 一个处长的人情,这踏马的最少值两根大黄鱼。 “老刘,你糊涂啊。” 看在平常刘海中跟自己家交情不错的面子上,许富贵多了两句嘴。 “这可是李处长的人情,不是你们车间主任或者平民老百姓啥的,哪能这么眼皮子浅就给用了。 ““大茂,还愣着?把你二大爷拽家去,你爹我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主儿。” “哎。”许大茂赶忙答应着,拖着刘海中就往后院走,“二大爷,你就听我爸的,准没错。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等会吃完饭,买上条好烟往保卫处一送,比啥都强。” 刘海中嘴上嗫嚅着,大胖脸一阵红,一阵白,全是纠结和不忍心。 男人不管啥场合,都要管住自己那张嘴。 不要轻易说别人的闲话,否则很容易挨打比兜。 傻柱正好出来接水做饭,将三人的话听了个门儿清。 “啧啧啧,二大爷,又在听许叔讲故事呢?”他撇着嘴,挑起眉,带着似笑非笑的讥诮,“自己亲兄弟都让人抓进去了,还捂着个人情舍不得用? 怎么着?还等着这‘人情’下俩蛋孵崽儿呢?” 这话嘲讽感简直拉满,刘海中的火气“腾”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儿。 “傻柱,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许富贵爷俩也是脸色一变,两眼冒火地看向傻柱。 “傻柱,谁家裤裆没扎紧,把你这么个玩意儿露出来了?在这儿瞎咧咧啥?” “大茂,老刘,回家,跟着浑小子计较啥。” 如果院里没别人,傻柱有可能就把这口气忍下来了。 他再怎么狂,也不敢说能够单挑刘海中他们三个。 尤其是刘海中,那五大三粗的体格子,根本就不是他能对付了的。 眼下,院里唠嗑看热闹的人不少,怕丢面的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许大茂,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欠收拾了?” 刘海中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没心情陪他拌嘴,“傻柱,该干嘛干嘛去,别逼我发火。” “咋了二大爷,我说的不对吗?自己兄弟都不救,还是人吗?”傻柱继续不知死活,撩拨着他的神经。 “傻柱,你完了。”许大茂心跳装上小马达,开始煽风点火,“二大爷,干他。” 说完,一把挣开许富贵的手,朝着傻柱冲了上去。 他算准了,刘海中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正好,他还可以一石二鸟:替刘海中打抱不平,让他欠自己家一个人情,还能把前几个月受的奇耻大辱给还回去。 “呦呵,许大茂,长能耐了是吧。”傻柱一脸不屑,抄起手中的水盆就泼了过去,“柱爷先给你洗个澡。” “哗…”一盆凉水兜头盖脸! 许大茂成了落汤鸡,旁边的刘海中和许富贵也没跑掉,溅了一身。 “老刘,你还等什么?”许富贵抹了把脸,来了个上阵父子兵。“傻柱,老子今儿非要替何大清好好管教管教你。” 刘海中看着替自己出头的许家父子,脸色阴晴不定。“唉…” 救兄弟的事只能暂时放下,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冲了上去,“傻柱,今儿我就教教你,怎么敬老?” 傻柱刚趁着许大茂睁不开眼,薅着许大茂头发,再来个“绝户爪”的老把戏。 听到俩人的大嗓门,立马慌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许大茂趁着他愣神,隔着裤子,一把攥住他的家伙事,狠狠一扭。 这可不是秦淮茹给他加“肿胀Buff”那种手劲,傻柱顿时浑身发麻,疼痛袭遍全身。 “嗷…”他发出凄厉的哀嚎,用尽力气薅着许大茂的头发就往下拽。 “嗤…”一绺头发被傻柱紧紧攥在手中。 “啊…”许大茂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许富贵定睛一看自己儿子头上那明晃晃、血糊糊的一块无毛头皮,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傻柱,老子草你八辈祖宗。” 他嚎叫着扑了上去。 刘海中那张气得通红、肉都直哆嗦的大胖脸上,那点肉一颤一颤地,竟然差点儿绷不住要笑场。 “住手…” 一声几乎喊破嗓门的暴喝,猛地从院门口响起! 第262章 大乱斗 按照新定的等级制度,易中海琢磨着自己充死也就6级钳工的水平。 可小道消息传来,刘海中那家伙,6级锻工十拿九稳。。 这下子,老绝户慌了。 万一过几天,刘海中咔嚓一下考过了六级。 自己手一哆嗦,只考个五级钳工? 那场面,他都不敢细想。 不说在厂里,单单在四合院,自己这个“一大爷”的职位就得退位让贤。 为了保住自己面子,易中海开始了玩儿命。 每天上班比别人早一个钟头,下班晚一个钟头。 还别说,这阵子狠劲儿没白费,老绝户感觉自己又行了——考个6级钳工,手拿把掐。 今儿个忙活完,他打算回家好好喝两杯。 刚踏进中院,脸上那点嘚瑟还没收回去呢,抬头就瞅见自己‘亲儿子’正被人围着揍。 欺负他可以,欺负他‘亲儿子’那可就是要了他老命。 “住手。”他脸色一沉,猛地发出一声暴喝,“不许打架。” 许富贵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鸟他。 一个箭步冲上去,薅着傻柱的头发就是狠拽,“有人生没人教的傻子,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许大茂左手摸了下自己火辣辣的头皮,瞅着手上的血迹,彻底崩溃。 “爸,替我报仇,替我报仇啊。”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扯着公鸭嗓子哭嚎,“呜呜…我…我不完整了。” 他狠狠攥着傻柱的家伙事,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小爷废了你啊…” “啊…”傻柱上下两边同时遭殃,疼得嗓门都喊哑了。 想要反抗,却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秦淮茹听见自家爷们儿的惨叫,抄起耳房里的擀面杖就冲了出来。 这玩意儿可不能让人给弄坏了,事关自己以后的快乐,怎么能容别人给毁了。 “许大茂,你快撒手,快撒手啊。” “秦淮茹,你滚一边去。”许大茂抹了把眼泪,大声哭喊着,“老子今儿就跟傻柱没完。” “嗤…” “嗤…” “嗤…” 许富贵红着眼珠子,一把接一把地往下使劲薅傻柱的头发。 等到易中海跑到跟前,一个刚出炉的“狗啃头”热气腾腾的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嘭……” “许富贵,老子跟你拼了。”易中海大吼着,对着许大茂的屁股就是一记狠的“断子绝孙腿”。 “嗤…” 手上动作也不慢,顺手就薅上了许富贵那一头乌黑浓密好头发。 “啊…我糙啊。”许大茂捂着那儿,“噗通”一声瘫跪在地,疼得直打滚。 “大茂…啊…”许富贵刚吐出俩字,头皮火辣辣的剧痛让他也跟着嚎了起来。 “这…你…我…”旁边的刘海中大着舌头,一脸难办,“我到底…该帮…啊…” “嘭…” 一声风声传来,本来打向许大茂的擀面杖,结结实实地砸在他那颗大脑袋上。 刘海中感觉一股湿热从额头流了下来,两眼一黑,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整个火爆过瘾的场面,让吃瓜的院里人眼珠子瞪圆,嘴巴大张,全都吓傻了。 “啊…杀人啦。”贾张氏双手扯着下嘴唇,胖脸惨白,鬼哭狼嚎。 “老婆子,快…快带解放他们回家,这事儿捅破天了。”闫埠贵老脸叠起一堆褶子,话说的都不利索。 “老易,老许,住…住手啊,”一大妈急得胸口发闷,身子有些站不稳。“老刘,老刘头上出血了。” 易中海是寸头,许富贵的报复根本就是有劲无处使。 反观自己,被易中海薅了好几绺。 这老小子也是个人精,忍着痛,朝着老绝户的鬓角就下了手。 “嗷…” 这下子,轮到易中海哀嚎了。 被薅过头发的人都知道,耳朵前后这两个部位,薅起来最疼。 “去你妈的。”许富贵急眼了,对着易中海的臀腿附近就使出了连环“绝户脚”,“让你薅!让你薅!” “啊……”秦淮茹被刘海中那一头血吓得回过神,发出了刺耳的海豚音。 这动静,差点把许富贵耳朵震聋。他慌乱中一瞥,看见了刘海中血糊糊的脑袋。 “完…完了蛋了!”许富贵吓得腿肚子转筋,一个后踉跄,绊在儿子身上,“扑通”也摔倒了。“老…老刘…死…死了!” 二大妈带着就光天、刘光福总算跑了过来,还没顾上哭。 一看那惨状,二大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俩孩子一看父母都躺了地上,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中院,顿时是哭爹喊娘,一片狼藉,比赶大集还热闹。 跨院。 一家三口刚准备洗手吃饭,中院的动静就跑了进来。 “大炮,你听,外边有动静儿。” “喵呜…” 李大炮把馒头递给安凤和胖橘,毫不在意地说道:“呵呵,那些禽兽哪天不闹点儿动静? 吃饭,吃…” 贾张氏那声“杀人啦”猛地钻进屋里。 “嘎…吱” “我靠…”李大炮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媳妇,你俩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出了屋子。 安凤眉头微蹙,将手中的馒头放下,“胖胖,我们…”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朝她招招手,转身就朝着外边跑去。 “胖胖,等等我…” “噗…” 李大炮动作麻利,一个翻身就隔墙跳进中院。 他扫了一眼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一个箭步冲到刘海中跟前。 蹲下身子,手指往颈侧和鼻下一探。 还好,有气儿,就是晕死过去了。 “安静。”他朝着众人吼了一嗓子,“人还活着,没死呢。” 话刚撂地,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在庆幸着,心里头也慢慢踏实下来。 如果今天刘海中死在这,只要是在中院的。 有一个没一个,都要接受检查。 更何况,刘海中现在还是他们车间的顶梁柱。 “李…李处长,老刘都淌了那么多血,真没事吗?”闫埠贵浑身打着哆嗦,有些怀疑。 “炮叔…炮叔,你快救救我爸啊。” “炮叔,你快来啊,我妈好像不行了。” 第 263章 笑不活了 不管咋说,李大炮还欠着刘海中的人情。 听到刘光福的哭喊,他三步并两步赶过去。 手指搁二大妈鼻下一探,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你妈没事,一会就醒了。” “啊?真的吗?炮叔。” “光福,信咱炮叔的,炮叔从不骗人。” 李大炮摸了把刘光天脑瓜,冲着闫埠贵说道:“小闫,赶紧去打盆水,拿块干净的毛巾。” 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一大爷跟二大爷,一个躺地上打滚,一个搁旁边躺尸。 他这个三大爷,怎么着也得出点儿力。 “唉唉唉,我这就去。” 闫埠贵连声答应着,缩着脖子一溜小跑到水池边。 拿起傻柱家的盆子接满水,抓起一条不知道是谁家的破黑布就扔了里面。 “李…李处长,水…水来了。” 李大炮脸一僵,眼神发直地盯着那盆黑乎乎的水。 贾张氏杵在一旁,正好瞅见他手里的水盆子。 “哎呦喂,闫老抠真是缺了大德了。”胖娘们儿三角眼一瞪,咧开那张豁牙嘴,“你们快来看呐,这老东西不当人啊。 人李处长让他找条毛巾,这老不死的…不知道把谁家的擦脚布扔里面了。” 为了给李大炮留个好印象,也想替贾贵争个脸,她扭着自己那超大号磨盘腚跑回了家。 “他三大爷,您老糊涂了?” “人李处长是让你拿毛巾给二大爷两口子擦脸、把人唤醒的,你拿块臭了吧唧的擦脚布扔里面。” “谁说不是呢,那盆是傻柱家洗菜做饭用的…” 人一旦把自己的生活习惯养成条件反射,有时候真能闹出大笑话。 李大炮让闫埠贵找水盆毛巾,这算盘精身体不经过大脑,就干出了荒唐事。 眼瞅着自己犯了众怒,闫埠贵委屈着一张老脸,两眼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让开,让开。”贾张氏端着一盆凉水跑了过来,“李处长,您说,先伺候谁?” 生活条件好了,人的性格总会发生一点改变。 李大炮有些意外地瞅了眼贾张氏。 以前刁蛮难缠的胖娘们儿,跟了贾贵以后,居然变得差点认不出来。 “用湿毛巾,给老刘和他老婆擦把脸,醒醒神。” “诶诶诶…”好心邻居贾张氏答应着,冲着挡路的邻居就亮起大嗓门,“都边儿去,别碍着老娘干正事。” 挨骂的邻居敢怒不敢言,让这个胖娘们儿好好装了一把犊子。 趁着贾张氏忙活,李大炮扫了眼易中海他们。 许富贵的发型彻底成了“狗啃头”;许大茂还好点,就是头顶缺了一绺头发,弓着腰在那揉搓着臀腿间。 易中海‘爷俩’并排坐在地上,捂着家伙事疼得呲牙咧嘴、抽冷气。 这让人啼笑皆非的景儿,差点让他笑出声,“真踏马的一群极品啊。” 他点上一根烟,朝着许大茂招了招手。 “大茂,说说,咋回事?” 许大茂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挪步上前,“炮哥,是这么个情况,二大爷…” 等到贾张氏把二大爷两口子弄醒,李大炮也听完了事情经过。 “老刘,可真有你的,”他搡了下鼻尖,丢给许大茂一根华子,“老子的人情就那么不值钱?” “李处长,我…”刘海中臊得低下大脑袋,深深叹了口气,“我就那一个弟弟,唉…” 为了能随时联系到李大炮,老首长派人给他家安了电话。 此刻,李大炮瞅着刘海中蔫头耷脑的可怜样,决定给他个面子。 “行了,等会儿我打个电话,人给你今晚放出来。 老刘,你弟弟脾气不太好,以后你得多管教管教。 我这没有第二次,懂?” “啊?”刘海中脑瓜子有点迟钝。 “二大爷,啊什么啊?还不快谢谢炮哥。”许大茂狠狠瞪着刘海中,一脸着急,“你的人情保住了。” “谢谢炮叔,谢谢炮叔。”刘光天小哥俩拍着巴掌叫着好。 挺大一老爷们,还不如自己儿子。 “李…李处长,我…我…”刘海中嘴哆嗦着,激动地话都说不完整。 “行了,没事我就回去了。”李大炮拍拍许大茂肩膀,“有空多跟着贾贵学两招,那老小子手里有活儿。” “唉唉唉,听您的。”许大茂脸上堆着谄媚,点头哈腰,“您的话在我这就是圣旨啊。” “老刘,回头给贾张氏买条新毛巾。”他暼了眼贾张氏,转身离开,“人今儿个,可是你们两口的‘救命恩人’。” 易中海跟傻柱瞅着李大炮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心里就是一顿猛啐。 “我呸,不就是升了处长嘛,真踏马嘚瑟。” “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却是不干人事,什么东西。” 等到李大炮回屋,安凤跟胖橘正假装无事的坐在桌前。 “你们怎么不吃饭?”李大炮看着她们,手里摇着电话柄,“接轧钢厂保卫处。” “这不是等你嘛。”安凤笑成了小狐狸。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胖橘指着自己头顶,一脸坏笑。 “喂,轧钢厂保卫处。”辛有志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我是李大炮,那个跟你动手的山羊胡啥情况?” “报告处长,那小子到现在还梗着脖子不服呢。”辛有志握着话筒,身子一挺,“非要跟我单练,我这儿正愁着。” “行了,把那小子放了。再敢闹事,直接关三天小黑屋。” “是,处长……” 现在的保卫处,新队员虽然来了还没多长时间,但“忠诚”两字都早已刻在他们的脑子里。 李大炮只要一声令下,哪怕是让他们拿枪崩了杨厂长,他们都不带眨眼的。 不过要说让他们达到“许憨憨”个地步,还差点儿意思。 听到电话那头挂断,辛有志大步流星地赶向审讯室。 审讯室里不时传来敌特的惨叫声,被关在里面的斗殴人员听得眼神发怵,面露惊恐。 就连刘海柱这个二愣子,都有点后背发凉。“我草泥马,这踏马的把老子干哪来了? 要杀要剐,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第 264章 黑色的军装 “嘎…”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辛有志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走吧。” 墙角窝着的刘海柱一“咕碌”从地上站起身,“咋滴?不关我啦?” “别废话,赶紧走。” 瞅着辛有志像赶苍蝇似的撵自己,这家伙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拍打着裤子,嘴里嘟囔着往外走。 “再有下次,你就去小黑屋待着。”辛有志眯着眼,“待三天。” 刘海柱这人属毛驴的,不能逆着。 “我糙,你当老子吓大…” “哐…” 脏话还没吐完,一只沾满鲜血的粗壮大手从门外探进来,掐着他的脖子,就往墙上狠狠撞去。 迷龙刚审完敌特出门,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丝不落。 听到犯事的工人还不服,这踏马能忍? “你咋这么牛逼呢?哪来的瘪犊子敢在保卫处撒野?” “咳咳咳…” 刘海柱被掐得脸憋出酱猪肝色,一脸痛苦地掰扯迷龙左手。 “糙…尼…玛,松…松开。”说话有点上不来气。 “啪…啪…啪…” 迷龙不惯着他,抄起小蒲扇大小的手掌就是扇。 刚录完敌特口供,憋了一肚子火,正好全发泄出去。 没本事装比,挨揍是难免的。 刘海柱跟辛有志能打个平手,碰上迷龙就是送菜的份。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迷龙的魁梧身子能把他装过来。 再加上吃的好,每天雷打不动的训练。 十几个大比兜扇下去,刘海柱的脸胖得都能跟贾张氏相比。 “科长,差不多了。”辛有志眼里闪过一丝痛快,“处长发的话,放这家伙回家。” “嗯?”迷龙扭过头,随手将人扔出门外。 刘海柱跟个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头晕目眩,不知死活。 “刚接到的处长电话,让咱放人。”辛有志掏出一盒牡丹,递给迷龙,“至于原因,我不知道。” 迷龙抽出一根点上,烟卷顿时沾上血印子,“行,我知道了。 以后再碰到这样色的,别废话,往死里揍。 就算出了事,处长也会护着咱。” 李大炮的护犊子,那可是出了名的。 辛有志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给咱处长添麻烦不是。” “滚犊子,刚才那小子都骑在保卫处身上拉屎了,你还惯着?” “啪…” 辛有志立刻挺直身子,向迷龙敬了个礼,“是,张科长。” “行了,叫俩人,把这犊子扔出去。”迷龙斜眼扫了下瘫在地上的刘海柱,抬腿离去。 刘海柱抗击打能力还行。 普通人挨迷龙那一顿大比兜,怎么着也得睡几个小时。 这小子却昏迷了没一会儿,就睁开了那两道眼缝。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呲牙咧嘴地扶着墙挣扎起身。 “我草泥马。”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到处寻找迷龙的身影。 “行了,赶紧走,赶紧走。”辛有志有些大头,“再磨叽,张科长可就上公狗了。” “嗯…公狗?”刘海柱疼得直抽凉气。 “对,审讯敌特用的,你想不想试试?” 刘海柱忍不住打了个颤,气急败坏地扯着嗓子,“老子踏马的不是敌特,是东大人。” “那你走不走?”辛有志装作去叫人。 纯爷们,几乎都怕被人撅,更何况是被一条公狗。 “你…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刘海柱立马怂了。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左手捂着后门,撒丫子跑路。 辛有志瞅着他那屁滚尿流的狼狈相直摇头,“唉…白瞎这副身子骨,咋就不长点儿脑子呢…” 9月29日,跨院。 “千万记住,去那里说话要长脑子。”安凤正仔细给李大炮抻平军装上的褶子,语气满是担心,“那里可不比别的地方,万一说错话可就麻烦了。” 对于军人来说,尤其是将帅,今天是个重大的日子。 打了这么多年仗,趁着今年没有搞阅兵。 也为了表彰他们的功绩、凝聚军心,适应军队正规化、现代化建设,与国际接轨,强化指挥体系。 老人家拍板,要给军级以上干部颁发勋章,授衔。 昨天,老首长派人给李大炮送来一套特殊的军装。 老人家点名要他参加,还说有跟他相关的要紧事宣布。 一大早,安凤就对他开始了教育模式。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小媳妇,李大炮“嘿嘿”傻了着。 至于人家说的,他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点头。 “嗯嗯,听媳妇的,听媳妇的。” 胖橘瞅着李大炮那副啥样,胖脸上全是嫌弃。“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闭嘴,再胡说,我就饿你三天。” “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橘继续挑逗着他。 “你他喵的,等我忙完回来,看我咋收拾你…” 一人一猫哪天都得拌个嘴,没有一天是和平相处的。 安凤眉间带笑,瞄着家里的两个‘宝’,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 眼瞅着媳妇退到一旁,跟胖橘打量着自己,李大炮慢慢走到镜子前。 一身黑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如同墨一般深沉。 外边的阳光照在裤腿上,感觉光线都被吞噬似的。 自古黑色就代表不祥、杀戮。 此刻李大炮穿着这一身,时刻给人一种冷酷、凌厉的感觉。 安凤眼里露出一抹惊艳,“大炮,这真的是军装吗?”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李大炮点点头,有些兴奋,“嗯,千真万确,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 老首长跟我说,整个军队就我自己有。 别看你男人退役了,可还是名军人。”他朝着安凤得意的挑了挑眉,“一名自由的东大军人。” “呀,难道,官人乃是百万军中,取敌方上将如探囊取物的…”安凤偏斜着小脑瓜,跟他故意耍起宝。“三姓家奴?” “对对对,就是我,就是…嗯?”大老爷们儿被整得有点哭笑不得。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被逗的捧腹大笑。 “咯咯咯咯…” 李大炮一把摘下军帽,抄起那顶只露俩眼睛的面罩,“啪嗒”扣上。 一缕肃杀之气朝着笑得打滚的胖橘冲去,“小胖子,有那么好笑吗?” “喵呜…” 胖橘浑身的毛“唰”一下炸开,叫声凄厉得像撞了鬼,连滚带爬地跑到安凤背后,簌簌发抖。 “胖胖,你怎么了?”安凤被它吓了一跳。 “啪…” 李大炮反手把军帽扣回头顶,打了个响指,“哈哈哈,小胖子,让你得瑟……” 第265章 狼烟阁 “咚咚咚…” 安凤跟胖橘正满院子追打罪魁祸首,南门那儿响起了敲门声。 李大炮停下跑动,抻了抻黑色军装。 他嘚瑟地朝安凤、胖橘挑着眉毛,大步向南门走去。 “等你回来,姑奶奶再跟你算账。”安凤嘟着小嘴,气呼呼的。 胖橘朝他的背影竖起一个鄙视的猫爪,嘴里嘟囔着,“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门外,老首长的警卫员小王站在两米开外,身姿挺拔,满脸肃然。 “吱呀…” 门轴轻响,李大炮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小王瞳孔一缩,身体瞬间绷紧,大脑提示着他“危险,危险”。 黑色军装裹挟着凌厉肃杀之气,朝着周围尽情宣泄,气温仿佛“蹭蹭”往下降。 “走吧。”李大炮眼神平静,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嗯。”小王身体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向胡同口的吉普车走去。 安凤和胖橘在门缝后头挤着俩脑袋,好奇地往外瞅。 “大炮,稳当点儿。” “喵呜…” 李大炮朝她们露出个放心的眼神,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胡同口的吉普车里,老首长一身海蓝色的元帅礼服,虎目微眯,打量着走来的李大炮。“兔崽子,人模狗样的,还挺有精神!”(勿喷,虚构,我就是喜欢那位老将军) 小王快步拉开车门钻进副驾,坐稳了才敢喘气:“首长,那身黑的……真有范儿!” “臭小子,你也不寻思寻思花了多少老子多少钱。”老首长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一个月津贴。” 老首长属于行政三级编,一个月加上补贴,能开454元。 这年头,454元做一身衣服,说出去能把闫老抠吓得挂墙上。 短短几步道儿,李大炮愣是走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真想宰几个小樱花助助兴。” 等走到车跟前,望着老首长那一身华丽行头,这小子一乐,笑眼眯眯地开始了玩笑,“呦,老头子,这是打算去哪相亲啊。”话音儿没落,人已经麻溜儿钻进了后座。 “兔崽子,没大没小。”老首长气得胡子翘起,亮起大嗓门,“这么隆重的日子,不穿的体面点?“开车!” “轰…” 引擎发动,车轱辘一溜烟儿朝着华光海方向去了。 “您别说,穿上这身礼服,看着就年轻二十来岁。” 李大炮嬉皮笑脸地继续逗闷子,“有没有相中的人,我去给您老说媒去。 到时候您老就穿着这身礼服,保证亮瞎她们的狗眼。” “去去去,老子这年龄给人当爹都够了,还找啥媳妇?”老首长脸皮有点发烫。 东大成立以后,不少“老”同志都娶了比自己小一二十岁的女同志为妻,这种事情很普遍。 李大炮认为老首长虽然年过60,但身体却是杠杠滴,娶个媳妇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些儿女情长,他李大炮给不了,但新媳妇能给啊! “真的,你没看有的人都娶了小自己三十多岁的女人当老婆?” “老子没那个念头。”老首长嫌弃的看着他,“怎么?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这不是怕您晚上一个人钻凉被窝嘛。” “真要是心疼老子,就赶紧跟你媳妇生几个娃,到时候我正好退休,没事哄哄大孙子,也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哈哈哈,老头子,你看着哈。”李大炮突然来了劲儿,扯着嗓子演上了,“咳咳…小zei,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啊? 接着奏乐,接着舞。 哈哈哈哈哈。” “噗…咳咳…”前面的司机和副驾的小王,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肩膀跟抽风似的直抖。 “来来来,你给老子奏个乐,跳个舞,”老首长被他给气笑了,伸手就拧住李大炮的耳朵,“让老子也享受享受,啊?” “疼疼疼,松手,松手啊…” 等到车进了华光海地界,老首长掏出两个肩章跟一个勋章,“转过身来,老子给你戴上。” 李大炮低头一瞅,眼珠子瞬间瞪圆。 那肩章底子是正红,上头用金线绣着个明晃晃的“G”徽,徽章底下,一朵漆黑、棱角分明的蘑菇云正冉冉升起。 那勋章也是猩红打底,正中央刻着一双仿佛要滴血的眼珠,凶戾滔天!背景,是猎猎招展的东大军旗! “怎么没给整上几颗星星?” “想啥呢?干脆你把老子肩章拿去。”老首长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玩意儿还是老子亲自动手刻的。” 参加G命之前,老首长是个刻匠。 李大炮以前听他老人家喝醉酒吹嘘过,“想当初,俺老洪可是方圆百里最俊的后生,还有一手雕刻的好手艺,吃穿不愁,想给老子说亲…” 在老人面前,他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挨了一顿呲儿,老实了,任由老首长给他戴上肩章,勋章。 老首长左右端详两眼,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兵?”李大炮腰杆子一挺,“洪大帅的秘密武器,哈哈哈哈……” 狼烟阁。 “首长,到了。”司机把车停稳,熄了火。 李大炮看着车外,一片蓝色的汪洋。 “真踏马壮观,全都是戴“星”的。” “把面罩戴好,一会儿少说话,跟着我。”老首长嘱咐了一句。 “嗯。”他脸上恢复平静,利索地戴好面罩,下车给这位即将授衔的元帅拉开车门,虚扶车框,“小心,注意碰头。” 老首长下了车,递给他一个欣慰的眼神,腰杆挺得笔直,龙行虎步地朝着狼烟阁正门走去。 狼烟阁,今天的授衔地址。 地方很大,能够轻易容纳4000多人。 出席活动的,不仅有老人家他们那群开服玩家,还有1500多名军官,以及一些业内民主人士。 总之,这是一场将载入史册的盛况。 老首长作为整个东大军队的总后勤部长,在场的甭管谁,就没有不认识他老人家的。 “老首长,真是想死我了,黑省一别,咱得有五年没见面了…” “陈瞎子,你在这套什么近乎?闪开闪开,我跟老首长还是老乡呢?” “老首长,看到您身体还这么壮,好啊,好啊…” 李大炮站在稍后头,看着被一群扛着将星的大佬热乎围在中间的老爷子,脑子里冷不丁蹿出个念头: “当兵的…是不是就该纯粹点儿?就为保家卫国?不该掺和别的……” 第266章 东大核兵 一群“将星”太热情,挤来挤去,把两人隔得越来越远。 “老头子真厉害,这么有面儿。” 他站在台阶下嘀咕着,扎不进堆的“将星”把他又给围了起来。 “喂,那个兵,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老李,说话客气点,人家是老首长带来的。” “奇了怪了,今儿不是给咱授衔的日子吗?怎么还倒了一瓶酱油?” “老丁,你看这小子肩章,怎么没见过呢?” “嚯,这勋章牛啊,杀气腾腾……” 李大炮有点牙疼,平白无故地成了任人观赏的猴子。 而且,还遇到了熟人——晋西北铁三角跟赵刚。 面罩下的虎目慢慢眯起,眼神紧紧盯着老首长,丝毫没给李云龙他们面子。 都是双手沾满敌人鲜血的主儿,谁也不比谁矮几分。 他虽然是穿越的,但手上也有几十万头畜牲的命。 就这份战绩,足以在这些人面前挺直腰杆子。 当众被撅了面子,李云龙暴脾气上来了。 他走到李大炮跟前,俩眼珠子瞪得像铃铛,“问你话呢?怎么还当起哑巴来了?” 赵刚跟孔捷眼看事儿不对,赶忙拉住他,“老李,注意场合。” “李云龙,你脑袋被驴踢了,吵吵什么?” 丁伟没有上前,反而站在他们身后,细细打量着那一身黑色军装。“这踏娘的…真是奇了怪了,搞不好还真是大有来头。” 周围的“将星”停止了交谈,目光集中向李大炮这边。 李大炮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目光,面不改色,身子骨挺得笔直笔直的。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我替老李向你赔个不是,”赵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打起圆场,“哎,我瞅你怎么这么眼熟呢?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眉头紧皱,有些思索。 李大炮眼里平静淡如水,瞥了他一眼,退后一步,没有言语。 见这架势,赵刚只能苦笑一下,转身扯着还想发作的李云龙和不明所以的孔捷退开。 也许是担心李大炮那一身军装会引起麻烦,老首长三言两语结束了寒暄,朝着他走过去。 至于李云龙几个,早就去了别的地方,跟那些相熟的老战友吹牛唠嗑。 瞅着李大炮周围空出来的那个“真空圈”,显得分外刺眼又格格不入,老首长有点好笑,“得了,猴儿也当过瘾了,跟我进去!” “嗯。”李大炮闷声应道,“展览半天了都。” “急啥?好戏还没开场呢。”老首长语不惊人死不休,“待会儿让你在台上……慢慢展……” 上午9点。 伴随着红歌响起,老人家跟翔老他们踏入会场。 “哗…啪啪…” 狼烟阁内的“将星”们,眼神热切得发烫,崇敬地看着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掌声几乎要掀掉屋顶。 整个东大,当初如果没有老人家运筹帷幄、指点江山,还不知道要啥时候才能建立呢。 尤其是老人家,更是带着大家伙儿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仗。 直到撵走光头,才在废墟遍地的神州大地,建立起东大这个伟大的国家。 老人家笑容和煦,一边拍手一边向激动的人群致意,稳健地登上了发言台。 李大炮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站立在讲台右下侧三米处。 他背后,是巨大的红旗跟G徽。 “嗡…” 老人家清了清嗓子,温和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整个狼烟阁。 “二十八年的奋斗哟,几千万人的牺牲……这红旗呀,可不只是一块好看的红布,那上面,绣着我们每个人心窝子里头的那一团火……” 一切,都在庄重而有序地进行着。 等到为在座的各位“将星”授衔完毕,老人家和翔老重新回到了发言台。 翔老站在一旁,目光温和地掠过李大炮,微微颔首。 李大炮冷冽的眼神瞬间融化,收起了刺眼的锋芒。 “小同志,这里,这里。”老人家朝他招了招手,笑声爽朗,“接下来,我可要好好讲讲关于你的事喽。” 李大炮向翔老点头示意,然后大步走到发言台右侧。 刚刚被授衔的“将星”们,或好奇,或期待,或疑惑。 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抹黑色的身影。 老人家扶了扶话筒,声音更加响亮。 “同志们呐,现在,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了不起的小同志。 一位战功赫赫、作战勇猛、杀敌无数的战斗英雄。 也许,你们恐怕要问:这位同志是哪一位呀?我们认识他吗?’ 哈哈,我看大家,就不要费心去猜咯。 他的名字,我暂时是不会告诉大家的。 你们啊,也不要怨我打哑迷。 杀手锏这个东西嘛,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亮出来的咯……” 老人家铿锵有力地讲着,李大炮却觉得浑身的血“轰”的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这种心情,抗压低的人,可能会当场激动地晕倒。 即便心如磐石,此刻胸中也是惊涛拍岸! 罗大川——这位肩膀头两侧各挂两颗星星的虎贲军军长,眯眼盯着台上的黑影,眉头拧成了疙瘩。 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冷不丁得心里“咯噔”一下,“该…该不会是…我那女婿吧!” 他在这猜着呢,老人家的表情越来越激动,声音更加震耳,“这位同志…”不再喊“小”字了。 “他八岁的时候,就亲手结果了一个小樱花。” 全场瞬间屏息。 “截止到泡菜战场结束,累计特等功10次,一等功22次…” 这话一出,哪怕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血将星们,也集体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溜圆,彻底被震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年轻士兵居然立下了泼天战功。 尤其是李云龙他们,看向李大炮的目光都有点绿油油的。 就跟饿狼见了小绵羊似的,恨不得立马吃进肚子。 这样的兵,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个宝贝疙瘩。 如果自己部队有个这样的兵,那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今天,我要重新把这已经退伍转业的同志再召回来,并授予他“东大核兵”的光荣称号。” 老人家大手一挥,声如洪钟, “就是要让那些帝国主义老爷们,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心惊胆颤,睡不安稳。 让他们知道,在东方,还有这么一把悬在他们头顶上的利剑。 想碰一碰我们东大?呵呵…” 老人家的目光欣慰地落在李大炮身上: “东大有他,是你我之幸事,更是我们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大幸……” 第267章 系统疯了 “啪啪啪……” 御龙先生发言结束,台下掌声再次如雷鸣般响起。 有远见,有魄力,有行动,对外敌永不妥协,对人民永远热爱。 尤其是为了东大,操心劳累了一辈子。 这样的人,谁不向着? 眼见掌声久久没有停息,御龙先生无奈的双手下压,“好了,好了,不要再拍咯。” 在场的众人望着那亲切的笑容,不由得会心一笑,双手慢慢停下。 “你们呀,这是害苦了我啊。 要是把手给弄伤咯,我老秦啊,罪过可就大喽。” 御龙先生朝着李大炮招招手,“同志啊,来这里,给大家伙讲两句。” 将星云集,高官满座,竟然让一个兵上来发言,李大炮有些短暂的愣神。 系统在他脑海里大吼着,兴奋地数据一路狂飙。 【爷…哦不,祖宗,快点啊,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让他们感受下什么叫霸气,什么叫嚣张。 记住咯,嚣张也可以是正能量,也能为了东大出一份力。】 如果今天没有系统提示,李大炮肯定出丑。 瞬间的愣神以后,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迈着最稳健的步伐,走到发言台跟前。 御龙先生笑着给他让开位置,拍拍他的肩膀头,“来,给大家伙讲两句。” 翔玉先生那双深邃的眼睛也落在这“炮筒子”身上,带着期许,轻轻点了点头。 “呼…” 耳边响起风吹声,李大炮向老人家敬了一个军礼。 随后动作保持不变,面向台下。 “啪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 “唰…”礼毕。 掌声慢慢停歇。 李大炮眼神变得尖锐,浑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肃杀之气。 六朝余户,只为私事。 这句话冷不丁的在他脑瓜子探出头。 望着台下那一张张面孔,他们的眼神或好奇,或期待,或严肃,或平静,上千道表情不一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几十年艰苦抗争,能够站在这里的,可以说几乎都是幸运的。 而真正的英雄却躺在地下长眠,有的甚至只是衣冠冢。 想想后世那些腌臜事,李大炮知道该说啥了。 这辈子,该有的不该有的,他差不多都揣兜里了。 所以,他决定了——要紧紧追随那位的脚步。 为了那句“人人如龙”,尽自己一份力。 “人民有信仰,东大有力量,民族有希望。”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传遍整个会场。 就如同去年大雪夜,李大炮一句话再次石破天惊 还不待众人回味,接下来的话杀气重重,恶狠滔天。 “誓死捍卫东大。” “誓死守护勤劳善良的东大人民。 “誓死杀尽所有爬在RM头上拉屎撒尿、吸血啃骨的——蚂蟥!” 三个“誓死”,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凶!将狼烟阁内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这下子,随着李大炮停止发言,整个会场安静异常,就连呼吸都仿佛要停止。 系统疯了。 当着这群‘高端玩家’的面,李大炮这一番霸气嚣张的发言,简直就是让它颅内狂颤。 【嘎…】系统死机了。 “啪!啪!啪……”最先回过神的,是御龙先生。 他缓缓抬起双手,一下、一下、一下,重重地拍了起来! 那眼神里,是激赏,是欣慰,仿佛看到了烈火真金! 接着是翔玉先生!是老爷子! 然后,像是燎原的火星子,“轰”的一下。 台下那一片深蓝色的海洋被彻底点燃…… “你小子,不去当书生真是可惜了。” 授衔结束,老爷子带着李大炮走出狼烟阁,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 “我干不了那个。”李大炮眼神深邃,浑身的热血还未冷却,“给那些畜牲放血,才是最适合我的。” 周围的“将星”瞅着那道时刻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黑色的身影,眼中思绪繁琐。 上过战场的都知道,杀气那玩意儿,它是真实存在的。 眼前这位刚被老人家授予“东大核兵”的军人,怕是浑身早已被敌人的“血浆子”泡透。 “你小子,把那股杀气收起来。”老爷子脸色严肃地斜视了一眼,“也不怕把那些书生吓尿裤子。” 李大炮扫了眼台下那群长袍打扮的“腐儒”,面罩下的眼神变得死寂。 “一群四处押宝的杂碎,真是让他们碰到好时候了。” 这群人跪过螨清皇帝,跪过老米代英,跪过小樱花、光头。 但现在,随着御龙先生一句“东大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他们也跟着站起来了。 不过让李大炮上火的是,这群人似乎站在了人民的对面。 整天一身傲骨、高谈阔论,看不起泥腿子,总是摆出一番高高在上的样子。 有时候他就不明白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闭嘴,这话能说?”老爷子压低嗓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头子,你不会忘了我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吧。”李大炮撇撇嘴,眼神微眯。“世修降表啊。”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大。 去年小樱花、毛人虫的口供,今年扮“发爷”得到的东西。 都指向了一件事,“士大夫”正在复辟。 远了不说,就说明末的东林党。 整个神州大地,汉人蒙灾,这些杂碎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闭嘴,你…”老爷子赶忙制止,却有点晚了。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戴着黑框眼镜,胡子耷拉到胸口的民主人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小同志,看来你对儒家之学,误会颇深啊。” 老爷子刚要打圆场,李大炮将他一把拦下,“不是对儒家,是对那些没有骨头的腐儒。” “腐儒?竖子猖狂。”跳出来的这个人叫方唐镜,就是李大炮嘴里说的那种腐儒。 眼见有人在狼烟阁外,当着这么多“将星”诋毁儒家,他的那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腐菊。 “区区一介武夫,何来狂犬吠日之底气,妄议圣贤之道!” 李大炮眼神戏谑,“吆喝,看来阁下对儒家经典是倒背如流了?” “倒背如流不敢当,只是熟读而已。”方唐镜抚着胡须,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 想到后世那些网友对论语的‘刨坟级解读’,李大炮想玩他…… (各位,我…唉,) 第 268章 二级工,贾东旭 “han…han…han…” “呼…呼…呼…” 窗外,月朗星稀,晚风徐徐。 “大…大炮…慢…” “咋滴了?” 屋里,小两口开始了撒欢儿。 时钟慢慢地转着,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停下。 “我…我不饿了…” “再等会,我还饿着肚子呢……” 吃完饭,没有什么点上一根烟,只有男人贴心的给媳妇擦了擦脸,端了一杯水。 等到安凤枕着自己男人的胳膊入睡,李大炮无奈的翻了翻眼白,“唉,267被毙了八回,造得哪门子孽啊……” 翌日,轧钢厂。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关系到所有车间工人的开支和脸面。 从黑省引进的八级工制度,正式开始实行。 以前的学徒工、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制度,全部淘汰。 而且,几乎所有的车间工人都要参加考核。 有本事的,如果能通过八级工考核,年轻的送大西北,上了年纪的,那就在厂里成了有头有脸的大佬。 没本事的,一级考核都过不了,那就开始拿十八块钱,接受别人的嘲讽、嫌弃。 一切,都在热火朝天、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自从去年厂里审判大会以后,那些犯错的工人都是拼了命的提升技术,教授徒弟。 没辙,李大炮的那一招“戴罪立功”太狠了。 狠到他们都不敢有一点偷懒、磨洋工的现象。 如果那些人消极怠工,传到李大炮耳朵里,那可真是要遭老罪了。 最起码,小黑屋雅间,黑窝头,管够。 闲着无聊,李大炮在厂区里到处晃悠。 路过一个个车间的时候,不时能够听到里面考核成功的欢呼声,以及考核失败的哭泣声。 “呵,工级差一个级别,那待遇可就…” 他心里感叹着,正打算抽根烟,被一声鬼哭狼嚎活生生打断。 贾东旭,这个以前工人眼里“扶不起的阿斗”,终于来了个扬眉吐气。 当考核人员当众宣布,他加工的零件过关时,这小子兴奋的脸色通红,浑身打哆嗦。 “啊…我通过了,我通过了。”贾东旭拿着检验后的零件大吼大叫着,不断地拿给车间的工人看。 二级工,按照现在的等级制度,每月开支37.5元。 也就是说,贾东旭的开支比以前每月多10块钱。 10块钱,可以买小二十斤肉,七八十斤棒子面,差不多30包大前门… 总之,贾东旭的生活条件可以直接蹦上一个台阶,也难怪到这么激动。 车间里的众人,看到他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羡慕、不屑、欣慰等各种眼神,通通集中到他身上。 易中海看着曾经的徒弟,心里一阵猛啐,“踏马的,还真让这小子起来了。” 恰巧,贾东旭拿着零件跑到他这,正好瞅见他那张阴沉沉的方块脸。 老绝户那双愤恨的眼神,也映入他的眼帘中。 想到以前易中海为了控制他,做的那些丑事,一股子邪火“蹭”地冲上脑门。 “易中海,你没想到吧,小爷成二级钳工了。 没用你教,就凭小爷自个儿琢磨,练习,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他眼眶发红,死死地瞪着易中海, 攥着零件儿那只手,青筋暴起,骨节煞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众目睽睽之下,被贾东旭这样嘲讽,易中海那张脸成了猪肝色,腮帮子直抽抽。 他怎么也没料到,以前被他捏得死死的窝囊废贾东旭,今儿个能狂到这个地步! “你…你不可理喻。”他愤怒的无能咆哮。 考核是按场次的,贾东旭这一批考完之后,正好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 所以,眼下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人考核。 这样,也就没有人制止他的疯狂发泄自己的喜怒哀乐。 易中海跟贾东旭的恩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不知道的,现在也通过别人的窃窃私语,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真没想到啊,贾东旭居然考核成功了。” “这下子,易师傅那张老脸,啧啧啧…算是丢尽了。” “活该,都是这老东西自找的……” 弱者,总是能够赢得更多的同情。 一时间,贾东旭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再也没人提起。 反倒是易中海故意使坏,不用心教人技术的事,被反复提起。 都知道,考核跟学生考试没啥区别。 考之前有一个好的心态,保持冷静,那是很关键的。 易中海现在却是怒火冲天,身子止不住地打哆嗦,把等会考核要注意的事项忘的几乎一干二净。“滚,赶紧给我滚…” 贾东旭脸上现出一抹阴谋得逞的表情,嘴角歪成了一个钩子。“易中海,希望您老能够晋升…”嗓音压低,说话一字一顿,“二…级…工” 下一轮考核即将开始,‘吃够了瓜’的杨厂长朝着段有德打了个眼神。 段有德立马吆喝起嗓子,“好了好了,下一轮考核人员准备开始,无关人员抓紧离开。” 考核再次开始。 易中海拿着锉刀、刮刀,从初级零件开始加工。 毕竟初级零件加工简单,对尺寸的要求没那么严格。 哪怕他现在火气很大,手脚还是有些微微发抖,还是能够轻松应付。 一级…二级…三级。 时间慢慢流逝,他通过了三级钳工考核。 考核官看着他那副熟练的样子,不由赞许得点头。 甭管人品怎么样,最起码这技术还是够硬的。 一鼓作气。 易中海擦了擦汗,拿起一个考核用的四级零件。 这是一块要求加工成极其精密的配合件凹模,难度比之前的零件加工起来上升了好几倍。 他先是仔细查看了遍图纸,把要求的尺寸误差深深记在脑海里。 然后拿起工具,准备下手。 这个零件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内凹R角,要求表面粗糙度达到镜面级别,尺寸公差必须控制在几微米。 本来按照他的技术水平,这个四级零件应该也是手拿把掐。 没想到,出问题了。 贾东旭对他的那番羞辱,终究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第269章 贾秃瓢 易中海拿起锉刀加工那个R角时,手上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不好。”他脸色一紧,心里一顿啐,“干霖凉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拿工具的那只手居然使大了劲儿。 那一锉刀下去,直接把误差给整大了一倍。 这下子,易中海有点麻了爪子。 车间外头,李大炮刚把烟头踩灭。 斜眼扫了里面一圈,正好瞅见易中海在考核台子上撅着。 看到这,他嘴角微翘,无视车间众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易中海不远处,想看看这老小子考核的咋样? 对于钳工技术,李大炮一无所知。 但走到近前的他,却从易中海那难看的脸色、停顿的动作中,把结果给猜了出来。 “完蛋货,这老绝户好像把零件干废了?” 如果说易中海今天能够晋升八级工,李大炮兴许还能正眼儿瞧他两眼。 可眼下,这老家伙看样子好像考砸了,那对不起,他连眼皮都懒得多耷拉。 李大炮心里转了转,转身走到别的考核工人背后,背着手看别人鼓捣。 八级钳工,可是能够手搓航母的大拿存在。 四级钳工?那玩意儿厂里一抓一把,不缺。 李大炮决定了,等到今天考核结束,如果厂里考核成功的八级钳工——不是年轻的那种。 他会派人护送那些人上下班,给他们最大的安全保障。 可一直到考核全部结束,他却是等了个寂寞。 整个车间,没有一个工人能够通过8级考核。 最厉害的那个工人,也只是通过了6级。 而易中海,则是出乎意料、不负贾东旭厚望,成功晋升为3级钳工‘大师傅’。 “真是服了,白期待一场。” 李大炮撇撇嘴,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新来的机器上。 等到考核人员宣布完结果,转身离去,车间里顿时成了个菜市场。 达到心里期望的工人兴高采烈,满面红光。 发挥失常的工人则是哭丧着一张脸,心里发苦的低头叹气。 贾东旭走到易中海面前,看到老家伙阴沉着脸,印堂发黑,心里就是一个美滋滋。 “易师傅,恭喜恭喜啊,”他贱兮兮地拍着巴掌,嘴里“叭叭”个不停,“恭喜您老人家考核成功,晋升为红星轧钢厂一名光荣的三级钳工。” 伤口上撒盐,不是一般的痛。 易中海的面子、里子,今天可谓是被这个曾经的“逆徒”踩了个稀巴烂。 “贾东旭,给老子滚一边去。”易中海怒目圆睁,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之徒。 要不是你在老子面前嚼舌头,我会考核失败?” “啧啧啧…”贾东旭咂摸着嘴,一脸嘲讽地看向他,“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啊,易师傅。 连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你学的哪门子钳工啊?”他语气变得凶狠,嗓门抬高,“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阴我的? “真当自己那点烂D眼子事儿没人知道? 不就怕老子等级上来、票子厚了,翅膀硬了飞出你手心儿?” “实话告诉你!这就是你他娘自个儿造的孽。 报应!老天爷睁眼!” 嚯,这下子,人群是议论开了。 一个个眼神厌恶、不屑、嘲讽,纷纷指责起了易中海。 “易师傅,做人啊,不能太算计。” “胡扯,应该叫做人不能‘太易中海’。” “我看呐,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 都是四九城爷们儿,那叫一个好面。 平日里,易中海在车间里那是人人都得讨好的钳工大师傅。 但现在,考核失败,再加上被贾东旭这一顿刺,火气直冲天灵盖。 什么理智、冷静都被怒火烧得渣都不剩,只剩下强烈报复的念头。 “贾东旭,我糙你祖宗。” 他大声唾骂着,抄起一个扳手,朝着贾东旭头上就砸了过去。“老子弄死你这个畜牲。” 眼见易中海的暴起发难,贾东旭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习惯背后阴人的老绝户居然被刺激成了莽夫。 “嘭…” 扳手狠狠砸上贾东旭的天灵盖,这个被赶出师门的逆徒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一股鲜血,从伤口慢慢流了出来。 浸湿了他的头发,流过了他的面部。 “易师傅,你…你…” “完了,这下子出大事了。” “赶紧叫医生啊,还磨蹭什么?” 被惊呆的众人回过神,乱成一锅粥。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那血流满面的惨样,手中的扳手“当啷”掉在地上。 他面色惨白,心里的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我…”舌头打结、手足冰凉,整个人都木了。 就在这当口,李大炮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剧情里,贾东旭是被机器‘咬死’的。 眼下,瞅着他那副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让李大炮有些纳闷,“难不成,这小子换死法了?” 他蹲下身子,检查着贾东旭的伤口,用手指探了下颈侧和鼻尖,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行了,这小子没事。 去,把医生叫来。”他斜眼瞥向惊慌的易中海,语气不咸不淡,“让杨吉光那小子带点酒精、纱布就行。” 随后,李大炮手腕翻转,蝉翼小刀再次出现在手中。“来俩人,把这小子架起来。” 看到这位保卫处处长,一副没事人似的冷静模样,车间的工人才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还好,虚惊一场,不用受连累了。 很快,两个工人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将贾东旭像押犯人那样架起来。 “有没有理发的,不要钱。”李大炮一脸揶揄,跟那俩架人的开起玩笑,“有需要的赶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嘿嘿,不用不用。” “俺也不用,哈哈。” 扯淡间,手上动作飞快。 蝉翼小刀用的那是一个地道。 短短一分钟,贾东旭那一头潇洒的中分变成了一个灯泡。 “你们别说,这小子剃个光头还挺有范儿。” 工人们瞅着贾东旭那颗锃亮带血的秃瓢,笑得东倒西歪。 “李处长,你这剃头速度,还真是麻溜儿。” “你们快看,那个伤口正好在头顶胸口,再用扳子砸上几次,省得大和尚烫戒疤了。” “啧啧啧,就是不知道这小子一会儿醒了,会不会找易中海拼命……” 第270章 小段,小杨 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养老心。 大家好,我是易中海,今天又是做绝户的一天。 “让让,都让让道儿。” 厂区主路上,易中海跑得满头大汗,手里紧紧拽着杨吉光的手腕。 挎着医药箱的杨吉光,跟个小鸡崽似的,被拖得趔趔趄趄,脚步踉跄。“慢…慢点啊,易师傅。” “慢啥慢,时间不等人啊。” 周围的工人瞅着两人这一出,眼珠子瞬间瞪起来了。 “那不是易中海嘛,他们车间又出事了。” “废话,没事叫医生,脑子缺根弦?” “快走快走,跟上去看看……” 今天是金宝值班。 接到手下人报告,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李大炮跟他说过,“不管你站在哪个位置,工作期间必须尽心尽责,不能偷懒。” “通知弟兄们,立马过去维持秩序。”金宝大吼着,全力冲刺,“快…” 钳工车间。 赶回来的易中海瞅见那个反光的秃瓢,差点笑出声来。 苏醒的贾东旭瘫坐在凳子上,一脸愤恨得瞪着他,“易中海,你完了。 你这是谋杀,老子要让你吃花生米。” 他今天是彻底吓着了,都看到老贾来接他了。 李大炮斜睨着他,朝杨吉光招招手,“别瞅了,给这秃驴收拾下,消毒、包扎,再打一针。” “唉唉唉。”杨吉光狼狈的抹了把汗,快速跑上前,“呦,这秃瓢刮的,真亮。” 小大夫这一感叹,满车间的工友绷不住了,笑得直呲牙:“李处长亲自动的手,能不亮吗?” “看见没,这个就叫专业…” “来俩人,把他按住。”杨吉光对着人群喊道,“酒精消毒有点疼。” “啊?”贾东旭有些慌,“果真吗?能不能不消毒,直接包扎。” “废话,肯定疼。”杨吉光用镊子夹出棉球,泡了酒精瓶里,“这么大口子,不消毒,信不信你今晚就得蹬腿?”他故意吓唬人。 “那…那你轻点。”贾东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我怕疼。” 这个机会如果把握不住,那就不是易中海了。 “我来。”他狞笑着跑了上去,“就当是…将功赎罪了。” 贾东旭刚要拒绝,两条胳膊已经被易中海别到了背后,动弹不得。 “易中海,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不用你…啊…” 吸满酒精的棉球一碰到他头上的伤口,鬼哭狼嚎顿时响彻在整个车间。 “小杨,你使劲啊,”易中海有些不满,“就那点酒精够谁用的,加倍,超级加倍,钱我出。” “哈哈,好嘞。”杨吉光乐得配合,镊着酒精棉使劲擦。 “啊…我糙啊…” 这档口儿,车间外围满了人,金宝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让开,让开。”身后跟着十几个保卫科弟兄。“保卫科办事,闲杂人等,往边上梢。” 现在,新来的工人对保卫科可是打怵。 前阵子那场斗殴,听那些被放回来的人说。“这帮犊子老狠了,把人往死里收拾。” 人群迅速散开,让开一条道。 金宝跑进车间,抬头就瞅见李大炮正一脸兴致地欣赏“师徒情深”的景儿。 “处长。”金宝跑上前,扫了一眼‘互爱互助’的三人,“这是…” “没多大事,”李大炮头都没抬,“让弟兄们把那些看热闹的撵走,该干嘛干嘛。” “好。”金宝回应着,转身离去。 恰好,接到信的杨厂长跟车间主任段有德惊慌失措地赶了过来。 本来还打算中午请那些考核官吃个小灶,庆祝下考核圆满结束,现在也没心情了。 “啊…轻点,轻点啊。”贾东旭疼得嗷嗷叫。 杨厂长看着他一脸血污,呲牙咧嘴的样子,后背有些发凉。“什么情况?” “老易,出什么事了?”段有德眉头紧皱,脸色铁青。 两个直属上司的责问,叫醒了正陷入报复快感中的易中海。 “我…我…”他老脸僵硬,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旁边有会来事的工人,凑到车间主任跟前,把俩人干的‘好事’秃噜出来。 当杨厂长两人听到易中海被贾东旭气得暴跳如雷,拿扳子给人开瓢,顿时陷入一片后怕。 万一今天出了人命,俩人的处分是躲不掉的,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杨厂长暴跳如雷。 “重罚,必须重罚。”段有德杀鸡儆猴。 李大炮斜眼暼了了两人一下,嘴角慢慢勾起。 这年头,工人犯了错,无非就是罚款,通报,义务劳动之类的,老黄历了。 但他看着心惊胆颤的易中海跟贾东旭,却想到一个好玩的法子。 收拾禽兽,有时候精神折磨比肉体折磨更带劲儿。 忙活了半天,‘手术’终于结束。 杨吉光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被两个厂领导吓得。 那纱布竟然敞开了用,把贾东旭的头缠了一圈又一圈,裹成了一个“阿三哥”。 “你小子,还真是有才。”李大炮瞧着他的‘杰作’,眼神戏谑,“辛苦了,回去吧。” “唉唉,不辛苦,不辛苦。”杨吉光腆着脸笑着。 这小子收拾好药箱,对着李大炮跟杨厂长点了点头,“嗖”的就跑了。 该宣布对易中海、贾东旭的惩罚了。 杨厂长掐着腰,一脸愤恨。 段有德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李大炮打断了。“小段,稍等。” “小段”俩字一出,车间的工人看着比李大炮大二十多岁的段有德。 一个个憋得脸通红,嘴差点儿鼓成了气蛤蟆。 “李处长,你…”段有德敢怒不敢言。 杨厂长看见自己手下被李大炮损成那副憋屈样,有点看不过眼儿去。 “李处…” “小杨,你先等会,听我把话说完。”李大炮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下子,在场的人是彻底憋不住了。 管他后果如何,先笑了再说,反正法不责众。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哎呦喂,小杨,小段,哼哼哼哼…” “多么亲切的称呼啊,李处长太有才了。” “很好笑吗?”李大炮的声音漠然响起,扫了眼嘴都快咧到腮帮子的工人。 犹如摁下了暂停键,整个车间死寂一片,连喘气声都憋住了…… 第271章 你以为我陪你过家家? 李大炮今年25,不想整天挂着那种“装逼脸”。 老气横秋,根本就不适合他。 “大喜的日子,就别提罚款了。”他眯着眼,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们俩人握手言和吧。” “嗯?”易中海有点慌。 “啊?”贾东旭傻了眼。 杨厂长他们却是忍着羞怒,摸不着头脑。 “啪…” 李大炮点上烟,轻嘬了一口。 “让这俩人恢复师徒关系,互相帮衬,互相监督。 下次考核,俩人里头,谁要是不合格,那就一块儿完蛋。” 至于这个后果嘛…”他顿了下,将烟把扔在脚下,轻轻碾灭,“老账新账一起算,住三天小黑屋。” 话刚撂地,贾东旭“噗通”瘫坐在地,去年的可怕回忆再次袭来。 上次住小黑屋,他差点被整得精神失常。 那个可怕的地方,他是打死都不想去了。 易中海脸色惨白,瞅着贾东旭那副损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明白了,李大炮这是“钝刀子割肉”,让自己时刻生活在折磨中。 他想反对,却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车间工人差点被易中海一扳子送走,真要认真追责,老绝户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他没好,贾东旭更跑不了。 打扰工人考核,真要跟他上纲上线,也得啃黑窝头。 “好狠。”段有德耷拉着脸,心里一顿啐,“狗日的,就没你这么玩儿的。” 杨厂长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李大炮,注意你的身份,你就是负责保卫的,车间的生产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犹如被踩到痛脚,喷得唾沫星子到处飞。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李大炮懒得再搭理这条老狗,“两位,小杨不给你们活路,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走吧,保卫处。” “你要干什么?”杨厂长有些不知轻重。 现场的气氛充满了火药味,旁观的工人看到俩人斗法,立刻躲得远远的。 “干什么?工人打架斗殴,该谁管?还用我明说?”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杨厂长色厉内荏。 “啧啧啧…”李大炮没搭理他,斜睨着惊慌失措的易中海、贾东旭,“走吧,就别在这碍眼了,一会儿我就通知公安来接你们。”声音慢慢变冷,“住班房。” 好死不如赖活着。 相比现在的结果,刚才的提议简直就是天堂。 贾东旭满脸惊恐,手脚并爬,想要抱住李大炮的腿,“李…李处长,我听您的,听您的啊。 求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我爹的份上,饶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离我远点儿。”李大炮厌恶的盯着他,“别怪我,是小杨不给你活路。” 易中海没有求饶,心里快速思量着。 眼下,车间里就一个通过六级考核的工人。 如果他今天也能够通过六级考核,那杨厂长跟根本就不会阻止李大炮的提议。 通过七级,甚至会死保。 说到底,还是自己份量不够。 “厂长、主任,我明年肯定能够通过7级考核,请给我一次机会。”易中海脸色阴沉,发下毒誓,“到时候如果失败,任由您二位处置。” 这话一出,除了李大炮,所有人都傻眼了。 新引进的考核难度有多大,都是深有体会的。 易中海这话,几乎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厂长…”段有德有些心动。 自己车间如果有七级钳工,那可是好处大大滴有。 杨厂长这人喜欢画大饼,但却不是个酒囊饭袋。 别看被李大炮死死压住,人家却是能跟李怀德,新来的肖书记掰腕子的存在。 如果真没点本事,冶金部的宋副部长也不会给他撑腰。 主管生产的他,对于车间里那些技术高的员工更是了如指掌。 如果今天没有贾东旭那顿‘输出’,易中海通过6级钳工考核,那是手拿把掐。 眼下砝码已够,他决定退让一步。 “好,那我就…” “好什么好。”李大炮一把将他的话打断,“你以为我在陪你过家家?晚了…” 他扭头看向车间门口的金宝等人,“金科长,把人带走。” “完了。”易中海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两腿发软,双眼无神,瘫软在地,跟贾东旭来了个背靠背。 “你…”杨厂长回过神,眼角几乎迸裂。 金宝刚才在车间门口,将几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听到李大炮的命令,朝着身边的队员一挥手,“走。” 此刻,车间里的空气混杂着铁腥味、机油味变得有些粘稠,气氛变得沉重。 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俩工友貌似完了。 眼瞅着曾经的“师徒俩”生无可恋的趴窝,车间工人大气不敢喘,心里更是一个五味杂陈。 “真踏马的开眼了,这就是神仙斗法吗?” “杨大头真踏马混蛋,跟李大炮待价而沽,有毛病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处长提的要求挺好,被姓杨的王八蛋一顿搅和…” “蹬蹬蹬…” 保卫科的脚步声快去接近,贾东旭被惊醒,狠狠攥着那团脑浆子,“李处长,李处长饶命啊。 我爸是贾贵,是您手下的兵啊。 求求你饶我这一次吧,李处长…” 金宝脚步顿了下,抬头瞟了眼李大炮。 发现自己的上司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有数了。“带走。” 四个人高马大的保卫科队员,两人‘伺候’一个。 上手毫不客气,像拎死狗似的反拧起师徒俩的胳膊,硬生生从地上拖起来,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贾东旭彻底慌了神,两条腿在半空中拼命倒腾乱蹬:“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相比较他,易中海别看瘫成一团面条,脑瓜子却是在飞快转着,“老聋子?时间来不及。 求李大炮,那更是白扯。 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冷不丁,他余光瞥到角落里一根断裂的轴承,那根被李大炮弄断的轴承,这老绝户眼睛亮啦。 李大炮爱护工人,爱护遵守厂规、不违纪的工人。 下一秒,一道豁出命去的嘶哑干嚎,破锣似的炸响整个死寂的车间:“李处长,听我说一句。 我就说一句话,等我说完,要杀要剐,你随便……” 第272章 三年之约 本以为,李大炮会让人将自己放下。 可直到快出车间门口,那道救命的嗓音依旧没有响起。 易中海被别着身子,扭着头。 两眼死死盯着他,恨不得给他跪下。 “李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我爸是贾贵啊。”贾东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苦苦求饶,“都一个院的邻居,饶了我…” 什么时候最折磨人,就是明明以为深陷绝望,却忽然看到希望的时候。 “金宝。”李大炮终于开了口。 这么好玩的禽兽,怎么能让他们离自己远去。 整个四合院,如果没有易中海在里面搅和,那还有啥意思? 至于贾东旭,这会儿的他,纯粹是赠品。 金宝脚步一顿,对着队员喊道:“放下他们。” “噗通!” 贾东旭摔了个屁股墩,易中海赶紧站稳身子,嗓子眼差点喊破,“李处长,我知道您对工人好,我…” 被人当众扣高帽子,李大炮一脸不屑地打断他,“有话说,有屁放。” “唉唉唉…”易中海点头哈腰,擦了擦冷汗,“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考个八级工。 到时候,我绝不藏私,把我会的都交给工友。 就…就跟刘海中那样,对,就是那样。” 听到这话,杨厂长跟段有德,眼皮瞬间上抬。 他俩现在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眼巴巴地盯着李大炮,看他会怎么做? 车间里的工友终于不再当哑巴,开始了窃窃私语。 “八级工,老易是真敢吹啊。” “别小瞧易中海,那家伙技术可是很高的。” “你们说,到时候他要是真考过八级,那咱们是不是…” “三年之约?”李大炮心里咂摸着,差点让这老绝户搞笑了。 “李处长,我也能,给我三年时间,我也能通过八级考核。”贾东旭开始口不择言,“你信我,你信我啊。” “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 先是金宝几人,然后蔓延至整个车间工人,差点被这祭品笑得肚子疼。 三年时间,从2级工跨越到8级工,这样的人肯定有,但怎么也轮不到贾东旭。 杨厂长跟段有德两眼喷火,恨不得上去狠踹一顿,把大言不惭的贾东旭踹出粑粑。 “贾东旭,不吹牛你会死啊?”段有德大声呵斥。 “不像话,不像话。”杨厂长一顿数落。 生活很枯燥,需要来点乐子。 “易中海,写个保证书吧。”李大炮眼神变得平静如水,“我给你这个机会。” 这话如同天降仙乐,听得易中海那张老脸堆起褶子,欣喜若狂,“谢谢,谢谢李处长,我马上写。” 金宝从口袋里掏出钢笔跟笔记本,随手放在桌上,朝他抬了抬下巴。 易中海手忙脚乱地跑上前,抓起钢笔就开始写。 一时间,车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看见没,李处长才是最替厂里考虑的人。” “废话,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 “唉,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脑子里根本就不是肌肉旮瘩……” 易中海劫后余生,兴奋地浑身打哆嗦。 攥着钢笔的手就跟患了帕金斯,抖动个不停。 金宝看得眉头皱紧,李秀芝给自己买的那支钢笔被老绝户差点戳断笔尖,把他给心疼坏了。 很快,一张螃蟹爬叉的保证书写好。 李大炮拿起来扫了一眼,随手扔给金宝,“行了,勉强能看懂。 记住了,三年后过8级考核,跟贾东旭“一损俱损”的事也得做到。” “唉唉唉,明白明白。”易中海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谄媚,“多谢李处长,多谢李处长。” 贾东旭一脸的不敢相信,他听到李大炮貌似暂时放过他了。 “谢谢李处长,谢谢李处长。” “咚咚咚…” 这小子满脸狂喜,给李大炮磕起了头。 “想磕,那就把天灵盖给我磕碎了。”李大炮朝金宝示意了一个眼神。 金宝点点头,上去一把揪着他的耳朵,把人给提溜了起来。“赶紧站起来,别踏马的给我们处长找麻烦。” “啊…疼疼疼。”贾东旭缩着脖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的错,我的错,” 他站直身子,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这个点儿,离下工还有半拉点。 厂区的大喇叭里突然发出一阵噪音,紧接着安凤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响彻在整片厂区。“各位工友,下午好,今天的工人技术等级考核已圆满结束。 在这里,让我们向主考官致以最诚挚的敬意。 同时,我们还要恭喜锻工车间的刘海中师傅,成功通过锻工七级考核…” “处长,嫂子声音真好听。”金宝小声地对李大炮嘀咕着,有些挤眉弄眼。 李大炮丢给他一根华子,笑骂道,“净说大实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车间里,易中海正在收拾工具,听到刘海中晋升七级锻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不光是他,整个轧钢厂车间的工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七级工,这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等级。 每月85块钱,还有厂领导的敬重。 刘海中这下子,算是轧钢厂这片浅水塘里,唯一的大王八了。 李大炮站在钳工车间门口,回忆起自己当初跟刘海中说的那些话,“老刘,你只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技能等级,多收徒弟,用心教。 “等你成了高级工,徒弟满车间都是,到时候,你想想,会是什么样子?” 他瞅了易中海一眼,泛起一丝冷笑。 现在刘海中在车间里早已荣升小组长,工位等级又超过易中海四级。 等回到院里,这个二大爷肯定要夺权。 到时候,四合院里肯定会更热闹。 “处长,老杨跟段有德出来了。”金宝小声说道。 “走吧,该干正事了。”李大炮眼里泛起冷光。 根据前阵子刚抓到的那个敌特透露,介绍信是从段有德手里得来的。 得知结果的第一时间,李大炮就派人把这个车间主任给监视了起来。 本以为这小子会心慌,跑路。 哪曾想,人家跟个没事人似的。 第273章 是他吗? “段主任,今儿这种事,以后一定要注意,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唉,厂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刻在脑子里。” 两个厂领导旁若无人的谈着话,金宝带着保卫科的队员将他们围了起来。 “嗯?”杨厂长皱起眉头。 “有什么事吗?”段有德不知大祸临头。 金宝冷着脸,踱步上前,“段有德,你的事犯了,跟我们走吧。” 杨厂长心头一震,眼神眯起,“段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大白天,你跟朋友在路上好端端的走着。忽然上来几个人说你爬了人家老婆,这时候,你心里会咋想? 别人咋想,段有德不知道?但现在他有一种曰了狗的感觉。 一股火气“蹭”的上来。 可惜,杨厂长不会给他败火。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段有德红着眼眶,嗓门差点喊破,“保卫科就能不讲王法?” “嗓门大,不代表你就有理。”金宝玩味地看着他,“段有礼,认识吧?” 段有礼,就是那个被抓的敌特。 这话一出,段有德脸色“唰”地变了。 他想到自己卖的那个工位,收的那500块钱。 看样子,是暴雷了。 杨厂长瞅着段有德那副慌乱的模样,顿时明白了。“段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板着脸,一副大义凛然。 “厂长,我…”段有德羞愧的低下头,不敢正视杨厂长审视自己的眼睛,“我…” 金宝没时间跟俩人磨蹭,“段有礼,就是那个敌特。现在,杨厂长懂了吗?” 不管啥时候,只要是当官的,就不想跟敌特发生丁点儿关系。 否则,轻则官位不保,重则吃花生米。 本来杨厂长打算立即离开,但一想到段有德是自己的人。 担心这家伙嘴不牢,吐出一些有关自己的事,他决定多两句嘴。 “段主任,有些事,不用我唠叨了吧。”他拍了拍段有德肩膀,语气有些阴沉,“保卫科的同志,可是从来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顺便给金宝戴起高帽子。 段有德心一凉,整个身子变得有些佝偻,“厂长,我…我知道了。”一身精气神,彻底没了。 “给你留个面子,跟上。” 金宝懒得再理他,转身走向保卫科。 段有德蔫头耷脑,对着杨厂长点点头,跟了上去。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杨厂长刚要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余光却瞥到不远处的李大炮。 这下子,屎拉裤兜子里了。 他心里臭骂着,脸上露出尬笑,急匆匆离去。 “铃铃铃…”下工的铃声响了。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李大炮向着宣传科走去。 本来他打算在保卫处等安凤的,但最近安凤跟他抱怨了几句,说有好多人跟她献殷勤,搞得她很烦。 俩人结婚的事,除了安凤家人,也就老首长他们知道。 厂里的人,哪怕是金宝他们,都不曾知晓。 这就导致,厂里那些单身小伙子、甚至有家室的都踏马的起了秧子。 这他能忍? 宣传科,广播室。 当下工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安凤就背好挎包,像个小蜜蜂似的跑了出去。 一张俏脸,洋溢着期待的笑容;一双大长腿,迈动的青春的矫健。 路过的同事、工友,目光皆是不由自主地飞到她的身上。 “这女的是谁啊?新来的吗?” “咱们厂的厂花,安凤,刚调来的。” “哥几个,这姑娘成家了没?” “要是能娶回家当媳妇就好喽,我一定…” 远远的,安凤一眼就发现了李大炮。 大老爷们站得笔直,如同一杆锋利的长枪。 “大炮。”小媳妇儿清脆的嗓音响起。 周围的人有些傻眼,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两口子之间的撒娇。 下一秒,让人跌破眼镜的事发生了。 安凤也不害羞,一头扎进了保卫处长的怀里,紧紧搂着不放。 “咔嚓…”一片心碎声。 男工友心如死灰,女工友心里绞痛。 李大炮也不在乎别人酸溜溜的目光,轻轻搂了搂自己的小媳妇儿,“满意了吧,这下子,就没人给你献殷勤了。” “哈哈,这还差不多。”安凤抬起头,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你不知道,都快让他们烦死了。” “哈哈,以后就不会有人烦你了,回家吧?” “嘻嘻,回家。” “晚上想吃什么?” “今晚去北锣鼓巷,咱爸咱妈今天有空,吃个团圆饭。” “行,听你的…” 小两口牵着手,说笑着,慢慢远去。 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站在窗口,嘴里叼着烟,望着李大炮跟安凤慢慢消失在眼中。 “怎么感觉跟报纸上的人那么像呢?” 他心里嘀咕着,慢步走到办公桌前。 桌上摆着一张报纸,其中有一篇稿子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 照片上是个东大士兵,手提一门机炮,炮弹链子斜挎肩头,一身黑军装,脸上蒙着黑面罩,只露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旁边写着四个字,东大核兵。 前阵子,华新社出的这期报纸,在整个东大,甚至是全蓝星引起了轩然大波。 东大的人欣喜若狂,因为自家有这么强大的士兵存在。 同盟的国家深深怀疑,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有这样强悍的士兵。 老米他们嗤之以鼻,甚至还公开讽刺东大异想天开,想蘑菇想疯了。 但一些参加过泡菜战场的17个堂口的人,却是方寸大乱。“Fuck,是他,一定是他。” “哦,卖嘎得,他怎么还活着。” “上帝保佑,请让您的子民…千万不要碰到那个魔鬼…” 良久,李怀德抄起手中的电话,摇起了转把。“喂,接冶金部…” 很快,话筒里传来一道肃然深虑的声音。“喂,胡振邦。” “爸,是我,怀德。” “说。” “是这样,前阵子那份报纸…” 李怀德板着脸,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猜测跟老丈人秃噜了一遍。 听完以后,胡振邦,这位冶金部的副部长,内心再也没法保持平静。 他点上一根烟,思索了许久。 如果李怀德说的是真的,那自己这个女婿可真是碰到了一条大腿。 至于能不能抓住,那就不好说了。 “怀德,晚上带着小卉,来家一趟。”随后把电话挂断。 李怀德挂断电话,嘴里喃喃自语,“轧钢厂,够他扑腾吗?唉……” 第274章 造反 轧钢厂,钳工车间。 下工以后,贾东旭怕自己的“三哥造型”丢人,打算等厂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再回家。 易中海为了早日通过八级工考核,也猫在角落里练手艺。 本来两人各干各的,但一想到李大炮那个“一损俱损”的狠招,他的心就是一团乱麻。 “狗日的李大炮,真是把老子往死里逼啊。” 钳工这个行业,心乱了很容易干活出差错。 易中海憋得没法子,只能一屁股墩在条凳上,摸出烟卷狠狠嘬了两口。 正巧,他眼角瞄见贾东旭在捣鼓一块三级工零件毛坯练手。 这一瞅不要紧,火气暴涨,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年头,当师傅的打骂徒弟,那是天经地义。 易中海“噌”地站起来,脸上废了老劲儿,挤出个笑模样,凑了过去。 他要“借题发挥”,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孙子。 这一次,易中海难得用心教了,贾东旭也竖起耳朵听了个细心。 可这小子,根本就不是那种一点就通的天才。 这下子,易中海报复的机会来了。 “贾东旭,你踏娘的怎么这么笨?”易中海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这个零件要要先刮再锉,先刮再锉,你耳朵塞驴毛了?啊?” 贾东旭不傻,知道易中海是故意的。 眼下车间就他俩,也没旁人,他跟本就没打算忍,“塞田淑兰的了?怎么着?你要不要掏出来看看,闻闻,尝尝,看看是不是那个味?” 这话不是一般的毒,易中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东旭冷笑着撇撇嘴,把零件一丢,“不练了,又不差这一会儿。倒是师傅您老人家…”他又开始杵人家肺管子,“明年7级,大后年8级,啧啧啧…真是让徒儿担忧啊…” 这一顿连呛带嘲,把易中海当场气得面红耳赤,暴跳如雷。 这一刻,平日里的老阴比,再也压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火气,变成了一个无脑的莽夫。 “贾东旭,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都没人知道?”他压低嗓子,恶狠狠地威胁着。 贾东旭心里一沉,眼珠子瞪得铮圆,“我糙,这老绝户是认真的。” “啪…” 眼见人被自己吓住,易中海抡起膀子就给他来了个大比兜,“再逼我,我就让你下去见老贾。” “啪…啪…”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个人。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贾东旭心里发狠,豁出去了。 他抄起手,左右开弓,狠狠地还了他两个。“有本事现在就弄死我。 真当老子现在白给啊?我爹是贾贵,我妈是贾张氏,收拾你那是手拿把掐。 别忘了,你的后台老聋子见到我爹,就跟耗子见了猫,没啥区别。” “刚啷…” 他把零件扔一旁,扭头就出了车间。 占了便宜就走,玩得那就一个溜。 易中海僵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火辣辣的腮帮子却是在提醒他:你打了贾东旭一个,人家却还了你两个,你吃大亏了。“好小子,有种。” 等到这老家伙反应过来,贾东旭早已不见了踪影。 窝囊气灌了一肚子,让他脑瓜子差点儿冒烟。 “啊……” 易中海昂头大吼一声,狠狠地跺了两下脚。 冷不丁得他眼睛一亮,看向贾东旭常用的那台旧机器。 一个心狠的念头在心里冒出来:把机器动手脚,让他死。 很快,这念头就跟野地里沾了火星子的枯草,呼啦啦越烧越旺…… “贾东旭,是你逼我的。”他的手慢慢摸上卡隼,准备下手,“你踏娘的破坏老子考核,老子就要你的命。” “铛…” 墙角竖着的那根断裂的轴承,忽然倒了下来,惊醒了鬼迷心窍的易中海。 老绝户吓得打了个颤,赶忙扭头看向声源处。 发现没有人,只是李大炮弄断的那根轴承,刚要继续,手顿住了。 他产生一股预感,一旦贾东旭被自己阴死,这头东北虎肯定会怀疑他。 李大炮的狠辣早已深入人心,保卫科的审讯手段,他有有所耳闻。 自己这把老骨头,能否经得住保卫科的严刑逼供,他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贾东旭,算你小子好运。”易中海重重喘息粗气,那团火越烧越旺,“李大炮,你踏娘的就是老子翻了十八辈的祖宗……” 从老丈人那儿出来,李大炮蹬着二八大杠,驮着小媳妇儿就往家冲。 “大炮,你骑这么快干嘛?”安凤搂着他的腰,声音有些发颤。 “回家看热闹去。” 这个点睡觉还太早,看出好戏总比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强。 “看啥热闹?”安凤还是没明白。 李大炮笑着说道:“咱们院里,今天刘海中不是成了七级工了嘛,易中海却是三级工。 你想想啊,两个人今晚肯定要演一出好戏。” “那还等什么?再骑快点。”安凤催促着,“七级工的二大爷,三级工的一大爷,咯咯咯,老二要造反了。” “搂紧,最多两分钟。” “嗯嗯…驾” 等到两口子从南门进了跨院,全院大会刚刚开始。 小两口刚要回屋拿凳子,正好听到胖橘的叫声。“喵呜…” “大炮,你看。” 李大炮顺着安凤指的方向看去:墙角放了两张凳子,胖橘正一蹦一跳地往外探头。 “媳妇儿,走走走。”他牵着安凤的手跑过去。 胖橘看到回家的两人,朝着他们挥了挥爪子,“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晓得了,晓得了。”李大炮把安凤抱上一个凳子,“扶稳了。” 转身又把胖橘架在自己结实的肩膀上,利索地跳上另一个凳面。 很快,一家三口躲在墙角的阴影里,朝着中院探出头。 刘海中站在桌子正中间,倒背着手,腆着将军府,摆着一副官架子。 旁边易中海跟闫埠贵分坐两旁:一个臊得低着头,一个眼珠子转悠,心里打着算盘。 许大茂梳着一个大背头,遮挡着头顶那块无毛处,“二大爷,人差不多都都到齐了,” 傻柱戴着顶帽子,看得一脸腻歪,“二大爷,你咋想的?这么晚了开全院大会?” “就是啊,二大爷,这都快9点了。”秦淮茹夫唱妇随,“明儿还得上班呢。” 刘海中仿佛没听到俩人的抱怨,慢悠悠端起他那搪瓷大茶缸子,装模作样地对着杯沿滋溜了一口。 “媳妇,你看,成了七级工,刘海中还真是立马变样了。”李大炮对安凤笑着说道。 安凤刚要开口,胖橘突然打断了她。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第275章 看戏 “大炮,胖胖说的啥?”安凤好奇问道。 李大炮耸耸肩,“胖橘说刘海中那小子是小人得志。” “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你可别小看他,那家伙教徒弟挺厉害的。”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吹牛,你咋不说自己是8级钳工?” 一人一猫小声地拌着嘴,安凤笑得眉眼弯弯,打断他们,“嘘…好戏开始了…” 院里。 刘海中眯着眼,扫了一圈。 当注意到贾贵的时候,大脸盘子挤出一起笑,微微点头。 贾贵从贾张氏口中得知,自己处长欠这个胖子人情,心里不免有些正视。 面对人家示好,双手作揖,做了个回礼。 这下子,刘海中更添几分得意。 “咳…”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得打起官腔。 “今儿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有两件事要说。” “嘭…” 手中的搪瓷茶缸子重重一放,声音提高两个分贝。 “首先,咱们轧钢厂工位考核圆满结束,让我们先呱唧呱唧,庆祝咱们工人的伟大进步。” 他板着脸,眯着眼扫过一张张脸,带头鼓起掌。 院里人几乎都是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上纲上线的话, 但这老小子今天风头太盛了,为了不得罪他,只能不情愿地给了几分面子。 “啪啪啪啪…” 一分钟以后,刘海中满意的双手下压,稀稀拉拉的掌声立马停止。 他无视众人的埋怨,继续说道,:“第二件事…” “砰…” 声音顿了顿,狠狠瞅了眼易中海,,猛地拍响桌子。 “老易,你给我站起来。” 这动静儿很大,众人被这突然的响动吓了一哆嗦。 下一秒,目光“唰”地集中向易中海,恨不得把他扒个精光,看个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易中海臊得脸通红,“老刘,你要干什么? 怎么?成了七级工就看不起街坊邻居了?” 嚯,这倒打一耙玩得,666。 “大炮,我才发现,这个易中海不简单啊。”安凤趴在墙头小声说道。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李大炮嗤笑一声,“岂止是不简单,心机老深了。 你看着吧,光靠刘海中自己,根本就斗不过他。” 场中,刘海中差点儿被这话噎死。 他舌头打结,指着易中海的那只胖手哆嗦个不停,“你…你胡说。” 许大茂站在身后,有些头大。 他本打算上前帮一把,被许富贵给拽了回。 这老小子顶着个跟傻柱一样的“狗啃头”,压低帽檐,“大茂,等会儿。让刘胖子再难受一会儿,要不然,你这个人情可不值钱。”他紧了紧头上的帽子。 许大茂眼皮一抬,露出一抹坏笑,“爸,还是您高啊…” 趁他病,要他命。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易中海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就是发挥失常,考了个三级钳工嘛,怎么?这耽误我建设东大了?” ‘亲爹’冲锋,当‘儿子’的,必须摇旗呐喊。 “就是,谁还没个走背字的时候?二大爷,您这样挤兑人,忒不地道!”” 秦淮茹为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是,傻柱说的对。” “你…你们。”刘海中脸憋得通红,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二大妈瞅着自家老爷们丢面儿,急了。 “易中海,你少在这胡搅蛮缠。 我家老刘是说你这个是吗?我呸…”他狠狠啐口一口,对着贾张氏就吆喝起来,“贾张氏,你还在看笑话,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差点被易中海给打死?” “什么?”贾张氏急得瓜子一扔,“呼”地站起身,“刘金花,你要是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 “老易,这是真的吗?”闫埠贵扶了扶眼镜。 傻柱脸色大变,“一大爷,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怪不得呢,今晚贾东旭回来就跟哭丧似的。”三大妈拍着巴掌,恍然大悟。 整个场面,变得嘈杂起来。 李大炮给安凤和胖橘嘴里塞了一块大白兔,“媳妇,你信不信,易中海要挨揍。” “大炮,这戏看得…竟然有反转。”安凤有些感叹,依偎过去, “那个易中海竟然这么狠?看着挺正派的,没想到会干出这事来。”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开眼了吧。”李大炮把安凤拥入怀里,“慢慢看,好戏就开始了。” 贾张氏狠狠剜了眼易中海,拔起小短腿,朝着贾东旭那屋跑了过去。 “咚咚咚…” 门被重重拍响,“东旭,你给老娘出来,快出来。” 趴在门后的贾东旭怕丢人,隔着门喊道:“妈,怎么了?”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我问你,易中海是不是打你了?” 贾东旭现在很矛盾。 承认了吧?他老娘能立马跟易中海玩命,事儿肯定捅破天。 可不认?这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他妈早晚得知道,到时候还是没完。 他急得在屋里直转磨磨,正琢磨怎么糊弄呢,“咣当”一声巨响! 他的便宜爹,贾贵过来了。 “闪一边去。”他一把拽开贾张氏,对着门就是狠狠一脚。 “嘭…” 门被跺开,贾东旭那“三哥造型”就那么招眼得出现在院里人面前。 “哈哈哈哈…哎呦喂,老闫,你快看呐,笑不活了。” “噗…大茂,这踏娘的啥造型啊。” “老易,你这是给人开瓢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 贾贵虽然不待见这个便宜儿子,但这时候总得出头。 要是不管不顾,肯定被人说闲话。 “易中海,这到底咋回事?你踏娘的给老子说清楚。”贾贵眼神阴鸷地剜着他,“要不然,就跟老子走一趟。” “老贾,还跟他废什么话,给东旭报仇啊。”贾张氏一脸心疼。 患难见真情。 一大妈跟易中海离的近,瞅着自家老爷们腿肚子好像在打哆嗦。 她头脑一热,想也没想就挡在他前面。 “贾贵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咱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行不?” “傻柱…”秦淮茹着急得拽了拽他的衣角,使了个眼色。 “哦哦哦…明白,明白。”傻柱傻乎乎的点点头,站起身嚷嚷。““对对对,干啥啊这是?审犯人呢? 总得让一大爷说明白吧? 万一是东旭这小子自己作妖、先撩拨的呢?” 第276章 俩活宝 贾贵干瘪得胸膛起伏不定,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贾张氏瞅着他这副气爆如雷的样,后D眼子一紧,腿肚子忍不住哆嗦。 易中海一抬头,正好瞄到拱门处的光亮,心里有主意了。 “贾贵,这事李处长都处理完了,你确定要插手?” 静,整个中院的嘈杂被一把掐断,院里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向拱门。 老人家的头像哪怕是这个点,依旧还在闪闪发亮。 门口两侧的对联更是散着红光,清晰可见。 贾贵有些骑虎难下,却也不是好打发的。 他脑子一转,冲着跨院的方向双拳作揖。“易中海,我们处长行事,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但老子现在就想搞清楚一件事,我这个“便宜儿子”是抢你相好的了?还是砸了你的饭碗,你把他打成这13样。” 说起这个,易中海就来气。 “贾贵,你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他五官扭曲,指着在屋里当缩头乌龟的贾东旭,“我今天发挥失常,就是他捣得鬼…” 老绝户脸色铁青,把白天的事全倒了出来。 院里人啥反应先不说,趴在墙头的安凤却是听得膛目结舌,“大炮,这要是让说评书的知道,能说一辈子。”她偷偷的亲了男人一口,“不过,你这整人的法子还真是稀奇。” “喵呜…”胖橘有点不开心了。 “这是老子媳妇,亲你干啥?”李大炮捏了捏胖橘的胖脸,低头跟媳妇顶了个牛,“这院里发生的事…放以前,能养活整个四九城的茶馆…” “东旭,他说的是真的?”贾张氏脑瓜子有点跳,“你真的考上二级钳…” “你踏娘的找抽呢?”贾贵气得差点儿翻白眼,“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他一个箭步冲进屋里,抄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抽,“踏娘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有你这个混账玩意儿。” “啊…爸,别打了。”贾东旭被抽的上蹿下跳,苦苦求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院里人看着屋里那一幅‘父慈子孝’的场面,交头接耳起来。 “瞧瞧人家,多明事理儿。” “贾东旭也是活该,以前的事儿都翻篇了,他还在这扒旧账。” “一大爷难咯,三年考八级,啧啧啧…” 易中海不再理会贾贵爷俩,冲着刘海中开了腔,“老刘,怎么,你要跟李处长对着干?” 刘海中被怼得像个鹌鹑,臊眉耷眼的杵在原地,嘴里也不知道嘟囔啥。 “二大爷,您老说的啥啊?听不清。”傻柱一脸坏笑,挑逗着他的神经,“人李处长都把事处理的这么敞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怎么,当上了七级工,就不把人李处长放眼里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看了眼怀里的棒梗。 她没想到,现在李大炮仅靠一个名字,就能把院里人给压得抬不起头。 刘海中腿肚子有点发软,差点被傻柱这话吓个半死。 他不敢想象,这话如果传到李大炮耳朵里,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傻柱,你给我闭嘴。”刘海中嗓子眼差点干废,“我刘海中能有今天,全靠李处长的提点。 你在这挑拨离…”文化不够用了。 闫埠贵扶了扶眼镜,下意识地说道:“挑拨离间。” “哦对,挑拨离间,到底安得哪门子心? 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找李处长告你去。 大不了…”他喘着粗气,眼里有些肉疼,“大不了,我把人情用了,也要把你弄进去。” 刘海中手里的那个人情,院里人可是嫉妒的很。 平日里傻柱那张臭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眼下有机会,不落井下石才怪。 “二大爷,是爷们儿的就跟傻柱斗到底。” “老刘,干他,别怂。” “傻柱,你胆儿挺肥啊,敢借着炮哥的虎皮扯大旗…” 拱门墙内侧。 胖橘有了个坏主意,“嗯…玛德咕噜咕噜咕玛。” “别瞎说,顶多也就给那老小子说两句好话。” “嗯…咕噜咕噜咕噜玛咪。” “不可能,我又不傻。” 安凤抬起头,眼里兴奋莫名,“大炮,如果你现在出去,你猜,他们会是啥反应。” 李大炮给她挽了下鬓角,有些头大,“媳妇儿,这不是欺负人嘛。” “嘻嘻,我就随口一说。” 回到中院。 这下子,傻柱麻了蛋子,“你…你胡说,谁挑拨离间了。” “二大爷,话不可能乱说。”秦淮茹脸色一紧,嚷嚷起来,“傻柱说话就是直,根本就没恶意,你咋还往人身上扣屎盆子呢?” “够了。”易中海狠狠拍着桌子,“都别吵了,让我说两句。 今儿这事就是个误会,搞明白就行了。 都是街坊邻居的,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老刘,在这里,我恭喜你,成为一名光荣的七级工。 各位街坊邻居,这么晚了因为我的事影响大家休息,我老易在这给大家赔不是了。 现在,天儿也不早了,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工。” 说完,不再理会刘海中那张猴子腚,朝着傻柱、秦淮茹使了个眼色,转身回了屋。 这边正主走了,那边贾贵也打舒坦了。 “以后再敢惹事,老子扒了你的皮。”他放着狠话,推搡了一把贾张氏,“回家,爷现在火气很大。” 贾张氏有些心疼的盯着贾东旭,“老贾,东旭他…” “那小子屁事没有,老子收着力呢。”贾贵“唰”地打开扇子呼扇着,“就他这个性子,迟早捅娄子。” 这下子,贾张氏放心了。 也不知道她咋想的,ben着贾贵肩膀,朝着那干瘦得脊梁,就跳了上去。 “哎呦…”贾贵差点被这坨子肉压趴下。“你踏娘的疯了,差点闪了老子腰。” “背我回家,那事儿…”贾张氏老脸一红,“我…我依你。” “真的?不唬老子?” “死鬼,谁敢唬你…” “大炮,你快看,你快看。”安凤乐得掩嘴轻笑,手指向贾贵,“小瘦子力气好大,还真把那个大胖娘们儿背回家了。。” “啊麻麻啊麻麻喵喵。”胖橘不甘寂寞。 李大炮乐得摇头感叹,“真是一对极品啊……” 第277章 三分钟 后院,刘家。 刘海中憋了一肚子气,坐在床边泡脚,二大妈殷勤得伺候着他。 本打算今晚夺权,过把一大爷的瘾。 哪曾想,没说几句话就被堵了回去,还被人整得下不来台。 “唉,大意了。” 二大妈抬头瞅了眼自家老爷们,赶忙安慰道:“老刘,别生气了。 你现在可是七级工,是厂里的宝贝。 万一身子骨气出个好歹,咋整?” 刘海中昂头躺下,吐出一口浊气,“要是光齐在就好了,没有个出主意的,还真不好收拾易中海。” “老刘,你想啥呢?”二大妈翻了个白眼,“光齐现在可是干部,哪有功夫干这个。” 这年头,中专生毕业就是干部。 刘光齐毕业后,被分配到了津门一家机械厂,在里面担任技术员,穿四个兜的干部装,行政级别26级,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刘海中也就是随口一说,根本就舍不得打扰大儿子。“妇人之见,睡觉。” 二大妈忙活完,回到床上,“老刘,扯下?”老娘们儿突然来了兴致。 刘海中闭着眼,立马拒绝,“没心情,一肚子火气呢。” “撒我身上。” “咋了?你想挨抽啊?” “去你的,我说的是那个吗?” 刘海中每天抡大锤,身疲力尽,公粮都不知道欠了多少回了。 二大妈还不到50,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扯。 “咋了?当上了七级工,眼皮子高了?想换个?”叨叨个没完。 刘海中被烦得不轻,脾气上来了。 “扯扯扯,现在就扯。”一股蛮力就把二大妈摁下去。 “这还差…” 二大妈那点笑模样刚爬上脸,一坨子五花肉就压了上去。 “80……80……80……” “40…40…40…40…40…40…” 不到三分钟,刘海中紧闭双眼,打起了呼噜。 “这…这就完了?”二大妈不满得撇撇嘴,“啪嗒”一声关上了灯。“这踏娘的,这扯得不上不下,还不如不扯……” 轧钢厂,保卫处训练场。 “你们跟我这扯淡呢?”李大炮大吼着,眼神像刀子似的剜向众人,“三分钟,整整延长了了三分钟。” 保卫科跟后勤科的成员被喷得跟个鹌鹑,大气不敢喘。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保卫处长竟然大冬天的来了个抽查。 “踏娘的,逼着老子爆粗口。”李大炮抽出武装带,手指向金宝、迷龙,“你们两个,向前一步…走。” 金宝跟迷龙面无表情,踏出队伍。 “啪啪啪啪……”武装带抽得飞起。 “这就是你们带的兵?啊?”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下车间。” 俩人被抽的后槽牙差点咬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火辣辣的疼,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后边的队员瞅着这一幕,腮帮子直抽,身体绷得死紧,身体挺得笔直。 三分钟,他们延长的三分钟被李大炮用武装带一秒不差的还了回去。 “滚回队伍。” “是…”两人大吼着,忍着疼,退回到队伍中。 队伍大了,自然就难带。 李大炮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样管理。 有啥想法、命令,他现在都是吩咐给几个科长。 至于他们怎么做,只要是不违规乱纪,他从不指手画脚。 如果结果没让他满意。 对不起,那就遭老罪了。 瞅着那一张张被训得跟受气小媳妇似的队员,李大炮决定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那些新来的队员虽然对他完全服从,但肯定会有人心里会这样嘀咕:“不就是力气大点吗?有本事比比枪法,来个障碍跑,练练拳脚啥的,老子就不信你还这么牛。” 他把武装带扔给一旁的大鹏,大声喊道:““知道你们里头肯定有人不服,觉得老子就只会耍嘴皮子。 但今天,你们把那双眼珠子瞪大喽,看看老子是不是那种养尊处优、只吃不练的废物。” 整个训练场跑一圈大约是1000米左右,他准备先冲刺个10圈。 “老子也不占你们便宜。”李大炮朝着胡大海、辛有志招招手,“你们俩,把身上的负重卸下来。” “是…”(x2) 等到李大炮身上背着双人的负重,他朝着跑道慢慢跑去。 身后的新队员瞅着他一身“逃难打扮”,差点没笑出声来。 “咱们处长整得这是哪一出啊?逃难吗?” “负重四十多斤,这已经超出平常训练的量了。” “怎么感觉不太妙啊…” 李大炮知道背后肯定会有人心里揣测自己,但他却依旧不为所动。 “预备…” 他心里默念着,脚步终于踏上了跑道。 “呼…” 脚步瞬间加快,整个人如同一头捕猎的东北虎,开始了全力冲刺。 身上的手榴弹、水壶、子弹袋跟枪支互相碰撞,咣咣作响,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一圈…两圈…三圈…直到跑完十圈,大气都不带喘的。 紧接着,他脚步不停,冲到单杠底下。 身上那几十斤的家伙事儿根本没卸,左手一把抓住冰冷单杠,身子笔直地就往上拉——引体向上! “1…2…50。”左手五十个利索做完。 然后换右手,又是做了50个。 最后更是用双手做了200个。 做完这个动作,他把身上的负重快速卸掉,双手抓住单杠又开始腹部绕杠。 整个人动作翻转的越来越快,就跟转呼啦圈似的,一停不停。 不管是老队员还是新队员,都傻眼了。 自从去年夏天,李大炮在训练场震撼了一次老队员后,今年还是第一次当众训练。 “他就不头晕吗?这都300多个了。” “这还是人?比牲口还牲口。” “我现在明白,为啥处长发这么大火了…” 双腿勾住单杠做仰卧起坐,单手俯卧撑,身体倒立二指禅,负重深蹲,两次400米障碍跑。 做完这些,速度竟然比他们的训练还要快两分钟。 这下子,那些新队员的脸仿佛被抽得生疼,一个个再也无法保持那副生硬的脸庞。 李大炮随手抹了把汗,大冬天的把外衣一脱,“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还是那句话,想在保卫处养老的,有多远滚多远……” 第278章 化缘的王主任 1955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 李大炮站在训练场外,看了一会儿队员们的训练情况就走了。 丑话都已经说在前头,机会也都给了。 至于他们能不能抓住,就靠他们自个了。 不管啥时候,永远都不缺卖力气的。 “李处长,这里,这里。”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从大门口传来。 “怎么会是她?” 李大炮打量了一眼,好久不见的王主任居然过来了。 王主任最近有点儿烦。 眼瞅着年底了,街道上惯例要给那些军烈属、困难户发点米面粮油、肉类啥的慰问。 搁往年,这些东西要么是区里拨下来的,要么是各大单位相互之间匀兑匀兑。 可今年随着工厂大量扩建,工人增多,厂里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多少。 这么一弄,今年东拼西凑搞来的那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 不管你职位有多高,上面总有比你高的。 这样子,又应了那句话,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眼下,实在没办法了,王主任想起了李大炮。 今天这一趟,说白了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来的。 李大炮快步跑过去,看着落满雪花的王主任,刚要开口,却发现对方的腹部微微隆起。“王姐,有了?” 王主任脸色一红,“三个月了。” “哈哈!那可真是大喜事儿!恭喜恭喜!”李大炮连声道喜,随即脸一板,转向旁边的执勤队员,“怎么回事?” 执勤队员一脸严肃,敬了个礼,“处长,我让人进屋了,可…” 王主任赶忙打起圆场,“李处长,不怪人家,是我要站在外边的。” “王姐,有啥事打个电话就行,跑这么大老远的路,也不怕摔倒。” “瞧您说的,哪能那么娇贵?” “走吧,到我办公室坐坐,”李大炮发出邀请,“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诶诶诶,那就麻烦您了。” 保卫处,李大炮专属办公室。 一杯热茶放在王主任面前,让这位不速之客有些赧然。“谢谢。” “行了,王姐,你就别再客套了,也别再您您您的,听了生分。” 李大炮的客气话,让王主任有些恍惚。 从去年到现在,短短18个月,这个年轻人愣就从科长干到了处长。 李大炮干的那些事,她也有所耳闻。 尤其是那次举报信事件,更是亲眼见证。 换作别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儿早就被撤职了。 人家却一路风生水起,水涨船高。 “这小子后台可真硬啊。” 她心里感叹着,也不再拐弯抹角,“大炮,姐今天是有事来求你的。” 三言两语,王主任就把过不去年关的事儿倒了个干净。 李大炮静静听着,心里有些咂摸。 眼下离过年也没多久,今年工人扩增,各个单位肯定都为肉发愁。 今天王主任来,估计李怀德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可他不是许愿池的王八,不可能有求必应。 但王主任开了口,这事怎么着也不能拒绝。 没办法,还欠着人家人情。 因为95号四合院没有合适的房子,金宝他们没能搬进去。 最后还是王主任出了力,才把几人安排进了94号四合院。 这个人情,怎么着也得还了。 王主任手里捧着茶杯,看着思索中的李大炮,心里有些猜测,“难道…他真有法子…” “王姐,这个米面粮油我可能帮不了,但肉…能帮你解决一点。”李大炮慢悠悠地开了口。 他的空间里啥都不缺。 但米面粮油,是留着预防几年后的大饥荒,不可能拿出来。 肉的话,他打算过几天再去靠山屯。 “大炮,我就是为肉的问题发愁。”王主任一脸激动,声音带着急切,“你是不知道啊…” 得,又听她倒了一肚子苦水。 “王姐,街道需要多少斤?” “有个九百斤就够了。”王主任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李大炮心里有数了。 九百斤,也就6头猪左右,小菜一碟。 “王姐,啥时候用?” “嗯?”王主任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大炮你的意思是……?” “事儿我给你办了。到时候你跟轧钢厂交接。”李大炮点点头,“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懂。” 街道没钱,李大炮这么弄,基本等于白送。 王主任是明白人,压根没提钱的事。 一个保卫处长,管的是厂子保卫,跟后勤那是隔着墙的,八竿子打不着。 他应承下来,指定得搭进大人情去。 “大炮,太感谢你了。”王主任激动地猛一下站起来,想要跟他握手道谢。 “哎呦…”她发出一声痛呼。 李大炮脸色顿时变了。 这踏娘的,万一人家肚子的娃出了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王姐,你没事吧?” 王主任疼得直吸凉气,眉头皱紧,“不…不碍事,差点儿闪着腰。” 李大炮扶着她慢慢坐下,“这事整的,我还以为…”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王姐,你先坐会儿。”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电话,“喂,李大炮。” 电话那头传来李怀德的声音。“喂,李处长,晚上有时间吗?” 李大炮没跟他打太极,“老李?你也是为肉来的?” “嗯?”李怀德那边顿了一下,“李处长,你这是从哪得知啊?” “我这还有客人,回头给你打过去。”李大炮说完,“啪”地把电话撂了。 电话那头,李怀德听着电话的忙音,有些傻眼了。“这事儿,咋有点莫名其妙呢?” 眼见天色不早了,王主任的腰也缓得差不多了,“大炮,耽误你下班了,我也得回去了。” 李大炮瞅了眼外边,大雪纷飞,地上的雪都有二十多公分厚。 “这么晚了,我找人开车送你回去。” “唉唉唉,不用,也没两步道。”王主任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听我的吧。大雪天的,路滑。”李大炮从办公桌底下(空间里)取出两罐麦乳精。“王姐,这个你等会带回去。” “不不不,这个不能要。”王主任急了,一脸拒绝,“你都帮姐大忙了,怎么还能再拿你东西呢?” 第279章 老狐狸逼急了 保卫处的小食堂,24小时有人值班。 一会儿李怀德要过来,李大炮也没挑地方,直接找了一张队员用餐的长条凳坐下。 “蛇屁股,今儿还有啥?”他朝着打饭的窗口吆喝了一嗓子。 蛇屁股,真名马大志,今年刚来的新队员。 “处长啊,您老人家怎么来这里啦。” 这小子拿着祖传的菜刀正在切萝卜,听到李大炮吆喝,提着刀就跑过来了。 看那架势,好像要跟人拼命。 李大炮坐着没动,瞅着他手里的刀就乐了,“怎么?要跟我拼命啊?” “处长,你又跟我开玩笑的啦。”马大志操着一口粤省普通话,“就是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啦?” 李大炮扔给他一根华子,“一会儿管后勤的李怀德要来,你看看还有啥剩菜?” “剩菜?请副厂长吃饭用剩菜?”马大志瞪大眼睛。 “别大惊小怪,他有事求我。”李大炮嘬了口烟,“上点热乎的剩菜就行。” “哦哦哦,有猪肉炖白菜,萝卜骨头汤,土豆丝。”马大志把烟别耳朵上,“就这几个。” 保卫处的伙食比轧钢厂那几个食堂的伙食好很多,每天都有肉,大骨汤啥的。 没办法,李大炮要求队员训练强度必须向部队的侦察兵看齐。 每天训练那么狠,如果没有油水,早晚得练废。 “行了,打三个饭盒的量。”李大炮点点头,“一会儿人…” “李处长!”话音未落,李怀德掀开厚棉帘子,胳肢窝下夹着几瓶老汾酒就钻了进来,带进一股寒气。 “来来来,坐这。”李大炮招招手,冲马大志一扬下巴,“上菜。” “诶,好。” 李怀德看着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凳,有些意外,“老弟,你这卫生收拾得挺干净啊。” “都是从部队下来的,这点儿作风不能丢。” 李怀德把酒放下,将身上的雪花随意拍了拍,一屁股坐下。 “今儿,尝尝你们这的伙食。” 正说着呢,马大志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三个饭盒,两个茶缸子,一盘花生米。 李怀德看着桌上的大锅饭,有些蛋疼。 “吃…吃这个?” 李大炮用大拇指撬开瓶盖,把茶缸子倒满,“先尝尝再说,味儿还行。” “李厂长,先尝尝啦,肯定会让你满意的啦。”马大志站在旁边,热情招呼着。 菜虽然没吃,但这声“李厂长”可是叫到他心坎里。 “副的,副的。”他腆着脸笑道。 “嗐,早晚的事。”李大炮接了句,朝马大志挥挥手,“来,干了。” 马大志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 “嗯?”李怀德脸色一变,看着倒满酒的茶缸子有点打怵,“干…干了?” “咕咚…咕咚…”李大炮端起茶缸子,闷了个点儿掉。 “老弟,你来真的。” 眼下就他俩,他又称呼起了“老弟”。 李大炮面不改色,夹起一粒花生米叨进嘴里,眼神调侃地看着他。 平日里,李怀德也就二斤的量。 跟那些厂长、主任啥的都是喝慢酒,从来就没喝得这么急。 他皱着眉头,强忍着把酒给干了。 53度的老汾酒后劲大,李怀德脸色有些潮红,“老弟,嗝…” “吃菜,吃菜。” 李怀德赶忙夹了块萝卜,咀嚼了两口,“嗯?味儿不错。” 李大炮笑而不语,把茶缸子再次倒满,“最近…又愁坏了?” 说起这个,李怀德想起傍晚那通电话。“老弟,又得麻烦你了。” 他掏出一根华子递给李大炮,然后殷勤得点上。 “今年啥情况你也知道,差点没把我给逼疯了。 一万多张口啊,这还不包括你们保卫处。 三个食堂,每周光猪肉就得造进去一千多斤…” 等他李怀德倒完苦水,发现李大炮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玩味,“老弟,你是…” 李大炮搡了下鼻尖,冷哼一声,“老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把我当成肉联厂的厂长了。” “嗐,别提那个王八蛋。” 说起这个,李怀德就来气。 按理说,为人处世这方面,他是个老手。 平日里跟肉联厂那些部门走得也勤,酒局也是常有。 可以说,关系处得就差拜把子了。 但年关将近,到正事了,抓瞎了。 要肉有,也能按时送,就是那个量,差的有点儿远。 “是不是有种赔本的感觉?”李大炮打趣道。 “可不是嘛,赔大发了。”李怀德狠嘬了口烟,吐着浓浓的烟雾,“平日里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真到了事上…唉,说了让人笑话。” “老哥,你对我咋这么有信心?万一我也办不了呢?”李大炮故意自嘲的笑了笑。 气氛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呼…” 食堂的门被猛地推开,夹杂着外边的风雪——巡逻的治安科成员过来吃饭了。 “嗯?”李怀德脸色有些不自然,扭头瞥了一眼。 李大炮眼神示意了一下线才辰。 满身雪花的线才辰瞅了眼俩人,点点头,对同伴说道:“走吧,去里面吃…” “老弟,我这是求爷爷告奶奶,实在没办法了。”李怀德回过头,压低声音打起了感情牌,“按理说,去年你都帮老哥一次了,今年本不该再来麻烦你。 可没办法,咱就是管这一块的,唉…”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今年帮了你,明年还帮你?后年是不是更要帮你?”李大炮故意冷着脸。“感情,我这是身兼数职啊。” 李怀德这个人精,听出了话外之音。 想回报,就得付出。 可他有的,能给的,李大炮都不缺。 比职位,两人暂时职位相同,但他受的掣肘太多。 论背景,他更是比人家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有时候,他也纳闷,李大炮为什么对他这么看重。 想来想去,无非就是自己管的那点后勤对人家管辖的保卫处还有点用。 “李处长,咱可是站在同一立场的。”李怀德摊牌了。 这话听得,连李大炮都愣了一下。 看来是真给这老狐狸逼急眼了,把底裤都彻底露出来了。 抻得差不多了。 李大炮刚要开口,准备跟他谈谈今年的吉省之行。 “砰…” 一声枪响,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第280 章 喝满意喽 李怀德脸色大变,声音发颤,“老…老弟,有枪声,有枪声啊。” 李大炮动作一顿,将茶缸里的酒一饮而尽。 也没见他发号施令,就那样调侃的看着惊慌的李怀德。 整个保卫处现在可不跟以前那样,只有一个部门。 负责厂区安稳的是保卫科,剩下两个科室在没接到请求支援的信号下,谁也不得插手。 这也是李大炮规定的。 东大可是个有五千年文明的大国,读过三十六计的人比比皆是。 万一敌人用的是调虎离山,那可就麻烦大了。 “老弟,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呢?”李怀德彻底坐不住了。“快去看看啊,万一…” 马大志正好端着两个茶杯走过来,浑不在意的说道:“哎呀呀,不要急的啦,李厂长。 我们处长做事,几时不靠谱的啦? 喝茶喝茶,您安心坐下啦……” 李大炮接过茶缸子,吹着热气呷了一口高沫,“等着吧,一会就来人汇…” “呜呜……” 食堂的门被忽然掀开,传来西北风的呼啸声。 金宝跺了跺脚,拍打了拍打身上的雪花,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李怀德回头一瞥,“金科长,到底怎么回事?” “处长,李厂长。”金宝打了个招呼。 李大炮眼皮一抬,“说。” “一个老毛子耍酒疯,枪也是他开的。” “什么?老毛子?”李怀德耷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 金宝看了眼李大炮,待后者点头,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从黑省支援的专家中有很多是老毛子。 这些人都是从毛熊那边过来的,很多都是高级工程师。 为了把这群人伺候好,三食堂的小灶就没停过。 这些人也是难伺候,顿顿要喝伏特加,吃大列巴,酸黄瓜,烤的半生不熟的肉啥的,搞得轧钢厂的厨子整天上火。 今晚这群人又踏马喝得醉醺醺的,耍起了酒疯。 轧钢厂作陪的人上前制止,居然被其中一个老毛子当成了小樱花。 那家伙性格毛愣,掏出手枪就扣动了扳机。 万幸他动作迟钝,否则,这一枪肯定见血。 “人现在在哪?”李大炮看起来毫不在意。 他夹了个花生米,“嘎嘣”扔了嘴里,慢慢嚼着。 “还在三食堂。”金宝脸色不忿,“本来打算把人带走的,被肖书记和老杨拦住了,我…” “嘭…” “嘎吱…当啷…” 李大炮毫无征兆地一脚侧踹。 金宝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蹬得离地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旁边的条凳上,带倒了一片桌凳。 这突然来的暴烈一幕,把李怀德吓得浑身打哆嗦。 “这…这…不要动手的啦。”马大志一脸不知所措,“处…处长,都是自己人的啦。” “叩…叩…叩……” 李大炮一脸平静,右手轻轻叩动桌面。“金宝,你跟谁的?” 金宝强忍着疼,站起身来,走过去,低下头,“跟您的。” 线才辰几人和食堂的几个弟兄快步跑过来,“处长。” 李怀德被一群杀气腾腾的汉子吓得回过神,“李处长,你…你可别冲动,这…这事要从长计议。” “李怀德,保卫处的事轮不到你来伸手。”李大炮站起身,戴上那顶老人家送的军帽。“没你们的事,该干啥干啥。 金宝,前面带路。” 李怀德确认了,李大炮就是报纸上的那个东大核兵。 刚才的眼神,没有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看着即将走出食堂的李大炮二人,他打了个激灵,赶忙追了上去,“李处长,等…等等我…” 泡菜战场结束后,毛熊全力援助东大建设是有原因的。 当初北边的棒子打泡菜向他请示过,大烟斗答应了,他们才动的手。 后来结果都知道,泡菜在用出大招“召唤父上”之后,差点把北边的棒子掰断。 北边的棒子撑不住了,向带头大哥——毛熊求助。 可你猜怎么着?大烟斗怕了,装起了缩头乌龟。 没办法,老大不行,得找二哥——东大。 东大一看,这样不行。 再这样下去,家门口就得被人用炮怼脸了。 于是,干他丫的。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打不打的过先不说,至少,为了后代甜咸豆腐脑能蘸上三页,咱们得拼命。 刚开始,大烟斗以为咱们打不过老米他们。 可没想到,咱们就穿着一身白板,把拿着神器的老米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这下子,他们坐不住了。 出了事,大的不出来,让小的出来顶。 结果,小的还顶起来了。 那这个大的就等于面子、里子都没了,以后谁还敢跟他混? 后边的结果,你们也知道——老大家的支援就来了。 今儿这事,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会选择忍气吞声。 毕竟,这事儿闹大,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李大炮,却不是无脑的莽夫。 收拾人有很多种法子,并不一定要动武。 他决定了,今天要把老毛子灌得胃出血,让他们长长记性。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三食堂。 金宝快步上前,把厚棉帘子掀开,打开门。 李大炮一脚迈进去,冷眼一扫,恰好发现抱着两瓶伏特加的傻柱。“把酒放下。” 傻柱一肚子怨气。 大冷天的,家里秦姐还等着自己送温暖,自己却天天在这伺候一群没进化好的黄毛。 “你谁…”他梗着嘴里嘟囔着,扭头看向门口。 李大炮就那样一脸冷漠的看着他,金宝跑上前把酒抢了过去。 “李大…哦不,李处长,”傻柱有些惊慌。 但很快,他脸上就挂起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李处长,您是来收拾那群牲口的,对不对?” “还有多少酒?就是他们喝得那种伏特加。”李大炮语气冰冷。 “嗯?酒?”傻柱有些懵,“问酒干什么?你是来喝酒的?那张脸慢慢变得难看。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金宝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哪那么多废话。” 刚进门的李怀德看到这,假装视而不见,“李处长,算我求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傻柱被踹的敢怒不敢言。 但听到这话,那双小眼睛亮了,“我说呢,李大炮可不是受窝囊气的主儿。”心里嘀咕着,嘴上叭叭着。 “李处长,我马上搬,您尽管喝,保证让您喝满意咯。” 第281章 这毛子语,那叫一个地道 小餐室里。 十六个人坐在两张拼凑的方桌前,泾渭分明。 桌上摆的麻婆豆腐、东坡肘子、鱼香肉丝啥的几乎都没动。 偏偏那烤的带血丝的猪肉、酸黄瓜、大列巴啥的几乎造了个干净。 8个老毛子在那呜呜渣渣地唱着喀秋莎,时不时拿起桌上的伏特加炫几口。 肖书记跟杨厂长坐在一旁,强赔着笑脸。 想要偷师学艺,就得舍得下本钱。 这些老毛子喜欢喝酒,往往酒醉的时候吐露出一星半点儿技术,就能让轧钢厂受益良多。 偏偏这个翻译水平差点儿事,常常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肖书记是从冶金部下来的,跟杨厂长差不多的年纪。 本来这家伙有些抗拒,毕竟轧钢厂有李大炮这个活阎王杵着。 但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小餐室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肖书记感觉自己头都差点儿裂开。 他强装着笑脸,低头跟身边的翻译吴玉生说道:“小吴,酒喝的也差不多了,问问他们要不要回去休息。” 吴玉生是个实诚孩子,一脸为难,“肖书记,还早着呢? 您就没发现吗?哪回不是咱几个把他们像抬死猪一样抬回去的?” “肖书记,明儿你就别来了,在家休息吧。”杨厂长苦着脸,“我把老李叫过来,让他顶两天。” 他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玩得很溜,只是动动嘴,就能收获一个书记的好感。 这买卖做的,牛比。 肖书记现在也顾不上深思,眼中带着解脱,“那就辛苦老…” “咚咚咚……”门被重重敲响。 动静儿大的甚至盖过了老毛子的喧嚣。 “咣当…” 还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门被猛地推开。 肖书记、杨厂长他们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那群老毛子的酒也好像醒了几分。 “敌袭。” “谁?” “乌拉…” 听到里面老毛子的鬼叫声,李大炮一口流利的毛子语脱口而出。“全蓝星无产者,联合起来。” 这话一出,身后的李怀德他们懵了。 屋里的老毛子跟肖书记他们也是动作一僵,目光紧紧盯着门口。 李大炮朝着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踏入屋内。“达瓦里氏,欢迎来到东大。” 肖书记他们傻眼了,一个从战场下来的刺头处长,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毛子语。 那个翻译吴玉生听到那精准的弹舌发音,眼里更是带着崇拜的色彩。 这年头,翻译可不是一般的吃香。 就拿吴玉生来说,这小子别看才20岁,行政可是21级,每月开支150。 再加上每月各种补贴,住房啥的,放到现在,典型的金领标准。 但李大炮这个系统加载的毛子语精通,让他的翻译能力比那些ZY外事翻译还要强。 那些外事翻译现在每月能开到560-780元,还有配专车、警卫,甚至连吃的都是特供的。 这待遇,你细品。 “李处长,你…”肖书记不敢置信。 “这…这…”杨厂长瞠目结舌。 至于那些东大陪同人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嗝…你好,达瓦里氏。”一个黑瞎子般壮硕的大胡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打着酒嗝,向李大炮走过来,“很高兴…嗝…见到你,我是巴布洛夫,” “你好,我是李大炮,这个轧钢厂的保卫处处长。” 在场的老毛子听到来人是保卫处处长,有些明白了——感情这是来替金宝他们出头的。 “嘿,达瓦里氏,你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吗?”那个酒后开枪的老毛子嚷嚷着。“我们可是有“豁免权”的,你根本就拿我们没办法,哈哈哈哈。” “你是?”李大炮眼神平静,毛子语脱口而出。 “我是梅德安巴杰夫。一名来帮助你们的毛子专家。” “不不,达瓦里氏。”李大炮故意装成一副大度的样子,“刚才只是个小小的误会,我是来找你们喝酒的。”他嘴角翘起,露出一丝挑衅,“我这人喝酒从来没醉过,听说老毛子都挺能喝,所以,来见识一下。” 话音刚落,一群老毛子睁大醉眼,火气上来了,“嘿,达瓦里氏,你这是在挑衅。” “我来东大这么久,就没见过能喝的,你在吹牛,我的朋友。” “瞧瞧他的身板,就跟头小绵羊似的,怎么会这么狂妄。” 肖书记他们听到李大炮和老毛子在叽里咕噜,有些猴急。 尤其是看到这群老毛子张牙舞爪,唾沫星子满天飞的样子,脸色大变。“李处长,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看起来很生气。” “李处长,冷静,冷静,万一把毛子得罪了,那些刚来的机器可就…” 李大炮斜睨着肖书记他们,“不想待在这就赶紧走,真踏马替你们脸红。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这群毛子从来就看不起你们?” 这话很真,但杵得肺管子也是生疼。 没办法,为了东大建设,有些气只能受着。 “嘿,达瓦里氏,你在说什么?”一个身材高挑,肌肤雪白的毛子女人打断他们的对话。 李大炮扫了一眼这个毛子女人,笑着说道:“我在批评他们。” “批评他们?”这个名叫莎拉波娃的毛妹眉头微蹙,“为什么要批评他们。” “因为他们没有陪你们喝尽兴。”李大炮挑了挑眉,“在我们东大,有一句话叫做“朋友来了有美酒”。 可我看你们却没有喝开心,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是人就喜欢听好话,巴布洛夫他们也不例外。 这个黑瞎子一样雄壮的毛子吐出一股熏人的酒气,给了李大炮一个深深地拥抱。 那双蒲扇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李大炮背上,看得肖书记他们有些心惊肉跳。 “达瓦里氏,你说的对。”他松开李大炮,竖起大拇指,“自从来到你们这,我们从来就没有喝尽兴过,这真是太遗憾了。” “嘿,达瓦里氏,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一个胡子耷拉到胸口的毛子赞同道。 李大炮泛着笑脸,心里啐了一口,“不用急,今儿就让你们喝到尽兴,喝吐血的那种。” 第282章 三连吹 李大炮强忍着毛子喷出的口臭,眼角余光朝门口的金宝他们几不可察地一瞥。 金宝跟傻柱眼睛“噌”地亮了。 二话不说,抬着食堂盛汤菜那种大号铝盆就冲了进来。 满屋的人看到盆里面那一瓶瓶伏特加,脸上那叫一个精彩。 “乌拉…达瓦里氏,你是一个勇士。” “吼吼吼,勇士,勇士。” “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喝个痛快。” 肖书记他们眉头紧皱,觉得李大炮是在装犊子。“李处长,这可是75度的酒,不是水。” “这下子,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唉,这不是胡闹吗?” 李大炮眼神不屑地看向这群马后炮,“再叭叭,别怪我当着毛子的面儿抽你们。”脸上泛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狞笑。 肖书记他们被李大炮呛得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眼神躲闪,生着闷气。 老毛子见了伏特加,比见了亲爹亲娘还要激动。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大炮的小动作。 “达瓦里氏,让我们开始吧。”巴布洛夫催促道。 其他毛子嗷嗷叫唤,锤得桌子“砰砰”作响。 “金宝,傻柱,把酒都摆在桌子上。” 金宝绷着脸,点点头。 傻柱更是笑得咧开嘴,“李处长,局气。” 他俩把老毛子面前的餐盘收拾到一边,把盆里的伏特加统统摆上。 “砰…砰…bang…砰…bang……” 很快,整整三十六瓶500毫升的伏特加,就那样明晃晃地摆在老毛子面前。 李大炮没再废话,抄起一瓶伏特加,右手并立如刀,朝着瓶口,猛地一挥。 “铛啷…” 酒瓶口被切断,滚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汉族跟毛子语混在一起的嘈杂声响起。 “达瓦里氏,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李处长,我…我眼花了吗?” “ML在上,达瓦里氏,我好像出现了幻觉。” “你们快看,那个切口,好平整。” “今儿真是开眼了,居然连里面的酒都没晃动。” 李大炮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把手里的伏特加递给莎拉波娃,“女士优先。” “哦,谢谢你,达瓦里氏。”莎拉波娃用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盯着李大炮,掠过一丝真实的关切,“你的手…没有问题吗?” 李大炮嘴角勾起,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手上动作加快。 “铛啷…铛啷…” 手起刀落,一瓶瓶伏特加在他手下被干净利落地“斩首”。 递到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老毛子手里。 等到这些毛子人手一瓶伏特加,李大炮笑着说道:“来,各位达瓦里氏,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他的声音稍微抬高。 “乌拉…”(x8) 毛子们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大吼着口号,抄起酒瓶就开始往喉咙里灌。 “吨吨吨吨…” “咕咚咕咚…” 在满屋东大人或惊恐、或震惊、或咂舌的注视下,李大炮抄起伏特加干了个底儿朝天。 毛子们还在那吹着瓶,眼光瞄到李大炮面不改色地将酒瓶倒立,示意一滴不剩,瞳孔瞬间收紧。 来了硬茬子,不能大意。 等到毛子将手中的伏特加吹完,还没等喘口气,热心群众来了。 金宝、傻柱手脚麻利,把一瓶瓶切了瓶口的伏特加塞到他们手中。 顺带把他们手里的空酒瓶拿走,放在盆子里。 李大炮对两人露出一个懂事的眼神,抬高嗓门,“达瓦里氏,第二瓶,敬大烟斗。” 大烟斗是前年嘎嘣的,这会儿的毛子对这个带他们打赢汉斯虎的老大还是很怀念的。 李大炮喊出的这句话,让他们热血沸腾。“敬大烟斗…” “吨吨吨…” “咕咚咕咚…” 第二瓶,李大炮又是一口气闷掉,气定神闲地等着他们。 肖书记他们看着面不改色的李大炮,下巴都有点合不上了。 这踏马的是75度的伏特加,不是白开水。 平常人喝二两就得躺,怎么人家连干两瓶,一点事儿都没有。 金宝扫了一眼他们那损出,把李大炮喝完的酒瓶子递过去,“闻闻?”那语气带着不屑。 杨厂长不信邪,一把抢过去,放在鼻尖,狠狠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酒气钻进他的鼻腔,差点把他顶得恶心。(他已经喝了不少了。) 李怀德眼皮一抬,“是真的,这些“克里姆林之星”是从上面调拨过来的。 一瓶酒顶小吴半个月工资,老贵了。”他脸上露出一抹肉疼。 “那今天李处长喝得这些伏特加…”旁边的三食堂主任马有福脑子抽筋,小声嘀咕着,“谁买单。” “胡闹。”李怀德急眼了,“亏你还是个干部,说话之前先问问脑子。 李处长这酒是为谁喝得?是为了咱们轧钢厂。” 这话台阶铺得有点高,顺带着把肖书记、杨厂长给说服了。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金宝剜了他一眼。 马有福缩了缩脖子,赔着笑,“对…对不起,李副厂长,金科长,口误,口误…” 平常人用75度的伏特加对瓶吹,简直就是拿命拼。 他们却不知道,李大炮现在的这副躯体强悍的不像话。 喝上几十瓶伏特加,就跟喝水没两样。(真当每天的淬体丹白吃白喝的?) “嘎…吱…” 莎拉波娃勉强灌完第二瓶,头有点晕,差点站立不稳,搡倒了旁边的凳子。 别的老毛子之前都喝了不少,现在冷不丁地连吹两瓶,肚子里有点翻涌了。 等到他们吹完第二瓶,想要吃点酸黄瓜,缓口气,第三瓶伏特加又被金宝、傻柱塞到怀里了。 “赶紧的,快喝,快喝。”傻柱嘴差点咧到耳后根,一阵催促,“你们不是牛吗?别怂啊。” “达瓦里氏,他在说什么?”那个大胡子耷拉到胸口的毛子晕乎乎地问。 “嘿,伊万,嗝…”巴布洛夫红着脸,打着酒嗝说道,“嗝…肯定是让咱们继续啊。” “哦?是吗?” 李大炮笑着搡了下鼻尖,大声喊道,“嘿,达瓦里氏,第三瓶,让我们敬为打败汉斯虎牺牲的战士们。” 这话说的有点像毛子那边的ZW战前动员,让这几个毛子差点热泪盈眶。 “乌拉……”悲壮的吼声响起。(x8) “吨吨吨吨…” “咕咚咕咚…” 好戏,刚刚开始…… 第283章 我讨厌你 莎拉波娃眉头紧蹙,肚子里一阵翻涌。 嘴里的伏特加火辣辣的,有些难以下咽。 傻柱眼尖,瞅着她那瓶伏特加不见动静儿,胳膊肘捣了捣金宝,“快看,这个毛妹喝不了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金宝抬头一瞅,嘴角翘起,“她撑不住了。” “噗…呕…” 话音刚落,莎拉波娃嘴里的伏特加直接喷了出来,呕得差点儿直不起腰。 肖书记他们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 心里虽然不快,却还是露出讪讪的笑容。 真爷们,就得迎‘男’而上,欺负女人那是“掉价”。 李大炮朝傻柱努努嘴,“傻柱,上去扶着点。” “啊?”傻柱有点懵。 “上去扶着点这位女同志,听不懂人话?” 金宝拽着傻柱胳膊往前一推,“赶紧的。” “哦哦哦。” 这个时候,傻柱早把秦淮茹忘的一干二净。 这小子“嘿嘿”傻笑着,眼里只有这位肤白貌美、身材火辣的毛妹。 莎拉波娃抹了把小嘴,头脑晕眩,差点摔了个趔趄。 醉眼朦胧间,看到一张‘娇羞’的油腻大脸盘子凑了上来,惊呼道:“哦,走开,我讨厌你。” 小吴还在看热闹,没有翻译这话。 李大炮瞅着毛妹这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懒得告诉傻柱。 傻柱身高比人家矮将近10公分,压根儿就没瞧见人家脸上那嫌弃。 “小心。”他一把扶住人家的小蛮腰,忍不住狠狠嗅了两口,“嚯…一身酒味。”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除了那几个还在灌酒的毛子,剩下的人都呆住了。 “离我远点。”莎拉波娃板着脸,一脸怒容。 肖书记他们眼珠子瞪圆,死死盯着毛妹跟傻柱。 “哼哼哼哼。”金宝强憋着,差点笑出来。 傻柱捂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你…” “女士,你怎么了?”李大炮假装不悦,“他只是怕你摔倒,想要将你搀扶坐下。” 莎拉波娃眯着眼,看到眼前傻柱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有些惭愧,“亲爱的达瓦里氏,我很抱歉,我想,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她摇晃着身子,踉跄地挪到李大炮面前,毫不客气地趴了上去。 傻柱哭丧着脸,“李处长,你跟她说了什么?怎么她…” “傻柱,她说她出现幻觉了。” “嘿,这叫什么事儿?合着我这嘴巴子白挨了。” 李大炮把靠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莎拉波娃推到傻柱怀里,“交给你了。” 李怀德眼里泛过一丝嫉妒,“这踏娘的,让个傻厨子捡着了。” “噗…”又一个老毛子喝不下了,是那个大胡子耷拉到胸口的。 剩下的六个喝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终于将第三瓶伏特加灌进肚里。 一个个地醉的大着舌头,眼皮都快合上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达瓦里氏,你是个了不起的东大人。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巴布洛夫说…说的对,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很好的朋友。” “梅德安巴杰夫,你说错了,我想我…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李大炮心里不屑,“一群贪婪的毛子,都醉成这个13样了,还谎话连篇。” 这个种族,对土地的贪婪近乎到令人发指。 东大的海棠叶,就是被他们给一口口啃得支离破碎。 贪婪,傲慢,跟老米一样,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这几年,大秃瓢为了拉拢东大,也为了做给同阵营的小弟看,可以说是几乎毫无保留的援助。 但等到过两年,大秃瓢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脸翻的比狗都快。 叫停援助项目,召回毛子专家,甚至还不要脸的讨要装备钱。 这踏娘的,丢人丢到了全蓝星。 眼下这节骨眼儿,毛子和咱们还处于蜜月期,李大炮把那股杀意死死压住。 当务之急就是喝酒把他们喝怕,然后理直气壮地从他们嘴里讨技术,要东西。 总之,一切为了这个…摸石头过河的新东大。 现在,8个老毛子已经喝倒两个,还剩下6个。 别人吐不吐血,李大炮可以不在意。 但这个梅德安巴杰夫,必须给他喝得胃穿孔。 李大炮掏出一盒雪茄,扔到金宝怀里。 后者会意地从雪茄盒里掏出小银剪,利索地剪掉茄衣,“炮哥,”他把雪茄递过来。 “啪…” 李大炮接过来点上,朝老毛子那边扬扬下巴。 金宝把雪茄一一递给那六个老毛子。 瞅着还剩两根,打算给李大炮塞兜里。 “分了吧。”淡淡的声音响起。 肖书记他们闻着那醇香的雪茄味,有些心动。 想开口讨要,却不好意思开口。 “李副厂长,给。”金宝掏出一根递给李怀德。 剩下的连同盒子塞了自己怀里。 “这…这怎么好意思。”李怀德笑得眼角露出鱼尾纹,动作利索的接过去,闻了闻,“真是好东西。” 这下子,肖书记他们那张脸,就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李大炮没空机会身后的笑话,对着那6个老毛子说道:“达瓦里氏,尝尝我的战利品。”夹着雪茄的手往上抬了抬。 “这是我在泡菜战场,干掉一个米军中校得到的。” 巴布洛夫他们一听是老米的雪茄,顿时来了兴趣。 别看他们现在很强大,但内部已经开始被糖衣炮弹腐蚀。 一个身高一米九,戴着黑框眼镜的毛子瞅了眼雪茄上的字母,“蒙特克里斯托雪茄。”他迫不及待地点上,狠狠嘬了一口。 那醇香浓厚的雪茄味,直接把他抽美了。 “棒极了,感谢你的慷慨。达瓦里氏。” 听他这一嗓子,巴布洛夫他们纷纷点上,享受起来。 李大炮眼神戏谑地扫了他们一眼,“啪”地打了个响指,“金宝,上酒。” “傻柱,过来帮忙。”金宝朝旁边正傻看着毛妹、差点流哈喇子的傻柱一嗓子,“瞧你那点儿出息。” “嘿嘿嘿嘿,来了来了。”傻柱回过神,屁颠屁颠地跑上来。 “铛啷…bang…” 被切断的酒瓶口随意掉在地上,酒瓶子碰撞的声音再度响起。 “第四瓶,就要你们…吐血……” 第284章 按手印 “呕…咳咳…呕…” “呃咯…呃咯…呃咯…” “噗…咳咳…呕…” 桌子上那些伏特加还余一多半,剩下的6个老毛子彻底歇菜了。 一个个肚子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外吐。 看着那几个毛子版“人形喷泉”,把整个小餐室整得恶臭熏天、满屋狼藉,一群人差点呛出眼泪。 “嚯,怎么感觉这些毛子用嘴往外拉呢。”傻柱捂着鼻子,说话有些瓮声瓮气。 “闭嘴,你踏娘的真恶心。”金宝呵斥道。 “李…李处长,那个老毛子吐血了。”翻译小吴发出一声惊呼,手指向梅德安巴杰夫,“那个也吐血了,还有…” 六个老毛子,除了巴布洛夫,剩下的都被李大炮灌得出了血。 “快叫救护车,快点。”肖书记急得跺脚。 “小孟,快点给协和打电话,快去。”杨厂长慌里慌张。 看着这群“惊弓之鸟”,李大炮不屑的冷哼着。“慌什么?又死不了人。” 这话简直就是把嘲讽拉满。 肖书记他们耷拉着脸,瞅着貌似不知轻重的‘罪魁祸首’,那股子邪火“蹭”地蹿上脑门。 “李大…” 杨厂长的呵斥刚吐出两字,李大炮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脸不疼了?” 上次的大比兜,至今还历历在目。 担心又要挨抽,杨厂长的嘴瞬间收紧。 李大炮指着轧钢厂前三把手,朝外抬抬下巴,“你们仨,先跟我出来一下。剩下的,把这几个毛子先扔在这,顺便收拾下屋里。” 说完,对金宝示意了一下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隔壁房间。 金宝在外守着门,李大炮扫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三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我说,你们听,敢插嘴,腿打断。”他寒着脸,语气冰冷,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白色包装的特供华子。 他脸上带着一丝肉疼,抽出三根,扔到肖书记他们面前,“这烟给你们抽,纯粹就是浪费。” “你…” “嗯?特供?” “李处长,你真局气。” 这烟是老人家给李大炮的,就三条,他一直很少舍得拿出来。 这种特供的华子包装较为简单,用白盒包装,按制作人、生产日期逐一编号,贴上封条,然后送到那群开服玩家手里。 要不是后边的事需要用到这仨人,他甚至连烟味都不想让他们闻。 “闲话少说,”李大炮点上一根,轻轻嘬了一口,“等这群老毛子从医院回来,把厂里那些勤奋好学、悟性高的技术人员都派过去。 有啥不懂的就问,刨根问底的那种问。 他们要是敢夹生,敢藏私,告诉我,老子接着灌!灌到他们爬回医院挂瓶子为止!” 他眯起眼,声音慢慢变冷,“还有,谁要是敢往里安插酒囊饭袋,或者是眼高手低的玩意儿,你们仨,全给老子去蹲篱笆,啃窝头。至于关系户?” 他顿了下,“我不反对,但是要有真才实学。 要不是为了轧钢厂,为了东大,我真不想乱插手。 现在,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李怀德打着报告的手势,一脸激动,“李处长,你这思想觉悟,高啊。”他竖起大拇指。 肖书记点上那根特供华子,皱着眉头,“万一,那群毛子还是不配合怎么办?” “这事儿我原则上也赞成,”杨厂长也把烟点上,猛嘬一口,“就是…怕咱把这帮毛子想得太省油了。” 毛子的反复无常,在场的几人都一清二楚。 都怕这些人回头醒酒了,又踏马的跟以前一样。 对于这些问题,李大炮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拿张信笺纸给我。”李大炮找了张凳子坐下。“今儿,让你们这群文职干部开开眼…” “沙沙…沙沙沙…” 洁白的信笺纸上,钢笔在快速滑动。 一行行歪七扭八、跟螃蟹爬似的毛子字母钻了出来。 “李处长,你这是从哪学的?” “你这写了些啥?怎么就跟螃蟹爬叉似的。” “服了,我老李彻底服了。” 三分钟后,整张信笺纸上几乎填满。 “呼…呼…呼…” 李大炮停下书写,拿起信笺纸轻轻吹了吹。“我给你们念念。” 我是巴布洛夫,一名来自北高加索的毛子。 很高兴能够踏入东大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认识到李大炮这样的BESWK战士。 今晚这顿酒,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开心、最过瘾的。 尤其是李,他的酒量深深震撼了我。 看着很瘦弱的身板,竟然把我给喝倒了。 但是,作为一个出身军队的毛子,我是不会认输的。 下次,我一定会在酒桌上把他喝趴下。 同时,我也想跟他结下钢铁般的友谊。 这话,我跟他说了。 但这小子却狡猾的像狐狸似的,居然不相信。 还说真正的朋友应该……” 等到李大炮用汉语给他们念完,三人是彻底待不住了。 “李处长,赶紧,赶紧的。” “走走走,要不然一会救护车就来了。” “对了,我去准备印泥…” 小餐室内。 毛子身上的衣服勉强收拾得能看过眼,桌子地面也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除了空气还有点异味,剩下的别无大碍。 “你们先出去。”李大炮走进来,指着屋里的人,“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傻柱、翻译跟那些作陪的厂领导看向紧跟其后的肖书记,待后者点点头,这才鱼贯而出。 金宝依旧站在门口,继续充当守卫。 “你们俩,把信笺纸压好。”李大炮把一个老毛子薅到桌前,“老李,印泥准备。” 对于李大炮的力气,几人现在已经习惯。 没再瞪眼珠子,麻溜地按吩咐忙活起来。 梅德安巴杰夫,这个今晚开枪的愣头青专家,跟个死狗似的趴在桌上。 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脸色显得特别惨白。 李大炮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颈侧。对着三人点点头,“不用担心,这群毛子,就是牲口,体格好着呢。” 左手粗鲁地薅起那一头乱糟糟的黄毛,右手抓着梅德安巴杰夫的食指,狠狠按了下印泥。 接下来的一幕,让肖书记三人有些傻眼了。 李大炮攥着那根蘸满红印泥的手指头,在信笺纸底儿上,“啪啪啪啪”连按了七八个手印。(参考抖音卖车那小子) “这才符合醉酒以后的行为。”他解释着,然后对其他几个南毛子如法炮制。 莎拉波娃和那个大胡子,一个也没有拉下。 第285章 不许成精 大雪依旧在飘飘落下,西北风不知何时停了。 “浪哩个浪,浪哩个浪…” 傻柱拎着6个饭盒,嘴里哼着小调,笑滋滋得走出三食堂。 今儿桌上那些好菜,都被他一股脑儿打了包。 眼下,他迫不及待得往家赶。 准备和他心爱的秦姐,喝个小酒,滚个被窝。 大门口,岗卫正在冒雪执勤,听到动静儿扭头望了过去。 平常傻柱也就拎两个饭盒,今天这一下子拎了六个,让岗卫不由得发出询问。 “站住。”他迎了上去,跟傻柱例行公事,“打开饭盒,检查。” 傻柱今儿有功,饭盒是厂领导特许的,根本就不怕查。 “嗐,甭看,都是领导给的剩菜。” 现在虽然不是困难时期,但也没到这么奢侈的地步。 “嗯?”岗卫绷着脸,“剩这么多?” 傻柱嘿嘿一乐,透着一股子得意,打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递过去,“喏,李处长写的条儿。” 这厨子猴精猴精的,知道保卫处只听李大炮一个人的,所以特地要的“简陋通行证”。 说是通行证,其实就是个破纸条。 上面写着“放行”俩字,盖着李大炮的刻章。 岗卫打开一看,挥了挥手,“走吧走吧,雪大,路上慢点。” 傻柱这人嘴碎,忍不住要跟岗卫分享下李大炮的光荣事迹。“我跟你说…” 工作期间,不许闲聊,这是条例。 “快回家吧。”岗卫打断他,转身回到岗哨前,继续执勤。 傻柱咂摸着嘴里的牙签,佩服的点点头,“真是啥样人带啥样兵,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他晃悠出大门,正好瞅见从外边回来的巡逻队,招了招手,“贾贵,喝酒不?”他扬了扬手上的饭盒。 贾贵挎着短枪,剜了他一眼,嘴里无声的说着“滚蛋”,带着小队走进厂内。 “踏娘的,感情这老小子还真是贾队长啊。”傻柱压了压帽沿,顺着救护车的胎印往家赶,“秦姐,我来咯…” 跨院,正屋里黑咕隆咚。 李大炮回来的时候,安凤跟胖橘早已睡去。 李大炮用空间收拾了下身体,摸着黑,“出溜”一下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老爷们儿进了热被窝,爪子肯定不老实。 睡眠中的安凤感觉饭碗有点凉,迷迷糊糊得拍打了一下。“嗯…”呓语声带着嫌弃。 “媳妇儿,我回来了。” “嗯,”安凤顺势翻过身,窝进他怀里继续睡,“睡觉。” “嘿嘿。”李大炮有点不要脸,在小媳妇耳边嘀咕了一句。 安凤迷糊地嗯了一声,腰臀往上抬了抬。 李大炮赶忙往上挪了挪身子,忙活起来。 次卧里,胖橘四仰八叉得呼呼睡着,口水流了一身,根本没被小两口的动静儿吵醒。 次日一早。 苦命的胖橘被闹钟吵醒,不情愿的起来洗漱,做早餐。 作为一只通人性、智商高的胖橘,大冷天的都喜欢睡个懒觉。 起初,它也反抗过,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还是女大腿。 “喵呜…” 煮好粥,热好包子,直到它将早饭摆上桌,那俩人还是没有起床。 “咚…”挂钟响了一声,时针指到6。 胖橘戴着顶厨师帽,气呼呼得跑进里屋。“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昨夜小两口有点撒欢儿,钟声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睡眠。 胖橘的抱怨,也等于做了无用功。 接下来,就是咱们小时候赖床,父母掀被窝那一幕。 “哎嗨哎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胖橘坏笑着,爪子揪住被子一角,“呼啦”一下就掀到了床沿! 李大炮感觉身体一凉,眼睛顿时睁开。 右手快速伸出,抓住被角往上一拽,将快要亮出来的媳妇身子给盖住。 “胖橘,你个色猫。”他压低声音呵斥着,从空间取出一个牛肉罐头扔过去,“拿走,别烦我…” 上班的路上,小两口踩着雪,无话不谈。 “媳妇儿,我明儿要去一趟吉省。”李大炮牵着安凤的手,小声说道,“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 两个人从领证到现在快四个月,依旧整天腻乎。 安凤嘟着嘴,剜了他一眼,“去那干嘛?能不能不去?” “快过年了,给厂里工人整点儿荤腥,顺便弄点儿山货。” 去年李大炮跟胡得禄约好了,靠山屯的山货都留给他们。 所以,哪怕是不给后勤弄肉,他也得亲自去一趟。 尤其是去年那次狩猎,有点草草结尾,让他有点没尽兴。 今年他打算往老林子里多走走,跟山神爷多讨要点土特产。 看着李大炮一脸愧疚,安凤也没耍性子,“哦…那你麻溜儿的,早去早回。 这两天,我回妈那住一阵儿。 等你回来,我再回跨院。”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好奇的问道:“那胖橘怎么办?让它跟着我吗?” 胖橘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多。 那么大的体型,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李大炮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准备让它做个‘宅猫’。“家里有吃有喝,还是让他在家待着吧,。 那个大个块头,万一被人举报成精,可就麻烦了。” 建G以后,不许成精,这是铁律。 管你是石头缝蹦的、草木变的,还是猫狗虫鸟。 只要你还在东大这个地界上,敢成精,子弹炮弹让你吃到撑。 小两口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腻乎着,慢步晃进了轧钢厂。 等到李大炮把安凤送到宣传科,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抬头正好瞅见刘海中。 嚯!这家伙,身边围了二三十个徒弟,走起路来,就差放一首《叱咤风云》伴奏了。 本打算不搭理他,却被杨大力给瞅见了。 “师父,你看。”他拍了拍刘海中肩膀,手指向李大炮,“那不是李处长嘛。” 本来还在跟徒弟们闲聊的刘海中动作一顿,慌忙抬头,顺着手指看去。 这老小子,就算死,也是要面。 他推开拦路的徒弟、工友,拔起腿就往那跑。“李…” 话还没说利索,一道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凭空响起,差点儿把刘海中给喊聋了。 “啊,你这个混蛋……” 第286章 斯托利 “嘎吱…嘎吱…” 巴布洛夫大吼着,踩着还没来得及清扫的厚雪,朝着李大炮冲去。 “师父,小心。” 杨大力猛地回头,瞥到气势汹汹冲过来的‘黄毛棕熊’,赶紧将挡路的刘海中拖到一旁。 “呼…” 一阵风声吹过,带着浓烈的酒气。 杨大力瞅了眼自己,又望着冲过去的巴布洛夫那大块头,眼珠子有点发直。 他那魁梧的体格子,在人家面前就跟缩小了一圈似的。“踏娘的,比老子还牲口。” 李大炮把肩上的挎兜往后梢了梢,眼里带着调侃,看向发怒的巴布洛夫。 刘海中看见这架势,急眼了,“大力,快…快去救李科长,还有你们。”他冲着被撞倒在地的徒弟们喊道。 就这么短短几步道,眨巴眼的功夫就到跟前了。 巴布洛夫本以为李大炮多少有点露怯,哪成想人家压根儿没动地。 “李,你这个骗子。”他跑到李大炮跟前,唾沫星子乱飞,“你竟然…” “达瓦里氏,出什么事了吗?”李大炮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这么大火气?” “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不对,你在骗我,”巴布洛夫反应过来。“梅德安巴杰夫他们呢?你是不是把他们抓走了?” 李大炮明白了。 感情这毛子昨晚喝断片了。 “昨晚我把你们喝趴下就走了。”李大炮咧嘴坏笑。“剩下的事儿,我也不知道。” 刘海中他们凑到跟前,瞅着两人用毛子语在那嘀哩咕噜,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处长真厉害,竟然会毛子语。” “我滴乖乖,他说的比那个吴翻译还要好。” “吴翻译,他们在说什么?”杨大力一把拉过吴玉生,“怎么听得头里雾里的?” 吴玉生跑得气喘吁吁,看到没打起来,才松了一口气。“唠…唠家常呢…” 等扯了一阵皮,巴布洛夫才明白误会了人家。 “哦,抱歉,这实在太丢人了,我的同伴居然被你给喝得吐血了。 李,请原谅我的冲动。” 李大炮一脸大度,从兜里慢悠悠掏出俩巴掌大的酒瓶子。 “嘿,达瓦里氏,瞧瞧这是什么?”他嘴角勾出一抹坏笑。 只要是老毛子,就没有不知道这玩意儿的。 “哦,天呐,居然是…斯…斯托利伏特加。”巴布洛夫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这…这…” 斯托利伏特加,采用毛熊那的冬小麦和冰川水作为原料,通过多次蒸馏和活性炭过滤,口感细腻,带有微妙的香草和甜味。 这种高品质的伏特加,在这个年代,几乎是所有老毛子眼中最棒的酒。 比昨晚他们喝的“克里姆林之星”,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这个嗜酒如命的老毛子伸出蒲扇大的毛手,想要夺过去漱漱口。 李大炮眼疾手快的往后一退,把系统给的伏特加塞进挎兜里,“达瓦里氏,你太心急了。 走吧,去我办公室谈谈,”他扭头对着刘海中说道:“老刘,给你个任务,把书记跟两位厂长叫我办公室来。” 刚才刘海中的大嗓门,李大炮听得很清楚。 虽然他不把老毛子的大块头放眼里,但刘海中的好意,他得领。 知道这老小子好面,就给他一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刘海中听了这话,那张大胖脸兴奋地直打哆嗦,“保…保证完成任务。”他立马站直身子,敬了个歪七歪八的礼。 保卫处,办公室。 巴布洛夫刚进门,就有些迫不及待。“嘿,达瓦里氏,快把斯托利拿出来。”他舔了舔厚嘴唇,“好朋友,要懂得分享。 咱俩一人一瓶,先尝尝滋味。” 李大炮不为所动,心里不屑。“真踏娘的有病,浑身上下写满了贪婪。” 这个年代,东大给来援助的毛子专家待遇有十八层楼那么高。 就说那种级别最低的,待遇都能超过两个开服玩家。 至于那种级别最高的,你数数自己的手指头,几乎十倍。 就这样,他们大多数还不满足。 自从林宁导师挂墙上以后,老毛子已经严重变味了。 他们成了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而那张羊皮叫做SHZY。 如果不是怕被切片,李大炮真想冲动一次——跑到所有曾经欺负东大的堂口,烧杀抢掠。 到那个时候,只要是东大需要的东西,系统百分百会有。 这样,东大有可能不用再这么委屈求全。 似乎感受到李大炮的想法,整天装死的系统上线了,还表情谄媚地发了个任务。 【爷,只要您在那些堂口玩一次大的,小的就把您需要的东西,自动放在老人家的桌上。】 “现在不行?”李大炮没好气的问道:“先欠着,大不了让你收点儿利息。” 这话差点把系统干死机了。 【爷,这个真不行。】又开始装死。 眼见李大炮把自己叫过来,半天没说话。 巴布洛夫坐不住了,他“蹭”得站起身,刚要开口,敲门声响了。 “叩叩叩…”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肖书记、俩厂长带着俩毛子走了进来。 “哦…该死的。”巴布洛夫发着脾气,“李,抢酒的人来了。”他气鼓鼓得瞪着自己同伴。 莎拉波娃有些不解,“哦,巴布洛夫,你看起来有些很生气?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她掩嘴轻笑着,眼神放光,瞟向比自己略高的李大炮。 “我猜,这家伙打算背着咱们吃独食。”那个大胡子同伴摸着胡子。 李大炮朝李怀德扬了扬下巴,示意后者关上门。 “bang……bang…” 他从兜里掏出三瓶200毫升的斯托利,扔给屋里的仨毛子。“达瓦里氏,接着,你的,这是你的。” “该死的,你竟然有三瓶。” “哦,居然是斯托利。” “感谢你的慷慨,达瓦里氏,你居然舍得拿出这么好的酒。” “我们不是朋友嘛?”李大炮冲肖书记他们露出个只可意会的眼神,“对待朋友,我可不会小气。 你说说吧?巴布洛夫。” 一张按满手印的信笺纸,被他轻轻拍在办公桌上。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87章 少年壮志不言愁 论耍心眼,这仨毛子跟李大炮一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几个毛子闭着眼,一脸享受的咂摸着极品伏特加。 “哦,ML再上,这味道…太细腻了。” “李,谢谢你,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 “蒙特克里斯托雪茄,斯托利伏特加,哦,达瓦里氏,我敢打赌,你肯定还藏有好东西。” “好东西?”李大炮说起汉语,“那当然,你们瞧,这不就是嘛。”他朝着肖书记他们挑了挑眉,“叩叩叩”地敲响桌子。 肖书记他们三人强憋着笑,期待着这仨毛子接下来的傻样儿。 “嘿,达瓦里氏,你在说什么呢?”莎拉波娃睁开眼,有些不解,“很抱歉,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 那个胡子长的老毛子叫阿卡莫夫。 这家伙将手里的斯托利一饮而尽,咂摸了半天,“达瓦里氏,还有吗?”他发现桌上那张按满手印的信笺纸,“嗯?这是什么?小孩子的涂鸦吗?” “哦,ML在上。”莎拉波娃好奇的拿起来扫了一眼,张开了诱人的红唇,“巴布洛夫,看看你做的好事。 还有你,阿卡莫夫。 哦,不…不不,这手印怎么就跟我按的一模一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 待发现自己食指的红色印泥痕,一脸的不敢相信,“这…这竟然是… 哦,我的天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巴布洛夫和阿卡莫夫把空酒瓶塞了兜里,快步上前,探出两颗毛绒绒的大脑袋。 “该死的,这竟然是我写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天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书记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期待着李大炮的精彩表演。 这事如果成了,他们肯定能跟着‘吃块大肥肉’。 “巴布洛夫,”李大炮朝老子竖起大拇指,“你昨晚可是撑到了最后的。 本来,我们打算……” 听着李大炮绘声绘色的讲述,仨毛子又仔细查看着那些要求。 “巴布洛夫同志。”莎拉波娃板起脸,有些严肃看向同伴,“指导工人时,你该更认真一点。” “巴布洛夫。”阿卡莫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庆幸…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承诺,否则…” “嗨,达瓦里氏,”李大炮一把打断毛子的交谈,“我明天可要去践行自己的承诺了。 而你们…”他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我的朋友,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带回来的那份儿东西。” 信笺纸上的那些条条款款,都是老毛子本来应该履行的义务。 很轻松,也谈不上过分。 李大炮不敢赌这群家伙的契约精神,就是担心这些毛子翻脸。 “放心吧,达瓦里氏。”巴布洛夫狠狠的拍着自己胸口,打着包票,“我们可是朋友。” “达瓦里氏,下次应该让我来写。”阿卡莫夫故意开着玩笑,活跃气氛,“我就是用脚,都比他写的工整。” “李,那我…我们等你,希望你满载而归。”莎拉波娃好像有点起秧子。 “叮铃铃……” 上工的铃声响了。 “各位,请吧。”李大炮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工人们还在等待着…他们博学的老师呢…”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大炮跟肖书记他们。 “干霖凉。”李大炮干搓了把脸,“刺挠死了。” “嗯?这是怎么了?”李怀德不解。 “我是拿枪的,不是拿笔杆子的,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浑身不自在。” “哈哈哈哈…”(×3) 李大炮没好气的扫了他们一眼,“行了,该干啥干啥去。” 三人点点头,朝着外边走去。 李怀德走在前边,手刚搭在门把上,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昨晚的事儿都烂在肚子里。 万一传出去,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是嘴瓢的。 他们都知道,这事如果传到别人耳中,几人的下场,轻则撤职,重则吃花生米。 可高风险换来的却是高回报。 一旦他们在这些毛子的全力帮助下,以最短的时间将所有的技术吃透,产量大幅度上涨,肯定会引来上层的关注、表扬。 到时候,说不定轧钢厂的规模还能扩大。 “嗯,我们明白。” “这是自然。” “放心吧,李处长…” 李大炮自从被授予“东大核兵”,老人家没有给他分配任务。 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如若外出,必须汇报。 “唉,苦命人啊。”他撇撇嘴,抄起了话筒。 很快,话筒那边传来老首长的声音,“喂,洪知龙。” “老首长,我是李大炮。” “有话说,有屁放。” “我要去趟吉省,大约半个月。” “理由。” “给厂里和街道整点荤腥去。”李大炮解释道。 “好。”老首长答应的很痛快,“砰”的一声,挂断电话。 “哎呀。我去,答应的还挺干脆。”李大炮有点意外,“别说,还挺帅。” 去年腊月,李大炮擅自主张去吉省打猎,给街道军烈属送猪肉这些事,老首长都知道,老爷子跟翔老也清楚。 对于他的行为,老人家他们都是支持的。 打伞的人能记着挨淋的滋味,说明李大炮这心里头,从没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对自己人关怀备至,对洋大人心狠手辣。 这样的李大炮,怎么能不被认可? 下午四点。 李大炮翻阅完队员档案,忽然有一种拉二胡的冲动。 说干就干。 他从空间取出那把染血的二胡,提着把椅子,走出了办公室。 抬头瞅了瞅,天上一片阴沉,仿佛随时又要掉下雪花。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他眯着眼,低声哼唱着,手中的二胡也随之拉动。 “铮……” 二胡的声音先是带着一丝迟疑,慢慢变得昂扬,向着四周慢慢飘去。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 显身手。” 李大炮的嗓门陡然拔高,二胡声也像挣脱了束缚,直往上冲。 保卫处那些闲着没事的,慢慢聚了过来,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开始加速。 李大炮的歌声与二胡声裹挟着,彻底响彻在这片天地。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88章 咋还不来? 黎明前夕,黑乎乎的。 轧钢厂的大门口,停放着10辆“嘎斯”卡车。 趁着随行队员装货的功夫,李大炮把迷龙几个叫到跟前。 “我不在的这几天,把家给我看好咯。 还是那句话,只要咱们有理,别踏马怂。懂?” 迷龙有些愧疚,“处长,真不用我跟着吗?” 金宝跟大鹏两人挠着头,欲言又止。 “有你没你都一样,省得老子给你擦屁股。”李大炮没好气的笑着,“你们仨,好好在家陪老婆吧,就别跟着受罪了。”他朝着胡大海挑挑眉,“羡慕不?人家都当爹了,还都是带把的。” 胡大海一脸不屑,“炮哥,这有啥好羡慕的。 到最后,还是兄弟陪着您,他们仨,啧啧啧…” 这话有点杵肺管子。 尤其是金宝跟大鹏,后槽牙玩得“咯吱咯吱”响。 “削他,”迷龙起了哄。 “干他,看这小子就来气。”金宝上了手。 大鹏也不甘落后,上去就是一个擒拿,“你踏娘的,还敢在这挑拨离间。” 双拳难敌四手。 胡大海还没等反抗,就被收拾得“嗷嗷”叫。 “让你嘴贱。”李大炮瞅了眼,递给线才辰一根烟,“年底了,街道的巡逻,再加派一倍人手,不得马虎。” 线才辰点点头,“嗯,今天就开始。” “千万别出差错。”李大炮脸色严肃,“碰到不对劲的,先搂他一梭子再说。 不用担心误伤,出了事,我兜…” “处长,都装好了。”辛有志跑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里外核对了三遍,没有拉下的。” 大米、白面、棒子面、豆油、盐啥的,装了满满一车。 这些东西,都是李大炮管李怀德要的,走的后勤的账。 他准备拿去跟靠山屯的老乡换山货。 这些东西,有时候比钱更对屯里人胃口。 李大炮点点头,绕着十辆卡车转了一圈。“统子,来活了。” 系统门儿清,跟去年一样,给这些卡车来了个临时改装,省得半路上趴窝,耽误工夫。 “行了,别闹了。”李大炮冲着迷龙几人吆喝着,“让人集合。” 胡大海抖擞着衣领上的雪沫子,狠狠瞅着迷龙等人,“给老子等着。”随后扯起嗓子大吼,“所有人,集合…” 二十八名挑选出来的保卫科弟兄,快速跑过来,排成三列。 李大炮眼神一紧,“我说三句。 第一,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第二,去年去过靠山屯的,路上给新来的弟兄掰扯清楚该干啥! 第三,子弹上膛,枪不离身。”嗓门加大,“听清楚没有?” “忠诚。”30名队员集体做出那个手势,眼神坚毅。 李大炮嘴角勾起,大声喊道:“登车。” “踏踏踏…” “哐当…哐当…” “嘎吱…嘎吱…” 很快,队员登车完毕,胡大海也跑进头车的驾驶位。 李大炮朝着迷龙他们说道:“行了,我也不废话了,家给老子看好。”随后转身上了头车副驾驶。 “轰…” 卡车的引擎声慢慢响起,车灯照的人睁不开眼。 “走吧。”李大炮瞅了眼跨院的方向。 “嗯。”胡大海踩下油门,卡车闷哼着,缓缓开动。 跨院正屋,胖橘如愿以偿的被安凤搂在怀里,呼呼大睡。 安凤却是睁着眼,没有一点睡意。 李大炮起床的时候,虽然很小心,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虽然暂时分开半个月,初为人妇的她却有点患得患失。 天寒地冻,白雪皑皑,深山老林,还有吃人的大牲口。 想起这些,安凤的小脑瓜就是一团愁绪。“李大炮,你要是敢受丁点儿伤,姑奶奶跟你没完。” “喵呜…”胖橘在梦里哼唧了声,睡得更加香甜。 “胖胖,还是你好。”安凤闭上眼睛,小声嘟囔着,慢慢睡去。 出了山海关,四周的气温更低了。 卡车的挡风玻璃上,过不了一会儿就得抹一遍霜花,省得遮挡视线。 “炮哥,我估摸着,差不多天黑就能到靠山屯。”胡大海精神抖擞,不见一丝疲劳。 “怎么?还惦记那个静儿?”李大炮开起玩笑。 这话一出,胡大海立马想起杜立秋那个二愣子。 “这个还真不敢,立秋那小子,太虎了,惹不起。哈哈哈哈。” 静儿是杜立秋的心头肉,哪个带把的敢调戏一句,他能跟人拼命。 胡得禄虽然嘴上嫌弃,心里却很中意这个家伙。 抛开别的不说,最起码知道疼自己闺女。 靠山屯前的路边,杜立秋穿着那套米军防寒军服,静静趴在雪窝里。 手中攥着那杆用熊油保养的莫辛纳甘,一直盯着南边的路。 路上的积雪有半米多厚,连道车辙都没有。 今年这的林业局还没有派“爬山虎”来压路,显得整条路都隐无踪影。 “炮哥咋还不来?”杜立秋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老毕登不会是骗小爷吧,这都等了好几天了。” 最近靠山屯出事了。 今年的大雪封山提前了半拉月,搞得山里的野兽闹了饥荒。 隔三差五的就有野猪、野狼啥的跑进屯里打野食。 年底了,家里养的大肥猪也准备出栏了。 如果被野兽给叼走,一家人能心疼死。 没办法,为了能过个安稳年,屯里人拿着枪,点着火把,守起了夜。 屋漏偏逢连夜雨。 最近这几天,屯里人时不时的听到山君的吼声。 那声音,就跟个低音炮似的,吵得屯里人心惶惶。 这样的大家伙如果进了屯,想要打个野食,吃头大肥猪那是轻而易举。 屯里人就算手里有枪,也不敢轻易搂火。 要是一枪打不死,那这家子别想过个安稳年。 好几次,被吵得心烦气躁的杜立秋想开两枪震慑下。 都被胡得禄和八爷拦了下来,就怕这二愣子犯傻。 气不过的杜立秋瞅了眼那张老黄历,干脆跑路边堵李大炮他们。 这一等,就是五天。 眼下,太阳西斜,趴了一整天的他,准备回去看看静儿。“糙,又白等了。 炮哥,你再不来,山君就要进屯了。” “嗷呜…” 陡然间,一道震慑百兽的兽吼声突然炸响。 “吱吱喳喳喳喳喳喳……”一群麻雀像炸了窝似的。 从西边林子里惊叫着,乱扑棱着翅膀,没命地飞窜。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89章 终于来了 “我糙…”杜立秋的冷汗“唰”地下来了。 这可不是犬吠狼嚎,山君的吼声能把胆儿小的人给吓得括约肌失灵。 “咔哒。” 杜立秋虎了吧唧的拉动枪栓,大气不敢喘一下,两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路西边的老林子。 “踏娘的,有种儿就来。”他浑身打着哆嗦,嘴里放着狠话,“静儿正好缺个皮坎肩儿。” “嗷呜…嗷呜…” 一头跟静儿小脸差不多大的虎掌,猛地从老林子漆黑的阴影里撕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脑袋跟洗脸盆那样大小,体型壮硕,身长差不多两米半的大虫从里面现出原形。(我查资料,说三米以上的才叫山君) “嗷呜…” 它时不时的发出低吼,在雪地里慢慢踱步,一米多长、擀面杖粗的虎尾悠闲的甩来甩去。 “踏…踏…踏…”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梅花印。 大虫望着远处那冒起的炊烟,冰冷的兽瞳里闪过一丝忌惮。 等了半晌儿,它探出虎掌,朝着杜立秋隐藏的方向靠近。 这地方离屯子里也就500来米的距离,虎吼声响起的时候,八爷刚准备馏窝头。 “嗷呜…” “不好。”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就跑回里屋,抄起墙角的三八大盖就冲了出去。 “铛铛铛…”敲锣声紧急响起。 “谁家孩子还在外边儿撒野?赶紧回家。”胡得禄的嗓门差点喊岔劈。 “咔哒。”八爷拉动枪栓,也扯起了嗓子,“老娘们儿赶紧带孩子躲屋里,带把的快将火把点上。” 整个屯的老少爷们,在两个主心骨的吆喝声中,一点儿没乱,紧张归紧张,动作却麻利得紧。 “见俺家那个瘪犊子了吗?” “有没有见立秋?” “他三婶,看见立秋了没有…”八爷提着枪往胡得禄家的方向跑,碰到屯里人就问,一张刻满皱纹的老脸有些铁青。 “八爷,立秋呢?”胡得禄正好跟他迎面撞上,神色着急。 “糙踏娘的,没去找静儿吗?” “找个基霸,这几天就没见那混小子。” 这话一出,两个60岁的老人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遭了,立秋这小王八羔子肯定出屯了。” “瘪犊子玩意儿,八成在南边。”八爷提着枪,踩着毡嘎哒,闷头就往屯外跑。“这小子,这些天净在路边等着接大炮他们呢!” “唉…净踏马添麻烦。”八爷蹲下身,将黑豺的脖套解开,“老伙计,走。” 平常的狗,哪怕是猎犬,只要听到虎吼,立马吓尿,夹着尾巴仓惶逃窜。 黑豺却是两耳竖起,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张开腿就往屯外蹿。 “老胡,你家黑豺啥时候下狗崽,给我留一只?” “下个屁,自从白熊被山君给废了,她就没起过秧子。” “唉,可惜了。” “行了,别废话了,先找到立秋要紧。” 老哥俩提着枪,腰里别着刺刀,一把老骨头跑得气喘吁吁。 刚才那几句唠嗑,只是为了缓解那股子邪火罢了。 100米…80米…50米… 大虫离杜立秋越来越近,那华丽如绸缎的皮毛清晰可见。 “近点,再近点。” 杜立秋紧紧咬着腮帮子,甜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都没有发觉。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准星死死地对准大虫额头上的王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能长到这么大体型,这头大虫至少活了四五年,经历的厮杀早已数不清。 “嗷呜…” 眼看就要落下前进的右掌,它的动作停下了。 像是被什么玩意儿狠狠蜇了一下。 这大虫后腿肌肉猛然绷紧,毫无预兆地一个蹬踏跳跃,“蹭”地往后暴退了三五米! “嗷…”虎吼如炸雷。 刚一落地,这头大虫的腮毛乍紧,壮硕的虎躯绷紧俯身,露出十几公分的獠牙,朝着杜立秋的位置做出了致命的攻击姿态。 它这个位置正好处于下风口,哪怕杜立秋藏在雪中,那身冷汗味,终于被这头大虫给闻到了。 “糙踏娘的,被找着了。”杜立秋腮帮子直抽抽,眼神一狠,猛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出膛,朝着大虫的额头咬去。 猛兽的第六感,向来都很精准。 杜立秋扣动扳机的瞬间,硕大的虎头就低了下去。 子弹擦着大虫的头皮,飞速擦过。 一股火辣辣的灼痛感传来,大虫被点燃凶性,彻底进入狂暴状态。 “嗷呜…” 震天的虎吼响彻云霄,它冲着杜立秋隐藏的位置就扑了上去。 嗜血的竖立瞳孔,惨白的獠牙,小刀子长的黑色利爪,恐怖的虎威扑面而来。 杜立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老虎。 当大虫后腿猛地蹬地,跃至半空的时候,这小子…傻眼了。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五秒内。 “砰…砰…” “汪汪汪…” “轰…轰…” 枪声,狗叫声,卡车的轰鸣声,骤然炸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顿住了。 打南边来的车队里,李大炮开着头车,狱妄之瞳一直开着。 否则,很容易把车开进沟里。 枪声响起的时候,顿时把车队的人给惊醒了。 “吱嘎…嘎…”刹车被猛踩到底。 李大炮眼神顿时一紧,朝着枪响的地方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头张牙舞爪的大虫正扑至半空。 雪地里,藏着一个持枪的红色身影。 “警戒!” 他嘶吼着,一把推开车门就蹿了出去! 车队离杜立秋还有一段距离,李大炮又不是超人,根本就不会瞬移。 “砰砰砰砰砰砰砰。” 情急之下,他掏出沙鹰,对准大虫的方向,直接一梭子打没。 巨大的枪响声,惊得那头大虫在空中紧急扭胯,调整了落脚点,精准的跳落在杜立秋三米开外。 胡得禄跟八爷刚才那颗心差点蹦出嗓子眼,都以为杜立秋要没。 李大炮那独特的枪声,狠狠地将两人的那颗心给按了回去。“老胡,好像是大炮。” “没错,就是他。那小子的手枪动静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赶紧的,先过去再说。” “走走走。” 老哥俩扯着嗓子,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地踩着齐腰深的厚雪往前赶。 “我糙你娘啊。”被枪声惊回神的杜立秋恼了。 他猛地从厚实的雪堆里直起身子。 “咔哒…” 枪栓快速拉动,枪口直指那头惊魂未定的大虫,再次狠狠扣动了扳机! “砰……” 第290章 差点儿完犊子 枪声再次响起。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被一枪爆头,哪怕是五百多斤的大虫也得当场放倒。 “呃嗯…” 猛兽的低吼声响起,兽瞳里闪过一丝不屑。 整个虎身猛地立起,轻松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杜立秋看着站起来,比自己高出将近一米的大虫,那股憋屈、火气直接冲跑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老子踏马干死你啊。”他大吼着,眼角差点迸裂,掏出那把从不离身的手插子,就那样莽撞得冲了上去。 “给爷死。” 手插子倒攥,右臂高高扬起。 对准那张血盆大口,无畏得捅了上去。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个犊子竟然想得是不能伤到虎皮。 压根儿没去考虑,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不是大虫的对手。 “呼…”一股腥风扑面。 “啪…”一道模糊的黄影掠过。 大虫猛地转身,如同钢鞭的虎尾狠狠甩出。 “啊…我糙啊。” 杜立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跟个破麻袋似的。 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拍飞,一头砸进旁边的积雪里! 整个右臂就跟被钢管砸断骨头似的,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手里那把手插子,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更要命的是脸上,一道通红的印子,斜贯耳根到嘴角,肿得老高,徒添了几分狰狞、滑稽。 “立秋,往雪里钻。”李大炮大吼着,拼尽全力的往这边赶。 齐腰深的厚雪,硬是被他‘犁’成了一条渠道,远远延伸出去。 杜立秋如果能听话,就不会被人叫做“二愣子”了。 这犊子强忍着痛,嘴里骂骂咧咧,赤手空拳得冲了上去。“老子跟你拼了。” 大虫扫了眼越来越近的李大炮跟胡得禄他们,对着杜立秋张开了血盆大口。 “吼…”震天的吼叫突然暴起。 狮吼功啥威力?杜立秋不晓得。 但这几乎对着耳朵的虎吼,彻底把他给震懵了。 那持续了十来秒的吼声几乎形成一波波音浪,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风好像停了,屯子里所有的家畜被吓得屁滚尿流。 就连屯里的老少爷们都是惊慌失色,抖若筛糠。 “干霖凉啊。”李大炮快要疯了,“杜立秋,老子要弄死你啊。” 杜立秋如果听话,往积雪里钻,怎么着也能拖延十来秒。 但这小子犯虎,等于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大虫嘴边。 人肉的滋味对于大虫来说,那就是爽嫩香滑。 眼见猎物停止了反抗,大虫准备把他叼回窝,慢慢享用。 至于往这赶的李大炮他们,回头再拿来充饥。 眼见大虫的爪子就要拍上杜立秋的脑瓜子,胡得禄跟八爷还在二三百米开外。 李大炮急了。 成年老虎的掌击速度能达到22米/秒,拍击力度能达到一吨。 一旦被招呼上,杜立秋的脑袋最起码能转个720度。 到那时,八爷就得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眼下,李大炮距离大虫还有不到100米,手中的沙鹰能轻而易举打中目标。 但他不敢轻易冒险。 一旦打在杜立秋身上,那踏马的比被老虎咬死更惨。 八爷跟胡得禄跑得差点儿上不来气,两把老骨头差点儿散了架子。 远水解不了近火。 “大炮,开枪,开枪啊。”八爷红着眼,嗓子眼差点儿喊破。 “砰…”手里的三大大盖朝着大虫再次开火。 可这准头,却有点儿差人意。 “老八,你踏娘的疯了?”胡得禄按下枪口,一脸惊怒,“立秋还活着呢,你开个基霸。” “糙踏娘的,你眼瞎啊,”八爷朝着胡得禄发了火,“咋救?你告诉…” “汪汪汪…”黑豺朝着大虫发出挑衅。 “砰…”沙鹰的扳机再次被扣动。 大虫的爪子,在距离杜立秋脖子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下了。 八爷跟李大炮的子弹,一前一后,擦着它的皮毛,呼啸而过。 “嗷…” 大虫被惊得发出低吼,嗜血的虎目圆睁,血盆大口朝着杜立秋的脖子就下了嘴。 “啊……”杜立秋猛地发出大吼,抡圆了左手,结结实实得赏了大虫一个大比兜。 大虫有些傻眼了。 一个被它视为甜点的直立猿,竟然甩了它一个大比兜。 这个时候儿,谁愣神谁吃亏。 杜立秋强忍着剧痛,朝着大虫身后就扑了上去。 他要抓住虎尾,狠狠得咬,出了这口火气、憋屈。 他也没考虑自己是不是大虫的对手,眼里就剩下一个目标。 咬它,把它的尾巴咬断。 哪怕是死,也要从它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拿来吧你。”大虫一时不察,被杜立秋得了手,“让你抽老子,啊…” 他双手死死抓住毛茸茸的尾巴根,也不管埋汰不埋汰,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去。 “嗷…”大虫吃痛,猛地扭头就想反咬。 匆忙中,杜立秋劲儿使得有点大,竟然把尾巴根塞进了嗓子眼。 “呕…”他差点儿吐出来。 下一秒,一道火气冲天的大吼声响彻在一人一虎的耳边。 “死…” 李大炮从雪中高高跳起,右拳攥得死紧,朝着大虫的天灵盖就砸了过去。 大虫腮毛猛地炸起,也不顾上理会杜立秋。 整个虎身高高站起,簸萁大的虎掌撕裂空气,朝着半空中的李大炮就狠狠扇去。 夕阳血红血红的,正正悬在一人一虎中间。 这奇异的景儿,冻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砰…咔嚓…” “嗷…” 拳头狠狠打在大虫的鼻尖,虎掌重重拍在李大炮的腋下。 结果,让人目瞪口呆。 李大炮在即将被拍飞之际,化拳为爪。 那五根手指,死死抠住那块软肉。 借助巨大的惯性,身体在空中一拧,顺势骑到了虎背上。 “嗷…”虎吼声变了味,竟然有了一丝呜咽。 去年这会儿,李大炮就能肉搏人熊,正面碾压。 眼下,大虫的鼻梁骨,被他这一拳生生打断。 杜立秋看得眼珠子发直,嘴巴都忘了闭,虎尾巴都没顾上咬。 受伤的猛兽最凶狠。 “嗷…嗷…” 身下的大虫被剧痛彻底点燃了凶性。 它狂暴的嘶吼着,后腿猛地一蹬,杜立秋再次成了破麻袋。 整个人直接被蹬出去七八米远,在雪里来了个倒栽葱。 这犊子还没来得及惨叫,两眼一黑,当场晕死过去。 第291章 这还是人吗? 被李大炮上了身,这头大虫算是彻底完了。 它的骨头再怎么硬,也赶不上轧钢厂的轴承。 趁着大虫蹬飞杜立秋的间隙,李大炮顺手就箍死了它的脖子。 这下子,震撼人心的时候来了。 他那两条长腿死死夹住大虫的肚子,浑身肌肉绷紧,力量源源不断得汇聚到四肢百骸。 “嗷…” “啊…”李大炮朝天大吼着,嗓门彻底压倒了虎啸。 大虫感受着身上那股狂暴的煞气,兽瞳里终于充满了惊惧。 脖子那传来的剧痛,也在时刻提醒它,要完,要完。 此时,大虫的喉管被那双铁臂勒得死死贴在脖骨上,再也发不出一丝吼叫。 四条粗腿玩儿命地刨蹬,雪沫子扬得铺天盖地。 尾巴像疯了一样,朝着李大炮的后背,就是往死里抽。 “啪…啪…啪…” 李大炮根本就没理会背后的酥麻酸痛,两条手臂爆着青筋,箍住硕大的虎头,死死地往上拔。 “放轻松,深呼吸,”整张脸紧紧贴住大虫的皮毛上,低声念叨着,“头晕是正常的。”话音未落,胳膊猛地加力,吼声炸雷般响起,“去死啊…” “咔嚓…”骨骼断裂。 前一秒还在疯狂挣扎的大虫,动作一僵,兽瞳慢慢扩散,“扑通”趴在雪里,魂归了老林子。 过了一会儿。 李大炮才松开胳膊,“呼呼”喘着粗气。 也许是血管里的热血还没冷却,他薅着虎皮,将这头五百多斤的大牲口猛地举过头顶。 “啊……”大声怒吼着,发泄着心头的火气。 “咯吱…”大虫被他狠狠扔回雪地。 李大炮长长吐出一口白气,眼刀子扫了下周围。 车队停在路上,胡大海他们正持枪守卫在四周。 杜立秋撅着屁股,头插在雪里,一动不动。 胡得禄跟八爷他们站在不远处,眼睛瞪的发直。 倒是那条黑豺,悄么声的跑了过来,静静地看着李大炮,丝毫没受虎威的丁点儿影响。 “真是条好狗。”李大炮走过去,摸了摸狗头。 “汪汪汪…”黑豺兴奋的叫着,尾巴摇成了花。 眼下危机解除,李大炮朝着胡得禄他们挥挥手,“胡大爷,八爷。” “踏…踏…踏…” 他趟着积雪,赶到这犊子跟前,薅着人家的腿就往外拔。 “zheng…” 李大炮没好气得看了他一眼,把人正面摆在雪地里。 抄起右手,照着那张红肿的黑脸,就是一个大比兜。 “啪…”声音很清脆。 “啊…”杜立秋还没等睁开眼,大嗓门就扯了起来。 两条腿胡乱踢蹬,双拳也在到处挥,整个一老娘们儿撒泼。 “行了,别喳呼了。”李大炮捏起一个雪蛋,朝着他的嘴里扔去,“老虎死了。” “啊…呸呸呸。”杜立秋睁开眼,爬叉起来,嘴里往外吐着雪块。 “老虎呢?”他呲牙咧嘴问道:“哪去了?” “小王八羔子,”赶过来的八爷两眼喷火,抡起枪托,就狠狠砸去,“我糙啥恁酿啊。” “老八,往死里削。”胡得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杜立秋的手哆嗦个不停,“这瘪犊子,简直…简直…”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愣是骂不利索。 李大炮拍打了拍打身上,掏出烟递过去,“胡大爷,来一根。 八爷,先抽根烟歇会。等会咱一起揍,非得给这小子长个记性不可。” 性格莽撞的人,有时候那张嘴也能把人气个半死。 杜立秋抱头弓着腰,边跑多叭叭,“我娘早就死了,你去哪糙? 你要是真想,等会我去给你扒坟头。” “咳咳咳…”李大炮被这话惊呆了,被烟好一顿呛。 胡得禄当场傻愣在原地,嘴里的烟掉了都不知道。 “咔哒…” “老子踏娘的一枪毙了你。”八爷红着眼,拉动枪栓。 理智全无,想也不想得端起枪,朝着杜立秋就扣动了扳机。 “我糙。”李大炮眼神一紧,想都不想的往上一托枪管。 “砰…”枪响了。 子弹擦着杜立秋头顶,呼啸而过。 胡得禄也被枪声惊醒,浑身打着哆嗦,“黑豺,咬,往死里咬。” “汪汪汪…嗷嗷嗷…” “啊,老毕登,我错了,我错了啊…” 现场乱成一片。 不远处,那头大虫静静地趴在雪地里,散发着百兽之王的余威。 远处,胡大海趟着雪,朝这快速赶来。 夜幕降临。 屯子里的一处大空地,十辆卡车开着大灯,排成一列。 屯里的老少爷们将那头大虫围成一圈,七嘴八舌着。 “俺那娘来,这么大一个牲口啊。” “静儿,你快看,那大爪子跟你的脸蛋儿一样。” “打我记事起,咱们屯里还没打死过老虎呢!” “谁说不是呢,这牲口可不比野猪…” 李大炮对着胡大海说道,“安排弟兄们搭帐篷,然后做点热乎的,填饱肚子。 晚上守夜的,你自己看着安排。 至于车上的东西,明儿再说。” 胡大海点点头,快步离去。 胡得禄站在旁边,脸色有些不好看,“大炮,你这是干啥? 这么冷的天儿,咋还让你的人睡帐篷? 怎么?跟大爷生疏了?” 八爷嘬了口烟锅,朝脚底下磕打了磕打,“老胡说的对,到这就是到家了。 等会炖个酸菜,烫几壶酒,好好喝几盅,晚上就在家住。” 李大炮指了指车篷,“车里有东西,都是给屯里人带的。” “嗐,大炮啊,你小子就是客气。”胡得禄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家走,“今晚听我安排。 “八爷,你张罗着,把这些后生都请家去。 都别抠搜,有啥上啥,把人伺候好了。 赶明儿,让屯里人把家里的山货啥的都收拾出来。” “那这头母老虎咋整?”杜立秋插了一句嘴,“就搁这放着?” 胡得禄扫了眼屯里人,眼神眯起,“大炮,把老虎抬家去。 晚上有黑豺看着,出不了事。” 李大炮明白啥意思。 一头老虎,可以说浑身是宝,谁看了都眼红。 若是搁这放着,那些野生口,倒是不敢靠近。 但屯里人,难保不会产生啥想法。 李大炮刚要点头。 “嗷呜…” 屯子外头,猛地传来一声叫人头皮发炸、浑身凉透的兽吼! 第292章 山君 哪怕眼下亮如白昼,哪怕松木燃烧的火头两米多高。 现场的人,瞅着那黑咕隆咚的屯外,心里几乎都是哇凉哇凉的。 “不好,是山君。”胡得禄脸色大变。 “踏娘的,这叫什么事啊?怎么把它给招来了。”八爷打了个哆嗦。 杜立秋这犊子犯了虎劲儿,“炮哥,干它。你要是把山君给打了,就是长白山第一炮手。” 李大炮眼神平静,扫了眼惊慌的屯里人,有些不解,“山君?不就是头老虎吗?” 山君,体重800斤以上,肩头跟头大牤牛那么高。 身长超过三米,加上尾巴,能达到四米半。 这玩意儿收拾个人熊、野猪王都是轻而易举,根本就没有天敌。 哪怕是人类拿着热武器,都不容易收拾。 相传是山神爷的坐骑,猛地邪乎。(参照电影大虎) “大海,”李大炮朝着胡大海吆喝道,“让弟兄们把马克沁抬出来。” “好嘞,炮哥。”胡大海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哥几个,快快快,赶紧的…” 山君的吼声时不时的响起,比那头母大虫的虎啸更让人瘆得慌。 李大炮扛着枪管子跑到屯口,胡大海抱着三角支架,杜立秋提着两挂弹链,后头“呼啦”跟了一大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狱妄之瞳开启,远处的立体画面再次映入脑海。 屯子外,那条南北路的西边老林子那。 一头比母老虎大两圈的老虎正在老林子边缘来回徘徊,嘴里时不时得发出低吼。 让李大炮意外的是,狱妄之瞳看到的不是黑色,红色,而是耀眼的金色。 “踏娘的,邪了门了。” “炮哥,完事儿。”胡大海凑上来,腆着个黑脸,“您看…” 李大炮明白他意思,无非就是想过把瘾。 “炮哥,让我试试,让我试试。”杜立秋也跟着瞎起哄。 男人,都喜欢重火力。 胡得禄跟八爷,这俩60岁的老梆子,看向马克沁的目光中,也是一片火热。 “立秋,会不会供弹?” “嗐,这个谁不会?胡爷以前扯犊子的时候说过。”杜立秋嚷嚷着,““不就是把那铁链子往窟窿眼里头续嘛!” “你来供弹。”李大炮走上前,朝他扬扬下巴,“等会让你开搂两下过过瘾。” “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你可比老毕登靠谱多了。” 话音刚落,两只大脚丫子就踢了上去。 “瘪犊子,那是你爹。”胡得禄没好气道。 “王八羔子,老子啥时候说话不算数?”八爷急眼了。 杜立秋俩手正攥着沉甸甸的弹链,差点一头栽雪窝子里。 “噗…”屁都踹出来了。 “真没点眼力见儿,没瞅我这儿忙着吗?” 这洋相出的,倒把刚才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邪乎劲儿,冲淡了点儿。 “咔哒。” 李大炮利索的拉动枪机拉栓,斜眼瞟了下杜立秋。 “哗啦…” 杜立秋呲着牙,双手就跟朝圣似的托着弹链。 身后看热闹的屯里人,瞅见这出,几乎都把耳朵捂上了。 “哒哒哒哒哒……” 扳机扣动,这挺好久不曾咆哮的老古董喷出了长长的火舌,一颗颗子弹向着远处呼啸而去。 狱妄之瞳里,那头徘徊的山君听到这动静,“呼”得跳到了身旁那棵一米多粗的松树上。 如同匕首般的利爪深深的勾入树干中,一双铜铃大的虎目紧紧注视着屯外的光源。 “炮哥,动起来啊。”杜立秋瞅着李大炮只打一个方向,扯起嗓子大吼。 李大炮没管他,操控着马克沁专打那棵大松树。 “咔嚓…”树干被子弹撕裂,慢慢倾斜。 “吼…” 山君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猛地一蹬树干,跳到了另一棵松树上。 一棵…两棵…三棵…… 它跳到哪棵树,李大炮的枪口就随后跟上,就像在玩它似的。 “哒哒哒哒哒…” 眼看着带的弹链下去一半,杜立秋不干了。“炮哥,别打了,让我搂两下,子弹快不多了……” 四九城。 本来安凤打算回北锣鼓巷住两天,结果她妈不在家。 年底了,安小莉很忙,天天加班。 没办法,年轻的小媳妇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工时,安凤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叫住了。 燕姐穿着件大花袄,从保卫处后勤科的方向跑过来,“妹子,等一哈嘛。” 安凤认识燕姐。 “燕姐,你咋来了?” “这不是我男娃儿今晚上值班嘛,紧赶慢赶,忙完屋头活路,给他整点热乎饭。” “大冷天的,你刚做完月子没多久,也不怕冻着。”安凤关心道。 “莫得事,我板扎得很。”燕姐一脸不在乎。 “他们不是有食堂吗?怎么还得你来送饭?” “保卫处那小食堂,炒来炒去就那几样,哪里得有我炖的酸菜下饭嘛?他好这口!” 安凤望着燕姐那一脸幸福样,善意的笑了笑,“张科长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燕姐紧了紧围巾,笑着说道:“啥子福气不福气哦,当婆娘的伺候男娃儿,还不是天经地义嘛…” 两个女人唠着嗑,跟随下工的人潮,往北锣鼓巷走去。 路上雪滑,时不时得就有人出溜滑倒。 “燕姐,小心。” 安凤一把搀住差点滑倒的燕姐,哪成想人家下一句话把她闹了个脸红。 “勒个尻登儿(屁股)大了,总是往下跐溜。 幸亏是压低嗓子说的,边上的人听不到。 “妹子,莫怪莫怪!姐是乡坝头出来的,没得啥子文化,说话直。”燕姐大大咧咧,没有一点害羞。 “燕姐,你怎么不去上夜大?”安凤被她逗得差点笑出牙花子,“学点知识总是好的。” 燕姐给迷龙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大雷,刚过完百日。 这小家伙白天只要喝饱了,从不熊人,晚上却必须她搂着睡。 搞得迷龙想跟老婆热乎热乎,都没多少功夫。 “嗨哟,想得安逸,哪来的时间咯。”燕姐直摇头,“我家那胖墩儿,天一擦黑就只认得我。”她嘴角一撇,露出点坏笑,胳膊肘轻轻拐了安凤一下。 “哎哟,妹子,你胆子才大噢?还没扯证就跟李处长一个屋头住起了? 不怕那起子人嚼舌根根儿?” 第293章 老司机,燕姐 瞅着燕姐朝自己挤眉弄眼,安凤围巾下的小脸抹上两坨腮红。 当初为了图清静,没想到竟然引起了误会。 别人结婚,恨不得越热闹越好,李大炮结婚,却是恰恰相反。 中午跟老丈人一家,晚上老人家,翔老,老首长来的。 就整了两桌,尤其是晚上吃席的几位,说出去能把人吓一哆嗦。 可这些事,让安凤不知道该咋说。 燕姐这人自从有了娃,简直是污到没边。 “妹子,跟姐讲哈塞,”燕姐开起了车,“你家那位,他雄不雄起嘛?” “燕姐,你说什么呢?”安凤俏脸通红,不依不饶地捶打着她的胸口,“丢死人了,哪…哪有问这个的?” “唉唉唉,莫打,莫打,”燕姐假意告饶,脸上却憋着坏笑,“再打,大雷娃儿的口粮都遭你捶出来咯。” 安凤有点待不下去了,“燕姐,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脚步有些加快。 燕姐笑得花枝乱颤,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女人有时候好攀比,甭管关系都好。 迷龙这大体格子,把燕姐伺候的挺舒坦。 每次两口子扯那个,都得半拉点。 平日里,燕姐跟94号那些老娘们儿、小媳妇闲聊唠嗑的时候,这样的话题都没落下过。 有时候半夜起来,听到那些动静儿,她还去听会儿墙角。 这样的人一旦开起车来,谁也顶不住。 “好妹子,莫害羞嘛,就给姐透个底呗。”燕姐拽着安凤胳膊,“姐就想晓得,你家那口子比我家男娃儿,哪个更厉害一篾片?” 安凤想起每次李大炮抽完烟,她还在打哆嗦的景儿,脸皮红的发烫。 她也知道燕姐这人没有坏心思,就是说话没个把门。 “哼,反正比你家男人厉害。” “当真?”燕姐那双桃花眼瞪得溜圆,一脸不信邪,“我家男娃儿可是扎扎实实半个钟头哦!” “切,才半拉…” 两人在这唠着呢,刚好碰到从东单菜市场回来的李秀芝跟于莉姐俩。 “嫂子,燕姐。”李秀芝热情的打起招呼,“你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嫂子,燕姐。”(x2)于莉姐俩紧随其后。 因为李大炮的关系,几个女人都很熟悉。 “没…没聊啥。”安凤臊得不轻。 “买啥好东西了噻?”燕姐跟个没事人似的,扭转话题。 “去晚了,猪肉都抢光了。”于莉亮了亮菜篮子,“就抓了只光鸡,还有这点子芹菜萝卜。” “金宝想吃黄瓜了,可惜没买到。”李秀芝撇了撇嘴。 这个时候,四九城的菜市场蔬菜种类很多。 根本就不像一些人说的的那样,几乎只有白菜、土豆、萝卜啥的。 芹菜、香菜、扁豆、茄子啥的,通过调剂和温室火炕栽培,都能进入四九城居民的菜篮子里。 只不过因为产量低,得早点去抢罢了。 两个四合院都是挨着的,一行人叽叽喳喳得往家走。 路过的行人,看着水灵灵的女人,忍不住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这群小娘们儿,长得真水灵啊。” “你看那个一口四川方言的,胸前那两个怕是有两斤一个哦。” “你踏娘的不想活了,那都是咱们厂保卫科的家属。” “那个大辫子,好像是李处长没过门的媳妇…” 于海棠古灵精怪,一双大眼睛四处咂摸,“燕姐,人家说你这儿藏了俩大地雷!”说着飞快在那丰腴处摸了一把。 “哎呀!你个死丫头片子,往哪伸爪子咧。”燕姐又好气又好笑,拍掉她的手,“那是你大侄子的粮仓,不是你家的粮囤。”顺手捏了捏海棠水灵的脸蛋。 于莉起了哄,“还有你家男娃儿的,哈哈哈哈。” 李秀芝被这仨人逗得方言都出来了,“要得,要得。硬是要得。” “燕姐,让你再嚣张,终于有人能收拾你了吧。”安凤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海棠,到姐姐这来。” “哎呦喂,秀芝,你快看,”燕姐拉着李秀芝胳膊,头枕在人家肩膀上,语气酸溜溜的“不愧是处长家的媳妇,还会拉同盟。” 趁着于莉不注意,上手捏了一把,“你这份量也不小嘛,二海娃儿的饭碗,稳当。” 于莉给大鹏生的儿子叫二海,才俩月多大。 本来打算叫大海的,原因是胡大海嘲笑大鹏脱离小群体,让他变成孤家寡人。 老实人有时候干出来的事,能把人整懵逼。 大鹏被整急眼了,当着李大炮等人的面就把儿子的名给定了下来。 大名王海洋,小名大海。 这话一出,当时就把胡大海给整急眼了——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拿我当儿子? 最后还是李大炮打了圆场,把大海改成了二海。 眼见燕姐就要跟于莉打闹得越来越过分,李秀芝赶紧把燕姐拉回来,“行了,在大街上闹什么闹?” “这有啥子嘛,老娘又没扒光她的衣服噻。”燕姐朝于莉挑了挑眉。 “燕姐,你…你就是个女流氓……”于莉红了脸,有些羞怒,“我不跟你好了…” 话音未落,手上先找回场子,抬手“啪”地在燕姐丰满的后臀上清脆地拍了一记,自己娇笑着扭身就跑。 “哎哟!死婆娘!敢占我便宜!”燕姐觉得自己吃亏了,非得拍回来。 一个跑,一个追。 这年头,没有红绿灯。 但是过路口的时候,还是得慢点。 于莉光顾着躲燕姐了,根本就没想到拐弯的帽儿胡同会蹿出一辆小汽车。 因为是雪天,小汽车开得不快。 “吱嘎…”刹车声紧急响起。 “嘭…”于莉被撞出去四五米远。 这下子,来事了。 “妹子,”燕姐慌了。 “姐。”于海棠吓哭了。 “于莉。”李秀芝大喊着,快步跑上前。 安凤拉着哭泣的于海棠也赶了上去,查看情况。 于莉是被车从侧面撞到的,除了侧腰和大腿有些红肿,疼痛难忍以外,几乎没别的事。 她忍着痛,瞅了眼那辆华丽的小汽车,没有说话,心里想得却是会不会得罪人家。 她是这样想的,开车的却是回过神来以后,恼羞成怒。 “你踏娘的眼瞎啊,”司机探出脑袋,瞪着俩眼珠子,唾沫星子乱喷,“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 小汽车里坐着一个人,一身长袍,带着副黑框眼镜。 尤其是那副雪白的胡子,更是耷拉到胸口。 此时,他揉着被撞得额头,两眼逼视着车前的于莉,“下去看看,车漆刮了没有?”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司机收起那副蛮横的嘴脸,回头朝他露出一副谄媚的模样,“老爷,我这就下去。” 第294章 枪响了 “妹子,你有没有事?” 李秀芝瞅了眼沉默的于莉,没敢上手,就怕碰到受伤的地方。 “姐,你怎么了?”于海棠眼泪直流,小手不知道放哪放。 安凤眉头紧蹙,看向司机的目光,一脸厌恶。 司机骂骂咧咧得从车上下来,细心打量着车头,“你踏娘的知道这是什么车吗?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曰你个仙人板板。”燕姐脸色煞白,冲上去就是开撕,“你个开铁棺材撞人的龟儿子,还敢耍横?” “叫你个烂账不长眼。” 话音未落。右腿绷紧,朝着司机的双腿间狠狠踢去。 “啊…” 那地方传来的剧痛有些酸爽,司机哀嚎着,蜷缩在雪地里直打滚。 刚才差点把燕姐吓坏了。 如果于莉出了事,她都不敢想象大鹏会是啥样子。 哪怕是迷龙,也扛不住人家的怒火。 心里是阵阵后怕,脚上的力度却是越来越大。“让你开车瞎了眼,让你嘴巴头喷粪,让你狗眼看人低…” 眼瞅着燕姐那副泼辣的样子,车里的人眼神阴鸷,脸上有些后怕,“哼,废物一个,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如果李大炮在这,肯定能一眼认出这是谁? 那个当初寻衅,差点被他呛得吐血三升的腐儒——方唐镜。 他板着脸,推开车门走下车,“你这毒妇,住手。” 燕姐踹的气喘吁吁,刚要休息会,冷不丁得被人辱骂,暴脾气又上来了。 “哪根老棺材瓤子钻出来放屁?”她指着方唐镜就是一顿喷,““戴个圈圈儿眼镜就装人?我呸。” 安凤拧着眉打量方唐镜,小脑瓜灵光一闪,“是你!那个装腔作势的老酸腐!”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句话,彻底把方唐镜那张老脸抽肿了。 文化人要脸,有傲骨。 被一个看不起的女人当众之下辱骂,方唐镜那张老脸耷拉成驴脸,“放肆,安敢辱老夫清名,谁给你的胆子。” 东大没成立之前,有很多眼高手低,大放厥词的腐儒。 这些人大多都跟过小樱花,光头,干了很多肮脏事。 后来新的东大成立,这些人又假装洗心革面,把宝押到了这边。 这些人的社会知名度很高,出于大局考虑,老人家他们接纳了对方。 但有句话说的话,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这些人经过运作,身居高位以后,露出了本来的那副可恶嘴脸。(不敢多数,请参考明末东林党。) 当初要不是老首长阻拦,李大炮根本就不会让方唐镜这种人活着走出那个地方。 眼见事儿越闹越大,热心的群众终于把治安科的人叫来了。 也许今天活该方唐镜倒霉,领头的人是大鹏。 当这个治安科副科长扒开人群,看到自己媳妇坐在雪地上,小脸煞白,泪汪汪捂着腰,疼得直吸冷气,眼珠子瞬间充血。 “媳妇儿,你有没有事?”他满脸后怕,一个箭步冲过去,“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自己男人来了,于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紧紧搂住大鹏脖子,嚎啕大哭,“呜呜呜,大鹏,我差点儿以为见不到你了。 我好害怕,害怕二海成了没娘的孩子。 呜呜呜呜……” “姐夫,是他,就是那个混蛋把我姐给撞了。”于海棠抹了把眼泪,扯着大鹏袖子,指向那个差点被燕姐踢成绝户的司机。“那个老王八蛋也欺负人。” “轰…” 大鹏的脑瓜子炸了锅,猛地扭过头,“媳妇儿,你先松开,老子废了他。”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穿的这身衣服,也忘了自己的职责,只想出了这口恶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开小汽车了不起啊?真以为这是光头那会呢?” “这俩人完了,落在王副科长手里,遭老罪咯。” “事儿闹大咯,说不定啊,得见血…” 于莉担心事闹大了,会把大鹏前程搭进去,低声劝道,“你…你别冲动,那个人来头肯定不小,咱…咱别给李处长添麻烦。” 这话一出,大鹏难得恢复一点理智。 他知道于莉说的对,但是想到自己媳妇被撞,那股火气“蹭”地又上来了。 偏偏方唐镜在这个时候又开始作死。 这老棺材瓤子对着治安科的人指手画脚,唾沫横飞,““都愣着作甚? 还不快快将此等刁妇泼民拿下。 一群酒囊饭袋,难道没看见她们在此寻衅滋事?” “完了。”于莉心底一沉,脸色顿时慌了。 下一秒,自己的胳膊被大鹏强行挣脱。 “咔嚓。”手枪上膛的声音响起。 “嘭…” 在众人那一脸惊慌中,大鹏冲上前,攥着方唐镜的头发,把那颗腐儒的脑袋狠狠按在车头上,“你踏娘的,说谁是酒囊饭袋?啊?” 方唐镜这样的人,永远都看不起行伍出身的人。 哪怕这些人流再多的血,哪怕东大是用无数条这样的人命换来的。 “匹夫,安敢辱我?” “老子就问你,说谁是酒囊饭袋?说?” “哼,匹夫,你可知老夫是谁?竟敢行如此之举。” “少踏马跟老子卖弄你那点墨水,老子不吃这一套。”大鹏气得腮帮子直抽抽,枪口死死顶在方唐镜脑门上,“撞了人你还有理了?” “无知妇女,走路不知谨慎,焉有某之过错。”方唐镜拼命挣扎着,继续拨弄大鹏的神经,“尔等匹夫粗汉,不问青红皂白,竟对老夫如此粗礼相待。莫不怕大难临头? 尔等所为,不过是为了那丝脸面罢了。有本事,扣动手中扳机。 老夫这条命,尽管拿去。” “呼…”起风了。 围观的众人,大气不敢喘,目光死死贴在两人身上。 大鹏胸膛剧烈起伏,那扣着扳机的手指青筋毕露。 方唐镜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行伍之人,赚得满堂喝彩。 “莫说是你,就是尔等上司,也不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 大鹏响起了一句话,“你们只要穿着这身皮,代表的就是我李大炮的脸面。” 侮辱他可以,但是侮辱李大炮——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大鹏嗓子眼腥甜,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的,“磕头!认错!赔礼! 老子就当你是个屁!放了! 说!错没?” 方唐镜却以为对方露了怯,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匹夫,老夫何错之有,尔等休想逼老夫就范。 我告诉你,有本事就开…” “砰……” 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