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末世归来,冷面军少护心尖》
第1 章 云清晚,你逃不掉的
“啪!”
“啪!”
夏家别墅大厅里,黑色的皮带,疾风骤雨般落在云清晚瘦削的脊背上,她蜷缩着身子,没有半点反抗。
满头白发下面的脸上,眼神涣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打累的夏元景,扔掉皮带,一把扯下脖子上碍事的领结,薅起云清晚的头发,迫使她的脸高高抬起。
他直起身,用双膝夹住她的头,不让它垂下去。
接着,一只手捏开她的嘴,另一只手,拿来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长寿面汤。
他粗野蛮横的把面汤倒进云清晚的嘴里。
“你不是要吃长寿面吗?吃啊,我亲自喂给你吃!”
“瑶瑶说你口味独特,特意给你做的,还额外给你加了不少料呢。”
被迫灌下面汤的云清晚,满嘴都是尿骚臭味,也让她的脑袋清醒几分。
她眸光死死的盯着上方男人的脸,哪怕此刻癫狂着,也难掩他的俊朗儒雅。
曾经,这张脸让她动心过,如今让她恨不能咽其肉,嚼其骨。
夏元景见她怒恨的瞪着自己,心中的怨气,越发张牙舞爪。
他拿起身旁的开水瓶,对着云清晚的嘴,灌了下去。
那是云清晚刚刚烧好的,一百摄氏度的开水。
激流而下的沸水,顺着大张的嘴,灌进口腔喉咙,剧烈的灼烧,让云清晚的灵魂都在颤抖。
她的脸和脖子,也被溢出的开水,烫出一片水泡。
身体的本能反应,逼着她不停的挣扎扭动哀嚎。
终于,在一开水瓶水倒完时,她从夏元景手里逃脱了。
虐红眼的夏元景,见她挣脱自己的钳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举起开水瓶,朝着往大门逃跑的云清晚砸去。
“嘭!”
开水瓶砸在云清晚的头上,让她身体踉跄一下。
眨眼间,夏元景追了过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回拽。
“贱人,你想逃出去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吗?”
夏元景拉回云清晚,从身后抱着她,把人按在茶几上,阴恻恻的威胁。
“晚晚,不要逃,再逃,云家人就死绝了。”
云清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身上的痛感,给她带来的求生意志,也在渐渐消散。
她摸到水果盘里的刀,握住后,瞥了二楼儿子的卧房一眼,从自己腰下往后一刺,戳进了夏元景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疼,让夏元景松开她,并退开几步。
“云清晚,你疯了?你怎么敢对我动手?”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已经转过身的云清晚,怎么也想不透她怎么敢伤他?
云清晚解脱般的笑着,拿着水果刀,再一次刺去。
“儿子,儿子,出来,你妈疯了,她要杀我!”
夏元景捂着肚子,抬起头,冲着楼上喊。
云清晚已经活不下去了,她也不想活了。
拼着最后一口气,她快跑过去,举起刀,狠狠的刺向夏元景胸口。
男女身高和力量的悬殊,让夏元景轻松的抓住了云清晚的手腕。
这时,两人的儿子夏云泽,也冲出卧房,跑到了楼下。
看到母亲拿着水果刀,不顾一切的往父亲心口上扎,他愤怒的抬起一脚,踹飞了母亲。
瞬间扶住父亲夏元景,焦躁又担忧的说:“爸爸,你撑住,我现在就给瑶姨和舅舅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救你!”
大股大股的血,从夏元景肚子溢出,他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望着倒在地上死死盯着他们的云清晚,他满眼的杀怒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懊悔。
“晚晚,我只是喝多了,我没想伤你啊,你那么爱我,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刚打完求救电话的夏云泽,听了父亲这话,憎恨的瞪着母亲。
“爸爸,这都是云清晚那个贱妇的错,她明知道你在给瑶姨过生日,还唆使人打电话喊你回家,她破坏了你给瑶姨准备的生日宴会,挨打也是她活该。”
夏元景仿佛被安慰到了,淡淡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晚晚,儿子说的对,瑶瑶没有责怪你,还亲手给你做了一份长寿面,让我带回来给你吃。
她手都被开水烫红了,你竟然不吃,也就不能怪我对你动手了。”
夏云泽也气怒的责备道:“云清晚,你说你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为了父亲,跟瑶姨过不去呢?”
云清晚那最后一击,已经拼了她所有力气,又被十八岁的儿子,狠狠的踹飞到墙上。
哪怕此刻,她眼睛瞪圆,但气已经没了。
不过,两人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回忆着自己这短短五十年人生,活的可悲又可憎。
她五岁走丢,十八岁回到魏家,十九岁去农扬,兢兢业业的伺候夏元景一家老小五年。
回来后,又为误诊致人死亡的魏锦瑶去坐牢。
直到五年后,魏锦瑶当初害死人的事,被查出来,她才得以从劳改地回来。
魏锦瑶却被魏夏两家人,花钱找关系,紧急送去了国外。
随后,他们把魏锦瑶背井离乡的事儿,全怪在她头上。
身边的人,无论谁,见到她,都要吐口痰,骂上两句。
她也用尽各种方法逃离,偏偏夏元景就是不放过她。
为了拴住她,不能生育的夏元景,用试管婴儿让她怀孕,有了唯一的儿子夏云泽。
夏元景和身边的人,也渐渐对她好起来。
没想到夏云泽十岁时,魏锦瑶改名换姓,以海归身份回国了,成了各界人士追捧的医学博士。
夏元景为了和青梅竹马的魏锦瑶在一起,直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一住就是十多年。
前不久,她患上骨癌,院里的人通知了夏元景。
他把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送到医院检查,竟然什么病都没有。
夏元景便把她关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
今天,是魏锦瑶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夏元景今天,去魏家给魏锦瑶过生日,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给她煮长寿面。
他和夏云泽回来时,已经夜里十点了。
两人带回一份面,让她吃。
她不吃,他就骂,她不搭理他,他就抽了腰上的皮带打……
好遗憾啊,没能杀死他。
第2 章重生归来
向阎王祈求来生再也不要做人时,耳边传来一男一女模糊的交谈声。
“云清晚怨气太重,送去重生门!”
“哎呦,不行啊,她太弱了,重生也是白瞎啊!”
“那就送去末世历练二十年!”
再睁眼,云清晚成了末世里的五岁孤儿,跌跌撞撞,在末世闯了二十年,又死了。
……
“哗啦!”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云清晚昏疼的脑袋,清明几分,还不等她睁开眼睛。
一道肉色残影,朝她的脸扇来。
她头一歪,避开了这一巴掌。
下一秒,前世今生,还有末世二十年的记忆,交汇融合。
云清晚震惊的瞪圆眼睛。
她竟从末世回到1975年7月11号这天。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今天,她差点被魏绍译打死。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她的身世说起。
她的亲生父亲魏明礼是省城最大报社附属印刷厂的厂长。
母亲宋琳是省城百货商扬的采购主任。
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作为家中唯一的小女儿,她应该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中长大。
五岁多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母亲宋琳带她去公园里玩,一个不留神,她被坏人抱走,扔去了百里之外的大山。
三年后,魏家领回一个跟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孤女。
对外宣称,他们把她找回来了。
从此,小孤女用着她的名字:魏锦瑶。
享受着她父母哥哥们的宠爱。
直到半年前,她被魏家以收养的身份带回。
他们对她没有半分补偿和爱护,还各种嫌弃她是乡下长大的。
更是纵容养女魏锦瑶明里暗里的欺负她。
今天的事,是她中午做好午饭,和往常一样,先给瘫痪的奶奶魏老婆子喂饭。
等她出来吃饭时,魏锦瑶从楼上抱下三套被剪烂的夏天裙子,还哭哭啼啼的。
“妈妈,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里委屈,你就当这些衣服是我故意剪坏的吧。”
魏锦瑶话都没有说完,刚吃完饭,准备放下筷子的三哥魏绍译,恼火的摔了碗。
又抬起一脚,踢上她这个亲生妹妹的胸口。
还辱骂她,不该回到这个家。
魏锦瑶剪破衣服冤枉她的事,在她回到魏家的这半年里,不少于十次。
只要她想换新的衣服鞋子帽子围巾包包,就悄悄毁掉。
然后茶言茶语的跟魏家人告状,说她嫉妒她,故意损坏她的东西。
魏绍译从来不听她解释,上来先打骂她一顿,然后让宋琳给魏锦瑶买更多新的。
只是今天,她挨了魏绍译那一脚后,不甘心的为自己找宋琳多辩驳了几句。
魏绍译就下了狠手,活活踢断她两根肋骨,打肿她的嘴,还把她心脏踹的,在往后的岁月里,动不动就疼。
她在末世二十年,早已经尘封了上上世的痛苦记忆。
此刻,那些悲惨的过往,如洪水泛滥般涌出,让她的恨,也全冒出来。
既然老天安排她重来一次,那这些要她命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云清晚垂眸看向左手小指根部那颗红色小痣,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是她在末世,偶然得到的黄金空间。
里面除了一望无垠的储物大空间,还有一口灵泉井。
井水不仅有强身健体,美容养颜之效,还能对抗末世的各种病毒和绝症。
她在末世,凭借灵泉水和医术,跟那些异能大佬们,换高阶药物武器和食物,才活了二十年。
只是,这不给力的空间,竟然恢复到零级状态。
把她在末世收集的物资,全部封存了。
只留下灵泉井和它周围十个立方的储物间。
能取出来用的物资,只有井旁边一瓶,木系异能大佬提炼的能量凝珠。
兼她的急救药箱和手术刀,跟一副银针。
想解冻封存的物资,就得往空间里存黄金。
每存进一万克黄金,空间会自动向周围扩大一百倍。
上一世,她为了把空间扩到无限大,几乎搜刮了蓝星球上所有的黄金。
还雇佣金系异能者们,帮忙开采了上亿吨。
但空间有一个bug,存进去的黄金,取出来超过二十四小时,空间就会根据出去黄金的克数,随机冻住一部分空间,不可存取。
直到再一次存入等量黄金,那一部分空间,才会解冻,恢复正常使用。
末世黄金如同垃圾,随处可捡,可这个时代的黄金,就不好弄了。
云清晚收回走远的思绪,从空间里取出一颗能量凝珠吞下。
不多时,脸上的痛感消失。
胸口断裂的肋骨,也自动接上愈合。
心脏跳动有力。
就连这半年,她在魏家没日没夜操劳,身体落下的隐伤也快速治愈了。
“装够了,就起来!”
见她睁开眼睛却趴在地上不起身,魏绍译抬起一脚,往她后背踢去。
“三哥,你别打姐姐了,这不关她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剪坏衣服的,跟姐姐没有关系。”
一道娇软又委屈的少女声音响起,魏绍译收回脚。
他回身揽住梨花带雨的养妹魏锦瑶,脸上的怒气散的干净。
“瑶瑶,你别可怜她,这些年是你代替她在爸妈跟前尽孝,她不知感恩还剪坏你的衣服,打死她都不为过。”
说完,魏绍译望向一旁端庄雅致的女人。
“妈,你们就是太宠云清晚,才导致她回家半年了,还是这么的不懂事。”
这话,让魏母宋琳本就严肃的眉眼,染上戾气,冲着小儿子冷冷哼一声。
“我怎么没有教啊,是她自己不上进,能怨我吗?你看看瑶瑶怎么就那么懂事,再看看她,哪有魏家人的样子!”
听她这么说,魏绍译英俊的脸上,溢出轻哄的笑。
“妈,瑶瑶平常最是节俭,从来不主动张嘴跟我们要衣服。
如今,她衣服被云清晚剪破了,你下午给她买五套最新款的裙子吧。
瑶瑶穿裙子最好看了。”
“嗯,我上班时把瑶瑶带着,让她自己去挑,挑不好,咱们就买布让裁缝师傅做。”
说罢,宋琳眼神凶狠的看向云清晚。
“晚晚,我知道你怨我们更亲近瑶瑶,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这些年,你不在我们身边,都是瑶瑶陪着我们度过了那些思念你的岁月。
如今你回来了,我们不能因为你是亲生的,就对瑶瑶不好。
你是姐姐,应该大度点,多让让她。”
宋琳自顾自说完,发现云清晚还是趴在那里没有动,眉头拧的死紧。
难道小儿子那几脚给她踹坏了?
第3 章暴打魏绍译
“晚晚,今天这事就算了,你把那些衣服捡去做成棉垫子,给你奶奶用,算将功补过了。”
宋琳刚说完,身体恢复好的云清晚,从地上站起来,嘲讽的“嗤”一声。
然后,阴森森的盯着宋琳。
“宋琳,当初你故意丢弃我,却没有半分愧疚,还把一个野种当成宝贝,希望你永远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这话是她的猜想,但也不是完全胡说。
那一世,她就感觉自己的丢失,有太多可疑之处。
首先,魏家是如何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准确的找到她?
还有那人贩子,把她掳走,既没有伤害她,也没有把她卖掉,而是直奔大山里扔掉。
他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是脑抽吗?
宋琳闻言,眼底深处闪过心虚,正欲反驳,刚刚没有踢着云清晚的魏邵译,因“野种”俩字。
火气腾腾的。
他冲到宋琳前面,又要打人。
“死丫头,我告诉你,在我心里,瑶瑶才是我的亲妹妹,以后你再敢这么嘴贱的骂她,我抽死你!”
“你说的对,她的确是你亲妹妹。”
云清晚依旧看着宋琳,故意说的意有所指。
宋琳眼中溢出几分疑惑,云清晚什么意思?
一会儿说她故意丢弃她,一会儿又说瑶瑶是亲生的。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魏锦瑶正巧瞧见宋琳的眼神,面上掠过慌乱,瞬间掩饰住后,眼泪汪汪的搂住宋琳胳膊。
“妈妈,我知道当初是你仁慈,才把我捡回家当亲女儿疼爱,我享受了你这么多年的呵护,我不能不知足,我愿意离开,不叫姐姐觉着我留下来,你就不爱她。”
“胡说!”
宋琳一把抱住魏锦瑶,满眼的疼惜,“你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实实在在把你当成亲女儿疼,你要敢离开,就对不起我这些年的爱护。”
言语间,她抬手揪揪魏锦瑶鼻头,宠溺道,“我还等着我的小乖乖孝顺我呢。”
“呜呜,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才能在这辈子遇上这么爱我的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只孝顺你一个人。”
魏锦瑶趴在宋琳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瑶瑶别哭,三哥这就替你教训她!”
魏绍译平日里最宠魏锦瑶,如今看到她哭的这么惨,心疼的不行。
从腰间抽出皮带,折成两段后,就朝云清晚打去。
云清晚没动,唇角勾出冷蔑的笑。
抬手抓住魏绍译的手腕,握紧,往她左侧边一拉,把魏绍译摔在地上趴着。
下一刻,她屈膝跪在他的腰上。
抡起拳头,砸在他的后背。
“咔咔咔”
魏绍译断了六根肋骨,五脏六腑也落下不可治愈的损伤。
云清晚知道魏绍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定会出去找人回来揍她。
正好,她要把魏家所有金银找出来,给她升级空间。
那就得让魏绍译有力气出去喊人。
这样,等她搜刮完了,也好有人顶罪。
她从空间药箱里,取出一支麻痹痛感的药剂,注入魏绍译的脊骨。
反抗不了的魏绍译,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如同一只被踩住脊背的壁虎。
他心道:死丫头回到魏家,就成了他的沙包,心情好的时候,打她几巴掌,联络联络感情。
心情不好的时候,给她两拳,出出他心头的烦闷。
她从来不敢反抗,今天中了什么邪?
“云清晚,你个小贱人,你快松开我!”
旁边秀“恩爱”的母女俩,正被云清晚的操作,惊呆在原地。
被魏绍译这么一喊,立马回过神,齐齐上前拉云清晚。
云清晚顺势站起来,脚还不忘在魏绍译的腰上,狠狠踹两下。
回过身,抬手对着魏锦瑶的小脸,左右开弓,打了十巴掌。
并阴恻恻的笑着,“小野种,你记着,今后你冤枉我干什么,我就如你所愿的干什么。”
她的力道不轻,魏锦瑶皙白的脸蛋,红肿似发糕,嘴里还吐出一口血水。
她扑进宋琳怀里,哭的要死要活的。
“呜呜呜,妈妈,三哥,我好疼,我的脸好疼啊。”
“瑶瑶别哭,我这就教训她。”
宋琳心疼不已,搂着魏锦瑶安抚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向云清晚,
“你闹够了没有?还不过来跪下!”
云清晚连个余光都没有给她,大步上了二楼。
快步走进魏锦瑶的房间,一把关上门。
她从魏锦瑶书桌抽屉里,找出一把大剪刀,打开魏锦瑶的衣柜,对着里面满满一柜子衣服,“咔嚓咔嚓”,全部剪成碎布头。
随后,翻找到魏锦瑶的宝贝木箱。
打开一看,上面有一小捆十元面额的大团结,目测三十多张。
糖票布票糕点票,也有不少,还有一块梅花牌女士手表。
下面是两对金手镯和一个金锁,加一起,只有一百多克。
另外,还有一对紫翡镯子和两串白珍珠项链,一对珍珠耳坠。
她眨眨眼,把这些东西,连着木盒子一起收进空间。
继续把柜子里面春夏秋冬的衣物,扒拉出来剪掉。
须臾,又在另一个柜子里面,看到一大堆吃的。
奶粉,麦乳精,罐头,蜜饯,糖果,饼干,鱼肝油,葡萄糖粉,苹果,橘子,香蕉……
她回到魏家半年,只有瘫痪在床的魏老婆子,为了哄她伺候她,给她尝过这些东西。
其他人,从未给她买过吃的。
即便三餐饭,也得等他们吃完,她才能吃剩下的。
她把这些吃食拿出来,收进空间,继续剪魏锦瑶的帽子凉鞋和玩具。
“开门,小贱蹄子,你给我开门!”
云清晚上楼的那一刻,魏绍译就感觉不对劲,因为云清晚睡在后面院子的杂物间里。
他听到云清晚锁门声后,顾不得胸口的不适感,疾步跑上楼,还是慢一步。
门被云清晚锁死了,无论他怎么转动门把手,都没有用。
“云清晚,你在瑶瑶房间里干什么?你要敢动瑶瑶的东西,我杀了你!”
魏绍译在药物的作用下,感觉不到肉疼,发狂般的踢着门。
随后跟上来的宋琳,则用拳头打门,“云清晚,你别闹了,你给我出来!”
“晚晚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剪的衣服,跟你没有关系,你千万别再剪我的衣服啊!”
躲在两人身后的魏锦瑶,一边说,一边抿着嘴偷笑。
又能多找爸爸妈妈要几件新衣服喽。
她每次剪坏衣服,都是她不想要那件衣服了,想让爸爸妈妈和哥哥们给她买新的。
可若是她张嘴要,就显得她不懂事了。
只有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既能让她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又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
第4 章你不是云清晚
终于,在她把魏锦瑶的衣服全部毁掉时,魏绍译把门撞开了。
看见满地碎布头,他目眦欲裂。
“云清晚,你个贱东西,你疯了!”
魏绍译话未落音,人已经踹向云清晚。
混过末世的云清晚,是在丧尸堆里历练出来的。
早没了半分仁慈和软弱。
她一手抓住魏绍译的小腿,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往他的膝盖捶下。
可惜啊,他现在感受不到疼。
“住手!你不想要药了?”
紧随魏邵译身后进屋的宋琳,看见这一幕,吓的连连后退。
在最后一刻,喊出了能拿捏云清晚的把柄。
云清晚停了一瞬,眼底漾出冷沉沉的杀意。
收养她的云家长孙云怀宴,因在狼口里救她,失血过多,送去医院急救时,被染上肝炎。
七十年代的肝炎,就是绝症,光草药并不能治愈。
好的西药,老百姓吃不起,也买不着。
魏家当初把她带回来,就是许诺会治好云怀宴。
她心甘情愿留在魏家,也是为了这药。
如今她回来了,光用灵泉水,就能治好大哥。
魏家,别想再挟制她。
她瞧着宋琳,嘴角勾出挑衅的笑。
一把掐住魏绍译脖子,把他扯到窗户那,丢了下去。
魏锦瑶住的是二楼光线最好的房间,后窗户对着东方。
下面是后花园,里面种满了魏锦瑶喜欢的红玫瑰。
魏绍译摔下去后,扎了满身刺,依旧感觉不到痛。
魏锦瑶见状,吓的抱住头,蹲在地上。
下一秒,望见那满地碎布,“哇”的一声,真哭起来。
“云清晚,你怎么能把我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部剪了,呜呜,妈妈,你快给我做主啊!”
挨千刀的云清晚,把她的所有衣服都祸害了,妈妈肯定舍不得给她买那么多啊。
“闭嘴!”
云清晚抬手在鼻孔里取出一坨“鼻屎”,实际是从空间药箱里取出的强力活血药。
弹进魏锦瑶嘴里,让她瞬间来大姨妈。
魏锦瑶止住哭,不停的用手扒拉嗓子。
“呸呸呸,呕,云清晚,你给我吃鼻屎!”
“那是你的福分!”
云清晚望向宋琳 ,“你明知道她的衣服不是我剪的,为什么任由她冤枉我?”
她的生母宋琳,在外人眼中,端庄美丽,优雅大方。
和人相处时,爽朗慈爱。
哪怕走在大路上,遇到一个陌生人问路,她都语气和善的,如同见到了自己的亲母。
偏偏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冷心冷情,无一点母性。
没关系,今后,她会跟宋琳讨回“母爱”的。
堵在门口的宋琳,对上云清晚那充满恨意的眼睛,终于回神,唇瓣打颤的问。
“你你你,你不是云清晚,你是谁?”
云清晚挑眉,绽出一抹恶劣的笑。
“不,我是你的女儿,你十月怀胎的亲生女儿,从今天起,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她推开宋琳,来到魏锦瑶身边,捏住她的下巴。
“小野种,这间卧房是我的,你快点收拾干净了,等我回来,你没有收好,我还给你吃鼻屎。”
“呕~!”
听到鼻屎,魏锦瑶实在没忍住,胃气上逆,中午吃的饭,往上涌。
“不准吐!”
云清晚一把捂住她的嘴,迫使她又咽了回去。
又对宋琳道:“宋琳,我才是魏锦瑶,今后,这个小野种有的,你要给我十倍,现在带我去买衣服。”
她松开魏锦瑶,抓住宋琳的手腕,就往楼下拽。
望着抓自己的那只瘦弱的手,刚刚捂过魏锦瑶的嘴,宋琳连连干呕,想挣脱,却挣不开。
她侧目打量着云清晚,心中十分肯定,这个人不是云清晚,她被鬼上身了。
现在,为了瑶瑶和她自己的安全,她不能打草惊蛇,于是放软了语气。
“晚晚,对不起,是妈妈错了,你先放开我,让我去上班,我晚上回来给你带衣服。”
“不,现在就去。”
云清晚把宋琳拉到一楼宋琳和魏明礼的卧房门口,一脚踹开门,“拿钱!”
宋琳吓的身子一瑟缩,她肯定打不过这个妖孽,先稳住她再说。
她进了卧房,从衣柜里拿出一百块钱,和一叠子布票。
不成想,下一刻,云清晚幽幽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这些年,你在小野种身上花了多少钱,就要给我花十倍,若是花少了,我就去百货大楼给你难堪。”
宋琳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这是个鬼,她不能跟鬼计较。
她一咬牙,把里面所有的钱和票,全部拿出来,放进她平常用的黑皮包里。
“走吧。”
云清晚没有动,自顾自的在衣柜里找衣服,看到一套宋琳新买的白衬衣黑衣裤。
她拿出来,去了浴室,还不忘回头补一句。
“给我找一双新鞋。”
宋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从衣柜里拿出一双黑色皮凉鞋,送到浴室门口放着。
等里面传来水声,她才敢跑去后院。
“老三,你怎样了?有没有摔坏哪里?”
挣扎着从花丛里爬出来的魏绍译,那雪白的的确良衬衣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点子。
他左手扶着右胳膊,咬牙切齿的。
“妈,我胳膊脱臼了,脚也崴了,前胸后背也不舒服,应该是肋骨被那小贱人打断了。”
“这么严重?你去沙发上躺着,我去找车来送你去医院。”
宋琳把儿子扶到客厅,怎么看,都觉着儿子神采奕奕的,一点也没有受了重伤的样子。
“妈,不用,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去医院。”
魏绍译也很奇怪,他的的确确感受到骨头移位了,可身体一点儿也不疼。
“她闹成这样,我哪还有心思上班?你躺好,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宋琳推着自行车跑了,她要去派出所喊两个公安来,好好吓唬吓唬那个死丫头。
第5 章夏家还真的能回来?
来到魏锦瑶门口,里面没人。
他担心喊道:“瑶瑶,瑶瑶,你在哪?”
“三哥,我在厕所呢!”
魏锦瑶郁闷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半个月才来的月事,忽然到访。
她刚刚本想去看看她那些钱的,下面却跟发大水似的,特别多。
只能先跑进厕所了。
听到她没事,魏绍译满脸温柔的贴着厕所门。
小声道:“瑶瑶,你别怕,我出去喊人来给你出气。”
说到最后,魏绍译眼神发狠,云清晚,你个小贱人,看我不弄死你。
魏锦瑶抿唇笑开,“三哥,你快去吧。”
“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魏绍译走了,怕云清晚逃走,还锁上了大门。
宋琳跑到派出所门口,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该怎么跟公安说?
说云清晚鬼上身?
那还不得先把她抓起来。
说她打邵译?
可邵译也打了她。
总不能说她剪坏瑶瑶衣服吧。
云清晚要是争辩起来,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思忖好久,宋琳只能拐个弯,去印刷厂找她男人魏明礼。
家里,云清晚出来后,见宋琳走了,也没有什么意外。
往日她在魏家人跟前,软弱的背都抬不起来,话都不敢大声说。
今天,她这么一闹,傻子也看得出她变了。
宋琳那种外强中干的人,自然不敢在家里待。
“晚晚,晚晚,我的乖孙儿,他们又欺负你了是吧?这些丧良心的,你是他们的亲孩子,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晚晚啊,快到奶奶这里来,让我好好瞧瞧你,你还没有吃午饭吧,来,把我这屋里的麦乳精拿去冲一杯喝。”
云清晚欲去厨房找吃的时,一楼最里面的那间小卧房里,传来魏老婆子的声音。
听的她,讥诮笑出声。
刚刚宋琳魏锦瑶魏绍译在的时候,怎么不骂?
就会在她跟前做表面功夫,还不是想哄着她多照顾她。
云清晚没有搭理她,去厨房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汽水,用桌子沿敲掉盖子,一灌到底。
脑海里,浮现出夏元景灌她开水的一幕。
她清澈见底的桃花眼中,顿时氤氲出深深的杀气。
夏元景,这一世,该你死了。
云清晚收回思绪,来到大门那,见是从外面锁着,便到了后院。
进了她睡的那屋,里面堆着魏家的破乱。
为了不让折返回来的宋琳发现她不在,她把屋里旧衣服,全部堆在床上。
盖上毯子,做出一个人在睡觉的样子。
又找来铁钩,从门缝伸进去,勾住插孔,造成在里面锁住的假象。
随后,她从后院翻墙走了。
不多时,前院大门打开,魏明礼和宋琳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魏明礼五十多岁,平常保养的很好,身形修长,五官俊朗。
白净的脸上,戴着银边眼镜,一副温雅君子做派。
他眼底噙着阴沉沉的冷怒,面上却不显现,乍一看,他仿佛还在笑着。
宋琳蹙着眉,眼神却有些虚,“瑶瑶说晚晚把她的衣服弄破了,绍译骂了晚晚几句,她气不过,跑上楼把瑶瑶的衣服全部剪了。”
“全剪了?她疯了吗?瑶瑶呢?”
魏明礼听过云清晚剪魏锦瑶衣服的事,但次数不多。
因为,宋琳他们都瞒着他。
但即便他知道了,也只会让宋琳,多买几件衣服补偿魏锦瑶。
现在听了宋琳的话,大步上了楼,看到魏锦瑶屋里满目狼藉。
气的拳头握紧,“这个逆女,她要造反啊!”
宋琳也上来了,看一圈,没有看到魏锦瑶,扬声喊了几句。
“瑶瑶,瑶瑶,瑶瑶!”
因出血过多晕倒在厕所里的魏锦瑶,自然回应不了她。
“难道去卫生所看脸了?”
宋琳想到魏锦瑶那被打肿的脸,嘀咕一句后,不死心的上三楼找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人。
她又下到一楼客厅,问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魏明礼。
“这事,你怎么看?”
魏明礼手一顿,淡淡的说:“夏弘深那边催过几回,要瑶瑶过去履行婚约,不能再拖了。”
“夏家真的能回来?”
宋琳细眉拧起,夏家全家都去了农扬,还惦记着她的女儿,哪来的脸?
魏明礼放下杯子,眸色微凛,“别看夏家落魄了,他们的亲朋故友可不能小觑,我们要断了这个亲,将来哪怕夏家起不来,他们身后的人,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用她换夏家这份关系网,值得的。”
宋琳轻轻颔首,“我倒不是舍不得她,就是她今天太反常了,怕难以控制。”
“她若敢闹,那云家人都别想活。”
魏明礼说的阴狠又决绝。
宋琳知道自家丈夫不是一般的狠,便没再继续说什么。
想到云清晚说魏锦瑶是野种的那些话,心情莫名的拧巴,但还是忍不住想为她做打算。
“那瑶瑶跟傅昭野的事能成吗?”
魏明礼拿起茶壶,续了一杯茶。
“老大媳妇那边安排好了,瑶瑶随时可以去部队跟在傅书仪身边学医,后面的事,让瑶瑶多用点心思,血气方刚的青年,能抵挡住漂亮女孩的诱惑?”
“学医那么苦,只怕瑶瑶受不住。”
宋琳平日把魏锦瑶养的很娇气,觉着她不适合学医。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傅家那样的门楣,瑶瑶要没有拿的出手的本事,就算嫁进去,也长久不了。”
魏明礼喝口茶,往后院看一眼,继续说,“先哄着点,等她去了农扬,无论生死,夏家算是欠定了我们这个情。”
“好,我知道怎么做,傅家那位小叔真不行了?”
“听老大说,全身被炸的没有一块好肉,估计活不过三天,死了也好,傅昭野才能成为傅家未来真正的掌舵人。”
魏明礼淡漠的说完,起身走了。
第 6章强迫宋琳买衣服
透过木门缝隙看到床上有一个“人”。
心里那份鬼上身的想法,也散去了。
想来,她那么激烈,也是邵译下手太重了。
便道:“晚晚,今天的事,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了,在家看好你奶奶,晚上炖个鸡汤,你二嫂回来吃饭。”
说完,她没有半分逗留,经过婆婆住的那屋窗户时,一股子浓烈的屎臭味传来。
她干呕几声,赶紧跑了。
此刻,云清晚正在外面晃悠。
新鲜的空气,鲜活的人,没有丧尸的世界,真好啊。
她一路逛,一路买吃的填饱肚子。
最后,逛到理发店。
她自小喜欢留长发,来到魏家后,因为怀孕的二嫂余可晴不喜欢,一头长发被二哥魏绍谦,贴着头皮,给剪掉了。
现在,长到耳朵下面。
她让理发大姐,给她剪了一个学生妹型的齐耳短发。
前面留了一层轻薄的刘海,整个人看上去,乖乖顺顺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理发大姐,频频夸她长的漂亮。
云清晚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她末世那个身体的脸,一模一样。
标准的鹅蛋脸型,五官挺秀精致,本就白嫩的皮肤,在能量凝珠的作用下,宛若度了一层珠光,晶莹剔透的。
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以前,总是清澈中带着雾蒙蒙的悲凄和无助。
现在,黑眸清凌凌的,如同在冰水里浸泡过,透着寒气和威压。
付了理发钱,她步行去了宋琳上班的地方。
六层的百货大楼,一二三四是售货区。
五六楼是办公区,大楼后面的院子,是存货物的地方。
云清晚直接上了四楼衣服区,捡最好布料做的上衣裤子,挑了十套。
凉鞋运动鞋袜子各挑了十双,夏天的遮阳帽子也要了十顶。
内衣内裤,也拿十套。
看的售货员们,都惊呆了。
“小姑娘,你带钱了吗?”
一个老大姐忍不住提醒。
云清晚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阿姨你好,我是你们采购主任宋琳刚找回来的女儿,我叫云清晚,是她让我来挑衣服的。”
“什么?你是宋主任的女儿?”
旁边一年轻女同志诧异出声,“她女儿不是在十年前,就找回来了吗?”
今天星期二,商扬里没有多少人。
几个售货员听到这重磅消息,皆围过来盯着云清晚打量。
“宋主任的女儿叫魏锦瑶,我们都见过,你别胡说。”
“同志,你和宋主任一点也不像,你是不是认错妈妈了?”
“小姑娘,乱认妈是要被抓起来劳改的哦。”
“我在魏家都住半年了,怎么会弄错?”
云清晚反问一句后,继续说,“我五岁那年,宋琳带我出去玩时,一个坏男人把我套麻袋,送去了大山里,三年后,魏明礼从外面抱回一个跟我同样大的女孩取代我,也就是现在的魏锦瑶,其实,宋琳真正的女儿,也就是我,一直都住在大山里,直到半年前,才被他们接回。”
云清晚站在人群中,声音洪亮,把自己丢失的过程,讲的比说书人的画本子还要精彩。
听的售货员们,震惊的嘴巴大张。
原来被宋主任宠若珍宝的女儿,是外面抱养回来的!
此刻,宋琳正心绪不宁的坐在办公室里。
她打了一圈电话,也没有找到魏锦瑶,担忧她想不开。
“宋主任,你女儿来了!”
商扬里,服装课的小组长,来到宋琳这里,欢喜说完,马上走了。
“嗐,我真是自己吓自己,瑶瑶那么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会因为几件衣服,干傻事呢。”
宋琳拍拍胸口,笑着站起身,去了百货大楼。
到了四楼买衣服的区域。
远远看到一堆人,围着一个短发女子。
她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上班时间,围在一起讲话,扣钱。
只是,走近后,听到她们的谈论声,她面色霎时白了。
最先和云清晚搭话的售货员大姐,眼尖的看到人群外的宋琳,马上走过去。
“哎,宋主任你来啦,你这找回亲生女儿,是大喜事,得给我们买糖吃哈。”
其他人也走过去,说着恭喜她找回女儿的吉祥话。
“宋主任,你女儿和你一样漂亮啊!”
“正好我们商扬要招一批新人,你把你女儿带来我们这里上班吧,这样你们母女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云清晚也笑盈盈的走过去。
她来到魏家半年,出门的机会,屈指可数。
一是魏家活太多,从早到晚的干不完,没时间出去。
另一个原因是,魏家人不让她出去,也不准她说出,她是魏家女儿。
因此,魏家的熟人,只知道魏家有一个漂亮的小保姆,却不知,小保姆才是真千金。
以后,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真的魏锦瑶。
并且,还要所有人都知道,魏锦瑶是个小野种。
她来到宋琳跟前,“你不是要给我买衣服鞋子吗?我已经挑好了,付钱吧。”
宋琳原本烦躁的心情,此时还多了一丝恐惧。
这绝对不是云清晚。
云清晚绝对干不出今天这样的事儿。
“宋主任,你怎么了?”
旁边老大姐推了宋琳一把,“这是看到女儿,高兴坏了吧?”
“啊?哈哈。”
宋琳盯着云清晚的脸,心底隐隐害怕,“是,是啊。”
云清晚拉住宋琳的手,感激又乖巧的晃了晃。
“你不是带了一千块钱来给我买衣服吗?快给钱啊!”
“给,我,我给!”
宋琳心里发毛,好像有一股子寒意,从云清晚的手心,往她四肢百骸窜。
她紧张的付完钱,才花了三百多,云清晚又拉着她,到了楼下,买了一百多元吃的。
东西太多,云清晚买了两个手提包,一个黑色斜挂皮包。
她把买的衣服吃食,放进俩提包里,又转移一部分进空间。
去日用百货区,买了梳子头绳眼镜面霜口红牙膏牙刷杯子毛巾洗浴用品等。
去厨具区,买了两根半臂长的擀面杖。
去农具区,买了一根铁链子。
并让售货员在俩擀面杖的尾端打眼,再用链子串起来。
“小同志,这擀面杖是单独用的,串在一起就不好擀面了。”
售货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好心提醒。
随行的宋琳,并不认为云清晚买这个,是为了做面食。
因为家里大大小小,有六根擀面杖,足够用了。
她问:“你买这要干什么?”
第7 章难道,瑶瑶真不是普通的孤儿?
云清晚睨宋琳一眼,望向售货员,“按照我的要求做吧。”
“行。”
售货员也没有再劝,拿出凿子和钉锤。
一会儿就开好孔。
云清晚自己拿起铁链子,把两根擀面杖,连接在一起。
学着那位功夫巨星,“嘿嘿哈哈”的耍几下。
看的宋琳心里发毛,越发认定,云清晚被鬼上身了。
暗暗祈祷夏元景快点来把人带走。
云清晚把棍子放进包里,又买了一捆结实的麻绳,三大卷粗细不同的尼龙丝线,一卷铁丝,五卷宽窄不一的弹力带子。
两个刨地大钉耙和爬树用的抓钩。
菜刀和柴刀,也各买了两把。
看的宋琳心里犯怵,“我们家又不种地,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给云家买的啊,你不会介意吧?”
云清晚说罢,又挑了两把铁锨和两把锄头。
“呵呵,不介意,你多买点。”
宋琳半信半疑,也不敢阻止。
云清晚也不跟她客气,又挑了几样,可以做武器的农具。
最后,对宋琳道:“我饿了,你带我去吃饭!”
“我在上班,怎么能随便走?”
宋琳把云清晚送到商扬门口的保卫科。
“我还有三个小时下班,你在这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保卫科这么多壮汉,总能看住她。
云清晚抓住她腋下的黑包,把里面的钱票,直接拿出来,装进自己新买的黑牛皮斜挂包里。
又贴近宋琳耳畔,“你是我的亲生母亲,魏锦瑶再好,那也是魏明礼和狐狸精生的小野种,你可别犯傻,疼错了人。”
宋琳被她这猝不及防的话,惊的愣在原地,许久才气急败坏的吼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污蔑你的父亲?”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耳听到魏锦瑶说你跟煞笔一样,不爱自己的亲女儿,把她这个小野种当宝贝疼。
我给魏明礼洗衣服时,看到他衣领上有口红印,扣子上还缠有女人的长头发呢。
上个星期天,我还在他西裤兜里,看到一条粉色的小内裤。”
当然,这些话都是她瞎编的。
她要让宋琳,亲手把她宠爱的魏锦瑶,碾碎在臭泥潭里。
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宋琳心头那颗怀疑的种子,开始发芽。
因为,魏明礼有一次喝醉酒,和她睡觉时,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调查过,并没有结果。
云清晚从宋琳眼里,看出她的心有了怀疑,慢慢笑开,抬手理理她鬓角的黑发。
“妈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就算魏锦瑶跟你生活了十年,可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用血肉孕育出来的女儿,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呢?”
“妈妈,你是不是好奇,我变样了?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年后,你被魏锦瑶推下楼,摔死了,她的亲妈妈取代你,嫁给魏明礼了。”
“妈妈,你就算不爱我,也要爱自己啊,去查查吧,魏明礼,他背叛了你。”
一声声妈妈,一句句蛊惑,让宋琳几乎想冲出去,找魏明礼质问。
可她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眼前这人是个妖怪,不是云清晚。
她不能被她骗了。
“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待着,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吼完,宋琳回了商扬,心里头始终盘旋着云清晚说的那些话。
难道,瑶瑶真不是普通的孤儿?
她要不要找人查查?
云清晚自然不会乖乖待在这里。
魏绍译这会儿,应该带着人在家蹲守她。
她可不能让他失望。
她跟保卫科的人,说要去厕所。
他们也不好拦着。
云清晚轻松的离开了。
到家时,紧锁的院门,开的大大的。
她轻轻走过去,听到门后面,站了一群人。
魏绍译,没让她失望啊。
她提着俩包,状若不知情的进去了。
魏绍译此刻正坐在客厅门口的竹编椅子上。
看到她进来,对着门后躲着的七个青年,大声喊。
“兄弟们,快关上门拿下她,我奖励你们每人三十!”
这个时候,无论厂里工人还是种田的农民,闲暇时,都要进行军事训练。
不光会几招功夫,体力也不差。
七个青年,身体高大强壮,看着纤细的云清晚,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拿下她。
他们迅速关上门,盯着云清晚那花颜月貌的脸。
搓搓手,猥琐的笑着。
“小妹妹,你这脸真嫩啊,来,让哥哥们亲亲。”
“狗东西,你们也配!”
云清晚嗤笑着,从包里拿出两根擀面杖做的双截棍。
七人还没有来的及出手,双节棍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
“别打了,疼死我了!”
“姑奶奶饶命啊,我错了!”
“魏绍译,你个王八蛋,你快叫她住手啊!”
七人东躲西藏,就是逃不脱。
前胸后背,屁股大腿,还有脑袋,没有一处逃过擀面杖的暴击。
魏绍译看到这一幕,腿肚子打颤。
死丫头原来会功夫?!
想到他过去欺负她的那些时光,魏绍译后知后觉的冒冷汗。
哪还有胆子叫云清晚停下。
云清晚打够了,从包里拿出一卷绳子,把七人给绑了。
接着走到院墙脚,捡起一块红砖头,来到魏绍译跟前,对着他的脑袋拍下去。
躲不开的魏绍译,脑门破了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流,不一会,晕了。
七人看到满地血,吓的蹲在地上求饶。
“对不起,是魏绍译要我们来的,不关我们的事儿。”
“女侠,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求你饶过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云清晚托着下巴,笑的一脸纯真可爱。
“好啊,咱们玩个游戏,谁骂魏绍译骂的最大声,我就放了谁。”
这么简单?
七人半信半疑,其中两个精明的先骂起来。
“魏绍译,你个王八蛋,我操你祖宗!”
“魏绍译,今后,你就是老子的一条狗!”
其他人紧随其后,在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高声叫骂着。
第8 章家里遭贼了
她先去的宋琳屋里,打开衣柜,一通翻找。
在柜子最下面,找到一个上锁的皮箱,她用铁丝轻轻一勾,箱子打开。
上面是两件宋琳的羽绒服,下面有个红木盒。
她打开盒子,里面满满一盒子金银珠宝首饰。
其中一套帝王绿手镯翡翠跟耳坠,应该是同一块翡翠石做出来的,很是精美华贵。
金子做的饰品,加在一起,三百多克。
另外,还有两千块绿色外币和一枚私章。
除了私章没要,其他的东西,她全部收进空间。
云清晚又在床头柜里,找到一千三百多块钱和十几样票。
还有一包苹果,两罐枸杞,半斤燕窝,十条香烟,五罐子茶叶,全是上好的毛尖茶。
正好她喜欢喝茶。
她从空间里取出她的玻璃杯,用灵泉水泡了一杯。
别看灵泉水是冷的,泡出来的茶,却是极品。
搜完宋琳卧房,竟然没有找到她的户口本。
这个时代出门,没有户口本和证明信,是寸步难行。
她来到魏家后,户口本被宋琳收起来了。
不仅她的没有,魏家人的户口本也没有。
难道被宋琳藏在外面了?
极有可能。
魏明礼虽然是底层爬上来的凤凰男,可宋琳曾是省城首富蓝家收养的女儿,家里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家底的。
尤其是魏家生活奢靡,光他们那点工资,可不够开销。
肯定还有一大笔财富,藏在了她不知道的地方。
云清晚凝神回忆着那一世的事情。
倒是听夏元景说过,魏明礼能圈下那么多的地,全靠吃绝户。
那时候宋琳已经患病死了。
想来这个绝户,就是她养父母蓝家。
能被魏明礼吃的,定然是蓝家藏起来的钱财。
云清晚又翻找一遍,依旧没有找到户口本,也没有找到任何跟钱有关的线索。
她去了大哥魏绍诚的房间。
魏绍诚和他媳妇住在部队,屋里除了衣服,并无贵重之物
她上了二楼,找一圈,发现魏锦瑶晕倒在厕所,没管她。
去了三哥宋绍译和二哥宋绍谦的房间。
宋绍译的钱都被魏锦瑶哄完了,在他屋里只找到一百多块钱和几样票。
二哥魏绍谦和他媳妇余可晴屋里,倒是有不少好东西。
先在床头柜里,找到一个皮包,里面有一千多块钱和一捆票。
随后打开最里面的衣柜,枸杞银耳燕窝鱼翅人参片蜂王浆鱼肝油奶粉麦乳精葡萄糖一类的营养品,堆满整个柜子。
隔壁柜子里,是水果牛奶糖蜜饯桂花糕等等零嘴,也是满满一柜子。
云清晚全给收了。
还在床下面的暗格里,找到一个木箱子。
里面除了金银珠宝首饰,还有一张一万元的存折。
是余可晴的嫁妆。
不过,这个存折是假的。
魏绍谦是个赌鬼,这上面的钱,应该被魏绍谦取出来当赌资了。
云清晚把所有金首饰放一起掂量掂量,不到五百克。
然后,把所有饰品和存折一起收进空间。
想着魏绍谦和余可晴成亲才一年多,不可能把一万块钱全部赌完了。
云清晚继续找,在一个皮凳子心里,找出一个黑包。
里面有三千多块钱和一百斤全国粮票。
自然,也全给收了。
三楼,有两间客房,一间堆着换季的棉被等物件的杂物房,一间空着,留给来客住的。
还有一个露天阳台,里面种着花草。
云清晚知道上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没有上去。
她来到厕所,推开门,给魏锦瑶喂下一颗暂时止血药。
她下身的血,瞬间止住了,惨白的脸,变的红扑扑的。
云清晚扒了她的衣服,打开水管,给她冲洗干净,去了余可晴的卧房。
从柜子里找出三张棉布毯子,把宋琳魏锦瑶余可晴首饰盒里的金银珠宝,全部倒在灵泉井旁边,取出盒子。
用毯子把它们包好,另外两张毯子,包裹着余可晴的衣服被褥和魏锦瑶那染血的衣服。
来到一楼厨房,把冰箱里面的荤食和冰镇饮料,也收进空间。
出来后,看着快要挣脱束缚的七人,她把三个包裹死死的系在领头的三个青年身上。
手做出枪的姿势,对着他们的脑袋。
“嘭!嘭!嘭!跑的慢了,要吃花生米哦!”
笑着说罢,她拿起那块砖头,对着自己脑门也是一下。
顿时,白皙稚嫩的脸上,全是血。
吓的七人,挣扎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挣脱开了。
原本他们这院子里的动静,就惊到了左邻右舍。
有几个热心人,跑去派出所,喊来了公安。
七人挣开绳子,打开门,就往外冲。
迎面撞上四个公安,跑的更快了。
四个公安追出老远,也没有追上一个。
但也看清楚了他们身后的包裹。
魏家院子里,云清晚脑袋下流了一滩血。
魏绍译身上的衣服全被血染红了。
大家吓的不轻,赶紧安排人去找车来,送俩人去医院。
又安排一人去不远处的报刊亭,给魏明礼打电话。
楼上悠悠转醒的魏锦瑶,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厕所,惊愕许久,才想起原因。
她在厕所看一圈,竟然没血,脏衣服也没有了。
不流血了,真好。
只是,她这衣服,谁脱的?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听着还都是陌生人的声音,魏锦瑶没时间多想。
她打开门,见外面没人,而魏绍谦的房门大开,便飞跑进去,拿了余可晴的裙子换上。
收拾好自己,魏锦瑶赶紧下来了。
见到院子里的公安和邻居,还有倒地不醒的魏绍译和云清晚,吓的花容失色。
“三哥,三哥,你怎么了?”
大家见到她完好无损的,很是意外。
隔壁秦大娘走向前,“瑶瑶,你在家啊?刚刚你家来了一群混混,把你三哥和你家小同志打晕了,你快去看看,你家屋里丢东西没?”
“什么?来了混混?我刚刚来了月事晕倒在厕所,才醒,没有听到啊!”
魏锦瑶眼神闪烁,猜到那些小混混,是魏绍译找来的。
只是,他们打伤云清晚,为何还打伤三哥呢?
看她一袭白裙子,面色红润。
有经验的老妇女不信。
刚刚,她们隔那么远,都听到魏家院子里的动静了
她没有听到,怎么可能?
公安也狐疑的盯着魏锦瑶。
第9 章 可爱的小偷,帮他一把
打开柜子,里面的小红木箱子没有了,她的吃食,也没有了。
又跑进魏绍谦卧房,二嫂的吃食也没了。
她跑下楼,进了宋琳房间,翻找一圈。
宋琳平时放钱的地方,也是空空如也。
“呜呜呜,我们家被偷了,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啊,遭贼了!”
她坐在床边大哭起来。
公安同志闻言,面色凝重,掏出纸笔录口供找线索。
宋琳和魏明礼赶回来时,云清晚和魏绍译已经被公安送去不远处的小医院。
他们了解完情况后,相互对视一眼,都猜到是魏绍译喊来的人,至于后面的事,估计是见财起意。
随后,宋琳留在家里陪伴魏锦瑶,魏明礼跟着公安同志去了医院。
云清晚已经醒来了,病房里,只有她。
魏绍译来到医院后,医生很快发现了他胳膊脱臼,肋骨断裂,五脏六腑都有重伤。
加上脑袋上那个大血口子,直接把他转去了省军区大医院。
云清晚脑袋上,包着一圈白布,见到魏明礼,委屈的哭起来。
“爸爸,我好疼啊!”
“呃?”
同来的公安,懵了个懵,什么情况?
不是小保姆吗?
“脑袋摔糊涂了?胡喊什么?”
魏明礼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里面射出一抹冷戾的光。
云清晚好似看不见,越哭越汹涌。
“好,对不起,爸,不,魏先生,我错了,呜呜。”
公安同志意味不明的看魏明礼一眼,语气轻柔的对云清晚道:“小同志,你先别哭,今天到底发生了?你们是怎么受伤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妈妈带我去百货大楼买衣服,妈妈让我在保卫科等她一起回家。
我想着妈妈骑车子带着我辛苦,就先回来了,进门,就看到三哥躺在血泊里。
我刚跑过去扶他,忽然屋里跑出一群人,给我一砖头,我也晕了。
醒来,就在这里了。”
听她又是哥哥,又是妈妈的,公安终于忍不住问了。
“魏厂长,这小同志到底跟你们什么关系?”
魏明礼正观察着云清晚,她果真如宋琳所说,变得不一样了。
倒也不怕承认她的身份,只是后面的很多事办起来,就容易遭人闲话。
“她是我老家族弟的孩子,父母病逝后,我和我妻子收养了她,让她喊我们爸爸妈妈,也是希望她早点忘记那些失去至亲的痛苦。”
“哦,难怪和你们长的不像喽。”
公安没再疑惑,因为他们绝对想不到,竟有人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把她当保姆使唤。
现在,有了云清晚的证词,也就证明了那些人确实是入室偷窃。
魏明礼也很满意云清晚没把魏绍译扯进来。
等公安走后,魏明礼柔和笑意里噙着警告。
“晚晚,以后在人前不许胡说了,不然云怀宴的药就没了,他可是从狼口里把你救下来的,你欠着他一条命,你忍心看着一起长大的哥哥死吗?”
要说夏元景是一个阴狠的疯批,那魏明礼就是阴毒的竹叶青。
外表好看,内里为了自己的利益,手段可怕到发指。
所以,在空间里的武器,没有解封前,她得乖几天。
云清晚渐渐收起一身锋芒,眼里委委屈屈的盈满泪。
“好,我是爸爸的侄女,我以后不会乱讲了。”
“这才乖嘛。”
望着她和宋琳不一样的脸庞,魏明礼心头无端的生出一股熟悉感。
他抬手摸摸云清晚的短发,笑着更加和蔼。
“你先睡一觉,我回去让你妈妈来陪你。”
“不用来的,我不怕。”
“嗯,拿着买点好吃的。”
魏明礼很满意云清晚乖顺的态度,留下十块钱走了。
床上的云清晚,也收起用来表演的泪,拿着钱,眸光冰冷的望着门。
离开的魏明礼,很快回了家,屋里魏锦瑶正趴在宋琳怀里哭。
他看向宋琳,“家里丢了多少东西?”
宋琳凝重道:“我那首饰盒和屋里的钱,全没了,瑶瑶屋里那些东西也没了,老三屋里没什么,老二正在屋里清点,不知道丢了什么。”
魏明礼闻言,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丢了就丢了,回头我给他们补上,你让老二瞒着老二媳妇,别闹腾出去,丢人现眼的。”
听到全部能补回来,魏锦瑶破涕为笑。
从宋琳怀里挣脱开,坐在魏明礼身边,撒娇卖萌般的搂住父亲脖子。
“爸爸,谢谢你,今后我再也不要新衣服,惹姐姐生气了。”
“哼,调皮!”
魏明礼张开手臂,把她圈进怀里,白皙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今晚,你先住在你三哥屋里,明天让你妈妈带你去买新的床单衣服,你工作的事,你大哥那边说好了,随时可以去上班。”
魏锦瑶继续撒娇,“谢谢爸爸,你给我十块钱好不好?我想去医院看看三哥和大嫂。”
再不走,妈妈该要让她去收拾奶奶了。
“十块钱哪够你花?给你一百。”
魏明礼笑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和一捆票,“路上注意安全。”
魏锦瑶接过去,高兴的在父亲脸上偷亲一口,欢快的跑到院子,骑上她的女士自行车走了。
对面坐着的宋琳,脑海里又冒出云清晚的那些话。
难道,魏锦瑶真的是魏明礼的私生女?
不然,他对她的宠爱,怎么这么自然?
“爸,妈,可晴娘家陪嫁的一万块钱和首饰,还有我们给她买的营养品全没了,咋办啊?”
魏绍谦面上愤怒,眼里焦灼,内心却乐翻了天。
他本来就担心自己偷偷花了余可晴的嫁妆,让她知道后闹腾。
没想到,这可爱的小偷,竟帮了他一把。
并且,以爸爸的性子,肯定能把这账填上。
他平白的又多出七千块钱的花销。
爽啊!
魏明礼也只是轻轻的蹙蹙眉,“知道了,这事瞒紧了,别让余家人知道。”
“好嘞,那我今晚去我岳父家住,最近不回来了哈。”
魏绍谦忍着笑离开了,比起自己家,他更喜欢在岳父家待着。
有吃有喝,还能和几个臭味相投的舅哥去耍牌,乐哉的很。
等他走远,宋琳赶紧锁了院子大门,回到客厅,跟在魏明礼身后进了卧室。
两人合力,推开床里面靠墙的衣柜。
第10 章酱肉包子
隔间里面还有一道暗门,启动开关后,是一个通向后院地下室的暗道。
两人拿着手电,去了地下室内部。
里面空间的占地面积,有五十平方大,高三米。
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
宋琳打开最外面的几个箱子,里面堆着满满的金银珠宝。
她按照余可晴的嫁妆,从里面挑出几个相同款式的金银首饰和珠宝。
给自己挑了几样翡翠饰品。
给魏锦瑶拿时,又想到了云清晚的那些话,她放下拿起的金镯子,只拿了一条珍珠项链。
旁边,魏明礼从一个半立方大的木箱子里,拿出两万块钱和三千外币跟一些票。
拿着东西出来后,两人把墙恢复原样,柜子挪回原位。
魏明礼来到办公区坐下,宋琳问,“你发现她不一样了吗?”
魏明礼颔首,“是有点不一样,看来她以前的软弱都是装的,正好,元景过几天来接她,等她从医院回来,让她住在三楼客厅,别让她再干粗活了。”
“那妈怎么办?”
说起婆婆,宋琳脸上溢出心虚,今天下午,云清晚不在家,她和瑶瑶都没有进去看看。
那死老婆子,该拉满一床了。
魏明礼也猜到母亲现在的样子。
他抬眸睥向宋琳,“你去给她收拾干净,我去给明霞打电话,让她来照顾。”
“嗯。”
宋琳很不情愿,也只能照做。
可她实在进不去婆婆那屋,心思一转,进屋拿出十块钱,去隔壁家,喊来了秦大娘。
医院里的云清晚,知道宋琳不会来看她。
她扯掉头上的白纱带,上面的伤口已经收敛,她从空间里的急救箱中,拿出一片药贴,粘在上面。
去医院的浴室,从头到尾的,给自己清洗干净。
从空间里取出,她今天在百货商扬买的白色真丝衬衣和黑色西裤,换上。
用梳子梳出刘海,盖住伤口,又拿出魏锦瑶的梅花手表戴上。
她跟护士说,出去买吃的,便离开了医院。
此刻,晚上六点多,吃过晚饭出来乘凉的大爷大妈,拿着扇子,聚在一起聊天。
孩子们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哭着闹着,要买冰棍吃。
望着这鲜活的一幕,云清晚眼里溢出星光。
她是真的回来了。
逛了半个多小时,云清晚终于找到那家,糖醋鱼和酱肉包子做的最好吃的国营饭店。
里面有风扇和冰块降温,因此坐满了客人。
见到还有人来吃饭,忙不停的服务员面色不好。
“怎么才来吃饭,都快打烊了。”
她们八点下班,这都要七点了,还来客人,晚上又要加班了。
云清晚掏出十五块钱,五斤肉票,五斤粮票。
带着点指使人的气势道:“我要一份糖醋鱼一份肉丝炒豆角一份米饭,剩下的钱票全部买酱肉包子。”
“你要这么多包子干嘛?”服务员诧异的问。
“上面来的客人,点名要吃你们饭店的酱肉包子。”
云清晚从黑包里拿出一盒茶叶,递过去。
“茶叶是我爸送给廖师傅的,告诉他,这次来的客人很贵重,做包子的时候,务必要干净实在,不可有任何质量问题。”
服务员刚刚还满脸嫌弃,这会儿听了云清晚的话,整个人站的笔直。
她接过茶叶,细细看着云清晚的衣服和黑皮包,眼里溢出敬畏和谄媚。
“好好好,你放心,廖师傅的手艺,绝对不叫领导失望。”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小,挨得近的客人,都听到了。
目光皆落在云清晚身上,且不看她那过分漂亮的脸蛋。
就她手腕上的梅花表,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纷纷低声猜测,她是哪家领导的女儿。
云清晚在大厅内,扫视一圈,看到一个无人坐的位置。
走过去坐下,从黑皮包里,拿出玻璃杯,里面是灵泉水泡的毛尖茶。
盖子打开,清雅的香气四溢开来,引得众人,又都朝她看去。
云清晚神色未动,慢悠悠的喝着茶。
不多时,大家收回目光,又各自聊起来。
“兄弟,听说没?楚家高价悬赏百年人参,只要送去,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要的这么急,莫非楚家出什么事了?”
“不是楚家,是傅家那位小爷被特务伏击,当扬就没气了,是军医院那位针灸圣手,护住了他最后一口气,说是能找来一棵百年人参吊着气,兴许可以挺过来。”
云清晚身后桌子,两个青年人,头挨头的交谈声,飘进她耳朵。
她沉静的双眸,陡然红了。
楚家,傅家,小爷,特务?
这四个词加一起,说的不就是傅曜洲嘛。
他的父亲是开国元老级别的人物。
他同父异母的三个哥哥,全部身居要职。
三个哥哥的孩子们,也个个出色。
同母姐姐傅书仪,自小跟着俩人的母亲学医。
现在是省城军区医院的主任。
姐夫楚柏笙是军区特战队的师长。
傅曜洲自己,十三岁独自出任务,就获得了一等功。
现在二十五岁,所得的军功,足以让他升任军长的位置。
但他依旧带着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特战团,各处做任务。
想起傅曜洲的种种事迹,云清晚眼底氤氲出泪雾。
那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不仅没有出事,还破获了一个庞大的特务组织。
接着,被派到国外做了五年秘密任务。
他回来后,还跟他侄儿傅昭野一起,来夏家喝过酒。
而后,他再一次出任务离开,她替魏锦瑶坐牢。
直到五年后,傅曜洲的姐姐傅书仪出面,查出魏锦瑶才是那个害死人的医生。
她才得以沉冤得雪。
从此,就再也没有听过傅曜洲的消息。
直到十年后,他在出任务时,被敌人毒伤记忆神经,成了痴傻之人。
被人送到她住的那个精神病院……
云清晚想着她和傅曜洲那十多年精神病友的情谊。
她也绝不能看着他死。
服务员把饭菜送来,廖大厨也跟着来了,笑眯眯的。
“谢谢同志送的茶叶,不知你贵姓啊?”
“这个不方便说,廖师父,今天辛苦你了。”
云清晚客气的道谢,让廖师傅更加谨慎。
“不辛苦,你慢慢吃着,包子得九点多才能蒸好。”
云清晚淡定道:“不急,他们正在开会,估摸着,十点才能结束。”
“好好,你慢慢吃。”
廖师父带着服务员走了。
第 11章翻墙进医院
出门在外嘛,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只是,她该怎么联系上傅书仪呢?
找个人参来做敲门砖?
可人参自古都是稀罕物,随便能找到,傅书仪也不会高价求参了。
云清晚一边思索一边吃,等她吃完饭,又喝了半个小时的茶,酱肉包子才蒸好。
一毛钱一个,一共一百四十三个。
廖师父用崭新的大竹筐装着,上面盖了一层白棉布。
这是明早要卖的早餐,只能先给领导了。
云清晚打开看一眼,皮薄馅大,酱香气扑鼻。
果然不愧是招牌菜。
她笑着接过竹筐,又给了五块钱。
“这是竹筐的押金,今天谢谢你们了。”
廖师父和蔼道:“不用客气,若领导还想吃包子,直接打电话来,我们送去。”
“嗯,再见。”
云清晚提着包子离开后,走到无人之地,把包子送进空间。
此刻,正好九点,天完全黑了,大街上还有不少乘凉的人。
若步行去傅书仪那医院,得两个小时。
云清晚只好转回魏家,从后墙翻进去的。
整个洋楼静悄悄的,只有魏婆子的气息。
云清晚并未进屋,而是去车棚,骑走了魏绍译的自行车。
一个小时后,到了军区医院。
这里虽接待外来病人,但进门,需要户口本,介绍信,和重病转院证明。
云清晚什么都没有,只能翻墙进去了。
她收了车,在医院外围绕一圈,找到没有防守的院墙。
拿出空间里的绳子和抓钩,连接一起,往上一抛。
抓钩紧紧抓住墙头,云清晚拽着绳子,轻轻一跃,就进去了。
她先在医院里晃悠一圈,打听到傅曜洲的重症病房,摸去护士休息室,顺了一套护士服穿在身上。
口罩,她急救药箱里有,取出戴上后,直奔傅曜洲住的那层楼。
入口有两个拿枪的警卫员。
两人十分警觉,让她出示证件。
好在,顺衣服的时候,她也借了那护士的证件。
两人没有看出端倪,让她进去了。
云清晚上了二楼,远远的,便看到一群人聚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他们大多穿着军装,脸色十分凝重。
云清晚走过去时,收到了几道打量的目光。
她神色镇定,在人群里看一圈。
没有看到她要找的傅书仪。
想来,人在监护室里。
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声音不大不小,“傅主任,有人来卖人参。”
一语惊起千层浪。
病房门口的人,全部看向她。
其中一个身形挺拔,天庭饱满,朗目高鼻的青年男人,激动的走到她跟前。
“是什么样的人参?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云清晚还记得他,傅书仪的丈夫楚柏笙。
还不等她回答,一个五官漂亮,面容憔悴,眼眶青黑,眸中充满红血丝的女子。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嘶哑的嗓音中染着欣喜,“是百年人参吗?”
云清晚也知道她,明思蓝,是傅书仪和傅曜洲母亲好友的女儿。
她父亲曾是傅曜洲父亲的属下,现在是军级领导。
两家人关系很好,原本她和傅曜洲是要结婚的,最后没成。
云清晚扶住明思蓝胳膊,平静道:“那人说,她只见傅书仪主任。”
卖参的人,是她杜撰的,肯定不能带他们去见啊。
众人闻声,齐齐去拍病房门,喊傅书仪出来。
须臾,房门打开,一个身躯佝偻,眼神悲恸绝望的清瘦女人,在两个护士的搀扶下走出来。
云清晚趁机往屋里看去,病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旁边一个老年医生,拿着银针,在他身上扎。
出来的傅书仪,听完丈夫讲述,让他看好所有人,不要跟过来。
随后,来到云清晚跟前。
“走吧。”
她的嗓音嘶哑的跟八十岁老太太一样,皮肤也因严重脱水,布满皱纹。
油腻的头发混着夏日汗水,黏成一股一股的。
身上还散发着浓烈的酸腐臭味。
她作为傅曜洲唯一的同胞姐姐,看着弟弟一点点死去,却毫无办法。
真的很痛苦。
云清晚眼里溢出心疼,从护士手里接过她的胳膊。
“我扶着你。”
傅书仪没有说话,任由她扶着,下了楼。
后面的人,倒也守信,没有跟过来。
两人去了最前面的门诊楼。
傅书仪道:“门诊一楼第三个房间,是我的办公室,咱们去那谈。”
“好。”
云清晚温声应答完,扶着她进了门诊楼大门。
此刻,快十一点了,门诊内,只有一个值班的老医生。
瞟过来,看一眼,以为是傅书仪来拿什么东西。
便继续低头写他的医案。
云清晚扶着傅书仪进了办公室后,把人扶在椅子上坐下,又去锁了门。
傅书仪第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这里的护士。
她没有点破,也是因为她到了最绝望的时候。
哪怕来人是对手,只要能救活她弟弟,她都要飞蛾扑火。
云清晚拿下帽子和口罩,露出精美的五官和稚嫩的学生妹短发。
她拿起看诊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倒了一杯水,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的灵泉水。
“傅主任,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谢。”
傅书仪哑着嗓子,谢过之后,端起杯子,尝尝是凉水,便一饮而尽。
也许是她几天没吃饭的缘故,她感觉这水清冽甘甜,入口芬芳。
她干涩刺灼的喉咙,和绞痛的胃,也舒服极了。
云清晚又给她倒一杯灵泉水,傅书仪再次,一口气给喝完了。
一连倒了六杯,直到傅书仪肚子喝饱了,云清晚才停下。
她坐在傅书仪对面,镇静道:“傅主任,百年人参救不了你弟弟,但我可以救活他。
不过,治好你弟弟后,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放心,不让你们做违背良心和触犯律法的事儿。”
第12 章和傅书仪谈条件
但他心窝一直温温的,好似不愿意咽下最后一口气。
自幼学医的傅书仪,也知道百年人参救不了她弟。
顶多吊着一口气。
因为他伤的太重,身体机能无法自己恢复。
连营养针水,都输不进去了。
哪怕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他。
她已经不在乎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是否骗她。
只要有一丝救她弟弟的机会,她都会拼尽全力。
“说条件。”
“我想请傅家给我养父一家,安排到帝都军区工作,并保护他们的安全。”
魏明礼和夏元景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她要想为自己报仇,就得把云家所有人先保护起来。
而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只有傅家了。
傅书仪倒是意外,她的要求竟如此简单。
不过,为何还要保证安全?
“你养父家人遇到什么危险了?”
“有人用他们的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云清晚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故事。
“傅主任,我叫云清晚,是楚师长手底下三连连长魏绍诚的亲妹妹,也是你们医院护士崔敏的小姑子。
十五年前,我被人贩子拐走,丢弃大山,被山里住的云家捡回家,养到今年春天,才被魏家接回来。
而魏家在我丢了之后,抱回一个孤女,代替了我,成了新的魏锦瑶。
我回到家后,他们并没有公开我的身份,还用我养父母一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嫁给夏元景。
夏元景父亲夏弘深,你应该认识的,他们一家在三年前去了农扬改造。
他儿子夏元景和魏锦瑶有婚约,魏家并不想认这个婚约。
又不想背信弃义。
便把我接回来,代替魏锦瑶嫁过去。
我也不想嫁。
魏明礼和宋琳便用我养父一家人的性命威胁我。
所以我才恳求你们帮我,护住我的家人。”
傅书仪听完云清晚的话,宛若听了一扬离奇的大戏。
她沉默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即便你没有救活我弟弟,我也帮你。”
“好,不愧是傅家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云清晚从包里拿出魏锦瑶的那个金锁,用力一掰,露出里面她一早准备好的蜜蜡丸。
她捏开蜜丸,里面是一颗花生米大的深绿色水样凝珠,还散发出淡淡的青草香。
云清晚把凝珠送到傅书仪跟前。
“这是魏家祖上从一个云游和尚手里买的,是一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秘药,被我那早死的爷爷,藏在我的长命锁里。
他说将来,在我遇到大难时,拿出来保命。
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还请傅主任保密。”
傅书仪一直望着云清晚的动作,整个过程确实够神秘的。
只是,逻辑不对。
一个被人贩子拐走的五岁小孩,是如何保住这么大一块金锁的?
若是她回到魏家后,魏家人给她的,想来那魏家对她也不是那么坏啊。
为了弟弟的命,傅书仪没有多的心思去探究云清晚的事。
“云同志,只要你这药丸能救我弟弟,将来,你的难处,就是我傅家的难处。”
云清晚浅浅的勾了勾唇,“不用,我养父母上有父母,中间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小辈们大大小小加一起,有十多个。
你把他们安排在一起,给个工资高,活轻松的工作就行了。”
啊?
傅书仪没想到她养父家竟有这么多人。
“我弟弟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只要能救活她弟弟,让她出钱养着他们,她也愿意。
“多谢。”
云清晚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玻璃罐子,里面是她用灵泉水泡的人参片。
她递到傅书仪跟前,“还有一事相求,我不想外人知道我和秘药的事,就用这人参水,做挡箭牌吧。”
傅书仪看的出,罐子里泡的人参,是普通的山参,比不了百年老参。
她接过去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因为救我弟弟而惹来麻烦。”
“我信你。”
“这人参,你打算要多少钱?我会帮你,我也不占你便宜。”
“你帮我办一张新户籍和出行证明吧,我打算回云家一趟。”
“好,三天后,你来医院找我拿。”
傅书仪干脆应下,拿着红布包裹的玻璃罐子,带着云清晚去了重症监护室。
门口那些人看到她脊背直挺,脚下生风的走过来。
很是意外。
她去买个人参,怎么跟变了人似的。
楚柏笙和明思蓝,小跑着迎过来。
齐齐望向她手里的红布包裹,惊喜的问:“人参买到了?”
“嗯!”傅书仪重重点头。
“太好了,书仪姐,洲哥有救了。”
明思蓝眼泪横流,死寂的眼里,终于绽出光彩。
傅书仪抬手摸摸明思蓝的脸,心疼道:“思蓝,回去好好睡一觉,不然,等阿洲好了,你该躺下了。”
“书仪姐,你别小瞧我啊,我可不是那些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我能扛得住,你让姐夫回去吧。”
明思蓝故作潇洒的抻抻胳膊,抖抖腿,做出一副轻松之态。
“傻丫头。”
傅书仪没有再劝,感激的看众人一眼,带着云清晚进了病房。
没能和媳妇说上话的楚柏笙,很惊讶。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媳妇的嗓子,怎么就好了?
还有她的身体和气色,也恢复了好多。
难道,她买了人参后,自己先吃了一口?
“傅主任,人参买到了!”
那个低头针灸的老医生,看到红布裹的玻璃罐,高兴的走过来。
云清晚看过去,眼底溢出杀怒。
此人是大嫂崔敏的父亲崔寅。
那世,她替魏锦瑶坐牢,就是他那在牢房里上班的堂弟,暗处运作的。
第13 章你认识我弟弟?
傅书仪看到他,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
外面都说,是崔医生救了她弟弟的命。
其实,真正懂医术的人都知道,她弟弟伤的那么重,再好的针灸术,也不能把人留住。
是帝都那边送过来的最先进的药物,还有她们这些医生的各种抢救,和她弟弟强烈的求生意志。
各种因素结合,才护住她弟弟最后一口气。
崔寅竟然到处说,全凭他家祖传的针灸术。
把别人的功劳全占光了。
就很膈应人。
崔寅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儿,我不累,为了傅团长,就是豁出我这条老命,也没有关系。”
他不一直跟进着,怎么能让傅家记住他的大恩?
云清晚眸色深深的盯着他,能量凝珠一旦喂下,很快就能见效。
绝对不能让崔寅留在这里。
傅书仪也不想崔寅留下,只是这人很没有眼力劲。
她只能非常严肃的命令道:“崔医生,你回去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让崔寅很疑惑她今晚的反常。
明明之前,傅书仪恨不能他时时刻刻守在傅曜洲身边的。
但傅书仪职位比他高,她坚持让他走,他也不好留下。
崔寅带着满肚子疑惑走了。
傅书仪赶紧关上病房门,还带上了锁。
遂跟云清晚说起她弟弟身上的伤。
全身皮肉,先被炸药炸烂,后被烈火烧灼。
把整个人烧成了炭人。
肉里还有十七处枪伤,六处骨折,三处利刃割开的大伤口,五处小伤口。
要不是他求生欲够强,只怕人当时就没了。
听完傅书仪的讲述,云清晚看着床上躺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溢出。
他那么厉害的人,不可能对危险的环境没有警觉。
除非是他身边的人出卖了他,或是对手十分了解他的行动。
专门为他设了这个死局。
如果没有她的重生,只怕傅曜洲熬不过这个大劫。
云清晚用力回忆着那一世的事,可惜,她只听过结果,并不知道傅曜洲抓特务的过程。
无法给他提供线索。
为了确保不会救错人,她来到床尾,目光落在傅曜洲唯一没有被烧的脚底。
右脚板中间上面桃花样的瘢痕,清晰可见。
那是他十三岁出任务时,掉进敌人陷阱,踩到钢锥,扎出来的。
这段经历,傅曜洲曾跟她说过。
所以,床上躺的人,是他。
“云同志,你认识我弟弟?”
傅书仪发现云清晚看到她弟弟后,情绪十分悲伤。
“不认识,我是敬重他这样的英雄,才会难受心疼的。”
云清晚擦掉眼泪,拿掉傅曜洲的氧气罩,把能量凝珠塞进他嘴里。
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嘴软皮壶,塞进他的食道,给他喂了三百毫升的灵泉水。
也把凝珠顺利的送进他的胃里。
十多分钟后,一直监听弟弟心跳的傅书仪,耳朵里传来有节律的“咚咚咚”。
惊的她叫起来。
“啊,他心跳了!云清晚,你的秘药起效了,我弟弟活了,他活过来了!”
傅书仪激动的,手都拿不住听诊器了。
她咬紧牙关,稳了稳心神,才有力气继续查看弟弟的呼吸。
也均匀有力了。
血压也渐渐恢复到正常水平。
她弟弟活过来了,真的活了!
傅书仪仿佛卸掉了脊背上的巨石,腿一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吓的云清晚赶紧走过去,把她拉起,扶到旁边椅子上坐着。
为了缓解傅书仪激动的情绪,她戏谑道:“那老和尚没有骗我爷爷啊。”
“呜呜,没骗,他没骗你爷爷,云清晚,这真的是神药!”
傅书仪靠在云清晚身上,释放着这段时间压在她心头上的大悲,和此刻的大喜。
云清晚任由她抱着腰,还不忘给她顺气。
傅书仪足足哭了五分钟,才堪堪止住哭声。
她松开云清晚的腰,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不起,我失态了。”
云清晚笑笑,“我能理解。”
“云清晚,你就是我们傅家的大恩人,除了护你养父一家,我还许你,将来无论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这些天,她不敢闭眼,也不敢离开医院,生怕弟弟就这么没了。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云清晚是她们家的大恩人啊。
“好。”
云清晚笑着颔首,“傅团长好了的事,等他醒来,再公布吧。”
毕竟人参今晚才买到,明天就传出他好了,太匪夷所思。
“这个你放心,阿洲的事,不会对外公开。”
要不是为了求购百年人参,她弟弟出意外的事,外面人根本不会知道。
云清晚目光落到傅曜洲脸上,“不,我的意思是,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以他对傅曜洲的了解,他好了之后,一定不会放过那些特务。
只有让暗处那些特务们,以为他死了。
他醒来后,才能痛痛快快的报仇。
她相信,傅曜洲自己也希望他姐姐,能瞒住他活过来的事儿。
傅书仪微微惊讶,感觉云清晚想的比她更周到。
“好,我回去安排他们离开,明早送你回家。”
傅书仪现在完全相信云清晚了。
出去后,她只说,已经给傅曜洲喝了人参泡的水。
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明思蓝坚决不走,傅书仪只好拉着她回家了。
她自己也脏臭的很。
得回去洗澡换衣服,再看看俩孩子。
留在病房里的云清晚,锁紧门。
从空间里,取出一盆灵泉水,用毛巾细细擦拭着傅曜洲全身。
焦黑皮肤下的肉,得到灵泉水滋润,在悄悄的修复着。
擦完一遍,她又取出一盆水,继续擦拭。
刚好擦完三遍,傅书仪来了。
带了衣服,还带了吃食。
她回到家后,就让丈夫去调查魏家和云清晚。
等她换洗干净,消息也打探来了。
确实如云清晚所说,魏家没把她当人看,而是当佣人一样使唤。
反倒是对那个捡来的养女,疼爱的不得了。
“晚晚,先喝口汽水,解解暑。”
傅书仪从食盒里,拿出两盆肉丝面,上面还卧了金灿灿的荷包蛋。
接着,拿出两瓶冰凉的橙色汽水,递一瓶到云清晚手里,满眼心疼。
这么好的姑娘,魏家眼盲心瞎的不疼。
今后,她来疼。
第14 章大侄儿傅昭野来了
云清晚端过面条,拿着汽水,在桌子旁坐下。
现在,凌晨一点多,她还真饿了。
“别叫傅主任,你要不嫌弃,就认我做干姐姐,叫我书仪姐。”
傅书仪坐在对面,说的十分真诚。
云清晚赶紧摇头,“不用,我们之间,还是做陌生人最稳妥。”
“那不行,明知道你是我家恩人,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傅书仪想了想,这报恩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她干脆换个法子关照她吧。
“晚晚,我们医院有几个医学生名额,你愿不愿来?我亲自教你。”
云清晚眸光一亮,“我能不能再带一个来,我大哥云怀宴,自小跟我云家爷爷学医术,很有天赋呢。”
那一世,夏元景一直怀疑她跟大哥不清白,处处给大哥使绊子。
害的大哥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这次,她把人带到傅书仪身边,不管是魏明礼,还是夏元景,都没有那个能力拿捏他。
“可以啊,他有学医天赋,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你这是帮了我呢。”
傅书仪很爽快应下。
云清晚见她如此好说话,又有些愧意。
“傅主任,我不打算在这里长久的干下去,等这边的事办完,我要回云家。”
她必须在夏家回来之前,全部给他们弄死在那个农扬里。
所以,即便那个地方是她上上辈子的噩梦,她也要再去一趟。
斩尽恶魔。
傅书仪见她说起云家,满眼思念,猜到云家人对她很好。
“没关系,你随时可以离开,等帝都那边安排好了,我让阿洲陪你回云家,亲自把他们接去帝都。”
“好,谢谢你。”
两人聊完,饭也吃完了。
云清晚取出五百毫升的灵泉水,给傅曜洲喂下。
傅书仪把旁边的陪护床收拾出来,“晚晚,你在这床上睡……”
“咚咚!”
房门声响起,打断两人的对话。
傅书仪走过去开门,是她大侄儿傅昭野来了。
他和傅曜洲只差了三岁,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关系特别好。
这次傅曜洲出事,傅昭野是最难过愤怒的。
他没有守在医院,而是带着人,发疯一般的找特务们报仇。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来,是他接到消息,说他小姑买到百年人参了。
特意过来瞧瞧。
他进来后,直奔病床,冷锐的眉眼,渐渐浮出悲伤。
手摸向小叔脖颈的脉搏,“小姑,人参管用吗?”
傅书仪一把拉住他的手,“刚上的药,别碰掉了。”
为了侄儿不那么悲痛,她还是忍不住透露一点点。
“人参是百年以上的好人参,你小叔服下人参汤后,气息强了。
你回去休息休息,待三天后再过来。”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躺会儿。”
傅昭野来到陪护床边,瞥了云清晚一眼,便往上躺去。
小叔躺了七天,他也忙了七天,没有合眼。
云清晚认识他,和傅曜洲一样,也是一个风采绝艳的人物。
肩宽腰细大长腿,肤色虽晒得黝黑,绿军装里那块块分明的腹肌,却充满野性和张力。
他五官英挺深邃,一双冷傲贵气的丹凤眸,透着桀骜不驯的光。
如一头站在雪山之巅,将要征服天下的狼王。
“喝口水吧。”
云清晚给傅昭野取了一大杯灵泉水。
这个青年军人,在未来的战扬上,立下无数战功。
最后,断了一条腿。
是最可爱的人,也是最可敬的人。
傅昭野顿了一瞬,端过杯子,盯着云清晚口罩上面的桃花眼。
心一阵乱跳。
抬手就拉下了云清晚脸上的口罩。
入目,一张白到发光的小脸,秀挺的鼻梁,樱粉的唇,还泛着润泽的光。
好看的,让他都忘记喝水了。
云清晚的桃花眼,瞬间幽冷,充满怒气。
匆匆戴上口罩,望向傅书仪,“傅主任,我出去换衣服。”
傅书仪没好气的瞪大侄儿一眼,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云清晚。
“楼下东头最里面那间,是我的休息室,你锁上门,好好睡一觉。”
“嗯。”
云清晚拿过钥匙和傅书仪给她找的衣服走了。
傅昭野内心遗憾,可现在不是他撩妹的时候。
喝完水,躺床上睡着了。
傅书仪趴在弟弟床边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云清晚先去了魏绍译那。
楼层值班护士,都在打盹,因云清晚穿的护士服,谁也没有关注她。
她在护士台,查到魏绍译的房间,端着打针的小盘子就过去了。
那是一个四人住的病房。
除了魏绍译,还有一个年轻的男病人,跟魏绍译一样,胸脯和四肢绑着绑带和石膏,头上也用白布带缠着。
两人都在呼呼大睡。
云清晚来到魏绍译跟前,眼里绽出杀意。
魏绍译,就这么让你睡着养伤,多没意思啊。
她从空间,拿出七枚银针,扎在魏绍译头顶。
又取两枚一厘米长的钢针,用医用小钉锤,钉入他下颌骨两侧的挂钩里。
不多时,魏绍译消失的痛感,如同逃出牢笼的猛兽。
朝四肢百骸奔腾。
脑门上的大血洞,胸口断裂的六根肋骨,骨折断裂的右胳膊,还有摔伤的大腿,和皮肉被玫瑰花刺,扎出来的伤。
这些地方,原本都不疼的,现在,同一时间痛起来。
还越来越痛。
昏睡中的魏绍译,一开始用鼻子哼哼唧唧的。
后来,身体上剧烈痛感,让他全身不停的痉挛着。
想哭喊出声,嘴巴张不开。
云清晚并不满意,她要让他睁开眼睛,清醒的痛着。
才能对得起她被他捶打的过往。
她拿出一针管强心剂,注射进魏绍译心脏。
不多时,魏绍清醒过来。
身体的痛感加倍,疼的他,目眦欲裂。
他瞪着云清晚,双唇微张,“呜呜呜”
救我,医生,救我啊。
云清晚往他嘴里塞进一颗活血药,让他和魏锦瑶一样,流血不止。
“喂,小护士,他怎么了?”
旁边病床上的人,被吵醒了。
看魏绍译好像得了风寒病,全身都在抖,忍不住问。
云清晚收了银针,笑着走到他跟前,“他没事,你继续睡吧。”
语罢,银针刺入男人睡穴。
他两眼一翻,继续睡去。
云清晚出来后,还把门带上了。
屋里的魏绍译,还没有感觉出不对劲。
他扭过头,盯着门,等着医生来救他。
直到天亮,护士来查房,才发现他跟血人似的,全身伤口都在冒血。
嘴角溢出大股大股的血,却张不开嘴。
第15 章傅书仪,你卸磨杀驴!
傅书仪给她拿的衣服,是件白色的确良衬衣配黑衣裤,一双夏天布单鞋和一套新内衣。
还有一套新护士服,和一个名叫“王朵”的护士证件。
云清晚睡前已经把昨晚顺来的护士服洗干净,连同证件还回去了。
她换上新衣服,背上她的黑皮包,才套上护士服。
刚打开门,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端来一份早饭。
“王朵,这是傅主任给你买的,她让你吃完了,去重症室找她。”
“好,谢谢。”
云清晚接过早饭,白米粥配小笼包子,还有两个咸鸭蛋跟一碟子凉拌黄瓜。
她回到屋里吃完,把碗碟清洗干净,还给小护士。
才上了二楼。
病房门口,聚了更多的人,还有激烈的争吵声。
“傅主任,你什么意思?我们不分昼夜的陪在傅团身边,怎么变成了害他的人?”
“书仪姐,洲哥他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何不能见他?”
“傅主任,你这样看待我们,实在让人寒心啊。”
云清晚脚步加快走过去。
看到傅书仪和她丈夫楚柏笙,带着六个拿枪警卫员,挡在门口。
傅书仪眸色冷寒的看着所有人,“各位,为了我弟弟安全着想,我必须把他保护起来,你们请回吧。”
今早,她醒来给弟弟擦洗身体时,发现那些烧焦的皮肤,开始脱落。
里面的肉,粉粉嫩嫩的,宛若新生的婴儿肌肤。
她解开绑带石膏,查看那些伤口,里面碎裂的骨头,已然愈合。
小伤口们,完全收拢,连疤都没有留下。
即便昨晚,她已经见识到秘药的厉害,可这也太厉害了。
不过半夜时间,把人救活不说,还把人治好了。
她哪敢让这骇人听闻的事传出去?
只能跟她丈夫说,医院里有人给她弟弟下毒。
让他派人来守住病房门,谁也不准进。
只是没想到,崔寅竟然唆使几个没长脑子的医生来闹。
还有明思蓝,也跟着犯浑。
站在最后面的崔寅,心头那个愤恨啊。
忙活这么多天,哪怕没有救活傅曜洲,那对傅家来说,也是恩情啊。
他真没想到,傅书仪卸磨杀驴不算,还说他们给傅曜洲下毒。
功劳没了,还摊上一个莫须有的恶名。
可恶,太可恶了。
傅书仪,你给我等着。
今后,你就算跪在我家门口,磕破脑袋求我回来给你弟弟针灸续命,我都不看你一眼。
他在心里骂完,面上摆出老好人的姿态。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傅主任和楚师长,会查清楚的。”
“老崔啊,我们是在替你不值啊,要不是你用银针护住傅团的命,他能坚持到现在?
唉,算了,不说了,我也算看透人心了。”
一老者医生说的十分悲凉。
另一个中年医生更是愤慨,“自古好人没好报,咱们今后都要擦亮眼睛看人,别救了白眼狼,到头来,还被反咬一口肉。”
听着他们的话,傅书仪敛住眼底寒意。
她这么做,是保护云清晚,也是保护自己。
毕竟,人参是众人看着她拿进去的。
那么大一个“人参”,别人肯定觉着她弟吃不完。
将来,有同样重伤的人,来跟她求药,她给还是不给?
所以,云清晚让她不要跟这些人说出阿洲好了的事,是多么的正确。
站在人群外,听了许久的云清晚,走到崔寅跟前,讥声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你们拿着国家的工资,没有把保家卫国的英雄治好,却在这里索恩图报,脸皮还真够厚的。”
众人闻声,齐刷刷朝她看去。
只看出是个亭亭玉立的小护士,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五官。
崔寅他们被云清晚那满是讽刺的目光,看的面色发红,情绪激动。
可又无法反驳。
她说的没错,作为医生,救人是他们的工作。
确实不能跟病人索求医药费以外的报酬。
只是,那是傅家啊。
要能沾上一星半点的恩,对儿孙的发展,可不容小觑啊。
崔寅脑子一转,借着这个话题,抒发对傅书仪的不满。
“我们哪里索恩了?我们是不服傅主任对我们的怀疑。”
云清晚睨着他,“她怀疑的有错吗?要不是你给傅团乱扎针,傅团早醒过来了。”
“你胡说八道,没有我家祖传神针,傅团他早死了!”
崔寅气急败坏,死丫头这话要让傅书仪当了真,他就完蛋了。
云清晚越发讥讽的怼道:“明明是臭垃圾,还自吹自擂说是神针,你崔家人的脸皮,是吃城墙土长的吧。”
“你放肆!你是谁?你污蔑我,我要告你!”
崔寅气的心梗,目光挪向傅书仪,见她跟吃人似的看着他。
心里突突。
完了,她真的把这死丫头片子的话听进去了?
傅书仪冷着脸,走过来,“崔医生,你既然如此能耐,那魏绍译和他养妹魏锦瑶就交给你治疗,他俩的伤,比我弟弟轻的多,我相信你的银针,一定能治好他们。”
她也是今早才知道魏绍译的事,在魏家,就数他欺负晚晚最多。
今早他家人还送来了流血不止的养女魏锦瑶。
其他医生都束手无策,他们找到她跟前。
被她拒绝了。
敢欺负那么好的晚晚,就得让他们多受几天罪。
崔寅今早就给魏家俩兄妹看过,用尽办法,也止不住血。
这会儿又让他去治,明显是为难他啊。
“上班时间,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那些病人都不管了?”
楼梯口处传来的一声厉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是医院里的老院长游惟德来了。
崔寅和那个中年男人跟老头,先一步灰溜溜的走了。
其他人没戏可看,也散了。
游惟德打量云清晚几眼,到了病房门口,问傅书仪,“傅团的情况怎么样?”
傅书仪沉重的摇摇头,“暂时没有任何变化,等人参喂完再说吧。”
明思蓝再次说起,“书仪姐,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昨天,你还让我进去看洲哥,为何今天不可以?”
第16 章给他留个后?
明思蓝的父亲,带着一群无名英雄,在秘密基地,研究武器。
她在帝都军区大院长大的,是傅曜洲在这边出了事,她才赶过来。
傅书仪感激明思蓝对她弟弟的情意,但也不能任由她坏事。
听到媳妇对明思蓝也这么强硬,楚柏笙心里一沉,为何不能见?
莫不是小舅子已经没了?
媳妇舍不得下葬,故意拖延着,想用药水给他保存起来?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会站在媳妇这边。
他看向明思蓝,“明同志,你和书仪自小认识,应该明白她的为人,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你回去休息吧,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
话说到这份上,明思蓝万分不解傅书仪为何阻拦她,也只能难受的离开。
一旁的游惟德看着这一切,也十分疑惑。
“书仪,别人不能进去,我可以吧,让我进去看看小洲,省的他们乱嚼舌根。”
他指的是那些说傅书仪忘恩负义的闲话。
“对不起,游伯伯,七天之后,我不会再拦你。”
傅书仪依旧坚持,哪怕游惟德是她妈妈的师兄和至交好友。
她也不能答应,她现在连她丈夫,都不敢放进去。
游惟德看了病房一眼,只能作罢。
“好,你也注意身体,有任何事情,让她们去找我。”
“嗯。”
傅书仪等游惟德走远,让丈夫把好门,一把拉住云清晚进了屋里。
看的楚柏笙更加不解,刚刚那个小丫头,不像这个医院的护士啊。
媳妇把她拉进去干什么?
难道……
配阴婚?
不可能,媳妇不是那样的人。
莫非,趁着小舅子最后一口气,给他留个后?
楚柏笙眸光一亮,感觉自己猜到了。
难怪不准人进去喽。
这要是被人发现,他和媳妇都完犊子。
他瞬间站直,看向自己带来的六个兵。
“你们都给我守紧了,谁也不能放进去!”
“是,楚师长!”
病房里,傅书仪很兴奋的掀开弟弟身上盖的薄毯子。
“晚晚你看!”
云清晚垂眼看去,昨天还黑乎乎的人。
现在焦黑的肌肤,像一片片鱼鳞,边缘往上翘起,轻轻一碰,就脱落了。
里面的皮肉软糯粉嫩,犹如淡粉色的樱花汁做的棉花糖,莫名的诱人。
她配合着傅书仪,惊讶一会儿,实则内心很平静。
她喂给傅曜洲的,是最好的木系能量凝珠。
哪怕他全身溃烂只剩下骨头,只要他体内还有一颗健康的细胞能分裂再生。
这能量凝珠,就能让他白骨长出新血肉。
灵泉水的治愈力,虽比不上能量凝珠那立竿见影的速度。
但在末世对付那些恐怖病毒和绝症,就有奇效。
那在这个正常的世界,修复身体的速度,只会更快。
所以,傅曜洲能好的这么快,并不为奇。
出来一夜,她该回去了。
“傅主任,三天后的夜里八点,我过来拿户籍证,这衣服和证件,我带走了。”
“晚晚,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你重新办户籍了,后天你就能来拿了。”
傅书仪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还有一把票。
放到云清晚手里。
“晚晚,这护士服和证件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来的时候,直接穿着护士服,没人会拦你。
这钱,你拿着花,不许拒绝。”
“那我不客气了。”
云清晚收了钱票,给傅书仪倒了五百毫升的灵泉水,“以水代酒,谢傅家护佑之恩。”
“啊?好,别客气!”
傅书仪望着那么大一杯水,哭笑不得。
还是端起来喝完了。
身体无比的舒畅。
云清晚又给傅曜洲喂了五百毫升的灵泉水,才离开。
“云清晚?”
经过住院部时,迎面和大嫂崔敏碰上了。
她盯着云清晚,感觉眼熟,下意识的喊道。
云清晚冷冷的瞥她一眼,大步向前,并未停下。
“站住!”
崔敏是住院部楼层的小管理者。
第一次碰到手底下人,见到她这个护士组长,不出声打招呼的。
冲着云清晚背影,冷喝一声。
云清晚依旧没有搭理她,往大门走去。
出门时,跟二哥魏绍谦和二嫂余可晴碰个正着。
余可晴如今七个多月,肚子挺的老高,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魏邵谦,你在乎你妹妹,是你的事,非要拉着我来干什么?”
这么热的天,她是一点也不想出门。
魏绍谦哄着她,“晴晴,你就当做给我爸妈看的行吗?”
他的瑶瑶小妹,就是他们一家人最好的宝贝,不管是谁,都得给宠着。
如今她病了,他们肯定要来看看啊。
余可晴听到公公婆婆,满心埋怨,也只能住嘴。
经过云清晚身边时,她也疑惑的瞟一眼。
并未朝云清晚身上想。
云清晚回到魏家旁边的小医院,为了在医院多住几天,她把脑袋上的伤口,又扯开了。
女医生和护士看到她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纷纷责怪起来。
“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能回家了?”
云清晚哭红了眼尾,怯怯的回,“我得回家给我爸妈做饭……”
女护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给他们做饭,你傻不傻啊?”
女医生五十多岁,家里也有个娇娇的女儿,最看不得小姑娘受伤。
她一脸严肃,“从现在起,你哪里也不许去,就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待着,直到伤口愈合。
你爸妈那里,我去说,就算你家天塌了,我也不准你回去。”
“好,谢谢医生,我听你的。”
云清晚吸溜一下鼻子,擦掉眼泪,还感动的鞠一躬。
有了这几天的缓冲,她可以去黑市,搞点粮食带回云家。
回到病房,她又睡了一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换身衣服,再一次出去了。
这次,她换一家饭店,点了几样荤菜,直接用大海碗打包,提回医院吃的。
下午,骑着自行车,在一家小商扬,买了一套老头子穿的衣帽。
天黑时,她又去了廖师傅那家饭馆。
服务员看到她来,欢喜的问:“同志,领导可还满意?”
第17 章黑市囤货
她拿出一玻璃罐银耳,三两的量。
这东西是稀罕物,普通人买不着。
因此,服务员态度更加好了。
她领着云清晚到了后厨,正忙的热火朝天的廖师父,看到云清晚,也客气的迎过来。
当云清晚递上银耳时,他受惊若宠的合不拢嘴。
云清晚又拿出一斤茶叶,和五十块钱递过去。
“廖师傅,后天早上,我爸陪领导他们下乡视察,让你明晚加班加点,做出一百个鲜肉包,一百个鸡蛋粉条包,三百个酱肉包,给领导们带着路上吃。”
她没有粮油本子,想买米面粮油,只能去黑市。
索性,继续用这个领导女儿的假身份,再买点包子,存在空间里,慢慢吃。
她这次要这么大的量,着实让饭馆为难。
但她给的茶叶好喝啊!
爱喝茶的廖师父,咬咬牙,答应了。
“同志啊,这量太大,你肉票和粮票可不能少啊!”
云清晚为难道:“肉票和粮票还真不够,你看能用工业票抵不?”
她空间里,除了食物,其他的啥都不缺,所以,从魏家搜刮来的工业票布票,她用不上。
换成粮票买粮食,带回云家,是最实在的。
饭店里最不缺粮票,廖师傅和厨房里的厨师帮工们,眸光熠熠。
“可以,我们就稀罕工业票。”
“那我用工业票跟你们换。”
云清晚从包里拿出五捆工业票,经过廖师父一番换算,还有多的。
最后,他们拿出一些粮票,换给云清晚。
云清晚收下后,往廖师父口袋里,塞入两包烟,低声说:“这些包子,是我爸个人出钱给领导买的,我后天早上五点过来拿,还请你遮掩着。”
都是老江湖了,廖师父秒懂,让云清晚直接在饭馆后门等着。
离开饭馆后,天差不多黑了。
她回到医院,换洗干净,拿出一碗用灵泉水泡的奶粉,喝完,又取出两块桂花糕。
肚子填饱,睡觉。
凌晨一点多醒来,她换上老头装。
用黑笔在上下嘴唇边,画上胡碴子,戴上黑布口罩和黑帽子,悄悄的离开医院,直奔黑市。
此次来,除了买粮食,她还找黑市老大寻仇。
黑市里面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子,前面进口,后面出口,都有一群管理黑市的人把守。
云清晚交了五分钱的进门费,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作为中部最大省城,这里的黑市也是琳琅满目的。
卖鸡鸭鱼肉禽蛋的,卖布匹衣物的,卖米面蔬果的,卖山货药材的,还有锅碗瓢盆煤炉子一类的厨具用品……
价格和商扬里的商品比,高出好几倍。
若给票的话,又会便宜一些。
云清晚空间里,有七千多块钱和两千外币,即便是高价粮,也能买不少。
她拿着钱,从巷头到巷尾,买下了所有的粮食和荤食。
还让他们多搞点,她明晚还来。
小贩子们见她如此阔绰,纷纷问她,还要多少。
云清晚拿出两千外币,“你们有多少,我买多少,只限三天时间,你们也别想着跟我抬价,若比今天贵,我不会要的。”
“不会,不会,我们还是今天这个价。”
小贩子们很高兴,如今天热,囤积的货物不能久放。
越快卖掉,他们越划算。
也能越快的进货,多挣钱。
出了黑市,差不多四点钟。
云清晚一共买了三百多斤米面杂粮。
一百多斤鲜肉,十二只母鸡,七只鸭子,两只鹅,禽蛋有两百多个。
白鲢和草鱼有六十多斤,鲤鱼和野鲫鱼有三十斤,黄鳝泥鳅虾米共有十多斤。
蔬菜水果药材山货这些,也没有放过。
糖果糕点营养品,她也买下。
货物收进空间,云清晚并没有走远,她站在暗处,等着黑市结束。
一个小时后,那些卖货的和买货的人走完后,看扬子的汉子们,左右看看,也收工回家。
云清晚瞄准一个领头的高个壮汉,一路尾随,到了城北的棚户区。
那个壮汉在破乱不堪的棚户区,七拐八绕,到了最后面的破烂站。
眸光扫视一圈,才拍门。
云清晚抬眼看过去,那个专门收破烂的院子,占地有两三百平方。
院子最后面是五间用木头搭的小房子,围院子的也是一圈木板。
院子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中间有棵常青树,树下拴着一条狼青。
不过时,木房子最东头那间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更加高壮的青年男人。
他目若铜铃,一脸横肉,粗糙又凶悍。
看着他的脸,云清晚眼里凝出杀意,谭放,果然是你。
那一世的五年后,夏元景从农扬回来,正好赶上改革开放。
谭放他们这些混黑市的,越发胆大妄为,甚至是无恶不作。
在几年后的严打中,全被抓住了。
夏元景托人找关系,把谭放救了下来。
从此,他就成了夏元景的左膀右臂,为他做了不少黑暗的事儿。
她每一次逃亡被抓,都是谭放的“功劳”。
这一世,她要让他活不到见夏元景的时候。
云清晚没有上前,转身回了医院,换洗干净,出门去街上吃早饭。
医院里也有饭堂,味道不咋地。
她去了外面早饭馆,趁着还没有多少人起床来吃早饭,她大量的买油条糖糕包子馒头水饺鸡蛋饼……
存进空间。
直到六点多,吃早饭的人出来了,各家早饭馆门口排起长队,她买不到那么多了。
才选了一家卖有豆花的早饭馆,要了一碗豆花,一碟子水煎包,一碟子蒸饺,开炫。
“嗨,是你!”
刚吃到一半,一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坐到云清晚对面,“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魏锦瑶的同学。”
“你好。”
云清晚望着对面的女孩,露出真诚的笑。
吕玉臻,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你会在三年后的春天,嫁给魏绍译,连连生下两个女儿,在你爸爸死后,被他当成皮球一样打。
而你始终善良,想帮我逃离夏元景,奈何能力有限,只能偷偷接济我。
最终,你被魏绍译打死了,你的两个女儿,也过的凄凄惨惨。
好在,我回来了,废了魏绍译,应该也改写了你的人生。
第18 章警示昔日朋友
吕玉臻去魏家玩时,见过云清晚两面。
因为她长的太好看,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对,我叫云清晚,魏家的亲生女儿,我原来的名字叫魏锦瑶。”
云清晚清楚记得,吕玉臻爸爸的死,是魏明礼搞得鬼。
改革开放后,吕玉臻的爸爸,把倒闭的机械厂买下,改行做摩托车。
八十年代末,正是摩托车兴起的时候,吕父趁着风,把摩托车厂越做越大。
遗憾的是,他的儿子自幼患了心脏病,早早死了。
女儿是个单纯的,对魏绍译死心塌地,一心推举他做摩托车厂的接班人。
等魏绍译完全拿下摩托车厂,吕父没了利用价值,魏明礼安排人开车把他夫妻俩给撞死了。
从此,摩托车厂成了魏绍译的,也成了魏家的。
千禧年代,是卖摩托车最挣钱的时候,魏家依靠这个厂子,直接富甲一方。
这一世,她做不到亲手弑父弑母,但她会毁了魏家所有人。
让那一世的事,再也不可能发生。
“你不是魏锦瑶堂叔家的孩子吗?怎么成了魏锦瑶?”
吕玉臻美目圆睁,魏绍译和魏锦瑶不是这么跟她说的啊。
他们说,云清晚是他们老家叔叔的孩子。
她问他们,叔叔的孩子,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姓。
他们又说,云清晚是婶娘,从前夫家带来的。
云清晚咽下嘴里的云吞,抬眼看向对面的吕玉臻。
“我在五岁时,被人贩子抱走了,三年后,魏家找回一个小女孩,对外宣称,把我找回来了。
实际上,十年前找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魏明礼跟狐狸精生的小野种。
这事宋琳也知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也很好奇。”
听她说的风淡云轻,吕玉臻震惊后,满眼怜悯,还有几分怀疑。
“你不会骗我吧?”
“这有什么好骗的,魏家左邻右舍,都知道魏锦瑶不是宋琳亲生的,当然,也不知道我是亲生的。”
云清晚苦涩的笑意里,夹杂着悲凉,倒让吕玉臻信了。
她小心翼翼的瞧着云清晚的脸,“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我爸爸妈妈,一定宠的不得了。”
吕玉臻是真的羡慕云清晚的脸,尤其是现在,粉雕玉琢的。
看人时,眼睛也不含羞带怯了,而是清冷中透着威压。
好看的,让她一个女子都移不开视线。
云清晚突然笑了,“要不我跟魏家断绝关系,上你们家做女儿去?”
吕玉臻烂漫的点点头,“好啊,我哥哥整天出不了门,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真想有个姐妹呢。”
云清晚知道她心性单纯,不然,也不会被魏绍译轻易哄了去。
“你哥哥的身体现在怎样?”
吕玉臻的哥哥,娘胎带的心脏病,没有扛过明年的冬天。
也是儿子的离去,让吕父吕母对魏绍译寄予厚望,才会被吃了绝户。
“很不好。”
吕玉臻瞬间垮了脸,“医生说他这心脏病治不好了,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云清晚握住她的手,“我有法子治好他。”
一颗能量凝珠吃下去,百病全消。
“真的?什么法子?”
吕玉臻惊喜的直起身子,对面的云清晚,看着比她小很多。
可莫名的让她喜欢和相信。
“吃完饭,咱们找个地方聊。”
“嗯嗯嗯。”
吕玉臻快速吃完自己的早饭,背起军绿书包,跟着云清晚出了早饭馆。
“晚晚,你长的真高啊,我要是能长到你这么高,我一定幸福死了。”
两人推着各自的自行车,走在路边树荫下,吕玉臻忍不住感慨。
她个子小巧,在一米六五的云清晚面前,显得更矮了。
云清晚看向她,一米六不到,身体瘦瘦的,跟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一样。
不过,她这是遗传的。
吕玉臻的爸爸妈妈个子都不高,但也不是改变不了。
她空间里,有木系异能者们做的增高药剂,连喝一个月,能让骨骼突长十厘米。
只是,暂时拿不出来。
“等我回老家后,帮你问问我们那里的神婆,给你求个长高的药。”
“神……神婆?”
吕玉臻吓的左右前后的瞄,“晚晚,你小声点,让人听了去,咱们就要被贴报游街啦!”
“我刚刚说,能治好你哥哥的药,也是我们那神婆做出来的,一颗药吃下去,什么病都能治好。”
这次,云清晚是趴在吕玉臻耳边说的。
“原来是这样啊。”
吕玉臻非常失望,莫说现在不准迷信,就是准许,她也无法相信神婆的药。
“我没有骗你,她真的很厉害,就是药费贵的可怕,一颗药丸,要两根大黄鱼。”
救吕玉臻哥哥一命,除了换黄金升级空间,也是为了阻止吕家悲剧发生。
算还了那一世,吕玉臻对她的帮助。
现在的吕父,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家底丰厚,两根大黄鱼,对他们家来说,也不是难事。
“呵呵,我回家问问我爸妈。”
吕玉臻神色讪讪,自然是不信云清晚的话。
又怕拒绝的太直白,让云清晚觉着她不识好歹。
云清晚怎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她笑着说:“即便赌输了,也不过是损失两根大黄鱼,若是赢了,你哥哥就能长命百岁了。”
这话让吕玉臻动心了,要不试试?
算了,这肯定不靠谱。
“嗯,我回去问问我爸妈。”
“行,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不要让外人知道,尤其魏家人,他们一直惦记着吃你吕家绝户呢。”
说完这话,云清晚骑上自行车,先走了。
留在原地的吕玉臻,一双杏儿眼,瞪得贼圆。
云清晚说了什么?
吃吕家绝户?
她从未想过嫁去魏家,如何被吃绝户?
再说,魏家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惦记她家那三瓜俩枣?
吕玉臻今天打算去魏家找魏锦瑶玩的,因云清晚的话,好心情没了。
骑着自行车,悻悻地往回走。
离开的云清晚,回到医院,一觉睡到十一点,提着篮子,去饭馆打包。
回来后,继续睡觉,晚饭在医院饭堂买的馒头白粥配咸菜。
吃完继续睡觉,凌晨一点,摸出医院,又去了黑市。
依旧从头买到尾,共买了一百多斤大米。
两百多斤面粉。
其他的杂粮面,加一起,买了三百多斤。
蔬菜水果这些,有一百多斤。
鸡蛋有三百多个,鸭蛋一百多,鹅蛋五十多,鸡鸭有五十多只,鹅七只。
第 19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推着满满一自行车货物,走出黑市后,进了不远处的暗巷,把东西收进空间。
换一条路折返回来,又逛一圈,买杀好的猪肉羊肉和牛肉。
她知道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只要价格不离谱,她也不还价,全部买了。
一共收获了三百多斤宰好的荤肉。
碰到卖糖果的,也全拿下。
只要入口能吃的,她全不放过。
再次出来,正好四点半,卸掉老人妆容,狂奔去了廖师父那里。
五百个包子已经用大竹筐装好,放在饭馆后门口。
廖师父亲自在那等着,两人见面,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说话。
云清晚又给了两盒烟,绑好四个大竹筐,一溜烟的跑了。
半路上连着自行车一起收进空间,继续在各大早餐铺子,买早饭。
回来睡觉,中午和晚上继续去饭馆打包,夜里又去了黑市。
这次,进黑市时,门口收钱的汉子里,多出一个高大身影,是谭放。
这两天,手底下人告诉他,黑市来了一个阔气老头,专买粮食。
手里还拿着两千外币招摇过市。
今天,他特意过来瞧瞧。
他站在小弟身后没有出声,看着云清晚交钱进门。
云清晚来时的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她镇静自若,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为了满足她的需要,小贩们从别处调了不少粮食和肉食来。
这次,云清晚买了一千多斤的粮食,加上三百多斤鲜肉。
一张鲜驴皮,一篮子新鲜牛骨头。
一百多只老母鸡,七十多只鸭子,三十多只鹅。
鸡蛋搞到了五百多个,鸭蛋两百个,鹅蛋六十多。
三头活羊,一百多斤白鲢鱼。
还好运气的买到一木桶蜂蜜,三百斤核桃,一百斤野猕猴桃。
云清晚见卖吃的都往她面前来,猜到他们是专门等着她。
把货物堆满自行车,送出去,又回来,连跑三趟,才买完所有的吃食。
还不忘跟他们说,今后有事不来了。
如今空间里堆满粮食,再不找黄金解封空间,就堆不下了。
离开黑市时,谭放拦下她,笑眯眯的。
“老伯,要不要帮忙?我们免费帮你送回去。”
这老头明目张胆的来黑市进货,还如此大手笔,想来身份不简单。
他们必须得查清他的底细。
云清晚双目充满威压的盯着他,“谭放,想探老子的底,你还嫩了点。”
谭放笑意一收,“你老认识我?”
“哼!”
云清晚睨他一眼,“一个垃圾,老子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说完,云清晚走了。
谭放被她这架势唬的,越发想知道她的底细。
他带着人,悄悄跟在云清晚后面,哪知进了暗巷,就找不着人了。
他们只能回来。
暗处的云清晚,一路飞奔,到了棚户区那个破烂站。
谭放在多年前,就混到了黑市老大位置,他手里肯定有点好东西。
故意这么招摇的买货,就是想把他引来黑市,利用这时间差,去他家探探底。
云清晚看着院中狼青,用意念把空间里的迷药,直接送到它嘴里。
须臾,狼青晕了。
云清晚抓着木板院墙,轻轻一跃,进去了。
她拿着迷药管,从左往右,给每一间木屋,都吹入大量迷药。
三分钟后,她从东头第一间找起。
里面躺着两个貌美年轻的女人,还有五个孩子。
她们是谭放收留的两个外地女人,都给他生了娃。
也是谭放最津津乐道的过去。
那一世,他曾自吹自擂,自己在那么穷的年代,不仅养活了两个女人,还生了十个娃。
哪怕那堆娃,都是一堆垃圾,他也觉着脸上有光。
望着床上那个最终成为谭放合法妻子的女人,云清晚恨不能杀了她。
这个女人在上上辈子,如幽魂一样监视着她,时时跟夏元景报备她的一切。
她还和谭放一起,帮着夏元景,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抓回来。
云清晚拳头捏紧,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心头那团仇恨的火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云清晚给她喂了一颗突然大出血的药,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命了。
她开始在屋里各处翻找,只找到了三千多块钱和一盒子乱七八糟的票。
收进空间。
到下一个屋子,里面是一屋子在黑市上卖的货物。
鸡蛋粮食电器布匹药材……
云清晚十个立方的空间,已经塞满了。
装不下这些东西,只能作罢。
她继续下一个房间,里面住了一男一女,和两个娃。
云清晚翻找好久,只有一千多块钱跟一些票。
收进空间。
他们的隔壁,也是黑市上卖的货物。
收不了。
隔壁又是货物,不过,里面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五个受伤的男人。
他们个子不高,五官平平,看受伤的位置,是枪伤。
且受伤有一个多星期了。
因为没有去医院治疗,伤口有不同程度的感染。
云清晚很疑惑,混黑市的人受枪伤,定然不是小事。
那他们干了什么?
她把五人拉开,果然在他们身下,找到了五把手枪,还有手榴弹。
她瞬间想到了傅曜洲的伤,和这些人差不多时间受伤的。
难道这些人是特务?
云清晚越想越严重,看着五人,思索着要怎么处理他们。
她的空间不能装活人,她若去报公安。
一来一回,谭放也该回来了。
云清晚只能先不打草惊蛇,到了最后一间木屋。
里面也是一对夫妻在睡觉,屋里只找到三百多块钱。
但她没有拿,还把前面的两份钱还了回去。
不管五人什么身份,她都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发现她来过。
她出来后,东方已经泛白。
没有找到黄金,挺失落的。
她来到院中那头狼青身边,给它解迷药。
忽然,发现脚下泥土有异样。
云清晚拿出铲子扒开土,下面是一块木板。
“难道里面藏有东西?”
极有可能,无论是小偷还是别的人,都不可能猜到,狼青睡的地下,藏有宝贝。
云清晚拿出铁锹,用力铲土,不一会儿,就挖出一块两平方大的木板。
掀开木板,下面是个长方形的坑,并排放着三个大木箱子。
第20 章第一次解封空间
第一个箱子里,有三十根大黄鱼和几十样金饰品,还有羊脂玉绿翡翠红宝石白珍珠玛瑙琉璃一类的珠宝。
第二个箱子,是珍稀的瓷器,其中一套白瓷茶具,薄如蝉翼,华丽又不失高雅。
第三个箱子,是银元,满满一箱子,目测不出来。
上面还有六捆崭新的绿色外币,全是一百面值的,总值六万。
云清晚最稀罕的还是金子,她拿起所有金饰品掂量掂量,有三千多克。
三十根大黄鱼,每个三百多克,正好九千克。
足够解封一部分空间了。
她把空间里的粮食取出,把这三箱子金银珠宝瓷器外币全收进去。
原本十立方的小空间,豁然开朗,变成了一千立方。
解封的货物,全是她上辈子在末世常用的。
三辆改装的战车,七辆可翻山越水的智能机器人摩托车,一部分打丧尸的热武器,用来治疗的无菌手术室,一间堆满高阶药物的药房,一大一小两辆供她生活和休息的智能房车,一栋随时随地可以取出来住的纯钢打造的移动小别墅,还有一堆她的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占了解封空间的二分之一,剩下五百立方空白空间,正好用来存物。
云清晚高兴的把取出来的货物,全部存进去。
把空木箱子和木板放回去,填好土,天已经大亮了。
她从武器堆里,拿出一包记号药粉,回到那五个人睡的屋里。
撒在他们的头发上,看着无色无味。
若用她的激光眼镜去看,就会发现他们头上绿油油的。
哪怕他们天天洗头,一个月内,都洗不掉。
若是好人,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伤害,若是坏人,正好方便傅曜洲抓他们。
随后从她的大钢楼二楼工作室里,拿出智能相机和打印机,对着五人的脸,咔咔咔拍了五张高清照片。
对着他们的身体各拍了一张,集体照一张。
打印机在她拍照的时候,自动吐出她拍下的照片。
她把照片相机打印机全部收进空间,又取出一颗智能录音摄像球。
装在屋顶横梁上,记录下他们和谭放的关系,哪怕他们跑了,也能通过谭放,知道他们的底细。
出来后,又在常青树上,放置一个能三百六十度摄像的微型智能仪。
记录下整个院子里的情况。
随后,云清晚解了他们和狼青的迷药,翻过木墙离开了。
到了无人之地,她洗掉妆容,换掉衣服,变回自己的样子,回了医院。
她从空间取出一个方型纸盒,把那五人的照片,记号药粉和激光眼镜放进去,还留下一张纸条。
写着记号药粉和激光眼镜的用法,还有谭放的住址。
等去傅书仪那时,悄悄给她。
忙好,她骑着自行车,又去大街上买馒头油条包子酥饼。
等商扬开门,她拿着糖票进去买猪油糖,牛奶糖,水果糖,白砂糖,红糖。
又买了鸡蛋糕绿豆饼桂花酥奶粉麦乳精糖水罐头。
一直买到九点多,才又回到医院,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晚晚,你好了!”
宋琳看到云清晚头上没有纱布,她疲惫不堪的脸上不受控的溢出笑。
前天夜里,瑶瑶离开家没多久,有人来报信说,瑶瑶晕倒在外面公厕。
她和魏明礼赶过去,看到她身下不停的出血,吓的半死。
找来车子,把人送进不远处的医院,忙活一夜,也没有止住血。
只得转院,送去大儿媳妇崔敏上班的军医院。
哪知大儿媳妇见到他们,说邵译各处伤口也流血不止,人快不行了。
她和魏明礼,连假都没有时间请,陪在孩子身边,忙活大半天,两个孩子的血就是止不住。
瑶瑶昏迷着,不吵不闹的。
小儿子绍译,跟着了魔一样,疼的呜哇大叫,嘴却张不开。
那血水从他嘴角溢出,看的她心疼死了。
下午,傅主任终于有时间,来看看邵译和瑶瑶,一通检查后,也凝重起来。
她说邵译下颌骨沟槽里,有两颗钉子,才导致他张不开嘴。
若是取出钉子,邵译的下颌骨,就卡不进上颌骨槽里。
今后咬不了东西,也说不了话,下巴一直吊着,合不上嘴。
要不取钉子,他的嘴巴张不开,无法进食,还会感染破伤风。
她还说邵译的外伤,只要不出血了,就可以治愈。
五脏六腑的内伤,要伴随他一生,再也治不好了。
尤其是腰肾,两颗都被踢坏了,没了男人功能不说,走路还直不起腰。
她想到了云清晚打邵译的情景,又觉着不可能。
邵译要被她打的那么严重,如何能跑出去喊混混来?
一定是那些该死的混混见财起意,被邵译阻止,他们才下了狠手。
等傅主任想到法子,止住血,天大黑了。
她把俩孩子交给崔敏看着,跟魏明礼回了家。
婆婆那屋的屎臭味,把整个房子都熏没了。
她本想喊邻居家嫂子来帮忙,被魏明礼制止住了。
说老喊别人来,就是打他这个厂长的脸,非要她这个儿媳妇亲自去照顾。
好像她这个做主任的就不要脸一样。
她强忍着恶心,把婆婆收拾干净,给她喂饱肚子,已经凌晨了。
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出门,大儿媳妇崔敏从军医院打电话来,说邵译和瑶瑶再次大出血,人快不行了。
她和魏明礼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陪护一天,直到晚上,瑶瑶的血才止住。
两人也没敢再离开,直接住在医院,隔日一早,两人又开始大出血了。
魏明礼要去上班,她只能再请一天假,照顾他们。
她儿子绍译伤口出血,有医生护士处理,瑶瑶那血,跟经血一样,实在恶心。
医院里的人,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给她换垫子,一个小时换一次,真的累死她了。
可瑶瑶是她疼到大的宝贝,她只能咬牙伺候着,直到今天早上,她实在熬不住了。
只能来找云清晚,替她几天。
另外,她找云清晚回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云清晚刚回魏家,她怕她也染了肝炎,把她带去医院查过身体。
身体没事,还是稀有的O型血,可以给任何血型输血。
崔敏说,让云清晚给邵译和瑶瑶输血,两人才不会血亏,损了身子。
第21 章三天不见,她怎么变了?
没想到这么快找来了。
她讥嘲的瞧着她,“你来给我交医药费的?还是来送饭的?”
宋琳眼里溢出赧色,“晚晚,你三哥和瑶瑶都住院了,我实在没时间来看你,你别生妈妈的气,你这没事了,我给你办出院,咱们回家养着。”
“好啊,小野种那卧室给我腾出来了吧,要是不让我住那屋,我就不回去。”
云清晚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
宋琳现在需要云清晚去医院照顾魏锦瑶,哪怕心里不答应,嘴上也得应下。
“你回去先住着,等她出院后,住你三哥房间。”
邵译那身体,以后也上不了楼,等他回来,就让他住在一楼老大的卧房里。
至于老太太,宋琳想到婆婆那个死样子,同情的看云清晚一眼。
也真难为她照顾她半年了。
云清晚诧异的回头看她一眼,去了女医生那,说出院的事。
女医生撩开她头发,看到上面的伤口愈合了,便准许她出院。
还嘱咐宋琳买点好吃的给云清晚补补。
当着外人的面,宋琳自然要装的异常慈爱。
“那肯定的啊,我一早买了乌鸡红枣,还有红豆桂圆,就等着她回去呢。”
早上,她让小姑子买的,已经炖上了,不过,是给瑶瑶的。
晚晚跟着吃一口,也不算啥。
女医生一听这话,笑着点点头,写了出院的条子。
云清晚谢过之后,拿着条子,去病房提出她的两个包。
跟着宋琳去了收费处,结算完费用,一起回了魏家。
半路上,经过五金店,云清晚让宋琳给她买把锁。
宋琳疑惑,“买它干什么?”
云清晚嘴一咧,露出天真的笑,“换锁啊,等小野种回来,就进不了我的房间了。”
宋琳听的心塞,想到夏元景马上来了。
她掏了钱。
随后,她想起云清晚那天在商扬保卫科室里拿走的钱。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别乱花,我和你爸爸挣钱不容易。”
“是小野种让你们不容易的,她都不体谅你,我凭什么要给你省钱?”
云清晚怼回去后,又笑眯眯的,“听她说,你男人每次从外地出差回来,都要给她狐狸精妈妈买香水呢。”
“闭嘴,别胡说。”
宋琳面色很不好看。
她和魏明礼经历了很多事。
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相信他不敢背叛她。
云清晚一屁股坐到宋琳自行车的后车座上。
“不信就算了,走吧,你带着我。”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宋琳口干舌燥。
连续三四天没有休息好,她手脚疲软,根本不想骑。
偏偏云清晚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她心情更加烦躁。
可她又需要云清晚去医院给那两个孩子输血,只能忍着。
此刻,魏家客厅里。
魏明礼的小妹魏明霞,正端着一碗干巴巴的面条,坐在客厅沙发里,喂给母亲魏婆子吃。
她是昨早从乡下来的,好久没有伺候母亲,忽然接手,是哪哪都不顺心。
轮椅上的魏婆子,满脸困倦,吃的很不情愿。
“你大嫂去接那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我想吃她做的绿豆汤和豌豆黄。”
那个死丫头,看着惹人嫌,做糕点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尤其是豌豆黄,入口冰凉软绵,特适合她这没牙的吃了。
魏明霞凶巴巴的,“绿豆汤喝多了尿多,我可没那么多功夫给你换裤子。”
“那你赶紧走吧,我有那死丫头就够了,她从来不嫌弃我。”
魏老婆子话音刚落,院子门被宋琳推开,她伸长脖子,逮眼看到了云清晚。
整个人立马来了精神,眼尾却挂上讥讽。
“呦,这是谁家的千金小姐,还知道回来啊?”
“云清晚!”
魏明霞侧头看过去,一改刚刚对魏婆子那和善的态度,整个人跟炸毛的公鸡一样。
她起身来到客厅门口,“死丫头,是不是我们不去请,你就不知道回来了?”
“这才叫请!”
云清晚抬起一脚,踹向小姑魏明霞的腿,迫使她跪在自己跟前,“跪着请,才有诚意。”
“你你,哎呦,我的膝盖,小骚皮,你找死!”
猛然磕在瓷砖地上,魏明霞疼的龇牙咧嘴,“贱蹄子,你敢打我,老娘今天非要你好瞧。”
魏老婆子那天只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并不知道云清晚揍了魏绍译的事,此刻,看到这一幕,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是云清晚?
三天不见,她怎么变了?
宋琳眼角抽了抽,没有出声,回卧房拿着衣服去了洗浴室。
她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身上臭死了。
坐在地上的魏明霞,也很震惊云清晚的变化。
她上次来大哥家,是一个月前,那时云清晚见到她,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今天,竟敢对她动上脚了。
魏明霞左右扫视一圈,瞄到大门口的木棍拖把,一骨碌爬起来,跑去门口,扯下拖把布。
举着拖把棍,就来到了云清晚跟前。
“小贱皮子,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明霞,你使劲打,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要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不得上天啊!”
魏老婆子心里还气恼云清晚那天不管她,故意唆使道。
魏明霞身材高大,尤其这些年住在大哥家,吃的白白胖胖的。
被魏婆子一怂恿,拿着棍,就朝云清晚身上抽。
“骚蹄子,我今天就带你爸妈,好好管教你!”
云清晚听着她俩的话,尤其是魏老婆子,心里冷意层层叠叠的,往外冒。
她正月回到魏家的,到现在半年多了。
按照宋琳的要求伺候魏老婆子,身上不能有一点尿,也不能有一点屎。
衣服床单,每天都要给她换洗。
魏老婆子自己也是个作精极品。
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水果,尿的时候,却不喊她,故意尿在床上,折腾她。
既然,她不感念她半点好,那她就让她,永远的烂在屎尿里吧。
第22 章不动声色的陪他演
她举起来,狠狠的抽在魏明霞身上。
她下手挺重的,只打了八下,魏明霞就承受不住了。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求饶。
“死丫头,别打了,我是你亲姑姑,你快住手!”
云清晚冷笑的弯下腰,拍拍魏明霞的腮帮子。
“魏明霞,你给我记着,以后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拔了你的牙。”
语罢,她上了二楼。
挨了打的魏明霞,见状,悄悄直起身子,紧追其后,想从云清晚身后,把她扯下楼梯。
没成想,刚到二楼楼梯口的云清晚,猛的一个转身,用手中木棍,朝魏明霞胸口一戳,把人推了下去。
“啊,啊,救我,救命啊!”
魏明霞肥胖高大的身子,咕噜噜,滚到一楼楼梯进口处。
看的楼下的魏婆子又是一阵惊诧,云清晚她怎么敢?
云清晚扶着楼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俩。
“从今天起,我会把属于我的一切拿回来,你们要是识趣,就顺着我,一定要做没长眼的鬼,别怪我无情!”
说完,她抛下拖把棍,直直的插进客厅玻璃茶几上,一声巨响过后,茶几玻璃碎了一地。
坐在玻璃桌旁边的魏婆子,望着眼前的棍子,下身涌出一股子骚臭,嘴巴歪了,眼睛也斜了,话也说不出了。
艰难爬起来的魏明霞,脑门冒凉汗。
这一棍子,要是丢她脑袋上……
那一定疼死了。
云清晚进了魏锦瑶的那间卧房,里面的狼藉还没有收拾。
她来到二楼楼梯口,拿来扫把,自己清扫。
她把魏锦瑶所有的东西,用麻袋装起,从后窗户那,直接扔到了杂物间门口堆着。
半个小时后,脏乱的屋子,整洁如新。
她拿出新锁换上。
楼下,宋琳已经出来了,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桌,青筋暴起。
终于,还是出口,让魏明霞去收拾干净。
魏明霞肉多,从楼梯上滚下来,也没有受大伤。
只有脑袋和腰身滚动的时候,被台阶沿硌的疼。
她扶着老腰,一边揉一边小心的瞟着楼上,低声问宋琳。
“大嫂,那是云清晚吗?”
宋琳心底深处,一直认为云清晚是鬼上身了,可这种话不能乱说。
并且,魏明礼需要云清晚嫁给夏元景,来维护两家情义,所以,她只求时间快点过。
夏元景快点来,早点把人领走。
她没有说话,见云清晚拿着衣服毛巾牙刷下来,转身去了厨房。
云清晚洗好澡出来,也来到厨房。
宋琳在炒豆角,煤炉上炖了一锅红枣乌鸡汤。
不用想,也知道是给魏锦瑶吃的。
她拿筷子,夹了一块尝尝,熟了。
“云,云清晚,你干什么?那是给瑶瑶的!”
魏明霞站在厨房外面,有点凶,又有点怂,“大嫂,你看她,她把瑶瑶的鸡汤喝了。”
宋琳还想等饭后,哄云清晚去医院给魏锦瑶输血,哪会说什么。
“明霞,你快去把客厅收拾干净,等下你大哥回来看到了,又要生气。”
魏家所有人都怕魏明礼,魏明霞更是,她不满的瞪云清晚一眼,赶紧跑去打扫玻璃碴子。
才闻到魏婆子身上的骚味。
“妈,你要拉尿就不能说一声嘛,你总这样,是想把我累死?”
魏明霞气的摔了扫把,推着魏婆子去了魏婆子卧房,粗暴的给她换掉裤子,把人抱到床上。
没发现亲妈嘴歪的不能言语了。
厨房里,云清晚盛了满满一碗鸡肉,坐在厨房小桌子旁,慢悠悠的吃着。
直到客厅里的骚味散了,才端着碗,来到餐厅坐下,继续吃。
魏明礼骑着自行车回来时,她正要准备盛第二碗。
抬眸看去,乖乖的喊一句,“魏叔叔,回来啦!”
魏明礼点点头,放下包,来到餐桌主位坐下,柔和一笑。
“乖,今后就叫爸爸,别喊叔叔了,你的头还疼吗?有没有想吃什么,让你妈妈去买。”
他始终如云清晚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温雅和蔼。
能让人放下所有防备,心甘情愿的听他的话。
现在,知道他真面目的云清晚,也不动声色的陪他演着。
“不疼了,妈妈给我炖了补血汤呢。”
在后院处理好魏婆子的魏明霞,看到大哥回来,想到自己被打的那几下,赶紧上前告状。
“大哥,云清晚她打我,还把客厅茶几打破了,她还……”
魏明礼余光扫了眼客厅,遂不耐烦的打断她。
“好了,她一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今后,妈交给你伺候,工钱还是以往那样,每月三十,管你吃住。”
“……”
魏明霞满肚子委屈,憋在嗓子眼,难怪云清晚那么嚣张,原来是大哥在给她撑腰啊。
看来大哥和大嫂转性了,不要养女要亲女了。
今后,她是不是也得换个侄女疼?
一旁的云清晚,眼珠子一转,望着魏明礼,笑的天真无邪。
“爸爸,照顾奶奶还有工资啊?那我的工资,怎么给啊?”
魏明礼神色微僵,很快宠溺笑开,“我给你存着做嫁妆,到时候,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
“那跟瑶瑶一样吗?我听她说,等将来,她嫁人时,你要给她十万做嫁妆呢。”
云清晚水灵灵的眼眸里,装着期待和羡慕,跟山林里不染尘埃的小鹿眼一样。
让魏明礼看的心头一痒,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
他端起冷茶,喝一口后,笑意更深。
“净胡说,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不过,你和瑶瑶都是我的女儿,爸爸不会厚此薄彼的。”
夏元景自小喜欢瑶瑶,如今把晚晚换给他,哪敢再少嫁妆?
当然,嫁妆也不会给云清晚,而是给夏元景拿着,才显得出他的诚意。
云清晚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委屈的落下几滴泪。
“爸爸,我不是三岁小孩,从我回到家,瑶瑶有的,我从来没有,你要真的一碗水端平,那今天先把工钱给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第23 章流言蜚语
他望向端来饭菜的宋琳,“等吃完饭,你给晚晚拿些钱票,再带她去办个存折,女孩子要懂得存钱,将来到了婆家,才能把日子过好。”
云清晚悄悄翻个白眼,这不明晃晃的暗示她不要乱花钱嘛。
也好,可以看看宋琳把她的户籍本藏在哪里了。
“知道了。”
宋琳没精打采的,嫌恶地瞥眼不知道帮忙的小姑子,坐下后,端起碗,就吃饭。
魏明礼见她和云清晚没给他盛饭,面色又沉了几分。
想到魏锦瑶那边,还等着云清晚过去输血,他到底没有发作。
“我去医院看看瑶瑶和邵译,你们下午早点过去,她们那边离不了人。”
说完,他拿着车钥匙,提着包走了。
宋琳其实不想去,把亲女儿骗去医院给养女输血这事传出去,她的职位也别想再升了。
但这事,不可能让魏明礼去做,只能她来了。
魏明霞等大哥走出大门,赶紧扔了扫帚,来到桌子旁,一边盛饭一边问。
“大嫂,瑶瑶咋样了?邵译现在如何了?”
宋琳不想理她,看向云清晚,语气特慈爱。
“晚晚啊,这两天商扬忙的很,妈妈实在不能多请假,你能不能帮妈妈去照看瑶瑶两天?”
云清晚就等着她提起魏锦瑶,放下碗往后一靠,目含关切。
“她怎么了?为何需要我去照顾她?”
听她这么一问,宋琳才想起,她还没有跟云清晚说瑶瑶的事儿。
魏明霞也知道的不多,跟着问,“听说瑶瑶来月事住院了,到底咋回事啊?”
“也不算来月事,她的月事还没有到时间,就是无征兆的大出血,怎么也止不住。”
宋琳也是疑惑不解,好好的人,怎么就生了这怪病。
魏明霞端着碗,眼里意味不明的笑笑,“是这样啊。”
云清晚余光看着她那表情,猜到她想到的原因,正好是她当初喂魏锦瑶药的最终目的。
那颗药,可不仅是让魏锦瑶出血难受,毁了身体,她要毁了她的名声。
但这话,魏明霞畏惧魏明礼,不敢说出来。
那就由她来挑明吧。
云清晚身子往前倾,朝两人靠近些许,声音压的低低的。
“妈,小姑,我在乡下听说,第一次怀孕的女人,若跟多个男人同房,就会出血不止,用野萝卜煮水,连喝三大碗,即可止住。
但别的出血不行,像产后出血,受伤出血,都不管用,只有怀孕同房出血有奇效。
要不我去城外挖一篮子来,给她喝试试?”
“云清晚,你胡说八道什么?瑶瑶向来自爱,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生病了!”
宋琳气怒的摔了筷子,她一手养大的女儿,绝不可能是不检点的人。
云清晚眼里藏着讥讽,“妈,前天那七个小混混从咱家逃出去时,打了三哥,打了我,唯独魏锦瑶没事,你不觉着奇怪吗?”
魏明霞已经从隔壁秦大娘嘴里,知道小混混的事,也知道魏锦瑶那天没有任何受伤的事儿。
现在听了这个八卦,她肥胖的身子一下子挤到云清晚旁边,两眼发亮。
“难道那七个混混把瑶瑶给……”
“魏明霞你别胡说,还有你,也不乱讲了,快上楼去拿两套衣服,跟我去医院!”
宋琳哪能接受这样的事发生,魏明礼还要用瑶瑶攀附傅家,绝对不能传出这样的闲话。
魏明霞闭了嘴,心里痒得很,眼巴巴的望着云清晚,期待她多透露一点。
云清晚见宋琳往卧房进,起身跟了过去。
“想要我去医院照顾她,你得付我工资,一天十块钱,先付我十天的,
至于这半年的工钱,一月六十,凑个整,你给四百吧。
再给我五十块钱吃饭,粮票肉票,别忘了准备,还有糖果票也给我拿点。”
“凭啥啊?”
魏明霞比宋琳先炸毛了,“我一个月才三十,你要六十,是你的手更金贵?”
说完,魏明霞往宋琳看去,“大嫂,你要偏袒你女儿,给她六十,那也得给我六十。”
宋琳坐在床边,看着两人,气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家里一切开支都是她和魏明礼出,哪怕她有一地窖金银,也不够这么造的。
云清晚一把推开魏明霞,“凭你是你妈的女儿,养育父母,是儿女共同的责任,魏明礼作为儿子出了三十块,你没有出钱,但你照顾了她,也等于出了三十块。
不过,你占了魏明礼三顿饭便宜,这钱,还没有跟你算哩。
至于我,和你妈可没有任何关系,工钱自然是你们儿女的总和,六十喽。”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哎。
魏明霞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反驳的话。
云清晚继续道:“你一定要争这钱,那今后,你把你妈带回老家去,让魏明礼每月给你六十。”
宋琳原本对云清晚要钱的事不舒坦,听了这话,恨不能抱住她,狠狠的亲亲两口。
天知道,跟婆婆住的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
尤其是她瘫痪后,那是要多烦,有多烦。
可魏明礼是婆婆唯一的儿子,无论人伦还是礼法上,都是扔不掉,甩不掉的。
若是小姑子能为了这六十块把婆婆带去乡下老家,她愿意每月多出十块。
魏明霞还真的心动了,可她更喜欢城里生活啊。
饭吃的饱,觉睡的好,还不缺吃喝和好衣服穿。
关键还不用干农活,多舒坦啊。
可那是六十块钱啊,她好想要。
“快出去慢慢想。”
云清晚把她推走,关上门,盯着宋琳,“拿钱吧。”
宋琳没动,“你也出去。”
“切,云家的教养比你们高尚多了,我要是在你身边长大,说不定也跟魏锦瑶一样,被人搞大肚子,玩的流血不止。”
“你给我闭嘴!再胡说,云怀宴也别想要药了!”
宋琳深知三人成虎,云清晚今天这些话传出去,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知道了,我不会说的,记得把我户口本拿着,我要去把钱存起来。”
云清晚拉开门出去了。
若果宋琳从这屋里拿出户口本,那就说明,这间屋子里还有她没找到的暗室。
第24 章车上偶遇傅昭野
云清晚还没有和夏元景领证,户口本不能给她。
出来后,她拿出三百块钱,五斤粮票,一斤肉票,二两糖票给云清晚,
“家里就这么点钱了,你细着用,户口本在你爸爸那。”
既没有说在家,也没有说在外面。
云清晚心里盘算着,给宋琳屋里装个智能摄像头。
她没接钱,眸中带着威胁,“六百块,一分不能少,不然,我就去邻居家,和她们唠一唠魏锦瑶跟七个混混的故事。”
“你你你……”
宋琳没想到,云清晚编那些话,是为了讹她的钱。
现在,她给钱就是承认这事,不给,真被她宣扬出去,她和魏明礼也无脸见人了。
“云清晚,你非要闹,那就别怪我们狠,从这个月开始,云怀宴的药没了!”
宋琳满眼厉色,她还能让一个小丫头拿捏住不成?
云清晚挑眉,“肝炎死不了人,流言蜚语却能毁了整个魏家,你确定为了这几百块跟我闹?”
宋琳这一刻,才发现云清晚,是真的变了。
她不仅变的胆大妄为,还有心机了。
但想跟她斗,还是嫩的多。
她进卧房又拿出三百块钱,“给你,管好你的嘴!”
“那是自然。”
云清晚把六百块钱收进黑皮包,上楼待了一会儿,才提下来一个手提包。
她来到厨房门口,对里面装乌鸡汤的宋琳挑眉,“走吧。”
宋琳一脸阴沉,没有回应,装好鸡汤,带着云清晚出发了。
两人来到大路边,等公交车。
下午两点多,是天气正热的时候。
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迎面扑来,热的宋琳满头大汗。
云清晚一直用灵泉水解渴,感觉到热,却没有那么难受。
她歪头看着宋琳,“你知道有些特殊体质的小孩失血,只有亲生父母可以给孩子输血吗?”
“嗯?”
宋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的发懵,又有点心虚。
难道她知道她带她去医院,是为了给瑶瑶和邵译输血?
云清晚解释道:“魏明礼和小野种血型一样,你可以借魏锦瑶的事试探他,看他敢不敢给小野种输血,便可看出他是否是小野种的生父。”
“够了,以后不许再说这件事,他们之间没有关系。”
宋琳这次态度很坚决,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要不要试试魏明礼呢?
云清晚邪邪的笑着,“那天晚上,小野种晕在公共厕所,是谁来给你们报信的,他是如何确定小野种跟你们的关系?小野种身上的钱物还在吗?”
一连串的话,问的宋琳怔在原地,当时,她只担心瑶瑶安危,并没有朝别处想。
不过,瑶瑶身上的钱物倒是没有丢。
这确实不合常理,但也有可能,瑶瑶晕倒前,告诉了那报信的好心人。
“宋琳,不管你信不信魏锦瑶是否野种,但我是你亲生的,我们血脉相系,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害你。”
云清晚桃花眼里,漾着孺慕之情,说完,一把拿过饭盒,“亲生女儿你不管,为了狐狸精的孩子,你熬红了眼睛,当真不后悔吗?”
这次,宋琳说的苍白无力,“瑶瑶她不是你爸爸的……”
云清晚急忙打断她,“好,她不是野种,你回家睡一觉,我自己去医院,你是我亲妈,别人不心疼你,我心疼。”
宋琳现在还真想好好睡一觉,听到这么贴心的话,眼里莫名的酸涩,“你知道地方?”
云清晚从口袋掏出一块丝帕,给宋琳额头上的汗擦掉,故作娇俏道:
“我不会问吗?你回家后,给大嫂打个电话,让她在医院门口迎一下,放心吧,我不会丢啦。”
望着她,宋琳心里那份排斥和不喜,竟然在消散。
另外,内心深处,她是不想去医院的。
正好,把这做恶人的事,交给大儿媳妇崔敏,省的晚晚将来怨恨她这个母亲。
她掏出坐公交车的五角零钱,放到云清晚手里,语气难得的温柔。
“晚晚,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人,别人给的东西也别吃,莫往人少的地方走,那些看着热情的人,更要提防……”
“妈,我是你的亲女儿,又不是傻子,丢不了,你快回去吧,别热的中暑了。”
云清晚满眼心疼,又给宋琳擦擦汗,把一个想讨好妈妈的女儿,演绎的淋漓尽致。
“好,乖,我去商扬眯一会,到了让你大嫂给我打电话。”
宋琳笑意加深,暗暗决定,今后,对云清晚好一点。
“嗯,我记住啦。”
云清晚望着驶来的公交车,对宋琳摆摆手,小身子灵活的挤进人群,上了车。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是真的挤死人,天气闷热,也没有座位,还臭乎乎的。
云清晚一手用帕子捂着鼻子,一手扶着一大婶的座椅背,保持身体平衡。
坐在最后面角落的傅昭野,戴着墨镜在打盹,白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是解开的。
修长脖颈上的喉结,异常突出,锁骨下面的胸肌,在领口若隐若现。
车上站着的大嫂子小媳妇们,皆忍不住的往他身上瞧。
他并没有真的在睡,云清晚上来时,他一眼瞄到她了。
观察片刻后,见她难受的眉头拧在一起,他拿下眼镜,痞痞的笑了。
那天早上离开时,他跟小姑问她的名字,小姑不说,还让他不要祸害她们医院的小姑娘。
搞得他跟采花贼似的。
他是招女孩喜欢,可从没招惹过谁。
让他心乱跳的,也只有这么一个。
他对云清晚摆摆手,“那个短发小妹妹,我看你晕车晕的怪难受的,你到我这里来坐吧,我这里有窗户,能透透气。”
云清晚不怕他认出,正好可以把空间里那五人的照片交给他。
她走过去,傅昭野并未起身,而是往边上挤一挤,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谢谢。”
云清晚坐下后,对着窗外吸一口风,整个人舒服多了。
傅昭野看着云清晚的后脖颈,想到了冰肌玉骨。
帝都的女孩也都养的白嫩,如眼前这个小姑娘白的,他还从未见过。
他靠过去,小声问,“你还记得我对吧?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云清晚低声回他,“我叫魏锦瑶,魏绍诚的妹妹。”
她知道魏家这个时候,正想方设法的把魏锦瑶送到傅昭野身边。
那她就来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感受一下美梦将成,又破碎的滋味。
第25 章后生可畏
傅昭野双眸如揉进了星辰,“难怪你会在我小姑身边,等你学有所成,你得请我吃饭。”
魏绍诚多次找他,要把他妹妹介绍给他小姑做学徒,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后来,医院招工,他才卖了这么一个人情,帮忙提一句。
刚好小姑想带两个有天赋的徒弟,便要了。
竟没有想到,魏绍诚的妹妹,如此娇软漂亮。
难怪他常常说他妹妹好看,还真不是吹嘘的。
“为什么?”云清晚转过身看向他。
“是我把你介绍给我小姑的,我算是你的恩人呢。”
傅昭野故意咬重“恩人”俩字,还说的别有深意。
云清晚轻笑,“多谢,我会把你放在心里的。”
“哈哈,能在你的心里,是我的荣幸。”
傅昭野俊逸狂野的脸,配上他油嘴滑舌的嘴,越发显得不着调。
云清晚嗔他一眼,“噗呲”笑出声,手里的饭盒也滑落了,汤水撒了一地。
她惊慌失措的蹲下去收拾,不经意的从车座子下面,拉出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
傅昭野在她蹲下的那一刻,也起身往外退开一些。
见她拉出的盒子,随口道:“应该是上个乘客落下的吧。”
“哦,那我们交给司机师傅。”
云清晚拿着纸盒,手一抖,把盒盖子抖掉了。
露出里面一摞子照片,“咦?这是照片吗?拍的好清楚啊!”
她故作无知,可傅昭野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照片上面的人,一看就是枪伤。
他迅捷的拿过盒子,转过身,看向车后厢墙,背对着所有人。
查看盒子里面的东西。
越看越惊喜,这不就是他日日寻找的杀他小叔的特务们嘛。
竟躲在棚户区那边!
不过,这激光眼镜是什么玩意?
还有这记号药粉,能给人做记号,真神奇啊。
他把盒子收好,看向云清晚,“小妹妹,我有事,先走了。”
不管这些东西哪来的,他必须去那棚户区看看。
“你去送照片吗?”
云清晚眸光清澈,看不出一点心机。
傅昭野看的手痒,抬手摸摸她头顶,“对,等我回来,请你看电影。”
“好啊。”
云清晚绽颜笑开,看的傅昭野心里也开了花。
他快速下车后,来到电话亭,给楚柏笙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城北棚户区跟他集合,并让他调查谭放。
他挂了电话后,转车去了城北棚户区。
云清晚趴在窗户上,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笑的灿烂。
那五人是特务没错了。
希望谭放这次能死掉。
半个小时后,公交车停在医院门口,如她所料,崔敏没有来接她。
她径直去了医院对面的茶馆。
选了一个离风扇最近的位置,点一杯茉莉花茶。
边喝边看空间里封存的那些物资。
她刚去末世时,就有了空间,可她的身体很小,初次见到那些丧尸和变异动植物们,只会本能的哇哇大哭。
好在,有个好心大哥哥救了她,带着她东躲西藏,直到一个月后,她才适应下来。
在这一个月里,她完全了解了末世。
也毫不保留的告诉大哥哥,自己有空间的事儿。
大哥哥并不奇怪,因为末世里的好多人,都觉醒了异能,其中一些人也有空间和灵泉。
大哥哥自己也觉醒了强大的雷系异能,打丧尸的时候,还从丧尸王身上,得到一个有亿万立方空间的储物戒指。
在寻找食物的过程中,他们俩发现那些丧尸和变异的动植物攻击他俩后,他们俩的身体不会异变。
才知道她空间里的灵泉水,只要经常喝,身体就不会被末世病毒感染。
于是,他们两个到处流浪找食物。
因着她有前世记忆,看到那些没人要的金银珠宝,就忍不住用灵泉水洗洗,去掉上面的病毒,收进空间。
也因此发现了空间进黄金会变大的秘密。
后来,她就不停的收集金银珠宝,空间也变的无边无际。
可里面太空荡了,总觉着不舒服。
在看到工厂里那些成箱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时,她感觉任由它们自己慢慢烂掉,怪可惜的,便把它们也收进空间存着。
万一哪天世界正常了,还能用不是?
飞机大炮火箭游艇航母轮船热武器这些值钱玩意,也用灵泉水洗洗收进空间。
厂里成堆的各种机械,也都是人类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绝不能就这么烂了,收进空间。
各种金属,也通通被她收进空间,路边草丛里的一根钉,她都不放过。
还有塑料制品木质品玻璃制品纺织品,也浪费不得,全收起来。
世界各地的书籍,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丢不得,
请净化异能者们用净化之术,消除掉上面的病毒,收进空间。
通过这些书,她知道了,她所处的末世,和她原来的世界,是两个平行时空。
历史进程相似,从她死到末世的这个时间,中间相隔一百年。
在这一百年里,人类文明高速发展,也因发展过度,迎来了毁灭。
能重活一世,她的内心始终相信末世会结束,人类会再一次繁衍起来。
于是,那些高科技智能产品和资料,她全收进空间,以防未来用的上。
末世用不上的医疗器械和药物,她也全收了。
还有烟酒纸巾洗涤产品砖块水泥瓷板油漆……
只要是崭新的,全用灵泉水洗净病毒,存入空间。
在末世二十年,她几乎逛遍蓝星球的各个角落,也收集了无数物资。
那些末世幸存者们,送她一个“全球破烂大王”“蓝星球清道夫”的称号。
其实她踏遍整个星球,是在寻找,她十六岁那年,莫名消失的大哥哥。
很遗憾,直到她死去,她也没有找到他。
只有他临走之前,留下的储物戒指,还在她的钢楼里。
云清晚从钢楼里,拿出大哥哥的储物戒指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储物戒指,会自动认主,她不是戒指的主人,得不到它的认可。
看不到里面的物资,也探不到大哥哥生死的线索。
云清晚遗憾的把戒指收回空间,悲伤的情绪,被一阵大笑声打断。
“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是一群来喝茶的老伯,其中一人指着报纸上的一篇报道,赞赏连连。
他旁边的一个老伯,亦是满眼敬佩笑意。
“若能完成此项工程,必将是功在千秋,福荫万代的大好事啊。”
第26 章强迫抽血
“古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自然要比一代强啊。”
他们毫不保留的赞叹,让云清晚听的好奇,抬眸瞟了报纸一眼,只看到标题:给我三十年,我让沙漠变桑田。
她心底一寒,夏元景一家,就在西北大沙漠旁的兵团农扬。
但夏家人从来没有提出过治理沙漠的办法,想来这报纸上的人,跟他们无关的。
不过,这围漠治沙之法,她上上辈子,好像没有听说过。
倒是在末世那个世界的历史书中了解过。
是她死后几年,才出现的。
难道是不同时空,让一些事情出现的顺序出了误差?
云清晚没有深思,收回目光,往对面医院门口看一眼。
发现大嫂崔敏左顾右看的在找人,便起身走了。
茶馆里的老伯们还在继续聊着治沙的话题。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了不得的后生,是咱们省的,他爸夏弘深,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是他们一家子?”
一老伯惊讶过后,又点点头,“他们夏家主支,曾经就是风光无两的人物,家族子弟,从小严格教育,无论从仕从商,都是出类拔萃的。
旁支也常常出能人,这夏家后生能想出如此高超的治沙之法,不奇怪啊。”
茶馆里的热闹还在继续,云清晚已经走到医院门口。
等在那里的崔敏,看到云清晚,脸上浮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你怎么才来?就是步行来这里,也该到半天了。”
云清晚面色浅淡,“我半个小时前就来了,你不在,我只能去对面茶馆等着你啊。”
听了这话,崔敏火冒三丈,“你是猪吗?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着?”
云清晚一脸无辜,“我等了啊,你没有来。”
“……”
崔敏被这话噎个半死。
她现在只想带着云清晚进去救活魏锦瑶,不想在大太阳下面跟她扯这个。
她领着人跟警卫员说过后,带着云清晚往后面住院部走。
崔敏个头中等,身材微胖,五官偏中性,冷着脸看过来时,面相特凶悍。
路上,她又低声叮嘱,“我跟你说,在医院里,不要喊我大嫂,叫我崔同志,也不要跟别人说,你是魏家找回来的妹妹,你要敢说露嘴,别怪我回家告你状。”
她语气里的嫌恶毫不掩饰,盯着云清晚的脸时,还有一丝嫉妒。
云清晚还不想让崔敏发现她变了。
她如往日那般,胆小怯弱的点点头,“嗯,我记住了,崔同志。”
“哼,你要敢记不住,我让你好看!”
崔敏凶巴巴的说完,没再絮叨。
两人来到住院部楼上,去了魏绍译的病房,跟他同住的那个男病人离开了。
里面只有魏绍译和魏锦瑶,两人都昏迷着。
魏绍译的伤口已经不出血了,只有魏锦瑶断断续续的在流血。
她整个人惨白的如一张纸,看上去,毫无生机。
她床边围着一个女医生和四个护士,崔敏走过去,笑着跟她们介绍云清晚。
“这是我公公老家来的堂妹,过来给我小姑子输血的。”
她说的毫无压力,好像让云清晚给魏锦瑶输血,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医生护士朝云清晚看去,暗暗惊叹她洁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长相后,皆不赞同的摇摇头。
“崔敏,这孩子太瘦了,不能献血。”
“她看着还没有十八岁,未成年呢,哪能献血?”
崔敏才不管那么多,她现在只想治好魏锦瑶,好让她来傅书仪身边学医,然后,攀附上傅昭野。
好给她男人魏绍诚升职。
她推销式的解释,“你别看她瘦,她身体好着呢,她也不是未成年,她快二十了,输一千毫升都没有问题。”
“大嫂,我还不到十八,我不要抽血,求你饶过我吧。”
云清晚突然眼泪扑簌簌的落,还恐惧的求饶起来。
难怪宋琳和魏明礼今天态度那么好,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哩。
那她也给他们放大招吧。
“你胡说什么?你和瑶瑶一样大,今年成年了,怎么就没有十八?”
崔敏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作为魏家长嫂,虽没有打骂过云清晚,说话做事也从来不会给她分辩的机会。
她厉色说完,便扯着旁边抽血的工具,往云清晚胳膊上捆。
云清晚剧烈挣扎着,面上哭的好不凄惨。
“大嫂,看在我是大哥的亲妹妹份上,求你放过我吧。
妈妈要是知道,你为了爸爸外面的小野种,来欺负她的亲女儿,一定会生你气的。”
屋里的医生护士本就不理解崔敏忽然抽风似的行为,听了这话,更加震惊。
崔敏也愣在原地,云清晚怎么敢说出来的?
公公婆婆不是警告过她,不要在外面说出跟魏家所有人的关系吗?
云清晚已经退到墙角,“大嫂,我错了,我不该说出来,你打我吧,我不会告诉妈妈的,上次,你用火钳抽我,我都没有告诉她,呜呜。”
崔敏闻言急了,“你,你,云清晚,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抽过你?”
“大嫂,你说的对,你没有打过我,我是你的亲小姑子,你怎么会打我呢。”
云清晚继续卖弄着,她从末世那些画本子影视剧里,学来的“茶艺”。
崔敏暴跳如雷,“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
云清晚身子一抖,“好好,我错了,对不起,大嫂,你别生气。”
一屋子人,盯着瑟缩在墙角的云清晚,纷纷看向崔敏,眼神里透着别样深意。
看的崔敏,失去往日和善的面貌。
变的越发狂躁,“云清晚,你闭嘴!”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护士长杨光华走进来,看到云清晚惊恐的躲在墙角,心里生出一股子强烈的熟悉感。
这张脸,她好像见过?
崔敏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来,她讪讪的挡在云清晚跟前。
“护士长,没什么,我家堂妹闹脾气,我在劝她。”
第27 章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崔敏刚说完,云清晚愤怒的喊一声,
“我是宋琳和魏明礼的亲女儿,魏锦瑶是魏明礼在外面跟狐狸精生的小野种,你们为了小野种,全都欺负我,还要抽我的血,呜呜,妈妈,我要回家,妈妈,快来带我回家啊。”
云清晚哭的悲痛欲绝,听的杨光华心里都跟着疼。
她瞪着崔敏,“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抽她的血?”
杨光华今年五十多岁,在这家医院做了多年的护士长。
管理一众小护士,很有威望。
崔敏不敢说她是为了魏锦瑶早点醒过来,才决定抽云清晚的血。
这事公公婆婆也同意的,她并没有做错。
旁边的医生代她回答,“崔敏她小姑子这几天流血不止,她才让家里的另一个小姑子来输血的。”
杨光华闻言,更加生气,“傅主任交代过,他们俩的身体素质好,不用输血,怎么又违反规定,还强制人来输血了?”
“护士长,我也是看我小姑子一直流血不止,怕她身体流垮了,才想着给她输血的。”
崔敏怕这事闹到傅书仪那,赶紧解释。
云清晚弱弱的来一句,“魏锦瑶那是玩的太花导致的流产大出血,只要扎一针就好了。”
这话让屋里的几人惊在原地。
她说魏锦瑶是野种,还说她是流产导致的大出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齐齐看向云清晚,等待她解释。
崔敏也听的一知半解,但无论真假,这话都不能宣扬出去。
她暗暗瞪云清晚一眼,便笑着跟杨光华说:“护士长,这丫头乱说话,你们别信她,我不抽她的血了,我这就把人送回去,你们先去忙吧。”
等回去,非要让公公婆婆狠狠的教训她不可。
屋里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纪的,哪怕心里好奇云清晚那些话,也不可能刨根究底的打听。
杨光华问云清晚,“你说一针能止血,是怎么回事?你会止血吗?”
“会,我爷爷教过我。”
云清晚不打算把事情说的太透,那样,阴毒的魏明礼会用尽心思来报复她。
只有这种点到为止,让人遐想连篇的八卦,才能传播的更远。
她回了话后,来到一旁的治疗盘前,从里面拿出一根注射器,拔下针头,刺在魏锦瑶小腹的气海穴。
实际利用空间,喂了魏锦瑶一颗暂时止血药。
片刻后,魏锦瑶不流血了,面色也红润起来。
那个女医生惊喜道:“真的止住了,这是何原理?”
崔敏她爸爸可是针灸高手,用了多少办法,都止不住这血,这小姑娘何德何能?
“我,我不能说。”
云清晚用力的摇摇头,“妈妈说,家丑不可外扬。”
这话等于坐实了魏锦瑶流产大出血,且魏家人都知道的事儿。
杨光华和屋里一众护士,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惊讶这一针的厉害。
崔敏并不高兴,若是云清晚说魏锦瑶那些事是真的,她筹谋的那些东西就全部泡汤了。
“晚晚啊,你真能干,爸和妈知道了,一定会奖励你的。”
崔敏违心的夸赞完,望向杨光华她们,“这几天辛苦大家的照顾,等我小姑子和小叔子出院,我请大家吃糖。”
“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杨光华她们客气几句,知道她有话问云清晚,全部自觉的走了。
崔敏顺势关上门,来到云清晚身边,微笑着的脸,瞬间狰狞,声音也压的更低,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
“云清晚,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瑶瑶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出血的?”
云清晚垂头缩肩,一副怕怕的样子。
“不行,妈妈不让我说,我不敢,大嫂,求你别逼我。”
崔敏要气炸了,心里把公公婆婆骂了无数遍。
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她?
“云清晚,你想清楚了,你大哥云怀宴的药,是我从这医院里买出去的,你敢不听话,今后别想要药了。”
“大嫂,我错了,你别不给买药,我说,我说。”
云清晚急得眼泪汪汪的,“是小姑说魏锦瑶流血不止,跟乡下女人流产后大出血症状一样,她还说魏锦瑶可能是被那七个小混混欺负后流产了,才会大出血的。
刚好我在云家时,看过云爷爷这样给大出血的产妇止血。
我们那还有一种止血草药,专门治疗产妇出血的,我跟妈妈说,我回云家取来,她不准我回去。”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崔敏只抓住了一个关键:婆婆知道魏锦瑶的大出血不是病,而是被人玷污后导致的流产。
魏锦瑶她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公公婆婆怎么能让脏了的魏锦瑶,来医院勾搭傅昭野?
愤怒过后,再看云清晚,崔敏觉着顺眼多了。
傅家肯定看不上魏锦瑶了,她要不要换一个人去勾搭傅昭野?
算了,这事还是等她回去和魏绍诚商量后再说吧。
“云清晚,今天这些话你别往外说,要是让我从外人嘴里听到了什么闲话,我撕了你的嘴。”
云清晚委屈的看着她,“我肯定不敢说,今天你要不逼我,我也不会说的。”
“你,哼,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崔敏看眼魏锦瑶,气恼的走了。
云清晚收起委委屈屈的样子,一脸冰冷的来到床边。
她摸摸魏锦瑶那苍白虚弱的脸,又看看隔壁床上的魏绍译。
上上辈子,你们污蔑我和怀宴大哥有染,那这一世,我该让谁做你“孩子”的爹呢?
魏绍译?
算了,他已经废了,再给他加十条恶名,也伤不到他。
魏绍诚在军中,你和他接触的少,时间不对。
那就魏绍谦吧,既能害死他,说不定还能让余可晴肚子里的小坏种,再也没有机会出世。
那一世,余可晴腹中那孩子长大后,可是祸害了无数姑娘呢。
不过,这一切,得等她从云家回来再说。
云清晚从空间拿出一瓶特殊药剂,给魏锦瑶注射进去。
这药水可以让魏锦瑶排斥一切外人的血,唯有亲生父母的血,才能输进去。
期待,宋琳跟魏明礼狗咬狗的那天。
第28 章这恩情,我记在心里
走到半路,寻了一个无人之地,换上傅书仪给她的护士服,去了重症室那边的楼。
刚走上二楼,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洲哥,洲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呜呜。”
云清晚慢慢走过去,人群中,有游惟德院长和医院里面的几个医生,还有楚柏笙跟十几个穿军装的人。
嚎啕大哭的是明思蓝,她跪坐在门口,哭的毫无形象,可见是真的伤心。
其他人也全在悲痛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趴在门上抹泪的傅书仪,不经意间,看到云清晚,眸光暗暗一亮,很快又恢复了悲痛。
“王朵,你跟我回休息室,帮我寄封信去帝都。”
“是,傅主任。”
云清晚跟着傅书仪下了楼,两人到了东头最里面那间休息室。
看到她,傅书仪顾不得洗掉脸上的眼泪,一把抱住她。
“晚晚,我弟弟好了,他全好了,是你救了她,晚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你也答应了帮我办一件很难的事,我们扯平了,你不必在意。”
云清晚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傅团长他是不是已经离开医院了?”
傅书仪松开她,“对,昨天夜里就离开了,你的事,等他完成任务就安排上,你别急。”
“年底前办好就行。”
云清晚记得那一世,是明年正月,夏元景来把她带去农扬的。
只要年底前安顿好云家人,她就能放心的跟他去农扬,要了夏家所有人的命。
傅书仪给云清晚倒了一杯茶,“等他回来,我细细跟他说说你的情况。
你大哥的医学徒录取通知书,我已经派人送去云家,以奖励你爷爷医者仁心的形式招收的。
不会让外人看出什么端倪。”
“傅主任,谢谢你。”
云清晚非常感激傅书仪的细心和真诚,“我的录取通知书,让你侄儿傅昭野给魏绍诚吧。”
傅书仪微怔后,很快明白了云清晚的目的。
她笑着点点头,“我不给你写名字,到时候,他们敢欺负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那我明早回云家,大后天回来报到。”
“晚晚,别跟我客气,你半年没见家人,和他们多聚聚,不急着回来,有什么事,给我和楚师长打电话。”
傅书仪拿出她派人给云清晚新办的户籍和出行证明,跟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电话号码。
云清晚接过去,心里十分激动。
今后再去哪里,也不用受魏家人限制了。
她连着电话号码一起装好,对傅书仪鞠一躬。
“傅主任,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这恩情,我放在心里,待将来,我定会报答的。”
“傻丫头,是我们傅家要永远记着你的大恩。”
傅书仪又拿出一个大油纸包,里面是一千块钱和一些粮票布票油票糖票工业票。
“晚晚,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把这交给云家,代我谢谢他们,把你教的这么好。”
傅书仪眼底含泪,她是真的感激云家人。
要不是他们把云清晚教的这么善良,她不可能把起死回生的秘药,给她弟弟吃的。
她给的一千块钱,跟她弟弟的命比,太微不足道,甚至是太小气了。
云清晚拒绝了,“上次你给我的钱,已经够云家用好久,我不能再要了。”
“别跟我客气,这点钱,对我们傅家来说,不算啥,你要不收,我才着急呢。”
“好吧,傅主任,我代家人谢谢你,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山货,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
云清晚收下钱票,起身告别。
“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
“嗯,再见。”
云清晚出来后,又换回自己的样子,才去了饭堂。
这里的饭菜,比外面饭馆里的还要好吃。
云清晚买了一份酱牛肉,一份红烧茄子,一份米饭。
吃完后,她提着饭盒进来,又打了一份土豆烧鸡,一份鸽子汤。
出去后,存进空间,又来买一份鱼丸汤和冬瓜鸭汤。
如此买了三回,让里面的工作人员发现了。
“你怎么又来了?”
“是病房里的人,让我帮忙买的。”
云清晚笑盈盈的,看得打饭阿姨,也不好再问。
她买好后,没再继续买。
如今空间解封,想要吃什么美食,只要把她的智能小厨房取出来,放进食材,不需要她动手的,厨房自己就能做好。
云清晚离开饭堂后,并没有回病房,直接离开了医院。
现在天大黑了,她走到暗巷子,换上黑色老头装,取出自行车去了城北棚户区。
到地方,已经十点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几个步履矫健,眼神犀利的便衣同志,在巡视。
云清晚不敢太接近,左右看一圈,发现不远处有座高楼,便摸过去了。
她拿出智能热像扫描仪眼镜戴上,哪怕墙后面有人,她也可以扫描到。
但只限于五百米以内的距离。
云清晚借此高科技,很轻松的避开人,来高楼底下。
这次不用绳子抓钩,直接用空间里的智能爬墙机器狗。
就把她背上楼顶。
到了上面后,她拿出能看清月球的望远镜,往谭放那个院子看去。
院子中间,谭放和三个汉子在油灯下玩牌。
三个女人坐在他们身后,摇着蒲扇。
他们的孩子们,正在嬉闹着。
屋里那五个男人,并不在院子,想来还躲在屋里。
这一切表明,傅曜洲和傅昭野他们,并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想通过这些人,抓到更多的特务。
云清晚往院子外围看去,果然,发现暗处藏着几个拿望远镜的汉子。
在观察谭放院子里的动静。
看他们的身形,应该是军中战士。
既然如此,她也不急着去拿回录音球和微型摄像仪了。
离开高楼后,云清晚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
到的时候,十一点半过了。
车站里,有不少赶早班车的人,拿着破席子或旧衣服,垫在地上睡觉。
云清晚也选了一个位置,拿出一块灰扑扑的布,躺下了。
远处角落,一个壮汉从她进来,就一直盯着她。
震惊,意外,还有失而复得的情绪,在他眼里交织变换着。
五点多,第一班车出发,云清晚跟着人群,坐上了回云家的长途汽车。
第29 章他怎么在这里?
长长的大汽车,好久没有坐过了。
摇摇晃晃的,把她给晃睡着了。
“小姑娘,醒醒,快醒醒!”
一道细细的老太太声音,在云清晚耳边响起。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向身侧的大娘。
“大娘,怎么了吗?”
大娘是半路上上车的,比她先到家。
她上车的时候,她正困倦的很,只是看一眼,便又睡着了。
“姑娘,你要不要跟我下车?”
大娘说话时余光往前方瞄着,似乎还很害怕的样子。
云清晚疑惑,抬眸看去,一脸震惊。
对面,贴着司机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脏兮兮的长发,快要遮住了眼睛。
他肤色泛着铜色油光,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下巴一圈络腮胡子上,还沾有几个馒头碎屑。
浓黑的剑眉下,一双幽沉的丹凤眸,盯着云清晚,一眨不眨的。
他穿着蓝色的普通工人装,上面一块块没有洗净的机油污渍,看着邋里邋遢的。
即便如此伪装,云清晚还是一眼认出他:傅曜洲。
他怎么在这里?
云清晚看着他的脸,回忆起曾经精神病院相处的时光。
傅曜洲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年,因为离不开,就在里面帮着医护人员照顾其他精神病人。
还跟里面一个怪老头,学了他祖辈传承下来的古医术。
傅曜洲刚进来时,智力如十岁小童,还特别的烦躁不安。
院里的医生,用了无数方法安抚他,都不得成功。
最后,他爱上了她做的饭菜。
在美食的诱惑下,傅曜洲渐渐安静下来。
也成了她的小跟班。
他记得他过去的事,唯独记不住,那是他自己的事儿。
他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讲着自己过去那精彩的人生,却说那是他的梦。
“晚晚,我梦到一个大哥哥,他长的好像我哦,他扛着枪,打跑一群坏蛋呢。”
“晚晚,我饿啦,我要吃芝麻酥!”
“晚晚,我渴了,我要喝薄荷水!”
“晚晚,我要上厕所,你快带我去吧!”
“呜呜呜,晚晚,我怕打雷,快抱抱我啊!”
“……”
那十年的记忆,倾泻而出,让云清晚也笑出声。
真好,她活着,他也活的好好的。
对面的傅曜洲,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别过头,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又看过来。
昔日救他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她这是没有认出他吧?
傅曜洲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
他和几个战友在她家乡的深山老林,追捕特务们时,身上连中七枪,还被近距离砍了一刀。
好在最后一刻,他也把特务们全部杀掉,拿到了他要的情报。
离开林子时,因失血过多,引来了狼群。
慌不择路之际,他坠下悬崖,摔断双腿,还被尖锐的石头,割开了大腿的血管。
幸运的是,被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所救。
当时,她背着篓子,在悬崖底下采药,赶巧看到他了。
她胆子挺大的,也够果决,用随身携带的缝衣针,快速缝住了他大出血的伤口,并找来能消炎杀菌的草药。
刚给他包扎好,来了两头探路狼。
她竟英勇的用自己去引开那两头狼。
随后,不远处的林子,传来她惊恐的哭喊声和枪响声。
他知道是她出事了,他挣扎着要爬过去救她,没想到会体力不支的晕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被战友带回帝都了。
待养好伤,已是三个月后。
他接到一份紧急的新任务。
那时候,他姐姐姐夫还没有调来这边的省城军区。
他把寻找她兼报恩的事,交给了好朋友班霖。
两个月后,班霖跟他说,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当时被山中猎户救下后,跟着村里外嫁的姑娘,去了北方。
没有联系方式。
他便替他出了五百块钱,捐给了她所在的村子。
如此,报恩的事,就此耽搁了。
他本打算这次任务完成,暂时没有什么大任务,他休息半年,亲自去北方找她,并报答她。
没想到昨夜,会在车站遇上她。
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鬼使神差的跟在她后面,上了车。
一开始,他只敢在后面观察她,后来,看到她睡着了,他才来到前面,看她。
“小姑娘你别怕,等会儿你跟我下车,等下一班车,我和我老伴陪你回家。”
好心的老大娘,从她上车那一刻,就发现那个凶狠的男人盯着云清晚瞧,见他又一次看过来,就挨着云清晚耳边说。
云清晚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是老大娘误会傅曜洲了。
他应该是出任务,才装扮成这样的。
“大娘,没关系的,我爸爸妈妈在县城车站接我,我不怕他。”
“呵呵,好,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喊司机师傅,我快到站了,你注意着,别再睡了哈。”
“好,谢谢你。”
云清晚很敬佩老大娘的热情肠,等她到站时,起身帮她扶了下去。
身边位置空下来,新上来的是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一眼就瞄上了云清晚。
他坐下后,眼神不停的在云清晚脸上扫视着,“小妹妹,你去哪里啊?”
云清晚没有理他,而是目视前方,大大方方的盯着傅曜洲瞧。
“小妹妹,别动,你头发上有蜘蛛,我给你拿掉。”
青年侧过身子,挨着云清晚,就要来搂她的肩膀。
下一刻,前面坐着的傅曜洲,身影一闪,来到青年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肩膀,把人丢去了后面。
他没有说话,那满目冷煞的样子,吓的青年大气都不敢喘。
云清晚眸光熠熠,在傅曜洲要离开时,伸手拉住他衣角,“我一个人怕,你能坐在我身边吗?”
傅曜洲望着她那纤细皓白的手腕,犹豫片刻,坐了下来。
他身子高大,坐在云清晚身边,如一座秀拔的小山峰,帮她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危险。
考虑到他是出来抓特务的,云清晚笑着说声谢谢,不敢和他有太多交流。
“我叫骆卿,你叫什么?”
傅曜洲忽的低声问。
他怕再一次失去她的消息,便把自己另一个名字,告诉了她。
第30 章你不是孤儿?
心里想着,他的侄儿们和她差不多年纪,如果她愿意,他可以让他的大侄儿娶她。
总之,他傅曜洲绝不会亏待自己的恩人。
想到恩人,他想到姐姐说的那秘药的主人,等他闲下来,再去拜谢。
云清晚并不意外他叫“骆卿”。
因为她知道,傅曜洲的母亲姓骆,他经常用这个名字,在外行走。
她诧异的是,他这么随意的和她说出自己常用的名字,就不怕被特务们发现什么端倪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也不敢左顾右盼,挨近他几分,几乎无声的说:“我叫云清晚。”
傅曜洲垂眸,看着自己胸口前的小脑袋,呼吸一滞,心也不受控的乱跳。
他最烦女人接近他,也从不和女人接触,身体本能的排斥。
好像这个小丫头,并不让他反感。
“你现在住在哪里?”傅曜洲又问。
“嗯?”
云清晚仰起脑袋,和他低垂的眼眸相对。
她口中淡雅的茶叶香,也喷进了他的口鼻。
他难道没有从他姐姐那里听过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她请求他们傅家帮忙安排工作的事儿?
应该是他刚醒来,就急着出任务,傅书仪还没有来得及说吧。
“九岭山大队,五组,云家。”
云清晚低低的说完,抬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傅曜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呼吸都弱到没了。
脑袋里全是她扬起的小脸。
五官精美,肤如凝脂,脖颈细长如玉雕,粉嫩的唇,一张一合,跟两片娇艳欲滴的桃花瓣,扰人心绪。
他耳朵发热,拳头紧攥,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纯真善良的小女孩儿。
他一个老男人,怎么能对她有异样心思?
“你还去北方吗?”
去北方?
云清晚迷糊了,她什么时候去过北方吗?
没有啊。
“我从来没有去过北方,为何又要去北方?”
这回换傅曜洲不解了,“你不是孤儿?”
孤儿?
他连自己送他秘药的事都不知道,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云清晚挨近他说:“我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二叔三叔和小姑,还有一个大哥和一群弟弟妹妹,怎么会是孤儿?”
傅曜洲没有再问,但他青筋暴起的拳头,揭示着他的内心很愤怒。
班霖竟然敢骗他!
云清晚侧身靠着车窗户那,正好瞧着他的侧脸,冷冰冰的。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陶瓷缸子,又拿出一个军绿水壶。
她把水壶里的水,倒进搪瓷缸子里。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悄悄渡出的灵泉水。
她递过去,“喝口水吧。”
“不,谢谢。”
傅曜洲坐直身体,目视前方。
“别客气。”
云清晚强硬的把缸子塞进他手里,“必须喝!”
身体才好,就出来做任务,真是不要命了。
或许受那一世相处的时光影响,她忍不住心疼起傅曜洲来。
傅曜洲低头看着手里的缸子,余光里是她略带嗔怒的眼,让他莫名的一怂。
他乖乖的端起白瓷缸子,仰着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云清晚抿唇一笑,等他喝完,又给他续了一杯。
傅曜洲也没有多想,咕咚咕咚,又喝完了。
云清晚继续给他倒,傅曜洲也继续喝。
三斤灵泉水下肚,他昨夜未睡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通体舒畅,精神百倍。
见他星眸灿烂,浑身充满力量,云清晚没敢再继续投喂灵泉水。
她收回搪瓷缸子装进包里,学着他,端端正正的坐着。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上来一波乘客,又下去一波。
车上最原始的客人,只剩云清晚和傅曜洲,谁也没有再出声。
云清晚昨晚没有睡好,迷迷瞪瞪的,再一次打起瞌睡。
纤细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傅曜洲的肩头上,一点也不设防的睡了过去。
傅曜洲脑海里正在疑惑云清晚,是如何从她那么小的壶里,给他倒出六大杯水的?
但此刻,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直紧绷,触感神经却异常敏感。
哪怕隔着他的衣服,他也感受到了她软糯糯的腮帮子,烫的他肩骨发酥。
她呼吸里的茶香,仿佛一炷燃不尽的香,不停的往他脸上飘。
飘的他薄唇紧抿,呼吸困难。
他快撑不住了,好想推开啊。
算了,她就是一个孩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很正常的事情。
他作为叔叔,应该理解和支持。
可是,他好热啊。
云清晚绝对想不到傅曜洲会有这么多心里戏, 靠着他,安安稳稳的睡了好久。
醒来后,也到站了。
这个长途汽车,是经过她们家住的县城,在车站停了半小时,加水加油后,拉上坐车的客人,再一次出发了。
云清晚看着帮她提下行李的傅曜洲,想不透他为什么也下车了。
难道,他抓的特务在她们县?
“谢谢你啊,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她随口一问。
他来这一趟是确定云清晚的家庭住处,还不是相认的时机,便婉言拒绝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
看着他那高大背影,云清晚微微失落,但也没有多想。
她提着俩提包,出了汽车站。
她们九岭山大队,路况崎岖,并没有小汽车去,只能依靠步行,或是自行车。
魏绍译的自行车还在她空间,不方便取出来用。
她提着俩包,在县城晃悠一圈,看到一辆牛车,便花十块钱包了下来。
接着,带赶车大叔,去城里唯一一家百货商扬,买了三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五十斤玉米糁子。
还有一个大麻袋,是她悄悄从空间取出来的奶粉麦乳精红枣枸杞糖果糕点跟水果。
十块钱几乎是普通农民的半年收益。
赶车的大叔,拉着云清晚和她的货物,走的特别稳当。
一路跟随的傅曜洲,望着她脸上比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也勾出一抹浅笑。
山路不好走,牛车又走不快,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半,才到了九岭山大队。
第31 章回到云家
让他们跟外人讲,云家城里亲戚,给云清晚安排了一个工作。
因而,大队里的人看到云清晚回来,全部围过来,问她在省城做什么工作。
为了她的高超医术有个合理解释,云清晚笑着说自己跟城里人学医。
听的众人羡慕不已。
尤其是年轻的小伙子们,曾经看到她,就心生欢喜的。
现在的云清晚,更加漂亮灵动,让他们前仆后继的,帮她扛起车上那些麻袋包。
“云清晚,我们帮你送回家吧。”
“你们都别插手,我来挑!”
“还是我来背!”
远处看着的傅曜洲,眸色骤冷,但他已经把她安全护送到地方,该回去了。
云清晚并没有看到他,喊了三个平时跟云家哥弟们玩的还不错的青年,帮她背粮食。
路上,三人欢喜的跟她说起,二弟云怀安参军入伍,当兵去了。
云清晚一愣,上上世,二弟怀安并没去当兵,这一世怎么变了?
难道是她的重生,引起的蝴蝶效应?
她问,“我二弟去哪个地方当兵?”
“不知道,反正走的时候,特别光荣,咱大队人都去送他哩。”
青年大哥说的无比羡慕,云清晚听到是正儿八经的参军,心里的担忧慢慢放下。
想着马上见到的家人,她嘴角压不住。
她的爷爷云含璋,奶奶谢宝滢,都还健在。
爸爸云盛铭和妈妈郭雪芬,一共生了三个儿子。
分别是:二十岁的大哥云怀宴,十七岁的二弟云怀安,十五岁的三弟云怀宁。
她是他们收养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
云家二叔云盛钦和二婶黄传芳,生了俩儿两女儿。
分别是:十三岁的云怀宸,十岁的云怀骞,七岁的云清妧,四岁的云清姝。
小叔云盛钧和小婶子郎贵秀,两儿子一女。
十岁的云怀宥,七岁的云怀宇,五岁的云清雅。
小姑云盛姿,嫁给了山里猎户梅立冬。
他们的大女儿梅疏影,今年八岁,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弟弟,名字中间用了梅家族谱上的辈分。
分别叫:梅学聪,梅学睿。
爷爷奶奶曾是城里富家子弟,为了躲避战乱,才来到九岭山。
无论是容貌,还是学识,都和山里人不同。
因此他们的孩子,也个个俊逸非凡。
即便娶的三个媳妇是山里姑娘,那也是捡着漂亮贤惠的人娶的。
因而孙辈们的容貌,也全是立若芝兰玉树,笑若星光入眼的俊俏好儿郎。
几个妹妹,虽然还小,五官是极标致的。
等长大了,必然都是大美女。
最关键的是,云家家风好,四兄弟妹们之间,守望相助。
小辈们懂礼貌,有骨气,哪怕生活艰苦,也保持着君子作风。
云家在九岭山大队,也十分受人尊敬。
云爷爷在村里做赤脚医生,奶奶早年做过大队的老师 ,现在是小婶在教孩子。
两人都是极细致的人。
大队里送来的孩子,有大有小,在她们的看护下,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这里山多,田地少,并没有知青来下乡。
山里人很少出去,日子过的清贫,但他们质朴简单,很少有整天吵嘴骂娘的事。
大家都本本分分的,按照国家政策种地干活,老老实实的上交粮食。
谁家困难了,其他有能力的人,也会拉一把。
“姐,大姐!”
刚走到第五小组生产队的地界,一群皮猴,跟出窝的马蜂般,朝着云清晚跑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二叔家老大云怀宸,十三岁的少年,快一米七了。
穿着粗布无袖坎肩和长裤,脚下一双草鞋,在他大力跑动下,松松垮垮的。
隔世再见云家亲人,云清晚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外面流。
上上辈子,爱她的云家人,在魏明礼和夏元景的设计下,一次又一次的出事故。
不是惹上官司坐牢,就是人出意外,需要大把金钱救治。
让云家人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发展不起来。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去医院做试管婴儿路上,侥幸逃离,被夏元景追回去没多久,云家爸爸妈妈坐的那趟汽车,被一辆货车,从大桥上撞翻到大河里。
一车三十一人,全部没了。
云家爸爸妈妈也没有了,夏元景拿着拍摄车子坠河瞬间的照片,给她看。
他说:“晚晚,下一次,你希望是谁掉下去呢?”
那一刻,她再也不敢逃了。
“大姐,真的是你回来了!”
云怀宸跑到云清晚跟前,盯着她瞧,激动的手脚都无处安放了。
随后一群孩子里,十岁的云怀骞和云怀宥,七岁的云清妩和云怀宇,直接搂住她的大腿。
“大姐,我们好想你啊。”
“大姐,你怎么才回来看我们啊。”
“大姐,爷爷奶奶天天念叨你呢。”
“他们担心你被城里人欺负。”
四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云清晚蹲下,把四个弟弟妹妹,直接揽进怀里,放纵的哭出来。
“呜呜,我也想你们,好想好想。”
云怀宸听到云清晚哭,两个拳头捏紧,“大姐,你别哭啊,是不是城里人让你受委屈了?我去揍他们。”
“没有,我就是太想你们了。”
云清晚稳住情绪后,擦掉眼泪,站起身,看到不远处,爸爸云盛铭和妈妈郭雪芬小跑着过来了。
云清晚眼泪再次决堤,飞奔过去,“爸,妈!”
隔着三世两个时空再见,云清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搂住云妈妈郭雪芬。
“妈,呜呜。”
“晚晚不哭,妈妈来了,我的晚晚不哭。”
妈妈郭雪芬,常年劳作,人瘦瘦的高高的,把云清晚抱进怀里,也哭出声。
爸爸云盛铭,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连连用粗糙的手,抹去眼角的泪。
两人都是宽和温厚的性子,当初捡回云清晚时,他们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一个闺女,但又不敢再生了。
因此,特别喜欢云清晚。
现在,听到女儿委屈的哭声,两人都猜出女儿在魏家过的并不好。
但此时是在外面,夫妻俩什么也没有问。
不多时,二婶黄传芳和小婶子郎贵秀也赶来了。
第32 章云家的茅草屋
云盛铭领着家中孩子们,从三个青年手里,接过云清晚带来的东西,道谢后,一家人簇拥着云清晚往村后面走去。
云家所住的村子,一开始是河边的一个山坡,爷爷云含章跟当初的土地主买下后,开荒出来。
在中间凸起那块,盖了一座夯土灰瓦的一进四合院。
四周的地,全部开采出来,种粮食和草药。
前面的河,请人修了河堤,以防大雨天,淹了庄稼和房子。
后来,有别的逃荒者来到这里,感觉这后有山前有水的,环境好,便想留下来。
云爷爷经过人品筛查,把品德良好的人留下,给他们划一块地,让他们建房子。
建好之后,要去后山开垦同样大的地,还给他。
大家没钱买地,用同样的荒地换,自然是愿意的。
如是,来居住的人,从一家变成现在的三十多家,云家村就形成了。
再后来,云家村,改成了九岭山大队第五组。
曾经开荒出来的私人土地,也成了所有人的。
整个村的人,一起种地一起回家,倒也没有什么龃龉。
只是后来,云家被迫跟村后山头上,那户最穷的人家换了房子。
住的就紧巴了。
经过村子,云清晚见到熟人,如往昔那样,出口跟她们打个招呼。
大家对于她回来,都跟看稀奇景色一样围过来。
尤其是看到她带回那么多粮食,特别艳羡。
还纷纷低声说,云清晚进了城还能惦记云家,不枉云家对她那么好。
一行人来到后山腰,一片泥巴竹竿围成的破院子前。
云奶奶领着俩个小孙女,已经等着了。
看到云清晚,老人家也红了眼眶。
“晚晚!”
“奶!”
祖孙俩抱在一起痛哭,引的围观邻居,都忍不住落泪。
他们记得当初,小小的云清晚,一个人来到他们村子,哭着喊妈妈。
问她家住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只会喊妈妈,要找妈妈。
大家没办法,只能把人留下。
可那时候,才熬过饥荒年,自家孩子都吃不饱,谁也不想长久的收养云清晚。
最后是云老太站出来,让云老大和他媳妇养着。
一养,就是十三年。
祖孙俩,哭够了,又相视一笑。
云奶奶拉着云清晚进了院子。
这里原本住的那户最穷的人家,只建了两间泥巴墙的茅草屋。
云家人搬来后,把房子后面平缓的山坡刨出一块地,加盖了三间茅草房。
同时,也在后山坡上,留下一面陡峭的山壁。
为了下雨天不滑坡,云家人在山壁的上下方,栽上了樱桃青梨杏子桃子石榴柿子一类的水果树。
每到春天,云家屋后,就会开出一片绚丽的花海。
后来,云二叔和三叔结婚,又在三间茅草屋的左右,各建两间茅草屋厢房。
在原来的那两间房子西边,加盖一间小房子,东边盖了一间厨房。
大门,开在西厢房的下侧边。
整体看去,是一个茅草屋版的四合院,比起云家原来那座院子小了好多。
为了安全,云家人还用竹子,在院子的外围,围上一圈竹子泥巴墙。
墙外边,种了一圈猫耳刺做防护。
泥巴墙里面,种上花生油菜芝麻之类,贴补食用油的不足。
靠山坡的三间正屋,中间是堂屋,两头住人。
西头是云清晚和云家几个小妹妹们住的。
东头住着云爷爷和云奶奶。
左右四间厢房,给二叔和三叔他们俩家住。
小姑嫁给了山里打猎的猎户,两人在山里建的有房子。
他们来到云家,云小姑跟云清晚她们几个姑娘住。
小姑父住前面加盖的那间小屋。
前面原本的两间房,是云爸爸云妈妈,和他们的三个儿子住。
整座院子的后面,挨着陡峭山坡,还搭有一个放养家禽的小院子。
里面除了十二只鸡,还有两头猪,跟柴禾。
云家三兄弟虽然住在一起,户口和父母是分开的,规定一家养三只鸡,正好四个户主,十二只鸡。
猪一户能养两头,但猪太能吃了,猪草不好打,云家没有养那么多。
云奶奶拉着云清晚在院子里坐下后,最小的妹妹云清雅和云清姝,小脑袋往大姐姐怀里拱。
甜甜的喊着,“大姐,大姐,大姐。”
云清晚把两人抱到腿上坐着,各自亲亲,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牛奶糖,剥开喂进她们嘴里。
其他稍大的弟弟妹妹没给,实在是门口围满了邻居家的孩子,其他村的孩子也聚在外面。
她买的那些零嘴,可不够分的。
索性谁也不给。
二婶黄传芳从屋里端出一杯金银花茶给云清晚。
“晚晚啊,你在家陪你奶奶和妈妈说说话,我跟你小婶子上工去了哈。”
她们已经上工了,听到大侄女回来,才从田里赶回来的。
三婶子郎贵秀,是个斯文秀气的女人。
她温柔的理理云清晚头发,“晚晚,我们走了哈。”
云清晚站起身,送了几步路,“二婶,三婶,你们去忙,我们晚上再聊。”
二婶三婶连连摆手,让她坐着别起身,出去时,把那群孩子全部撵走了。
聪明的云怀骞拉着云怀宇把大门关上。
院子里,只有云家六个孩子。
云怀宸把云清晚送回家,悄悄的走了。
他要去村口河里,摸两条鱼回来给大姐吃。
云爸爸和云妈妈正在厨房给女儿做饭吃。
没了外人在扬,云清晚把她带回来的吃食,全部拿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木桌子上。
“怀宥怀宇怀骞清妩清雅清姝,快过来!”
“哇,大姐,你挣大钱了吗?”
“这是奶粉啊!”
“大姐,这奶糖好甜啊!”
“大娘,大伯,你们快来看啊,大姐带了好多吃的回来哦。”
六个小朋友围着桌子看,谁也没有动手拿一个。
云清晚把每样吃食都打开一包,“都别客气,自己拿着吃。”
她自己拿了一包豌豆黄递到奶奶手里,“奶,你也吃。”
“傻孩子,先给你爸妈送去。”
云奶奶是标准的东方美人,一身大家闺秀气质。
整个人给外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恬淡优雅,平和美满之感。
孩子跟她亲,她自然是高兴的。
但,她更希望大孙女感恩她的爸爸妈妈。
第33 章当兵的名额哪来的?
云清晚笑着点点头,把豌豆黄放进奶奶手里,拿起一包绿豆酥,送到厨房,喂给云妈妈一块。
还甜腻腻的撒娇,“妈~”
正在揉面做面条的妈妈郭雪芬,也没有拒绝,把整颗绿豆糕包进嘴里。
幸福的笑着,“这做的真好吃!”
云清晚又给烧火的爸爸云盛铭喂一块绿豆糕。
对云妈妈道:“你宝贝女儿的手艺,比这还好呢,明天我亲自给你们做。”
一句俏皮的玩笑话,让夫妻俩心头一涩。
晚晚在他们身边,只会做简单的饭菜,哪会什么点心。
这才半年,她就学会做这么复杂的吃食,那她在魏家岂不是过着佣人的生活?
见两人变了脸色,云清晚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她搬着小木凳子,坐在云盛铭身边,脑袋靠在爸爸胳膊上,笑呵呵的。
“爸,妈,其实我很好啦,学这些,也是因为这些东西好吃,我没有受苦。”
云盛铭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白白嫩嫩的没茧子。
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他抬起手,在女儿头上摸了摸。
“晚晚啊,如果过的不开心就回来,我和你妈养的起你。”
“嗯。”
等我报了仇,就永远的和你们在一起。
云清晚发现今天泪失禁一样,刚吐出一个字,眼泪又出来了。
她赶忙拿起糕点,又喂了云爸爸一个。
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奶糖,“这是我挣钱买的,你快尝尝。”
她起身又往妈妈口袋里,塞了半斤。
“好了,傻妮子,你留着自己吃。”
郭雪芬回头,忍不住用头蹭蹭女儿的脑袋。
虽然不是她生的,可是她如珠如宝的疼到大的。
魏家要是不稀罕啊,趁早还给她。
“去陪你奶奶说说话,饭马上就好了。”
“好,妈,你再吃一块。”
云清晚又给云妈妈吃了一块绿糕,把剩下的放在云爸爸手上,才转身出去。
院子里,六个弟弟妹妹,正把每样吃的,拿出一块,往奶奶嘴里送。
云奶奶没好气的戳戳他们的脑门,“奶奶牙口不好,吃不得甜,你们自己吃去,别管我。”
云清晚来到她们跟前,看到六个孩子,把吃食分成了五大份。
又按照自己小家人数,分成了等量的小份。
他们也只吃他们自己的那一份。
云清晚欣慰的挼挼他们的头发,来到奶奶跟前坐下,问起二弟云怀安的事儿。
“奶,怀安当兵的名额,是怎么来的?”
以云家现在的成分,根本分不到当兵的名额。
所以,她还是觉着不对劲。
“怀安他进城买鞋的时候,救了一个晕倒的老先生,那老先生正好是县里管征兵这一块的,他说为了报答怀安,就给争取了一个当兵的名额。”
云奶奶的解释合情合理,可云清晚听起来,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他在哪个军区?”
“南方那边,三天前来信说,他在部队上训练的不错,还得到了嘉奖呢。”
云奶奶言语里隐着骄傲,二孙子若能干出军功来,他们家兴许就能摘了富农的帽子。
云清晚听到有信来,心里的疑虑打消些许。
“奶,我能看看二弟的信吗?”
她想记下地址,等去了省城,让傅书仪给打听打听,二弟现在是否安全?
实在是那辈子夏元景给她留下太多阴影。
让她心里发慌。
云奶奶抬手摸摸大孙女的脸,“可以看啊,他还问过你现在如何呢?”
说完,老太太看向五孙子云怀宥,“去把你二哥的信拿来。”
“好嘞。”
十岁的少年,跑进奶奶睡的那屋,不过片刻,就拿出一封信。
云清晚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地址和邮戳,确实是南方某军区的。
她拿出信看过内容,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便把地址抄写了下来。
随后把信交给云怀宥,让他把信收起来,又跟奶奶说起她在魏家的事。
她只说了魏家对她不热情,没有说自己受得那些苦。
不一会儿,云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碗鸡蛋青菜面,放在院中桌子上,招呼云清晚吃。
云爸爸紧随其后,用托盘端来七小碗,是云奶奶和六个孩子的,让她们陪着云清晚一起吃。
六个孩子人虽然小小的,嘴巴却很克制,没有贪嘴把零食吃完。
他们围在桌子旁,也是坐姿端庄,吃相优雅。
云清晚看着她们,想到上上世,夏元景对他们的压迫。
让原本有美好人生的他们,只能窝在这大山里凄惨过一生。
她心中对夏魏两家的恨,又涌出更多。
吃完面条,云怀宥和云怀骞把碗筷收进厨房清洗,云盛铭拍拍女儿脑袋,嘱咐几句,也去上工了。
郭雪芬去了后院,抓了一只老母鸡,今晚炖汤给女儿喝。
“奶,大哥还在后山放牛吗?我想去找他。”
云清晚现在迫切的想见到云怀宴,用能量凝珠治好他的肝炎。
“对,还在那放牛,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现在天热,草丛里蛇多。”
云奶奶微笑着点点头,与其说是云家养大晚晚,不如说是怀宴那孩子一手把她带大。
兄妹俩的感情,深到云家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
“好,那我去找他啦!”
云清晚背着包,欢快的从后院小门出去了。
一路往后山走去,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她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不是梦。
她真的回到云家所有人都还健在的时候。
她沿着山林小道,翻过一座山头,到了那个宽阔的山谷。
放眼望去,山谷里绿意盎然,七头老青牛,正悠闲自在的啃着青草。
山谷边上的一棵大桑树下,一位白衣青年,拿着书,看的忘我。
他的皮肤因为肝炎,蜡黄老气。
最好看的眼睛里面也是黄黄的,没有一点光彩。
整个人,就如同初秋的树叶,生机在悄然离去。
云清晚慢慢的走过去,云怀宴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望着阳光下的妹妹。
瞳孔一震,旋即笑开。
他一定是太想晚晚了,大白天出现幻觉了。
第34 章患上肝炎的起因
云清晚笑着跑过去,云怀宴也下意识的站起身,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妹妹。
这个漂亮的可爱的妹妹,小时候,他常常背着她,到处玩耍。
长大后,男女有别,他不敢再触碰她了。
后来,他染上肝炎,更不敢接近她了。
现在,在梦里,让他失礼一次吧。
云清晚也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鲜活的身体,眼泪哗哗的流。
上上世,大哥被夏元景折磨的最惨。
只要她有哪点不顺从,夏元景就想方设法的给大哥找麻烦。
更可恨的是,夏元景还把他折磨她的事,告诉了大哥,让大哥为了她这个妹妹,心甘情愿的被折磨。
他的肝炎一直没有治好,身体本来就弱,不仅要被夏元景折磨,还想着救她,兼保护家人。
最后,他一样都没有做到,只能选择自杀来解脱。
云清晚抱着大哥哭泣时,手不自觉的抓住了他后背的肉。
背上的疼,让云怀宴反应过来。
他不是在做梦。
他一把推开妹妹,回头看看石头,那里没有他的身体,他也不是灵魂出窍。
他左顾右看,是他放牛的山谷,他是真的见到妹妹了。
他猛的松开妹妹,退出老远。
“晚晚,真的是你回来了?你怎么能这么任性,你明明知道我……”
云怀宴非常生气,大家都知道他有能传染人的肝炎,都不愿意接近他。
他也自觉的不去接近任何人,选择给大队放牛割草捡柴的活挣工分。
云清晚听了这话,眼泪又忍不住出来了。
三年前,她和大哥二弟三弟跟着爷爷进山挖草药,一时贪玩,单独跑开了。
在一座悬崖下,看到一个坠崖的男人。
他的双腿摔断了,左边大腿还被石头割破大动脉。
血泥混合的污物,遮住了他的五官,却没有遮住他那一身绿色军装。
她知道他是英雄,赶紧拿出针线,给他缝好流血的伤口上了药,准备喊爷爷和大哥来把他抬回去。
怎知来了两头狼。
那时候的她,也是头脑一热,为了救保家卫国的英雄,选择牺牲自己。
她拿着锄头引着狼,还没有跑出五百米,就被它们咬住小腿,眼看着要被咬死之际。
来寻找她的大哥,奋不顾身的跑过来,徒手跟狼打在一起。
他救下她,自己却被狼咬破大腿动脉,流了好多血。
幸好爷爷赶来,用猎枪打跑了那两头狼,她也吓的晕死过去。
爷爷和俩弟弟,把她和大哥背下山,送进医院,大哥因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怎知,给他输进去的一袋血里,竟然有肝炎病毒。
当时她们并不知道,她在医院里醒来,跟爷爷说了那个军人的事儿。
他立马带着爸爸和俩叔叔,还有猎户姑父进山去找人,只看到一地她嚼碎的草药渣。
爷爷说,那个军人应该是被同伴救走了。
若是被狼吃了,地上肯定有打斗的痕迹和衣服碎屑之类的物件。
听到他没事,她也算安心,到底没有白忙。
只是后来,发现大哥染上肝炎,让她后悔又自责。
从此,大哥的肝炎,也成了她愧疚一辈子的心魔。
她赶忙从包里拿出一颗最好的能量凝珠,“大哥,这是我从省城带回来的神药,你快吃下。”
虽然这种有起死回生作用的凝珠,她空间里没有多少。
虽然喝一段时间的灵泉水,也能治好大哥的肝炎,可她不想等。
她只想大哥一下子好起来,再也不要经历那辈子的苦难。
云怀宴还在痴痴的看着她,他的小晚晚啊,竟真的回来了。
他再也不能跟小时候那样牵着她的小手出去玩,也不能背着她到处走,更不能跟她近距离说话了。
“怎么?你怕我下毒,不敢吃?”
云清晚把药往云怀宴跟前送了送,以前她也调皮的很,用麻舌头的野果,整蛊大哥。
他总是上当,吃了之后,麻的舌头都说不清楚话了。
他却只是没好气的扭着她的辫子,“再有下次,看我不揍你!”
这次,云怀宴依旧义无反顾,把绿油油的小珠子拿过来,送进嘴里,豪壮的吞下去了。
晚晚,哪怕这是颗毒药,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他温柔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们了啊。”
云清晚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搪瓷杯和水壶,给云怀宴倒灵泉水喝。
云怀宴接过杯子,喝下去后,把杯子装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这杯子送我了。”
“不行,要自罚三杯才能给你。”
云清晚俏皮的拿过小搪瓷杯,继续给云怀宴倒灵泉水。
云怀宴一脸宠溺,拿过杯子继续喝,一连喝了五杯,云清晚才放过他。
她走到桑树底下的石头上坐着。
“大哥,你刚刚吃的那颗绿色神药,是在我在省城的一个流浪老乞丐手里得到的,他说这神药包治百病,还能返老还童呢。
他还说这神药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他就会有大麻烦,你要保密哦。”
“好,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云怀宴没有走过去,也不信她的话,只是贪婪的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走?”
云清晚仰着笑脸,“后天早上,大哥,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当年我们救得那个军人,我在省城遇到他了。
他是帝都的军官,她姐姐是咱们省军区医院里的主任。
她知道我是她弟弟的救命恩人后,要收我为徒。
我把你也介绍给她了,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云家人都聪明,要没有合理解释,就给他们送去帝都,只怕不愿意走。
正巧,三年前救的那个军人,一直没有回来过,可以用他做借口。
这样,她用“秘药”救傅曜洲的事,就能瞒住了。
云怀宴闻言,手微微打颤,心跳如打鼓。
他听到了什么?
晚晚说,他们今后会天天在一起?
“我,我考虑一下。”
不,他还是别去了。
他现在的鬼样子,实在不配跟在晚晚身边。
第35 章三弟云怀宁
“由不得你选,傅主任已经把招工通知书发到县里,你这两天准备一下,等通知书下来,就跟我一起去省城军区医院报到。”
她说完,云怀宴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他的意识都在感受身体里的变化。
三年前,他不止染上肝炎,还因重伤,留下了心虚气短,脉搏迟钝的内伤。
身上还有几处难看的疤痕,就连私处也在狼嘴的嘶哑下,留了残缺。
现在,他感觉自己如同吃了大补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力量,在他体内乱窜。
让他想冲出去,拔了山头上的那片大树。
他深深的呼气吸气,心口也不憋闷难受了。
他摸向自己的脉搏,强劲蓬勃。
过去的所有病症,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云清晚,难道妹妹真的遇到什么隐世高人?
“晚晚,你刚刚给我的药,真的是从老乞丐手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他送我的,他说我是他的有缘人,送我一颗神药,让我青春永驻,永远这么可爱。”
云清晚用手掌托着脸蛋,扮成一朵花,逗得云怀宴宠溺的笑出来。
他抬手拍拍妹妹的脑袋,“那我吃的你神药,毁了你的青春永驻,该怎么赔你啊?”
云清晚揽住大哥手臂,“跟我去省城好好学医,做一个最厉害的医生,然后救死扶伤,为我积福。”
云怀宴直觉刚刚那颗药,已经治好了他的肝炎,也治好他所有的内伤。
但他还是不敢让云清晚接近他。
他退开一米多远,眸光坚定的许诺。
“好,我一定好好学,为你积攒万万福气,佑你余生,幸福美满,平安遂顺。”
云怀宴笑着说完,蜡黄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白了。
云清晚见状,欢喜的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云怀宴。
“大哥,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你真的变好看了哎!”
云怀宴拿过镜子 看着里面的自己,简直难以置信。
里面的男子,肤白如雪,骨相流畅,眼睛波光潋滟,看的他自己都挪不开眼。
这药美容的效果,实在厉害啊。
“哈哈,你是不是被自己美到啦!”
云清晚望着大哥,想到书里那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身体康健的大哥,是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眼睛。
上面是双眼皮,下面还有卧蚕,瞳仁清亮。
笑的时候,整个眼睛宛若弯月,满满的少年感。
若是惹他生气了,黑亮的眼珠子好似一颗不可摘的寒星,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不过,他很少生气,大部分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家人,他很少对外人笑。
云清晚赶紧从包里,拿出一盒用来化妆的蜡黄色粉底液。
“大哥,快用这个遮掩一下,别让爷爷看出来,不敢让你跟我去省城喽。”
“调皮!”
云怀宴屈指,轻轻的敲敲妹妹的额头,拿过粉底液,打开倒出一些,涂抹在脸上。
须臾,俊美的少年郎,又变成了原来黄瘦的样子。
“大姐,大姐!”
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少年欣喜若狂的呼唤声。
云清晚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三弟云怀宁,十五岁的少年,比她还高,不喜欢下地干活挣工分,也不喜欢在家待着读书。
就爱跟着小姑父梅立冬进山打猎采山货,拿去县城黑市换钱。
上上世,改革开放后,他没有继续上学,而是选择去南方打工。
他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在南方混了几年,积攒了一大笔钱,原本想回家乡发展的。
却被夏元景做局,钱赔个精光不算,还摊上桃色官司,判了二十年。
直到她死,他也没有从牢里出来。
云清晚笑着对他摆摆手,也跑向他,“怀宁!”
“大姐!”
云怀宁跑过来,傻笑的盯着姐姐,“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哼,你这是埋怨我不回家吗?”
云清晚娇嗔的凶他一句,取出杯子,给他也倒一杯灵泉水,“你这个皮猴子,最近又干了什么坏事?”
“姐,你怎么小瞧我呢。”
云怀宁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现在可厉害了,完全得到小姑父的真传,自己一个人进山打猎都没有问题。”
“那也不能一个人上山。”
云清晚拉着三弟,一起走到大石头跟前,问起小姑云盛姿,“小姑和小姑父他们晚上来吗?”
云怀宁仰卧在石头上,“来啊,怀宸去喊我时,小姑父听到你回来,又背着枪进山了,说给你打两只兔子吃呢。”
“那咱们回去吧,给妈帮忙。”
云清晚起身,看向准备牵牛回村的云怀宴,“大哥,回家啦!”
云怀宴看过来,勾唇笑开,“嗯,回家。”
兄妹弟三人,如往昔那样,赶着牛,出了山谷。
等回到村子,差不多六点了。
提早下工的同村邻居,纷纷跟云清晚打招呼,云清晚也热情的跟她们聊上几句。
看到曾经玩的好的小姐妹们,她和她们凑到一起,聊聊女孩的悄悄话。
仿佛,前两世,只是一扬梦,她依旧是云家村那个烂漫天真的少女云清晚。
“晚晚,晚晚。”
云家小姑云盛姿,带着大女儿梅疏影,老远的就对侄女喊着。
云清晚举起手,对她挥挥,赶紧跟小姐妹们告别,跑向小姑。
她刚到云家时,云二叔和二婶才结婚,小姑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
家里的家务和侄儿们,都是她一手操持。
云清晚对她的感情,跟对云妈妈郭雪芬一样深。
她跑到小姑跟前,一把抱住她,又哭了。
“傻妮子,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魏家人欺负你了?”
云盛姿抱着大侄女,也是满眼泪。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云清晚松开姑姑,擦掉眼泪,破涕笑了,“小姑,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
云盛姿也擦了泪,“我们也想你,要不是怕魏家嫌弃我们,我们早就去看你了,走吧,咱们回家,你爷爷回来了。”
“好,回家看爷爷。”
云清晚跟着小姑回到云家,云爷爷云含章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二叔云盛钦和三叔云盛钧也回来了。
两人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五官和云爸爸一样,都是清逸朗俊的模样。
他们站在云爷爷身后,翘首看着朝他们跑来的云清晚,皆是眼底湿润。
第36 章劝爷奶离开
云清晚跑过去,抱着爷爷又哭了一扬。
云爷爷是个睿智的老头,从云清晚的表现里看出,她在魏家过的并不好。
他抬手拍拍孙女的头,“晚晚啊,云家所有人都是你的后盾,若是过的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接你回家。”
“嗯,爷爷,我没事,我很好,你别担心。”
云清晚松开爷爷,眼里含泪的笑着。
爷爷,这一世,我一定保护好云家的每一个人。
一旁的云二叔,宠溺的在云清晚头顶轻轻的拍了拍。
“这孩子,半年不见,怎么学娇气了,一直哭个不停啊?”
云清晚闻言,泪眼朦胧的看着两位叔叔,“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
刚去末世那会儿,她都不敢想云家人,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恨自己。
她一直觉着,要不是她的存在,云家人定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们也想你啊,走,咱们进院子里聊。”
三叔笑着招呼云清晚进屋,二婶和三婶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着做饭。
一群弟弟妹妹们,已经把桌椅板凳摆好,看到云清晚回来,笑呵呵的喊姐姐。
云清晚摸摸他们的脸蛋,扶着爷爷坐在奶奶身边,跟他们聊了几句,去了厨房。
云妈妈和两位婶子赶紧把人轰出去。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快去跟你爷爷奶奶说说话。”
小姑云盛姿也拉着侄女往外走,“小孩子快出去,别捣乱。”
云清晚没办法,只能去了院子。
时间还早,云奶奶拉着云清晚去了自己睡的那屋,她要问问大孙女,在魏家的情况。
正好,云清晚也有事跟爷爷讲,于是把云爷爷也扶进屋里去了。
进屋后,云清晚知道他们想问她在魏家的情况,就随便应付了几句。
随后,把大哥去省城学医的事,给两人说了。
“傅主任还帮忙从帝都买了治疗肝炎的药,她说,顶多吃半年药,大哥就好了。”
这种大好事,云爷爷和云奶奶自然是高兴加赞同的。
云奶奶问,“这学徒工作不好安排吧,她为什么帮咱家这个忙啊?”
城里工作不好找,哪怕是学徒工,也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找到。
她不知道,这份医学徒名额,晚晚付出了什么。
但他们一家人不想晚晚为云家付出任何东西,只想她快乐幸福。
“奶,爷,你们还记得三年前,咱们救的那个军人吗?我在省城遇到他了。
他是帝都军区的一个军官,他姐姐是咱们省军区医院的主任,大哥的医学徒名额,就是他姐姐给的。”
云清晚解释原因后,接着把去帝都的事,也跟他们说了。
“我也是凑巧遇上他的,他问我要什么报答,我就提出让他给咱们一家人,在帝都安排工作,他答应了。”
听完大孙女的话,两老人不赞同此举。
他们一家十多个大人,都给安排去帝都工作,那还得给他们迁移户口,和安置住处。
就算那人有天大的权利,也难办成这事,因为他们还是富农成分。
所以,何苦为难人家?
云爷爷说:“你这孩子,咱家那么多人,别人咋能都给安排工作?你回去跟他说,咱们施恩不图报,帝都不去了。”
“爷,他答应了,肯定能办到的。”
云清晚有些急切,“你们只要答应离开就行了。”
“这……”
云奶奶和云爷爷相互看一眼,总感觉云清晚不对劲。
内心深处,他们肯定是想离开的。
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儿孙。
当初,逃避战乱,躲进这大山,图一个安稳日子。
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会被判成“富户”。
这无疑是给云家的子孙们贴上下等人的标签,未来一片黑暗。
若能趁此机会,换个生活环境和身份,对孩子们来说,必然是有大好处的。
只是,这事太为难人家了。
云清晚见两人不说话,说起今后国家的发展方向。
“爷,奶,我在魏家听到,再有两年,国家会放开高考,五年后,田地平分给每家每户,经济也会放开,允许个人做买卖。
我让那位军官在帝都给咱们家人安排工作,也是想给弟弟妹妹们寻一个高起点。”
云家爷爷奶奶年轻时,就是城里的文化人。
如今活到如此年纪,经历过那么多事,自是听得懂云清晚这番话中深处的含义。
两人浑浊的老眼,闪烁着光彩,也有疑惑。
云奶奶问,“可有依据?”
“暂时还没有,但这些话是内部人透露,绝对不会有假。”
云清晚说的很坚定。
看着她的云爷爷,赞许的点点头。
老话说的没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孩子才出去半年,看待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样了。
“我们家人不少,还是富农,那么多人的工作,只怕不好安排,让你爸你二叔和你三叔小姑父先去帝都工作,我们留在村里,等他们仨站住脚再说。”
云爷爷哪怕内心渴望,儿孙们都能腾飞出去,可到底只是大孙女听来的消息。
万一政策又变,他们也不至于都困在一个地方。
“爷,如果他能给你们全部安排住处,你们去吗?”
云清晚心里焦灼,她只想尽快的把云家所有人送去安全之地。
这样,她才能摆脱夏元景带给她的噩梦。
云奶奶看出她眼底急躁的情绪,握住她的手问。
“晚晚,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在省城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第37 章心怎么能如此偏?
她道:“魏家还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养女,她跟魏家好友夏家的儿子定了亲,那家人在三年前,全家下放去了西北。
他们不想养女嫁去西北受苦,接我回去,是为了代替养女嫁去夏家的。”
云爷爷和云奶奶听完,当即怒了。
“他们也太无耻了,舍不得养女,让亲女去替嫁,心怎么能如此偏?”
云爷爷气的拳头紧握,重重的捶一下桌子。
云奶奶抱住云清晚,心疼的直落泪。
“魏家是不是用你大哥的药逼你了?”
云清晚为了让云家人去帝都,呜咽的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们还用你们做要挟,说我要是不嫁,就暗中对付你们。”
“造孽,魏家人造孽啊!”
云奶奶也跟着哭,“晚晚别怕,魏明礼有什么招,让他只管朝我云家使,我们不怕,那什么劳什子夏家,咱们不嫁。”
云爷爷道:“晚晚,这次爷爷陪你过去,给你跟他们断亲,以后,你就是我云家孙女,谁也欺负不了。”
爷爷奶奶的话,让云清晚收起眼泪,幸福的笑开了。
“爷,奶,你们不用担心我,那个军官是魏明礼想用他养女巴结的人,我跟他说了我现在的处境,他答应帮我拦下这门亲事,他还说今后他会护着我们。”
云奶奶望着孙女那精致的眉眼,又担心起军官的意图来。
“那位军官姓什么?家中都有些什么人?他如此帮忙,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姓傅,他爸叫傅颂年,你们应该知道吧?”
傅曜洲的爸爸,是个全国出名的人物,她以前在村子里就听过他的大名。
云爷爷和云奶奶震惊的瞪圆眼睛,他们以为那军官只是有些家世,没想到竟是傅颂年的儿子。
那么显贵的人家,要真看上晚晚,他们还真的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难怪他能许诺,给他们一家人都安排工作喽。
这是有真实力的一家人。
云清晚猜出爷奶的心思,有几分好笑。
和傅曜洲相处的那些年,他完全是个孩子。
她当时照顾他,也是把他当成孩子养的。
他对她也是孩子对大人的心思,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
现在嘛,他那么优秀的人,不会看上她的。
“爷,奶,你们别担心,傅家人都很好的,他们绝对不会为难我们的。”
“傻孩子,傅老可是我们国家的老英雄,我们怎会担心他孩子的人品?”
云奶奶笑着理理云清晚的短发,又问些省城的事儿。
云清晚也避重就轻的说了些平常事。
那些挨打的,住院的,伺候魏婆子,天天做家务的事,她没有提。
最后,她拉着俩老人,“爷,奶,我怕这事宣扬开,给家里招来麻烦,你们暂时先瞒着,等离开的时候,也当事先不知道。”
“放心吧,除了爷爷奶奶,谁也不会知道这事。”
云奶奶拍拍孙女的手。
云清晚从黑包里拿出傅书仪第二次给她的一千块钱和票,递到奶奶手里。
“这是傅家姐姐傅书仪主任,让我带给你们的,感谢你们把我教的好。”
云奶奶肯定不会要的,“这不行,我们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存在那里将来做嫁妆。”
“她也给了我一千,我存着呢。”
云清晚笑嘻嘻的从包里拿出一本魏绍谦的假存折,晃了晃,又收了回去。
云爷爷和云奶奶对视一眼,没再推辞。
心里想着,让大孙子把钱带去省城存着,留着兄妹俩日常开销。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直到天大黑,小姑父梅立冬提着三只野兔,两只野鸡和一串刺猬来。
云清晚闻声出来,跟曾经一样,笑呵呵的跑到小姑父面前,大声喊他,“小姑父!”
“哈哈,晚晚啊,你可回来了,你小姑是白天想,夜里念,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哩。”
梅立冬是个爽朗,且大大咧咧的人,人厚道仗义好相处。
云爷爷刚来到这里时,救过梅立冬父亲的命,至此,两家人你来我往,便培养出感情了。
孩子们在一起,也就成了朋友。
最后,小姑和高大威猛的小姑父谈起恋爱,两家人乐见其成,顺利的结了亲。
小姑父经常进山,打来的猎物,送一大半来云家。
云家有什么好吃的,也绝不会少梅家一份。
云清晚红着眼眶,“我也天天念着你们呢。”
要不是报仇,她真不想离开这里,哪怕天天跟着云家人吃野菜,她都觉着幸福。
“那就经常回来,看看你爷你奶和你爸妈,他们是真的想你。”
梅立冬是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多揣摩对方。
但云家心思通透,知道云清晚不回来,不是她不想回。
一旁的云爸爸,大声招呼大家落座。
“来来来,人齐了,快坐下吃饭。”
别老说他的宝贝闺女,她不回,也是身不由己。
话题被岔开,云家大人孩子也全部围着饭桌坐下。
一家二十多人,一张桌子根本坐不下,院中有两个大方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两桌子上,各有一盆鱼汤,一盆鸡汤,还有白面馒头,鸡蛋炒韭菜,素炒豆角,白米稀饭。
云奶奶拉着云清晚,坐在大人桌子,送完牛回来的云怀宴,和弟弟妹妹们坐在孩子桌,笑眯眯的看着家人,没有出声说话。
实在是那神药太厉害,他不敢冲到人前,怕爷爷发现端倪,若问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遮掩。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完饭,云怀宸带着弟弟妹妹把厨房收拾干净。
大人们拿着蒲扇,围着云清晚,也问起她的城里生活。
云清晚和他们聊着时,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盒子浅绿色的凝珠。
是最低阶的木系异能者提炼的养身药丸,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对普通人的身体却是大补。
她说是城里朋友给的国外糖果,给云家大人小孩每人吃一颗。
等他们明早醒来,无论体内有多少伤痛隐疾都会消失。
第38 章一千斤粮食
云清晚又悄悄的取出灵泉水,给他们每人喝两大碗。
为了不让他们发觉身体里的变化,云清晚催着他们赶紧休息。
孩子们还没有听够姐姐讲城里故事,舍不得睡,在大哥一声轻咳里,乖乖回屋睡觉。
云妈妈进屋给云清晚的房间,灭掉她一早放的防蚊虫的药香。
打开窗户散散气,还不停的叮嘱她们早点睡,别聊的太晚了。
云清晚望着她忙碌的背影,眼底又湿润了。
正月回到魏家,赶上下春雪的时候,宋琳给了她两床破旧的被子,让她自己把后院杂物棚收拾收拾,还让她自己支张木板做床。
宋琳从未进去看过一眼。
夏天,更没有关心后院里有没有蚊子苍蝇什么的。
云妈妈收好药香离开,云清晚带着四个妹妹进去睡觉。
不一会儿,洗好澡的小姑云盛姿也进来了。
她见女儿和三个侄女还缠着云清晚问东问西的,一人屁股上拍一下。
“快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读书呢。”
四个小姑娘恋恋不舍,也只能乖乖睡去。
云清晚和小姑相视而笑,也各自睡了。
三更过后,云怀宁和小姑父梅立冬悄悄起来了。
云清晚听到动静,也起了。
小姑闻声问她,“晚晚,你起来干嘛?”
云清晚趴在她床边,“小姑,我昨天回来时,带了些粮食回来,正好让小姑父二叔三叔他们搬回来。”
听到粮食,云盛姿一骨碌坐起,紧张的问,“你藏在哪里啊?”
这大半天过去,不会让别人发现,搬去了吧?
“就在大队边上的那个山窝里。”
云清晚没有提早说,就是怕他们担心粮食,跑去看守着。
她就无法作假了。
说完,她打开门出去后,云盛姿也跟着出来了。
她先去后院上了趟厕所。
对面屋里住的大哥云怀宴,也从卧房里出来了。
梅立冬见到他俩穿戴整齐,猜到俩人想跟着他去黑市。
“怀宴,晚晚,别跟着瞎闹,我们今夜回得晚。”
云清晚竖起食指,做出“嘘”的动作。
低声道:“小姑父,你小声点,别吵醒了爷爷和奶奶。”
“小姑父,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云怀宴说完,看向云清晚,眼里藏不住的感激,
他根本就没有睡觉,他一直在观察身体里的变化,内里伤疾好了不算。
他大腿上那块缺失的肉,也长回来了,还是肉眼可见的长的。
尤其是私处,恢复了曾经的完好无缺,还更雄壮了。
五官的灵敏度,也异常的清晰,就连脑子也更加的聪颖。
好多幼时想不起来的事,都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
连晚晚当初来到他们村子,说的那些话,他都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了。
她曾哭着说,是一个脖子里有黑斑的坏叔叔,把她抱来云家村的。
还有和晚晚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也回想出来了。
如此诡异的事,吓得他根本睡不着。
他知道是晚晚给他的那颗药造成的,只是这药也太逆天了。
那位老乞丐莫不是神仙下凡?
这迷信的话和惊悚的事,他自然是不能说的,他也没法跟晚晚说他的变化。
听到三弟起来,他便也起来了。
梅立冬被俩人气笑了,“行吧,走了,一起去,要是有啥情况,你们俩可得给我跑起来!”
从后院茅房回来的云盛姿,去厨房旁边的角棚里,拿出扁担箩筐,看的梅立冬不解。
“你睡迷糊了,拿那干啥?”
云清晚赶忙小声解释,“小姑父,我回来时带了点粮食,没敢直接搬回来,就藏在那山窝里,咱把二叔三叔喊上吧。”
梅立冬惊讶问,“多少粮食啊?需要那么多人?”
云清晚竖起一根手指,“一千斤。”
一千斤听着多,对于云家大大小小二十多口人来说,搭着野菜瓜果一起煮,也就勉强吃到入冬。
若是邻居们遇上难关,再接济他们点,顶多三月就没了。
“啥?一千斤?你这孩子,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梅立冬哪还压得住激动的声音,赶紧拍拍二舅哥三舅哥的窗户,喊他们出来。
二叔三叔一早就醒了,只听到院中四个人在蛐蛐,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现在听到云清晚带回一千斤粮食藏在外面山窝里,都不敢多耽搁。
还把自己媳妇喊起来了。
这一闹腾,云爷爷云奶奶和云爸爸云妈妈都醒了。
四人出来,听到云清晚带回一千斤粮食,又是不可思议,又是感动流泪的。
云爸爸前些年修水渠,被石头砸伤过腰骨,不能挑重担。
大家没打算带他去搬,便让他和云妈妈把地窖收拾出来。
梅立冬一行人拿着扁担麻绳箩筐,跟着云清晚出了家门。
十三岁的云怀宸也起来,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从屋后山坡,绕进深处林子,拐去那个山窝窝的。
快到地方的时候,云清晚才取出空间里的粮食,然后把一路上收集的干松针盖在上面。
几人激动的扒拉开松针,露出十个鼓囊囊的大麻袋,还有两麻袋零嘴点心水果和干货药材,跟五百个鸡蛋,三百个鸭蛋,还有一麻袋她买的农具。
原本是用来防身的,现在空间里的武器解封了,足够她用,农具不需要了,正好给家人用。
鲜肉没办法取出来,云清晚打算明天借故去县城买东西时,再想借口拿出来。
至于活物,暂时不准备拿,等冬天杀了腌制起来,再寄给云家。
云家几人都惊在当扬,晚晚她是如何做到把这么多东西藏在路边,没有被人发现的?
不对,她是如何买到这么多粮食,又是如何运回来的?
云怀宴看着云清晚,从神药丸到这些粮食,让他有种错觉,现在的妹妹不是半年前的妹妹了。
云清晚怕大家问她怎么来的,赶忙拉拉三弟,“怀宁,快点搬啊。”
“对对,我搬,我来搬!”
云怀宁天天在树林里跑,力气大的很,抓住麻袋的两个角,轻盈的一甩,扛到了背上,跑了。
第39 章露水洗澡
二婶三婶和小姑,用箩筐一人挑一百斤。
剩下的零食农具和一大一小两筐鸡鸭蛋,他们让云清晚云怀宴云怀宸在这里看着。
云怀宴直接拔了一棵胳膊粗的小松树,扯来两根藤蔓,把俩麻袋零食药草挑起。
还顺手提起了半麻袋农具,不忘对堂弟云怀宸抬抬下巴,“你提着大筐,小筐你大姐提着。”
“大哥,你行吗?”
云怀宸很担心他。
毕竟大哥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万一把他累坏了怎么办?
云怀宴很幽怨,这小子,怎么说话了?
他行吗?
他肯定行啊。
他没有出声,大步走了。
云清晚提着小筐,走在后面,心里暗笑。
那能量凝珠凝结了强大的生命力,大哥再背三百斤也没有问题。
三人很快追上家人,叔婶姑父姑姑回头看到大侄儿挑了那么多东西,还脚下生风的小跑着,十分愕然。
同时,他们发现他们自己,好像也是力大无穷的。
挑两百斤的担子,跟挑二十斤一样轻松。
以前的腰膝酸软,疲惫不堪全部消失了。
就很奇怪。
到家后,云爸爸和云妈妈看到那么多东西,惊的说不出话。
帮着他们,把所有粮食,藏到墙角下面的地窖里。
忙好后,云家所有人看着云清晚,除了喜爱,心里也充满感激。
如今云家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哪怕梅立冬时不时进山打点野味回来,也填补不了什么。
云清晚带回这么多粮食,从今年到明年,一家子都不会闹饥荒了。
为了不让山下的村里人,听出什么动静,一家人谁也没有说话,收拾干净后,回屋睡了。
看时间还早,梅立冬带着三侄儿云怀宁去黑市买肉,云清晚也跟了去。
她得寻机会,把空间里肉食拿出一些给云家。
云怀宴自然也要跟着。
四人走的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去了县里黑市,正好是黑市最热闹的时候。
云清晚一开始,还跟在四人中间,眨眼功夫,跟在她后面的云怀宴就找不着她了。
他急忙喊住前面的小姑父和堂弟,“晚晚不见了。”
“你不是跟着她吗?”
梅立冬左右前后的瞅,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三人只能放弃了买肉的心思,到处找人。
云清晚站在街道边的一棵大树后面,拿出两个大麻袋,一袋子猪肉,一袋子牛羊肉。
等到云怀宁第三次从她不远处经过时,才喊住他。
“怀宁!”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云怀宁跑过去,看到那俩袋子,“这是啥?”
“嘘!”
云清晚竖起右手食指,“是两个外地人不懂咱们这里的行情,躲在这里卖肉被我看到,全给买下来了。”
“呵!”
云怀宁摸了摸袋子,还真的全是肉,够他们一大家子吃一年的。
“姐,你别乱走,我去喊大哥和小姑父来。”
说罢,少年跑走了。
云清晚趁机,又提出一篓子鹅蛋,拿回去用盐腌制着,可以吃好久。
不一会,梅立冬和云怀宴来了。
两人不似云怀宁那么单纯,看看肉,又看看云清晚,感觉这些东西来的不正常。
尤其是她莫名其妙的消失,再出现,忽的冒出这么多肉。
一定是有人在帮她。
云清晚眨眨眼,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刚刚碰到一个卖鹅蛋的,我全买了。”
“小姑父,咱们不买肉了吧?”
云怀宁想快点回去,省的被黑市上那些人发现,必然要生事端。
“不买了,回家!”
梅立冬看着那些肉,哪敢在市扬上多逗留,和云怀宁一人扛一袋子肉,让云怀宴背上鹅蛋,拉着云清晚,赶紧离开。
四人出了县城,天麻麻亮。
云家的房子,离村子有五百米的距离,几人又是从山里绕回去的。
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人,到家后,云家男人们进山打柴去了。
二婶三婶跟小姑,正在厨房做早饭。
当她们看到四人背回来那么多肉,又惊又喜。
因为城里的肉,真的很难买。
梅立冬笑看着云清晚,“是咱家晚晚运气好,遇到两个外地来的生手,才能一下子买这么多。
你们快把肥肉炼炼,藏到地窖去。”
听到又是云清晚买的,三个女人心里感动又欣慰。
“晚晚,这肉钱,等你奶奶起来了拿给你……”
二婶黄传芳还没有说完,被云清晚挽着胳膊打断了。
“二婶,你要是提钱,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如今在省城上班,工资不低,买这点肉,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你们只管放心的吃,等我下次休假回来,多带点粮食回来。”
黄传芳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听了这话,连连摆手。
“不成不成,今后不许乱乱花钱了,你自己存着多办几样好嫁妆。”
三婶郎贵秀是个温和柔软的性子,跟着二嫂道:“晚晚,以后别买了,钱细着用。”
“好,我听二嫂三嫂的,把钱都存着带给别人花。”
云清晚俏皮的用自己的脑袋,在两个婶子身上蹭蹭,松开她们,亲自上手来解麻袋的绳子。
“二婶三婶小姑,我来切肉。”
“我们来做就行啦,你昨个一夜没睡,快进屋睡一觉,等饭好了,我们喊你。”
云盛姿扶着云清晚的肩,把人往外推,“你妈去给你打露水去了,快去拿衣服。”
她刚说完,大门响了。
云清晚赶紧跑过去开门,郭雪芬挑了两半桶水,望见女儿,欢喜笑了。
“晚晚,你们回来了!”
“嗯,妈,我来挑。”
“又不重,我自己挑。”
郭雪芬挑着两桶她亲自在秧苗上,收集来的露珠,送到洗浴棚里。
“今年端午你没有回来,也没有洗到露水澡,今天给你补上,快进来洗洗,去去夏天的痱子。”
端午清晨,从秧苗上面收集露水洗澡,是这里的习俗,说是可以防痱子的。
云清晚看着妈妈的背影,眼里酸胀,果真如网络剧里那句话。
爱你的人,从来不会问你要不要,而是把爱付出行动,直接给你。
她回屋拿出毛巾牙刷衣服,进了浴棚,从后面抱住妈妈。
“谢谢妈。”
第40 章通知书来了
郭雪芬回身抱住女儿,她很羡慕自己,养了一个好女儿。
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在魏家过的不好,还惦记着家里没有吃的,想方设法的买粮食。
而她这个妈妈却帮不上一点忙。
母女俩温情完,云清晚用露水把自己洗漱干净,还洗了脑袋。
刚出来,小姑端来一大碗肉丝面,里面还有山里捡来的松针菇。
一种躲在松针下面的黄色菇子,用来煮汤特别鲜美。
“吃了好好睡一觉,我们不喊你,不许起来。”
云清晚接过面碗,仰起头,笑得又甜又乖,“嗯,好。”
大口吃完面条,云清晚回到卧房刚睡着,跟她睡的四个妹妹醒了。
四人轻手轻脚的出来后,其他弟弟们也起来了。
他们大的领着小的,刷牙洗脸,一点声响也没有闹出。
云爷爷和云奶奶也醒了,当看到那么多肉,十分震惊。
让儿媳妇们和女儿,赶紧炼油腌制起来。
四个女人手脚麻利,还有大孩子帮忙烧火,两袋子肉,很快被切好。
肥肉炼出油,瘦肉切成小块放进去炒熟,连着肉和油一起,放进坛子存着。
可以放好久也不会坏掉。
忙活到六点多时,所有肉处理完,饭菜也做好了。
浓稠的白米粥,搭配红糖酥饼,一大盆腌制的黄瓜和酸豆角,还有一盆白煮蛋,跟十个腌制的咸鸡蛋。
云家往常的早饭,是一锅南瓜汤,搭配一锅蔬菜玉米饼子,或者一锅稀稀的米汤,搭配粗面蔬菜饼。
哪怕云家挣工分的人多,架不住吃饭的孩子也多。
平日里见不到什么油水,饭量自然就大。
无论怎么节省,也是不够吃的。
今早家里有粮了,就做的厚实些。
打柴的男人们回来了,在云清晚洗澡时就离开的云怀宴云怀宁和梅立冬,也从山里挑回一担木柴。
一家人都知道云清晚在睡觉,大人小孩谁也没有出声。
悄悄的吃完饭,云爷爷还要去隔壁村给人看诊,背着药箱先走了。
大人们带上茶水去上工,云怀宁带着十岁以上的弟弟们去后山打猪草。
十岁以下的弟弟妹妹们,跟着奶奶在家读书习字。
这是云家不能出门挣工分的孩子,每天清晨必做的事情。
不仅如此,还要小声的读古书,也不拘着什么,爷爷奶奶教她们什么,就学什么。
口口相传,全部凭借自己的记忆力背诵下来。
等大一点,爷爷奶奶会给她们讲解。
因此云家的孩子去学校上学,学习成绩总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云奶奶今天改了往日教程,她根据云清晚说的未来发展,让他们规规矩矩的练习铅笔字,学习数学和外语。
“嘭嘭!”
快中午的时候,大门响了。
云奶奶摆手让孩子们收起作业本时,问道:“哪位啊?”
“是我,瞿炳昆,给你们家道喜来了!”
瞿炳昆是九岭山大队的大队长,四十多岁,和云家人有些仇怨。
他为了功劳,多次拿云家人做靶子,拉上台皮斗。
后来,他家鳏夫小叔看上了云小姑。
云家不答应,他们家就想强娶。
好在梅家也是大户,族人多。
小姑父梅立冬带着族人,去瞿炳昆家大闹一扬,才绝了瞿家逼婚的念头。
自此,瞿家就记恨上云梅两姓,利用手里那点权利,常常做些下作的事儿。
云清晚正好醒来了,她出来后,来到云奶奶身边。
“奶,应该是大哥的通知书送来了。”
云奶奶锁着眉头,“你去我屋里拿一斤红糖五十个鸡蛋出来,他是个贪心的,给少了难以打发。”
大孙子出门的证明信和户口,都要在瞿炳昆手里走一遭,礼轻了,他真会压着不写。
云清晚肃目道:“奶,只怕红糖鸡蛋他也看不上,我屋里有烟和巧克力。”
云家没有人吸烟,刚好空间里剩下的几盒烟,拿出来做人情。
门是云怀宇打开的,小家伙也不喜欢瞿炳昆,但还是很礼貌的喊道:“瞿伯伯。”
瞿炳昆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目光直溜溜的盯着云清晚。
“哎呦,晚晚在家呢,上面奖励你大哥一个学医指标,是你给弄来的吧?”
这医学徒名额,他本来想弄给他小儿子。
谁知道,上面点名道姓的要云怀宴去。
“是啊,我救了省城军区司令的小孙子,被他认作干女儿,弄个学医名额,也不是啥难事。”
云清晚又开始给自己编身份,反正普通人无法证实她话中真假。
即便有人能证实,不还有傅曜洲那个大神在嘛。
她也不算说大话。
瞿炳昆一愣,司令的干女儿?
吹牛吧?
可,他看看手里通知书,还真是省军区医院的。
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
搞不好,云清晚真的结识了大人物。
不然,她二弟云怀安,怎么就那么容易去当兵了?
思忖之后,瞿炳昆变的亲切讨好。
他把通知书双手送到云奶奶手里,“婶子,你家熬出来了。”
“谢谢啊。”
云奶奶接过通知书,看了一会儿,眼角溢出泪水。
她不止高兴大孙子能离开这个山窝窝去大城市看看,更高兴的是,他的病,去了大城市能治好了。
“老婶子别客气,等你家俩孙子混发财了,别忘记咱们九岭山的乡亲就行。”
瞿炳昆说着,端过云怀宇给他送来的茶,坐着等午饭。
云奶奶收起通知书,拄着拐杖站起。
“那必须的,等怀宴学成归来,我请大家喝酒,屋里没有男人,我就不留你了。”
瞿炳昆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旋即一口喝完茶,冷笑着站起身。
“下午乡里有个会要开,我也不多坐了。”
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大队长等一下。”
云清晚从自己屋里,拿出二斤牛奶糖一盒精致的巧克力,还有两盒牡丹烟,递给瞿炳昆。
“今天辛苦大队长跑一趟,这是我干爹给的国外巧克力,你要不嫌弃,拿回家给天宝吃。”
天宝是瞿炳昆的孙子,今年一岁多,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
“哈哈,晚晚成了城里人,果然懂事的多,那我就不客气了。”
瞿炳昆笑呵呵的接下,这么金贵的东西,普通人买不着。
看来云家真的巴结上大人物了。
第41 章一家人都高兴
瞿炳昆心里暗叫失策,他笑着说:“哈哈,我记错了,是明天要去开会,你们下午只管过去,我准备好印章,等着你们。”
云奶奶也笑着,“那多谢了。”
“都是自己人,甭客气,我走了。”
瞿炳昆把烟糖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大口袋里,笑呵呵的走了。
心里暗自思量,云家越来越出息了,以后得换个态度跟他们相处。
云清晚关上大门,回到奶奶身边,看着通知书,高兴的依偎在奶奶膝盖上。
“奶,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大哥,他的病也会好起来的。”
云奶奶轻轻的梳理着她的头发,“如今有你大哥在你身边,我们也放心了,你们俩在那里好好学医,不用惦记家里。”
“好,中秋节放假的时候,我们回来看你们。”
云清晚想着,等回去她再买一批粮食,待中秋节时送回来,到时候空间里的衣物若还没有解封,她就掏钱买些布匹和棉花,做成冬衣送回来。
“不用赶着节日回,平常假期的时候,回来一趟就行了。”
云奶奶虽然也想孩子们能在节日回来,跟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可她知道,大孙女要真的在中秋节回云家,那魏家人定然不高兴的。
所以,她不想大孙女为难。
云清晚怎会听不懂奶奶的意思?
没有反驳,“好,我们有空了就回来。”
两人聊完,云清晚看看时间,十点过了。
她赶紧进了厨房,查看一番。
里面的土炉子上,正炖着一锅刺猬肉。
野鸡和兔子,也清洗干净,焯好水,空在那里。
配菜也洗好了。
她刚用大陶釜蒸上一锅米饭,小姑云盛姿回来做饭了。
“娘,晚晚,听说城里医院要招怀宴做学徒是吗?”
云盛姿很兴奋,消息是在花生地拔草时,听人传的。
哥嫂他们都很高兴。
这样怀宴的病有望能治好,晚晚有怀宴陪着,他们也安心。
“这是瞿队长刚送来的通知书。”
云奶奶高兴的把通知书递过去,“下午,咱家女人不上工了,在家陪陪孩子。”
“好嘞,我这就来做饭!”
云盛姿看完通知书,嘴咧到了耳门。
欢喜的跑到厨房,看到云清晚在忙活,赶忙把她推出去了。
“这么热,快去外面凉快凉快,我来做饭。”
“小姑,我不怕热,你干半天活了,你去歇一会儿,喝口茶。”
云清晚端出一大盆用灵泉水泡的野薄荷茶,送到院中的木桌子上。
对着客厅里读书练字的弟弟妹妹们,挥挥手,“快过来喝口茶。”
七个孩子看了看奶奶/外婆,等她点头了,才跑出来。
云清晚也没有管他们,又去厨房帮着做饭。
姑侄俩忙到十一点半,做了满满两大桌子荤菜。
刚摆好碗筷,云家大人孩子都回来了。
最后一个回的是云怀宴,他去大队交接放牛工作去了。
在众人高兴的眸光里,他快步走进来。
大家才发现,他眼珠子不黄了。
不过,他们都在云怀宴去省城学医这件事的喜悦中,谁也没有多想。
一家人落座后,纷纷嘱咐云怀宴,去了省城那边照顾好云清晚。
之所以不探讨云怀宴为何被收徒。
自然是,除了爷爷奶奶,一家人也猜到,是云清晚在那边想的办法。
但这办法,不宜公开说。
大人们三缄其口,也是担忧孩子们说出去。
云怀宴眼角也一直压着笑,他的病好了,如今还能跟着晚晚去省城学医。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圆满的,再也没有别的需求了。
云清晚也浅笑着,这次重生回来,她已经改变了很多。
云家的未来,不会再因她而悲惨了。
欢欢喜喜的吃完饭,郭雪芬从地窖里拿出一包糖果,让云盛铭和云怀宴带去大队发发。
云清晚把空间里剩下的烟,也全拿出来给他们了。
俩人离开后,二婶三婶和小姑在厨房剁肉包饺子,郭雪芬拉着女儿,在屋里聊天。
她掏出一包私房钱,塞进女儿手里。
“晚晚啊,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爸爸妈妈的心意,你拿着,我们不在你们兄妹俩身边,遇到事情,你俩多商量。
要是有人欺负你们了,也别委屈自己,大不了回家种地,爸妈能养着你。”
云清晚没有要,红着眼眶抱住妈妈。
“谢谢妈,我听你的,若在省城过不下去了,我就回来。
但这钱,我不能要。
我现在能挣钱了,我只想报答你们。”
正月离开云家时,妈妈给了她三百块钱,带去魏家,让魏邵谦给哄去赌博了。
“傻孩子,我们不求你报答,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啊就心满意足。”
郭雪芬也满眼噙着泪,真爱孩子的母亲,只怕自己给的不够多,哪会要报答的。
她说话时,还不忘往女儿包里塞钱,被云清晚阻拦了。
“妈,这钱你别偷偷塞了,我不会要的。”
她把钱塞进妈妈口袋,死活不准她掏出来。
“你这孩子还跟妈妈客气。”
郭雪芬拗不过女儿,只能把钱收起来了。
母女俩腻歪完,去了厨房帮忙。
一个小时后,云盛铭和云怀宴带着介绍信和单页户口证明回来了。
两人脸上噙着笑,显然是事情都办好了。
云奶奶把云怀宴喊进卧房,拿出云清晚给的一千块钱,交给他。
“这钱是晚晚给的,你拿去省城的银行存着,留着给你们应急用。”
晚晚心里藏着事,她不愿意说,她们也只能把这钱给她带去,用在关键时刻。
望着那么多钱,云怀宴很诧异,“晚晚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哪怕一个八级工,一年下来也存不了这么多啊。
第42 章回到省城
还有,你要多留意晚晚身边的人和事,看看她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我总感觉她这次回来,心里藏着什么紧迫的事,你去了后,多留意点。”
“我也有此感觉,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云怀宴知道家里有点积蓄,晚晚给的钱,家里人是不会要她的,他带在身边存着也好,要是晚晚需要,也能及时取出来用。
他接过钱,用布裹紧。
云奶奶又叮嘱几句,两人才出来。
一家人聚在客厅,又聊了许久。
六点多时,饺子好了。
出去干活的二叔三叔小姑父云怀宁和云怀宸也回来了。
全家人早早吃完饭,坐在院中,聊到九点多才歇下。
翌日,天没亮,云家人都起来了。
女人们做饭,孩子们围着云清晚和云怀宴说着不舍的话,男人们把家里所有山里捡来的干货打包。
云清晚哭笑不得,“省城什么都不缺,除了大哥这个人,我什么都不带。”
她连云奶奶让云怀宴带的那一千块钱,都给拿下去了。
云怀宴昨晚收拾半夜的包裹,一样也没有带上,除了他平日里的医药记录册。
云清晚也只带了随身黑皮包,她带回来的俩手提包,也都留给云家人用了。
她坚决不要,云家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把给他们的钱物,全部收回屋里。
厨房里,做了肉丝手擀面,每人两大碗。
吃完后,云清晚和云怀宴,在梅立冬云怀宁的护送下,辞别云家人,去了县城车站。
很幸运赶上了最早那班车。
今天去省城的人并不多,两人选了靠前的座位。
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后,云清晚取出那枚空间戒指,把玩一会儿,套在云怀宴左手小拇指上。
奈何戒指过大,戴上去松松垮垮的,也没有认主的迹象显现。
云清晚失望极了,大哥哥的空间里,有不少防身的武器呢。
若是它能认大哥为主,那等于给大哥穿了一身铠甲。
云怀宴垂头看去,只当妹妹坐车坐的无聊了。
他低声问,“哪来的?”
“一个讨饭的老婆婆卖给我的,忽悠我说是宝贝,收了我三十块钱呢。”
云清晚气恼的拿回戒指,左看右看,最后气恼的装回自己的口袋。
云怀宴笑着揉揉她的头,“傻瓜,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骗你骗谁?”
“今后有你在身边,谁也别想骗我!”
云清晚俏皮的靠着大哥,“大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别闹,我睡一会儿,你看着行李。”
云怀宴闭着眼睛,不理她。
云清晚抬眸看着他的脸,大哥,这一世,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
上午十点多,两人到了省城长途汽车站,换公交车去的军医院。
两人没有立马进去,而是去不远处的招待所,要了两间房,换洗干净后,去了商扬。
这次从家里来,云怀宴就带了一套衣服,云清晚不让他带那些旧衣服,不是嫌弃,而是不缺。
她领着他,在商扬里,给云怀宴买了六套白衬衣黑西裤和鞋袜,还买了一个大旅行箱和一个黑色皮包。
开水瓶洗澡盆毛巾牙膏牙刷洗衣粉这些洗浴用品,她每样买了两件。
吃饭的碗筷铝饭盒之类,买了三套。
东西买齐后,两人去了饭馆吃饭。
云怀宴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完全好了,吃饭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
他拿出新买的碗筷,每一道菜,都用汤勺舀进碗里,单独吃。
云清晚看着他,决定去医院后,先带他去做检查,证明他已经好了。
这样,他就不用怕传染别人,而处处小心了。
吃完饭,十二点多,兄妹俩回招待所休息一个小时,才退房去了军医院。
两人手里都有介绍信和户籍证明,还有通知书,很轻松就进去了。
路上,云清晚道:“大哥,我们先去做个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好。”
云怀宴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完全好了。
两人去了内科门诊,只说身体乏力,想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先给云怀宴诊脉,脉搏跳动有力,健康的很啊。
“小伙子,你是怎么个乏力法?”
“夜里睡不着,白天做事没精神,眼睛还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你给我抽血检查吧。”
云怀宴不善于撒谎,按照云清晚给的说辞,僵硬的说一遍。
医生心里疑惑,还是按照他的话,给开了检查。
一通忙活下来,下午三点多,最后的结果,要等明天才能知道。
云清晚便带着云怀宴直接去了傅书仪那。
傅书仪今天有两台手术,并不在办公室,安排了她信任的护士王卉在等着他们。
云清晚现在用的“王朵”的身份,就是王卉妹妹的。
王卉看着云怀宴,眸光羞涩。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身形颀长,五官俊美,肤如凝脂,眼睛跟一汪清泉,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潋滟夺目的。
看的她的心,忍不住狂跳。
云怀宴发现她热烈的眸光,别过脸,后悔没有抹上晚晚给的那个霜。
“你们把东西放在傅主任休息室,我带你们去办理工作牌。”
王卉也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没有什么邪念。
她带着俩人,放好箱子物品,去了会计处,登记了俩人姓名,办理了工作证,还给云怀宴安排好了宿舍。
云清晚也有住处,被她拒绝了,她要是住到这里,该怎么找魏家人报仇呢。
护士领着兄妹俩去了医院后面的宿舍楼,其实也是家属楼。
前后并排三栋楼,每楼有六层,最上面一层,安排给医院里的单身男女居住。
但由于住房紧张,每间宿舍里,住了四个人。
云怀宴的宿舍,里面已经住了三人,是刚招来,跟傅书仪学医的医学徒。
屋里收拾的挺干净,四张床铺并排靠在左边,中间用床头柜隔开。
右边是书架和写字台,上面摆着他们看的医书和学医手札。
云怀宴放下东西后,王卉又领着云怀宴,告诉他洗漱如厕的地方。
这一忙碌,到了晚上饭点,三人一起去了饭堂。
王卉是送他们来的,告诉他们打饭过程后,并没有留下一起吃饭。
云清晚和云怀宴两人买了饭菜,选个不起眼的角落,刚吃完,一声大喊,由远及近。
“云清晚!”
兄妹俩抬头看去,是崔敏。
第 43章这事把魏绍诚气的半死
崔敏真的是恼火,云清晚莫名其妙的丢了,害的她差点被公公婆婆骂死。
他们骂她倒不是担心云清晚,而是夏家那边快要来接人了。
没了云清晚,那魏锦瑶就得嫁过去,他们攀附傅家这事就打了水漂。
云清晚本也打算安顿好大哥,就回魏家。
她对大哥道:“大哥,你吃完饭自己回宿舍,我明天过来看你。”
“她是谁?”
云怀宴愤然站起身,这个女人凭什么敢如此凶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
“她是魏家大嫂。”
云清晚把他按回椅子上,“大哥,你慢慢吃,吃完了回去睡一觉,我回魏家了。”
“晚晚,你……”
“别担心,我没事。”
云清晚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转身迎上崔敏,“找我有事?”
“你说呢?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崔敏来到云清晚跟前,打量着云怀宴,“他是谁?”
“我去给魏锦瑶找药去了,你婆婆知道啊,她没有告诉你吗?”
云清晚从黑皮包里,拿出一个蓝布包打开,里面是晒干的山萝卜草,“这个专治魏锦瑶流产……”
“云清晚,你闭嘴!”
崔敏也顾不得问云怀宴,急声堵住云清晚后面的话,拽住她胳膊,就往饭堂外面拉。
前天她差一点就信了死丫头的话放弃了魏锦瑶。
当看到魏绍诚拿回的录取瑶瑶的通知书,还有傅昭野提出要带瑶瑶看电影的话。
她懊恼死了。
那天真不该让云清晚来医院传出那样的闲话。
好在傅主任给瑶瑶检查过,她并没有怀孕,也不是流产。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清晚,再乱污蔑瑶瑶。
坏了和傅家的事儿。
云清晚回头冲大哥笑笑,跟着崔敏走了。
两人去了魏锦瑶病房,里面依旧只有魏锦瑶和魏绍译。
魏绍译颌骨连接处的钉子,已经通过手术取掉了,脸上被白色绷带绑着,人已经醒来。
看到云清晚来,他虚弱的身体充满愤怒的力量,不停的在床上挣扎着。
他已经知道了家里的事,他的伤根本不是那些混混打的,家里东西,也不是他们偷的。
是云清晚打的他,那些钱和首饰肯定是云清晚偷走的。
可惜他说不出来,因失血过多导致他的手,没有半分力气,也写不了字。
只能瞪着大眼珠,发泄心里的怒火。
他旁边床铺上的魏锦瑶,还在昏迷着,脸灰白的跟个死人差不多。
前天早上,她醒来过,看到肚子上的针头,哭哭唧唧的喊疼不算,还趁护士不注意,把针给拔了。
不出意外的,她又开始大出血。
崔敏用云清晚同样的办法,给她扎穴止血,却没有一点效果。
傅书仪得知后,也不敢再为云清晚为难她,组织医院里的人,给她捐血。
可奇异的事发生了,魏锦瑶对别人的血过敏。
只要别人的血往她身体里输进去一点,她就会起排异反应,皮色红肿,呼吸困难。
搞得傅书仪也很疑惑,这是得了什么怪病,止不住血就算了,还输不了血。
她只能打电话去帝都,问问那边的同学和老师,跟他们寻求治病良方。
方法得到不少,对魏锦瑶依旧没有效果。
因此,魏锦瑶又连续流了两天两夜的血,人进入深度昏迷,显出了弥留之象。
至于云清晚说她流产大出血一说,自然在检查中,被推翻了。
只是子宫损伤的厉害,今后恐难怀孕。
这把魏绍诚气的半死。
一个女人没了好子宫,就等同于没了利用价值,哪怕傅昭野再喜欢她,也不可能娶她。
于是,他逼着老岳父崔寅,无论用任何法子,都要把魏锦瑶治好。
此刻,魏锦瑶上衣被撩起,露出一圈枯瘦的腰身和腹部。
崔寅拿着银针,扎在她肚脐周围,下身腥臭的血腥味弥散开,让人作呕。
旁边站着大哥魏绍诚,二哥魏绍谦,还有一个朴素的中年女人。
魏绍诚的五官,跟魏明礼几乎一样,俊朗儒雅。
但当兵多年,他的面部轮廓更为刚毅,肤色也深的多。
看到云清晚,魏绍诚眼里噙着阴冷的怒气,“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
魏绍谦跑向云清晚,抬起胳膊要拧她的耳朵。
云清晚这趟回来,没打算再忍着。
因此,也不再扮柔弱。
她抬起一脚,把魏绍谦踢了出去。
二十多岁的魏绍谦,一米八的大个子,常年不缺吃喝的缘故,身型微胖。
他被云清晚一脚踢到魏绍译床边上,压的魏绍译白眼直翻。
这一切,看的魏绍诚眯起愕然的眸子。
她是云清晚?
她回来这半年,他见到她的次数,一双手能数的过来。
每次见面,她都卑劣的跟老鼠一样,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又偷偷的观察着他们。
这样放肆的举动,倒真让他意外。
看来,她跑出去一趟,长本事了啊。
他走上前,气势汹汹的睨着云清晚。
“云清晚,让你照顾瑶瑶,你私自逃走,如今刚回来,就以下犯上对自己的哥哥动手,如此没规矩,你怎么配做我魏家的人?”
要不是还需要用她来笼络夏家人,他一刻都不想看到她。
云清晚用更加冷冽的眼睛回视着他。
魏家的长子魏绍诚,被魏明礼寄予厚望。
可惜,他骨子里遗传了魏明礼的冷酷无情。
无论是魏锦瑶,还是她,在他眼里,都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
上上辈子,凭借魏明礼的财富和夏家的资源,他一路狂升,差一点取代了楚柏笙。
好在老天有眼,被人查出他做的恶事,最终得到了报应。
被撤掉一切职务,还坐了七年牢。
出来后,他借助魏家的经济实力,夏家的人脉,各处做生意。
最后,跑去煤矿大省,做了煤老板,成了一方巨贾,也成了夏家的钱罐子。
为了能和夏家永远的合作下去,对于她的求救,他视而不见。
还骂她不该逃离。
这一世,就提前让这种人渣下地狱吧。
第44 章想毁了整个魏家?
怎么,魏连长天天喊着人人平等的口号,实则心里面还是以前的老纲常,觉着我们穷苦大众,就应该匍匐在你们富贵人的脚下?”
这话若是宣扬开,对魏绍诚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魏绍诚眼神跟淬了冰一样盯着云清晚,恨不能把她剐了。
崔敏吓的赶紧关紧门,屋里其他三人,也变了脸色,尤其是崔寅。
他盯着云清晚,面上全是厉色。
“绍诚,敏敏,这乡野来的丫头没有一点规矩,若就此放纵下去,必然给你们家惹来麻烦,得让你公公婆婆好好管管。”
云清晚嗤笑,“呵,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趴在小姑娘身上扎针,看似治病,实则占便宜,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这是在救她!”
崔寅老脸通红,一个快死的人,他才没有兴趣。
云清晚“嘁”一声,“你要能救她,为何这么久过去,她还在出血?
我看你扎的是流产针,想把魏锦瑶肚子里的野种流干净,给某些人脱罪吧。”
“啪!”
魏绍诚忍无可忍,抬起手,就朝云清晚脸上招呼,但最终,落在了崔敏脸上。
云清晚身子一侧,躲开了。
魏绍诚复又追了过来,“以前,我只觉着你卑劣,没想到你的心,这么肮脏和歹毒。
今天,我若不好好管你,待将来你嫁去婆家,我们也会因你被戳断脊梁骨!”
云清晚躲到那个一直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的中年女人身后,讥嘲的望着魏绍诚。
“你魏家教养好,那魏锦瑶怎么未婚先育啊?
还有,你这么激动,莫非,魏锦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够了,云清晚,傅主任亲自来给瑶瑶检查,说她没有失身怀孕,你一直这样污蔑她,是想毁了她,还是想毁了整个魏家?”
被打疼的崔敏,恨恨的瞪着云清晚。
就算她怪魏锦瑶抢了她的一切,可绍诚是她亲大哥,她怎么能用那么伤风败德的话去中伤他?
云清晚望着魏绍诚和崔敏那暴跳如雷的样子,眼里充满嘲讽。
这就受不了吗?
上上世,你们羞辱冤枉我的时候,可听过我半句辩驳?
她再次拿出山萝卜秧子,故作恼火的质问,“崔敏,我怎么就毁魏家了?
魏锦瑶这明明是和多人同房导致的小产大出血,这话我也和宋琳说过,还跟她说山里有药可以治住。
宋琳恨魏锦瑶是魏明礼在外面跟狐狸精生的小野种,三番五次的阻止我回农村给她找药。
可我想着魏锦瑶到底留着魏家人的血,我不能看着她死,就偷偷的跑回山里找来这止血药。
如今,你们倒好,见面了,不问问我一路上是否辛苦,上来就打就骂,这药喂狗得了。”
说完,云清晚把野山萝卜扔进了垃圾桶的血污里。
将要落下的那一刻,中年女人眼疾手快的捡起了。
她怯怯的劝,“你们都别吵了,还是救魏同志要紧。”
大家都没有搭理她,实在是云清晚的话太割裂了。
听的魏邵诚和魏绍谦都忘记生气了。
瑶瑶是爸爸的野种?
妈妈竟然拦着云清晚给瑶瑶找药?
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妈妈是如何得知瑶瑶是野种的?
那个野女人狐狸精是谁?
崔寅也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宋琳平常那么爱魏锦瑶,原来是装的?
话说,魏明礼好大胆子啊,把外面女人的孩子,弄到家里给正室养,牛啊!
崔敏更在意的是魏锦瑶的清白,“云清晚,傅主任都说瑶瑶不是流产大出血,你非要这么说,到底想要干什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傅主任兴许没有见过魏锦瑶这种情况呢。”
有人证明又如何?
只要八卦够火辣劲爆,谁在乎真相了?
云清晚说着,对山萝卜秧子抬抬下巴,“是不是流产,用这药试一试 不就清楚喽。”
中年女人拿着药材,一副胆怯的模样,她拉拉崔敏。
“敏敏啊,咱试试吧,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能治的好哩。”
说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云清晚,“云同志,俺是恁大嫂她姑婆的表侄女,是来照顾魏同志的,俺叫邱桂枝,恁说这草药能止血,该怎么煮啊?要配啥子呗?”
中年女人一口浓郁的乡下农村人口语调,夹着两胳膊站在那里,通身写满了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后的局促不安感。
云清晚目光落在她那拿药的手上,虎口处有层茧子,看着是常年劳作留下的。
可她的食指和小拇指上的茧子,要比中指无名指要厚,这可不是种田妇的手。
这是常年拿枪,才导致那两指上的薄茧,比别处厚实。
而种田人的手指,因常常抓握农具,五指均匀用力,上面薄茧的厚度几乎差不多。
她目光移到女人脸上,蜡黄的皮肤倒是真的,只是眼神过于黑白分明。
跟农村那些因晒得过度,眼珠子泛黄的农妇比,简直天壤之别。
见她打量自己,女人越发紧张无措,她拿着药的手,微微颤抖,求助般的看向崔敏,“对,对不起,俺做错了。”
云清晚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事,扔了吧,我现在不想做好人了,魏锦瑶这个小野种想用我的药,没有三千块钱,门都没得。”
要多了,魏明礼不给,要少了,魏绍谦上不了当。
三千最好,魏明礼舍得给,也让魏绍谦日思夜想的从她这里讨要。
到时候,她就能让魏绍谦带她去地下赌扬,搞点黄金出来。
听到要钱,崔寅不屑一顾的眼神,也挪到了那几根野萝卜上,当即嗤笑出声。
“这不就是大蓟嘛,都没有炮制过,如何止血?
云清晚,我听说养你的乡下老头是个医生,想来,是个无德无能的庸医吧。
不然,也教不出你这样的小畜生来。”
第45 章三千太少了,给五千吧
她意念一动,一颗能让人烧心灼胃的毒药,就进了崔寅嘴里。
“没有口德的老畜生,你要不要赌一把,我这药若是能止血,你站在医院门口大喊三声,你是废物,然后离开医院,从此不再行医如何?”
“贱人,要是这药不能止血,我要你跪在我家门口给我磕三百个响头道歉!”
崔寅感觉自己要被云清晚气死了,愤愤说完,胃里跟喝了一口硫酸似的难受。
他看向魏绍诚,“还有你爸妈,我要让他们登报给我道歉!”
“爸,这是云清晚的错,跟我公公婆婆有什么关系?”
崔敏拉着父亲胳膊,恨恨的看着云清晚,“云清晚,你看清楚了,这是我爸,你再敢不敬,我撕你的嘴!”
等魏锦瑶的事了,她得好好教育教育云清晚,让她知道什么叫老幼尊卑。
“崔敏,敬人者,人恒敬之,你爹先满嘴脏污,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云清晚讥诮的目光,转到魏绍诚脸上,“魏绍诚,这止血草药,我本来打算免费给魏锦瑶用的,现在,我不想免费给了,你若想用我的药来救她,少了三千免谈!”
“几根破草,你要三千?”
崔敏抢先讽刺道:“云清晚,厕所在一楼东南角那里,去撒泼尿照照,你这个人值三千吗?”
魏绍诚黑眸阴沉,昨天,傅昭野看到他,又说起闲了约瑶瑶出去玩的话,现在,哪怕吃屎能止血。
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瑶瑶喂下。
他望向一旁拿着草药的邱桂枝,“去找炉子来熬药!”
“哎,好,好,我去找。”
邱桂枝瞥眼云清晚,开门离开了。
胃好像被石灰腌渍一样疼的崔寅,怒恨的瞪云清晚一眼,也想离开,可他又想看看魏绍诚怎么惩治云清晚的。
于是坐到椅子上,强撑着看后面的戏。
云清晚也找张椅子坐下,侧目瞧着他痛苦的模样,拿出玻璃杯,笑着喝一口甘甜的灵泉茶。
遂抬眸在魏绍诚魏绍谦崔敏三人脸上扫视着。
“光那草药还不够,还得配合我自创的止血银针,连扎三天才能彻底治好她,你看,你们谁付一下钱?”
魏绍诚脸寒的能滴出冰水,“云清晚,你不要跟我耍心眼,老老实实的治好瑶瑶,过去你所犯的错,我就当不知道,不再跟你计较。
你要一直这么闹,那我就得好好行使长兄该有的责任。”
对上他的满目威压,云清晚丝毫不在乎。
“魏绍诚,你不用吓唬我,三千块钱换魏锦瑶好,你很划算。
若是我出了这个门,你再来求我治,得三万。”
躲在最后面角落的魏绍谦,眸光熠熠。
上次被混子偷走的钱,爸妈说给可晴补上,却迟迟没有给他。
他身上原本那些钱全部输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些人一直在催他,要不是还不上,就要来家里闹。
到时候,爸妈知道了,还不得抽死他?
若云清晚真能从大哥那里要来三千块,那他就有钱翻本还账了。
越想越开心的魏绍谦站出来道:“大哥,这药也是晚晚从乡下辛苦采来的,给点跑路费理所当然嘛。
依我看,给三千太少了,直接给五千吧。”
云清晚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还是二哥最好,等我拿到钱,你帮我存着。”
这话,听的魏绍谦激动的嗓音都在打颤,“大哥,大嫂……”
“你给我住嘴!”
魏绍诚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呵斥完魏绍谦,看向云清晚,“钱少不了你的,你先给瑶瑶扎针。”
“不行,得先喝药才能扎针,哦,对了,我还忘了说药引。”
云清晚又喝了一口茶,“那草药得和魏锦瑶亲生父母的血一起煮,才有止血奇效。”
魏绍谦疑惑的问,“瑶瑶她是孤儿,哪来的亲生父母?”
“二哥,我刚刚不说了嘛,魏锦瑶是你爸在外面跟狐狸精生的小野种,只要用你爸的血熬药,连喝三天,就能治好魏锦瑶。”
云清晚说着,又看向魏绍诚,“你是魏家老大,流着的血跟魏明礼差不多,如果你愿意贡献一千毫升血,魏锦瑶明晚就能回家养着。
不过,要是用你的血熬药,得喝半个月才能彻底治好她。”
魏绍诚能来看魏锦瑶,必然是傅昭野给他的错觉。
莫说放他点血,就是割块肉,他也能答应。
魏绍诚的脸,越发黑沉,暗暗感觉出不对劲。
难不成瑶瑶这病,是云清晚搞出来的?
不,她一个山野女子,字都认不得几个,如何有这脑子?
再说了,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总不能是得知他们想把瑶瑶嫁给傅昭野,便想毁了瑶瑶取而代之吧。
哼,就凭她那满身土气,傅家人能看得上?
崔寅见他没说话,以为他要答应,赶紧阻止。
“绍诚,你是军人,不能随便失血,不如用你二弟的血,你们是亲兄弟,血都是一样的。”
“凭什么用我的啊,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不能输血。”
魏绍谦满口拒绝,一天一千毫升,两大海碗的血,还要取半个月。
只怕等魏锦瑶治好了,他没命活了。
“那你大哥是军人,每天还有繁重的任务和训练,更不能抽血。”
崔敏也舍不得自己丈夫出血,“你就辛苦一下,回头大嫂补偿你。”
“不行,我不干,我马上做爸爸了,我还得照顾我媳妇,我不能抽血。”
魏绍谦说着就想往外逃。
云清晚望着床上的魏绍译,蓦然出声,“魏绍译平日里最疼爱魏锦瑶,就抽他的血吧,反正他今后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多一点血,少一点血,也没有什么影响的。”
一直怒视着云清晚的魏绍译,恨自己不能爬起来吃了她。
可惜,他爬不起,也说不了拒绝的话。
最后,屋里几人沉默片刻,默认抽魏绍译的血。
第46 章魏锦瑶醒来
还带了一个陶罐。
当听到要用亲生父母的血做药引。
她瞄云清晚时,眸色晦暗。
崔敏进来后,在魏绍译大腿上抽的血。
还没有抽一半,魏绍译面色惨白的晕过去了。
但谁会在乎他呢?
抽够血后,云清晚指挥邱桂枝熬药,并再次提醒魏绍诚。
“钱不到位,我不施针,这血可就白取了。”
如今到这份上,无论云清晚说的真与假,他都得试一试。
若是云清晚敢骗他,这钱他不仅能拿回来,还能好好的教训她。
如此想着,魏绍诚看向崔敏,“你去找一千来,余下的,等下一次施针后,再给。”
崔敏咬碎一口银牙,也只能听话照做。
等药熬好,她把钱也拿来了。
云清晚数了数,整好一千,塞进自己黑皮包里,顺势取出一包银针。
等崔敏和邱桂枝喂完药,她在魏锦瑶身上的几个止血大穴施针。
一盏茶功夫后,魏锦瑶的血止住了,人也悠悠转醒。
“大哥……”
她一声虚弱的呼唤,把魏绍诚激动的眼眶湿润。
他抬手摸摸魏锦瑶的头顶,“嗯,好好休息,过两天你就好了。”
说罢,他看向崔敏,“照顾好她,我回家一趟。”
他要回家取爸爸的血,来给瑶瑶熬药,让她早点好起来。
魏绍谦一直瞅着云清晚的黑皮包,听了他这话。
他拉着云清晚先一步走了。
“大哥,我送晚晚回去。”
魏绍诚知道他是惦记云清晚的钱去赌,心里有气,却没有拦着。
云清晚被魏绍谦拉出房间的那一瞬间,又从空间取出一个微型摄像机,放在病房门口的衣柜上面,不仅能录音,还能记录下屋里全貌。
监视邱桂枝的同时,也能听听魏绍诚和崔敏他们的计划。
他们走后,魏绍诚也快速离开,回了魏家。
院门是魏明霞从里面打开的,见到大侄儿,她悄默默的说:“绍诚啊,你爸妈正在屋里生气呢。”
魏绍诚脚步一顿,“出什么事了?”
“你们家事事都瞒着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小心点。”
魏明霞絮絮叨叨的,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跟着进来的魏绍诚,厌恶的瞥她一眼,“姑,你该睡了。”
“好,好,我这就睡。”
魏明霞明着看电视,实际上也是想偷偷听些八卦。
可惜,哥嫂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她根本听不到。
魏绍诚自然也看得出她想偷听,毫不犹豫的把她赶去睡觉了。
此刻,宋琳正和魏明礼,在卧房里说给魏锦瑶输血的事。
“我听说有些人的血液特殊,只有亲生父母的血才能受得住,要不,咱们找找瑶瑶的亲父母吧,总不能看着她死啊。”
魏明礼闻言,面上很不耐烦,“当年抱她回来的时候,那福利院的人就说了,她爸妈死了,我去哪里找?”
宋琳本能的怵魏明礼,听他语气不好,赶紧放弱了气势。
“我也是着急瑶瑶,不行就不行呗,幸好我们找回了晚晚,若是瑶瑶有个什么,我实在受不了再次失去女儿的痛苦。”
魏明礼没有说什么,脸色却更差了,他岂会听不出宋琳的试探?
这个女人,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
“爸妈!”
魏绍诚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两人对视一眼,想不透大儿子这半夜怎么回来了?
宋琳打开门,把人迎进小办公区那坐下。
又跑出去,拿来一瓶冰凉的汽水递给大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瑶瑶醒了。”
魏绍诚目光带着几分愠怒的看着父亲。
若是云清晚那些话是真的,父亲所作所为,必将成为他进阶路上的黑点。
宋琳闻言,脸上下意识的溢出光彩,“瑶瑶醒了?那我明天去看看她。”
“不用看了,她后天晚上回来。”
魏绍诚看着母亲,心里也生出几分防备。
她明明已经知道魏锦瑶是父亲私生女的事儿,私底下不准云清晚去找药,却又在父亲跟前表演虚假温情。
还真是可怕。
吐槽完母亲,魏绍诚直接摊牌的看向魏明礼,“爸,给瑶瑶止血的方子找到了,用她亲生父母的血做药引,连喝三天,她就能好。
这找血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啪!”
魏明礼重重拍一下桌子,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你们一个二个到底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能听不出?
不都是在怀疑瑶瑶是他跟别人生的吗?
蠢货,个个都是蠢货。
这样的话说出去,这个家算是彻底完了。
“爸,你先别生气,云清晚回来了,这止血方子是她说的。”
魏绍诚把云清晚今晚上说的话,做的事,要的钱,全跟父母说了。
听到云清晚回来,宋琳并没有高兴之色。
当得知他们用她三儿子魏绍译的血入药,立即怒了。
“绍诚,你三弟本来就虚的很,你用他的血入药,是想要他的命?”
“妈,二弟也不愿意,难道要用我的血?”魏绍诚清冷的反问。
云清晚说的没错,老三已经彻底废了,反正死不了不就行了。
魏明礼一直沉着脸,这些污蔑他和瑶瑶的鬼话,竟是云清晚说出来的。
好歹毒的心思。
他想起宋琳曾经说云清晚鬼上身,便问道:“宋琳,你再讲讲那天她剪坏瑶瑶衣服前后的事儿,给我如实说,不要隐瞒!”
宋琳心虚的点点头,“那天中午,瑶瑶从楼下拿下几件剪破的衣服,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是云清晚剪的,你们也知道邵译那脾气,就打了她……”
宋琳没再欺瞒,把云清晚那天突然大变样的前后,详细的复盘一遍。
第47 章她竟然出卖我!
魏明礼终于发现,那些混子们可能也被利用了。
只是,时间点不对。
邵译要是真被云清晚打的那么严重,又是如何跑出去喊人的?
那群小混混和邵译玩的好,且家境都不如魏家。
借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在魏家放肆。
那些东西可能不是他们偷的。
那就有可能是云清晚拿了。
而那天的公安和邻居们并没有看到她搬东西离开。
那家里的钱物,到底是被谁偷走了?
难不成,还真如宋琳所说,云清晚不是云清晚,而是被鬼怪附身。
那些东西被鬼怪变走了?
不,世上根本没有鬼怪妖魔。
魏明礼眼神坚定,不信鬼怪一说。
看来,他得派人去把混混们找来,好好问问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去楼上睡,我跟老大单独聊聊。”
魏明礼冷漠的望向宋琳道。
宋琳这会儿正在思索魏绍诚那些话。
照老大那意思,他用老三的血,证实了魏锦瑶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
所以,云清晚跟她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什么挑拨离间。
魏锦瑶就是魏明礼的私生女!
越想越气的宋琳,怒道:“魏明礼,你当着老大的面,先说说魏锦瑶的亲妈是谁吧。”
想她往日那么宠爱魏锦瑶,竟然是外面野女人给魏明礼生的。
她简直活成了大笑话。
还不等魏明礼反驳,魏绍诚拿出那份录取通知书,放到宋琳手里。
“妈,不管瑶瑶亲妈是谁,现在,瑶瑶是我们家的,是你和爸的亲女儿,这一点不容改变。
你也别跟爸爸闹,现在把瑶瑶嫁给傅昭野,才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宋琳听着大儿子的话,再看着通知书上录取魏家之女的几个字,纵使心头有再多委屈,也只能为了儿子的前途让步。
她放下通知书,擦掉眼角的泪,拉开门出去了。
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客厅沙发里,呆呆的看着虚空。
不多时,魏绍诚出来了,魏明礼拿着车钥匙和公文包也出来了。
看到宋琳在客厅,魏明礼一脸淡漠的说:“我出去一趟,你回屋睡吧。”
宋琳下意识的站起身,“去哪里?”
魏明礼并未回答,跟着大儿子走了。
另一边,魏绍谦带着云清晚离开后,一路上都在哄云清晚。
“晚晚,我同学在银行上班,你把钱给我,我给你存到我同学那,省的爸妈又把那钱要回去。”
“你少哄我,你想骗我钱去赌吧。”
自行车后座上的云清晚,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胡说,我什么时候赌钱了?你别瞎说啊。”
魏绍谦是魏家打云清晚最少的人,可他媳妇余可晴却是刁蛮娇纵到无法无天的大小姐。
总用一些残暴恶毒的法子,来折磨人。
云清晚记得她刚来魏家的时候,余可晴嫌弃她身上有臭味。
就让她不停的洗澡。
那时候正下着雪,她让她用冷水洗。
每天早中晚做饭前,都让她洗过冷水澡,才能做饭。
说怕她身上的酸臭土味,掉进了饭里,影响她的孩子发育。
于是,魏家人也没有反对,任由她折腾她。
直到她病的起不来床,才罢休。
上上世的后来,余可晴的儿子长大了,当真是仗着家族势力,无恶不作。
即便被抓,余可晴和魏邵谦,也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给他脱罪。
想起过去,云清晚那颗要毁掉魏家的心,愈发坚定。
她勾出笑,“我亲耳听到魏锦瑶跟大哥说你赌钱,她还说你骗她的钱呢。”
“胡扯,我什么时候骗她钱了,那个死丫头,枉我平常对她那么好,赢了钱就给她买好吃的,她竟然出卖我!”
魏绍谦赌博这事瞒的很紧,家里人一直都没有察觉。
虽然几个舅哥知道,但他们之间相互保密。
要不然,余可晴早跟他闹起来了。
至于魏锦瑶什么时候知道了,他也不清楚。
只是没想到,她会出卖他。
难怪爸妈一直不给他钱喽,是防着他哩。
越想越气的魏绍谦,直接把云清晚带去了赌博的地方。
他愤愤道:“晚晚,魏锦瑶那个小贱人,我今后跟她不共戴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亲妹妹。”
云清晚扫视一圈周围环境,没想到魏绍谦这么急不可耐。
这就把她带来了地下赌扬。
挺好,省的她慢慢哄骗他带着她来了。
她故作高兴的两眼放光,“二哥,你说真的,你真的只认我一个妹妹?”
同时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漂亮的大眼睛毛绒女娃娃丢在路边的灯下面。
“当然,你本来就是我唯一的亲妹妹,魏锦瑶那个小乞丐,不,是小野种,她怎么配做我魏家人?”
魏绍谦说话时,从口袋里摸出十三块多钱,“走,二哥带你去下馆子,请你吃好吃的。”
“嗯,谢谢二哥。”
云清晚一脸毫不设防的可爱娇憨神态。
“哇,二哥,你看,那里有个漂亮的娃娃。”
“真的哎。”
魏绍谦跑过去,捡起娃娃,暗暗惊叹,这么好看的娃娃,便宜了云清晚,真可惜。
他拍拍上面的灰,拿过来,“晚晚,送给你!”
“谢谢二哥。”
云清晚搂着娃娃,笑得天真烂漫。
动念间,把娃娃一只眼睛,变成了微型摄像机。
两人七拐八绕的穿过一片巷子,到了最不起眼的一栋破旧的大院子前面。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眼神十分警惕的到处瞄着。
看到魏绍谦来,高兴的接过他的自行车。
“呦,魏二公子来了,这个妹儿是谁啊,长的可真俊!”
“魏二公子,咱们这里的规矩,你该不会忘了吧,我们这里不接生客,你带个小娘们过来干嘛?抵债啊?”
两个年轻人目光猥琐的打量着云清晚。
第48 章肉食厂冻库底下的地下室
“晚晚别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魏绍谦温柔的哄着云清晚,又对俩年轻人说,“滚开,这是我亲妹妹,我带她来吃饭的。”
“少哄我,你妹妹可不长这样。”
“那个是抱来的孤儿,这个是我爸妈亲生的,小时候走丢了才找回,我带她来吃饭的,你们别吓她。”
魏绍谦从口袋掏出两角钱,分给俩人。
“给廖哥说一声,多弄几个好菜,我们不差钱。”
他说着,拍拍云清晚的包。
云清晚一手搂着娃娃,一手捂紧自己的包,红着眼眶,带着哭腔。
“二哥,我们回家吧,我不吃饭了,我想回去。”
“别怕,二哥保护你。”
魏绍谦一边哄着云清晚,一边对俩年轻人使眼色。
两人也恍然明白,魏绍谦是想把自家妹妹骗进赌扬后,好把她身上的钱拿出来赌。
真他妈的没人性啊。
不过,他们喜欢。
其中一人快跑进院子,不一会儿又跑出来了。
笑呵呵的,“魏二公子,魏小姐,饭菜准备好了,快进去吧。”
“好。”
魏绍谦拉着云清晚,大步进了院子,“小妹别怕,我保护你。”
“嗯,我相信二哥。”
云清晚看着魏绍谦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噙着嘲弄的笑。
同时故作惊恐的左顾右看,用摄像头,拍下这里的一切。
院子里面,有七八间加盖的砖头房子,每个房子里,都住满了人。
魏绍谦拉着她,穿过房子中间狭窄的小过道,一直走到底,来到一间灰扑扑的砖房前面。
门口站着两个抱臂的大汉,看他们一身肌肉,便能猜出,是有功夫在身的。
两人拿过云清晚的娃娃,探查一番,发现里面全是棉絮,又还给了她。
随后推开门,让俩人进去了。
屋里面摆着平常人的生活用品,破旧的床铺桌椅板凳,还有煤块锅碗瓢盆和两个衣着破旧的白发老人夫妻。
看到魏绍谦和云清晚进来,俩老人乐呵呵的站起身,把床挪开,又在墙上,挪开一块木板。
露出一条狭窄的巷子。
“魏二公子,今天要发财啊。”
老头子瞧着云清晚,说的别有深意。
“哈哈,带妹妹进来吃顿好的。”
魏绍谦拉着云清晚,进了巷子,“晚晚别怕,这饭馆看着偏僻,里面的饭菜可是天下第一绝美,包你会爱上这里的。”
云清晚为了不让人看出她是自愿来的,呜咽的哭出来。
还用力的挣扎着,“不要,二哥,我不去吃饭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去!”
“进了这里,就走不了喽。”
那个白发老太太直接把云清晚推了进去。
前面的魏绍谦又用力的拽一把,云清晚彻底进去了。
五米多长的巷子,走到底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一同来的老头老太太,把杂物扒拉开,地上露出两块青石板。
他们转一下青石板前面的石桩,石板缓缓的往两边打开。
露出一个往地下走的楼梯。
在楼梯口,云清晚又剧烈的挣扎了一会儿。
魏绍谦也没了好脸色,“云清晚,只要你乖乖的,不要闹,我们俩怎么进来的,还怎么出去。
你要不听话,别怪我把你丢在这里。”
云清晚吓的要哭不敢哭的样子,跟着他们,下了楼梯,到了一间大地下室。
里面占地面积有一百多平方,摆了二十多张方形桌子。
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
其中五分之四是男人,剩下的五分之一是女人。
卫生搞得挺干净,淡雅的香气缭绕在整个地下室内,闻着很舒服。
室里气息也通畅凉爽,很显然,除了石板门,这里还有别的进出口。
云清晚悄悄看一圈,才发现,凉爽的气息,是从室顶上飘下来的。
还带有一股子猪肉的腥味,被香气遮掩了。
云清晚快速回想着这一片的工厂和建筑物。
最后猜出,这里应该是肉食加工厂冻库底下的地下室。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回过头看来,纷纷亮了眸子。
“哦靠,魏绍谦你这个烂货,从哪里搞来的小姑娘来还赌债?”
“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妹儿,廖哥怎么着也得把你那些账,全部消掉了。”
“都别起哄,她是我亲妹妹,我带她来玩玩,可不是为了还债的。”
魏绍谦呵斥一句,拉着云清晚来到门口那桌,谄媚笑着。
“廖哥,给我安排赌大小,人越多越好,今晚我要把过去输得那些全赢回来。”
廖哥是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糙汉,裸着上半身,光着脑袋。
噙着嗤笑的眸子,瞥云清晚一眼。
旋即笑意加深。
他扔掉手里的牌九,转过身,睨着云清晚,问魏绍谦,“你想要多少?”
“不,你误会了,我们带着钱呢。”
魏绍谦也不管云清晚惊恐发抖的缩在他身后的样子,直接把她的包夺过去,从里面掏出一千块钱。
高兴的抖了抖,“今晚,我要赢个够。”
一千块钱对于外面苦哈哈的人来说,确实很多,对于赌扬来说,真不多。
廖哥也没有什么意外,目光一直看着云清晚,“魏绍谦,今晚,你要是把这一千块全部输了,得把她留下,抵你以前的债。”
“不行,这是我亲妹,以前欠你的,我过两天给你。”
魏绍谦再混账,也知道魏绍诚那里需要云清晚给瑶瑶治病,还有夏家那边也需要云清晚替嫁,他怎么可能把人抵押出去?
即便输完了,廖哥也不敢把他和云清晚留下,他大哥可是军人呢。
谁敢惹?
“行,我相信魏二公子还得起。”
廖哥也没有过多为难,深深看云清晚几眼,安排手下给魏绍谦安排对手和骰子。
玩法也简单,两个人各摇一次,谁的数最小,谁赢。
输得那一方,根据对方点数,给出相应的钱。
对方点数越小,输家钱给的越多。
桌子旁边,除了魏绍谦的对手,还围了七八个看热闹,且跟着下注的人。
第49 章用妹妹抵债
她依旧仿佛被吓傻的样子,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更不敢跟魏绍谦闹。
她搂着毛绒娃娃,不停的转动它脑袋。
让摄像头把屋里的一切,全部拍下来。
包括这些赌徒们的脸。
至于廖哥,云清晚也回想起来了。
八十年代,他开始明目张胆的各处开赌扬和妓院,成了省城内的一个大毒瘤。
最后被魏绍诚用来做功绩了。
时间慢慢过去,云清晚渐渐放松下来,还露出了惊喜的笑。
因为魏绍谦赢了三千多。
她拉拉他的袖子,“二哥,咱们回吧。”
“妹儿,哪有赢了钱就走的道理?”
对手一脸笑意,“魏二公子,你这手气正旺,走了多可惜啊。”
魏绍谦正兴奋的找不到北,拿出十张大团结扔到云清晚怀里。
“晚晚乖,等我赢够五千,我们就离开。”
云清晚拿着钱,眼巴巴的看着骰盅,一脸希望他继续赢的天真神态。
然而,接下来不到两个小时,魏绍谦手中的钱全部输掉了。
最后,还把给云清晚的那一百,也抢夺过去输没了。
“哈哈,魏二公子,承让啊。”
对手笑的肆意,“要不把你妹妹留下,今天这钱,我还给你?”
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魏绍谦满眼通红,浑身颓丧,眼里却盛满疯狂。
他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云清晚,真想把人给押出去。
云清晚吓的眼泪直落,“二哥,不要,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们回家吧,爸和妈还等着我们回家呢。”
魏绍谦没有说话,忽的想到云清晚还能跟大哥要来两千,他转过头看向廖哥。
“廖哥,我再借两千,三天后还你。”
廖哥此刻,就在云清晚斜对角的位置上坐着,他玩着手里的匕首。
“魏绍谦,不如这样吧,我再借你三千,加上你以前的债,我也不要了,你把你妹妹留下,今后,我这赌扬任由你进来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诱惑大的很。
魏绍谦吞吞口水,强力压制着自己想答应的冲动。
云清晚吓到情绪失控,“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她搂着漂亮的布娃娃,冲到廖哥跟前,“廖哥,求你放我走吧,我要回家,呜呜,我要回家。”
玩了半夜的男人,看到一个雪一样娇嫩的小姑娘,血液早已经沸腾。
何况她还在哭。
廖哥眸色深深,笑着站起身,扶着她的肩,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跟着我,包你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
“不,不要!”
云清晚惊慌失措的把娃娃推进他怀里,又跑回魏绍谦身边,“二哥,我们回家,瑶瑶还等着我扎针,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魏绍谦听到扎针,理智回笼,“对,我们回去,走,我们走。”
若是没了云清晚,大哥非杀了他不可。
“魏绍谦,这样吧,只要你把妹妹留下,我把赌扬一半的收入给你,今后你就是这里的半个东家如何?”
廖哥靠在椅子上,面对面搂着布娃娃,大手抚摸着娃娃那毛茸茸的后背,笑得一脸邪恶。
这猫逗老鼠的话,诱的魏绍谦心里激荡,又怕父母大哥责罚。
一时间没了声响。
云清晚见状,也懒得再跟他们玩,她惊恐的扑倒桌子上,搂住骰盅。
看向廖哥,“廖,廖哥,我跟你赌,我赢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哈哈哈!”
她发抖恐惧的样子,看的廖哥又是一阵狂笑。
他把布娃娃放在身后茶水台子上面的隔板上,来到云清晚对面坐下。
“你输了,就留下来伺候我。”
“云清晚,你胡闹什么?”
魏绍谦哪敢让云清晚跟他赌?
全省城也没有人能跟廖哥赌啊。
然而,旁边的汉子们,齐齐把他按住拉开,还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云清晚恨恨的看他一眼,坐在他的位子。
率先摇骰盅。
她双手握着一通乱摇,逗得全扬人哈哈大笑。
“妹儿,你都不会玩,直接认输得了。”
“廖哥,这可是你未来媳妇,你不能赢得太过分,小心,她不让你上床。”
在一阵粗俗的调笑声中,云清晚打开后,三个骰子分别是,三五六。
又引起一阵哄笑。
廖哥笑着接过去,摇了三下,“三四五,还要玩吗?”
“三局定胜负!”
云清晚拿过骰盅,学着廖哥,也摇了三下。
五四一。
廖哥挑眉,拿过去直接摇了,二三四。
他得意道:“小妹儿,别看我们躲在这里见不得光,但钱没少挣,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每天三十块的零用钱,随你花。”
云清晚没有出声,搂着骰盅拼命的摇,不敢放下。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调笑。
“廖哥,恭喜你要做新郎官了!”
“还是魏绍谦最厉害,一下子成了这里半个东家。”
“砰!”
骰盅落下,云清晚颤颤巍巍的打开,三个骰子摞在一起,只有一个点。
扬面顿时僵住,这明显就是运气嘛。
哪怕廖哥也能摇出一点,那也差点意思。
若是摇不出来,可就丢人了。
众人全看着叠落一起的三颗骰子,等廖哥做决定。
一分钟后,冷着脸的廖哥,忽然哈哈大笑,摆摆手,让属下松开魏绍谦。
“魏绍谦,你妹儿好手气,今天这事算过了,你们走吧。”
魏绍谦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他今天要真把云清晚留在这里,爸和大哥能把他的手剁了。
他拉着云清晚走到墙角,“谢,谢谢廖哥!”
“我们是兄弟嘛,客气啥,走吧。”
廖哥笑着把匕首扔过来,正好钉在墙上的一个孔洞。
好好的墙壁,自动打开一个门。
魏绍谦拉着云清晚快速出去后,墙上的门,迅速关上了。
云清晚回头看看墙,上面一点也看不出门的样子。
遂往别处看,发现她正在一条黑漆漆的狭长巷子中间。
巷子暗处,还站着几个抱臂大汉。
他们看俩人一眼,继续警惕的站岗。
云清晚往高处瞄一圈,她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肉食厂冻库后面。
因四周都是工厂,这巷子里,除了白天会有人走一下。
晚上几乎没有人。
而前面的进口,没有熟人带,一般人也进不去。
所以,这地下赌扬,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存在着。
希望布娃娃能帮她,找到他们的财富所在。
第50 章吹空调
“魏二公子,欢迎下次再来哈。”
魏绍谦已经没了输钱时的颓丧感,他乐呵呵的接过自行车,看向云清晚。
又变成了温柔好哥哥。
“晚晚,今天是二哥糊涂 ,今后我不赌了,你回去不要告诉爸妈。
你放心,那钱等你出嫁时,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骗人,呜呜,你个大骗子!”
云清晚忽的大哭起来,还不忘捶打魏绍谦。
“魏绍谦你等着,我回去告诉妈妈,你把我的钱赌没了。”
她比魏绍谦矮,力气却大的很,魏绍谦根本躲不开她的巴掌,只能任由她打。
被打疼了后,一把推开了云清晚。
“云清晚,你够了,你要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我一定把你卖给廖哥!”
云清晚不甘示弱,“那我去告诉公安你们开赌扬!”
“别胡说!”
魏绍谦吓的左顾右瞧,声音压的低低的,却充满狠劲。
“你要敢去报公安,廖哥一定去大山里把云家人全杀了。”
“我,我……”
云清晚一副被吓住的模样,结结巴巴的,什么也不敢说了。
“好了,回家后,你就说我带你去吃饭了,其他的什么也别说,就当今夜做了扬梦。”
魏绍谦骑到车座上,示意云清晚上来。
云清晚不情不愿的坐上去,“我不说可以,你得把我的布娃娃拿回来。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娃娃。”
“娃娃丢里面了?”
魏绍谦回头看一眼,果然没有布娃娃。
他眼珠子一转,溢出喜色,“那你得把那两千块钱借我用用,不然,我怎么进去给你拿?”
“不行,你手气不好,又输了咋办?”
“胡说,我不可能再输的。”
“我不信,反正我不会再信你的话。”
“好晚晚,你是我的亲妹妹,二哥不会骗你,明天你拿到钱,再借我用一次,我保证连本带利的全部还你。”
“我不信!”
两人就着钱的话题拉扯一路,云清晚也没有答应借钱。
回到魏家,凌晨一点多,大门紧闭,两人从后院墙翻进去的。
魏家一楼大门也紧锁着,好在魏绍谦偷偷配了后门的钥匙。
两人进来后,悄悄的上了二楼。
魏绍谦抢先占了二楼洗浴室,云清晚不想下楼,直接把卧房里的床柜子等收进空间。
又把空间里她一个人居住的智能小房车取出。
她在里面洗澡洗头换好衣服后,也没有收起来。
而是打开房车的门,让里面的空调风,对着屋里吹。
片刻,屋里凉爽下来,她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微小的定位仪。
拿出末世大哥哥曾经用过的机械旧手表和她安全屋里面的高智能仿真机器人助手阿默。
她给机器人阿默输入指令,要求它把微小定位仪,装进表盘里面。
阿默的手很灵活,三两下就拆了手表,把微小定位仪装在齿轮缝隙里,然后,快速组装回去。
云清晚又从空间拿出微型定位仪的接收器,和手表里面的定位仪做一个相连感应设置。
今后,只要手表在她一百里之内的距离,无论它藏在哪里,她都能找到它。
手表是送给大哥云怀宴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魏明礼对他下黑手。
忙完,她把在黑市买的山货拿出来,装了三大包,蜂蜜单独灌了两玻璃瓶。
明天去医院,送给傅书仪和王卉。
如今已到盛夏,哪怕凌晨,也热的很。
但云清晚有空调,躺在房车床上,一觉睡到了六点多。
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的。
她快速收了小房车,取出床柜子等,打开门,是魏明霞。
“咦?你这屋里怎么冷冰冰的?”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子凉风扑面而来,让魏明霞好奇的往屋里看。
云清晚一把给她推了出去,“你拍我门干什么?”
“嘿,死丫……”
魏明霞正欲骂人,想想云清晚的暴力,还是忍住了。
“喊你下楼吃饭,你妈亲手做的。”
“哦。”
云清晚往楼下瞥眼,一把关上门,想到二楼卫生间被魏绍谦用脏了。
她直接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洗脸刷牙,脏水直接从后面阳台倒进了后院的玫瑰花丛。
随后从空间里取出一套天蓝色衬衣搭配黑色高腰裤换上。
这是她末世里穿的衣服,穿在现在这个身体上,有点宽松了。
她把衣摆掖进裤腰里,用黑色皮带扎紧。
整个人身形曼妙纤长,又利落清爽。
前面的刘海长了,她用发卡给拢到了脑门上,露出光洁的额头。
下楼后,宋琳看着她那白的透光的脸,眸底晦暗。
旋即,又和蔼可亲道:“晚晚啊,起来了?快来吃早饭,都是妈妈亲手做的呢。”
云清晚目光落在餐桌上,上面摆满了精致的早餐。
皮蛋肉粥,小笼包子,甜豆腐花,糖糕油条,还有几样花式蒸糕。
除了肉粥,其他的一看就是外面买来的。
魏明霞推着不能说话的魏婆子,也来到了餐桌旁。
歪着嘴说不了话的魏婆子,望着云清晚那明媚精致的脸,脑海里闪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是……
云清晚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坐在餐桌旁,望着宋琳。
“这是良心发现了?那赶紧把剩下两千块钱给了吧。”
魏绍诚昨晚回来,肯定跟魏明礼和宋琳说了钱和血的事儿。
她不在乎谁给钱,只要魏绍谦上道去赌就行。
“晚晚,以前都是妈妈不好,忽略了你,今后,妈妈会补偿你的,快来尝尝这肉粥,我早上现熬的。”
宋琳语气温柔,还有几分讨好。
大儿子说的对,不管魏锦瑶是谁生的,她如今被傅家未来继承人看中了。
她就是魏家的亲女儿。
没必要去纠结别的,让唾手可得的富贵就这么没了。
所以,她得哄着云清晚,把瑶瑶治好。
云清晚也不客气,接过宋琳递来的粥,轻轻的搅动几下,慢悠悠的吃着。
不一会儿,魏绍谦下楼来了。
他冲云清晚眨眨眼,给她拿了一笼包子。
看向宋琳,“妈,晚晚才是你的亲女儿,你可不能再厚此薄彼的。
剩下的两千,你要不给晚晚,我和可晴都不答应。”
第51 章 增高药
竟让他主动帮她说话。
她望向云清晚,笑着握住她的左手。
“晚晚啊,那么多钱带在身上不方便,你交给妈妈,我给你去办个存折,把钱给你存着做嫁妆。”
云清晚轻笑着没出声,等魏绍谦来解释。
魏绍谦也怕她说漏嘴,急忙说:“妈,你忘了,我同学在银行上班,我昨晚上带她去把钱存好了,你把那两千也给我,我给晚晚存着。”
宋琳没想到不爱管家里事的老二,怎么想着帮云清晚存钱了。
又想到云清晚没有户口本,那钱肯定存在老二名下。
也就没有提钱的事了。
她继续扮演慈爱的好妈妈,温柔的摸着云清晚的手。
“晚晚啊,家里最近事多,一切开支全是爸爸妈妈跟亲朋好友借的,如今,实在是借不到了。
你先去治好瑶瑶,那两千块钱,等到中秋节时,我想法子给你凑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这么明显的赖账,云清晚又不傻。
她浅笑着抽出手,“没关系,等你们凑齐钱,我再去给她治也不迟。
不过,昨天那一针就失效了,后面要多取一次血,钱也要再加一千。”
这话听的宋琳怒火中烧,她面上还要强撑笑着。
“晚晚,钱不会少你的,等你治好瑶瑶,我就把她送走。
今后爸爸妈妈只爱你一个人。”
死丫头,你敢跟我拿乔,今后他们再欺负你,我也不护着你了。
云清晚挑眉嗤笑,“别逗了,你要是真心对魏锦瑶或者对我,那就用钱证明,两千块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当然不难了!”
魏绍谦抢先接话,“妈,你就把钱给晚晚吧,两千块钱而已,咱家又不是拿不出!”
“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以后别回来了!”
宋琳快要被撤台的二儿子给气死了。
她咬咬牙,没再说话,心里窝着的火越发浓烈。
凭什么让她为了那个小野种,跟云清晚低三下四?
爱治不治,老娘以后不管了。
一连吃了一笼肉包子的云清晚,擦干净手,忍着笑站起身。
“妈,二哥也是好心,你就别气了,赶紧准备钱吧,我去医院等着你们,钱不到位,我真不会治哦。”
语罢,她起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宋琳气的踹一下子桌子,恨恨的瞪着二儿子。
“把你存的那一千块钱取出来给我。”
正好给了云清晚,再让老二哄来给她“存”着。
如此反复,她等于用一千块钱办了三千的事,划算。
魏绍谦一听找他要钱,慌忙站起,“妈,钱存的定期,暂时取不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去上班了,走了哈。”
魏绍谦抓了两根油条,跑了。
宋琳想法落空,气的摔了筷子,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锁好卧房门,背着自己的小黑包,去上班了。
魏明霞等她走远,欢欢喜喜的关上大门,看着桌子上的早饭,乐的大牙花子都出来了。
“难得大嫂大方一回,我得吃个够。”
魏婆子歪着嘴,发出一串“呃呃呃”声。
死丫头,别忘了我啊。
魏明霞没有吃饱,哪会管她?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见底了,魏婆子眼泪婆娑的。
呜呜,都怨魏邵译那个死崽子啊,他要不把云清晚打坏了。
也轮不到魏明霞这个死丫头来虐待她。
而离开魏家的云清晚,去了公交车站,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辆车。
“嗨,晚晚!”
云清晚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迎面遇上了骑着自行车从医院里出来的吕玉臻。
她来军医院给她大哥拿药,没想到回去时,能遇上云清晚。
“玉臻!”
云清晚笑着迎过去,后背突然多出一个黑布包,“我前天回了趟老家,给你带了增高药,你还要吗?”
“要要要,当然要了。”
吕玉臻做梦都想长高,她架好自行车,拉住云清晚的手,带到路边的大树后面,“今天能拿到药吗?”
“我随身带着呢。”
云清晚从身后黑包里,拿出三玻璃瓶增高药剂,每瓶一千毫升,还配了一个一百毫升的量杯。
她又拿出一个结实的粉色纸盒子给装上,“每天早上起来,空腹喝一杯,一个月后,包你长高十厘米,不见效不收钱。”
透明的玻璃瓶里,淡绿色的药汁,看上去莫名的渗人。
吕玉臻提着药,神情讪讪,“晚晚,这是什么做的?”
她以为是黑色药汁或是药丸,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绿色的。
“这是神婆的秘药,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你放心,绝对没毒。”
云清晚把三瓶药放在路边休息的石凳子上,从每瓶药里,各倒出十毫升自己喝下,以示证明药无毒。
“你要不敢喝,千万别扔了,神婆说,这三瓶药值一条大黄鱼呢。”
一条大黄鱼!
这可不是小钱。
吕玉臻赶紧把药抱的紧紧的,“好好,我绝对不会浪费一滴。”
“这药你拿回家后,就说大街上遇到的赤脚大夫给你的,千万别把我出卖了。”
“放心吧,我连我爸妈都不告诉。”
“我信你。”
云清晚揽住吕玉臻的肩,“神婆说,你大哥的心脏病她也能治,一颗神药便能见效,但得用两根大黄鱼来买。”
“晚晚,对不起啊,我爸妈听说国外的心脏病手术很发达,他们正在想办法出国,带大哥去国外治疗,那药就算了。”
吕玉臻前几天跟她爸爸妈妈说了这事,他们根本不相信,还把她训斥一顿,让她以后不要说这些迷信的事,平添麻烦。
但若是这增高药,真的能让她长高,她倒是愿意买一颗神药回来给大哥吃试试。
“没关系,等你想要那神药了,随时来找我。”
云清晚也只是为了报答吕玉臻曾经的相助之恩,吕家人要真不相信,也没关系。
她还舍不得一颗起死回生的能量凝珠呢。
毕竟这里是正常世界,用掉一颗就少一颗。
至于心脏病手术,她空间医疗室里的高智能机器人们,轻轻松松拿捏。
就是不好取出来用。
第52 章请傅书仪打听云怀安
“好,晚晚,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我闲了去魏家找你玩。”
“嗯,路上注意安全。”
云清晚送了她一截,等人走远,她才拿出“王朵”的工作牌,进了医院。
刚走到门诊大楼门口,就看到了昨天接待他们的护士王卉。
她领着云清晚去了傅书仪的休息室,拿出一套护士装。
“云同志,你换上这个,今天就可以在医院陪着你大哥了。”
“好,谢谢你。”
云清晚感激的笑笑,把黑背包卸下,从里面拿出三大包干的山菇和木耳,两玻璃罐蜂蜜。
把其中一包山菇木耳和一瓶蜂蜜,放到王卉手里。
“卉卉姐,这是我和大哥从老家带来的,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你别嫌弃啊。”
“哎呀,这么好的山货,我们都买不到呢。”
王卉感激的接过山货蜂蜜,“云同志,谢谢你啊。”
“你别客气。”
云清晚快速换上护士装,王卉带着她,去了重症住院楼那边。
傅书仪领着云怀宴,还有两个中年医生和三个年轻的男学徒两个年轻的女学徒,正在给重症病人们检查身体。
看到云清晚,她微微颔首,继续挨个病房的给病人检查,并跟云怀宴他们六个年轻学徒,讲述医理知识。
同时,还提出些问题,让六人回答。
云爷爷虽是山里的赤脚医生,也是国内国外医术都通的人。
云怀宴自幼跟他学医,哪怕没有进过医学堂,基本医理他都懂得。
因而,回答傅书仪的问题,丝毫不费力,甚至还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听的傅书仪和那两个中年医生,连连点头。
另外五个学徒,也大有来头,懂的医学知识并不比云怀宴少。
云清晚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话,终于明白傅书仪答应让她大哥来,是多大的恩情了。
她在末世虽学了医术,但并没有多少常规病的临床经验。
手术方面,也大多借助智能机器人,术后用灵泉水养护,和正常世界治病救人的过程,是不同的。
所以,她要想在这个正常的世界给人看正常的病,还得重新学习。
便也跟在后面,认真的学。
两个小时后,傅书仪看完所有重症病人,把余下的事,交给那两个中年医生,她带着云清晚去了一楼休息室。
“晚晚,你大哥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正是我想找的徒弟。”
云清晚看出来了,傅书仪这次收徒,都是千挑万选的。
大哥能得到她的夸奖,她很开心。
“谢谢傅主任,我大哥今后就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你的通知书也给魏绍诚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傅书仪理理云清晚耳边碎发,很是喜欢她这沉静的性子。
“好。”
云清晚拿起山货和蜂蜜,“这是我爷爷奶奶让我带来给你的,谢谢你对大哥的照顾。”
“你们太客气了,今后可不许送礼,违反纪律。”
傅书仪笑着把山货收好,问起云怀宴的肝炎,“我瞧着你大哥不像有肝炎啊?”
她瞅着云怀宴那白嫩的皮肤,黑亮的眼眸,和满身蓬勃的朝气,根本不像得肝炎的病人。
难道是误诊了?
云清晚心虚的眨眨眼,“我爷爷一直找古方子给他治病,或许治好了,不过,昨天我们来时,给他验过血,等下午拿到结果,就知道他好了没。”
“若是那样,那些肝炎患者就有救了。”
说起肝炎,傅书仪一脸愁容。
据统计,全国百分之一的人患有肝炎,并且,这个染病基数还在上升。
若是还不能研制出疫苗,患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云清晚对于这个时候的肝炎,是最了解的,那真是件关乎全民健康的大事。
她意识进入空间里的疫苗区,若是能全部解禁出来。
光那些肝炎疫苗,就够全国三代人用,可没有黄金啊。
就连肝炎疫苗制作的书籍资料也拿不出来。
若是廖哥那搞不到黄金,她只能去银行“借”了。
“傅主任,你别急,会有办法的。”
“对,只要我们不懈努力,定能战胜肝炎病。”
傅书仪这次招学徒,就是为了在医院里,新设一个肝炎疫苗研发室。
希望这几个孩子不会让她失望。
云清晚跟着笑笑,拿出云怀安当兵的地址,简要的说了云怀安当兵的过程。
“傅主任,麻烦你再给帮个忙,问问我二弟云怀安是否真在那边的军区,我心里总觉着不踏实。”
傅书仪拿过地址一看,确实是南方某军区的地址。
“你别担心,这地址和军区号没有问题,那边我知道是哪些人在管,倒不熟识,我让我爱人给你问问,他认识的人比我多。”
“多谢你们了。”
“别总说谢谢,我们之间不用谢的。”
傅书仪抬手看看表,“我得去病房看看,你在这屋里等一会,我去喊你大哥下来,跟你说说话。”
“嗯。”
云清晚没再说客气话。
傅书仪走后十多分钟,云怀宴来了。
高大帅气白净的青年,配上一身白大褂,简直帅呆了。
云清晚眼里盈满笑意,“大哥要是再配一副无框眼镜,就是禁欲系男神的天花板啊。”
这些后世的网络词,云怀宴是没有听过的,但“禁欲”两字,实在不是什么好词。
他屈指敲敲妹妹脑门,“小姑娘家家的,不要乱说话,傅主任人挺好,你不用担心我。
昨天,魏家大嫂找你什么事?”
昨天妹妹跟崔敏离开后,他跟过去,却被人拦下来,要求看证件。
等他回宿舍拿来身份证件,检查过后,也找不着妹妹了。
“她叫崔敏,是普通住院房那边的护士,魏家三哥和小妹住院了,她喊我过去帮忙照顾人,没多大事。”
云清晚没有说太细节,不想让大哥掺和进来。
她经历过太多黑暗,就不想身边的亲人沾惹黑暗。
那些仇恨,让她一个人承担一个人去报复。
云怀宴看出她不想说,也没有逼问。
如今,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会一点点查清楚的。
第 53章医学徒们的背景
“大哥,这是我昨晚上买的二手货,不值钱,你先戴着,等发工资了,我给你买个好的。”
“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哥,怎么能让你给我买东西,等我发了工资,我给你再买一个手表。”
云怀宴望着腕上的表,很是欢喜。
他知道云清晚有一个很精致漂亮的贵重手表。
那是魏家人送给她的吧?
等他学成发了工资,给她买一个更好的。
“嗯,咱们一起挣钱,给咱家每个人,一人买一个手表。”
云清晚俏皮说完,和云怀宴一起回到楼上,跟着傅书仪继续学习。
中午,傅书仪领着他们一群徒弟,去食堂吃饭。
八人坐在一起,云清晚也知道了和大哥一起住的,另外三个医学徒的名字。
高个子带着眼镜的俊朗青年,叫范允杰,今年十八,高中毕业,父母是随军医生。
圆脸爱笑的青年名叫施卫国,和云怀宴一样大,今年二十岁,是刚从乡下回城的知青。
他能跟着傅书仪学医,除了熟人举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在乡下四年,一直在卫生所跟一个下放的外科高手学了一手好外科医术。
另一个只有十七岁,名叫楚楠,模样清秀,是楚柏笙的堂弟,腼腼腆腆的不爱说话,还有些许怕生。
以前没有接触过医术,领悟力却是四人中最厉害的。
云清晚跟在他们后面,一直注意着他,发现他的记忆力超强,无论身边人跟他说什么,他都能快速复述出来。
要是好好培养,他未来的医学能力,可能是这几个学徒里最强的。
两女徒弟,其中十七岁的苏语,今年高中毕业,白白胖胖的,父母是别的医院里的医生,从小接触医术。
说起医学上的事,也是头头是道。
另一个易泠秋,二十三岁,五官明艳靓丽,来历不明,眸色清清冷冷的,不爱说话,但医学知识很丰富。
云清晚猜测她生活环境里,一定有医学大佬,还是那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因为易泠秋嘴里蹦出来的医学词,常常夹杂着外语。
饭后,傅书仪领着一群小徒弟,休息一个小时,去了前面普通病房。
带着他们挨个的给病人们检查身体,也针对性的讲解一下他们病的起因防范和治疗,还有术后该如何护理。
云清晚跟在王卉身边,照顾重症病房这边的病人,并没有过去。
下午三点多,她拿出玻璃杯站在窗户边喝水时,垂眸的瞬间,看到了楼下树荫里的三个护士。
哪怕她们都戴着口罩,云清晚还是一眼看出,其中一人是邱桂枝。
哪怕她穿着护士服,脊背直挺,不复那胆小懦弱的样子。
云清晚也认出了她。
她赶紧拿出手机,调好焦距,拉近镜头,对着三护士的脸拍。
邱桂枝拿着牛奶糖瓜子红薯干红鸡蛋,在分给那俩护士吃。
三人有说有笑,瞧着很熟的样子。
云清晚细细看着俩护士的脸,竟然是重症病房这边的护士。
邱桂枝此举无疑是在打听什么事儿。
至于那俩护士,是她的同伙还是被她骗了,就不得而知了。
云清晚和邱桂枝离的太远,没办法把录音球放到她们身边去。
十多分钟后,邱桂枝和俩护士分开了。
云清晚赶紧来到无人的病房,取出智能机器人助手阿默。
把视频上传给它。
一分钟后,机器人阿默通过对邱桂枝三人唇部动作的分析,模拟出了她们的声音。
邱桂枝跟两护士称,她是普通住院部那边新来的护士,今天她儿子周岁生日。
她特意给大家带了喜糖和红鸡蛋。
两护士或许是看在吃的份上,并未发现异常。
三人聊天间,邱桂枝状似无意的问起傅曜洲。
问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两护士非常肯定的告诉她,傅曜洲死了。
听完这话的邱桂枝,眼里是高兴的。
云清晚瞬间明白,邱桂枝可能是特务派来打听傅曜洲的。
不知道傅昭野他们有没有抓住那五个特务和谭放他们?
算了,她今夜去黑市看看就知道了。
若谭放的人还在,棚户区那边就没有收网。
至于邱桂枝,让傅书仪来解决吧。
四点多时,傅书仪领着六个徒弟,从普通病房那边回来了。
云怀宴也带回了他的检查报告。
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完美极了。
云清晚接过报告单,眼泪滑落,大哥的命,终于被她改写。
云怀宴也激动的落泪,他好了,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传染别人了。
傅书仪也跟着开心,“怀宴,你还记得你吃了什么药吗?”
云怀宴眼神一虚,“师傅,我以前吃了很多药,具体是哪种药治好的,我也不清楚。
不过,我还记得药方。”
说完,他拿出纸笔,一连写了六个药方。
是云清晚一早给他准备的六个治疗肝炎的草药方子。
傅书仪看着上面的药名,和她们平时给肝炎病人吃的药,是有所不同。
至于效果,还得实践。
“怀宴,晚晚,你们的爷爷很厉害,等这些药方经过测试成功后,我举荐他到医院坐诊。”
云怀宴不善于骗人,没有勇气接她这话。
云清晚心里欢腾不已。
药方是末世那个时空里的医生,经过临床验证,筛选出来最好的治疗肝炎的药方。
她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并不想回报。
但这份功劳,若能让爷爷进医院坐诊,那也是大好事。
“谢谢傅主任,我爷爷说,我们的老古医都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不同的病,用的药和量都是不同的,这方子对我大哥管用,对别人可能没那么大效果。
给人用药时,还是得记录下他们在整个治疗过程中的情况,方便调整药方和剂量。”
“你说的对,只有不断的实验,我们才能得出最优治疗方案。”
傅书仪很满意云清晚的在医学上的严谨。
聊完,云清晚让大哥先去忙,她把今天看到邱桂枝扮成护士的事儿,跟傅书仪说了。
第54 章魏绍谦又骗走一千
傅书仪一改往常的柔和,眉眼瞬间凌厉起来。
她们这军医院,和普通医院不同,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要严格审查身份信息。
邱桂枝若不是普通人,那带她进来的崔寅和崔敏,不仅要被开除,还要接受政治调查。
“没有看错,她和三楼病房的黄护士徐护士,在北墙那片玉兰树下,聊了十多分钟。”
云清晚没法说出聊天内容,但她相信,以傅书仪的聪慧,自然猜得到。
傅书仪也确实猜到了,无非是有人想知道她弟弟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些人好大胆子啊,敢混进这里来。
她严肃的看向云清晚,“这事你不要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排人去监视她。”
云清晚道:“好,我去魏锦瑶那边看看,等下直接从那边下班回家。”
傅书仪点点头,“我听杨护士长说,你用大蓟炖血,给魏锦瑶止住血了,也是你爷爷教你的?”
下午杨光华跟她说,晚晚从云家那边的大山里,找来的大蓟配合亲人的血熬药,治好的魏锦瑶。
她无法相信。
因为这没有一点医学常理。
可她进去给魏锦瑶检查后,她确实脱离生命危险了。
云清晚俏皮的眨眨眼,“止血关键在银针,至于血,不过是我跟魏家人讨的小利息。”
傅书仪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没好气的戳戳云清晚脑门。
“不要玩的太过,那个魏绍译不能再抽血了。”
“行,我换个人玩,走啦。”
云清晚很感激傅书仪没有拦着她报仇。
她离开后,去了饭堂,买份饭,吃到六点,才去魏锦瑶病房。
昨夜和今天一整天,魏锦都没有出血,气色也好多了。
直到下午五点,她身体又开始大出血,人也再次昏迷。
崔敏心急如焚,用了各种方法,都不管用。
不得已,她又从魏绍译身上取了一碗血熬药。
并喊来崔寅,用云清晚昨晚那套止血针灸法,来给魏锦瑶止血。
奈何,屁用没有。
她心里那个气啊。
只能打电话联系宋琳,让她把云清晚送来。
然而宋琳很懵逼,她告诉崔敏,云清晚早上就去医院了。
崔敏更懵了,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云清晚。
她跑哪去了?
就在她忙的焦头烂额,准备找魏绍诚来的时候。
云清晚来了。
“你怎么才来?”崔敏怒气冲天。
“我怕你没有准备钱啊。”
云清晚笑着来到床边,“你们刚刚给她喂药了吧,再有一个小时,那药就失效。
即便止血针扎上,也止不了血。
所以,一个小时之内,能不能把钱付给我?”
她猜到他们会自作聪明的折腾一次,才故意等到这个时候来的。
崔敏有种被折磨的精疲力尽之感。
最后,咬牙切齿,“你等着,我去拿钱。”
其实,钱她带着了。
就是想看看,她们自己照着云清晚的方法能不能治好魏绍瑶。
病房里,除了床上躺的魏锦瑶和魏绍译,便只剩下云清晚和一身农妇模样的邱桂枝。
邱桂枝在给魏锦瑶换身下垫子,还细心的给她擦洗身子。
云清晚看着她问,“邱大婶,崔敏雇了你几天?每天给你多少钱啊?”
邱桂枝闻言一愣,抬头看着云清晚,又很快挪开了视线,变回了畏畏缩缩的样子。
“恁嫂子说让俺照顾魏同志,直到她出院,每天管吃住,给俺五毛钱。”
云清晚点点头,“哦,那就是说,只要魏锦瑶一直住院,你就一直有钱拿喽?”
邱桂枝讪讪的笑笑,一副希望能多照顾魏锦瑶一段时间,又希望魏锦瑶快点好的神态。
“俺,俺希望魏同志早点好。”
“其实,你可以让崔敏给你介绍别的病人,尤其是重症病房那边,很多病人的家人因为工作没有时间照顾,要是有人能帮忙照顾着,他们很乐意花钱呢。”
云清晚一副好心指点的神态,倒让邱桂枝没有怀疑什么。
她心里暗暗思量着,这倒是个留在军医院里的好办法。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邱桂枝都应付的很有水平,看不出一点特务的影子。
不一会儿,崔敏把一千块钱拿来了。
云清晚收了钱,开工给魏锦瑶施针。
片刻后,魏锦瑶的血止住,人醒来,气色也渐渐恢复了。
她看到云清晚,记忆跳去了剪衣服那天。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是妈妈和三哥不信你……”
“啪!”
云清晚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说的对,你错了,你错的离谱又该死。”
“云清晚,你干什么?”
崔敏心疼的看着魏锦瑶的脸,“她还没有好,你打她干嘛?”
云清晚回她,“是她说她错了,我才替天行道,给她去去灾殃啊。”
崔敏无语至极,魏锦瑶也是,好好的说自己错了干什么?
捂着脸的魏锦瑶,脑袋嗡嗡的,见崔敏不再帮她说话,眼泪扑簌簌的落。
哼,等她回去,让爸爸妈妈给她出气。
云清晚噙着笑 装好银针,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擦手。
“崔敏,魏绍译的血不能再抽了,你还是想办法找魏锦瑶的亲爹妈来吧。
哦,对了,再提醒你一下,用她亲生父母的血时,得当扬取血熬药才管用,不然,这两天的治疗就白费喽。”
说完,她也不看崔敏那铁青的脸,步履轻快的走了。
刚出医院大门,碰上了来接她的魏绍谦。
“晚晚!”
魏绍谦一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本存折,喜滋滋的对云清晚晃了晃。
云清晚一脸排斥的把自己的黑包搂在胸口。
“二哥,你别过来,我不会把钱给你的。”
“我不要你的钱,看,昨天的钱,我找朋友借的,给你存着呢。”
魏绍谦今天想了一个法子,既能把云清晚的钱骗来,又能让家人发现不了。
那就是找他在银行上班的同学,给云清晚做一个假的存折。
云清晚拿过存折,翻开一看,和魏绍谦给余可晴弄得那个假存折一模一样。
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并存了一千块钱。
只是钢印没有,印章也模糊,办理人的名字印的也不清晰。
还真是好大胆子啊。
第55 章夏元景又上报纸
“二哥,你真把钱还我了?”
“那还能有假?我今天专门跟朋友借了一千块钱还你。”
魏绍谦一脸真诚的笑着,“晚晚,你是我亲妹子,我就算再混账,也不会糟蹋你的钱。”
他说着,拍拍后车座,“走吧,我带你去把今天的钱也存着,不然回到家,爸和妈肯定找你要钱,到时候全给魏锦瑶花了,你一分都摸不着。”
“这……”
云清晚犹豫着。
魏绍谦见状,从口袋里摸出六个奶糖,塞进云清晚手里。
“放心吧,二哥要再骗你,你告诉大哥和爸,让他们狠狠的打我。”
“那好吧,我要当面看着你存钱。”
云清晚一脸上当受骗的小傻子神态,坐上自行车后座。
“没问题!”
魏绍谦脸上高兴的笑着,两腿用力的蹬着,把云清晚带去了同学家。
他这位同学不仅在银行上班,他的姑父还是银行的一个管理者。
所以才能这么胆大。
并且,他去廖哥那赌牌,也是这位同学带去的。
同学见到云清晚,装的一本正经。
从公文包里拿出真的存折假的印章,手写上存钱金额后,还客气的送了云清晚一个大苹果。
云清晚感激的笑笑,“同志你好,你们银行有金条吗?”
虽然从正规渠道搞黄金不道德,但她可以先把空间解封,再把黄金还回去。
利用二十四小时之差,取出一部分物资用。
那同学只当云清晚是农村来的,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好奇心,才会这么问他。
便点点头,“有啊,有五十多斤呢?你有黄金要换钱?”
“没有,我怎么会有黄金?”
云清晚连连摆手,紧接着问魏绍谦,“二哥,你们家有黄金吗?”
“啊?哈哈。”
魏绍谦眼神闪躲,很快掩饰住,“没有,我们家没有黄金。”
有啊,听说有很多呢。
可惜,他不知道爸妈给藏哪里了。
云清晚满眼遗憾的咬一口苹果,“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见过黄金呢。”
魏绍谦站起身,和同学交换一个得意的眼神。
“好啦,别黄金了,咱们回家。”
“二哥,我劝你还是别回家,三哥今天的血快抽完了,也不够熬药的。
你要是回去,他们肯定要抽你的血。”
云清晚言语时,还用可怜的目光,看着魏绍谦。
魏绍谦愣了愣,又坐下了。
在魏家,大哥是全家人的希望,天之骄子。
三弟暴躁点,但也上进。
只有他,一无是处。
是爸妈最不喜欢的孩子。
如今老三没有血给魏锦瑶熬药,那毫无疑问,会取他的血。
他不能回去。
魏绍谦把车钥匙给云清晚,“晚晚,二哥听你的,今晚不回去了,你骑着我的车子回家,我明晚去医院接你,还来这存钱。”
“好吧,我不会告诉爸妈你藏在这里的。”
云清晚笑着晃晃车钥匙,“二哥,别忘了我的布娃娃哦,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魏绍谦想到今晚又能去玩两把,压抑着兴奋,把云清晚送走了。
云清晚骑着自行车并没有回魏家,而是晃去了银行。
这年头银行里没有摄像头,她又戴着热成像眼镜,很轻松的避开了那些看守,摸进银行内部。
找到了黄金。
哦豁,两个木箱子里,有五十多斤黄金,两万多克。
可以解封出一千万立方的空间出来。
云清晚看着黄金,意念一动,把黄金收进空间。
原有的一千立方空间,瞬间扩大到十万立方,再扩大到一千万立方。
其中空白的空间有一半,另外五百万立方的空间,堆积着云清晚末世收集的一部分物资。
主要是纺织品日用百货洗护化妆品家电手机手表车子医药书籍农具玩具电子产品之类。
云清晚把黄金取出还了回去,快速离开银行,去了黑市那边,找了一个无人看守的小厂。
在背光的院子里,取出她的智能小房车,洗澡换衣,躺床上吹空调。
意识进入空间,从那些解封的物资里,找到五颜六色的普通雪纺布,每种颜色取了一万匹,放在第一次解封的空间里。
普通雪纺布做的夏天衣服,大人小孩的,各取一万件。
真丝雪纺面料做的夏天衣服,捡着好看的款式,各取了一千件。
给云家大人小孩,挑了一些质量好,但颜色灰扑扑的衣服和鞋袜。
然后是所有跟医学有关的书籍,全部取出来单放。
幸好,里面有研制各种疫苗的书,其中也包括肝炎疫苗。
书肯定不能直接给,她回去后,得自己读一遍,把里面跟日期有关的去掉。
重新复印一套出来。
接着拿出一千台高智能手机,一千个微型摄像机,一千个无需联网的跟踪器。
最后,捡些她平常需要的物资。
不经意间,发现一套制造热成像仪器的技术书籍。
这是好东西。
她刚好懂一些热成像,再通过书籍,好好研究一番。
等找个机会,混去热成像研究所,发明几样好东西出来,评个工程师职称。
走到哪,都能被人捧着。
挑选完,见还没有装满第一次解封的空间,她又拿出大量的低价布匹。
忙好,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米饭,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酱香排骨,填肚子。
此刻,魏家。
魏明礼宋琳魏绍诚崔敏,正坐在宋琳卧房的小办公区域里。
崔敏望着公公,恳求道:“爸,三弟的血不能再抽了,哪怕用绍诚和二弟的血,也不够半个月用的,你就辛苦一下,只需抽三天,瑶瑶就能好了。”
“哼,你在外面胡搞出来的野种,现在让我的儿子替你受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宋琳红着眼眶,怨恨的说。
“妈,你怎么又扯这个?都说了,瑶瑶是你和爸的亲女儿,她是咱们家的福星。”
魏绍诚不耐烦的打断母亲。
他只需要一个能帮他往上升的助力,不管她什么亲生野生的。
有用就行。
只是输血这事,他肯定不行。
他也渴求的望向魏明礼,“爸,你就帮帮儿子吧。”
第56 章 傅曜洲拿走了录音球
瑶瑶的亲生母亲确实没死,他和她也确实在暗处联系。
但瑶瑶真不是他的孩子。
养她,也只是因她亲生母亲给他的那些好处。
至于这个“用血熬药”的法子,一看就是云清晚搞出来污蔑他的由头。
行,那他就给她一瓶血,等瑶瑶好了,他再跟她算账。
“明天下午,我去医院。”
“呦,承认了?”
宋琳嘲讽的望向魏明礼。
她把蓝家财产全部贪下,和魏明礼共享,没想到他竟背着他,在外面养个小家。
魏明礼火气冲天,脸色却冷冽如霜,“宋琳,我再说一遍,我跟瑶瑶没有关系,你若揪着不放,坏了你儿子的事,将来莫要后悔。”
宋琳不依不饶,“魏锦瑶她用不了别人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魏明礼气的眼中溢出杀意,“宋琳,瑶瑶的病,跟用血熬药没有关系!”
什么狗屁止血药,一看就是云清晚搞的鬼,只怕她那个止血针才是关键。
可笑,宋琳和儿子儿媳都看不懂。
等明天,他亲自去拆穿她。
宋琳不甘心就此揭过,“我看小野种就是你……”
“爸妈,你们别吵了,你们看看这个吧。”
魏绍诚讨血的目的达成,愠怒的拦住母亲将要出口的话。
他从随身包里拿出几张报纸,“你们看看,元景又上报了,我觉着他们家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这段时间,因为魏锦瑶和魏绍译,宋琳哪有时间去关注夏元景。
她接过报纸,展开一瞧,也非常诧异。
除了前几天,她看到的“围漠治沙”,现在夏元景又帮南方一家摩托车厂送去几个国外都没有的先进技术改造图。
还给制衣厂棉纺厂机械厂等等十几个厂,送了机器改进图纸。
现在,他又跑去帝都申请在西北沙漠建造太阳能发电站。
这要是成功了,那夏家人的未来,只怕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升啊。
这些报纸,魏明礼也看过。
夏元景的本事,着实让他意外。
这让他把云清晚嫁给他的念头,都动摇了。
毕竟,魏锦瑶和夏元景,虽然没有写下纸质婚约,但两家人口头约定好的。
哪怕夏家现在升到帝都去,也别想赖掉这婚事。
只是,夏家到底还没有回来,他更想瑶瑶嫁去傅家。
那才是真正的权贵高门。
宋琳看完报纸,望向儿子和丈夫,“你们什么意思?不让云清晚嫁去夏家了?”
魏明礼果断拒绝,“不,瑶瑶这次伤了身体,绝不能去沙漠之地吃苦,何况,傅主任这通知书都给了,总不能没人去吧。”
魏绍诚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切维持原计划,云清晚嫁去夏家,瑶瑶到傅主任身边学医,到时候瑶瑶住在我那里,让他们奉子成婚。”
只要瑶瑶住在他那里,他随便寻个机会,把傅昭野喊来家里喝酒,就能让他们的事成了。
奉子成婚的意思,魏明礼和宋琳都明白,这是最快攀附上傅家的捷径。
谁也没有反对。
四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说到傅曜洲和明思蓝身上。
话是崔敏提出的,她在医院里,随时能听到一些消息。
“傅曜洲死了后,他未婚妻明思蓝一直没有离开,你们说,傅家会不会让傅昭野娶明思蓝啊。”
不光明思蓝,还有傅书仪身边新收了两个女徒弟,容貌家世都不比魏锦瑶差。
唯一的区别是,她们没有哥哥跟在傅昭野身边。
“明思蓝?”
宋琳惊讶的直起身子,盯着崔敏,“她爸是不是明世忠?”
“对啊,妈,你认识她爸?”
崔敏有些期待的问。
要是婆婆跟明世忠有一腿,对她男人也是大助力呢。
宋琳很快收回目光,面上镇定,“我从报纸上看过她爸的大名,他们跟傅家认识?”
“嗯,听说明首长曾是傅老的属下,两人的婚事也是自小定下的,可惜,明思蓝是个克夫的,门都没有进……”
男人却死了。
崔敏遗憾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琳大喊一声,“崔敏,亏你还是个护士,怎么能说这样迷信的话!”
魏明礼和魏绍诚都被宋琳的陡然生气,吓了一下。
不过,崔敏也确实不该这样说,哪怕在家里,也不能传扬迷信。
两人纷纷责怒的看她一眼。
崔敏被看的,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宋琳双手揪着衣摆,垂着头,心里激动的乱跳。
随后的聊天,她也是心不在焉。
魏明礼眯着眼睛,时不时看宋琳一眼,总觉着哪里不对。
他们聊到十一点多,也没有等到云清晚和魏绍谦回来。
魏绍诚看看手表,“爸,云清晚简直野疯了。
你们真得好好管管,要是约束不住,迟早给咱们家惹祸。”
同时在心里埋怨二弟胆子太大,昨晚哄了云清晚的钱去赌,今天又去了。
魏明礼心里更恼火,“你们先回吧。”
等那死丫头回来,他非狠狠地整治她不可。
被他们念叨的云清晚,一觉睡到凌晨一点,准时醒来。
再次换上老头装,去了黑市。
这次门口没有人看守,进去暗巷子后,里面的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还都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不敢出来。
难道傅昭野他们已经抓了谭放他们?
云清晚蹙着眉,逛到头,也没有遇到卖肉食的,便掉头去了城北棚户区。
因为是下半夜,路上几乎没人,云清晚取出一辆改装的无声摩托。
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放眼望去,整个棚户区,一片黑暗。
夜静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在闪。
云清晚先去了那个高楼,利用机器狗,爬上楼顶。
拿出望远镜望去,谭放那个堆满破乱的大院子,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
院中那棵大树还在,狼青狗没了。
想来,傅昭野他们已经抓了谭放跟那些特务吧。
不知道她那个摄像录音球,还在不在?
云清晚趴在楼顶,又往院子周围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蹲守的人。
应该是撤走了吧。
而此刻,在高楼后面另一栋大楼的顶层,有一家窗户的后面,站着一个面色冷厉的男人。
第 57章 云清晚她竟然救了我两次?
前天晚上,谭放那院子后面的邻居老人,给谭放等人送来一篮子水梨。
没想到,里面藏了毒。
等傅昭野安排蹲守的人发现时,一院子人呕吐不止。
哪怕他们送医及时,五个特务,加上谭放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全部昏迷不醒。
那个老太太一家也因吃了毒梨子,生命垂危。
只有谭放的女人,因为大出血,住在医院里,而逃过一劫。
所有的线索,再一次断掉。
不过,他在清查院子时,找到一颗怪异的小圆球。
他把圆球带回去查看后,竟然拆不开。
做工精巧到,哪怕在国际上,都无人能做的出来。
他怀疑这是特务用来传递讯息的东西,今晚,他支开其他人,亲自蹲守,就是为了把来取那圆球的人找出来。
倒没有让他失望呢。
对面的云清晚,并没有发现他,从空间取出伸缩绳,固定在墙壁上,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
夏天衣服穿的单薄,哪怕她是老头打扮,但拉着绳子往下坠落的动作,把她苗条且丰满的身姿,展露无遗。
傅曜洲眸中震荡,她竟然是个女的?!
如此好的身手,若是他们的人,定是如虎添翼。
但她若是对手,那就留不得了。
傅曜洲目光里射出浓浓的杀意,也悄默默的下了楼。
云清晚戴着智能热像扫描仪眼镜,去了谭放那个院子。
先取下树上的微型摄像机,接着进了特务那屋,找录音球。
没了。
云清晚连找三遍,都没有看到她的球。
她拿出和录音球的感应手机,也没有连接上。
是被特务拿去了,还是被傅昭野他们拿走了?
云清晚赶紧拿出树上取下的微型摄影机,和手机进行连接,查看这几天院子里的情况。
视频前面的内容一切正常,谭放拿着包裹进了特务睡的这屋两次,在里面待的时间,都在半小时以上。
他女人送饭和水进来过七次,很快出去了。
其他人没有进来过。
直到前天晚上,一个老太太提来一篮子梨,给谭放和他同住的汉子女人孩子们,一人拿了一个。
最后,还剩半筐,又送了十个给谭放。
听她跟谭放他们说话的语气,很是熟悉。
应该是同住棚户区的邻居。
老太太走后,谭放拿了五个水梨送进特务住的这屋。
后来,都睡觉了。
直到半夜的时候,木棚里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在院子里不停的呕吐。
不多时,谭放他们和五特务,也痛苦的跑到院子里,大吐特吐。
最后全部倒地昏迷不醒。
藏匿在周围的便衣同志跑出来,把他们运走了。
云清晚蹙起眉,这些人的症状,应该是食物中毒了。
应该跟那梨有关。
不知道那老太太是特务同伙来灭口的,还是被人利用了?
后面的视频内容,出现了傅曜洲的身影。
他进了特务住的这间木屋,出去后,手里拿着那颗录音球,看了许久后,装进了口袋里。
知道是他拿的,云清晚就放心了。
不过,谭放和特务们中毒了,那傅曜洲查找特务的事,也就有了阻力。
若想知道五特务和谭放说了什么,那个录音球里的内容,必须尽快让傅曜洲知道。
那就只有送他一部手机这一条路了。
因为她是不可能从傅曜洲手里,把录音球偷回来的。
视频最后,谁也没有刨树下的箱子。
刚刚她看过树下面的土,埋得严严实实,确实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说不定,谭放和那五个特务的同伙,还会回来取。
如此想着,云清晚出来后,又把微型摄像机放回大树上。
这种摄像机内存很大,也不怕雨淋,只需要微弱的光,便能持续工作很多年。
云清晚并没有查看其他屋子,快速的离开院子了。
不远处藏着的傅曜洲,远远的跟在她后面。
他的隐藏能力很强,饶是云清晚一路用热像眼镜不停的观测,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离开棚户区,云清晚从空间里取出无声摩托车,骑着它,如幻影般的消失在夜色里。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傅曜洲,饶是见多识广,也惊呆在原地。
刚刚,他见鬼了?
怔了几秒,他拿出口袋里的智能录音摄像球。
不管她是不是这小球的主人,都得尽快找到她。
他回想着云清晚易容成的老头模样,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军区,找来纸笔,快速画出云清晚黑衣老头造型,迅速安排人去找。
另一边,回到魏家的云清晚,从后院墙翻进去的。
大门进不去,她借助智能梯,直接上了二楼。
取出房车打开空调,洗澡换衣后,从空间里拿出十部没有用过的高智能手机和充电线。
把手机里面现在用不上的软件,全部清除,只留下拍照录像录音计算闹钟翻译便签本地存储等功能。
还打印十张手机怎么使用的说明书,里面包含了如何查看录音球视频的办法。
把它们和纸条一起,用防水塑料盒包好,等有机会拿给傅昭野。
想了想,又给他们拿了十斤记号药粉和十副激光眼镜。
帮助他们抓特务。
忙好,她一觉睡到上午六点半,才起来洗漱。
今天,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件浅紫色木耳领长袖真丝衬衣,搭配杏色高腰裤,肤色尖头小皮鞋。
从楼上下来时,看的楼下沙发上坐着的魏明霞,惊艳过后,满眼的嫉妒。
死丫头长的好看就算了,还有这么多漂亮的衣服穿。
大嫂还真偏心,从来没有给她这个小姑子买过好衣服。
不对,昨晚上,大哥大嫂还有绍诚两口子,等云清晚等到十二点,她也没有回来。
怎么现在从楼上下来了?
“云清晚,你怎么在家里?”
“我一直在家啊。”
云清晚径直去了厨房,里面什么早饭也没有。
她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找出三个鸡蛋,自己动手,煮了一锅鸡蛋挂面。
一直站在门口看的魏明霞,不敢阻止。
主要是她一个人在家,她打不过云清晚。
“昨晚上,你爸妈和你大哥大嫂等你大半夜,你都没有出来,你等着吧,他们中午回来了,有你好受的。”
云清晚闻言,抬眸,给她一个森冷的笑,“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且不说她对魏家的报复,就光邱桂枝那个特务身份一旦被证实,就能把魏家全部送去大西北劳改。
魏明霞和魏老婆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魏明霞被她笑的汗毛直立,把魏老婆子推到云清晚跟前。
“你,你看着你奶奶,我去商店买二斤鸡蛋回来。”
大哥早上走时,让她看到云清晚,给他打电话。
她得赶紧报备,别让云清晚再跑了。
“好,你去吧,我看着她。”
云清晚盯着魏明霞,笑意越来越多,正好把微型摄像机放进魏明礼和宋琳卧房,找找蓝家的财富。
“你,你别走啊!”
魏明霞不太放心,还是快跑出去打电话通风报信了。
云清晚快速吃完饭,进厨房拿出两瓶汽水,自己喝一瓶,给魏老婆子喂一瓶。
魏明霞怕魏老婆水喝多了拉裤子,几乎不给她水喝。
现在,能喝到一瓶冰冰爽爽的汽水,魏老婆子有种爽到天堂之感。
她看着云清晚,讨好笑着,想说,她感觉云清晚像一个人,蓝家的大小姐,宋琳的养母……
下一秒,她昏昏沉沉睡着了。
云清晚动作迅速,从空间取出万能钥匙,轻轻的就拧开了宋琳卧房的门锁,进去后,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瞄了一圈,把摄像机装在了屋中间最高的那个灯泡线上。
正好把整个屋里的光景收入眼底。
出来后,她用银针扎醒魏婆子,骑着魏绍谦的自行车去了医院。
此刻,傅书仪的休息室里。
她看着多日不见的弟弟,心疼不已。
“阿洲,你今年二十五了,能不能休息两年,把婚结了。
思蓝一直等着你呢。”
她这么多年,因为唯一的同胞弟弟,整天活在提心吊胆中。
他每一次的死里逃生,也是她的劫后余生。
尤其是这一次,要不是晚晚,她弟弟真的没了。
她无法想象,弟弟还能不能逃过下一次的致命危险?
傅曜洲还是那副邋遢的工人装扮,端直坐正,任由姐姐给他检查身体。
至于娶媳妇,他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云清晚那张俏丽精致的笑脸。
冷冽的眸光,顿时柔软。
“姐,我和明思蓝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自作主张的撮合我们,到时候难以收扬,可别怪我。”
傅书仪拿着听诊器的手一顿,“你不喜欢她?可她对你……”
“她什么心思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她,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你别再操心这事了。”
傅曜洲是一个冷静自律且直白的人,说话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
尤其是这种会有损他名誉的事。
更是要说的清楚明白。
并且,这句话,他在帝都时,跟那帮兄弟们也明确说过。
他心中没有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喜欢女人。
所以,都别往他跟前凑,自取其辱。
傅书仪瞧着弟弟,眉头紧皱,难道真如那些人说的,她弟弟喜欢男人?
这可不行。
她爸妈要是知道了,非剁了她弟弟不可。
“那你总要有个后吧,反正我不管,三十岁之前,你必须给我娶个弟妹回来生个侄儿,此后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了。”
父母年纪大了,不管事,她这个姐姐,真的操碎了心。
傅曜洲又想到了云清晚,“姐,三年前救我的那个小姑娘找到了,她不是孤儿,她叫云清晚,是九岭山大队五组云家的孩子。”
“你说三年前,是云清晚救得你?”
傅书仪激动的差点没有站稳,怎么这么巧?
傅曜洲颔首,“对,当年,我派班霖去找她,他骗我说云清晚去了北方,前天,我碰巧遇上她了,她既不是孤儿,也没有去北方。”
“阿洲,咱们跟她真有缘分啊。给我秘药治好你的,就是你口中的云清晚,她是魏绍诚的小妹,自幼被人抱走丢去九岭山,被云家人收养的。”
傅书仪把云清晚的来历过往,还有她的要求,都跟自家弟弟说了。
最后,她恍然大悟:“难怪上次晚晚来救你时,那么悲伤,原来你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傅曜洲也很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清晚用命救了他两次。
“不,我当时易容了,她应该认不出我才对。”
傅曜洲想到车上,云清晚突然看到他,也是高兴的模样。
难道,她那天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三年前,她救的人是他?
否则,她一个孤身出门的小女孩,为何对他没有一点防范之心?
不对,云清晚见过他三次,可他三次的样貌都不一样。
她不可能认出他来。
傅书仪听了弟弟这话,也很疑惑,托着下巴,思考一会儿说:“会不会是她在车上发现了你是你,但并未发现,你是三年前的你?”
也不太可能,云清晚看到的阿洲,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还闭着眼睛。
和现在的样子,天差地别。
哪怕是她,都无法将两个样子的阿洲联系在一起。
云清晚跟阿洲不熟,更不可能认出他。
傅曜洲垂下的眸子里,噙着温柔的光。
“姐,三年前的事,先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傅书仪疑惑的收起听诊器,内心充满欢喜,她弟弟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或者说好极了。
云清晚当真是她们家的大贵人。
“班霖不会无缘无故的欺瞒于我,这里面肯定有内因,我们给云家人安排工作这事,也不能让帝都那边的人知道,以免给云家招来麻烦。”
傅曜洲提到班霖,柔和的眸中溢出沉冷的怒气。
班家跟傅家关系不错,班霖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他的背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别人许了重利。
可云清晚和云家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为何要瞒云清晚的行踪?
还有以前的其他事情,班霖又欺骗他多少?
这一切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所以,云清晚的要求,他和傅家,都不方便出面帮她完成。
至于她担忧的安危问题,他会在暗处帮她扫清一切麻烦。
第58 章逼着弟弟娶媳妇
“要不,我让你姐夫把他们安排到省城来工作?”
“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查明班霖当初欺瞒我的原因再说。”
“行吧。”
傅书仪点点头,“云怀宴染上肝炎,也跟三年前晚晚救你的事有关。
要不是他救了晚晚,也没有今天晚晚再救你一次。
如此算来,这云家也是我们的恩人啊。”
傅曜洲没有说话,却是赞同姐姐的说法。
当年云清晚救了他,云怀宴又救了云清晚。
相当于,他也欠着云家的恩情。
云清晚要求过年之前安排好云家,还有半年时间,倒也够他查清班霖欺瞒一事。
“姐,你派人细查过云清晚被人拐走的事吗?”
傅曜洲觉着云清晚被人丢去九岭山那种偏僻的大山一事,太不寻常。
正常的人贩子拐了小孩,多是卖掉,或是打断四肢去乞讨。
那个拐云清晚的,为何只把人给丢了?
还有魏家,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找到她的?
是他们一直在找,还是发生了什么偶然之事,让他们发现了云清晚在云家?
“你姐夫派人去九岭山大队问过,晚晚确实是十三年前,被人丢弃在云家村的,魏家把她接回来,是为了嫁给这个人。”
傅书仪拿出一份最新报纸,上面有个醒目的标题:广袤的沙漠,将是最大的发电厂。
开头第一句:夏元景同志说,把沙漠变成我国最大的发电站,只需三步……
“夏同志提出来的技术改革和发展策略,着实让人震撼,若是实践的顺利,我们国家的技术将会遥遥领先于全世界。
不过,如此优秀的人,偏偏跟了白家。”
傅书仪对夏元景的赞赏毫不吝啬,只是惋惜他那么好的本事,竟被白家收到麾下。
傅曜洲也看过关于夏元景的几篇报道,确实是旷世奇才。
只是,有点不合常理。
他从未听说过,一个人会忽然变成逆天之才的。
若是自幼就天赋异禀,为何过去没有半点显露的痕迹?
若是过去藏拙,那为何现在又暴露出来,而不是刚去西北那会儿?
还有白家,鼎力宣传夏元景的本事,又有何打算?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夏元景这个人和跟他有关的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至于云清晚不愿意嫁,他会帮她摆脱这门亲事。
“姐,云清晚丢失一事不简单,你让姐夫派个可靠的人,在暗处细细的查查。”
傅书仪原本也感觉云清晚的事不寻常,如今弟弟也这么说了,那晚晚丢失的事,肯定有猫腻。
“好,正好云家大哥在医院,我私底下再问问他当年的事。”
“无论怎么查,都要先确保他们的安全。”
傅曜洲神色沉静,聊完云清晚,说起他今天来的正事,“那止血的医生,什么时候来?”
“别急啊。”
傅书仪给弟弟倒杯水,“那医生就是晚晚,她应该快到了。”
昨晚她跟楚柏笙说邱桂枝时,他说阿洲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特务,被人下毒了。
唯一的线索,就是跟特务同住的女人。
但她也快不行了,大出血。
她一听和魏锦瑶的症状一样,
便想着,晚晚能治好魏锦瑶,应该也能治好那个女人。
就让楚柏笙给弟弟带了话,让他亲自来一趟。
傅曜洲知道他的这个小恩人,不止勇敢无私,还会点医术。
柔声问,“她的医术如何?”
“云家的爷爷做了一辈子赤脚医生,她和她大哥云怀宴的医术都不差呢。”
傅书仪喝口水,把云清晚和云怀宴这两天的表现,跟弟弟絮叨一遍。
包括用血熬药的事和王朵这个新身份,也说了。
傅曜洲自然是不信人血制药的,止血之法应该在于银针。
“把她借我用用。”
他打算借此事,把对云清晚的报恩,过到明处,这样既不会让人察觉她救了他两次的事。
又能用帮忙抓捕特务的功劳,给她一些实质的好处和保护。
同时也试探试探班霖等人的心思和目的。
傅书仪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跟着笑起来。
“好,等会儿她来了,我来跟她说。”
“我上次跟她说过,我叫骆卿,你跟她说,我是你的表哥。”
“臭小子,想占你姐的便宜啊?”
傅书仪没好气的戳戳弟弟脑门,“我跟你说,这次任务结束,我不管你娶谁,你都得找个媳妇生娃,不然,我让帝都那边直接给你停职放假。”
傅曜洲闭口不言,任由唯一的同胞姐姐,跟妈妈一样唠叨。
媳妇嘛,他自然会娶,但必须是能入他心的人。
半个小时后,云清晚来了。
看到傅曜洲的那一刻,她眸光湛亮。
不过,当着他姐姐的面,她该怎么称呼他?
傅书仪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眼里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晚晚,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名叫骆卿,你叫他骆同志或者骆大哥都行。”
这就是继续隐藏身份的意思喽。
云清晚配合的笑着说:“我和骆同志见过,我回家的大汽车上,还曾跟他坐一起呢。”
该怎么把手机和记号药粉给他呢?
“你们既然认识,那就方便多了,晚晚,我表哥有个事想麻烦你。”
给自己的弟弟喊哥,傅书仪别扭极了。
云清晚笑意嫣然,抬头看向傅曜洲,“什么事啊?”
傅曜洲立在云清晚对面,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他眼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眼眶。
他记忆里,再一次浮现出她拿着锄头,明明怕的要死,却为了救他,强装无畏的引开那些狼的扬景。
无论是那之前,还是那以后,他都没有遇到过那么干净纯粹又英勇的女孩。
以至于后来,无论他遇上多么难的任务和艰难的环境,都不会再有恐慌。
因为她的勇敢,深深的镌刻进他的心里。
但现在,他还没办法跟她说谢谢。
“云同志,我听说你会扎针止血,能否帮我治一个人?”
云清晚瞬间猜到他说的人是谭放的女人,但还是迷茫的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
“嗯?是魏锦瑶那样的出血吗?”
第 59章手机从天而降
他喉咙一滚,面上掠过羞涩的情绪。
“对,大出血不止,现在陷入昏迷,不过,她没有父母亲人,能否直接用银针止血?”
“可以啊。”
云清晚微讪的笑笑,其实聪明人都看的出来,用血熬药是她故意为难魏家人。
但魏家人利欲熏心,哪怕有所猜测,也只能忍着。
傅曜洲没有漏掉她俏皮的样子,唇角勾出淡淡的宠。
“现在去,方便吗?”
“我没问题啊。”
云清晚望向傅书仪,“傅主任,我去啦!”
“别喊主任,叫我姐,忙好了,你们出去逛逛,今天工资双倍。”
傅书仪眼角压着笑,难得有女孩子让她这个冰山一样的弟弟,好言好语。
她巴不得两人多处处。
“走了。”
傅曜洲看姐姐一眼,领着云清晚走了。
他走的并不快,云清晚跟在他身侧,思索着怎么把手机给他。
傅曜洲余光瞧着她皱起的秀气眉头,好奇她在想什么。
肯定不是怕他。
在汽车上,她都敢靠着他睡觉……
想到睡觉,他的肩头,又酥麻了。
她的脸,好软。
“车在那边。”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傅曜洲朝着旁边巷子道。
“哦。”
云清晚跟着他,拐去了巷子,远远的看到一堵院墙下面,停着一辆破旧的绿色吉普车。
她灵机一动,装着手机的塑料盒绑着装记号药粉跟激光眼镜的盒子,从天而降,落到他车头盖上面,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傅曜洲陡然停了脚步,本能的以为是什么新型炸弹。
他心头一沉,快速转身,搂着云清晚的腰,把人抱起跑开百米之远。
藏到背光的墙角中。
一双灵锐的眸子,还不忘到处寻找可疑人员。
背靠着墙壁的云清晚,脑袋被他按在怀里。
娇小的脸,贴在他胸口。
细长的胳膊,由于惯性,紧紧搂着他劲瘦结实的腰。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心虚的眨了眨。
她真的没有想吓唬他。
只是找不到合理的方式把手机和记号药粉给他。
才用了天降惊喜这个蠢办法。
只是她的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还有呼吸,为何这么急促?
那一世,她和傅曜洲在精神病院时,他也经常会亲密的抱抱她。
可那时她的心情很平静啊。
伴随着她大口呼吸,嘴里甘冽的茶香,再一次飘入傅曜洲的口鼻。
他的思绪渐乱,抱着娇美的人儿,舍不得松开。
甚至血液都莫名的齐聚一处。
见鬼,他可是经过训练的。
就算再漂亮妖娆的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怎么怀里的小丫头,就这么轻易的……
“骆,骆同志……”
云清晚浑身热的出汗,扬起脑袋,唤一声。
傅曜洲理智快速回笼,一把松开她,“对不起,我是为了保护你。”
他有一丝心虚。
一开始是本能的在保护她,后面,他舍不得松开。
“嗯,我知道,谢谢你呀,那车上是什么东西啊?”
云清晚也看出他的尴尬,望向车头上的盒子,来转移注意力。
“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过去看看。”
过了这么久,也不见爆炸,应该不是炸弹。
傅曜洲走过去,观察一番,拿起上面的小盒子,看到上面写着“微型播放机”。
他小心的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说明书。
看完后,又惊又喜。
他拿起下面的大盒子,“记号药粉!”
傅曜洲瞬间想到昨夜的女子,应该就是上次送照片的人。
也是今天送来这“微型播放机”的人。
看来对方是帮助他们的人,是朋友,而非敌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球,按照说明书上面教的步骤。
和录音球进行连接,很快看到了一段清晰的录像。
视频里,五人说的有用信息并不多,但谭放和他们提到一个人,并且那人似乎掌握着这群特务的所有信息。
并且,听他们的意思,他被特务设计暗杀,是那个人策划的。
他是谁呢?
傅曜洲把身边仇人全部回想一遍,也无半点头绪。
但可以肯定,那个人是个厉害的。
毕竟,没有谁能这么轻易的要他的命,还不留下一点线索的。
他把手机录音球和记号药粉收好,转回墙角,把原地等待的云清晚,带上车。
坐在副驾驶的云清晚,乖乖巧巧的没有说话。
傅曜洲也没有说话,心里猜着那个女子的身份。
绝对不是鬼。
鬼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微型播放器”和激光眼镜。
那她也绝不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人,否则不会凭空变出一个奇怪的车。
难道是外星之物?
不管她是什么来头,必须得找到她
否则,以她那一身本事,被很多人发现后,必然引起世界大战。
半刻钟后,满心凝重的傅曜洲,把云清晚带进不远处军区后面,一个闲人免进的大院子。
里面静悄悄的,但院内一圈的房子,一看就是关押人的地方。
院子右侧,靠近大门那,有三间屋的医疗室。
云清晚跟着傅曜洲进去后,看到屋里病床上,躺满了人。
是谭放他们那院的三对夫妻和他们的孩子,跟那五个特务。
还有送梨的老婆婆一家。
旁边还有那个被她下药流血的女人。
另外,屋里有四个看守他们的战士,三个中年医生,五个中年女护士。
因为人太多,哪怕放了四台风扇两桶冰块,也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们看到云清晚进来,全都惊异的望向傅曜洲。
等他介绍。
一高个战士盯着云清晚,眸光熠熠,欲张嘴问她的来历。
被傅曜洲一记冷眼瞪的,瞬间闭了嘴。
医生和护士们,似乎很怵傅曜洲,见到他不自觉的往后退。
傅曜洲走到那面色灰白的昏迷女人跟前,对云清晚道:“就是她。”
“瞧着很严重,我先看看吧。”
云清晚来到女人床边,诊脉,看眼睛,摸心窝和腹部。
最后捏开嘴看舌头的时候,喂下一颗止血药。
旋即拿出银针,给女人扎针。
十分钟后,女人血止住了,肤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三位中年医生很高兴,这几天为了救她,他们费尽心思,也止不了血。
没想到云清晚一针给她扎好了。
其中一位中年医生问,“小同志,不知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第60 章逼魏明礼献血
云清晚礼貌回答完,望向那些昏迷的人,“他们需要我治吗?”
想到上一世的仇,她是一点也不想救谭放一家子。
可若不救,就不能查出这群特务后面隐藏的人。
两方取舍,她还是选择暂时放下个人仇恨,帮助傅曜洲他们抓特务。
至于谭放,他已经和特务搅到一起,她相信傅曜洲不会放过他的。
刚刚欲张嘴的高个战士,名叫徐峰,终于插上话了。
“小同志,他们中毒了,就是那种吃毒药陷入昏迷的,你能解吗?”
云清晚浅笑,“我试试吧。”
她得看看谭放他们中了什么毒,才能配药。
听到她能解毒,如寒冰般冷厉的傅曜洲,沉静的黑眸燃起亮光。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个强劲的对手。
他必须尽快从这五个特务和谭放嘴里,问出“那个人”是谁。
云清晚来到谭放他们身边,给每一个人诊脉后,其实并没有诊出什么。
就是气息虚弱,脉搏无力,具体怎么回事。
还是得用她空间里的高科技医疗器械,先检查病因,再对症用药。
倒不是她不懂医,而是这样更准确便捷。
她望向傅曜洲,“他们的毒并不难解,我得用他们的血配置解药,你这里有采血管吗?”
她得把这些人的血带回去,用空间里的高科技仪器检测后,才能配制出精准的解药。
一旁的傅曜洲,侧头看向这里的主任医生,“照她说的去做。”
“是,傅团。”
三个医生五个护士,齐上手,大人小孩一共采集了二十一管血。
用药箱装好。
傅曜洲提着,亲自送云清晚回去。
离开医院时,他是打算,带她出去逛一圈。
现在,他急着回去研究那“微型播放机”,只能食言了。
云清晚也看出他面上平静,其实心早跑手机上去了。
她没让傅曜洲下车。
“等我配出解药,让傅主任告诉你。”
“不用,我亲自来拿,你说个时间。”
傅曜洲并未怀疑她的能力。
云清晚趴在车窗户上,“明早六点,我在这里等你如何?”
“好。”
傅曜洲生怕吓着她,声音很轻柔,听的云清晚好奇他是不是有两个灵魂交替着出现的。
毕竟,刚刚他面对那些战友和医生时,冷的吓人。
她冲他摆摆手,回了医院,在院子里逛一圈,又出来了。
傅曜洲已经离开。
云清晚去了不远处的招待所,要了一个大房间。
关好门窗,把屋里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又把她的医疗药房和机器人助手阿默,给取出来。
这就是她空间最不好的地方。
不能进人,每次用什么,都要把东西取出来。
在末世还好,大家都知道空间的存在。
无论她凭空拿出什么,或是收了什么,没人觉着奇怪。
要是这里的人,发现她有空间,估计得举全国之力,把她抓起来了。
她把血交给阿默,让它去检验配药。
她昨晚没有休息好,先补个眠。
药房里有空调,还有她的单人按摩床,躺在上面,不到五分钟,她就香香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中午十二点。
阿默不仅把药配好,还用低温隔热膜打包了。
每人三颗解毒丸,只需一天,就能解了那些人的毒。
云清晚满意的把解毒药和阿默跟药房一起收进空间,挑一份饭菜出来。
慢悠悠的吃完,取出小房车,继续睡觉。
直到下午四点半,才退房,去了不远处的邮局,给云家人寄了一大包夏天衣服和鞋子。
忙好,回医院后,直奔魏锦瑶病房。
魏明礼和宋琳都在。
魏明礼坐在魏锦瑶身侧,喂她吃苹果,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宋琳坐在昏迷的小儿子床头,满眼通红。
邱桂枝和崔敏,正在熬药。
旁边坐着的崔寅,时不时跟魏明礼宋琳聊上一句。
这次见到她,魏明礼并没有怒色,而是慈爱可亲,还温柔。
“晚晚,到爸爸这里来。”
魏明礼戴着一副银边眼镜,温雅浅笑时,妥妥文艺范的帅爸爸。
上至八十下至三岁的女性,都会喜欢他这种如沐春风的男人。
可云清晚知道,他的心,能把端午节的五毒,给毒死。
好在重生归来的云清晚,已经不再怕他。
她装作看不见他眼底深处的狠厉,来到他跟前,问道:“你是来抽血的?”
魏明礼笑着抬起眼皮,“血抽好了,还需要几次?”
没有责骂,也没有问询,却又直入主题。
毫无疑问,魏明礼已经看穿了她整魏家人的把戏。
甚至想好了怎么对付她吧。
云清晚一本正常的回,“若是亲生父母的血,明天再吃一次药,后天就能出院了。”
“当然是亲生父母的血。”
魏明礼说罢,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晚晚啊,这钱是我从厂里借的,爸爸妈妈没本事,给不了你好的生活,你要细着用啊。”
他阴阴的笑脸仿佛在说,你收一个试试!
“亲家,你这么宠女儿,是在害她啊。”崔寅实在看不下去了。
哪有女儿给自己姐妹治病,逼迫父母借钱给她诊费的。
这要是在崔家,早就用鸡毛掸子伺候了。
魏明礼笃定云清晚不敢收这钱,一脸感伤的说:“崔兄别说了,是我欠晚晚的,哪怕她要我的肉,我也心甘情愿的割。”
怎知下一刻,云清晚毫无负担的把钱接过去了。
还把钱数一遍,才收进包里,很随意的补一句。
“这钱是治疗魏锦瑶的,如果你们觉着花的冤,也可以不要我治。”
若是过去的云清晚,不仅不敢收钱,还会跪地磕头忏悔。
但现在的云清晚,已经无惧魏家人了。
她的话,听在魏明礼耳朵里就是威胁。
顿时心头,升起浓浓杀意。
整个屋里的人,也被她这话,整得安静下来。
“云同志,药熬好了。”
邱桂枝看向云清晚,打破短暂的沉默。
“嗯,喂吧。”
云清晚并没有查看药汤,让邱桂枝直接喂给魏锦瑶喝。
看的魏明礼拳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果然猜的没错,云清晚就是故意在整他们。
那好,就别怪他无情。
清醒的魏锦瑶望着用血熬的药,非常排斥。
她眼泪汪汪看着魏明礼,“爸,这太难闻了,我喝不下。”
魏明礼此刻满腔怒气,哪还有心思哄她?
他目光冰冷的看过去,“瑶瑶乖,喝了药,你的病才能好。”
魏家,除了大哥魏绍诚和宋琳,还没人敢直接反抗魏明礼的。
魏锦瑶自然也怕他,端着药,眼泪婆娑的磨蹭着不喝。
云清晚目光微闪,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从空间取出一滴硫酸,落在魏锦瑶手背上。
“啊!”
骤然的灼热之痛,让魏锦瑶松开碗。
一碗血糊糊的药汁,全洒在她身上了。
手上也沾上不少,正好遮掩住了那个圆圆的小伤口。
众人看过去,眼里都是愤怒。
崔敏率先指责,“瑶瑶,你干什么?你不想喝药,也不能故意倒了啊?”
宋琳跟着气怒道:“魏锦瑶,这是救你命的药,你怎么能任性?”
“瑶瑶啊,我们为你操碎了心,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呢?”
崔寅也恨铁不成钢的指责。
魏明礼亦冷沉沉的看着魏锦瑶,“你是想一辈子躺在这里吗?”
“呜呜,我没有,我手疼,没有端稳,我不是故意的,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把药倒了。”
魏锦瑶哭着解释,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信她。
只有邱桂枝快速给她换被子,找干净衣服。
云清晚拿着银针包,压着笑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时间还早,再取一碗血熬药不就行了。”
这话,把崔寅崔敏的目光全部引到魏明礼身上。
崔寅道:“亲家,你看你都来了,要不……”
“我跟魏锦瑶无关,取了血也没有效果。”
魏明礼气急败坏,他拿来的血,根本不是他的血,而是从外面买来的鸡血。
是为了试验云清晚的话,让所有人看看,云清晚在骗人。
没想到让魏锦瑶给洒了。
魏明礼越想越气,他不是魏锦瑶父亲,就算是,也不能抽这个血。
因为这事一旦传出去,不光傅家不会要魏锦瑶,只怕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没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是私生女。
“爸,也就两次而已,你就抽点吧,瑶瑶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崔敏急得劝说。
宋琳也看着魏明礼,对于魏明礼,她现在半信半疑。
但他要是抽了血,那就是百分百跟魏锦瑶有血缘关系。
魏明礼却没有搭理他们,而是看向云清晚。
“晚晚,这个月,我们家开销巨大,云家那边要的肝炎药,只怕寄不了。
所以,这血非要不可吗?”
每月一号,是魏家给云怀宴寄药的时间,虽然也没有什么作用。
但对曾经的云清晚来说,魏家给的药,就是支撑她住在魏家的信念。
才能让魏家人自以为是觉着他们拿捏住了她。
现在,她不需要的。
也就无所顾忌,直接装傻充愣,表示没有听懂他的威胁。
“对,非抽不可,没有亲人的血熬药,我的止血针对她不起半分作用。
并且,这血药一日一次,不能断了,否则,一切又要重头开始。
你们,等不及吧?”
“等不及”三个字的威胁量,比魏明礼的威胁要多的多。
气的魏明礼,指尖都要戳破掌心的皮了。
他却爽朗的笑了,“晚晚啊,爸爸今晚不能再抽血了。
既然你大哥二哥三哥的血,能给瑶瑶治病,那你的血也能,不如,你给瑶瑶抽血熬药吧。”
云清晚无语的笑了,魏明礼他怎么好意思张嘴的?
“不行!”
她还没有开口拒绝,宋琳站出来,急声反对。
“晚晚她体质弱,又是个女孩子,不能抽血!”
这……
屋里几人又是一诧异,但很快又释然了。
云清晚再怎么不得魏家人喜欢,她到底是宋琳亲生的。
这抽血很伤身体,尤其是女孩子,血亏后,多走几步路都乏力。
将来孩子都孕育不了。
宋琳作为亲妈,肯定舍不得云清晚受这个罪。
床上的魏锦瑶眼里闪过恨,说什么爱她,关键时刻,还不是选她亲生女儿。
等着吧,等她好了,一定要让云清晚好看。
同样意外的还有云清晚,潜意识里,她到底是渴望母爱的。
哪怕她想魏家人死绝,也没有想要宋琳死。
此刻,见她护自己,心头一暖。
魏明礼黑眸沉沉,也以为宋琳是在护云清晚。
她这一举动,让他刚刚说,为了孩子愿意割肉的话,变成了笑话。
“依俺看,还是抽魏绍译同志的血吧。”
这时,邱桂枝打破僵住的扬面,让床上虽然昏睡,却有意识的魏绍译,只想骂娘。
你算哪里来的狗东西,凭什么管我家的事儿?
宋琳不同意,“老三现在都醒不来了,不能再抽他的血。”
众人目光,再一次聚焦在魏明礼身上。
崔敏恳求道:“爸,你就牺牲一次吧。”
崔寅也劝,“亲家,如今到这份上了,你就为了瑶瑶抽一袋子吧。”
被架在火上烤的魏明礼,明知道云清晚是故意整他,却没法脱身。
因为能证明云清晚搞事的血没了。
后面云清晚若故意治不好瑶瑶,逼他放血。
他不放,老大就会来逼他。
那时再放,即便治好瑶瑶,她和老大的感激之心,也会大大减弱。
另外,他要同意抽小儿子的血,只会让人觉着他狠辣无情,逼着昏迷的儿子死。
将来三个儿子和宋琳都要跟他离心。
唯有现在顺势而为的抽他的血,既能快速救了瑶瑶,还让老大和瑶瑶对他感恩戴德。
未来,无论俩人爬的多高,他这份付出,都将拿捏他们一辈子。
思量许久后,魏明礼拉起自己的衬衣袖子。
浅笑道:“我跟我的宝贝女儿开玩笑的,抽我的,虽然我不是瑶瑶的亲生父亲,但胜似亲生,我相信,我的血也能治好她的病。”
公公妥协,崔敏最高兴。
她拿来抽血管子,道:“爸,我们医院刚好来了一批当归人参丸,等会我给你买几盒。”
魏明礼没有说话,任由她抽了四百毫升的血,抽完后,他深深的看云清晚一眼。
遂望向魏锦瑶,“好好吃药,明晚回家。”
第61 章老二能贪她的钱,她也能要
“爸爸,谢谢你救了我,等我赚钱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嗯,乖。”
魏明礼摸摸魏锦瑶脑袋,“不许再把爸爸的血弄洒了。”
看似一句嘱咐,却充满PUA的味道。
想让魏锦瑶愧疚一辈子。
云清晚满眼讥嘲,魏锦瑶才没有愧疚之心呢。
好在都跟她无关。
她要的就是魏明礼亲自来抽血。
到时候宣扬出去,谁还管事情的真假。
魏锦瑶就是他铁板钉钉的私生女。
她对邱桂枝招招手,“把药煮了。”
旁观者邱桂枝,早就看出她故意折磨魏家人。
她的身份不方便插手魏家的事。
倒是可以跟上面的人说说,让他们给云清晚一个教训。
她听话的端过血熬药,熬好后,来到床边,亲自喂药。
“魏同志,俺喂你吧,省的你把药洒了,你爸爸又得抽一次,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这话听着没有啥毛病,云清晚却眯起眸子。
她跟魏明礼熟?
魏锦瑶抬起头,望着魏明礼那威压的冷眸,没敢反抗,乖乖的喝了血药。
这次用的是魏明礼的血,云清晚拿出了真正的止血药,还有提升精神的药,悄悄放在血药里。
等魏锦瑶喝完药,她的精神和气色,陡然大变样。
跟好人差不多,脸色红扑扑的。
崔寅崔敏和宋琳看着这一幕,心里彻底信了魏锦瑶就是魏明礼的私生女。
魏明礼自己看着,也很懵逼。
难道,瑶瑶的亲生母亲骗了他?
瑶瑶就是他的女儿?
不,十八年前,他和她没有睡过。
云清晚把他们面部微表情,全部收进眼底,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她脱衣服扎针了。”
魏明礼再次看她一眼,里面的疑惑,多于厌恶。
他目光挪向宋琳,“我们回吧。”
宋琳心里的怨恨,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她扶着魏明礼离开后,崔寅也跟着出去了。
云清晚拿出银针,给魏锦瑶扎针。
崔敏趁机问,“我听说你的钱都给你二哥了?”
蠢货,一家子人最不可信的就是老二那个赌棍。
把钱给他,等于全送去赌桌上了。
云清晚拿出存折本,显摆的晃晃,“二哥帮我存着呢。”
“不可能!”
崔敏不信,一把夺过存折,上面确实存了两千。
只是这存折很不对劲。
崔敏眯着眼睛,细细看去,竟然是个假的。
她唇角溢出嗤笑,云清晚还真是蠢到家了。
连个存折的真假都分不清。
她不屑的把存折还了回去,“云清晚,这一千,大嫂给你存着吧。”
老二能贪她的钱,她也能。
“不要,二哥说他只有我一个亲妹子,钱放在他那里,我才放心。”
云清晚放好存折,收了银针。
走时,瞥了那个录音球一眼。
明晚就能收起来了。
崔敏嫌弃的盯着她的背影,低声骂一句,“山里来的蠢货。”
魏锦瑶也怨恨的瞪着门口,云清晚,你想跟我抢爸爸和哥哥,门都没有。
等我回去,他们只会爱我一个。
离开的云清晚,推着魏绍谦的自行车,刚出医院大门。
就看到了魏绍谦,“二哥,咱们快去存钱吧。”
听她这么主动,魏绍谦自然是高兴的。
“晚晚啊,那个娃娃拿不回来了,等存了钱,二哥带你去买个新的。”
廖哥说,只要他今晚把云清晚带去赌扬,就把他以前借的债给抹去,不用还了。
那可是一万多块啊,他怎能不动心?
妹妹啊,别怪二哥,谁叫你让廖哥看上呢。
反正就陪一夜,也不影响你嫁给夏元景。
“二哥你真好。”
云清晚猜到是廖哥不给娃娃。
但无所谓。
她今晚会摸进去,自己找娃娃。
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到了那个在银行上班的同学家。
把钱“存”了后,魏绍谦带着云清晚,先去了夜市公园逛逛。
买了冰棒和烧饼,肚子填饱后,魏绍谦带着云清晚,绕路去了地下赌扬那。
云清晚早看出他的意图,故意装作才看出这里是哪里的神态。
她惊恐的质问,“二哥,你又骗我来赌扬!”
说完,掉头跑了。
“云清晚,你站住!”
魏绍谦骑着自行车都没有追上。
他咬牙切齿的骂几句脏话,掉头去了院子那。
他的那个同学,拿着那一千块,已经在等着他了。
“你妹妹呢?怎么没来?”
同学也知道廖哥让魏绍谦带云清晚进去抵债的事儿。
并且他还知道,廖哥让云清晚陪他睡一觉,给魏绍谦一万块钱。
可惜她没有漂亮妹妹。
魏绍谦狠厉的往远处看一眼,“跑了。”
“可惜喽,一万多块哩,你打算怎么还?”
两人进了大院子门。
魏绍谦无所谓,“怕啥,我家又不缺那点钱。”
“魏二少豪气!”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后走。
云清晚也在暗处换了一身黑衣,从肉食品厂的院墙翻进去了。
此刻,晚上九点多。
厂里除了门口有保卫室的人在值班守夜。
厂房里面是没有人的。
她趁着夜色掩护,把空间里,她挑选好的布匹衣服及其他物资,全部取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昨天解封的一千万立方的空间,再一次变成灰色。
不能存,也不能取了。
好在第一次解封的空间还能用。
她立马把物资存回去。
忙完,她摸到了赌扬上面的那间屋里。
里面是个大冰室,堆着干净的禽肉蛋类。
目测十多吨,真想给收进空间啊。
云清晚也只能眼馋一下,她拿出防冻衣穿上,来到其中一个往下面输送凉气的洞口。
看着是人为凿出来的。
她贴近洞口,看进去,很快发现了毛绒娃娃,还在茶台子上摆着。
她盯着它的眼睛,取出里面的智能录像球,和手机连接,看到了里面的视频。
那天,廖哥和他的人到凌晨四点,才把一夜收获的钱和赌徒们抵押的金银珠宝跟各种票,收进大麻袋,从这里离开。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廖哥把毛绒娃娃也带走了。
第62 章魏绍谦赢了
而是在另一个墙角后面,也是一道机关门。
外面是肉食品厂冻库边角处的拐道。
他们从拐道出去,穿过院子,去了保卫室。
和保卫室里面的人聊了几句,留下一沓钱,廖哥开着一辆小黑车离开了。
他的小弟们,骑着自行车走的。
毛绒娃娃跟着廖哥,到了一座普通的二层小楼。
进屋后,廖哥拿着娃娃去了洗浴室。
接着,是一段恶心的画面。
云清晚嫌恶的拉了进度条。
廖哥出来后,拿着娃娃进了卧房。
把夜里收获的钱,拿出一半存进柜子,剩下的钱和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票,用布袋子裹紧,随手扔在床尾,倒床睡觉。
云清晚快进了几分钟,到了下午三点,一阵敲门声,把廖哥喊醒了。
进来的人,竟然是金进福。
云清晚的拳头一下子硬了,眼眶里也涌出滔天杀意。
“昨晚收成如何?”
视频里,金进福轻车熟路的拿起廖哥床头柜上的那个袋子问。
廖哥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笑着说:“魏绍谦昨晚送来一千,其他人加一起,两千多,兑换出去五百多。”
金进福也拿出一根烟抽,“魏绍谦那个傻子的油水大,你们细细的吊着他,别让他洗心革面了。”
廖哥吐出一口烟,“放心吧,他已经上瘾了,没那么轻易脱钩的。”
“也别搞太过,他那个老子和大哥,都不是好惹的,让他们发现,咱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金进福眼底掠过厉色,随即问起其他人的情况。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金进福才拿着那袋子钱票跟金银珠宝离开。
晚上,廖哥没有带毛绒娃娃来地下赌扬,直到次日凌晨五点回来。
手里,又提着一个麻袋。
标准的,下午三点,金进福又来拿钱了。
今晚上,廖哥来赌扬时,带了毛绒娃娃。
不过,云清晚真的没想到,廖哥背后会是金家。
难怪上上世,夏元景安排魏绍诚打掉廖哥,而不是收为己用喽。
这金家是扒倒他夏家的仇人。
也是扒了大部分资本家的人。
金家私吞的财力,让金家子孙在改革开放后,直接走上巅峰。
不过,最后也被夏元景报复的,跪地给他当狗。
还是一条疯狂变态的狗。
为了讨好夏元景,金家人在祸害云家人时,是最积极的。
很好啊,这么早遇上,那就让他们来做弄死魏明礼的刀吧。
如此想着,云清晚没有耽搁的就离开了。
金家在省城中心广扬的旁边。
她开车过去的。
到了地方,正好十一点多。
她摸进金家的小别墅,没有费半点力气。
金家人多,每间房里都住了人。
这个点,也都在睡觉。
为了事情顺利,她还是给他们喷了迷药。
顺便取出阿默,让它帮着一起找金家的财物。
很快,在金家后院厕所旁边的杂物间里面,找到一条通往地下的石洞。
看造型,应该是这几年才挖掘的。
她留下阿默观察四周,她下了石洞。
里面三十多个立方大,塞满了箱子。
云清晚打开箱子,里面什么都有。
字画瓷器古书珍玩,金银珠宝象雕檀香,人参鹿茸一类的稀有药材,还有鱼翅燕窝阿胶一类的补品。
看成色,应该是最近收集来的。
金家真正的财富,并不在这里呀。
可惜,她上上一世,只知道金家贪下巨额财富,却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
云清晚并未把东西收进空间,而是把空间里微型摄像机取出一个,对着洞口,装在隐蔽位置。
她要把金家那些不义之财,一网打尽。
出来后,又拿出几个摄像机,安装在金家人的卧房里。
接着,去了廖哥家,在他卧房柜子和客厅里,各放一个微型摄像机。
最后,返回了肉食品厂冻库,清空录像球里面的数据,放回毛绒娃娃的眼睛里。
为了保险,她在洞口下面,装了一个微型摄像机,这样,即便毛绒娃娃被人拿走了。
她也能看到下面发生的事。
忙好,凌晨一点过十分。
魏绍谦手里只剩下十块钱了,跟他一起来的同学,一直催他离开。
“走啦,明天还上班呢。”
魏绍谦不甘心,捏着最后十块钱,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把。
他的对手,笑着怂恿他,“输赢不就那十块钱嘛,有什么好想的。”
“对,输了也不过十块钱而已!”
魏绍谦眸底猩红,五官狰狞的把十块钱甩到了赌桌子上。
拿起骰盅,用力摇着,不舍得放下。
围观的人见状,哈哈笑着。
“魏绍谦,跟你妹妹一样,摇出一点给我们看看。”
“算了吧,他连个狗屎运都没有,怎么可能摇出一点!”
“砰!”
在众人的嘲笑里,魏绍谦重重的放下骰盅,在他缓缓的揭盖子那一刻。
云清晚利用空间,把三个骰子,摞在一起,且一点朝上。
全扬鸦雀无声。
怎么可能?
魏绍谦这个衰神也能摇出一点?
旁边桌子上的赌徒,包括不远处桌子上的廖哥,都走过来,惊诧的看着骰子。
魏绍谦有种范进中举的癫狂,愣了许久,忽然原地踏步的疯狂大笑。
“我赢了,我摇出一点了,哈哈,我赢了!”
他的同学也满脸的惊喜,上去给他一巴掌。
“别傻笑了,收钱啊!”
被打回神的魏绍谦,望向对手,得意又嘚瑟的抖抖手里的十块钱。
“给钱!”
他们赌的是一赔十,赢的那一方,下了多少钱,输的那一方,就得十倍赔付。
对手看看廖哥,拿出一百块钱给魏绍谦,“继续!”
他拿出二十块扔到桌面上,摇起骰盅,有云清晚在上面作弊。
他原本摇的一二三,被她换成了五五六。
魏绍谦也扔了二十到桌面,摇了三五六,险胜,得了二百。
他的兴致高涨,看着对手,“别十块二十的下了,最低五十吧。”
“魏二公子的手气来了,我陪你玩吧。”
廖哥拉开对手,坐到魏绍谦对面,拿出五十抛到桌子上。
他先摇骰盅,摇出的三个一被云清晚换成了三四六。
第63 章我脸上有灰?
看到廖哥的点数,兴奋的差点笑出来。
天老爷,他的手气真的来了。
他拿出五十放桌子上,开始摇,揭开后,三个一。
一下子进账五百。
廖哥黑眸冷凝,见鬼了,这小子真的撞上大运了?
那他的手艺,不该这么差啊?
他拿出一百,抛到桌子上,继续摇,摇出了六三五。
魏绍谦摇出了一二四,又赢了一千。
随后,把把赢,直到跟前的钱,堆成小山。
去掉他借赌扬的,还赚了一万多。
但还不够他输给赌扬的,他要继续。
廖哥不干了。
他怀疑魏绍谦出千,可他看不出来,抓不住他的把柄。
“魏二公子,不好意思啊,三点半了,我们得打烊,明天来吧,明天我们再继续。”
“不行,我手气好着呢,我不走!”
魏绍谦根本舍不得离开,他要一口作气,把曾经输掉的钱全部赢回来。
“那还真对不住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三点后清扬。”
廖哥招招手,让属下开了墙壁门,里面所有的赌徒们,全部离开了。
魏绍谦不想走,也只能和他同学,用白衬衣包住钱离开。
廖哥属下来到他身边问,“要不要我们去把钱拿回来?”
“不用。”
廖哥想看看魏绍谦到底用什么法子赢的。
楼上的云清晚,也离开了。
追上魏绍谦时,他正好遇上给他们送自行车的俩年轻人。
两人嘻嘻哈哈,给他道喜,魏绍谦大方的一人给了十块小费。
云清晚一身黑衣,潜在暗处,等他和他的同学,经过一个暗巷子时,拿着棒子冲过去,一人给一下。
“魏二公子,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哪有人能从我们赌扬把钱带走的?”
说着,一把夺过两人手里的钱。
那同学挨的重,当扬就晕死了。
魏绍谦一手捂着后脑,一手朝云清晚伸来。
“钱,钱,我的钱啊!”
王八羔子的廖痞子,你等着,老子跟你没完!
你要不把钱还给我,我让我大哥,平了你的扬子!
在心里咆哮完,魏绍谦彻底晕过去。
云清晚把钱数数,一万两千多,全部收进空间。
转回去,把两件的确良白衬衣,扔在了食品厂保卫室门口。
那么好的料子,还是新的,他们肯定会捡去穿。
到时候被魏绍谦看到,闹起来,让他们跟廖哥狗咬狗去。
天眼看着亮了,云清晚找个无人之地,取出小房车,洗澡换衣。
收拾干净后,去早市买早饭存空间。
她要弄死夏元景全家,就得跟他去一趟西北农扬那边。
那里生活艰苦,无水无柴也无吃的。
所以,这半年,她得囤些做好的饭菜。
一下子进账那么多,云清晚买的特别大方,没有票,那就高价买。
总之,只要别人卖给她,她就大量的买。
直到五点半,去了医院。
傅曜洲的车子已经来了。
他昨夜研究那些手机,一夜未睡。
今天提早过来,在这里补了个觉。
在云清晚来时,他就醒来了。
今早的云清晚,穿了一件浅粉色雪纺布做的花边领中袖衬衣,搭配白色裤子。
站在清晨的微风里,比将要升起的旭日还要夺目。
她看到傅曜洲从车上下来,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过去。
瞧着她灿烂的笑靥,傅曜洲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他快步迎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药盒。
声音温柔而充满磁性,“怎么来的这么早?”
“怕你等我啊。”
云清晚看着他疲惫的脸,从口袋里掏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
“喝口水吧。”
“谢谢。”
傅曜洲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冰凉甘冽的灵泉水,很快缓解了他心底莫名的燥热。
他把杯子还给云清晚,打开后座车门,指着上面的两个大纸盒子。
“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云清晚惊讶的看他一眼,上车后,翻开第一个纸盒子。
里面是腰果榧子开心果松子一类的稀罕坚果。
另一个盒里是大白兔奶糖,纸盒装的饼干,玻璃罐装的果脯和罐头。
还有两铁盒巧克力和两袋子成人奶粉。
坐在驾驶座位的傅曜洲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眉眼带笑。
“紫色铁盒里面的是巧克力,容易融化,你现在吃吧。”
“谢谢,我等回去了再吃。”
云清晚不想当着傅曜洲的面,把自己的牙齿吃的黑呜呜的。
傅曜洲笑着,“别放太久。”
“嗯,我和大哥一起分着吃。”
她这话,让傅曜洲笑意渐渐凝住,“你跟你大哥关系很好?”
“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三年前我救了一个掉落悬崖的军人大叔,差点被狼咬死,是我大哥从狼口里,把我救下的。”
云清晚说起三年前的往事,让傅曜洲心头那股子酸劲没了。
“带你去吃早饭,有喜欢吃的吗?”
肚子饱饱的云清晚,或许是受那十年精神病院时光的影响,总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她想了想,“我想吃凉粉,要有薄荷蜜水的那种。”
这是她在夏天,常给傅曜洲做的。
他爱吃,她也喜欢。
包括怪老头也喜欢吃。
这……
傅曜洲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卖薄荷凉粉的。
“今天换一样,下次,我带你去吃。”
做薄荷凉粉的食材不难买,他可以亲自为她做一份。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去吃豆腐花,配牛肉烧饼。”
“好。”
傅曜洲人很温柔,说话声音也低醇轻缓,听的云清晚心情很放松。
她侧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哪怕胡子遮去一半,也不影响他的俊美无双。
鼻梁如远山,挺拔而饱满,眉峰似漆黑的宝剑,横卧丹凤眸之上。
唇故意涂成暗色,也掩饰不了他完美的形状。
“我脸上有灰?”
傅曜洲实在不习惯她欣赏的眸子,手心出汗,心也乱跳。
“没有,你很好看。”
云清晚羞涩的收回目光,暗暗懊恼,自己老是把他当成上上辈子的他。
傅曜洲轻呵了一声,她是怎么看出他好看的?
到了卖早饭的地方,傅曜洲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没有让她下去。
用她给他喝灵泉水的缸子,买了一缸子甜口的豆腐花。
烧饼是油纸袋装的,买了两份。
第 64章 送衣服
还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见她端着缸子,吸溜一口豆腐花,又咬一口烧饼。
模样可爱又俏皮。
傅曜洲笑意加深,并忍不住感慨,养一个这样的小姑娘也挺有趣的。
早饭吃完,刚好回到医院门口。
云清晚肚子撑的圆溜溜的,提着两大纸盒零食下车了。
傅曜洲目送她进了大门,才带着药回了那个院子。
药盒子上面写的有服用剂量和间隔时间。
他让那些医生,按照上面的剂量,先用一个人实验。
倒不是不信云清晚,只是他这个人向来理智。
哪怕是他亲姐姐做的药,他也得实验一下。
回去的云清晚,在半路上把吃的收进空间,从里面拿出一包真丝雪纺布做的衬衣和裤子。
只有让雪纺做的衣服流行起来,她才能把布卖出去。
她去的巧,除了傅书仪,王卉和六个学徒,正在傅书仪的休息室。
“哇,晚晚,你这件衣服好漂亮啊,看着不是的确良,也不是棉布,这是什么布料做的啊!”
苏语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面的哥哥姐姐都上班挣钱了。
因而,她的零花钱是六个学徒里最多的。
每天都穿着不同样的衣服来上班。
但她胖嘟嘟的,怕热,穿不了的确良,可她又喜欢的确良的垂坠感,不起皱。
衬衣裤子,全是的确良做的。
现在才七点多,她身上白色的衬衣,已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了。
看到云清晚的雪纺衫,轻盈飘逸,颜色好看,款式漂亮,还不黏在身上,羡慕的很。
角落里的易泠秋,只是淡漠的看云清晚一眼,眼里闪过羡慕,便继续垂头看书。
四个男徒弟,从云清晚进来那一刻,腼腆的楚楠和范允杰,都羞涩的不敢抬头。
经历过社会捶打的施卫国,妥妥的活泼小青年。
他直接围着云清晚转了三圈,眼里对衣服的欣赏,不加掩饰。
“啧啧啧,晚晚,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在哪买的?我给我妹妹也买一套。”
苏语挤过来说:“我也要一套,就跟你身上一模一样的,钱不是问题。”
王卉也看着云清晚,“有白色的吗?我买一套白色的。”
云清晚把包往桌子上面一放,笑着说:“不用掏钱买,我送你们一人两套。”
“送?”
七人惊诧的看着她。
现在布料难买,衣服也贵的很,云清晚要送他们衣服,开玩笑吧。
“对啊,免费送。”
云清晚打开包,把里面的雪纺衬衣跟裤子,全部拿出来。
“我的一个裁缝朋友最近出师了,但没有人找她做衣服,我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先把衣服做出来,请身边的人做试穿模特给她宣传,到时候自然就有人请她做衣服了。
没想到,她做出这么多,让我给她找模特宣传,我就想到你们喽。”
她的话很好懂,七人听的明白,只是这么多衣服,得花很多钱和票吧?
“晚晚,我们不能白要你朋友的衣服,你说个本钱,我们占个工费便宜。”
这话是施卫国说的,既然是生手,又让他们宣传,那他们占个小便宜不过分吧。
“千万别提钱,她说了,你们不嫌弃,就是给她最大的鼓励,到时候,多给她介绍顾客就够了。
你们快拿去试试,要是尺寸不合适,我带回去让她改。”
云清晚说着,把八套男士衣服放到云怀宴手里,“大哥,你带他们去隔壁办公室换上,看看好不好看?”
四个男学徒,除了施卫国,其他三人差不多高,也一样的清瘦。
她给他们的衬衣,都是根据他们的身形来的。
一共八个色,八个款式。
配套的裤子,分别是黑白灰杏四个颜色。
云怀宴领着师兄弟,去了隔壁。
屋里三个女孩,王卉和苏语,各自拿了自己的码号,也躲在门后面换。
易泠秋一直在看书,没有搭理任何人。
云清晚照着她高挑的身形,拿了两套最好看的套装给她。
“泠秋,你是我们几个里,身形最好看的,这宣传的工作,我就交给你了。”
“我不要,我没有时间。”
易泠秋很冷漠,这面料一看,就知道比的确良好。
她做不到白白收下云清晚的两套衣服。
这几天的相处,云清晚看得出,易泠秋自尊心强。
要轻易接受了衣服,那才怪呢。
“泠秋,你就帮帮我的那个朋友吧,等她赚到钱,我请你喝北冰洋。”
换好衣服的王卉,走过来,“泠秋,这衣服布料真的不错,比我那件透气多了,你就收下吧。”
“对啊泠秋,你要不收,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苏语也过来了,转圈的显摆着自己的衣服。
她一米六,一百三十多斤,皮肤白。
穿着浅粉色圆领遮肚子宽松长衫,配中长的黑色修身裤。
上衣摆遮住了大臀部,视觉上瘦了好多。
王卉的是天蓝色小V领衬衣,配上浅灰色直筒裤,把她平凡的五官,也衬的亮眼起来。
易泠秋看着俩人,又看看云清晚真诚而水亮的眸子。
终于起身,拿起那两套衣服。
换上其中一套烟紫色套装。
她皮肤冷白,气质高冷,一米七多的个子。
换上云清晚特意给她挑的衣服,往那一站,妥妥的御姐范。
“呜呜,泠秋,我好羡慕你爸妈,把你生的这么好看。”
苏语挽着易泠秋和云清晚的胳膊,“还有晚晚,你们都太美了,电影里的明星都没有你们俩漂亮,羡慕死我了。”
其实苏语并不丑,她只是肉长在脸上,显的臃肿了。
云清晚刮刮她鼻子,“你啊,少吃点,瘦下来就好看了。”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少吃一口我都控制不住。”
苏语自小爱吃,纯纯的肥肉都能吃两碗。
反正,就喜欢肥腻腻的肉。
王卉笑看着她,“没事,等夏天过了,我们医院恢复操练,你想不瘦都不行。”
“呜呜,不要,我最怕操练,我一天都不想。”
苏语仰天长叹,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云清晚听到门口有声响,走过去开了门。
第65 章 你跟魏明礼认识?
四个颜色的衬衣,穿在他们身上,把青春洋溢体现的淋漓尽致。
望着他们,屋里四个女孩,眼里冒星星。
哎呀,好帅啊!
特别是云怀宴,太好看啦!
他穿的是一件半截袖的鹅黄色衬衣,配杏色裤子。
气质儒雅又矜贵。
范允杰穿了一套纯黑的,配上眼镜,斯文且禁欲。
施卫国选了粉色衬衣配白色裤子,痞帅痞帅的。
楚楠蓝色衬衣搭配黑色长裤,庄重中透着雅致。
四人被女孩们看的,也不好意思的左顾右看,脸蛋绯红。
“干什么呢?”
傅书仪背着包来了,看着自己的徒弟们在门口“对视”,很疑惑。
四个男徒弟闻声,瞬间回神,羞涩的跑了。
女孩们围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起衣服。
傅书仪不信,哪个裁缝这么大方,一下子送出去十多套衣服,还尺码刚刚好?
云清晚把给傅书仪的那两套衣服拿给她,“师傅,你也有。”
对于怎么称呼傅书仪,她也是纠结过得,最后决定跟苏语他们六个一样,喊师傅。
傅书仪感觉自己占了恩人便宜,但云清晚确实跟她学医,也就随她这么喊了。
“你快试试,这衣服穿着可舒服了。”
苏语想出去显摆,说完跑出去了。
王卉和易泠秋紧跟着她走了。
傅书仪接过云清晚给她的衣服,摸了摸,冰冰滑滑的,还真的很舒服。
“晚晚,这是什么面料啊?”
她也常买衣服,对面料还算精通,倒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舒服的料子。
云清晚想着现在雪纺布还没有出现,直接说它名字也没有关系。
“这叫雪纺,和的确良一样轻薄不起皱,但比的确良透气柔软,你穿着看看,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们带几套过来。”
雪纺?
名字还怪好听的。
傅书仪打开衣服,一白一天蓝两件衬衣,配黑色和白色长裤。
“看着确实不错。”
傅书仪也受不了的确良的闷热,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棉的。
但每天都要花大把时间熨烫。
她把白衬衣黑西裤换上。
穿上的那一刻,就感觉全身舒爽透气。
好像周围温度降了十多度。
“还真的很舒服,这不便宜吧?”
“我听我那裁缝朋友说,这雪纺布料是一块钱两尺,比的确良便宜一大半,还不要票呢。”
她今天拿出来的衣服,都是末世之前那个世界上高奢品牌的衣服。
质量很好。
准备拿去卖的,全是普通的化纤雪纺。
因为她空间里的东西,是她捡来的,也没有打算卖高价。
现在的确良一尺一块多,她准备卖五毛钱一尺,挣够一百万克的黄金,就不卖了。
傅书仪惊讶的停了手里动作 “这么好的料子,五毛钱一尺不要票,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她亲口说的,一块钱两尺布,不要票。”
她拿出那么多衣服,就是为了送给身边的亲人好友的。
肯定不会报高价。
傅书仪微微颔首,把另外一套装好,“他们几个穿的也是你带来的?”
“嗯。”
云清晚点头,“我朋友让我帮她找几个宣传模特,我也认不得谁,就把衣服拿来分给他们了。
我朋友说不要钱,只要有人问衣服哪买的,把她介绍出去就行了。”
正准备拿钱给云清晚的傅书仪,没好气的戳戳她脑袋。
“这是违反纪律,钱得给她。”
“别啊,师傅,你给了,我也不会要,我那朋友明确说了,不要钱,帮她介绍生意就行。”
现在虽然都是国营,但那些做手艺的,收入只需要交给国家一部分,自己是可以留一部分的。
他们自然也盼着生意好,能多赚一点。
“行行行,你把你朋友的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她买。”
云清晚讪讪的笑笑,“她还在做学徒,没有自立开店,这些衣服都是她在家悄悄做的。
咱们先帮着宣传一下就行了,不急着照顾她生意。”
她无中生友,可不是为了卖衣服,而是为了卖布料的。
傅书仪蹙了蹙眉,“那等她营业了,跟我说一声。”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责任感。
这钱她肯定要给晚晚朋友。
“好嘞。”
云清晚笑着跑了。
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她去了魏锦瑶那里。
经过一天的休养,魏锦瑶气色红润,精神饱满。
还下床到处走动了。
当然,这都是表象。
云清晚给她吃的药里,有兴奋剂。
等她回家后,药效过去,她只想天天躺着,余下的几年,她离不了床。
看到云清晚进来,魏锦瑶噙着恨,恨云清晚不该离间她跟宋琳的关系。
那些人说蓝家藏了一笔巨额财富,只有宋琳知道。
他们让她想办法从宋琳那里打听到财富所在。
可惜这些年,无论她怎么撒娇,宋琳就是不告诉她。
现在,她成了魏明礼的私生女,就更不好打听了。
云清晚走进去时,邱桂枝正巧煮好药,“云同志,这是你爸爸送来的。”
云清晚被她多此一举的话逗笑了,“你跟魏明礼认识?”
邱桂枝慌乱的抬起头,“啊?没有啊,俺一直住在乡下,怎么会认识魏厂长?”
难道她看出什么了?
“你这么关心他,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云清晚随意道,不认识,你处处站在他那一方说话,谁信?
邱桂枝神色讪讪,暗暗懊恼自己不该多嘴。
也让她对云清晚多了更多的厌恶。
小蹄子,等着吧,等我从这里离开,有你好看的。
云清晚正巧瞥见她那一抹子怨恨,悄悄的给她用了记号粉。
做个记号,即便她从傅书仪安排监视她的人手里溜了,也好找。
等她给魏锦瑶喝完药,云清晚拿着银针,随意的在魏锦瑶身上扎了几处。
疼的魏锦瑶,眼泪横流。
“云清晚,你是不是在害我?”
“对啊,你才看出来吗?”
云清晚快速收了针,她还要去赌坊看好戏呢。
“你就扎这么几秒?”
魏锦瑶懵逼的看着自己的肚皮,从针扎进去,到拔出来,不过五秒钟。
搁这玩呢?
邱桂枝也疑惑的问,“云同志,是扎错地方了?”
第66 章 魏绍谦再赢钱
云清晚走到门口,又转回头,看着魏锦瑶。
“魏锦瑶,回去告诉魏明礼和宋琳,你睡的那间房,我已经换锁了,谁敢动那房子一下,我剁谁的爪子。”
魏锦瑶爬起来抗议,“凭什么?那是我的房子!”
魏家就属那间卧房最大最敞亮,云清晚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跟她抢,没门。
云清晚黑眸凌厉,充满杀意。
“凭我才是真的魏锦瑶,你要敢碰那间房子,我弄死你!”
“你少吓唬我!”
魏锦瑶心虚的回一句。
爸爸最爱的人是她,可不是云清晚。
想占她的房间,做梦去吧。
“呵,吓唬你?你算什么东西?魏锦瑶,我再重复一遍,你若动了那房子,魏绍译就是你的下扬!”
云清晚指着还在床上昏睡的魏绍译,冷冷说完,取下录音球走了。
她没有回去,直接去了廖哥那地下室的楼上冰库。
从空间里取出房车,洗澡换衣,吃饱喝足。
把录音球拿出来连接手机,查看里面的内容。
只看到了邱桂枝在魏锦瑶睡着后,冷着脸出去了。
还有一个有用信息,崔敏和崔寅的谈话。
两人说魏明礼找了崔寅的堂弟崔猛,准备给她一个教训。
很好,她也打算忙好了,去找崔猛报仇呢。
随后,她拿出电脑和打印机,继续整理那些医书。
忙到九点多的时候,魏绍谦还没有来,金进福来了。
以客人的身份进来的。
里面的赌徒们见到他,全都巴结的围着他,既恭敬又有些惧怕。
一阵热闹过后,赌徒们开始了今夜的疯狂。
“廖痞子,你个狗粮养的,你不讲道义!”
十点多,地下室里传来一阵恼恨的怒骂。
是魏绍谦来了,这次,除了他同学,还带了余可晴的两个哥哥。
四人气势汹汹进来后,直冲廖哥那桌子。
当看到廖哥对面的金进福,四人慌得一批。
“金,金哥,你怎么在这里?”
金进福中等个子,五官给人的第一感觉,不好惹。
尤其是他的眼尾,往下耷拉着,哪怕笑着时,也给人一种心思不纯良的狠劲。
他今晚来,就是会会魏绍谦的,敢在他的扬子里出老千,找死。
他掀起眼皮,反问的看着四人。
“怎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不,你能来,可以来,欢迎你来。”
四人语无伦次,卑微的往后退。
廖哥噙着嗤笑,“你们刚刚为什么骂我?”
“这……”
余可晴的俩哥哥和那个同学,全看着魏绍谦,让他解释。
魏绍谦吞了一坨口水,梗着脖子道:“你,你不讲道义,派人打伤我们,还把钱给我抢去了。”
廖哥听完,火了,“扯淡,老子才不屑干那样的事儿。”
他要是那种人,这里早开不下去了。
金进福也不相信廖哥会这么干,尤其不可能对魏绍谦这个肥鱼下手。
他望着魏绍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可能有误会,那抢我们钱的人,亲口说的,是你要把钱拿回来。”
魏绍谦说着摸摸后脑,“你看,我脑袋后面还肿着呢!”
那个同学,也伸长脑袋,“我也是,今天搽了一天的药油,也没有好。”
见他们说的不像假的,廖哥和金进福对视一眼。
怀疑是手底下人干的。
一万多块,可不是小数目。
廖哥一把摔了身边茶杯,目光冰冷的扫视一圈。
“你们谁干的,自觉的站出来,等老子查到,你们脑袋不保!”
众人全部摆手,战战兢兢的说不是自己。
廖哥属下们也赌咒发誓,说没有拦截魏绍谦。
扬面混乱一会儿后,廖哥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魏绍谦。
“魏二公子,不管是谁拿了这钱,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这钱,当我的赔罪。
今天,你尽情的玩,无论赢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魏绍谦心里不爽,也只能自认倒霉。
拿着钱,领着舅哥同学,开干去了。
他们赌的爱好不同,分散四桌,各玩各的。
魏绍谦依旧跟人赌大小,前几把云清晚没有帮他,他全赢了。
自然是廖哥的人,在给他放水。
等到十一点多,对手各种作弊,要把魏绍谦的全部赢回来。
云清晚肯定不会让魏绍谦输,利用空间,各种帮忙。
让原本赢了三千多的魏绍谦,一下子赢了八千多。
他也越赌越兴奋,越下越大。
对面的人,换成了廖哥。
无论他怎么摇,魏绍谦的点数,就是比他小。
一旁阴着脸的金进福,知道魏绍谦这是出老千。
可他也找不到漏洞。
魏绍谦桌子前的钱,堆到了两万多。
他的舅哥同学也不玩了,全围在他身边。
一直赢到凌晨三点半,桌子上堆了五万多现金,魏绍谦才不舍的停下来。
“廖哥,今天承让啊!”
魏绍谦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麻袋,把钱全部收进去。
只是今天,带不走了。
廖哥的属下,已经把其他赌徒送出去了。
金进福也走了,里面只有魏绍谦四个和廖哥的人。
他们把四人按在地上,“魏绍谦,敢在我这里出老千的,你还是第一个,你说,我该剁你哪一只手好呢?”
“不,我没有出老千,我是凭本事赢的!”
魏绍谦大声狡辩,还不忘剧烈挣扎。
可廖哥人太多,他们根本挣脱不了。
云清晚看着那么多钱,邪气的笑笑,从空间取出几滴子强硫酸,撒在廖哥他们身上。
一阵鬼哭狼嚎后,魏绍谦四人也挣脱了束缚。
这时,廖哥他们出去的那个门猛然打开了。
四人看到后,搂着麻袋,冲了出去。
廖哥他们见状,也顾不得疼,追了出去。
地下室里面没有人了,云清晚捡漏,把廖哥他们的钱和抵押的金银等物和票,全部收走了。
毛绒娃娃,依旧站在茶水台子上,看着屋里的一切。
云清晚出去后,魏绍谦的同学和俩舅哥被廖哥的人按在地上。
魏绍谦被廖哥的人,反扣着肩膀,站在廖哥面前。
廖哥脚踩着麻袋,用匕首抬起魏绍谦下巴。
“魏绍谦,只要你说出怎么出千的,这钱你就背走。”
第67 章余可晴回来了
“廖痞子,我没有出千,你要不讲道义,别怪我平了你的扬子!”
“哈哈,好大口气!”
廖哥一拳头,捶进魏绍谦肚子,“说,怎么出千的?”
云清晚望着他们,知道最后也就是以魏绍谦四人,挨一顿打,而结束。
可她期待的是,魏金余三家彻底斗起来,不死不休的那种。
云清晚取出一块砖头,直接放到魏绍谦手里。
同时,又把硫酸滴落在,扣着魏绍谦两人那裸露的手臂上。
在他们疼的松开魏绍谦之际,廖哥第二拳正好打到魏绍谦的肚子里。
丢了钱,还挨了打。
魏绍谦恼火至极,也没有多想手里怎么多了一个砖头。
他举起砖头,愤怒的砸在廖哥头上。
殷红的血,顺着廖哥脑门 流了一脸。
他的小弟们被这一幕,给激的火气大涨。
按住魏绍谦四人,发狠了打。
混乱中,余可晴大哥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廖哥一小弟的肚子。
余可晴二哥手中的石头,锤爆了廖哥另一个小弟的眼睛。
小弟们的痛苦哀嚎,也把廖哥这个在暗处混的人,彻底惹毛了。
“兄弟们,拿家伙,弄死他们,后果我来担!”
本来以多打少,就是个稳赢的局面。
他们却被魏绍谦四人伤的惨重,心里都窝着火。
现在听了廖哥吩咐,从角落找来木棍,齐齐的朝四人揍去。
直到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暗处的云清晚,才又从空间里取出硫酸,星星点点的撒到小弟们身上。
他们疼的乱跳,甩了木棍,跑到一边去检查自己的身体。
前面保卫室的人,听到动静,拿着手电跑过来了。
看到了廖哥伤成那样,连忙围住他。
“出啥事了?谁打的?”
廖哥捂着脑袋,指着魏绍谦他们,“快抓住他们!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我要他们的狗命!”
魏绍谦四人闻声,捡起地上的麻袋,一溜烟的跑走了。
保卫室的人,急忙追赶。
云清晚也趁着黑夜加入进去,趁机拿走了装钱的麻袋。
千辛万苦逃掉的魏绍谦他四人,气的半死。
廖哥大义凛然的说,没有抢他们的钱。
今天还不是明目张胆的抢。
“操他娘的,我要让我大哥捣了他们的窝!”
魏绍谦狠狠的踹一下路边柱子,五万多块啊,就这么没了。
他真的不甘心。
余可晴的俩哥哥,知道廖哥身后有后台,但不知道是谁。
想着今天这么一闹,那些人肯定报复他们。
若是让魏绍诚出面把廖哥的人一网打尽,倒也是好事。
于是,纷纷附和。
“妹夫,这群王八羔子没有一点情义,咱们也不必给他们留着脸面,让你哥带人把他们这群毒瘤给铲除了。”
“到时候,咱们接手那扬子,又能玩又能赚钱不是?”
这话,让魏绍谦动心了。
如果他接受了廖哥的扬子,有他大哥罩着。
那是要发达了啊!
越想越美的魏绍谦,兴奋的往家跑。
半路上,又折返回来,跟着舅哥走了。
他得先看看魏锦瑶还用不用抽血再说。
云清晚先他们一步离开,去了省城边上的一处小黑市。
打算先卖点雪纺衣服,找几个能吃下大批货的人。
比起魏家不远的大黑市,这边小黑市,小一半。
不过,因为大黑市那边没有人管理,那些小贩子们就跑到这边来了。
狭窄的巷子里,特别热闹。
这次,云清晚穿上假肌肉壳,套个粗糙男人脸的胶头套,学着傅曜洲,贴了一圈浓密的黑胡子。
戴上假发,还用了外地口音。
她先买了一圈吃的物资,才开始卖衣服。
这个时候,相对前几年,经济好了不少。
但买衣服还是一件很难的事儿,需要钱和布票。
当他们看到云清晚摆出来的衣服,全部好奇的围过来。
云清晚拿出来的是最普通的雪纺布做的衬衣裤子和裙子,价钱也统一。
上衣和裤子一样价,三块五一件,大人连衣长裙五块一件。
雪纺布做的衣服颜色鲜亮,款式好看。
价还比商扬的便宜,最主要的是不要布票。
手里不缺钱的人,看过之后,立马挑起来。
云清晚忙活到凌晨四点半,卖了五十一件衬衣,三十七条裤子。
裙子卖了一百零九条。
实在是裙子太好看了,不管男女,看过一眼,就掏钱买了。
还好几条的买。
因为没有任何本钱,她净赚八百三十五块钱。
“嗨,要票吗?”
云清晚准备离开时,一个小青年来到她身边,低声问。
黑市兜售票的人有很多,云清晚并不奇怪。
她侧目看着他,“吃食票你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青年问。
云清晚左右看看,低声说:“粮票油票糖票奶粉票,只要跟吃的有关的票,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青年也是个滑头,先报了各种票的价格。
最后道:“不还价。”
云清晚颔首,“钱不是问题,我要真票。”
“绝对是真货,明晚我带过来。”青年说完跑了。
云清晚也快速离开了黑市。
到了无人之地,取出智能小房车,洗澡换衣后,继续到早市,买早餐。
这次运气好,一下子买了三十多个驴肉火烧。
油条买了一百根,糖糕买了二十多个,茶鸡蛋买了一筐。
一直买到七点多,她才骑着自行车去医院上班。
苏语王卉她们看到她,欢喜的说起她给的衣服穿着太舒服了。
冰冰凉凉的,一点也不闷汗,吵着要多买几件。
送上门的生意,云清晚哪会拒绝?
“行吧,明天我把我朋友的设计图拿来给你们,你们看中哪一套,我让她给你们做哪套,不过,尺码你们要量清楚,到时候做小了,不能退哦!”
苏语先道:“没关系,不能退,我给我妈穿,她比我瘦。”
施卫国笑道:“我有弟弟和哥哥,大小都没事。”
其他几人也表示,无论做大了还是做小了,他们都自己承担。
实在是这面料穿着太舒服,一点也不黏身上。
易泠秋没有说话,她没有钱,也不想浪费钱。
云怀宴拉着妹妹到一旁,“别给我买衣服了,太多了,我穿不过来。”
“行,不给你买衣服了,这糖你带回宿舍,你们分着吃。”
云清晚拿出一包牛奶糖一包饼干,塞进大哥口袋,里面还藏了一百块钱和一些吃食票。
带大哥来城里那天,她给了大哥三百块钱,以他的性子,只怕一分没动。
“好。”
云怀宴知道妹妹给他糖,是怕他吃了范允杰他们给的东西,没有零食回礼。
便没有拒绝。
聊完,云清晚跟着云怀宴六人,开始了一天的学习。
晚上下班,她回了魏家。
“小姑,你这煮的什么鬼?是人吃的吗?
云清晚那个死丫头呢?让她回来给我做饭!”
云清晚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的责怒声。
是二嫂余可晴。
她是余家父母唯一的女儿,妥妥的掌上明珠。
俩哥哥也把她当成宝贝宠,因而娇纵的很。
她嫁到魏家,更是仗着肚子作威作福。
也是魏家欺负她最多的人,比魏绍译还多。
虽然没有暴力殴打,却时常辱骂折磨她。
掐胳膊拽耳朵扯头发,几乎天天上演。
那段时间,云清晚每天晚上都偷偷祈祷她回余家,不要再来了。
客厅里,被训得跟鹌鹑一样的魏明霞,听到门响,抬起头看去,仿佛看到了救星。
“云清晚回来了!”
她飞跑过去,一把拉住云清晚,“你二嫂回来了,快去做饭!”
云清晚一把推开她,大步进了客厅。
余可晴歪在沙发上,眼皮子懒懒的抬起,眼神轻蔑瞧着云清晚。
“去,给我煲一碗银耳汤,三分甜的,火候要老了,小心你的皮。”
云清晚看眼她跟前茶几上的鸭汤,掉头去了厨房。
余可晴瞥着她的背影,讥诮出声,“贱骨头。”
进了厨房的云清晚,径直来到煲鸭汤的炉子旁,拿起长柄铝勺搅了搅。
海带老鸭汤里,还有不少好肉。
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盆,捡着好肉,盛了一大盆,端去客厅餐桌子上吃。
“你疯了,这是给你二嫂炖的!”
魏明霞来到云清晚身边,就要阻止她吃。
“滚!”
云清晚抬起一脚,把她给踢出五米远。
余光往客厅瞥去,“余可晴算什么东西,我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以后,家里所有吃的,先紧着我。”
正欲起身的余可晴,听了这话,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
她来到餐桌旁,狠狠的剜云清晚一眼,转身跑到厨房,端起剩下的鸭汤,就出来了。
魏明霞也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火爆性子,看她这架势,定然是想把热汤往云清晚身上泼。
她劝道:“晴晴啊,你要干什么啊?快给我,别烫了你啊!”
“滚开!”
余可晴冲到云清晚跟前,“小贱人,你也配跟我抢食!”
鸭汤泼过来的瞬间,云清晚身影一晃,跳去了大门口。
滚烫的鸭汤,泼在餐桌子上,流了一地,也溅了余可晴一身。
她气的甩了锅,目眦欲裂的瞪着云清晚,
“你还敢躲?”
“我为什么不敢躲?”
云清晚是端着盆躲开的,她一边吃一边挑衅的看着余可晴。
“你不过是娶进来的外人,我才是魏家的亲女儿,你今天这么对我,等魏明礼和宋琳回来,你就等着挨骂吧。”
“哼,亲女儿?也只有你自己把你自己当成魏家人,这个家里谁承认你了?”
余可晴扶着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别看魏锦瑶是收养的,你连她头发丝都不如。”
作为和魏锦瑶一样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余可晴只允许她一个人被人宠。
对于魏家人宠魏锦瑶的事,她是十分抵触和反感的。
但她怕魏明礼,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好在,她可以对云清晚这个山里来的贱东西发泄。
云清晚嗤笑的睨着她,“以前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今后就不会了。”
她来到沙发上坐下,继续道,“魏锦瑶能被魏家宠,是魏家把她当成漂亮的花瓶,是一件可攀附权贵的礼物,可惜,她跟她亲生母亲一样,是个放荡的狐狸精,不仅怀孕,还被那七个偷家贼搞流产了,这也是她住院的原因。
你说,这样的魏锦瑶还有价值吗?”
“什么?魏锦瑶流产了?”
余可晴心头的气,陡然消了,眼里冒出八卦之光。
云清晚却卖起关子,嘲笑的盯着她,“余可晴,你一头绿,还有脸在这里坐着,我真佩服你。”
“什么一头绿?云清晚,你把话说清楚!”
余可晴最烦别人跟她打哑谜,暴躁的脾气又被点燃了。
这段时间她想回来,魏绍谦那个混蛋,一直不让,她爸妈也不让她回。
今天,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下班路上,被人敲了闷棍。
一个被人捅了肚子,一个被人打爆眼睛。
一家人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管她,她就回来了。
竟没有想到婆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儿?
魏锦瑶跟谁怀的孩子?
“哎呀,晚晚,你又听到了什么,快说啊。”
魏明霞这个爱八卦的,也双目冒光的凑上来问。
云清晚满屋子瞄一圈,“没什么,宋琳魏明礼和小野种呢?他们怎么不在家?”
她下班回来时,去普通病房看过,魏锦瑶和魏绍译都出院了。
“你妈这几天生气了,下班后,就没有回来过。
我听你爸说,瑶瑶去你大哥大嫂那边住,今后跟你大嫂一起去医院上班呢。”
听着她得意的语气,云清晚猜,应该是除了她之外,魏家人都知道傅书仪招“魏锦瑶”为徒的事了。
被冷落一旁的余可晴,被两人的话,说的云里雾里。
她忍无可忍的拿起杯子,朝两人扔过来。
云清晚迅速避开,杯子砸在魏明霞的肩膀子上,疼的她“哎呦”一声,却不敢发火。
“云清晚,魏明霞,你们说的小野种是谁?”
“你不知道吗?”
云清晚故作惊讶,“魏锦瑶是魏明礼跟外面的狐狸精生的小野种啊。”
“什么?”
余可晴瞪圆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声音尖锐的能刺破屋顶。
“云清晚,你给我好好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68 章让魏锦瑶下乡
云清晚把她重生回来这段时间的事,简要的讲一遍。
着重刻画了魏锦瑶流产大出血,还模棱两可的说魏锦瑶接触最多的就是魏绍谦。
家里遭贼的事儿,余可晴知道。
婆婆给她送营养品时,说那天幸好有魏锦瑶和三弟护着。
要不然她那些珍贵的营养品和嫁妆,都被贼偷去了。
她还说,嫁妆和存折,她给存着,等她生了孩子后,再给她。
竟没有想到,家里遭贼的事,跟婆婆说的完全不一样。
照云清晚这么说,魏锦瑶的孩子,是魏家三个兄弟的。
往日,她就觉着魏锦瑶那个小贱皮子,跟魏家三兄弟太亲密。
没想到,他们胆子大的亲到床上去了。
那她的孩子是谁的?
魏绍诚在军中,两个人年纪差的大,不可能发生什么。
魏绍谦他不敢,他要是敢跟别的女人睡觉,她砍死他。
那就是魏绍译了,他和魏锦瑶整天跟连体婴一样,又没有血缘关系,擦枪走火,再正常不过。
余可晴笑得一脸邪恶,完全没有分析云清晚说她戴了绿帽子。
然而,魏明霞却听懂了,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瞄着余可晴。
顺嘴说起今早的事儿,“今天早上,居委会的人上门来让瑶瑶下乡呢。”
“下乡?”
云清晚诧然一瞬。
难道是廖哥和金进福绕过魏绍谦,选择报复魏锦瑶?
魏明霞眉眼间含着幸灾乐祸的笑,“云清晚,瑶瑶如今有工作,肯定不会下乡的,你就跑不掉喽。”
最好把她送去沙漠里吃沙子,永远都别回来了。
“居委会点名让小野种去下乡,她就跑不掉。”
云清晚笃定说完,望向余可晴,“二嫂,今后这个家没人再跟你儿子争宠喽。”
余可晴怔了怔,明白了云清晚的意思。
她一下子乐了。
魏锦瑶若是去下乡,她的儿子就是家中最小的宝。
他们宠着她儿子,自然也要宠着她。
她道:“魏锦瑶那种人去学医,只怕没把人救活,反而把人治死了,倒不如去乡下好好磨炼磨炼。”
“二嫂说的对,她要再不离开,这个家都要被她嚯嚯完了。”
云清晚戏谑说完,站起身,上了楼。
她得给廖哥他们添一把火。
余可晴见她没去厨房给自己煮汤,追着喊。
“云清晚,你给我站住,我要喝银耳汤,你快去给我煮。”
云清晚没有回头,却笑着说:“余可晴,你的绿帽子很好看哦!”
“你什么意思?我哪来的绿帽子?”
余可晴扶着腰,望向魏明霞,“你快说,云清晚她什么意思?”
“晴晴啊,别听她胡说,你快坐着,我去给你煮银耳汤喝。”
魏明霞在魏家这么久,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上楼的云清晚,找出魏锦瑶的作业,取出机器人阿默,仿照作业上面的笔迹,凭空捏造出几篇日记。
大概内容,多是魏锦瑶夸赞魏绍译是好哥哥的话。
说他天天给她买吃的买穿的买玩的。
字里行间里,偶尔冒几句咒骂二哥魏绍谦的句子。
还说他拿着余可晴的嫁妆去赌博,以及半夜三更进她房间来欺负她的事。
日记里,也穿插着魏家其他人的事,还有一些云清晚没来魏家之前的小秘密。
第69 章 卖布
余可晴追到了二楼,把房门拍的哗哗响。
不多时,日记写好,云清晚拿出来了。
“自己看看吧。”
“看什么?”
余可晴懵圈的接过日记翻开,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什么。
直到看完,火气冲天。
“魏绍谦魏锦瑶,你们两个贱人,兄妹乱伦,还花我的嫁妆,我跟你们没完!”
余可晴拿着日记,就往楼下跑。
一个没稳住,崴了一下子脚,腰部传来阵阵疼感。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她要回家,让爸妈来给她做主,找魏家讨公道。
魏明霞看着她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很高兴不用伺候她了,又担忧她出什么事儿,自己担待不起。
赶紧追了出去。
楼上的云清晚,笑着的转身,回了卧房。
她得给廖哥送一份劲爆的把柄,才能借他的手毁了整个魏家。
云清晚从电脑限制剧里,截取五张青年男女亲密的图片。
把上面的人脸,换成了魏绍谦和魏锦瑶,等晚上送给廖哥。
忙好后,她没在魏家多留,把屋里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收走了。
这几天,躲在外面最安全。
她先去了廖哥家,把照片用信封装着,丢进他客厅的茶几上。
接着去了小黑市。
时间还早,她寻个无人之地,把房车取出,整理兼复印那些医书。
又印一本彩色的服装图册,没有印太清楚,但也比现在的图册看着清晰。
忙到十二点,她把阿默打扮一番,带去小黑市,帮她卖衣服。
两人带了七根绳子,两个麻袋,到了地方。
找来四根竹竿,支成正方形。
把六根绳子,拴在上面。
把麻袋里面的成年人衬衣裤子裙子分别挂在上面。
童装她也拿出一些,八岁以下的孩子衣服,她拿的是含棉的好料子,和大人衣服同样的价。
八岁到十三岁之间的,也是普通的雪纺,上衣和下裤,都是两块钱一件,裙子三块。
十三岁以上的衣服,和大人衣服价一样。
她不准备挣钱,故而把价格定在了大部分人购买能力之内。
阿默外形是一个标准的东方美男子,五官美的无可挑剔。
穿一身白色衬衣衬裤,显得非常清冷高贵。
他干活的速度飞快,不过半个小时,就把大人小孩衣服,挂上去一千多件。
还全是他搭配好的。
云清晚用根长绳子,在衣服外围,围出一个圈。
买衣服的人,只能在圈外面看,看中哪一个,她给他们拿。
她还拿出十匹质量普通,颜色不一的雪纺布,放在麻袋上面。
用纸牌子标着:每匹布三十五米长,两米宽,一克金子一匹,不还价,不零卖,非金不卖。
现在国家收购黄金价是四十八一克,黑市炒到了每克八十左右。
【这个金价,作者查过资料,但说法不统一,为了剧情需要,便选了这个价。
若有懂75年金价的,可以留言探讨。】
她没按黄金黑市价来给布定价,而是在国家价格上,加一点。
这样买方和卖方,都不吃亏。
黑市里没有路灯之类的照明,大家都是拿着手电。
为了方便顾客挑衣服,云清晚拿出四个大手电,把光打在衣服上面。
照的衣服颜色更鲜艳了。
她刚忙好,昨天买过衣服的顾客,问过价想买的路人,今天全部来了。
还带了亲朋好友来。
他们聚在绳子外面,全是夸衣服好看的。
“大哥,你这衣服用的啥料子啊?穿着可真舒服。”
“这衣服一点也不憋汗,还不起皱,我都舍不得换下了。”
“这衣服款式也好看,今天我那些工友都问我哪里买的,他们也想要。”
云清晚笑着解释,“这叫雪纺布,你们放心买,绝对比买的确良划算。”
“我去年买一套的确良夏衣,花了十二块钱呢。”
挤在最前面的大哥心疼的说完,指着女士连衣裙,又豪爽道,
“兄弟,我媳妇一米六五,九十八斤,小麦皮,你给我媳妇挑五条不一样的裙子,还有我儿子,他今年八岁,给他挑三套,女儿十二岁,来两套裙子,两套褂子裤子,给我也配两套。”
“大哥,咱话得说清楚,十岁以下的小孩衣服是棉的,透气吸汗不起皱,价钱跟成年人衣服一样。”
云清晚拿出一套男孩衣服,给大哥看。
大哥和身边人,一起摸着衣服,是棉布的。
用力搓揉,松开后,那些褶子,也渐渐平复。
比他们自己买的棉料好的多。
顾客们暗暗惊喜,这是捡到了大便宜啊。
商扬里好的纯棉布买一米,得两三块钱呢。
那大哥把钱一掏,“给我挑,拿最好了。”
“行,你稍等。”
云清晚凭借感觉,给大哥一家挑了十四套衣服,用粉色的塑料袋子装好。
现在的塑料袋,也是稀罕物。
大哥乐滋滋的接过去,掏出了一个月的工资。
接着是一个大娘,给全家各挑了一套。
随后是一个年轻大嫂,昨天买过一套,今天挑了一百多块钱的衣服。
一人一机,忙的脚不沾地,直到四点半黑市要关闭,才停下来。
云清晚估算一下,大人小孩的上衣下裤,卖了有三千多件。
女人的裙子,最少有一千条。
其中一些人,直接上百件的拿。
很明显是二道贩子,买回去换个地方卖给别人的。
十匹布,也被人买走了两匹,挣了一个两克的小金豆子。
等她收摊时,人群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大叔,浅笑着问:“兄弟,你那布能再便宜不?一克金子两匹布,我全要了。”
还价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云清晚并没有惊讶。
她看着眼镜大叔手里从她这里买的衣服,礼貌笑道:
“大哥,实不相瞒,我低价卖衣服,其实就是为了卖布,刚刚我也跟那些顾客说了,衣服没了,明晚上只卖布,这些布你若全要了,我送你一套衣服。”
眼镜大叔并没有被打动,摸着布舍不得放下,又不想花高价买下。
继续讲价,“黑市黄金如今长到一百了,你这布可不值一百块,少一点,两克金子五匹布,我要一百匹。”
云清晚没想到他越说越贪,“大哥,你两个小时前就在我摊子前转悠,把我今天卖出去的衣服,几乎摸了个遍。
质量不用我说,你也看的出来如何。
并且,你心里清楚,我出的价,是全国最低廉的。
你要诚心买,每买十匹布,我送你一套衣服,你要是拿我逗趣,恕我不奉陪了。”
她这么一说,眼镜大叔也不好在价钱上再说什么。
他问:“那没得黄金,用钱可以不?”
“抱歉,只能用黄金。”
她卖布就是为了给空间解封的,给她钱,不等于瞎忙活了。
眼镜大叔深深的看她一眼,怀疑云清晚是国际倒卖贩子。
因为这些布料,国内是没有的。
并且也只有跟国际倒卖贩子交易时,必须用黄金。
不过,这布是真的好。
哪怕是来路不明的,也值得买一批回去做成夏天衣服卖。
他走近云清晚,低声道:“能搞个正规进货的条子不?”
他自己也能通过关系,搞一个正规渠道进货的条子,但太麻烦,要搭进去不少钱和礼品。
要是这个贩子能搞来,他就买一万匹的。
云清晚想了想,想到了在百货大楼做采购主任的宋琳,还有她的那枚私章。
点点头,“可以。”
眼镜大叔闻言,心激动的乱跳,“一千匹能搞不?”
先买点,探探路。
“能,你什么时候要?”
“三天后的夜里十二点,我们在这里交货。”
眼镜大叔一边说,一边掏出纸笔,写下自己要的货物颜色,和每种色所需要的数量。
两人说定,眼镜大叔带着他买的十套衣服走了。
剩下的八卷布,云清晚正要装麻袋,一个凶悍的高瘦青年男人走了过来。
“别装了,卖给我,我这戒指有十二克,多的算定金,明晚,给我带一百匹来。”
他从大拇指上拿下一个男士金戒指,递过来。
云清晚接过戒指,放到阿默手里。
它很快测出金子的纯度和克数,“纯度百分之九十,十一点七克。”
瘦高男人很惊讶,这小年轻只是掂一掂,就能说的这么准确?
云清晚笑着拿过戒指,看着瘦男人,“今晚交个朋友,这零点七克,我也算你一克,但明晚的金子,克数不能再少。”
“兄弟爽快,我也不叫你失望,明夜见。”
瘦青年是个二道贩子,和刚刚那个眼镜大叔一样,看中了这雪纺布的商机。
云清晚只想挣个黄金解封空间,没打算长期卖布来扰乱市扬。
卖够十万克黄金,她就收手。
等瘦高青年背着布匹走后,那个卖票的小青年,才提着布包走过来。
打开给云清晚看。
里面有全国粮票,本省粮票,糖票油票奶粉票糕点票粉丝票豆腐票……
全跟吃的有关。
云清晚看一下日期,是新的,才付了钱。
“再给我搞一批。”
“好,七天后,我来这里找你。”青年说完,大步跑了。
云清晚带着今晚收获的钱和票,还有阿默,离开了黑市。
六月的天,亮的早。
哪怕不到五点,天也大亮了。
她走到无人处,把阿默和那些衣架子收进空间,继续买吃的。
一直到七点多,才去医院。
好在有灵泉水一直滋养着她,要不然,几天几夜的不睡觉,人早完蛋了。
第70 章大师兄,你再欺负我,我让二师兄揍你!
看到她,欢喜的围过来。
“晚晚,这是我妈早上做的包子,我们都吃过了,专门给你留的。”
苏语打开手里的铝饭盒,里面装的四个肉汤包,香味扑鼻。
云清晚直接上手拿起一个,塞进嘴里,星眸闪闪发光。
“哇,真好吃,阿姨的手艺好棒哦!”
“苏语,谁娶到你,有福喽。”
施卫国笑着拍拍苏语的脑袋,眼里的喜欢,不言而喻。
苏语不喜欢,气呼呼的瞪着他,“大师兄,你再欺负我,我让二师兄揍你!”
施卫国比云怀宴大两个月,自然成了大师兄。
二师兄云怀宴没有搭理他们的玩闹,目光柔柔的看着云清晚。
他有话跟她说。
云清晚早上吃过早饭,吃了一个包子,就没有再吃了。
她拿出服装画册,“男女老幼的都有,你们自己挑吧,她说她不会定价,全部一口价,不论大小,五块钱一套,十岁以下的小朋友衣服,全用棉布做。”
“这么便宜?”
王卉惊讶的抬起头,“这布料瞧着是蚕丝的,现在蚕丝都是卖到国外去的,可不便宜呢。”
“这不是蚕丝,就是普通的化纤布料,不值钱。”
云清晚笑着解释,“你们放心大量的买,她还有几个会做衣服的小姐妹帮忙,顶多三天,你们就能拿到衣服了。
不过,你们选衣服的时候,一定要记清楚衣服的号码和颜色。”
“好,我先挑!”
苏语兴奋的挤在王卉身边,一口气给自己挑了十套,给家里人各挑六套。
王卉家里也宽松,给自己挑了四套,家里每人两套。
施卫国给自己挑了两套,家人每人一套。
家中侄子侄女各两套。
范允杰给自己挑了一套,给妹妹挑了三套。
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各挑了两套。
楚楠家里经济不好,只给妈妈选了一套。
易泠秋什么也没有挑。
她爸妈住在牛棚里,穿的太好也是错。
并且,她也没钱给他们买衣服。
云清晚这几天,也从傅书仪那知道了她家的事。
她父母在乡下。
穿不了亮色的,可以穿结实耐磨的劳动布。
她看着空间里深蓝色的薄款老棉布衣服,决定明天带给易泠秋两包,让她自己缝上几处补疤,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挑完衣服,大家各自忙开了。
云怀宴把云清晚喊到一旁,拿出家里寄来的信。
“你快看看!”
瞧着他高兴的脸,云清晚猜到信里面肯定有大好事。
她拿出信,细细看去。
上面说爸的腰痛全好了,奶奶现在也不用拐杖了。
新上任的县长,来到家里找爷爷治病,好了后,认了爷爷做干爹。
还摘掉了云家富农的帽子,把云家宅子,还给了云家。
云清晚自然而然的觉着,是傅曜洲安排的。
只是,这未免太夸张了点。
傅书仪来了后,云清晚想问她,是不是傅曜洲安排的新县长。
最后想想,还是没问。
晚上,云清晚依旧没有回去,在大街上高价买了一辆木架子车。
推着车子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取出房车,睡一觉。
到了夜里十二点多,她和阿默用木架子车,推了五百匹雪纺布去了小黑市。
昨晚那个瘦高青年已经在等着她,看到布后,留下金子,喊来兄弟,把五百匹布全给背走了。
其他人没有买着,围着云清晚要。
“兄弟,咱们金子都带了,你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啊!”
“大哥,昨晚说好的,你给我带两匹蓝色的布,你不能食言啊。”
第71 章 魏绍谦挨揍
她领着阿默,跑出黑市晃一圈,用木架子车,又推来一百匹。
那个瘦高青年还要全部买走,云清晚没同意。
零散的卖给了那些普通人,同时也告诉他们,今后不会来了。
众人遗憾,也只能作罢。
瘦青年拦着云清晚,拿出一个大黄鱼。
“兄弟,在下戚广敬,我们交个朋友。”
云清晚蹙眉,“在下金安,说说你的目的。”
“预定你手里所有的布,你放心,我不在这里卖,拉去外省。”
戚广敬看的出,这个胡子大哥做事有点仁慈。
不然如此舒服的布料,不会卖的这么便宜。
他要是在本地卖布,胡子大哥绝对不会把货卖给他。
并且美丽服装厂的人,要了那么多货,到时候衣服一出,市扬价一定,他没有多少利润。
拉去南方,绝对能赚一大波。
云清晚瞅着大黄鱼,终是答应了下来,“你具体想要多少?”
“先来一万匹,后面看情况再定。”
“我只提供货,怎么运输销售,我不管,遇到事,你也别攀扯我。”
“没问题。”
他们这些人不讲义气,怎么混的下去?
“后天凌晨三点,你来这里找我,到时候,我们再谈交货地点。”
云清晚收了他的大黄鱼,说完,带着阿默回了。
见时间还早,她去了第一次去的大黑市。
里面果然恢复正常了。
今天卖布的时候,一个小贩凑过来告诉她,大黑市有人管理了。
让她去那边卖衣服,比这边更好赚。
不过,现在有了戚广敬,她不打算再到处卖衣服卖布了。
大黑市进口的位置,依旧站着几个守门的青年,收进门费。
全是生面孔,目光炯炯的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像在严查什么。
云清晚心里有几分疑惑,还是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里面比以前更热闹了。
小贩子们带着自己的货物,在晨曦中,忙的不亦乐乎。
云清晚一路走去,买了禽蛋和鲜肉,还有花生油。
出来后,换回自己的样子,继续买早饭,回医院上班。
悄悄的拎给易泠秋两包纯棉布衣服。
“我朋友她们练手的衣服,做的不合格,你要不嫌弃,拿去给叔叔阿姨穿。”
“晚晚,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易泠秋望着她抱不动的两大包衣服,眼眶瞬间湿润了。
“哎呀,别跟我客气,都是不花钱的,我也用不上,你拿着,等过段时间,我问问她有没有冬天的厚衣服,再帮你找一包。
泠秋,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晚晚,你是个好姑娘。”
易泠秋抱住云清晚,低声啜泣起来。
她和父母一起下放五年了,这次,要不是傅家人把她从乡下带回来。
她可能就死在那里了。
“再熬熬,很快就没事了。”
云清晚也不敢透露什么,只能这么安慰着。
此时,魏家,已经天翻地覆了。
余可晴那天拿着日记回到家,想让父母给她出气。
哪知家里的侄儿们,在外玩耍时,被人绑了,要她爸妈拿六万块钱去赎。
家里乱成一锅粥,没人管她。
她就闹到了魏绍谦上班的单位,正巧遇上魏绍谦被开除了。
两人为了日记本,在厂门口大打出手。
余可晴气急早产,提前生下儿子。
宋琳又被迫请了假,来照顾老二媳妇,并赔给她一本存了两万块钱的新存折。
魏锦瑶那天出院后,直接住到了崔敏那里,本打算等第二天去找傅书仪,说说报名上班的事。
第二天,人却起不了床了。
也没有什么症状,就是气血虚弱,浑身乏力,站不稳。
崔敏觉着她是失血过多,便从医院带回几盒补血药给她吃。
几天过去,始终不见好。
廖哥那边,看到云清晚给他的那些照片后,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直接找到魏明礼,勒索十万块。
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能力分辨一张照片的真假,尤其是两人的脸,是那么的清晰。
但魏明礼是印刷厂的,他还是看出,照片上两人的身体,不是魏绍谦和魏锦瑶的。
于是,他找到了魏锦瑶生母的人,跟他们一起想了一个两头吃的绝妙之计。
回来后,他把大儿子和宋琳喊回来,商量怎么解决照片的事儿。
魏绍诚知道赌扬是廖哥在管,也知道廖哥后面有人。
不阻拦魏绍谦赌钱,也只是觉得,三兄弟要个个都有能耐,父母金钱人脉的托举,就不可能全部用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没想到,魏绍谦会惹出这么大的篓子。
倒不是心疼钱。
而是廖哥后面的人,太神秘。
要是他不能惹的,他轻易出手了,顶多在军中领一个功劳。
廖哥后面的人,可能毁了他和整个魏家。
他望着客厅里跪着的二弟,一脸冷厉。
“你给我好好说,你和廖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魏绍谦本来就被廖哥打的看不清五官,又被余可晴挠花了脸。
今天,又被魏明礼用鸡毛掸子抽一顿,身上全是血印子,疼的一抽一抽的。
他忍了好久,才忍住哭。
委屈道:“是银行上班的那个同学带我去的,一开始我赢了不少,后来就输了,他们就借我两千块玩,后来又输了,他们让我带两个人进去,这钱就算了,我就把可晴的两个哥哥带去了……”
魏绍谦把他从去年开始赌钱到现在的事,完完整整的交代一番。
包括他用假存折,调换了余可晴真存折的事儿。
但他瞒了带云清晚去赌扬的事。
魏绍诚听完,狠狠的踹他一脚。
“云清晚那三千的存折,也是假的吧?”
魏绍谦不敢再瞒,“嗯,也是我的那个同学给她办的,她没有看出来,你们千万别说,不然她也要跟我闹。”
魏绍诚魏明礼没有说话,他们自然会帮他瞒着云清晚的。
再说了,那钱就是云清晚讹他们的,没了是她活该。
宋琳气的给二儿子一巴掌,“你是傻子吗?你那同学分明是拉你做垫背,你怎么还跟着他一起害自家人?”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赌啊。”
魏绍谦越发委屈,“每次去,我都是赢的,只是后来才输的。
不过,最后两次,我赢了。
第一次赢了一万多,被廖痞子那狗日的抢回去了。
第二次,我赢了五万多,也被廖痞子抢去了。
大哥,你派兵给他们剿了吧,今后,让我去做那扬子,我保证赚的钱,分你一半。”
“啪!”
魏绍诚对着他的脸,又狠狠的甩一巴掌。
“你还想沾赌,你想毁了我们家吗?”
魏绍诚是个名利心很强的人,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儿。
那些阻碍他往上升的事,他都不可能做。
魏绍谦捂着脸,不敢再多说了。
魏明礼黑着脸,瞪着二儿子,“滚去医院照顾你媳妇,若再惹她生气,我打断你的腿!”
“好,我改,我一定不去赌了。”
魏绍谦艰难的爬起,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院门关上,魏绍诚看向父亲,“爸,照片的事,我看还是给钱解决吧,咱们惹不起廖哥。”
魏明礼没有回他,而是看向宋琳,“你怎么看?”
“老大不能动手,就不能让别人动手吗?那可是十万,咱们那点家当,值得这么嚯嚯?”
宋琳白发头都多出好几根,老二自小不成器。
没想到他孩子都快出生了,还这么混账。
竟敢跟自己的养妹胡搞。
想到魏锦瑶,宋琳又多出几分怨恨。
魏明礼就知道她舍不得钱。
但他和瑶瑶亲妈的人说好了,他们解决廖哥,他拿到这笔钱,然后平分。
他重重叹一口气,“宋琳,我知道你气瑶瑶,但你别误会她和邵谦。
这照片上的人绝对不是他们俩,他们是被人做局了。
我们要是把这事假手于别人,到时候,照片传出去,毁掉的不止是瑶瑶,还有邵谦跟绍诚。”
魏绍诚也赞成父亲说法,“妈,瑶瑶刚刚经历一扬病,不能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这照片的事儿只能私下解决。”
“那好啊,你们去解决,别来找我!”
宋琳实在舍不得糟蹋那些钱,那些都是她付出沉重代价换来的。
她站起身要走,被魏绍诚拦了下来。
“妈,那些东西比你儿子的前途还重要吗?”
他的质问里,更多的是埋怨和怒火。
明知他马上就要攀上傅家,非要扯他后腿。
宋琳回头看着儿子,心里失望透顶。
她知道,她这个大儿子跟魏明礼一样,眼里只有利益。
只要能帮到他,哪怕是杀母仇人,他都能原谅。
可他是她生的啊,她的肉啊。
哪怕他站在小野种那一方,她也得帮他。
“钱三天后给你,但这是最后一次。”
宋琳心如寒冰,进屋拿了自己的包,冷漠的离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魏明礼,端起茶杯,嘴角勾出一抹笑。
等宋琳走远,他跟魏绍诚说起魏锦瑶体虚的事儿。
“你让崔敏给瑶瑶多拿些提神补气的药,早点去医院上班。”
“已经在吃了。”
说起魏锦瑶,魏绍诚也窝火,本以为她好了。
他就能准备下一步了。
可她是一点也不争气。
他问,“爸,云清晚最近在干什么?”
前几天,夏元景打电话给他,问起瑶瑶跟他去西北的事儿。
他含糊着,没有明说。
第72 章你在哪里上班?
魏绍诚脸寒道:“爸,元景快要来了,让妈好好教教她,别去了西北,让夏家人嫌弃。”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傅昭野那边还没有忙好吗?”
“我这几天没有看到他,应该是杀他小叔的那些人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听说跟黑市的人有关。”
魏绍诚知道的不多,但也不设防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
却没有父亲的眸色晦暗。
随后,两父子又聊了些别的,直到八点多,云清晚背着小包进来了。
她回来跟宋琳借“章”的。
至于进货条子,她已经混去百货大楼,开了一沓子回来。
只要签上宋琳大名,盖上她的私章,明晚交给眼镜大叔的布,就是从宋琳手里出来的合法布了。
她刚推开院子门,屋里冷凝的气息,就朝她扑来。
她心里明白,她制造出来的“炸弹”,应该集体爆炸了。
两人看到她进来,尤其是她脸上一片欢快的神态。
心头的火气,噌噌噌的冒。
魏绍诚厉色问,“云清晚,你不惹事,就不能过是吧?”
“我干什么了?”
云清晚想了想,肯定跟那本假日记有关。
魏明礼把茶杯重重一放,“你为什么要把那日记拿给你二嫂?你二嫂被你害得早产了,她的孩子有个好歹,我一定不放过你。”
云清晚一脸无辜的走过去,“我拿日记给她,是在拯救魏绍谦啊,难道非要他把整个魏家都输掉,你们才开心吗?”
说完,她掏出自己的玻璃杯,拿起茶几上的开水瓶,倒了一杯热水。
盖上开水瓶盖子的那一刻,指头里夹的迷药,也落进开水瓶子里去了。
“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是吧?”
魏绍诚站起身,就往云清晚脸上呼巴掌。
云清晚迎头看着他的,“魏绍诚,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敢动我一下,我现在就去你们军区闹。”
魏绍诚的命门就是一切影响他晋升的事。
他的手生生的停在云清晚脑门上,没敢落下去。
魏明礼沉沉的看云清晚一眼,“老大,你没什么事,回去吧。”
随后,又对云清晚道,“你二嫂在东区医院,你去照顾她月子,让你小姑回来照顾你奶。”
云清晚慵懒的喝口茶,“我要上班,没时间。”
正欲离开的魏绍诚,见鬼似的瞪着她。
“你说什么?上班?你在哪上班?上什么班?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魏明礼也惊疑的看着她,外面工作可不好找,她连户口本都没有,如何找到的工作?
“在医院做护士。”
云清晚说着时,眸中有几分挑衅的味。
魏明礼眼睛一眯,总觉着她话里别有深意。
“哪个医院?你怎么进去的?”
“看病的医生给介绍的。”
看病的医生?
所有的医生不都是看病的吗?
魏明礼怀疑她是故意在说废话。
“你没有户口,人家怎么招收你的?”
难道是宋琳把户口本拿给她了?
云清晚眉眼弯起笑,“介绍我进去的那个医生,她爱人是派出所的,他帮我开个证明,我就进去了呗。”
魏明礼暗惊,这死丫头难不成遇到什么人物了?
第73 章不准吃鸡蛋
“不用了,他们说,让我不要出去跟别人说这事,对他们影响不好。”
云清晚轻飘飘的说完,去厨房煮鸡蛋面吃。
父子俩问了个寂寞,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爸,我回去了。”
魏绍诚起身往厨房的云清晚看一眼,大步离去了。
魏明礼坐在沙发上,续了几杯茶,等到云清晚煮好面条出来。
他笑着喊,“晚晚,到这边来,爸爸有话跟你说。”
云清晚闻声,来到客厅,把碗放在茶几上,开吃。
瞅着她碗里三个金灿灿的荷包蛋,魏明礼面色又寒了。
“晚晚,你二嫂生了,瑶瑶身体也不好,这些鸡蛋是你妈买来给她们补身体的,以后你就别吃了。”
只顾自己的嘴,不知道给他这个父亲做一碗吃。
没教养。
“魏大厂长,你连鸡蛋都不舍得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吃,将来让我怎么报答你啊?”
云清晚夹着油煎荷包蛋,戏谑的问。
魏明礼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想想马上来的夏元景,他忍了。
“晚晚,爸爸不是那个意思,这段时间家里忙,爸爸也没有顾得上你,让你受了委屈。
其实,爸爸是在忙你的终身大事,我给你找了一个婆家,是爸爸好友的儿子。
过几天,他过来了,你们处处。”
云清晚吃面条的动作僵住,上上辈子,夏元景来魏家,是明年的春天。
怎么现在就来了?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呢。
“我还小,我不要对象,我不嫁人!”
云清晚故作生气的端起碗去了餐厅桌子上吃。
魏明礼气的猛喝一口茶,“好好的孩子,让云家教毁了。”
话刚说完,他一阵晕眩,下一刻,躺沙发上睡着了。
云清晚见状,赶紧取出热像眼镜,在屋里找一圈,没有看到宋琳和魏明霞。
魏婆子躺在一堆屎尿里,睡的正酣。
她拿出万能钥匙,进了魏明礼卧房,取出上次放的微型摄像机,把这段时间录的视频,拷贝下来。
把里面的内容清空,继续录制。
接着找到宋琳的私人印章,取出阿默,让它仿照宋琳的笔迹,写了十张条子。
数额日期空在那里,等交货的时候,再填。
忙好,她来到客厅,把开水瓶里面的水倒掉,换了干净的。
才上楼睡觉。
打开电脑,查看视频,很遗憾,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宋琳这几天,几乎没有回来过。
半夜十二点,悠悠转醒的魏明礼,想不通自己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起身回了卧房,倒床继续睡。
早上六点,足足睡了一夜的云清晚,养足了精神。
换好衣服下楼,赶巧遇上魏明霞一脸疲惫的,把魏婆子从后面推出来。
“云清晚,你在家啊,你怎么不知道给你奶奶做点饭吃?”
昨个一天没吃饭的魏婆子,饿的眼冒金星。
她满心疑惑的看着云清晚。
“蓝大小姐?”
不对,省城蓝家的大小姐蓝愔,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站在我眼前?
可惜,魏婆子说不了话,“蓝小姐”三个字,也只是在她喉咙里,滚了一遍,没有发出音。
云清晚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并未多想,睨着魏明霞道:“伺候她的工资,魏明礼没有按月给你吗?”
“给,给了啊。”魏明霞懵懵的回。
“既然给你钱了,那就好好伺候着。”
说罢,云清晚背着小包走了。
魏明霞气的直跺脚,“不就给我三十块钱吗?伺候完老的,还要给他们伺候坐月子的儿媳妇,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哦!”
“吵什么吵!”
魏明礼晃晃昏沉沉的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黑眸冰冷的看着妹妹,“你要是觉着委屈,回乡下,我找别人来。”
见鬼了,他昨晚怎么没有洗澡就睡了?
本就委屈的魏明霞,听大哥这么说,直接坐地上嚎哭起来。
“呜呜,我不干了,我累死累活,还不落好,你们比过去的地主老爷还能剥削人!”
这话把魏明礼气的跳脚。
“别胡说八道,你把你小女儿蔡香玉喊来帮几天忙,等老二媳妇满月后,我给她安排一个工作。”
云清晚马上要去西北了。
她那工作正好转给明霞的女儿蔡香玉。
魏明霞一听这话,立马止住哭,欢喜的站起来。
“大哥,你说真的?什么工作啊?”
“这你就别管了,我既然开口,就不会骗你,去打电话,让香玉今天就来。”
魏明礼也知道妹妹一个人忙不过来,多一个人帮忙,也省的宋琳闹。
“好嘞,我现在就去。”
魏明霞高兴的跑走了。
魏明礼侧目看了歪嘴母亲一眼,没了在家吃饭的胃口,也大步走了。
时间一晃,到了夜里十二点,云清晚带着阿默,推着布,去了小黑市。
眼镜大叔已经来了。
还带了四个汉子和一辆推车,两方人也没有多聊,看过布的质量后,男人拿出三根大黄鱼两条小黄鱼。
云清晚把条子给他,并按照一开始许诺的,给他一百套夏天衣服。
跟他同来的四人,她每人送了一套他们能穿的衣服。
四人拿着衣服,连连感谢。
眼镜大叔把云清晚拉到一旁说:“能不能送货上门?”
“你还要多少?”
云清晚更想跟戚广敬合作,他一看就是胆肥的那群人。
但她等着黄金用,眼镜大叔若是要的不太多,可以再合作一次。
“一万匹搞得到不?”
“你得保证安全。”
云清晚有空间,并不怕。
真有什么事,她脸上的硅胶头套一扯,立马换个样子跑路。
“只要货送到我那里,后面的事,我全担着,不牵扯你。”
眼镜大叔豪迈的说。
云清晚颔首,“行,五天后的夜里十一点,你在你们厂门口等着我,我再跟你说交货地点。”
“衣服我就不要了,你送我一百匹布。”
眼镜大叔见她好说话,又生出了贪念。
“不行,只送衣服,多送你一百件。”
云清晚空间里,还有不少便宜衣服,送出去,省的占空间。
“好吧。”
眼镜大叔应下后,和他同伴刚把布料拉走 ,戚广敬领着六个兄弟,走来了。
云清晚对他们笑笑。
和阿默,跟着他们出了小黑市。
来到暗处一辆大卡车前。
第74 章黑市遇宋琳
去了她一早看好的暗巷子,就在小黑市旁边。
一万匹布,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角,用黑布盖着。
戚广敬看过货之后,很爽快的付了余下的黄金。
云清晚拿过黄金,收进一早准备好的麻袋,然后转进空间。
里面一下子解封出十万立方,其中五万立方堆着上次解封的家电百货日用品书籍医药之类。
只是数量只有上次的百分之一。
云清晚想着,她给那个眼镜大叔额外送了衣服,戚广敬也知道,却从未提过赠品。
但她不能厚此薄彼。
便用意念,取了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一台彩电,都是最老旧的款式。
放在布的后面。
戚广敬他们搬完布,才发现三样大家电。
云清晚拍拍彩电,“这三台电器送你们了。”
听到送,跟着戚广敬来的男人,惊的嘴巴大张。
这么好的电器,国内都找不着,拿出去卖掉,怎么找也得两千一台。
戚广敬顿了片刻,露出欣赏的笑。
他从手腕上拿下一根红绳,红绳上面编着一枚黑色的古钱。
他双手送过来,“金兄爽快,将来在中州这地,若遇到麻烦事,拿着这个去小黑市找我。”
云清晚也虔诚接过,“好,多谢了。”
“别客气,这布,你再给我来十万匹。”
戚广敬又拿出一根大黄鱼做定金。
“五天后交货吧。”
云清晚收了大黄鱼,和阿默离开了。
她转去了大黑市那边,取出木架子车,和阿默进去了。
现在凌晨两点多,是黑市最热闹的时候。
云清晚再一次从头开始买吃的,其中几个小贩还说起,曾经有个老头,也这么大方的买货。
云清晚只是笑笑,继续囤货。
夏元景那个阴狠的毒蛇要来了,她得跟他走一趟,把他们家斩草除根,才能释然那一世的恐惧。
忽然,她眼前走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宋琳。
宋琳穿了一身黑,头上包着深色头巾,脸上也用黑色的颜料遮掩了。
身后背着一个大篓子,看着很重的样子。
她怎么来黑市了?
云清晚思忖片刻,猜到了。
她来黑市换钱吧。
如今,廖哥有个那么大把柄,还不得讹死魏家啊。
魏明礼还真是软饭硬吃的天花板,花着宋琳养父母的钱,还理所当然的使唤宋琳。
连来黑市换钱这事,都只让宋琳一个人来。
云清晚也不买货了,和阿默推着木架子车,快速跟着宋琳。
一前一后,离开了黑市。
远远的看到宋琳上了一辆黑车。
云清晚意念一动,朝车上放了一个监听器,把阿默带到暗处,把它和木架子车收进空间。
取出无声摩托车,跟了过去。
宋琳坐的黑车,停在廖哥赌扬不远处的暗巷子。
下一刻,暗巷子里,走出十个黑衣壮汉,围着车。
领头的人,自称廖哥,拿着魏绍谦和魏锦瑶的照片,一脸凶神恶煞的。
宋琳和魏明礼一起从车里下来后,把篓子给了他们,然后换走了照片。
手里拿着望远镜,耳朵上戴着和监听器相连的耳机。
听着他们的对话,云清晚疑惑起来。
第75 章吃凉粉
云清晚认不得廖哥所有人,但在赌扬混的那几个,她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的五官。
她赶紧拿出手机,把他们的样子拍下。
那边交涉完,魏明礼带着宋琳走了。
云清晚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盯着那些黑衣壮汉。
准备收了那些钱。
黑衣壮汉们,把钱从篓子里拿出来,装入两个一样的麻袋,背着离开了。
云清晚远远的跟着,直到走出这片城区。
他们上了一辆车。
云清晚取出摩托,一直跟着。
同时,丢了一枚录音球,放在他们的车里。
想探探他们的底细。
半个小时后,竟然来到了魏明礼管理的印刷厂后面的家属院。
他们陆续下来后,最后那个开车的,也下来了。
云清晚美目瞪圆,是张洪山!
魏明礼的心腹兼助手。
上上辈子,他给魏明礼干了不少肮脏事,好在得到了报应。
儿孙早死,自己也被魏明礼卸磨杀驴,成了替死鬼。
最后,一家人全没了。
张洪山领着黑衣壮汉们,进了一座小院子,没有开灯,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云清晚来到车边,收了录音球查看。
这些人竟然是印刷厂的临时工人,听他们谈话的意思,这些钱,他们要和魏明礼平分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魏明礼请来演廖哥,骗宋琳钱的。
可他们是如何拿到照片的?
难道魏明礼和廖哥也有一腿?
云清晚百思不解,戴上热像眼镜,潜进小院。
对里面的人,用了点迷药,又装了一个微型录像机。
才拿走那十万块钱。
出去后,云清晚把钱收进空间,回魏家了。
依旧翻墙进去的。
上了二楼,拿出房车,洗澡吹空调睡觉。
天亮醒来,刚下楼,遇上了魏明霞的小女儿蔡香玉。
“云清晚,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你不是住后院吗?”
蔡香玉看到云清晚的衣服,满眼嫉妒,“你这衣服哪来的?”
“关你什么事!”
云清晚嫌弃的看着蔡香玉,这个死婆娘,上上辈子,是夏元景最忠实的舔狗。
爱他爱到一辈子不嫁,丧心病狂到,给她下滑胎药,差点弄死了夏云泽。
可惜,她没有得逞。
要不然,她也能在上上辈子就杀了夏元景。
蔡香玉是今早上赶来的。
身形和魏明霞一样,高高壮壮的,五官不算丑,但皮肤黑红黑红的。
以前她来城里时,云清晚因为怕魏家人,连带着也怕她。
现在,不仅敢顶撞她,还用那轻蔑的眼神瞅她。
可恶。
蔡香玉心里恼火,就朝云清晚扑了过去。
“云清晚,你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你凭啥瞅我?”
云清晚直接抬起脚,把她给踢到了客厅大门口坐着。
随后,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笑着过去了。
昨夜没怎么休息的宋琳,今早是被蔡香玉吵醒的,满心的烦躁。
这会儿看到云清晚,眼神跟吃人似的。
“云清晚,你明知道你二嫂怀着孩子,脾气暴躁,你为何要挑拨她跟你二哥打架?你想害死她和孩子吗?”
之前云清晚把老三打成残疾,现在又挑拨余可晴和老二斗架,害她提前生产。
她可怜的小孙子,至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云清晚并不奇怪宋琳的反应。
只是她那个孙子,将来会仗着家势,走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的小女孩,直接掳走。
强占土地时,别人不愿意卖房子,他会半夜开着挖掘机,把人家的房子给刨了。
祸害了多条人命。
所以,这样的垃圾,让他出生干嘛?
“我不是说过嘛,我是怕魏绍谦把蓝家留给你的那点家业败光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多管闲事,那以后家里的事,我就不过问喽。”
“你,你,你怎么知道蓝家的?”
宋琳面上闪过惊慌失措,接着满脸阴鸷和戾气。
云清晚望向一旁歪嘴的魏婆子,“她跟我说的啊,她说你跟魏锦瑶一样……”
“住嘴,云清晚你给我住嘴!”
宋琳情绪忽然失控,扬起巴掌,就朝云清晚的脸扇过来。
云清晚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又没有养过我,凭什么打我?还是说,你婆婆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宋琳命好,蓝家收养她后,蓝家的亲女儿去抗战打鬼子,死在外面了。
蓝家的家产都成了宋琳的。
不过,宋琳似乎很惧怕谈论蓝家的事,难道她和蓝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呜呜呜……”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有说。
魏婆子一直“呜呜”,你们吵架,别带上我啊。
宋琳扯不动被云清晚抓住的胳膊,才发现眼前的女儿,长的比她还高。
那眉眼凌厉起来,竟和那人无比的相似。
“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魏明礼从卧房里出来,打破母女之间的僵持。
云清晚松开宋琳,盛了一碗白粥,自顾自的吃起来。
心里怒火无处发泄的宋琳,一把夺过云清晚手里的碗,用力摔在地上。
“云清晚,我告诉你,你再敢对邵译绍诚邵谦他们使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清晚愣怔一瞬,蓦然笑开,“宋琳,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上她质问的冷眸,宋琳唇瓣蠕动几下,别过脸去。
转身进了卧房,“砰”的关上门。
洗漱干净的魏明礼,坐在餐桌旁,瞧着云清晚。
“如今你手里不缺钱,买几样好的营养品去看看二嫂,跟她道个歉。”
云清晚重新拿碗盛了一碗粥,“好啊,我明晚上下班了过去,把我的粮油本给我吧,我们医院要做个统计,说要提升每月领取的份额。”
她进城时,户口是转到了省城的,普通市民,每月只有二十八斤商品粮。
如今她上班了,肯定要提升几斤的。
不过,她要粮油本,是给自己存粮的。
魏明礼想着马上入他私账的五万块。
脸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
“粮本我给你送去吧,顺道和你领导聊聊,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你。”
“噗!”
云清晚一口粥喷到了身边想找她报仇,却又不敢的蔡香玉身上。
“我跟他们说,我的亲生父母死了,你要跑过去,他们还以为你诈尸了。”
“云清晚,你大清早的胡说什么?”
魏明礼一下子冷了脸,斥责道,“我也是为了给你撑扬子,你这样说话没轻没重的,将来到了婆家,岂不是让他们说云家没把你教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云清晚故作反应过来,“谢谢你啊,那我今天送粮本时,跟我们领导解释一下,再跟她约个时间,让你们见一见。”
这话真诚,又滴水不漏的。
魏明礼想了想,决定把她的粮本给她。
“嗯,你跟他说,我请他喝茶。”
“好啊。”
云清晚眼里含着讥嘲,想到魏明礼马上知道十万块要没了的事,她高兴的又吃了一块宋琳做的油饼。
“这几天上夜班,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她可不想晚上回来,看魏明礼发怒的脸。
不过,她还是留下一枚微型摄像机在客厅柜顶上。
好欣赏魏明礼有苦说不出的痛。
魏明礼知道护士经常加班,也没有反对什么。
饭后,云清晚顺利拿到了魏明礼给的粮本。
刚出巷子口,一道嘶哑的鸣笛声,在她身侧响起。
她以为挡了别人的车道,往路里面走了走。
车上的人,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又按了按喇叭。
云清晚回头看去,车里面的人是傅曜洲。
还是那副大胡子叔叔打扮,车换了一辆黑色的绿蓬货车。
对上云清晚亮晶晶的眼睛,他笑意漾开。
打开车门下来,“请你吃薄荷凉粉。”
“啊?”
云清晚没想到他还记得,左右看看,没有熟人注意她。
把自行车推过去,看着他打开的车门,是不顾形象的爬上去。
还是请他帮忙扶一把?
还不等她反应,傅曜洲从后面,掐着她的细腰,把人送到了驾驶座后面的座位里。
座位上放有三个纸盒子和一个食篮。
“薄荷凉粉在食篮里,你尝尝味道如何?”
傅曜洲说完,赶紧转身,把云清晚的自行车,搬到了后车厢。
云清晚讶然笑开,打开食篮,里面有一个白瓷碗,一个带着盖的小白瓷缸。
掀开盖子,入目是一块块方丁形的凉粉,泡在浅绿的薄荷水里。
看上去晶莹剔透,沁人心脾。
云清晚拿起汤勺,舀了一碗薄荷凉粉,尝一口。
甜而不腻,冰凉爽口,太适合夏天吃了。
傅曜洲回到驾驶座时,目光就撞进她满足而欢喜的笑眼里。
他耳尖染红,“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骆大哥,这在哪里买的?我明天自己去买来吃。”
云清晚一边吃,一边赞叹,等她找到地方,多买点存在空间里。
傅曜洲脖子也红了,是他派人去农村收来的薜荔果,自己做的。
这一瓷缸,是做的最好的。
“明早我买了送来。”
这几天,他从谭放和那五个特务嘴里,查到不少信息。
因此忙着抓害虫,也只有夜里有空闲来做这个,早上凝固住,现在送来,刚好可以吃。
“不用,我自己去买,你忙你的。”
云清晚知道他忙,哪肯麻烦他?
她从包里拿出水壶递过去,“喝口水。”
傅曜洲昨夜做了不少凉粉,也吃了不少,并不渴,但也没有舍得拒绝。
每一次见面,云清晚都会请他喝水。
水还特别的好喝。
“顺路的事,明早我买好了,送来这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傅曜洲心里莫名的有种归宿感。
他父亲大了母亲十五岁岁。
两人结婚时,父亲和前妻生的孩子快成年了。
他的母亲出自医学之家,天姿国色。
那位前妻大娘,是普通农女,容貌虽然略逊于他母亲,却是位英雄人物。
在抗战中英勇牺牲了。
在父母的婚后生活中,总有人把父亲的两位妻子进行对比。
甚至有人打趣说,父亲遇到母亲,才是英雄遇到了美人,连孩子都格外的漂亮。
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本就对母亲排斥,因着这些闲言碎语,逆反心更重。
因此,也极不喜欢他和姐姐。
三人是为了他们的母亲争口气,也是为了自立自强,年纪轻轻就远离父亲去了别处建功立业。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月里,他们拼了一身军功,也给父亲挣回无上荣光。
给他和姐姐,也带回了巨大压力。
身边人总会说,书仪,曜洲,你们的母亲那可是文化人,你们不能让你三个哥哥比下去啊。
幼时,他听到这样的话,总是骄傲自豪的把哥哥们作为标杆和上进的动力。
可慢慢的,他明白了,那些话,是鼓励也是嘲讽。
于是,他变的叛逆,不安于学堂,十三岁初中刚毕业,就跑去军中,拼命的训练做任务。
成年后,又觉着少年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去跟家人置那口气呢?
后来,他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展望着海晏河清,盛世繁华。
只是心中,总有一股子情绪无处宣泄,总感觉人生缺了点什么。
直到三年前被云清晚用命救下那一刻,他才明了。
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什么都不图,就是单纯的善良的,希望对方好。
让他浮躁的心,彻底沉淀下来。
为国尽忠,为民除害。
不过,在这一刻,他望着云清晚的笑脸。
心中多了一个新的动力:将来也为报答她而活。
车子启动,傅曜洲的心,海阔天高,春风浮动。
云清晚不想他分心来给她买吃的,便推脱说:“凉粉寒性重,女孩子不好多吃。”
傅曜洲闻言,微微懊恼自己没有想到这一茬。
“那你想吃的时候跟我说。”
语罢,他对纸盒抬抬下巴。
“我看你喜欢喝茶,给你拿了两罐茶叶。”
“茶叶?”
云清晚正着急空间里的茶叶喝没了,要去哪里买好茶呢。
她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个青花瓷瓶装的毛尖茶叶,每罐半斤的量。
瞧着茶叶的形状和上面的白色绒毛,就知道是极品毛尖茶。
第76 章七个烧伤的孩子
第三个大盒子,是饼干奶糖坚果之类的零食。
她没有细看,因而没看到底下还藏着钱和票。
傅曜洲想着魏家人不待见她,肯定也不会给她钱花。
特意跟姐姐姐夫还有侄儿借了五百块钱跟布票糖票给她用。
云清晚徐徐笑开,“谢谢你送给我的茶叶,我很喜欢。”
“别客气。”
傅曜洲抿着唇,笑的羞涩很幸福。
车子很快去了医院,停在人少的地方。
傅曜洲搬下自行车,拿下那三个纸盒,帮她绑好,才目送她离开。
进了医院的云清晚,不着痕迹的收了三个纸盒。
又提出两个盒子,是苏语的衣服。
到了傅书仪休息室,苏语看到她的衣服先到,抱着云清晚直转圈圈。
她把衣服抖开,件件都是她的梦中情衣。
王卉易泠秋也跟着展开几件看看,皆是夸赞那个裁缝朋友的手艺好。
聊完衣服,几人开启一天的学习时光。
魏明礼那边,刚到厂门口,等待他的张洪山,就跑了过来。
压低声音说:“不好了,钱没了!”
“什么意思?”
魏明礼温和的脸,瞬间阴冷起来。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钱没了。”
张洪山长的五大三粗的,在魏明礼面前,胆怯的跟小孩一样。
魏明礼瞧着他,思忖着是不是他和那些人合伙把他的那份钱贪了。
但他知道张洪山对他的忠心,现在他让他去死,他都毫不犹豫的去撞墙。
所以,钱应该是被那些人给昧下了。
“他们呢?”
“除了老康,其他人去车间了。老康要见你。”
“你去上班,我去看看。”
魏明礼转头去了那些人住的小院子。
昨晚扮演廖哥的男人老康,一脸审视。
“魏厂长这卸磨杀驴的本事玩的炉火纯青啊!”
作为一个特务,他们也是训练过的。
除非身边最信任的人,别人休想给他下药。
而昨晚,他的人都出去了,唯有魏明礼的人,能在这个院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下药。
“你们怀疑是我?”
魏明礼走过去,一脸冷笑,“我还怀疑是你们呢?”
老康昨夜白忙一扬,又听了这话,火冲冲的摔了杯子。
“魏厂长这是要倒打一耙?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荣光,都是她的功劳。”
“那我也给她养了十多年的女儿,这些年要不是我,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刑房里,钱,三天内还我,要不然,就散伙!”
魏明礼冷冷的撂下话,起身回了厂里。
不管这钱在谁那里,老康他们没有看住钱,就得还他。
老康也窝一肚子火,用力的踹了屋里桌子腿几下,从柜子里翻出一包东西,也离开了。
“傅主任,前门诊来了七个被大火烧伤的孩子!”
医院里,下午要下班的时候,一道急声厉喊,从楼梯口处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一个护士脚步慌乱的跑过来,眼泪簌簌的拉住傅书仪。
“傅主任,你快去看看吧,那些孩子太可怜了!”
军区医院每天从外面转进来的都是重疾,大部分医护人员见惯了弥留病人。
面对重症病人,基本上不会哭。
傅书仪见护士如此,心头一沉,那些孩子肯定烧的很严重。
她带着六个徒弟和云清晚王卉几人,快速跑去了前面的门诊急救处。
到了地方,大家才了解到,是一处学校的食堂,突然着火。
当时,里面有四十多个孩子在吃饭,只有两个老师守着,因疏通不及时,导致一部分没跑掉的孩子烧伤了。
其中烧的最重的七个孩子,被转移到这里来了。
他们全身皮烧成焦黑色,五官都模糊不清了。
还有一名女老师,为了保护孩子,被重物砸断了腰椎骨。
急诊室已经围满抢救的医生和护士。
傅书仪冲进人群,眸光沉静的看过八个患者,立马指挥大家有序的抢救。
在她的安排下,七个孩子一个老师,全部打上点滴,插上氧气管。
最后一步,就是用医院里独有的烫伤膏,涂抹全身。
云清晚的心到底是软的,她戴着口罩手套,挤在人群最前面,悄悄的给每一个孩子,都喂了灵泉水。
那个英勇的老师,她给她喝的最多。
药膏敷到中途,管理药物的主任,愧疚的对傅书仪说:“傅主任,药膏没了。
崔医生不在医院里,我们派人去他家里找,他爱人说他没有回家,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烫伤膏做不出来了。”
因为是全身烫伤,需要大量的烫伤膏,而医院里备用的烫伤膏,原本只够三个人的。
后来又从别的医院,调了两个人的量,现在还有两个孩子和老师没有药涂。
“他是今天休假,还是出诊了?”傅书仪冷着脸问。
崔寅又用他那破本事,来拿捏医院吗?
“上午他还在呢,这会儿找不到人了。”
药科主任也是恼火头大,上班时间玩忽职守,怎么配做医生?
傅书仪望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和年轻的女老师,心头压着火,决定给帝都那边的老师同学打电话,讨一个烫伤膏方子。
云怀宴刚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上前道:“师傅,我会做烫伤膏。”
傅书仪惊喜问道:“你们在乡下给人治过大面积的烧伤?”
“嗯,农村经常有孩子被火烧伤的事儿,我爷爷有一良方,三天就能见效。”
这方子是一位老游医传给他爷爷的。
还有一个祛瘢痕的方子,无论多严重的瘢痕,抹上一个月的药膏,不留半点痕迹。
不远处的云清晚,钦佩的看着大哥。
她就知道,他会站出来。
上上世,这两个方子,被夏元景要了去,用他的名字申请个人专利后,做成品牌膏药,赚了不少。
既然是守不住的“和氏璧”,那就上交给国家。
“好,你来做药。”
傅书仪说罢,望向药科主任,“你带他去熬药房,全程听他安排。”
“全力配合。”
药科主任出于对傅书仪的信任,没有多盘问云怀宴,“你跟我走吧。”
云怀宴回头,就看到了云清晚的笑眼。
他就知道,妹妹会支持他把药方贡献出来。
他望向楚楠苏语他们五个。
“我们云家的烫伤膏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若是想学,一起来。”
治病救人的本事,五人当然想学,一同跟着云怀宴云清晚,去了熬药房。
在医院最后面的三间瓦房里面,专门做膏药的地方。
里面有很多炮制好的草药,还有熬药工具,跟工人。
药科主任让他们停下手里工作,全力配合云怀宴。
众人很诧异也很排斥,一个小青年,何德何能让他们听他的?
云怀宴很谦逊,并没有吩咐他们做事,而是领着他们配药熬药,还条理清晰的给师兄弟们讲解,熬药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云清晚领着苏语易泠秋,在药柜里挑选药材,碾压成粉,用甘油调制,每一步都有条不紊。
记忆力最好的楚楠,拿出随身笔记,记下配方和整个制药过程。
云清晚为了增强药效,悄悄取了不少灵泉水加入药膏中。
做好后,她让施卫国把药送去急症室那边,她和云怀宴领着其他人继续做药膏。
半个小时后,施卫国回来告诉她们,傅主任说那药膏比医院里的药膏还要好。
云清晚轻笑,她加了灵泉水,肯定有奇效喽。
她们七人,一直忙到夜里十点多,才做完明天需要的药量。
前面病房,有人看着,傅书仪让他们去休息室睡一觉。
等晚上十二点过来值夜班。
云清晚上前给她倒了一杯灵泉水,等她喝完,才跟着云怀宴他们去了休息室。
在药房里烤了半天,除了云清晚之外,六人流汗流的快虚脱了。
到了休息室,根本睡不着。
云清晚提来一个开水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大杯灵泉水。
六人喝完水,才舒坦的趴下睡着。
十二点,他们准时醒来,照顾那七个烧伤的孩子跟老师。
直到早上六点,八个病人的病情稳定下来,傅书仪才让七人下班。
劳碌一夜,但也喝了一夜灵泉水,七人都没有多少疲惫之色。
但睡觉的想法,他们还是有的。
各自回了宿舍,倒床就睡着了。
云清晚去了傅书仪的休息室,睡了一觉。
早上八点多醒来的。
她心里放不下那些孩子,便去了前面住院部。
此刻烧伤病人房里。
崔寅对着给烧伤孩子上药的护士们,一顿咆哮。
“这药是谁配的,简直胡闹!”
他昨天故意躲起来,是想报复傅书仪,也是要给医院一点颜色瞧瞧。
别看他不会做手术,但他会的,别人都不会。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半路上冒出一个小学徒,熬出了烫伤膏。
听说比他做出来的烧伤药膏效果更好。
小小学徒,也敢来砸他饭碗,当他是泥捏出来,好欺负吗?
越想越气的崔寅,直接上手,把那些烧伤孩子身上的白布扯开,要刮掉上面云怀宴他们做的药。
“崔医生,你不能这样啊,孩子们会很疼的。”
“崔医生,我们亲眼所见,这药膏比你配的那个药膏好,别再换了。”
两个护士见他癫狂的去扯白布,吓的赶紧拉住他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