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过好小日子》 第1章 大王村 “皇恩浩荡，天佑元兴，十五年启，岁人头税减至成人一钱，十岁上孩童减半，上等田税三，中等田税二，年劳役户三取一轮制，此次制度兴五年” 大王村村长王明海宣读今年元兴王朝五年一次新税制。 “好好好呀，皇恩浩荡，让我老头子能够看到这年月”“八叔，以后日子越来越好了”“是呀是呀” “大家安静下，今年纳税又减，随同还有，新户延续开荒三年不纳税，如三年熟田仍下等，续三年不纳税，另新户不满三年不出劳役，子息四人以上每人每年可多领取盐票半斤，棉票半斤”王明海继续说道：“朝廷鼓励分户，大家也考虑一下，树大分枝，孩大分家，分开了也是一家人，有今年分户的这几天就早点到我这备案，再过一旬就能拿到朝廷分发票据，也别耽误春耕” “奶，爷回来了”王小茉看到爷爷王长顺回来，赶紧给奶喊一声，家里都在等村里通知新五年税策。 目前老大王明兴年三十七，妻王刘氏年三十六，育有二子二女，最大的十六岁长子王春雨，十五岁长女王春花，次女十二岁王春桃，次子八岁王春阳； 老二王明山年三十五，妻王张氏年三十五，育有二子一女，长子王夏至十五岁，次子王夏生十一岁，小女王夏荷九岁； 老三王明菊年三十二，已嫁张家村，育有三子； 老四王明河年三十，妻王何氏年二十九，一子二女，长子王秋收年十二，长女王秋茉年十，次女王秋莉八岁； 老五王明顺年二十五，妻王李氏，育有一子一女，长女王冬雪6岁，长子王冬树5岁； 老王家人丁兴旺，元兴年为萧氏王朝第三代，规定男年十八成年，女十六及笄，成年后可婚嫁，据传是第一代开国皇后言男女成年所生婴孩健壮利于人口增长，且女子也可养家户口，故萧氏王朝可立女户，独生女可招胥延续家业，男女成年人头税收一致。 老王家成年男女十人，未成年十二人，且孙辈都接近成年，王老头近期与妻刘氏商议分家，家中房屋已是不够孙辈娶妻，且朝廷鼓励分家，分家可领取铁锅等票据，划分宅基地，就等看税收政策，如此方可分家。 “爹”几个儿子前几日已得信，今日都在家等着消息。 “.....税收减少了，春雨夏至他们也快成年了，该是娶妻了，目前家里地方是不够”老王头对着几个儿子道。 心里想着现在的住格局，目前老王家是正房东西屋是老两口和老大一家子，东厢房是老二和老四一家子，西厢房是老五一家子和厨房，每个屋又分别隔开，给孩子们住，随着孩子长大确实不方便，且房子盖着有一定年头，是石块和泥搭建的，随着生活越来越稳定安逸，在大王村，老王家的屋子已是老旧。 “我想着这些年咱家也攒了一些钱，这房子也该重新盖盖了，趁着我们老两口还能动动”老王头盘算着家里的银钱和地里出息，这些年就怕家里有什么大事，银钱一直不敢动。 元兴年开始孩子们陆续成亲，家里劳动力足，税收从税五至三每五年连续减少，虽然孩子陆续出生，然朝廷重视农民，鼓励商人雇工。 家里陆续添置田地，上等田20亩，中等田34亩，开荒田10亩，目前大王村可开荒地已是极少数，都临近山边。 “家里现有的都分成五份，上等田一家4亩，中等田你们一家7亩，剩下6亩归我们老两口，荒田一家2亩，家里银钱一家分得二十五两，我们老两口跟着老大过，等我们动不了了，你们每年在给点口粮”老王头算完给几个儿子说道 “另外，趁着这次机会，家里房子要修，老宅基地就归老大，我在找村长买3块宅基地，宅基地钱另算，你们出去拿着分得得银钱也能盖三间砖瓦房，在之后的日子勤劳点，慢慢攒钱，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你们看这样分行不？” 老王头看着几个儿子 “听爹的” 几个儿子都是孝顺孩子，而且分家并无不妥老大赡养父母本身就应该多分的。 “那中，明天我就找村长，把这事办了，另外各屋的东西归各屋，农具一家一份，其他碗筷均分，家里粮食也按照大人孩子口粮分一下，没问题就都出去跟你们屋里的都说说，回头知会亲家一下”老王头嘱咐几个儿子，别忘往知会岳丈，乡下人很是注重礼数，几个儿子取得都是附近家族的女儿，可是不能丢了王氏宗族的脸面。 几个儿子分别回屋跟媳妇说一下分家情况，孩子们也都在，“他爹，他爷咋说的”王何氏问到，他们是老四，上有兄长，下有弟弟，老爷子平时虽公正，却也担心着呢。 “孩他娘，地平分，爹给分个宅基地，再分二十五两银钱” “那咱们家能盖房子啦”王秋收欢呼道“大房子”秋茉秋莉也欢呼道 “能，咱们好好干，咱们先盖五间正房住人，两间砖泥偏房，添上些家具，这些年咱们自己攒的还有十两，银子应该是够了，等收了夏粮，咱们又有一笔进账”王明河也是心里有成算的人。 “咱们还能养点家畜，老宅院子小，只养了几只鸡换点调料，咱们盖个猪圈养猪也能赚些”，王何氏道。 “都明天爹找村长分户备案，买宅基地，我在找大哥好好合计一下，还有岳丈那里，也得着人带个话” 第2章 分家 “老叔想好了，早分也好，村里的宅基地不多了，早点分还能分还能买个好地方”村长王明海道，大王村都是连着亲的族人，村长跟老王头叫着老叔。 老王头点头道“老头子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叔您买几块宅基地，几个兄弟可是都搬出来？” “我要三块，老大在老宅不用动，其他三个儿子一人一块”老王头把昨天说好的分家都跟王明海讲了一遍，“是这么个理，您这家分的公道，在没有人说不是”王明海爹也是老村长道。 “咱们现在日子好过，只要肯干都能攒下家业，我这几个儿子我是不担心了，趁着现在还有劲头，平时帮他们描补描补，在等岁数大了就不操心了，还是大哥你好，早分完享福”老王头对老村长道。 “叔，咱们村能做宅基地的东头，西头都有几处，你看看可是要哪块？”王明海道“我带您去看看，几位兄弟也看看” 一行人看了一下，西头是进村的方向偏北，还能规划的地有个三四块，宅基地有明文规定只可一亩地，买地钱半两，契税打点二钱，小吏难缠，舍些银钱好办事，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北头离山脚近些，附近人烟较少。 “老二，你们怎么看”老王头问几个儿子。 老二王明山道“爹，我在西头选块地，那离老宅近点。” “爹，我也在西头，那边离河近，用水也是方便”老五王明顺忙跟着道。 老四王明河“我在东边吧，这边开阔点，离山也近”王明河会点简单的陷阱，能进山捕猎，之前也是一段时间就进山猎点野物给家里打打牙祭。 “行，好懒都是自己自己选的，明海，就这么办，一会麻烦你帮跑一趟，办一下户籍和地契”老王头扭头对王明海道。 “行，叔，我今天把分家契书和地基方位交给里正，估摸着要三天能办下来，您得拿3两宅基地钱，户籍办理还需要六钱”王明海算了一下需要的耗费。 “行，晚上上我家，把你爹叫上，还有几个族老一起，让你婶子做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一顿”。 “叔，那我先去把这几个事办了，晚上家里去。”王明海痛快道。 一行人分开走，回了家，老王头进院子就对刘氏道“老婆子，晚上我叫了村长和几个族老一起吃饭，见证一下分家大事，你预备几个硬菜。” “当家的，咱家鸡杀一个炖点蘑菇，再让春雨去买点肉做个烧肉，要是有鱼卖再买条鱼烧了，再去秦嫂子家换点豆腐豆芽干豆皮，家里还有白菜，炒几样，在弄个肉丸汤，很是拿的出手”刘氏算计着这个季节能做的菜。 “快着些做，半下午就开席，我在找几个老哥哥说说分家的事。” 刘氏转身安排几个孩子干活，春雨拿着钱去买肉“要两斤五花肉，在买一斤瘦肉，一斤肥肉，在挑着大鱼买上一条”刘氏数了100文给春雨，又去厨房盛了一瓢黄豆给夏至，“去你秦奶奶家换两块豆腐，两斤豆芽，三张豆皮子，秋茉你也跟着去，拿着盆”“好的，奶”。 家里边大点的姑娘过几年就能说亲了，一般是不出去晒太阳，养养肤色，但凡不是穷的吃不上饭的人家，姑娘也是出门子前几年都在家娇养着，也不能说娇养，只是轻易不干些重活，难得轻松一些。 “孩他娘，咱们家在东边山脚底下，离着还有些距离，上山很是方便”王明河对王何氏道，“太好了，上山采蘑菇野菜也是方便，我先去厨房跟娘把下午招待席面办了” 半下午厨房传来阵阵香气，“大伯娘烧的肉真香”“香香” 几个小家伙全都围在厨房，看看能不能进去讨得一二口肉食。 老大媳妇王刘氏是刘氏远房侄女，当时相中她稳重能干，确实进门多年，担得起长媳重任，尤其是一手烧肉，更是香的很，每年族中祭祀都是族长家嫂子的重要帮手，很是挣得少面子。 “姐姐，分家真好，有好吃的”王秋莉小朋友高兴对秋茉道，秋茉今天也是把分家想了一遍，总是觉得分家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也很是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想。 “咱们等人来了就能吃了，大伯娘肯定给咱们留肉。” 小孩子和妇人是不上桌的，只有陪客的和成年男丁可以上桌，其他人能在厨房吃一顿，这样也不是一定，主要原因是请客的饭菜大肉菜有数，且没有许多太富余，家里虽是有些银钱，要不是刘氏这么多年精打细算，这次分家，每个儿子且分不到这么多。 “老叔，婶子，三天后就能拿到户籍和宅基地文书”王明海赶在饭前进屋道。 第3章 建房子 “ 等孩子们分完家盖完房子，我这心里就完成了一件大事，等清明祭祀也能给先人烧烧纸，告知咱家人口兴旺，日子越来越好喽。”老王头喝的高兴。 “现在的娃享福呀，咱们皇朝政策好，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族老们也高兴，经历战乱的老人家想起儿时的经历都不得不感慨朝廷的好。 “明兴，明山，明河，明顺，回头你们盖房子是怎么个章程？要是一起盖，咱们村的干活人不够，要找外边的咱们得提前定，趁着还没春耕，赶紧把房子建起来才是正道”王明海问道。 “我是想着还是得请外村人，要是春耕前建不上，就得拖到端午前后，时间上来不及”王明兴之前跟几个弟弟商量过了，老宅可以先不动，但是三个弟弟确实着急建房子，商量过是先给老二老五建，他们挨在一起，紧接着给老四盖，老宅等过了春耕再修。 “我问了明忠，咱们村的今年有几户分家的，年前定好的，你们这个可是排不上队，我看上次明成家那个盖的不错，听说是在镇上找的老师傅，在省城有师傅传承，盖的都是时兴的房子，正经好看还实用，你们去看看。” 王明海提起这师傅手艺确实建的不错，有固定班底，也临时招人干点零碎活，雇的都是附近的村民，都知根知底，农闲的时候可以去打零工，王家村的人去的少，因为村里有包工的活计，在附近接的活都带着族人去，直到去年村里明成家着急盖房子，大家才知道镇上还有这么个师傅，盖完了实在是漂亮又实用，不过造价也是略高，一般人家还是舍不得的。 “行，我明个上镇上问问”王明兴是大哥，一口应承下来。 “他爹，咋起这么早”何氏看了眼天色，还未亮，“我跟大哥二哥，老五去镇上老师傅家看看房子的事，你在睡会，等天亮了再起来帮娘做饭”王明海道。 因为去镇上要走很长一段路，得要一个时辰，还的是他们脚程快些，才能这个点到，早些去看完了定下来也是心踏实。 “大哥，是这里吧”王明河他们一路问过来，这个赵师傅家在镇上东边，比较阔气的青砖大瓦房。 四人敲门，有一小儿开门问：“你们是谁？” “我们想在大王村建房子，听说找师傅手艺好，过来请人”王明兴道。 “爹，有人要建房子”小儿向里喊到。 “进来坐，我爹是赵师傅，我排行第三，你们叫我赵三就行，我爹给人建房子去了，不在家。”赵师傅小儿子专门在家等着需要建房子的人。 王家兄弟进门在招待客人的堂屋坐下，只见堂屋放了一张八仙桌，摆了四张椅子，赵三又拿来几张圆凳分给大家坐，极是宽敞。 “我们是大王村的，刚分家，几个兄弟要建房子，听说您家师傅手艺好，敢问近期可有时间？”王老大作为代表说明来意。 “赶巧我爹手里还有一半的活记，需要一旬时间就完成现在主家活计，这时间几位兄长可以准备一下木料石料，不知几位兄弟时间上可好？另外几位兄长想建多大的房子，用什么料？”赵三想了一下正在建的主家房子进度，算好了时间。 “我们建三套房子，青砖瓦房，老二你们说一下你们的打算。”王老大让几个弟弟说自家打算。 “我们宅基地都是一亩地，我打算建正房三间耳房两间，西厢两间，东厢两间，耳房做暖房厨房，正房西厢房用青砖，东厢房做柴房和杂物就用半青砖。”王老二想了一下家里的格局，两个儿子，正房厢房一人一间，闺女和夫妻俩住一间正房，以后儿子娶妻生子也够住了。 “我家里想做个七间房就够了，正房三间耳房两间，两间杂物房，耳房也是跟二哥一样半青砖，我想做个猪圈养猪和鸡”王明河考虑了一下家里的人口，当务之急是想着挣钱，房子先做几间，待孩子大了，家里要是添丁，在盖新房也来得及。 “我跟四哥一样，家里孩子还小，七间足够了”王老五决定跟四哥建一样的，孩子小住的开。 “咱们这房子现在都是带火墙的，冬天暖和，青砖瓦房您自备料自己打地基工费是二两银子一间，我爹带着我大哥二哥三个人干，要是着急请人另算，因为耳房小，五间相当于四间房，半青砖收费一两半银，正房五间，厢房一间半，东厢两间就是工费十四两，正房五间，偏房两间就是十一两” “另外需要自备料，九间房需要半个月，七间房十一二天，要是能等的来 ，我就接了几家的活计” “这我们自然是信的，没问题”老王家几个兄弟提前来心里大概有成算，这个价格是很中肯的。 “那我们一会去衙门签一下锲约，契税每份二十文我们各一半，定金每家一两银子，一方违约付一两银给对方，锲约完成我给几位兄长列单子备物料，几位兄长回家打好地基等着上门干活就成”赵老三也是熟门熟路讲了下规矩。 “成，那咱就抓紧时间办”王老大带着几兄弟跟赵老三说好，带着单子去定了石料青砖等物，唯有木料是需要自己上山砍的，约定好的了送货时间，就抓紧时间往回赶。 兄弟四个抓紧时间回去，家里人还在等着，早点回去还能帮着家里把菜地开一开，为今年春种做准备，这一年的菜都指望着呢。 老王头在菜园子带着几个大孩子松地，松好了还得撒上草木灰和怄的肥料，这些都是官府前些年有派人下来教大家种地，经过时间的验证，确实可行，现在各家各户都按照官府指导加上经验种地。 “爹，约好了十天后来建房子，这几天我们先去 ，把地基打好还有房梁木料砍下来备用，分的银子够建房子的，是……”王明兴回来赶紧到菜地跟王老头汇报。 秋茉看到大伯和爹回来了，很好奇家里的房子，看到爹准备翻地，跑过去问:“爹，咱家建什么样的房子，是跟小牛家的一样吗”小牛是王明成的小儿子，跟小伙伴们炫耀了很久家里的新房子。 “等建好了你就知道了，小茉，你娘呢？”王明河并不是太善言辞。 “我娘跟大伯娘他们去上山了”小茉知道爹不会多说，还不如晚上偷偷听爹跟娘说悄悄话。 第4章 建房子2 转眼间就到了约定的日子，大早上老王家派人在村口接要上门的赵师傅，赵师傅也很准时，带了两个儿子上门。 三家已经把地基与基础打好，木料也对堆放在宅基地上，族里山上都种着树，就是给各家备着盖房子和打家具用的，每家每户都有明确的划分，老王头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计划着这件事，所以做大梁的树数是够的，砖的泥块打好了一部分够王老二家用的，陆续在打够几家用的，这期间大家还是住在老宅。 最先动工的是老二王明山和老五王明顺的房子，因为两家挨得近，建好了就是邻居。 经过二十天的忙碌，王老二和王老五家的房子盖好了，盖这么快是因为一家老小齐上阵，听赵师傅指挥安排，再加上还未到农忙时，族中男丁也有过来帮忙，这都是惯例。 “老二老五这搬迁日子算了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这天把俩家最后的活计收尾，吃完晚饭王老头趁着人都在问了一下搬家的事。 “爹，我们打算等四弟盖完房子一起办，也能节约些，马上春耕了，四弟房子可得抓紧。”王老二把之前商量好的日子告知王老头。 “老四家房子抓点紧，十天争取干完活计，也就到春分了，就该选种育苗了，老四，还缺啥不？趁着赵师傅休息，东西备好了，好干活。”王老头翻看了一下万年历。 “爹，东西都备好了，不缺啥了。”王老四心里算计了一下宅基地上的物料。 “那中，早点回去休息，这些够累了。” “喔喔喔”鸡鸣声中，王小茉睁开眼睛，想到今天是家里房子开工的日子就兴奋极了，带着妹妹一起起来洗漱，虽然小孩子干不了什么，也经历二伯老叔家盖房子，但一想到要盖的是自家房子，还是很兴奋。 吃完饭一家子往宅基地走去，王老四去村口迎赵师傅父子，干活的工具都已经在昨天带过去了，自从盖房子的家伙事放到宅基地这边，王老四就在这边搭了一个窝棚住在这边看守。 元兴王朝经过休养生息，正是国富力强的时候，开国帝后注重民众教化，村镇达到一定规模可设立学堂，每年农闲时由官府出面指派夫子教学，免除束修，不发放书本，男女老少皆可入学，每日上午讲学一个时辰，教学认字，会教书写顺序，不强求会写，参与人员有结课考试，朗读官府所出试卷即可，读不出需要补交一半束修，此项民众教化列为官员政绩考核。 所以元兴王朝的大多民风淳朴，毕竟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丰衣足食后大家也是要面子的，但不妨碍有爱占便宜的人，所以东西放置好还是要人看守放心，毕竟丢一块砖也挺心疼。 赵师傅父子都是熟练工，家里用的上的壮劳力跟着盖了两处房子也大概清楚流程，大家干起活来还是很快的。 眼瞅着要到午时，王何氏带着王小茉姐妹俩回去准备饭菜，盖房前说好的谁家盖房子谁管饭，粮食都分好了，菜园子现在也没什么菜，都是冬储一些秋菜，王大伯娘在家里帮衬烧水做饭。 “娘，中午咱们吃什么菜”王小茉想到昨天家里买的肉，想到会吃肉，很是兴奋，毕竟建房子是辛苦活，来帮忙的每天管一顿饭，这一顿饭量大管饱还得带点油水，要不然唠(lao读四声）忙人出门就得讲究主家抠搜，舍不得一顿好饭，所以这建房子期间吃的比平时都好。 “做个醋溜白菜，去你秦婶子家换几块豆腐一盆豆芽，跟你舅舅给的海带炖个豆腐汤，做个咸豆腐，炒一盆豆芽，肉我跟你大伯娘说好了帮着做烧肉，再用大酱炒个鸡蛋。”何氏把之前打算好的菜说了一遍，两个荤菜，三个素菜，一个汤，量往大了做，管饱，这个时候青黄不接算是很实惠了。 “小茉你带小莉回家拿个簸箕，我先去你秦婶家把豆腐豆芽称出来。” “知道了”“带着妹妹别跑摔了”何氏看俩孩子蹦蹦跳跳往老宅跑，担心跑摔了特意叮嘱。 王小茉听她娘吩咐，带着妹妹往家跑，到家厨房跟大伯娘讲了要用来盛豆腐豆芽，小刘氏给拿了两个圆形簸箕，因为还在一起吃饭，厨房器具倒是没分开，他们这边不盛产竹子，家家户户用的是高粱杆编的各种簸箕（统称了）。 “他四婶子，这五斤豆腐五斤豆芽，可够吃了”。秦婶子提前得了招呼，给预留了豆腐豆芽。 “够了够了”这平时一家子买上两块豆腐二斤豆芽就够吃了，干活人多，得多预备些，富裕些才是待客之道。 “四弟妹，饭快好了，肉我焖上了，还得一刻钟就得了”刘氏干活很是利索。 “嫂子，可是帮上大忙了，剩下的就好整了，大嫂你歇会，我带着孩子先把菜洗了。”何氏见大嫂帮忙做了饭，忙着道。 放下拿着的豆腐簸箕，看了一眼早上泡上的海带，已经发好了，可以切了。嘱咐王小茉：“小茉去菜地刨两颗白菜。” 王小茉听安排，跑到菜地扒拉一下盖着的草帘子，稍微扒拉一下土，刨了两颗大白菜，这是去年秋收的白菜，一个冬天就轮番着吃，冬天没什么菜，大王村家家户户在菜地里埋着菜，老一辈传下来的储存方法。 把老白菜帮子扯下来，留着喂鸡，一颗白菜也有六七斤重，妹妹两个把白菜放篮子里，一起抬到灶房。 何氏已经麻利的把海带给切成丝了，海带是好东西，平时是不吃的，前几年朝廷发公告说海带预防治大脖子病，那价格就涨上去了，家家户户还是要买来吃几次，百姓最怕得病了。 老王家这海带还是何氏兄弟听说分家了特意找人捎过来的呢。 第5章 餐饭 锅里的肉炖好了盛出来放在灶边保温，锅里放一点猪油，油热放葱花炝锅，加入切好的海带丝，加入提前温好的热水，烧开后滚上一刻钟加入打好的豆腐块，加入少量的盐，滚上一滚，这汤就好了。 接下来炒的是醋溜白菜，这些家常菜何氏做起来是得心应手，锅里放入猪油，油热下入些许蒜片，爆香后加入切好的白菜，快速翻炒，略软加入调好的秋油（酱油）醋和少许白糖调制的料汁，一道醋溜白菜就好了。 “这要是放点辣椒和蚝油更香。”接过何氏盛出来的菜往堂屋走，王小茉心里突然间就冒出来这个想法。 然后有点疑惑“这辣椒和蚝油是什么？”最近经常有奇怪的想法冒出来，家里都在忙盖房子的事，小茉想着不给大家添麻烦，还没有跟爹娘说这件事。 “小茉，你去叫你爷和你爹他们吃饭。”何氏炒着豆芽，王小莉在看着火，村里的男女都是五六岁就跟着父母学着家里家外的活计，女孩子烧火做饭都是要学的，做的好吃赖吃都得学，所以别看王小莉才八岁，烧火烧的很是稳妥。 “好嘞，娘”把菜放在放好的桌子上，王小茉小跑着去新宅子那边喊人。 “爷，娘叫大家回去吃饭。”王小茉看到王老头喊了一句。 王老头是负责帮着铲些拌好的泥浆，这活轻松些，不让老爷子干活老爷子不干，只能想办法让他干些轻松的，顺便看着东西。 “赵师傅，咱们回去吃饭吧。”王老爷子看他们这边的活差不多的就喊着人准备停工回去吃饭。 一行人回到老宅，菜都做好了，因为人多分了两桌，菜码都比较大，除了肉是一盘子，其他的都是用盆上的，吃着热乎的饭菜，在来一碗汤，一上午的疲劳都轻多了。 忙忙碌碌八天，到了上梁的日子，一大早散了糖揭了红布，象征着红红火火，这几间房梁陆续上好，屋顶也盖好了，这房子就算是盖好了。 只见四四方方的宅基地上，三间正房两间耳房，都是青砖建的，屋内明亮宽敞，还不算建完，十几年前朝廷发了关于炕的建造公文，贴了图纸在官府公告栏，所以这边还要建炕，但是这个自家就会，所以就不麻烦外人了，能省下些工钱。 之前说到哥几个一起办乔迁酒，也是有这个原因，要等都建完房一起把炕盘上，在烧个两天，就可以算日子办酒了。 王老大在盘炕上有些天赋，盘出的炕不漏烟，暖的快，用的时间也长，所以村里人都爱找他，盘一个炕半天功夫，走的时候一般主家给拿一条肉，中午管一顿饭。 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趁着王老四的房子盖好了，盘炕的材料也到位了，兄弟几个趁着夜色用一天功夫把炕盘完了，阴干上两天，在烧一烧，这房子才算建完。 这几天何氏带着家里几个孩子给新房打扫，扫扫灰尘，把老宅的东西陆陆续续搬过来，只等炕好了搬了铺盖卷，办了酒，这算是完事儿。 转眼日子就到了办酒的日子，一家子已经收拾妥当，只见那东屋里炕上铺的是新编的草帘，又铺了一层竹席，地上是老宅搬过来的柜子，还有何氏的陪嫁箱子，梳妆台，再是堂屋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几张凳子，这是决定盖房子后，跟木匠定的，刷的红漆，亮堂堂的很是喜庆，耗费了八钱银子。 前几天搬家的几兄弟都通知了舅家和岳父家，还有村里的族亲和亲近的人家，大王村搬迁是不写礼的，各家送点新家用的上的物件并带一些食材做添菜，当然要是想给一些燎锅底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都不声张，本朝不主张铺张浪费。 “姥姥姥爷来了。”王小茉王小莉站在新宅子门口，远远看见何姥爷和何姥姥赶着牛车过来。“茉姐姐，莉姐姐”“小铁牛。”两姐妹很是惊喜，小铁牛是小舅舅家的孩子大名何文轩，取了个小名叫铁牛盼望着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是目前何家最小的孩子。 “我们小茉小莉又俊了，秋收也长高了。”何姥姥拽着小茉小莉的手，搂着大外孙夸道。 “爹娘大兄大嫂二兄快进屋看看。”何氏有两个兄长，她是最小的妹妹。何氏听见孩子动静，就跟王老四一起出来等着，眼见着爹娘兄长过来，就赶紧上前。 “大哥二哥，你进屋我来牵牛”王老四赶紧接过赶牛的活计，见车上大大小小箩筐好几个。 “明河，这前边几个框是给你们新家填的物件和给我大外孙外孙女的吃食，后边两个框是给你兄弟家的，这两斤红糖，一封肉是给你爹娘的。”何姥爷是个壮实的大高个，声音洪亮，是个掮客，主要是帮人相看牲口，和山里的山货牵线搭桥，十里八乡认识的人极多，是个敞亮人。 何家之前没地，全靠着何姥爷给人牵线搭桥讨生活，养大了几个孩子，等孩子大了才慢慢攒下家底，置地盖房，何氏没出门前何家生活一般，现如今也算是富户，不愁吃穿，何姥爷何姥姥心疼闺女没在家过上好日子，这次来带了不少东西。 “爹，您这是干啥，来就来，还带这些东西。”何氏看着东西再看看爹娘，心里感慨爹娘疼爱。 “这也不是给你，还有我大外孙大外孙女的，我看看你们新房还得过去看看亲家。”何姥爷看何家兄弟帮着把东西抬进屋，进了堂屋看起来。 第6章 搬迁酒 “老哥哥，日子吉祥呀。”“托您的福，同喜。”何老爹和王老头互相客气寒暄，此时老宅热闹非常，族亲们已经来了，大家在堂屋喝茶聊天，聊聊今年的耕种。 “我看今年跟旧年天气差不离，今年也差不哪去。”这是族中老叔祖，比上王老头大个十几岁，是上一辈中最小的，王老头也得叫一声老叔。 “是呀，希望今年老天爷恩泽，风调雨顺。”老村长也点头附和。 “还是您老看的准。” “老嫂子，我就不在这边了，我上阿云那边看看等吃完饭，咱再亲香。”何姥姥拉着把带来的礼物放下就跟刘氏道要去王老四新家再看看。 “大妹子，在坐坐喝个茶再过去来的急，让亲家她嫂子先过去，咱们唠唠嗑，活有孩子们干呢。”刘氏忙拦着。 “这当老的哪有放心时候，尽是操心，我过去搭把手。”何姥姥坚持要走，刘氏没法，道吃饭时再过来。 今天安排的是族中长辈和亲家长辈都在老宅吃，老爷子，王老大陪同，几个舅兄和同辈分到各自家中吃午饭，老宅的饭菜是几个兄弟各端四碗菜过来，王老大跟小刘氏添上四个，凑足十六个菜的席面。 且说王老四家这边，何姥姥过来就拉着何氏手问：“家里都安排妥当了吗？刚才也没细问，我看这房子建的不错，家里还缺啥不？让你爹给你寻摸寻摸。再有今天有啥活计，我跟你嫂子给你唠忙。” 何氏心下感动：“娘，嫂子，你们今天谁不用动，我族里三嫂子还有李家大嫂子都说好过来帮忙，一会族里几个老家人过来，家里开两桌席，都是亲近的人 ，一人几道拿手菜出不了错。” “小云，我过来就是给你搭把手的，你甭跟我客气。”何家大嫂子齐氏道。 “真没啥活，这菜啥的都备好了，肉菜锅里蒸着温着呢，汤也煮着呢，剩下的炒菜就要下锅了，娘，你跟嫂子坐着一会帮忙招呼一下婶子就行，我去看看厨房菜，估计要下锅了。”何氏按下齐氏的手，把人推上炕，把茶水和提前准备的果子往两个人手里拿。 “也行，屋里交给我俩，你忙去吧。”何姥娘一想也是。 “三嫂子，鸡咋样了？”今天有一道小鸡炖蘑菇，是三嫂子的拿手菜，厨房锅里小鸡和蘑菇咕噜噜的，闻着就香人的很。 “好了，这就出锅。”把给老宅的菜盛出来一海碗，剩下的是留在新宅子吃的，今天三兄弟家里商量好了都上十六个菜，六荤六素两个汤两个甜品，一样的菜色每家给老宅送四样不一样的菜，其中荤菜是小鸡炖蘑菇，镇上的朱记烧鸡，红烧鱼，红烧肉，炒鸡子（鸡蛋），肉沫豆腐，醋溜白菜，炒豆芽，凉拌粉条，油炸花生米，炒蘑菇，炒豆角丝，海带骨头汤，汆肉丸汤，炸果子（一种面食），糖水果子。 来帮忙的都是干活利索的妇人，午时将近就把菜做好了。 “小茉姐，好香呀！”铁牛拽着王小茉的手，往厨房走，趴在门口看着做好的菜。 “乖铁牛，一会就开席了，你进屋玩，马上就开饭了。”王小茉也往下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把小铁牛带到屋里，交给姥姥舅妈。 齐氏听小茉说菜都做好了，日头也差不多了，就赶紧帮着把桌子放好，两桌席，一桌放炕上女眷 带着孩子吃，一桌放堂屋八仙桌上，男人们一起吃，八仙桌上比炕上桌子多了一壶酒。 热热闹闹的一场酒席办完了，下午何姥爷他们就驾车离开了，离开前何姥姥偷偷塞给何氏五两银子，又惹的何氏哭了一场，感念娘家人帮衬。 晚上一家人把席面上的菜热热，吃了一顿晚餐，一家人收拾妥当聚在堂屋里说话。 王老四：“从今天起，咱们家就自己过了，秋收也大了，带好妹妹们，咱们一起好好干，挣了钱多置地，给秋收娶媳妇，给小茉小莉攒嫁妆。”庄稼人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家里土地增多。 “他爹你说的对，咱家人齐心协力一起干，肯定能过好日子”何氏也给大家鼓劲道。 “爹娘，我肯定带好妹妹，好好干活。”王秋收也赶紧表态。 “好好干活，过好日子。”俩姐妹也异口同声道。 一家人心齐有劲奔一块使，没有懒蛋，那必能过好日子。 分别回屋睡觉，何氏算了一下家当：“当家的，咱们家这回盖房子加上请客吃饭，耗费不少，这手里还有十三两现银，其中五两是我娘走之前给的，说是燎锅底钱。” “岳父岳母费心了，等过节多买点东西送过去，这钱省着点花，等园子菜下来有的吃了，第一茬粮食下来就好了，我找点活干，不成问题，就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且说姐妹俩躺在被窝里都很兴奋，你碰我一下你抓我一下，不过也是累了，没多大功就睡着了，睡之前王小茉还想要是天天吃肉就好了。 第7章 我是谁 “原来是这样。”王小茉喃喃私语，寂静的乡村寥寥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大公鸡也及时上岗，播报新的一天的开始。 王秋茉想起来，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家里是北方农村富庶的地方，有一个哥哥，她大学刚毕业，回家参加哥哥婚礼，一夜睡醒就胎穿成了元兴王朝大王村的王小茉，还忘了过去的事，这才分家觉醒了记忆。 “怪不得觉得不太对，分家太顺利了。”在现代也看过不少穿越古代小说，女主必是有极品亲戚，包子爹娘，和废物的她，但是这功夫分家顺顺利利，亲人都和和气气的，实在是出乎人意料。 另外元兴王朝的开国皇后必是穿越人士，比如现在的制度，有点像六七十年代的票证制度，比如铁锅票可以凭票买到物美价廉的锅，超出的就是高价货，还有盐等，保证了老百姓的基础生活。 另外平民百姓的教育，可不会写字，却要认字，不强求却有官吏考核等等一些制度，跟现代九年义务制有些相似。 “这个王朝看起来还很好。”王秋茉默默的想。 和平没有战争，没有苛捐杂税，税也是逐年减少，朝廷鼓励跑商，虽然说士农工商，本朝却取消了前朝商人之子不可科考的律法，当然防止官商勾结，商户之子参加科考必须与父母分户，分家方可，另官署设廉洁司，监督百官。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利用现代一些知识改变家庭状况？”王秋茉现代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小女孩，有父母兄长宠爱，还没有到独立门户的阶段。 “香皂这个朝代已经有了，猪下水跟猪肉的价格也是不相上下，轮不到我捡漏，家乡特色小吃和网红美食是不可以搞起来?”王秋茉想了想不知道干啥，索性不想了，先起来跟这辈子的娘做早饭。 别觉得王秋茉以后就叫王小茉了接受的快，实在是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想起前世父母有些伤感，但是想到还有哥哥陪伴父母，有些安慰，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也是亲生的爹娘兄弟，随遇而安的性子，很快也就接受了穿越这件事。 “娘，今天早饭吃什么？”王小茉到厨房见何氏在添火，就接过手。 “熬个棒子粥，贴几个饼子，在切个菘菜拌拌。”这功夫活不多，大多数人家都是吃两顿，早上还能吃个干粮，晚上是只有粥的，家境好的吃稠点，贫困的就只能喝稀粥。 大王村算是日子好的，基本上好好干还是能吃个八九分饱，要知道老一辈那时候能吃个四五分饱已经是好日子了。 “你爹跟你哥出去拾粪去了，这刚分家，地里有去年老宅讴的，咱家菜地还没肥料呢。”何氏想着出去拾肥的两个人，还是比较担心今年菜地的肥供不上耽误吃菜。 王小茉手脚麻利的帮着何氏把朝食做好，一家人吃完朝食，准备收拾院子，院子还没有垒院墙，临时扎的篱笆，等春种忙完了才有功夫晒土块捡石头垒院墙。 院子里除了留的养猪养鸡的地，还有三分地是作为菜地，首先要把地深耕一下，也就是翻地，这个过程中需要把大点的小点的石块捡出来，还有往年留下的草根，翻出来烧掉作为肥料。 常年没有耕种的地很硬，只有王老四和何氏能用锄头（大王村这边都叫洋镐）刨个个，兄妹三人能做的就是把翻过松散的地上的杂物清出来，石头堆在边上可以作为菜园子的分界线，其他植物根茎堆在园子头，等翻完了一起烧。 对于常年干活的庄稼人来讲，三分地不算大，一上午的功夫一家人就把地整理好了。 “这地有点瘦。”王老四望着翻完的地也是发愁，家里的肥料还没有攒起来，地又比较贫瘠，要是不能在种菜前把地肥做好，今年的菜恐怕长不好。 “当家的，这要是肥不够，菜可长不好，今年可怎么办呀？”何氏也发愁，毕竟一年的菜就指望着这块地。 王小茉听着爹娘说话，望着地想了想以前家里用的都是化肥，还有就是粪便讴的肥，对了，还能用河泥和枯树叶子。 “爹娘，河边的野菜长的很好，咱们把河边的土挖回来种菜行不行？”王小茉试探着跟王老四夫妻两个说。 “小茉说的对，可以试试，那河边的草都疯长，挖回来铺到地里说不准有用。”王老四 一想也对，每年春暖花开，那河边的水化冻之后，就数那边的野菜花草长的好。 “那咱吃过午饭去河边看看，也不知道那边的土现在能不能动。”何氏在庄稼事上一向听王老四的，想着也干了一上午了，赶紧去做午食。 午食是蒸了糜子饭，熬的菘菜，就着搬家何氏家里送的腌咸菜，一家子吃的也很满足。 下午提着框带着扁担，还有工具，一家人一起去了河边看看。 第8章 挖泥肥地 这条路过大王村的河离王老四家并不是很远，夏季雨季水最深的地方能没过大人的腰，冬季水流一般也就刚刚没过小腿，一家人走到水浅的地方，河面上已经看出来化了大半，试了试岸边的土能挖动，就要开始动工。 “爹，这河里边的泥，跟塘里的泥一样，荷塘里能长出荷花，是不是就是这泥好，我喜欢荷花。”王小茉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是呀爹，荷塘里边都是宝贝，咱们多挖泥，肯定中。”王秋收是个心细胆子大的少年。 “干的漂亮。”王小茉默默在心里给哥哥点了个赞。 “行，也不费事，隔几年官家组织清理河道，那泥堆在岸边，是比往年长的好。”王老四也不是无的放矢，出劳役的时候忙着干活也没功夫思考，现在想来堆了河泥的地长的是更好了。 说着抡着洋镐往泥里翻动，何氏跟着一起，王秋收把夫妻两个刨出来的泥土，用平铲铲到带来的筐里，满了两筐王老四就往家担，这一筐少说也有四五十斤。 一家人想着今年的菜地全身都是干劲，赶着黑天前挖了八筐土，紧着点用，也是够铺厚厚的一层了。 收工回家，挖回的泥土倒在整理好的地里，准备明天再铺开。 晚上是煮了一锅粥，另外贴了几张饼子，中午多煮的菘菜，加上咸菜又是一顿夕食结束。 “什么时候能在吃肉呀？”“我想吃肉了。”王小茉心里想着之前吃的肉，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也想吃肉，二姐。”王小莉挨着王小茉，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在回想之前吃的肉咽了咽口水。 “等春耕了，爹娘肯定买肉。”春耕是个累人的活，不补充油水，这壮劳力都顶不住，所以每年春耕秋收的时候家里都会买肉杀鸡，这是难得的吃到肉的时候。 “快睡吧，明天园子弄好了，后个咱们上山看看，野菜快长出来了。”这春天一天一个变化，昨个还光秃秃的山，一夜之间就能看到绿色点缀，野菜一夜之间就全冒出来了。 “荠菜饺子也好吃。”每年荠菜长出来正是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挖一点回去，富余一点的人家买块肉，包一顿荠菜肉饺子，或者加个鸡蛋吃顿荠菜鸡蛋馅饺子也很好吃。 王小茉跟着妹妹一起想这些年吃过的好吃的，也咽了咽口水，实在是缺油少盐，很少吃到猪肉，哪像现代肉吃到发腻，在这里很少有肥胖的人，吃不起油水，肥肉也比瘦肉贵。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一夜再无话。 “秋收，你把最近烧的灰担过来，跟着我把灰扬园子里。” 一大早，王老四把昨天刨出来的草给烧完了，正在把昨天挖的泥土铺到院子里，何氏叫上长子，把草木灰一起均匀的撒在院子里，这是前些年官府宣扬的，说是能够预防虫害。 “晾晒土地，洒草木灰不就是杀菌消毒嘛。”王小茉屋檐下跟着妹妹一起挑选种子，看着王老四夫妻的动作。 “杀什么？二姐，杀鸡吗？”王小莉听着姐姐嘀嘀咕咕的话语，就印象中家里能杀的就只有鸡，睁着大眼期待姐姐的回答。 “不是，你看爹娘昨天翻地晒土地，今天铺草木灰，就是把地里的虫子消灭了，这样才能长好菜。”王小茉想着这边的话给妹妹解释刚刚的话。 “我想吃鸡，鸡蛋也好吃。”王小茉瘪瘪嘴，知道家里现在不会吃，也不闹，就是想着吃的也开心。 今天选种是菜园子里要早育苗的菜，关乎一家子的伙食，不得不精挑细选。 首先要挑一种当地叫爬豆的种子，这个在现在就是豆角（之后称豆角），首先把去年收的老豆拿出来，挑选出个头饱满的完整的种子，这些种子都是分家时候各房分了点，剩下干瘪有缺的留着炖菜，这个豆子炖菜特别好吃，又软又面。 然后还有青瓜（黄瓜），丝瓜，冬瓜，南瓜，茄子，白菜，生菜等，这个古代虽然不是王小茉生活的时空，农作物却是差不多，而且平时听村里人讲话，这个朝代每隔一阵就会推出新的粮种和菜种，据说是朝廷在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 但是还没有土豆，西红柿，红薯的影子，也许有，但是还没传到大王村这边，主食是有糜子，黍子，玉米，稻米，麦子这几种，其中玉米是主食，也是种植玉米之后，大家才能吃的上三顿饭，大多数人吃的饱。 玉米种子分的多，都是分好的，但是要拿出来一些育苗，园子里种的是早玉米，比地里的能早个半个多月吃，不过也得精心照顾。 这时候正是育苗的时候，有那早的人家，菜圃已经围好准备下种了，王老四哥几个是因为盖房子，比人家晚了几天，选好种子育苗，还得等地晾晒好，也要个几天。 今天铺好肥料，王老四带着妻子长子把菜园子规划好区域，该分陇的地分好，种的时候在刨坑点种。 今年打算在在院子边角点玉米，种上两排豆角，两排黄瓜，一池子韭菜，一池子菠菜，一池子白菜，靠园子边的地方种上需要爬架的丝瓜南瓜等。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一日时间就过去了，明日会去老宅一起汇合，到地里看看，跟着老爷子一起，毕竟是分家的第一年，老爷子不放心，哥几个也心里没底，有老王头指点一下，大家都安心。 第9章 春耕倒计时 晨起，王老四带着王秋收出去捡粪肥，这也是为什么时人多重视男子，像是一些耕种农活，唯有男子能做，女子是做不了的，比如这捡粪肥，未出阁的女子不能沾这，谁家要是让未出阁的女子去捡粪肥，会很难嫁出去，背过污秽之物的名声可不好听，这个时候就不说粪肥宝贝了，虽说在王小茉看来都是封建，但是大环境就是这样，不得不让人无奈去遵守规则。 朝食做好，一家子吃过之后，王老四还是带着长子去老宅，说说今年的耕种，何氏在家做些园子剩下的零活，王小茉姐妹俩昨天约了村里的姐妹去山上采野菜，据说后上已经有野菜了。 两姐妹一人挎着小筐，一人背着小背篓，手拉手出去山脚等着大部队汇合。 “小茉，你们家离得近就是好。”来人是王小茉也要叫大伯家的姐姐，叫菊花，比王小沫大一岁。 “是呀是呀，离这边近就是好，能早点到。”好几个小伙伴都来了，女孩子大概在七岁到十一二岁之间，男孩子有四个，都是七八岁的年纪，再大点就要跟着家里长辈正是干活，在小点她们也不愿意带人玩，只有这个年纪还能跟着姐妹们一起玩。 “最近我们家整园子，还没去山坡去看过，菊花姐，野菜长出来了吗？”王小茉跟着小伙伴们一起跑跑闹闹往后山去。 “有了，前几天就零零散散的长了，今天估计要成片了。”菊花家没事，最近正好去过那边。 说是山，其实近点的是个大山坡，再往好里走才是深山。 这山坡上长点野菜，也得眼疾手快，毕竟是大自然的赠与，露天随采，哪个勤快的看见了，都得带回家。 放眼望去，绿茵茵的一片，这时节正是采野菜的时节，藏在野草里，等待着有缘人。 一群小伙伴四散开来，王小茉也仔细的寻找荠菜的身影，不一会功夫就发现了，总体来说这一片还不算多，每个人浅浅的一个筐底，大部队还是要往稍远的地方走走。 “我也没个金手指，人家女主上山猎物自己送上门，怎么我就什么也没有？”王小茉想到看过的那些小说，各个女主放光异彩，这本朝也有穿越的前辈在先，怎么到她这里，连个金手指也没有，既不人见人爱，也没有出门捡金子，真真是想象与现实不一，不由感慨人生多艰难。 王小茉接受了穿越的事，也有想过自己是女主，有巨大的金手指，种田，宅斗，官斗等一步步成长，封个郡主夫人什么的走向权利巅峰，回归现实就是，没有极品亲戚，不需要宅斗，种田有先人官府指导，小闺女在家话语权没有那么多，再加上王小茉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是顶级聪明，也接触不到官家人物，还在努力在自家说话算话中挣扎。 “还是多采点荠菜回去吃吧，想那么多干啥，要是能见到几个野鸡蛋就好啦。”王小茉索性不想拿多了，在不甘心，也要接受自己的普通，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 “姐，快来，这里好大一片荠菜，还有婆婆丁呢。”听到妹妹的呼喊，王小茉也回神去采野菜，两姐妹快速把看见的野菜挖出来，边挖边往里推进。 这慢慢就能看见低矮的植物，这里山上很多当地叫青稞的植物，不是吃的那种，这个青稞是比较低矮的植物，一年生，枝桠较细，一般会被砍下来晒干了烧火用，还有很多矮本植物，像是没长高的小酸枣，刺槐，榆树，杨树等，都还是没有长起来的，侧枝都被砍回去当柴火用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挺立在那里，新长出的隐隐约约的绿芽预示着春天的来临。 “小茉，看日头快到饭点了，咱们回去吧。”菊花喊着几个小伙伴，招呼着回家，一般小伙伴也惦记着回去吃饭。 看着背篓和筐里的野菜差不多够吃了，两姐妹把之前捡到的稍微大点的枝桠也捆一起，准备拖回家烧火，大家都是这样，凡是路上看到的无主的柴火，都要带回家，毕竟一年四季都需要用，而且多了还能挑到城里卖钱，连最调皮的男娃女娃出去疯跑，都会带回一根两根柴，家长看见都很欣慰孩子顾家，调皮的娃也能逃过一劫。 且说王老四这边一早上聚到老宅，王老头就问几兄弟今年打算种什么。 “爹，我是想好地种上粟子也就是小米，粟米算是精细粮食，价格高点，精心伺候也能多得点银子，剩下的 七亩地种上五亩地的玉米，一亩地高粱，一亩地糜子（黄米），剩下的地种点豆子，这也够家里人吃了。”王老大想到家里老大要相看了，得备着点彩礼，之后嫁闺女也得准备嫁妆，所以还是想种上一些经济价值高粮食。 大王村这边旱地多，基本上没有水田，种不上水稻，这大米是最贵的，都是南边运过来的，新米陈米价格只高不低一斤米的价格在15-25文之间，接下来就是白面，一斤在8-15文之间，玉米高粱是百姓的主食，其中玉米比较高产，现在多食玉米，高粱次之，两种米价格大多数在3-5文之间。 那这里又会有人说这粟子这么贵，为何不都种植粟子？以前老王家也是以玉米为主，粟子会种上两亩，这是因为玉米高产，丰年不算，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荒年手里没粮，价高粮食也吃不起，屯粮是大多数老百姓的选择。 老王家人口多，要想保证都饿不着，更是要考虑口粮问题，粟子可以卖高价，精细伺候亩产在三百到四百斤，而玉米亩产在一千到一千二百斤，高粱亩产是五百到六百斤，自从官府派发玉米种子之后，主粮就从高粱换成了玉米，虽然粟子等也从两百多斤的亩产翻倍，但是也养活不起这一大家子。 成年男丁一年口粮最低是三百斤，女丁是二百六十斤，未成年是一百五十到两百斤不等，只能说温饱，所以要想吃的饱，敞开吃还是得多种粮食。 第10章 春耕倒计时二 “老大这也够吃了，就是粟子得精心伺候，老二你家什么打算？”老王头见王老大心有成算，计算着收的粮食交过税也够吃了，就不打算多插手了。 “爹，我家几个都爱吃豆包和粽子，所以打算种两亩粟子，两亩大黄米，都用好地，剩下的种五亩地玉米，两亩地高粱，荒地也是种点豆子花生养养”王老二也考虑家里人爱吃的，一家人商量好了。 “爹，我家也是两亩粟子，两亩大黄米，五亩玉米，一亩高粱，一亩地花生，剩下的种豆子。”王老四一家男丁少，种这些玉米就够吃了，还能卖出去一部分，所以想着种点花生，一是做零嘴，二是能榨油吃。 这也就是老王家家底厚，给几个儿子分的地多，现在的粮种亩产也是翻倍的长，除了填饱肚子，还能有富余卖钱做家庭开支，要不然这一大家子，针头线脑，衣服调料，哪个不需要钱的。 “爹，我家跟四哥家一样。”王老五家里人更少，两个壮劳力，种着这些也是费点劲，索性也就粟子需要多精心伺候，勤着点也能干的过来。 “我看行，只要这玉米种够了，能吃饱，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我跟你娘就打算种三亩玉米，一亩粟子，两亩黍子，两亩花生两亩大豆，你娘我两个吃是够够的，剩下的地我再种点芝麻红豆我一个人也能种过来。”王老爷子想着自己剩下的十二亩地，自己一人也干不来太重的活计，这些够忙乎了，玉米一亩地够老两口吃了，剩下的留一部分卖一部分，也够花销了。 老王头心有成算，要不然也不能这些年攒下这么多家业，不仅每个儿子分了十多亩地，还给了分家银子盖了房子，一个是政策好，一个是会算计，勤勤恳恳一辈子前辈子吃不饱努力活着，后半辈子想着挣下家业，对得起儿女，没有享过大福，这回分了家，也想着带着儿妻子享享福，毕竟年纪也在这了。 老王头是个豁达憨厚的人，几个儿子也教的和和睦睦，家里没出败家人，孙子辈目前看也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在之后也管不上了，有各自爹妈管着。 “老大，那你带着他们先去尽可能租个耕牛把地耕了，攒的灰肥攘到地里。”这功夫地多的人家没有牛，就得先去租，尽可能翻过地，这样土地好长庄稼，仅仅人工刨一是没有扒犁耕地到位，二是怕错过耕种，收成减少。 “爹，这我都打听好了，跟大壮家说好了，他自家用完就给咱家用，租金还是一天三十文加上两斤豆渣。”这个活是每年都有的，他今年也按照惯例早早打好招呼，免得没有牛用耽误事。 “昨天去了一趟大壮家，他家还有两天就能成了，这两天我们哥几个先把肥料搬过去吧。”“听大哥的。” 因为上一年攒的肥说好了一起用，所以还得从老宅运到地里，牛只有两头，老王家这些地得用个六七天才能忙完，今年是一起用，用完了几家一起结账就行了。 说好了耕种，家里男丁大小都开始动起来，把要运到田里的肥料运过去，这也是个大工程，完全靠挑担子，也很是累人，大人 挑大胆，孩子有小担，再不济两个人抬一筐。 村里这时节都在为耕种做准备，有那早的人家，早就开始动起来了，所以出门大家都挑着肥料打招呼。 “王大哥，你家这肥料看着不错，有啥窍门也教教我们。”“过奖过奖，左不过多加些粪肥，这怄的肥才够。” 这夸你家肥好，虽说是一种打趣，但也是对一家人勤劳的认可，村里懒汉家可是攒不下这么多肥料，只靠自家人自产和家里的牲畜是不够的，还是得早起去路上捡。 “前天我带着秋收去河边挖了点河泥，铺在那园子里了，园子那土硬的很，瘦的厉害（这里指贫瘠），这今年也没准备那些肥，还是孩子们说河边的野菜野草长的好，我才想起来，这法子应该中，二哥老五你们看着行也可以试试。”王老四想到河泥，和同样是今年新开菜园子的两个兄弟，就提了一下自家的办法。 “老四，你这么一说，没准真行。”老王家这哥几个也是老农民了，不是那四六不懂的人，以前是肥料够，大家没往那里想过。 “四哥，这太好了，我家里还愁呢，那园子今年种不出来啥，要是这个办法行，我让他老婶给孩子烙馅饼，总归这河泥比那园子土坷垃强，这几天勉强翻完，硬的让人发愁。”王老五想到家里翻完的地，想着有救了，还很开心。 王老五媳妇李氏也做的一手好面食，尤其是这馅饼，烙的是金黄酥脆，愣是一样的食材吃着好吃不少，老王家没有不爱吃的，这就许诺出去了。 一上午的功夫，也没来得及歇着，这天还有点冷，担着担子动动还能暖和暖和，大热天才是热的人难受。 这一亩地需要一百斤的肥料差不多就是两担子，一上午把离家近的十亩地送完了，这天也不早，几个兄弟就决定先回家吃饭，下午再接着干。 “爹，娘做了荠菜团子，好香呀。”看到王老四带着王秋收回来，最小的王小莉跑去迎接父子俩。 “爹好臭。”“哈哈，小莉要不要抱抱。”王老四有心逗弄一下小女儿，这担肥料，免不了会沾染一些味道。 “不要，爹坏！！！”王小莉忙跑到灶房告状。 “快别闹了，洗洗把罩衣换了，这就出锅了。”何氏看父子二人都回来了，催着净手吃饭。 “娘，这团子真好吃，要是荠菜饺子更好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一家子中午饭就是棒子粥（玉米），就上玉米面的荠菜团子，荠菜切的细细的，加上一点腊肉顶，一点猪油，一点盐拌一下，鲜嫩的很，也是终于换换口味了。 第11章 种菜园子 忙忙碌碌就到了种菜园子的时候了，种子准备好了，一家人就准备开始种菜园子。 先是种需要育苗的菜，像是小白菜菠菜这种要先在翻好的池子里撒上种子，薄薄的敷上一层土，再盖上草帘子，避免夜间冷把种子冻坏了，保暖一下。 像是茄子豆角黄瓜现在还种不了，还要在等暖和一点，茄子提前育苗，豆角和黄瓜刨坑点种。 早玉米也是提前浸泡好，长出小芽在往刨好的坑里点种，一个坑里放个2-3粒种子，等长大了，在选择留下最健壮的苗，淘汰掉相对弱小的。 苦瓜甜瓜面瓜等一切瓜类也是要等上一等再种，像是韭菜和小葱也是整池子撒种，浇上水，薄薄的盖上一层土，在完全天暖之前也是要盖上草帘子保暖，一家人都知道园子重要性，种的特别仔细。 眼瞅着太阳偏西了，何氏准备先去做晚饭，剩下的活不多了，爷四个能干完。 今晚上准备贴玉米面饼子，这饼子好坏，全看当家掌厨人手艺，就像这玉米饼子，需要把玉米磨的细细的，过上几遍筛子，最好吃的是比例是一半玉米粉，一半白面，农家人一般是一碗白面配上两碗到三碗的玉米面，或者纯玉米面。 何氏是做二合面，两碗白面三碗玉米面，这就成了二合面，玉米面用热水成烫面，白面用凉水，然后揉到一起，贴饼子面要稀一点，活好了放炕头用盆扣好醒发一下。 一家人都是能吃的，晚上在砍上一颗大白菜，用猪油熬个白菜，在切点咸菜，把昨天起的野菜凉拌上一盘，一顿晚饭就完成了。 “小莉，面发好了，你带妹妹来烧火，娘好贴饼子。”何氏看天色怕冻到闺女，把两个闺女叫进来帮着做饭。 “娘，我来了。”王小茉带着妹妹，在厨房外把身上的土拍打干净，到厨房洗了手，点了火。 “小茉，我先熬白菜，你把火烧上来热锅。”何氏看锅有了温度，用勺子挖了点猪油润一下锅，猪油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加上一点野葱呛一下锅，倒入白菜翻炒，加点秋油和盐，白菜炒到焦黄发软倒入水，锅开了开始贴饼子，这样饼子好了菜也好了。 “这贴饼子讲究一个锅热能挂住饼子，还有一个就是手稳，能把生面团贴到想贴的地方。”何氏一边贴饼子一边教女儿，这就是言传身教。 “行了，这就盖上锅，小茉烧小火，慢慢烧，这样贴出来的饼子才好。”“知道了娘。” 王小茉是个烧火熟练工，用不上春耕年这个位置就该给妹妹了，她代替何氏的位置做一家人的饭菜，因为分家了，家里分工要重新定了。 “当家的，洗洗手吃饭了。”何氏把饭菜盛出来叫王老四和儿子准备吃饭。 “真香!”刚出锅的饼子散发着玉米香味，清甜诱人，闻着这味道王小茉不争气的咽口水，啥时候能让吃货自由，王小茉心里哀叹，还是要多挣钱呀。 一家人吃了晚上饭早早的就睡了，这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方式，为了省灯油，都是就着天亮干活，天黑就睡觉，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忙忙碌碌几日，就到了十里八乡的大集，镇上的大集是逢农历初五初九，因为明天起就要春耕，今天大家要赶集去把家里缺的东西补全，另外买点带油水的东西，春耕期间是没时间再出来置办东西。 也有把攒的鸡蛋，老母鸡鸭带来卖的，趁着人多好换了钱，因为孩子都大了，准备一家子都去。 因为人多，一家子决定走着去，天微亮，何氏把孩子喊起来，一家子热了前一天准备好的饼子，王老四挑着筐，把两个还迷糊的闺女放在筐里，一家人就出发了。 “四嫂子，四哥，早呀，吃了没。”路上碰到了同村的黄氏王明牛，外号大牛一家子，两口子也是挑着框带着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比王小莉还小，一个七岁，一个五岁。 “吃了，她大牛叔大牛婶，你们吃了吗？”见黄氏问的话，何氏开口回复。 “早起凑合一口，早点出发好早点去集上。”黄氏跟何氏走到一起，边唠家常一边朝镇上走。 走到集上天也大亮了，何氏跟黄氏分开了，因为路上聊天，知道双方买的东西不一样。 “馄饨嘞，热乎的馄饨嘞。”熙熙攘攘闹市，烟火气浓郁，卖早点的小商贩来的更早，已经把摊子支起来了，有来赶早集的，坐下来一口热乎的早饭，王小茉也在进了集市就下来自己走，一手牵着何氏，一手牵王小莉，在边上是王秋收，这个小男子汉。 这还是第一次来集市，之前没分家，没成年的孩子是没机会来的，因为家里大人多，脚程快，带着孩子不方便。 张望了一圈发现集市这边外围就很热闹，都是卖早饭的，有馄饨，稀饭，粥，豆浆，羊汤，面条，饼子，馒头，花卷的，那是比较齐全的，自家人要想做早饭的小摊，还是要好好想一想。 一大家子直奔猪肉摊，来的早才能抢到肥肉，这是农忙时的必需品，肉摊前已经有几个人，好在人不算太多，还能买到肥猪肉。 “掌柜的，我要五斤肥板，两斤五花肉。”轮到何氏，就把在家合计好的需求说出来。 “娘，买点大骨头和猪肝吧，再来块猪血，炖菜。”王小茉想着熬骨头汤也比一点油水没有强。 “那掌柜的，再来两块猪肝，两根筒骨，买上这些，搭上我们一块血豆腐吧。”何氏其实有点嫌弃那骨头，上边一丝肉都不见，想着要是能饶上一块猪血豆腐作为添头，还是可以。 “大嫂子，五金肥板二十文一斤一共一百文，两斤五花肉十八文一斤一共三十六文，猪肝八文钱一斤九算你七文，两根筒骨五文钱，诚惠一百四十八文。血豆腐送您一块。” 这肉摊的掌柜姓屠，也是对上他卖猪肉的行当，利索的把何氏要的肉切好用稻草荷叶包好，猪血两文钱能买上三块，加上送的，何氏又要了三块，递上一百五十文。 第12章 新作物 一家人逛逛买买，箩筐里边慢慢堆满了东西。 “京城来的新鲜物，瞧一瞧，看一看呀！” 听到有新鲜物，王小茉带着家人一点点挪过去，为什么说挪呢？那是因为实在是人多挤的，带着东西更是要小心。 这喊着新鲜物的摊贩的货确实不同于本地，有鲜亮的皮毛，本地少有的干果，新样式的器皿，布匹等等，这个摊挺长，挺过来的人讲，这些贩货的东家，每两年才来一次，正好被王小茉一家赶上了。 在一堆东西中路过，看到了有几样种子样式的东西，跟看守的大叔问问：“伯伯，这都是什么种子？” “小姑娘，这是番茄的种子，是京城中旧年官府从外边寻来的种子，果子成熟是红色，汁水多，可做菜可生食，才在京城推广出来，这是我们带过来的种子。” “这是甜瓜，跟本地产的不一样，说是从沙漠那边带回来的，甜如蜜，这东西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才能吃的。” “这是孜然，这个没有种子，是从胡人那里带来的，烤肉撒上一点香的很。” “这是火椒种子，也是从外边来的，在南边种的多，我们也是第一次带这个新鲜玩意，这比茱萸辣，晾干了也是香料能保存很久。” “这还有....” “各位老少爷们，这可都是稀罕物，谁种出来，那可是价值极高的。” 通过这些年官府的科普大家都知道，这新鲜玩意刚出来最值钱，一旦推广开就不值钱了，最开始大家抢着要买，后来有那因为倾家荡产买的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种不出来，损失惨重，大家才恢复理智，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小茉一听到这些有些激动，尤其是番茄还有辣椒，这两样东西，可是都能在这种的，看着大家不太感兴趣，没准可以凭着这个赚个一桶金。 “娘，买点种子呗，我想种。”王小茉拽着何氏的手撒娇。 “小茉，这种子不一定能种出来，忒浪费了。”何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实在是自家没那个金钱去尝试，种不来那就是白白浪费。 “娘，我不多买，你就让我试试，万一种出来了，那可是稀罕物。” “伯伯，这种子怎么卖的？”王小茉想着问问价格，再来磨何氏。 “这番茄种子两文钱三粒，火椒种子一文钱两粒，甜瓜两文钱一粒......这孜然是按两卖，一两二十文。” 心里计算着何氏能答应的数值，“番茄种子六粒四文钱，火椒十粒五文钱，甜瓜来两粒四文钱，这是十三文钱，其他的不能买了。” “娘，不多花，咱们就买上几粒试试呗，我想番茄种子四文，火椒种子五文，甜瓜就买上两粒，一共是十三文，就试试嘛，爹，我想种呢。”王小莉跟何氏撒娇，还把王老四拉进来。 “他娘，这价钱还行，要不买了。”王老四一脸憨厚样，摸着头小心的看着何氏，王老四是个惯孩子的，能力范围内还是想满足一下大闺女的想法。 “这都能买大半斤肉了，还小钱，你家钱是大风刮来的？”何氏小声嘀咕了一句。 “娘，求求你了。”王小茉摇晃着何氏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跟何氏求道，王小莉看着姐姐的行动，作为跟姐姐天下第一好的妹妹也拉着何氏一起求情。 “娘，我少吃肉，给妹妹买吧。”王秋收也向何氏发出了求情信号，奈何人腼腆了点，说的话有些硬邦邦的。 “你这个冤家，那你可要好好种，娘等着享你福。”何氏是知道自己拧不过家里这几个的，索性痛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我去挑种子。”王小茉见娘答应了，赶紧选种子，生怕何氏反悔。 精挑细选了半天，跟卖货的大伯要了草纸包起来，付了钱。 “伯伯，你看我买了种子你搭个种子给我呗。”王小茉想着能不能凭着厚脸皮要搭两粒种子，也不要贵的，有那三两文一包的，要上几粒。 “你个小姑娘还挺会做生意，我这有两个土芋给你吧，这也是就剩下这两个了，咱们有缘，就送给你了。”生意人都是秉承着和气生财，这土芋一路带过来已经赚回钱了，剩下这两个个头偏小，近些日子有些发青，恐是搁不住，也吃不了了，送人还能赚个人情。 “土芋。”这不是土豆吗？王小茉心里发出尖叫，接过来谢过伯伯。 “这土芋是地下结果，挺出息的，在西北那边种开了，长了芽不能吃有毒，煮了吃顶饱。”大叔也把他知道的告诉客人，也是凭着这厚道名声，每年大家都期待商队到来，走的时候满队的货也是能散出一大部分，在装上当地的特色去往下一个地方。 王小茉宝贝的捧着两个小小的土豆，已经想象出种出来之后的各种美食。 一家人逛到中午打算在集上吃顿饭，吃的是面，两个大人要了两碗素面，两碗荤面，素面也是用的骨头汤底，再加上面条店家摔打到位，很是劲道，一碗面面码不少，两姐妹分吃一碗，另外三个一人一碗。 这个时代就是苦都自己吃，有条件就多疼孩子，所以两个大人吃的素面，想着省两文钱，几个孩子也是孝顺的，把万里店家放的肉丁卤子每碗都分了一勺，大家一起吃。 何氏和王老四都很欣慰，自家孩子疼人，品行好，这十里八村也没有这么好的孩子，在父母眼里自己孩子就是最好的。 第13章 春耕进行时 一家人把家里缺的东西都买了，就趁着日头回家了，整理一下工具，早早睡下准备明天春耕了。 早早的村里的大公鸡就开始工作“喔喔喔喔”，为这春耕增添了一份热闹。 家家户户早早的煮了朝食，就往地里赶，老庄稼人就想着把地种上了有收粮的盼头，填饱家里人的肚子，从春种到秋收，一刻不在担心地里的庄稼。 农时是靠抢的，早早种下早日收粮，这时候就连最懒的庄稼汉也得赶着下种才能躲懒。 这天气是一天一个样，前几日还在穿大袄，一转眼的功夫仿佛就能脱掉了，地里的野菜也一茬茬的，绿油油的很是喜人。 王小茉一家是勤快人，昨天就把下地东西准备齐全，今早吃过朝食，王老四挑着担子带着种子，还有烧好的凉白开罐子，一家人也带着工具往地里走去。 先种的两亩粟子，王老四和何氏带着王秋收一起开沟，王小茉王小莉姐妹在开好的沟里撒上种子并覆土，两姐妹也参与过老王家的耕种，点种不在话下。 老王家没有牛等大型牲畜，所幸自家壮劳力多，一个壮劳力一天能种上一亩地，王老四夫妻并着孩子预算着一天种完粟子。 因起的早，稍微日头大的时候一家人在树荫下稍歇了一刻钟，喝了带来的凉白开水，水里还被王小茉放了糖，喝的时候何氏才察觉到，点点王小茉的头念了一句“你呀！”，一家人美滋滋的喝完了水。 “小茉，你带妹妹回去做饭。”何氏看日头渐高，一家人提前说好了，两姐妹中午回家做饭，然后送到地里，王老四和何氏就不回去了，能早点把地里活干完。 王小茉带着王小莉回家，昨天何氏烙了很多煎饼，这里的煎饼是用玉米面做的，薄薄的很是筋道，所以王小茉回家做好菜带过去就好。 “小莉，咱们做肉酱，把肉切的细细的，再炒上个豆芽，打个蛋花汤，你觉得咋样？”王小茉想到家里煎饼，还有何氏叮嘱家里的肉菜这几天的用量，想着做一个肉酱一家人都喜欢，半斤的肉切的细细的臊子，保证香迷糊了。 “肉酱，好吃吗？有肉肯定好吃。”王小莉点点头，肯定的给出了回答，有了王小莉的支持，两姐妹回家迅速的准备好猜码。 锅里放上油，王小茉把切好的臊子放进锅里，翻炒出油，在放进野葱慢慢的逼出香味，倒入解好的大酱熬制，在出锅前再撒一把葱，肉酱就熬好了。 豆芽也是很快的翻炒出锅了，两姐妹趁着烧汤的功夫，把煎饼卷好，一份煎饼抹上肉酱，在放上一片白菜嫩叶，一棵葱，加上炒好的豆芽，就包好了。 两姐妹手脚麻利把饼卷好，汤好了盛到罐子里，再把水用余火烧热，待回来送餐具，就可以带地里喝了。 两姐妹抬着筐往地里走，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孩子或者老人做饭送饭，等家里送了饭在田埂树荫处歇息吃饭，彼此还能吆喝一声，看看谁家的饭食做得好。 远远的王秋收看到姐妹俩，跟爹娘喊了一句，跑去接两人抬的筐，王老四两口子也把手头的活收收，赶到地头吃饭。 “爹娘，我做了卷煎饼，熬了肉酱，可香了。” 王小莉跟着附和：“老香了。” “香，好吃。”王老四给了肯定回答，还有王秋收跟着点头。 何氏也赞：“这煎饼还能放白菜叶子，加上肉酱豆芽，别有一番滋味，小莉你的手艺比娘强。” 王小莉听着这话更是高兴，来之前还怕她娘骂她熬肉酱，着实不会过日子，其实何氏心里想的是家里买了那些肉就是为了春耕时给家里添点油水，早晚都是吃，怎么都是进了自家人肚子。 这顿饭给王小茉增添了信心，凭借着优势怎么也能在这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一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想想就开心。 “姐，你乐什么呢？”王小莉看姐姐乐出了声有些疑惑。 王小茉回过神，也有些尴尬：“饼好吃，明天姐做更好吃的。” “好呀好呀，天天都吃好吃的。”到底是小孩子，谁也抵挡不了美食的魅力，两个人一起乐似乎就没那么尴尬了。 一家人吃过饭，收拾好就继续开始耕种，要不说自古农民是最苦的，一首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直白的诉说了农民的辛苦以及每一粒粮食的来之不易。 感谢这个王朝的开创者，给这个科技不发达的原始时代，麻木的人民带来新的希望，带着期盼生活，祈愿老天爷风调雨顺赏饭吃。 其实老百姓最怕的不是辛苦，而是辛苦之下也吃不饱的肚皮，纳不完的税，苛捐杂税猛于虎。 幸之，这是一个好时代，中兴王朝，迅速发展的时代。 王小茉回过头望着身后的土地，有些理解自古以来人民对土地的深深爱意，只要你爱它，它就会回馈给你它的爱意。 “也许我也可以为这个时代发展做些贡献，参与进历史的发展。”王小茉想到这喃喃自语。 “姐，你说啥？”王小茉被王小莉一嗓子喊回神。 望着爹娘忙碌的身影，开心的 笑着回应：“今天阳光真好。” 王小莉觉得姐姐有点怪，“哪天阳光不好啦。” 第13章 春耕完 忙忙碌碌几天把家里的种的粟米田，大黄米地，玉米地，高粱地种好，明天去种花生和豆子，这天地里的活结束的早，回到家中，王老四去给王老头的地里帮忙，何氏带着兄妹几个准备明天要种的花生和豆种。 “花生要扒出来挑饱满个大的，不能有破皮的。”何氏把分的花生取出来，都是带壳的，需要把种子扒出来在挑选，留下不太满意的做个零嘴吃，一边告诉三兄妹如何挑选种子。 豆种的挑选也很简单，把豆子取出来，放到斜放的盖帘上，顺着杆圆润饱满的种子自然滑落，挑种的人也需要手疾眼快，把干瘪有破损的挑出来。 几个人动手很快把需要的种子挑出来了，因为需要种的地不多，所以很快就挑好了，王小莉想起新买的种子。 “娘，这新买的种子咱也给种上吧！”王小茉把包好的种子拿出来。 “这咱们也没种过，跟菜似的直接种地里吗？”何氏看着种子有点发愁当初不应该心软买种子。 “娘，咱家不是有几个破的罐子盆，咱们用罐子育种，放在屋里，等苗长出来长大了在放园子里吧。”王小茉想到前世卖的辣椒苗，想着这东西应该是需要育种在移植，先放屋里精细照顾，在移植院子里。 至于两个土豆带回家之后就直接用土埋上放在地窖里，应该能放一段时间。 “娘，我看大妹说的对，咱们种屋里小心伺候总归能长出来的。”王秋收很赞同妹妹的话。 “那秋收你去铲土，小茉跟我把破罐子拿进来。”何氏吩咐道。 王秋收用簸箕盛了一簸箕土，王小茉这边也把要用的罐子准备好了，王小茉一说何氏就反应过来了，毕竟种了几十年的庄稼，一通百通。 只见两人将刷好的罐子晒干，罐子倒入松好的土，因为每个种子都来之不易，为了保证最大存活率，每一粒种子都单独种，大的盆多种两个，像是破碗就只放一粒种子，也是谨慎到极致了。 种完放在堂屋的角落里，期待着发芽。 “小茉小莉咱们今天吃韭菜盒子，你五婶家韭菜长出来了，给咱家割了半篮子，你俩给摘了，上次熬油的油滋啦还有不少，再打个鸡蛋搁上。 秋收你去秦婶家换点豆腐，晚上吃白菜炖豆腐。”何氏安排好晚饭，起身去厨房和面。 韭菜摘好切好，何氏拿出一碗油滋啦切碎，在炒上两个鸡蛋，少放一点盐，家里还有点虾皮放上点，鲜的很。 何氏的面点做的好，手劲大，揉出来的面光滑筋道，做的面食尤其好吃吃，韭菜盒子用豆油烙的两面金黄，刚烙出第一锅有六个就让王秋收给老宅送过去孝敬老人。 一家人晚上吃着韭菜盒子配着油滋啦炖白菜豆腐，别提有多满足了。 一夜无话，又是晨起赶工的一天。 因为种花生和豆子的地都是几年开出来的荒地，养的也差不多了，就是好每年还是需要好好翻检一下，挑出小的石块，再把肥料上上，花生和豆子都可以坑种，王老四两口子和王秋收负责刨坑，两姊妹还是负责点种，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家里的地种完。 忙活了几天，一家人都很累，也很开心，早早的种完了，王老四和何氏还得去老宅帮工两天，其他几个兄弟一起给老爷子的地种完，王老头要是种不完，该是上火了，几个儿子是孝顺的，先是商量给老两口种完在种自家的，老王头没同意，说是自己还能干，几兄弟有空来帮忙就行，这才忙活完自家才去老宅帮忙。 王小茉兄妹几个也没闲着，这山上的野菜也是一茬茬的冒，都忙着耕地没人来采，都快长老了，兄妹几个摘了不少野菜，也往家拾了不少柴火，还在一处捡到几个野鸡蛋，一家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野葱炒鸡蛋。 “哥，咱们往里 走走吧，这里好像有兔子。”王小茉几兄妹这日走的远些，发现了兔子的脚印，想起兔子的花样做法，香辣的，五香的，干煸的，就没有不好吃的，王小茉就想往山里走走。 “小茉，可是咱们也不会抓兔子呀？”王秋收有点为难，这个憨厚的少年还没参加过村里的捕猎队。 “哥，咱们找找兔子洞，要是找到了用烟熏把兔子逼出来如何？”王小茉想想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既然发现了新鲜的兔子粪便，那这里肯定不止一只兔子，自家抓上一只也是好的。 “那咱们说话好了，就在这附近，不在往里走，一个时辰咱们就走。”王秋收也想给家里添个菜，，另外他总觉得妹妹最近变聪明了，听妹妹话没错。 兄妹三个稍微散开，在附近找起来，在一片新鲜的野草附近，王小茉发现了一个洞，赶紧叫来王秋收和妹妹，一起把洞堵上，这让几人更有信心。 “哥，姐，这里有个洞。”王小莉用棍子戳着新发现的兔子洞口换来兄妹俩个，找到了第二个洞。 “小茉小莉，这里一定有兔子，长辈们说狡兔三窟，咱们再找找。”王秋收也有些激动。 通过陆续的发现，最后两个洞口没有堵上，王小茉王小莉负责熏兔子洞，王秋收负责在另一个口堵着，用筐把整个洞口堵上，等着兔子自动投网。 只见熏了一会，哐当一声。“有了。”王秋收按住手里的筐，等了一会才把筐提起来。 “让我看看，有几只兔子？”姐妹俩迫不及待跑过去。 “哇，有三只 ，好肥呀。”兄妹几个乐开了花，把兔子用草绳绑好。 “咦？”有兔子跑出来，一下子 窜没了影。 “还有！”王小莉呆住，她的小脑袋瓜想不出来怎么这么多兔子。 “这兔子还应能躲，躲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下次一定都抓住。”王小茉虽然遗憾没都捉住，也很知足，毕竟第一次就这么多收获，很是可以。 “是呀，下次肯定不放过它。”王秋收也是双眼冒光，跃跃欲试。 天色不早，几个孩子把兔子都口隐藏好，这边虽然偏僻点，也不是 没人来，这兔子不一定什么时候还能来，简直是个好地方，可是得伪装好。 把兔子绑结实了，在放上草盖上，村里人虽说不缺吃喝，但是免费的肉还是遭人嫉妒。 “开开心回家喽。”三兄妹急着回家，怕王老四和何氏回家不见人着急。 第14章 小镇 天色渐暗，王老四和何氏不见孩子归家，有些着急。 “他爹，几个孩子咋还没回来呢？”何氏看天色，知道几个孩子都是稳妥的，还是不免担心。 “我去迎迎，他娘你别担心，秋收是个稳重的，可能是被啥事绊住了。”王老四边说边往外走。 刚出门往山的方向走，远远的看见三个人影走过来，知道是自家孩子，顿时提着的心就放下来了。 眯着眼看见有人走过来，几个孩子还有些紧张，在近点看到是王老四，王小莉忍不住欢呼：“是爹，爹来接我们了。” “秋收，小茉小莉把筐给我，咋这个点才回来。”王老四一天接过女儿背着的筐。 “爹，等回家再说，有好东西。”王小茉神神秘秘，给哥哥妹妹使个眼色，两兄妹心领会神一致摇摇头没说话。 王老四无奈一笑，马上板起脸：“可是没有下回，这山上可是有野兽，再好的东西也没有命重要，别让我和你娘担心。” 王老四几兄弟都是憨厚老实的长相，严肃起来也并不吓人，几兄妹也深知今日时间确实有些晚，惹爹娘担心了，所以也很受教异口同声说：“知道了”。 何氏听见父子几个的声音，也放下心中的担心，抓紧把饭做好盛出来准备开餐。 王秋收把背篓放下，把上边遮盖的野草放下来，几只兔子被绑着也蹬蹬腿，这动静离得近的都能听到。 王老四也被吓了一跳，指着兔子：“他娘，你快来！” 何氏还以为发生了啥事，提着勺子就出来了，看到兔子也很是惊讶，看这几个孩子说了一句：“我的儿出息了，先吃饭吧。” 何氏又回了厨房把盛好的饭菜端进堂屋，实在是心中惊讶，不知道如何表达。 要知道大王村也只有猎户家和冬猎才能捉到山里的动物，一个是深山无人敢去，一个是没有手艺，做猎户也是要有手艺会设陷阱才行，也不是没有人想瞎猫碰死耗子逞强去干，实在是结果惨烈，好点的断胳膊断腿捡回一条命，坏的是直接丢了性命。 所以大王村的长辈都告诫后人，老老实实种地，加上年景好，吃得饱肚子，也就没人再去碰运气了。 一家人匆匆吃晚饭，点了油灯看着背篓里的兔子。 “这得有四五斤了，可够肥的。”王老四拎了一只兔子掂了掂重量。 “秋收，你们哪抓的？” “爹娘，是小茉发现兔子粪便，在小斜坡里边点，找到几个兔子洞，我们把兔子洞堵上了，留了两个，用烟熏了兔子就跑出来了，还跑了两只。”王秋收把抓兔子的过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还能这样抓兔子，你们也是真大胆。”何氏真真是被几个孩子惊到了。 “以后还是不能进深山，再有不能这么晚，太危险了，娘就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现在日子挺好的。”何氏再次叮嘱几个孩子，夫妻二人都是易满足的性子， “知道了，娘。”几个孩子也是连忙保证。 “这兔子怎么处理？”王老四问几个孩子，抓到的野兔野鸡一般是带镇上卖给酒楼，自己吃一个是不合适不如卖给酒楼再买猪肉吃，二是自己家没手艺会炮制兔子皮，白白浪费。 “爹娘，咱们吃一只，卖两只吧。”王小茉看看爹娘，唯恐把兔子都卖了，她都想了各种兔子的做法。 王老四何氏对视一眼同意了，毕竟是孩子辛辛苦苦捉到的，想吃一只就留一只吧，兔子皮剥下来还可以花上几文钱请村里的老猎户处理下。 “那明天早上我带两只去镇上。”王老四想着兔子还得吃草，养不好死了就不值钱了，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卖掉。 “行，当家的，爹娘那边的活也干完了，那明天你去吧，再带回点猪板油，家里上次买的油快吃完了。”何氏找出钱匣子，怕卖兔子的钱不够买肉。 一家人说完话早早的歇着了，几个孩子也很兴奋，明天就可以吃到兔兔了。 翌日清晨，王老四就背着背篓趁早去了镇上，这时路上人少，也省了费口舌的时间。 镇上最大的酒楼是望仙楼，据说望仙楼在每个地方都有一个，味道好价格公道，当然这个价格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也是舍不得。 望仙楼后厨专门有一个管收货的地方，不管是春天的野菜还是秋天的干果亦或是野味都能收，只要是酒楼能用到的都收，也因为价格公道很得信任，每日来卖货的很多，像是野菜那是有固定人送，一般人没有点关系是卖不进去的，但是野味是不限的，毕竟这不是地上随随便便长出来谁都能捡的。 “下一位，这位大哥卖什么？”早上招呼收货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小二，还有一位记账的账房。 “小二哥这是两只兔子。”王老四来过几次，知道规矩，把绑着的野兔拿出来递给小二。 “呵，您这两只兔子可够肥的。”小二哥把两只兔子放在秤上九斤半，“诚惠，九斤半，您这是活的，一斤15文，给您进上总共143文。” 账房把数记好，数出143文递给王老四：“您数好了。” 王老四也是仔细数过，确认无误，跟两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准备去买肉。 还是去的屠屠户家，他家除了大集平日也有固定门面，挂着卖肉的幌子。 “掌柜的给我来五斤肥板，半斤五花肉。”王老四想着何氏的嘱托买了肥板，家里也没有肉了现在肉也不像之那样放的住了，索性买上半斤，够吃上两顿得了。 “好嘞，今天的骨头还有两根，五文钱您带走，可要来上？”屠户利索的把肉切好，递给王老四。 “来上吧，我看您这猪肝还有一块，我添上五文您卖给我吧。”王老四看猪肝还有，想起上次孩子们比较喜欢，就想着添上些钱带走。 屠户看剩下的东西也不多，早点卖完就能早点回去休息，就同意了。 “诚惠肥板五斤一百文，五花肉半斤九文钱，骨头猪肝十文钱，一共是一百一十九文可对？” “喏，这是一百一十九文，掌柜的数好了。”王老四递过数好的钱，接过肉放进背篓，看天色还早，就去杂货铺子给孩子们买了一包糖带回家。 第16章 小鸡安家 春耕暂告一段落，一家子暂时没那么忙碌了，何氏趁着有时间，打算抱几只小鸡养，另外猪圈也要收拾起来，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一大早何氏拎着篮子带了一碗小米走了，接近晌午才回来。 “小茉小莉，快来看。”掀开帘子，叽叽叽叽叽的叫声传来，淡黄色的绒毛，橘红色的小脚丫，胖乎乎的一团团拥挤在一起。 “小鸡，娘，可以摸吗？”王小茉和王小莉看着毛茸茸的小鸡甚是喜欢，得了阿娘可以的话头，更是激动，每一只都被拿起来轻轻的抚摸。。 “这只小鸡翅膀上有一团黑色的，跟其它的长的不一样。”“姐，这个小鸡好特别。”“姐，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叫小灰灰好嘛...” 王小莉的话很密集，也不用个人回答，自问自答。 “娘，这都是咱们家吗？”王小茉数了一下，有二十只小鸡仔。 “都是咱家的，以后这些小鸡都归你们养，下了蛋给你们吃。咱家还定了两头小猪，再有几天就能抱回来了。”何氏走了一道有些渴，喝了一碗凉白开解渴。 王小茉眼前一亮，以前老王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个院子，比较拥挤，所以每年也只是养了两头猪和在廊下养了十几只鸡，下的蛋偶尔给大家添个菜，余下的都拿去卖了换成油盐酱醋，也确实是孩子多，老王头两口子又不是特别偏心的人，给谁吃不给谁吃都是问题，索性大家一起吃，奶奶刘氏又是会过日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攒下这么多家底，所以家里人吃的饱，至于好嘛就谈不上了。 分家了，地方多大了，自家可以养的更多，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卖了给家里挣上一些银钱都是可以的，突然间想起一个词，叫鸡屁股银行，还是很形象的。 小鸡暂时被放在堂屋编好的筐里，一个是太小，怕被老鼠或者黄鼠狼咬了，二是天气还没大暖，小鸡的羽毛长得不够好，不够保暖，待过些日子长到半大就能放在外边搭好的鸡窝了。 “娘，我爹回来了。”王秋收跟着王老四一起进了家门，王秋收今日被放了假跟着小伙伴一起去山上玩，捡了一堆柴火想着送回家，正好碰见王老四回家。 “他娘，肉买回来了，这还有一块猪肝，卖兔子的钱够了，一斤十五文钱，那两只可是有九斤半呢。”王老四解下背篓，把背篓里东西递给何氏。 “小茉小莉，秋收，我还给你们带了一包糖，你们拿去分了。”王老四乐呵呵的拿出糖递给孩子。 “谢谢爹。”几个孩子没想到阿爹还给带了糖，都很高兴。 王小茉接过糖打开，跟王小莉一人塞了一块给爹娘，兄妹三人这才每人吃了一块，王老四何氏也没推拒，一家人一起分享快乐。 “没想到这兔子还挺值钱，他爹，家里那只一会你给宰了，咱们中午就吃一顿好的。”何氏想着一会把猪油炼了，剩下的锅底油正好炒兔子肉。 说干就干，王老四和王秋收去宰兔子，两姐妹跟着何氏去炼油，板油要先切好放水里焯过水，捞出来在放锅里慢慢的熬制才可以，很考验人的耐心，捞出来的油渣才能酥脆不糊。 这边油渣出锅了，那边兔子也处理好了，何氏原想按照以前一样兔子肉炖上加些菜也够了，王小茉一听赶紧招呼王老四。 “爹，你把兔子剁的小一点，咱们做酱焖。”王小茉想到一堆兔子的吃法，奈何没有 材料，等到秋日里辣椒长成了倒是可以。 何氏迟疑了下，把做饭的铲子交给了王小茉，毕竟分家之后王小茉几次做饭都很好吃，很是有天赋，这就不得不说朝廷宣传的好，大家也都知道一样的步骤有的人做的饭好吃，有的人腌制的咸菜一绝，说起形容就是用天赋一次。 王小茉见锅中油不是特别多，又往锅里倒了点，何氏看着倒油轻轻咳嗽了一声，倒是没打断，王小茉估量着何氏的上线也没敢到太多，油热了下入家里的调料在下入剁好的兔子，今天是做半只兔子，另半只风干起来留着吃。 兔子肉的香气跟调料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再加上提前准备好的大酱，再加上一瓢水，盖上锅盖等上两刻钟这肉就好了。 酱焖兔子没打算加菜，是不够五口人吃的，王小茉打算做个凉拌白菜心，这时候除了野菜和白菜南瓜也就没什么吃的了，白菜心还是脆嫩的，水分还比较较足，切成细丝，放上一点点白糖，一点白醋，加上一点盐和香油，再加上野葱点缀一下，一道清淡爽口的小菜就做好了。 白菜外边的部分也没浪费，加上刚炼好的猪油渣，一道猪油渣炒白菜就好了。 因为今天吃兔子肉，何氏也没小气，提前泡好了大米，准备吃大米干饭，再加上前天剩下的几个 馍馍，就够吃了。 “秋收，你叫你爷奶过来吃。”家里做了好吃的，王老四何氏两口子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次打算把老两口叫过来吃一顿，正好爷俩还能喝一杯。 王秋收半大小伙子跑的很是快，跑到老宅，刘氏正好要准备午食，老两口吃的少，基本上做一次馍可以吃几顿，炒个或者炖个菜，偶尔几个孩子再送一碗就够吃了。 “奶，我爹娘喊你和爷去吃饭。”王秋收看到他奶接过手里的柴火，放到灶房里，虽说老大跟着父母住，老两口还是单独起了个厨房，能动的时候就打算自己开火，不能动了在让老大家伺候。 “你爷在屋呢，我去叫他。”刘氏看三孙子来喊，也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喊着老王头一起去老四家。 “老头子，老四家喊咱们过去吃饭，正好春耕后还没过去看过，咱们一起去看看。” 王老头在炕上编者箩筐，前几天累很了，这几天被刘氏要求歇着，忙活惯了也是停不下手，编了箩筐攒起来多了还能一起放集上卖，无本的东西，卖上几文钱都高兴。 第17章 围院子 “秋收来了，让你奶给你找糖吃。”老王头看三孙子来，让刘氏给孩子找糖吃。 “爷，我不吃糖，家里饭好了，你跟奶过去吃。”王秋收挠挠头，把来请吃饭的话又给说了一下。 王老头下地穿上鞋，刘氏也准备好了，两个人跟着王秋收一起回家，都在一个村，虽说方向不一样，离得也不是很远。 这边饭菜上桌，人也到齐了，何氏把之前剩下的酒拿出来，给父子两个一人倒上一碗。 “老四，这春耕完了，还跟往年似的出去干零活吗？”饭已过半，王老头开始问儿子的打算，毕竟是第一年分家，怕儿子心中没成算，还是不放心也要把把关。 “爹，先把围墙全上，在看看。”王老四想着先把家里院墙围上，毕竟是在山底下，一个是安全一个是隐私性好点，要不然家里干点啥都知道。 “也成，到时候你叫上我，我给你帮把手。”王老头倒是把这个事忘了，这可是必要的事，之前是没时间，现在有时间可不是得干起来。 也没再问之后的安排 ，毕竟农家人想那么长远不现实，还是先干完手头的活再想接下来的事。 王小茉也知道家里的围墙是要围上，要不然谁路过都能一眼看见家里在干啥，她还想着做买卖呢，今天凉拌白菜心的时候她想起来从小到大还没有吃过酸菜，至少这个镇上或者整个府都是没有人吃的，那她要是做出来，是不是可以先赚上一笔，还有就是想去赶集摆个卖鸡蛋灌饼的摊子 ，这是上次在集上没有看见的，毕竟在现代，没有人能抵挡住这些小吃的魅力，她打算 一点点把可能赚钱的小吃都做出来，发家致富。 一家人吃完饭，大人坐炕上聊天，王秋收跑出去跟小伙伴玩顺带捡捡柴，王小茉带着王小莉去找了两棵大白菜，准备试试做酸菜，王小莉不知道姐姐做啥，只是跟着姐姐。 想起现代腌酸菜的一个过程，明显不适合现在，记得刷短视频的时候，有一种做法是用烧开的水加上醋和盐，浇到绿叶菜里，闷上有一天，就能成酸菜了，白菜应该可以，总归不会坏浪费东西。 王小茉带着妹妹把大白菜洗干净晾干水分，切成丝，王小茉手艺还没那么好，不如何氏切的好，但也是有模有样，把切好的丝铺到盆里，倒上一点点白醋和食盐，把烧开的水倒进去，找个盘子扣上，等着明天看看。 屋里几个大人聊起天来，说说家里的田，菜园子还有这远近的家长里短，何氏也很虚心的跟刘氏请教如何持家，毕竟刘氏的经验传授给她能少走不少弯路。 这晚上王老头和刘氏没有同意留下吃饭，看天色不早就走了，因为中午吃的挺好，今日又没有重体力的活计，晚上就打算熬一锅粥就着小咸菜吃就算完事。 做饭的时候何氏看见白菜丝问闺女是做什么，王小茉说做一样新的咸菜，明天就能吃，何氏也就没多问一家人吃过饭就早早歇歇。 第二日早上起来，王小茉先去跑去看白菜丝，颜色是已经变了，尝了一下已经酸了只是还没到很酸的程度，约莫在放到晚上就行了。 吃过早饭，一家子带着王老头也来了，开始挖垒院墙的地基，挖完地基在把大块的石头垒上，这活两姐妹也帮不上忙，就跑出去挖野菜。 一个上午挖了有一半，约莫一天的时间能把地基挖完，中午刘氏过来搭把手做了饭，简单吃完就开始忙活起来。 王小茉惦记着酸菜的事，下午挖沟了野菜就回家了，果然酸菜已经够酸了，可以吃了，找到刘氏说晚上她做饭。 今日老两口晚上在这吃，本身也是打算吃点好的，何氏就放手让孩子去做。 因为酸菜需要炖，正好昨天买的大骨头还没吃，还有一块五花肉可以用，早早的炖上，像是酸菜清炖上最好，原汁原味，把骨头和酸菜一起下锅，放上少许的八角调料，多添上些水，在准备泡一些粉条，出锅前放锅里闷上一会，一道很有名的酸菜炖粉条就好了。 还留了点酸菜准备做小炒，这道菜也是把一起下锅炖的五花肉看来捞出来切成丝，下锅炒，加上酸菜和秋油，炒上些功夫就可以。 晚上是蒸的高粱米饭，再配上凉拌的野菜和鸡蛋汤，很是丰富。 几个大人洗好手坐到桌前，看着眼前的菜不太明白，说是白菜吧又切成丝炖的，下午就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挺开胃的。 “小茉这是啥？”刘氏先是开口问。 “爷奶爹娘，这是酸菜，白菜做的，快尝尝怎么样？这是酸菜炖大骨头，这是酸菜小炒。”王小茉解释了一下菜名。 一家人下筷子夹了一口，眼前一亮，吃了一冬天的白菜，这个味道让人眼前一亮。 “很不错，很是开胃。”一家子吃的喷喷香，尤其是酸菜小炒很下饭。 “这粉条这么吃还挺好吃。”吃过之后一致给出好评。 老王头两口吃完饭就走了，说好了明天还来。 收拾好桌子一家人在屋里说话，王小茉趁机问：“爹娘，你们说这个酸菜咱们这都没有卖的，咱们做些到镇上卖怎么样？” “小茉，你从哪学来的？”这东西这边确实没有，何氏很是疑惑王小茉怎么学会的。 “娘，上次赶大集听那个伙计念叨的，说是北方那边的特色吃法，很下饭，我就记着了，再说了做法挺简单，有点像腌咸菜，也不能坏东西，我就试试，没想到就成功了。”王小茉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拿出来。 “那你说说这里都用了啥？”何氏还是要搞明白怎么做的。 “白菜切成丝，放白醋和盐，加上热水，焖上一天就成了。”王小茉简单描述了一下。 “这么简单，能卖出去吗？”王老四一听这么简单，还是有点怀疑。 “爹，这咱们就吃个新鲜，咱们可以找到酒楼，先把制作方法卖给酒楼，是个新菜，青黄不接的时候，多一样菜也是吸引人，这法子简单，但是没人知道，等都试出来咱们就不卖了。”王小沫解释了一下。 这话把两口子说住了，不过确实是无本的买卖，可以试试，何氏让王小茉再做一遍，还是用的两颗白菜，让何氏动手切的，根根分明，王小茉再告诉何氏怎么放醋以及盐，最后倒上开水，找上一个盘子扣上。 “真这么简单？”王老四两个口子还在想着这事，一家人心里揣着事睡了。 第18章 院墙起 晨光一日比一日早，村里打鸣的大公鸡尽守职责“喔喔喔喔喔”叫，再加上犬吠声，构成一幅农家好风光，没有雾霾的空气都是甜的。 何氏起的最早，心里惦念着酸菜，早早的起来看了一眼，尝了几丝，确实是那个味道，就是没那么酸，心里以为跟腌咸菜一个道理，时间越长味道越浓郁。 其实这种吃法算是速成法子，还是慢腌制积啧的味道会更酸更浓，只是时间上来不及了，这要是入冬前腌上二十多天方可。 一家人吃了早饭，开始今天的工作，昨日把底部的地基挖好了，因为并不需要像盖房子挖那么深，相对来讲挖的轻松些，今日需要把先前准备好的石料垒上作为打底。 石料垒到一米左右，上边在抹上高高的一层黄泥，插上从山上割的山枣枝桠，这简单的墙就垒好了，算不上多高，堪堪遮住，因为才分家，捡的石头不够多，后期在攒上一些，每年都要铲下黄泥重新往高了垒，一点点加高墙面，这是农家人通常的做法。 家业积攒就是这样花费时间，慢慢的置办下来的，传承下去。 今日王小茉跟何氏商量好了，吃酸菜馅饺子，正好用剩下的猪油渣，切的细细的，酸菜切碎，拌上猪大油和秋油，加上一把野葱，在泼上一勺热的猪大油，再来点盐巴，这酸菜馅就成了，尝上一口咸淡味道很是不错。 包饺子用的二合面，高粱米面多点，掺上白面，面是何氏活的，揉的到位，擀出来的面皮筋道，王小茉特意交代的按照菜饺子包的薄皮大馅，一个个小船似的肥嘟嘟的饺子就成了。 这饺子上锅蒸将近两刻钟，大火蒸透才好吃，趁着这个时候，打了一个鸡蛋汤，在把野菜洗上一把凉拌一下，就成了今天的晚饭。 因为想象着 今日干完了活计，明天王老头就不来了，还得去王老二家帮帮忙，几兄弟都是错开时间安排的活计，王老头刘氏不能厚此薄彼，都是一样对待帮工，所以略微比昨日晚些收工。 “这饺子可真香，我爱吃。”一家人围着桌子吃上饭，王小莉先发表了意见。 “这都是好日子，想当年......”王老头开始说起小时的艰辛，上了年纪的人就爱回忆当年，现在想起来都是一种别样的经历，正是因为经历了这样那样的苦，才更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刘氏也没问怎么做的，她是知道何氏和王老四为人，能说的肯定会说，再说了不会做没关系，想吃了说一声，四儿子还能不给送？这点情份还是有的，正是因为这份豁达，老王家这些年才能和和睦睦，分了家也没有老死不相往来，村里那些为争家产打的头破血流的可是不少。 一顿饺子满足了口腹之欲，围墙也起来了，安全性大大的提高了，王老头刘氏走后，一家人商量了之前说把这法子卖给酒楼的事，一家人一致通过同意。 商量好隔日一家人一起去，明天在做几颗白菜，当做样品送酒楼，家里的白醋没了，明天还得买了才能做，因为是王小茉发现的，她要跟着去，何氏要去展示白菜切丝，王老四刚不用说肯定要去，就剩下长子和小女，索性一家人一起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翌日，王老四两口子给院墙做收尾工作包括把远门到屋门口的地锤实了，还有就是猪圈整理好了，过几天就可以去接小猪崽了。 这几天小鸡崽长的飞快，已经慢慢的褪去绒毛，长出更硬挺的羽毛，每天叽叽喳喳的，现在已经能看出有六只是公鸡，剩下的都是母鸡，算是不错了，公鸡养大了留一只打鸣配种，剩下的养大了可以添一顿荤腥。 王秋收早上就被指使去打上一罐白醋，两姐妹还是出门挖野菜，捡柴火，另外下午要跟着何氏做酸菜学习缝补，一家人都有自己的活计。 王小茉和王小莉一直有跟着何氏学习缝补，奈何何氏手艺也一般，只是能针脚齐全，缝个鞋垫打个寻常络子，之前也想过缝个荷包卖补贴家用，实在是一般，算算成本和卖出去的价钱，白白搭功夫，还不如打络子赚的多，干脆就放弃了。 王小茉也没那个耐心学习刺绣，手艺也一般，能缝个衣服，何氏要求也不高，在这时候当家主妇要会做一家人的衣服，针线平平属于正常，毕竟好的刺绣是需要拜师学习或者家传的。 王小莉反而有些天赋，做出来的东西有模有样，能耐下心学，原来何氏和王老四还商量过要不要给她拜个师傅指点一二，也不指望多精细，能绣个荷包精致些卖上价格，有个手艺傍身什么时候都不吃亏。 因着分家盖房子春耕这一些事耽误了，还没来及找人，手里活结束就打算去寻摸师傅人选。 且说一日早起一家人收拾妥当，就准备去镇上，毕竟不是大日子，没有车去，得来回走路，要赶一下时间，还要挑着酸菜坛子。 一家人紧赶慢赶在早市结束到的酒楼后院，收购的帐房已经走了，剩下个小二在整理收的食材，很巧还是上次那个小二哥，王老四上去打招呼，因前几日才来过，这小二哥记性很好，还认得王老四。 “这位客官可是要卖些野味？”“不是，是家里有一样新鲜的菜想卖给酒楼，先看看。”王老四抱过装酸菜的坛子，打开一股子酸味就出来，引人口水。 这时候王小茉就上前，拿起从家带的筷子挑了几丝酸菜丝，给小二哥看，并邀请他品尝：“这位兄长，这是我们家秘方腌制的白菜，我们叫酸菜，可以生吃，也可以做熟了吃，你尝尝，很开胃。” 小二哥看出是白菜了，听了王小茉的话接过尝了一下，时下没有什么新鲜菜，这菜要是收下给酒楼也是能增添一份人气。 “我姓秦，家里人都喊我柱子，这酸菜，你们打算怎么卖？”秦小二哥问道。 “秦小兄弟，免贵姓王，家里排行四，叫我王老四就行，这酸菜按斤卖两文钱一斤，要是有意可以卖方子。”王老四也把在家商量好的话说出来了，现在大白菜便宜的很，家家户户都囤积吃到来年菜园子新菜下来，一文钱能买上三斤，这酸菜加了醋成本就在一文钱两斤，报上两文一斤，试探一下卖卖方子。 “这要是卖方子，我的把掌柜的叫来，几位跟我来吧。”秦小二哥引着几人往里走，在一个包间安置好人，又去寻掌柜的来。 第19章 卖方子 “王四兄弟，免贵姓秦，是这酒楼的掌柜，我听柱子说您带了新鲜菜过来，要卖方子。”原来掌柜姓秦，跟小二哥同姓，两个人长的颇像，原来是这般。 “秦掌柜有礼，这是酸菜，可以生可以熟吃，您尝尝。”王老四抱拳回礼，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秦掌柜的尝了一下，王小茉看他不是很欣赏，连忙补充到：“掌柜伯伯，这个菜熟了更好吃，我们带的多可以到厨房做了，可以包饺子，炒肉，炖肉骨头。” “那几位厨房有请。”秦掌柜确实觉得生吃口感一般，不知道做熟了会如何。 何氏和王小茉去了厨房，两个人要了要用到的食材，也没避开人，做了一道酸菜炖白肉血肠，正好厨房有血肠，加进去就是一道东北名菜，又做了一道酸菜肉丝炒粉，包了一屉饺子。 几样吃食做好端上包房，秦掌柜只觉一股特殊的香气扑鼻，很是引人口水，非常克制的每样菜尝了尝，王小茉还推了一下蒜泥，告诉掌柜的沾上蒜泥更好吃。 秦掌柜尝过后虽没大表情却开口问：“王四兄弟打算怎么卖这个方子？” 听着掌柜的问话一家人对视一眼，因为这个法子简单，尝过的人，过一段时间就能发现做法，所以一家人想着卖上十两银子就可以，就跟秦掌柜比划了十两。 “王四兄弟是厚道人，那就成交，就是这酸菜还有什么吃法，不知道可否告知一下。”秦掌柜对这个报价比较满意，也没有砍价，只是作为商人，还是不能吃亏，多问出几种吃法，也省得慢慢尝试了。 这个在家商量好了，由王小茉来回答：“掌柜伯伯，这酸菜可炖，能炖的住，加上冻好的豆腐更好吃，可以加肉炒，也可以单独炒粉丝，就是要多放油才好吃，另外就是做馅也要加大油，也可以生吃烤着吃，另外这法子不只是白菜，绿色叶子菜都能行，腌好了，切碎炒干，加上肉末豆豉一起很下饭。还可以......” 王小茉把记忆中的一些吃法说出来，另外口述了一遍方法，由掌柜的提笔写，这法子倒是简单，同时也说明白了冬天如何做腌制的酸菜更好吃，就是时间较长，风味更佳，以及储存的一些问题。 “另外掌柜伯伯，这法子简单，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做出来，到时候我们能拿出来卖吧？也不能算我们说出去的。”一家人在家里也说了这事，不要小看人民的智慧，早晚能摸索出来。 秦掌柜的也明白道理，只是约定：“在其他酒楼没出来之前你们不能卖，另外就是不能卖给酒楼，可以零散卖。”这个价钱收买的方子，传到主家使用上用不到七日定当回本，这酒楼可加的新菜多研制几道，趁着新鲜稀罕物能多赚不少，另外看这个腌制条件，要是等到明年冬天才能破了独家，也是不错。 “这个是一定的。”王老四接过话。 双方写了契约，何氏和王小茉一起去厨房展示了一下过程，厨房里的腌菜师傅也跟着做了一坛子，等着明日看一下是否成功，这契约就成了，今日先给五两银子的定钱，明日在结算另一半，另外契约是要到官府备案的，契税是秦掌柜负责，这样后期有什么问题双方也可以有个做主的地。 收了定钱去官府备了案，一家子跟秦掌柜的辞行，来都来了，准备逛逛，大王村归属延河镇管理，延河真顾名思义是顺着河流走势建起来的镇，通船，来往的商队人多歇脚，所以很是繁华，有很多河边靠岸的人家，挂个幌卖茶水饭食也够糊口了。 酒楼在这条街上也很是热闹，刚过了早食，早市的摊子才撤，三三两两的客人进入布庄酒庄杂货铺子，还有家具铺子医馆等等。 “家里肉这几天吃差不多了，要不然咱们再买点肉吃？”得了银子何氏也不抠门。 “娘，咱们买猪下水吧，那个油水多还便宜。”王小茉想到现代吃过的九转大肠，冒肠结子，北京旅游的时候还吃过卤煮，味道都不错，要是做的好了，是不是也能卖，毕竟看过的农家小说有几个是几个都是卖猪大肠发家的。 这猪下水价格倒是不如某些小说里那么便宜，毕竟是肉，要是舍得花费力气收拾也是很不错的荤菜，就是这味道就看个人口味了。 “小茉，这猪下水可不好收拾。”何氏一想到要收拾猪下水就难受，而且要想收拾干净要用到面粉，还是不如买肉划算。 “姐，猪下水可臭了。”王小莉也跟着摇头。 “娘，我上次也听那帮商队念叨，猪下水怎么处理干净，保证不用面粉浪费，你就买吧。”王小茉摆出一副买吧买吧的表情。 王老四先扛不住了：“他娘，买吧，大不了我用秸秆一点一点刮。” 王老四一说情，何氏只能同意，还是去屠掌柜的那。 “屠掌柜，今天还有下水吗？”何氏看肉剩下的不多了，想着要是下水也没了买不上也是可以的。 “有，在这下边筐子里，您要吗？有两幅五十文您拿走。”屠户这下水虽然有人买却不是天天有人买，今天杀了两头猪还没卖下去，正常是三文钱一斤，一幅生下下水有十二三斤，两幅得有二十多斤，五十文这个价格确实划算，主要是屠户家不缺肉，这下水拿回去妻子又该骂一顿，家里也是吃够了，少卖点钱也是愿意的。 “那您给装着吧。”既然有答应孩子就买，还是两幅，价格也算划算。 买了下水也没了买其他东西得心思，一家人就赶紧回家了。 回到家把猪下水拿出来，王小莉先跑了，说是找小伙伴玩，王秋收是个稳重的，留下来准备跟着收拾，何氏也想看看不用面粉怎么清洗。 所以清洗猪下水的小分队就是王老四，王秋收，王小茉和何氏。 王小茉指挥王秋收收了一簸箕草木灰，一家人一起去河边，先把大肠小肠都反过来用河水冲洗一遍。 “爹娘哥，用草木灰搓洗，能洗干净。”想着吃肉就不能怕辛苦，忍着恶心拿起草木灰搓洗大肠小肠，一家人齐心协力在河边搓的差不多抬回家在准备用井水好好冲洗，这时候已经很干净了。 在家稍微微热了一些水，拿着秸秆仔细的有可能遗漏的地方刮干净。 “这法子好，大多数都干净的，省心不少。”何氏他们对这个洗净的速度比较满意，要是这样，倒是可以买来吃，毕竟是肉，还便宜不少。 第20章 猪下水 “我说的没错吧，人家就是这么说的。”王小茉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办成了一件事想要家人夸一夸。 “我家小茉真能干。”在王老四的概念里，夸人能干是顶顶认可的话。 收拾完猪下水，何氏问王小茉想怎么吃，王小茉打量家里的调料准备红烧，何氏也随着她。 先是把猪下水焯水，焯水的时候放了葱姜还有王老四的酒，自从上次这么做之后何氏就知道去腥气放酒了，也就没反对。 猪下水捞出来后，锅里放油，王小茉放了半碗糖进去告诉何氏小火，这可让何氏心疼，但想着猪下水都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王小茉折腾吧，长女还是靠谱的。 只见锅里的糖渐渐融化，变成焦糖色，王小茉倒进了烧好的水，再把刚刚盛出来的下水放进去，加上家里的八角花椒秋油盐等调料，还放了茱萸增加辣度，当然又用了王老四的酒，盖上锅盖就等熟了。 这猪下水最先熟的是猪肺，捞出来放在一边，不管是凉拌还是加菜炒都行。 在等着熟的同时，王小茉让何氏烙了几个死面饼，这饼烙出来，看着也不像能煮的住的，王小茉想着干脆像羊肉泡沫似的到时候掰到汤里泡着吃。 “娘，好香呀。”王小莉顺着味找到了厨房。 “不臭啦？要吃吗？”何氏也是个促狭的，逗弄起小闺女。 “娘～”一个字喊出十八个转音，小闺女撒起娇来也没谁挡的住。 “你呀，把碗拿上这锅里的马上就好了。”王小茉指挥妹妹把碗摆出来，每个碗里切上煮好了的猪肺猪大肠小肠，加上锅里的卤水，再撒上蒜水葱花，一人一碗先端进屋，又切了一大盆放在盆里，加上卤水端屋里够上一家人吃了。 “爹娘，把烙好的饼子掰碎了放里边泡着吃。”王小茉拿个饼子食饭了一下，一家子都不拿起筷子吃，闻着就香，不知道吃起来什么样。 王老四是最先吃完的，又盛了一碗，去厨房找了一头蒜，撕碎一个饼子，大口吃起来。 最后一家人都吃撑了，“小茉咱们下回还做。”王秋收也发表了意见。 “一点也没有臭味，收拾起来方便多了。”何氏也肯定道，王小莉塞的满嘴都是跟着点头。 “这荤腥吃起来比肉合适，也划算。”王老四也给出很肯定的意见，毕竟从来没像今天似的吃肉吃这么鬼过瘾。 吃饭前也给老宅送了一碗当添菜。 “爹娘，你说这猪下水咱们拿去卖怎么样？”王小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镇上干活的人不少，如果要是能卖油水多又能实惠的饭菜生意一定都好。 “这油水足，价钱要是合适，我肯定是想买的。”王老四每年闲时也是要跟着去镇上找活，一般给过路的商人搬货，都是给钱不管饭的，镇上有兜售饭菜的，都是寻常菜，价格也实惠，就是没什么油水，能吃饱。 “爹娘，正常一幅生下水十二三斤，有大肠小肠还有猪肺，三文钱一斤，洗干净了能有个十斤多，卤出来能有六斤多，加上白糖调料一斤成本大概有八文钱一斤，我们一碗每样加起来放上二两，就是四文钱，咱们一碗卖上七文钱，在卖上点饼子米饭，用这个卤汤在卤上点白菜豆腐，素菜就卖两文钱一勺，还是有赚头的。”王小茉大概算了一下这个成本。 “这吃不起肉的吃点素的，给点卤汤沾着荤腥，肯定有人买。”王小茉补充了一下。 王老四和何氏对视一眼觉得可行，就是自家没做过生意，还有些踌躇。 “再说了爹娘，咱们不是刚赚了银子吗？咱们也不用多花钱，卤好的菜咱们放罐子里，娘烙好饼也一起挑着去，买上些碗就行，在挑上些柴火，到那边卖吃食的地方先卖着，要是卖的好咱们在置办桌椅板凳，要是卖的不好，这些东西自家能用。”王小茉是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这倒是行，他爹，那咱们试试？”何氏问王老四。 “干，要是挣钱了，咱们也有个赚钱活计，不成也就是废把子力气。”王老四很是心动，同意了。 “那家里的菜可不多了，还得换点回来。”何氏想着自家菜不多了，想想村里谁家有富余的。 “爹娘，咱们家还剩下那些，咱们明天就去呗， 把家里的碗先带上，明天就卤上点白菜试试。”王小茉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了。 “嗯嗯，这个行，卖不出去咱们自家还能吃呢。”何氏也同意，有现成的自家吃了也是吃了，不如试试水。 一家子说干就干，把地窖里的白菜拿出来，切好，把剩下的下水也切好放到坛子里，明天加上卤水，到地方一加热就行，至于主食打算明天早起烙饼子，第一次就不做米饭了。 一家人忙乎起来做事很快，明天还是决定一家子一起去，人多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第一遍鸡鸣声响起，何氏和王老四就起来了，开始和面烙饼子，镇上白面饼子卖两文钱一个，杂面饼子一文钱一个，因为都是给干苦力的人吃的，所以都烙的杂面饼子。 王小茉醒了刚想下地，被何氏听到了，让她再睡会，毕竟是中午卖的吃食，现在还早，烙饼两个人够了，也是心疼孩子。 早上一家人也是吃的饼子，用卤水做了一回白菜，这菜吃起来沾着肉味，别提多好吃了，一家人更有信心了。 吃完早饭，一家人装好要挑的东西，菜坛子这些是王老四来挑着，何氏挑着柴火，因为只是热菜，倒是不用多少，就怕现找不够还耽误事，这才在家带上点。 几个孩子是轻装上阵，一家人去一起王老四他们干活的地，这边离岸边近，来往的船只多，摆摊的摊贩一多，官府就直接画了一个地卖吃食，一个摊位早市中市晚市各收两文钱，慢慢的附近干活的就都聚集到这边吃饭。 到地方先在门口边上登记，领一个摊位的牌子，这里是没有固定摊位，看介绍是流动的，先到先得，就是有早中晚都做的摊子占着好地方就不走了，这种官府是不管的，三餐就够钱，随便摆摊。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虽然还早，近边的地方也被占没了，只能往里去去，最后一家人选了个卖各种馅饼烙饼的摊子。 王小茉想着自家带的饼不多，要是不够饿还能直接从边上买，也方便。 第21章 买卖走起 一家子把东西放到官府画的摊位内，王老四去附近寻摸几块石头，方便垒哥临时灶台，还好自家带了柴火，不用再寻，直接就能用，再过大半个时辰就开始午食时间到了，先是把猪下水热起来。 这卤货的味道实在是霸道，肉香味更是引人馋虫，引得附近几个摊贩往这边张望。 “大兄弟你这卖的东西味道是真香。”紧挨着卖饼的小贩看王老四一家卖卤味，闻着香气搭个话。 这摊贩姓杨叫大牛，看着年纪还不算大，还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帮着忙活，一问才知道是夫妻两个，家是沿河边的，原来也是在前面摆摊，这不是月前家里老父亲摔了一跤，做不得活计，就由小两口接着干，小两口手艺还中，就是家长人口少，得照顾病人还得照顾孩子，婆母一下病了，这摊子就开不下去了，等再来这摊子就被人占了，索性往里摆摊，有那老顾客也来寻，慢慢的生意又坐起来了，虽说不如老汉在的时候，养家糊口是没问题的。 “杨小兄弟，我这卖的是猪下水，等热好了，先给你来一碗。”王老四多年在外干活，多少是有些眼力见的，本着和气发财的念头，想着好好相处，邀请隔壁两口子尝尝自家卖的卤货。 “这怎么好意思呢？”杨大牛回了句不好意思帮着王老四搭灶台，就告诉王老四这边哪里有卖水和柴火的地方物美价廉，看没啥事也回自家摊位准备烙馅饼。 这卤好的猪下水放在编好的保温篓子里，大肠小肠一个坛子，猪肺是一个坛子，另外一个坛子用卤水煮了白菜还是有萝卜，素菜要煮的时间长泡进了味道才香，这搭的两个临时灶够用了。 这边才热好，隔壁已经开始有人买馅饼了，何氏刚才也听见王老四跟秦大牛的闲话，荤菜素菜一样盛了一勺，一大碗菜给了隔壁的小媳妇牛氏，牛氏虽说已经来过一段时间了，看起来仍有些腼腆，接碗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连忙找了家伙事倒过去，把碗洗净了，装了五张馅饼还回去。 何氏见状也接过来笑到：“那是我占大妹子便宜了，大妹子吃的好待会再来。” 因为已经开始有人来吃饭，两个人也就结束话头专心接待客人。 因为这一加热，味道传了出去，但是可能是因为知道是荤腥，价格上不便宜，所以只见有人张望，还没有人上前问价格购买。 王小茉见状，想着是不是要叫卖一下，又实在是张不开嘴，酝酿了一会只见隔壁馅饼卖的不错，自家一点也没卖出去，在想着错过饭点，今天就白忙乎了。 “卤大肠了，一碗七文钱，卤素菜两文钱一碗。”王小茉也管不上不好意思了，赶紧张嘴呦呵起来。 王秋收看妹妹呦呵也紧跟上了，王小莉顾虑更少，跟着姐姐喊起来。 “这卤大肠七文钱一碗？”一个长的非常壮实的汉子过来问。 “是的，大兄弟，我们这卤好的猪下水七文钱一碗，素菜有白菜和萝卜两文钱一大碗，配上这杂面饼子一文钱一个，香的很，主要是你看这油水多足。”何氏麻利的把在家商量好的价格报出。 “伯伯你尝尝，买菜就送卤水，泡着饼吃很香的。”王小茉赶紧用小碗让何氏盛了一块大肠一块萝卜递给壮汉，这舍不得东西套不来狼，想卖货就得给人尝尝，这好东西吃到嘴里没人舍得。 这壮汉尝了果然要了一碗卤下水，四个饼子并上一碗双拼素菜，这就是十三文钱。 这壮汉是附近专门帮来往商船搬货的，也是附近村里的，带着村里的壮劳力出来赚钱，一是人多不受人欺负，二是成规模好接活，有几分眼力见，平时活计不少，干的也是种体力活，平时一顿饭想要吃饱也得要上二十文，实在是不吃点荤腥体力不够，这今天一过来就闻到这股香味，想着尝一尝，这价格也算不上贵，约摸着买上两碗。 听着何氏说的把饼子撕小了泡到碗里，连着菜肉一起吃，别说还真挺香，也挺顶饱，招呼一起来的族人说了这家的猪下水好吃。 “这猪下水一点也不臭，没想到味道还不错，油水也大，这价格还中。”这壮汉的同乡甲跟壮汉要了点汤，夹了一口菜，觉得这卤下水也不比专卖卤货的味道差。 就这一功夫，有人带头买，王小茉家这生意也算开张了，听着吆喝的价格也不高，舍得的买上一碗卤下水，不舍得的买上一碗素菜，王何氏负责盛菜，这白菜萝卜都是大勺盛的满满的再加上一勺卤汤，有的买上饼子吃，更多的舍不得，就在隔壁买上一碗杂面面条，配上卤菜吃的也是喷香。 秦大牛的摊媳妇忙着收钱收拾桌子，秦大牛负责下面条烙馅饼，因着这新来的王家今日面条比着往日卖的多，两口子高兴坏了。 且说王家这边，何氏负责盛菜，王小莉给何氏递碗，王秋收负责收碗和洗碗，王小茉王老四负责收钱和吆喝，一家子忙起来。 因着带的是自家碗，又没有凳子桌子，买完了的要么找个地蹲着吃，要么在别家买吃的端过去去吃，所以这收碗的活计也很是不好干，眼看着自家的碗别忘在人家的摊上，又因为这碗不多，卖过一遍再有人问还得等着，很多人着急就走了，也是慌慌张张的一个中午。 可算是把最后的一点菜卖完了，带的饼本来就不多也卖完了。 一家子也顾不上数钱，都有些饿了，大人还好，三兄妹可是饿了，几个人把秦大牛送的馅饼分吃了，这个天不算太冷，还好，又要了三碗面条分着吃，才把东西收拾好，这回去东西就少了很多，轻松不少。 “王四哥明天还来吗？要是来可是还挨着咱们。”秦大牛见王老四一家要走，忙着问了一句，毕竟因着这卤味，今天卖了不少面条。 “这不好说，家里没有菜了，要是来，我还来寻小兄弟。”王老四也是笑着回了一句。 一家子出了摆摊的地方往镇上走，来时商量好了，要是都能卖出去，就再买上两幅猪下水带回去，所以一家人往卖肉的摊子上走，也不知道这个时辰还有没有。 果然一问屠家的猪下水今日没了，另一条街张屠户家今日还有一幅，也是三文钱一斤，这一幅大肠小肠加上猪肺有十七斤，花了五十一文，王小茉又让何氏买了两两块猪肝，留着自家吃，毕竟猪肝补血，给一家人都补补。 第22章 置办工具 一家人回了家，王小莉早就熬不住了，人小凑个热闹行，忙了一上午就困的不行，何氏心疼，担子上东西回去的时候都是王老四挑着，何氏干脆让王小莉进担子她挑着回去，问王小茉要不要进来，王小茉也心疼亲娘，再加上还能坚持，就自己跟着走回去了。 这边到家里，何氏把睡着的王小莉放到屋子里睡觉，也让王小茉和王秋实回屋躺会，王小茉躺在妹妹边上，一会功夫也就睡着了。 王小茉睁开眼看了看天，太阳又往下走了，这约莫的睡了大半个时辰，妹妹还睡着，她也没叫醒王小莉，离着晚饭还有些时候呢。 去了厨房一看只有何氏在，大猪下水都已经洗过了，正准备下锅，何氏上次看见过王小茉做，就把调料备全了，正好王小茉来了，有人帮她控制火了。 “娘，我爹呢？”王小茉一边帮着烧火，没看见王老四，就问何氏。 “你爹去买碗了。”今日因着碗这事错过了好多客人，两口子一合计还是要添上，所以王老四跟着何氏收拾完猪下水，就赶紧去买碗了。 且说这边王老四到了杂货铺子，买了三十个碗，花了六十文钱，这就回家了，原想看看条凳桌子，卖的有些贵，就想着让王老五给他打几条凳子和这桌子，这王老五手巧，看着人家做活，学了几分，多精细的做不了，简单的桌凳还是能做的。 王老四回来专门去了王老五家，王老五不在，去隔壁村帮着干木工活了，算是跟着师傅干小工活，一天也能赚个四十文，最主要的是能跟着师傅偷学点手艺，现在一般是师傅带着徒弟干活，原是这活计要得急，就临时招了两个帮工干些简单的活计，师傅精致关键的活都避着人做，但也难免被看到一两眼，再回来自己琢磨一下，所以王老五很积极找小工的活计。 王老四媳妇李氏在家，王老四交代要王老五有功夫上家去有事商量，为了避嫌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王老四带着碗回家了。 “爹，你回来了。”王小茉看着王老四回来，也没停下烧火的活计，这边调料加完了，正往里放猪下水，盖上锅盖何氏和王老四才算闲下来，三人还得看着火，正好买回来的碗也要做记号，就再厨房里聊天。 何氏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染料，加水调和，王老四拿着筷子沾着在碗的底部写个王字算是记号，这染料用过一段时间会掉色，过一段时间还得补，写好的倒扣在空闲的地上，等着晾干，再过一遍水明天就能用了。 “爹娘，中午卖了多少钱？”王小茉有些好奇今天卖了多少，开始还能数的过来，后来也顾不上数了。 “还没数呢，等一会猪肺盛出来，咱们就回屋数去。”何氏跟王老四回来就没闲着，这功夫等着猪肺好了捞出来，剩下的猪大肠小肠用余火煮着，就能回屋歇歇了。 捞完猪肺，三人回了堂屋，何氏把今天收钱的兜子拿出来，收的都是铜钱，三个人分着数。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爹娘，我这是九十七文。”王小茉又接过三文钱正好一百文，穿了一个钱串。 “我这是一百一十二文。”何氏也数好了。 “我这边是一百一十七文。”王老四也报出了数。 “那就是三百二十九文，爹娘对不对？”王小茉心算了一下总数。 “他爹，对吗？”何氏也有点不敢相信，跟王老四求证。 王老四点点头，是对的。 三人合计了一下成本，也是猪下水和调料，两幅猪下水五十文，调料算上十文钱，菜是自家的，柴火自己家的，这一上午就赚了两百七十九文钱，还没算自家吃了不少。 “这生意这么赚钱呀。”三人都被这利润惊到了，今天带的东西还不算多，尤其是素菜后来不够卖。 “爹娘，咱们今天多准备点素菜吧，我看有舍不得买猪下水的，就买素菜，两文钱给上一勺卤汤，买上几个饼子这一顿油水也很足，大家也挺愿意买的。”王小茉合计着今日的情况。 “我看这猪下水放一个坛子就行，另外带一坛子白菜，一坛子萝卜，先试试。”何氏想着今天猪下水在两个坛子不如混在一起，今天就一幅猪下水，熟了能有八斤多，能放在一起，能卖上差不多四十碗，素菜一坛子能卖上三十碗，两坛子差不多就是六十碗。 “行，我一会去地窖在看看扒拉几颗白菜和萝卜，就是咱家这菜没那么多了。”王老四想着家里菜都卖了，自己也没什么吃的，还有就是在卖就得花钱买了，冬储的白菜萝卜也快放不住了。 “爹，咱们到时候换菜呗，没了萝卜白菜，那豆芽豆腐还有海带，菜园子里的菜都行呀。”王小茉看她爹为难住了，赶紧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事小茉说的对，那菜园子再过一个来月就能有新菜了，咱们也时不时的换上几个花样，老吃一种也是要腻歪了。”何氏是家里主抓饭食的，还是了解菜色的。 “行，听你们的，我去地窖一趟。”王老四把钱都递给何氏去地窖拿菜。 何氏把钱兜子收起来问王小茉晚上想吃什么，王小茉说做个溜肝尖，在泡一把粉条凉拌就行。 日头偏西，王小莉和王秋收也起来了，一家人摆上桌子吃饭，吃完饭王秋收问今天卖了多少，王老四何氏也没打算瞒着，说了算好的账，嘱咐几个孩子出门不能说出去，难免有人嫉妒或者使坏。 “四哥，你找我？”正说着话王老五来了。 “老五进来坐。”“小叔。”何氏招呼人进来，几个孩子问好。 “四哥四嫂，我听秀秀说四哥找我有事，刚到家我就过来了。”王老五帮工还有个好处，管上两顿饭，这不才回来听媳妇说四哥找就连忙过来了。 “老五，我想让你做两张桌子，在坐上八条长凳，就跟咱们干活那个卖吃的地方的一样就行。”王老四说了他想做的东西，另外王老五也去过那吃饭，知道大小。 “四哥，你做桌凳干啥？”王老五能做，就是好奇四哥用来做什么。 “我跟你四嫂琢磨着买点吃的，这不是分家了，想着做点活计赚钱。”王老四解释了一下用途。 王老五听着四哥说完没再问，老王家这点好，好奇之心有都不是刨根问底的讨人厌，以后多少要过去做活就能知道四哥卖啥了。 “成，四哥，我这几天上李村帮工，你要的东西我晚上加加紧，有木料得三天能成。”王老五计算了一下时间，东西都不是难做的，难在时间上。 “行，木料我家盖房子的时候还剩下点估摸是够了。”王老四也是心有成算。 两个人又聊会近况，出门借个车把木料送到王老五家，也都回家歇着了，毕竟累了一天，明天还要去，一大早还得先去一趟酒楼，结算卖方子的钱。 第23章 摆摊第二天 翌日一早，一家人一起走，王老四先是把东西都放到摊位上，正好来得早，秦大牛的摊边上还没人，两个人又挨着一起了。 王老四放下东西就去了酒楼，跟秦小二哥打了招呼，确定没问题，跟秦掌柜领了剩余的五两银子揣在兜里。 本来是想约第二天的，但是秦掌柜担心第二天口感不对，就约定在隔一天来确定菜品没问题，这不王老四才上门结清余下的银子。 这边王老四也担心摊子，就往过走，到了地方，王秋收在看着火，何氏在往上放坛子热菜，其实临时的灶台还是不太方便，一个是放的时候要小心碰到了，一个是每天都要重新搭，这石头还是王老四昨天挑出去藏起来的，今日才能第一时间寻来用。 今日也是跟昨日一样，热了猪下水和素菜，昨天很多没吃上的也过来买上一碗，有的是两个人合着买一碗猪下水，再买上一碗素菜，油水够了，再买上杂面饼子或者杂粮馒头或是杂粮饭，这边卖东西的倒是比较齐全，一顿饭吃的都高兴。 这中间看着集市的衙役也来了两份猪下水，按说他们不缺孝敬，应该看不上这玩意，耐不住这味道霸道，反正也吃得起，就过来买了两碗，看着来人，王老四没收钱，说是孝敬官爷的，这衙役把钱扔下走了，后来听秦大牛说本地官老爷清明，底下人也不爱盘剥，这摊位钱够这些官爷分了，索性看不上这几个买饭钱，还能落下个好名声。 除了这个插曲，还有一个附近的妇人，带了罐子来买了两份猪下水，说是昨日家里做活的汉子吃了觉得油水足滋味好，让妇人白天卖上两份多要了卤汤，准备回家加上菜一家子吃了。 今日何氏特意给自家留了饼子，在人多前先是自家垫了一口，免得跟第一天似的饿的难受。 这河岸边一开工，就没人吃饭了，今日也是将将卖光了，还是因着没地吃饭，有些人即使感兴趣想吃也都择了别的吃了。 王老四一家收拾完就回家了，今日没有在去买，打算明天不来了，因为家里要抓小猪崽了，家里的小鸡仔也大上不少了，天气也完全不冷了，可以把小鸡放在鸡圈里了。 王老四已经跟屠掌柜说好了，要上两幅猪下水，明天下午来取，约定好了省得现买买不到。 回到家归置好东西，一家人一起歇了大半个时辰，数好了今日卖了三百八十五文，去了买下水的五十一文，有三百三十四文钱，在刨去调料费，半上午赚上三百文，两口子很知足，王老四和何氏也没叫孩子，背着筐和砍刀上山砍点柴火，家里这几天没顾得上柴火，再加上卖猪下水的要用到，家里的还是需要多备点。 王秋收今日起的早，王小茉听到动静也醒了，看王小莉睡得香也没叫她，跟着王秋收带着小筐去割野草和野菜。 明天抓小猪仔回来要吃猪食，大王村这边有几种猪爱吃的野草，拌上糠皮就是很好的猪食了，还有养的小鸡也不能光吃糠，有时间还是要吃点野菜，在等庄稼长起来的时候能捉虫子喂鸡才长得好更爱下蛋。 兄妹俩一起走，现在太阳光还足，两个人直奔后山，找到想要的野草野菜就停下来，很快割了一筐草，野菜这个时候已经很密集了很好采，很快也堆满了筐，两兄妹商量往家走送一趟。 回到家正好看见王小莉要出门找他们，村里的孩子都疯惯了，知道哪能走，所以王小莉睡醒了看家里没人也没慌，拎起筐就要出门。 “小莉，来，不累了？”王小莉自衬是个大人了，很关爱妹妹。 “不累了，姐，睡好了。”王小莉小孩子精力十足，再加上最近吃的好，隐约着还胖了一些。 “那你也别出去了，我跟哥打了草还采了野菜，有不少荠菜，你把荠菜挑出来，晚上让娘炒鸡蛋吃。”王小茉在山上采野菜的时候就想到荠菜炒鸡蛋好久没吃了，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正好今天吃了。 “好啊。”听到有好吃的，小姑娘听姐姐安排。 王秋收和王小莉放下野草野菜，打算再去一趟，王秋收想起来上次碰到野鸡的地方，没准有野鸡蛋，带着王小莉两个人就过去了。 这一路上碰到了村里人，有婶子问最近怎么没看见家里人出来？两个人说忙着家里的活计，虽说知道瞒不久，也没多话解释，要记得反派多死于多话。 两个人去的地方偏僻，这地方的草长的不如前边好，有些僻静，胆子小的还不敢过来，还好两个人胆子都大。 “妹，你听，有咕咕声。”王秋收先听到有“咕咕”叫声，很开始比了个不说话的手势，王小茉也仔细听了，笑意一下子上来了，这是天降鸡肉。 两个人比划一下，悄悄把筐解下来，往有声音的地方过去，王秋收示意王小茉过去撵鸡，他拿着筐绕过去准备扣上，王小茉配合着冲过去，吓到野鸡乱飞，没想到一共有三只野鸡，慌不择路，一只被王秋收扣到筐里，王小茉不甘心就抓到一只，拿着筐子抛了过去，没想到正中一只鸡脚，两人见状赶紧过去按住，另外一只则趁着功夫跑了。 所以两个人抓了两只野鸡，在鸡窝附近又找到了十三枚鸡蛋，收获颇丰。 两个人想到路过的地方还有村人，就没着急走，把野鸡用草绳绑上，割了不少草盖住又采了不少野菜，才绕远往回走，还好，这个时辰好多妇人回家做晚饭了，没有碰到人，一路跑回家里。 王老四和何氏也拖着柴火回家了，看到两个人跑回家，往后张望还以为两个人怎么了。 “咋啦？秋收小茉这么着急？”王老四上前接着孩子和筐。 “爹，我跟妹妹抓到两只野鸡，在筐里。”王秋收乐坏了，自从上次抓到野兔子之后，一直想上山，这不才有空就抓到两只野鸡，这可别跟小伙伴有意思多了，毕竟谁不爱吃肉呢。 “我儿厉害呀！没受伤吧。”何氏上上下下打量两个人，只见两人除了有点脏乱这才放下心来。 把筐里的野鸡拿出来，还有十三枚野鸡蛋，这是很不错的大丰收。 “他爹，你把两只野鸡都杀了吧，做成风干鸡，能多放些时候。”何氏想着最近家中不缺油水，今天也来不及做了，野鸡这东西也养不活，最近家里也不缺来钱渠道，干脆杀了风干留着以后吃。 “今天娘给你们炒鸡蛋，之前还剩下的海带泡上了，今晚上喝海带汤。”何氏念叨了一下下今晚的伙食。 两兄妹没有不同意的，早晚都是自家吃，更何况这几天不缺油水。 第24章 抓小猪崽 “他爹，你挑着筐咱走吧，秋收，在家带好妹妹。”何氏叮嘱长子照顾好妹妹，就跟着王老四一起去娘家村子，先回娘家，让老娘带着去抓小猪崽。 “娘，我来了。”何氏到了何家所在的岭山村，进了娘家找何姥娘。 “回来了，小菊明河来坐。”何姥娘招呼两人在堂屋坐下。 “娘，这是我和孩他爹给你买的糟子糕和给爹买的烧刀酒。”何氏从筐里拿出来给爹娘的孝敬。 “这不年节的带啥东西，这糟子糕你带回去给秋收他们吃。”何姥娘接过酒把糟子糕推回去。 “娘，这是我跟小菊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家里孩子吃的有。”王老四连忙说道，何氏小名小菊。 “对呀，娘，你收着吧，家里有，再说了，这也是想扔铁牛他们尝尝，对了娘，我爹他们呢？。”何氏不管何姥娘的推拒，把糟子糕拿进屋的柜子上放好。 “今早上来了个要买山货的，你爹帮着说和，你兄弟和嫂子装车去送货了，几个孩子去他们姥家了。”何姥娘交代了一下家里人的去向，本来她也是要去帮一下忙，这不是闺女带信过来抓猪崽才特意留下来等闺女。 “猪崽是何三叔家的，你带新来，我特意让你吴三婶子帮你留了两头最健壮的猪崽，现在已经四十天了，我前天去串门还看了一眼，抢食可欢实了。”何姥娘一边说一边带两个人去何三叔家，这何三叔家也是何氏没出五服的堂叔。 一路上何姥娘问了一下分家之后家里如何，何氏大概说了一遍家里情况，何姥娘看何氏和王老四比上次见还精神，就知道这家里日子过的不错。 “三嫂子在家吗？”何姥娘在何三叔家门口招呼一声问有人吗？ “在呢，是大梅（何姥娘）吧，进来吧。”吴三婶子正在喂猪，见来人赶紧放下潲水桶，招呼人进来。 “小菊来啦，这是明河吧，长的可真精神。”吴三婶招呼几人进屋，三人推辞了一番说是看看猪崽，好早点带回家。 吴三婶正好在喂猪，带几个人去看，“啰啰啰啰，啰啰啰啰”吴三婶子一遍倒猪食一遍叫唤，猪圈里有八只小猪，蹭蹭蹭就跑过来吃的可欢实了，有两只抢的格外凶，看着也大上一圈。 “这两只是给小菊留的，这一窝长的最好的。”吴三婶子指着最壮的两只指给他们看。 “这只黑白花的有三十二斤，这只脑门有点的三十一斤，一共是六十三斤，一斤猪崽是十二文钱，一共是七百五十六文钱。”一伙人等着小猪崽吃完石槽的食物，捉了相中的两只过了称。 “三婶子，这是七百五十六文，您数好了，您这猪崽养的是真好。”何氏数了钱递过去。 三人捉了猪就告辞了，何姥娘让两个人留下来吃中午饭，两人想早点把猪崽带回去喂上了就没留下，说好了过一阵带孩子再来。 两个人也没耽误，王老四挑着两只猪就往回走。 且说家里三个小的正在琢磨中午饭，因为几个孩子都会做饭，何氏也没担心，就让他们自己做着吃。 王小茉想着吃疙瘩汤，既能当菜又能当饭，简单还好吃。 王秋收烧火，王小茉用葱花炝个汤，想着王老四两口子也得回来吃舀了一碗半的白面搅和成小疙瘩，王小莉洗野菜，待疙瘩开锅下进去野菜，翻个个在磕上两个鸡蛋，加入些盐巴，在滴上两滴香油，一盆热乎乎的疙瘩汤就好了。 三个孩子也没端到堂屋，就在厨房端了碗分着喝了。 何氏王老四到家时，几个孩子刚吃上，先把小猪崽放到猪圈，两个人也拿着碗垫吧一口，家里还有昨天做的饼子，搁火上热一下，就着疙瘩汤吃的都很舒心。 放下碗收拾完，一家人都跑去看小猪崽，两个小猪崽都在猪圈里拱来拱去。 “爹，小猪饿了吗？”“把刷锅的水加上点糠皮带上点猪草喂就行。”何氏这边已经把猪食做好了倒过来。 猪食一倒进猪食槽子，两只小猪就过来拱着吃，看着胖乎乎的小猪盼望着小猪长大，有吃不完的猪肉。 小猪落圈了，小鸡的鸡窝什么的也铺好了，二十只小鸡放到外边扔上把糠皮和菜叶子，小鸡也叨叨叨吃的欢快。 这边都忙好，王老四就去镇上把预定好的猪下水拿回来。 “他爹，我们是不是买个炉子方便点，还有桌凳子，这要是天天挑着来回可是够累人。”何氏有些发愁，这刚做好的桌凳子怎么运到镇上。 “爹，不行我们先买个推车吧。”王小茉听着她娘担心家里的家伙事，想了想家里现在有余钱，添个推车，以后天长了，晚上或者早上也可以去做早饭，卖个肉夹馍豆浆，两文钱的摊位费总是能挣出来的，就是辛苦些。 “买个推车行，做买卖或者自家用都行。”王老四考虑一下家里的情况确实可以。 “那这得找木匠张做，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现成的。”王老四让何氏给拿上一吊钱，起身去找木匠。 “张大哥，忙着呢？”王老四见木匠张，招呼一声。 “四兄弟来了，这有啥需要的？”木匠张是个爽快人，直接问王老四来意。 “张大哥，你这外边的板车有多余的吗？我想买上一辆。”王老四看到院子里的板车，大小合适就直接问。 “这车是刚做出来的，准备着自家用呢，四兄弟要是要就给八百文推走。”木匠张直接说了价格，要不说一般人家没有推车，这车一个是费钱，另一个是后期还得费配件，舍不得用呢。 “行，张大哥我要了，这就数钱给你。”王老四心中欢喜，有了车这之后买东西就方便了，虽说把这几天赚的都搭进去了，还得添些，这不是卖方子还有些钱，另外就是炉子可以先不添，在赚上些钱在置办就可以。 交了钱推着车跟主人家告辞，推着车回家了。 正好路过王老五家，进去看了一下，桌子一个凳子两条已经做好了，王老四就招呼着把做好的推走，另外的等明天再取。 李氏帮着装了车，有些嘀咕四哥家里这是发财了，又是添置桌凳，这车也不知道是买还是借的，这话等王老五回来还谈论了一下。 王老四也没管弟媳妇怎么想的，推着东西回家，一家人又围着转了一圈，心里稀罕，虽说推着车去镇上有些辛苦，确实比挑着东西去强多了。 看过车一家人也准备明天摆摊的东西，这明天打算换上两个菜，跟秦婶子定了十块豆腐，打算明天上一个卤豆腐，又泡了些木耳，搭配着白菜卖。 准备妥当一家人都为着好生活努力着。 第25章 跟风者 还是起了一个大早，喂过小猪崽和小鸡，吃过早饭一家人又齐上阵了。 交过摊位费进去找地方，还是老地方，秦大牛已经在了，打了个招呼也开始忙了起来。 有了桌椅方便些，今天新做了豆腐，豆腐是在家用油煎好的，一块豆腐有小孩巴掌大，泡在卤汁里，一家人商量好一块豆腐卖上一文钱。 准备好东西，这第一批来吃饭的人也到了，王小茉带着王秋收一起呦呵起来：“有油水的卤大肠，一份七文钱，素菜两文钱，卤豆腐只要一文钱一块，还送卤汤了。” “呦，小姑娘，那边卤猪下水只要五文钱一份，怎么你家要卖贵两文钱。”好半天没卖出去，正不知道缘由的时候，有个熟客过来问。 “我们家这卤货味道可是一绝，素菜油水都足，可不能光看价格不看东西。”王小茉脑子转的很快，从熟客口中知道这是有人跟风卖卤猪下水了，价格还比自家便宜。 “大兄弟可知道是哪家？这块卤豆腐送给大兄弟尝尝，是我们新加的品。”王老四也听到了，让何氏盛了一块豆腐，递给搭话的汉子。 “就在里边倒数第二家，味道也不比你这差。”汉子接过卤豆腐没想到还有这惊喜，回答的也痛快。 王老四何氏几个有些懵，这怎么一天没来，就出现了变故。 “爹，我上里边看看。”王小茉面上着急，想着知己知彼过去看看。 “我跟你去吧。”王老四不放心王小茉一个人过去。 “爹，我一个孩子去没人注意，再说了，爹你好要在这招呼，总是有人回来买的。”王小茉阻止了他爹的动作。 “他爹，是这个道理，小茉你远远的瞅瞅就行了，咱们本本分分做生意。”何氏也反应过来，交代王小茉一句。 “爹娘，我跟着大妹去。”王秋收想着爹娘不能去自己跟着去，自己是一家长子不能让妹妹一个人面对困难。 “哥，那咱两个去吧。”王小茉牵着王秋收一起向着里边摊位走去。 一家人还从来没逛过这片地方，其实这里属实不算小，规规整整的摊位有四列，一列有十几户，卖什么的都有，不注意真不知道都有什么卖的，再加上一到饭点人多起来，更没有时间关注了。 “卤下水只要五文钱一份，卤水煮的白菜两文钱一份。”远远的听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吆喝。 王小茉跟王秋收假装路过，正好有人买，卖家给盛了一碗猪下水和一碗素菜，味道闻着不比王老四家的差。 “小茉，他那个碗是不是比咱家的小一圈。”王秋收眼睛利，天天收碗洗碗对这碗是熟悉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像是小一点，感觉那盛的菜也没有娘盛的多。”王小茉也看出来了，这卖货的看着盛的满满的一勺，实则到碗里的时候颠下去不少，深谙现代颠勺技术。 两个人看了一会，准备回去了，这摊位买的人也不比自家少。 “爹娘，我回来了。”王小茉回到自家摊位，总算是看到人在吃饭，自家也是开张了。 “爹娘，还是按原来的价格卖，就是卖了多给添上点猪下水。”王小茉想着自家也不能一下子降价，那买过的熟客不得把摊子掀了，还是把今天的卖完了晚上回家在商量一下。 中午的食客满满散去，王老四家的卤货，猪下水还剩下三分之一，素菜已经没有了，一家人商量着就着饼子把剩下的菜吃了，再给隔壁的秦家送上一碗，在回家。 “王四哥，今天怎么剩下了？不如往日，我听熟客说里边多了一家卖猪下水的可是？”秦大牛看着剩下的卤货，说起今天听见熟客说的三言两语。 “是呀，里边开了一家，价钱上便宜不少，就是我们这卤的下水清洗和调料费了不少，这价格卖上要赔钱的。”王老四也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 两个人说话间，王老四把自家东西搬上推车，准备回家再想法子，因为定好了猪下水还要过去取，一路上几个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笑模样。 到家喂过鸡和猪，几个人坐在堂屋想着应对法子。 “我今天看了那家，他们卖的价格低，味道闻着也不差，就是给的份量不如咱们家，另外素菜价格一样，咱们家今天素菜也是卖没了。”王小茉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咱们猪下水也卖五文钱？这也能挣到些。”何氏想着上次王小茉算的账，想着自家卖上便宜些，利虽小也是赚钱的。 “这不行，孩他娘，前几天买过的客人可是要不干的。”王老四想着要是要是自己买东西碰上这事必是要不干的。 “爹娘，今天我收碗，有个大伯说还是咱家的味道好就是价格贵上两文钱。”王秋收想起他听见的客人聊天。 “哥，客人真这么说？”王小茉眼前一亮，只要有一方面是比别人强的，那自家就是有竞争力的。 “真的，我听见了。”王秋收点点头。 “爹娘，我有一个主意。”王小茉想到一个临时的办法：“咱们价格不能变，但是可以送东西，比如买猪下水送上一块豆腐或者半勺菜，先把生意坚持下去，要是赚了钱，咱们再弄上个炉子，在那边租一个长久的摊位，咱们多加几样菜薄利多销。” “也只能这样了，小茉咱们都能加些什么？”王老四和何氏也想不出再好的办法，这几日赚的钱已经都添置东西了，今日卖的不如往日好，但是还是赚钱的，这生意是不能放下的。 “娘，咱们家有鸡蛋吗？咱们加上卤鸡蛋，在家煮熟了泡在卤汤里，生的两文钱三个，咱们就卖一文钱一个，咱家不是有山里捡的蘑菇吗？这也可以泡上卤在里边，咱们在泡点粉条，炸点果子，弄一个大杂烩，还是卖两文钱一碗。” “那中，他爹你先跟我去收拾猪下水，小茉你带着你哥和小莉把明天也要用的菜准备了。”何氏是个爽快人，立马起身跟王老四去收拾猪下水。 王小茉看着家里还有上次捡的野鸡蛋，就拿上十个，第一回不打算多做先试试水，心中也是忐忑。 卤鸡蛋的精髓在泡，先把鸡蛋煮熟了扒了皮泡在卤汤里，炸果子要等着何氏，用上萝卜，抓上面粉炸，粉条晚上泡好，明天到地在加进去就好，避免提前煮的时间太长坨了，蘑菇先泡上，炖菜的时候一锅烩。 一家人忙着喂猪喂鸡，菜园子今日也有冒头的菜苗，有些野菜也需要除一下，还是小莉提醒，才发现屋里种的辣椒已经有苗冒出头了，这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 第26章 生意稳 “大烩菜来了，卤水烩菜两文钱一份，有炸果子粉条蘑菇白菜豆腐，满满的一碗香人哩。”王老四家的摊位又开始宣传起新添的菜。 “给我来一碗烩菜，多给点卤水。”有汉子过来买菜，就着家里带的馍馍，两文钱够吃了。 “给我来一份猪下水再来份烩菜，放我这罐子里。”这个妇人是之前买过的，有几天没来了。 “来了，今天的烩菜不错，样数多，回家就能吃，还有炸果子，我给你多盛上些。”何氏卖了几天也学着隔壁的小娘子说几句招呼人的话。 这个妇人王小莉认出来昨天在另一个摊上买过猪下水，今天来自家证明自家的东西还是有竞争力的。 “大妹子，还是你家东西做的干净。”妇人也没多说，乐呵的说了一句。 “那必须的，做吃食必须要干净才能吃着放心。” 这妇人提着罐子走了，何氏也继续招呼其他人，今天来吃饭的人比昨日多，虽然猪下水不如前两日卖的好，也是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回头客来。 烩菜是最先卖完的，有那吃完了问明天还有不，说是这烩菜样数多，油水足吃的饱，要是明天有就从自家带馍馍来吃，顶顶好的菜。 何氏王老四很高兴，这证明这生意能做，虽说麻烦点，能赚钱就再辛苦也值得，都笑着说明日有。 为了卖光猪下水耽误了一会回家，但是都卖光了，一家人心里舒坦。 如是忙了大半个月，生意渐渐稳定了，这天卖完吃食看着天色阴沉似风雨欲来，一家人赶紧往家赶，刚到家卸下车这雨就落下了。 都说一场春雨贵如油，似乎一夜之间这大地就披上了绿色的新装，菜园子的菜苗也都长出来了。 屋里种的新鲜作物也没辜负大家的期盼，长成一棵棵新苗，可以移植种到菜园子里。 因为卖吃食的生意已经做习惯了，度过刚开始的忙乱，现在已经可以有条不紊进行了，所以一家人商量着，何氏在家带着王小莉忙活一下家里的活计，小猪小鸡也都长大点了，吃到也多了需要人看着，家里的菜园子和地里的庄稼都需要照看一下，缺苗的补苗，长草的除草。 所以王老四带着王秋收和王小茉去出摊，几天过去三人熟悉了流程，应付起来得心应手，这卖吃食的生意也稳定在每天净收入三百文上下。 过上个十天王小茉就想着自家卖的吃食更新两样，加了豆皮，海带，豆角干，茄子干，窝瓜干等干菜，这些菜一起做成烩菜，加上卤猪下水的卤汁，吸满汤汁的菜味道极佳，比那肉还好吃，有些吃饭的客人会带自家的饭盒，打上一两份带回家一两家老小分着吃。 这日王小茉想到菜里能加上豆泡，就问王老四去买豆泡，王老四问了豆泡是什么，才发现这里豆制品有限几种吃法，就是豆浆，豆芽，豆腐，豆皮，还没有豆泡，干豆腐，腐竹这些。 王小茉起了心思做豆泡，干脆让王老四去买了两块豆腐，切正小方块放在盖帘上沥干水份，炸东西是要何氏来的，怕小姑娘被油溅到留疤。 因为天天炸果子，所以家里有现成的油，王小茉叮嘱何氏六成油温下锅，成型后在翻面，炸的豆腐块金黄酥脆，炸透浮起可以出锅了。 出锅了的豆泡，王小茉沾了提前炸好的蒜酱，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辣椒，做不成蒜蓉辣酱，但是这新奇的口感还是给一家人带来了新鲜感。 “这怎么有这么多，不就两块豆腐？”王老四看着一盆豆泡，都怀疑是不把明天的煎豆腐给做了，这也太出息了。 “这豆泡炸起来占地方，是挺出息，味道不错就是挺费油的。”何氏亲手炸的，还是心里有数，这豆泡除了费点油还不错。 “爹娘，咱们之后不用豆腐了都用这个豆泡，别人家没有是咱们独家，那家一直学咱们家，只要咱们推新鲜菜快，就能有生意。”王小茉心里想着自家的上新速度，怎么也是别树一帜，这在哪里都是有好吃这一口的人，也不介意花上几文买着吃，这不家里的摊上都有专门去买菜回家吃的客人。 “这东西倒是好做，用不了几天就能摸索出来，以前就是没人往这方面想，咱家先卖占个先机，能行。”何氏琢磨这个做法估计用不上几天就被常年做饭的师傅们琢磨出来，但是头一份做的还是有好处的。 果然新推出的豆泡受到一致好评，吸满了汤汁之后软嫩多汁，家里老人小孩子尤其喜欢，专门来买的人多起来。 王小茉也跟王老四何氏商量是不是定个大的锅圈买个锅到集市上去做菜，两口子算算账觉得还是要稳稳，在上个半个月在加东西稳妥些。 现在王老四家里是排班的，王秋收和王小茉轮着休息，王小莉零星跟着去，家里要是有大活计需要王老四做，王老四把东西推到地方，何氏就带着孩子干，王老四回家做活计，下午回城东西轻多了，何氏也能推的动，王老四在来迎迎，一家人都很欢喜。 这日王小茉在家，之前买的辣椒等做已经长的挺高了，可以做移植了，在菜园子留好的地上刨好坑，浇上水，把苗带土直接移过去，看着长起来的小苗，想着一个多月之后就能长出辣椒，番茄，心里多了期盼，移栽的小苗在这暖风中轻轻摇曳，释放了长的成功的信号。 有好些日子没有跟小伙伴们一起玩了，这天王小茉约了好朋友一起上山，现在上山的野菜猪草还有蚂蚱长的都挺好，猪草每天都要打上两筐才够两只小猪吃，小鸡也长的飞快，可以吃蚂蚱蚊虫了。 “小茉，你家是在镇上做生意了吗？镇上是啥样的？”菊花听村里人闲聊，知道王小茉家里每天推着车上镇里做生意。 这在镇里难免碰到一个村的人，有同村干活的去吃饭，何氏和王老四也是多盛上些，有赞王老四家有头脑做这个生意的，自然也就有嫉妒的，有嫉妒的也学了来去做猪下水，自家烩菜卖，猪下水洗的不干净调料舍不得放，烩菜舍不得放油水，头一天的吃食第二天接着卖的，被人砸摊子骂人的不是一家两家，能坚持下来的就只有王老四和最开始学做的那家，一个月也能稳定在七八两银子，这可别做零活或者种地挣得多了，这也是为何一家人一直坚持做的原因。 一家人也商量好了等再挣上一个月，就添家伙事加新菜，出个早餐。 “镇上呀，有......”王小茉深知这个朝代已经很好了，但是在这些女孩子甚至男孩子，一辈子也可能走不出家里这块土地，没见过山川大河，也不知道外边的世界精彩，所以她想告诉他们外边怎么样，虽然她也没去过更远的地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出去走走。 第27章 粽子 天气越发暖和了，转眼端午临近，延河镇这边家家户户要做粽子，有条件的人家多做上几样，例如黄米粽子，大枣粽子，江米粽子等甜口粽子。 王小茉根据以往的经验，想起这边并没有吃肉粽子的习俗，记忆中肉粽子，咸蛋黄粽子以及各种各样口味的咸粽子，似乎有可发挥的余地。 王小茉跟何氏要了往年用的粽叶和棕绳，去粮店买了两斤江米，又买上一块五花肉，肉粽子还是五花肉好吃，再去杂货铺子买上几个咸鸭蛋和赤小豆。 江米提前一晚上泡好，正好第二天王小茉在家，五花肉切片加上调料煨好，赤小豆煮熟加上白糖碾碎成豆沙，咸鸭蛋煮好蛋清自家人就着早饭吃，蛋黄留下包粽子。 包肉粽子的米要把水倒干净，加上秋油搅拌上颜色，在一个粽子配上一片腌煨好的五号肉，一个粽子包好大概有二两重。 家里还有大枣，搭配上豆沙就是红枣豆沙馅，至于咸蛋黄就更简单，单纯的包成一个粽子，甜咸粽子要分开煮，开锅后小火慢煮，等到出摊的人回来也能一起吃了。 “小茉，这就是你说的咸粽子？”王老四掰开桌子上的粽子，颜色跟以往的江米粽子并不一样。 “爹，你拿那个是肉粽子。”肉粽子颜色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味道很好吃，跟甜粽子不一样。”王老四一口下去有肉香混合着米香并不腻人，用贫瘠的语言形容一下就是好吃。 何氏拆了一个蛋黄的粽子，沙沙的口感，配上糯糯的口感也不同以往，就连红枣豆沙粽子，也比之前的红枣粽子好吃。 一家人分吃了几个不同口味的粽子，这玩意吃多了容易涨肚。 “小茉，这个要在摊上卖吗？”王秋收觉得这粽子好吃，可以更新菜到摊上卖。 王老四皱着眉：“这粽子成本不便宜，恐怕价格低不了，咱们那摊恐怕没人买。” “爹，一斤江米十三文，泡好了能出六个粽子，五花肉二十文一斤，一斤能切十块，合着调料一个肉粽子陈本就要五文钱，咱们要卖上八文钱或者十文钱。”王小茉算了一下成本。 “爹娘，你觉得咱们这个粽子好吃新鲜吗？咱们拿到县城大集去卖怎么样？”王小茉想去更远的地方去卖，镇上也能卖就是能买的人并不多，这次的粽子想要走精品路线，卖给县城的富户。 “县城？”几人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就连王老四和何氏也只去过一两次，对县城的了解并不多，要是去做生意更不知道朝哪开摊。 “小茉，我们对县城并不熟悉。”王老四一脸为难。 “爹，咱们以前对镇上也不熟悉，现在生意做的稳稳当当的，咱们提前去看看，这粽子虽说谁家都能包，但这些口味咱们这边都没有，家里这两月攒下些钱，买上食材，也就挣今年这一次。”王小茉也想过其中的困难，但是不走出去，多接触这个地方，那只能小打小闹，看着午食这个摊子，虽然小富即安，但总不能白来一趟。 何氏跟王老四震撼于闺女的想法，何氏忽然拍桌说：“他爹，咱们干吧，大不了这几个月白干了。”何氏曾几何时也想过嫁到镇上去生活在镇上，但那只是曾经美好的想法，现在在努力一年，自家在镇上就可以置办下产业，那县城是比镇上更远的地方，如果她的孩子以后能去那里生活，接触更好的生活咬咬牙拼一把有什么不可？即使亏了，也就是这段时间白干了，有托底的存在似乎腰杆子也硬些。 “我想跟你爷商量商量。”王老四看着坚持的何氏还有几个孩子向往的目光，决定试试，但是心里没底，打算问问老爷子的意见。 王老四端着给老宅送去的粽子走了，王小茉心里想着爷爷对这件事支持的态度一时间也很是忐忑。 最近几个个月镇上酒楼新推出几道菜，就是酸菜做的各种食物，就连村里人都知道，小小一盘炒酸菜要卖上二十文，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很是爽口好吃。 王老头和刘氏猜测这酸菜应该是老四家东西，这次老四过来又端了咸粽子，老两口怕积食分吃了两个，听老四念叨要去县城卖还有最近镇上的生意。 王老头开口：“老四，小茉说的对，这个钱就只能挣上一回，有买过的就能仿制，县城有些远，做的太少你本钱都不一定赚回来，再加上就你家里几个人，恐怕去不成。” 之前王老四镇上生意好，几个儿媳妇也不是没说过掺和一脚的话，没明说老王头和刘氏就当没听见，几个媳妇还算要脸面，没有当面提出，这回老四的生意一个人做不来倒是几个兄弟一起能做。 “你带上你几个兄弟家一起，先去县城看看，再考虑决定怎么做。”王老头给出了意见。 王老四说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回了新房，何氏在喂猪，王小茉几个在喂小鸡，只是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娘，爹说让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做，先去县城看看再说。”王老四说了老爷子的意见。 “让大哥他们一起？”何氏显然有些愣住了，她没想过让别人掺和生意。 “爹娘，是该这样，我哥年纪还小，就咱们家这几个人做不来，带着大伯他们一起才能做大，反正是一次的买卖，明年能不能做不知道，先把今年的钱赚了再说吧。”王小茉原本心里就想着去县城人手的问题，老王家总体还是和谐的，大家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没有特别胡搅蛮缠的人。 王秋收也表示忙不过来，家里的卖猪下水的生意已经很忙了，再加上粽子恐怕忙不过来，这端午也还有几天时间，再晚也赚不上钱了。 “倒是这个道理。”何氏想想就明白了。 一家人没意见，王老四就出门去一趟老宅，跟王老头说了家里的意思，王老头先把王老大叫过来说了这事，让王老大跟王老四先跑一趟县城，看看有没有卖的地方，等回来在找其他几个儿子商量，还叮嘱儿子在 大家不知道之前别走漏风声。 因为比较着急，怕错过时间，王老大和王老四第二天就走了，小刘氏问王老大老爷子叫他什么事，王老大只说有事要出门也没多言。 第28章 县城 王老四与王老大一大早赶到码头，坐着船到凌远县城码头，船费是二十文，因延河镇是正房凌远县下辖所属比较富裕的镇，延河镇在河上游，顺着河道一个时辰的路辰就到县城了。 下了船是县城东码头，这里比延河镇码头更加热闹，两个人找了地方吃了个早饭，喝的稀饭就着自带的馍馍又要了一份小菜花了十文钱，这可比镇上贵上两文钱。 吃完饭两人跟小二哥打听了城里集市的情况，直奔小二说的城南菜市，这县城的人比镇上多，有附近来干零活的闲汉，有来置办东西的，也有城中富户采买的，总归是热热闹闹的。 到了南市，还能有不少卖早点拎着篮子推着车的小商贩，卖菜的大多数摊上剩下的不多了，种类也少，再等上半个月，时令蔬菜都下来才是热闹。 两个人逛了一个遍，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到一个比较陌生的地方，多少是有些胆怯的，最后还是王老四想到家中孩子的期盼，跟王老大商量去中一个掮客打听一下，这掮客一般在官衙边上，掮客是要在官府备案的，元兴王朝对技术类人才都有备案，如有征召是必须参加的，而掮客也是归官府管，只有在衙司承认的掮客，代表着可信，来往交易有迹可循，如有争论有官府判断。 掮客在备案交易处等着上门的客人，此时并不是忙碌时候，王老大二人进门，立马有人上前招呼。 “二位官人好，鄙姓胡，人称胡中人，不知二位有何需要？”一位自称胡姓中人上前来。 “胡中人好，我们兄弟姓王，初来乍到，有些问题不懂，想要咨询一二。”王老四上前回了胡中人话，因为是王老四家提出的生意，所以来之前都商量好以王老四为主。 “二位请坐，有什么问题请讲，若有交易按成交价格收费，若无需要付二十文茶水钱。”胡中人见二位穿着不算华丽应是农家汉子，不知买什么来这里，说好时下规矩，以免不知浪费时间。 王老四听见二十文有些心疼，但是这也是最快的了解方式，只能答道：“应该的。” “胡中人，我二人想在端午来城里卖些吃食，不知这里有什么讲究。”王老四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说了问题。 “不知是打算长久做还是短期？” “这其中可有什么讲究？” “是了，要是长久做需要去集市访登记看看有无空摊位，一天二十文摊位费，南市和东市可做吃食，若只是想要做端午，那来的正是时候，端午节咱们凌远素来有庆祝的习俗，从五月初一到初七在娘娘庙山下开市，做好登记一天五十文，按照登记顺序领牌子。” “另外这庙会人多，有慕名而来的，若是做吃食生意味道好不愁回头客。”胡中人介绍了一下情况，不再多言。 “可容我兄弟二人商议一下。”王老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着和王老大商议一下。 “请便，商议好叫我就可以。”胡中人比了个请的姿势。 “大哥，你说咱们去吗？”王老四询问道。 “四弟，要是庙会那人可是多，拜娘娘的人多，就是这荤腥不知道有没有卖头?”王老大来过一次庙会，只是一时没往上想。 “大哥，这不打紧，胡中人说了，有来看热闹的，小吃是能卖的上的。”王老四对自家东西味道颇为自信，就是这花费不小，还是需要家里人支持下。 “四弟，不如我们就定下来，一天五十文，七天三百五十文，这个价格虽说不便宜，要是卖的好到时能收回本，就是我们做吃食也不能从村里运过来，这来一趟成本比较高。”王老大考虑一下说了心中的担忧。 “大哥，咱租个附近的房子，试试。”王老四咬咬牙下定决心做。 两人找到胡中人：“麻烦胡中人帮忙登记一下，另外我们兄弟想要找个房子就从四月二十九到五月初七临时落脚，需要两间房有灶房就可以。” 胡中人思索一番：“这附近农家倒是有地方，就是比较简陋，二位可要去看看？” “劳烦带路。” 二人跟着胡中人到娘娘庙山下附近村子，直接找到一户人家：“李兄弟，这两位是王兄弟，想要四月二十九到五月初七租个小院，你家小院租出去了吗？” “还没有，两位一起来。”这个姓李的汉子直接带人去了村子边上一处小院，两间住人的房子，一间灶房一间柴房，惊喜的是院子里一口水井。 “王兄弟，这院子有水井，打水用方便不少，这庙会期间可是不少来往的香客，这一天收费50文，九天四百五十文。”李姓房主说了他的价格。 二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价格如此贵，毕竟在县城租一个两间房的院子才一两银子，这才九天就要将近半两了。 “这里离庙会近，是要这个价格，不过李兄弟以后还多来往，不如四百文租给两位王兄弟。”胡中人从中说和。 “这，我给胡中人面子，就四百文。”房主也痛快答应了。 胡中人借一步说话，讲了房子这么贵的原因，这要是平时日子这价格能租上一个月，这不是恰好赶上庙会，做吃食还需要水这现成的井方便，在一个这里离庙会近。 “那麻烦胡中人了。”两兄弟既已经决定，就只能签下房子，只希望生意好能赚回来，王老四做了一段时间生意心里也有点数。 在胡中人帮助下签了租赁契约，交了五十文定金，约定好住进来付余下的费用，胡中人又带人去了庙会的地方，这边倒是开阔，预备是在山脚下两个方向排开，至于排到哪个位置就看天意了。 两人又交了三百五十文领了一个十九号的牌子，给了中人七十五文的中人费用，告别胡中人，准备回家。 两人也不想再破费，在码头买了两个包子垫吧一口，等着回镇上的船，一路往家赶。 再说家里今日没出摊，想着干脆歇上一天，王小茉一上午都在念叨，阿爹什么时候回来，何氏被念的烦了，干脆拉着人做些针线活，有的忙就不念叨了。 第29章 准备出发 王老四是在未时过半到的家，刚到家，让何氏做了些吃的，家里给留了午饭，热一下就能吃，一顿狼吞虎咽，虽说买了包子吃也就是垫一下肚子，可不敢放开肚皮吃。 家里几人看着王老四有些心疼，等到王老四吃完了，一家人才问起结果。 王老四说了在县城租了摊位和房子，就等着这两天准备好过去，王小茉听着庙会一天的时间，眼睛一亮，这夜间的宵夜江湖可是离不开烧烤。 “爹，你怎么想的？”王小茉问了一下王老四的想法。 “我是想着不行把猪下水带过去，也算是新奇，除了粽子咱们也能卖些饼，馅饼之类的，应该不会亏。”王老四计算着一些小吃食的价格，想着是不亏的。 “爹，咱们上些烤肉如何？”王小茉现在已经不想粽子了，烧烤才是赚钱的路子。 “你是说铁板烤肉吗？”现在是有炙烤工艺的，只是都是有钱人家吃的，普通人家没有那个条件吃上。 “不是爹，咱们把肉串成串，用炭火烤，刷上酱汁，撒上一些调料就可以。”王小茉尽量简单的说。 “小茉，这次要带上你叔伯家里人，原来是想着卖粽子，这烧烤能行吗？”王老四问。 “爹，你是不是还要跟爷商量怎么合作的事？你先去定下每家入股的事，我来做烧烤，晚上咱们家里人试一下。”王小茉开口，正好改善伙食。 王老四和何氏去了老宅，回来的时候商量好了吃完饭去老宅，让几个孩子喊上其他人商量一下做生意这个事。 王小茉没去，跟何氏要了钱，指挥着王秋收去买豆腐和豆皮。 她则是把家中的肉切好，留了一部分原味一部分腌制，又把没吃完的大肠捞出来，等着王老四回来劈些签子。 王老四和何氏到了老宅，王老大王老二和王老五夫妻也到了，二五两兄弟还在想爹娘什么事，把大家叫回来。 王老头说了王老四生意的事，问几个儿子儿媳是否要参与，也说明了其中的厉害。 “挣不挣钱先不说，这做生意没有说一定挣钱的，旱涝保收这个道理你们都懂，挣了钱没参与不能说没带你，赔了本钱不能闹事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这事你们商量商量，这次去镇上，租房子摊位花了七百五十文，还没算上中人费和路费，都合计合计。”王老头是想着一家人齐心协力赚钱的，但是分家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管不了了。 “爹，我们家不用商量，是要入股的。”王老大回来的时候跟小刘氏说了这次去县城要干的事，两夫妻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本钱想来不会太多，看老四最近在镇上生意好，肯定是赚的，自家人想要做点生意，没那个头脑跟人脉，不如这次学一下长长见识。 “爹，我们家也入。”这是王老五，再给王老二做桌椅了窥见一点，这要是不挣钱四哥能做生意吗，以前没机会加入挣钱，这次可不能错过。 “爹，我们也入，就是不知道这需要多少钱？”王老二也表态了。 “好好，兄弟齐心光宗耀祖，这事的看老大老四。”王老头挺欣慰。 “爹，我算过一笔账，光卖粽子肯定不行，打算一天准备两百个粽子，咸口甜口都有，一个粽子二两米，江米一斤是十三文，一斤出六个粽子，两百多个粽子大概需要三十五斤是四百五十五文，一斤肉是二十文出十份，一天做上五十个肉粽子，是五斤要一百文，再加上大枣赤小豆的钱大概也是一百文，粽叶棕绳也需要，另外想卖点饼子馅饼也是个进项，这一家最少出二两银子置办东西才能备下食材。”王老四算了一下大头，还没算王小茉准备的烧烤，大概这些食材就得准备充足些，怎么也需要一家出二两银子。 众人想着二两银子倒是出的起，就是能赚上二两银子吗？ 既然已经答应了，几兄弟说着明天把钱拿给王老四，另外明天要置办东西也让孩子喊一声一起去，这就散了。 王老四回到家被指挥去削签子，略微形容一下，王老四就知道怎么做了，去王老五家借了工具来做，王老五听说之后很感兴趣，跟着来一起做，做好的签子倒是快就是需要打磨，这个活何氏和王秋收包了，磨好的签子王小茉拿过去串了肉，还有菜，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炭火，家中有一些烧木头留下的炭，略微有些烟气。 王小茉指挥王老四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把穿好的串放上去提前刷上油，滋啦一下肉的香气就出来了，家里有些茱萸和花椒，王小茉给烘干砸碎了成粉末状，花椒加上食盐成了椒盐。 还没烤好的肉就招来大家的围观，王小茉估摸着熟了撒上椒盐，略微烤一下就分给众人。 “能吃了。”王小茉也没忘了自己，久违的烤串吃到嘴里，真是怀念。 “小茉你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厉害。”王老五也没走留下一起吃晚饭，倒不是贪吃而是好奇能做出来什么样的吃食，这烧烤吃上了就停不下来。 家里的肉都是五花肉肥瘦相间，烤出来自然好吃，没想到素菜烤完了也不差，尤其是豆腐，王小茉让何氏把鏊子拿出来来了个铁板豆腐，刷上熬好的酱汁撒上调料茱萸粉，吃起来外壳酥脆里边软嫩停不下来，豆皮提前泡了水，烤熟了也是风味十足。 准备的东西不多，最后烤了几个饼子刷上调料，也是心满意足的一顿。 “爹娘，五叔，这要是出去卖怎么样？”王小茉很有自信，家里人肯定会同意，没有人能拒绝烧烤。 “小茉，要是我肯定会买，这门生意中。”王老五先给了意见。 “小茉，这事行，这烧烤晚上吃，肯定不少人。”王老四也同意，毕竟他都想着在吃上些，可惜东西不够，没能放开吃。 “小茉，这是不是咱们能吃的菜都能烤。”何氏是最先学会烤的，学会了里边的窍门，倒是不难。 “对，这还能烤牛肉羊肉鸡还有茄子玉米都行，就是现在菜还太少，能做的有限。”王小茉有点遗憾再过半个多月才能大批量新菜。 “小茉，咱们就用这个烤吗？需要什么添什么？”王老四看着这简易的台子有些不方便。 “爹，需要打一个炉子，这的去铁匠铺子，在打几个铁丝网，还需要这些签子。” “那明天我带你去镇上打炉子，签子这。” “四哥，签子我来做吧，正好我今天看到了，明天我做签子，这估计需要不少。”王老五直接接过话，正好家里有木料，方便做。 “五叔，这要是用竹子做更省事。”王小茉想到现在的竹签特意说了一下。 虽然在大王村没见过竹林，但是是有竹编的器具卖的。 “那我明天也去镇上看看，镇上的木匠铺子有卖的。”王老五常年跟木料打交道，多少知道些门路。 一家人收拾好，王小茉让何氏拿了一张纸，准备画一下炉子，王小茉也没有什么技巧，简单的用烧火棍描了一下，要是画图的人看了的疯了，但是对于没学过制图的王小茉来说已经很正常了，何氏王老四也问过王小茉怎么知道这么多，王小茉都推脱给上次赶集跟小伙计聊天知道的，当时确实王小茉跟小伙计聊了很长时间。 再加上自家闺女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更聪慧了，这也算是上天的福泽，只要好好跟着走就好了。 第30章 到县城 又是一个晴天，早上几兄弟到王老四家一家送了2两银子，加上王老四的，合计八两银子。 昨天晚上确定了今日要采买的东西，王老五去看竹子然后留在家做竹签，尽量多准备。 王老大跟王老二去买江米100斤，白面20斤，大枣，赤小豆这些包粽子用的食材。 王小茉跟王老四去铁匠铺定制烧烤炉子和铁丝网。 到了铁匠铺子，王小茉掏出画好的图纸，再给铁匠铺的熊师傅描述了一下具体的尺寸，这熊师傅也是个能人，一下子就理解了王小茉的意思，思衬片刻道：“这铁呢是朝廷管制品，你这东西也不是常用的，有要的急，官府备案我这边好说，就是加急要贵上不少，你这东西得一两银子。” 王小茉扁扁嘴，想到价格会贵，没想到这么贵呀，那也得做，王老四心疼得摸出一两银子，这回去报账还不知怎么说呢。 “那熊师傅，我们还要三个铁丝网，比照着炉子口宽，可以搭到上边。”王小茉比划一下，这个东西简单。 “一个铁丝网收你三十文，三个九十文，明天晚上来拿。”熊师傅收了钱也不再搭理人，开始忙活起来。 父女二人又去了杂货铺子买了彩绳，为了区分粽子得品类，还买了豆油等需要用到得调料花了三百文，又去药铺补了些白止小茴香等呼肉得料花了三百文，王小茉是准备卖肉夹馍，不卖猪下水，县城那边应该比镇上消费得起。 王小茉是想买到孜然的，上次那伙计带过来的，没舍得买，问了几个店家都不知道，胡椒倒是有，只是价格太贵了，算了一下不合算，王小茉决定还是用熬制的酱料来刷串，这样一般人不好模仿。 最后去了卖炭的地方，因为这边用炭的人家少，价格很贵，能满足烧烤的木炭，烟少许的要一百文一筐，父女俩决定买一筐先试试，剩下不够的到县城去买。 需要的东西都被带回家，需要二次加工的调料王小茉带着何氏在家处理好准备带走，这边王老大王老二也把东西带回来了，放在王老四家里。 一家人晚上要去商量谁去县城，吃完饭都去了老宅，几家人都在。 “我们家我和秋收带着小茉去，孩他娘和王小莉在家。”王老四先开的口，家里要留人照顾牲畜和庄稼园子，王小莉太小了，跟何氏留在家。 “我和春雨娘带着春雨去。”王老大家里也商量好了，家里女儿大了可以照顾弟弟妹妹，又在老宅跟着爷奶住，有事也有大人可依靠，王春雨再过两年就能成家了，出去长长见识，学学本事。 “我带着夏至去。”王老二家也是带着长子出去长见识，张氏私底下跟王老二说让夏至学着点手艺，以后也好单干。 “我们家就我去。”王老五家孩子小，李氏是必须留在家的。 “爷，去的要会包粽子，烙馅饼，烙饼和面，会切菜切肉才行。”王小茉出声说了一下。 “这你放心，他们打小就学过，就是多精细可能没有，到了地方听你爹的吩咐。”王老头也看出来老四这些大概是听王秋茉这丫头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一个家族要是出现一个出类拔萃的带头人那是能带动全族奔好日子的。 王小茉本意是想带着家里大点的姐姐去县城，几个姐姐都是手巧的，包粽子这些活计不在活下，只可惜话语权还是少点，又不能点名直说。 这人定好了，说好要带的东西，明天取了炉子，后天早上出发。 几家人都回家盘点准备带的东西，尽量自己带去，省得花钱。 王老四也尽量多做些庄稼地里的活计，省得自己走了何氏带着小女儿太过劳累。 到处发的日子，除了王老四一家满满登登一车的东西，几兄弟都挑着筐带着家伙事，就连王春雨王夏至也背着筐东西。 一行人趁着启明星出发去镇上赶最早的船去县城，九个人花了一百八十文，那辆木车还单独要了二十文，给几个没出过门的人都心疼坏了，这可是出门在外哪哪都需要钱。 巳时中到地方了，有第一次坐船的几人都很兴奋，好在是没有晕船的，看着潺潺流水，第一次感受山河壮丽，心中也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也许只有王小茉能形容出来，豪情二字，对于正在成长中的青少年影响不可谓不大。 一行人下了车也没耽误，直奔租房的地方去，王老四二人上次去过，上次仔细的问了路，一路顺利的到了地方，王老四去找了房主，要了钥匙交了没结的房费，一家人把东西放到院子里。 “咱们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再烧点水吃点干粮。”刘大伯娘是个利索的，撸起袖子带头清理住处的灰尘，两个屋子，大一点的给爷几个住，小一点的她跟王小茉住，屋里东西简单，只有些浮土，扫干净就行。 放好了行李，少了一锅水，这时候就体现出有井的好处，打水很方便，不管是清洗物品还是洗漱吃饭都方便。 一家人吃了带的干粮，就着热水，歇息一会就开始整理物品，把带来的干粮放到厨房由刘氏（小刘氏大伯娘）做主，再把江米泡上，明天就等着包，王老四几个还有任务就是去打听一下下城里肉摊上肉的价格，米面粮油的价格，另外要用的柴火问了房主要去山上自己砍或者买，砍柴也要看着树砍，这要是随便砍伐被发现是要罚钱得。 所以王老四去打听消息，定好明天要用的五花肉，再去分好的摊位去看看，王老大带着剩下几个人去山上捡柴火，本着省点是点的原则。 刘大伯娘则根据王小茉的要求泡米和粽叶，在准备九个人的晚饭，准备蒸一锅三合面的馍馍。 柴火被源源不断的运进院子，王老大看着差不多够用了就带着人开始劈柴火，码好堆在柴房。 九口人的馍馍也不是好做的，现在天气还算好，准备做出明天的早饭，也很是费功夫，几个半大小伙子回来洗过手都跟着揉面蒸馍馍。 王小茉还把家里带来的白菜和小油菜做成酸菜腌制起来，准备后天用，刘氏也没说什么，就听着王小茉的吩咐切菜和按着法子做菜。 王小茉之所以不避着刘氏是因为酸菜卖了几个月，有那灵巧的必是能做出来，当时也说好了只要他们不卖给其他酒楼，自家不管是自用还是做成成品卖都是可以，要是自己摸索做出来的人多，就不在限制，王小茉只是告诉刘氏：“大伯母，这酸菜咱们自家做着吃行，今年卖是不行的。”估摸着今年冬天就能有人摸索出来，大约明年就能卖了，就是都传开了可能也卖不上价格。 刘氏自然明白，自家人也不能坏了规矩。 王老四回来带了十斤块猪板油，刘氏带着王小茉炼成了猪油，猪油渣留着烙馅饼用。 晚上大家就着馍馍，家里带的咸菜和猪油渣炒白菜，一家人吃完了早早歇下，明天还有很多伙计要做，只是王老大他们住的实在是有些挤，毕竟四个大人三个半大少年一起，最后还是在屋里临时搭了一个床才住下。 第31章 准备食材 一大早王小茉听见外边劈柴的声音，这一觉睡的着实沉，边上已经没有大伯娘的身影，铺盖也叠好卷起来了。 “小茉，你醒了？厨房有温水留了粥和馍馍。”大伯娘听见动静进来说了一声。 “谢谢大伯娘。”王小茉还有些不习惯，往日都是何氏照顾她，换成大伯娘似乎有些难为情。 “谢啥，我是大伯娘，你爹把肉拿回来，我给燎了毛，一会切出来。” 王小茉麻利的起来穿好衣服，卷起被褥堆在脚底下，洗漱完才发现只有她没吃饭了，几个人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粥一个馍馍。 大伯娘刘氏已经把五花肉切好了，王小茉摸出家里带来的生姜烧刀子，还有秋油白糖等调料把肉腌制上。 “小茉，这粽叶我洗完了，你来烧火我把粽叶下锅，这江米我也看了可以换一遍水投出来了。”刘大伯娘做事很有从不躲懒条理，在老王家还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奶奶刘氏是最喜欢这个远房侄女的，当然家里人也很尊敬大嫂。 王小茉看着火，水开了下入粽叶，棕香一下子就出来了，煮好的粽叶还要在水里泡一下，以免失了韧劲。 王小茉突然想到大家一起包粽子，卖吃食还是要注意卫生的，现在的小摊贩是没有这个讲究的，一块抹布擦遍天下，自家这样可不行，要给每个人配一个口罩和围裙，再多准备两块抹布。 想到这王小茉就问：“大伯娘，我记得爹带了几块麻布准备做围裙的，咱今天是不要做出来。” “对，你爹说他有围裙了，去干活的都做上一个，布都是裁好的，锁一个边就行。”刘氏对带来的东西了如指掌，这就是家庭主妇的技能。 “大伯娘，有多余的布头吗？要大块点的，这么大。”王小茉比划了一下口罩需要布的大小。 “布头没有，还有一块多出来的布，你娘说怕到时候有个破口补着用的还没剪。” “那也行，大伯娘咱们做吃食要干净，这要是都对着食物说话，会有口水的，咱们得用一块布遮上嘴，用四根袋子，缝一块布上系在耳后就好了。”王小茉粗略得形容了一下口罩，前一阵也没想起这茬。 “行，等咱娘俩把这边都准备好就去做，这个不难。”刘氏把泡江米的水倒出来，边说也没停下手中活计。 澄出来得米被王小茉用调味料腌制上，泡好的赤小豆也被下锅里，大火烧开，小火焖煮慢慢煮熟靠干水分，这是个慢活计，找不得急，就着这功夫，两人回到屋，把布拿出来，先是把围裙都缝好了，再根据王小茉的要求做了几个口罩，五个大的四个小的，带子留的略微长点，可以调整，这样大小人都能用。 缝好最后一根带子，几个叔伯回来了，又是拖着干柴，还有一筐野菜回来了。 中午还是馍馍，熬了一锅野菜汤，有做了一个猪油渣炖豆腐，豆腐也是早晨王老四买的。 吃过饭小歇的小半个时辰开始忙碌起来，先是要包粽子，这个老王家人都会，就是几个孩子包的还不是精致，最先包的是江米红枣豆沙粽子，看了大家包的粽子发现，大伯娘刘氏，小叔和大堂哥春雨包的最精致，棱角分明，绑的也扎实，王小茉干脆挑出最标准的粽子，让大家学着包，可以包的慢，但是一定要精致。 不同的粽子用颜色不一致的彩线包着，这次没打算单独做咸鸭蛋的，实在是鸭蛋贵不好运输，也不如肉粽子好吃，王小茉干脆让王老四每天买上五个鸭蛋，加到肉粽子里，单独系上线卖的贵些。 人多力量大，干活也快，两百多个粽子一个时辰也就包好了，直接下锅分开煮，一锅甜粽，一锅咸粽。 包完粽子，大家也没闲着，在院子里坐好，说好了明天的分工，明天早晨出摊需要卖的是稀饭和馅饼肉夹馍还有粽子。 馅饼和肉夹馍的面要早起活好，和面的活刘氏包了，稀饭用的是玉米高粱米加上去年留的豆角面豆，需要晚上泡好米，半夜起来熬这个王老大说他来就行，肉夹馍的肉菜也要半夜下锅，卤水是家里带的老卤王小茉再添上些做成坛子肉，豆腐今晚上炸了，鸡蛋也需要煮出来泡在卤汤里，这个活老四包了，是做惯了的。 中午卖的也是肉夹馍，粽子，再加上些卤菜，所以不需要多余的人，剩下的人需要明天在家串串，负责晚上的烧烤。 另外就是明天早点摊子，刘大伯娘负责烙馅饼，白饼，王老大负责粥，王老四负责肉夹馍，收钱的活计被王小茉揽下了，王老五带着几个孩子招呼人在负责收碗和洗碗，一家人暂时这样安排。 都说好个人的活计，大家都有安排了，心里有了底，又去自己找活做。 这粽子的香气随着日头传出来，王小茉都看见两个堂兄望了厨房好几眼。 “粽子熟了。”刘大伯娘凭着经验判断出粽子已经熟透了，停了火继续用余温浸泡，晚上在捞出来泡在凉水里，明天就可以直接卖了。 “爹，咱们吃几个肉粽子吧，大家都尝尝才好给客人介绍。”王小茉找到他爹说了一下。 “行，大嫂，咱们都尝尝吧。”王老四去厨房找到大嫂说了一下。 “他四叔，这一人一个太破费了，一人尝个味就行。”这还没卖，刘氏舍不得吃。 “大嫂，要不然一人半个肉粽，半个甜粽吧，这粽子不小，吃多了积食，要是不够吃在吃点馍馍，咱们的炸豆腐好了烩上白菜，晚上就凑合一口吧。”王老四想着确实没法放开肚量吃，那也得每人尝尝味。 “春雨，夏至，秋收来，把粽子捡出来，一人一半，吃不饱，那里有馍，一会春雨你娘炖菜就着吃。”王老四招呼几个半大孩子来拿粽子。 几个孩子都是懂事的，这肉粽子秋收在家吃过了就是回味无穷，春雨夏至两个还从来没有吃过，光闻着味道就知道有多好吃了，巴巴望着好久，被四叔点名还有些害羞。 “这粽子是这个。”王老二吃上粽子伸出大拇指赞道。 几个人都点头同意这个说法，细细的咀嚼，不舍得囫囵吞下，糯米的甜香拌着肉的咸香，油汪汪的五花肉肥的部分已经煮化了融进米里，糯米浸透着油光，香喷喷的带着滋味。 甜粽也跟以往的不一样，豆沙加了糖，再加上大枣，一口枣香带着一口米香，不似肉粽那样油，清甜的米带着沙沙的豆沙口感也是绝了。 大家都心里赞叹能想出这样粽子的真是厉害，一般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包着粽子，这新鲜的馅料实在是出彩。 吃过晚饭一家人准备歇息，备战明天的第一次出摊，几个大人甚至要早起忙碌准备，带着期盼心情入睡。 第32章 摆摊第一天 “小茉，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出发啦。”王小茉迷迷糊糊耳边想起大伯母的声音。 王小茉一下子清醒些，想起今天去庙会摆摊，穿好衣服，家里人都在厨房吃饭，是杂粮粥配一个馍馍，王小茉还不太饿，就喝了碗粥，东西家人家人已经装好了，推车，挑筐，背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伙事。 看天色刚刚五更天，乡村还在沉睡中，隐约有些灯火，想来也是一起去庙会的人家。 慢慢的走到娘娘庙，越近碰到的摊贩越多，推着各种各样的车的摊贩，分不清卖什么的，只知道越近越热闹。 到了之前定好的位置，只见已经有开始摆弄的人家了，每个摊子的位置大概是不到三米长，身后倒是有一片不小的地，可以摆放桌子，搭灶圈。 王小沫家先卸下了桌凳子摆好，再把烙馅饼的鏊子搭好，前边放上一条桌子案板，方便揉面，大灶搭在后边倒上煮好的稀饭，坛子肉和卤菜单独搭一格灶，大瓮还热着，在慢慢小火保持温度就可以。 这边火烧起来，刘氏寄了围裙带着口罩，洗了手开始把家里带来的面揉好，做面食最讲究一个揉字，需大力把面揉光，面才筋道好吃，烙馅饼用的是水油面，倒是不用怎么揉，已经醒发好了。 今天的馅饼是韭菜鸡蛋馅和酸菜猪油渣馅的，鸡蛋是刚炒出来的铺在韭菜上，金黄色泽实在是香人，酸菜馅凝在一起，看着不是很起眼。 各就各位准备好，已经能见招呼声，有卖羊汤的，面条大饼包子，粥豆浆各种稀饭都有几家，还有炸油条果子的，打烧饼好不热闹。 王小茉让刘氏先打几个饼子，一会好做肉夹馍，菜夹馍。 这肉夹馍选的是死面饼，而不是层层起酥的酥饼，主要是死面饼的饼丕更好做，第一锅饼出来，王小茉让王老四剁了坛子肉进去，巴掌大的饼子塞的满满的，放在编的小筐里。 “瞧一瞧，看一看，满满肉的肉夹馍，刚出锅的馅饼。”王小茉经过一段时间已经没什么不好意思，直接喊起来，王秋收也为自家的摊子喊起来，王春雨两位堂兄年纪大点，没经历过这种事，还有些不好意思，王老五与王老二推着车回家装些水和柴火来。 这时候已经有人过来了，一部分是上山拜娘娘的，一部分是知道山脚下开始七天的庙会，自家早上不愿意做饭想来吃个方便的。 还有能看见有四个衙役在娘娘山底下的棚子里坐着，这些衙役负责看护这几天，有什么事可第一时间解决。 王小茉家摊子左边那家还没来，右边那家是卖羊汤饼子的，两家都卖早点饼子，但是主要卖的还是不一样，各凭本事，笑着招呼一声，就专注自家的生意。 “呦，大哥这家的饼带着肉，看着还不少，来尝尝。”这时几个汉子路过，看见王小茉摆的肉夹馍，看穿着是几个护卫。 穿着颇为体面，想来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小丫头，这肉夹馍怎么卖？”轿夫王乙出声问。 “伯伯，这肉夹馍十文钱一个，吃着顶饿管饱。”王小茉很热情招呼人吃。 四个人坐下来，一人点了一个肉夹馍，要了一碗稀饭。 “几位客人要不要尝尝我家的肉粽子，一个肉粽子有二两生肉，也是十文钱一个。”王小茉让他爹负责肉夹馍出餐，她领着人坐到桌前，拿了一个肉粽子推荐。 “这粽子还有肉的？这还真没吃过。”王乙说了一句。 “先来一个，哥几个尝尝。”王甲招呼王小茉把那粽子留下，粽子早上放在灶上热了一下，现在是热的可以直接吃。 王甲大手一扒把粽子扒开，只见晶莹剔透的糯米浸着油透亮，咬上一口，就能看见大块的肉镶嵌，王甲没吱声只一味把粽子吃了。 其他几个人一看那还不知道这粽子好吃又一人要了一个 这时候肉夹馍也好了，王小茉让几人先吃着，她先是夹了一盘腌制的小菜，递到桌子上说是送的，又捞了四个粽子送上去，王大伯 也把粥给送上来。 这头一份开张，有了好兆头，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了价格，有嫌弃贵的转身走了，也有留下尝尝味道的，馅饼出锅酥脆，酸菜馅也很是吸引人，第一桌客人又点了四个酸菜馅饼两个韭菜馅，吃的很满足。 “小丫头结账。”王甲说道。 “客人您一共四个肉夹馍四十文，五个肉粽子五十文，六个馅饼十二文，四碗稀饭四文，小菜是赠送的，一共是一百零六文。”王小茉笑眯眯的报出早已经算好的账。 王甲掏出一角银子递过去，王小茉倒是愣住，还从来没有收到过银子，她收过银子递给王老四，约莫有二钱。 “小丫头这是二钱，剩下的再给包上两个肉粽子，两个肉夹馍，馅饼一样两个。”王甲发话了。 这边刘氏又烙了一锅饼出来，王老四包好四张馅饼，剁了坛子肉装好两个肉夹馍包好，又捡了两个粽子，一起递给王甲。 王小茉数了四十六文钱递给对方：“这是四十六文钱，您收好，客人我家晚上有烤肉，您有时间可以来看一下。” 王甲挑挑眉没说话，点个头示意知道了，就走了。 这时候摊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有带着走的有在这吃的，抬眼望去天大亮太阳升起一点，每个摊位或多或少都有人。 王小茉家的肉夹馍虽说不便宜，但是满满的肉也很吸引人，那不差钱的买上两三个当早餐，还有就是这酸菜馅馅饼但凡吃过的都要了第二次，毕竟韭菜馅有好几份卖的，这酸菜可是独家，还有打包带回家的。 右边羊汤卖的也不错，甚至有人买了肉夹馍去喝羊汤，两家都乐呵呵的，欢迎每一个客人。 这早饭时间过去，人群就渐渐散去了，都去山上玩了，稀饭还剩下些，酸菜馅和韭菜馅饼卖完了，坛子肉还剩下一半，卖的挺不少的，肉粽子卖出去不少，甜粽子卖出去几个，原味的卖出去一半。 一家人合计人不多了，把剩下的稀饭分吃了，又吃了些卤菜就着饼，王老五王老二就准备带着孩子回家准备晚上的东西，刘氏也跟着回家重新切菜拌上些馅，还有中午烩菜用的菜准备好，中午好用，顺便歇上一会，王老大王老四留着看着家伙事。 回到家刘氏先把菜切出来，这活干习惯了，也没叫人，自己就切了。 王老二跟王老五去把昨天定的肉拿回来，王小茉让人切成大小一致的块串成肉串，有两斤五花肉，三斤梅花肉，两斤羊肉，牛肉今天没有，略微有些可惜，又泡了些干香菇海带。 豆腐皮要泡软串上，韭菜是挑过洗过的洗净，小的给刘氏做馅饼用了，白面馒头切片。 王小茉特意让王老四跟屠户交代买上些猪皮，呼熟了，弃掉肥油，切成长方形的块也穿好。 豆腐切块在盖脸上沥干水分，留着做铁板豆腐。 王小茉有些困了，起的太早，刘大伯娘让她再去休息会，这人多，活干的过来，她也没推辞，打算歇息一下，晚上好看摊。 第33章 烧烤烤起来 这一觉醒来，家里没了动静，王老五听见屋里有动静，隔着门帘喊：“小茉，你别着急，晌午用的东西都带过去了，你要去一会咱俩过去。” 王小茉想着家里人多，王老四和王秋收也是做过一段时间生意，收钱不是问题，爬起来先吃了饭，跟着小叔一起去。 王老五推着车装着水桶，庙会什么都好就是用水不方便，有卖水的，王家人舍不得花那钱，住的不远，干脆每天推上两趟就得了。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不算忙了，王小茉家的烩菜因实惠吃的人挺多，肉粽子卖光了，多是富裕的家庭买上几个带回去，大枣豆沙也有人买，就是原味的卖的不多，看来还真是稀奇的东西更吸引人。 王小茉看不太忙也想着在这庙会逛逛，这边不仅有卖吃的，各种各样的物件都有卖的。 “爹，我想去逛逛，看看有什么。”王小茉拽了一下王老四。 “春雨夏至秋收一起去吧。”王老四看生意也不忙，大闺女想要去逛逛也是可以的，就是担心她太小，万一被人拐了去那可咋办。 王老四数了二十文钱给王小茉，他知道王小茉不是个乱花钱的，想着小孩子要买点零嘴，也差不多够用了。 三个哥哥把手里活安排妥当跟着她一起去。 “小茉，咱们从哪逛？”夏至是个活泼的少年，这几年个子长的快要赶上亲爹了，就是瘦瘦的，张氏时常怀疑他吃了那么多都去哪了。 “咱们去那边看看。”王小茉没来过庙会，就是想逛一逛。 这边一片都是卖小孩零嘴玩具的，人也是最多的，有卖糖人的，摊子前围着几个小孩，十二生肖按照大小卖三到十文不等，这功夫正有一个大老虎画好了，递给一个小男娃，男娃举着大老虎神奇极了，旁边的小孩都“哇”的一声羡慕极了。 四个人对糖画除了好奇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要是有钱买上点糖块吃到嘴里，比着花里胡哨又贵的糖画合适多了。 在边上是个卖糯米糕的，三文钱一支，五文钱两支，方方正正的，在沾上白糖，甜滋滋糯糯的，虽说跟粽子口感差不多，总归是小娃能喜欢。 再过去就是卖小玩具的，有小猫小狗小鸡，木头雕的，虽然粗糙些但是活灵活现的，摊主是个有孩子缘的，价格卖的不贵，还让孩子摸着玩，买不买都乐呵呵的，生意也不错。 这边还有卖风筝的，各式各样的果脯，还有卖瓜子花生的，应有尽有，路过一个卖打糕的小摊，王小茉没忍住，买了四块打糕花了六文钱，沾着黄豆粉吃到嘴里糯叽叽，满足极了。 日光偏西，慢慢的各个商家燃起了油灯，灯火辉煌，要是在娘娘庙顶看万家灯火照亮一片星空。 王小茉几个早就回来了，午时过后，除了王老五在这守着，几个人都回去包粽子，昨夜里泡的米，因为白粽子卖的不好，准备多做些肉粽子，这次打算做八十个，二十个白粽子，一百个大枣豆沙，忙活一小时把粽子下锅，把上午穿好的菜品装车准备下午的摊。 留了王老二守着粽子，其他人都去了，今天的烧烤师傅是王老四王老五，在家烤那一次心里有些数。 升起炭火，王小茉先张罗烤几串羊肉串，新鲜的羊肉只需要烤好撒上一点盐巴就是美味，这羊肉香味就飘出来很远。 “烤羊肉串了，三文钱一串，香喷喷的羊肉串。”王小茉安排几个哥哥招呼人，她自己实在是没力气招呼了，这要是再喊上一晚上嗓子明天必是哑的。 “这羊肉还能这么吃呢？”人群慢慢的被吸引过来。 有那好吃的当下掏出钱买上一串才三文钱，烤的焦香，没有人能拒绝烧烤，这开张了就停不下。 “你这五花肉不错，再给我来上两串。”“我来串蘑菇。” “这豆腐外酥里嫩，搭配着酱料，滋味不错。” “我就喜欢这羊肉串，让掌柜的多给我烤上几串带回家去。” “老兄，你尝尝这韭菜，再来上一份” “这倒是新鲜。”早上来吃过粽子的几位拥护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爷过来。 “少爷，早上的粽子就是这家的。” “这是签子串着肉，炙肉。”这小少爷穿的富贵，见这边人多也不上前，让王甲去买了来吃。 “各种肉串来上两份，不用找了。”王甲摸了二钱银子扔过来，早上见这家卫生不错买了粽子回去被小少爷看到要了一个吃，这大户人家一向是不让吃外边的东西，奈何当时没有管的住的人，只能祈祷小少爷不要出问题。 这下午小少爷有点惦记庙会，就想着来逛逛，果然看到这新鲜的就走不动道了。 “客人要辣吗？就是茱萸粉。”王小茉听见大单眼前一亮，上前问道。 “小少爷不吃辣。”王甲怕吃出问题，这看见食材算是新鲜现烤的，再加上早上那一出事，才上前买，要不然就要想法哄人回去。 王小茉招呼哥哥王秋收捡了菜，又叮嘱春雨把没卖的两个咸鸭蛋肉粽子包好。 一时王老四专门顾着这一单，王老五招呼其他人，这烧烤是没什么秘密的，站在那里一目了然，也就是炉子看上两天也能看出些门道。 这边肉串菜刷上油和酱汁，激着炭火，相互碰撞，恨不得立马吃到嘴里，问了小少爷要打包，烤好的串包上油纸，递给客人。 几个人也没耽误，就要拥护着小少爷走，王小茉喊了一句。 “客人，我们家的炉子是特制的，这样可以烤很多东西，滋味不同于炙子肉。” 几个人也不知听没听见，没说话走了。 王小茉也没管，她心里有些想法，现在不方便说，就继续招呼客人。 王家的摊位人员比较火爆，这顺着味道寻过来的食客络绎不绝，有那家里宠孩子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孩子哭闹，买上两个肉串香香嘴还是有的。 这一忙起来，肚子咕咕叫才想起来晚饭没吃，剩下的白粽子在锅里过了一下，扒开切成角，淋上红糖，捉着人不多的时候吃上一碗，这让吃串的食客看见，也有买上一个两个粽子，加上一文钱的红糖水吃的，也算是意外惊喜。 看着不断减少的食材，和排着队的客人，大家干劲十足，隔壁的羊汤老板也是机灵人，招呼没坐的客人坐过去吃，有那客人坐下，看着羊汤不错也会点上一碗，大饼来上一份。 忙忙碌碌月上枝头，食客慢慢散去，庙会的人也渐渐散了，小摊贩都就着月光收摊，挑着担推着车点着火把回家。 王小茉家的东西也是极多，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一家人踩着月光回租的院子，人多倒是不害怕。 回去了王老二已经烧好水，大家洗漱一番，赶紧睡了，几个大人明天早上还要起来准备。 一夜无话，都倒头就睡。 第34章 端午 时间很快要到端午了，这次一行人是不回家的，要等到庙会结束在回家，出来几天有些想念家人。 通过几天的忙碌，一家人也从手忙脚乱没有章法，到现在一切安排有序，生意也稳定，夜间烧烤还在增加。 还记得第一天来的小公子，遣了王甲来询问炉子的样式，王甲直接跟王老四要的图纸，王老四说没有图纸，是王小茉琢磨出来的，看着简单，多观察也能做出来，虽说现在没有什么专利保护，但是大户人家多是要面子的，不愿被人讲究夺人之智。 王小茉没推辞，直接把自己画过的图又画了一遍给王甲，又说了能烤的东西注意事项和用到的配套的工具，王甲给了荷包说是王家的赏钱，王老四接过给王小茉，摸着是银子的模样，语言上谢过王家小公子，又把自家的肉粽子带上几个赠给王甲，当日晚上回家才知道有十两银子。 这又过了两日，有城中几户人家下人过来打听烤炉事宜，王老四王小茉知无不言，也不是白白告知都赏了荷包回去看了多是五两银子，少的三两银子，最高的八两银子也没超过王家的。 王小茉跟来人打听了一下如何得知自家，来人说是县老爷家的小公子请同窗吃烤肉，说了法子是庙会上一户人家的，赏了荷包得来的图纸，这不来人都客客气气请教了图纸，也跟着小公子给了赏银，尤其是听说主家也姓王更是客气，这让周边的商贩也更是和气。 这边一家人知道是炉子图纸招的赏赐，也没问是多少，一心忙着生意，毕竟这挣出来的钱才是大家的 。 且说明天就是端午，一家子出了早摊，中午没出，一是中午人少一家人也张罗了一桌菜好好吃上一顿，二是庙会晚上更热闹，人更多，这时候有灯会，附近的都要来看看，所以在家准备串串。 因为最近的收入每日晚上都要点上一遍，大多是是铜钱，银子极少有几粒，每日大概能卖上是八千文就是八两银子，这几天每天还能长上一些，主要是晚上的烧烤收入多，都有些忙不过来，所以第三天粽子就减少了，白粽子不做了，只做肉粽子一百个算是特色，再也没剩下过。 赚了钱也不吝啬，这些天也辛苦，王老四做主端午要吃的好些，鸡鸭鱼肉都准备上，刘大伯娘手艺还可以，这些天跟着王小茉指点舍得放油和调料，口味更是上了一层，菜色不多却管够，几个大人带着孩子吃的满嘴流油，自家虽摆摊卖的肉吃食，却舍不得吃，要卖钱哩，今天过节却是不限制，都敞开了吃，吃好了也好开工。 今日的要卖的菜，王小茉让王老四翻倍的准备，王老四开始还是有些踌躇，怕卖出去糟践东西，王小茉给他分析了一下这几天的人流和过了端午即将褪去的客人，抓紧机会才能赚钱，王老四跟兄弟几个商量一下，提前定了肉去了回来一家子流水线是串串。 果然下午申时刚过外边的热闹声都传过来了，王老四一家赶紧推着东西过去，怕晚了挤不进去，看着人多起来就生起炉子开始烤肉，三三两两的客人也没断过，那铁板豆腐吃的人也多，这庙会上从第三天开始就陆续有几家增加的铁板豆腐这项，因各家酱汁不一致，味道不一样，虽然分出去了一些客人，王家的摊位也没断过人。 越天黑人是越多热闹起来，几个人都忙的起飞，食材果然如预料的卖出去，那圆圆的月亮在慢慢挂起。 且说大王村家里这边，当家的男人都跟着走了，王老头让几个儿媳带着孩子回老宅吃喝，晚上也在老宅住，白天回家喂一遍牲畜，要是去地里做活，也是几个妯娌一起，小孩子也在老宅看着。 虽然知道出去的几个人端午不回来，老宅吃饭的时候大人还是有些伤感，小孩子是不管的，毕竟烧鸡，扣肘子，红烧鱼，炸丸子，炒肉片炸酥肉这些平时都不容易吃到，至于爹爹兄长姐姐只是出门做活，过几日就回来了。 还是王老头发话：“他们没回来是好事，证明生意做的不错，再等上两日人就回来了，咱们老王家是越来越红火，好事。” 一家人才撩开这些思念忧愁，吃起团圆饭。 且说这边随着圆月高挂，人流从多到少，王老四家提前卖完了所有食材，串是没有了，那后来的人只能捶胸顿足，没能吃上这些时日流行的烤串。 王小茉和王老四王老大商量一下下，摊子留一两个人看着，其他人去逛逛，毕竟来上一次，除了干活几个大人还没逛过庙会，这游玩一下回去也能有个谈资。 商量好几个人换着看摊，就出发了。 王小茉王秋收跟王老四一起，看着漂亮的各种各样式的灯，再一次惊叹人的智慧。 路过一个卖簪子的摊位，王小茉拽着王老四给何氏挑了一个银镀的簪子，是喜鹊登枝的模样，也不贵，摊主要五十文，王小茉杀价到三十五文，在少店家就不卖了，王老四小心翼翼装好，唯恐碰坏了。 又到卖玩具的摊位给王小莉买了两个娃娃，王小茉问王秋收有什么想要的，王秋收不好意说，最后还是王小茉多问了几次才知道王秋收想要一个哨子，这东西倒是不贵就是农家也没有给孩子买玩具的习惯，最后花五文钱买了一个，王秋收很珍惜拿过来挂在脖子上，时不时摸摸傻笑。 王老四问王小茉想要什么，王小茉想了想让王老四买了几根彩绳，留着绑头发用，当然好姐姐也没忘多买两根给王小莉用。 三人看着时间回了摊子，王老大一家还没回来，王老二父子俩和王老五在收拾，东西都卖完了，三个人赶紧接过活，让他们三个去逛逛，这工夫还不算晚，收摊的除了自家还没有。 王小茉还给王老二和王老五指了买簪子的那家位置，说了价格，这几日没回去带个簪子回去也好是夫妻恩爱，还有就是何氏一人带着簪子，其他人没有也是不美。 两个叔伯虽说没说话还是仔细认真听了地方，看着逛的方向也是去了。 收拾差不多王老大一家回来了，王小茉望着刘氏头上的簪子也笑出来了，给刘氏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最后东西都上车之后因着人还不算少，怕碰着人，几人也没着急说起家里，都有些思念，尤其是大伯娘，有些后悔留了几个孩子在家，虽说有爷爷奶奶和婶子照顾，当父母还是不免担心。 在闲聊中人群散去，王老二三人也回来了，王小茉看着二堂兄挤眉弄眼，就知道肯定是买了簪子。 大家也不再多说，毕竟忙了一晚上很累了，推着挑着东西回去歇了。 第35章 回家 果然节后第一天生意已经不太好，还好大家有所准备，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剩下不多的食材就自家人吃了，就这样一天也能卖上五千多文，多是晚上的烧烤卖的，有那城里的专门过来吃宵夜，还有那老客问怎么在城里没开一个摊，天天跑来有些远，吃不上心里又难受，只能每天来回跑。 王小茉心里一动直接谢谢各位捧场，说是以后有机会就去县城开摊子，记着是王氏烧烤。 忙完了最后两天，初八一大早一家人清理了房子，交给房东就推着家伙事走了，提前一天买菜的时候，去买了几封糕点带回去各家分上一份，别的就没买，主要是几大老爷们不知道家里缺什么等回去分了钱可以带着孩子媳妇去镇上买。 赶着回家也没耽误坐了最早的船回去，不到中午就到镇上，也没让人接，几个人带着东西直接回家了。 老王家这边知道几人今日回家，几个妯娌带着孩子告别王老爷子回家等着，晚上在聚一起。 何氏带着王小莉把家里收拾妥当，中午留了饭菜，等着人回来吃，就收拾院子里的野草。 “娘，我们回来了。”离的还有一段距离，王小茉王秋收也不管爹了，直接飞奔回家，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 “秋收，小茉。”何氏放下手里的活计擦擦手，抱着两个孩子亲香。 王秋收自认是大孩子，扭扭想退出去，被何氏按着夸了一会长个了又瘦了，王小茉才不管，在何氏怀里撒娇，虽说两个人都长了个子也没瘦，在当娘的眼里孩子受苦了。 “姐，我好想你，也想哥哥了。”王小莉听见哥哥姐姐声音跑出来，拉着王小茉的手，扁扁嘴要哭不哭，这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王小茉是姐姐也是小伙伴，平时都是姐姐的小跟班听姐姐指挥，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不想爹吗？”王老四推着车到了院子里停下，正听到王小莉说想哥哥姐姐，打趣了一句。 “想爹啦，不过爹爹讨厌，哼。”王小莉被说的一下子破了功，忸怩接了一句。 “快进屋，留了水和饭，吃完了先谢谢。”何氏赶紧招呼几个人回屋，别再院子里傻站着。 也是过了饭点饿了，三人吃完被何氏推到屋子里补眠。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也可能回家都放松了，还是饿醒了，王老四是比两个孩子早醒了一会，何氏已经把东西整理好了。 “娘，咱们去老宅吗？”王小茉记得说好下午去这一时间过了时辰。 “你个小小人还挺操心，你爷让你堂姐传了话，今天不用去了，明天上午再去。”何氏摸摸头，递给大闺女一杯水润润。 “晚上吃面条，卤子娘打好了，有肉卤子还有鸡蛋卤子，娘这就去下面条。”何氏估摸着两个孩子差不多也要醒了，已经准备好晚饭，就等着孩子起来了开始下面条。 一刻钟一家人吃上了饭，今天做了白面条，来上一勺卤子，咸香入口，娘的味道不可替代，呼噜噜一碗下去，盛上第二碗再换个炉子浇上，大口吃下去，再来碗面汤胃里舒舒服服的。 吃完饭，一家人聊起这次去县城的经历，王老四把给王小莉的礼物拿出来，王小莉连抱着王老四说爹爹好，知道是哥哥姐姐一起挑的，围着转圈嘴里说着高兴的话。 王秋收王小茉也拿出买的哨子和头绳，王秋收还说：“爹给娘也买个······”王小茉赶紧拽拽哥哥，凭着默契，王秋收收回了话音，何氏脸有些红，没吱声，只有王小莉不明就里傻乐。 这第二天看到何氏簪着簪子，王秋收和王小茉捂嘴笑，互相怼一下对方，何氏被两个孩子看笑话也不恼，点着两个人宠溺一笑。 吃过早饭，一家人抱着钱箱子过去老宅，这一路上遇到村里人还被问这些天去哪发财了，一家人应付过去赶紧往宅走。 到了老宅门口遇到王老五，两家人一起进去，这人就到齐了。老宅柜子上摆着带回来的糕点，昨天商量好的王老大直接带回来孝敬二老的。 王老四把钱箱子一放，别说还挺沉的。 王老大指挥着大孙女，哄了几个孩子去外边吃糕点，屋子里每家留下了两个大人和一起去的孩子。 “爹，这里边有账本，收了五两七钱银子，出去抛费还有四万六千文，零头回来买了糕点各家分上一份，合着是五十一两七钱银子。”每日的钱都是数好的，一家人没敢让钱箱子离开身边，这钱是不包括王小茉的赏银，这个默认是老四家的，也正是因为此，后期王小茉才愿意带着老王家一起，最起码现在的人是知足的。 城里换成银子一千零五十才能换一两银子，几兄弟合计就不换了，回家在各自处理。 “五十多两。”二伯娘张氏忍不住惊呼，知道生意赚钱，但是这也太多了。 “那你们是嗯么想的。”王老爷子这话主要是问的王老四，毕竟这主意都是王老四家出的，其他几个人算是帮忙的。 “爹，自然是平分，就是我大哥家去的人多，要偏着些。”王老四把跟何氏在家想好的说了出来，虽说自家香的生意，但是没有几个兄弟也支不起来赚不到这么多，两口子都是厚道人，就想着按入股的平分，就是这去的人有多有少，干的多的也应该给些工钱。 “那不能老四，按你说的平分已经是占了便宜。”王老大赶紧表态，这一家能分十多两银子，前后才十天的时间，往日一年才能挣上多少。 王老二王老五不好开口，这事最后还是王老爷子拍板。 “五十两四家分了，一家十二两五钱，剩下一两七钱九个人平分，不分大小。”王老爷子想着家中可不能失了公平，这干的多的还是要多分上些，王老四孩子虽小，生意是老四一家提出来的，该是多分上，干脆不论大小一起分。 “听爹的。”几个儿子点头，儿媳妇也没什么意见，已经被分到的银子乐开了花，毕竟除去本钱还能剩余十两五钱，这生意值了。 最后分了铜钱和银子，每个人分了工钱一百八十八文也不少了，多出来的八文钱就分给四个孩子一人两文钱。 王小茉观察下来，几个叔伯婶娘倒是真心实意这么分的，那倒是放下心来。 一家人商量晚上一起吃个团圆饭，毕竟端午分居两地，一家拿上一些钱，去镇上买了肉熟食还有酒，晚上聚在一起，好不热闹，当然最开心的还是小孩子，又能敞开了吃好吃的了，还有爹带回来的玩的吃的，当真是比过年还开心。 第36章 何姥爷家 吃过晚饭回到家，一家人也是掌灯数钱。 除了分到的十三两六十八文钱，王小茉也把之前收的赏银拿出来，一共是八个荷包，都是绸缎的好料子，要是买要五十文钱呢。 赏银之前就查好了一共是四十四两银裸子，一个一两，有花生有元宝样式的，很精致。 “这么多！”何氏很震惊，虽然之前听王老四说了有这么回事，可是看到这些银子才有些真情感，加上赚的有五十七两了，这以前老王家一年也攒不下这些银钱。 “我家小茉真厉害。”何氏只能是很骄傲，这大闺女太能挣钱了。 “娘······”王小茉还挺难为情，不过也很激动终于为家里赚了第一桶金。 “娘，能给发点零花钱吗？”王小茉趁热打铁，想讨一些零花钱，老王家包括整个大王村是没有这个规矩的，再是疼爱孩子也是给上两文钱买糖吃。 “他娘，这次秋收跟小茉辛苦了，该是奖励些。”王老四知道闺女心里想法，朝何氏 讨好一乐说着好话。 “给，都给，秋收小茉这阵子辛苦了一人给二十文，小莉在家照顾咱家小猪和小鸡也辛苦给十文钱。”何氏看着孩子眼巴巴的瞅着，发了话发零用钱。 “好呀，还有对我的。”王小莉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乐的蹦起来拍手叫好。 “喏，拿好，说好了不许乱花钱。”何氏数着铜钱发下去，把剩下的钱收起来，铜钱太多了，还是银子方便。 因着端午王老四不在家，何氏端午找人给何家捎了节礼，说好了节后去，所以一家子第二天带上买好的东西去了何家。 “爹娘。”王老四何氏进了何家门看到两老赶紧喊人。 “姥姥姥爷。”三个孩子也跑过去喊人。 “来了，快进屋。” “妹妹妹夫来了，快进。”何家大哥大嫂今日也在，是知道捎的口信节后来，这几天就没出去揽活。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舅舅舅母” “表哥表姐，我们出去玩。”铁牛看见哥哥姐姐就要带着人出去玩，何家还有大表哥大表姐二表哥三表哥在，带着几个小不点出去玩也不担心，大人们也没拦着，只是嘱咐中午早点回来吃饭。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节前还捎回来一大包。”何姥娘看王老四提着东西往桌子上放，有些生气两口子客气又高兴女儿女婿孝顺。 “娘，这条肉带户炒菜用，这两样糕点是县城买的你留着，这酒给我爹留着。”何氏把肉递给何姥娘。 “我来，妹妹太客气了，下次来可不兴带东西了。”何家大嫂有眼力见接过肉准备上厨房，准备准备午饭。 “这次出门怎么样？”何老爷子问了女婿，也为女儿家过的好高兴。 “这次去县城可是开眼了，那庙会······”王老四说起这次经历还很兴奋，虽然很累但是真真长了见识。 几个人听着都有些向往，这乡下人去一趟城里很是不容易，有些人一辈子也去不上一次县城。 何家几人也为王老四何氏高兴，这一家有个营生很难的，找对路慢慢走出去这家业也就慢慢攒起来了，日子好过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何姥娘比较关心这个事。 “这几天还没顾得上这事，应该还是在镇上，这烧烤容易，传开了就没什么秘密，我们在县城没有认识的人，咱们也不是那块料，我跟他娘想的都是安安稳稳赚钱。”王老四挠挠头，这话王小茉不知道。 “安安稳稳好，就是听着这烧烤有些可惜了。”何大舅是真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后台宗族撑着，难以立足一地。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何氏和何姥娘去厨房帮忙，整治了一桌子好菜，早早的杀了一只鸡炖汤，自家养的鸡就是香，还有镇上买的烧鹅，五花肉烧的红烧肉，炸的肉丸等菜，都是爱吃的。 几个小孩也机灵，看时间差不多赶紧回来，围着厨房转闻着香气，都老老实实洗手准备吃饭。 两大家子人十几口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王老四跟着老丈人两个舅兄喝了几杯酒没醉有点脸红。 歇了个觉，看着时间不短了，一家人要回去，何姥娘搂着王小茉王小莉不让走，要留三个孩子待几天，何氏想着也有些时候没来了，就说好待上三天来接。 王秋收王小茉三人这一下在舅家玩疯了，每天跟着表哥表姐表弟去上山疯跑，玩了个痛快。 第37章 新生意 疯玩了几天兄妹三人被接回家，正是下午，回到家还准备些新东西出摊呢，谁知家里并没有往日出摊食材。 “爹娘，明天不出摊吗？”王小茉直接问了。 “这生意恐怕暂时不能行了。”说起这事何氏是直叹气。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王秋收从母亲神态上感觉到出了事。 “我来说吧。”王老四把话接过来：“咱们不是有一段时间没出摊吗？这又出了一家卖猪下水的，我去看过了这一家子是吧荤素放一起，卖三文钱一份，买上吃了一份也算是干净味道不错。” “爹娘，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不然咱家的味道那可是其他家比不了的。”王小茉觉得不对，这有人学着卖是很早就有的，能坚持的不多呀。 “就是这一家连着里边那一家把镇上的猪下水都预定了，我跟你娘问遍了镇上卖肉的，都定出去了，也不好为难人家不卖给别人。”王老四第一时间就想着去定猪下水，谁知屠户说的是有长期收定的，没有多余的卖了，连着镇上那三家都是这样。 “啊！”王小茉还从没想过自家是被从源头上给断了。 王老四何氏也很愁，好好的一个买卖，细水长流的进项就这么没了，这两天有些上火，回来知道也想着晚点告诉孩子。 “还是地方小了。”王小茉想着这要是在繁华点的地施展起来肯定更得劲。 “爹娘，咱们不卖猪下水，卖别的呗。”王小茉开口说了。 “我跟你娘也商量了，烧烤这镇上恐怕不好卖，馅饼之类的已经很多人在卖了，之前咱家抢了个先机，咱们也没其他手艺。”王老四略微苦恼的说了心中想法。 “爹娘，马上夏天了，热的东西不好卖了，咱们可以卖点凉快的吃食。”王小茉想到现在的诸多美食，想到夏季的凉皮牛筋面，凉虾凉粉，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冰碗子吗？这咱家可没有冰。”何氏想到夏天有那卖冰碗子的。 “凉皮，一种用面粉做的吃食，那伙计说用白面在水里洗，洗到不能行的时候把水放几个时辰，用一个平的箩盛上些放锅里蒸，拿出来像是面皮一样切成细条，加上些黄瓜，配上些料汁，正适合夏天吃。”王小茉是做过凉皮的，现代封控的时候谁还没做过几种网红小吃。 “这还真没见过，咱们试试？”听着有做法，何氏想着试试，这面洗了不成还能做汤糊糊，也浪费不了。 说干就干，想着王小茉知道在仔细说上一说，王小茉说的含糊，就笼统的形容一下，想着试着慢慢做出来。 何氏先是揉了一块面，然后根据王小茉所说的开始在水里洗，一盆盆洗过的水倒进大桶里沉淀。 “这是啥？”何氏看着手里的面有些神奇，现在洗不出来面水了。 “娘，这要不试着放锅里蒸一蒸，扔了怪可惜了。”王小茉看着面筋在旁边旁敲侧击。 “蒸一下试试。”何氏是个能听进孩子建议的，正好锅里有水，就直接蒸了。 “哎呦，这还挺硬实。”何氏把蒸好的面拿出来，用手掰了一下，感觉跟面不大一样，尝了尝像是豆腐一样，就是更硬。 “娘，这要是跟冻豆腐似的有空那跟凉皮一起出来的也应该能凉拌，估计更好吃。” “这要是想有空不得发面呀。”何氏也不掰了，直接切成细条，挑了调料让大家尝尝。 “娘，这个有点硬但是挺好吃，不一样。”王秋收先说了。 “对呀娘，这要是跟冻冻腐一样软软的记好了。”王小莉补充了一下。 “娘，这个看起来是能吃凉拌的，咱下次试试发起来蒸呢。”王小茉给妹妹点赞，顺便说了自己想法。 “那得明天试了，小茉你说这个水的多长时间？”何氏想着这缸里的面水，问问大闺女。 “娘，你看这还浑着呢，是不是跟做粉条把那面沉下去，再加点水弄成浆水。” “那得两个时辰，咱们晚上晚点吃饭，要是饿了，你们先吃糕点垫垫。”何氏想着这晚上饭是赶不上了，干脆晚点吃。 “这面水沉的差不多了。”几个孩子已经吃过糕点垫肚子了，没吃太多，想着晚上吃王小茉说的凉皮。 “他娘，水我烧上，这接下来咋整？”王老四拿了柴把火引上。 “爹娘，是不是要把上边水倒出来，留一些搅和匀了上锅蒸。”王小茉又提示了一下。 何氏听着先是把上边的水倒干净，然后搅拌，做惯了粉条的，还是有些手感。 “这怎么蒸？”就是粉条是漏勺漏的，这蒸成面皮，用家里的大盆嘛？ “娘，咱家屉布放上这个能漏吗？”王小茉想着现代的一些方法，用箩的多，没有箩用屉布好似也可以。 “先试试，不行用盆试试，就是这盆太厚，不好热。”何氏想着先试试不费劲。 舀了一勺浆到达铺好的屉布上上锅蒸，水开了有一会功夫拿开锅盖看了一下已经熟了。 “这有些厚了还裂了。”何氏一边揭下来凉皮，一边观察，但是能吃，放到一边。 何氏又往浆里放了些水，比之前更稀一点，比上次舀的少点倒在屉布上均匀转开。 “这次好像好多了。”何氏看着这次的凉皮比上次的好一些，多试了几次大概多厚好一点。 都做完了，越是后来出的凉皮越是好，薄厚适中又好揭开，韧性还足。 把晾好的凉皮切成条状，现在没有黄瓜，就直接拌了些调料，按着凉菜办的。 “好吃。”一家子一人一碗，吃上了就停不下来，嘴里嘟囔着好吃。 “爹娘，这个挺好的，咱们在研究一下凉拌料，争取不让人学去。”王小茉想着上辈子的麻酱凉皮，酸辣凉皮，她是会熬料水的，还有蒜汁。 “行，明天咱们还试试，这个要是成，指定能卖出去。”王老四两口子点头定下明天接着来试验，这心里有了盼头就放松下来。 “赶紧洗洗睡吧，这折腾一天，你们也该累了。”何氏交代孩子，看着都收拾利索，也回去休息了，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38章 凉皮 接下来几天王老四一家反复试验凉皮的做法和吃法，王小茉调了几天调料水，争取固定口感，已经试好了一份最佳口感，跟现代凉皮已经极相似了。 缺少一味辣子，现在还没有，只能用茱萸水代替一点味道。 另外洗出来的面筋，也被发起来蒸成了真正的面筋，另外没发的王小茉还让王老四串成串烤了一下，一下子就征服了大家的味蕾，不愧是现代网红鼻祖小吃。 王小茉还用面筋煮了胡辣汤，加了海带豆皮等，味道鲜美。 这几天王小茉还问了王氏要了豌豆做成凉粉和凉虾，咸的甜的都试过，王小茉王小莉偏爱红糖的，王老四三个喜欢咸口的，一家人都喜欢。 最终决定先卖凉皮，再过上一阵卖凉粉和凉虾，凉皮一大张卖四文钱，半张卖两文，一大张切出来满满一碗，再配上些煮好的蔬菜，这个季节决定放煮好的豆芽菜。 凉粉和凉虾需要用到豌豆，这个东西价格不贵，就是需要自己做出淀粉，需要费上些时间，这个打算自家买上个磨，先收上些豌豆回来，囤上够卖上些时日的在正式售卖。 肉夹馍是要卖的，毕竟肉夹馍配上凉皮是经典套餐，第一天去卖凉皮，上午在家蒸了三十份，第一天想着试试水。 这天准备好出摊的东西，还是一家子齐上阵，王小茉还提前让王老四弄了一块木板，写上凉皮四文一碗的字样。 再次来到这里，一家子还有些陌生感，交了钱找到地才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这次主要卖肉夹馍十文钱一个，凉皮四文钱一碗。 支开摊位，看着有人来，有那熟悉的熟客看到过来问上一句。 “东家哪发财了？这是有啥新鲜玩意？好久没见您一家，想着您家那一口。” “这天气热了，想着卖点可口的，这是凉皮，吃着爽口，今个还有这肉夹馍，两个配上吃绝了。”王老四现在已经会推销自家的吃食了。 来人也不差钱，图个方便每日来这边转悠寻摸一口吃的，看了一眼没吃过得尝尝：“行了，给我来一碗这个什么凉皮再来上一个肉夹馍。” “您先坐，这就来了。”王老四高喊了一句：“凉皮一份，肉夹馍一份。” 何氏手脚麻利先调了一份凉皮端上，王老四也把肉夹馍装好了端过去。 “诶，这吃着似面条又不是面条，筋道爽口不错。”这食客评价起来很是满意。 看着有人吃，就三三两两有人来上一份或者半份尝鲜，肉夹馍准备得不多，也提前卖完了。 这第一位客人走的时候还问了可否打包，因这东西有料汁，没有自家的碗不太方便，也怕提前拌好了回去泡涨了不好吃，跟着食客解释了一遍，食客打包了两份肉夹馍，还跟王老四约好明天自带食盒打包。 这三十份凉皮也卖出去了，不过多是附近的来吃饭的食客买的，这干活的人买的少，吃上了倒是都觉得不错。 卖完午饭一家子就回家了，一家子交流了一下，觉得还可以，而且这吃食越到热的时候越好卖。 王小茉心中有一个想法还没有跟王老四何氏说，她是想着卖出名声之后开始批发，这样在家就把钱赚了。 第二日只王老四和何氏去了，两个人也忙的过来，几个孩子在家，王小茉和王小莉去割猪草喂养的小猪，小猪经过几个月的喂养已经长大了，还在持续长膘中，一家人可舍不得饿着，定要喂养的胖乎乎的好过年。 王秋收去跟小伙伴一起捉虫子喂小鸡，家里小鸡已经长大了，何氏说差不多要下蛋了，几个孩子更是上心味，早日吃上自家的蛋。 王小茉带着王小莉去了后山，这几日夜间有下毛毛细雨，正是山里野菜和长菌子的季节，打好猪草就开始满山寻摸菌子。 “好像是金银花。”王小茉一抬头，看见远处隐约有被挡住的似是金银花。 “小莉，那边好像有金银花，咱俩过去看看。”王小茉带着妹妹往过去走。 这边是个斜坡，长的树高，这金银花树被挡住了，这树看着树龄不大，倒是这金银花长的好，正是采摘的时候。 王小茉给王小莉示范了一下怎么采摘，两姐妹就开始一起采摘。 “姐，这家啥金银花，是干啥的？”王小莉还没见过长在树上的金银花。 “小莉，这个是药材金银花，晒干了能卖钱，你还记得爷以前喝过，苦的那个。”王小茉隐约记得王老爷子上火的时候喝过。 “咋是苦的呢？还是个药材，姐，卖了钱我想买个新头绳，你说娘能同意吗？”王小莉正是爱臭美的年纪。 王小茉倒是成熟些，不过这次她想着卖了之后当私房钱用，这样以后做些什么也方便，之前那些生意虽说是自己想的，但是都是一家人做的而且家里家底太薄了，这让王小沫很是不好意思跟爹娘要钱，这会这卖药材的钱倒是可以留下来。 两个人的小背篓都装满了，就赶紧下上回家晒上，记住路线又回来了一趟，才把这棵树摘完，这金银花花期长，估计过段时间还能来。 回家喂了家里的猪和鸡，王秋收也回来了，看着院子里笸箩里的东西问：“妹妹，这是什么？” “哥，这是金银花，姐说是要药材，可以卖钱。”王小莉抢着回答，炫耀一下。 “能卖钱？小茉山上还有吗?” “哥，这棵树上没了要等过一段时间在摘，就是这边有一棵里边应该还有，往里边走那边是咱们和小李村的交界，不知道能不能去。”王小茉还真想过多摘一些。 “能去，怎么不能去，又不是他们村的，爹说过那块地方两个村都能去，就是又远又没啥东西才没人过去，爹不让咱们过去，怕遇上野猪就遭了。”王秋收知道那个地，只有孩子淘气才愿意跑那边玩去，大人们倒是不怎么带人过去。 “咦，那等爹回来让爹带咱们去寻寻，没准能找到呢。”王小茉惜命，虽说想赚钱，但是还是想着安全第一。 三人中午简单的吃了一些，给王老四两个留了饭，就开始去院子拔草。 这园子里的草是一茬一茬的，每天早上王老四何氏都要去地里除草，这时节要是趁着草刚长出来除了，等长大根系发达了就会妨碍庄稼导致减产。 “姐，这就是你说的辣椒吗？好像有花苞了。”王小莉眼睛利，一下子就发现种的新作物打花苞了。 “真的呀，太好了，长出来了。”王小茉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 这番茄苗也长大了，分支长的有些多，王小茉想着再过上一些时候该掐枝打叶了。 第39章 出主意 这日，王春雨来家中找王老四，两口子还没回来，留了口信说是爹娘找四叔四婶有事咨询，晚上在家准备了饭菜，让王老四一家子都过去吃饭。 这边王老四两口子回来，王小茉说了大堂兄过来找人的事，两口子在家歇过就带着孩子过去老宅。 “老四老四媳妇来了，快进。”大伯娘刘氏见来人了，迎上来。 “大嫂，我们先去看看爹娘。” “爹没在家，去菜园子了，娘去三婶子家串门了，跟两老说了晚上一起吃好饭。” 这王老四一家才没有往上房走，进了堂屋，王老大在里边泡了一壶茶，不是什么好茶，乡下人家买上些茶叶沫子备着家中来人用。 “老四，老四媳妇坐，秋收小茉小莉来吃果子。”王老大招呼一家人，拿了糖块塞给孩子。 “大哥大嫂，怎么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的肯定帮。”王老四跟何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堂姐带着弟弟妹妹和王小莉出去玩，屋里剩下王老大夫妻带着长子，王老四夫妻带着王秋收和王小茉。 “四弟，这事我来说吧，上次不是去县城摆摊赚了些钱，比这种庄家和出去找零活挣钱，以前是不敢出去，也怕赔本，这不是这次去长了见识，春雨春花也大了这是要娶媳妇和备嫁妆，这家底薄，所以惦记着找点活给孩子谋个生路。”刘氏先开口了 “你大嫂说的对，就是家里也不会什么，你大嫂倒是能做些吃食，上次小茉也教了不少调馅技巧，那调出来的馅比镇上的都强，这次回来听说你们没在摆卖猪下水的摊子，我跟你大嫂就想问问能不能去卖点吃食。”王老大补充道。 这给一家人听的愣愣的，王小茉大概听明白了，王老大是问用从这学到的去摆个摊子卖。 “大伯大伯娘打算卖什么？”王小茉先开口了。 “我们想卖馅饼烙饼。”王老大和刘氏之前是这么商量的。 王小茉点点头，王老四回：“大哥大嫂，这个当然行了。” “就是······”王老四沉吟着没好直接说。 “老四，我们就是没做过生意才想着问你们讨些意见，你有什话直说就行。” “大哥大嫂，我们回来没卖猪下水就是因为镇上的猪下水都被预定了，没有的卖，没去的这些天被人顶了生意，这之前我们也想过卖馅饼等吃食，就是这镇上卖面食的太多了，赚不上什么钱。”王老四直接把顾虑说了。 “我们倒是不怕辛苦，再怎么也比去扛大包强，没得年纪轻轻怕苦怕累。”刘氏说着还看了儿子一眼。 “大伯大伯娘，我们最近在买凉皮，知道吗？”王小茉想到之前的想法。 “凉皮？有一阵没去镇上还真不知道。”王老大三人一起摇摇头。 “明天我让爹娘多做上一些，给大伯家送来。”之前做好凉皮是给老宅王老头两口子送过，大伯家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爹娘，之前我就想过，咱们自家做凉皮，批发给小商贩让他们出去卖，咱们家人还是少，镇上的摊子顾不过来。”王小茉之前把这个事跟王老四夫妻谈过。 “这几天倒是有人问多买能不能便宜些，这几天买的人越来越多，总是不够卖，就是这一上午也做不出来太多。”王老四把这几天情况说了。 “大伯大伯娘，有没有想过走街串巷卖吃食，像我们家这个凉皮，镇上居民买的多，干活的反而没那些，正经在镇上卖才能好，只是咱们在镇上没有铺子另外就是小本买卖也没那么些本钱。”王小茉看一眼爹娘直接说了心中想法。 “走街串巷不用什么本钱，挑着担子在镇上或者各个村卖，一副扁担就能行，就是辛苦些，成本小。” “这不就是当个货郎吗？”王春雨这说的挺准确就是当个挑担的货郎。 “对，只要脸皮厚点张开嘴，咱们这凉皮正适合夏季吃，也是咱们独一份的买卖，大伯不妨考虑一下下。” “卖馅饼肯定是可以的，就是需要置办些东西，大伯娘可以试试，先跟着我爹娘一起一个摊位，分开收钱，还能省个摊位费。”王小茉最后说了一下。 “这我们得考虑下。”刘氏听着王小茉得主意，倒是觉得先跟着去摆摊不错，就是这凉皮生意不知道怎么样。 “大哥大嫂先别急，我们回来也是准备好些天才去，这要是去卖馅饼，你们准备好馅料和面还有要用调料柴火，鏊子桌子碗筷什么先一起用。”王老四也是想着帮帮大哥家，就直接说了。 “对，大哥大嫂，也别先忙着置办，我家里能用得上得先使着，不够用在添置。”何氏也是希望老王家一起过好日的，亲兄弟帮衬一下应该的。 “那就谢谢老四老四媳妇，那我们明天就跟着一起去，凉皮也不用送，我们跟过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王老大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有些占王老四便宜了。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老四也表态了。 这事也就算是说完了，约好了明天几点去还有王老四家有的器具，刘氏看着天色去做饭，何氏也跟着帮忙，王小茉出去找妹妹。 “小茉来。”春花看见小茉招呼她过去。 王春花年方十五，长的有些像大伯娘，鹅蛋脸，长圆眼，双眼皮，今年大伯娘也没让大堂姐出去做活计，肤色白皙了些，性格有些腼腆，照顾弟弟妹妹很有耐心，是时下人喜欢的媳妇人选，准备这两年找个如意郎君定下，及笄之后出嫁。 王春桃这个二堂姐跟大堂姐长的颇像，性子有些急躁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能是上边有哥哥姐姐宠着。 “小茉，你们现在每天都干啥？有好些日不见你们？”王春桃大大咧咧问。 “我跟哥哥妹妹就是上山打猪草，捡蘑菇还有就是捉虫子，在家里没来这边。”王小茉解释了一下。 老宅这边去的是另一边的山，两房姐妹不在一起自然是碰不到。 “那边山上好玩吗？” “跟这边差不多。”王小茉也没说的太多。 “那你看看我爹娘上次带回来的头绳，可好看了。 “春桃。”春花堂姐看着春桃又要开始炫耀她的头绳有些头疼。 “呀，这个好看······”王小茉跟着附和，几姐妹又开始聊天说说村里的一些孩子间的八卦，谁谁捡了野鸡蛋，谁谁挨打了等等。 第40章 做生意 王老四一家人在王老大家吃完晚饭，聊聊天，跟着二位老人说了一下事情，回了家，家里还小猪小鸡等着喂。 “啰啰啰啰”王小茉看着何氏往猪圈里添猪食跟着叫起小猪，这功夫猪都撒丫子抢着吃不需要呼喊，只是两姐妹都爱这么玩。 “爹娘，你们不怪我在大伯家没跟你们商量就说了吧。”王小茉对对手指，讨好的冲夫妻俩一笑。 “你呀，胆子真大。”何氏点点王小茉的头。 这给人家出主意，这要是做的好了遭夸奖，这要是不好可不是遭埋怨，虽说大哥大嫂不是那样人。 “娘······”拉长声音跟着何氏撒娇，试图蒙混过去。 “小茉你在仔细说说。” “我是想着咱们凉皮和后续都扩张，咱们在家批发出去，也不用出摊，那十里八乡的都来咱们家拿货，咱们在家就把钱赚了。”王小茉认真说了心中的打算。 “咱们家这吃食买的不贵，夏季吃格外清爽，那吃不下去的老人孩子，家里肯定舍得买上一份。” “就是咱们现在知名度不够，就是知道人不多，还没有人来问，在过段时间保证有人问，我大伯家要是先去镇上卖，肯定能赚上钱。” “你说的倒是挺好，要是过段时间有人问，我们就批发，就是这价钱？”何氏觉得闺女说的倒是对的，就是不确定。 “爹娘，咱们买四文钱一碗，能赚上两文钱，咱们批发就卖上三文钱一份，至于他们能卖上四文还是五文咱们就不用管了，赚的多那是人家的本事，订货的多了不比零买的少，另外就是能省下摆摊的时间。” “我觉得妹妹这个主意好，而且妹妹说咱们还有凉粉的生意，一起卖，那批发过去一样赚上个二三十文，加起来就多了，肯定有愿意卖的。”小少年王秋收这阵子跟着做生意学到不少，也开口说了他的想法。 “哥说的对，是这样的。”王小茉心喜自家兄长的改变，毕竟是顶立门户的长子。 “你们兄妹俩个倒是想一起了，那就看后边有人长上来咱们再商量。”最后何氏拍板了，一家人也就不再讨论这事早早的休息，明日还要去出摊。 翌日早上准备好东西，大伯家三人也挑着东西过来汇合，一起去了镇上。 “也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了。”王小茉望着镇上的方向喃喃自语。 且说王老大一家三人跟着过来支了摊子卖馅饼，还想着跟在县城差不多，没想到这里卖吃食的多，更多的人选择的是量大管饱的东西，要么像是王老四家有特色，有那故意来吃的，带着馅饼也多卖上几个，就是不如县城卖的好，所幸第一天王老大两口子谨慎没有多准备，比每天多呆了一会才卖完。 “老四这买卖真是不好做。”回去路上王老大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 “是吧，大哥，小茉说这是针对的人不一样，咱们这卖的吃的多的是来城里做活的庄稼汉子，舍不得花大价钱吃饭，县里边逛庙会的都是有钱有闲的，所以不怕东西好卖的贵。”王老四琢磨好几天王小茉之前说的话，其实就是目标用户不一样。 “这凉皮还真是不错，也顶饱。”摆好摊看有时间，何氏就切了一张凉皮，王老大三人分着吃了，都喜欢这口感。 “回家在琢磨琢磨。” “大哥别急，这是大事，多去上几日有那老食客就好了，再说了成本不算大，咱们也还亏的气起，春雨还年青，能吃苦早晚都能挣上钱。”王老四安慰王老大。 一行人到了村口分开，王老大说晚上再带话明日去不去。 “小茉，喂鸡呢？”王老四回到家，看到王小茉给鸡喂食。 “嗯，我哥捉了不少虫子，这鸡爱吃。”那边有只公鸡，先抢了吃，还挺霸道驱赶其他的鸡，王小茉看着有些生气，拿起杆子赶鸡。 “你跟它生啥气，等过段时间杀了吃肉，这时候正嫩着呢。”何氏乐呵呵看着闺女撵鸡，有些无奈。 其实有些无聊，每天重复的事重复的干。 “对了，娘，今天卖的怎么样？”王小茉好奇 “还行，你大伯家也卖完了，就是比往日时间长点。”何氏边走边回。 “那明天大伯家还去吗？” “你大伯说让春雨晚上过来说。” 下午一家子说好了去花生拿块地除草，正是长苗的时候，那草真是一茬茬的，几日不去就长起来。 “对了娘，我熬了绿豆汤，下午带过去。” 一家子看太阳不那么热了，就赶紧带着工具去了，这一路上的庄稼也是三三两两的有人在做活计。 毕竟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还指望卖了给家里攒上些钱，没有不上心的。 王小茉还专门带个筐，等一会摘点嫩的人荇菜，这人荇菜是炸了（过水焯）蘸酱或者包饺子当馅都是好东西，吃着新鲜。 几人分开行动给花生地除了草，还捡了一筐子野菜。 晚上吃的人荇菜馅的大菜饺子，用的玉米面掺上碗白面，人荇菜里加上两个炒鸡蛋，鲜的很，又炸了些蘸酱，王老四喜欢。 晚上吃完饭不多长时间王春雨这边就过来说明天还要过去。 且说王大伯这边回了家，放下东西数了今天卖的钱，今天成本在四十五文，主要是肉和面粉价格贵，数出来一共卖了一百二十六文钱，减去成本赚了八十一文，三个人平均一人二十七文，这个钱对于一个壮劳力来说赚的不算多，但是考虑以后如果两个人去，刘氏和王春雨去，那赚的不算少，在考虑王老四说的卖熟了有熟客就好多了，决定再尝试一段时间。 从这天起王老大家每天都是两个人去，倒是忙的过来，家里的活计也有人干，有时还带着春桃去，用王老大的话讲女娃子也要去长长见识，像老四家的王小茉就很有见识主意，王春花年纪大点不适合去了，春桃和弟弟倒是可以跟着去。 说回王老四家，这段时间凉皮生意做的越发红火，每天都有来买的，带回家吃的，现在一天做上一百五十份还不够卖，但是实在是忙不过来，再加就要加锅灶。 且说这边再次出摊，来了一位小哥搭话。 “王四叔，还记得我吗？” “你是望仙楼的秦小兄弟。”王老四认出来这个是当时收兔子和卖方子帮着找掌柜的小二哥。 “对，是我，这不是我们掌柜的听说这里出了新吃食叫什么凉皮，让我来看看没想到是您家的，真是缘分。”秦小哥恭维道。 “哪里哪里，这秦掌柜的有何指教？”王老四也想着秦掌柜还是个厚道人，就忙问有何事。 “这王四叔下午有时间可否来一趟酒楼？”秦小哥也说出了他的目的。 “这行，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过去。” “那我跟掌柜的就恭候您大驾，您在给我来上凉粉凉皮，这是八文钱您数好。” “这凉皮当我请秦掌柜和秦小兄弟的，不用钱。”王老四没收钱，让何氏切了凉皮打了料汁盛到秦小哥带的食盒里。 “那不行，小本生意，不能您吃亏，等下次我再来。”秦小哥放下钱收了食盒提着走了。 王老四也没追，这功夫正是人多的时候，想着以后再说。 第41章 卖方子？ 王老四何氏收完摊，就跟刘氏和王春雨说要去一趟镇上，让王春雨给家里带个话。 王老四两口子把车推到望仙楼，正好秦小哥看到了让放到门口有人看着，请了两人进去。 “王四兄弟可盼着你来了。”秦掌柜见到王老四上前见礼。 “秦掌柜客气。”王老四回礼。 几人坐下，王老四看向秦掌柜。 “王四兄弟我就不绕弯子了，我直接说了，有很多食客说起您家的凉皮，上次的酸菜卖的也不错，不知道您这边凉皮的方子打算卖吗？”秦掌柜直接说了来意。 “得掌柜青睐，这次的凉皮方子暂时不卖。”王老四跟何氏在来的路上也猜秦掌柜来寻大概是凉皮方子的事，但这个之前在家商量过暂时不卖做批发。 “王四兄弟不考虑考虑，这凉皮方子比上酸菜可是有用的多。” 秦掌柜这话王老四也听明白了，这方子是比酸菜方子贵的。 “掌柜的，这方子真不卖，但是咱们望仙楼要是需要可以订购，我们可以每日送过来，一张凉皮三文钱，带调料水一份，蒜水和麻酱需要自己调配，菜没有。” 秦掌柜看两人不为所动，思索一番说“那好吧，一天先送上三十份，送到后院，怎么调还得您费心明天教一下。” “这没问题，明日做好了我们先来这里，教会了厨子我们在走，这凉皮吃法多，到时候一并说了。” 两口子婉拒了秦掌柜留饭，早点回去省得孩子担心。 “爹娘，秦掌柜要买方子？”王小茉见爹娘回来迎上前问。 “别急，一会进屋说。” 一家人坐到堂屋，王老四说了秦掌柜这边的意思还有明天三十份的订单。 “爹娘，这事好事，证明咱们这凉皮有人吃。”王小茉很开心自家凉皮终于有人赏识了。 “那爹娘，还需要一个蒸屉，一个不够，还得两个锅一起做，要不然不够卖。” “这不用你操心，你爹前两日去定了蒸屉，一会去取了，就是这面要多洗上不少。” 有了第一个批发的就有第二个，累点并不怕，反而因着卖的好有盼头。 这边刘氏回家也说了有酒楼找王老四过去的事，王老大想着之前王小茉的主意跟刘氏合计：“他娘，你收我明天拿上二十份去卖，你跟春雨还去卖馅饼，这个稳定，让春桃跟着我去，咋样？” “这也太匆忙了，还什么都没准备。”刘氏看着王老大。 “再晚点就怕来不及了，趁着没人干咱们先抢先，我去老四家一趟，先问问都要啥东西。” “老四在吗？”王老大进门前先喊了一声，王老四正准备出门。 “大哥来了，进来。” “老四，你这是要出门？要是忙你先去。”王老大看王老四要出门问了一句。 “不忙，大哥你说。” “上次小茉不是说挑着担子卖凉皮吗？我觉得能行，想问问都需要准备什么？明天我想拿上二十张凉皮试试。”王老大直接说明来意。 “这再问问小茉。”王老四叫了小茉进来。 “大伯，我爹说你要去卖凉皮了吗？” “对，我今天过来问问准备些什么？要是东西不难准备，我打算明天就去卖。” “大伯，准备两个筐一个扁担，一边挑着扁担，一边是调料罐子，调料有蒜水料水白糖醋还有芝麻酱，这料水我家有，其他的得自家准备，再就是要带一个罐子盛料水，还有就是葱花和香菜，在备上一个夹子案板菜刀切凉皮。”王小茉想着需要准备的东西。 “还有就是注意······”王小茉念叨一下卖吃食的注意事项，像是一定要干净卫生，还有就是每碗凉皮放多少酱汁。 “另外大伯拿凉皮是三文钱一张，你可以卖五文钱一张，半张卖上三文钱，不会有人计较那一文钱。”王小茉看着大伯面子给出了主意，怕大伯家人老实不知道变通。 “这怎么调我还记不住。”王大伯想的简单，这功夫又记不住这配方。 “大伯，你说打算让春桃一起去，不如明天先去摊子上跟我娘学学怎么打调料，后天再去呢？也好准备其他的东西。” “那也行，那明天就麻烦弟妹教春桃，后天我们先来上二十张试试，明天我在编两个新筐，把调料罐子买一下。” 王大伯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没多耽搁就走了，王老四去取了蒸屉回来，顺便买了白面，家里的白面每日都需要消耗。 这之后就开始两个锅一起开工，一家子一起忙活，第二天做了两百张出来。 王老四跟何氏带着王小茉先去了酒楼，把定好的凉皮送过去接过九十文钱，交了怎么调料，留下料水就走了。 今天王春桃跟着何氏学调料汁，农家的孩子虽说上边有哥哥姐姐宠着，家务活也会干，切菜什么也没问题，王小茉见堂姐干的有模有样。 今天虽说多做了二十张也是卖完了，这回可放心加量了。 第二日王大伯来取了凉皮和料水跟着一起去镇上，到镇上分开，王大伯带着王春桃一起去卖货。 这边卖午饭的时候，刘氏还担心父女两个卖不完，没成想这边还没卖完两父子就来了。 “娘，都卖了。”王春桃还很兴奋，今日他爹带着去了镇上，吆喝着凉拌半张三文钱，一张五文钱，好卖的很，很多人还问明天去不去。 “老四，都卖了。” 这下王老四几个人就放心了，一起卖完收摊回家了。 “老四，明天还能多做出来吗？明天我想多拿几张。”王老大琢磨着这么好卖，可以多拿上些多卖一会，还有好大一片没过去转呢。 “能，大哥你想拿多少？” “四十张。”王老大直接翻倍的拿，要是镇上卖不完还能去附近村上转转。 “能行，大哥你拿吧。”王老四觉得这个数量不成问题。 “小茉，你大伯今天卖的很快，我们还没买完他就回来了，明天要四十张，这镇上真好卖。”王老四拉着王小茉说着这话。 “爹，那是自然，你别忘了咱们这独一无二的吃食，卖的又不贵，三文钱添上一份菜还是白面做的，很多人是愿意的。”王小茉看他爹高兴。 “爹，你没想着让二伯小叔去周边村上转转。” “这，他们没来······”王老四有些为难。 王老大家王老二王老五离得近，这些天肯定知道王老大家也跟着做生意了，只是不知道这里边的赚头，还没找上门来，估计再过几天就坐不住了。 第42章 兄弟买卖 果然没过几天，王老二和王老五一起来了。 “二伯，小叔，进来，我爹娘马上就回来了。”王秋收看到两个叔伯赶紧上前把人请进屋。 “二伯，小叔喝茶。”王小茉泡了茶端了果子招待两位叔伯。 “秋收，小茉，别忙活了。”王老二摆摆手，不让两个孩子忙乎。 “是呀，我们坐一会等等四哥四嫂。”王老五也是说了来意。 正说话间王老四何氏就回来了。 “老四，老四媳妇回来了。”王老二说着话间出去搭把手卸车。 “二哥，老五，你俩来了，快进屋，这东西不着急。” 王老五摆摆手，直接帮着把车卸了才一起回屋。 王小茉早就进屋倒了几杯茶水，这功夫天热了，做活微微有些出汗，喝些温热的茶水才舒服。 “二哥，老五，找我什么事？”王老四先开口了。 “老四，我就只说了，大哥跟着你做买卖有几天了，我们俩想过来问问情况。”王老二开门见山。 “大哥家大嫂在卖馅饼烙饼类的吃食，大哥在卖我们新出的凉皮，这几日卖的还不错，具体的还得问问大哥，我这边只管给大哥供货。”王老四也没多说什么，虽然能差不多猜出来大哥家手艺，但是这个不应该他说出来。 “秋收，你喊你大伯来一趟。”王老四喊儿子去叫王老大。 “凉皮上次我们吃了，那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四哥怎么卖的？”上次王老大夫妻说还没吃过，本来是要送去的，但是夫妻两个说直接去集市上，不用送，王老四何氏也不是小气的人，隔天就让几个孩子一家送上一份吃，所以王老五也吃到了。 “这凉皮是白面做的，一张皮卖四文钱，拿给大哥是三文钱一张，加上些豆芽菜，配上调料拌上一碗吃。”王老四说了一下价格。 “这价格倒是不贵，跟豆腐差不多，越热的时候吃越爽口。”家里吃完了都觉得不错，就怕太贵也没敢上门来问，这不也想着借着东风赚点钱才厚着脸皮过来。 “四哥，你那个烧烤生意怎么没做？”王老五比较好奇，这个烧烤利润这么大，怎么回来就没做了。 “老五，烧烤价格贵，现在卖吃食的地方多是干活人，卖的也多是量大管饱的吃食，太精细的卖不好，我这凉皮和肉夹馍多是附近不做饭的人买的，干活的人买的极少，多是买上半份当个菜吃。”王老四解释了一下。 “这烧烤价格贵，不好卖，咱们镇上人还是少了，县城那边估计还能行，但是咱们也不能舍家业跑那边常待不是。”王老四也比较可惜了。 “老四，找我什么事？”王老大看秋收来喊，说是王老二王老五都在，约莫知道是来问卖凉皮的事。 “大哥。”三人问了好，何氏给王老大上了一杯茶。 “这里是二哥老五来问我做生意的事。”王老四点名是两兄弟有事。 “大哥，我厚着脸皮问问，这摆摊的生意如何？赚钱吗？这不是分家了，虽说房子盖了，这以后儿子娶媳妇闺女嫁人哪个不要钱，要是有挣钱的的活计咱们也想着拼上一拼，攒上点家业。”王老二这话说的漂亮。 “老二，你呀，这摆摊赚的是辛苦钱，利不大但是胜在稳定，就是老四家这凉皮生意倒是好卖，我是五文钱一张皮，三文钱半份往外卖的，在镇上现在一天能买上七八十份。”王老大也知道老王家情况，索性把这里边大概情况说明。 王老二王老五有些惊讶，这七八十份少说也能赚个一百五六十文钱，这大哥每天上午去中午过了就回，也就是两三个时辰，不耽误自家活计，这不少了，还不大费力。 “这，大哥，你看我跟二哥能做这生意吗？”王老五想着这里边赚的钱，也想着亲兄弟直接把话说了。 “这得问老四。”王老大也不知道怎么说，这老四家凉皮产量他是知道的，现在每天他拿上八十份，给酒楼送上三十份，自家卖上一百五十份，每日早晨起来做都有些顾不上自家地里活计了。 “能做，二哥，老五你们可以去镇周边富裕的村子卖，镇上有大哥了，你们俩在挑一个地方卖也是行的。”这事因为之前王小茉提过，所以王老四心中早就想过。 “在村子里能卖出去吗？”王老二其实心里有点打鼓。 “二哥，这买豆腐的不也是挨个村子叫卖吗？还有那货郎。”王老四直接浅显的说了这其中的道理。 “这倒是，秦婶子家推着豆腐卖在村子里转一圈就卖出出一大半，剩下的也是要去别的村子卖，这个价格倒是差不多。”王老二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试试，就是这需要准些什么东西？” “这事我来说，就是······”因为王老大这边都已经卖上一段时间了，需要什么东西已经一清二楚了，直接说出来给两个兄弟也省的卖上了缺东西耽误事。 “这本钱倒是不大，就是这凉皮是怎么给四哥结账的？” 王老大没吱声，王老四直接说:“咱们也不是大买卖，也没记账习惯就是每日结账。” “那我跟老五准备准备。” “二哥老五，你这卖凉皮还得会调，这凉皮好吃在料汁，你们家得出人学，大哥家是春桃跟着去的，你们明天要不先来看看怎么做的。” “那明天我们家里出人跟着你去学，在置办些东西。”王老二直接应下，至于谁去学还要回家商量。 几人又聊了聊地里活计，今年看着这苗出的不错，能是个丰收年。 也没聊多长时间就散了，何氏在厨房还张罗着晚上一起吃饭，几个人推辞着没同意。 “爹，你收了多少豌豆啦？”王小茉想着凉粉什么也快到时候上了。 “有一千多了。”王老四最近忙，不仅仅是做生意还要去各村留意收豌豆，这个东西每家种的不多，比较零散，乡下自己收的能比粮食店得便宜上一文钱。 “爹，那咱们得等几天把豌豆粉做了吧。” “行，等你二伯和小叔稳定了我们就停几天出摊。”王老五应下。 这下午刚回家就跟几个兄弟讨论这做买卖得事，还没顾得上休息，加上何氏也歇上一下，毕竟下午还有活计做，光是洗面现在就是极大的工程。 第43章 扩大经营 这边王老二和王老五回家说了做生意这些事，商量一下谁去学调料。 王老二家张氏最激动：“这等好事，老四也不知道早早叫我们。” “孩他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谁能插手做买卖得事，这赔了赚了可怎么交代？”王老二倒是听不得张氏这样讲话。 “再说了，我们不上赶着去，人老四直接给你送钱得了。”这些年有老刘氏管着，王老二又是个主意正的，这才管住张氏没得机会生出事端，张氏本性不坏，只是有些掐尖要强连带着不知足。 “我就那么一说。”张氏撇撇嘴。 “咱家夏至跟我去，回头我们俩一起，做个伴还有等夏至在大上几岁就可以自己去了，到时候不管卖什么也比那打零工强。” “夏至，明天早上就去，上次也跟你四叔出过摊，这回主要学学怎么调凉皮。”王老四直接拍板了，主要是也没什么需要商量的另外两个孩子太小了。 王老五家就有些为难了，孩子都小，李氏得照顾家里家外，这只能王老五去，也就是王老五手巧，头脑灵活些。 这时间差不多准备好就去出摊，王老大带着春桃还是到了地分开，早些走完早些卖完好回来帮忙。 王小茉三人在家里，今日说好了去上回长金银花得地方，这次去的早，打算在往里边走走。 上次之后也没在过去，今天打算过去在探探路，要是能找到多的金银花，也好摘回来一起晒干卖了。 这边得小根蒜还挺多，一路向上走去，遇到得小根蒜不少，都被三兄妹拔了起来，这小根蒜是做咸菜得好东西，用一点盐腌渍配着粥一起，是这边村民家餐桌上的家常便饭。 除了小根蒜，这边还有蕨菜，正是脆嫩的时候，也一并薅了，这边可能平时来人不多，野菜一簇簇的长，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薅不少。 到了金银花树旁，这又有新的金银花苞冒出头来，只是还没完全长出，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采摘。 这边三人又往里走了一段。 “姐，那棵树是不是？”王秋收在前边带路，王小茉注意两边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王小莉往那高处打眼一看，不远处有一颗金银花树。 “哪呢？还真是，小莉你真厉害。”王小茉习惯性夸夸妹妹。 “哥，咱们往那快走吧。” “小茉小莉跟上了，这边不好走，别滑了脚摔了。”王秋收看那棵树长的位置也是不好，一边琢磨怎么过去，一遍叮嘱妹妹小心。 “哇，这树可真大。” 几人来到树下，这棵金银花树可比之前那棵大上不少，有的花已经开败了，完全开的金银花效果不好，一般采摘未开不开的花最好。 “哥，小莉，咱们挑着来摘，就要这种。”王小茉拿了一个能用的给两个人看。 “开干。”三人分散开开始摘金银花，这活比较枯燥，不过三人一边聊天一边摘倒是也快。 这日头越来越热，趁着还没完全晒起来，这棵金银花树可算是摘完了。 王小茉擦擦汗，往四周望了望，这周边的金银花还不少，有的是新树苗，长的不大，也不知道在往里一点会不会有大点的树。 “小茉，咱们得回去了，家里得猪和鸡该饿了，咱们也该回去吃饭了。” 三个人没耽误，回去路顺畅些，一路到家，拿了笸箩把金银花倒上晾晒。 再把猜到的小根蒜等一起放厨房，给猪切了猪草热了猪食，小鸡喂了糠皮野菜，才开始做今天的午饭。 “姐，我想吃面条，打卤面。”王小莉开口，跟姐姐说自己想吃面条，她发现家里姐姐是最好的，一般会满足她提出来的要求。 “行呀，正好娘昨天买了肉，还没吃完，咱们做打卤面。”说着开始和面，和好了王秋收来揉面，王小茉去厨房拿了肉切成肉丁。 又泡了一把干木耳，一把黄花菜，泡好了切丁，王小莉去菜园子薅了一把嫩葱备着用。 一点猪油下锅，葱花炝锅加入肉丁翻炒，加入秋油炒熟，下入切好的木耳黄花菜，再倒入一碗水烧开，撒上盐在调上些水淀粉，再次烧开就成了。 这边王秋收擀面条已经完成了，留出王老四夫妻两个的，王小茉开始煮面条，扔了一把野菜进去跟着面条出锅。 一碗面条浇上一大勺卤子，鲜香四溢，兄妹三人还洗了蘸酱菜吃，吃的甭提多开心了。 收拾好三人就准备歇会，下午还得去玉米地里薅草，这草正是应了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顽强的很。 王老四何氏今日回来还挺早，吃了孩子留的面条，歇息一下，带着几个孩子就去玉米地里开始除草，这功夫玉米苗半大不大的最是难处理的。 “哥，你这蚂蚱没少抓。”这地里草多虫子也多，抓了回去都喂鸡了。 “哥，来碗水，渴了。”王小茉把碗递给哥哥，王秋收也顺手给倒了一碗水，这半下午还是有些热，戴了草帽也有些热。 “小茉，罐子里还有水吗？”是大伯家王春雨。 “还有不哥？”“大哥把碗拿来，这里还有。” “这天热，比你们来的早点，这一罐水就喝没了。”王春雨接过碗一口喝下去。 “这水里边加什么了还怪好喝的。” “加了金银花和蜂蜜，还不错吧。”王小茉不爱喝白开水，一般出来不是煮个绿豆汤，就是泡山楂水，春天采的野菊水，或者加上一把白糖成白糖水，这不是最近采到金银花，家里还有些蜂蜜就想着喝点金银花茶。 何氏有时候就觉得王小茉穷讲究，就是这加了料的水是好喝，就是费些功夫，闺女愿意做，家里现在也有料，就随她去了。 “是你家院子里晒的吗？”王春雨也没少去王老四家，不免看到晒着的金银花，只是往日没在意。。 “是的，大哥，那就是金银花。”王小茉回答。“你要是喜欢一会跟我们回去包点拿回去喝，这金银花是清热解毒的，日常喝点不错，这热天预防暑热。” “那等完事了我去拿，谢谢小茉。”王春雨听着王小茉科普，就知道这是好东西，上次见四叔家院子不少，要上一些可以，就约好一会一起回去。 这日头越来越沉，天边的火烧云连成了片，非常的漂亮，这时候也可以收工了。 王春雨跟着去拿了一包金银花，还给王老爷子带了一份，王小茉叮嘱这还没完全晒干，让他回去天好了在晒晒。 第44章 扩大经营2 这边王老二王老五家东西备全了，也知道怎么做调料了，第一天也是每人来上二十张，先去周边试试，说好了两兄弟往两个方向走，一人负责一片。 现在王老四家每日定出去的就有望仙楼三十份，王老大八十份，王老二二十份，王老五二十份，合计一百五十张，再加上自家卖的，要预备三百张凉皮了，再过几天，王老二王老五卖的多了可能还得加量。 王小茉想跟王老四说要不然把镇上的摊子停掉，只是王老四和何氏肯定舍不得，毕竟这摊子现在也能赚上三四文。 那只能在等等看了。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王老二要了五十张，王老五要了四十张，这就是两百张了，只能在早些起来做，王老四跟何氏不叫孩子太早起来，只二人忙活，怕孩子睡不够累着。 渐渐的王老二卖的量还在增长，最后王老二一天定一百八十份，王老五一天是八十份，这还是因为王老二父子两个脚程快，去的地方多，卖的也快，比那镇上还好卖。 王老五一个人做，终归是慢些。 王老大是很知足的，刘氏一天能赚上一百文，他这边一天赚上一百六七十文，一个月就是七两银子，这对于他们一家来说真的是大收入，就是连着做地里活有些辛苦，但是看着到手的铜钱，一家人干劲十足，刘氏也知道不能累的太狠，索性改善伙食，一两天就马上一块肉自家吃，也跟着王老四家学多买上几根棒骨熬汤喝，这反而让家里人一个个看着面色好了不少。 王老四家是真的慢慢忙不过来了，王小茉这时候说了她的想法。 “你是说咱们家放弃摆摊了？”何氏还是不舍，但是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娘，咱们现在忙不过来了，你跟爹在累坏了，正好要做豌豆粉了，咱们做上些凉粉，有这新品，挣得不比去集上强。”王小茉也是看着父母太忙了。 “他娘，这几天是要停的。”王老四之前答应小茉做豌豆粉，这几天也确实辛苦，想着再加一个灶，一起做。 “爹，你干脆问问我大伯和五叔，谁要接了去。”王小茉考虑很长时间，还是不知道这摊要是自家不做了给谁，明眼看就是赚钱的，给谁都得罪人。 “这我得问你爷，茉，咱家真不做了？”王老四也有点舍不得。 “真的爹，不做这个以后还能做别的，只是眼下忙不过来了，再有二伯五叔去的地方有限，这几日还有村里人来咱家买凉皮，我看着也有那动心的，估计咱们这量还要加。”这几日白天有来买凉皮的，有来往厨房凑合的，只是这洗面都是前一天做的，看得见是面浆水，不知道怎么做的。 “他娘，你说呢？” “嗯，听小茉的吧，这真是要加量，咱们加一个灶也忙不过来。”何氏思索一下，想着闺女说得对。 “那我去找一下爹。”王老四也不想得罪兄弟。 “爹，就是这回事，家里忙不过来的，我想着我不做了让给其他几个兄弟，就是不知道给谁做合适。”王老四跟王老爷子说了自家的难处，请一个主意。 “好呀，老四出息了，连带着你几个兄弟也受益。”王老爷子咂咂嘴，喝了一口上次送来的金银花。 “这事还得让你几兄弟来一趟。”王老爷子心中是中意小儿子去接的，王老五一个人转村卖的少又辛苦，家里孩子小也帮衬不上，李氏还得忙乎家里家外，但是大儿媳在一个摊上，这话不好说出来。 “老大，老二，老五，你们来了，老四说他忙不过来，镇上的摊就不出了，想问问你们谁愿意接手。”王老爷直接说了叫他们过来干嘛的。 王老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老二，有啥想法你就说吧，别看老四，这是好事，老四愿意让你们兄弟接手，那是仁义，谁没得着也不能怨老四。”王老爷子咳嗽一下，说了这样一句。 “爹，你看你说啥呢，我是想着我跟夏至这边卖的挺好，就不接了。”王老二有点埋怨的口气表态，这去下边卖能比镇上多挣些钱，辛苦是辛苦些，庄稼人怕啥辛苦。 王老五倒是也眼巴巴看着王老爷子，没敢吱声，这家里长幼有序，大哥还没发话，他是不敢说。 “老大你怎么说。”王老爷子点名了。 “爹，你看春雨他娘在那摆着摊，要是接过凉皮这活也是能干的，但是老五这边确实一个人不好卖，挣得不如我们几个多。”王老大把这实际情况如实说了。 “爹，你看这样行吗？让老五在摆个摊子，让春雨娘一天拿上五十份凉皮，老五拿上一百份凉皮，分开摆着卖，在卖些别的，赚的也能多些。”王老大也想拿出兄长风范让了这生意，但想着家里妻子孩子，多卖一些就能赚上几十文钱，日积月累也不是小数，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老五，你怎么想的。”王老爷子没说好不好，直接开口问王老五。 “爹，我听您的，大哥说的也成，我下午回来还得做木工活，早点卖完早点回。”王老五木工活没扔下，现在基本上能接些活计。 “那就这么地吧，剩下的跟老四商量吧。”王老爷子直接拍板了 “那爹，大哥，四弟小弟你们商量，我地里还有点活还没干完，先回去了。”王老二说完先走了，这地里活干一半被叫走了，还得抓紧时间做。 “爹，也没啥，我家的东西暂时不卖，大哥老五要是想用商量好了拿去使就行了，就是这车的留给我用。”王老四直接说了那些置办的家伙事哪些能给兄弟用。 “爹，我家就不用了，我前些日子定了一些东西，也够用了，这给老五用吧，老五，就是这桌子你得给我打了。”王老大说了。 “大哥，这包我身上，后天就做好，四哥家的桌子凳子咱们先一人一半，或者咱们还摆一起，买谁家不是买，都是咱们老王家。”王老五得了好也赶紧说了。 “那行，我我回家跟你大嫂说说，老四，为兄谢过不多说了。”王老大说完等着送走王老四和王老五在回去找刘氏说。 “爹，那我就没啥事了，大哥四哥，改天去我家吃饭。”王老五也打算回去跟李氏商量一下卖些啥。 王老四王老五一起起身告辞回家，跟家里说商量好的结果。 第45章 上山 这生意逐渐上手，几家人都经历过一阵慌乱到现在得心应手，王小茉家也是在外边又搭了一个棚子搭了两个锅灶，这样家里四口锅可以同时开工，一天早上学要做，望仙楼三十份，王老大一百三十份，王老二一百八十份，王老五一百份，共计四百四十份，每天还会多做出十份留在家里，预备着村里人来买，一般都能卖完。 “爹娘，咱们收拾完去山上吧，上次我们看到有金银花树藤，这功夫正是能摘的时候。”王小茉跟着洗完做凉皮的工具，想着山上的金银花，念叨着上山。 “行，今天没啥忙的，这日头还没起来，咱们趁早去，早点回。”何氏加快手里动作。 “他娘，那带小茉去吃，剩下的我来收拾。”王老四吃完饭出来接过何氏手中活计。 “行，还有两个桶没刷，你把猪食煮了好喂咱家的猪。”何氏把活计交给王老四。 “小茉，走，咱们吃饭去。” 王老四家早上安排的是错开吃饭，这样不耽误做活计，好让老王家几个人取走去卖，望仙楼的货这些天都是王老大带去的，跟秦掌柜商量好十天结一次账。 一家人吃完饭，都背着筐上山了，王小茉王秋收在前边带路，还是按照上次的方向走。 “这还真不少，早前咱们怎么没见过？”王老四看见这边不远就一棵金银花树，有些惊讶。 “爹，这边树龄都不大，有可能是才长没几年的。”王小茉观察过这边的金银花藤龄大的少，估计是附近长成的之后这几年又长起来一片新的。 “不管了，这边来人少，趁着没人发现，先摘了再说。”何氏拍板开始干。 摘了有一会，像是王小茉王小莉背的小筐已经装满了，王秋收筐稍大些，也快满了，王老四何氏的筐大，还有一大半没装。 王小茉拎着筐把采好的金银花倒到何氏筐里，王小莉也把自己的倒给往老四。 “娘，你说咱们把这金银花种院子里一棵，行吗？”王小茉还挺喜欢这金银花的。 “下次让你爹带个铲子挖一棵。”何氏觉得家里种一棵挺方便，以后被人发现要是没有时间，自家也能喝上。 都是手脚快的人，只是这一片金银花长的茂盛，粗略看这一小片都是，得摘上一阵子，而且这玩意花期还挺长，到中秋前还能采摘几次，一家子的筐都满了就准备回去了。 “ 娘，那是野葡萄吗？”王小莉指着一处问？ “我看看。”何氏上前顺着王小莉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还真是，这都快开花了，咱们小莉眼睛好使。” “那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结果。”王老四也望了一眼，这边得到八月份野葡萄才能有果陆续长成。 “爹，我做个记号，等到时候咱们再来摘。”王秋收上前用带的镰刀在路过的树上划了一下，下次进来就知道大概位置，可以关注一下。 “都小心脚下，咱们该回去了，家里还有等喂的。”何氏看王秋收做好记号，提醒几个人还得回家。 顺着来时路回去，家里得猪和鸡果然都在闹腾，何氏也心疼小猪，赶紧把早上煮好的猪食喂上。 这边王老四带着几个孩子拿出笸箩，把摘的金银花晒上，这一阵天气好，前两次采的已经晒好了收起来了，打算在等两天，望仙楼结账一起带过去，到药铺问问价格。 中午一家人吃过饭，还打算进山里一趟，这个时候山里凉快，可以砍柴捡点树枝，在挖点野菜之类的。 家里锁上门，就出发了，金银花只能上午摘，还是去了那个方向，顺着再往里走走看看还有什么。 这回王老四在前边开路，何氏在最后，三个孩子中间走，路上遇到适合烧火的，就砍下来整理好放到边上，等下山在一起拖下去就行。 “那边有个水泡。”王老四在前带路，看到前边有一个大水泡子。 “那能有鱼吗？”王小茉第一时间想到里边有鱼，可以抓鱼吃。 一家人走过去，可能是因为有水，这边的草木很旺盛，野花开的也挺多。 “还真有鱼，就是不大。”王秋收先过去，看到几尾鱼，可能被几人说话声惊到，一下子散开了。 “姐，花，马兰花，好多呀。”王小莉看到一片紫色的花丛跑过去。 王小茉也望过去，大片的马兰花正是花开的季节，一簇一簇的，在光影下随风飘摇，漂亮极了，还是这样艳丽的颜色。 “娘，我们挖点回去种院子里吧。” “待会让你爹给你挖。”何氏也见到了，村里谁家菜园子或者门口都会种上一丛，也不用管，每年自己会冒出头开花，有小女娃喜欢，摘了来装饰一下，能高兴半天。 “他娘，这边看着野猪在。”王老四转了一圈，在树下发现一个大泥坑，还有野猪毛。 “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要是野猪来了可咋整。”何氏也被吓住了，这几个人还不够野猪撞一下的。 “爹，有野猪吗？”王小茉两眼放光。 “这边像是野猪待过，有野猪毛，应该是近期的，这草还没长全。”王老四回了一句。 王小茉过去看了一下，上边的野草被压过，新长出来的矮矮小小，能看到根系，这是有可能被猪拱过。 “爹，咱们在这挖个陷阱吧。” “这不行，太危险了。”王老四有些着急，想先离开这。 “爹，你看这痕迹说明好长时间没有过来了，咱们挖一个坑，下边插上削好的尖刺，万一要是有动物掉进去，那不是挺好。”王小茉想到劝着王老四。 王老四跟着村里狩猎队进过山，大概知道一些，倒是认同小茉说的话，就是怕万一这个时候来个大家伙一家人危险。 “爹娘，咱们快点挖，不挖太深。” 拗不过王小茉，王老四跟何氏开始挖坑，王秋收和王小茉姐妹一起找树枝削尖刺。 这边挖了有一米多深，王老四接过王秋收递过来的尖刺，凿进土里，上边搭上点树枝盖上一层土就算完事了。 “这回完事了，咱们回去吧。”王老四催着家人回去。 沿着来时路把弄好的柴火带回去，摊在外边晾晒，马兰花也被种到菜园子里，两口子准备在去地里转一圈，让三个孩子在家歇歇。 第46章 做凉粉 这天说好了送磨盘的过来，这磨盘并不便宜，村里有，每次用排好队就行，王小沫怕以后用量大，也不能一直占着用，就自家定了一个，提前泡上豆子。 这磨盘是上下两个磨，非常沉，安装这天还是叫了几兄弟一起帮的忙，王老大还问买这个做啥，村里又不是没有，实在是浪费钱。 王老四还定了一个小磨盘，这连着大磨盘一共花了五两银子，小磨盘算是半买半送。 王老四跟几兄弟说明天就知道了。 等人走了，把先泡好的豌豆倒入进料口，一边倒水一边推磨，用的是小磨，何氏来推的，这个小磨盘孩子也能推的动。 出料口放了一个盆接好磨出的浆，第一次也没做太多，泡了五斤豆子，磨好的浆放到纱布里过滤，渣滓也用清水反复清洗直至再也挤不出浆。 过滤出的浆水放到桶里沉淀一晚上，第二日早上仍是忙碌的做凉皮，等送走人，吃过早饭，准备做豌豆粉，把沉淀好的清水倒掉，底下剩的豌豆粉在加水稀释成浓稠状，这一盆浆配上四盆水。 何氏王小茉说，锅里烧上水，加入盐，水热有些烫手未开时倒入粉浆，用力搅拌锅内碗豆粉，搅拌到锅内豌豆粉浓稠，放到盆里，这五斤的豌豆出将近三斤淀粉，一斤干淀粉与水配比是一比六，两斤水调淀粉浆，四斤水锅里准备熬，这出了将近二十多斤的凉粉。 做好的凉粉放屋里放凉 ，最好是放凉水里降温，等待两个时辰，估摸晚上能吃上。 下午王小茉看了一下，盆上边已经凝固好了，跟记忆中的一样。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家子齐聚厨房，王老四把盆扣出来脱模，何氏上手切成块，加了提前做好的黄芥末酱，加上秋油，陈醋，白糖和盐，再撒上一把小葱，把料水滚匀，每人拿上碗盛了一碗。 “是这个味道。”王小茉尝了一口。 “确实不赖，这个跟凉皮还不一样。”何氏也吃了一块。 “好吃。”其他三个也这样点头。 尤其是这个黄芥末酱，绝了。 “他爹，给爹娘和其他几兄弟一家送上一份吧。”何氏张罗着给老王家人送去，这眼瞅着吃晚饭了。 “一家半盆够吃了。”因为几家离得近，王老四王秋收一人抱着一盆豌豆粉，王小茉端着一碗芥末酱，这个每次放上个一两勺就可以了。 先是去的老宅。 “爹，大哥。”进院子正好老王头和王老大在院子里扎扫把。 “爷，大伯。”两个孩子跟着叫人，往厨房走。 “娘，这是我们做的凉粉，送过来给你和爹尝尝，这一盆你跟大哥家分分。”王老四把盆递给在厨房做饭的刘氏。 “奶，用着芥末酱，加上秋油陈醋白糖和盐，再来一把葱花，可好吃了。”王小茉跟刘氏说着怎么做。 “小茉，这又是琢磨的新吃食吧。”刘氏接过盆，倒到自家盆里，切了一块直接递给王小沫。 “小茉，你帮奶调一份，一会我叫你大伯娘。”刘氏怕糟践东西，还是让孙女调一份保险。 “奶，能吃芥末吗？” “能，少放点。” 王小茉利索调一份，留下够调一盆的芥末酱，端着芥末出来。 “爷，我调了一份凉粉，你去尝尝，喜欢明天上我家去还有呢。” “大哥，娘回调了，让她教大嫂，我还得去二哥和老五家送过去。” 三人出门去了王老二王老五家，一番交代完拿着空盆回家。 何氏做好了饭，是一大盆凉粉，外加上煮了一份玉米糊糊，一份拌凉菜。 “越吃越想吃。”吃着凉粉，几人念叨着，尤其是这芥末酱，吃完了感觉十分通气，很是舒坦。 “小茉，这五斤豌豆出了将近二十斤凉粉，可比凉皮出息。”何氏算一下账就知道这里利润极大。 一斤干豌豆七文钱，出四斤凉粉，一斤合着算两文钱。 “这跟豆腐似的半斤一块，卖上两文钱，一斤能挣上两文呢。”这就不少了。 “爹，那你去定一个跟豆腐一样的盘子，好切的方整，不过这盆里的咱们可以刮成丝卖，就像是大伯娘和五叔在集上摆的摊都能卖，一碗两文钱，肯定好卖。”王小茉想起来忘了什么事，这不才想起没定凉粉盘，切成一块块的也好卖。 “这个杂货铺可以定，两三天就能出来，爹明天去一趟，正好望仙楼该结钱了，你那金银花不是晒好了，咱也拿去问问。”王老四常去杂货铺子，偶然间看到过有定的。 “爹娘，说好了这卖金银花的钱是私房钱。”王小茉提醒爹娘之前答应的话。 “忘不了，给你们分。”何氏现在还有些看不上这卖药材的小钱，大手一挥就承诺出去，明天知道金银花价格，多少有些后悔，然而也不好意思跟孩子要钱，这是后话。 这凉粉还剩下一盆，几个人拿凉粉当饭吃，王老四都吃多了，应是又去干了会活才消化下去，剩这一盆坐到凉水里，放个两到三天没问题。 还是忙碌了一大早，送走了王老大几兄弟，几兄弟还问昨天的凉粉卖吗？王老四以东西不齐全，过两天在上把人打发了，实在是兄弟们太着急，王老四收拾好今天要带的东西，给望仙楼带的凉皮今日没让王老大捎去，一起带过去就是了。 “这还不少呢，得有五六斤吧。”王老四看娘几个装好的金银花，布袋子装了挺大一袋子。 还是王老四挑着筐，一家人锁了门就走了。 “秦小哥。”到了望仙楼后门见了秦小哥还在整理收的野味，王老四上前先打招呼。 “王四叔来了，这账房把钱给留好了，十天一共九百文。”小二哥接过凉皮，把钱递给王老四，并在账本上让王老四写上名字。 “没问题，那您们忙，就不打扰了。” 结完账一家就出门了，直奔药铺去。 这家药铺王老四家比较熟，之前买过调味料。 “小郎中打扰，这边收药材吗？”进门看见有一个小少年在柜子旁整理药材。 “收的，客人要卖什么？”小郎中很客气，还有些脸红，还是学徒被称郎中有些羞怯。 “金银花。”王老四把带的金银花打开。 “那您稍等，我请我师傅来。”这金银花看着品质不错，这小郎中进去叫了这家药铺郎中。 “这金银花不错，晒的挺干，收五十文一斤可行?” “这么贵呢！”王家几个有些惊讶这个价格。 “行行行的，听您的。”称了金银花有五斤叁两，小徒弟数了二百六十五文钱递给王老四，王小茉上前收了钱，谢过两位郎中告辞。 “娘，你帮我们收着。”王小茉转转头，把钱递给何氏。 “娘先帮你保管着。”何氏刚才就有些后悔昨天答应的快，这功夫倒也没有私下不给孩子的想法，只是想着这么多钱还是别放孩子这，丢了可怎么办？ 第47章 买布料 一家人逛到布庄，王老四在外边看着东西，娘几个进去，王秋收也有些不好意思进去，站在门口等着。 “这位娘子好，需要些什么？”布庄一般都是娘子妇人来的多，故而是女掌柜，部长掌柜姓赵，也是东家。 “有什么合适的布料吗给孩子做衣服？”何氏看着这各式各样的布料挪不开眼。 庄稼人一般自己买布料做衣服，价钱上合适很多，布庄也卖成衣，比不了价格贵上些，但是款式新，颜色搭配更鲜艳。 赵掌柜见一家人穿着整齐，面色红润，孩子大大方方看店里的装饰，应该是有些小富的人家。 “这刚从南边来了一批细麻布，透气花色还好。”赵掌柜拿了一几匹布。 “这匹是杏子黄，新出的颜色，活泼靓丽，小女娃穿正合适，这匹是鸦红色，这匹是豆绿色，这匹是胡绿色，这些即可做上衣也可以做个烟笼裤，这匹是深蓝色也很漂亮。”赵掌柜介绍布料。 “小茉小莉你俩看看，有喜欢的吗？”何问两个孩子的意见，两个孩子这半年吃的好，又长了些个子，年后做的衣服放开针线穿正好，这功夫做上一件正好，夏季的布料用的也少，自己这么赚钱，孩子多做一两件衣服的钱有了。 “娘，这个杏子黄和豆绿色搭配起来好看。”王小茉现在穿的衣服是亚麻色交领对襟配深褐色裤子。 “那行，小莉你也要选择这个布吗？” “娘，我跟姐姐做一样的。”王小莉也喜欢姐姐选的布。 “那行，掌柜的，那个杏子黄要五尺，豆绿色要六尺。” “您这边有没有粗麻布？颜色深点。”给女儿做衣裳，儿子也不能例外，穿粗麻布就可以。 “有，这有一匹深蓝色可以做上衣可以做裤子，比较耐穿。”赵掌柜又拿了一匹深蓝色布料。 “这个行，这个要七尺布。”何氏点头，男娃，能穿新衣服就挺好。 “掌柜点，您家没有处理的布吗？”王小茉观察了一下，这家铺子布料很全面，墙上还挂着成衣，搭配的都非常好。 “这，库房倒是有两匹大青布，遭了水有些掉色，娘子要是要，我就让伙计去拿，这匹布原来是二百八十文一匹，现在两百文你拿去。”赵掌柜想起前日盘点有两匹布料沾了水有些掉色不均。 “娘，咱们看看，你跟爹也要做衣服。”王小茉拉拉何氏。 “这价格倒是合适，劳烦掌柜的拿来看看。”何氏想着这个价格可以看一下。 “您看，这布料没坏，就是颜色不太均匀，不影响穿。” 摸着这大青布何氏觉得还可以，算是捡便宜了，两匹布都抱起来，自家用不了可以问问几个妯娌，定会有人喜欢。 “两匹布四百文，细麻布十一尺，一尺十五文钱，一共一百六十五文，粗麻布十文一尺是七十文，总计是六百三十五文。” “掌柜的有布头吗？”王小茉又想到买上些布头。 “有的，是想挑些好的布料做荷包，还是一般的做补丁鞋垫？”赵掌柜问了一下王小茉想要做什么，布庄一般有两种布料，一种是绸缎锦这样的好布料，手巧的可以拼接成荷包拿过来卖，一种是普通布料棉麻粗布这种，这种一般会买来补衣服做鞋垫等用。 “要普通的布料就可以。”王小茉想的是可以做百家被那种拼接布，让王小莉练练手。 “这个布料一个包袱是二十文，包袱皮要给留下。” 王小茉看看里边的碎布，多数是棉布，颜色各种都有，大的有两块巴掌大，小的是布条，总的来说还可以，一大包加起来不老少。。 “娘，买回去让小莉练练手吧。” “那行吧，掌柜的这碎布不值钱，绕上两卷丝线行不？”何氏开口。 “送您两捆新到的棉线，是要哪个颜色。”赵掌柜也爽快，想着结一个善缘，就答应了。 王小莉挑了一缕红色一缕黑色，何氏结过账，一家人才出来。 王秋收接过活计手里的布料，布头倒在自家筐里，出了布庄，去杂货铺看看，看看前些天定的豆腐盘到了没。 因为这种豆腐盘是有定量的，切好了一块就是半斤，方便售卖，自家没有样板，是做不出来的，所以王老四打算买上两个，在托王老五帮忙做上几个。 “掌柜的，前些日我订了两幅豆腐盘，可到货了?” “是大王村的王四兄弟，正要找人给您托话，东西到了。”杂货铺掌柜姓尤，是家传的生意，在延河镇生意不错。 “这是豆腐盒子，上边压盖，下边托底，四边搞定，另外这是木尺，按着这个切，一块正好是半斤。”尤掌柜给王老四看了到的豆腐托盘，隼牟工艺拼接好密封性非常好，拆卸也方便。 “谢谢掌柜的，这是一百五十文。”王老四数了铜钱递给掌柜，这一个托盘一百五十文，两三百文，付一百五十文定钱。 “正好，王四兄弟怎么带走。” “拆了放筐里。”这拆好的托盘无非就是木板，不像装好了那么占地方。 王小茉在杂货铺转了一下，这里东西倒是齐全，家里倒是不缺什么，就没再买，挑了东西回家。 这凉粉固定盘拿回家，王老四让王秋收去小叔家跑一趟，让王老五回家后来一趟。 “小茉咱们这明天就开始做凉粉吧。”何氏想着东西到了，可以做了。 “娘，咱们明天可以先做一盆给大伯娘他们拿到集上上卖，大伯二伯他们做上这一盘子试试。” 王小茉也觉得可以，看着时间才到中午，把那豌豆泡上，下午磨成浆，晚上估摸能沉淀好，做出来明天就可以拿去卖。 王老五下午来了，王老四把托盘拿了一套给他，托他在做上几个，木料王老五出，一个一百文，王老四原是只想要木料的钱，王老四没同意，这是个费事的活计，光打磨就得很长时间，亲兄弟明算账。 这一板豆腐是三十六块，十八斤的凉粉，一盆是五斤凉粉。 跟王老五说了明天做凉粉卖，别忘了准备凉粉材料。 又去老宅跑了一趟，知会一下王老大和王老二，明日别忘了准备调料。 这边王老大和王老五早就分开摆摊了，李氏也带着孩子跟着去，李氏也是一手好做面食的手艺，除了卖凉皮，包了野菜杂粮团子和杂面饺子卖，因为王老五在县城看过王小茉调馅，舍得放油和油渣，卖的便宜一文钱一个，生意也不错，中午能卖上两百文，也能赚七八十文。 第48章 凉粉合作 这天王老大几个带了凉粉走，一家子都有信心能卖的好。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几个兄弟一起来王老四家，说说今日的情况。 “老四，这凉粉好卖，价格实惠份量多，好多喜=喜欢这味道。”王老大在镇上卖，好多买凉皮的主顾，尝了王老大先调好的凉粉买了凉粉吃，这黄芥末的调料正适合现在吃。 “这村里也是尝过凉粉的都买上一块，不过还是凉皮卖的好，家里小孩子喜欢。”王老二也说了他这边情况。 “今天我家是按照碗卖的，一文两文都有，这酱料都喜欢，有那吃馒头的最后把料汁都沾着吃完了。”王老五这边头脑灵活，一文钱也肯卖。 这凉粉卖四文钱一斤，王老四给几兄弟是三文钱一斤，一斤赚上一文钱，今天五斤一盆卖出去赚五文，这是不多，但是卖的极快，王老五看要是再来几盆也是卖的掉的，关键是这凉粉对了干活人的口，算是意外惊喜。 “明天老四你给我来一板，凉皮数量不能少，这天越热，这东西越好卖。”王老二说了明天要的量。 王老大王老五也定好了，王老大家要三盆，一板卖，王老五家要三盆，不是不想卖板的，主要是王老四家的固定盘不够，还要等上几天，王老五赶工，做十个也要些时间，主要是要打磨费些功夫。 这豌豆凉粉生意果然如王小茉所料，一日比一日好，比那凉皮生意还好，凉皮生意倒是没落下，多是因为价格买凉粉的多。 这几日黄瓜下来了，王小茉就用黄瓜配了凉皮吃，这比豆芽菜更好吃，王小茉也跟几个叔伯说了，豆芽换成黄瓜，省了豆芽钱，自家院子都种了不少黄瓜，一茬茬供的上，不够跟村里人买上些，一文钱三斤，很是便宜。 这中间还给望仙楼递了话，说了一番，另外给望仙楼送了凉粉，秦掌柜又找王老四说了一番想买方子的话。 一家人商量了，凉皮方子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做出来，主要是这洗面的步骤没人知晓，这凉粉倒是容易被猜出来，毕竟现在有人做红薯粉。 大王村这边在红薯刚推出的时候很多人家种，后来玉米种推出来的时候大家就都转种玉米了，虽说不如红薯产量大,但是红薯吃多了烧心，也不如玉米好吃，耐储存，所以老王家近些年都没种。 跟秦掌柜约定好，延河镇这边王老四家仍然可以批发给小商贩这凉粉和凉皮，秦掌柜不能限制数量，凉皮方子和凉粉方子一起一百两卖给望仙楼，约定王老四家不外传，如有人做出来也不干王老四家关系。 这秦掌柜是想买凉皮的方子，望仙楼尝试做过，只知道是面食，尝试过很多方式，也没做出来，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技巧，这凉粉倒是作出了红薯的，虽味道跟王老四家不同，口感上也是不错，就是这酱汁，大厨试了很长时间，总是差些味道不如王老四家正宗。 所以秦掌柜才找到王老四家，愿意出一百两，买这两个方子，这方子在王老四家只能是在延河镇赚钱，要是望仙楼买了来，那能赚的就多了，最近县里的望仙楼大掌柜要高升了，秦掌柜凭着上次买酸菜方子在望仙楼东家齐家挂了号，这次要是在能得这两个方子，那准是能被东家提拔。 所以秦掌柜才做主，两个方子一百两，这民以食为天，生意但看小，这数量卖上去那利润是极高的，就如那酸菜方子，光一个望仙楼就赚回来了。 王老四家商量好，决定卖给望仙楼，自家一时半会也走不出这延河镇，索性卖出去赚上一笔，尤其是这凉粉方子，怕是有聪明的以后能做出来。 这日王老四一家刚送走取货的几兄弟，卖豆腐的秦婶子就上门了。 “秋收他娘，在忙呢。”这园子的菜下来了，何氏带着姐妹俩正在摘豆角，这豆角长的快，种的多，要摘了一部分下来做成豆角干，留着冬天吃。 “他秦婶子来了，快进屋。”何氏放下手上的篮子，招呼人进来。 “这不是家里做豆腐留了些嫩豆腐，送过来给秋收小茉小莉吃。”秦婶子挎着一个篮子，带了一海碗豆腐脑。 “他秦婶子太客气了。”何氏还以为是来买凉皮和凉粉的，这村里知道王老四家卖这，每天都有来的，王老四家就每次留上一些卖给村里人。 看来秦嫂子是有事，不然无缘无故怎么端了东西来。 “秦嫂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就是，做什么这么客气。”何氏招呼人进堂屋坐下。 “四弟妹，这事呀，哎呦。”秦婶子拍拍大腿，似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家四个儿子，虽说是儿子多好，但这没个本事养活也是难，我家是做豆腐的，这老大老二每日推上一板豆腐去卖，这老三老四也眼瞅着大了，还没娶媳妇，这前些时候就说让兄弟也推着车去卖卖豆腐，这家里老大老二媳妇就有些不乐意，天天家里弄的是鸡飞狗跳，每个消停。” 秦婶子无奈叹气：“都说养儿好，养多了也是仇人，让这当媳妇的天天打孩子指桑骂槐的，四弟妹，你别介意，这家丑不可外扬，我这实在是不好跟别人说，才跟你念叨几句。” “嫂子也别难过，大狗子和二栓子也是个好的，这媳妇闹腾有可能都不知道。”何氏安慰。 大狗子二栓子是秦婶子大儿子和二儿子，这秦婶子男人是王氏族人，跟王老四同辈的，比王老大还大上几岁。 “这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我说了你也别为难。” “就是我听说明兴几个在你家拿了凉皮凉粉去卖，不知道我们家老三老四能不能也在你家拿了去卖。” “当然，咱们都是本家人，不能干那抢生意的缺德事，就是老三老四卖也是去明兴几个不去的地。”秦婶子一口气说完了，怕停下就再不好开口。 “这事我得听当家的，这······”何氏假意为难。 “这事不急着回我，等你跟明河商量过在告诉我就行，我就是想着咋也给孩子找条路，这家里也别闹的太厉害。”秦婶子倒是也没说非得当下得到答案，毕竟也是做生意的也知道这里的为难。 “四弟妹，我就不叨扰了，先回去了，等回头商量好行不行的让秋收跑一趟知会我就行。” 秦婶子起身要走，何氏赶紧送人，连着把豆腐脑倒出来碗洗好给秦婶子一起带走。 “小茉小莉都是大姑娘了，越发漂亮了，真是能干，有功夫上婶子家玩。” 在院子里看来那个姐妹在摘豆角，秦氏夸了一下，何氏也顺势说她家孩子也是能干的，这天底下就没有父母觉得自家孩子不好的，但是这夸奖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似乎更好，双方有来有回夸奖也很有意思。 王小沫姐妹听着两人互夸，对视一眼偷偷抿嘴笑起来，还好两人也没聊太长时间，秦婶子就走了。 第49章 生意兴隆 “娘，秦婶子干嘛来了？”王小茉有些好奇，看见秦婶子来挎着篮子也没买凉皮凉粉，这秦婶子家倒是经常打发家里孩子来买。 “还不是你之前说的卖凉皮0凉粉的事，等你爹回来咱们在商量商量。”何氏想着一家人再细细的商讨一下这个事，立下规矩也好办事。 王老四去帮王老爷子整菜园子了，老爷子种了些烟叶，因为老两口自己留了些园子，种一半就够两人吃了，还能有富余给儿子家，所以另一半就种了经济价值极高的烟叶，就是这烟叶不好伺候，最近几天有些生虫，王老每天都去给看着，有些上火，王老四知道了，今天早上干完活就过去一起帮着捉虫子，这东西就得一点点捉没了，也没什么其他法子，所以好些人家不爱种，实在是不好养活。 今天说好了让老两口来家里一起吃，中午切上两张凉皮拌上黄瓜，再来一份凉粉，在炖上一个小公鸡，这鸡最近叫的厉害，索性吃上一只，加上豆角一锅有荤有素大丰收，在蒸上一个茄子，蒜泥茄子撑死老爷子，说的就是很好吃，再加上秦婶子送的豆腐脑，熬上一点肉沫浇上，正适合老两口吃。 这看着时间，何氏让孩子去喊王老四回来吃饭，这边也开始忙活上。 老两口吃的喷香，这分家之后，好似大家过的都好些，老两口经常得孩子孝敬，也舍得吃，不用留给几个小孙孙，这反而精神不少，这几个兄弟家也是，赚了钱也舍得买肉补身体，在大王村日子现在也属于好人家。 “他爹，今天秦嫂子来了，这豆腐脑就是她送的，说是想让老三老四批发些凉皮凉粉卖，不跟二哥抢地方。” “自打老五去镇上卖，这周边就二哥一个人卖，转过来的村子就那么几个，还有好些地方没人去。”王老四王老二市场聊几句问问卖的如何，所以也知道王老二大概去几个地方，这现在王老二一个人一天就卖两百份凉皮，两百块凉粉，现在已经换成三轮车推着卖了，在加量也能卖出去，就是这转的地方多，拖的时间长，人忙不过来，想来想去，卖这些也行了，知足。 “爹，看我二叔想去哪个村，跟后来的商量好，一人去哪几个村卖，大家都能卖出去赚钱。”王小茉是一直想自家当批发，多些人一起卖，就是这没人主动来，也不能去找人，这万一中间出些问题，自家小门小户赔不起。 “这跟之前商量的一致，还得跟二哥说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之前有说过后边来人卖，就是估计王老二那边得打声招呼。 “爹，我秦婶子家有豆腐，我二叔能卖豆腐吗？”王秋收说了一句。 “呀，哥，你咋那么聪明。”王小茉有些惊讶，哥哥这主意好。 “你秦婶子家有两个儿子卖豆腐，这要是你二叔也去卖，不一同意。”王老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爹，那二哥卖吃食得地跟秦家兄弟一样吗？”何氏问。 “这有些地方不一样，秦婶子家豆腐好卖，他们兄弟俩早上出去一趟，下午出去一趟，都是在附近村转悠，二哥去的地方多。”王老四想一下。 王老二带着儿子不走回头路，一路卖过去，卖完了回头，比秦婶子家走的远些。 “爹，你可以找大爷家商量，大家一起卖，都带着货，一起赚钱，他们家老大老二也可以卖，就是打个比方，原来他们一人去两个村子，现在一个人去一个地方，那豆腐卖的是原来一半，那凉皮凉粉加上另一半的缺就出来了，而且还省力气，这是好事。” “这冬天咱家这生意可能就做不上了，到时候怎么说？”王老四想到自家的生意冬天就没了。 “我忘了这茬了。”王秋收摸摸后脑勺。 “我也忘了，那还有好几月呢。”王小茉也想起来了。 “你俩别听风就是雨，想一出是一出，这你二伯能不能卖豆腐跟咱们家牵扯不上，你们倒是爱管闲事，到时候让二哥自己去秦婶子家问一下不就得了。”何氏嗔怪道。。 “可以让二伯自己去问，这咱们家以前在镇上也卖过豆腐，二伯捎带脚带上一些是可以的。” “行了，别瞎操心了，晚上一起去老宅，说说这事。”最后何氏拍板，一家人该干什干什么去。 晚上一家人去老宅，叫了几个兄弟过去，孩子则是过去找几个堂兄弟堂姐妹玩。 也不知是如何商量的，王老大和王老五自然是没意见，两家生意稳定，王老二这边说好要去跑哪几个村子，王老四记下来，这事就完事了，除了张氏嘀嘀咕咕的像是被人占了便宜，只是没人搭理她，这些日子家里没少挣钱，张氏是有些欺软怕硬的，不敢得罪老四家。 商量好就散了，唯老王头念叨，这王老四何氏心眼好，这事还跟兄弟商量，就是不商量也是没话说的，刘氏很自得，儿子教得好，儿媳选的好，这算是很对得起老王家，刘氏还是个傲娇奶奶。 这边王老四一家回家，路过秦婶子家，说好明天过来商量一下就可以，这白天是秦婶子自己过来的，也是怕事不成影响两家关系，如果不成就当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就过去了，这成了当家爷们就得来了。 这日晨起做好活计，送走取货的几兄弟，家里收拾妥当，王大旺和秦婶子就来了，这边同族长辈家的女性通常都叫婶子。 “大旺哥来了，大旺嫂子请坐。”看见人来，王老四招呼人进屋。 王小莉在屋里缝布头，王小茉泡了茶端上来，王秋收跟着迎人。 “老四兄弟，你家这几个孩子还真是长得好，是这个。”王大旺竖起大拇指，这又互相客气几句。 “大旺哥，找你们来就是昨天嫂子说想让小三小四卖凉皮凉粉的事，这事行，就是你这边有什么想法？”王老四说。 “四兄弟，这事让你笑话了，家宅不宁啊，这功夫还能镇住几个孩子，再过上些年干不了活计了就难了，我就想着家里老三老四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活计，不求他大富大贵，饭总是要吃饱的。”王大旺说的诚恳。 “这不知道四兄弟你这边怎么拿货，有什么要求？” “大旺哥，孩子都是好孩子，我也不跟你说虚话，在商言商，我们也是小本买卖，这货钱是日结，调料我们根据每天订货量给配，这里边还需要些其他调味料得自己出，我二哥去···这几个地方，你家小子避开就行。”王老四说了自己家的要求，没说价格是怕不同意，不好透露。 另外这调味料最终王小茉做了调整，像是王老二卖都是芥末酱调稀，给人挖上一勺，另外回家自家添上些秋油陈醋盐，按照个人口味添加，实在是这千人千味，还有就是这调料罐子没法带，这凉皮配的调料再加上凉粉的，太多了容易洒，还不如直接提供灵魂关键料，剩下的自己回去调，这大家也都接受，除了王老大和王老五摆摊的地，剩下的都是这样的卖。 “这应该的。”王大旺应的倒是快，毕竟自家也是做生意的，有些道理也懂。 “再就是价格，这凉粉是三文钱一斤拿货，卖四文钱，一块是半斤两文钱，凉皮是三文钱拿货，半张卖三文钱，一张卖五文钱，这个我们教怎么调制。”王老四这才说起价格。 “要是做这生意咱们就得定个契书，我保证供货，把咱们上边说的这些都写进去。” “这行，那这契是找大海来写吗？”王大旺没问题。 “你要是没意见我就让孩子去请大海哥给咱们做个见证。”王老四家商量好还是请族长来见证一下，现在宗族的约束力有时候比官府还好使。 “这当然，请大海来我请他喝酒。”王大旺也是懂的。 “秋收，去你大海大伯家看看，要是在就请过来说是有事请族长帮忙见证。”王老四让王秋收去请人。 第50章 王长栓 这族长兼村长王明海看到王秋收来有些意外，倒是没耽搁直接过来了。 “大海哥。”“大海兄弟。” 几人见了礼，王老四把这事给王明海一说，王明海答应的很痛快，这边王小茉把笔墨准备好了，王明海直接提笔落字。 “今有立契人王明河系······身份明确无误，因买卖之故与立契人王大旺系······验明正身身份明确无误，达成·······，双方自愿遵守约定，如有毁约之举，可寻宗族按族规处置，一式三份。” “大旺哥，明河，在这边按个手印。”王明海也在抄写好的契书上见证人上按了手印。 “这事真是麻烦大海哥，中午你弟妹准备了好酒好菜，把大爷叫上，我跟大旺哥一起敬你一杯。”王老四拱拱手谢过王明海邀请中午在这吃，一般办事的主家是要请一顿饭。 “是呀，大海兄弟，我得敬上你一杯，还有大爷，可得来。”王大旺附和。 “行，我也不跟明河你客气，我回去说一声再过来。”王明海也没推拒。 “我也回家说一声。”王大旺也起身回家，回去拿酒。 秦婶子留下帮着何氏准备中午的饭食，王老四去了一趟老宅叫王老爷子和刘氏过来吃饭。 中午饭是相当丰富的，提前卤了肘子，烂烂糊糊的适合老人小孩子吃，又炸了四喜丸子，杀了鸡炖了蘑菇，红烧鲤鱼，镇上买的烧鹅，韭菜炒鸡蛋，豆角炒肉，香菇油菜配着炸的肉酱，炸茄盒，烩的白菜豆腐丸子，拌了黄瓜凉皮，凉粉，凉拌豆皮，油炸花生米，油炸河虾。 这些菜何氏秦婶子带着王小茉王小莉还有老宅刘氏忙活了小半天，这菜色在乡下人家都是硬菜了，谁见了都得夸一句做得好。 中午宾主尽欢，王老四陪着喝了几碗酒，送走客人就被何氏搀着回去歇会醒醒酒。 这边王老四家收拾完就都歇息了，那边王大旺喝的多些也被秦婶子扶回家躺下了，只有王明海酒量好，扶着亲爹回家了。 王明海媳妇柳氏见人回来，冲了两杯蜂蜜水，作为村长加族长自然过的不错，尤其是家里人读书的多，王明海还是正经的童生，考了两次秀才都没能中榜，这才放下考学的心思，回来接了老爹的位置，这些年处事公道，在大王村没有不服的。 “这明河家也算是出息了。”柳氏上午就听了王明海念叨王老四叫他过去干啥，柳氏是个嘴严的，倒不会出去乱说。 “孩他娘，你说让明言家那两个孩子也去卖行不？”王明海一直在琢磨这事。 “明言家老大十七还是十八来着？老二也十五了吧，都亲爹造孽呀。”柳氏想起这一家子也糟心。 这王明言跟王明海王老四都是一辈的人，这人年轻时就偷奸耍滑，娶个媳妇也不消停，爱喝个小酒，醉了就打媳妇孩子，这媳妇受不了跑回娘家，娘家带人来签了和离文书，这是王家不占理，本来这媳妇想着把小女儿带走，这王明言说什么也不让，这功夫长子王长栓十岁，小女儿王柳儿才七岁，没办法这媳妇就归了家，后来听说又嫁了一户人家，从此再没来过。 这下可怜两个孩子了，这王明言是独子，老子娘也被折腾的够呛，一大把年岁还得拼命干活赚钱养家，这没两年就相继没了，走之前放不下这两兄妹，托族里照看，这王明言倒是安份一阵，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喝上酒，打骂孩子时有发生，好在王王长栓已经有十三岁了，大了些知道拽着妹妹躲开，村里也知道到家里情况，都是一个祖宗的，也照顾着给两个孩子吃口饭，就这么过了两年王明言喝大发了，大冬天不知怎么掉河沟里了，发现时人就没气了。 族里凑钱帮着料理了后事，王长栓十五岁算是个小大人了，这孩子有几分聪明，也知道凭着他自己也养不活妹妹，家里的田被他爹全卖了，他就求着族里卖了老宅，这老宅是王明言爹娘盖的房子，两口子也是能干人，有五间房，卖了银子换了一个两间房的小宅子，剩下的钱求着族里帮忙买了两亩地，这之后带着妹妹专心照顾这两亩地，族里每年在补贴一些粮食。 后来这外家知道这边情况，也是个厚道人家，要不是王明言当时实在过份，也不能带着闺女就走不来往了，每年也过来送上几个钱，年节给孩子做上一身衣服，这日子也就磕磕绊绊过下来了，就是这孩子大了，家里这情况娶媳妇就难了，还有那女娃也是有十五了，跟豆芽菜似的，嫁人也难。 王明海这才想着给孩子谋个生路，这些年看下来孩子是个好的，谁家有事都去帮上一把，也舍得下力气干活，要是没良心的，族里早就不管了。 “这事我还得找明河商量一下，要是成的话，以后也能安家立业了。”王明海喝了蜂蜜水，想着怎么找王老四说这个事。 “就你操心，先歇会。”柳氏也同情那两个孩子，但是更心疼自家男人。 这过了两日，王明海就找了王老四说了这事。 “老四，长栓啥情况你也知道，这孩子是个好的，要不然我也就不开这口了，这孩子也快娶媳妇了，一点家底没有，守着那两亩田也就混个水饱。” “我也不是说让你为难，只是想着这俩孩子也没个长辈管，我是族长就得操心些，我也没跟孩子说，要是你觉得行，我就把孩子叫来。”王长海表明不是强迫王老四家接受，毕竟这两兄妹啥也没有，就是跟着做吃食也是没本钱的，王明海是想着自家给添上些，也算是尽心了。 “族长大义，栓子倒是个好孩子，这事我做主就让他来吧。”王老四也清楚王长栓家这些旧事，往年刘氏也念叨过这俩孩子艰难，给送过粮食和菜。 这自家的买卖谁做都行，这王长栓无非是没有本钱，赊给他就是，只要肯干早晚是能还上的。 “老四你仁义，那我明天领孩子过来。”王明海还是挺激动，这族人带着族人过好日子，他也有面子，王老四还表明说置办这些东西不用王明海给，先赊着无妨，这就是挺大的恩情了。 晚上王老四说了王明海的意思还有他已经答应了的事，一家子倒是没有反对的，毕竟这家情况村里没人不清楚。 那俩孩子也是好孩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何氏调侃王老四有责任心有担当，王老四以前爱跟家里人商量事，也是怕自己思虑不周，处事不周全，像是这次的事就是家里也说过几次，要是村里能多几户出去卖吃食的就好了，自家总归是在家就把钱赚了，王老四要是回家商量也就是同意。 这直接跟族长当面同意，也算是卖族长一个面子。 王小茉也觉得王老四最近好似精神更足，有信心了不少，不是说以前不好，那也是挡在妻儿前边的当家人，就是感觉经过的事更多，思虑的更周全了，更像一棵大树庇佑家人。 第51章 上学堂 这第二日王明海领了人过来，王老四何氏把自家以前用的东西准备送给他。 “这些是叔以前摆摊用的东西，最开始叔也是挑着担子来回走，辛苦是辛苦些，但也攒下些家业，长栓你明海叔信你，我也信你，好好干。”王明河拍拍少年的头。 这王长栓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长的跟麻杆似的，倒是有些力气。 “谢谢海叔，四叔。”只见王长栓扑通一声跪下给两人磕了几个响头，看出来是真心实意的，额头都磕红了。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两个人赶紧把孩子扶起来。 “我就是谢谢两位叔叔，我······我嘴笨，不知道怎么感谢两位叔叔。”王长栓一边抹眼泪一边嗫嚅道。 “以后好好干活，攒下钱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在给你妹子攒些嫁妆，找个好人家。”王明海语重心长。 “是呀，四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把日子过好了，咱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你知道这几村怎么走吧？害怕不？”王老四问让他去卖吃食的村子知不知道，也怕他没做过不免有些慌乱。 “知道，我都去过帮过工。”王长栓虽说有些激动，但是还是回答的很仔细，平时去周边村子帮工也是没有钱拿，但是管饱饭，有心善的主家还能给些吃的带回去给妹妹吃，也能省着点粮食。 “那就行，咱们做吃食的就是干干净净，卖的味道好，实实在在的，你明天也跟着你五叔去忙一天，学学怎么调凉皮，明天早上你来我家，我跟你五叔说。” 王长栓自然答应，千恩万谢跟着王明海走了，何氏拿了两包金银花一人给拿了一包，说是夏季暑热喝着防暑。 这边兄妹三人也回来了，上午去山上割猪草，王秋收还去捉了蚂蚱回来喂鸡。 远远看见明河叔带着人走了，因为跟着王长栓差着岁数，倒是不怎么熟，只是一个村的还是见过的。 “爹娘，人都走了？”进了屋问说话的两人。 何氏正在跟王老四说他之前还有一身衣服，改了送给王长栓穿，也是孩子可怜，买吃食要是穿的破破烂烂也不好卖，王老四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何氏说了送衣服的事。 “还是娘心善，也心细，是一等一的好人。”王小茉夸奖何氏。 “娘最好了。”王小莉也跟着喊 。 王秋收憋红了脸，被几人注视着，说了一句：“娘是活菩萨。” “就你淘气。”何氏被夸的心情好，也不计较王小茉作怪。 “爹娘，什么时候送我哥去学堂呀？”王小茉冷不丁问了一句。 “小茉，我不用去。”王秋收愣了一下摆手。 “上学堂？”王老四何氏也愣了一下。 “是呀，爹娘，你看我明海叔会写契，咱们家虽说都认字，但是也就会写个名字，会些寻常的字，这文书什么的是一点不懂，这以后家里要是生意做起来，咱们家谁也不懂，还有以后要打交道的人多，咱们也不了解这里边的事，被人看不起甚至骗了可咋办？”王小茉拍着脑门想忘了跟家里人说这事了，这事还挺重要。 “让秋收上学堂考学吗？”两夫妻没想过自家能出个读书人，主要是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想过这事，每天只想着赚钱怎么有那个大孩子，历代都是这么过的。 这功夫家里有家底了，也没往这方面想，这恐怕就是家族底蕴不足还有见识浅的问题。 “对呀，不说哥一定考个名头，但是得能书会写，像明海叔家里，不是也没都考功名，但是到哪里都是让人尊重。” “对呀，你哥是的学起来。”王老四望着王秋收。 “爹，我～”王秋收喊了一声爹。 “哥，你别说你不想去，咱家现在有钱可以支持你去了，不指望你读出名堂，但是算个账写个文书总是能学会吧。”王小茉也认真的看着王秋收。 王秋收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去读书的事，念完了村里的大学堂，只能羡慕小伙伴去读书写字，自己也会拿着树枝写学过的字，但是家里那么多孩子没有读书，这方面王老爷子夫妻还是很公平的，自己也没聪明到让老王家破例，只能是暗自羡慕，没有表现出来。 这功夫王小茉问他想不想去，他肯定想去，坐在学堂里跟着夫子念书。 “小茉，我这年纪是不是有点大？”王秋收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跟那些小几岁的坐一起学。 “哥，你才十二岁，再说了，年纪大你学的快，早早的升级，还能省下学费，哥你会努学吧？”王小茉想激励一下王秋收，故意这么说。 “当然会努力。”王秋收握紧拳头，坚定的说。 王老四何氏看着长子的渴望上学的样子，才发现原来长子是想去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有些愧疚。 “秋收，是爹娘没本事耽误你了。”王老四看着孩子的目光有些心疼，何氏更是抹眼泪。 “爹娘，咱家都过好日子了，再说现在也不晚呀。”王小茉有些难受现在这个氛围。 “是呀，爹娘，以前没条件，现在不是好了。”王秋收也见不得父母这个样子，忙安慰道。 “去，一定去上学堂，我儿子肯定行。”何氏斩钉截铁说道。 “他娘说的对。”王老四也点头。 “那爹娘知道去哪个学堂吗？”王小茉趁机追着问。 “这得问问你明海叔，你明义书在镇上教书，他两个儿子都在那念书。” 这边虽然会教人识字，但是大王村是没有专门考功名的学堂的，大王村这边极少有人不认字，但是会写的不多，也极少有送孩子正经念书的，王明海家算是几代人都正经念过书的，王明义是王明海的亲弟弟，考上了秀才，试着考举人两次落地，这花费极大，王明义也是个实在人，想着考不上索性在镇上娶亲开了学堂给孩子做启蒙教育，这日子过的很滋润。 “那明天我就去找你明海叔问问。”王老四想着还得备些东西才好，这些日子也麻烦了族长挺多。 下午王老四就去了镇上，买了一坛酒，一封点心，一包红糖，去肉铺看了下买了半扇排骨，这礼拿出去是极重的，这也是王老四家里真心感谢族长，以后也难免麻烦族长，另外也存了私心想让族长指点几句王秋收念书这事。 第52章 拜师长 这日早上王老五来的时候王老四说了王长栓的事，让他带一天教教怎么做以及怎么卖货。 王老五也没拒绝，王长栓上前接过李氏背的筐，叫了声五叔五婶，这才出发。 秦婶子家两个儿子，王三牛王小柱也过来拿他们的凉皮凉粉，已经卖几天了，两个人是推着车卖，两个人毕竟还没成年，在大人眼里还算不得大人，一起还能有个照应，因为这推车家里还闹了一次，王大旺发狠说在闹就分出去这才消停，这边两人一次现在要八十份凉皮，一百块凉粉，还把自家的豆干豆皮带上。 王老二现在也去找了王大旺，带着卖豆干豆皮，没想到这一天下来也能赚三四十文，占的地方也不大，不用费太多心思。 等人走了，王老四换件新做好的衣裳，带着王秋收拿着昨天买的东西去族长家。 “嫂子，大海哥在家呢？”王明海家院子门开着，看见柳氏正在晒衣服。 “明河来了，秋收有阵子没见长高了。”柳氏招呼人进屋。 “当家的，明河来了。”柳氏喊王明海出来待客。 王老四把肉递给柳氏，进屋放下其他东西。 “这，老四你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些？”王明海看见了。 “这阵子麻烦明海哥了，这酒是孝敬老族长的。”王老四回。 “老四你是有什么事吧？”王明海看出来了，这事有事来的，要不然非年节这礼够重了。 “明海哥是这样的，家里想送你秋收侄儿上学堂，正经念两年书。”王老四把来的目的说了。 “这可是好事，明义在镇里开学堂，这事我做主，让孩子去。”王明海直接答应了，虽说现在去就是插班，但是这么大的孩子了，也能自理不麻烦。 “秋收快来谢过你明海叔。”王老四没想到这事这么简单。 其实对于王明海来说族里有愿意念书的，自然得支持，这读书明理明智，这有出息的多了，族里也好，这眼看着王老四家是日子过起来了。 “谢谢明海叔。”王秋收很郑重的说。 “好孩子，今天下午我还有事，明天早上你俩一起来，我赶车送带着你们去找明义。” 王老四连忙应下，还问了这里边的规矩，王明海说等到了那会考教一番，定好了去哪个班，上学第一天再行拜师礼和交束修就可以。 这约好了明日去学堂两人也不耽误回家了，家里人还等着。 这边知道明天要去学堂，一家子这心里放下一半。 第二日早，看着时辰王老四先带着王秋收过去了，何氏在家等着几个人来拿东西。 “这老四没在家呀？”王老大还好奇王老四没在家。 “大哥大嫂，他有事带着秋收去镇上了。”这功夫还没进学堂就先没讲，等回来定好了在去老宅知会一声。 “你说你哥不会被拒绝吧。”何氏心里着急，这功夫都中午了，两个人还没回来。 “娘，怎么会？快坐下歇会。”王小茉心中倒是不担心：“爹他不是说还要买书本纸墨。” “我给忘了，这时候了闺女饿了吧？”何氏看日头才发觉已经中午了。 “娘，你才看到呀，我都饿了。”王小莉小一点有些饿了，还是王小茉看何氏一脸担忧，没让王小莉说，给她拿了糕点垫垫肚子。 “娘的错，娘这就做。”何氏赶紧去厨房做饭。 何氏想着菜园子的菜都下来了，做个大乱炖，在捞一份水饭，就是高粱米煮熟了，过井里刚打上来的凉水，这夏天热没什么胃口吃正好。 这边三人吃过饭，两人还没回来，都歇晌午起来，才看见东西放在堂屋，两人蹲在厨房吃饭。 “怎么不去堂屋吃？”何氏见两人蹲在厨房吃饭。 “怕吵到你们，马上吃完了，别忙活了。”王老四赶紧扒着碗里的饭。 “娘，夫子说明天早上去上课就行了。”王秋收赶紧把结果说出来，怕何氏着急。 听着这话何氏就放心了，其实看到堂屋放的东西就知道没问题了。 吃完饭进了堂屋，王小茉也起来了，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一家人坐在堂屋聊天。 “他娘，明义考了秋收字，说秋收学的挺好，就是写的一般，现在小班学上半年，字写好了，基础在牢一点就可以去中班了。” “另外这拜师礼是一月一两银子束修，四时八节要给老师四样礼，明日拜师礼这边按照明海的提醒置办的，二斤红糖，一坛子酒，一包花生，五斤五花肉。” “说是这第一次是这样，往后自家有什么给送什么。”王老四记得倒是清楚。 “应该的。” “秋收是不是应该做两件衣服？”何氏想着孩子去念书要不要置办两身行头。 “娘，不用的，儿是去学本事的，我看那学堂里也有不少跟儿子穿的一样的，这也是新做的衣裳，一个补丁没有。”王秋收跟何氏说了自己的想法。 “哥说的对，学到知识才是真本事。”王小茉给王秋收点个赞。 “哥以后在学堂学会了，回来要教咱家人写字，这可是大事。”王小茉想着自己也能写字看书 ，以后才能更好的认识这个朝代。 “行，哥学会了回来教你们。”王秋收听到这个一口答应了。 “姐，我也要学吗？好难呀。”王小莉不太满意这个安排。 “对呀，你要想学刺绣以后不认字不会写怎么 绣字？不可以不学。”王小茉揉揉妹妹的脸，有些揶揄的道。 “知道了。”王小茉还是想学好刺绣的。 说起这个一家人也是为难，这好的刺绣师傅太难找了，何氏打听了很长时间，也没打听到，所以王小莉也一直没能学成，不过在家自己多练习，针脚越发匀称了。 “对了，爹娘，这栓子哥那边今天第一天卖也不知道怎么样？”王小茉想起这事。 王长栓昨天跟王老五去了一天，王老四给了他两百文置办些调料，这边其他的都是之前的，不用花钱，说好了前十日先不结账，先置办东西，等东西全了有余钱了再来结账。 王小茉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倒是觉得这个栓子哥是个人才，没人教导，就自己到处帮工，把这活计学了个十成，也挺有眼力见，跟族人处的挺好，就是有些沉默寡言。 “等晚上我去栓子家跑一趟看看 。”王老四也惦记这事，帮人帮到底。 第53章 好日子 这天晚上何氏想着一家人去送王秋收上学，也去学堂上看看，就跟王老四早起了一个时辰，把东西分好，跟王老爷子知会一声，一是秋收上学，二是早上帮忙看一下。 王老爷子听说王秋收要去上学，一直念叨：“好好好。”还让刘氏找了二十个大钱让合适收了卖肉给秋收补补，说是一点心意。 天还没亮就来了，王老四两口子忙活半天了，也差不多忙完了，告诉王老爷子哪一堆是谁的，让王老爷子进屋。 “爹，那我们就走了。”“放心，爹给你看着。” 吃过早饭看着时辰差不多，一家人就出门了。 “这学堂离着县衙挺近，有四个班，小班是蒙学的孩子，中班是教授四书五经算术的，大班教诗词册论，还有一个考学班是预备考童生秀才的。”王老四把昨天听来的消息说给几人听。 到了学堂尚早，夫子正在做早课，听说王老四来了让管家迎进来。 “明河兄弟来的早呀。”王明义是个魁梧的壮汉，看着不太像读书人，是个风趣的人，颇能镇得住来读书的孩子。 “明义哥。” “夫子早上好。”几个孩子叫着夫子。 “明河兄有福气，这还有两个好闺女。” “都坐，忠伯看茶。”王明义让几人进屋，大人坐着，几个孩子站在父母旁边。 忠伯奉了茶，王秋收拜了师，留下束修还有拜师礼，王秋收留下正式开始读书，王老四几个告辞。 几个人出了门，何氏拍拍胸脯小声说：“怪吓人的，我都不敢说话。” 王小茉：“娘，你刚才说话都文雅很多。” “我总觉得说话不能太大声，这才小声。”何氏想起刚才还是有些拘谨的。 “可不是，明义兄看着就文雅。”王老四附和。 王小茉不知道两个人从哪看出明义叔文雅的，看着凶一些，说起话来倒是文绉绉的。 “读书是庄严的事，自然让人敬畏，等我们也学会了，自然就不会畏惧了。”王小茉知道这是对学识的敬畏之心。 王小茉说的无意，这倒是让一家人不排斥学习，也算是意外收获。 王秋收下午放学，说好了今日跟着组长家两个孩子一起回家。 几人去逛了一下，又去买上些家里缺的调料这才回家。 “爹，咱家豌豆是不是不多了？”王小茉想着家里的豌豆好似没多少了。 “上次让你舅舅帮忙留意收豆子，这些天也该过来了。”王老四之前托大舅子帮忙收豌豆，这边附近的都被王老四收没了。 大舅是个靠谱的，王小茉就不担心了。 家里的活逐渐安排妥当，每天需要做的吃食也稳定在每天凉皮七百张，凉粉五百斤。 这日下午看着阴天，王老四就没泡豆子，也跟几人说好了明日就不做了，看着像要下雨，也趁着机会休息一下，这也是之前说好的，下雨就不做了。 果然这雨半夜就下起来了，下的还不小，也算是入夏比较大的一场雨。 夫子也给王秋收放假了，所以难得一家人都在家，王秋收进学堂之后就特别努力的，认得字就是不会写，夫子主要教他写字的笔顺，学的倒是快，每天回来教家里人写当天学的字，这王小茉是学的最快的，王老四学的是最慢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 王秋收倒是体会到了当夫子的快乐，正是那句温故而知新，回家把夫子教的说上一遍，比自己复习效果还好。 这日早起天还黑，不好点了灯来，王秋收就在廊下借着光默默背诵夫子留的课文。 王小茉闲的无事，想起中秋要到了想着做些月饼吃。 这里月饼也免不了是五仁馅的，不过大家也喜欢，一年难得吃上一块，又酥又香。 王小茉倒是没想过做月饼卖，现在家家户户都会做月饼，各式各样的，王小茉记得在老王家有一年刘氏舍不得放油，就直接像烙馅饼一样，烙了几个花生馅饼，更像是酥饼，每人分上半个就算是过节了。 何氏会做老式的月饼，一般自家做，就是有什么放什么，王小茉想吃月饼，何氏想着今年孩子辛苦，做月饼也不麻烦，就准备做几个，自己做也没那么讲究，正好在教教孩子。 这月饼皮要酥脆就是靠熟油和糖，两者混合均匀加上两个鸡蛋，搅拌匀倒上面粉，这面不能像包饺子似的揉搓，要是起筋就不好吃了，要按压式没有干面就好了。 馅料家里有花生，去年留的南瓜子，还有黑白芝麻，再加上少量的白糖和秋油，炒好的熟面粉粘合起来，加一点水湿润一下，馅成团不散就可以了。 王老四家没有月饼模子，这老宅是有，就是这个天也不能为了吃月饼跑过去借，一定会淋湿不说，保准还会挨刘氏骂。 索性自家人吃，包好的饼按压成饼，跟烙馅饼一样，锅里预热，这火慢慢的烧，不放油，把这包好的月饼放锅里一点点烘焙到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 这月饼要热着吃跟凉着吃是两种口感，凉了会更加酥脆掉渣。 何氏这一锅烙了十六个月饼，王小茉还尝试着要了一碗白面做了饼干，就是小时候家里妈妈会做的，一碗白面加上三分之一的玉米面，加上糖油鸡蛋，揉好的面团放在面板上擀成面皮，在用刀切成一块一块的，小孩子最喜欢的各式各样，甚者每一块都可以不一样，还可以像拼图一样拼起来，这也是在锅里直接烙就好了。 “这饼干不错。”王老四尝了一块饼干。 “又是白面，又是鸡蛋糖油的，能不好吃吗。”王小茉吃着月饼饼干，很满足，最重要的是感觉很幸福，被纵容的感觉不赖。 “这月饼给你爷奶留两块，等雨停了再送过去。”何氏就是这点特别好，有什么事都想着老人，心地好。 这月饼毕竟不是主食，正好今日没法做活，打算包饺子吃，家里也不缺白面，院子里的角瓜正好长的嫩的时候，打算做角瓜鸡蛋馅，这菜就得王老四去摘，披上雨披拿上筐就去了。 “他娘，我看茄子也挺好，就摘了两个，待会一起蒸上吃。” 这刚摘的角瓜就是嫩，加上鸡蛋，家里还有虾皮剁碎了加进去，撒上点盐就够鲜了，人多包的快，三盖帘的饺子就包好了。 这天吃个煮饺子最适合不过，就着清凉的风喝碗热汤，说不出的舒坦，还是那句话好吃不过饺子，这一顿大家吃的都很满足。 第54章 本家兄弟 这雨第二日停了，就是道路实在是难走，王老四跟何氏跟几家商量在停一天生意，正好趁着这功夫去看看地里的情况。 这功夫正是庄稼的灌浆期，这雨下的倒是合适，就是这地里可不能积水，再把根泡坏了就不好了，还好这次下的时间还不算长。 王老四要出门，几个孩子也想跟着去，主要是在家憋了一天，想出来透透气。 何氏一挥手让王老四带着孩子们一起，换下布鞋，穿上草鞋，这功夫倒是不冷，就是这路泥泞的很，一踩下去就是一脚泥，又不上多远就得用工具把泥清一下，要不然是走不动的。 王小莉还没出家门多远，就怪叫着，根本走不动。 王老四看小女儿的样子，把人一把抱起来，打算抱过去，两个大点的孩子就能自己处理就不管了。 先去看了麦子，王老四到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也在，带着孩子给麦子排水，王老四也看了自家那块地，也有一些水引出来就行，拿上工具让几个孩子在附近玩，别乱跑就去忙活了。 王小茉看着排水沟，也不知道这里边能不能有鱼，主要是水太浅了，河里应该是有的，这功夫水势正猛，也没有人敢去照量。 百无聊赖，王小茉看着路边的野花长的挺好，经过雨水的浇灌更是精神，干脆跟妹妹一起采几支拿回去摆在屋里也给屋里添一点色彩。 “姐，这里也不好玩。”王小茉有些想回家，但是爹在干活，哥哥姐姐也抱不动她，她只能小声抱怨一下。 “是呀，今天这天晴了，明天山上的蘑菇一定长得好，到时候咱们去采蘑菇。”想到明天就有一堆蘑菇等着采，就又高兴起来。 这边麦子地少，几兄弟商量先去看看玉米地，都在一个地方，也好查看，这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就往玉米地去，这玉米地没什么积水，不过几人发现了乌米，倒是挺高兴。 一路看完庄稼，只要是收获期没意外，又是个丰收年。 看完最后一处，几兄弟往家走，路上遇见族人打了招呼。 “明兴，你们几兄弟这是看完庄稼啦？有需要帮忙的说一声。”来人是王老爷子亲大伯的长子的二子，跟王老四几个也算是隔房堂兄弟。 “明平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们这都忙完了，你这是上哪去？”王老大先是回答。 “这不是我家大闺女生娃，我跟孩他娘过去看看，在女婿家待了一阵。”王明平倒是很高兴说起这事，升级当姥爷了。 “这是大丫生啦？恭喜恭喜，男娃女娃？”王老大挺羡慕，这第三代有孩子了，他孙子还不知道在哪？ “男娃，虎头虎脑的，我亲家乐的不得了。”王明平高兴，这年代，虽说不嫌弃女娃，但是生个男娃在夫家腰杆子更硬，后期再生就更不用管男女只有高兴的份。 “这可是大好事，你家小子定亲了，今年成婚明年再给你添个孙子，你这小子嘴别了歪了。”王老二看他高兴，想起他家还有一个定了亲的孩子，打趣道。 “借你吉言，真有那天，给大家发红鸡蛋。”王明平乐呵的。 说完几人就分开了，王老四几个到老宅打个招呼才回家，王小茉约了堂姐去上山采蘑菇。 回了家，几人在廊下说话，王老四把家里的筐拿出来修补一下，有的地方松了重新扎一下，何氏挑着豆子，想着呼个咸豆子吃，王小茉姐妹俩听哥哥背书讲其中的含义。 “这香九龄，能温席说的是······让父母睡的温暖，流传开来，世人都说‘天下无双，江夏黄香’。”王秋收把夫子讲得三字经的故事一字不落的讲出来。 王老四夫妻听着长子说故事，心里既高兴又安慰，王小茉也听的津津有味，这里的文化跟前世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现在还搞不明白在哪个朝代拐了弯，但终归是好的改变。 “明河兄弟在家呢？” 大门白日有人在家并没关，王老四起身听出是今日遇到的王明平。 “二哥来了，快进来。”王老四招呼人进屋，何氏去泡个茶水招呼客人。 “弟妹别忙乎了，这是我闺女他们那的特产，你给几个孩子尝尝。”王明平拎了两封点心，放到桌子上。 “还不谢谢你二伯。”王老四有点捉不住头脑，不知道这隔房兄弟来干嘛，还带了礼。 “老四你也做，这点心我也给大叔婶子婶子送了，你们安心吃。”王明平这话说到了，更让王老四不知为何，毕竟虽说都是本家兄弟，这礼送的也突然。 “老四，我也长话短说，这是其他几个族里人有事托我问问。”王明平先开口说了。 “二哥，有啥事你就说吧，能帮我一定帮。”王老四想着应该不会太为难的事，毕竟还有族里镇着。 “嗨，这不是见你带着几个兄弟做生意，谋个营生嘛？先来怕你这里有什么说法，都不好意思来问，看你带着长栓也做生意，所以想来这个营生应该可以，就托我问问，这要是想要来卖可行？”王明平去闺女家前就有人想着来问，这还是闺女生孩子重要，就耽误了。 至于为什么是王明平？这王明平长了一张巧嘴，平时在村里办个事能当个知客帮着主持主持，人缘极好，这才托他来问，没找族长也是怕挨骂。 王明平倒是去问过王明海，说过这事能行，才来问王老四。 “都谁家想做？”王老四之前还想着村里人没动静。 “这我大哥家，七叔公家明宇，三叔家明田，勤伯家······还有我家。”王明平念叨一下，竟然有八家。 “这些人？按理说二哥我应该直接应下，只是这产量还得安排一下，要不我明天上你家去。”王老四想着要是加这么多人这产量能够吗？ “老四你别为难，这事都知道不简单，明天中午让弟妹几个都来我家吃饭。”王明平实在是会处事，这就不管成不成，两家都亲密不少，这话说的让人心里暖和。 “他们就算了，家里还得忙，明天早上家里忙活完就过去。”王老四推辞也说下明天要什么时间过去。 “都来，咱们好些日子没聊聊了，我女婿拿了两瓶好酒，咱们哥俩喝一个。”王明平撂下话，起身告辞。 这边王老大送了人，回来看何氏几个坐在堂屋等他，还搞得他紧张起来。 第55章 扩张规模 “咱们一家子商量一下，这明义说这八家这要是都来咱家批发，那能行不？”王老四说了王明义来的目的。 其他几个人也听到了，这多个人来卖吃食那肯定是好事，自己能挣钱。 “爹，你跟娘一天最多能做上多少？”王秋收自从去了学堂，倒是越来越有模样了。 “这再多也就是加上一半，唉！”何氏先说了，这每日能做多少她是一清二楚，这凉粉还好说，就是这凉皮是真做不出来。 “是呀，这可咋整？这卖谁不卖谁？”王老四也是发愁，皱着眉头，也不好说世界卖谁家不卖，谁多了少了总免不了被说。 “爹娘，咱们可以请人呀！”王小茉看着爹娘愁的样子，说了这话，其实自家该是个小作坊谁家做生意还不请一起帮工。 “请人？”两口子一起喊。 “小茉，这要是请人，咱家这配方怎么办？”王老四之所以没想过这事，无非是怕被人学了去，到时候自家生意咋办？ “小茉，你有什么法子？”何氏还是了解女儿的，既然女儿这么讲，那必是有法子。 “爹娘，通过上次卖猪下水，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这凉皮凉粉总会被做出来？做不成这生意。”王小茉想着给家人一个思考接受的过程。 “这能吗?”何氏忍不住问，也没计较王小茉没回答她的话。 “为什么不能？人家能抢走咱们的猪下水，咱们这凉粉是豌豆做的，这种豌豆的少，只要咱们收不到豌豆，或者人不卖给咱们，咱们还怎么做？” “是了，小茉，咱爹在村里收不少豌豆，前两日还听大狗子问咱家凉粉是不是豌豆做的。”王秋收才想清这里的关系，大狗子是王秋收的小伙伴，他既然问了，那必是家里大人说过记住了。 “真有人问？”王老四有些失态。 “有的爹，还不止，我估摸村里人应该不少人合计，还有咱家按磨盘那可是不少人知道。”王小茉这话说的王老四脸色更不好看。 “咱俩这一天天忙的都没时间去村里问问，这都啥事呀！”何氏眼睛有些红着急道。 一想自家这生意做不成了，失了这进钱的营生，心里就难过。 “爹娘，也没说没法子？”王小茉看爹娘着急，也不再绕弯子。 “这凉皮生意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有也是明年的事，就是凉粉这，还记得上次去望仙楼，秦掌柜说的一句红薯粉也不差，爹娘你们没留意我可是留意了，他们大厨必是研究出来，这凉粉本身跟粉条就差不上多少，这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听了王小茉的话，几人都挺震惊还有这事。 “自然的，这凉粉跟酸菜一样瞒不住的，但是爹娘，咱们占着先机呢！当时卖方子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咱们在延河镇卖，咱们这延河镇下属的村可是不少，光咱家周围就是十里八村的，再远了人也走不到了，族中叔伯要做，咱们把几个婶子招来做工，让明海叔帮着写下一份契约，等咱们作坊做起来，周边的村都被咱们占着，没点家底的人家也请不过去这生意。” “咱家定的价钱不贵，这利润还不如直接从咱们这进货卖，卖不出去损失不大，这要是自己做费时费挣得少，这还能有几个人去做。”王小茉也想过，正好打出王记凉粉凉皮的名声，这名声打出去，货就不愁卖了。 “作坊？”王老四呼吸都重了些，刚刚那一大堆，他就听到这一句。 “是呀，爹，咱们还得在家附近找个地，建个作坊，请人来干活，到时候要多少货都有。”王小茉给了肯定回答。 “爹娘，我说的对不？”王小茉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打算先听听家里人意见。 时间流动，屋里几个人都没说话，在思索刚刚听见的话，以及真的建这个作坊该怎么来？ 王小莉倒是不懂突如其来的沉默，就是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话，干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眼睛忙不过来，王小茉看她这么忙，暗暗好笑。 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王老四声音按暗哑拍板：“是该建作坊。” “听你的当家的。”何氏跟了一句，就不再说话，毕竟见识有限，还在被震惊中，想不出什么主意。 “小茉，这作坊地方在咱家院子边上就行，这要是搭房子得几天功夫。”王老四考虑时间问题，这夏季过去可就不能做了，耽误一天都是钱。 “爹，你可别想着建个房子，不用，咱们这作坊说白了就是个临时的，谁还指望建成青砖大瓦不成？就搭个棚子，四外不漏风，挡着些人，遮风挡雨不就行了。”王小茉觉得她爹想复杂了，可能见过的作坊都是实打实的好房子，但是他们又不用做一年的活计。 “搭棚子倒是不花啥钱，一天功夫就能建好。”王老四听到这眼睛都亮了，花钱少好呀。 “这用人就谁家卖谁家来人就行，咱们给工钱，凉粉下午做给二十文半下午，凉皮早上早点做给二十五文，爹娘你们说行吗？”王小茉琢磨着这个工钱。 “要是给我这个价钱我愿意。”何氏想着这一天就半天的功，一个月挣上四百文也不耽误家里的活计，还不用出家门口，要是自己肯定愿意。 “肯定行，就是用谁家的人？”王老四说。 “爹娘，可以签契约，签上不得透露所见，要是泄露了要赔偿，定的高些，另外就是肯定从进货的人家先选，利益一致，然后选那勤劳干净的，干活利索的。” “对，是得干净些，这要是埋埋汰汰的，咱这做吃食的不合适。”何氏补了一句。 “咱们工钱可以十天结一次，要是干的不好就不让来了。”王秋收也插了一句。 “还有······” 几个人来回补充，把想到的说出来，几个人觉得没问题就记下这条，也就是王秋收上了一段时间学堂，勉强能记下来，个别不会的还要想办法笔画出来。 “那就这样。”王老四放下心来。 “哎呀，这都快天黑了。”何氏看着天色，几人商量的太投入，都忘了时间。 “他娘，你去做饭，我带着孩子做凉粉。”王老四分了工。 明天是要出摊的，所以今天要把东西预备好。 一家人动起来，简单吃个疙瘩汤，何氏也开始准备凉皮的材料，现在用的面多，要洗上一阵子。 忙活到月上枝头，一家子才停手，没力气在说话歇下。 第56章 建作坊 “大哥，晚上我去老宅，你跟二哥老五说一下都来，有事商量。”王老四抽空跟王老大说了一下下午要去老宅商量事。 这边送走人，王老四就去找王明平，说了这几家人来买吃食是没问题的以及用人的问题，王明平自然是答应的，也很欢喜家人能去做活，这几家其实多数是没啥手艺的，平日里这能跟着卖苦力，挣个辛苦钱，这总想着给小辈谋个营生。 王明平家生活倒是不差，就是孩子没学了他的巧嘴，挣不了这份体面，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找个其他路子，长长见识，锻炼一下，以后靠着关系人脉送进铺子里当个掌柜学徒也是要有几分机灵本事。 说好这事也不耽误，王明平通知及家人明天来签契，王老四不耽误找人张罗盖棚子，这作坊棚子好盖，无非是木料和草帘子，最难的是灶上的锅，这锅要都是买高价的，有些费钱。 这功夫因为地里活计不算多，村里闲着的人还算多，跟族里买了够用的木料，找人换了草帘子，招呼人去家里做活，承诺一人给五十文工钱，不管饭。 这闲着也是闲着，做上多半天能挣这个钱多的是人愿意，王老四为了赶工多找了几个人，灶台是打算加到八个灶，家里的灶全都挪出来，省得来回折腾，有四个人搭灶台，把家里的灶拆了先用着材料，不够的只能明天在继续，王老四找人买了剩余的料。 还有四个加上王老四一起准备搭棚子，这搭棚子首先还是要有个靠山，选的地方是靠着墙的，这地方王老四找了王明海买下来了，契书后补，都是自家族人，先开工倒是没啥问题，这棚子是顺着墙排开，一溜搭上灶，正好搭上八个还能有些富余地方，就是原来的院墙不够高，这来人外边是先是加高墙，里边拆灶，人多动起来也快，擦着一点黑天，这活干好了，这灶明天还得等材料到了才能接着干。 这边王老爷子听说老四家外边在建棚子，不放心没等儿子来就先过来了。 “爹，你咋来了？”王老四看见王老爷子，先放下手里活计招呼人。 “我来看看，你这是弄啥？”王老爷子上手要帮忙。 “爹，不用你动手，我们干就行，晚上我上家去跟你说，这事来的急，还没来得及商家说去。”王老四解释了一下没通知王老爷子的原因。 “我还没到干不动的时候，给你搭把手，你干你的。”王老爷子也没说啥，就在边上搭把手，跟着干活，王老四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这边王老四要忙的东西挺多，正好王老爷子来了帮他看着，还抽空去了一趟镇上杂货铺子，问尤掌柜能不能买到锅，毕竟这铁匠铺子太贵了，要是有那用过的也是可以，这尤掌柜不愧是多年经营的，还真有这渠道，是那败家子抵债或者过不下去的卖了活命的，王老四也不管这个，就问能不能给弄来六口锅，这尤掌柜说明天来取，能有几个就卖几个，价钱自然比新的少两成价钱，王老四留下一两银子定钱这才回家。 这晚上王老四来了老宅，何氏娘几个倒是没来，还在家准备明天食材，哥几个也在，说了以后要往外多批发吃食的话。 “老四行呀，这生意越发大了。”王老二拍拍兄弟肩膀。 这亲兄弟生意做大了，以后对自家也是好事，王老四又不是忘本的人，就说这几个月跟着王老四可是没少挣钱。 “老四有啥活你就说就行，镇上买卖你嫂子几个忙的过来。”王老大也想着帮上些忙。 “大哥，这家里活计都完事了，就是这后期要招人干活，下午上午都要四个人干活，上午二十五文一天，下午二十文一天，咱家有那想去的提前说。”王老四把在家想好的话说出来。 “老四，你说我来行不？”刘氏突然来了一句。 “娘～”王老四看着他娘，有些错愕。 “他娘，你就别凑热闹了。”王老爷子说了一句。 “我这身板硬朗，这活计都能干，在家伺候你这个老头都行，出去挣钱怎么了？老四也不用为难，该干什么干什么呗。”刘氏倒是不是为难儿子，她这是真心想去干活，在帮着儿子看着点。 “你去了谁敢指使你做活，做的好不好你让老四老四媳妇咋说你！快别瞎操心了。”王老爷子知道老妻咋想的，但是这事真不对，还是出声阻止了。 “那你说啥是啥吧。”刘氏白愣老爷子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别听你娘的，她是好心，就是不是这个事，我俩够花用了。”王老子补充一下。 “老四，让你二嫂去咋样？”王老二倒是先说了，这功夫王老大家里都忙着，长女也到想看人家的时候了，自是不能去，王老五家也是夫妻忙活，腾不出人手，这老王家还真就是张氏闲着有功夫能去。 “二嫂愿意是可以的。”王老四想着二嫂这些年也没闹出什么问题，自然是可以的。 “就是来了得听安排，也要签契。”王老四补充了一句，这话其他人说不成，他来说正合适。 “这没啥问题，你放心，我一定嘱咐你二嫂好好干。”这边王老二倒是直接应下，张氏虽说有些不靠谱，但是这些年看着也是安份，在家门口能挣钱给家里添些进项，那肯定是乐意的，只能说世事难料，王老二这功夫只顾想着挣钱，在他憨厚的想法里大家可不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只有帮自家人的，却不知道这一家人也是分人的。 这边几个兄弟也说好了有活计让王老四说一声就能来，王老四在家就商量过了，不耽误几兄弟赚钱，再说了就明天还差几个灶台，找上两个人在自家人明天就搭好了。 王老四几个说会话，就要走，这时刘氏来了一句。 “老四，小菊家能做个不？”刘氏提了嫁出去的女儿，这嫁到张家也是庄稼人家，是个独生子，家里上边三个老人都是能干的，家里有十几亩好地，这要是儿子少就是好人家，但是王明菊生了三个儿子，这张家自然高兴坏了，一脉单传两代，这回家里可是热闹了，就是儿子长大了就有些为难，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些地一年除了自家吃，卖出的钱交了税除了吃喝走礼，一年也不剩啥。 “大姐想做自然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王老四想起大姐也是想起来张家村离这边有些距离，目前还没有人去那边，要是大姐想做自然是可以。 “我捎个信让你姐家来一趟，上次还是过节来，也没见到你们几个兄弟就走了。”刘氏就这么一个闺女，儿子有能力，自然想让儿子带一下亲姐赚钱。 “行，大姐来了喊我，好些日子没见过了。” 第57章 买毛驴 这边作坊有序进行，这王明平第二日也是上午带人来王老四家。 “老四”“四兄弟”“四哥”这来人都是平辈，按着亲疏远近打了招呼。 王老四也一一招呼人进屋，这边早跟族长打过招呼，写了契，说明这里边的要紧关系，各家来人都表示明白无意义，王明海也说了自家族里人的买卖，谁要是坏了规矩就等着族规处置。 这边都签了契，见王老四家还在搭灶台就都上手帮忙，只这一上午，这作坊就成了。 王老四本想留几个人吃饭，尤其是王明海，实在是麻烦族长了，王明海先发话了：“老四兄弟，你这还要去镇上，你先忙，都是本家亲人，改天闲了在一起喝酒。” 另外几个也是有眼力见，这边正忙着也不给添麻烦，说先忙着，有时间在一起聚聚。 王老四托了王明平找人干活，说好了上午四个下午四个，还缺七个，工钱如何，还有这要求。 王明平自然是应下，跟着去其他几个人商量怎么安排，王老四也不管谁家来人，这干活好坏都有眼睛看着，这干不好的时间长了总会被人讲究，这名声坏了那才是真糟糕。 这人都走了，王老四打算推车去镇上，王小茉看她爹要推着车走，突然间想起一事。 “爹，你不买个毛驴，以后那豌豆咋磨？”这之前一直是王老四推磨磨浆，这要是以后做的多了，怎么做的过来，就说之前感觉忘了什么事，这才想起来。 “哎呦，咋把这事忘了。”何氏也是听闺女这么说才想起来，这活累人，要是自家爷们干，时间长了自是不行的。 “这太冷了咱们就不做这活计了，买牲畜有些浪费。”王老四不怕累，想着冬日这牲畜不干活浪费钱。 “爹，这不管是毛驴还是骡子或者是牛，都能干庄稼的活计，以后跑镇上也方便，我哥冬日里也要是读书的，这有牲畜拉车就方便了，再有了我们都心疼你呀。。”王小茉想着自家挣得钱添个大家伙是行的。 “当家的，这话对，你这身子累坏了可咋整。”何氏也是心疼人的。 “那买一个。”王老四心中暖和。 “那得找咱爹，你直接去岭山村，我爹我大哥都会看牲畜。”何家跟牲畜打交道多，也会看好赖，何氏回屋拿了钱给王老四，王老四看着时间不早了，赶紧走了去何家找人。 “娘，咱家还有粗布吗？”王小茉问何氏。 “上次做衣服还有一些。”上次买的布多，还剩下不少没用。 “那娘，来人干活咱们也得把卫生做好，这口罩和围裙还是要的。” “对对对，这两天忙忘了，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这要是明天来人没有就麻烦了。”何氏去柜子里找出布。 裁出用的布，带着针线笸箩，带着俩孩子去老宅。 这要是自家忙活还真不好说能做完，老宅刘氏针线不错，锁边的活计更不在话下，还有王老大家的春花，也是能做，再叫上二嫂，还有自家两闺女，这点活倒是好做，也不怕麻烦人，何氏让王老四买了肉回来，回头一家送上一条。 “娘，我这有点针线活急用。”何氏直接跟刘氏说了这活计需要怎么做。 刘氏没耽误，指使小的去叫人来做活。 “四弟妹，这是做围裙和口罩，这给咱们干活用的？”张氏来了先是张口来了一句，这围裙口罩她是知道的，上次用完的给各家拿回去了，王老二出去卖吃食也是用着，看着干净不少。 “对，这买吃食讲究干净，二嫂，这晚上老四说请大家吃肉。”何氏这道张氏性子，这女人在一起干活久了多少能看出来点。 张氏撇撇嘴：“穷讲究。”，没敢大声说，小声嘀咕，怕挨刘氏骂，拿起布料开始做，听了有肉吃也不磨叽了做起活。 刘氏也知道她心里小九九，不惹大麻烦也不打算理她。 “四婶，你看这行吗？”王春花已经做了一会活计，想给四婶看看。 “行，春花这活计做的俊。”何氏夸了一句，一事几人不再说话开始做活计。 王小茉姐妹俩人小，就做口罩，还有这口罩的带子。 大半个时辰这活计做好了，何氏谢过几人，说是晚上给各家送肉就回了。 这边王老四先去找老丈人，正好这何姥爷在家，听了女婿的来意，跟何姥娘交代一声就出门了。 两个人到镇上牲畜交易坊，这边已经是半下午了，看着人不多，走了一圈，何姥爷给挑了一只两岁的毛驴，这毛驴正是干活的年纪，长的也精神，何姥爷看过牙口觉得不错，找了主人问了价钱。 “这驴正是壮年干活的时候，要不是家里有事我是真舍不得卖，看您两位也是个面善的，这驴加上这帮套一共给我十二两银子。”这卖家一脸愁苦。 “这价格可是贵上不少。”何姥爷皱眉，这价格不算便宜，但是这驴确实不错。 “少了就不卖了。”这主家也是倔的，舍不得贱卖，这才到这个点还没卖出去。 “老四，你怎么想的？”何姥爷想问问王老四，要是不着急买，明后天再来看看，能省上一些。 “爹，就这只吧，遇上了是缘分。”王老四真喜欢这毛驴，长的精神，可见主家养的好。 “行，老哥哥跟我这女婿去办手续吧。”何姥爷也知道这牲畜不错，再看也不一定有这好。 真买卖大型牲畜是要有契约的，还得官府备案，这牲畜不能随便宰杀，是要在官府备案，这买家还得出五十文契钱。 这边过了手续，王老四当面付了钱，银货两讫，主家恋恋不舍走了，叮嘱了不少喂养的话。 这边买完毛驴，王老四跟着去了杂货铺。 “尤掌柜，我来拿锅。” “四兄弟运气好，这正好有六个锅，一个锅比照新锅少上两成是八百文一个，一共是四两把钱，去了定钱一两银子，四兄弟再付三两八钱就行了。” 这边王老四数了钱把这钱付了，把锅搬上车，这车是何姥爷家的，王老四本来想着买完在回家来上一趟，何姥爷直接赶了家里的车来，倒是省了事。 王老四又去镇上买了何氏交代的东西，牵着毛驴跟着何姥爷往家走。 第58章 王明菊一家 “是毛驴，爹牵着呢。” 看着天色想着王老四要回来了，王小茉姐妹俩在门口等着，这老远就看见亲爹牵着一只毛驴。 两姐妹跑着过去。 “慢点跑。”王老四看见姐妹俩，忙喊着慢着点。 “姥爷！”两姐妹看到赶车的姥爷赶紧喊人。 “小茉小莉，上姥爷车上坐。”何姥爷看见外孙女，稀罕着，这边王秋收也在车上，王老四见时间差不多就去接了人回来。 “妹妹。”王秋收看见妹妹也高兴，虽然每日都见。 “哥。”两姐妹也喊了人爬上车。 等两人坐好了，何姥爷才驾车往女婿家走。 “爹。”何氏听见孩子喊话，就出来接人，也不知道何家来的是谁，这近了才看见是他爹。 “咱爹正好在家，就带着我买了着毛驴，他娘，家里准备饭了吗？”王老四牵着毛驴拴在原来外边灶房的棚子底下。 “包了饺子，我在炒两个菜就能吃了。”何氏想着何家要来人，就提前准备了，还打发王小茉买了两块豆腐烧。 几个孩子跳下车，王秋收还好稳重些，王小茉两个围着何姥爷转，何姥爷长的高壮，抱着孩子举高高，王小茉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着玩也被举了一次，最后还是何氏发话才罢了。 “大丫，你把亲家请来喝上两杯。”何姥爷爱喊闺女大丫，何氏说了多少遍他也不改，何氏拿亲爹没办法。 “爹，知道了，我让当家的去喊，秋收小茉小莉陪你们姥爷说话。” 这边何氏把王老四带回来的肉切好，每家半斤，去老宅请人。 这也是怕孩子说不明白，才想着让王老四去。 这边王老爷子听说亲家来了，跟着儿子起身要走，王老四让刘氏过去吃饭，刘氏想推辞说亲家母没来就不过去了，王老四说何氏包饺子忙不过来，请刘氏过去帮忙，刘氏这才去，到了才知道都做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心里舒坦，儿子儿媳孝顺，这席间没少夸何氏的好。 这边喝完酒太晚了，留了何姥爷住一宿，那边家里知道这么晚没回去必是留宿了，也不担心。 何姥爷早上醒来帮着忙活半天，王老四何氏拦不住，何姥爷也了解了女婿家这买卖，做的是大发了，真心高兴，自家有活计做，挣得也不少，女儿女婿过得好那就没什么操心的了。 何姥爷吃过午饭走的，没让两个人送，说道都熟悉了，来回送耽误事，何氏拿亲爹是没招，只能拿了昨天买的肉，凉皮凉粉也拿上一家子吃的，再是两块布料给爹娘裁衣服，这没工夫做，让何姥爷拿回去给何姥娘做。 何姥爷也没跟姑娘客气，拿了东西，留下话说有事让人带信，家里人就过来搭把手，驾着车走了。 这边签契的人下午来了，何氏直接教了怎么做这个东西，还有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王明平也带了人过来，带了七个人，他自家没来人，这也是他这些年口碑好的原因，愿意让出好处。 何氏也都认识，确实都是能干的，讲清楚每天什么时候来，要干净卫生，发了口罩围裙，以及什么时候发钱，这就把下午干活的人留下了。 何氏二嫂张氏是早上的班，考虑早上过来忙乎完，不耽误家事，至于家里早饭王老二爷几个能自己张罗。 这边几家也说好了明天就来进货，这货钱日结，卖不出去王老四家不管，定好了第一日卖的数量，这边何氏提前准备了豌豆浆。 教留下的人怎么做活计，就把这凉粉做了。 这几个人也听话，何氏怎么教怎么做，都是家里厨房做惯的人，上手很快，只是这凉粉没想过是这么做的。 第一日干完活，何氏一人给了两块凉粉，还让人给王明平家送了一份，几个干活的人都高兴。 这第二日早王老四何氏起来，掌上灯这帮工的也来了，还是何氏教，几个人学，这里边张氏总想说些什么，没人搭话，只能跟着做，明白了怎么做的倒是不难。 做完活，何氏也是一人发了两块凉粉，这都一样才好。 这边活计慢慢走上正轨，每日做的数量也随着几家跑的越远做的越多，慢慢稳定在一定数量，王老四何氏也不闲着，这磨浆的活计，还有这洗面的活计还是要自家做的。 这中间何大舅送了一车豌豆，说是还有一车过几天送过来。 这日王明菊一家来了 ，刘氏指使王春阳来喊了王老四何氏一家去。 王明菊收到爹娘带信说有事，就把家里事安排好，带着男人孩子回来了，还把给爹娘做的两双鞋带过来，本来是准备中秋送过来，给爹娘一人做的一身衣服一双鞋，这功夫鞋做好了衣服还没做好，就直接先带回来。 “娘，这事有啥事？这么着急捎信过来。”王明菊有些大大咧咧的，跟着刘氏学的，当家做主也好，为人处事也好，没有人说她不好，且这生了三个儿子，在婆家也是当家做主，底气十足。 “你着什么急，让女婿坐下喝口水歇歇。”刘氏觉得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这着急劲还得修炼一下。 “娘，我这没事。”张家女婿也是老实人，虽然是独生子，也没养了一身矫情的毛病，要不当时王老爷子也不能同意闺女嫁过去。 “爹娘，这是你女婿孝敬，本来还有两身衣服，这不是还没做好，能中秋我再来。”王明菊掏出给爹娘做的鞋，还有其他三样，一包大枣，一包枣子糕，一包核桃。 “我这大外孙，想姥姥没？”刘氏没工夫搭理女儿，搂着三个外孙挨个看。 “想姥姥姥爷。”这三个外孙最大的是大壮十五岁，二壮十二岁，三壮十岁。 这名字就是这么朴实，主要是两代单传，这孩子都能立住，健健康康是的，张家老爷子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大壮这又高了，二壮三壮也高了不少。”王老爷子虽说没刘氏表现的那么喜爱，也是高兴，几个外孙长的有几分像舅舅，看着就像老王家孩子。 “爹，我爷和我爹说问您和娘好。”张家女婿本名张立柱，也是爹娘希望孩子长命百岁。 “我跟你娘们几个孩子都好，你爷还好吗？”王老爷子问亲家老老爷子。老爷子快七十了，这个算高寿，是有福气的。 “好，我爷挺好，还能自己下地干活。”张家老爷子身板倒是硬朗，家里儿孙孝顺。 “那就好，你娘也挺好不？”王老爷子继续问。 “都好着呢，每天管着几个孩子，干劲可足了。”这张家老两口也是，家里人丁兴旺，在村里也是抬头挺胸做人，以前多少有些小心翼翼，所以对王明菊这个儿媳妇，一家子都满意。 说话间，王老四何氏就来了，王老四王老爷子张立柱一起说话，何氏刘氏王明菊一处，王小茉王小莉跟姑姑姑父问好，带着小表弟出去找堂姐玩。 王明菊刚才从亲娘口中得知老四家中做吃食生意不错，也知道娘叫自己回来是想问问自家要不要做，这自然是欢喜，本身跟何氏关系就不差，聊的更是高兴。 第59章 闲话家常 一起叙了话，刘氏张罗起午饭，叫了在家的几个孩子大人一起。 招待女婿必然是丰盛的，张罗了一大桌，王老四陪着王老爷子和张立柱一起喝了一杯酒。 午食吃完各自回家，王明菊跟娘待一起说话，张立柱王老爷子喝了一杯歇息醒酒，几个孩子也跟着歇一歇，小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王明菊跟何氏说好了下午去她家说话。 王老四一家回家歇晌，这天愈发热了，王小茉现在最讨厌的就是烧火做饭，想着下午大姑还要来，跟何氏商量烧炉子火捂上一炉子绿豆汤，下午好去去暑气。 王明菊跟刘氏说了这些日子的事，家里事倒是不多，就是这大儿子也快到了成亲的年纪，还在想寻摸好人家，还有这住房，要是大壮结婚还得在起两间房。 “你这都要当婆婆的了，张家还让你生不？”刘氏一想起这事就生气，张家公婆爷公公人倒是不坏，就是可能前边家里孩子少，这王明菊生了三个孩子不算，还打算在生一两个，可惜生三壮得时候遭了谢罪，这些年虽调理好了，也没什么动静。 这王明菊是不想生的，毕竟被吓了一次，还有三个儿子，也都立住了，就不打算在冒险了，但是家里老人时常念叨，还让儿子请大夫开始温补得药方调养身体，都是好意，做小辈也不好直说不生了，只是随缘了，这些年没在怀上也是松了一口气。 “娘，这事就先不管了，等大壮成家了，准备抱重孙了，我这边就没人盯着了。”这公婆别的地方没得说，这话也能跟亲娘抱怨一下。 “你就是老实，这回跟老四学学做买卖，赚上两年钱，再把房子盖一盖，大壮几个娶媳妇挑个好的，不挑事贤惠顾家的，多掌掌眼，这要是娶个败家媳妇这家就毁了。”刘氏还当闺女是小女娃，把这些年的经验一点点说给女儿听。 “是不是女婿醒了？要是醒了这时候上你四哥家正好。”刘氏隐约听着隔间有动静，催促女儿去看看。 王明菊也不困，回家见爹娘精神头好有说不完的话，去那屋见张立柱醒了，几个孩子还没醒，打了水，夫妻二人收拾一下，就准备去王老四家。 “娘，那我俩过去了，孩子醒了说我俩去他们四舅家了。”王明菊跟刘氏交代，怕几个孩子醒了瞎跑。 “这你就不用管了，去你们的吧，晚上别让老四做饭了，你几个兄弟这功夫也都该在家歇着呢，晚上好好见见。”刘氏摆摆手，让两个人捎句话。 “老四，弟妹。”王明菊两人到地方，看大门开着招呼一下进门。 “大姐，快进来。”何氏在厨房听见了出来迎人。 “大姐，姐夫，坐下，喝碗绿豆汤，这汤虽说温热，喝了也能解解暑气。”何氏刚才就在看绿豆汤煮好了加了糖进去，盛出来晾着备着人来。 “这老四呢？”王明菊没见到弟弟有些奇怪。 “当家的在外边领着人干活，大姐别急，先坐下歇会，那边干上活就不用管了。”何氏解释了王老四没在的原因。 “我进来就听见外边有动静，倒是没想着是在做活计。”王明菊进来是听见那边有说话声，张立柱见舅兄不在，也不好搭话，就闷声喝着绿豆汤。 “小茉几个呢？这秋收上学还没回来吧。” “秋收得晚上回来，小茉小莉还睡着没醒，这不是小茉说大姑来，熬点绿豆汤解暑，回来现生的炉子，这就睡的晚了。”何氏说了这汤是孩子的心意。 “小茉这孩子心真细，这回看都是大姑娘了。”王明菊自己没闺女，自然稀罕几个侄女。 “我想着咱们大人说话，就没叫她们，等他们醒了在跟大姐好好耍。”何氏心疼闺女怕晚上没精神，晚上还得去老宅，在自家还好，去了外边还是要懂点事精神些好。 “不大事，让她姐俩歇着，咱们聊聊，听娘说了老四卖吃食，我正是很好奇，弟妹你先跟我讲讲。”王明菊不是小心眼的人，想着先听弟妹说说这买卖的事。 “这说来话长，不是分家之后想着赚点钱，后来寻思做点小买卖，成本不大，这端午就去了县城赚了些，回来生意让人家顶了，这才又想了一个吃食。”何氏也没藏着掖着，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这现在外边做的是凉粉，早上做的是凉皮，中午大姐你尝过觉得怎么样？” “这天吃正好，当个菜吃也行，我看当饭吃也行，尤其是孩子老人，天热吃不下去，吃这个正合适。”王明菊中午吃到两道菜，也是细细的尝了，确实不错。 “说的就是这个理，这不这吃食就卖起来了，大哥大嫂开始是跟我们搭伙摆摊，后来家里忙不过来，就不出摊了。” “是呀，村里也听有人说隔壁村有人卖吃食是咱们大王村的，我还想着是族里谁家做的，没成想是老四，你两口子是能来想出这些新鲜吃食。”王明菊颇为佩服这一点。 “也是误打误撞，赚几个辛苦钱。”何氏也没解释，小女娃的好自家人知道就行了，名声太大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大姐姐夫，失礼了。”王老四进屋见两人已经到了，上前赔礼。 “明河，都是一家人，谁招待还不行了。”这回是张立柱说的。 “当家的，我陪着大姐姐夫说了会话，我再去添点绿豆汤。”何氏起身去厨房又添了些糖水，这才说去外边看看。 “伍嫂子，这是绿豆汤，一会谁有功夫喝碗汤解解暑，我放了白糖，甜的很。”何氏招呼干活的族里人喝水。 “老四媳妇，这是你家大姐回来了？”这最年长的伍嫂子是王明平大哥家的媳妇，在这几个人里最年长，也热心，所以隐约成了领头人。 “是我大姐，这不我当家的进去招待，我这出来看看，有没有啥搭把手的。”何氏看着哪需要帮忙就搭把手。 “老四媳妇，你安心招待人，这点火我们都做熟练了，耽误不了。”伍嫂子是能干人，这些日子确实没出过错。 “是呀，这边忙的过来，四嫂你忙吧，做完了我们招呼你。”另一个比何氏小点的说道。 其他两个人也说忙的过来，让何氏放心，何氏看着确实也能忙的过来，这才说有事喊一嗓子回去了。 第60章 加入 刚进门就听见王小莉说：“想大姑。” “回头上大姑家玩去，那边山里不少野果子都熟了，到时候让你表哥他们带你们去摘。”王明菊让几个孩子有空去玩，这以前不忙的时候家里几个小孩子也是轮流去大姑家玩，王小茉也去过。 “大姐，可别招惹这两个皮猴，都大姑娘了，也是满山乱跑。”何氏这话所说听着有些嫌弃，却是自家人的自谦。 “咱们小茉小莉可都是好孩子，你们娘就是谦虚。” “弟妹我跟老四说好了，在村里卖这凉皮凉粉，咱家有骡子车，早上早点来赶了车回去，在往那边几个村子走走，还是没问题的。”王明菊想着这事的说一下。 “那感情好，以后可以常见大姐了。”何氏真心实意觉得好，这大姑姐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亲姐弟多来往才好。 “可不是，以后可以接了孩子来家里玩，大不了第二天再送回来。”王明菊也乐了。 王明菊心里也清楚，这事也就是亲爹娘兄弟想着自家，要不然这挣钱的营生可没人带你。 “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大哥他们也在家呢，我跟当家的先老宅了。”王明菊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这就回去。 “大姐，那让当家的送你过去，这外边还有人做活计，我就晚些再过去。”何氏想着之前准备拿过去老宅的东西让王老四直接带过去。 “你们忙吧，老宅人多着呢，吃饭的时候我再让孩子来喊你。”王明菊也知道家里有人干活，家里不能离人。 王老四拎着东西送大姐姐夫到老宅，说好了晚上再过来，王小茉姐妹俩跟着一起来了，留下来跟兄弟姐妹玩。 这边王老四何氏一起跟着做活，早点做完收拾好好去老宅。 “爹娘，我回来了。”王秋收从学堂放学回来，先跟在收尾活计的王老四何氏打了招呼。 “秋收，你大姑一家来了，你妹妹都去老宅了，你把东西放下，歇一会也过去吧。”何氏见长子还没放下书箱，让他进屋歇会在去老宅。 “表哥表弟来啦？”王秋收跟二表哥差几个月，两个人倒是能玩到一起。 “对，你大壮表哥三个也来了。” “那我先把夫子留的大字写完再过去。”王秋收着每天都有作业，怕晚上回来的晚，干脆先写完作业再过去，也能玩的痛快。 “那行，别着急，你大姑他们今天晚上不走。”何氏也想起来，儿子还有夫子布置的作业。 王老四何氏做完活计，王秋收也写完作业了，一家三口收拾好就过去了。 老宅这边正是热闹的时候，厨房里刘氏带着儿媳妇连着王明菊一起做饭聊天，热火朝天的，夹杂着小孩子偶尔进来讨吃的。 屋里几个兄弟招呼远道而来的姑爷，聊的也火热。 “秋收来了，快让大姑看看。”王明菊听说王秋收回来了，赶紧出来看看。 “大姑。”王秋收给大姑行了个晚辈礼。 “这书读的好，秋收长的更精神了。”王明菊夸完，也没拦着人，让他进屋给王老爷子和她男人见了礼。 “弟妹，你也别忙了，这边快完事了，咱们端了碗筷上桌就行。”大嫂刘氏见何氏要帮忙，推了人出去，这边确实没什么活计了。 “那成，我来放桌子。”何氏见状在没推辞大嫂的好意，端了碗筷饭菜上桌。 这边几个人忙活完剩下的两个菜，也都收拾好进屋了。 “咱们一家人今天人算是齐了。”王老爷子举着酒杯，看着满屋儿女，高兴。 “今天高兴，都喝一杯。” 这分了三桌，男人一桌带两个大点孩子，女人一桌带着大点的女孩子，另外几个孩子一桌，坐的满满登登的，三代同堂。 “敬爹娘一杯。”张立柱先开口敬岳父岳母一杯，来者是客，先孝敬完父母，几个舅兄姑爷才放开了喝。 这边女人这一桌，有能喝的喝上一杯，不能喝的喝点煮的果子水。 热热闹闹一顿饭，比过年还热闹，闹到很晚，王老爷子发话说别耽误明天做买卖，这才散了，这边王老二几个搬出去，老宅也有地方住，今晚王明菊一家也没走住下来了。 王小茉回家冲了蜂蜜水，一人来上一碗，王老四多来上一碗解解酒气，洗漱完都躺下了。 老宅这边，王老爷子高兴，晚上倒是被刘氏拦着没多喝。 “这真好，儿孙满堂热闹。”王老爷子跟刘氏念叨。 “后悔分家了吧。”刘氏回。 “不后悔，揽着儿孙在一起做什么，嫌弃来嫌弃去，都成仇人了，这多好。”王老爷子虽然享受这份热闹，也深知这亲兄弟也得分开摩擦少感情才好。 “这兄弟姐妹互相帮衬，我就知足了，咱家这日子越过越好，我也对得起爹娘。”王老爷子提起去世得父母。 “可不是，咱家这几个孩子没得说，我看孙辈里以后还得老四家出息。”刘氏念叨。 要说偏心，王老爷子多是重视长子长孙，但是这家庭情况也不会多偏心，顶多是多教教这人情世故，好带着弟弟妹妹当个大家长。 “这秋收，眼看着跟其他几个兄弟不一样了，看来这读书识字好呀。”王老爷子今天也看到了，这身上得精神气就不一样。 “小茉那丫头以后也不一般。”刘氏跟王老四一家子待得时间更长，也多少知道家里生意是王小茉提的，只王老四夫妻不说，她也不问全当不知道。 “这聪明劲都跑老四家了，也好，老四老四媳妇是厚道人，以后能帮衬着些兄弟。”王老爷子也欣慰儿子这互相帮衬，这一家人齐心才能干大事。 “以后咱俩别瞎插手，省得好好的兄弟情分在变了。”刘氏一想到村里谁谁家老人偏心得厉害，家里鸡飞狗跳就觉得自家这样挺好。 “那不能。”王老爷子说完也闭上眼睡了。 “你这老头子，说睡就睡。”刘氏看半天没人说话，偏过头一看人睡着了，也闭上眼睡了，忙了一天也有些累。 这边几家人回去，夫妻也是说起王秋收上学这个事，觉得这一身的气质就是不一样了，想想这上学堂得好处有些意动，就是不知道这学堂得费用有多少，要是一直能挣些钱，送孩子去读上一年学也可以，大点的去不上，这小的正合适。 第61章 女师傅 早上王老四一家分好货，结算好银钱，送来人出门，王明菊两口子也过来帮忙，何氏教了王明菊怎么调料水，一家五口收拾好准备早点回去准备，明日再来。 这以后来往的机会多，刘氏也没拦着人不让走，只说几个外孙想来了随时来。 下午王老五先过来了，他问了王秋收这上学的费用，还有打听了一下学堂里孩子的年龄，王老四把知道的都说了。 “四哥，你说我家冬树要不要送去学堂启蒙？”王老五现在很信服王老四，这半年跟着王老四赚了一些钱，但是家里家底还是薄。 “上学堂肯定是好事，就是小树才六岁多，这是想让他走读书的路子吗？”王老四还以为弟弟有啥事呢，没想到是想让王冬树上学的事。 “四哥，你也知道，现在每个月做吃食能挣上些，做木工活还能攒上点，这不是看秋收去了学堂这身姿出类拔萃的，才想着送孩子上学。” “这以前没那个条件，也没见识，不知道这上学的好处，这才没想过。”王老五也愁，这家里才两个孩子，夫妻俩还年轻，家里肯定还得添丁。 “考功名这些是不想的，不敢想呀。”王老五也是昨天被刺激到了，这才来找四哥说说。 “秋收去上学堂，还是因着家里写契书总是麻烦族长，这以后家里买卖都需要有个懂的，没指望考功名，秋收读书倒是努力，以后要是有啥想法再说，家里就这些家底，到哪一步也不好说。”王老四倒是如实说了。 “四哥，我还是着急了，小树还小，连字都认不得几个，还说啥写，这一天天还就想着玩，还是在大上两岁，要是家里情况还行，就送他去，是这块块料子就供他念几年，要是不是块料子，跟我学着做木匠也行。”王老五这功夫自己倒是想开了。 “四哥，你忙着，我回去了。” “老五在呢？”王老大 王老二一起来的，正撞上王老五要走。 “大哥二哥，我没啥事了，先回家了，还有些活计要的急得赶工。”王老五打了招呼走了。 “大哥二哥，喝茶。”王老四见人进来，倒了两杯金银花茶。 “这茶好，喝了解暑。”王老大两人端了杯子喝。 “老二，要不你先说。”王老大王老二倒是没约好，是碰上了就一起过来了。 “大哥，你先说吧。”王老二不肯先说。 “老四，没别的事，就是跟你打听打听秋收上学堂的事。”王老大也没含糊其辞，直接问了。 “二哥也是这事？”王老四见王老二愣了一下。 “嗯，对，我也是想来问问。”王老二没想到大哥也是问一件事的。 “刚老五也是来问这事的。” “这还不是看秋收上学堂后变化这么大才想着来问问。”王老二补充一下。 “这学堂是明义开的，一月一两银子束修，四时八节给夫子备四样礼，还有就是拜师礼，和笔墨纸砚的开销。”王老四又说了一遍。 “这束修一月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两银子，怪不得这一般人家读不起。”王老大没想到这束修这么贵。 “大哥，这还是一个祖宗的兄弟，现在去给插班，这要是其他的学堂更贵。”王老四跟外边接触的越多了，知道这价格不算贵了。 “这还不算笔墨纸砚书呢！这书可不是贵着呢。”王老二也是知道这书少则几百文一本多了几两银子，是真贵。 “可不是。”王老四想着买的那些书心里就跟滴了血似的，太贵了，不买还不行，王秋收开始是认字不会写，这书买了来夫子按照顺序教。 “这书几个侄儿要是去学堂，倒是可以等秋收学会了抄上一本给他们兄弟用，就是这秋收还没学完，还要等上些时候。”王老四想着秋收说过学好了抄书也能挣钱。 “这感情好，省了书本费，就是这读书是真费钱，还是得在商量商量。”王老大叹口气，送去读一个月没事，就是也不能一口气学会不去了，这要是经年累月读上一两年，家里可能供不起。 这老大眼瞅要成家了，花销更大，家里房子还没有盖好，哪哪都用到钱，也不能耽误长子长女婚事供老小念书。 “这以后再说吧。”王老二也不想问了，今年是不成了，明年在看看。 “老四，没事走了。”王老大王老二就这么走了，多少有些萧索。 “爹娘，好消息，镇上来了两个女师傅，说是大户人家得教养嬷嬷，到镇上养老，要收几个女学生，教读书识字和绣艺。”王秋收这天带来一个好消息。 “有镇上员外家去请，两个女师傅没去，说是不愿意在入府教学，在镇上买了房子，好多有些家底都报名了。” “咱们家小茉小莉能报名吗?”何氏直接问最重要的问题。 “女师傅放话了，只收女娃，除了不懂事的不收，其他都可以，一月一两银子束修，跟学堂夫子一样收礼。”王秋收听同窗说起都记在心里。 “这么贵？”何氏没想到女师傅这么贵。 “我听同窗说这还是因为要收三个班的孩子，多收几个才这个价格，要是请家去一年光束修就要一百两。”王秋收也问了。 这也是为啥王秋收这么兴奋的原因，毕竟这是个不错的机遇，这女师傅是真有手艺傍身。 “不过这女师傅放话了，会全心全意教导，就是这学到多少要看个人悟性了。” “那还不包学会。”王老四问出来最想知道的。 “爹，应该是不包的。”王秋收也为难。 “那也得去试试，咱家这家业都是孩子想出来的，够孩子上两年学的。”何氏直接说了，听儿子这么讲就知道这师傅难得，两个女儿要是有师傅教导，以后走出去也让人多看两眼。 “那倒是，明天我先去镇上打听打听，先别跟小茉说，这要是不是真的在上心。”王老四想着明天先去镇上打听一下。 这功夫姐妹俩去老宅约了堂姐妹一起做针线活，还没回来。 王小茉回来就感觉爹娘哥哥怪怪的，问有什么事，三人就说没有，特别古怪。 王老四也不耽误，第二日直接送王秋收去上学，再去打听这事，跟杂货铺掌柜问了，这事还真是，镇上都知道，就是报名人也多，尤掌柜家也有个小闺女九岁，也报名了，说是那女师傅亮出来的一手针线学到一半手艺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王老四谢过尤掌柜，问过地址，顺着过去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姑娘，见他一个人问是否报名学堂的，他点头，小姑娘让他后日巳时初带人来，就关了。 王老四记下时间和地址，赶了车回家。 第62章 上学 王小茉没想到王老四带了一个这么消息回来，还在震惊中。 “爹娘想着家里钱还够了，咱家也不是那败家人家，吃喝上现在也挺满足，你跟小莉都去，学到真本事才是好。”王老四第一次说出为女儿考虑的心。 “之前我跟你娘还担心，你哥有学上以后不愁出路，怕耽误你姐妹俩，这有机会自然是要去的。” “你爹说的对，你跟小莉都去，家里不用你们操心，还有爹娘呢。”何氏也满脸慈爱，家里有条件自然想让孩子好。 “谢谢爹娘。”两姐妹开口。 扑倒何氏怀里，王小茉想着这个家真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两姐妹听话，何氏加急做了两件裙装，还新买了两块布料，准备换着穿。 到日子，一家人收拾好，家里拜托王老爷子看着，一家人去了镇上，先送王秋收上了学堂，在往女师傅住的地方赶，这边倒是离得不是很远。 只见这边停了不少车，好点的是马车拉着车厢，有仆人外边等着，差一点的跟王小茉家一样，牲畜拉着板车，坐着家中的女娃，穿着细布衣裙。 时间到了，大门打开，出来一个面部慈和的妇人。 “我姓曾，是教导绣艺的，还有一位行古，教导小娘子读书认字。” “现在女娃都进来，家里在这边等候，这边给女娃考试分班，在按照班级交束修。”这位曾夫子讲清楚，就进去了。 离门近的就进去了，后边的人听见也都在家人鼓励下进门。 “爹娘，我带着妹妹去了。”王小茉牵着妹妹手准备过去。 “照顾好自己和妹妹，爹娘在外边等着。”何氏给姐妹俩理理衣裳，交代两人照顾好自己，看着姐妹二人进门。 王小莉还有些怕，紧紧牵着姐姐的手。 “小娘子们不用怕，按照年龄站好，这边是八岁的，九岁，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的。”曾娘子指挥来的学生年龄跟好。 “你去这站好。”王小茉把妹妹带去八岁的地方排好队，走到十岁的那处站好，其他小娘子看见了，也按照夫子说的话站好。 这边曾娘子看见了，觉得这女娃倒是不错，有胆识会照顾人。 “八岁的跟过来回答古娘子的问题，回答完等着娘子说好再出来。”曾娘子领着人进了屋。 过了一会八岁的出来了，九岁的被领进去了，出来的小娘子都有些要哭不敢哭的意思。 王小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叫进去，这才看见屋里的古娘子模样有些严肃，说话倒是和蔼，问了几个问题。 “叫什么名字？认不认得字？认得字的来念一下这篇大字。” 王小茉跟着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王秋茉，大王村的，认得字。” 这些日子跟着王秋收学了大半蒙学的内容，这篇大字大多数认识，少部分不会写，这些都说了下来，古娘子拿笔记录小娘子的情况，王小茉这样的算是比较好的，有的干脆不认识字。 出来看见王小莉，王小莉想着过来找姐姐，被看着小娘子情况的小丫头制止了，不让大家动。 时间倒是不长，古娘子跟曾娘子一起出来，拿着记录的册子念了名字，分了三个班，最小的班是识字不多的，中班是识字不会写的，高级班是会读会写的。 这边姐妹俩都被分到中班了，这倒是方便，曾娘子讲了上课的时辰，和要准备的东西，就让小娘子们出去找家里人来交束修，拜师礼明日一起行礼来送过来就可以。 姐妹俩跑出去找爹娘。 “爹娘，我跟妹妹在中班，夫子说今天交束修，明天开始上课。”何氏见姐妹俩出来高高兴兴，知道没什么问题，王老四跟着上前去交束修，这边曾娘子的管家言伯摆了桌子收束修，登记好姓名和对应的年龄就可以走了。 “我听说夫子还让你们准备东西了，小茉，需要什么咱们去看看。”王老四交钱的时候听到了。 “爹，夫子说学针线准备针线笸箩和小块的素布就行，读书识字要准备蒙学的书和笔墨纸砚。”王小茉想着两位娘子交代的话。 “是这道理，学什么得准备什么，咱们直接去买。”束修都交了，这上学的东西自然免不了。 这小娘子上学的费用并不比男娃的低，只是女子只买蒙学的书，其他的女师傅还没说。 这边买了需要的回家，回家路上遇到同村的人，看到姐妹俩穿着襦裙，还夸赞两姐妹越发漂亮了，只有那嫉妒的背后说王老四家发财了，惯着个毛丫头，这后来听说两姐妹上学，那嫉妒的酸话更是多，还有那不要脸的上门说有那钱先借给他给家里男娃娶媳妇，好在何氏还算泼辣，王老四也是明白人，被找到族长那挨了一顿骂这才消停。 因着王小茉姐妹跟王秋收都上学，王老四干脆每天早上赶了车去送，晚上在赶了车去接，这村里的男娃女娃就没有不羡慕的。 这几个孩子都上学，家里的活计就都落在王老四两口子身上了，几个孩子一旬休息一天，孩子也懂事，早上爬起来先去割上一筐猪草，这样何氏就省事些，晚上回来也是尽量帮着家里做些活计。 且说之前王小茉买的几样新种子，长的都很好，开花结果，这辣椒长出来，王小茉嘱咐家里人不要动，等红了留了籽再把外边的皮吃了。 还有番茄长出的果子青了又红了，等着有裂口，王小茉才舍得摘下，小心翼翼掰开外边的一层，把里边种子部分挖出来在水里洗干净晾干，留着明年种，这外边的一层被王小茉切开，加了白糖一家人每人尝了一口，后来呢王小茉还觉得不保险，干脆等着果子在枝头自然掉落才肯收进去。 那甜瓜倒是普通，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光照不够，倒不是很甜，一家人觉得一般不如本地的香瓜好吃。 那两个土豆种出来倒是看不出来，何氏只见秧子长得好，还没见果实，问过知道果实长在地下，还跟王老四说这不一定长出啥，倒是没敢在王小茉面前说，怕她伤心。 这边姐妹俩上学每天上午教识字课，古娘子上课前说了称她为娘子即可，虽说长的严肃些，嗓音温柔，教识字时经常讲些故事成语，即好记又有趣，来上学的女娃虽然还有些怕，但都喜欢这位夫子。 下午教的是刺绣，曾娘子看着温柔教起来要求严格，这手艺一般没个天赋的，曾娘子要求练习整齐度，有天赋的倒是时常指点一二，王小茉属于没天赋但是配色大胆的，王小莉就颇得喜爱，学的也是最快的。 这年纪偏小的就是先学字和绣艺，年纪长些的，古娘子会额外讲礼仪课，古娘子讲得时候说好了，她多数讲的是普通的来往，官家的就只讲一遍，至于学到多少就看自己了，这里大多数用不上，有心的自会请教更多。 第63章 糕点 临近中秋，这延河镇大集又开始了，老王家几个兄弟都跑去集上出摊，这每日卖的都不错。 学堂也给放了一天的假，王小茉磨着何氏，一家人去逛了一天，王小茉其实想去县城看看，只是这来回太麻烦了，以王老四两人的性子必是不肯的。 这日在集上，王小茉看到卖麦芽糖的自己掏钱买了一包，让卖糖的小贩敲成小块带回去好吃。 这集上人多热闹，还有别的地方赶来的带的特色，在这边不常见，王小茉拽着爹娘买上一份，尤其是一家现场做的酥饼，又酥又脆，绿豆馅，红豆馅，黑芝麻馅，红糖馅等，就是这饼不过小孩巴掌大要卖上两文钱一个，这摊子外围着都是小孩，大人拧不过孩子，多是数上两文钱买上一块给孩子吃。 王小茉也没错过，跟王小莉两人央着何氏买了五块，一家人也没留着当场吃下，还在感慨主家这酥皮做的好。 王小茉还给何氏出主意：“娘，不是要给爷爷姥爷家送节礼吗？买上这个不是正好。” 何氏觉得也不错，就是这酥饼也不知能不能放的住，这集到还有几天，问了主家还来卖，想着等几天要送礼的时候在来买。 王小茉倒是知道这酥皮是猪油做的，就是自家也没那个时间做，倒是跟何氏说了一遍，也没在意。 何氏倒是上心，让王小茉就说说，还以为是在学堂学的，因为学堂也教厨艺，王小莉喜欢绣艺所以下午主要学做绣品，这段时间增加了厨艺课，有那想去的就可以去上，王小茉就是其中一位。 王小茉仔细说了面皮，和酥油团，以及如何做到千层酥。 “这面皮包着酥油面团，反复折叠，折的越多层次越多，也越酥，不难的。”王小茉比划着。 说过之后一家人也快走到家了，拎着买的糖，到家一人分上一块，王老四何氏本来不想要，也被王小茉喂了一块，一家人一起甜着嘴。 “我看园子有一个冬瓜成了，晚上吃冬瓜吧。”何氏站起来要去园子冬瓜。 “冬瓜糖！”王小茉吃着糖，听何氏讲起冬瓜，想起冬瓜糖来。 “姐，冬瓜哪有糖？”王小茉含着糖问。 “有，等姐给你做。”王小茉以前跟风做过冬瓜糖，这冬瓜糖做起来简单，倒是吃着麦芽糖这一提醒想起来冬瓜能做糖这件事。 “娘，这冬瓜不吃了，咱们留着做糖吧。”王小茉看她娘摘了冬瓜要去厨房。 “小茉，这冬瓜还能做糖？”何氏还以为闺女说错了。 “当然能，今天吃玉米吧，在烀上几个茄子。”王小茉抢救出要被吃的大冬瓜。 “那咋做？你说娘来做。”何氏怕闺女抱不住，没撒手，一路抱进屋。 “娘，咱家有石灰吗？”王小茉想到需要用到最重要得一味。 “石灰，咱家倒是还有一些。” “那娘先泡些石灰水，等上边干净了倒出来泡冬瓜。”何氏取了石灰泡山水。 “娘，这还得一会，咱们先不管，做晚上饭吧，我带爹去地里掰几穗棒子。” “那让你爹去，你们别进去，再剌着你们。”何氏叮嘱。 “爹，咱们去掰棒子吧。”王小茉拎着筐，进屋找王老四。 王老四听见出屋，果然王秋收和王小莉也来凑热闹，四个人一起去地里。 这吃完晚饭，王小茉看着石灰水倒是可以了，让何氏帮着把冬瓜去皮，切成拇指宽，大拇指长得长条，这冬瓜大着呢。 “小茉，这冬瓜都做了吗？这瓜不小。”何氏问。 “娘，都做了吧，正好中秋给爷爷姥爷家送点。”王小茉想着这冬瓜吃了可惜，做成糖还能送人。 何氏听着也对，就全切了放到石灰水里。 王小茉第二日要上学，叮嘱何氏明天把瓜条捞出来。 “娘，明早上捞出来多洗几遍，在放锅里煮熟，没有生芯就行，捞出来撒上白糖，每一根都沾上，在放锅里炒出沙就成了。” “这还得放糖，这一大盆得放多少呀。”何氏有些后悔做的多了，这要是不成得浪费多少糖。 “娘，这一盆做成了可是一盆糖。”王小茉让何氏想着这是一盆糖。 “这一个冬瓜得七八斤，一斤冬瓜放四两糖，这些得放三斤糖，娘，咱家糖够吗？” “那谁家也没有三斤糖，明天让你爹捎回来吧，这一定要放这么多糖吗？”何氏不死心。 “娘，要的，咱试试。”王小茉开始耍赖皮。 何氏也只能听闺女的，这一晚上梦里都是做坏了，白搭了糖。 这第二日一放学，王老四就来接人，王老四先是接王小茉姐妹，再去接王秋收。 这日王老四笑眯眯的，看着就是高兴。 “爹，你今天咋这么高兴？”王小茉几个互相挤挤眼睛，最后还是王秋收当哥哥的问出来了。 “你娘不让我说，等回家就知道了，好事。”王老四高兴的说。 王小茉心里一动，不会是冬瓜糖做成了吧。 这一到家门口，王小茉带着妹妹就往家里冲，这堂屋桌子上放着一盘透着亮的糖。 “就知道你俩个着急，先去洗手。”何氏见二人进来，手里拿着两根糖一人塞了一根。 一口咬下去，脆甜脆甜的，好吃。 “娘，这是什么？”王小莉问。 “冬瓜糖。” “姐说的是真的，冬瓜做成糖了。”王小莉昨天还以为姐姐在开玩笑。 “什么糖？”王秋收倒是等着王老四栓了毛驴洗了手一起进来。 “哥，你快尝尝，冬瓜糖。”王小莉指着桌子上的糖说。 王秋收捻起一条尝了一下，不太相信这是冬瓜做的，但是确实有一股冬瓜的清香味。 昨天他自然是听见王小茉说做冬瓜糖，他也没在意，没想到真做出来了。 “这糖不错，还没见卖过。”王秋收忍不住又拿了一条。 “哥，给我一个。”王小茉凑过去示意哥哥给自己拿一条。 “你俩个呀，还不去洗手，这糖多着呢，一大盆呢。”何氏指点两人去洗手。 王小茉这才反应过来，洗了手就可以自己拿着吃了，也不要哥哥喂了，拽着王小莉去洗手。 这一家子谁都没忍住，就这么把一盘子冬瓜糖吃完了。 “这糖真好吃。”在小孩子的世界就没有不好吃的糖。 “爹娘，这糖做出来卖怎么样？”王小茉见状说。 “我跟你爹也是这么想的。”何氏先回答，这才是王老四今日乐呵的原因，家里又有了一份收入。 第64章 冬瓜糖 这距离中秋还有五天，一家人商量好决定先把村里的冬瓜收购了，尽量在最后的大集前多生产出来一些。 王老四趁着天还没黑，走了几个关系好的人家，说好了家里冬瓜长好的送过来，一文钱四斤，这冬瓜是村里每户人家都种的，毕竟这瓜长的大耐储存，这冬天也能换换口味。 听到王老四家要收冬瓜自然高兴，这往日也有人家拿到镇上去卖，挑着沉不说，价格也是一样的，这不用出家门口就能卖掉，家里多一个进项自然是可以的。 这除了冬瓜还需要石灰和白糖，王老四第二日趁着送孩子上学买了回来，这白糖还是走了好几个铺子才买到，一家买了五十斤买了有两百斤，一斤白糖二十文钱，花了四两银子，这掌柜的还问王老四买这些白糖干嘛，王老四只说家里要用没有多说。 石灰是在生药铺子买的，还是那会卖金银花的药铺，店家只有二十斤，王老四都买来了，还问东家又定了五十斤，这石灰价格倒是不贵，每斤五文钱，花了一百文。 这家里白天陆续有人过来送冬瓜，每家倒是不多，有个三四个加起来能有二三十斤，这算下来有个五到十文的收入，拿到钱的自然就传开了。 刘氏还特意跑过来问何氏收这些冬瓜做什么，何氏拿了一碗糖给刘氏，说是做糖。 “娘，这是家里最近新捣鼓出来的冬瓜糖，得用冬瓜做，打算做出来卖，本打算昨天做出来给您和爹送一份，这不是当家的意思还没做出来先别声张，等他送孩子回来再去跟爹娘说一声。。”何氏拉住刘氏说了回话。 “这糖不错，脆甜脆甜的。”刘氏尝了一块，没想到这冬瓜还能做成糖：“行，我知道了，我给你爹说一声，省得他操心。” 刘氏没多待，家里还有一个听到信着急的老爷子，这不是想着儿子送孙子孙女上学有可能不在家，只有儿媳在家，不好直接过来，早就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老四媳妇，你拿个盘子把这糖扣上，再给我拿个篮子。”刘氏指挥何氏拿上东西，把这冬瓜糖给王老爷子带上看看。 “老头子，你儿子家又琢磨出新吃食了，别担心了。”刘氏回家就见王老爷子在门口转来转去。 “啥玩意？”王老爷子见刘氏还挎着个筐。 两人进屋，刘氏掀开盘子，把碗端出来。 “你看看，老四媳妇说这是冬瓜糖，我尝着不错。”刘氏递给王老爷子 “这冬瓜还能做成糖？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王老爷子看着碗里的冬瓜糖有些不信，拿了一块咬下去，剩下的也塞嘴里吃了。 “还真是冬瓜味，够甜。”王老爷子还真吃出冬瓜味了，清淡甜蜜的糖果，让人心情好。 “老四媳妇说老四去送孩子了，等回来再过来。”刘氏补充。 王老爷子心想这是自己着急了，嘱咐刘氏：“咱这园子不是还有几个长大的冬瓜，你摘了去，等老四来让他拿走。” 刘氏应下，自去园子摘了长大的冬瓜。 王老四这边回来，还赶上有村人在往家里送，王老四停好车接过称重的活。 “上午娘来了，我跟娘说等你回来就过去，要不你等会过去一趟。” “先收完再说，等会吃上饭就没人过来了，我在过去。”王老四想着这来回收冬瓜，也是个体力活，自己能干些就多干些，省着累着何氏。 “那行，中午我煮了一锅水饭，在煮两个咸鸡蛋，蒸上两个茄子凑合一下。”何氏两个在家一向吃的简单，之前王小茉刚上学那会，两个人中午每天就干粮一热就着咸菜或者凉皮凉粉拌上一份凑合，等晚上孩子回来再做菜，后来被孩子知道，好一顿念叨才好些。 王小茉有时候还特意熬了肉酱或者鸡蛋酱，好歹中午吃上些油水，这酱王小茉会看俩人吃没吃，把王老四两人弄的哭笑不得，也接受孩子的好意，这才中午也认真对待。 “中，听你的，小茉昨天弄的酱肉热一下，也不知这孩子学的谁。”王老四听着是在抱怨，实则是高兴孩子孝顺。 两人中午将就吃完，王老四就去老宅，这边何氏在家等着人上门做活计。 “爹。”王老四进门，老两口还在吃饭。 “吃了吗？”刘氏问，要起来给王老四找个碗盛饭。 “娘，我在家吃过了，你坐下吃吧。”王老四赶紧说，让他娘别忙活了。 刘氏递个馍给他，让他再吃点。 王老四接过来也不拒绝他娘的好意，一个馍还是能吃下的。 “这冬瓜糖是做了卖呀？”王老爷子开口问，一家子人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一套。 “嗯，是这么打算的，今天收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做，争取中秋前卖上一回。”王老四说了他的打算。 “那行，你有安排就行，早上听说你收冬瓜，还以为有啥事呢。”王老爷子这才放心。 “用人帮忙你就说话。”最后王老爷子想着儿子可能需要帮忙，自己提出来。 “还真得爹娘去帮忙，这回头要切冬瓜，家里忙不过来。”王老四想着爹娘在家没什么活计，过去帮忙，回头给爹娘开上些工钱，手里有钱老两口日子也好过些，现在虽说不缺钱，但是手里多些钱底气也足。 “中，这啥时候干活你喊一声，这几天也不出门。”王老爷子不再多说。 这边王小茉早上带了一份冬瓜糖给两位娘子，两位娘子对这冬瓜糖有些好奇，尝了后给出不错的评价，两位娘子吃过更好的糖，吃这冬瓜糖吃个新奇，把王小茉带来的冬瓜糖午食后当做甜点给学生们吃了。 王小茉没有意见，既然给了两位娘子，怎么吃就不用她操心了。 一群女娃吃着冬瓜糖，还真有些新奇，毕竟没人想到这菜还能做糖。 “这糖真好吃，能吃到冬瓜的清香。”这是杂货铺尤掌柜家的小女儿。 这学堂孩子也分几个团体，这明显镇上官吏员外家几位小姐在一处，大商户家的又是一处，剩下的就是富户小商户是一起的，王小茉家在这里算是不起眼的，也有六个一起玩的小姐妹。 “小茉，这糖是你家做的吗？真好吃。”是一位姓李的小娘子，是李家庄的族长女儿，家里有良田百亩，也比较宠爱小女儿，想着以后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就送过来上学堂。 “对，是我家做的，你喜欢我明天再给你带一些回去吃。”王小茉不是小气的人，再说了也想把这冬瓜糖推广出去。 “小茉我也想要。”其他几个小伙伴也说想要，王小茉都记下了。 “明天我给你带我家的绿豆糕，我祖母做的，特别好吃。”李小娘子来的时候家里嘱咐不让占人便宜，所以想着拿家里的绿豆糕来换。 “我家里今日做火腿月饼，这火腿是南边过来的，可好吃了，明日我爷带来。” ······ 几个小伙伴都说带了家里的好吃的来换这冬瓜糖，这也是王小茉愿意跟这些小娘子玩的原因，都是大气的孩子，谁也不喜欢占人便宜的。 “谁稀罕呀？不就是一破糖嘛，也就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当个宝。”这是镇上吴员外郎家里小娘子，十一岁，是个讨人嫌的，嘴巴毒的很，一样身份的小娘子根本不带她玩，这倒是有几个巴结她的围着转。 但是没人附和她，毕竟是两位娘子请大家吃的，不给王小茉面子可以，不能诋毁娘子的心。 第65章 卖糖 王小茉回家也没说学堂里的事，只说给学堂里交好的几个小伙伴带上一份。 “娘，咱家有牛皮纸和红纸吗？”王小茉问何氏。 “牛皮纸你爹买了些，要红纸干嘛？”何氏奇怪闺女要红纸干嘛？ “娘，你帮我裁一块嘛，拿来装冬瓜糖呀，在让哥画上一个冬瓜，写上冬瓜糖多好。” “小茉这主意好。”王秋收也觉得这样包装不错，这边王秋收也给夫子带了一份，夫子倒是没分，只是王秋收带了荷包分给一起的小伙伴，也有小伙伴说想要多要些，还愁怎么给他们。 “爹娘，多裁几块，咱们试试哪种包装好。”王小茉想着多试几种，看看哪种更喜庆。 一家人动手把这冬瓜糖码好准备包装，都见过包点心的手法，就按照那个来就行，就是这红纸上，王秋收试着写了冬瓜糖，就是这画冬瓜，始终不像样子。 最后一家人放弃画画了，就在红纸上写上冬瓜糖，包在包好的糖外边，再用绳子系好，这样一包糖是一斤，看着不错。 昨日做的冬瓜糖不够，只剩下两斤多，又连夜做了二十斤出来，这第二日王小茉带了六包，王秋收带了十包去学堂。 王老四回到家就找王老爷子来帮忙，王老四王老爷爷子给冬瓜削皮，何氏刘氏把冬瓜切成一指宽拇指长的条，切好的冬瓜条放在昨天泡好的石灰水里。 这还好家里为了泡豌豆，多买了两个大缸，一缸能泡百斤的豆子，这冬瓜自然也是可以，四个人削了两个大缸才停下手，这今日也有来卖冬瓜的，两日加起来收了有一千斤，也告诉村里要是有在送过来，中秋那天不收好好过节。 这边王小茉到学堂，把带来的糖分给几个小娘子，几个小娘子也回了礼，多是自家做的吃食，都不贵重，收的也安心。 “小茉，我爹说想买点冬瓜糖，中秋发给族人。”李小娘子先凑过来。 李小娘子昨日回家说了同门做的冬瓜糖好吃，家里正好要给县里的亲戚送礼，这冬瓜糖听着就是新鲜玩意，可以买上些。 “这得问我爹，要不然明天你家来人跟我爹说说。”王小茉在外边还是以家里为大，也没人会把孩子话当真。 “好呀，明天让我哥哥送我来。”李小娘子很快答应了。 “小茉姐姐，我爹说认识你爹，他想找你爹问问这糖怎么卖？”这是尤家小娘子。 “那我爹下午放学来接我们。”多的王小茉不肯多说。 “我爹下午也来接我。”尤小娘子开心。 下午放学，果然见王老师和尤掌柜在，两人来了一会，都是认识的，已经说上了。 “不知王四兄弟这冬瓜糖怎么卖的？我这杂货铺子卖怎么样？”尤掌柜先开口说了他得目的。 “自然是能卖的，就是这糖价格还没定好，您也是知道我这白糖还是您家买的呢，可是用了不少糖。”王老四没说价格。 “这王四兄弟说个价格。”尤掌柜心知这是价格打算卖的高些，就是不知几何？要是没有赚头也不算卖。 “这家里准备两种，一种是散装的，十五文一斤，一种是包好的是十八文一斤。”王老四说好了家里算好的价格。 这冬瓜四斤一文钱，一百斤二十五文，一百文冬瓜配四十斤白糖是百文，这一百斤冬瓜用半斤石灰算三文钱，剩下的都是自家的，合算下来也就是一斤是十一文的成本，卖十五文一斤既能赚钱也比白糖便宜，这边进货的可以卖上十八文一斤，这个价格也是可以的。 “那王四兄弟明日能不能送些样品来，我好看一下。”尤掌柜心里觉得这个价格略微贵点，倒是可行，想先看看样子。 “那成，尤掌柜明早上我捎过来。”约好了明日送来，王老四接上姐妹俩就去接王秋收。 “爹，一起上学的李小娘子家里想买冬瓜糖，明日他哥哥来。”王小茉说了李小娘子加的情况。 “爹知道了，杂货铺尤掌柜刚才跟我说了，让我明日送货过去看看。” “爹，咱这糖肯定大卖。”王小茉一想着这事就乐呵。 一家人分享了好消息，今天王小茉还带了小娘子带过来的吃食，每一份不多，但都是没吃过的，何氏把每一样都捡出来两块，让王秋收给老宅送过去孝敬爷奶。 吃完饭还有大工程，几个孩子烧火，王老四何氏负责煮，煮好的瓜条过凉水在撒上一层层白糖，放到锅里炒到水分收干停火，用余温翻拌到反沙这糖就成了。 一锅锅糖炒出来，放在一边晾凉后收进屋子里。 这两百斤冬瓜炒制成糖大概剩下一百六十斤，这边合适还把石灰水泡上，明天还得接着来。 早上王老四带着散装的糖和包好的糖出门，先送孩子去了学堂，遇上李小娘子的大哥，李大哥跟王老四打招呼。 “王四叔，这多感谢王家妹妹送的冬瓜糖，家里都喜欢，就是不知这怎么买？”李家大哥还很客气。 “这李小哥有礼，这散装的是十五文一斤，像这样装好的是十八文一包有一斤的冬瓜糖。”王老四回了礼，把这价格说明白，还把带的冬瓜糖拿出来，让这李家大哥尝尝。 李家大哥尝过跟小妹带回去的味道一样，那倒是很不错。 “这糖我要上一百斤可有？”来之前李家父亲说好了，价格比上白糖差不多就可以买一百斤，没几天就中秋了，该是把礼送了，多出来的在给族人分分就行。 李家大哥看不上王老四家包装，嫌弃简陋，还不如自家回去在重新包装一下。 “有的，李家郎君想什么时候要。”正好昨晚上做了一百六十斤。 “今日可否？” “那李郎君跟我回家一趟可行？” “自然。” 这边说好了，王老四先赶车送了王秋收，在带着李郎君回了家，盛了一百斤的冬瓜糖，这村里还纳闷哪里来的富贵亲戚，还赶着带棚骡子车。 这冬瓜糖散装，李郎君也没带家伙事，还是王老四把家里的木桶给用了，装上糖才给带走，这小郎君也大气，结算的时候把四个桶钱给了，一共给了一两六钱，本来是不打算要找零，王老四硬是不肯又拿了五包包好的糖才肯放人走，这倒是让人李郎君高看一眼。 这边送走人，王老四又去了一趟镇上找尤掌柜，直接带了家里剩下的六十斤冬瓜糖。 第66章 继续卖糖 “尤掌柜，来晚了，这遇到一位朋友回了趟家。”王老四来了先抱歉。 “王四兄弟客气，家里有事先忙就是。”尤掌柜说话也客气，这功夫杂货店生意正好。 “这是我带来的糖，尤掌柜看看。”王老四带来的糖给尤掌柜看。 “就要这散的吧。”尤掌柜这边多是零卖，这边一两糖尤掌柜也肯卖，所以并不在乎包装，另外店里也有牛皮纸，这买了需要包上也是可以的。 “王四兄弟带了多少？” “这一共是五十斤。”王老四把两个木桶拿下来，一个木桶二十五斤。 “行，这桶稍等倒出来给你，五十斤糖是七百五十文，这是钱数好。”尤掌柜付钱也痛快。 “掌柜的这是什么？”正好有客人问。 “冬瓜糖，独一无二的，这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中秋送人可是有面子。”王老四听着尤掌柜介绍有些汗颜，这架势值得学习。 “尝尝，这冬瓜糖才十八文一斤，买上半斤够家里舔嘴了。”尤掌柜把一块冬瓜糖拿出来切成四份，给在店里的都尝尝。 “还行，这价格给我来上两斤，正好中秋给我岳父送礼。”这客人也好爽，直接买上两斤。 其他几个也是这个半斤一斤的买上些。 尤掌柜乐呵呵招待客人，王老四看卖的好也高兴，就打了个招呼回家了。 这边王老爷子刘氏上午也来家里帮着处理冬瓜，王老四回来已经切了不少。 “老四回来了。”王老爷子招呼一声也没停手。 “回来了爹。”王老四也洗了手拿了一个冬瓜开始削皮。 “怎么样？听你媳妇说冬瓜糖拿去卖了？”这是刘氏问的。 “都卖了，我还在杂货铺子待了一会，挺好卖的。”王老四把心中欢喜说出来。 看这样子，几人就放心了，更有劲削冬瓜了。 今天做的多，何氏又把家里的盆都拿出来泡上冬瓜了，泡了三百多斤。 “家伙事还是少呀。”这边何氏念叨。 “也没法子，这缸一时半会还没有呢。”这大缸都是定了才开始烧，王老四去找匠人又定了四口缸，就是人家说得节后才成。 中午四个人炒了两个菜，热了馍馍吃了一顿，这边送走王老爷子刘氏，王老四催着何氏去休息，他等来收拾外边这些杂乱，王老爷帮着把豌豆都磨好了才走，等下午来人干活何氏还得招呼着，他在休息。 何氏也没推辞，这确实一大早就起来忙乎，实在是累的慌。 这晚上几个孩子回来。 “爹娘，咱家的冬瓜糖呢？”回到家里几个孩子只看见泡着的冬瓜条，昨天做的冬瓜糖都没了。 “都卖了，小茉一起上学的李小娘子兄长买了一百斤，杂货铺子要了五十斤。”王老四笑着说。 “这么棒。”王小莉拍手叫好。 “爹娘，我这有个事，我同窗带糖回家，说是家里都要呢，我记了一下，一共要八十斤，都要包成一斤的。”王秋收突然间说了事。 “啥？”两口子都挺震惊，这就要这些。 “是呀就是这些。” “还有我们。”王小茉姐妹俩也乐了出来。 “我这边也要三十份。” “这要一百一十斤了，咱家纸这回怕是得用光了。”何氏上午还担心，这自家买了不少纸，都要散装可怎么办。 “我家秋收小茉小莉都是最棒的，今晚上辛苦，吃肉，在煮几个咸鸡蛋。”何氏宣布今晚上的伙食。 这咸鸡蛋还是家里养鸡开始下蛋后吃不完，就腌上了，不如鸭蛋好吃，但是也咸香的，都爱吃，尤其是王老四，还喜欢腌臭掉的。 晚上这三百斤炒了九锅，这先出来的凉了何氏就带孩子开始包装，王秋收在红纸上写字，王小茉两个字还不如王秋收，就跟着何氏包装，王老四继续炒冬瓜糖。 忙活到后来王小莉都困了，被何氏抱进屋睡觉，本来想让两个大的也回去，两个大的说不困，就坚持着做完，一家人才歇下。 早上还是送走远道取货的，王老四带着糖送孩子上学，女学定了糖的家里人都来了拿上糖付了钱才走，王秋收这边王老四还进去拜访了夫子，又留下两包糖，这才出来跟定了糖的人家结算，这一百一十份都是十八文，带包装的能比散装的多赚上一文钱。 王老四又去了杂货铺子，想着再买上些纸。 “王四兄弟来了，我正要找你呢。”尤掌柜看到王老四来赶紧招呼，这再等会就要去大王村寻人了。 “可是有什么事？”王老四还怕昨天的糖卖不好。 “这糖卖的正好，四兄弟家里还有？送一百斤来。”昨日这糖卖上大半天就没了，尤掌柜还想着今日要找王老四多拿些货。 “卖的这样好？”王老四显然也没想到，也没在耽搁，说了一声回家拿，又买了四个木桶回去。 回家装了一百斤冬瓜糖送到杂货铺子，结了钱才走，又定了两百斤白糖，还去了其他人家定了白糖，这也是怕有人推算出白糖用量才分着买，这石灰王小茉也提醒，家里一次多买些藏着用，以后再买就得去其他地方，免得被人猜到。 这昨日做的三百斤冬瓜除了两百四十斤的冬瓜糖，这就卖了两百一十斤，这明天看着样子还能卖上些。 还是四个人忙乎，昨天村里送冬瓜的就少了，家里没做的还有一千斤左右，这每日做上三百斤，也用不上几天，后天是中秋，倒是能歇上两日。 “老四，你别忘了给你老丈人送节礼。”刘氏切着冬瓜提醒夫妻二人，别光忙着赚钱忘了送节礼。 “娘不提我都忘了，当家的你明天上午去一趟，跟我爹娘说家里忙过了节在看他们去。”何氏嘱咐一声。 “行，明天上午我去，明天就不做了，后天就是中秋了，等过了中秋在做。”王老四想着明天做出来中秋都在家过节，也没人出来，干脆不做了，自家人这几天够忙的，孩子也累。 “行。”何氏答应。 这加上今天做的，一共是两百七十斤冬瓜糖，王老四给尤掌柜留一百斤，自家送礼留了四十斤，剩下一百三十斤打算分给卖凉粉凉皮的队伍。 本来一开始就打算让大家一起卖，谁知这卖的速度快做不出来，就耽搁了。 下午等出去的人回来，王老四给亲兄弟一家拿了两斤糖，其他人一家一斤糖，说是自家做的，明日有想卖的，早上自己带个家伙事。 这早上人来，王老四还给张立柱拿了两包糖，说是给外甥甜甜嘴，张立柱也尝了糖，要了十斤，这一百三十斤，每家拿点就分完了，但是这个糖第一天卖，王老四说了可以卖了再来付钱，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不怕赖账。 第67章 中秋 何氏本来不想跟着去娘家，这没什么事了，王老四从镇上回来特意接她一起回去，昨天就跟几个干活的人说了，停两天功，结了工钱回家过节，一个人发了一斤糖，两块凉粉算是心意 干活的都高高兴回家了，说好节后还来。 “爹娘，我们来了。”王老四何氏到何家，何家人倒是在家，这明天就中秋了，也没什么活计。 “爹娘，这是老四给二老买的两包月饼，五斤肉，十斤大米，还有自家做的糖。”何氏把带来的东西指给何姥娘看。 “你个丫头，不过日子了，搬这些过来？”何姥娘怕王老四多想，这节礼太重。 “不多，娘您收着，这都是我和孩子他娘一番心意。”王老四连忙上前解释。 何姥娘这才接过东西安排地方，何姥爷上次去过女婿家，知道女婿家现在买卖不错，孩子孝顺，问了几个外孙。 “这几个小娃子怎么没来？” “爹，几个孩子都上学呢，明天才放假，这才没过来。”王老四见岳父说话，连忙解释。 “秋收上学我知道，小茉小莉也上学啦？”何姥爷还以为听错了。 “上学了，是镇上新来的两个娘子。”何氏解释了一遍。 又给家里人说了下家里最近情况，这倒是日子眼瞅着好起来了，家里人也放心。 “上学好，这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何姥娘是觉得外孙女有这个机遇，也是很难得，搞的她都在想要不分家，孩子自己过也挺好，要不然现在家里这样，孩子谁上学谁不上学都不合适。 王老四何氏在何家吃了饭才回家。 回到家何氏也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这家里拜神的祭品，还有明天中午的菜色和晚上到老宅的菜色。 晚上想着这天热，吃个过水面，何氏擀了不少面条，等着王小茉几个孩子回来就下锅吃。 “好久没吃面条了，真香。”王小莉吃着面条还发出满意的声音。 最近忙确实没时间，什么方便做什么。 王小茉也没想到家里又忙不开了，节后也不知道还怎么样？ 这中秋一大早，何氏王老四起来，各地点了香，摆了贡品，就开始炸东西，这香味给放假赖床的几兄妹都勾起来了。 “娘，炸了好吃的？”王小茉先跑到厨房。 “你替娘尝尝这茄盒咋样？”何氏还不知道大闺女这小心思。 王小茉高兴伸手拿起来一个刚出锅的茄盒。 “别烫着。”何氏一边炸一边叮嘱。 “好吃。”王小茉含糊不清，吃着茄盒说。 这茄盒还是王小茉有一次在炸丸子的时候，试着做了一次，一家人都喜欢，何氏这才想着过节炸点。 “我也要。”王小莉跑到厨房，看姐姐吃着也馋了。 “小茉，你捡上两块，回屋吃去，这边都是油，别吃多了，中午都是好吃的。” 王小茉捡了几块，带着王小莉回屋吃，王秋收已经在堂屋了，知道妹妹去厨房，没跟着去。 兄妹三人分了茄盒，帮着王老四收拾家里，找活干，等何氏炸完东西，帮着一起做其他的菜。 中午一家子做了十个菜，都是平时不怎么做的，吃个肚圆，都没怎么吃主食。 下午几个人早早带着东西去了老宅。 给王老爷子和刘氏的节礼昨天就送过去了，也是两包月饼，五斤肉，十斤米，这之前送了糖，就又添了一坛子酒。 老王家一家人聚在一起，男人在门口聊天，女人坐院子里聊天，孩子满院子跑，欢声笑语热闹极了。 “四弟妹，你家那冬瓜糖怎么做的？这也太好了。”张氏冷不丁说了一句。 何氏没想到还有人能这么厚脸皮，说出这话来，没接话。 这大嫂小刘氏接过话：“二弟妹，你家老二卖的怎么样？” “卖完了，这糖好卖。”张氏想着王老二要了二十斤糖，昨日一天都卖下了，王夏至脑子活，村子里小孩子拿上一文钱也能换上一块冬瓜糖，这一斤赚的不是三文钱了。 小刘氏看张氏还想说什么，直接问李氏：“五弟妹，你家呢？” 这王老五打大集开始就跑集市上卖了。 “也卖光了，这小娃子看着不走，都买上半斤。”李氏跟着卖是清楚的，在集上一般买上半斤，自家没有二哥家敢干，只拿了十斤，半上午就卖没了，正后悔呢。 王老大家要了十五斤，也是走街串巷卖了，这镇上有钱，卖的价格跟杂货铺子一个价，自然要买的，多是半斤一斤的卖了。 没给张氏说话时间，刘氏出来坐边上，张氏当着婆婆的面可不敢问太多。 晚上王老爷子带着孩子开始拨灯，就是把稻谷壳点燃，在家里四方点亮，还要到祖坟那边点起，一路到家，寓意是先人回家团圆，当然族长安排了人看守，必须把火燃尽，免得起火。 还要在家点燃香烛，再次拜谢祖宗保佑，一家人开始分月饼，每种月饼切开，喜欢什么馅就拿什么馅。 今年几个儿子分家，日子都过的好，给王老爷子老两口的节礼都比一般人家好。 王老大夫妻给买了一坛酒，一人一套细布衣裳，十斤白面和一百文钱。 王老二夫妻给做了两双鞋，两包绿豆糕，一包桂圆干，一包茶叶。 王老五夫妻准备了一坛子酒，大米白面各十斤，还有一块布料。 王老四两个在送节礼之外，另外给了三百文文钱，两百文算是工钱，一百文算是孝敬，一开始王老爷子刘氏不要，帮自己儿子怎么还要工钱，还是王老四说以后免不了麻烦爹娘去做工，爹娘就没时间帮其他几个兄弟了，这样爹娘收了钱才好给其他几个兄弟交代，王老爷子考虑之后才收下。 王小茉最喜欢的是云腿馅的月饼，咸香的口感，又不会腻歪，还能吃到火腿的颗粒，可以说这是最受欢迎的，可惜没有几个，明年的话有机会买到火腿自家也可以尝试做一下。 中秋就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几个孩子是放了两天假，十六也是在家休息，当然是留了作业的。 一大早起来，一家子好久没有一起上山了，今天闲来无事，就准备一家去山上看看。 这中秋一过，山上的果子都少了不少，一家人往山里走，碰到几颗野葡萄，应该是藏的比较隐秘，地上有很多掉落的葡萄粒，还有鸟啄过的痕迹，枝蔓上还余几串紫通通的葡萄，摘下来一人分了几粒。 王小茉一家人也没那么讲究，擦擦就放嘴里吃了。 “嗯，这个葡萄熟到位了，够甜。”王老四吃的快，还给了一句评语。 第68章 收秋 过了中秋一家子又忙起来，地里的庄稼长的差不多了，要到收的时候了，族里的老人看了天色，说了收获的日期，这时候学堂也会放十天的假，这个传统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 王老四家也停了买卖，这时候还是一家的口粮更重要。 “明天我跟你爹在前边割粟子，秋收小茉你俩把粟子捆上，等我跟你爹抱车上就行，小莉你在后边捡漏掉的掉的穗就成，累了就歇息会。”何氏吩咐着明天一家人的分工。 王老四正在磨刀，王小茉凑到边上，来了句：“磨刀不误砍柴工。” 何氏让王小茉离远点，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爹，你这刀能吹毛断发吗？”王小茉看她爹磨好了刀问。 “啥意思？”王老四没听明白。 “爹，小茉说的是头发放到刀刃上，吹一口气头发断了，这说明刀磨好了。”王秋收解释了一下。 “这哪行？”王老四看看手中的镰刀。 “爹，不行说明没磨好，磨的好能省劲。”王小茉催促他爹在磨一下刀。 “你爹磨了几十年，也没听过还有这样的说法。”王老四嘴上说不信，还是拿了一把刀又磨了一遍，看着比另外一把锋利不少，王老四把另外一把又磨了一遍。 一大早天刚亮，整个村庄就动起来了，家家户户抢着时间收庄稼。 早上吃了一口点心，一家子就上工了，老王家一家的麦子是连在一起的，差不多在地头碰见了，打个招呼开始干活。 “他爹，今天这镰刀使着省劲不少。”何氏割了一会，感觉这镰刀比以往好用省劲。 “小茉还真说对了，那个什么断发，这镰刀昨天多磨了两遍。”王老四感觉到了。 后边王小茉王秋收合作，一起把粟子捆成一捆捆的，王小莉则把哥哥姐姐没捆上的谷穗落下的捡起来。 看着时间太阳挺晒了，何氏喊王小茉几个回家做饭，他和王老四把粟子装上车运到打谷场。 王小茉回家先把去菜园子摘了一筐豆角，王小莉洗豆角，王秋收烧火，王小茉把之前炸的坛子肉拿出来，炖了一锅豆角，在拌一大盘黄瓜菜，打了一个鸡蛋汤，溜了一锅馒头，中午饭就好了，再配着前几天炸的肉酱，几个孩子留好夫妻俩的饭，先吃完了，王秋收去打谷场换夫妻俩回来吃饭，他在那边看着场，防鸟雀偷吃。 “这天太热了。”王小茉看着这大太阳，一想到每年秋收都是难熬，今年才开始，就有些发晕。 “小莉，你说煮个绿豆汤还是泡壶金银花？” “姐，绿豆汤，不要金银花。”王小莉脑袋摇的倒是快。 “行，下午喝绿豆汤，下午看场子，你可得带好帽子，别中暑了。”王小茉想着下午的分工，怕妹妹中暑了。 这谷穗收了还得用碾子把粟子粒碾下来，在扬场才能收回家，自家的麦子种的不多，老王家商量好了一天收粟子，放一起，几个孩子看场，在一起碾了扬场收回去。 “爹娘，水在屋里我换好了。”王小茉看爹娘回来把留好的饭菜端桌。 “我闺女做的饭好吃。”王老四捧场。 家里不差钱，现在每顿饭都肉，为着秋收还特意买了不少肉做了坛子肉，留着这些天吃了。 王小茉在前一天跟爹娘说好了，自己可以做饭菜，爹娘安心收粮食就成，所以家里的伙食就听她安排。 吃过饭，也不歇着，直接去地里，这绿豆汤煮好了，加了一大勺糖，带了去。 “老四，你这驴车现在用不？”王老二先找过来了。 “二哥，现在不用，晚上割完了收回去用。”王老四说了安排。 这驴现在拴在地头树荫下，等着下午用，被张氏看见了，窜到王老二借了车过来运麦子，王老二想着确实老四闲着不用自家可以借上用一下，这才过来问。 “那行，一会接我用用，我让夏至赶车回去运麦子。”王老二说了来意。 “行，二哥用就是，夏至会赶车不？”王老四还问了一句。 “会赶车，这有啥不会的，我跟你二嫂接着割麦子，他运回去，省得还耽误时间。”王老二安排倒是挺好。 王小茉也听见了，只是心疼自家毛驴，但是之前一家人也说过，这自家活计干完，毛驴肯定要给其他几兄弟帮忙。 这边王夏至牵了驴车去地里拉粟子。 王老四何氏都是壮劳力，也肯下苦力，这一天就把两亩粟子收完了。 王小茉兄妹捆的慢，还是夫妻俩一起才捆完，就是这功夫还没看见自家驴车回来。 “二哥，我家驴车呢？”王老四远远的看见王老二喊了一嗓子。 “老四，夏至送粟子去了，回来就给你赶过去。”王老二看老四两口子地里活干完了，自家孩子还没回来，问了张氏才知道是送麦子去了，自家地里的粟子差不多都没了，还有些愣。 “他娘，咱家粟子呢？”王老二知道张氏干活慢，也没想着她这边跟他差了有十米的距离。 “我捆好让夏至送打谷场去了。”张氏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老四自家粟子还没运回去呢？咋还没给人驴车送回去。”王老二有些生气，这车早该给人家送回去了。 “这老四家有车省劲不少，他家闲着给咱家用用咋了？”张氏有话说。 “你呀，你呀，四六不分。”王老二拿媳妇没办法，远远看见王夏至回来了，赶紧跑过去。 “把车给你四叔送回去。” “知道了爹。”王夏至听话，把车赶回去，王老四接了车先给喂了些水，这一下午没歇着，毛驴都有些累趴下了，喝着水甩着头卜愣。 “爹，喂驴吃点东西吧，这一下午没喂了。”王小茉有些心疼。 王秋收也不说话，递了一把草料给自家毛驴，这驴卷着就吃，还嫌弃王秋收递的慢，伸长脖子去抢吃的，可见饿了。 这边王老四家心疼毛驴，王老二骂了儿子一顿，王夏至也挺委屈，他娘叫他干活，他也得听呀。 王老四家等着把驴喂完，也开始装车，这边没什么事了，何氏让王小茉回家做晚饭，王秋收去替妹妹。 这打谷场上都是老人孩子看着，王小莉时不时把要来偷吃的鸟赶走。 “小莉，你回家吧，小茉回去了，累了吧。”王秋收来换人。 “哥，那我回去了，跟姐做饭去。” 两人也没多说，王老四已经把粟子运过来了，王秋收帮忙卸下来，王小莉也知道这活自己做不了，跟着说了声就回家了。 第69章 伙食 “姐，那你不知道，二哥下午一直赶着咱家驴送粟子谷穗，我看咱家驴都累的直喘气了。”王小莉迈进家门就开始喊。 “别喊了，也不怕别人听见，二哥也不是故意的。”王小茉倒是知道。 “肯定是二伯娘指使的。”王小莉不敢反驳姐姐，只是吐槽。 “知道你还说。”王小茉点点妹妹的头。 “晚上吃什么？”王小莉话题也转的快。 “大丰收铁锅炖。”王小茉想起铁锅炖，趁着现在还有心情做饭，打算来上一锅。 王小茉提前发了一盆面，给铁锅炖盖个被。 姐妹俩把家里能吃的菜都准备好，分成能炖的住的的和不能炖的，这能炖的住的跟肉一起下锅。 锅里放油，油响声过后下入大片的肉，油汪汪的油从肥肉中被逼出来，肉片被煎的两面金黄，下入自家的大酱和葱姜蒜，大酱的咸香从锅中溢出，被炒的黑亮的酱裹着肉，再倒入能炖的住的南瓜等，保证每一颗菜都粘上酱汁，一瓢温水下去，盖上锅盖等食。 “小莉，你去喊爹娘，我这边还有两刻钟就好了。”王小茉看锅里的食物已经有八分熟了，安排妹妹去喊人回家吃饭。 这边把其他的食材下锅，再把发好的面盖上，图省事，没有扭成麻花，这样每一块面底部都沾着酱汁，吃起来更香。 抽空王小茉捞了一碗咸菜，这天咸菜下饭，也补充一下盐分，再去园子拔上两颗萝卜蘸酱吃，这晚饭就好了。 锅里咕噜噜的想着，面食的香气夹杂着肉香飘出来，王小茉自己站在锅边都不想走了，只得望着门口看家里人还没回来。 “小茉，可以开饭了。”王老四何氏四个一起回来了。 王小茉掀开锅盖，鼓起的面饼迅速回收，用铲子把饼分成小份铲出来，只见挨着菜的一面吸满酱汁，挨着锅的一面是一家人都喜欢的嘎嘎。 “呦，今天这个不一样。”这边何氏来接手铲出来的饼。 “娘，看着香吧。” “香，娘来吧。”何氏接过王小茉手中铲子，把锅里的菜翻了一下，盛出来。 “娘，我先把饼子端上去了。” “去吧，小心别烫着。” “这饼子真好吃。”一家人对这个饼子好评不绝。 “这么做好吃又省事。” “娘，明天烙饼吧，中午回来卷点菜就能吃。”王小茉想着烙饼方便些。 “听我大闺女的，做啥吃啥。” 吃完饭，王老四两个还得去打谷场，家里还是留几个孩子收拾。 “哥，咋爹娘一起回来了？”王小茉还觉得奇怪，一般家里要留一个人在打谷场看着自家谷子不被偷。 “这个我知道，二伯说帮咱家看着，让爹回来，等爹回去他在回家吃饭。”王小莉抢先回答。 “二伯应该是不好意思下午用咱家驴拉粟子。”王秋收补充了一下。 那倒是有可能，二伯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谁都得说上一声是个好人。 “小茉小莉，我一会复习功课，你俩一听听吧。”王秋收每日还要复习功课，写夫子留的作业。 女学这边倒是没有留什么作业，只是叮嘱回家孝顺父母，王小茉觉得也挺奇怪得。 “子曰：“弟子则入孝，出则悌······””王秋收学到论语了，开始带着妹妹一起。 两姐妹也摇头晃脑跟着读，听王秋收解释这句话得含义，一直是这么学习，倒是让王秋收记忆更深刻。 看着外边完全不见光亮，打谷场的方向倒是亮堂，点了火把，每年家里都是有人守上半夜，有人守下半夜，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分的。 这边几兄弟一合计，王老大王老五守上半夜，王老二王老四下半夜，王老四和何氏就回家了，这半夜还得起来换人。 夫妻俩到家，几个孩子正好学完一段论语，嘱咐几个孩子好好睡觉，都早早歇下。 这半夜王老四自己一人起来，轻手轻脚就出了门，跟王老二汇合换了两兄弟来守着打谷场。 “醒了？”何氏见女儿醒了，抓紧时间盛了一碗疙瘩汤。 “娘，我爹呢？” “你爹守场子去了，你哥换你爹去了，你跟妹妹在家吃完了打谷场，娘给你哥你爹爹带一碗。”何氏说完，提着篮子就走了。 “娘，待会我带水去。”王小茉只能跟着喊上一句。 天还早，妹妹还没醒，王小茉自己吃了饭，洗好碗，烧了一锅热水，加了白糖和少量的盐进去，在罐子里晾着。 “姐，爹娘去地里了吗？”王小莉爬起来没见到人，跑到厨房里问。 “爹娘哥都去了，桌上有饭，吃完了在家再睡会，姐先去送水行不？”王小茉想先走。 “那姐你到时候家来接我行吗？”王小茉想去，又有些困，不好意思说到，这粟子割完了，今天收黄米，小孩子每天都早起跟着做活身体扛不住，所以一家人说好了几个孩子累了就在家休息。 “行，到时候我回家加水，锅里烧了热水你要用别烫着自己。”王小茉觉得自己真是第一好姐姐。 拎着水罐子走了，到了地里果然见爹娘已经开始割黄米，放下水罐子到地头，开始拎着筐捡遗落的米穗。 眼看是太阳升起，时间不短了，王小茉招呼爹娘喝水。 “这水咋还有咸味。”何氏喝着水，尝着有些咸味。 “娘，我放了糖加了一点盐。” “这吃点盐倒是好。” 简单歇会，就开始干起活来，王小茉则拎着水去找哥哥。 “哥，你喝水。” “奶，你喝水不？”王小茉给王秋收倒了水，看见她奶抱着罐子过去。 “来一碗，这倒是没想着带水，刚好渴了。”刘氏接过水，还跟几个一样看着打谷场的姐妹炫耀自家孙女给的水。 “小茉给我喝一口。”大伯家二姐看见了也过来喝了一碗水，这也没剩下多少，几个孩子分了。 “哥，我回家叫小莉来换你。”王小茉说着话，收拾东西回家。 “奶，我回去了。” “姐，你吃绿豆糕不？。”王小莉正拿着绿豆糕吃。 “早上没吃饱呀，给姐一块。”王小茉看着也有点饿，跟着吃了一块。 重新灌了水，王小茉包上三块绿豆糕，就带着妹妹走了，王小莉知道打谷场在哪，两人分叉口分开，一个向地里走去，一个去换哥哥。 “小茉，还是捆这么多吧。”王秋收到了地里就跟王小茉接着捆大黄米，这大黄米跟粟子一样。 “哥，我带了绿豆糕，你要不要吃？”王小茉问哥哥饿不饿。 “你跟爹娘吃了吗？” “我跟小妹在家吃了，带了三块，爹娘一会歇息的时候吃。”王小茉补充说。 “那一会跟爹娘一起吃。” 两人也不再啰嗦，开始捆大黄米。 第70章 账本 这一忙活假期就过了，家里的庄稼都收完了，院子里多了一个玉米楼子，不算大，刚刚放的下家里种的，这些玉米要在风干一下，好保存。 这庄稼收完村长就通知十天后交税，让各家把要交的粮提前准备好，还有今年的人头税也要交。 王小茉家里是两个成人两个十岁以上孩子需要交人头税，一共是三钱银子，家里四亩上等田税三，七亩中等田税二，荒田两亩不需要纳税。 王老四两口子算出今年家里交完税，剩下的粮食也够吃还能富余不少，完全不用担心。 就是家里这交税要准备的粮食，够王老四何氏忙活了，几个孩子只能晚上回来帮忙，像是这玉米就得脱粒来交税，全都是一棒子一棒子手搓的，自家的忙活完还得去给王老爷子帮忙。 这期间尤掌柜还来了一趟，王老四何氏现在每天做上差不多九十斤冬瓜糖，早上送孩子顺道直接送五十斤到杂货铺，凉粉生意还没开工，其他几家兄弟也需要收庄稼准备交税。 交完税大家才算松口气，这天也有些凉了，招呼几个来进吃食卖的人家来家里商量，还有几个准备卖，还有这卖的数量。 “各位都是本家兄弟小辈，这天气渐凉，这凉皮凉粉生意必是不太好做，所以今天招呼大家过来也是想商量一下这事。”王老四说了招呼大家来的意思。 “老四，这虽说入秋了，还没完全冷下来，看这天白天还是热的，要不在卖上一阵。”王老二有些舍不得这买卖。 “老四，你二哥说得对，要不然明天先减量，减一半呢？”王老大也舍不得，这是亲兄弟，就直接开口了。 “是呀是呀，还能卖几天。”族人也是舍不得，卖这些时间吃到甜头了。 “减到三成吧，这要是影响了，咱们这吃食不能隔夜卖，坏了口碑就不好了。”王老四最后定下来，也是怕卖不出去，大家在埋怨。 “还有这糖，大家带上些？” “带上些，糖还是好卖的，零散着卖也还行。”族人上次拿的货卖完了都结算了钱。 “那行，我心里有数了，明天还是那个点，暂时先不用人干活了，先试试，要是加量，再让几个嫂子弟妹过来。” 约定好人就散了。 晚上接了孩子回家，见何氏还在忙活明天的东西。 “娘，要开工了吗？怎么没找婶子帮忙？”王小茉帮着固定凉粉的托盘。 “你爹说减到三成了，我和你爹忙得过来，等忙不过来在叫人。”何氏也没停手，说了家里打算。 晚上饭也是寻常家常，只是自家产的东西怎么吃都香。 “爹娘，咱家记账本了吗？”王小茉突然间想起来，自家做了大半年生意，还不知道赚了多少，就知道每天都有进项。 “账本？” “对呀，不记账怎么知道赚了多少钱？” “咱家没人会记账。”王老四摇摇头。 “那咱家赚了多少钱，爹娘知道吗？”王小茉接着问。 “有两百两银子吧，不算卖方子的一百两。”何氏倒是不瞒着孩子，自家孩子知道了也不会出去瞎说。 “那娘，咱家还有多少东西？置办了多少工具？这些值多少钱？”这三连问给夫妻俩问懵了，夫妻俩认干，也知道自家挣钱，每天都有进项，就是这具体多少还真不知道。 “小茉，你是想给咱家记个账本是吗？”王秋收看爹娘不说话，接上话问。 “知我者哥也。”王小茉点头。 “这账本谁会记呀？” “我跟娘子学习，听过一些，哥，你找些纸来，我说你写。” 王秋收回屋找了纸墨，王小莉这个小机灵鬼跑去研墨。 “这上边写人名，货物名称，数量价格，合计收钱，这角上写日期。”王小茉在纸上比划大概位置。 王小茉也不管其他人家怎么记账的，她就按自己的想法，最直观的呈现自家的账目。 “爹娘，以后这个位置记叔伯名字，这里记食物的名字这里写数量和收的钱。” “闺女，我跟你爹也不会写几个字，这咋整？”何氏有些为难，看着这一个个字就头疼，更别说一大早忙起来，也没个功夫记这些。 “那爹你会的多，你跟着哥学学，或者晚上等我哥回来记上。”王小茉想着只有这个办法了。 “那等你哥回来在记吧。”王老四听见不用他记，赶紧说。 “对了，他娘，你给秋收说说今天的，我去干活去。”找了个借口，王老四溜走了。 几个孩子目光灼灼，看着何氏，何氏念叨人名，还有货收的钱，王秋收负责写。 最后写上日期，这一天的账就算记完了，王秋收和王小茉一起算出今日的总收入记在最后。 何氏看没她事，也说去做活，就出屋门了，几个孩子就听见隐约传来王老四的声音。 这账本就每日由王老四何氏口述，王秋收记录，每次王秋收汇总是王小茉都能第一时间报出总数，分毫不差，这之后汇总的活计就交给王小茉了。 有了账本就能直观的看出来家里的支出收入，大头支出是每个月孩子上学的费用，还有买书本笔墨的费用。 这凉皮凉粉的买卖随着天气转凉做不成了，看着每日实在是赚不上几个钱，干脆大家就停下来了，只王老四家冬瓜糖的生意没停，现在镇上都知道这糖是王老四家出的，也有几家能卖糖果的铺子找来，还有这货郎找过来，这边稳定在每日出货两百斤，王老四家还收了不少冬瓜，又挖了个地窖储存这些冬瓜。 这天气渐凉王小茉就琢磨自家除了做冬瓜糖还能做些什么赚钱的。 一家人也多在晚饭时候商量说这事，只是一直没想出来什么。 只是这日王小莉无意中说想吃青菜，一家人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这冬日蔬菜不好种，这打听了是有大户人家种暖棚，但这也是自家人够吃，普通富户都吃不起，所以一家人就商量怎么做这个事。 “爹娘，咱家那棚子冬日在铺上几层稻草帘子，也是不透风，做冬瓜糖也是要烧火，不如在边上打上架子，种上些蔬菜，种不得也不浪费啥，就是爹娘要费心关注下，还有就是咱家可以腾出来一个屋种上菜。” 这边冬日里冷，一般白日一家人都凑到一起，有那人家晚上都睡在一起，节省柴火，王老四家以前都是在一屋里，这是分家才分开住。 “小茉，你跟小莉跟娘来住不？”何氏问。 “跟娘住。”两姐妹点头。 第71章 种菜 “当家的，你跟秋收住吧。”何氏拍板了，这样就能腾出一个房间种菜，终归孩子大了，不能住一起，但是分着跟爹娘住就没什么问题。 说好了住的问题，王老四就琢磨怎么打架子。 “爹娘，这事其实可以叫上几个叔伯一起。”王秋收提议。 “咱家自家种的少，这要是种的多了也能卖上价。”王小茉觉得哥哥这个提议好。 “正好我要找你五叔商量怎么搭架子，一起去老宅商量商量。”王老四说完就出门找人。 这天一冷，女子学堂这边就停课了，两个娘子觉得太冷不好上课，几个学生来回也不方便，有几个都被冻病了，干脆直接放假了，说好了明年开春再来。 王秋收这边就没这说法，男子读书哪个不是数九寒天还在读，所以也不不放假，还是十日一休。 王老四家这车是送不了孩子了，就跟王明海商量孩子每日跟着他家的车上学，每日五文的车费，王明海开始不同意收钱，还是王老四说不是一天两天麻烦人，这已经是厚着脸皮来的，要是不收可不能麻烦人，这才收下，王秋收上下学也好过些。 王老四当晚找了王老五又跑了老宅说了一下自家的打算，谁家要是想做这事，说好了到时候可以一起卖。 “这倒是个好主意，每年只自家炕梢种些葱蒜，也就够自家吃的，这要是种的多卖出去，价格可不便宜。”几个兄弟觉得可以，至于中多少就看自家了。 这种的多也费柴火，也得看自家有多少柴火，不能光顾着挣钱。 王老四家因为要用的柴多，除了自家多上山砍，还找村里困难人家收了些，一担两文钱，跟镇上价格一样，这几家人很愿意，也算做个好事。 王小茉跟王小莉何氏在家做针线活，之前买的布头被拼接成坐垫，圆形的三角拼接坐垫，一层一个颜色，就是费劲了些，需要把每块布折叠成三角装，在缝到一起，这坐垫还在大王村引起一阵热潮，好多人来围观学习。 这冬日里没什么事可做，可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嘛。 这王小茉王小莉的屋子被搭上架子，种上了些常见的蔬菜，这几日隐约见着冒出小苗来。 外边棚子里最后还是没有做，怕天气太冷种不出苗来。 “小茉小莉这手艺越发好了，这针线活真精致。”这是跟何氏关系比较近的族婶。 这自从跟曾娘子学了绣艺，王小茉的手上活计都好了不少，王小莉更是青出于蓝，现在绣个东西都像模像样的。 “你家红红也不错，这一手活计多扎实，看这鞋做的，一看就结实。”何氏也夸起来。 王小茉招待几个跟着自家娘来的女孩子，都是带着针线来的。 “小茉，你们上学堂是啥样的？”小桃几个比较好奇，就推个人来问。 “上学堂就是夫子教读书认字，还有就是学手艺。”王小茉想了下简单的说出来。 “那小茉你俩现在肯定认识很多字吧。” “嗯，跟着夫子主要是学写字，每年不是在村上学认字嘛。”王小茉想着让这些女孩子，多学些字是好的，认得比不认得好，村里大多数人都是敷衍学习，认过一遍就不再管了，时间一长自然就忘了。 “咱们学太多也没用呀？”有姑娘反驳。 “有用的，曾娘子说以后可以学着绣经书，能卖钱呢，不识字怎么绣？”王小莉第一个不乐意了。 “那我们也不会绣，哪像你们能学到。”这姑娘还不服气，其实是有些嫉妒两姐妹能上学，原来都是一样的人，突然间就不一样了，可不就是心里不平衡了。 “读书识字能明理，你看那好人家不是都要娶明事理的。”王小茉从大家最关注的嫁娶方面来说读书的好处，时代这样就要遵循。 “你不害臊。”这姑娘倒是捂了脸，不肯再说找人家这样的话。 其他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王小茉有些无语，说的都是正经话，怎么就害羞了。 这几个姑娘小的十二三岁，大的十四五岁，正是要学习管家和相看人家的时候，这些东西确实比较含蓄，一般人家也不会说。 “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叔公家的圆姑姑，就是读书识字，才能嫁到县城去呀。”有个族里的姑娘想起嫁的好的姑姑。 这个姑姑大家都知道的，嫁的人家是县城的生意人家，往年回来拜见父母都是坐马车有人伺候来回的。 家里亲娘也时常念叨着要是嫁个这样的人家，一辈子享福的话，所以一说大家都知道。 “你看，自己有本事才能走的远。”王小茉也不管几个姐姐听不听的懂。 几个姑娘都不说话，只是做着手上的活计。 快到中午人才散去，王小茉跟何氏说起这事。 “也不怪她们，一辈子走不出去这个村子，以前娘跟你爹还不是这样，什么也不敢做，也不去想，就一味的做活。”何氏叹口气。 “就想着怎么养活你们这几个孩子，还有就是给你哥娶个媳妇传宗接代，给你们俩找个好人家。” “娘～”王小茉看何氏越说越难受，赶紧依偎过去。 “现在好了，你爹也出去看过了，咱家也挣钱了，能送你俩跟你哥哥读书，不做睁眼瞎，都是好日子。”何氏拍拍王小茉，有些高兴。 “娘，你跟爹能送女儿读书，就比别人家父母强一百倍一千倍。”王小茉开启夸夸模式。 “爹娘疼我们，以后我们孝顺爹娘。” “我也孝顺娘，我给娘做衣裳。”王小莉也来凑趣。 “你们都是好孩子。”何氏看着两个闺女，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不过以后也别太在人前炫耀，这人呢，谁知道心里想啥，万一再有坏心思，使坏咋整。”何氏还是怕姐妹俩吃亏，也教孩子低调些。 其实姐妹俩一点也没炫耀，只是村里就他们俩个每日上学，显眼了些，想不被讨论都不行。 这日说起有些日子没去老宅了，何氏带着两个闺女去老宅说说话，做做活计，这一年大多数针线活，都指着这时候做呢。 第72章 姐妹 “大嫂，这春雨说媳妇，有相中的姑娘了吗？”何氏跟大嫂小刘氏一起做针线活，给家里人做冬日的靴子。 “还没呢，四弟妹，你家那边可是有好姑娘，要是有好的让大娘帮忙留意下，春雨这年纪，明年下定，等满了年纪就可以成婚了。”刘氏想起儿子婚事也发愁，王春雨是长子，娶的媳妇是当家的大嫂，这还是要娶个贤惠能干的。 “回头我让我娘留意下，这媳妇可是有啥要求？”何氏想着问的仔细些，也好寻摸。 “咱这也不是啥大富大贵人家，找个贤惠能干的就行，这长相上没有大毛病就行。”刘氏也托了娘家还有媒婆，多方打听，这老王家第一个成亲的孙子，王老爷子婆婆刘氏也是惦记着呢。 “咱家春雨又能干长的也俊，你和大哥也是和气人，定能找个好儿媳妇。”何氏安慰刘氏，同时心有戚戚，这秋收过上几年自己也得经一遭。 两人又聊了些儿女家长。 “花姐，桃姐。”王小茉王小莉也去找两个堂姐聊天。 “小茉，小莉，坐。”王春花招呼两人上炕坐着。 “小茉，你跟小莉有没有学时兴的络子？”王春桃见两人来，也招呼着坐自己旁边，手里拿着绳子准备打络子。 “有的，桃姐，你想打什么样的？” “要时兴，复杂点的，我想打了卖了，到时候赚钱了给你俩买糖糖吃。”王春桃陪王老大卖货这段时间，性格又直爽不少，人看着精神许多。 “这得让小莉教你，我学的不如她好。”王小茉想着自己的手艺，还是不打算拿出来耽误人了。 “桃姐，我教你。”王小莉拿起绳子教起最近跟其他小娘子学的如意结。 王春花也跟着学做如意结，王小茉给手中做的鞋垫收尾，期间刘氏过来添了果子，给几个小娘子吃，看见几人认真做络子，心中欢喜。 “小莉，你可真厉害。”王春桃跟着学，这种如意结加了金色的线，更好看也显富贵。 “桃姐，我还会其他的，都跟咱们之前的不一样，样式更复杂。”王小莉准备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堂姐。 “那谢谢我们小莉了。”王春桃心中欢喜，这样式好看也能多卖些钱。 王春花也跟着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以后还能教给自己的女儿。 王小茉做完手中的鞋垫，看着也是针脚整齐，没绣什么花样子，自己用就将就一下。 看三人一个教的认真，两个学的仔细，王小茉也不打扰，下了炕去另外屋里找何氏。 “小茉来，怎么没跟姐姐们一起做活计？”何氏见女儿过来，招呼人坐到身边来。 “小莉教花姐桃姐学做络子，我学不会，就过来了。”王小茉给自己找个理由。 “你呀。”何氏知道自己女儿志不在此，现如今针线活也能做的针脚齐整就可以了。 “小茉尝尝这个大枣，是我娘家自己种的。”刘氏塞了两个大枣给王小茉吃。 “谢谢大伯娘。”王小茉谢过人，坐在边上吃枣子。 “你家这两个闺女出息了（夸赞的话）。”刘氏也替何氏高兴孩子有本事。 “春花可比我这两个能干，这家里活计做的好还能照顾弟弟妹妹，性子也好，以后还不知道便宜谁家小子，就是桃子也大大方方的多好。”何氏也捡着侄女的有点夸。 王小茉待的无聊，看两人夸来夸去，还越说越激动，想着去看看大伯娘家种的菜。 “大伯娘，我去看看菜长啥样？”王小茉下地。 “去吧，就你家原来那屋子，你爹和大伯在那边看着呢。” 王老大刘氏也是狠人，听王老四说冬天种青菜卖，就学着王老四家，刘氏带着闺女住，王老大带着儿子住，腾出两间屋，就是原来王老四王老五家的房子，种的比王老四家还多。 “大伯，爹，这长出苗了？”王小茉进去屋，就看见两人说话，眼见处绿色小苗一片。 “可不是，你大伯照顾的仔细，这屋都比咱家热。”王老四家里每日还有别的活计，没有王老大仔细，苗长的倒是不差，就是王老大这看着更精细。 “这就指望着这批菜苗卖上个价格，这样明年也能起房子。”王老大想一气起个青砖大瓦房。 王小茉看着这一屋子菜，算着时间，菜苗长成也进入冬月了，正式卖上价格的时候，这卖到过年是没问题的。 王老大一家天冷也没再出去摆摊，老王家就王老二没歇着，去进了些针头线脑带些零嘴吃食做上了货郎的生意，跑的不远，这一天虽说辛苦，也能赚上七八十文钱，天一冷也没人愿意跑太远，这有货郎来还是受欢迎的，往年王老二不去也有其他货郎来，今年也许是听见这边有人的风声，倒是还没货郎来这边。 王老二是觉得冬天种菜不一定能成不说，成了也长不出多少，不保准收入，不如当货郎稳妥，家里就跟着种了一个屋子，由张氏看着。 这边刘氏看王小茉出去，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弟妹，这我也是刚起的念头，我说说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刘氏为了女儿决定还是厚着脸皮求一求。 “大嫂，看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何氏想着大哥家里也赚了钱，目前家里也没什花销，不能是借钱的事，那还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看小茉小莉上学，这是真好的事，咱家没那个本事，但是也想让孩子跟着沾点光，读书识字就算了，就是这针线活这边，不知道能不能教教，这学些花样，不求多精细，比一般人强，我就知足了。”刘氏斟酌着说了出来，这还是刚才过去看王小莉教闺女打络子，才起了这请教的心思。 “我还当什么事，这事我同意，姐妹间互相请教一下，不算什么，就是得看小莉这学了多少，能不能讲明白。”何氏想着这事还得看王小茉这边。 “那成不成我都替两个侄女谢谢你。”刘氏高兴，这花钱学来的手艺，一般人也不能教给别人。 何氏叫了王小莉来，刘氏避开去了另一个屋子，倒是没跟两个女儿说，怕这边有意外，在白欢喜一场。 何氏说了想让王小莉教两个堂姐一些绣艺的事，王小莉同意，她想着娘都同意了，娘子也没说不能教给别人，自家堂姐想学就学吧。 娘俩一起过去说了这事，王春花王春桃有些惊喜，看着婶子和妹妹就差哭出来了。 “以后可得对妹妹好，记着叔叔婶婶的恩情。”刘氏教两个孩子。 王小茉看完菜回来，见两人眼含热泪，可还是高兴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何氏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呀，好呀，以后堂姐来我家，我教你们娘子教的菜。”王小茉想到这是帮助家中姐妹的好事，还补充一下。 “都是好孩子。” 第73章 过冬 即使说好了，两个堂姐就时常来请教，因着学的时间不长，学的几种针法教会后就要靠自己领悟，几人相互说了自己的心得，倒是让彼此有了意外收获。 这日大伯娘过来说是定好了蒸豆包的时间，让几人过去一起，老爷子连着大房打算淘五百斤米，差不多就是七百多斤的皮，这老王家的豆包一般都是二两一个，差不多一两四的皮，半两多的馅，这些就是将近五千个豆包，这些够一家子冬日里的口粮，合着一个人一天一斤的量。 到了时间，几家人聚一起，因着家里人多，就没在亲近的来，早些年孩子小没娶媳妇的时候都是相处的好的几家人一起做，提前一天王老大一家就准备好面和馅，第二天人一到全就开始做。 这做豆包，一般是团好豆馅，抓上一块面包好，团紧实，这要是豆馅松，面也松，蒸出来容易塌不成型还容易开裂，所以每年做豆包，家里的长辈一般都会再三叮嘱，不能浪费粮食。 几个大点的孩子做的时间长了，倒是有模有样，王小茉做的豆包也挺好，就是面裹得少点，皮薄馅大，好吃是好吃，就是后期的豆馅容易不够。 “小茉，你这面在抓点，别舍不得。”奶奶刘氏看见，每年都得说上几句。 几个孩子倒是爱打掩护，都爱吃皮薄馅大的，就是大了不好在让长辈取笑，小点的说上一句不当回事，每年都是接力掩护，虽然蒸出来都混在一起，吃到的都当作惊喜，这也算是老王家的一项传统了，长辈们也都知道。 这豆包团好了，放在提前泡好的豆角叶或者杨树叶子或者玉米叶子上，每家都不一样。 这时候每年蒸豆包也是个大工程，每回包豆包的当天这炕都得晾半宿，不然实在是烫的很。 第一锅豆包出来，几个小孩子先围上来，有喊大伯的，夹杂着喊爹的，趁着热乎，一人分上一个，在给点白糖蘸着吃，就很美味了。 这包豆包管的饭也是丰盛，家里养的鸡杀一只，加上五花肉，加上各种菜干炖上一锅，也不上桌了，一人盛上一碗，自己找地方就着豆包吃，小点的还在锅边凑着，看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想着多吃上一碗，也就是今天没有长辈管束，平时要挨骂的。 吃完饭要接着团豆包，这下午最期待的就是快结束时，面多了，就能蒸点菜馅的豆包，或者炸油炸糕，往年舍不得油，今年大伯娘说了剩下的都做了油炸糕，各家分上一些。 大黄米面加上红糖馅，经过油锅滋啦一声，炸的外壳酥脆，里边的红糖馅热的烫嘴，那小孩子可不管，一边斯哈着吹起，一边吃进肚子里，这就混个肚圆。 王老大家做完就是王老二家，在接下来就是王老四家，最后是王老五家，几家隔上几天，按着长幼顺序来。 轮到王老四家时，五口人，做了三百斤的米，两千五百多个豆包，这些豆包包好了还得存放在大缸里，这时候外边的温度低了能一直冻住，每日取上一家子的口粮，在锅里熘上一圈，热好了，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加点油煎一下，就是难得的美味， 因为王小茉家还积了两缸酸菜，这时候能吃了，捞了两颗炖了一锅，五花肉和血块，一大家子吃的满嘴流油，王小茉还让何氏办了一盆酸菜馅，包了一锅酸菜豆包，味道很别致，喜欢的都很喜欢，不喜欢的很难吃下，黏黏的外皮，加上酸爽的菜馅，非同一般。 临走时，一家除了分到豆包，还一家捞了两颗酸菜，老王家一家子就连往日多事的二伯娘张氏也没多嘴问上一句。 这每家豆包包好了，都要给相处的好的人家一家送上几斤，也算是各家评判一下谁家豆包做得好，谁家馅做的棒，毕竟每家的豆馅都不太一样，这要看当年攒的各种豆子多少，还有白糖放了多少，够不够甜。 王小茉家之前分到了大伯二伯家包的，自家做好了也给几个叔伯分了，还给族里相处好的人家送了去，当然这里自然少不了村长家，还比别人家多送了一盆酸菜，还有姑姑家，王老四专门跑了一趟送东西过去，当然这些人家也都回了礼，自家做好了也端了一盆送过来。 这天一家人商量好，趁着天好，王秋收休息，明日驾着车去何姥爷家一趟走亲戚。 装了二十斤一百个豆包，一大盆酸菜，冬日前托人买了一筐苹果装了一篮子，还有一罐子冬瓜糖，赶着太阳正好的时候就去了。 “姥姥姥爷。”离着还有段距离，王小茉跟妹妹两个就开始喊人。 “他娘，是不是大丫家的两丫头声。”何姥爷在院子里，听着声问何姥娘。 “这听着像。”何姥娘也听见了，放下手里笸箩，往门外走。 “娘。”何氏看见何姥娘，招呼一声。 “还真是大丫回来了。”何姥娘给何姥爷喊了一句，也不管他 ，自己先出去迎接女婿一家。 “姥姥。”几个孩子见车停稳了，从车上跳下来，跟姥姥问好。 “秋收，小茉小莉，哎呦，大丫回来咋也没捎个信。”何姥娘揽着两个外甥女，埋怨闺女没给带个信。 “娘，这不是这几天天好，正好家里刚忙活完，想着年前过来看看你跟爹。”何氏手上拿着东西，边走边说。 “大丫，别在门外说，带女婿孩子进屋来。”何姥爷这时候也出来了。 王老四拴好毛驴，从车上往下搬东西，一家人进了屋。 “明河，你这是干啥，每次过来都拿这么多东西。”何姥娘见女儿女婿又拿了这些东西。 “娘，没带啥，都是自己做的，这是我家的豆包，给你带过来尝尝。” “姥姥，姥姥，这是酸菜，肉吃最好，这是苹果，我爹买了一大筐，这些给姥姥姥爷吃，这是我家做的冬瓜糖。”王小茉跟着姥姥，一样一样看带来的东西。 “下回可不许了。”何姥娘嘴上这样说，还是高兴，这等人走了，还得去几个姐妹家炫耀一下女儿女婿孝顺，家里做些啥稀罕玩意都想着岳父岳母。 第74章 卖菜 从何姥爷家回来之后，就专门精心伺候家里的蔬菜，这功夫已经是都长出来半大的。 家里近期主要收入就是冬瓜糖，王小茉不上学后，就由她记账，每日原来是往镇上送两百斤糖，天冷了之后跟各家掌柜商量好，每三天送一次货，小商小贩自是上家里来取，也是一次拿上多一些，省了不少麻烦。 这一个来月还下了几场雪，雪下的不大，也是有些冷，这种菜的屋子更是，有时半夜还要起来添一次火，就怕冻到这些值钱的宝贝。 这天一家人商量出去给蔬菜找个主顾，王小茉让王老四去望仙楼问问。 这边王老四去了镇上打听消息，王小茉跟着何氏一起去了几个叔伯家，记录一下蔬菜的生长状况以及大概可以收获的时间。 “大伯家的菜长的最好也是最多的，二伯家的差些，品种也少，小叔家跟咱家差不多，爷种的也少，再过上个四五天就可以陆续收货了。”王小茉一边往家走一边念叨。 这王小茉家里腾了一间屋子种菜，还搭了架子，种的多是小青菜，种的比较密集，预估第一次渐苗就能出十几斤，几家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就像小白菜，生菜，韭黄，小葱这种寻常好种的，每样就能有十几斤的量。 这边王老四去了镇上，找了经常来往的几家掌柜打听，几家掌柜倒是很感兴趣，望仙楼秦掌柜已经调到县城去了，现在换了一个姓米的掌柜，也知道秦掌柜之前为什么升职，很热情的接待了王老四。 “王老爷这是有什么事？”这个米掌柜倒是客气。 “米掌柜不敢，叫我王老四就行，这家里种了些青菜，不知道咱们这能不能收？”王老四说了家里有的蔬菜品类。 “这冬日能吃上一口蔬菜可不容易，这暖棚也不好盖，王四兄弟是个能人。” “不知这蔬菜王四兄弟什么价格卖？”米掌柜先是问了价格。 “不瞒米掌柜的，这还从来没在冬日里卖过菜，这价格也不知道如何。”王老四想着望仙楼定是有渠道收蔬菜，又一向厚道，就说了实在话。 “四兄弟，你看是这样，这冬日里也就是府城那边有建暖房的，这小青菜在府城能卖上五百文一斤，咱们这地方冬日里价太贵，就卖不出去，所以你看三百文如何。”米掌柜思虑过后给出了价格。 王老四听了价格点头，确实是这样，在家在讨论过，一斤青菜卖上一百文都赚上不少，这个价格不低了。 “米掌柜，这价格可以，那咱们还是十日一结，就是这每日送上多少量？”王老四答应的也痛快，因为是老主顾，倒是也方便结算银钱。 “这每隔一日每样菜给我们送上五斤就可以。”米掌柜估量一下，这冬日里蔬菜贵，新鲜些量少些到无妨，这要是收多了浪费了，这损耗太大。 “米掌柜可知这镇上还有哪些人家能要这蔬菜？”王老四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不知敢问四兄弟家里有多少菜，这镇上就是两个员外家里还能买上一些，一般人也是消费不起。”米掌柜说的也是实话，这价格就是一般的富户也不敢日日吃不是，酒楼还是有过路的商家愿意付钱吃顿好的。 “这几个兄弟家里也跟着种了。”王老四为难。 “四兄弟，不知道可去过县城？秦掌柜正是调到县城的望仙楼了，四兄弟不嫌弃麻烦，可以跑去问一句，县城能吃的起的人也多些。”米掌柜得秦掌柜得话，要关照一下这家人，也不吝啬给出了主意。 “那就多谢米掌柜，生意兴隆。”王老四听进去，又去其他铺子问了，几个掌柜倒是说可以给自家买上两斤吃，就是卖就算了，折损大的话，那就不是赚钱的。 王老四有些失望，买了些东西，赶了车回家 。 “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愁苦。”王小茉见他爹一回家就苦着脸，有些发愁对着家里的菜。 “估计是找主顾不顺利。”何氏想这一趟出门也就这一件事。 “爹，有啥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呀。”作为她爹的小棉袄还是很关注她爹的。 “今去镇上，问了几家，也就望仙楼两日每样菜要上五斤，这咱们一家家就够了，你大伯他们的可怎么办呀？”王老四有些懊恼，当时也没想过卖不出去这事，你说了让几个兄弟一起干。 “爹，就没其他法子吗？不行我们上县城去。”王小茉安慰她爹。 “望仙楼的新掌柜米掌柜倒是说了，秦掌柜去县城的望仙楼了，倒是可以去问，县城有钱人家也多些。”王老四把米掌柜给出的主意说出来。 “爹，那就等两天直接县城呗。”王小茉想着去县城有什么难得？ “小茉，这冬日里是没有小船来往的，只能走官道去，要大半天才能到。”何氏解释了王老四发愁的原因，这要是每次去都这样，先不说人，这菜也不行呀。 这算是王小茉家分家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个问题。 王小茉也蹲在他爹边上，想着怎么办？ “爹，咱们买个带棚的车吧。”王小茉想着买个带棚的车往县城走，菜放在车斗里，盖上棉被，应是可以的。 “？”王老四想着这还是要花上一笔银子。 “当家的，也没其他办法了，以后送秋收也方便些。”何氏知道王老四舍不得，但是不去县城，家里这些菜卖不上价。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没挣钱先添进去点。”王老四想着起身准备去买个车。 “爹，那要是租一个车呢？咱家毛驴走的也不如马快呀。”王小茉问。 “租个马车？”这要是一直租价格倒是也不便宜，但是几家分摊一下，好像更合适些。 “对呀，马车跑的快些，比赶驴车快。”王小茉想着家里要是能买上马就好了。 “爹，你是不是觉得几个叔伯家里菜要是卖不出去，心里担心呀？”王小茉没说愧疚这个词。 “嗯呢呗，我这心里多少难受。”王老四一个老实人前半辈子听王老爷子的，分家了有点成绩，带着兄弟过好日子，这心里刚升起些自得，就出了这事，可不是有些受打击。 “爹，你之前说没说过，这种青菜不一定什么情况？几个叔伯是自己选择种的不？”王小茉问他爹。 “当时是说了。” “那爹，做买卖有只赚不赔的吗？”这是一个好问题。 “没有这样的。” “那不就得了，爹你也不用愧疚，这选择跟着种菜是几个叔伯的主意，这不能挣钱了就是好兄弟，亏钱了就是你的错，那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王小茉说出了问题所在。 “好像是这回事。”何氏旁边听着，琢磨出些意思。 “那这不是，嗯。”王老四不是半天也没反驳出来，也认真的想着。 不大工夫松开皱起的眉头，留下句：“我去找你爷和大伯。”就去老宅了。 第75章 买袄子 王老四去了老宅，说了去镇上找青菜主顾的事不太理想。 王老大有些怔愣：“老四，这，这些菜要，要出了······” 王老爷子见大儿子有些无措，王老四倒是眉眼平静，说了一句：“老四，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咱们爷几个参谋参谋。” “爹，大哥，这还是望仙楼米掌柜出的主意，之前的秦掌柜去了县城的望仙楼，咱们可以去找找人，还有就是镇上吃不下这些菜，还的去县城找些出路才是。”王老四说了心中的主意。 “老四，那就去县城呗，还等啥？”王老大不明白既然县城能卖出去，为啥不直接去。 “这去县城，走不了水路了吧。”王老爷子倒是知道些。 “我把这事忘了，那咋整？”王老大一着急忘了这事。 “大哥，咱们租个马车吧，马车跑得快，走官道小半天就到县城了。” “那这花费可不小。”王老大心中没底。 “大哥，我是打算先去试试，等后天菜能拔了，就准备去，你这边要是去就上我家说一声，我最多带上一个人，先去看看，等我回来有消息也成。”王老四想着最好有一个兄弟一起去，壮壮胆子。 王老四也没去另外两个兄弟家，准备到县城回来再说。 回了家，王小茉问她爹打算怎么去。 “爹，你这厚棉袄也顶不住风呀？”王小茉怕冻着他爹。 “听说镇上有卖羊皮袄子的，你去买上一件，赶车也方便，在买上一双羊皮靴子，手套，这一趟下来可是不轻巧。”何氏想着可不是这回事，小半天在赶车，人在冻坏了。 “爹，我跟你去吧，你给我也买个袄子。”王小茉突然来了句。 “啥，闺女你可不能去，这大冷天遭罪。”何氏先反对，这不是去闹玩的，也不像夏天那么好走路。 “爹娘，你听我说，我跟着哥学的多，就是算账也能行，再说了，万一到了县城我在想出法子卖菜，那不是更好，在家可想不出来。”王小茉试图说动爹娘。 “不成，小茉，这是大人的事，你还小，别担心。”王老四摇摇头。 接下来这大半天王小茉都在磨着说这事，讲自己去的好处，何氏两个都不同意，问就是摇摇头。 还是晚上王秋收回来，听了这事，说了一句：“爹，你带着小茉吧，她人机灵，车里生个手炉子，我见同窗有用的。” “对呀，爹，冻不到我，在买个袄子就行了。”王小茉也在边上说着好话。 一家人又讨论一段时间，最后才同意，就是明天要去置办厚衣服再看情况。 这一起床，何氏王老四吃完饭，就去镇上，也没带孩子，直奔卖袄的铺子去。 “客人要买什么？咱这店里各样的皮子袄子都有。”这一进门就有人招呼。 “掌柜的，有没有赶车穿的羊皮大袄？”王老四想着自家也不会做，买了现成的也好直接穿。 “这羊皮袄有，这就是，客人是赶远路吗？要不看看这羊皮袍子？”直接指了一件长袍。 “这羊皮袍子，客人穿着应该正合适，这全身都能罩着，挡风保暖。” “当家的，这袍子倒是正合适。”何氏见了觉得不错。 这掌柜的看客人有意向，取了来，让王老四试一下，直接套在棉衣外边。 “正合适。”王老四穿着倒是正好，系紧盘带，遮的严严实实的。 “这袍子怎么卖？”何氏也觉得好。 “这袍子可是上好的绵羊皮，用了足足五张羊皮，这羊皮硝的也好，就是穿上多少年也不再坏的。” 这掌柜的说了一大堆也没说价格。 “那这价格？”王老四想着这得多贵，要是实在是贵就不买了。 “诚惠五两银子。”掌柜的伸出手掌比划。 “这确实不便宜。”何氏还没买过这么贵的东西。 “他爹，买吧，这袍子能穿多少年呢。” “掌柜的，还有靴子吗？”王老四也咬咬牙，一起买了这靴子。 “有，这一般靴子都是定制的，这正好我自家做了两双，客人试试要是合适，先让给客人。”掌柜的拿出两双鞋。 王老四试了下，穿着倒是正好。 “掌柜的，这靴子连着袍子一起，什么价格？” “这靴子也是好羊皮的，这鞋底可是用的牛皮，保暖防滑，这双三两银子。” “这价格······”何氏两人看看，没想到这就要八两银子。 “掌柜的，这有帽子吗？”何氏又想起还得添个帽子。 “有，这顶羊皮帽子，这一身搭配起来，可是了不得，一点冻不着您。”掌柜的找了一顶帽子来。 “掌柜的，你看这价格也不便宜，这帽子也用不上多少料子，就当个搭头，这袍子和靴子我们就买着怎么样？”何氏直接讲了价格。 “这可不行，客人，我们小本生意，这一顶帽子要三百文呢，不行不行。”掌柜的直摇头。 “你这有没有小娘子的袍子？”王老四张口问。 “小娘子的？一般小娘子都是斗篷，这袍子穿着笨重些。”掌柜的没想到眼前这两位还打算买小娘子用的。 “这小娘子的斗篷倒是不多，就这两件，客人看行不行？” 这斗篷外边还缝了面，大红色的古香缎，看着就喜庆。 “这是兔毛？”何氏磨着细腻的毛，像是兔毛。 “对，这是兔毛，用的好面料，可用了二十多张兔皮。”这掌柜的倒是知道如何唬人。 何氏比量一下，王小茉穿着应是大一点，收起来一点是够用了。 “要是连着这斗篷一起拿着，那这羊皮帽子就送你了。” “这斗篷？”“诚惠五两银子。” 这小娘子的披风不如大人的用料多，没想到这价格倒是一样。 “当家的，买吗？”何氏没了主意问王老四。 “买，有小娘子的皮靴吗？”王老四问掌柜的。 “小娘子的没有，要过来量了脚长定制。”这小孩子长个的时候，只有富贵人家换的起皮靴子，一般人家舍不得买，这铺子自然是不做的。 最后又磨着掌柜的送了一双小孩的手套，这才付了钱，两人去租了马车，也没在看别的，赶着车回家了。 第76章 县城卖菜 “看娘买了什么？”何氏回家叫过女儿。 “这料子好漂亮。”王小茉摸着斗篷，打开发现是兔毛的。 “你试试，娘看着有些大。”何氏说着话，招呼小女儿过来。 “这斗篷姐姐试完了你也试试，等你再大些也给你买上一件。”何氏怕小女儿不开心。 “娘，你看看。”王小茉穿上，这斗篷附带着帽子，无袖，往身上一裹，一点不透风，御寒防风。 “是大一些，想办法把下边卷起来，等明年长高了在放开。”何氏比划着卷起多少。 王小莉看着羡慕，不过昨天说好了，这是给姐姐出门买的，爹爹姐姐去县城一路上比较冷，要穿的暖和些，而且娘说了以后也给她买。 “妹妹，你来试试，这斗篷倒是保暖，上边的花样也怪好看的。”王小茉脱下来，递给王小莉。 王小莉也穿着试了一下，她比王小茉还小了半个头，这斗篷就更大了，不过能试着新衣服，自然是开心的。 “娘，这斗篷贵吗？”王小茉好奇。 何氏没说话，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心疼。 “二两银子？不是，那五两银子？”王小茉猜着价格。 何氏点点头。 “这么贵。”两个小娘子都震惊这个价格。 “娘，不用给我买了，以后长大了穿姐姐的。”王小莉拽着何氏衣服说了。 “姐姐～” “一起穿，不过咱家挣了钱，到时候一人买一件。”王小茉表态，这个价格是挺贵，但是自家要是赚了钱，一人添上一件御寒才好。 这边王老大纠结一番后，决定跟着去一趟，过来看王老四已经租好了车，商量明天把家里菜拔出来，码到筐里，带着去。 王老四说了自家买了羊皮袍子，这天太冷，让大哥也准备一下。 这边王老大想来想去找王老爷子借了一件羊皮袄和绑腿，这还是王老爷子年轻时候置办下来的，这些年保存的好，就是颜色没有原来那么好看了，保暖还是一样。 这下午王小茉让王老四编几个精致的小筐，带着去，万一遇到大户人家也好看。 一大早，何氏和王老四起来，小心翼翼的采摘几样青菜，整整齐齐码在筐里，盖上草帘，外边围上家里的旧棉被。 吃了早饭，带足干粮，又灌了一壶热水，把昨天买的手炉添上炭火，去老宅接了王老大，两家的菜筐占了挺大一个地方，王小茉穿着新做的棉衣，披着斗篷缩在车里的一角。 王老大早上看见王小茉还觉得四弟有些胡闹，这出远门带着长子还行，男娃结实抗造，这带着个半大的女娃做啥。 不过王老四也没解释，催着人上车就走了，这前半段王老大王老四两个人一起在外边，后边实在是冷，王老大就进车厢了，王小茉还把自己的手炉递给大伯。 “大伯，这手炉是热的，你拿着暖暖，我不冷。”王小茉在车里，穿的厚实，倒是没觉得特别冷。 我老大本不想接，王小茉直接放他手上，抱着热乎气，可算是缓上一点，就没在说话。 三人中午在路上简单吃了一口干粮，就着家里带的热水，已经温热了，就接着赶路，紧赶慢赶在下午未时初到了县城，在县城口排队进城人还挺多。 “来干嘛的。”这守城的官爷拿着户籍问。 “这自家种了点菜，打算找个主顾赚点钱好过年。”王老四实话实说。 “哦”这官爷看了三人，又检查了筐里的菜，满意点点头。 “等下你去城西的林府问问，有个角门敲门，就说林家三爷让的。” “走吧走啊。”这官爷挥挥手，让几人放行。 “头，这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干你的活。” 王老四赶着车进城，停到路边。 “爹，刚才那官爷让咱们去西边林府是吗？”王小茉听的清楚。 “是林府，还得找个人问问。”两个大人也听见了，这刚进门就有门路，这还真是好消息。 打听好去林府的路，找到角门。 王小茉让王老四把筐里的菜拿出来，仔细的把每样摆在小筐里，绿油油的看着不错，这才跳下车，跟着一起扣了林府的门。 “谁呀？”开门的是个小厮。 “这位小哥好，有位林家三爷说让我们来送菜。”这筐不大，放着有二斤蔬菜，王小茉拎着展示了一下。 “送菜？”小厮看了一眼，想着府上自冬日里自难见绿色，也不难为人，让几人进来角门边上的屋子等着，他去叫人。 “林伯，就是这三位拎着青菜来的，说是三爷交代的。”来了一位管事。 “鄙姓林，是这林府上的管家，这位兄弟如何称呼？”这管事上来先介绍。 “我姓王，家里排第四，这是我大哥，这是我女儿。”王老四简单介绍了一下。 “王四兄弟，这菜看着不错，自家种的有多少？” “回林管家有两筐菜，大概有四十斤。” 林管家出门看了车里的菜，表示要请示一下当家夫人。 “管家伯伯，我可以跟着进去，这筐菜可以送给夫人。”王小茉开口。 “这想娘子进去倒是行，两位兄弟放心，我就带小娘子进去。”这内宅小娘子进去倒是行，外男是进不去的。 “托林管家照顾。”王老四两人拱拱手。 王小茉拎着菜跟着管家进内宅禀报夫人。 这林夫人正歇了午觉，教女儿管家的本事。 “夫人，管家说有父女来送蔬菜，说是三爷指点的。”婢女铃铛进屋回禀。 “送菜？”林夫人是林三爷的亲娘。 “是的，管家带着一个小娘子来的，带着一篮子青菜。” “那让人在前厅等着。”林夫人说完起身。 “娘，我也想去看看。”这撒娇的姑娘是林府最小的女儿，很是受宠。 “跟娘去看看，以后少不得要处理这些人事。”这小女儿明年就出嫁了，多看看也是好的。 “见过夫人。”王小茉看林管家行礼，也忙见了礼。 “这小娘子倒是标志。”林夫人见小姑娘穿的虽说是细布棉衣，但是一看就是新做的，针脚整齐，还绣了花，虽说简单，看着也是好人家的孩子。 王小茉这一年，家里吃的好，脸上长了不少肉，个子也高了些，随了何氏的大眼睛，眉眼看着清秀，还随了刘氏的小尖下巴，有些婴儿肥的稚气，穿的新衣服也是很喜庆。 第77章 奖赏 “见过夫人小姐，我叫秋茉，今年十岁，这是我家种的菜，送给夫人小姐吃。”王小茉行了礼。 “这小娘子乖巧。”林夫人见王小茉拎着篮子示意管家接过来，见人乖巧懂事，还懂得行礼大大方方的讲话，也愿意搭理一下。 “秋茉是个好听的名字，这菜是你家的？” “回夫人的话，这是我们自家种的，看的可精细了，这菜长得好，这才敢拿到夫人面前。” “娘，这菜看着不错，不比暖房的差，咱家暖房的菜又不够吃，就留下吧。”林小娘子看着这菜很欢喜，一大家子就一个暖房，这冬日里隔三差五才能吃到，还得优先长辈孝敬，到小辈这就更少了。 “铃铛赏这小姑娘，在留下一筐菜，林管家你跟着看一下日后采买时间。”林夫人看女儿一眼，就是想留下也别这么溢于言表，这性格还不算稳重，还是要培养一下。 这叫铃铛的婢女拿了一个荷包给王小茉就带着人出来，交代夫人的意思，后边就是林管家跟着，留了一筐菜，说好了以后每三日来送上一次，每次一筐，尽量品种多些。 这菜是按照市面上价格五百文一斤结算的，都是今早新摘的，也没有什破损，称了下，一筐各样菜合计是二十二斤多，王老四说算二十二斤，那一小篮子算是送的，得了十一两银子。 出了门，几个人才算松口气，这才高兴起来，毕竟找到一个稳定主顾。 “剩下这咱们打听一下望仙楼在哪，找一下秦掌柜。” 王老四牵着马车，向着打听的地方走去。 “秦小兄弟？”王老四在望仙楼门口看见小二哥还挺激动，是熟人。 “王四叔怎么来了县城？可是有事。”秦小二还是记得王老四的。 “我是来找秦掌柜的，家里种了些蔬菜。”王老四说明来意。 “那车可是王四叔的？” “对，那是我大哥和我女儿。” “王四叔，你把马车绕到后门，跟镇上差不多有一个收货的门，可以停车，我去叫掌柜的。”秦小二指了路，王老四谢过，就牵了马车向后院走。 “王四兄弟，好久不见，一向可好？”这边秦掌柜出来，见了人问好。 “秦掌柜好，一切都好。”王老四回礼。 这边王老大把剩下一箩筐菜搬下车，王小茉也跟着下来了。 “王四兄弟这是种了什么好东西？”秦掌柜听着送菜来的，还纳闷这乡下也没个暖房，怎么还有青菜。 “您看看，这些小青菜望仙楼收吗？”王老四掀了盖着的草帘。 “这菜新鲜呀，收。”秦掌柜看着这菜很高兴。 这望仙楼东家有钱，但是这一个县城的酒楼还算上什么，这东家庄子上的暖房都是先可着府城的大酒楼先供货，这边分的自然就少了。 “这王四兄弟想要怎么卖？家中可是还有？” “不瞒秦掌柜，家里还有，米掌柜那边是三百文结算的。”王老四没说林家给的五百文一斤。 “这我也不瞒着王四兄弟，这县城外边蔬菜价格是五百文一斤。”秦掌柜说了外边零散卖的价格。 “不知四兄弟一天能供应多少？” “这我们可能不能当日来，这菜基本上一茬一茬的，先开始隔上三天就能来送一趟，后边采摘完了，可能就要隔上一段时间。” “四兄弟，我这一天能要和一筐菜，这菜三天送一次也行。”秦掌柜估摸楼里的用量。 “那秦掌柜稍等，我在跟我大哥商量一下这个价格，这菜是我们一家合种的。” 王老四示意王老大过来，王小茉也一起，三人商量一下，最后定了四百文一斤的价格，图个稳定，这望仙楼肯定有其他青菜来源。 “秦掌柜，这青菜一斤四百文如何？”王老四说了商量好的价格。 “这四兄弟不是亏了？”秦掌柜乐着接了一句。 “就是麻烦秦掌柜了，烦您照顾。”王老四现在也会说上些客气话。 “行，那也谢过四兄弟照顾，来进屋喝碗茶。”几人进了楼里称了菜，约定好三日一来，当场结算，就不写契书了。 这两筐菜重量差不多，一共卖了二十两银子多出几钱，看着天色不早了，王老四就要驾着车回家。 “爹，这回去得天黑了，这路上不稳当，咱们今日找个地住，好好逛逛。”王小茉拦着她爹，想着明天再走，上一次没怎么逛过，这次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出路。 “爹，咱们转转，这万一有新鲜玩意，那不是可以带回去。”王小茉劝人。 王老大也想着回去，毕竟身上带着钱，也够提心吊胆的。 “那大哥，咱们看看，万一有啥赚钱生意呢。”王老四有些心动。 最后找了家客栈，开了一间房，王小茉住里间，两兄弟住外间，花了一百文。 这边把马车放到客栈后边，嘱咐店小二喂了马，三人出去逛逛。 这边一出门，就闻见烧烤的味道，这让三人想起这还是自家先做的。 一路走过去，可不少家卖，各有风味。 “年画，府城来的年画，先买了价格优惠，三文钱一张。”老远听见有卖年画的，王小茉想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卖上了？ “爹，咱们过去看看。”王小茉领着爹跟大伯一起去看。 还别说这摊位上卖的画都挺好看，什么连年有余，招财进宝财神爷，各式各样的。 王小茉捡了一张财神爷，这画的是比家里往年买的好看不少，看着色彩也鲜艳。 “这张怎么买？” “小娘子有眼光，这张财神爷可是好呀，贴在家里必是财源广进，金银万贯，这一张是五文钱。”这小贩也是个会说话的。 “刚刚不是喊三文钱一张？” “是这样的，这张油彩更多，那三文的单调，你看这张墨制的，要三文钱。” “这真是府城来的？” “自然，谁不知道咱们府城杨家的年画是这个。”这小贩一边比划一边讲这杨家的历史。 “爹，给我买一张这个吧。”王小茉喊了他爹付钱，跟小贩了解的差不多了，几人又逛逛就回家了吗。 第二日倒是没耽误，早上吃过早饭，就赶着车回去了。 第78章 回家了 这回了家，家里何氏准备了面条，王老大打个招呼也回家去了，说好吃完饭去老宅，两人到家里才吃个尽兴。 “他娘，一会去老宅，带上这十两银子，和这些零钱。”这还要给王老大家结账，自家能留下十两，剩下的带过去就够了。 “娘，小莉，看这年画怎么样？”王小茉把买的年画拿出来。 “这画好，就是还早着呢，怎么这么早买？”何氏看着画心中喜欢。 “娘，我这不是想着不能白去一趟，这年画比咱们这边卖的好看多了，肯定是独一份的。” “是好看，这色多好。”欣赏完一家人去了老宅。 “爹娘，大哥大嫂。” “大哥，这次去一共卖了两筐菜，都差不多是二十多斤，一共卖了二十两六百文钱。”王老四说了数，这王老大是知道的。 “咱们就一家一半吧。”王老四数了钱推过去。。 “那不能这么算老四，这儿车是你租的，咱们住宿吃饭还花了钱呢。”王老大知道自家是占了便宜的，这回以后就不愁菜卖不出去了。 “老四，这回是大哥沾你的光卖出去的，我想着卖的两成费用给你当做辛苦费。”王老大说了家里商量好的，毕竟是长久买卖，也不能次次麻烦人，这亲兄弟也不能这么使唤人。 “不成，大哥，咱们都是亲兄弟，咋能这么算呢？”王老四摇头。 “你就听大哥的，家里没有意见。” “是呀，老四听你大哥的。”小刘氏也说了几句。 “老四，听你大哥的吧。”王老爷子也开口了。 王老四看看几人坚持这样算，只能这样，王老一家就分了八两，剩下的说是算是这次的花销。 说好了又关心爹娘情况，一家人才回家。 这边王老二王老五听说大哥回来了，也来问了这情况，王老大如实说了。两人没想到这菜能卖这个价格，都有些激动，听到大哥说把卖的两成费用给了王老四作为辛苦费，也都说应该。 第二日找了王老四说自家的菜也打算托给王老四卖。 这菜价格不一样，没法按照一个价钱来卖，谁家的卖高了卖低了都不合适，最后还是王小茉说，干脆不收那一成了，就按照三百文一斤，折损算自家的。 王老四找了几兄弟说了这价格，自然王小茉家卖的价高价低都不管几家的事，赚了赔了也不找几家担着，还有这要是路上冻了折损也算王小茉家的，几人也不用跟着去，这么一想就省事不少。 这边都同意了，这个价格不算低了，毕竟镇上望仙楼才收三百文一斤。 商量好谁家先摘后摘，到了日子给王老四家送去，王老四在赶着车去送货，抓紧时间返回，天黑了也能到家，就是这每次还得去租马车麻烦些，不过这都是后话。 “爹，你就说这年画好看吗？咱家这没有吧，要是有五文钱你能买吗？”王小茉回家就问了王老四这几个问题。 “小茉，你不会是想卖这个吧。”王老四不可思议的看着闺女，这步子是不是大了些？ “爹，这个画又不坏，咱们多进上一些，像凉皮凉粉冬瓜糖一样批给其他人卖，，赚个差价不是挺好好的吗。”王小茉觉得这个歌是稳赔不赚的买卖，毕竟这玩意好好保存，不臭不烂，怎么不行呢？ “这府城没去过，咱们这·······”王老四憋了半天没说出来。 话是这么讲，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些害怕的。 “好了，小茉，你也不累，先回去休息一下，让你爹也休息一下。”何氏打圆场，确实也挺累，就止了话题。 这早上起来王老四就有点绕着王小茉走，怕她又提去府城进货。 王小茉也好笑，每一天见着她爹就问他爹咱家财神爷好看吗？给王老四问的每次都不好回答，不能说不好，毕竟是财神爷，说好就等着大闺女一大堆话。 这边家里人看热闹，王老四是有些怕了，但是随着王小茉说的多了也觉得这事能成，就是心里没底。 王老四想着就去找了王老爷子，念叨这个事。 “爹，你不知道，小茉天天看见我就问我财神爷好不好看，要是卖的话买不买。”王老四有些委屈。 “那财神爷得多好看，你也没给你爹娘看看。”王老爷子听着热闹，随口来了一句。 “这就买了一张五文钱，贴家里了。”王老四没想着他爹没安慰他。 “那中，他娘，咱们也去看看这财神爷多好看。”王老爷子叫着刘氏一起，站起来打算去四儿子家看看，什么样的财神爷让孙女这么念叨。 王老四站起来，跟在后面回自家。 “爷，奶。”王小茉姐妹见到人喊人。 “小茉，我跟你奶来看看你夸得财神爷长啥样。”王老爷摆摆手，自顾进屋。 “还别说，真挺俊。”刘氏看见画，来了一句。 “嗯，是不错，比咱家贴的好看。”王老爷子也点头。 “小茉，你咋想着让你爹去进了年画卖？”王老爷子知道这个孙女有想法，所以想着先问问。 “在县城看到的卖年画的说的，那府城的年画是最好的，这年画咱家以前年年都买，就是不买好吃的都得买，还没有这个好看，那咱家要是能进了拿来卖，爷你就说你买不？”王小茉试图说服爷爷也好多一个人催他爹一把。 “小茉，这画要是有咱们村子大多数人家肯定都买，这可比原来买的好。”刘氏点点头，这家中年画多是当家的主妇买，刘氏最有发言权。 “你爹这蔬菜才找到门路，稳当也能赚钱，这要是去府城，那家里这菜谁管？”王老爷子似是要考人，问的仔细。 “爷，咱家这些叔伯，哪个都能顶事，都是能干人，这我爹也不能自己去府城不是，我听说县城有商队去府城，交些保护费就行。”王小茉之前在县城也是打听清楚一些事，包括怎么去府城，和卖年画的杨家在哪，这真让爹去府城，什么也不知道可不行。 第79章 去府城？ 王老爷子没想到这个孙女竟然能想到这么多，王老四也纳闷闺女什么时候打听的。 “小茉，你什么时候打听的？爹怎么不知道。” “嘿嘿，爹，我那天不是逛了挺长时间，挨个摊子聊呗，人家也不拿我一个女娃当回事，当笑话一样说的，我就记下了。”这就是还小的孩子，一般人不防着，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信。 “那这消息准吗？”何氏怕孩子打听的消息不对，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娘，你想，这年画一定是府城那边才有的，那不管是杨家还是吴家或者李家，谁家的都行，咱们上门做买卖的，到地方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吗？”王小茉解释。 “老四，老四媳妇，小茉这想的是对的，这卖年画是行，家里的菜你其他几个兄弟也能送，就是咱们家没人去过府城，你得想法子去，自己去不行。”王老爷子寻思这买卖是好，但是怎么挣这个钱还是要考虑。 “爹，你雇几个族叔去就是了，咱们给工钱，人多壮胆，都是壮劳力也没人能欺负不是。”王小茉想着这次不能是自家赚钱，还是要族亲一起，才能利益最大化。 “爷，爹，这次要是进了来，不止咱家叔伯，这要是整个村的叔伯都出去卖才好，这十里八村都贴上咱家的年画，你想想这得多大的量。”王小茉的说法是几个大人不敢想的。 “那你爹也不会挑年画呀。”何氏问了一个问题。 “那娘，你让我也去呗。”王小茉极快反应过来，这要是能去府城，那可是难得的机会。 “不成不成，你个小女娃，外出危险。”刘氏先不干了，这先前去县城，开始王老爷子都不知道，这还是刘氏没见到人才知道，一直说王老四两口子瞎胡闹。 “小茉，这去府城可不是一天半天就到，女娃不安全，坏了名声可就不好了，不成。”王老爷子坚决反对。 “那爹可以问问人家卖画的，哪个好卖，不管啥样，那寓意好的总是好卖不是。”王小茉也是试试，这确实不太好带着他去。 “这就去了？”王老四没想到这就直接商量要去了。 “老四，要不你找明海问问，就说要去一趟府城，看看有没有人能一起去，看他有啥建议。”王老爷子想到王明海是去过府城的。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家里还有菜吗？老四媳妇你摘上点，咱们这就去。”王老爷子想着还是一起去，老族长也是有远见的人，见多识广。 两人带着东西一起去王明海家里。 “老叔，老四，快进来。” 这边王明海迎了人进来。 “明海哥，这是自家种的，给家里换换口味。”王老四递过篮子，一篮子蔬菜，绿油油的，在冬日里难得见。 “哎呦，这可是好东西，冬日里不是白菜萝卜就是冬瓜，可算是能换换口味。”王明海也客气，收过篮子谢过两人。 “兴山，这是有什么事？”王明海他爹先问话，王老爷子大名王兴山。 “大哥，这不是明河想去一趟省城，家里也没人去过，想着明海去过，这来问问主意。”王老爷子痛快地说了来意。 “去府城？”王明海没想到这时节还有人想去府城。 “这是有什么事？” “明海哥，这都不是外人，我就说了，这前一阵去了一趟县城，见到有人从府城带了年画来卖，这不是想着去一趟，来点回来卖。”王老四想着早晚都得知道的事，早点说也好讨主意。 “卖年画？”王明海被这个想法震惊到了。 “这明河你这想好了？” “嗯，明海哥，这不是来讨主意吗？”王明河点头。 “这去府城可以从县城跟着商队走，一个人二两银子，不管吃喝住，这天去，可不太好走，有些辛苦。”王明海确认人要去，就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这从县城到府城，要走两天，光这来回路费一个人就不止四两银子，所以一般也没人去。”王明海补充，这个费用不算低，一个人加上吃喝住，怎么也要五两银子。 “这么贵？”王老爷子皱眉。 “兴山，明河，这自古以来这买卖就是这样，没些家底可不是折腾不起，光这路费就不少，进了货卖贵了卖不出去，卖便宜了不挣钱，这不是小事，要好好想想，不能光想着挣钱。”老族长语重心长。 “那是得考虑考虑。”王明河点头。 王老四爷俩拒绝了老族长留饭，说是回家在合计合计，就告辞了。 “路费就要四两银子。”何氏听到这个消息挺震惊。 “你在考虑考虑，想好了我在找你几个兄弟说说。”王老爷子留下话走了。 “爹娘，咱家现在应该有不到四百两的存银吧。”王小茉开始算家里的钱和要去的成本。 “三百八十两整，算刚收的菜钱，剩下的铜钱还有四五千文。”何氏补充了下。 “爹娘，你看要是请四个人，一个人一天给五十文，算六天，来回工钱路费就是十七两二钱，加上爹和住宿吃喝至少要二十五两银子，爹带着三百两去，另外带一车冬瓜糖去省城卖，也不要零散着卖，找个商铺最好直接批发走。” “这县城年画卖五文钱，最多也就是二文钱到三文钱进的，如果是两文钱，三百两是十五万张，这要是三文钱就是十万张，还有更贵的，最贵的是十文钱一张的，约莫六七文进的。” “爹娘，咱们这一般的年画就进上三万张，这里边有灶王门神天地还有财神爷，在那仙姑寿星还有其他寓意好的，价格不等的也可以来上一万张，这四万张最低成本是一百两到一百五十两之间。” “这要是批发，一张普通的加上两文钱，贵的加上三到四文不等，这就能赚上一百两，除了路费，还能赚七十多两银子，这还不算带的冬瓜糖可以卖出去赚的钱。”王小茉一点点理出来这里边的成本和能赚到的钱。 “爹，你要是敢的话，多带些，到临县转一圈，赚的更多呀。”王小茉从自家的钱能买上十五万张画说到三万张画，这降低了数量，王老四两口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闺女，咱家这钱都带走，这要是出了意外，可就没了。”何氏琢磨着这可是家里全部家底。 “娘，这钱不也就是这一年赚的吗？就算是没了，咱家还有糖和蔬菜的收入，加上家里留的钱，那今年还有至少一百两的存款。”王小茉自从管账，家里的钱有多少是心里明镜似的。 第80章 找人 “你又知道了。”何氏没想到闺女这么清楚，家里这点老底都锨出来了。 “小茉，这钱赚的不容易，要是真没了不心疼呀，这出门做生意在人家地盘，可是不好干的。”王老四也吱声。 “爹，你觉得现在生活怎么样？还有官府好吗？”王小茉又开始发问。 “生活好呀，官家管的严，不准欺压百姓，地痞流氓虽然有，但是也不敢闹大事，这闹大事是会被罚去采矿，这可是要命的活计。”王老四这还是知道的。 这个朝代就是这点好，少有的清明盛世，少不了贪官，但是被查出来那可是牵连无数，所以虽然不乏贪的，但是都小心翼翼，贪的少，上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过分也没人计较，毕竟水至清无鱼，但是一旦越线太多，这抄家罚没财产的旨意必是会下来，这些人就像来无影去无踪，监察百官和百姓动态。 “爹娘，你去了哪都先去找中人，舍些钱给人，少赚些何妨，你是去帮大家赚钱的，你去别的县城，加上一文钱，也比他们去府城的成本低，那咱家顺带赚了钱，他们卖出去在家也赚了钱，风险还小，为何不行。”王小茉说的有理有据。 “爹，只要你敢出门，以后这赚钱的营生只多不少，咱家这糖要是在府城卖开了，以后也不愁卖。”王小茉又来了句。 “爹，你可是咱家顶天立地的当家人，以后赚了钱，咱们去县城府城过日子，不是更好。”王小茉第一次露出自己的野心。 王老四何氏现在都还在想闺女刚才说的话，还没反应过来。 “我去找你爷，商量谁去，还有送菜的活计让你大伯去。” 沉默过后，王老四先开口，说着走了出去。 “小茉，娘再去搬些冬瓜。”何氏也给自己找事干。 “呼～”王小茉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一气说这些话，想的事太多，有些缺氧。 “姐，喝水。”王小莉看着姐姐星星眼，刚刚姐姐说的话没太听懂，但是能震撼到爹娘，想来一定很厉害，在她心里，姐姐第一厉害了，爹娘要往后排。 摸摸妹妹的包子脸，接过水，一口饮尽，这才想着回去躺一会放松一下。 “小莉，你陪姐躺会。” 姐妹俩一起躺着，一会就都睡着了，王小茉睡前想着，自己还是小孩子，想太多果然经不住，还是睡觉补充一下能量。 这边王老四去老宅，跟王老大商行梁之后要是他不在家，让王老大去送货，跟王老爷子说了要去一趟府城，王老大在边上也听说了，一直到王老四走也没回过神。 王老四出了老宅去了王老二家，说了他要去府城的话，问二哥想去，还是留家里陪着大哥去卖菜，王老二也大吃一惊，劝了半天，见人铁了心，想着跟着去一趟也行，这边张氏也听见兄弟二人说话，添了水说家里还有事和活计等着王老二干，那意思是什么几人都清楚，王老四也没为难二哥，说家里也要留人陪着大哥一起卖菜，就说去找王老五。 王老五听了这话，有些激动，年龄小，还是有进取心，这难得去一趟省城。 “老五，弟妹放心，这出去的银钱我都包了，就是有个兄弟壮壮胆。”王老四当着李氏面做了保证。 李氏没话说，也是支持出去见见世面。 “四哥，这工钱就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还想着谁去？”王老五问。 “我寻思明平算一个，还有我大舅兄算一个，这还缺一个，你帮想想。”王老四提的这些都是很亲近的，王明平会说话，这出门打交道有这么一个人也安心，这大舅兄常年给人运货，长的也凶，有一把力气，这带着也能震慑一些宵小之辈，就是还缺一个，二舅兄也行，就是这家里总得留一个看家。 “哥，你看长栓怎么样，他岁数不大，之前打交道，也是会看人脸色内有秀的，这孩子品行也不错。”王老五提了一个人。 “长栓？”王老四本来想着带上壮劳力不怕欺负，倒是没想着带一个小辈。 这王长栓之前是卖过凉皮凉粉，这赚了钱就还了欠的账，过节还给族长和王老四家送了礼，虽说没多贵重，但是帮人得了回馈总是让人舒心的，这知道王老四家冬日里还用柴火，隔三差五就送柴，还不要钱，何氏后来想着没办法就找了他妹妹来，教导一些为人处事和绣艺厨艺，这之后更是感激，时常来家里帮忙。 这王老五提他，也是因为之前送了这小子一些木质器具，不是值钱玩意，还上门几次帮着做活，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 “长栓倒是行，是个好孩子，这半年也长壮实不少。”想着这半年赚了钱舍得吃了，这长身体的时候，可不是就壮实起来。 “四哥，这功夫他该在家呢，要不然咱俩过去看看。” “长栓，在家呢？” 两人来到王长栓家里，正好这孩子在院子里修补工具。 “四叔五叔，进屋。”王长栓见两人来，赶紧招呼人。 王柳儿虽有些腼腆，但是见到长辈也问了好，倒了水端上来。 “长栓，快别忙乎了，有事找你。”王老五喝了口水，还是甜水，够甜了，这孩子估计自己都舍不得喝。 “长栓，我打算去一趟府城，你有空跟我去一趟吗？”王老四直接开口。 “四叔，能去。”听到府城二字，王长栓就已经很心动了，能走出这村庄去外边看看长长见识，是难得的机会。 “就是我妹妹。”王长栓外另一个看了一眼，这一个大姑娘在家，可不是不放心。 “长栓，你听叔说，这去府城的费用叔包了，一天给你五十文的工钱，这柳儿跟你婶子一起住，在家里也好跟你两个妹妹玩。”王老四这在寻人之前也是想过了。 “叔，不要工钱，这能出去长长见识，我愿意的。”王长栓赶紧表态，妹妹有去处，可不就是没什么担心的。 “行，那你后天来家里，咱们就走，到时候带柳儿一起家去。”说好了，王老四也不多留，还得跑一趟王明平家里和岳父家里。 这王明平听说这事，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工钱不算多，但是这一路吃喝路费人家都掏了，这可是去府城长见识自然是愿意去的。 这就差岳父家大舅兄了，这天晚了，还是得明天再去，干脆回家，抓紧时间多做些冬瓜糖带着。 第81章 出发 这一大早，王老四送走小商贩，就跟何氏商量去岳父家商量大舅兄去省城的事，何氏想着自己自家还能做冬瓜糖多处理一些冬瓜，干脆让王老四带着两个孩子去，王小莉嫌弃冷说这次不去了，王小茉倒是乐意，毕竟在家猫冬也是挺无聊的。 王老四赶了车，带着王小茉就出发了。 路上王小茉问他爹：“爹，我大舅肯定能去，我大舅要是带钱去进货，你同意吗？” “爹想过，你舅要是一起，那更好，有人陪着少赚点安心不是。”王老四昨天跟何氏说这事，也是说起这事，这一起合伙也挺好的，都是实在亲戚，大家一起赚钱才好。 到了何家，正好人都在，王老四就说了这事。 “大哥，这去来回路费啥的我都包了，就是想你去给我壮壮胆。”王老四没提工钱，也是怕挨老丈人骂，等回来再说，总之不会亏待就是了。 “这是好事。”何大舅拍手。 “爹，您说呢。” “明河想好了就行，老大去帮衬你一把行，咱家不是有车吗？赶了一辆去，回来装货也省钱。”何姥爷是个敢干的，有人兜底还是亲女婿开口，必须得去。 “姥爷，大舅，你们要不要进些货回来卖？”王小茉怕姥爷家为难不好意思说，倒是直接说了。 “那不能跟你爹抢生意。”何姥爷摆摆手。 “姥爷，这不叫抢生意，这是有钱一起赚。”王小茉纠正何姥爷的话，这也就是何家都稀罕这外甥女，把她孩子花当真，要不然大人说话小孩子插话是要挨骂的。 “爹，小茉说得对，家里要是带些本钱，进来自家卖，这冬日也是能赚上些的。”王老四也出声说。 “咱家也没那些本钱。”何姥爷一家没分家，一大家子虽说日子不错，家底薄，家里攒下的可不敢乱花。 “那老大你带上十两银子吧，明河一番好意得领。”何姥爷拍板了。 “这得谢过妹夫，等赚了钱给咱们小茉买衣裳。”何大舅也是敞亮人，不带推三阻四的，自家人这感情没得说。 “爹，大哥这事还得谢大哥能去，自家人跟着去我这心里安稳。”王老四也表态。 说好了后天家里集合一起去县城，正好到了送菜的日子。 王老四没停留回家了，王小茉被何姥娘留下，说好后天跟着大舅一起回去。 这王老四回家，抓紧时间做糖，把王老爷子刘氏和几个兄弟妯娌有空的都叫来，切冬瓜，泡冬瓜，家里但凡能用的器具都用上了，这王老四也怕泄露配方，毕竟这最关键的一步是石灰水泡冬瓜，这还是自家人做，切和炒制叫几个兄弟一起，外边棚子又开始不断火了。 这热火朝天干了两天，作出一千五百斤糖，这糖的成本大概是十三两银子不到，要是在家里卖估计够一个人路费，但是王小茉让王老四去了省城看了价格再重新定价，约莫不会低于二十文一斤。 这毕竟是捎带着的东西，赚多少都是赚的。 这早上王小茉跟大舅一起到家，王老四除了打算赶自家车去，还租了车让王老大王老二跟着去，好把送菜的活计安排好，这段时间王老四打了招呼，卖多少自家也不抽成了。 这王老四何大舅赶着车，一车糖，用油布稻草盖好，去的人都带了足够厚的衣服，也带着铺盖卷，还有一些干粮，王老四昨天就去钱庄兑换了各种面额的银票，被何氏缝在贴身衣服里边，路上带着散碎银子，王小茉跟着何氏一起目送这一行人走远，默念平安顺。 “柳儿姐，上次学的络子你打了几个？回头让我娘带到镇上卖了。”看人走远，王小茉招呼王柳儿一起回去。 这王柳儿倒是来过王小茉家里，跟家里人熟悉，可能是没有大人管着教着，胆子有些小，刚来家里时，很是小心翼翼，还是接触时间长，才觉出王小茉一家都是和善人，这才放松些。 “有十几个了，这同心结不太好做。”王柳儿现在也能正常跟人交流。 这回家里就剩下娘几个，送货的活计交给大伯二伯了，王老爷子刘氏每日都来，帮衬着镇场子，来进糖的小贩也知情识趣，每日拿了糖结算了钱就走，也不多话。 王老四一行到了县城，交接了两处送菜的活计，就去找商队，这边正好明日有一队商家要走，可以跟着一起，不管住宿吃饭，二两银子一个人，自己驾车跟在后面。 王老四交了钱，这钱是交一半，另一半等差不多进城了在结算，这商队雇了镖局，带着人去府城是来往惯的，人多势众也不怕受人欺负。 这一路上也有来打听消息的，问几个人上府城干嘛，几人统一说辞说是投靠亲戚，找活做，也不说这天这么冷还出门有没有人信，反正谁问都是这个说辞。 这一路上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家丢了银钱，这小偷小摸的也不知是谁，商队这是不管的，出发前说好了自己看管好自家财物，人家只管把人送到地方，不管财物。 这出了事，几人更是谨慎，几个大男人，除了一个小年轻，其他都是壮劳力，还是挺能唬人的，板起脸也没人向前凑合。 王老四本来还想跟商队打听一下情况，后来一想还是算了，等到地方再说吧。 这两天一路紧着赶车跟上商队，好在商队拉了货，马车赶得也不快，这驴车也跟得上，小驴在家带了精料喂着，倒是也没落脾气不干。 “这再走半日就是府城了。各位结了尾款吧。”走了一天半，这日清早还没出发，就有人来说要结算。 王老四也没拖延，早晚都是给，这今日就能到府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各位，这前边就是府城，大家排着队拿着户籍进去，一路同行也算缘分，我们商队十日后返回，若有一起回去的就十日后城南大车铺一起出发。”这车队来人说了回去的日期。 这王老四几个望着前边的大城门，比县城的排场大的多，几个人没见过，一个劲跟着看，这也看出来，车走的跟人走的不一样，也去赶车的那一列排着队。 “几辆车，干嘛来的？在府城待天？”这门口的官爷挨个问。 王老四交了户籍。 “官爷，我们五个人两辆车，来城里给亲人送年礼特产，还有带些年画回去。” 王老四的说辞是这几天几人商量过的。 这官爷检查了户籍做了登记，又看看车上的东西，对的上号，就让几人进城了。 第82章 找主顾 王老四几人入了城，刚才商量了下，商队说的大车铺，应该是个靠得住的地方，干脆跟着商队一起过去，再出来打听消息，反正都到地方了。 几人就跟在商队后边过去到了这大车铺，这大车铺一是可以租车给需要的人，二是路过的商队提供住宿热水吃食，口碑倒是好，没出过什么差错。 这边还有一点好相处，花上一些钱，就能有人给你看着车架，保证货物不丢失，进出签驴都得拿着牌子，牌子不对可是领不出货。 这倒是让人安心，几人租了一间大通铺，住五个人绰绰有余，还有些地方安置东西，店小二看人入住就拎了两壶热水进来，还告知用完了哪里取水，不过这贴心服务都是要钱的，光这住宿和看车的钱就一日三百文。 倒是省了不少事，几人洗漱一下，吃过饭打算在出门打听打听。 几人分开走，王老四带着王明平打算去卖糖的铺子看看，其他三人也去打听这杨家年画的消息。 这王老四两个先去杂货铺子打听了糖价，这白糖价格贵上两文钱，这糖块价格就比镇上卖的贵上五文到十文钱，倒是没有卖冬瓜糖的。 二人走上几家，大概清楚价格，就打听中人在的地方寻了过去。 二人出门前特意洗漱了一下，还穿着新衣服，倒是看着是一富户，这进了门立即有人来招待。 “两位老爷可是有什需要帮忙的。”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着有二十多岁。 “这位小哥，我们有一桩生意想做。”王老四拱拱手。 “这位老爷这边请，我姓李，单名一个明字，要是不嫌弃就称我大明就行。” “大明兄弟，鄙姓王，家中排行四。”王老四也报了名号。 “这是族兄。”王明平也拱拱手。 “两位王老爷好，不知是想做何生意？” 王老四取出带着的冬瓜糖，递给李中人。 “这是我们想卖的吃食，冬瓜糖，想请您找个主顾。”王老四说了话。 “冬瓜糖？”这李中人年轻，也没听过冬瓜糖不免有些好奇。 “是自家做的，李中人尝尝。”王明平搭了句话。 李中人取了一根糖吃下。 “这确实带着冬瓜的清香，倒是别致。”给了一句评价。 “这王老爷带了多少货？打算作价几何？” “有一千五百斤，二十二文一斤如何？”王老四王明平上一给个还价空间。 李中人计算了一下这笔生意，二十二文是三十三两银子，自己抽成能拿一两半，心中有了计较。 “王老爷，这要是能卖上二十五文，这中人费？” “给您翻倍。”这价钱多给些中人费自家也是赚的。 “这没问题，两位留个地址，我明天就领了人去，就是这事不劳二主，两位老爷可放心我。”李中人心里有了主顾人选，也不想放跑这单生意。 王老四跟王明平对视一眼，也点头，“就麻烦李中人了。” 留了地址，两人告辞了。 出门就看着府城这喧哗，即使天色有些晚了，也依旧热闹，两人也沿着回去的路逛起来，看什么都好奇，不免东瞧西看，让人一看就是刚进城的，得了句“乡巴佬”的评语。 一时买了些吃食，回了这客栈，又跟小二哥点了一份汤，另外三人回来，就着买的干粮和汤吃了晚饭，开始交流今日打听的事。 “这府城确实有个杨家是做年画的，这生意做的大，周边的商队都有来运货走的，这杨家作坊就在城北，这订货听说有规矩没打听出来，就是可能要等上些日子拿货，这功夫虽说还没进腊月，听说来进货的也多。”王老五把几人听到的消息都说了。 这倒是让几人心中安稳不少，毕竟这是真的有这杨家年画。 “那明日我在家等着李中人卖了糖，大哥，老五，明平哥带着长栓过去看看。”说了明日安排，就都歇下，毕竟这三天在路上也不敢睡踏实，这好歹去了一些心事，也能安心睡下缓缓精神。 第二日一大早，王老四给了一两银子让何大舅带着几人出去，他在附近吃了早饭等人来，这没到中午李中人就带着人来了。 “王老爷，这是杂货铺的胡老爷，这糖他都能买下。”这边李中人介绍带来的人，这人穿的比王老四讲究。 “王老爷，我姓胡，开着一件杂货铺，这糖我尝了，还不错，就是这价格略高些，二十八文的价格不太好卖，不知这价格能否让上些？”胡老爷也直接讨价。 李中人使了眼色，王老四做为难状。 “王老爷，这胡老爷可是讲究人，以后要是您还来自然可以直接找胡老爷，他可是在咱们这城南有名的厚道人。”李中人开始说情。 王老四凭着这半年的做生意经验才没露馅。 “那听李中人的，给胡老爷面子，二十五文如何？”王老四还是实在，没往高了说，倒是没给胡老爷继续讲价的心思。 “这价格可是降了不少，胡老爷也给个面子如何？”李中人有些无奈王老四这直爽，但是跟老实人做生意也好。 “王老爷这客气，还有李中人面子，就这个价格吧，带我去验货。” “胡老爷李中人请。”王老四带人去存放货物的地方，检查没问题，李中人代写了交易契约，两人无异议，王老四也想着结交人，就主动提把东西送过去，这倒是让胡老爷高看一眼。 卸了货，胡老爷结了账。 “王老爷以后来，直接到咱们杂货铺子找我就行。” 王老四记下铺子位置，告辞。 付了李中人三两银子，王老四想着问了一句。 “李中人可知年画杨家？”王老四想着这要是李中人知道，打听些消息也是好的。 “这杨家谁不知道，这可是府城大户，别看这年画不起眼，但是这杨家做生意做的大，王老爷也是冲着年画来的？”这李中人没想到还能在有一桩生意。 “是，打算回家带上一批年画，就是不知这里边规矩。”王老四怕打听不到这里边规矩，赶紧说。 “这杨家呀······” 第83章 定年画 “这少于一百两的生意，杨家是不接的，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开始排队订货了，不一定当天能拿到。”李中人是府城中人，，对这府城中事自然知道的也多。 “王老爷要是不嫌弃，我这边倒是认识这边的掌柜的，可以介绍一二。”李中人边说边比划了一个一。 王老四明白这要是成了要给一两银子消息钱。 “那就麻烦李中人了。”王老师痛快掏了钱，毕竟要是有人带，不走弯路，早日回家也好，这一日日等也是花费不少。 王老四还请人吃了午饭，这才找个车往杨家铺子走。 “杨掌柜，这是王老爷，想要进些年画，这麻烦您安排人看看。”李中人进了铺子，找到掌柜直接说了来人。 “李小哥坐会，我让伙计给你上杯茶叶。”杨掌柜听说来生意了，招呼伙计上茶。 “杨掌柜，我就回去了，你跟王老爷聊，王老爷，要是有事下回还去找我就是了。”李中人抬手告辞，这消息费赚上了，掌柜的每年都给这些中人送节礼，也是不在意这一回两回的，都是熟人。 “杨掌柜。”万老四见了礼。 “不知王老爷打算进多少货。”这杨掌柜看王老四穿的一般，倒是也没看不起人，毕竟开门做买卖，来者是客，蚊子再小也是肉，卖的多了，自己也能多领些奖赏。 “杨掌柜，能否先看看花样，还有这价钱。” “嗨，这倒是我的不是，小二拿册子来。” “这册子有图样和价格，相中哪样都有货。”杨掌柜把图样递给王老四。 这图册够大，每张都标着价格。 果然跟王小茉猜的差不多，这普通的有两文的，颜色更好的三文钱，还有就是图样复杂，寓意更好的，价格更贵，从四文到六文都有。 王老四请教了同样的哪张卖的更好，又说了自家是哪来的，这一路回去的县城有人来进货吗？ 杨掌柜没想到竟然是府城下县城来的人，怪不得穿的一般，倒是佩服人敢跑这一趟，一般都是大商队带着东西下去，毕竟跑来这一趟路费不便宜，富户看不上这生意，一般人家出不起路费。 杨掌柜倒是说了，临着的两个县没有人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商队去那边。 王老四这有些放心，自家那边都没有，就县城一家，自家想做村里的生意，毕竟王小茉说了一句，要农村包围城市。 “杨掌柜，麻烦您看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要····，一共是八万张，还有这个贵的要两千张，这个三千张，这个这个要一千张。” 旁边的小伙计写的也快，把王老四点着的年画记下还有数量，这杨掌柜倒是高看了一眼王老四，本以为也就是一百两银子的生意，没想到能要这些。 “就这些吧。”王老四说完看秦掌柜。 杨掌柜看要的数量。 “就这个观音送子要等等，还有这财神爷要等，其他的都是现货，后天能拿到货。”杨掌柜思索自家的货，这要是再晚几天，可能就很多都缺，这功夫还算早，还不怎么缺货，就这卖的贵的，备着的也少，还是需要加印。 “那就麻烦杨掌柜。”王老四点头。 “王老爷稍等，我核算一下价格。”杨掌柜拿着算盘开始算价格。 “这全算下来是二百八十五两二钱三十文，我做主，这三十文抹了，这先付一百两定金，取货在凭票付剩下的。” 王老四昨日已经把身上的银票取出来了，这功夫拿出来数了一百两银票递过去。 这边杨掌柜收了钱，验看了银票没问题，就开了收条，把王老四的订货单子也抄了两份，一份归王老四，王老四看是没问题，这约好了后日早上来就出铺子了。 这刚出了铺子就碰见舅兄几个。 “明河？”何大舅看见人赶紧叫人。 “大哥。”王老四这才想起来没通知几人李中人带他来了。 “明河，我们打算进去看看，你这是？”王明平看人是从铺子出来的。 “这不是上午李中人带人来，买了糖，问了他，他跟杨老板认识，花了些钱带我过来，我想着早日回家，就来了，倒是忘了兄弟价格。” “那是订完货啦？” “对，看完花样了，也定了货，后日来取就行。”王老四点头。 几人看着倒是松了口气，这几人早上一路打听过来，路上吃了午饭，又在周边询问了下，正商量好进去看一下，才碰见王老四。 “那这功夫明河去哪？” “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今明两天好好逛逛，也给家人买点东西。”王老四想着出发前闺女让他看看这边府城的特色。 来的几个人想着难得来一次，也就厚着脸皮跟人询问没有见过的不懂的东西，这府城百姓对这外乡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愿意展示这种优越，倒是让几人收获不少。 这最让王老四意外的是看见了一个自家种的闺女说是土豆的东西，当初买的两个小土豆长出十几个来，就是没舍得吃，打算留种明年种。 这难得碰到了，打听一番才知道，是今年府城新推荐栽种的，种了能当饭能当菜，比红薯好吃，王老四跟人买了一筐一百斤，花了三百文钱。 这一百斤说好了到时候给几家一人分上十斤，不管是吃还是留种倒是都可以。 这在府城逛过，几人也都给家人挑选了合适的礼物。 到了日子，去杨家铺子点了货，没问题，几人就准备回家出发。 这边几人之前商量好了，先去王明平女儿家所在县城泸县一趟，好歹有认识人在，好办事些。 从府城到泸县赶车，紧赶着点路一天半的时间差不多。 从泸县回家大概是一天时间，这一路上几人尽量白天走官路，为了省钱，也是没跟着商队走，这也是胆子大。 只知道回到家时，已经出去十一天了，看见大王村村口的大柳树，可算是松了口气，何大舅也没回家，跟着去了王老四家。 第84章 到家了 这边何氏带着孩子已经睡下，睡前还在说爹爹什么时候回家，估摸着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听见外边动静，何氏也没叫孩子，拿了屋里放的斧头，就准备出去，还是王老四喊了一句：“他娘，是我，我回来了。” 何氏放下斧头，赶紧出去把大门打开。 “当家的。” “唉，我回来了，大哥也在。” “大哥。” “快进来。” 王老四何大舅把车赶进院子，拴好牲畜，喂了些草料。 这边何氏长了灯，生了火，想着这功夫回来，必是饿了，下了一碗疙瘩汤，打上两个鸡蛋，就着咸菜垫吧一口。 “孩子没醒吧？”何大舅喝着疙瘩汤，不忘问几个孩子。 “没醒，大哥放心，几个孩子睡的熟着呢。”何氏出来特意看了一下。 “大哥，今晚上你跟着我在秋收那屋睡一宿吧。” 三人也不再多话，这一路两人也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说也行。 这第二日一睁眼，王小茉就隐约听见爹说话声音，一骨碌起来，穿好衣裳，还没梳头发就往外跑。 王老四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卸车，没想着一转头就看见闺女。 “爹，真是你回来了。”王小茉惊喜道。 “爹回来了。” “快进屋，这外边冷。”王老四看闺女刚醒，吹到风受了寒就不好了。 “大舅。”王小茉这才看见大舅也在，有些不好意思，打个招呼进了屋。 “柳儿姐，小莉，我爹回来了，大舅也在。”回了屋，告知两个还在收拾的姐妹。 “那我哥岂不是也回来了？”柳儿有些兴奋的追问。 “我爹回来了，长栓哥应该也回来了，这看着像是昨日回来的，应该在家。”王小茉想了一下，昨晚听到些动静还以为是做梦就没多想睡过去了。 “那我回家看看。”王柳儿这就要回家。 “柳儿姐，吃了饭再回去吧，不急着回去。”王小茉拽着人留下来吃了饭。 至于王小莉，梳洗完就跑出在爹和大舅跟前转悠，这还是天冷，让何氏赶进屋里。 王柳儿正吃着饭，王长栓就过来接人，何氏还给塞了一块饼子，这兄妹二人帮忙收拾完这才回家。 何大舅也着急回去，也没留着吃午饭，带了东西就要赶车回家，说好了明日在过来商量怎么卖年画。 这边就剩下一家子了，王老爷子那边托了王老五早上去说一声，说好收拾完在去一趟。 “爹，你瘦了。”王小茉看着出门十几天的亲爹，瘦了些，精神倒是很好。 “可不是，你爹这一趟可是吃苦了。”何氏瞅着自家男人也觉得这一趟出门是累着了，这得补补才是。 这一大早，王秋收看见爹跟大舅很开心，碍于还要去上学，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这边家里剩下四个人坐一起，王老四掏出钱兜子，准备数钱记账。 “小茉你记一下账。” “好嘞，爹，你说我来记。” “财神爷彩画······这些一共是二百八十五两二钱，去了泸县卖了送子观音······一共是一百二是两，剩下年画····”王老四念叨着账，还把当时杨掌柜开的票拿出。 “还有花销，去府城路费一人二两，五个人是十两银子，住宿是十晚，花了有一两七钱，吃饭花了有二两三钱，几个人工费，是二两二钱，你先这么记账，回头你大舅和小叔那再看。”王老四想着大舅哥不要这工钱，回头买了东西送了过去也是可以。 “对了小茉，我还带了一筐你之前种的土豆，说是府城新出的菜，能做粮食能做菜，长果子还多，好种，一筐一百斤花了三百文，就是回头还得给一人分十斤。”王老四这才想起搬进地窖的土豆。 “一筐土豆？”这可比买别的让她高兴。 “他爹，就是那个秋天挖出来那个？”何氏刚才忙着做饭，还没看见。 “是那个，府城那边种的挺多的。”王老四点头。 “那能吃了。”王小茉这回放心了，终于能吃上土豆了。 “晚上娘拿几个，咱们试试。” “爹，你刚才说去泸县？”王小茉有些好奇。 “是的，泸县，是你明平叔家女婿那边，这不是听卖年画杨掌柜说咱们这边路远的没有几个去，就多拉了些，到了地方，爹听你的，直接去找中人，虽说花了些钱，但是没耽误多长时间，就找到人愿意买了。”王老四没想到做生意其实没有想的那么难，货好，在找到主顾，好卖的很。 “这在府城中人费花了四两银子，泸县花了二两，冬瓜糖卖了三十七两五钱银子。”王老四想起卖糖的事。 “那一斤糖卖了二十五文钱呢？”王小茉一算这里的账，有些惊讶这个单价。 “可不是，这个中人钱花的值。”王老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当家的，二十五文钱，这在咱家能买一斤半还多呢。”何氏也没想到府城物价这么贵。 “爹娘，府城东西可不是贵，这单单是路费就要了十两银子呢。”王小茉提醒两人还有路费。 “这还真是，一般人家可是出不起门。” “爹，你回来没跟着商队吗？”王小茉有些疑惑，这里边没有回来的路费。 “这不是去泸县，比咱家近点，我跟着你舅还有叔伯就商量自己走，打听好哪个商队过去，就远远的跟着，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倒是省事。”王老四想起这事还有些炫耀，省了不少路费呢。 “怪不得爹你瘦了不少，可不是要时刻注意着。”王小茉心想这可不是一般的胆大呀。 “当家的，真是操心了。” “爹爹厉害。”王小莉也听明白了。 “嘿嘿，也没什么，再说了，这一路官道，到地方就有驿站，价格不贵，换着人盯着货，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也还行，几个大老爷们出去也不费事。”王老四还解释了一句。 “爹，那你今天什么也别干了，好好歇着吧。”王小茉心疼爹。 “是呀，当家的，我杀一只鸡，晚上炖了吃，叫爹娘过来一起。”何氏也想着还有一个月过年，这家里小鸡吃一两个还可以，正好给当家的补补。 “娘，那土豆炖鸡，好吃。”王小茉一想到杀鸡，就想到土豆炖鸡，这可是非常对口的。 “娘试试吧。”何氏答应。 这账本记完，王小茉也说了家里这十天的进账还有卖菜这边的事。 说完就推了人回屋休息，跟着何氏也歇歇，这几日也是老挂念着人，也是操心不少。 第85章 卖年画 下午王老四杀了鸡，剁好留给娘几个，就去老宅喊人，除了王老爷子，还想着把几兄弟喊着，几个兄弟看王老四精神挺好，就是人瘦了些，推说明日过去聊天，没跟着去。 这边王小茉想着家里这些土豆，以后不愁买不到种子，就准备多做几种花样。 现实嘱咐何氏正常炖鸡，这边土豆削了皮，切成滚刀块，鸡块八分熟下锅一起炖一刻钟多，金黄的土豆配着鸡块蘑菇，在锅里就闻到香味。 还切了丝，做了一个酸辣土豆丝，家里的辣椒皮，切了进去，自从收了辣椒，就做了几回辣椒油，还有炒菜放些，没想到一家子都喜欢，王小茉还想这是一家子都能吃辣。 看着时间不早了，王小茉也就不准备做别的了，这回土豆能管够了，就随便哪天做都行。 王老爷子刘氏来了，带了白日里蒸的馍，让何氏少蒸了些饭。 “这土豆不错，软糯，我这牙吃着都好咬。”刘氏吃了一块土豆觉得这适合老人吃。 “这菜还顶饱，不错。”王老爷子更关心是否耐饿，还是小时候饿怕了。 “爹娘，这土豆府城那边种的不少，明年咱家也多种些，我都打听好怎么种了。”王老四既是买了土豆，必是问了怎么种，跟自家之前种的方法倒是差不多。 “这个好，明年多种些。” 这席间王老四也说了去府城的过程，还有那年画，准备了一套，给两老带回去说是过年贴着。 这第二日何大舅还有王老大王老二王老五都来家里聚在一起，要商量一下怎么卖年画。 “这还有一个月过年，周边的集会都开了，分散着卖应是没问题的。”王老四把想法说出来。 “另外带回来的年画价格，小茉一会念一下，数量都不一，到时候谁有需要谁先拿，咱们自家人可以记账，年前结账就可以。” “另外就是光凭咱几个是卖不完的，我打算在问问村里的，要是有要卖的，一起做，还有外来的商贩要是有也可以来，每一张卖多钱，大家一起，能卖的高点，不能卖便宜了。” 这一点也是王小茉提出来的，大家一个价格好卖，要是为了卖货，恶意降价，那真是既不赚钱也只能恶心自己，干脆从头说好了。 “这财神有三张，这站金····还有这送子图价格贵点，要五文钱一张，能卖到八到十文钱，至于更高就看个人了。”王小茉把家里有的样品都整理一遍，说了每张价格。 何大舅暂时不用，那日回家就把十两银子的货拉走了，也能卖上好一会，这次来主要是看怎么买，还有本钱是什么样的。 其他几个兄弟挑了自己想要的，记下数量和价格，王老四赶着车送过去。 这边回来还碰到王明平，王老四说了要是想卖来家里取货就是。 其他几个去府城的人是不知道价格的，只何大舅知道，王小茉家这定价，王小茉和王老四何氏是反复斟酌的，基本上加了一文钱到三文钱不等，像是特别好卖的量大的加上一文钱，看着就好看的比如送子图就加上三文钱。 王明平没耽误，直接跟着来了，点火的时候见过，也是惊讶府城这年画真是漂亮，家里要是贴了真是增彩不少，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好，那一定是好的。 选了好卖的几样，记了数和价钱，等下次拿货时在结算上一笔，这跟几个亲兄弟还是不一样的，但是也很满足了。 这王老四送货时看见人不少，王老四也没瞒着，这有心人自是上门，何况这第一天拿的货都不用交钱，下次在结算就成，那有一把力气，挑着去周边卖了就是进项。 王小茉这边忙着记账，何氏跟着王小莉去数数量，王老四给人送家去，毕竟这要的多又不能折，不好往家拿。 “婶，我叔没在？”王长栓到门口看几人忙着，也伸手帮忙。 “长栓来了，你叔去送货了。” “长栓哥，你要卖年画吗？”王小茉这样想就这样再说了。 “嗯，是的。”王长栓有些脸红还是说了。 之前卖东西赚了些钱，这次王老四海给了五百五十文的工钱，家里存了一点，就是不知道够不够付货钱。 “小茉，我这有些本钱就不知道够不够？”王长栓人老实，也就这么说了。 “长栓哥，这头回拿货可以不用结账，卖完了再给，你想要哪几样？”王小茉心里有些计较，这来的多是拿上一些好卖的，一些价格偏高的还没有人拿。 “这，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卖。”王长栓听见第一次不用结账，这才放松些，也不想老是麻烦人。 “长栓哥，你看这样，第一种呢是拿好卖的，这种价格不贵，但是赚的也不多，一张能赚上一文到两文不等，第二种就是这些贵的，都是图样最好的，还有些特殊的，像这状元及第就是希望学子高中，这送子图就是对儿孙的期盼，这种的赚的多些，能三文到五文不等吧。” 王小茉把不同意义的年画讲了一遍，也不知道人听懂没。 “长栓哥，这次来的多是拿普通的，到时候卖的人多，卖的多少就得看你自己啦，但是这寓意不同的拿的人不多，你要是相信我，你就多拿这种贵的，这一个集不管有多少卖的，你的跟人家不一样，像这好寓意谁都愿意要，这家里有需要的，也不能差这个钱。”王小茉怕王长栓听不懂，就特意解释了一下。 “每张年画都是不同的祝福，到时候你记下来给买家讲。” “而且卖不出去，只要不算坏，你拿回来换好卖的就是。”王小茉想着培养几个年轻的买这些贵的，总是有人喜欢这样的。 “那就麻烦小茉，你帮忙挑一些，另外就是跟我在讲一遍这些故事。”王长栓跟着出去一趟，也是知道这不同人不一样，府城人吃的喝的就不一样，这有钱人用的跟穷人也不一样，再加上王小茉是上过学的，是有学问的人，他是很尊敬有学问的人。 “行，娘，你把这些一样数三十张给长栓哥。”王小茉指着寓意最好的。 这边王长栓跟着学了每张图的含义，帮着忙活等着王老四回来去送货。 第86章 培养年轻人 这边王老四送了王长栓回去，王小茉就找人过来。 “爹，我有个想法。”王小茉看着特爹说了一句。 “闺女，你说，爹听着。”王老四也配合接住话。 “爹，你看我春雨哥几个，年纪轻记性好，咱家这贵的年画给他们卖如何？”王小茉指着几样没怎么动的年画问。 “这你大伯他们不是都拿了吗？”问问那个老四有些诧异。 “爹，这咱们村就不少人拿了，这回又没规定谁去哪？就说了不准乱卖价格，大家多是拿好卖的，这贵的要是这样放着怕是不好卖。” “不如让几个堂哥还有表哥去卖这几样，且记住这其中的寓意，就算摆在一起，这画样肯定有人问，你拿的这些寓意好的齐全，总会有相中的，就想这阖家团圆，爹你说现在你看了想不想买。”王小茉拿了一张阖家团圆图。 “咱家现在这情况，爹看见肯定要买上一张，寓意好。”王老四老实回答。 “你看，这就是不一样的，这有钱的富户，想买特殊一点的，咱们专门有人卖这个，无非就是的背下来怎么说，说的好听些，没准还好卖呢，这些又是最挣钱的。”王小茉继续。 “那爹去找你几个叔伯，你大舅那边就得改天再去了。”王老四听着也同意，这风风火火的就跑去老宅说了，王老大王老二没想到还能这样，两个堂兄也比较好奇。 跟着王老四回到家，王小茉教了每样年画怎么说，这经历了大半年的锻炼，两个堂兄如今跟年初可不太一样，跟人打交道的技巧学了不少，这听着王小茉这一套套话，更是如获至宝，学起来。 “这好话一套一套的，我都不会说。”何氏听了好几遍还是愿意听，她觉得闺女这话说的真动听，这要是她去买，准是能买下。 王老四在旁边听着，也是记下不少，就是记得不全，比如状元及第还能说到桂宫折冠金榜题名，一大堆成语。 这才想起闺女刚才说了年轻记性好的含义。 为这他还特意学会这些成语，后来还专门找王小茉说了一遍，王小茉当时还没想到什么，知道王老四说爹还年轻，记性不差，王小茉才反应过来自家爹这是干嘛，还偷偷找了何氏说，娘俩笑了一场，这是后话。 这边何大舅接到妹夫消息说是带着两个孩子来家有事，也不耽误就来了，听了外甥女的话，也点头按着家里孩子学习。 “还是外甥女好使。”何大舅一遍指着头一边说，这确实是难得机会，也能让年轻人自己独当一面。 从这天起，每天都有人来拿货结账，这些人都散在各个村镇的大集小集，这花样子还引起一阵风潮，这确实比每年卖的好看多了，有那往年卖的打听了来源，也过来拿上货去卖，这种是直接算账的。 大王村的人是可以直接以拿货价在王老四家买年画，所以村人也比较满足，毕竟比外边买的便宜一两文钱，用跟往年差不多甚至更多的钱买的更好的画，谁都愿意。 这随着年关的日子越近，这画卖的越快，尤其是保家仙财神爷天地老爷，再穷的人家也是要买上一张，祈愿明年好日子。 “一百九十六两七钱。”王小茉每天都会记账，在看一下货量。 约莫到小年之后这年画就能卖的差不多。 这阵子家里进项颇多，除了年画，还有糖和蔬菜，这菜卖了一阵，就补种了新的苗，还跟人家说了有几日送不过去，这多的时候卖不完就被带到镇上或者县城卖菜的地，倒是不愁卖，就是麻烦些。 这回种菜可算是挣钱了，一斤最少三百文钱，那是比肉还贵，一般人家真吃不起，这卖一斤够买上十几斤肉吃了，要是有人知道这卖价，非得眼红不可。 一日里最多一次家里赚了十六两银子，虽说蔬菜占了搭头，但是这钱真是不敢想象，王小茉说的时候，王老四何氏还不相信，王小茉一点点算了出来，主要是自家蔬菜，就出点柴火钱，其他的都不用钱，可不是挣得多了，两人这才相信，激动了好好一会。 何氏还问：“小茉小莉，想吃什么？让你爹去买。” 何氏这回大手一挥，打算多买上些好吃的。 “娘，我想吃排骨，还想吃烧鸡，铁锅炖大鹅。”王小茉数着自己想吃的。 “娘，我想吃酥糖，上次大伯家买的，好吃。”王小莉也点了自己想吃的。 “哥肯定想买书。”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 “买，都买。”何氏发话了，王老四听指挥，虽然两人没说自己想要啥，但是闺女点的又不是自己吃独食，还不是一家子吃。 王老四去一趟镇上，没少买，买了王小茉点的排骨烧鸡，还有王小莉的酥糖，这大鹅是买的活的，就是也不知道闺女想怎么吃。 除了这些还买了闺女后补的里脊肉，一个肘子，两个猪头，碰到杀羊的买了一个羊腿，一副羊骨头。 “买这猪头干啥？不还是没到日子？”何氏见了猪头有些疑惑，还没到祭祖的时候，这一般自家杀猪留下就是了，怎么还买呢？ “娘，我让爹买的，咱们卤了吃行吗？”王小茉赶紧出来承认是自己要买的。 何氏想着自己说的话，有些后悔让闺女自己说，这买的太多了。 像是大鹅还是活的可以养着随时杀了吃，这羊骨头当天就煮了，连着羊腿，王小茉泡上粉丝，在做上些半发面饼子，愣是做了一次羊肉泡馍。 “这天喝上一碗汤，还别说真舒服。”王老四喝着汤，在泡上一个馍，加上点辣子，咬上一口腊八蒜，真香呀。 “这搭配的好。”王老爷子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这么吃，也不禁感慨四儿子家这生活，就是换个地主老财也没有。 这做了好吃的都不用说，孩子就去喊爷奶来了。 这腊八蒜是王小茉提前泡的，有大半个月了，现在正是青翠的时候，吃着正是味，这回刘氏问了是怎么腌制的，王小茉说了法子。 “这就是用米醋腌制的，简单的很，蒜去了皮，放罐子里加上红糖或者冰糖，倒上醋盖住，扎进罐子，放到屋里的窗台上，白日黑夜温差大，大半个月看一下，绿了就能吃了。” “这倒是简单，回头我试试，酸甜爽口，可是下饭。”刘氏记下回家泡了一大罐，胃口不好吃上一碟，也能吃下一大碗米饭。 （作话：话说大家有没有好的泡腊八蒜的方法，我是之前泡过味道没得说，就是颜色不是那么绿，泡好了就惦记吃。 冬天还学着腌制过大葱，后来腌的时间过长，酸的很，第一次吃着正好就应该放冰箱，配着土豆条炒的，酸的很下饭，图省事放的越来越酸，最后酸的过份就扔掉了。 个人喜欢腌的咸胡萝卜和香菜，还记得小时候吃过腌的豆角柿子，还挺怀念。） 第87章 集市 眼瞅着日子就要到小年了，小年前是有大集的，王老四看家中近期的事都妥当了，也想着去摆个摊赚钱。 “也有时间，咱们自己卖，多少赚上些钱够买年货也行。”何氏赞同。 前两天她就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一阵确实不算轻快，月中旬各家掌柜的就说加大冬瓜糖的供应量。 查了一下家中的冬瓜，忙活了四五天，可算是全忙活完了，一共出了三千斤冬瓜糖。 做好王老四就赶车给几个铺子送去，都是按照往日进货量分配的，反正王小茉说的按需分配没听懂，就知道卖的多给的多，家里在没有冬瓜了，这时候收购冬瓜，价格可能贵上些，就不合适了，干脆说好了来年再卖。 王小茉跟着妹妹还有两个堂姐，以及王柳儿，做了几十个喜庆的红包，绣着吉祥如意，事事如意，恭喜发财这样的吉祥话，再配上简单的图案，漂亮的穗子，这荷包重点是一个巧，配色漂亮，过年用正正好，就托给王老四放到镇上的布庄卖。 这掌柜的见样式新颖别致，一个倒是给了十文钱的价格，卖了三日掌柜的就托人问还有没有，王小面茉带着几人分工合作，每天做上个二十个，掌柜的说好了有多少都收，每次都有新花样，非常满意，也很受欢迎。 这也让王小茉几人赚上一笔零花钱，这个钱家中说好了自己管着，几姐妹商量好由王小茉记账，最后在平分钱。 王秋收这时候也放假了，看着家人都在赚钱，每日也抄上些幼儿的启蒙书，虽说字迹一般，但胜在整洁规整，书肆掌柜说十页收五十文，刨除纸墨能赚上十文，也是知足，就当练字了。 这日王老四何氏要去赶个集，主要是卖年画，家中存货倒是还有一部分，都拉上，其他家不够了，还能直接去拿。 这集上就是热闹，这一大早，不管是干啥的早早就支起摊子，尤其是卖吃食的，这锅一热，香味就传出去了，这没吃早饭的不管是摆摊的还是来得早赶集的，都去买上一碗，也是最早开张的。 “爹，你吃啥，我给你买上一碗。”王小茉一家在家也没吃饭，想的是到这边尝尝，毕竟种类很多。 “来碗面条吧，这玩意顶饱还热乎。”王老四一边收拾自家摊子，一边说着。 “给娘也来碗面条就行。”何氏摆手：“秋收，你看好妹妹，可不能走丢了。” “知道了，娘放心，我牵着两个妹妹，不走远。”王秋收保证。 “小茉小莉想吃啥？”王秋收牵着人往卖吃食那边走。 “我想吃油条豆腐脑。” “我要吃馄饨。” 两个妹妹说完，王秋收心中有了成算，走到这边可算是丰富。 “哥，先买两碗面条给爹娘端回去吧。”王小茉说完就到了面摊。 “两碗荤面端走吃。”王小茉喊了东家下面条。 三人说好一会来拿，就顺着逛过去都是吃的。 最后回到摊位，面条已经煮好了，压了碗钱，给了十四文钱，王秋收王小茉端着碗往回走，趁着人少，也好送回去。 “爹娘，先吃饭。”王小茉回去喊人吃饭。 “你三个吃了没？”何氏看几人回来的快，像是没吃。 “还没呢，娘你先吃，我们来摆，等会送回去碗，我们在吃，来得及。”王小茉推人去吃饭，开始摆年画。 王老四何氏要给几个孩子分点垫吧一口，几人拒绝了。 “娘，那边都是好吃的，一会我们就过去吃，你跟爹快吃吧。” 王老四何氏吃的快，招呼孩子送碗并嘱咐吃饱。 几个孩子送了碗接过押金，奔着之前看好的摊子去。 “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这是王小茉想吃的。 “我要一碗馄饨。” “我要一碗豆腐脑，三根油条，一个馅饼。” 兄妹三人点了吃食，付了钱，就坐在凳子上等。 最先上的是豆腐脑和油条，都是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条一口下去酥脆，再配着加了卤子的豆腐脑，经典的味道。 “小莉，给你尝尝哥这个。”王秋收把碗推给小妹，这馄饨煮的慢些。 王秋收撕了半根油条给妹妹，自己拿着另半根吃。 “哥，咱们一起吃。”王小茉示意妹妹吃自己的就行。 最后是三人分着吃了，王小莉的馄饨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最后是王秋收收尾的，这功夫粮食珍贵，也没有嫌弃一说。 吃了饭，回去还看见卖红糖烧饼的，刚出炉的，看着不错，王小茉拉着哥哥买了五个。 回到摊上，这功夫已经有人在看了，陆续感觉有些拥挤了。 “吃完啦？”何氏看人回来，一边招呼主顾一边打招呼。 “娘，吃完了，还买了几个烧饼，一会饿了垫垫肚子。”放下烧饼，三个孩子也开始忙活。 在家中说好了，王秋收王小茉负责卖的贵的那一边，给客人解释寓意，王小莉，给爹娘打下手，递个绳子什么的，王老四何氏主全场招呼人。 “人可真多。”王小茉看着人挤人不禁感慨，这才时辰末，就已经人挨着人了，买东西靠挤进去了。 这买年画的人不少，王老四家又是最全的，很多人是一套套往家买，五口人没闲着时候，家里带的水最后全凉了也没喝上。 这到午时初（十一点）人稍微散去些，没那么拥挤，王春雨还来一趟，取了些贵的年画，说是原来的卖没了，王小茉用炭笔记下数量记账。 这差不多到申时初（下午三点）人算是散去了，余下三五个想着捡个便宜。 王小茉家也开始收摊，今日没想到卖的不错，带来的卖下去三分之一，剩下的恐怕用不上最后一个集，就得被卖完。 “他爹，你带着孩子收拾，我去看看有啥。”何氏想着转一圈，要是捡漏买点便宜东西也是成的。 王小茉姐妹也想着跟着去，实在是忙了一天不太想动，要不是怕这天冷，跑睡着了着了风寒，王小莉早就睡着了。 第88章 小年 这边几人收拾差不多了，看见何氏回来，后边还跟着一个人背着筐。 “行，就放这吧，当家的数一百二十文给这位东家。”何氏交代王老四数钱结账。 “娘，买啥了？”王小茉好奇。 “好东西，等回家再说。”留下筐，来人就走了。 一家人装好车，准备回家。 这一路上大王村的人倒是多，多数是出来卖东西的，有的是自家产的富裕的拿出来不管是卖，还是换一些自家用的上的东西都可以，也有跟着卖年画的，这年画卖出去，换成年货或背着或推着车赶着车。 欢欢乐乐一路回到家。 卸了车，那一筐东西被何氏指挥王老四搬到堂屋。 “这怎么什么都有？” 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才发现是各种果干还有苹果梨之类的，还有杂粮，每样都不多，但是种类特别多。 “这是苹果，甜梨，这是山楂，还有大枣，核桃······” 一家人越往外拿东西越是惊讶，这种类太多了，虽说每样数量不多。 “这是个卖果子的，就剩下这些，凭着你娘我的功力讲价一口价拿下的。”何氏乐呵呵的装着东西，别看每样东西不多，也是够一家人吃的,这个价格可是占了些便宜的。 “这些干果娘收起来，果子放地窖去，要是想吃就去拿上来。” 每样留出一部分，准备今天吃掉，剩下的留起来。 小年也是灶神节，这天是要祭灶，扫尘，洗浴，吃灶糖的。 一大早起来，一家子就忙着收拾家里家外，王小茉也拿着鸡毛掸子，在屋里掸扫蜘蛛网灰尘，这新盖的房子蜘蛛网是没有的，平日打扫的勤，也不是很脏，好打扫的很。 吃过午饭一家子就准备洗澡的热水，这冬日里洗澡比较难，主要是怕着凉，就是王小茉很想几日一洗，何氏也是不让的，主要是怕着了风寒，这时候一不小心孩子就容易夭折，所以是禁止的，觉得脏了就擦一擦，这头发也是最后争取的一周洗上一次，这都称得上洗的勤了。 晚上一家吃过饭，到了时辰就是烧纸祭灶王爷，这家家户户必是要送旧年迎新年灶王爷。 这最受欢迎的节目自然是分灶糖，这灶糖是沾了芝麻的，有黑芝麻白芝麻的，脆脆的，一人分上一根糖，这就是最贫苦的人家也是要买上一根分着吃，寓意着来年甜如蜜。 这小年过去，族里也开始张罗着祭祖的物件，需要各家各户捐赠购买物件。 各家当家的自觉将自家捐的银子或者是东西送到祠堂这边，有族老记下，这有钱的捐钱，没钱的拿上一碗米也是可以的，这捐的多的祭祖的时候位置自然是安排在前边。 今年老王家分家了，王老大跟老爷子算是一家，其他三个儿子算是各自为一家，今年虽说分家，各家生活倒是好上不少，所以也不吝啬，每家都比往年捐的多些。 王小沫家今年商量着捐了二两银子，这在族里算是排的上号的了，但也不是特别打眼。 这祭祖时辰到时还早，要等到除夕，捐了款族长好组织买祭祖的物件。 这边王小茉家要准备杀年猪了，这两头小猪，已经长大了，约莫着有两百多斤。 这猪带回来不就瞧过，更是成天只知道吃，长膘的很。 约好了屠夫来家里杀猪，也请了亲近的人家来吃杀猪菜。 这时候的村里是最热闹的，每家每户都在杀年猪，今日你家明日我家，亲近的人家多，吃饭都吃不过来。 一大早，几个叔伯就来家里一起把猪捆上了。 屠夫来了直接杀猪，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边何氏手快，把家里的盆放上开始接猪血，这猪血可以蒸着吃，做成血块炖着吃，这边还有生了小孩的女子专门买了来，以血补血（相信科学哈）。 家里商量的是两头猪吃不完，一头卖了，另一头除了自家吃再就是各家走礼用。 屠户杀完带着一头猪走，这头猪毛重是两百二十斤，一斤十三文钱，得了二两八钱六十文，这杀一头猪是一百文的工钱，另一头算屠户自己的，这猪血算是主家占了便宜。 这猪肉都切好了，王小茉之前就跟何氏说过要用酸菜炖上一锅杀猪菜，往年是呼肉做白切，在用肉炒上各种菜，算是杀猪菜了。 今天来帮忙的婶子大娘还问怎么做菜。 “娘，今天炖酸菜里，在炒几个菜就行。”何氏对刘氏说了打算。 大锅里放上水，把猪尾巴等剔下的骨头放进去，这大骨头特意说好留上不少拆骨肉，再把大块的五花肉，猪尾巴，猪耳朵猪头等放进去呼着。 这猪头说来上次买的，一家人都没吃够，所以这次屠户的那头猪的猪头也让王小茉一家买下了，就是两个猪头。 这猪头在锅里熟了，捞出来去了骨头放到屉布上，肉朝里皮朝外对到一起，压上成猪头焖子，压好了切成块，沾上蒜泥，香的很，王老四一个人一口气能吃上一斤，也不嫌弃腻歪。 王小茉的卤料配的好，这肉香味就飘出来，差不多时候续上切好的酸菜，这杀猪菜的味就出来了。 “这味倒是酸呢。”切的时候几个婶子伯娘撕了一块进嘴，都在说没想到酸菜还能这么吃，今年冬天比每年还少上一样冬瓜，都卖给王小茉家了，多了一个进项，冬日里少了一个菜。 跟王小茉家交好的多数还是本分的，所以这顿饭吃的也是高兴。 五号肉做了白切肉，杀猪菜里又加了猪血冻豆腐，每桌一大盆配上酸菜，基本上没剩下，猪血还每桌蒸了一盆，鲜嫩的很，炒了肉丝干豆角，肉片白菜，肉片萝卜，都是肉多菜少，这素菜就是豆芽，凉拌豆腐。 菜色不多，但是量大管饱，这酸菜大受好评，散了的时候，何氏还把剩下的菜各家分了一碗。 “姐，要是每天都这么吃就好了。”王小莉比较满足，今天没怎么吃得下饭，就吃肉了。 “天天吃你就不爱吃了。”王小茉想着现代谁也不爱吃肥肉。 “那不可能，咋能不爱吃肉呢。”王小莉不服气。 王小茉也不争辩，毕竟这个事说了谁也不在信的。 今天还有一个插曲，来人都见了那一屋子青菜，现在虽说不多了，但是也能看出来长的极好，倒是没人问怎么种，这种菜谁家不懂呢，只是以前多是在炕梢种上些葱蒜这类的，毕竟谁家房子也不多，没想过卖出去。 这一年眼看着王小茉家日子过起来了，自然心中有计较，这种菜赚的多少不知道，至少是不赔钱的，要不然也不能老王家都种了，几日就能见到赶着马车去镇上，还有人看到往县城去。 谁也没想到这以后冬日里家家户户都种了菜卖，这菜成了冬日里的一大进项，因为大王村最早种的，倒是慢慢形成了一个大的种菜村，也有客商愿意来收菜。 第89章 年礼 这杀了猪也开始准备年礼了，今年王小茉家要走的年礼比每年多上一些，除了王老爷子和何姥爷家，一家人商量像是族长家，秦掌柜，米掌柜，还有尤掌柜这些合作的人家也是要来往些。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帮助王小茉家不少。 “这年画成本是两百八十五两二钱，除了大舅家的十两银子，其他家结账三百九十两七钱，爹娘卖了三两五十文，盈利一百一十八两五钱五十文，哥，你看这对吗？”王小茉算着这次年画收益。 王秋收打了一遍算盘，跟妹妹结果一样。 “对，小茉，这是不是有两家没结账？”王秋收翻着账本。 “是有两家最后一次拿货没结账。”这个王小茉是知道的，当初说好了年前结账就行，这不是还有两天，其他家是赚回本钱了，直接就结账了，不然心里老挂念着，也不安稳。 “这两家？”王秋收皱着眉头，一般来家里拿货族人平日里口碑都不错，不是那占人便宜的，虽说日子没到也不应该。 “哥，这还有两天，要是年前还不给再让爹上门要吧。”王小茉觉得人不至于浅薄无知到这个地步，毕竟就这一次，也就是一两多银子，那要是闹起来丢了名声可不值得。 “嗯，那咱俩在对对这个冬瓜糖的账。”王秋收也知道，拿了另外一本账本开始算账。 王小茉毕竟心算比较厉害，总的来说比王秋收快点。 眼见着王秋收扒拉完算盘，王小茉开始报账。 “一共冬瓜收了四万三千斤，花了九十六两，糖一万七千两百斤五十斤，花了三百零二两两百五十文，卖了三万五千斤冬瓜糖，进账五百三十七两，石灰柴火花了五两银子三十文，盈利一百三十三两七钱零三十文。”王小茉报一个数，王秋收记一个。 “数据是对的。”这和王秋收算出来是一样的。 “这一共是四个月不到的盈利，其中冬瓜有咱们自家种的和爷奶家八百斤，还有白糖后期成本十七文钱，冬瓜有一文四斤和一文五斤的，糖还有五十斤的余量。” 王小茉念叨不在里边的成本，还有王老爷子刘氏帮忙，第一次给了钱，后来说什么也不要，王小茉家只能从其他方面孝敬长辈，这个不能计算在里边。 这青菜的账目倒是好算，前前后后卖了有五十三两银子，现在还有的那些能卖个十几两银子。 “冬瓜糖真算起来有一百二十两净利润，年画有九十两，青菜五十三两，算起来是两百六十三两银子。”王小茉记得这个数跟何氏那边的银票数是整六百两，家里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和一百多串铜钱没换成银子。 王老四何氏正好做完活进屋，看闺女和儿子算账。 “咋样，秋收这账算好了吗？”王老四问长子。 “爹娘，算好了······”王秋收按照算好的说了一遍。 两人有些头疼，这些数字太大了，听不太懂。 “爹娘，咱家今年余钱差不多是六百四十两，是这个数不？去了咱家添置物品，孝敬老人的，请人的工费，还有人情来往之类的。”王小茉简化了一下。 “娘手里的银票是整六百两，散碎银子有二十八两五钱，铜钱整一百五十串，还有几十的散钱。” “这个数差不多，比我说的还多些。”王小茉点头，有些零碎的是没算上。 “咱家有这些钱呢。”王老四感慨，分家的时候才分了二十多两银子，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年挣了这么多银子。 “是呀，这些钱呢。”何氏也是知道自家有钱，毕竟她保管着这些，但是算过账才知道具体的进项。 “爹娘，咱家冬瓜糖生意，年画生意，凉皮凉粉生意目前是全停了，青菜还能卖上一茬，之后暂时就没什么进项了。”王小茉开口说了家里目前的状况。 “啊？”王老四何氏还沉浸在家里存款这么多中，没想到闺女一开口就是没进项这种事。 “咱家明年不是还能继续做吃食生意吗？”王老四不明所以的问。 “爹，那明年要是有人也会做了咱家不就没了优势吗？”王小茉问他爹。 “咋能呢？”王老四不禁吸口气，但是一想起曾经丢失的猪下水生意，就有些理解。 “妹妹说的对，咱家新年上半年还是要想一想怎么赚钱。”王秋收也同意，上了学堂，了解的越多，越懂居安思危这句话。 “好了，当家的，还有你们几个，愁什么？一般人家一年能攒下十两银子就乐不得了，咱家剩这些钱怎么还担心新年的事？咱们还是先好好过年吧。”何氏不懂大道理，就是知道知足常乐，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新年的事新年再说吧。 “娘说的也对，过了年再想吧。”王小茉也想着过完年再看情况吧，现在着急也没用。 “娘，今年咱家年礼怎么送？”王小茉算是家里半个管账的，这才提出来。 “你姥爷家送一条羊腿，一坛子好酒，十斤米，十斤白面，一个肘子，十斤猪肉，再加上两块尺头。”王老四先说了给老丈人家的礼。 “他爹，这还不是太多了。”何氏听着这都有八样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不多，这今年有钱自然是要多送上些。”王老四非常感谢老丈人家这些年的帮助，以前一大家子自家都是一样的礼，也不好多添啥，这要是知道了容易影响兄弟妯娌之间的感情。 “你爷奶也按照这个来吧。” “他爹，今年爹娘帮了不少，再加上两斤糕点，一两银子孝敬吧。”何氏主动说起给孩子爷奶的孝敬。 “那听你的。”王老四自然乐意。 王小茉王秋收点头。 “这秦掌柜米掌柜的就挑着县城糕点铺子上好糕点一封，酸菜一坛子，冬瓜糖两封，青菜一篮子，也算是自家心意吧。” “这其他几个兄弟家还有大姐，就一家两斤冬瓜糖，一坛子酸菜，族长家也加上点心一份，青菜一份。” 还有这关系好亲近的就一家送上一斤冬瓜糖，这就是不错的礼物了。 第90章 小伙伴的私房钱 第二日王老四和何氏去各家送礼，王小茉召集堂姐和柳儿姐姐在家算账。 “这前后一共卖了三百八十个荷包，一共是卖了三两八钱，去了布头针线的八钱，五个人一人分六百文钱。”王小茉算着给出的荷包数量。 “堂姐，柳儿姐姐，这个数对不对？”王小莉就不用问了。 “这么多吗？”三个女孩子不可思议，这是第一次赚钱，还是自己管的。 大伯和大伯娘说好了这个钱作为堂姐的私房钱，由她们自己做主，柳儿姐姐更是，长栓哥也不要这个钱，让她自己留着以后当嫁妆。 “有这么多的。”王小茉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姐姐就关注钱，也没人问数量对不对。 “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分啦！”王小茉拍板，最开始王小茉是不想要平分的，毕竟自己手工活差，王小莉做活计也没有姐姐们快，不管是堂姐还是柳儿姐姐都没同意，毕竟样式颜色是姐妹俩搭配教的，账是王小茉算的，要是不一起做，三人也不敢想怎么做怎么卖，这才说好平分，不算谁多谁少这话。 “这是大姐姐的，这是柳儿姐姐的，这是二姐姐的，这是我的，这是小莉的。”王小茉把数好的铜钱发给几人。 几个姑娘接过铜钱，都有些手抖，王小茉催促几人数一数，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数小金库，数钱最开心呀，还有谁不爱数钱呢。 王小茉先动手：“一文两文三文······” 王小莉算数也不错，也开始一点点数起来。 三个姐姐见状也不管了，开始数起来，尤其是二堂姐春桃姐姐越数越高兴，还乐出了声。 不过也没人笑话，都抿着嘴笑嘻嘻的。 分了钱说了一会子话，几个姐姐就回家了，毕竟将近过年，家里事也不少。 “姐，咱们去买点小鞭吧。”王小莉窜到着姐姐去买小鞭。 这里的烟花炮竹产业做的已经很成熟了，朝廷检查的严格，能销售的铺子必是有些背景的。 这村子里正月期间一大堆小孩子聚在一起，就喜欢比谁的压岁钱谁兜里的糖多，还有就是不论男女，要是有小鞭那更是中心点，基本上都围着你转。 “买可以，但是你得注意放。”王小茉也是怕妹妹放鞭的过程出问题，前些年可不是有孩子捡了没燃起的小鞭扎了手，最后连命都没保住，王小茉怀疑是死于感染，那几年家里是禁止玩的，这过去好几年没出事，这才放松了。 “知道的，姐姐，点不着的不捡，不在手里点，点着里跑远点。”王小莉掰着手说起这事。 这小鞭村里的小杂货铺子就有，日常大家愿意去镇上买东西，主要是小杂货铺子东西不算多，二是零卖的贵上一文两文的，除非着急的，不然还是愿意去镇上，只有过年这一阵，铺子东西多些，价钱贵上些，这杂货铺子每年指望着这烟花爆竹赚钱，也是跟镇上有些关系才能卖。 锁上门两姐妹揣着钱就往杂货铺子走。 “小茉两姐妹来了。”看铺子的是本家的隔了地方的大伯。 “大伯，要买十文钱的小鞭。”王小茉递过钱，在家商量好了，这种小鞭就是一文钱两个，这价格是比整挂买贵上不少，二十个够玩了。 “这是二十个，大伯在赠你俩个。”这大伯是会做生意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就他独一份，每年祠堂祭祖都站在前边。 “谢谢大伯。”两人接过小鞭，小心的放好，谢了人。 “这老四家越来越阔了。”这位大伯跟着进来的族人说。 “可不是嘛，就这一冬天可没少卖，那年画，青菜，老王家都发达了。”村子里有点啥动静，时间长了就都不是秘密了。 王小茉姐妹俩也不管，这说王老四家日子过的好不是瞎说，就说姐妹俩出门，穿的是今年新做的青花小袄，下边是深蓝色绣花布裙，不说其他的，就这裙子村里除了那有钱的几家，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一是费布料，二是不方便做活计，谁家每天都一堆活计要做，可不是用不上，也不耐磨。 “姐，这个算我的，从我的小金库出。”王小莉小手一辉，大方的紧。 “呵，我妹妹大气，姐姐就不客气了。”王小茉没想着妹妹出，但是妹妹说了也不反驳，打算回头去镇上自己出钱给妹妹买头花。 王小莉说小金库是跟着姐姐学的，暂时由王小茉管着，还是年纪小，怕忘记放在哪了。 且说王小茉几个小金库，王小茉自己的就有三两二钱了，这是夏季卖金银花还有平日里何氏给的零花钱，花的少了就攒下了，加上这次的就有三两八钱了，妹妹的少些，王小莉爱吃些小零嘴，也有三两六钱。 哥哥王秋收可能就少些，毕竟他有时想买课外书，王小茉知道哥哥可能是只有一两出头的小金库，是最少的。 “哥，你回来了？”姐妹俩到家，见哥哥王秋收在，还挺纳闷，毕竟上午去找族长家的孩子做夫子留的课业去了。 “课业写完了，就回来了，你俩上哪了？”王秋收回来没见到人，就知道俩人出去了。 “去买小鞭了，哥分你几个。”王小莉说着话，这是路上说好的，给哥哥分一起玩。 “买了多少，花了多少钱？算哥哥请你们的。”王秋收毕竟是男孩子，对这种玩意自然是更喜爱。 “买了十文钱的，大伯给了二十二个。”王小茉指着小篮子里的东西说。 “那行，哥一会把钱给你，咱爹咱娘该回来了吧？”王秋收看着天色，这去送礼也不能在人家吃饭。 “谢谢哥。”王小茉姐妹俩答应的快，这也是王秋收小金库没得快的原因，时常给妹妹买点吃食头绳玩具之类的。 至于王老四何氏先去了镇上送礼，至于秦掌柜的年礼就托人送去，毕竟也算是自家特产，没什么贵重东西，完全是自家一片心意。 至于这何姥爷家初二回娘家带回去就可以，就剩下村里的，王老爷子刘氏的除夕当天送过去就可以了。 “爹娘这功夫该回来了，咱们做完一起吃吧。”说罢就忙起来。 这时候吃饭简单，就是熘几个豆包，在炖上一锅乱炖，即热乎又快，好吃的过年做张开了胃口吃就行。 第91章 除夕 除夕说到就到，这前一天还闹了一点不愉快，那两家没结帐的人家，王老四直接上门要账。 这当家的爷们倒是答应的痛快给了钱，就是这管着钱的妇人一会哭穷说没赚几个钱，一会说能不能晚些给过个年。 王老四去之前王小茉就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让他只管去，要是当家的不给，就去找族长，也别多说话。 王老四板着脸，说了结算的话，话里话外要去族长家，倒是收到了钱，就是还是有一家赖了两文散钱，王老四也没纠缠，接过钱回家，告诉闺女给这家记上以后少来往。 且说到日子，一大早上先在家贴上对子年画，在早早的去祠堂拜见祖先，行完礼男子再去祖坟祭拜先人，女子在祠堂准备饭菜，家家户户在每家端几碗菜过来，中午在祠堂一起吃。 今年祭祖，老王家一家位置都往前排了不少，这对族里贡献多的自上前，没有人有意见，就是王老四穿的袍子让不少人羡慕。 王老爷子虽然没有，自家儿子过的好也高兴，不是王小茉一家没想过给老爷子置办一件，是老爷子自己推了，说是不像年轻时冬日里出去做活计，在家也冻不着，不让买，做上一件新袄子就很孝敬了。 这袄子要是王小茉一家买了，其他几个儿子没个表示，尤其是这一起过日子的大儿子一家，让村里人讲究，所以思虑一番就没买。 王大伯家也没少赚钱，这不是明年建房子，还得给儿子娶媳妇，就王老大跑县城也是穿多些没舍得买一件袍子，就想着多赚钱，这亲爹娘孝敬着，做衣裳什么没落下，就是这袍子还真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族人聚在一起，过年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家长里短跟着吉祥话，小孩子满院子跑，一会回到家里那桌跟阿娘要上一口吃的，都玩疯了。 午饭散了，晚上是在老宅一起吃的，菜桌上菜品丰富，还有青菜，自家种的，贵也舍得吃，王老爷子说了新年好好干的话，就开始吃晚饭。 王老四是趁着人少的时候给王老爷塞的红包，也不跟王老爷来回推让，说是家里都知道，孝敬老两口的，王老爷子听了安心收起来。 因着几个儿子都是今年新建的房子，说好了吃过晚饭，就回家守岁，有新房三年不空置的说法。 这晚上，哪个村子都是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守岁到天明，除了小孩子困的早，也比往日睡的晚些。 回到家各处点上蜡烛和油灯，一家人坐在炕上，玩着游戏吃着干果。 到了戌时还得一起包饺子，这饺子包好了，外边开始有人家放烟花炮竹，每家有自己的时间，开始烧纸送神，煮上几个饺子，一家人分吃了。 王小茉家今年包了两种馅，一种素馅的，是韭菜鸡蛋馅的，自家特意留了一把韭菜，就等着过年吃，这时候素馅可别肉馅香，一种是白菜猪肉，白菜意味着百财寓意好。 一家子都是会包的，王老四负责擀皮，何氏带着孩子包，包好一盖帘就放到外边冻上，留着初一早上吃。 一家子何氏包的饺子最俊，还会包麦穗饺子，王秋收小茉包的中规中矩，也试着包花样的饺子，均已失败告终，王小莉包的慢，包的样子却是最漂亮的，还学着花样，虽说没有何氏包的褶多，也是有模有样，手巧的很。 “我小闺女手巧。”何氏感慨，这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大闺女聪明小闺女手巧儿子懂事，想想都开心。 包完了饺子，王老四生了火堆，何氏烧纸烧香，王老四放鞭炮。 听着这动静，村里的路都被各家照的亮堂不少。 这时候饺子也是煮上了，除了没有电视欣赏联欢晚会，不比现代差啥，话说王小茉在现代后几年也没咋看过联欢晚会，不是催婚就是催生，要不就是包饺子，哪有什么意思。 吃过饺子，几个孩子就去睡了，明日还得早起拜年，王老四何氏守着夜，看着香火不断。 “爹娘，新年快乐，恭喜发财。”一大早起来，洗漱好就跑到爹娘跟前拜年。 “新年好，新年好。”夫妻俩乐呵的接受新年祝福。 端了煮好的饺子进屋，拿出准备的压岁钱，一人发上一个。 “谢谢爹娘。”结果红包都美滋滋的。 今年王老四何氏一人包了一百文钱，主要是也知道今年辛苦了，家里赚了钱，孩子懂事不会乱花钱，就多包上些。 吃完饭一家要去老宅拜年，这功夫子孙是要给长辈磕头拜年的。 “爷奶新年好。”“大伯大娘新年好。”“二伯二娘新年好。” “二叔二婶新年好。”“四叔四婶新年好。”“小叔小婶新年好。” “哥哥姐姐新年好。”“弟弟妹妹新年好。” 这一片都是拜新年的，凡是遇上了必是说上一句。 王老爷子刘氏今年给各个孙子孙女准备了红包，一人五文钱，这可算是大方了，没分家一人才两文钱的压岁钱，这十二个孙辈加上三个外孙要七十五文钱呢。 “好好好，都起来，一人一个红包，新年好。”王老爷子说话，刘氏分红包。 “这有不少花生果子，还有糖块，你们抓上一把。”刘氏说着给每个孩子抓吃的，这谁家孩子来都得给上一把，何况是自家的，今年准备的多，也不抠搜，大点的要面子推说不要，小点的可不管。 装好了孩子就一起准备出门拜年，这王老爷子辈分算是大的，等着拜年的人来的差不多再去几个长辈家拜一下。 这全村亲戚转一圈，可是要花上时间，这王小茉姐妹俩又被其他小娘子羡慕一回，这天穿的也是新做的袄子，这回姐妹俩都是红色的花袄配着红色的裙子，今天何氏还给两人梳了包包头，带了头花，在系上一个荷包，喜庆极了。 虽说老王家一大家子穿的都是新衣裳，但是这两个还是最亮的崽，王秋收不肯穿这么亮色的衣服，何氏也随他，做的一般衣裳。 王小茉有些尴尬，又有些沉迷这夸奖，谁不喜欢夸夸呢。 第92章 回娘家 大王村这边的习俗有些偏向北方，初十之前不是在吃饺子就是在吃饺子中度过。 这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没分家前都是几个妯娌轮流留在家等王明菊回娘家，隔上一天在回娘家，这事各位亲家也理解。 这分家之后，大伯娘就直接说以后她初三再回娘家。 王老四何氏把准备的年礼搬上车，这还得说一下，年前回来为了跑县城方便，王小茉提出买一辆带蓬车，让自家驴拉着车，虽说慢些，但是也方便，比租车更合适。 这买了车出门就是方便，大人孩子少遭罪。 王小茉兄妹穿着新衣裳，带着给姥家几个表兄弟表姐妹的小礼物。 都不是什么贵重的，老王家这边堂兄弟姐妹自然也有，有打好的络子还有小一点精致的荷包，胜在新颖别致。 赶了车去，这一道自是顺利。 今年何家跟着这一趟卖年画，也比每年多赚了不少，之前对何氏和几个外甥就很喜欢，这次更是热情。 家里大舅娘也在，在张罗着中午饭。 “姥姥姥爷新年好，大舅大舅妈新年好，表哥表姐表弟新年好。”这拜年自是一个不落的。 两家人互相道了好，坐下聊天。 “明河，你这回省城去的好呀。”何姥爷说起这事还挺遗憾，这一辈子也没走出这个县城。 “多亏大舅哥帮衬。”王老四也谦虚，确实大舅子帮了不少。 “这过完年你大哥还想去一趟，你去不？”这事之前说过本想着过完年再说的，但是早点定下日子也心安，就今日说了。 “大哥是有主意？” “我来说，这不是去一趟省城，才知道热闹，这次去我也进了商行那边看看，那收山货的价格比县城这边高上不少，我算了直接送过去，刨了路费这些一车也能赚上五两银子。”何大舅那两天也不是白逛的。 “我问那掌柜的了，只要货好，就收，我回来琢磨这事可行。”何大舅没说出口的是自家就那两两辆车，本钱也不够，所以想拉着王明海一起，这来回快的话六天够了，一人赚上二两银子就算好活计了。 回来还能捎上些别的，那是另外的赚头。 “大哥也不跟你说虚的，咱家本钱能装一车，就是一车过去赚的不多，要是多上两车这生意还能做。” “这要是能行，倒是不错，就是大哥想什么时候去？我这还得商量商量。”王老四心想这功夫没事干，出去赚点总比没进项强。 “我打算要是可行，初五就是好日子，回来还能过十五。”何大舅是想趁着热闹卖上一回，没准还能多挣些。 “初五？这还有两天，大舅货能收齐吗？”王小茉听着好奇。 “这能行，年前就说好了，要是走这货就能收上。”何大舅是个仔细的，想做事就先各方打听好，还有沿途的驿站正月也不休这事都打听过了。 “大舅，都谁去呀？”王小茉看没人说话，问了一句。 “我，你二舅，你爹要是去，就问问王家兄弟去不去？要是没人去，咱们本家找两个兄弟就行，一个车打算两个人看着，这工钱还是五十文一天，要是有想一起倒腾的也可以商量。” 这话说的挺明白了。 “明河你回家考虑去，明个给信就成，今天不说这个。”何姥爷也知道这事不是现在就好拿主意的。 “是呢，我几个外孙都来了，你大舅娘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咱们去看看。”何姥娘领着孩子去厨房，留着地方给几个爷们说话。 “这是小茉你家送的酸菜，可好吃了。”大表姐说了一句。 “家里还有不少，吃完了捞。”王小茉想着现在人还是实在，这长时间还没有人发现咋做的。 她自家是不好教亲近的人做法，只能腌了分给大家。 “小茉小莉去玩吧，你们几个也不去，今个多数是现成的，没啥活。”何大舅娘推着几个人出去，何氏不肯，就留下一起聊天热闹。 “表姐，咱们出去玩滑冰吧。”小表弟拽着人要去玩，平日家里是不让去的，今日人多估计也没时间拦着。 一行人去了滑冰的地，这是一个大水塘，水不深，冻的结实，是个很好的滑冰的地方，到地的时候还有村里的小朋友在玩。 “铁牛，你咋才来。”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娃过来。 “我大姑回来了，我跟我表哥表姐玩。”铁牛拒绝小伙伴的邀请。 大表哥带了家里的小冰车，几个人轮流着玩，还别说今年冬日兄妹三个还真没有时间玩，家里忙活也觉得外边冷，就缩在家里不出去，这玩起来自是兴奋。 “铁牛，回家了。”玩的正是热闹，冻起来就不感觉冷了，就是这鼻涕管不住了，带着手帕还好，能擦一擦，没带的可不就是吸溜吸溜。 听着家里喊人，就知道吃饭时间到了，带着冰车就往家跑，过年都是好吃的，跑慢一点对不起自己五脏六腑。 “铁牛，这是新穿的衣裳，弄埋汰了明天我看你怎么去你姥家。”大舅娘看着小儿子新穿的衣服蹭的到处是土就有些来气。 家里人都开始看热闹，实在是小表弟是个调皮的，没有哪天是安省的，都得挨自己亲娘一顿骂。 “娘，都是土，不脏。”一边拍拍，一边回话。 “快上桌，你大舅娘炸了肉签子，你们几个不是爱吃嘛，多吃点。” 桌上何姥爷说完话，长辈动过筷，就一起吃起来，何姥娘招呼几个外孙。 这大舅娘炸肉签子炸的好，你不会干柴又不会没滋没味的。 这肉签子就是调好的肉馅裹了豆皮炸的，这肉馅调的好，炸的火候掌握的好，炸出来就外酥里嫩，肉签子炸好可以放上一段时间，但是刚出锅的最好吃，这后边先吃就用锅烤一下，就是失了酥脆感。 这今日几个当家的是喝了酒的，就是喝的不多，用不上醒酒，吃过饭，歇过一家子才回家。 回家直接去了老宅，王明菊还没走，正好把给外甥的红包给了，当然王明菊也准备了几个侄子侄女的红包，不在家的就留给刘氏等回来给一下，各家也留了红包给三个壮。 第93章 挣钱重要 这边王老四也说了何家那边的打算，正好大伯姑父都在，要是有想法自然是可以一起去。 这里边何大舅是盼着人多参与的，人越多路上安全，货多也好跟掌柜的谈判，零散着不好卖。 “你老岳父家有想法，这事行，就是太急了，这离初五可没几天了。”王老爷子没想到这时候何家还能想一个赚钱路子，就是着急些。 “是呀，何家大哥能干。”王老大是见过何家大舅的，知道人能干。 “爹，这年后没什么赚钱路子，这家里的菜卖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个进项是好事，先前没给大舅哥准话就是因为时间太急了。” “就是我大舅哥说要是去明天就得回话，他这边好张罗货的事。”王老四说了心中顾虑和何家的打算。 “老四，我们家这菜过几天还得送货，我就不去了。”王老大是安稳性子，家里这回挣得不少，先顾着这头再说以后。 张立柱也表示他家不参加，像是这种冒险的活计，挣多少钱他家也是不去的。 “爹，我再想想，等老五回来我问问他。” 王小茉也在想这个事，其实走出去闯一闯不是坏事，这个挣得算是辛苦钱，这上半年大半年时间自家做上些什么挣钱呢。 看来还是要想一想，这往府城跑，自己走，可是要担心的。 这边王老五回来也过来，王老四说了这事。 “老五，你有啥想法你就说，去不去的明天我好回话。” “爹，四哥，这是好事，我看行。”王老五岁数最小，出去也算是见过世面，愿意出去，这拉一车货来回几天赚的不少了。 “四哥，咱俩凑一车吧。”王老五意思两人包一车的货，反正去也是去，不如多赚些。 “行，老五那说好了，明天你带着银钱跟我去岳父家。”王老四是偏向于去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心里没底，有个亲兄弟陪着，两人都有底气。 这边散了，回到家王老四找王小茉支银钱。 “爹，你去了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放心，这官道还算顺当，多少年没听见被抢的消息了，每个驿站距离大半天的路程，你大舅都打听好了，白日里早早赶路，晚上早点落脚，安全着呢。”虽然心里也不太安稳，可这话不能跟孩子说。 “爹，给你带五十两，十两银票你让你娘给你缝衣服里边，十两散碎银子，这三十两给你当本钱。”王小茉记着账。 “你在取五十两，这个借给你大舅，你大舅想多带车货，家里银钱不够。”何大舅找王老四说这事也是想着能不能周转一下，这些年都知道为人，不管是亏了还是赚了，何大舅肯定会还钱的。 “行，爹我给你记上，你管娘拿钱就是。” 如今是何氏管着钱匣子钥匙，王小茉茉管着账本。 王老四第二日带着王老五就去何家了，几个人说好初五就走，何大舅收了钱，就等着走了。 正月初五迎财神，宜出行，王老四赶着车跟着何大舅一起走了。 “你爹一走，我这心空落落的。”何氏回了家心里还是不舒服。 “娘，爹说了快的话六日就回了，别担心。”王小茉安慰人。 “娘，不如一起听听我功课如何？”王秋收也开口，他这边学堂过了十五就开课。 “哥你在讲讲夫子讲的道理。”王小茉如今学的不比王秋收差，也愿意多学些。 母子几人就一起回屋，何氏做着针线听着儿子复习功课，王小茉偶尔提出一些问题，有的王秋收懂有的不懂，尤其是王小茉的一些角度跟夫子教的不一样。 每遇到这种情况王秋收就要自己找答案，或者请教夫子，夫子每次听见问题，很感兴趣，多数能解答，有些也需要翻阅典籍才能解答，也知道王秋收家中有个妹妹，才思敏捷。 这边王小茉也跟着练字，家中练字，只是沾着水在桌子上写，写完一遍擦干继续练，虽说跟直接在纸上稍有不同，但是也能锻炼笔迹，主要是节省笔墨。 王小茉练着字，这边听着王秋收说到典故，这就说到正月十五吃元宵了。 “对呀，可以做元宵。” “娘，你会做元宵吗？”王小茉想到就问出来。 “娘会做，就是这还得几天呢。”何氏还以为闺女想吃元宵了。 大王村人一般会做元宵，这元宵馅做的好，滚上糯米这些都知道，就是这步骤麻烦些，一般都是买上几斤元宵，比上自家做的还香甜。 “娘，咱们做元宵卖吧。”王小茉看着他娘很郑重的说。 “卖元宵？” “咱们不多做，就等着大集灯会卖如何？” 这元宵做出来就有人买，薄利多销，以前是没本钱，现在有本钱，挣得再少也是挣。 常见的元宵就是芝麻馅，花生馅，王小茉打算把自家的冬瓜糖放进去。 记得之前跟风做过，半斤熟花生仁二两半熟黑芝麻二两白砂糖二两半猪油一两冬瓜糖，这个比例大概能做出六十到六十五个左右，一个大概是十克的馅料。 “娘，咱们先做了自家吃如何？咱家有磨磨粉也方便些，就是不卖多做些给爷和姥爷家分一分也行呀。” 这些东西家里都有，糯米家里也有，何氏见闺女想做，就起来开始起来找糯米磨粉。 王秋收功课做完就帮着磨粉，王小莉打下手帮着用小磨茉花生芝麻这些。 冬瓜糖切碎，其他的料磨碎，掺合在一起倒入白砂糖和猪油，翻拌匀了，捏成一小团馅料，放到外边冻上一个时辰。 “这馅冻的可以了。”何氏下午看馅已经冻的梆梆的，就准备做。 这元宵馅过遍水放到装了糯米粉的笸箩里，开始摇晃，粘上了五六遍水，这元宵就成了，一斤大概有十七八个元宵。 “娘，这么快就做好啦？” “娘数了一共是六十三个元宵，这功夫煮着垫垫肚子，娘煮上三十个，一会给你爷奶端上一碗。” 这元宵可煮可蒸可炸。 “这个好吃，软糯香甜，还不腻人。”王秋收给了评价。 “比咱每年买的还好。”何氏也点头。 “好烫。”王小茉也心急，这刚出锅的元宵还有些热，何氏不让几个孩子多吃，怕晚上吃不下晚饭积食，一人分了三个。 “娘给你爷奶送去锅里还有几个，别吃撑了肚子胀。”何氏叮嘱完就端着碗去老宅。 “哥，你说这个汤圆拿出去卖有人买吗？” 第94章 小茉当家 “我们不如煮熟了给人尝尝，咱家这个味道吃过就能买。”王秋收是自信的，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也得名气打出来才行。 “哥，你知道镇上日常在哪买菜吗？”王小茉想这可能要找个固定的位置，这时候原来的卖吃食的地方也没开呢，大集也要有几天才开始，一般元宵是初十之后开始卖。 自家要想挣这个钱，还是要提前思虑一下怎么让人知道。 “这我知道，每日里都是路过，就在去学堂的路上，只是没有那么大地方，卖吃食的也是挑着担子或者车，不能搭灶。” “那咱这元宵还得煮，这可怎么办？” “小茉，咱这元宵蒸了卖可行？”王秋收提出。 “哥，还是煮着吃好，要是能在附近借个锅煮也是行的。”王小茉想着要是能花钱租个灶也行。 “这就得去看看了。” “那等娘回来，咱们在做上些，看看哪天去？”要是摆摊，恐怕还得何氏带着几个孩子去，王老四不在家，这事有些难度。 这边何氏送了元宵过去，王老爷子刘氏还挺稀奇，还没到卖元宵日子。 “这是孩子要吃，就做了些，给爹娘端过来尝尝。” “这个馅更好吃。”老两口趁着热乎吃了。 “是小茉配的，这孩子厨艺上有天赋。”何氏夸起孩子也高兴。 “爹娘，今年就别买了，等到日子家里多做些给送过来。” “行，这元宵吃着不腻歪，比外边买的好。”刘氏答应。 何氏说完话就准备回家了，刘氏还给拿了几张酥饼，这是前几日刘氏自己做的 ，这个酥饼并不是带馅的那种，而是加了糖和的面捞出来的，这饼用油煎好，凉了收起来，放上几天就越是酥脆，以前刘氏偶尔也会做上一次，根本就存不住，就被几个孙辈要去吃了。 “你奶烙的酥饼。”何氏回了家，把放饼的碗放在桌子上。 “我奶做酥饼啦？”王小茉伸手拿了一块，掰开分给哥哥妹妹。 “还有肚子吃吗？可别吃多了，晚上还吃饭。” “娘，就吃这一块，你吃了吗？”王小茉想起娘好像没吃过奶烙的饼。 “娘，你吃。”递了一块给何氏。 何氏确实没吃，以前就那么点精细的吃食，老人孩子还不够吃呢，那还能跟着抢。 “你奶这手艺真好。”不得不说老太太手艺好，咬一口就掉渣。 “娘，我跟哥商量一下可以去试试卖元宵，你觉得咋样？”王小茉倒了一杯水给何氏。 “你爹没在家，咱娘几个行吗？”以往王老四在，何氏也有个人商量，这回就只几个孩子在，还是有些不自信。 “娘，哥，要不咱们做了问问大伯二伯愿不愿意去卖呢？”王小茉想着这要是自家娘去，这个天加上路程有些遭罪，这家里就剩下推车了。 “娘，要不咱们先做上一些，给大伯他们送去尝尝。” “这行，那娘把料拿出来。” 说着一家人又开始动起来，赶着睡前又做了一百多个。 早上吃过早饭，何氏就挎着篮子去了几个妯娌家，一家送了三十个，老爷子老太太也送了一份生的，还给族长家送了三十个。 王老五不在家，小李氏又离不得家，就没多说，跟王老大王老二提了句这要是做了也是可以的。 有些话不用多说，一想就知道这兄弟不在家，不好去卖，自家倒是不打紧，中午煮了吃才知道这馅料不错，自家也会做就是味道调不出来。 这吃过之后，小刘氏就觉得行，这要是味道一般都不值得去，但是这味道好就是另一说了。 跟王老大合计完，就找了王老爷子。 “爹，你看这生意我们几家合着来可行？”王老大考虑之后觉得这元宵合着做买卖也行，老四家可以负责做，他们负责卖。 “老四老五不在家，这吃食老四家做的，你跟老二要是想卖可以，就跟之前卖糖从他家拿货也行。” 王老爷子提出这种方法其实是怕老四媳妇有意见，毕竟这吃食她家里能做，要是合伙做，必然是要吃些亏，这第一次合伙是因着几个孩子家底薄，私心想着几兄弟互相帮助下，这功夫几个兄弟多少有些家底，所以就还是希望公平些。 “那听爹的，我让孩他娘去老四家问问看怎么想的。” 这是最后还得看何氏怎么想的。 不多时小刘氏就去了王老四家。 “弟妹，在呢？” “大嫂，来。”何氏见大嫂过来招呼人，几个孩子也见了礼。 “弟妹，这几个孩子真懂事。”小刘氏见几个孩子在学功课，有些羡慕。 “咱们这样的人家，有学习的机会可不是得珍惜。”何氏说的是实话。 “弟妹，中午吃了家里送的元宵，真真好。” “我也不绕弯子，就是这元宵你打算怎么卖？”小刘氏直接说了来意。 “这事还得听孩子的，这元宵是小茉配的馅。”何氏之前也问了几个孩子，王小茉说要是有人找推到她身上就可以，她人小，说的话错了对了，做长辈都能包容，何氏做人媳妇的，说错了让人讲究。 “这事听小茉的？”小刘氏有些惊讶，这一般当家的男人不在，长子在听长子的，知道王小茉是个厉害的，也没想着这就要听她做主了。 “小茉，你来。”何氏喊了人出来。 “你大伯娘来问这元宵怎么卖。”何氏招呼女儿递了话。 “娘，大伯娘，咱们一家人，一起做呗。”王小茉这么一说，王大伯娘还愣住了，这不就是一起合作嘛。 “弟妹，小茉，你俩方便去老宅一趟吗？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想了想，还是要去老宅等着家里老爷子拍板。 这边王秋收也是打算去，毕竟他是顶立门户的长子，爹不在的时候，还是要去表态。 王小茉一行人到了老宅，王老大王老二连着李氏带着孩子都在。 “爷，这元宵馅是我配的，我娘说听我的。”王小茉先说了这事谁做主。 王老爷子看着她，点点头：“中，你家里商量好就行。” 王小茉也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好怎么说，才开口。 第95章 卖元宵 “爷，我爹不在家，有些事还得麻烦大伯二伯出面。” “这元宵制作是需要大量糯米粉，还有就是一层层滚元宵，这两样需要的人就不少，还有就是去卖，也得商量出一个章程。” “我是想几个叔伯家出钱一起做，挣了钱平分就是。”王小茉其实知道这样自家吃亏些，想挣钱就得一起做，自家也省心，说的大气些也好让叔伯记人情。 “爷，就是我爹在家也是能同意一起，这买卖还得一家子齐心才能做。”王秋收补充。 “就是爷，这出了钱入股，我这边管着账，得卖完了在算钱，还有就是谁家出工做活也是要记账，就按照一天五十文给工钱。”这每家能出工的人一样多，自是不能一样的算。 “因着是自己人的买卖，不管是挣多少都得算到账上，要是有外人拿货去卖，这可能价格上要让一些，薄利多销。” “爷，你看这样行吗？”王小茉说完就等着长辈们最后决定。 “小茉，这需要多少本钱？”王老爷子想着这要多少本钱。 “爷，第一次先一家二十两银子，要是够周转就不用再加了，要是不够就还得加。”这元宵的大头就在这几样食材上，看先开始的量，需要大量囤积。 “老大你怎么说？” “爹，我看小茉说的行。”王大伯自同意，赚了有钱分，出工还有工钱拿。 “爹，我觉得也行。”王老二也是认可，这对自家来说是好事。 “老五媳妇你怎么想的？”这是刘氏问的。 “爹娘，这当家的不在，就是出了钱，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我家就不一起了。”李氏这话说的违心，但是自家就是这情况，当家的不在，没人能帮上忙，这一起就是白占几家便宜，虽说亲兄弟互相帮衬，但是也不是这么办的，李氏王老五都是要脸面的，自家先提出来也好大家都不为难。 “老四老五也就还有几天就回，老五家出力少些，做兄弟的还是体谅些，我看老五家占一股，老四家占三股半，剩下的老大老二分，这怎么样？” 王小茉没想到王老爷子能这么说，自然是愿意的。 “我听爹娘的。”李氏没想到还能一起，自然是愿意的。 王老大王老二爷也是，本来是想着平分的，现在能多拿点也行。 “听爹的。” 王老爷子这主意几家人都乐意，接下来就不归他管了。 王小茉按照各家的比例算好了要交的钱，各家交的也痛快。 王小茉记好账，先拿出十两银子给大伯，列了一张单子，先买上一些食材，做上几百斤元宵出来才行。 王大伯连着二伯一起去的，东西多还得推着车。 何氏也带孩子回家，家里冬瓜糖留了不少，这时候切碎准备着用，其他的就得等到买了食材回来才能动手，约好了明天都去王小茉家做活计，这就散了。 这边王老大带着王老二直奔城里的粮铺，先买了一百斤糯米，又买了花生黑芝麻这些，白糖王小茉家里还有，暂时不需要买，按照原来买的价格记上账即可。 还有就是猪油需要买板油，这功夫家家户户到时候有存货，镇上屠户家的板油自然卖的慢，就被王老大直接买下了，还给便宜了不少。 东西送回来，到王老四家，何氏也没着急动手，先是称了芝麻这些做馅用的，猪油用家里的，明天靠了油在补回来，今天先做出一部分馅料，明天好拿出来直接用，这取用多少还是要记账的。 早上吃过饭，陆续就来人了，王老大家三人，王老二家三人，王老五家一人，李氏把孩子送到老宅，麻烦老两口看一下。 “大伯·····”王小茉挨着叫了人就开始分配任务。 “大伯娘，你跟娘先把猪油靠出来，小婶你来炒这个花生芝麻，让我哥给你烧火，大伯二伯还有两个堂兄，两个一组，换着来，一组推磨磨糯米，一组做元宵，昨天做了一部分馅料出来，等糯米粉出来就可以摇晃了。” 几人听了也都去干自己分配的活计，今天算工钱的，可都是积极的很。 这边王大伯王二伯就开始推磨，磨了分出来，两个堂兄先是过筛，细粉就留着直接可以用，粗糙的颗粒还有在碾一遍。 出了粉就可以摇汤圆了，王小茉帮着把昨天做好的馅料拿出来，沾上水，两个堂兄开始用笸箩摇晃，这开始做还算是个好玩的伙计，两个人还比赛谁摇的多，谁摇的元宵圆。 何氏和小刘氏靠了一锅猪油，补齐昨日用的油，剩下的单独装着，还出了一大盆猪油渣，趁着热，大家伙一人分了几块，剩下的打算走的时候一家分上一些。 两人完事就开始用捣碎炒好的芝麻花生，这是费劲的活计。 因着准备做的料不算多，忙活大半上午就忙完了，昨日做的八份料都做完了，出了五百二十二个元宵，三十斤六两的元宵。 王小茉把上午做工的人记上，王秋收和她一起算半个功。 今天就算完事了，明天初七，王老大王老二就要想办法出去找卖货的法子了，王小茉说了可以试吃，到时候扣一下账就好了。 几人有合计一下，还得先去镇上打开销路，明早上王老大王老二带着炉子还有称先去镇上试试，要是可行就先这样了，要是卖不出去就再想法子。 王小茉提醒大伯不行可以寄卖，那镇上总有卖馄饨早点的，定好价格，卖上一份给一文钱辛苦费。 这元宵核算完成本，按照以往卖的元宵价格十五文钱一斤，一斤可以赚上七文钱，一斤元宵有十七个，零散卖熟的可以卖上一文钱一个，这也是常见的价格，一般五个一碗，可以让利一文钱给卖家，先卖后结账相信这是有人愿意卖的。 这也是多亏了王小茉提醒，第二日卖元宵的时候，王大伯找了一个卖馄饨面的老伯说了，对方很愿意，王老大先是煮了十几个，吆喝着买菜的先尝后买，这才意外打开销路。 第96章 成功销售 按照商量好的，在没有卖出去之前，每日做上五十斤就可以，初七王老大王老二一起去摆摊卖元宵，大伯娘来王小茉家里准备一起做元宵，馅料都是配好的，就差个摇滚，这活计不重，何氏刘氏一起，用不上半天就能做完，算是半个工。 售卖这边倒是还可以，煮好了，喊一嗓子免费品尝，就有人来，一锅煮了有三十个，一人分上一个，尝过的很少有不买的，这个要半斤，那个一斤，最多的买了两斤，这也是还没开始卖呢，独老王家一家卖，有那大鱼大肉吃够了，换个口味的。 用不上一个时辰这点元宵就卖完了，两人卖了二十七斤，那卖馄饨的老伯卖了四碗，一碗五个，四碗加上煮元宵的，王老大给了五文钱，这老伯说明日要是还来还可以搭伙卖。 这边两人赶回来，还想着让加些量，五十斤恐怕也不够卖，这天还够冷，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咦，我当家的和老二回来了？”刘氏这时候还没走，还在忙活。 “这么快就卖完了？”这人回来这东西必是卖完了。 “孩他娘，弟妹，元宵卖完了，这今天还得多做些，明日还是要多带些。” “小茉，这是今日卖的钱，大伯煮了三十个分给大家尝尝，卖了二十七斤，煮馄饨的大伯卖了二十颗，给了五文钱算是煮元宵的钱，这是四百二十文，你数数。”王大伯掏出钱兜里的铜钱。 王小茉接过来，数完了没问题，记上账。 “大伯，今日卖的这么快，那家里的食材用不上几天，尤其是这糯米粉，还要现磨，还得麻烦大伯明日再买些。”考虑到接下来卖的量有可能越来越多，还是打算多买上些食材才好。 “这个行，我看一次买齐五百斤米吧，还能跟掌柜的讲讲价。”王大伯接过钱，准备明日里买了回来。 这下子也没什么活计，既然说了加量，打算下午在做上五十斤，先是配了馅料，捏上冻好，这下午，大伯和大伯娘还来了一趟，帮着一起做了元宵。 这初八卖的果然更好了，有早上买了吃垫肚子的，也有的买上一两斤回家分着吃，提前尝尝这元宵，一年也就卖上这一阵，老人孩子都喜欢甜甜糯糯的。 这日王小茉还让王秋收写了个招牌，王记元宵，还嘱咐大伯二伯卖的时候说上一句，卖元宵认准王记，王老大两个自然愿意。 这下午也是几家都来人，还是忙着把米和馅料磨好，就等着每日里随时可以做上。 这初九再去卖，就多了一家卖元宵的，是每年镇上都散卖元宵的李家，两家不挨着，倒是还好，有老顾客也会冲着人去卖，这日老王家卖了八十斤，看上去跟李家卖的差不多，既能每年都卖 ，这李家的元宵也是可以的。 掂量着有人卖，商量一下，初十还是带了一百斤，王秋收也打算跟着去一趟镇上，去夫子家拜年，再送上一份自家做的元宵，当然这是要花钱买的。 “还是王家的元宵好，清甜不腻歪。” “这李家也不错，就是吃多了腻歪，好像王家的还甜些。”这糖贵，自是能少放就少放，没有对比也吃不出来，这是两家都买了，才能尝出来。 王秋收帮着忙，自是听见了，还有几个同窗的家长看见，王秋收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招呼人，这自家孩子的同窗自是有一份情谊在的，也都买上一两斤回家吃。 这带来的一百斤很是顺利卖完了，收摊的时候远远看着李家的还有一半，也不知做了多少，那个卖元宵的汉子，看着这边收摊了有些羡慕。 回了家说了今日见闻，一致觉得还是大有可为，这初十再加上二十斤就是了。 这日王长栓来了，王秋收在家接待的，因着同族兄弟，王小茉也没避嫌。 “长栓哥，你是说你想拿了货去走村子去卖是吗？”王秋收兄妹两个听完，总结一下。 “对，我不去镇上，就串屯子卖就行，跟以前卖凉皮一样。”王长栓这大半年见识的多，也敢干，这卖元宵带个称担了就能卖，自是不能错过，这回家里攒下的钱本钱也是够了。 “长栓哥，这你拿货价格是十一文一斤，卖是十五文钱斤，或者一文一颗，那你明天拿多少？”王小茉自是欢迎有人去卖。 “先拿二十斤，不，还是三十斤吧。”三十斤元宵好的话一个村就卖完了，不好走上三个也能卖完。 “行，我让娘称给你。”王小茉记下，王长栓是带了钱的，直接结账，何氏称了元宵，放到王长栓带的桶里。 这是第一个来拿货的，还是有些激动，一个三十斤，多来上几个，家里的东西都不够了。 这下午自然是有人看见王长栓来，提着桶回家，有那机灵的，就想到这王老四家是做了什么新鲜玩意去卖，知道王老四出门，就派家里的女人过去看看。 “是元宵呀，这可不是吃的时候嘛。” “这元宵怎么卖？”这来的几个妇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话。 “这元宵去镇上卖十五文钱一斤，都是乡里乡亲的，一斤就给十二文钱吧，这买的多了，十斤往上十一文钱一斤。” 何氏说了商量好的价格，这自家村子买肯定是不能卖贵了，但是零散着卖的太便宜也不好，就定了这么一个价格。 来人倒是没想到这个价格是比每年便宜不少，有带钱的就直接称了一斤，回去煮了，打算看看是啥味道，这一斤十五文钱和十一文钱，这价格差的这么多，要是自家也能做，那可是赚大发了。 何氏娘几个也不管，托了几人有村里人问，告知一下自家卖元宵了。 这买了元宵的，回家一说，这当家的就催促着煮起来，吃上就知道自家做不成了，做不出这个味道，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 当下也不耽误，拿上钱去王老四家拿了货，多数是三十斤，四十斤，第一天也不敢拿太多，这家里的存货没有那些，王小茉记着账，写了条子让明日来取。 这何氏去老宅，叫了几个帮手连夜做了四百斤出来。 第97章 爹回来了 这生意算是做开了，陆续的还有之前卖过王老四家吃食的小商贩过来，卖了两天算是卖开了，时间还是仓促，到正月十四订货有一千斤了，几家都动起来，忙活一天赶出货来。 “这你爹还没回来呢？”都已经正月十三了，这也走了八天了，怎么还没回来？何氏一边干活一边跟闺女聊天。 “是呀，爹当时说快了六天就能回来，十五之前一定会来，这那明天就十四了，也该回来了。”王小茉这几天也想着她爹会不会回来这事，每天都盼着，就是没盼到人。 “这也不知道出啥事了，咋就没回来呢？”心里是担忧的，好在这几天家里有事，忙起来就没空担心了，闲下来才能想想。 这把家里的买的食材全部做成了元宵，明日里不仅是批出去的，自家还留了三百斤去卖。 这大十四集跟二十九集一样热闹，王小茉一家没看着摊，摊子交给大伯和二伯家管，去了四个人记上工时就行。 何氏主要是带着孩子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到些果子，家里几个孩子爱吃水果，这冬日里水果难得，也贵，要是碰见了买上些打打牙祭就可以。 逛了一圈，也没有卖的，一家子干脆也不逛了，家里也不缺啥，就准备回去。 去了摆摊的地方，看看还忙的过来，剩下的不多，就说了声回家了。 这回了家才看见大门敞开，自家毛驴拴在棚子里。 “我爹回来了！”几个孩子一溜烟跑进去，想看看爹回来了没。 “没有人呢。”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何氏先开了屋门。 “估计去你爷那了，这家里屋门锁着，他也进不来。”这屋钥匙就一把，锁上了谁也打不开，应是回来没见到人，就去老宅了。 “那我们去找爹。”几个孩子听了，喊了一句就跑了。 何氏也不拦着，这个点该吃午饭了，这一路风餐露宿的，该是辛苦，直接舀上白面和面做面条，讲究一个出门饺子回家面。 这边王老四果然在老宅，跟老爷子聊起来才知道家里做了啥，今天都是去集上了。 “我没在家倒是错过了。” “你家几个孩子都不错。”王老爷子夸了一句。 一家人不计较吃亏，愿意带着挣钱，家族兴旺指日可待。 “爹爹。”“爷” 三个孩子跑进屋就找王老四，左看右看。 “爹瘦了。”这是王小莉。 王老四抱起人，摸摸长子长女头：“爹回来了，没瘦呢，你几个看着倒是瘦了。” 这父子几个也有意思，互相看着就是彼此瘦了。 “你娘在家呢？” “在家呢，刚回来。” “行了，老四，我也不留你，你回去吧。”王老爷子摆摆手撵人。 王老四带着几个孩子回家，说是明天再来看老爷子。 “小茉，你爷说你又捣鼓出元宵来了？”王老四听王老爷子说的，没那么具体。 “是呀，爹，咱家元宵卖的不错，就是时间太短了。”王小茉有些可惜了，这要是先开始就做，能卖的更多，明年一定更好。 “回去给爹说说。”王老四也乐呵，这家里一起努力过好日子，谁心里都舒坦。 “爹，你咋今天才回来。”王秋收标榜是大人了，不好跟王老四黏糊一起。 “这事回家说，你娘等着呢。”王老四说完，几人加快脚步回家。 “回来了。”何氏见人回来。 “屋里有热水，先洗洗，这面条就好了。” 王老四看着何氏，点点头，还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坐下来一起吃饭，吃过一碗，王老四才说起为什么晚了两日。 “这到了府城，就去卖了山货，这批山货品质好，价格给的也高，大哥说这钱不如买了货回去卖，左右都是一趟，这空车回去不合适。”王老四喝口面汤继续。 “然后我们就在府城逛了一圈，正好南边得客商过来带了不少干海货，大哥就上去问了价格，最后讲的价格合适，留了住宿饭钱带的银子都花了，就带了三车海货往回走。” “因着上次卖年画，这边去过别的县，这次就还是这么去的，正赶上那边有集，直接大集上就开卖了，第一天就卖了不少，第二天卖了一多半了，看着货剩下的不多，大哥就说回家了。”这就晚了两天回来。 “海货？”一家人吃过得海货，就是海带，像是海鱼这一类的是没吃过。 “对，车上剩下的有不少，各家都分了一筐，还有的大哥带回去，等卖了在分账。”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看看去。”何氏见几人恨不得现在就去卸车，说了一句先吃饭。 饭毕，也歇够了，就开始卸车。 除了王老四的行李，有一筐海货，还有一筐土豆，这是王老四想着家里人爱吃，就带了一筐。 “这么大的鱼？还有这个是什么？”翻开筐，里边包着不少包东西。 王小茉认得一部分，其他几个就认识海带，这海带分的最多有一大筐。 “这是鲍鱼干，这包是干贝，这几包是虾米，比咱们这卖的虾米大上不少，这是蚝豉，这是鱼肚，这有几条腊鱼，还有这包是海参。”王老四跟着倒是认识。 王小茉几个看出来了，贵的东西一般是一包，这价格便宜的就多不少。 “爹，这得不少钱吧。”王小茉想着这些海货应该不便宜。 “这里边这包海参是好东西，说是能入药，其他的不太贵。”卖出去的一车半海货已经回本一大半了，这自家留的这些，算是这趟挣得，还能再分到些银子。 “这价格这么合适？”何氏也太相信。 “这是咱们拿的多，太贵的货也没要多少，这一路都卖了，这还是商行给介绍的商队，人家看着商行掌柜面子，没有多要。”王老四知道，这个价格真是够便宜的。 “这些东西说是煲汤的，鲜的很。”王老四几个还问了做法，人家告诉他这煲汤最滋补了。 “对了，他娘，你收拾一下，除了老五家，你把这几样给爹娘大哥二哥还有大姐家准备一份，老五我俩商量好了，他送另外几样。” “行，我这收拾，你先去躺会，这一路够累了。” 几个孩子也不缠着了，知道爹爹肯定累了，这眼下都是青黑的，看着就是没休息好。 王小茉也要整理账本，准备分钱。 第98章 分钱 这下午王老大王老二回来知道兄弟回来了，也没叫人，把工具还有卖的钱放下回去了。 王小茉收了钱数好，连着之前的一起算好，准备今晚上就把钱分了，明天好过节。 “去了工钱还有盈利十五两三钱，咱家三成半是五两三百五两三钱五十五文······，小叔家是一两五钱三十文。” “大伯二伯工钱最多，哥，我念你来数大伯······” 王小茉跟王秋收数完钱又对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就把各家盈利和本钱放一起，正经干活算是从初七开始，八天时间，家里多了五两多银子加上何氏和两个人的工钱，差不多六两了，这个收入很不少了。 等着王老四起来，看着天色，何氏跟王小莉留在家做晚饭，王老四带着孩子还有钱和给几家分的海货就出发了。 “爷，我爹带了不少海货来，给你和奶补补。”王小茉嘴更甜了。 进了屋王小茉就拉着奶刘氏开始指着海鲜干货，开始说是什么怎么吃。 “这可都是好东西，一辈子也没吃过。”刘氏拿着每样海货干，仔细听孙女讲。 “老头子，这回可享福了。” “爹娘，小茉这边算好账了，我让孩子喊着几个兄弟来分账。”王老四说完，王秋收就去喊几个叔伯。 “这着啥急，明个后个来得及。”刘氏看儿子歇过来还算精神。 “奶，这今天发了，明天好过节呀。”王小茉冲他奶眨眨眼。 “就你灵光。”刘氏点点她，这确实算是喜上加喜。 “老四，这歇好了？”王大伯进来看见弟弟回来，问上一句。 “大哥，没啥事，就是没睡好，这下午睡了一觉，明天就好了。” 几个兄弟聚齐，王老五在家听着这事还挺惊讶，毕竟自家什么状况还是知道的， “大伯二伯小叔，这是我记得账本，还有算好的盈利和本钱，大伯家是······” “大伯你们看看有什么疑问吗？”王小茉把账本递过去。 “这不用了，你记账大伯有啥不放心的。”王大伯没接着账本。 “大伯，大家传着看看，就是了解一下各项支出。”王小茉想着还是看看好。 传了一圈，因为记得简单易懂但凡是认字的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真是不少了。”王小叔乐呵说着，毕竟分了将近二两银子。 “爹娘，我也带了不少海货，给你们尝尝。”王小叔也是提着东西来的。 王老四也把给两个哥哥的分出来。 “这倒是让我跟老二占便宜了。”王老大笑着接过。 “啥便宜不便宜的，都一家子兄弟。” “明天就不用过来了，都在家好好过节，不用折腾了。”王老爷子发话了，实在是最近聚一起时间多，十五就在小家过节就行。 王老四回了家，又嘱咐何氏收拾几份海货，给族长夫子和亲近人家分分，算是个意思。 这正月十五闹元宵，今年家里元宵足够多，王小茉想要多做几样，炸元宵煎元宵。 蒸炸的前提是先蒸熟了，再放到油锅里炸或者少点油煎，炸的外壳更酥脆，煎的会软糯些。 因着王老四带了比较多的干海货回来，这次过节就以海货为主，炖汤的干贝，清蒸的海鱼，凉拌的海带，像是鲍鱼需要泡发，赶不及吃，就没做。 王小茉记得南边的红烧肉里放上两块海鱼，两相宜得，味道不错。 特意做了红烧肉，冰糖炒好糖色，下入焯好水的五花肉翻炒出油脂，倒入少量黄酒去腥，加上配好的调料，倒入开水，瓦罐里放上老姜，铺上泡过的海鱼，再把炒好的五花肉倒进瓦罐，进行焖煮，五花肉里没有加盐，海鱼的咸鲜加上五花肉的油润，搭配出一种风味。 干贝是和鸡清炖的，跟村里人买的一年鸡，正是嫩的时候，何氏舍不得自家下蛋的小母鸡。 加上一点盐一点花椒，汤鲜的不得了。 海鱼一条不小，一半做的红烧肉，一半直接清蒸了。 因着肉才多，现在家里每日都有肉吃，这过年也没少吃肉，所以这海带，煮熟了，王小茉就给做了凉拌，酸辣的口味，用上了家里的辣椒，油泼一下，酸辣味就激发出来了，在冬日里爽口下饭。 “姐，这五花肉炖的好香。”这瓦罐里的香气飘出来，闻着这味道就直咽口水。 “那是，喜欢下次再做就是。” 王小茉忙着给手中的土豆切条，土豆王老四带回来的比较多，以后也能有，就不怕吃没了，可算是能放开了吃。 这土豆切成小拇指粗细的条，冷水下锅加盐煮至半熟，捞出控干水分，加上淀粉裹上薄薄一层，炸完元宵就可以炸土豆了，土豆飘上来，夹一根试试口感，熟了捞出，撒上些盐，趁热吃，最是好吃。 “娘，这个土豆条趁着吃最好吃，你尝尝，小莉来，把这个给爹还有哥一人来上一根，趁热吃好吃。”王小茉接过何氏炸的土豆条，夹出一碗给妹妹，趁热给家人尝尝。 “娘，在把青菜炒炒就差不多，我看鸡汤和红烧肉差不多了。”忙活半天，中午的大餐可算是好了。 何氏先去盛了一大碗咸鱼红烧肉，招呼王老四给老宅送去。 王老爷子今日跟大儿子一家吃，送上一碗菜算是自家心意。 等王老四回来，自家也准备开饭了。 桌上摆着十个菜，讲究个十全十美。 “爹，你跟娘说几句呗。”王小茉见一家人坐下，提议她爹讲几句。 “是呀，爹娘，你们讲几句。”王秋收也想到了。 “那我说两句，祝咱家新年更好，日子红火。”王老四还有些羞怯，毕竟第一年当家，说完了有些后悔，没发挥好。 “娘也说。”几个孩子看着何氏。 何氏乐呵的：“新年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秋收学业有成，小茉小莉越长越俊。” “那我祝爹娘新年身体健康，祝妹妹们无忧无虑。” “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发财。” 小妹一说完，家里人都乐了。 “发财。”“开吃。” “来，这鸡腿咱们一家子一人一块。” “这汤真鲜” “这红烧肉也好吃。” 第99章 长大过程 转眼就到了元兴十八年，王小茉十三岁了，王小莉十一岁，王秋收十五岁是个半大成年人了。 这两年王小茉家里家底厚了不少，一年几乎都在做买卖的路上，王老四跟着大舅哥也是来回府城家里跑，先开始一趟能赚七八两，第二年何大舅添了马车，王小茉家也添了一辆马车，雇人来看车。 车队一增加，也不只做山货生意，只要赚钱，就能捎带着去。 凉粉的生意第二年就有人研究出来了，实在是技术点不高，想要个人做凉粉，前期也不少，还有人用红薯做出凉粉，味道不如豌豆，夏季吃着也不错，这前后冒出的人家不少，凉粉制作不再是秘密。 王小茉家重在是量大，整体成本更低，还推出了凉虾，另外就是调料，一味芥末酱做的实在好，吃过好的，也是认准了王记凉粉，另外王记最开始增加的辣椒油，爱辣的人属实难拒绝。 这凉粉生意要做起来，前期投入并不少，所以最后这边有个三两个生产的，总归是王小茉家先做的，再加上凉皮，还是王小茉家生意做的最大。 凉皮是在元兴十七年被做出来的，这里边还牵扯的二伯娘张氏，张氏跟娘家人走得近，娘家有个弟弟，这弟弟弟媳是个有心计的，每次张氏回去多有拉拢，还时不时的问张氏在王小沫家的活计。 张氏也没想到娘家能根据这面水，一点点作出这凉皮，赶着跟王小茉家使坏，要是他自家卖也就罢了，不至于难做，张氏这个弟弟有几分小聪明，把这做凉皮的法子先开始是十两银子卖一家，后来是五两银子三两银子也肯卖，买的人一多，这法子就都知道了。 张氏知道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还认为自家弟弟能做出凉皮是其聪明，给婆婆刘氏气的无数次后悔娶了这一败家媳妇，王老二自是生气，赶到这个节骨眼，张氏又怀了个孩子，再加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看在孩子面上，两人还得一起过日子，只是王老二愧对兄弟，王小茉家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王老二从这之后赚了钱自己拿着，还想着不做生意，还种自己的地，这还是王老四劝说跟他无关，不应该因着这事影响兄弟之间感情，给劝回来的，只是这之后王老爷子发话以后不见张氏了，跟张氏不来往。 这之后凉皮生意就不是独家了，大大小小商贩都出来了，不过夏日里虽说不如独家卖的好，凭着独家调料和辣椒也是能赚上一笔，干脆从头请了人来做，何氏王老四空出时间再想法子做别的。 这辣椒种的第二年王小茉家里就大量种植，收获之后还卖给望仙楼不少，第三年育了苗来卖，因着有人爱吃，这辣椒还比一般蔬菜贵，这种的人不少，前后卖辣椒苗辣椒籽挣了百十两银子。 这一株辣椒苗收了之后的辣椒籽够种上不少，不少人家买上两株留了种子，延河镇这边还流行起来种辣椒，这大面积种植之后，种子苗钱才不值钱，但是这辣椒晒干了，成了调味料的一种，价格并不便宜，王小茉家还收过干辣椒运到府城去卖。 这冬瓜糖王小茉家严防死守，并未泄露石灰水泡冬瓜这事，可算是没出什么意外，这冬瓜糖卖开了，有商队上门订货，价格压了一点，但是量实在是大，挣得不少，王老四也自己往府城运货。 就是做冬瓜糖需要的糖实在是多，糖算是朝廷管控，这要是零散着买并不会有人追究，但是王小茉家需求量太大，干脆去府衙做了申请，还在县里开了一个卖糖铺子，每年给朝廷交半成的税钱，这才解决问。 这元宵生意第二年就不做了，时间短，一家人商量后方子给了大房，让王大伯家组织卖元宵，自家要是在府城接了单子才找人做上一批。 这县城的铺子是王老四守着，家里三个孩子上学，何氏腾不开手，索性这铺子只有固定时候开，到时候家里已经不忙了，门面不大，是为了糖买下的，花了八十两银子。 今年王小茉跟妹妹就不上学堂了，这两位夫子在这边住够了，想要去南边，也自觉教了两年多，能教的都教了，就在今年夏日里辞行了。 想着两个闺女不上学了，只有长子还在念书，夫子说王秋收还算聪慧，考个功名还是有机会，做官没有可能。 一家人商量着这家里生活好，干脆念下来，以后就是考个童生也能庇佑一下家里，这两个妹妹嫁人也能往上走一步，跨个阶层。 王老四何氏是知足性子，这家里如今富足，长子上进，闺女也出落的越发好了，一家子过日子往上走。 这夏日里属实热，王小茉王小莉不上学堂了，王小莉在家里带着几个堂姐妹一起做针线活，王小茉是在家理账本，这几年家里的账本都是王小茉做的，可以说家里有多少家底王小茉一清二楚。 王老四跟何大舅又跑府城去了，这次还带了不少芥末酱去府城，这凉粉传开之后，因着王小茉这酱味实在好，还有人来打听这酱料的方子，一家子商量后决定卖酱料，这府城人民更舍得花钱，人口也多，每日里卖的凉粉不知几何，这打开了酱料的销量，挣得不比卖凉粉少。 王小茉还想出一种吃食，就是拉皮，这还是家里土豆多想出来的，每次土豆沉淀出来的粉浆都留着做了土豆淀粉，加上少量的食盐，一比二的加入水搅和均匀，剩下的步骤跟凉皮差不多，但是跟凉皮的口感略有不同，这给百姓的桌上又多了一道菜。 王小茉冬日里还卖上了薯条，这还是自家人爱吃，冬日里一次煮上一大盆，沥干水，分成小份，放到室外，冻上，吃的时候拿出来油炸一下就很好吃。 这还是王秋收有一次将做好的炸薯条带到学堂去，一下子就风靡了，各家也学着做了，味道都不如王小茉家的好，好多同窗就拜托王秋收家里做好，自己付钱买。 王秋收回家一说，王小茉就觉得商机来了，让王秋收带了半成品回去，嘱咐怎么做，一斤土豆价格加上三文钱，去了皮两斤能赚三文钱，又在镇上出了摊搞推广，这下子就都知道王记薯条不错，一下子就卖开了，府城县城如此复制，找了合作的杂货铺子合作，凭着炸薯条也是赚上钱了。 第100章 长大 这几年老王家变化挺大，连着王家村都在慢慢变成附近有名的富裕村子，一年四季都能做上小生意，冬日里种上青菜，虽说青菜一多价格就下来了，这个价格现在镇上能卖到几十文钱，拉去县城和府城价格不便宜。 大王村的基本上卖给村里的富户和王老四，跟在镇上零卖价格一样，村里富户还有王老四各有自己的渠道，把王家村的菜卖出去。 有时还会带上几车抗冻的菜跑府城，虽说损耗大，这挣得也多，何大舅家凭着这一车车货来往，挣了不少钱，还在镇上置办了房产，把小儿子送去读书。 王老大家里，长子长女都在去年订了婚，今年一个端午前成亲，一个腊月里嫁人，家里房子已经盖好了，是标准的青砖大瓦房，比其他几个兄弟房子还阔气，因着跟王老四一起做生意，种青菜，卖元宵，攒下不少家底。 王老二家添了个小儿子，张氏除了那一桩错事，这几年比较安分，王老二也说不出来，毕竟是四个孩子的娘，就是王夏至跟着几个堂兄弟到底因着这事疏远了不少，跟着舅舅家也断了来往，也在跟着做货郎生意，挣得辛苦钱，到底是不如大房日子好过，王夏至也定了亲，这女方家里是普通人家，王老二跟媒婆说的要求就是有担当拎的清，是个不错的姑娘，也等着今年腊月里结婚。 王老五家跟王小茉家走的近，王老五一直跟着王老四做着府城跑腿生意，开始是合伙，后来也买上了马车，木匠活计放下不少，王老四不去府城，他自己也跟着何大舅跑商，也赚了不少，不比大房少。 “娘，咱家在县城买个房子吧。”这日王小茉在家看完账本，想着家里在县城买个房子，以后王老四去，一家人也好过去， 至于王秋收，也可以转到县城的学堂，家里在县城开个铺子，以后家里的货找人看着就是。 “咱家暂时还去不上，家里这些吃食交给谁也不放心呀。”何氏摇头。 这确实是这样，一时半会家里活计没个信任人看着不行，都不是大买卖，富裕人家看不上，加起来分量就多了，这长时间没人看着怕有人起异心。 王小茉有些遗憾，不能去更大的地方，还是有些膨胀了，何氏一说，她也理解了。 家里这边一时半会安稳的很。 这个季节倒是山上的金银花开的不错，王小茉算着日子，决定明天带着妹妹上山采金银花，这晒干的金银花卖了钱，都是两人自己留着，充到小金库里。 这两年王小茉攒了不少零花钱，何氏听说大户人家都是从小就给女儿攒嫁妆，有钱之后每年都给小姐妹添置上几件首饰，只是不让孩子带出去炫耀，怕有心人多想，当然何氏自己也添置了一两套首饰，多了不肯，平日里最多簪个银簪子，所以这几年村里觉得王老四家肯定是挣钱了，因着这份朴实，还以为赚的也就比自家多上一两成，不惹人嫉妒。 这两年家中忙，雇了柳儿姐帮着料理家务，多是喂鸡喂猪这样的差事，其实最好是找个婶子来干，还是想着照顾点兄妹俩个，能让柳儿攒着点嫁妆，还管一顿饭，一天给二十文钱，这活轻松，柳儿也做的过来，也非常感激王小茉家。 大早上两姐妹约好了就去上山，爬到地方开始摘。 “这树要是咱家就好了，今年少了不少。”王小莉十一岁了，比以前抽条不少。 “可不是，要是咱家的就不让人摘了。”王小茉也是无奈，这几年晒金银花不免被人看见，问了也不好不说，这一下村里人往这边跑的就多了，那金银花有的还没长好就薅秃了。 “这外边那棵树，可不是白打了，还没长好就没了。”王小茉两人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最开始那棵树，不见一点花。 “咦，咱家要是能买一片荒山，种上树就好了。” 王小茉家这两年想着买地，这太平年间，卖的实在是少，就买到十亩上等的好地，还是对方家里出了个败家子，惹了事，急需钱，被王老四买了来。 这两年荒地越发的少了，因着冬瓜需求大，王小茉家里直接在下等田里种了冬瓜，村里人也见缝插针种，附近村子也是种的多，还有学着冬天种菜的，就是找不到销路，还费柴火，种上一回赚的不多，这才断了想种菜的心。 摘满了筐，两人就往回走，还碰上了村里的小伙伴，看着二人背的筐，问在哪摘的，这下最后的宝地也被知晓了。 “唉。”两姐妹回家的脚步都沉重些。 “这是怎么了？上山一趟累着了？”王老四在屋里喝茶，看见两个闺女唉声叹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不山上的金银花保不住了。”王小茉是大姑娘了，也是有些气愤，就像是风水宝地被人发现，失去了快乐。 “爹，咱家要是在县城买个庄子就好了。”王小茉突然想起来。 “哪有那么好买的，连着地都买不上呢。”王老四一心奔着好地去买，还没想过庄子这事。 “爹，你回头找中人问问，这万一碰到了，错过岂不是可惜，咱家运气还挺好的。”王小茉不死心劝着亲爹。 “那也行，等我再去县城我就找人去问。”王老四想着买个庄子也不是不行。 “爹，府城你也可以问问，这万一有小庄子愿意卖的，咱们也能凑凑热闹。”王小茉想着那不是买，要是可以去府城更好。 “府城的庄子？”王老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府城的庄子，哪不是买，价钱合适就行。”王小茉点头。 王老四苦笑，闺女果然敢想，这县城都不好买，府城还能买找？不说这府城这价格，自家就是全部身家都掏出去，也不一定能买上呀。 “爹，你跟中人讲讲呗，万一捡漏呢。”王小茉看他爹没上心，坚决抱着捡漏心态，让他爹关注这事。 “行，爹托人问问。”看闺女这么正式，王老四也放在心上，打算去问问。 第101章 成亲 王老四也非常上心买地这件事，但是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卖的，县城和府城都打了招呼，也不是说人家看不起他，实在是没有人卖，就是有卖的这还没等到通知就被得到消息的有钱人家抢了去。 这县城离得近，县里边也都是扎根好几代的富户，对这消息更是灵通，以王小茉家的根基是很难买到的，就是捡漏也是费劲。 这时间离大堂哥王阳宇（原名王春雨）成婚的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因着成年了，按照同辈的这一代排的字定了大名，上了族谱。 “把你们叫过来主要是老大家春雨要结婚了，这是咱们家头等大事，商量商量怎么办这事。”王老爷子这两年吃喝上来，儿子孝顺，身看着比之前还硬朗。 “老大你说说，你跟亲家是怎么聊的。”刘氏也是丰腴了不少。 “爹娘，我跟亲家商量的，下聘的彩礼是二十两银子，送一头猪，一旦酒，一旦喜饼，还有一套五件的银首饰，前边也送了红绸布半匹，银镯子两只。” “这席面我想着找人在家办就成，估摸着有四十桌就够了，一张桌十六个菜，一坛子酒。” 现在大王村普遍娶媳妇聘礼是十两银子，这还是这两年涨上去的，所以附近村子都愿意把闺女嫁过来。 王老大家有这个家底，找的亲家也是隔壁村好人家的姑娘，家里有四十亩地，三个兄弟，平日里做上些小买卖，跟王老大家有些来往，见过王阳宇，也是真心疼姑娘人家，就找了人来说和。 这姑娘在家排老三，上有两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虽说受宠，也不娇惯。 小刘氏这几年托人给相看，也没个合适的，这家里房子盖完说媒的更多，多是看上家里条件好的，狮子大张口要聘礼的，这有人说和这姑娘，找人打听了，活计好还能带弟弟，人也不扭捏，就找人上门相看，这夫妻俩和儿子见过姑娘，觉得很不错就托了人上门提亲。 这姑娘姓蔡，是比较少的姓氏，在隔壁村算是孤姓，这当家的能置办下这产业，跟村里的大姓人家相处的不错，说明很有能力，还通过媒人透过话，这姑娘嫁过来给配送两亩好田。 这王老大家斟酌之后才想着给这些聘礼。 “那行，也不是我当爷的偏心，大孙子成亲，你们几个当叔叔的也帮衬点，后边几个成亲就按照这礼来。”王老爷子想的是几个叔叔多少添上点，算是一家和和美美，说出去也好听，几个儿子都有儿子，以后也能还回去这礼，不存在占谁便宜。 老爷子发话了，几个儿子表态都支持，这就是不说也是要商量好的。 “爹，你看一家给二两银子行吗？”王老二试探着张口。 这二两银子就不少了，给五两银子也是给得起，那礼就有些大，毕竟聘礼才多少，当然除了银子，还得给新媳妇见面礼，这是规矩。 “你们俩都同意吗?”老爷子问两个小儿子。 “行，听爹的。”王老四王老五自然没意见。 “那就这样，老大这礼就不小了，你得记着你几个弟弟得好。” “这酒席大厨定了吗？”王老爷子原先觉得一家出一两银子就行，没想着几个孩子愿意多出，那他也不拦着，还暗暗高兴。 “现在有两个，一个是咱村的王四叔，一个是隔壁村得里厨子李，这俩都问了那天有空，还没定下来。”王老大自是先问了，还是先跟家里商量一下再定。 “就你王四叔吧，他菜做的就挺好，本家人不能糊弄你。” “是呀，四叔做的扣肉最好吃了。”王老五想起吃的席面也觉得不错。 “对，四叔做菜合咱口味。”王老四也认可。 “那我今天就跟四叔说，好定个单子把东西买回来，老四到时候可能还得用你家车拉东西。”王老大想想也是。 “这没问题，大哥你啥时候用说一下就行。” “今个都别走，跟你爹喝一杯。”刘氏拦着几个儿子。 “我做几个下酒菜，你们爷几个吃一顿。”这也是想着平日里都忙，有机会聚一起，喝一杯也亲相。 “娘，那我回家说一声，家里有县城卖的卤味，待会我在端一碗过来。”王老四也是刚从府城回来，带了县城有名的卤味烧鸡回来，还想着晚上叫爹娘一起去吃，就没送过来。 都说回家知会家里一声就过来，几个儿子就走了。 “爹，你回来了。”王小茉在算账，看见王老四回来了说了声：“娘问晚上想吃啥。” “你奶说去陪你爷喝一杯，我就不在家了，小茉我带回来的卤味在哪？我给你爷奶捎过去。” “在厨房，我去拿，那我跟娘说一声。”王小茉放下笔，起身去找出来。 王老四买的不少，有两只烧鸡，半个猪头，两个猪耳朵，还有六根香肠，这香肠王小茉爱吃。 王小茉一样捡了一半，又把家里腌的泡菜给夹了一碗。 “爹，这泡菜我捞了一碗，解腻的。”连着篮子递给王老四。 “谢谢闺女，给你们买了礼物在屋里放着呢，等你娘回来你们拆开看看。”王老四出去会带礼物回来，有贵重的，也有便宜的，这还是王小茉说的，礼轻情意重。 说完王老四就拎着东西去了老宅。 “那是你爹？”何氏远远的看见王老四拎着篮子出门。 “娘，你回来了，我爹刚走。” “我爹说奶留他们吃饭，跟我爷喝一杯，他回来说一声，怕咱们着急，把那些卤味带过去吃。”王小茉三两句话解释清楚。 “那晚上不用等他了，晚上想吃啥？”何氏也理解，这家里要办事，几个当家的一起喝一杯也算正常。 “娘，晚上吃酸汤饺子吧，这天热，吃点酸的也好下饭。” “也成，家里还有点肉，园子里薅点菜拌一下，清淡点吧。” 这肉切成小肉丁，锅里炒熟了放上秋油调味料拌好，青菜焯水剁碎，拌一起，包一顿饺子。 酸汤饺子这还是王小茉做成辣椒油之后调过一次，这家里天热就爱上了，一个月得吃上几次。 这看着时辰王秋收该是要到家了，何氏开始煮饺子，王小茉配合着调酸汤，王小莉也把何氏切好的卤味端上桌。 这饺子煮好王秋收也到家了，留了一碗饺子给王老四，娘几个就开始吃晚饭。 第102章 金镯子 这边王老四跟着爹和几个兄弟喝了一杯，说说这回出去的见闻，也听着几兄弟说着家里情况，总归是往好了里奔的。 喝的还算克制，只是红了脸，刘氏也说差不多了，下回再喝，就散了局。 王老四倒是还算清醒，趁着没大黑天回了家。 “回来了。”何氏见着人，观察看还行，没喝多。 “吃不吃饺子，给你下一碗酸汤饺子，也解解酒气。”何氏问。 “来一碗吧，还真没吃饱，光顾着喝酒了。” 这边饺子现成的，一会就做好了。 王老四吃着饺子说：“还是这家里饺子香。” “爹，我爷说啥了。”王小茉好奇，毕竟王老爷子一般没啥事不愿意麻烦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知道大堂哥定了亲，也知道成亲日子，这不是还早着，没往这方面想。 “说你春雨大哥成亲的事。”这边小名毕竟叫了这些年，一时半会还没改过来。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王秋收也听见了，也是好奇，这还有好长时间呢。 “这都不早了，不提前订好，到时候可忙不过来。”刘氏也知道几个孩子不懂，老王家自家办喜事的少，像这样的嫁娶还是王小叔成亲的时候，当时几个孩子还小，没有经历过。 像是大王村这边成亲，讲究三礼，一是相看，相中了男方长辈就留下个物件表达意思，都是约定俗成的，后边找了媒人上门提亲，女方家要拒上两回，表达对家中姑娘看中，第三次才答应。 在算好定亲日子，男方带着商量好的聘银一半，加上给新娘做衣裙的红布一块，还有些喜饼之类的送过去，当然没钱就都简单处理，在商量好成亲日子，要在成亲前几日选个吉日送了剩下的一半聘礼，算是表达男方的中意，催着姑娘嫁过来。 这里边的讲究必是要商量好的，差了一步结不成亲家，成了仇家就不好了。 几个孩子也大了，再过上几年王秋收也要成家，何氏干脆讲讲这里边的说法。 “这成亲费事着呢，每一个礼节都得到位，不然不是成亲是成仇，还有这席面，跟厨子要提前订好，需要做什么菜，哪些放的住，那些需要现买，都得说清楚，当时缺了东西可不好买，再说这厨子，做的好的早就把好日子定出去了，你不提前说好，到时候找谁做席面。” “你娘说的对，这成亲可不是小事，糊弄不得。”王老四吃完饺子，喝了酸汤，舒坦不少。 “爹，你带什么回来了？”王小茉有些好奇，所说王老四说让他们先拆开看看，最后几人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再看看。 “还没拆呢？”王老四听了这话问。 “嗯呢，等爹你一起。”王小茉说。 “行，打开看看。”这谁听了心里不暖和呢。 “看看。”王老四拆开包袱。 这包着的手绢打开，几人才看清是首饰。 “哇。”这首饰样式很不错。 “他娘，这两只镯子是给你买的。”王老四拿了一对明显是大人的开口镯子递给何氏，这镯子是喜鹊登枝的样式，宽一些正适合何氏这个年纪戴。 “这一个镯子怕不是得一两呀。”何氏拿着镯子，比划了一下，带进去正好。 “这一个一两二钱。”王老四挑的时候，看了不少，这对不算是太重，做的样式也好看，自家买得起。 何氏前两年多是添置的银饰，金首饰还算是第一次。 “这是小茉小莉的，都是吉祥如意的样式，以后大了也能带。”这两对镯子不算沉，一个约莫半两重，样式相似略有不同，是推拉镯，就是大了也能调整带。 “谢谢爹。”两个小娘子都很高兴，这也是头一次买金镯子，王小茉摸着镯子往手上带，这两辈子算是第一次戴金镯子，是真的高兴。 “也没忘了我们秋收，这是爹给你买的。”王老四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一块如意样式的和田玉，不算贵重，一般人家也买不起。 “谢谢爹。”王秋收接过玉佩，这上边还带了一个如意结，可以直接系在腰间。 这两年王小茉家有钱了，王秋收去读书，也按照学堂同窗的样式做的，日常配个荷包络子，前两年倒是添置了银簪子。 “爹，你的呢？”王小茉还有一个布包，看着像是镯子。 “我一个大老爷们带什么镯子。”王老四咳嗽一声，看了一眼何氏。 “这是给你奶的。”王老四小声说，拿了一对福禄开口金镯。 “看我做什么，孝敬娘应该的。”何氏看王老四那模样说了一句。 “那不是没来得及商量嘛。”王老四摸摸头，这次买的突然没跟家里商量，之前买银镯子，王老四也商量着给亲娘买了一对，刘氏可是高兴老长时间，跟相处好的姐妹炫耀了很久。 王老四知道自己做主买金镯子，不太对，毕竟这镯子不便宜，这对镯子一只也是一两二钱，两只就是二两四钱，一两金十两银，加上工费这对要二十六两四钱银子。 “那个，他娘，以后咱还买更好的。” 看着亲爹的样子，几个孩子憋着笑。 “好了，给娘买咋就不行，这些年我啥时候拦过你孝敬老人。”何氏一想这些年自家男人什么也没给自己买过，家里有事公婆也是二话不说就来帮忙，买上一对镯子应该的。 “就是你下次买得说一声，我也好带着孩子过去挑挑样式。”何氏想着这回花的钱，就有些心疼，这得挣多长时间。 “那是自然，这次是跟着大舅兄去的，因着认识，手工费让了半成，没来得及商量我就买了。”这次也是赶巧，比自己买便宜不少，这样式也好看。 “行，改天给娘送过去。” 王老四这才松口气，他虽然相信孩子他娘不会说什么，但是也怕没来及商量，惹人生气，以后还是商量好再买，擦了擦不存在得汗。 “爹，你也该给自己买件才是。”王小茉看这事过去了，提了一句。 “下次买个簪子，你那个簪子都多长时间了。” “是呀，爹，我们都有，爹也要有，一家人整整齐齐才好。”王秋收也劝着。 “爹买了玉佩，我给你编络子。”王小莉补充。 “这可不行，爹一个大老粗带什么玉佩，下次让你娘给爹挑个簪子。”王老四摆摆手。 “这首饰都收好了，平日里可不行带。”何氏嘱咐几个人。 第104章 热闹 这另一半聘礼送过去离着成亲日子就近了。 成亲前两天老王家都停下手中活计，开始准备婚宴。 这时节不缺菜，跟几家定好了哪天送多少菜来，第一日就开始杀猪。 小刘氏会打算，一年前就捉了猪，养到现在，正是做宴席的时候用，省了买肉的钱。 这猪杀好，厨子就来了，指挥着把需要用的肉分出来，几个妯娌开始跟着听着厨师的安排开始切肉。 今日要请亲近的人来吃上一顿，都是老王家五服内的亲戚，还有左右邻居和往日交好的人家，还有就是刘氏这边的娘舅。 今日的席面是八道菜就成，趁着杀猪炖了一大桌的杀猪菜，今天吃的是个热闹，都是帮忙的人。 因着明日是正日子，今日就借了桌子碗筷来摆上，要是差的多还得想办法在借。 “这块五花肉切大块做扣肉，这块前膀肉等下让老大剁成肉馅。”这场宴席的厨子王四叔指挥着人把肉做好。 宴席的菜单定下来了，像是炸丸子和扣肉，还有一些菜是要提前准备出来的，明天现做肯定是来不及的。 这扣肉就是讲究一个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切成大小合适的块，先给肉焯水，再给皮上扎眼上个个色，抹上点醋炸出虎皮，切成大小一样片，码在碗里，明日上桌前厨子倒上调的秘制料，上锅蒸，取出来扣在盘子上算是完成，这功夫这边还没流行没菜扣肉，这个更类似于白切肉的做法。 红烧鱼要看主人家多少桌，多炸上两条预备着用，这鱼收拾好去了鳞片，改上花刀，倒上调味料去腥腌入味，在放油锅里炸好，明日放锅里炖上就成了。 丸子一般是炸两种，一种是素丸子，用豆腐炸的，软嫩，这种的老人小孩子爱吃，今日炸出来直接吃就行，明日上桌还得熥一下。 还有一种是四喜丸子，这是大菜，用纯肉炸的，一般乡下多少加面，这面加多了，丸子容易硬不说，还不好吃，这王老大家不差这点，自是可着好吃去，先是把外壳炸硬了，在放到锅里小火煮。 还有就是小鸡炖土豆，海带炖汤，冬瓜丸子，肉炒豆芽，木耳鸡蛋，炒豆角······今日能收拾好就收拾好，四十桌的饭菜可不是开玩笑的，半上午就要端上去，菜色不够可不够丢人的。 王小茉姐妹也被分配了一个摘豆角的活计，今日全家都上阵，明日都得穿戴整齐招呼来的亲戚朋友，这活计就得找玩的好的来帮衬，这就是来往。 这第二日一大早，何氏跟王老四穿戴整齐就跟着去接人，王秋收请了假，也跟着堂哥去接新娘子了。 这边并不是固定下午办婚礼，合的成亲时间都是根据两位新人算出来的，媒人带着族亲去接新娘子。 一番笑闹之后接了新娘子，乡下不流行坐轿子，赶了马车来接人，还赶了几辆车，这新亲送嫁的也跟着嫁妆一起坐车来，到了地方新娘子的兄弟扛着嫁妆跟着把嫁妆放在准备好的屋里，留了人看守，这本家亲戚是要来观赏的，所以说嫁妆足不足也能看出来。 “新娘子来了。”随着声响鞭炮放起来。 婚礼的第一部分是坐福，给新亲男女分开，由着两边长辈陪着。 王小茉王小莉是跟着父母先来的老宅，因着还早，又睡了会，才找堂姐帮忙梳了头发，今日里王家这些小娘子倒是收拾的齐整，统一穿着襦裙，多是带着一两件发饰或者首饰。 这还是村里人第一次见老王家这阵仗，心里不禁感叹老王家是不一样了。 这到了吉时，由着媒人喊拜堂。 牵了新娘子出来，一摆天地，二摆高堂，三是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媒人还得高唱掀盖头，这算是完事。（这婚礼流程是改编的，并不是完全跟古代相同，仅供阅读，不能考究。） 因着是长孙这边是请了一个本家同辈的嫂子陪着。 其他人入席就准备开席。 “四喜丸子，扣肉······” “这菜不错。” “明兴家日子好过，看这菜真实惠。” “这全是肉。” 席间的人吃过菜都念着好。 送亲来的兄弟听着也高兴，姊妹有个好人家，看着也不抠搜，以后就是好日子。 这边王小茉跟着招待来的女眷。 新娘子亲爹娘是不来的，来的是舅娘，还有几个本家族人，这虽说孤姓，也是有一二亲人抱团生活。 “这都是王家的娘子，一个赛一个漂亮，我这侄女有福了。”这女方来的婶子也是会说话的，把王家的男女都夸了一个遍。 “哪里哪里，还是你家这个······” 两方人互相夸奖，主打一个情绪价值都捧的高高的。 吃完宴席，女方家人就被送回去了。 留下的晚上还得组织族亲吃一顿，还得带着闹洞房。 这闹洞房的都是同辈的，无非就是传统的几样，大家还是比较羞涩，不太好意思闹的太过。 到了时间，各家长辈就带了孩子回去，这走的时候带上自家的桌椅板凳碗筷。 “这可真热闹。”王小茉跟着何氏王老四回家。 “新娘子真漂亮。”王小莉见到新娘子了。 “大哥今天也英俊不少。”王秋收不好评论新娘子，说了几句今天新郎的状态。 这成亲的新郎新娘在这个特殊日子必是最好看的，也是绝对的主角。 “哥，你啥时候娶个嫂嫂。”王小茉起了捉弄哥哥的心思。 “我······”王秋收我了半天没有出来。 “行了，别欺负你哥了，这还早着呢。”何氏见儿子说不出话，帮着说了一句。 “嘿嘿”王小茉嘿嘿一笑，给她哥眨眨眼，王秋收当没见着，忽略了。 一家人回到家，收拾完早些歇下，明日里还得去认亲。 这一大早行了认亲礼，王老四一家给新娘子准备了一块三尺的细布，外加上一根银簪子，簪子不重，也适合新人戴，其他几家也送的差不多，这是之前商量好的。 要说这几日最高兴的就是刘氏，这大孙子娶媳妇了，老四孝顺买了金镯子，老太太接着镯子都说不出话来，高兴的落了泪，这几日带着可没少炫耀。 其他几个儿子自是也见了，有些羞愧没想到这，也琢磨日后给来太太添上一样两样金首饰。 这边办完喜事，那边有人捎了话来说是府城那边说托人留意的事有眉目了，让王老四尽快来一趟。 这可让一家子惊喜，王老四没耽搁，带了家里的钱，找到王小叔一起赶着车去了。 第105章 消息 “也不知道你爹这回顺不顺利，不行，娘得去小庙上柱香，保佑你爹。”何氏在家有些心神不宁，索性带了香纸祭品去拜拜图个心安。 王小茉心中略有担忧，主要是怕出什么变故，也不禁心里拜神求保佑。（相信科学哈。） 这边王老四紧着赶第二日天黑到了地方，只是城中不见往日那么热闹，因着家中喜事，有小半个月没来了，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去了李中人家中，因着这两年跟李中人打交道多，算是成了朋友。 “砰砰砰”“李小哥在家吗？” “是王四哥吗？”屋里出来人问，听着像是李中人的声音。 “是我。”王老四还是不太明白，往日里不说夜不闭户，这个时间也是有三五个老爷子在外边话家常，天气热，自家又睡不着。 “快进来。”来人还真是李中人，喊着几个人进来还左右看看才小心关了门。 “这是怎么了？”王小叔也被弄的一头雾水。 “王四哥，五哥先进屋再说。” 这边进了屋，李中人自己泡了茶，端了点心来。 “四哥五哥还没吃饭先垫一口。” “这府城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着人捎口信说之前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是怎么回事？”王老四先问了。 “四哥，这事可是说来话长，你托我留意有没有卖庄子的，这大半年了也没合适的，这不是现在有个机会，就是不知道四哥愿不愿意。”李中人把话说了。 “怎么说？” “上次四哥走后，府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原来的林通判被罚了大半家产革职了，这林通判是京城忠诚伯府上的二老爷，忠诚伯小儿子因着霸占民田被告发，惹得皇爷发了怒，你是知道的皇爷说了谁也不能干强占百姓土地的事，干了要掉脑袋的，皇上念着忠诚伯原来的功劳，忠诚伯被削了爵位，罚了一半的财产，闭门思过了，那小儿子直接被判了斩行。。” “这林通判是被连累的丢了官职，林家三代都被查了，名下土地多出朝廷规定的都被革了职，看情况罚了钱，这林通判在这边置办了好几个庄子，被罚了一半要官卖，还有一部分因着要谴回原籍，不好管理，林家发话要卖了。” “这不是因着林家倒了，那帮来办事的官爷还没走，在府城到处查看，还办了几个地痞流氓，连着官府那帮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是怕跟林家一个下场，一个是怕林家以后起来了在想起这事下绊子，这不就有机会了。” 李中人一口气说完，喝了碗茶，这要不是家中没钱，他都想买一个。 “啊。”王老四兄弟有些吃惊，要不说今日城中人不对劲，人人自危的样子。 “那这咱家要是买了，不得得罪人。”王老四迟疑。 “我想着不至于，这林家是皇爷罚的，这庄子是他们家自己要卖的，再说了就说林家起来了，那他们在京城，离咱们这那老远，也不至于来寻事，这还有人管着呢。” “那些大人没动，是怕官场上被使绊子，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只要咱们不落井下石压价，风险应是不大。” “四哥，这机会难得，你要是有心我就去打听一下合适的，找找人。” “咱不压价。”王老四想的是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自家不压价，不把林家得罪死了，这风险应是不大，错过了就难买了。 “那还得麻烦李小哥了，咱家也不挑大的，买个小的就心满意足了。”王老四最后决定还是赌一把。 “那行，这几日四哥别走，留我留个住址，我打听好了就找四哥。”这李中人是想做成这单生意的，怎么也能赚个几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先给小哥打听消息，就是买不上就当无缘了，尽力就行。”王老四取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这是来之前商量好的。 “那就却之不恭了。”这李中人没想到这个王老四这么上道，有了这钱开路，确实容易些，是个可交的。 王老四这两年锻炼着也学了不少场面话，除了跟家里人有事还不好意思外，在外边能顶一个掌柜了。 说完这事两人告辞说了经常住的客栈，还是去那，等着人上门来。 两个人出门一路就赶去客栈，一点没敢耽误，也怕惹上事。 因着带着不少银钱，开了个双人家，跟伙计叫了些吃食，两人都饿了，狼吞虎咽吃完，才有时间合计这事。 “四哥，这你不怕呀。”王老五好奇，毕竟这破船还有三斤钉，自家就是普通人家，这当官的挥挥手就能掐死。 “老五，我也怕呀，但是错过这机会就买不上了，这两年你也是知道到，一直想买地，愣是就只买了十亩地。”王老四也怕，只是这有外人，还是不好太怂的。 “那确实不好买，谁家不遇到大事也不能卖地，这林家都遭了大难了，以后也不敢轻易对付人吧。”王老五还挺乐观。 “我想着家里也不买多大的，能买上个小的就满足了，咱们银子给足了，估计那大人也不能跟咱们计较，那心眼太小了，皇爷也不能饶了他，这回不就是遭了报应了。” 王老四心中对皇帝是充满信赖和感激的，能让来百姓吃饱饭，不被欺压，这赋税也不重，还能识字，真是谢天谢地，真不敢想象自家老爹说小时候吃不上饭是样的，这一辈不说吃的多好，可就是没饿过。 两人也不敢出门，怕遇上小偷，这是时候也没必要出去。 在客栈呆了两日，可算见着李中人上门来，关上门，才敢说话。 “四哥，这消息我打听着了。”李中人还有些兴奋。 “李小哥先喝水。”看着人嘴皮子都是干的，也跑不了，续了茶水，先关心一下。 “这大大小小有九个庄子，其中四个大的被朝廷扣下，要发卖，都是五顷以上的地，是大庄子，还有四个小的，最小的也有一百三十亩，最大的三百四十亩，还有两个不在府城附近，在礼县附近。。” 一顷地是一百亩，五百亩以上都是大庄子，自家是买不起的，这要是去了别的县自家也不好买，要是在自家县城或者府城倒是好事。 第106章 买庄子 王老四两个风尘仆仆就赶回了家。 “他娘我回来了。”王老四栓了车，王老五回家了，跟老爷子说一声，明日再过去。 “他爹，回来了。”何氏正在做晚饭。 “爹。”王小茉也听见了，放下书中活计，端了盆水准备给王老四洗漱一下。 “谢谢闺女。”王老四进屋就被指了洗漱的地方，这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喝口水，等下就能吃饭了，烙了饼，卷着肉酱吃。”何氏说完就赶去厨房，这厨房还烙着饼呢，可别糊了。 王老四接过小闺女手中的帕子擦了脸，这一身的热气算是散了些。 “你哥还没回来？”王老四看着天色，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还没呢，估计在明海大伯家呢。” 说曹操曹操到，这王秋收也进了家门。 “吃了饭再说吧，看你累的。”何氏心疼人，先吃饭也安心说事。 晚饭是用豆油烙了饼，自家大豆去豆坊炸的，颜色金黄，热起来味道浓郁，烙出来的饼超香。 炸了肉酱，配上黄瓜，生菜，泡菜，咸菜条，小葱这类的卷着吃，在配上两个凉拌的小菜，丝瓜蛋花汤，吃着舒坦呢。 一时吃完饭，几人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桌子，围坐在一起。 “他爹，这是好消息？”何氏猜着该是买到了，要不然不能这精神。 “我这刚进了城，这这府城看着跟之前不一样，找了李中人才知道出了事，他说是······” 王老四把李中人说的那套话说了一遍。 “我这一想要是错过了可不是可惜。”王老四这口才越发好了，配上动作跟说书先生一样，家人们也捧场惊呼。 “我这狠下心给了李中人二十两银子，让他去打听消息，这消息就打听了两日，这林家有九个庄子，可真是有钱，大的庄子都有五顷地以上那么大，小的也有一百多亩。” 王老四喝口水，几个人盯着他讲，也是蛮有压力。 “爹，你最后买了哪个？”王小茉捧场问。 “就是在府城二十里地有个叫吴家村的地方，有个一百三十亩地，上等好地有五十亩，中等田有四十八亩，剩下有二十亩荒地，剩下的就是种了果树还有一些庄户住的地方。” “还有庄户？” “这庄户有二十户，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人，壮年劳动力是七十二人，老人是十八个，没成年的孩子有三十八个，都是过不下去投身庄子上干活的。” 元兴皇朝是有奴隶制的，但是生死在册的，不允许私下打杀，死了人是有官府上门查的。 这庄户又不同，一般是活契，要是哪天有庄户要自赎自身，主家不能拦着，一般是走头无路过不下去了投身主家干活，庄主管着饭，不能饿死人，这些庄户给庄主干活，这要是没干够吃饭钱，赎身要给主家赔偿，这要是能干的，主家还要给点工钱。 王小茉听着更像是雇人干活。 “这李中人找了人，从林家手里买的，咱家也没压价，这庄子土地加上房子还有这些庄户转让费给了两千两银子，给了李中人五十两中人费，交过户税请人吃饭打听消息这些，加起来一共花了差不多两千一百两。” 王老四一口气说完，这两千一百两算是自家现有的家底一小半了，自家发家也就是这三年半，这两年赚的比第一年多，也是有限，除了自家用的攒了四千五百两银票。 “两千一百两。”想着庄子贵没想到这么贵。 “这府城好地要二十两一亩，比咱们这边贵上一倍，再加上怕得罪人，这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老虎，没敢压价，这庄子小，其他人看不上，还真就咱家捡了漏。” 王老四想这还真是捡漏，其他富户有能耐的都看着大庄子，这个小的自家给的价钱不算低，才抢到手，这要是太好的，也轮不到咱家。 “这庄子买了我去看了，土质不错，那边有两个园子，房子建的也比咱家这个好，去了能直接住人。” “爹，你见到庄户了？”王小茉还是好奇这人的问题。 “见到了，这下庄户是有卖身契的，庄头是个姓葛的，认识字，看着挺老实的，庄子上还有粮食没收，家安排他们按照往年干就是了，怕你们在家担心，我就回来了，等到时候再去。”王老四这安排是正好的。 “咱家这就有庄子了？”王秋收也是惊奇，这速度也是没想到的。 “疼。”“哥，疼吗？”王小茉也是觉得这么快就有庄子了不敢置信，不敢掐自己怕疼，自家兄长也怀疑，那掐他确认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咱家是真有庄子了。”王小茉皮一下还是很开心，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走出去了，自家庄子，总是要去的。 “当家的，你是怎么打算的？”何氏犹豫着问。 “他娘，我是想着没几天中秋了，等中午之后再去，正好赶上秋收。”王老四琢磨一路上。 “爹，咱家以后住那边去不？”王小茉这个问题问出了大家的想法。 “住庄子上？”这事还真没想过。 “对呀，庄子上那些人，可不是得管着。” “这以后再说吧，要是去府城离家太远了。”这故土难离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 说完一家人还有些激动。 这第二日王老四回了老宅跟王老爷子说了一遍这事。 “最后这个庄子。”王老四话音一落。 “买庄子，还有人？”刘氏先惊呼。 王老爷子虽说没说话，也看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儿子说的话。 “嗯，买了，回头爹娘也去府城看看，以后就有落脚地了。”王老四点头。 “老四你这真是，好呀。”王老爷子这下是真激动了，再是没想到儿子出息，这可是府城置办家业了。 “我们打算中秋之后去看看，这庄子种着庄稼没收呢。”王老四说了规划。 “是得看着点，这庄稼收了你得心里有数。”王老爷子点头。 “当家的，老四这事还是先别往外说了。”刘氏皱着眉头突然想起来什么。 王老爷子也想到了。 “老四，你这一阵不在家，你是不知道呀。”刘氏说着说着还有些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第107章 借钱 “这自打春雨的婚礼办完，这村里村外不少人来借钱，还有你嫂子娘家那边的。”刘氏说起这事就发愁。 “这话里话外就是咱家有钱了，不能看不起穷亲戚，的帮衬点，不是这家娶媳妇就是那家嫁女儿，要置办聘礼，要办嫁妆，要修房子，更过分的说是要做买卖没本钱，挣了再还，亏了就算了。”越说越气愤。 “那我大哥大嫂怎么回的？”王老四倒吸一口气，已经这样子了。 “咱村本家兄弟因着还跟咱家做生意，真困难的就借了一些，找了担保人，瞎扯淡的就没理，这外边的就差撕破脸皮了。”想起来还是难受，这真是富在山中天下知，穷在闹市无人问。 “老四得亏你不在家，上你家的被你媳妇打发走了，这你回来估计就有上门的。”刘氏也是给儿子个醒。 “这昨天孩子他娘还没跟我说这事。”昨天一家人光顾着说庄子上的事了，还没来得及说这事。 这王老四陪着爹娘说会子话就回家了。 王小茉看他爹去老宅一趟，回来皱着个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爹，这事咋啦？” “你奶说有人来借钱。” “嗯，是有，娘说你不在家做不了主。”王小茉知道这事，一般借钱男人出面的多，家里王老四不在，上门的没几个，也被搪塞过去了。 “这有秦婶子家的大儿子，还有东头那个二爷家小叔，说是要盖房子，建个小作坊。”王小茉挑了两个说话不好听的。 说起这秦婶子家，也不是一般的热闹，之前家里娶的儿媳妇闹腾，说是家里两个小叔白吃饭，不让小叔掺合家里的豆腐生意，这才上门跟着卖起吃食，这挣得不比卖豆腐少，这挣得钱，秦婶子当着家里的面说了，这钱交给公中一部分贴补家用，一部分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就这那当嫂子的不乐意，家里还是不安生，这当哥哥的也不知道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的，也不吱声由着家里女人闹腾，后来闹的过分了就说要分家。 秦婶子两口子要把成婚的儿子分出去，以后跟小儿子过，这当哥的才急了，打了媳妇一巴掌，说是媳妇不贤惠，要休了媳妇娶个贤惠的。 秦婶子伤透了心，这儿子这样，还能看不出来啥意思，还跟何氏哭了几回。 最后秦婶子一狠心，找了村长，还是分了 家，两个成家的儿子都分出去，家里的地四个儿子平分，秦婶子两口子给分了盖房子钱，家里家伙事两儿子想要就给他们，不愿意就净身出户，两个儿子看闹不着好处，也就消停的分出去了。 就是逢年过节也不回去看看爹娘，碰见了当看不见，惹得秦婶子又哭一回，说是造的孽养这么一个儿子。 好在两个小的孝顺，这去年娶了一个媳妇，特意挑的品性好的，一家子现在过的也算消停和美，明年再给小儿子张罗着娶媳妇就算完成当父母的任务了。 “你秦婶子大儿子？”王老四这回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人脸皮也厚，要了家里做豆腐的家伙事，分家开始做，这村子里不耻他这不孝顺，外村可不知道，照样卖的不错，怎么还有脸上门来。 “我娘也是这么想的，也不好罪人，怕你不在家使坏，就推脱说你不在家，不好做主。”王小茉之前跟何氏商量的是谁来都得往外推一推，这她爹不在家，这得罪人狠了，出现意外不合适，等他爹回来再想想办法。 “爹，这你在府城买了庄子，等过了节咱们就去，倒是能远离这边，就是这买庄子的事瞒不住了。” “咱家还是家底薄，被人惦记，这要是哥能考个出身，也能震慑一下这帮人。”王小茉感慨这家里没权没势，有钱犹如小孩闹市抱金，谁都能来掺和一脚，自家畏手畏脚，憋屈的很。 “唉，你奶也是这么说，你大伯家都借出去一部分才打发走人。”王老四也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应付。 “还是得指望你哥立起来。” “这马上过节了，估计得节后有人上门了，这事还得找你大伯他们商量一下，不能这么放任着。”最后还是得几个兄弟扭成一股绳。 “爹，你跟大伯好好商量吧，这么闹肯定不行，咱家就是能去府城，这边也不是不回来了。”王小茉何尝不愁呢，就是目前凭着自家肯定是没什么好主意的。 “行了，我大闺女别愁了，这事有爹在呢。”摸摸闺女头。 “知道了爹，你再给我说说庄子上的地势呗，我画个草图，回头好想想怎么规划。” “唉，这庄子上爹看了，现在种的庄稼挺好的，收成不错，就是有一片荒地可惜了，是沙地，看着不肥，不好养，也就长点野草野花。” “还有这······” 两人说起来倒是兴致勃勃，这种什么都快讨论出来了。 “爹，咱们以后搬府城住吗？家里这边生意怎么办。”王小茉是想去府城住的，但是家在这边，搬过去一个陌生环境，还是有点困难的。 “咱家里生意我想想托给你叔伯，这咱们府城那边得管起来，还有就是你哥念书的事，你明义叔已经跟我说了，你哥这要是找个好点夫子点拨一下，明年可以试着考个童生，二十岁之前试试考秀才。”王老四高兴，孩子被夫子夸奖，也比较愁自家这给儿子提供不了什么帮助，这买庄子何不是想着孩子去府城接触的人多，再找个好点的学堂上上，有机会往上走走。 毕竟是起步晚，学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夫子认可，明义叔不是说大话的人，这就是看好王秋收了。 “那爹你跟娘好好说说，还有就是去了府城打听一下，哪有好点的书院，咱们镇上最好的学堂也就是秀才，这府城应该有举人开学堂吧。” 孟母三迁为子，这搬到府城也是为了一家子好，就是以后闺女找人家也是比这村里强。 “嗯，你娘呢？这回来还没看见人。” 第108章 安置 “娘去花二婶家帮忙了，带着小莉去的，她家大丫要嫁人，这几日正在找全福人做被褥呢。”这边习俗，闺女嫁人怎么也要陪嫁两床被褥，这做被褥的人有讲究，必须是上有爹娘，儿女双全才能算全福人。 何氏这公婆爹娘都健在，一儿两女养的好，自然是全福人最佳选择，这亲戚间这种事是要帮一把，自己也沾沾喜气，算是好事。 这边中午何氏在那边管饭，本来何氏想回家的，还是王小茉劝他自己在家跟爹吃饭没问题，让她带着妹妹安心做活计就是。 “那咱爷俩简单吃点，我再去边上看看活计。”家里每日都有做活的，都是熟手，偶尔看一眼就是了，因着何氏不在，柳儿姐干完活计，王小茉就没留人。 这个中秋过的消停，老王家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节，这大堂嫂还做了一道豉油鸡，说是家里传的手艺，一下子就征服了一家老小。 这之间王老四也跟几个兄弟商量了借钱的事，拿了个章程，最后定下来规矩，就一年一家固定借出十两银子，这借款人没还清就不能借下一个，这要是提前还了就能借给其他人，算是周转用的，需要有抵押物，最长借一年，一年时间到了不还就找担保人来说和。 这事还去麻烦了一下族长，王明海也听说了，王家肯一家借出十两银子，这些不少了，就是盖房子省着点能盖好几间了。 这之后有上门的，把这规矩说明白了，先来的先借，后边的也没说不借，就是要排队，几家钱放一起，这四十两银子可不少，那没借着的人自然会看着借了的，这要是家里吃点好的也被人讲究有钱吃还借钱，这但凡有点骨气的，抓紧就还了。 这事也解决了，一家子通了气，两个哥哥也没想王老四能买下个庄子，何大舅那边也打了招呼，家里这边的事暂时托给王小叔和大堂哥，大堂哥成了家，跟着王小叔学学，长长本事。 定好时间一家人就准备启程去庄子上，这边王秋收学堂暂时告了假。 因着庄子上有房子，就是这家伙事吃穿住行这些还没有，这庄子小，以前林家也没主人来住，这屋里家具也不算齐全，这从家里收拾了一些急用的，剩下的等到了府城再添置。 这边何大舅跟着妹夫家一起，一是送人，二是认门。 这一路上才算体验到出门不易，这长途更是艰难，晃得人头疼，没什么胃口，怪不得就是知道跑商赚钱，也没几个人愿意尝试。 因着拉着女眷，就没走那么快，约莫着两日才到，晚上在府城住了一晚上，第二日才买了一些用品才往庄子上赶。 之前跟庄头说的节后过来，并没有说哪天，这边庄户还有些忐忑，毕竟换了人，对这新主家也不了解。 “前边就是了。”王老四指着前边挂着王庄的牌子说了一声。 这牌子还是接手庄子后换的，原来挂的林庄。 车停外边，王老四上前敲了门，这庄子前门有看门的，是庄头一家。 这葛庄头想着这几日主家就来人了，也是想表现一番，就叮嘱家里人时刻注意着，这要是他不在，主家来了赶紧喊他。 这听见庄子外有人敲门，正好在这就赶紧开了门，见了王老四行了礼：“见过老爷。” 王老四喊人起来，说了家里来人了，让他引着人进去。 这边何大舅几个自然是见着了，心想着这妹夫家这回真是办大事了。 何氏也带着孩子下了车，这葛庄头有眼力见，招呼边上的小儿子跑家去找家里的过来伺候太太。 “老爷，太太，这边请。” 这进了庄子门，倒是开阔，原来的主人家盖了一个两进的院子，林家只有管事的来查账住过，这房子是好房子，建的时候用的也是好木料，看着也比自家建的讲究。 “这边是前院，后边还有一个院，这院里有正房三间，西厢房和东厢房各三间。”王老四之前让人带他看过，已经了解过了，这时候在自然愿意开口给人介绍。 这屋子里家具算是齐全，对于官家来讲不算太名贵，对于这一行人讲，那就是漂亮，漆着红雕漆的雕花椅子和方正的八仙桌，漆面都在发亮。 “呦，这屋子好呀。” “葛庄头，把这些行李安置一下。”王老四吩咐人，把带来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的老爷，太太，这是我家内子胡氏，就在这听您吩咐吧。”葛庄头推了一个妇人上前。 “老爷太太好。” 何氏见王老四点头，应了一声：“行，先去端盆水，把屋里收拾一下。” 这胡氏动作也快，端了水进来，娘几个主要是把今日住的地方收拾好，铺盖在家带来的铺好。 这葛庄头看着老爷带的一群人还有车队，不敢在心里轻看，看着也都是不好惹的，反正主家能给饭吃，吃饱了饭给谁干活不是，自家老老实实，这主家也没有发落的机会。 这边问了老爷要不要招呼几个人来帮忙，王老四没让，这回自家来了十几个人，就是打了不让人看清震慑一下，这东西不多，一时搬进去慢慢安置就是。 招呼庄头去准备两桌酒菜招呼人，给拿了二两银子去买东西，这边胡氏帮着擦洗完屋子，还想着等太太吩咐，这边说做饭，也听着安排去厨房。 这菜庄子有现成的，鸡鸭庄子上有杀上一只就是，王老四给了银子，葛庄头安排人跑一趟，买了肉和卤味。 这胡氏手艺还不错，做了两桌菜，看着比自家还精致些，知道这鸡鸭是庄子上养的，还有些意外，这庄子还给主人家供奉鸡鸭，看来很多事还是要仔细了解一下。 这铺盖收拾好，其他的就不着急了，一行人先吃了晚饭。 晚上几个大男人睡的外院，凑合一下，这内院王老四一家分好了，本想留了两个女孩在正房住，这正房东西两间，王老四两口子住一间，两个闺女住一间正好。 王小茉摇了摇头，想住西厢房，正好三间，跟妹妹一人一间，剩下一间做书房或是接待人用，王秋收住东厢房，一间做书房，一间留着待客用。 早上庄子上也是有鸡叫，跟家里时辰差不多。 “太太，这热水烧好了，早饭我自作主张熬了锅粥，明天你想吃什么吩咐我就是。”这胡氏殷勤，这要是能留了她在这伺候，还能得些赏钱。 何氏一时还不习惯这家里有人伺候，忘了吩咐早饭。 “做的很好，在和点面烙饼吧，拌两个小菜，多烙点饼，这人多，剩上些不要紧。” 第109章 逛庄子 吃完早饭送走了人，一家子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这以后的家。 房子的格局昨日就看过了，今日主要是看一看庄子的布局。 “葛庄头，你带着我们在庄子上转转。”喊了人来，王老四之前见过了，这次也陪着家人一起转转，正好看一下庄稼成熟度，好安排秋收。 这边葛庄头带头介绍，胡嫂子跟着补充，看了庄子上种的庄稼。 “这是水稻？”王小茉看着这片水田有些不可置信。 “回大小姐，是的，这水田一共是二十亩地，全是上等田。”葛庄头说这话还有些小骄傲，这林家之所以买了这个庄子，就是因这水田，这种出的米全部是供给林府上下人吃的。 眼前这片水稻已经开始变黄，看着像是在灌浆期。 现在是农历得八月二十三，阳历的九月二十，水稻在北边的收割时间是九月末到十月中旬，这要看种植时间和品种。 “葛庄头，这水稻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收？”何氏也是第一次见水稻，这就是香喷喷的大米，之前王老四回家没说，就是想给几个人惊喜，确实是惊喜到了。 “回夫人，这水稻还要等上些日子，约莫十月初就能收了。”这庄子上什么时候收什么庄稼，葛庄头是一清二楚，每年收割的时候给林府递个信，林府派人来，像是精细的粮食拉走。 王小茉看着这一片水田，乐疯了，这简直是不敢让人相信，自家这一二年吃大米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但是也是不能天天吃，一个是何氏持家精打细算，二是这价格居高不下。 “在这前边是一个多月前收过的麦子地，这种的是春小麦，被原来的主家林家拉走了，有二十五亩地。”葛庄头指着挨着水稻有一段距离看着空荡荡的地，上边还残留着割下来的麦茬。 王小茉一家听着，都比较心痛，失去二十五亩粮食。 “挨着麦子的是黍子，这个比水稻提前几天收，有两亩地，还有粟子三亩地。”也是好地，葛庄头默默想着。 心里一算就知道了，这就是五十亩的上等地，除了这些，剩下的就是中等田四十八亩，十亩地种的花生，各类豆子，芝麻这种经济作物，三十八亩地种的玉米。 “前边的玉米该是收了，等着老爷吩咐一声，这就收起来。”葛庄头不是白当的，这话说的漂亮。 “往年是怎么收的？” “回老爷，庄子上人多，一日就能收回来，往年是收了之后给各家分了口粮多余的就卖了交给主家。”葛庄头这话是实话，这些玉米是庄子上人口的主要粮食，他没说具体的数量，等着主人家问，这多说的已经算是越矩了。 庄子上一共是一百二十八口人，壮劳力七十二人，这些壮劳力男人四十五个正常一年吃一万三千五百斤粮食，女人二十七个一年吃七千斤出头的粮食，老人孩子是五十六人，需要将近一万斤粮食，正常养活这些人就要三万五百斤粮食，庄子上林家每年给留下两万三千斤玉米，所以庄子上的人也算是能吃个七八分饱。 这庄子玉米一年产量好年头在四万斤左右，稍微差点也是三万七八出头。 这些庄户自从知道换了主家，都想着不知道主人家脾气如何，原来的林家算是不错的了，七八分饱已经是很好了，这一般庄子上也就吃个五六分饱。 “葛庄头，你这有往年的账本吗？”王小茉看了葛庄头一眼。 葛庄头虽然心中吃惊大小姐问话，还是老实回答：“回大小姐话，这每年收成多少都有账本。” “那今回去你拿来给我看一下。”王小茉说的直白，了解一个陌生的地方，从这账本上能看出不少事。 “是。”葛庄头见王家其他几个人习以为常，把这大小姐在心中的重量又提了一下。 几个人走走，这地大离得也远，绕回来就是一片荒地，稀稀拉拉长着树木，多是杨树柳树这些。 “这边因着多是山地，土质不好，种过不少东西都不成，最后就放着长些树木，砍了也能当柴烧。” 这么一大块地荒废着看着自然心疼，不是没种过，就是多长一棵菜也是好的，但是收成实在是差强人意，也没那个精力精心照顾，最后只能放着不管，就是野草野菜长的都少，算是有些收获。 王老四看了一下，这是一个小斜坡，这块地眼看着石块不少，看着就不太肥沃。 这么大一块地方，就这么空着可不是可惜了。 看着天色胡氏提醒何氏中午想吃什么，没想着出来这么长时间，确实有些晒了，一家人商量先回去。 这中午吃的也是庄子上种的菜，还有昨日买的肉，几个人没那么讲究，凑合吃一口就算完事了。 这带到庄子上的东西还不算多，毕竟这次没想着常住，还打算回去，所以缺的东西也挺多，来时买了一部分，这厨房就缺上不少，王小茉记下要添置的东西，王老四带着葛庄头一起去置办东西。 这边葛庄头已经把账本拿来了，王小茉歇了午觉，洗了把脸，就开始看账本。 这账本记得简单，无非是这庄稼，家禽每年上交多少，还有就是庄子每家每户分了多少粮食。 “哥，你也算算，这里边成年男丁是一年两百四十斤？这老人孩子才给一百三十斤粮食？”王小茉看到这个数据有些惊讶，今日里路上也远远看见做活的人，看着像是还算壮实，这要是就吃这些，还能干的动吗？ 王秋收接过账本也开始算，王小茉觉得不太对，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了。 “确实是成年男丁两百四十斤，女丁两百斤，老人孩子是一百三十斤。”王秋收报这个数跟刚才并无差别。 兄妹俩都看着彼此有些震惊，这就是大王村最差的人家，一年口粮也有三百斤，小孩子有两百斤，这里边壮年劳力才两百多斤，这肯定是吃不饱的，一天不到一斤的粮食，大多数时候都在挨饿。 “这事等爹回来再商量吧。”王小茉想着这玉米要收了，还不知道今年怎么分。 第110章 粮食 “这细粮我看林家都拉走了，是没留下。”王小茉翻着账本，这里边记录着每年各种细粮收成，收多少林家拉走多少。 “我看这豆子还给留了两成。”王秋收刚才是看见了，接了一句。 “这怎么没见交税的记录。”想起来往年自家收了还得交税，在这账本上并未看见。 “嗯······”王秋收沉思一下，想着之前夫子教的当官的免役特权。 “小茉，这原来林家可能不用交税。”王秋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严肃。 “这当官的可以免徭役赋税，那也不对呀。” 王秋收念叨，努力回忆当时夫子说的话。 “为了避免虚报瞒报土地数量，减少税收，朝廷规定是可以免除一定的赋税，名下的土地按照登记分别上交半成赋税，不可能不交税。” 王秋收说完，王小茉也皱眉，这账本上确实没有交税的记录。 “不会是葛庄头也不知道吧，他之前不是说有林家的管事来收粮食吗？”王小茉翻了好几遍，就是没有这个记录。 “等爹回来问问吧。”王秋收也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只能等人回来再问问。 “你俩皱着眉头干嘛，这是胡嫂子做的甜汤，你们尝尝。”何氏端进来几碗甜汤。 “这胡嫂子手艺不错。”王小茉喝了一口，肯定了胡嫂子的手艺。 “我让她回去歇着了，没什么事做晚饭时候再来。”何氏不是那苛刻的人，胡嫂子忙了大半天了，也没偷懒，看着是个实在人，就开口让人回去休息了。 “娘以后留她干活吗？”王小茉问，这自家怎么说也是小地主了，有几个人帮着做活计也是要慢慢习惯。 “应该是要的，就是娘还不习惯，这有人伺候，还不得劲。”何氏这还没习惯，啥都有人做，等着现成的。 “娘，咱家好歹有个庄子，你都是太太了，有两个伺候的人是应该的。”王小茉也知道自家步子跨的大，家人一下子还有些不习惯，跟她娘开玩笑。 “啥太太不太太的，这喊的我浑身别扭。”何氏一脸的哀怨，就是别扭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也就是在自家孩子面前，才说上两句，怕外人看了再看轻人。 “那娘以后我哥要是考了功名，你不就是秀才老爷举人老爷他娘了，叫一声太太，怎么就不应该。”王小茉看着哥哥，又给何氏画饼。 “你也想的倒是美，晚上想吃什么？” “啥都行，娘安排就是，做什么都喜欢。” “对了，哥，我刚才那话不对吗？”王秋收没想到他妹妹在这等他呢。 “儿定当努力。”王秋收说的也认真。 “好好，娘晚上安排你爱吃的，不理那个促狭鬼。”何氏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娘几个笑笑闹闹，等着王老四回来。 王老四带着人，一家一家商铺买，花了不少钱，可算是买齐了东西，现在葛庄头赶车，王老四坐在车里，这就是有人伺候的好处，要不怎么说那当官有钱人家都有下人呢。 这一家人一起吃晚饭，也没有说食不语的规矩，王小茉就发现的问题说了。 “粮食分的这么少？”两人听见也是没想到，这真是将将填饱肚子。 “这税的事我再问问，咱家估计要交的。”王老四还没想起这事，一想起来，这兴奋的情绪才压下来一点。 这王老四也是着急知道，他是知道葛庄头住哪的，直接找人问了话。 “这税都是林府派的管事办的，小人不知道，每年的细粮粗粮都是管事带了人直接拉走。”这葛庄头一想起这事心就凉了些，林家做着官，能免一定的税，这要是新主家再从口粮里扣这个税，那这一大庄子人可咋整。 王老四没得到有用信息，就放人回去了。 葛庄头也是愁眉苦脸回去，惹得胡氏问他怎么了，葛庄头还不能说心中的担心，毕竟主家还没说，万一自己猜错了漏出去，可是大忌，只说累了。 “这主家太太小姐都是和善的，我看不一定比林家差。”胡氏也看出来一点何氏的不自在，还有王家这女眷看着都算是和善人，这心放下来一半。 葛庄头没好反驳，马上就要收玉米了，看看老爷怎么说吧。 第二日吃完早饭，王老四叫了人来商量，这地里的玉米棒子成了，可以收回来了。 “葛庄头，一会你把庄子上人叫到门前，认认人。”王老四想着已经来了几天了，也是让这些庄户认认人了，自家也得露面，这以后路上看见不认得再冲撞了就尴尬了。 葛庄头收到命令带着儿子去通知。 庄老汉是这个庄子老人，比葛庄头来的时间长，就是不会写字算账，也到不了主家跟前，这功夫听见通知，拉着葛庄头不让走。 “葛庄头，这新主家怎么样？”庄老汉比划肚子，葛庄头也看明白他什么意思，他还真清楚主家咋想的。 “老庄叔，主家看着和善，还没说咱分粮呢，收拾收拾一会去院空地见见主家就知道了。”葛庄头没多留，赶时间去通知人。 “唉！”这庄老汉在炕上，想着家里的米缸快没粮食了，往年比今年收的早，早就分了粮食，这回换主家拖了一段时间，这家家户户省着吃也不够了，老人孩子每天就是一碗稀粥，看得见米粒，再加上自家种的菜，勉强凑合，所以王家没看见人在外边，实在是没力气上外边，再不分量食真就没得吃了。 想这些也没用，招呼儿子儿媳，家人好赖梳洗干净，就往前院走。 这小半个时辰，葛庄头数着人，都在这了，才进去回了话。 “老爷，太太，少爷，两位小姐，这庄子上的人齐了，都来了。” “行，辛苦葛庄头，咱们出去见见。”王老四咳嗽一声，带着家人就出来了。 王小茉也好奇，这庄子上人啥样，出了门看着人，这壮劳力还行，看着精神些，老人孩子都是有些有气无力，看着瘦的很，还有就是这些人，大多数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皮肤晒的黝黑。 “我是这庄子的新主家，鄙姓王，这是当家太太，少爷和两位小姐。”王老四把在家商量好的话慢慢说出来，尽量让所有人听明白。 “今天所有壮劳力准备下，明天开始收粮食，后天开始脱粒，完事了给大家分粮食，今年按照壮劳力男丁三百斤，女丁两百六十斤，老人两百斤，孩子一百八十斤分粮食。” 这是一家子商议好的，原来的粮太少了，这个量差不多能吃饱，这一下子就出去三万一千斤粮食，还能剩下一万斤不到的粮食还要交税，虽然也心疼，但是看着这些人的状态，心里也好受些。 第111章 见人 王老四说完好半天也不见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庄老汉颤颤巍巍说了句：“谢谢东家，东家仁慈。” 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刚才没听错，东家给每人分的粮食更多了。 “谢谢东家。”“东家仁慈。”“好好好。”“······” 眼见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眼里有了光亮，就好像麻木的生活中涌出一股希望。 如果不是遇到难处，想要活着，谁要想卖身呢，虽说饿不死，以后也能赎身，关键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赚到赎身钱，所以只能一代代在这庄子上熬着。 “各家当家的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见过人，就让他们散了，等着明天安排活计，一共二十户，不算葛庄头，其他家的当家人也见见，了解一下脾性，好做后续的安排。 “老爷，这就是各家的当家人，都是壮劳力。”葛庄头介绍着。 何氏和王小莉回去了，只剩下王老四，王秋收王小茉三人。 “爹，让他们自己介绍一下，各家的情况，几口人，壮劳力多少，老人孩子几个？”王小茉准备了纸笔，这笔是碳条烧的，为了方便快速写出来，家里就王小茉喜欢用，王秋收用的少，怕习惯了容易影响毛笔字。 “葛庄头，都听见了，按照大小姐说的来。”王老四吩咐葛庄头，这庄头也反应也快，先是跟着十九个当家人说了一会向主家介绍自家情况，一边先开始打了样。 “回老爷，小人姓葛，叫葛贵，今年四十，家中五口人，小人和小人娘子胡氏，大儿葛大牛十九岁，小儿十三岁，小女十一岁。”葛庄头投身到这有十五年，因着识字，与人为善，老庄头去世了就被提拔新庄头了，葛庄头也会做人，并不会欺压人，所以这些年林庄也算安稳。 这葛庄头说完，就示意身后这些人可以上前来，这些汉子大多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眼神睁愣着看着人，还没意识到什么。 王老四咳了一声，这边庄家的老大才颤颤巍巍说了起来。 “小人姓庄，庄子的庄，爹娘取了名叫庄大牛，家里有十六口人，小人和小人，不，不对，是小人爹娘都在，我有两个兄弟，都成亲了，我家有四个孩子，男娃两个一个十六岁，一个九岁，女娃两个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我兄弟庄二牛家两个孩子，男孩十五岁，女孩十四岁。我小兄弟庄三牛家两个孩子，两个男娃，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庄大牛磕磕巴巴说完，想了想没落下哪个。 庄家日子不好过，虽然有六个壮劳力，但是前几年要养活两个老人八个孩子，分的口粮那是数了又数，勉强没饿死哪个，看着比实际年龄打上不少，也黑上不少。 这庄大牛说完，其他人也开始陆续上前说了自家情况，像庄家人口这么多的还是少见，基本上七八口人，像葛庄头家五个人的基本上没有。 王小茉记着人，手下不停笔，观察这些人言行举止和穿着，得出一个结论，老人孩子多的过的都不算好，壮劳力多孩子少的看着还过得去。 这边等着都说完，王老四问了葛庄头这秋收家伙事都在哪？ “老爷，这庄子的镰刀统一在工具房，用的时候在拿出来。” “那你带人把明天用的都拿出来，各家分了，嘱咐好把镰刀多磨上几遍好用，再留下两个能出去跑腿的，就散了吧。” 这边葛庄头带人去分工具，留下一个叫杨大树的和一个叫田大山的，这边取名字也有意思，家里兄弟多，就按照顺序叫下去。 这两个刚刚介绍时候说了，一个二十八，一个三十二，算是年轻的当家人。 两人也不敢多看，弯着腰等着东家吩咐。 “你两个谁会赶车？”王老四问了一句。 “回老爷，小人会。”杨大树先说了出来，不怪乎葛庄头留下他，看着有几分机灵劲在。 “行，你去把马车赶出来，一会跟我去一趟吴家洼，认得路吗？”王老四得了回答直接问。 “小人认得路，蹭跟管事去过一趟。”这田大山这回先说了。 “行，那你俩准备一下，准备出去一趟。” 吴家洼是里王庄最近的村子，这村子上也有杂货铺子，想买什么东西还算方便。 王老四出去是打算定上半头猪，留着明天做大锅饭，给这些庄户吃上一顿好的。 这粮食和伙食，是一家人商量好的，一是施恩给这些庄户，二是也跟这些庄户展现一下，跟着东家好好干，就能吃上喝上，现在自家没个功名，震慑不住这些人，与其闹的大家不好看，还不如施恩给大家，让这些庄户消停的渡过这个节骨眼，以后再说其他的。 王秋收看着没开口说话，实际上压力很大，作为长子，家里供读书，以前没有期盼，自从买了庄子，他自己就意识到，一定得考个功名了，要不然自家这些家产管不管的住还得两说。 很现实的问题，这些庄户有一个起坏心的，给王小茉一家带来的危险都很大，以前这些人投身林家也是冲着林家是官家，能庇护住这些人，王小茉家就是普通富户，一个泥腿子出身，要是一上来就苛减粮食，那必定会惹众怒，所以一家人不得不考虑更多。 吃饱饭相信是这个朝代每个人的心声，虽然这个粮食不至于吃的多饱，庄户能多分到粮食，一时半会也不会闹幺蛾子，当然，要是还有人闹事，王小茉一家也不是吃素的，不违法的情况下还是有权利处理这些人的，到时候也没什么情面可讲。 （查了一下古代干粮成年壮丁一天1.5-2公斤，文革时期人口粮根据地区不同，可食用米300-360斤，这里300斤说实话一人一天不到一斤的粮食，只能说配着菜一起吃，忙的时候多吃点，不忙的时候少吃一顿，也算不上太多。） 按理来说，上等田税三，中等田税二，这三十八亩玉米，官家是按照一千斤每亩收税，也就是七千六百斤，这看着往日的记录，一般收获都在四万一二千斤，去了分给庄户和交税的三万八千六百斤，这还有余头。 这个庄子还有五十亩细粮，这细粮交了三成税就不用分给庄户，所以王小茉家要是想靠着庄子现有的经济作物质致富，会慢上不少，这庄子土地算是稳定收入，还是得想办法挣钱。 这也是一般人家不养这些人的原因，一百多口人，喂饱这些嘴就要不少粮食，原来林家交的税少，分的粮食少，自家接手至少减了三成收入。 第112章 收粮 王小茉把这些记录好，回去给他娘何氏说说这庄子上的人。 “具体就是这二十户，娘有没有想咱这院子留几个人？”王小茉毕竟跟着学过一些规矩，再加上本身了解的信息多一点，家里步子一下子迈的大些，何氏可能有些不适应，还是得习惯一下。 “小茉你怎么想的？”何氏确实有些无所适从。 “要不娘这次看看他们收秋怎么做活计，之后再说呢？”因着来的时间短，刚刚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了解的不算多。 “行，等一段时间再说。” “娘，明天做大烩菜给庄户加餐，再让胡婶子找两人来帮忙吧。” 王老四带人出去是去定肉了，打算明天中午犒劳大家一次，补补油水。 这边葛庄头带人开始收拾镰刀，既然老爷吩咐了，就得听老爷的。 “这刀好好磨两遍，这自己用着也快，老爷给大家发了这些粮食，大家要知足。”葛庄头也是怕有人心思多，出幺蛾子，万一主家生气，这气头一个就得冲着他来，再说他是庄头，没点手段怎么能行呢。 “哎，听个庄头的。”这些人跟葛庄头共事多年，配合还算默契。 王老四带人付了定钱，说好了明天来取肉，让跟来的两人记住地方。 回来还跟葛庄头说了，明天壮劳力两人一组前边砍玉米杆，剩下的人都去掰玉米棒子。 因着主家说了发粮日子，各家也都舍得多做点，第二日看起来来人的气色都好上不少。 葛庄头和杨田三家知道今日有肉吃，跟家里人说了，倒是惹得大家期盼今日到来。 早上上工前，王老四说了中午加餐的事，受到鼓舞，这一上午干劲都足，就盼着中午吃肉。 何氏早上让胡氏喊了两个妇人来，等肉到了，就嘱咐人开始做。 为着都能吃上，做了两锅炖菜，半头猪，多半下了锅，加上白菜粉条，还有豆腐，这干活的妇人第一次见这么多肉，激动的何氏都怕切了手，看了好几次，这切菜的手还挺稳当，一刀没差。 这到了中午，看着时间差不多，王老四就喊着葛庄头敲锣收工。 “这菜做好了，大家回去拿家伙事，一人一碗，不分大人孩子。”王老四喊了一嗓子。 “谢谢东家。”“爹我要吃肉。”“有肉吃。”“快回家拿碗。”“我一定是第一个去的。” 这边干活的人，大人还算矜持，就是手工速度比往日快上几分，孩子是直接跑回家了，有机灵的还喊了“谢谢东家。”，就听见声不见人影了。 “排好队，老人小孩先盛，然后是女人男人。” 这边听着排队的话，还有些诧异，毕竟以往都是壮劳力吃的最好，老人孩子干的少吃的也少，没想到新东家不是。 王老四在边上看着，何氏和胡氏一起盛菜，这小孩子也机灵，一听说小孩先来，就呼啦啦站好，先前来了也是在边上等着自家壮劳力来。 这边何氏动手，一大勺菜放到小孩碗里，并祝福胡氏：“胡嫂子，你就按照这个量来就行。” 胡氏看见了，一个小孩子有菜有肉有豆腐，满满一大碗，拿着勺子的手都颤着，心里念了无数次：“如来佛祖保佑，老爷太太真是大善人。” 这边看见碗里的菜，小黑孩也高兴，来之前家里吩咐了，接着菜要感谢东家，就是还有些不敢，小声说了句：“谢谢太太。” 后边排队的更是直往锅里看，直咽口水。 打了菜的孩子都小心端着往家走，因着口粮是分给各家的，所以只加菜，饭是自家准备。 这除了不会走路的孩子，其他的都来了，这一碗碗的菜往家端，人数多的都够吃饱了，一碗小孩子吃不完。 看着桌子上这些菜，庄老汉眼睛都红了。 “大牛二牛三牛，以后好好给主家干活，这是善人啊。”庄老汉念叨着。 “吃吧，吃饱了下午好干活。” 庄老汉一挥手，这筷子就都动起来，因着都有，这天也放不住，这菜也没让倒一起，自己吃自己的，也不用担心谁去抢，吃的都一口流油，小孩子觉得真是幸福，恨不得天天吃。 家家户户都这样，吃着带肉的菜，谁也不多话，紧着往嘴里扒拉。 下午大家的热情空前的高涨，也许是吃鹅饱了，这三十八亩地还没天黑就全都收完了，玉米棒子就放在粮仓，这庄子有个暂时存放粮食的粮仓。 说好了明日给玉米脱粒，就让这些人回去了。 这会过日子的人家，中午的肉都夹出来，一人分上一块，剩下的收起来，晚上加了菜炖，吃的也喷香，连锅也没刷，第二日一早加上水，借着油花煮了锅粥分了。 这玉米已经很干了，因着是各家的口粮，大家伙干活很卖力，现在还是最普遍的先把一根玉米脱了粒，用来跟另外一个一起搓，壮劳力干起来就快些，老人手上也不差，小孩子倒也难得住性子坐着脱粒。 这边装满一袋子就称重一袋子，王小茉在边上记录。 因着数量多，干了三天才全部完成，王小茉算了一下，今年收成还不错，是四万一千八百五十斤。 “都回去拿袋子，一会来排队分粮食。”王老四看天色还早，也不耽误，喊了人回家准备家伙事分粮食。 王小茉和王秋收一起算，虽说只有二十户，这大大小小分的还是不一样，尤其是人多的人家。 “何大木，家中六人，男三百斤，女二百六十斤，老人一位二百斤，孩子两个三百六十斤，合计一千三百斤。”王小茉算完，跟着王秋收校对一下没问题由王秋收喊出来。 这边葛庄头带着称粮食的开始称秤，这收粮食的也心里算着自家分的粮食，知道最后总数，比往年多上三分之一，心里发酸，感激之情无语言表，暗暗发誓好好干活。 满满粮仓最后剩下四分之一，这还得等着官府来收税。 领着粮食的都谢过主家，这回放心吃了。 第113章 打听学堂 这忙完了几天，王小茉一家给庄户们放了假，之后就按照往年规矩干活就行，有事了自然会叫人。 这边一家人说起王秋收上学的事，毕竟来了几天，不能再耽搁了。 “爹，咱们上府城打听下，看哪家学堂好，在挑一个试试。”王秋收也盼着早日入学，学习新知识。 “爹，不行你找李中人问问，他们常在府城应该是知道。”王小茉给提了个醒。 “对，爹带你哥一起去问问，这些年也认识不少人。” 王老四说完喊了葛庄头找人赶车，他则换了衣裳准备出门。 送两人离开，王小茉想着家里这一摊子事，够零碎乱了，还得定个规矩。 “娘，这留在院子做活的你想好留谁了吗？”这是之前说好的，观察一下庄子上的妇人，在留人来。 “我看你胡婶子算是一个，还有杨家的那个叫何大花的，干活挺利索，头发梳的也干净。” 这何大花就是之前来做菜的妇人，确实不错，因着跟何氏撞了姓氏，来时介绍是说了叫大花嫂子就成。 “大花婶子确实不错。”王小茉自是也见到了，点头。 “娘，那就先这两个，咱家现在活也不多，就是灶上和平日里扫扫院子。” “行，这两个人中。”何氏点头，她都是太太了，也不好自己扫当院，所以这些天忙起来都是王老四扫。 “那娘，这一个月给多少月银合适呀？”自家以前也算是请过柳儿姐姐，这一家出来，家里托了老爷子老太太看着，家里的牲畜还是归柳儿看着。 “月银？这不是咱家的下人吗？怎么还要给月银。”何氏不懂，这些人又不像柳儿是请来帮工的给工钱。 “娘，大户人家都这样，给了月银干活才积极，还有来干活跟毕竟是多了一个活计干，以后自家活计干的时间就少了，那可不是得给点奖赏才好干活。”王小茉简单的说了一下，好让她娘理解。 “大户人家都给？” “嗯，以后葛庄头也得给月银，人家原来在林家应该是有的，要不他家怎么比其他人家过的好些？”这葛庄头穿的布料就比一般庄户好不少，一家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缺吃的。 “那以后咱家多了人来干活，是不是都得给。”何氏也是聪慧的，头转的快，只是以前不了解没接触过大户人家的做派，才没转过弯来，这不就明白了。 “按理来讲是这样的。”王小茉点头。 “那那些庄户用给吗？”何氏想着那一百来号人，认真看着闺女问。 “那不用，咱家又不是冤大头，平日在庄子上做活的，给粮食就算是给报酬了，得单独给咱家干活的才能领月银，还有就是可能有喜事还得给奖赏。” 王小茉这话一说，何氏松口气，只要那一百多人不用给就行。 “那小茉你说给多少合适？”何氏也不知道给发多少月银合适。 “咱家跟林家肯定不能比，人家是大户人家，既然已经是咱家的人就得按照咱家规矩来，娘你说对不对？”这事王小茉合计好几天了，也跟王秋收讨论了不少。 “那是，都是咱家人了，咋还能不听咱的，咱可比不了林家。” “那娘，你看葛庄头就一个月五百文钱，胡婶子大花婶子一个月两百文钱，再有跟着爹出去跑赶车的一个月三百文钱行不？”这钱肯定不算多的，但是对于平日里很少有收益的庄户来讲，不少了。 “五百文钱呢，这也忒多了。”何氏一想到半两银子就觉得真多，可是这葛庄头这些日子看下来确实有些本事，也不好给太少。 “给吧，这个行。”何氏只能点头，那边王小茉见娘同意，就记下来，以后也好凭着这个规矩定月银。 “还有娘，这些人我看衣服都补丁摞着补丁，也得发件衣服做，好跟着爹或哥出门。”王小茉也无奈，但是也不能他爹穿的干干净净，跟着的穿着破烂，也不像话吧。 “做吧，还有什么要花钱的，小茉你就说吧，娘听着。”何氏听着闺女念叨花钱的地方，就开始算这要花多少银子，近日只出不进，还是相当难受的。 “娘，就买点粗布，找上几个人自己做就行，就先做上十套，放前院，出去的前一天来领了衣服就是。”王小茉显然知道自家情况，也只能这么办。 这边娘两个还在商量添置些什么，商量好由王小茉记下。 王老四带着王秋收跑了几个认识人家，一是打听学堂的事，二是认识一下，以后要是考不出功名也好跟这些人打交道。 一天功夫打听到自家想要的消息，赶着晚饭时间就回去了。 “他娘，这府城官家子弟都是自己请人教学，普通人家也有学堂能上上，还有就是这府城有个莫南学院，在莫南山上。”王老四重点说了学院。 “他爹，这学院好吗？”何氏也听见了。 “好，说是大官致仕之后办的，里边都是进士举人当夫子。”王老四还挺激动，毕竟这举人都没见过。 “还有就是这边收普通人家孩子，只要入学考试过了就收。” 一般普通人家也遇不上好夫子，就是再好的学子没人教也是平平，这千里马遇伯乐才是好。 “爹，那这什么时候有入学考试？”王小茉听见了，像是这种学院是自家能接触的顶级资源了。 “这每年三月和九月举办入学考试。”王老四有些懊恼，没早点打探消息，白白耽误半年时间。 “那我哥今年还能入学吗？” “咱家没有认识的，只能等了。” “爹娘，妹妹，这样也挺好的，知道这学院有入学考试，剩下的时间我好好复习，也好做准备。”王秋收倒是还算稳重。 “我哥说的是，那边离得远吗？要不要去那边打听一下都考些什么？也好多复习。”自家了解还是太少了，得多方打听才是。 “那边离得有半天路程，爹明日就带你哥过去，这要是太晚就先不回来了，你们娘三个行吗？”王老四也担心家里就这几个人怕不太安全。 “他爹，你去吧，今日说好了让胡氏和大花嫂子来做活计，不成这几日让人住在这，没啥事。”为着儿子前程，这也是要去的。 何氏跟王小茉又把今日商量出来的规矩说了一下，一家子没有不同意的。 第114章 玉米团子 既然是要去打听学堂的事，何氏也怕明日回不来，就给父子俩个收拾了行李去。 跟胡氏和何大花说了留在院子里干活，一个月给二百文月银，两人激动的一直感谢太太。 这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日让王老四买的粗布拿出来，裁了两块布，嘱咐两人按照成年男子的身量赶着作出两件衣裳，好给明日赶车的人穿，明早上就不用当差了，中午再来就赶趟。 胡氏大花婶子也点头，趁着天还没黑，就赶紧回去裁了布缝起来，太太说了剩下的布头就给她们了，不用拿回来，这可是好布。 两人连夜赶出来了两件衣服，早上各家男人跟着送来。 娘三个在家，又叫来几个针线活好的，一起把剩下的八套衣服做完，剩下的布头就分给了来做活的妇人。 这日是何大花做了玉米团子，这还是何大花自家分了玉米之后做的，自家吃的喷香，跟何氏念叨一嘴，何氏也有点想吃，就嘱咐人做上一锅。 新下来的玉米怎么做都好吃，磨的细细的，用青菜鸡蛋加上猪油调料，加上少量玉米面，沾到一起团成团子，外边再滚上一层玉米面，上锅蒸一刻钟多些就成了。 新鲜玉米透着香甜，配着菜，王小茉还调了蘸水，配着吃绝了，也不知道这玉米团子怎么做的，吃了一个还想来一个。 最后娘三个吃个肚圆，好在是菜多面少，在外边散个步也消化了，这王老四几人果然没回来，就留了人一起住。 且说这边几人到了书院山下，这边山下是个小镇，看着比沿河上还热闹几分，来往的人都文雅三分。 这街上书肆尤其多，选了个书肆进去。 “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这店小二看着人进来热情迎上去。 “小二哥好，我想跟你打听点事。”王老四抱拳行礼。 “客官问就是，定知无不答。”这小二也看见王秋收了，每年长辈带着孩子来想进书院的人多了，热情招待了，以后孩子进了学院，也好来这消费不是。 “是这样，这是我儿，想入这莫南学院，打听说这学院仅三月九月开入学考试，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不允许插班的，每期的学子进度是一样的，插班进度不一致，对学子也不是好事。”这小儿解释的倒是清楚。 “那不知小二哥知不知道这入学要求？” “这里只收十岁以上的，按照学习进度分班，分天地玄黄级，每个级又分甲乙丙丁班，这甲班自然是学的好的，每年丁班考试不合格的都会被劝退。” “对了，这历年考试真题，咱家铺子都有，客官可以来上一份，回去参考一下。”这小二哥见过不少来求学的，自是知道他们想听什么。 “可否拿来看看。”王秋秋收开了口。 “这自是可以，这位学子请看，这就是。”这小二哥拿了三本书册。 这些年试题已经装订成册了，王秋收翻了翻，考的都是基础知识和辩论，还有大的好的辩论，确实精彩。 “爹，是历年真题。” “这位学子说得对，咱们李家书肆跟着学院建立就在，不敢糊弄客官。”小二哥习以为常。 “那就买上一份吧。”王老四看儿子喜欢，确实也是自家来的目的，就开口要买下。 “好嘞，没问题，这就给您装起来，这三册诚惠三两银子。”小二报了价，王老四掏了银子结账，毕竟跟着买过几年书，知道便宜不了。 “多问一句，客官是不是明年三月想来求学？”这小二哥多问了一句。 “是的。” “我看客官面善，提上一句，要是来考试提前半个月来租个地方住，这每年来的人多，来晚了就没有地方住了，有五日报名时间，到二月末截止。”这小二卖了书自是也周到。 “多谢小二哥。”父子俩行了礼就退出去了，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些门道。 “秋收，咱们住上一日，在打听打听。”王老四想着还是得多打听点消息，也不能听一家之言，小二哥不至于骗自己，多了解些总归是好的。 “行，听爹的。” 说完两人带着人和车找了一间客栈住。 在大厅点了菜吃，听着这来往的人聊天，也是听见不少书院的消息。 这第二日又在这镇上转悠了一天，确认小二哥话没问题，父子两个就打算回去了。 赶着天擦黑到了家，何氏嘱咐胡氏给父子两个下了一碗饺子，也没留人说话，就赶人去休息。 “当家的，怎么样？还顺利吗？”何氏跟王老四躺在一起说起闲话。 “都打听到了，过了年二月初就过去，提前报了名好考试，考什么样就看秋收自己了。”王老四无比后悔，自家对于儿子学业上面一点也指导不上。 “当家的，也别给秋收那么大压力，这要是考不上咋整。”何氏也是一颗慈母心。 “儿子以后是咱家顶梁柱，他得守住咱家家业还得照顾妹妹，这些事少不了。”王老四不是不心疼，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儿子要是有个功名在身，才好守住家业，就算是一个童生，这庄子也能保住，要是真是考不上，就得另作打算，这些个人，自家养活不了。 这边确认好后续读书问题，王秋收就想先回镇上，看看能不能让夫子给些意见。 这边估摸着庄子上还有一大片地还没收完，还得等几天才能收水稻，说了一番之后，决定一家人回家一趟，等到时候王小茉跟着王老四再来府城，何氏王小莉留在家里陪着王秋收读书。 何氏是不愿意的，闺女也是三岁了，没个女性长辈在身边不太妥当，还是王小茉再三说等收完庄子上的活计，封了账就家来，何氏这才妥协，还找了胡氏说好了闺女回来她就跟着闺女寸步不离的伺候。 王老四嘱咐葛庄头盯好庄子，一家子又匆忙回家了。 家里这边也是忙活，家里的地拖给王小叔找人收完了，虽说花了工钱，但是省事不少，这时节也是打量收冬瓜的时节，给王小叔留的钱都收了冬瓜，自家也收了不少进地窖里。 凉皮生意看着天也差不多了，这回回来打算停了。 “娘，我想吃炸土豆了。”这天还不算冷，这土头条冻不上，还不能做这生意，只能现做，这口感更佳。 “行，我去地窖挖几个来，多炸点，给你爷奶他们分分。”何氏想着这些天麻烦老人还有叔伯了，送点自家做的吃食也亲近一下。 王小茉回来闲不下来，先是跟哥哥算了账，发了雇人的工钱还有家里进出的流水，这些日子在府城只有花出去，家里这边有进项才好。 第115章 唉 何氏有些舍不得闺女：“小茉，要不就让你爹去，你就别去了。” 这日家里都安排妥当，王秋收也去找了夫子稳定下来，估摸着该收粮食了，王老四就想着先去府城，王小茉收拾好东西准备一起。 “娘，我也舍不得你跟妹妹。”王小茉先安抚一下亲娘。 “我得去帮爹记账，爹一个人吃亏了咋办？”这个理由何氏勉强接受。 “你爹个大男人能吃什么亏，那闺女你可得早点回来。” “放心吧，庄子上事完了，我就回来。”王小茉保证。 王老四又带着车跟何大舅一起走了，路上也有照应。 到了庄子，这回就比上次轻松多了，跟何大舅说了先在这边住着，家里有地方，何大舅也没推辞，能省钱多挣些自然是好的，王小叔也来了，家里有何氏看着呢。 回来安顿好，安排人陆续收了粮食，每次收王老四都会给加菜，不一定是肉，有时是一锅骨头汤，亦或是一锅豆腐，这些庄户倒是不挑，吃的香呢，因着这些日子吃的饱些，看着气色也好上些。 已经来了小半个月了，庄子上的田都收好了，大米这类还没脱壳，一般是吃的时候现舂，这庄子自产的大黄米，葛庄头问了王小茉她爹卖不卖，要是可以庄子上人准备买些，馋着玉米做成豆包，也能吃一个冬日。 王老四想着卖谁都是卖，这老家也有，就跟葛庄头说要是有要的集中一天来就是，按照市价便宜一文钱给他们。 这些庄户的银子都是各家养鸡鸭牲畜多得的卖的银钱，账本上记着，一年四季，每季这个庄子要给主家供五十只鸡，五十只鸭，一个月一百只鸡蛋，一百个鸭蛋，年底交十头猪，当然这个买猪崽的钱是林府拨过来的，林家不管养不养得活几只，按时来收就是。 这庄子上有三家好手，养鸡养鸭和养猪颇能干，这现在庄子上有鸡两百二十只鸡，两百零五只鸭子，还有十二头猪，这些东西当时做了价的买下来。 这鸡鸭庄子人自己能孵出来，多生的蛋就是庄子上人家自己处理，或是分了蛋或是卖了分钱，猪崽养的不容易，有半道夭折的风险，要是养成了，养大了多的就归庄子上人，专门伺候的人家多分上一些，剩下的其他人分了，要是不够数，庄子上人还得凑钱补齐了，所以说庄户不易。 这次回来，胡氏就找了王小茉问这个月的鸡蛋鸭蛋怎么处理，毕竟主人家就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王小茉想了想，这蛋要不然就是卖了，要不然就是腌了，才能多放些时日。 府城这边咸鸭蛋是三文钱一个，生鸭蛋两文钱一个，鸡蛋是两个三文钱。 王小茉记得现代跟着妈妈做过皮蛋和麻酱鸡蛋，这皮蛋外边是有卖的，还不便宜，五文钱一个，要是做成了，以后也算是多一个进项。 先是把记忆中需要用的东西记下来，生石灰，碱面，草木灰，稻壳，食盐，麻酱，黄泥，食盐，红茶。 这些东西家里都有，就喊了胡婶子和大花婶子一起把鸡蛋鸭蛋洗了，一半的鸭蛋腌了咸鸭蛋，还有二十个咸鸡蛋，留了些平日里吃。 另一半鸡蛋晾干之后滚过白酒，黄泥和麻酱混合均匀，加入少量食盐，放到罐子里码好，贴上时间。 按比例把生石灰，碱，草木灰，食盐，和红茶水调成糊状，滚过白酒的鸡蛋裹泥之后裹上稻壳，装到陶罐里密封好，记上时间。 胡婶子和大花婶子不知道大小姐要做什么，太太不在，两个人只能听吩咐，把弄好的罐子放到灶房柜子里，冷不着热不着的地方。 王老四回来见着闺女从灶房出来，衣裙上还沾了一些泥点子，有些不高兴。 “小茉，谁让你做活了？”王老四怕闺女小，让人欺负了。 “爹，没事，我是想做个新鲜玩意，才跟着两个婶子动手，没人欺负我。”王小茉看着她爹解释一下。 “现在就咱爷俩在，要是有啥事你就跟爹说，爹给你出头。”王老四走之前，何氏千叮嘱万叮嘱，说了不能让闺女被人欺负，他要多看着点，就是何氏不说，他也是不准让人欺负了闺女的。 “爹，这不是庄子上送来来这个月的鸡蛋和鸭蛋，咱俩也吃不完，这要是直接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这不是之前看书上说有提过皮蛋和麻酱鸡蛋，我就想着试试。” “五十个鸭蛋，二十个鸡蛋腌成咸蛋，五十个鸭蛋腌成皮蛋，五十个鸡蛋腌成麻酱鸡蛋，还剩下三十个鸡蛋留着做菜。” “这皮蛋我知道，这麻酱鸡蛋是什么？”王老四见过，家里也买过皮蛋，就是这麻酱鸡蛋是什么没听说过，就是麻酱和鸡蛋都知道。 “就是用黄泥配着麻酱和盐腌制的，这个鸡蛋能比咸鸭蛋口感上淡一些，空口当菜吃更好吃。”王小茉形容一下。 “这书上还教这些？”王老四觉得读书真好。 “那还不是之前娘子家的书多，我看了不少。”王小茉现在做啥新鲜玩意都有来源了，因着两个教书的娘子走了，也无法求证。 “这书读的值呀。”王老四感慨。 “爹，这粮食收好了，这税我也算出来了，官府那边什么时候来？”王小茉想着这一摊子事。 “我跟村里打听了，这两天就来人，村上交了咱们跟着一起就行。”王老四来了先去拜了村长，毕竟以后要打交道，这村长姓吴，也算是个厚道的，收了礼物客气的很，毕竟这庄子也不归村里管，就是离得近，大家和和气气最好。 “那就行，爹，你说咱们在这庄子上做冬瓜糖可好，也给庄子上的人这个活干。”王小茉想着家里那边做糖，有的还要从家里拉过来，这要是庄子能做，也省个运费。 “爹咋么想到呢，这糖商队这两年量越来越大了，爹还怕家里做不出来呢。”王老四一时没想起来。 第116章 辣白菜 “爹，你是事忙忘了，咱家要不先跟临近的村子说上一声，把这冬瓜收了。”这时节家家户户囤货多，要是冷了再收吃的就没多少了。 “这事对，还得写个告示才是。”王老四想着附近这几个村。 “爹，你去各村找村长，把这手冬瓜的活计说了，你就出一文钱四斤，他们怎么送来咱们就不管了。”王小茉又出了个主意。 这府城夏日里的菜价并不比乡下贵，这白菜冬瓜也是一样的。 “还有就是到时间了，爹，咱们要不要腌上些白菜，留着卖也好吃也行呀。” “这还真亏你在，要不爹都想不起来，那你看看还需要添上啥。”王老四在家听媳妇孩子的，有些事还真是粗心。 “这大缸就得买上十几个，还有就是生石灰，糖，盐，白菜，还有冬瓜。”王小茉数了数家里还要买的。 “那行，爹先去定大缸，冬瓜还得跑几个村说一下，就是这糖爹得找人买。”王老四记下需要买的东西，带着葛庄头出去办事。 王老四也是动作快，买了二十个大缸，过来卸缸的时候，庄上的各家都来了人跟着卸到粮仓，这粮仓昨日交了税，这来的收粮官还是满意王老四的识趣，主动想着交税，也没为难人，收好粮就走了。 这边卸缸的各庄户家男人还议论主家这是要做什么，买这么些大缸。 “老葛，你一家找一个干活的，能做灶上活计的，明天过来。” 这东西备齐了，就得开干了，白菜冬瓜这两日收上来不少，这庄户上也有自家种的，这听说主家收也舍不得自家吃了，卖了一大半，多了一笔收入。 这冬瓜糖王老四还得找人卖出去才好开工，这酸菜倒是可以开始做了。 这早上胡氏带着二十个人来，王小茉也梳洗好出来，王老四也一起过来，也是存着给闺女镇着场面的心思。 “各位婶子，嫂子，今天要把这白菜外边的老梗和黄叶子扒下来，这破烂叶子可以拿去喂猪，收拾好的白菜放这院子里。”王小茉也不说最后做什么，就是吩咐下去，有胡氏带头，这些人倒是跟着一起做起来。 这一共是三千斤白菜，一缸酸菜三百斤。 这冬日的酸菜跟夏季的速成酸菜不一样，就是整棵腌。 这扒好的白菜，放到锅里烫一下，这锅不能有一滴油，水温不能过高，在码到洗干净白酒消过毒的大缸里，码的冒出头，找个大石块压上就成了，当然各家做法不一样。 还有的生腌，就是白菜扒好了，晒上两日，白菜叶子晒蔫了，码到缸里，一层白菜少少的来上一点粗盐，压上十头就成，这种法子酸菜成的慢些，所以王小茉指挥着选了一个腌的快点的办法。 这些妇人看着码到缸里的白菜不知这是什么吃法，三三俩俩嘀咕着，有和胡氏和大花婶子交好的，就想让人来问，这两人有些为难。 王小茉看到了，也没说，就是看看这些人会不会越矩问，也算是一种考验，最后王小茉说散了，也没人上前，当然王小茉回去给各家记上了一个工，这以后是凑够了时间要给月银其实就是工钱。 胡氏和何大花一直也没问，倒是王小茉好感上升不少，就是喜欢这种有分寸不多嘴的人。 “胡婶子，一会你去看看仓库那边的酸菜怎么样了？”这日王小茉主动说了，其实各家叫了人就是想着让各家学了做法，以后好做了给自家添个菜。 “酸菜？可是那日腌的白菜。”胡氏没想着大小会提这件事。 “对，这酸菜估摸着一个多月就能好，跟白菜不是一个味，算是冬日里添上一道菜，能吃上一冬天。”王小茉直接说了。 “行，我这就去看看。”胡氏准备去看看。 “对了，胡婶子，你家要是想做也可以，还有庄子上其他人家，这菜做的过程中沾不得油，容易烂，注意些就行。”王小茉喊着人笑眯眯说了一句。 “另外这法子不要外传。” “谢谢小姐，这，我一定跟各家说好了，谢谢。”胡氏真是惊讶，没想到大小姐直接允许大家用这法子，还提点里边的注意事项。 “去吧，对了咱们庄子上有多少辣椒？”王小茉那天做酸菜，突然间想起做辣白菜。 “我家种了不少，小姐要多少，我下午拿来。”胡氏正是激动的时候，这庄子给主家种的菜没有辣椒，各家这几年有爱吃的倒是边边角角种了一些。 “行，那就麻烦胡婶子准备些。” 胡氏先去仓库看了酸菜，这酸菜已经比昨日压下去些，王小茉只是有个借口提一下这事。 胡氏也算是通透，就回了家拿了辣椒，准备明日跟何大花换着时间做，这样也好跟大家伙说一下。 王小茉说，胡氏做，先是做粗细辣椒面，先是把辣椒在锅中稍微炒干些，在拿出来等着辣椒干脆，粗辣椒面不去籽研磨碎成大小均匀就可以，细辣椒面去籽细细研磨。 这白菜选择紧实的，外面老叶去除，洗干净晒干水，切成四瓣，用二两盐两勺糖兑成盐糖水烧开，倒到盆里，把白菜放进去，压上腌制一夜。 辣白菜灵魂就是这个酱料，一般人形容，好的酱料腌鞋底都好吃。 其实王小茉自己没做过，只是看过几次做辣白菜的视频，大概有个印象，所以这一次只能简单的尝试一次。 按照洋葱一个，苹果一个梨一个，大蒜三头，姜一块，切碎搅拌一起，在用杵子捣碎，白萝卜切丝，葱叶子切丝，白糖二两，粗辣椒四两，细辣椒面一两，糯米粉凉水下锅搅拌成糊糊，加到配好的料中，一般还需要加些调鲜的料，这家中没有，只能做罢。 提前腌制的白菜，拿出来清洗一下，撕一块尝尝咸淡，咸了就多一洗几次，然后一层白菜一层酱料涂抹好，码在罐子里等着发酵。 “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吃。”王小茉心里也没底，不过好在做的少，最差就是不太好吃，不过要是成了，配着烤五花肉吃，想想就咽口水。 第117章 回家啦 王小茉在庄子上的生活算是很稳定，每天帮着记账，庄子收了不少冬瓜，王老四这边联系了商队，下了两个订单，一个订单一千斤，一个是两千斤冬瓜糖，这都不算少。 庄子上招了二十五个庄户做工，其中二十个女工，五个男工，女工主要是刀工好负责切冬瓜，男工负责炒冬瓜。 女工是分了两组上班的，一天一组人负责，基本上是保证一户出了一个工人，都能挣些钱，避免不患寡而患不均。 所幸这活要求不高，切得齐整就可以，工钱算是一天二十文。 前面泡冬瓜步骤还是王老四自己配的水，示范了冬瓜大小，又教了炒冬瓜的火候，这男工不是随便选的，要会做饭心细，试下来就这五个人合格，现在单子不算多，就先安排这无人来做活计就是。 “小茉，你大舅今天来府城，说是你娘捎信来了，问你啥时候回去。”王老四刚去巡视完活计。 “爹，我也想娘了，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放假。”王小茉也有些想娘和哥哥妹妹了。 “要不这回咱俩跟你舅舅一起回去呆两天，再过来。”王老四也有些想回去看看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爹娘也有段时间没看见了。 这功夫天已经有点冷了，再晚点更冷就不好走了。 “那这边怎么整？这冬瓜糖还有一单没做完呢？”王小茉一想到自家人少就头疼。 “这边还有两天就能完事了，交了这单还没定下单，庄子有葛庄头看着，回去一段时间不要紧。” “那我明天去给家里人买礼物。”王小茉没说二话直接同意。 “行，看看有没有什么软和的糕点给你爷奶买点。”这不在爹娘跟前尽孝，有机会回去也要孝敬一下。 “知道了爹。”王小茉答应下来，想着这边还有什么事需要安排好记下来。 其实这庄子上自打有活计开始，这庄户里边也是有聪明的，以前林家家大业大，家生子就够用了，瞧不上外边来的。 王小茉家只是普通人家，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庄子上的人想要出头，这是个好机会。 就像是杨家和田家，之前跟着给王老四赶车，现在基本上王老四出门都带着他们俩，葛庄头问问那个老四看中，庄子上很多事也是托给他，出去谈个生意有时也带着人去。 这几家日子就好过不少，家里还有跟着做工的，有两份收入，眼看着家里有些希望攒下些钱，日子好过些。 这其他人家也不傻，主家有安排，自然是铆足了劲干的活计漂亮些，就像是这切冬瓜，有两个是被王小茉点名当了组长，一个是梅嫂子，一个是吕婶子。 这梅嫂子夫家姓梅算是个少见的姓氏，她自己名字里也有个梅字，时间长了大家就叫她梅嫂子梅婶子了，年纪不算大，二十七岁，非常能干，干活利索劲是王小茉从没见过的，人也算是爽朗的性格，胆子也大，有什么不懂的敢张口问，也愿意承担没完成任务的责任。 王小茉给做工的人都定了规矩，每日王小茉下任务，组长来监督做活，完成算是本份，完不成就要罚钱，这规矩出来，还真一般人不愿意，毕竟没好处就只有罚的，梅嫂子倒是直接接了这个责任。 吕婶子则是威望高，是个和善人，主要是吕婶子会一手接生的活计，这庄子上大大小小人家有生孩子的都得需要她，所以她管着人也算顺利。 这两个人来就省了王小茉很多事，她只要管最后的数量质量就行。 王小茉也观察了一下，这些庄户，也有那得过且过的，就是主家说啥就是啥，没自己的主见，也算好的，能听话，也有想过好日子的，努力表现自家的，这在王小茉看来挺好的。 料理完庄子上的事，王小茉找人跟着去府城逛了逛，这不是第一次出来，之前跟着何氏王小莉都出来过，就是府城大，也逛不完，能去的地方少些，这次主要是去买一些特产带回去。 府城有名的糕点铺子就是荣德宣，做的糕点精致，模样好看，口感也醇厚，甚至王小茉还看见了奶油蛋糕，听说是家百年老店，祖上是御厨出身。 王小茉也买了奶油蛋糕尝了下，这口感让人回味，里边的蛋糕坯子和夹层也做的极好，不愧是府城最好的，就是这价格也够贵的，小小的一块要一百文，这还是王小茉拿私房钱买的，三两口就吃没了。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糕点，选了几样性价比高又比较经典的买上了几份，回家分分。 看着这些糕点倒是想到一种这里没有的，就是蛋黄酥，加了芋泥麻糍的的蛋黄酥这边没有卖的。 “回家让娘试试做。”王小茉确定这边没有，想着回家让何氏做，顺便还能做一下麻糍糯叽叽。 王小茉是迫不及待回家，还给哥哥带了两本书回去，书肆的伙计说是今年印的各地秀才榜首的卷子，想着哥哥可能需要，就买了下来，给妹妹买了几捆绣线，新出的颜色，亮眼的很，至于她娘何氏，王小茉挑了一对银耳环，这都是私房钱里出的。 何大舅这边就要装好拉回去的货，就准备出发，王老四带了杨大树回去，负责赶车，他也能轻松些。 这一路上自是急行，除了第一次来，照顾母女几个，路上行的慢些，后来都是急着赶路的，好在王小茉坐在车厢里，铺了厚厚的垫子，眯着就到地方了，也不算无聊。 “娘，我姐啥时候回来？”王小莉近些天每日都要问上一句，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些天。 “你舅可是这一两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你爹你姐跟着回来不，也不知道庄子上有什么事耽误了。”何氏面露忧色。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娘别担心。”王小莉大上几岁也懂事多了。 母女两个手上忙着活计，你一言我一语也算是有个伴。 第118章 家的味道 转眼两日过去，这天下午，王小莉想吃羊肉饺子，正好家里买到一块羊肉，何氏正在剁肉就听见外边有动静。 “娘，我回来。”王小茉下了车，不等他爹，直接跑进来，听见厨房有动静就直接跑厨房去了。 “娘，我好想你。”抱着何氏就说想念。 “小茉，我闺女回来了。”何氏眼里带着笑，也欢喜。 “快放开娘，娘这一身脏，都是油，还得剁肉，你歇着，娘给你包饺子。”何氏手里还拿着刀，手里沾着油星，好好抱闺女。 “姐姐。”王小茉就是这时候跑进来的。 “我好想你。”王小莉抱上去。 何氏乐了，这会好了，大闺女没有下去，小闺女还抱上来了。 “你俩回屋去，等着包饺子。” 王小茉这才撒手，这些天确实想家里了，拉着王小莉的手。 “姐也想你了。” “小莉不想爹吗？”王老四在厨房门口露头，来了一句，打断屋里温馨的节奏。 “爹，我也想你。”王小莉不怕她爹。 “当家的，回来了。”何氏仔细看了一眼，确定人没瘦，开口说了一句。 “他娘，我回来了。”王老四看着媳妇闺女，高兴劲溢于言表。 “行了，你仨别挤在这里，进屋去，这边馅马上完事了，咱家一起包饺子。”何氏撵了人出去，这回没了忧色还能哼唱几句调馅。 “爹，姐姐，今天包羊肉饺子，上次娘做的可好了。”王小茉拉着人就不放。 “羊肉饺子呀，好久没吃了，还真想了。”王小茉也是有一阵没吃羊肉了。 “哥还没回来？” “没呢，得吃完饭才回来。” 王小茉想起来点事，自家带了人回来。 “爹，杨叔呢？”王小茉一家还是没习惯有人伺候，也是心善人家，庄子上的庄户都当是雇佣来的人家，按照叔婶相称。 “他在外边喂马呢，晚上让他在你哥房间凑合一下吧。”家里房子还是少，来个人只能凑合住。 “咱家房子还是小了。” 王老四先去了老宅跟爹娘说了一声，把带回来的东西送了一份过去，回来的时候饺子包的差不多了。 何氏先下了一半，先给赶车的杨大树端了一碗，他不肯上桌一起吃，就蹲在厨房吃了。 王老四也得了一大碗，娘几个一人少盛了些，想等着王秋收回来一起吃点。 “娘，我见咱家马车在家呢，爹跟小茉回来了？”王秋收见到车，急着往屋里走，这快十六岁的少年养的俊秀挺拔，个人快赶上王老四这个亲爹了。 “哥。”王小茉先站起来。 “小茉，爹。”王秋收见了人也不用何氏说了，眉眼一笑，露出些少年气。 “娘去下饺子，你先洗洗。”何氏起来准备把剩下的饺子煮了。 “我跟你一起。”王老四去帮忙。 一家人坐一起，虽说没有多丰盛的菜色，吃的也高兴。 何氏见着几个最亲的人都在，想着什么出了神。 “娘，你咋了？”王小茉发现了，问了一句。 “娘想的是，咱这日子过的好，以前可不敢想。” “着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王老四接了一句。 “吃完饭有惊喜。”王小茉还颇为神秘说了一句。 “姐，有礼物吗？” “等会再说。” 吃完了饭，王小莉是最殷勤的，还给姐姐端了水喝。 “姐姐。”看着姐姐不动，上去拉着衣袖，小女儿姿态尽显。 王小茉也不吊着人了，回屋取了东西，家里留的三人都有，拿到的都喜欢。 “这绣线颜色真好，谢谢姐姐，等姐衣服做好了，我给姐绣花样。”王小莉承诺。 “那还得谢谢妹妹。”王小茉也开心家人喜欢。 “你这孩子，还给娘买镯子，我也是享到闺女福了。”何氏高兴，是闺女的一片孝心。 王秋收看了书册，也很欢喜，正是需要用的。 “谢谢妹妹。” “当家的，这回这些天才回来。”何氏想起这回父女俩去了这些时日。 王老四细细讲了这些日子做的事，王小茉在旁边补充。 “就是庄子上做起了冬瓜糖，接了两个单子。”王老四说完了。 “庄子能做冬瓜糖啦？这么快就有订单了？”何氏有些惊喜。 “之前从家里运过去还不是很方便，运费也不便宜，庄子上直接拉到府城，省事不少。” “娘，我还做了皮蛋，咸蛋，麻酱鸡蛋，还有辣白菜呢。”王小茉看着她娘求表扬。 “皮蛋我知道，这麻酱鸡蛋，辣白菜是怎么回事？”何氏还真没听过。 王小茉开始解释这两样东西。 “这麻酱鸡蛋就是腌出来跟鸭蛋一样，就是味不一样，也好吃，这辣白菜也算是一种咸菜，可以直接吃也可以配了菜吃。” 简单解释下，还有是怎么做的说了一遍。 “这倒是新吃法。” “娘，还不知道腌出来是什么味道，这方子可能还得调整一下。”王小茉先打了预防针。 “那也是我闺女能干，能想出来新吃法。”这一点何氏倒是盲目自信，毕竟自家现在有这一切跟闺女脱不了关系。 “那是。”王小茉在自家人面前是不会谦虚的，收下夸奖的话。 “这回回来能呆几天？” “等大舅哥上去我得跟着过去。”王老四琢磨着也就三四天的时间。 “小茉，这回你还去吗？”何氏拉着王小茉的手，不太舍得。 “要不我先不去了，在家陪陪娘。”王小茉也想在家跟娘妹妹呆着，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再次感慨一下还是家里人少。 “那先在家。”何氏不想闺女刚回来就说闺女走的话。 一家人又聊了些家长里短才歇下。 因着爹跟妹妹在家，王秋收第二日就请了假，想着跟着家人在一起多待一会。 “哥，你现在学的怎么样？”王小茉还是很关心哥哥的学业的。 “夫子说我的基础还算扎实，县试考四书文，试帖诗，经论，律赋，这其中四书文写的不够好，宽度意义不够深，试帖诗也只能做到对仗工整，书读的还是少些，见识不够，不懂变通。”王秋收很平静的说出夫子的话。 这是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普遍问题，自古有云读万卷书破万里路，这家中藏书并不是常见的四书五经，一般人家这万卷书就很难读完，夫子自己也算是尽可能拓宽学生的知识，所以很支持他去书院学习，就说书院的藏书楼对于所有学子就是一大宝藏。 “试帖诗这边我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自己命题多写写看，唯熟练尔，这四书文按照规定来写还有什么问题？”王小茉想着现代的一些学习方法，看看能不能提出一些解决方法。 王秋收倒是知道妹妹学问极好，比自己有灵气，沉思着该怎么说自己的问题。 第119章 邀请 一般来说四书文即以《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中文句为题，按照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的格式写八股文，还要参照《四书集注》解释经典。 “我写的八股文，夫子说破题方向是没问题，但是后边的承起经常跟不上，不够严谨，我总是瞻前顾后，哪里也没写好。” 王秋收有些叹气，有时候努力也不能抵挡天赋，有天赋又努力的人太多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太普通了，要不是家里有幸有钱，那跟村里的那些没上学乱跑的少年没什么区别，越是读书越是发现自己的渺小无力，自己的烦恼又不知道跟谁说。 王小茉看着哥哥沮丧的样子有些心疼。 “哥，其实就是你考不上功名也没什么的。” “但是哥，你想考吗？”王小茉问的很认真。 沉默了一会，王秋收才开口。 “我想，最开始只是想会识字书写，读的多了，就会跟着夫子的描述去想，我就想看看外边是什么的，我也想为国为民做些什么，那些留名千古的大人是我追赶的目标。”王秋收说的很坚定，眼睛很亮。 所以夫子说他的问题和资质的时候，有伤心，有难过，还有不服输。 “那哥，我们就一起去改变。” “哥，我不懂八股文，但是我知道你把书吃透了，就会歇了，咱们可以做一个导图，你试一下，把《四书》任意一句写下当做主题，把这个主题延伸的内容写下来，再把涉及内容的内容写下来，无限延伸下去，这样的逻辑关系是没问题的，把每本书整理出来，再背下来，那会不会有帮助？” 王小茉想到现代的思维导图，也许可以帮助一些。 “你再说说。”王秋收拿了笔递给妹妹。 “就是这样。”王小茉开始拿笔示范，怎么链接，怎么些。 “比如说今日咱家吃的饺子，那是不是有做饺子的方法，方法之下还连着食材，刀法，形状这些，把能想到的都写下来，这个食材又包括羊肉，羊肉是哪里的羊，怎么养成的，喂的什么饲料，多大可以吃这些。” 这样写下来得到了很大一张纸，纸上清晰的记录了这盘饺子的相关问题，如果按照这个把《四书》分解，一目了然，就把这本书吃透了。 “小茉，这能行。”虽说妹妹说的简单，确实可行。 王秋收迫不及待试了一下。 看着哥哥埋头开始写，精神振奋，王小茉才松了一口气，悄悄退出去。 “小莉，我去看看爷奶，你去不？”王小茉今日说好了想去老宅看看爷奶。 “去的。”王小莉正好想去，因着大堂姐没多少日子就要出嫁了，王小莉时常过去指点一下绣活。 “桃姐。”进了老宅就看见二堂姐王春桃在。 “小茉回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了，小莉来，大姐给买了不少红绳，要打络子呢。”王春桃还是这样热情，可能是跟着做了一段时间生意，越发外向，今年小刘氏说孩子大了，就不让她往外抛头露面了，家里也不差这个钱。 “桃姐，我先去见爷奶，好些日子没见，怪想你们的。”王小茉说完拉着妹妹进了堂屋，刘氏在几个孙女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了，在屋里掏了两样点心出来准备给孩子吃。 “行，一会过来玩。”王春桃跟爷奶时常见，就没那些规矩，接着回去做活计。 “奶，我想你啦。”进屋王小茉就开始哄人。 “奶也想你啦，一走走那长时间。”刘氏如今越发慈爱了。 “也小茉来了。”王老爷子也出来了。 “爷，我跟着爹回来的。” “你俩吃点心，这还是你爹带来的。”刘氏把点心往两人方向推了推。 “奶，这点心软和，是我特意挑给你跟爷吃的。”王小茉如今也不馋嘴，这点心就想着留给长辈吃。 “爷奶，你们别舍不得，下次回来我爹说了还买呢，家里有，小莉也有的吃。”王小茉怕两人不舍得吃，特意说这话。 说着拿起一块，一人递了一块，刘氏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点心，往孩子手里也塞了一块。 “家里是家里的，在奶这给你俩就吃吧。”知道老四家孩子好，刘氏也想让孩子多吃点。 王小茉这回没推辞，分了妹妹一半，陪着两人唠家常，王小莉吃完点心，说了一声去找堂姐。 “你家那庄子人那些呢？”刘氏对庄子还是好奇，虽然听了不少次。 “嗯呢，一百多口人，都要养着，我爹也愁，要不少粮食。”王小茉也是实话实说。 “可不是，这一个壮劳力要是吃饱可是不少粮食。” “奶，这庄子上孩子老人也不少，之前分的粮食少，饿的都皮包骨了。”王小茉是有些夸张的。 “你爹还有你家人都心软，也得防着点人。”王老爷子听到这提了一句。 “还是爷想的周到，现在就是想着给庄户找些活干，也谋个出路。” “······” 爷孙三个还聊的热闹，刘氏问，王小茉回答，还说些有趣的事。 “有机会爷奶去住一段时间呗，那边房子有的。”王小茉发出邀请。 “那府城那老远，可不行。”刘氏先摆起手，县城都没出过，直接跑府城，这事还从没想过。 “奶，跟着我爹和五叔一起，住上些日子再回来也行呀。”王小茉想着爷奶一起去最好了，娘也就不用担心自己去了。 “奶，我爹平日里出去，就我一个人在庄子上，你跟爷去，还能帮我看着些，省得那些人欺负我。” “爷，去吧，府城可大了，庄子也不小，我爹毕竟年轻，还得你老去把把关。”王小茉心中对亲爹抱歉。 “这庄子上还有事呢？”王老爷子听着这庄子事不少。 “有的，爷，那些人不找些事干，不看着点，要乱套了。”王小茉说起来也算是一半实话。 “爷奶，咱们这回去，等我花姐成亲前咱们再回来，不耽误事。”王小茉连着时间都想好了。 “你爹娘还不知道呢吧。”王老爷子说了一句。 “你们二老愿意去，我爹娘得高兴坏了，我回去让我爹娘来。”王小茉想到这事还真得早点说好了，毕竟带着两个长辈出行，还得安排一下。 说着跟王老爷子何氏说了一声，就要回家找人商量这事。 第120章 同意 何氏王老四听了王小茉的想法，倒是以前没想过这事。 “这大冷天，折腾爹娘是不是不好。”何氏有些为难，这话意思是想让老两口去的，她知道闺女是要跟着，这身边在跟着两个长辈，更放心些。 “爹娘要是能去就好了，我不在庄子上，还有爹娘在帮着看着，要不去找爹娘大哥商量一下。” “爹，这是带着我爷奶去府城走走，他们辛苦一辈子，这功夫也该享享福了，出去走走也行，我看我爷奶这几年身子骨都好不少。”王小茉知道爹娘不好开口，就怕几个兄弟有意见。 “爹娘，要不咱们去老宅再商量一下。” “行，咱们一起去看看爹娘意见。”说完王老四就站起来，准备着一起过去。 “老四，老四媳妇，小茉说了？”看着夫妻两人带着孙女过来，老两口先开口问了。 “爹娘，小茉说想带两老去府城，不知道你俩是什么意思？”王老四接过话。 “哦，老四呀，就怕去了给你添麻烦。”王老爷子这话就是想去，怕给儿子添麻烦。 “爹，这麻烦啥，就怕吃不消。”毕竟还要赶两天路。 “我跟你娘身子板还硬朗呢，这两年吃的好。”王老爷子这话就是同意去了。 “是呀，老四，我感觉这功夫比上之前好不少，年纪再大就那也去不了了。”刘氏也发表意见了，这要是能去府城，回来又能跟村里的姐妹有话题了。 “那爹娘，这事还得找大哥说一声。” “行，你们啥时候走，我今天就跟你大哥大嫂说一声。” “这一二天就差不多了。”算着日子也就是明后天，这今日没来传话，那估计就是后天。 “那你们不用管了，我跟你几个兄弟说。”王老爷子定了话，王老四就不好说什么，刘氏就让两人回去，知道家里忙活。 王老四想了一下，先去了王老五家，这功夫他在家，王老大王老二出去做生意了。 说了来意，王老五倒是没有反对，就是想着爹娘能不能长途跋涉。 说好了等两个哥哥回来再过来说一声。 王小茉见没什么事，就跑出找堂姐玩，现在几个姐妹都在家，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常见了。 “这真好看。”一进屋就见堂姐绣的盖头，并蒂莲花漂亮极了。 “小茉来了，这还是小莉配色好。”王春花说着话，招呼堂妹过来。 “快来坐。” “小茉你给我讲讲府城呗。”春桃堂姐也凑过来，虽说听王小茉说过，还是想知道更多。 “行，这回我去了······” 王小茉在大伯家说了小半天所见所闻，给王春桃羡慕坏了，这姑娘现在就恨不得去一趟。 “我要是能去一趟就好了。”心里想着事，就有些走神，不过也知道爹娘不会同意的。 “桃姐，听小莉说你们上个月又想出新花样啦。”王小茉问。 “是呀，我跟你说······” 一直聊到王大伯王大伯娘回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想着该回家了，才告辞。 “爹娘，我大伯回来了。”回了家先说了这事，王老四也不耽误直接去了。 “哥还没出来呢？”王小茉没见着人，问她娘。 “是呀，中午你们几个也是，都不回来吃饭，你哥也是随便吃了一碗就进屋了，也不知道在忙啥。”何氏中午做完饭见人没回来，就知道是在老宅那边吃了，也没等，这果然一时半会没人回来，就家里三人加上杨大树凑合一顿。 “那我去看看。”说完王小茉轻手轻脚走过去。 看着王秋收写的认真，王小茉小心开口：“哥，你还好吗？” 王秋收一抬头，王小茉就乐了，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墨水。 “嗯，小茉你回来了。”王秋收回的有些慢。 “哥，先放下笔，写了大半天了，歇歇再写来得及。” “我说手腕有些疼。”王秋收这才注意到，写了不少东西，收完有些不适。 “哥，这是有新发现？” “小茉，你说的那个法子极好，我按照那方法顺下来，这《四书》我觉得比以前通顺多了，理解更通透了。”说起来还有些兴奋。 “我打算把学过的都梳理一遍。” 王秋收还有些兴奋，看到了希望，自然是使劲往前冲。 “哥哥加油。”王小茉也真心打气。 “加油？”王秋收不太懂。 “就是哥哥努力，你一定行的。”王小茉改了口，忘了这没有这加油一词。 “小茉，书院我一定能考上。”王秋收说的坚定，有些感染王小茉。 “一定能，你是最棒的。”有时候信心就是在语言中建立的，运气也是在美好的语言中不期而至。 王小茉不再打扰哥哥，出来了。 “你哥怎么了？”何氏还是很关注儿子的，这一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娘，哥找了个好方法学习，可不就是着急梳理，没事的。”王小茉回了话，深藏功与名。 “那就好，真怕你哥读书读魔障了，实在考不上就考不上吧，咱家日子过的够好了。”何氏这话真心，毕竟一个村也没见几个有功名的。 “呸呸呸，娘，你要相信哥，快说哥肯定能考上。” “行，你哥一定能考上。”何氏拿女儿没办法，这话说的虚虚的，还是不太敢相信。 “晚上吃火锅吧，很久没吃了。”王小茉想着晚上吃火锅。 “行，那娘泡点木耳啥的，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何氏现在就依着大闺女，毕竟过几日可能就走了。 “想吃酸菜锅底的。”王小茉想起就禁不住咽口水。 “行，正好家里还有一块排骨，一起放里，娘现在就去准备。” 何氏说完放下手中笸箩，开始去准备升铜火锅。 这铜火锅就是酸菜排骨打底，倒上调料，在码上些海鲜干货，焖上一个时辰，这味道就飘出来了。 等着王老四回来，在切了一些肉，想着杨大树不肯一起吃，专门给他煮了一锅菜，加了些面条，跟着王老四家吃的一样的，杨大树感恩，这几日吃的饱还比家里好，真是跟对主家了，当然这也是王老四见人勤快，家里的树枝柴火都让杨大叔劈了不少。 第121章 置办 王老大最开始不同意爹娘跟着王老四去。 “爹娘，这天冷，这一路上颠簸，你二老受不得。”王老大也是担心人。 “有啥不行的，你爹我硬朗着呢，有机会去府城这是好事。”王老爷子不同意。 “娘，等天气暖和了再去不是一样，到时候我肯定不拦着，再说了，你大孙女要嫁人了，你俩不在家不成。”王老四说下话。 “老大呀，我跟老四说好了，提前回来，不能耽误春花婚事，我还想着去府城给我大孙女置办点东西添妆。”刘氏也想着法说服王老大。 “爹娘这是一定要去。”王老大看爹娘态度，这是想去。 “老大，家里有你我放心，老四家人少，就小茉一姑娘在庄子上，多担心呀，我俩去帮着看着点。”王老爷子回了一句。 “行，那我跟爹娘一起去，正好娘提醒我了，大丫的嫁妆还能去府城置办两样。”王老大考虑一下，妥协了 说好了事，王老四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说了，两兄弟交流一下，王老大还没去过府城，这回想着借着还得借王老四光。 “老四，到时候还得你给介绍介绍。” “放心，大哥，这府城我们认识人多，到了想买什么都方便。”王老四也高兴，这爹娘跟着可是太好了。 这边何大舅很快通知了出发日子，驾着车载了货，老两口跟王小茉坐自家马车，杨大树赶车，王老四跟着王老大去压货车上看着。 还是两天的路程，擦黑到了府城，何大舅让王老四先去送了人去庄子，这货他们处理就成，这回也没去庄子，人多怕住不开。 “你大舅哥真是对你好呀。”王老爷子说了句。 “那是自然，放心爹，咱家都是有良心的，我对大舅哥岳父家也好着呢。”王老四知道爹要说什么。 “知道就好。” 到了庄子，杨大树敲了门，因着走前交代了，这堂屋每日都烧上些火，就怕没人住，回来屋里冷烧不上来。 “胡婶子，快做两样吃食，疙瘩汤就成，这都饿了，煮的软些，给我爷奶吃。”王小茉直接吩咐了。 这王老爷子刘氏这一路还行，吃了有些精神不济，还算正常。 见了庄子，王老爷子刘氏带着王老大都有些感慨，虽说每天看不太真切，那也感觉到了大和敞亮，进了院子还有人等着，更是激动。 “爷奶，胡婶子准备了水，你俩先擦拭一下，一会吃点东西在睡觉，就住堂屋这边就成，大伯你住东厢这边，被褥现成的，也先洗洗，来吃饭。”王小茉安排好，就回屋先洗漱。 这边何大花被喊过来一起做饭，这王小茉回家前交代的，一人守一天，这人回来自是都上岗了。 两人手脚快，很快就做了一盆疙瘩汤，炒了两个快菜，捞了咸菜，还烙了一摞饼。 “小姐，这时间匆忙，就做了这几个，不知道够不够吃。”胡婶子见王小茉进来问。 “中，够吃了，你下去歇着吧，在烧点水一会各屋里送点。”王小茉满意，这功夫也吃不下太多，主要是王老大王老四能吃多点，有大饼就成了。 “爷奶，尝尝，胡婶子手艺不错。”一人给盛了一碗疙瘩汤，王小茉招呼人吃饭。 都是至亲，也没分桌那些讲究，也饿了，就开始吃起来。 “这疙瘩汤不错，软烂，正好吃。”刘氏喝了一碗，王小茉又添了些。 “奶，你爱吃，明早上再做，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让胡婶子做。”王小茉还问大伯有什么想吃的。 “我吃啥都行，小茉你就看着安排就行。”王大伯进了这庄子，有人伺候着还有些不自在，这些都不在他的认知里，还是有些无措的。 “行，那我就看着安排。” 也不多话，这累了两日就想早躺下。 一早上，王小茉安排了小米粥，馅饼，烙饼，疙瘩汤，炒了三个菜，煮了咸鸭蛋，切了一盘子咸肉，一盘子火腿。 一桌子人吃的满足，这一般家里做上两样就不错了。 王老爷子刘氏意识到，还真是来享福的。 王老四带着王大伯出去逛逛看看买什么给闺女做陪嫁。 王小茉看胡婶子收拾完，吩咐人跟着一起去看看腌的菜，刘氏王老爷子也跟着一起转转。 “这地可真大。”刘氏跟着走再次觉得这地方大。 “这些大缸呢。”见了粮仓里的缸，一口口都挺大，盖着盖子，掀开看，酸菜已经完全沉下去了，就等着时间发酵好。 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就回去了，回去路上还碰到庄子上小姑娘，都不大，怯生生的，看着比之前好些。 “这要不是遭了大难，不能做这庄户。”刘氏也是感慨。 自己有地就有生存的资本，这给人做活计听人安排的日子不好过。 王小茉把近来庄子上的账看一下，因着走的时候留了钱给葛庄头，收冬瓜用的，现在远点的村庄也知道这王庄收冬瓜，就有人趁着来府城过来卖，这账都是葛庄头记得。 王小茉算完账，并无出入。 这边找来葛庄头：“葛叔，明日里还是开始做冬瓜糖，通知人明天来干活吧。” 这是之前说好的，冬瓜糖能放上些时日，这城里有卖的，虽不如商队一次性拿的多，日积月累也不少，以前都是家里拉来的，这回回去说好了家里不用做那些了，以后府城自己做就行，家里供着县里镇上卖就是。 王小茉想着家里这些副食品，想着还是开一间铺子合适，这些光靠人家卖也不好推销，自己卖起来有人来寻才是。 王小茉一家在家时讨论过这事，一致觉得可行，这次王老四也要寻摸铺子，还是不用太大，毕竟家里东西不算多。 王老四还是找的李中人，麻烦他留意一个合适的地方，不卖什么贵重物品，都是自家庄子自产的东西。 李中人答应三天内给找几个合适的上门看看。 这边王老四带着王大伯，王大伯挑花了眼不知道买什么好，以往这事都是小刘氏来置办的。 “大哥，要不咱们先回家，你看好哪几样，回去问问娘，咱两个大老粗也不会买女儿家的东西。” “行，那回去给娘说说。” 第122章 开铺子 王老大在府城呆了三天，刘氏帮着采买些嫁妆，像是府城的布料买了六块，银首饰一套，梳妆台一个，青花八宝瓷瓶一对，还有两个五两的银元宝，算是压箱的钱，再加上家里打的家具，就够用了。 王老大走了，这边李中人通知说找到几个合适的铺子，问王老四有时间去看吗？约好了看的时间，王小茉打算一起去看。 “四哥来了，这是侄女？”李中人听王老四说过家里一子两女，猜着跟来的是他女儿。 “这是我大女儿，小茉，这是李中人，你叫李叔就行。”王老四介绍了双方，就开始听李中人说铺子的事。 “这四哥你是知道的，府城好点的铺子都是有人的，这次一点的铺面也是不好找。” “这次听四哥你说的，找了三个，第一个是通胡大街宅儿口那有一家，原来是卖干果杂货的，这不是家中儿子去了外地，这东家就想卖了铺子，投奔儿子去，这一处要的价格贵些，要七百两。” 这个价格是不便宜，因着原来东家的生意做的就很好，也不是着急走，所以要价高些。 “在一个是五坊大街，在拐角有一处，离着大街需要拐个弯，这个铺子后边带着小院，原来是做吃食的，生意不太好，要价四百八十两银子。 “还有一个是在朝阳正街，这一处不卖，是个旺铺，原来的商户觉得主家开的月租太贵，不愿意续租了，一个月是二十两银子。” “四哥，先去看看哪个？” “就先去看五坊大街这个，这个离得近。”王老四在府城这几年也是大概知道方位的。 “行，那我拿上钥匙咱就走。” 一行人坐上马车赶到五坊大街，这五坊顾名思义，这四周都是作坊，这里做工的人极多，这个铺子在街上最里边，还得拐个弯。 两条街就不一样，这铺子这边就明显有些人少，五坊街主街的人明显多上些热闹。 “这是一间铺子，后边带着小院，有三间房。” 进了屋发现这铺子不算大，看着有六十平左右，带着后厨有个二十平。 “这里有水井，这是枣树？”王小茉发现这院子倒是挺干净，还有水井。 “对，这还是一口甜水井，之前卖吃食是直接用的井水，方便的很。” 三间屋子保养的也算好，没有腐败的迹象，应该是一直有人住，就是铺子的灶房烟熏火燎的，还有铺子的油烟味重些。 看过之后，王小茉连着他爹也没多说，就准备去看通胡大街宅儿口那个。 “这地方倒是热闹。”到了地方看着这街上，什么铺子都有，人气足。 “这铺子是个好地方，就是要价高些，原来生意不差，一直还没卖出去。”这想买的都想等等，等着主家先降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这铺子有四十多平，后边带一个小屋可以住人做饭，面积比上一个小，价格贵些，这边吃水得买着。”这边因着临街热闹，生意好，整体维护的很好，卖的干果也是干净，屋里窗明几净，很不错，就是价格确实高。 “这最后这个，也是好铺子。” 到了朝阳正街的铺子，这边真是比之前那两个地方热闹。 “爹，那主家怎么自己不做生意？”这地方这么好，卖什么都差不了，怎么不自家做生意呢？ “这事说来话长，这主家原来在府城也算是有名号的，姓阮，现在是阮老爷子当家，这前些年阮老爷子祖父在时风光着呢，接连两代没出个顶事的，阮老爷子父亲还是一个败家子，人没了家产败的差不多了，就留下两间铺子，还有一处宅子自住。 这老爷子开始做过几次生意，儿子也做过，可能是不善经营，折腾的赔了本，家里第三代倒是有几个孙子看着还算机灵，阮老爷子指着孙子出息，就发了话，不折腾了，也不卖租出去吃租金，算是有个稳定收入，这才一直租出去。” “就是这租金实在是高。”这一个月二十两银子，一年二百四十两银子，那两年都够买个铺子了。 王小茉打量着铺子，这位置实在是好，就是可惜了。 “四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看你相中哪个了？” “行，找个地喝个茶。” 这边茶楼挺多的，要上一壶茶价格不贵，这李中人是个知情识趣儿的，看着王老四和王小茉要商量，找个借口出去一趟。 “爹，你看好哪个？”王小茉问她爹中意要哪个？是买还是租。 “这最后这个是好，就是价格太贵了，咱家卖的那些东西，不一定能赚出个房租，这第二个铺子倒是好，能买下来，就是价格也高，第一个那边人少，恐怕挣不上钱。” 这买铺子就是为了挣钱的，租的要是整不出月租，那就是白忙活，买下来的好歹剩下个铺子，就是做不成生意，卖了就铺子就是，亏不上多少。 “爹，咱们把那两个都买下来的吧。”王小茉一开口把王老四吓到了，口中一口水呛到了。 “买两个？”王老四以为听错了。 “两个都买。”王小茉点头。 “爹，你听我说，那五坊那个铺子，买下来还是做吃食生意，那边坊市多，来往人流也大，咱们要是做的好生意差不了，咱也不做大，就是平价的吃食，既能吃好又能吃饱。”王小茉见到那个铺子就在想这事，虽说在里边，但是离得近，要是打出名声，生意不再差的。 “宅儿口那个铺子位置方正，适合做个特产铺子，咱庄子上的东西放进去卖，错不了，那边原来又是个卖干果的，咱家也能接着卖，老顾客不能少。”这七百两银子的铺子，贵在客源和位置上。 “那加起来可是将近一千二百两。”王老四一想着手里的银子，自从买了庄子，就少了不少。 “爹，这买下来，把庄子上的米拉进去卖，那就是钱。” “这两个铺子还算不错，就是以后自家不用，租出去吃租金也是好的。”王小茉劝着人。 “小茉，这卖吃食能挣钱？”王老四想着这个七百两买下来是行的，价格再讲讲，是个好铺子，那个四百八十两的铺子不是一定要买。 “爹，你忘了咱家是干什么起家的？不就是卖吃食挣得钱，那原来的铺子是没做好，咱家能行。”王小茉给王老四吃个定心丸。 “爹考虑一下。”王老四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还是有些心疼钱。 第123章 买了 “四哥，想好了买哪个吗？”李中人见着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 “李兄弟，我也不跟你客套，就是宅儿口这个，还能不能讲讲价格。”王老四想着先买一个。 “四哥真相中了，我就去试试，但是主家有时间，不一定讲下来多少。”李中人这话说的实在。 “相中了，就托给兄弟帮忙了。”王老四表示要买。 “爹。”王小茉叫了声爹，示意他还有另外一个。 “咳。” “这李兄弟，那套五坊街的价格还能下来吗？”王老四倒是问了。 “四哥这是也相中了。”李中人没想到一下子能出两套铺子。 “问问。”王老四没说死。 “四哥想要，我肯定尽力，等我消息。”李中人想着一定不错过这两单。 王老四带着王小茉回庄子，一路上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在车上就开始问。。 “小茉，你说说，要是买了铺子卖什么吃食。” “爹，这边做工的人多，多是主家不包饭菜的，咱们卖上些面条快餐，比自己回家吃还方便，还热乎，定是有人能来的。” “快餐？”王老四听不太明白什么是快餐。 “就是咱们提前炒好菜，可以每道菜单独定价，也可以一荤两素或者一荤一素加上主食定价，咱们主打便宜方便实惠。” “那找谁来做饭？还要请人？”这个年代好的厨艺也是需要传承的，大厨价格可不便宜。 “爹，咱们主打家常菜，庄子里的人就能做，油水调料房足了，咱们可以自己培养几个厨子。” “这庄子上的人来，给月银就是，还有店里忙活的伙计掌柜，都从庄子上找就是，也给他们一条好路。”王小茉想着现在庄子上的人家，愿意出来做活计，时间长了，赎身做平民也是可以的，也算是自家做好事了。 “庄子上识字的不多。” “爹，葛庄头可以先带一下，培养个半年一年就够了。”王小茉想着这有心人，半年一年的时间自是能学会。 “爹就是担心这生意。”王老师往回找补一句。 “知道爹担心，咱家家底薄，每文钱都得花在刀刃上，这个我明白。” 王小茉明白王老四的担心，怕步子迈的太大，家里的资金周转不开，她每日算账是知道家里的财务状况的，买下这两个铺子还是可以的。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敢提出来。 李中人这边给信很快，五坊大街这个主家愿意让五两银子，作价四百七十五两银子，宅儿口那个主家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磨破嘴皮子，给让了二两银子，作家六百九十八两银子。 王老四也怕夜长梦多，得了消息，带着钱就去过了户，因着卖家出了税钱，自家不用管，给了中人费五两银子算是完事，这中人费卖家还得给大头，李中人走前还叮嘱以后买房找他。 收了房，王小茉就去画了图，给两个铺子定好要装修的样式，就交给王老四带人去重新装修，这庄子上有会木工活的，直接安排人去做，比在外边请人又省了一笔。 这边铺子装修，王小茉也没闲着，在考虑让谁去店里，庄子上的人出门机会太少了。 这听说主家买了铺子，庄子上有消息灵通的，赶紧往主家凑。 这其中就有庄老汉和田大山家，庄老汉家有人跟着主家做活计，庄老汉老实不假，也想给孙辈谋个前程。 庄老汉指使自家大儿媳跟三儿媳来找胡婶子，因着三儿媳在跟着做冬瓜糖，大儿媳又是这一辈的大嫂，跟胡婶子求了情，想见一见大小姐。 之前王小茉交代了，这要是有人找，就让胡婶子答应了报上来，她再决定见人。 这庄家人算是反应最快的。 王小茉让胡婶子请人进来。 “见过老太爷，老太太，见过大小姐。”庄家两个人进来就要跪下。 王小茉喊着胡婶子把人扶起来，这让人跪拜还是不太习惯。 “听胡婶子说，庄家大婶子三婶子有事找我？”王小茉先开口问了。 只见庄家大嫂跟着弟媳一起，开口：“大小姐，听说老爷买了铺子，咱家两个小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五，都是能干的，能吃苦······” 说到能吃苦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庄家三儿媳妇在旁边补充：“大小姐，咱家孩子都不是偷奸耍滑的，肯定好好干活。” 说完两人不敢再说话，垂着头等着主家开口。 “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吧。”王小茉没说行不行，让人回去了。 两人很是忐忑，不知道算不算成了，回家跟家公说了，庄老汉也没什么办法，喊了两个孙子：“你们俩这些天乖巧些，要是庄子上选人，机灵点，咱家能不能有个出路，就看你俩的。” 两个孙子庄一水，庄二水自是答应，也知道要是能选上就能出去看看，少年人还是向往外面的。 田大山家也是来了说了一番话，倒是比庄家人强点，说的明白，也把孩子的性格好话说尽了。 王小茉依旧没表态，让人回去等着。 这一二天，来了六七户说情的，王小茉皆是见了，没有答应，这些人都是接触过，品行目前看起来还行。 第三日王小茉吩咐葛庄头传了话，两个铺子，一个铺子要两个伙计，一个大灶，一个帮工。 让有意想来的报名，下午带人来面试。 “这面试就是想来的人告诉我他的长处，回答我的问题，大灶要去厨房做菜。” 葛庄头明白了，就去传话，这回庄子上人就沸腾了，哪家都报了名，只要有合适的，小伙计这边说好了要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其他的年龄倒是没限制。 王小茉还特意说了，大灶还有帮工不分男女，都可以报名，只要菜做的好，手上功夫好就行，这倒是让庄子里不少女人动了心报名。 先是面试的小伙计，报名的有十三个人，王小茉一次根据容貌，回答问题的程度定了四个人，就是庄家的大孙子庄一水，田家的大儿子田一天，杨家的二儿子养二虎，还有李家的李从一，这四个少年，虽有些黑能看出来面目清秀，稳重又带些机灵，胜任一个小伙计是没问题的。 帮工想来的人就多了，除了在冬瓜糖这边做活计的，都来了。 第124章 考核 王小茉吩咐五人一组，开始拿了白菜切，最后选了一个切的最好的，手上看着干净的妇人。 这大灶报名的人不太多，有七个，有三男四女。 王小茉让人一人做两道家常菜，指定土豆和白菜，怎么做她不管。 做好了王小茉挨个品尝了，还带着王老爷子和刘氏一起，最后有两位李家大嫂和胡家大儿媳的手艺最好，王小茉问了两人会做肉菜大菜，最后定了李家大嫂做大灶。 王小茉想着做面条包饺子还需要一个面案师傅，就问了胡家大儿媳可擅长面食，得到肯定答复，又安排人去做了一碗面条，面条劲道爽滑，确实不错，把人也定下来了。 王小茉看着没选上的人有些失望，开口鼓劲。 “没选上的人也不用气馁，咱家铺子要是生意好，这几个人不够还要再添人，大家还有机会。” 画了一番大饼，觉得这就行了，选上的人一人给了一块布料，说了要做的款式，就让人拿回家自己做一套衣服。 “葛庄头，爹跟你说了，那特产铺子掌柜的事了吗？”王小茉喊了个掌柜进屋回话。 葛庄头这些日子也看出来，自家大小姐能当家。 老爷跟他提了，他自是愿意的，出去当掌柜自是体面，再说了这庄子上现在自己能做的少，多是按照主家吩咐带着人做事。 “小的听老爷小姐吩咐。”葛庄头想的明白，这些年庄头不是白当的，只要老爷小姐没开口，他就不能主动提。 “这庄子上识字能干的少，葛庄头是难得能干的，到时候特产铺子就托给你了，还有一事葛庄头还得培养一个掌柜，以后好管着吃食铺子。” “今天四个小伙计你看哪两个适合分到特产铺子这边，就跟着你就是。”王小茉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这四个小伙子都不错，哪个都成，主家来分就是。”葛庄头不敢拿大。 “行，那就庄一水，李从一跟着你，剩下那两个去吃食铺子。”王小茉想着四人表现分了一下。 “大小姐，这培养人，我倒是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何家的小子，这小子识字，就是身子不似庄稼人那么结实，一般活计能干的，是何大花的小叔子，还有一个小的就自卖自夸了，就是我大儿子，从小跟着识字，人也机灵，今日跟着老爷出门了。这话说完葛庄头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大小姐，大小姐年龄不大，他也捉摸不透想法，怕她听了自家孩子，再有意见。 王小茉心里有数，这葛庄头一家无非是想做主家贴心人，王小茉不排斥，有能力的上就是了。 “那就这两个也跟着葛庄头一起去吧，三个月之后要考核，要是没过关，就回来庄子做活吧。” 葛庄头得了话，心可算是落下了，这要是儿子不争气，那自己也管不着了，听天由命吧。 王小茉把名单写下来，等着王老四回来给他。 王小茉想着事屋里老半天没人说话，等她回过神，就见王老爷子刘氏还在。 “爷奶，你俩咋没出去走走？”王小茉想着自己忘了人了。 “小茉，刚刚你可真威风，我都不敢说话。”刘氏不知道怎么说刚才吩咐事的人，可能就是大家风范，用了一个威风来形容。 “爷奶，哪有。”王小茉自己不觉得。 “是威严，看着就让人不敢乱动。”王老爷也说了一句，没好意思说的是今日下午也被孙女镇住了，没想到孙女这么能干，事情安排井井有条。 在王小茉看来，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居移体养移气，主子习惯了，自有威严在。 “小茉，人家大户人家小姐说变都有丫鬟伺候，你没选两个？”刘氏想起就问了。 这事王小茉也想过，不过自家现在条件还没到，自己有丫鬟，那父母也得有，哥哥妹妹也得找人，自家这小地方不够住的，现在屋子有人收拾，就先这样吧。 “奶，咱家还不算大户人家，这住的地方就这么点，要是想找人伺候，回了老家也不合适。” 刘氏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何氏要带两丫鬟回去伺候，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老家请个帮工就了不得了，上次杨大树回去，村里还新鲜好长时间，私下议论王老四一家富贵了。 为了不惹事，这事还真得放放。 王老四在监工，还有就是随时去买需要的修补材料，主要是卖吃食这边修补的地方多，费点时间，这铺子再有两天就算成了。 王老四到家时正好吃晚饭。 一边吃，王小茉一边说今日的事，这事提前商量好了，王老四是相信王小茉的眼光的，再说了还有王老爷子两人帮着，要是有问题早就说了。 其实老两口不知道说什么，看谁都像好人，可不就没说话。 “行，这两日就完事了，到时候先领人过去。” “就是咱家这特产铺子是不是东西太少了。” “目前庄子上有冬瓜糖，大米，小米，玉米，酸菜，咸鸭蛋鸡蛋。” “大舅快来了吧，这干果在加上，这辣白菜我看着这些天能吃了就再腌上些，皮蛋和麻酱鸡蛋还要等上一些日子。” “爹，咱们还可以做上些豆制品卖，我看庄子上有人会，咱家有豆子，到时候就能卖了。”王小茉突然想起来，豆制品是个好生意，在现代哪个超市没有。 “卖豆腐？”王老四倒是没想过。 “这事爹你不用管了，明日我找人试试，要是成了，那也算是咱家特色了。” 王小茉想的不只是豆腐，还有腐竹，豆干，素鸡，干豆腐，豆皮，豆筋这些，就是不知道能做成几样。 “那咱们招牌就定王记特产？”王老四还得提前刻一个招牌。 “不如就叫王庄特产如何？王庄一听就是地名。” “行，对，这菜？” 冬日里王庄特产铺子是打算卖青菜的，算是铺子特色。 “爹，这先上点豆芽还有海产品，咱家我看前院找两间屋子种菜吧，后院住着人也没空，还得等来年盖上两个暖屋，剩下的就得从老家拉来了。” 有些遗憾买庄子的时间太短，好多东西没来的及安排。 第125章 豆腐 王小茉让胡婶子泡了十斤黄豆，想着明日研究一下豆产品。 这庄子上有石磨，问了庄子上姓吴的大爷会点豆腐，着人买了卤水回来，一大早就开始先是磨了豆子，过滤豆渣，点了一盘豆腐，留了两锅豆浆。 “胡婶子，这锅开了出了皮，就撤火，等着锅里豆皮成型，就整张挑出来。”王小茉吩咐胡氏看着一锅。 “大花婶子，这锅也一样，但是把豆皮聚一起夹起来晾上做腐竹。”这一锅是交代何大花看着。 毕竟是第一次做，王小茉跟着一起看着成型，嘱咐好反复做，直到不出皮为止。 这豆腐点的结实，切出来三分之一，成长方形块状过盐水上锅蒸一会，蒸好了取出来风干，算是咸豆干，时间越长越干，可以直接就着粥饭吃也可以炒菜。 三分之一豆腐切成厚片，加上包布压上重物，接着压实成，做成厚豆干，原味的拌凉菜或者做成五香豆干都可以。 剩下的豆腐，炸了点豆泡，留了两块晚上做菜用。 王小茉突然间想起以前喜欢吃面筋球，让胡氏洗了些面筋出来发酵好，团成一坨，炸了面筋球。 “这肉馅调好塞到面筋球里，就是面筋酿肉。”王小茉想着好吃的太多了，还得一点点开发。 胡氏和何大花很上心，这些都是以前不会的，大小姐说的菜谱很珍贵了。 晚上吃的丰富些，可以说是豆腐宴。 有肉沫豆腐，白菜炖豆腐，凉拌豆干，炒豆干，五香豆干，蒜泥豆皮，炒腐竹木耳，面筋酿肉。 王老爷子刘氏喜欢这菜色，软嫩好下口。 “这就是牙不好也能吃好。”刘氏满意。 “这豆腐还能有这些花样，这是什么？腐竹？”王老爷子也没见过。 “爷，跟豆皮差不多，这个腐竹炒和拌凉菜都不错，形状好看些。”王小茉就知道这腐竹切出来形状更好看，能做的花样子也多，能比豆皮好卖。 “小茉，你昨天说的要的包布卷，还有豆腐框的明天就能好，能做那个什么干豆腐？”王老四昨日就被嘱咐定制了不同的工具。 “爹，明天做成了，你就知道了。”王小茉想着等干豆腐做成了，那才是王庄特色。 现在还没有人想到还能这么做，另外就是豆干可以直接压成，就不用等着成了豆腐在做，就是现有工具不够，都需要定制。 “爹，你就瞧好吧，就这豆干就能成咱家特色。”王小茉这话说的不算假，现在虽说做豆腐的多，花样毕竟少，只要自己够卷，做的东西花样越多，自家就能处于不败之地。 第二天早上，胡氏按照王小茉吩咐，熬了一大锅白米粥，配上咸豆干，咸豆腐。 “小茉，这咸豆干能放上不少日子吧。”王老四觉得这咸豆干应是能多放上些时日。 “爹，我想着能空口吃，还没做的太咸，这要是想多放上些日子，还得再咸点再干点。” “那也行，你回头多做点，我给商队认识的熟人送去，这东西半路上就着干粮不错。”王老四出门多，最是知道这些人需要什么。 “行，这几日都泡上豆子，这豆皮腐竹豆干都能放的住，豆腐还能做成冻豆腐，回头炖了酸菜更好吃。” “爹，每日我在给你留上些豆浆，这豆浆也是好东西，我爷奶每日喝上些，挺好的。” 这些时日出来的新鲜豆浆，王小茉都会给爷奶留上一碗，少量加糖，老两口也爱喝。 今日就开始做干豆腐，这边工具一送回来就开始。 按照王小茉给的尺寸定的 框架，包布卷铺开，点好的都花捣碎成细腻的浆，舀上一瓢，左右两下铺开在包布上，这一步很关键，薄了厚了都不行，不均匀也不行，这可让人为难，王小茉叫了吴大爷的大儿子，他之前也报过厨艺，自己也喜欢做。 “吴大叔，你别怕浪费，多练习一下，这跟豆腐能不能做成就看你手准不准稳不稳了。”王小茉想着这手艺还得练几次才成，毕竟刚开始都不知道舀多少，还得慢慢摸索。 “就是比宣纸厚度就成，这得试试量。”交代完王小茉也在没在边上盯着，就怕人紧张反而不好干活。 王小茉开始盯着做豆干，定了些网格，铺上包布，倒上豆花，梳平表面，薄的少放豆花，厚的多放上些，一层压着一层，最后盖上包布和压盖，压上重物，等上三个时辰就能成了。 这边吴大叔倒不愧是个灵巧的，废了一半的豆花就找到手感，虽说倒的还不算均匀，但也是眼看着有些模样。 这干豆腐的最后步骤跟做豆干是一样的，都是压上重物等着时间成型。 算着时间，打开包布。 “这就成了？”胡氏还有些兴奋，这豆干全程她参与了，眼看着跟平时不太一样。 “这豆干还得下锅卤一下。”这卤好的豆干可以当零食吃。 王小茉配好卤料，让胡氏烧开，再把豆干倒进去，开锅之后停火泡上一刻钟多点，就成了，两种豆干在取出来晾上就成了。 干豆腐这上边几张还算成，除了两边看起来薄厚不一，已经算是成了。 “吴大叔，你再练练，就照着这样来就成。” 下边的厚了薄了，碎了太多，王小茉给几人一人分上些拿家吃去，也算是这几日辛苦福利。 老吴家父子俩是想好好干这活，自家人不太聪明，胜在踏实肯干，夫子俩还都是慢性子，难得碰上一个活计适合自家人，自然是要抓住了好好干。 “爹，你试试。”晚上王小茉要了一盘炒肉丝，一盘炒土豆丝，一盘大酱鸡蛋，外加上切了萝卜丝，那几张干豆腐切成方块，卷了菜，递给王老四尝尝。 王老四接过吃上，一边吃一边问。 “这干豆腐能跟饼似的卷菜，还能做什么。” “爹，这还能炒菜，炖菜，怎么吃都行，跟煎饼一样卷上大葱也好吃。” “闺女，这一天能做上多少？”王老四觉得这干豆腐应该是好卖。 “爹，这还做不出多少，还得练练，要的多了也做不出来，等着吴叔做的稳当了，我在让他带几个土地，这功夫怕是一日上出不来多少。” “行，你安排爹放心，这豆干什么我看还不少，先卖这个也成。”王老四相信自己闺女心中有数，这些日子他还得忙着前院种菜的事，顾不上这边。 忙活几天，这特产铺子最先安排好，上了庄子有的特产还有何大舅送过来的干果和府城。 第126章 开业 王庄特产铺子这边装好了，庄子上一日里豆制品也算是稳当，这干豆腐一日比一日做的好，作废的也是分了一部分给做工的几人。 王小茉又挑了几个手稳当的性子稳重的，跟吴叔说好了，他算是班长，教几个人学会，领着人干活，一月暂时给三百文的月银，跟着干活的是二百文，也承诺以后卖的好就给大家涨工钱。 “我我，一定好好干活，小姐放心。”吴叔就是再木讷，这功夫也知道说好话。 “好好干，以后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了。”王小茉也是会画大饼的。 王老四找人算了日子，明日就能开张，除了那些腌制的，这豆制品是每日半夜做工，就这大家还抢着干，毕竟有工钱拿。 这边事利索了，王小茉就不盯着，只每日吩咐做上多少东西 这豆腐做成那天，王小茉就找王老四说了灶的事，王老四找人盖了了简易的豆腐坊，搭了好几个大灶，缺的东西都给补上了，算是庄子里一个特色。 开业前，王小茉去了一趟铺子，跟着确定了铺子里东西的位置，这粮食也是庄子上找人舂好的，就是玉米也分了细粉，粗粉，大玉米粒，小玉米掺几种，按照价钱不同来卖。 铺子里的规矩也是王小茉想好，跟着王老四说完又反复斟酌的，奖惩分明，因着铺子后边就一个小地方，住人不是很方便，就每日里有一个人看着就成，剩下两个回去正好跟着早上送货的车来。 开业这日，王小茉也来了。 吉时一到，点了鞭炮掀了红布，王庄特产铺子算是开业了。 “承蒙各位看得起，这铺子里都是自家庄子产的和天南海北的特产，各位父老乡亲要是有需要可以进来看看，开业大酬宾，前三日让利一成，任意消费进店前一百人，送干豆腐两张，送完为止。” 王老四跟王小茉想的是先是把人引进来，这铺子里东西的定价是跟周边卖的一样，这让利一成，也就是九折，这力度不小了。 “四哥，生意兴隆呀。”这第一个来的是李中人，之前就说好了开业要过来捧场。 “李兄弟，生意兴隆，进来看看，要什么，让葛掌柜给你高高的称着。”王老四话说的漂亮，听的人也高兴。 “王兄弟，这铺子不错，我家粮食正好吃完了，来上点。”这是边上铺子的掌柜，因着两家卖的不同，本着交好的心思也过来看看。 “这干豆腐是什么？” “不知道呀。” “这前一百免费送，那进去看看。” “走走走，看看都有什么。” 这人是有好奇心的，听着有优惠，还有在送东西，都赶紧进去看看，这一进去就能看见挂着牌子的各区，标着粮食价格，还有副食品区，各种各样新鲜玩意，尤其是什么腐竹，油面筋，都没见过。 “这油面筋，里边塞上肉馅，调汁炖了，味道好极了，您看这颜色多漂亮，这叫面筋酿肉。” “还有这腐竹，不管是凉拌还是炒菜都成，搭配木耳，这颜色也漂亮。” “您尝尝，这不好吃您打我嘴都成。” 这小伙计被王小茉培训俩天，是张口就来，背下来写好的台词。 “这能尝尝，尝完了不买能行吗？”这是顾客甲问的。 “当然行，这做出来就是给大家吃的，买不买都结个善缘。” “给我试试。” 小伙计递了签子过去，正好过来的都发了一根，这是王小茉的主意，新玩意都做成菜摆在前边，供人品尝，像是豆干就直接切了上盘。 “这是豆干？”有客人尝了觉得不错。 “这是卤豆干，这是原味的，这是干豆腐，今天买什么都送干豆腐两张，数量是有限。” “行，这豆干给我来上半斤。”这卤豆干吃着有滋有味，能当个下酒菜了，还有这什么干豆腐，看着像煎饼。 “这干豆腐卷菜也成，卷葱也成，做成菜也成，怎么吃都好吃。”这小伙计说的无比自信，这也是王小茉要求的，只有你自己信，才能说服别人。 “等我回去尝尝。” 一时屋里忙了起来，这个来五斤米，那个来五斤玉米粉，尤其是这玉米分的细，省了回家加工的功夫，不差几个钱就都买上些，今日还便宜，还送东西，这是占便宜了。 这条街因着人不算少，来来回回屋里没断人，王老四看着要中午了，嘱咐人送王小茉回家，叫了几份吃食给店里伙计，现在四个伙计都在这边忙乎。 王小茉见生意不错，心放下来，坐了车回庄子去。 回去王老爷子刘氏还没吃饭。 “小茉回来了，铺子生意怎么样？她胡婶子上菜吧。”王小茉刚进来刘氏就迫不及待问问，两人在庄子上也是担心半天。 “爷奶，生意挺好的，我见着还算安稳，就回来了，爹还在看着呢。” “爷奶是还没吃饭？”王小茉见人摆饭问。 “这心里有事也吃不下，就想等你回来。”刘氏这下放心了。 三人吃了饭，王小茉说了铺子上今日的情景，说完了三人都放心，安心睡午觉，这功夫有些晚了，王小茉还以为睡不着，哪知道放下心来，很快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大下午了。 “小姐晚上想吃什么？”胡氏见人行了，拎了水来。 王小茉擦了脸，清醒些说：“晚上简单吃点吧，做点软和的给爷奶。” “对了，胡婶子，那个辣白菜你看看能吃了吗？”王小茉想起来这时间上差不多了。 “行，我去看看，挑一碗出来。”胡氏听这话就准备去看看。 胡婶子拿剪子剪了两块白菜出来，尝了口，特有的滋味在嘴里炸开，微酸带甜的口感很是特殊。 想着是能吃了，端了进屋。 “小姐，我尝着能吃，就是跟咱们自家腌的咸菜不一样味，说不上来，很开胃，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味。”胡氏说的挺清楚。 听着感觉是成了。 王小茉见着辣白菜，拿着筷子挑了一块尝着。 “就是这个味，这就成了。” “胡婶子，晚上炒上一盘五花肉，放点这个辣白菜，再单独挑一碗摆上，蒸点白米饭。” “唉，听小姐的。” 胡氏听了吩咐，晚上果然做了一盘辣白菜炒肉，老两口吃着觉得香，开胃，这就是王小茉要的，这辣白菜还解腻，配着肉吃正好。 王老四饭点没回来，吩咐人留了菜，想着这是店里忙，看了一会近日庄子上的支出，等人回来。 第127章 新品 王老四是酉时末回来的。 “爹，吃好饭了吗？”王小茉见人回来，上前问。 “晚上垫了一口，这功夫有点饿，有什么上点什么。”王老四这功夫还真有点饿。 “行，我让胡婶子上菜。” 一会功夫，把留的菜给上来，还做了个汤。 “这是白菜？”王老四见着辣白菜炒肉，认识白菜。 “这是辣白菜炒肉，上回做的辣白菜好了，爹你尝尝味如何？” 夹了一口菜，又夹了一口肉，王老四又菜肉一起夹着吃，点头。 “这辣白菜不错，下饭，再来一碗饭。” 王老四用实际行动证明这辣白菜好吃。 “爹，这辣白菜拿到店里卖如何？” “自然是可以的，就是这价格？” 因着这白菜便宜，这价格不太好定。 “爹，这辣白菜里边可是用了不少材料，还有苹果梨香料。”王小想着这个辣白菜怎么包装能卖上价格。 “不如这样，爹你去定一些咸菜罐子，一个罐子放二斤的辣白菜，咱们卖一百文一坛如何？”这个价格是贵，但是这独特的风味，还有这制作周期，这个价格似乎也能接受。 “一百文会不会太贵了？”王老四也是心里没底，这大白菜卖五十文一斤，这要是以前自己知道肯定不相信。 “爹，这个价格不贵，这辣白菜装好了，赶上年前还能当年礼送人，也算是咱家特色了。” 闺女既然这样说，王老四就打算试试。 “对了爹，咱们家白菜还得再收些，家里的白菜不够。”想着家里的白菜还有几百斤，要是想赶上春节卖，就得抓紧做出来了，还有些配料像是苹果梨之类的还得采买。 这些交给王老四就成了，她就别操心了，等着东西回来，她直接配料腌制就是。 王老四记下，一大早就安排人买下需要用的，让人送回庄子，这边店铺他还得看着。 王小茉早上起来先吩咐人把家里存的白菜收拾了，正好今日冬瓜糖的工人停工一天，集体处理白菜，这采买的白菜送回来的也及时，一起处理了。 清洗和腌制需要一点时间，这定制的罐子还得等上一些时日，王小茉安排人做了一部分配料，第二日又安排人做了一部分。 幸好王老爷子刘氏在，可以帮忙把配料搅一起，第二日的工人按着要求把白菜腌好，码在大缸里，封了缸放在保暖的地方。 都准备好，就等着时日到了取出来卖，这边王小茉还在想自家铺子还得增加些不一样的，中午就见胡氏端了一盘子豆渣馒头。 “小姐，老太太说想吃豆渣馒头了，我就留了些做馒头。”胡氏特意解释了一下，这豆渣以前也算是好东西，掺了面粉也能顶饱，这回庄里每日都不少，有想吃的要上一点剩下的都拿去喂牲畜了，吃了也好增肥。 这还是老太太想吃，要不自己是不敢给主家上这东西的。 刘氏也来了，看见这豆渣馒头很是怀念。 “小茉，跟你说，这以前可是好东西 ，那时候没得吃的，掺了这豆渣也能过活，这味也不差，你尝尝。”刘氏也很久没吃过了，这自打孩子们出生，这粮食产量高，玉米就够吃了，这豆渣吃的人就少了，偶尔想起来才回去要上点做成咸菜吃。 “我看这豆渣不少，喂猪有些浪费了。”刘氏还是挺可惜的。 王小茉突然想起吃过的豆渣锅巴，要是豆渣能做成锅巴卖，也算是变废为宝。 吃了饭，王小茉就问胡氏：“胡婶子，这豆渣还有吗？” “还有一小盆没用完，这馒头怕掺了太多吃不下，就没加太多。”胡氏留了一大盆，做的时候没用完。 王小茉想了想豆渣锅巴的做法，隐约记得是两种，一种是直接加了面之后炸好，一种是蒸了之后切片晾干再炸。 想了一下两种都可以做。 “胡婶子，你带着大花婶子把剩下的豆渣，一样一碗分好，一碗加一碗白面，一碗半白面还有两碗白面，按照这个比例和面，一个里边再加上两个鸡蛋，盐，咱家花椒炒一下擀成粉加上一份进去，擀成薄薄的片，炸一下。” “剩下一半豆渣用锅小火炒干之后再加面粉，也是这三种试试，团成巴掌大的团，上锅蒸小半个时辰，拿到屋里炕上。” 这功夫外边冷是不能晒干的，好在家里有火炕，放屋里是一样的。 胡氏听着，因着常年做饭，这话听的明白，跟着何大花很快按照小姐说的做出来。 “小姐，这是炸好的豆渣饼。”胡氏因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干脆叫成豆渣饼。 “我尝尝。”王小茉取了一块尝尝，是那个味，再来上点辣椒粉就对味了。 “胡婶子，这就叫豆渣锅巴，你在弄点辣椒粉来，都炸出来了吗？” “回小姐，都炸出来了，蒸的团子还得等上一会。” “行，你跟大花婶子一人分上一碗，剩下的放到屋里，晚上等着我爹回来尝尝。” 胡氏听着安排，把厨房的装好，留下两碗，剩下的配了辣椒粉端进屋。 正赶上王老爷子刘氏从做工的地方回来，每日里两人都会出去走走，找庄上的老人聊聊天，也算是有人陪着说话。 “爷奶回来了，尝尝胡婶子新做的豆渣锅巴。”王小茉见人回来，招呼着试试。 “锅巴？”以往都是自家做米饭锅底上那一层留着锅巴，孩子们抢着吃，跟这个不太一样。 “这是豆渣做的？”王老爷子不太信，这锅巴酥脆油香，像是炸的，还有点花椒的麻，再加上辣椒粉，这要是配上酒一定不错。 “这原味的也香。”没有全撒辣椒，刘氏辣椒吃的少，就先拿的原味的。 “爷，这是豆渣加了白面做的，用油炸了。”王小茉解释了一下。 “我就说这豆渣不能是这个味，这还是府城人会吃，这又是白面又是油炸，可不是好吃。”王老爷这话说的王小茉偷笑，这府城也没人这么吃，这是她想的，但是也没必要解释。 “奶，这当零食怎么样？”王小茉先看着她奶。 “行，这要是价格实惠咋不行呢。”老太太还是看中价格。 “我也觉得好吃，等爹回来看看要是成了，咱家铺子就多了一项吃食。” 第128章 锅巴 王老四今日回来的早，今日下午去了另外一个铺看着，已经完工了，这两日就可以搬东西进去。 看着桌子上放的吃食，王老四没见过，拿了一块吃，又伸手拿了一块，两个口味换着吃。 “爹，今日回来这么早。” 王老四回过神，桌子上碗里得吃食没了大半。 “嗯，宅儿口那个铺子修整完了，明日就搬家伙事进去了。”王老四看着闺女还有些不好意思：“闺女，这是啥吃食？哪买的？怪好吃的。” “爹，这是咱自家做的，叫锅巴，你猜猜什么做的？”王小茉头一次见王老四吃零食吃出不好意思。 “咱自家做的？锅巴？”王老四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跟锅巴有啥一样的地方。 “对，是咱家豆渣加白面做的。”王小茉也不瞒着，直接说了。 “爹，你觉得那个碗里的好吃。”桌子上好几个碗，是不同比例的锅巴。 “都挺好吃的，就是这个更好吃酥脆。”王老四尝不出好坏，但是这碗的口感明显更好。 王小茉心中有数，这是一碗豆渣两碗白面的，看来这个比例是最好的，但是白面贵，自家这个可能还得都做些。 “小茉，这锅巴铺子能卖？”王老四这些日子一直在铺子，王小茉做出新东西，下意识就想到了能不能卖这个问题。 “自然是能的，咱家每日里豆渣不少，喂猪有些可惜，正好奶今天想起吃豆渣馒头，我想起来还能做锅巴，就让胡婶子试试，没想到味道还行。” 王小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这锅巴做出来，她就想出很多个口味，像是芝麻味，甜的，咸的，辣的，这就能数出好几种。 “爹，明日还有一种豆渣片，都试试，行的话，我就找人做，放到铺子卖。” 王小茉记得刚刚王老四说新铺子休整完了。 “爹，这铺子就按照我说的布置好了？” “好了，明日去采买餐具，还有调料，爹再算个日子，就能开业了。”王老四这事记得清楚，已经开过一个铺子，倒是知道这里边的门道了。 “那可真好，眼见着就能挣钱了。” 这几日王庄特产铺子的账本每日都会送回来，王小茉算了一下，虽说有折扣，盈利也还不错，一日去了人工等能挣上二两多银子，日后品种多了肯定能赚的更多。 “爹，咱家这铺子一日二两多，一个月就六十两，就算之后人没那么多，这价格也上去了，差不了。” 王老四也是知道的，这回可算是放下心了，等吃食铺子再赚了钱，那才是高枕无忧。 “明天给你娘他们捎个信回去，小茉你来写，爹说。”王老四想着这回事完事了，给家里报个喜，省得担忧。 “好，我去拿纸笔。” 一时王小茉取了纸笔，磨了磨，王老四说王小茉写。 “孩他娘，你放心，咱家这生意都好，我跟小茉爹娘也好，另外······”王老四说的大白话，王小茉稍微修改一下就写上了，这话说的也容易理解。 王老爷子刘氏也写了一封，就是嘱咐几个儿子别担心，在这边吃的好喝的好，等到了日子就回去。 一说起家里，就不知道家里啥样了，也是出来有一段日子了，还怪想的。 “也不知道小茉她大伯家的菜种了没？现在也该出苗了。”想着大儿子家特意盖了两个屋子种菜，也不知道今年如何了。 “老二也是，他家那个小的一到冬日里就爱生病，今年也不知道好点没。” 这王老二小儿子可能是经得事多，生的时候又有些吃的太多胎儿大，生的时间长了些，这些年身子有些弱，一换季就爱生病，去看了大夫说是长大些就好了，让好好养着就是了。 虽说对张氏不满意，孩子是无辜，尤其是又没个好身体，更惹得人心疼，王老四一家也不抓着这事不放，只是难免见到有些尴尬，对这个小侄儿倒是心疼。 话说这边何氏几个也在说父女俩。 “你姐这衣裳算是做完了，也不知道她跟你爹咋样了。”何氏看着手里完工了衣裳，这是给王小茉做的新衣裳。 “娘，我也想姐姐了。”王小莉还是不太习惯姐姐不在。 “也不知道爹跟妹妹铺子找的什么样了？”王秋收自打得了这个学习方法，就开始总结，但是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征询了王小茉的意见，去找了夫子，这夫子见了激动的很，王秋收写的粗浅，有了这法子，他倒是能写的更有深度些。 问了王秋收，说是无意间发现的这方法，对于理解默背都有帮助就想让夫子指导一下，夫子也很郑重的说了，会给四书五经重新做一个梳理，每本书写出来必是给王秋收一份。 夫子就开始分解每本书，因着这方法，夫子收获也匪浅，没得王秋收同意也没外传，但是自己倒是重拾向上考的心思，很是认真的把几本书做了分解，也在写出来第一时间给了王秋收一份。 看了夫子写的，王秋收就知道自己写的浅显了，夫子写的明显更深些。 这些日子，王秋收收获非常多，人也自信起来，学堂里小考考的都不错，进步神速，惹得同窗羡慕，还以为人开窍了。 王秋收也惦记着去了府城的爹和妹妹。 “也不知道你爹啥时候能给捎个信来。”何氏有些抱怨王老四怎么不知道报个信。 “娘，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没准过两日就有信回来。”王秋收作为长子，这时候还是要安慰一下娘。 “那倒是，也不知道你爷奶习不习惯住着。” “府城有妹妹在，爷奶应该没大事，再说了过上些日子就是大姐成亲，爷奶就该回来了。” “你妹妹走时候说是她来买给你大姐添妆的物件，也不知道她还记得不。”本来何氏想着在镇上买就是，还是王小茉接过话，这些年处的好，在府城花一样的钱买的更好，带到夫家也让人高看一眼。 何氏也喜欢这个侄女，就没反对，也知道自家大闺女眼光好，倒是不担心买的差了，这不是没事说起闲话来。 第129章 快餐 这卖吃食的铺子定的是卖的快餐，做的是附近做工人的钱，价格不贵的菜。 最后定个一个快餐区，定制了置餐价，早上卖早点，像是包子馒头粥饼饺子都有，中午加上面条做上几种卤子，父女两人算了一下，要想吃上大肉，二十几文就吃的挺好，几文钱吃个素菜素面，也能吃饱，十文左右就能有荤有素。 王老四觉得这个价格可以，店里菜都是单独卖的，想吃哪个菜都行，加上一文钱，玉米糊糊随便喝。 为了第一日开业顺利，也让附近的人知道这有家新开的店，前三日有优惠，第一天半价，第二日六折，第三日八折，这三日玉米糊糊免费喝。 没少让伙计在附近宣传，有人好奇，也有想占便宜的，问了开业时间，倒是达到了宣传的目的。 “咱们做吃食，卫生一定要好，不管是前边还是后边，这菜也得洗干净，每日里晚上收拾干净，这菜单就是大师傅你每日晚上安排好，报给我爹，我爹安排人送过来，这打菜的收不用抖，菜多盛上些，让这些做工的人吃的饱吃的好了，干的好了，我让爹给大家发赏钱。” 至于干不好，这话就不说了，不吉利。 几个做工的信心十足，这些日子在特产铺子帮忙，早就想着铺子开业，好好好表现。 “大小姐放心，这边我一定看好了。”这是葛庄头的大儿子，这些日子王老四见着确实人不错，也他是肯干，会记账，也会说话，就调过来这边当临时掌柜，要是能撑得住，那就是掌柜的，要是这几日做的不好，那就还得回去接着跟他爹学习。 开业了，当日王老爷子也来了，进来当顾客吃饭，这放了鞭炮，正赶上吃饭的时候，这外边准备吃饭的人多，听着有新开业的，半价吃饭，都不介意多走几步，往里来，见有人进去就跟着进去吃饭。 王老爷子记着王小茉的嘱咐，先拿餐盘，再去打菜，选了一荤一素，一个馒头。 “您这份是八文钱，今日半价是四文，那边还有玉米糊糊免费喝，头三天都免费。”这小伙计声音高高的，保证后面进来人都能听见。 王老爷打的荤菜是白菜炒肉，里边能见到肉片，这师傅刀工好，肉切的薄薄的，看着不少，素菜是炒豆芽，也给了一大勺子，馒头是玉米白面两掺的，也不小，够一个人吃了。 见到这个菜色，这进来的食客倒是放心了，外边的伙计没瞎说，这个价钱吃的起看着也不错。 “给我来一份，就这个，这个。”后边进来的也自觉排队，眼见着伙计打的菜多，这菜价也不贵，这打菜的柜子上边挂着菜牌。 “这价格倒是不贵。”来的食客都是三三两两一起做工的，就想着拼上几个菜一起吃，一般外边猜码大价格贵，一个人也吃不完，这家倒是好，盘子小菜少价格也便宜，适合一个人吃，倒是可以来。 这不大工夫就排到门口了，后边来的看这情形也来凑热闹，尤其是听见半价更是往前挤。 “各位父老乡亲，这快餐排队，这饺子面条不用排队，这边窗口交了钱点了菜，拿着牌子等着吃饭就是。”王老四见人多，也再次说了一遍。 还真有人想吃面条，选了卤子，交了钱，今日因着半价，这肉卤子算下来才三文钱一碗，不少人一听价格，就直接排在这边准备吃面条了。 还好今日多来几个人，帮着忙活，这才忙活的过来，等着中午这波人吃完饭，准备的东西也差不多没了，自家人兑付一口，就开始准备晚上的。 头一天晚上，怕吃饭人少，比着中午少做了不少，倒是没预料这晚上人也不少，都是冲着半价来的，把店里能吃的都吃完了，关门的时间比预想的早上不少。 “这就关门了？”这有食客过来，见着开始关门。 “咱家就卖到晚饭完事，今日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准备的少了，您明日来，保证能吃上。”这葛小掌柜见状忙着说了抱歉。 “那我明日再来，听老朱说味道不错。”这食客也不生气，本来是想着凑热闹，没想到人关门了，就去了常去的馆子吃饭，这附近卖吃食的见状稍微放些心，关门这么早，那这生意抢的有限。 王小茉在家接了今日账本。 “菜钱肉钱这些本钱是五两二钱，今日卖了四两九百七十文，赔了二百三十文。”王小茉算出来还挺高兴。 “今日卖了这么多？”王老四也有些不敢相信。 “小茉，这咋赔钱了？”刘氏在旁边听见，有些着急，这自来开铺子挣钱的多，这第一天就赔了本钱可不好。 “奶，今日半价卖的，你算算这要是不优惠得卖多少钱。”王小茉一点不见不高兴。 “将近十两银子。”王老爷子先说了。 “有这么多？”刘氏不敢相信，毕竟王小茉说了刚才成本是五两银子。 “那一日能赚五两？” “是能赚四两多，明日应该就亏不上了。” “今日来的人多，都知道有这么个店，为着优惠也愿意多走上两步，只要咱家不变，那吃饭人就少不了，就算比不上这日，一日赚上二两三两银子也是可以的。” 王小茉也想看看，这一个月最后能赚多少，自来餐饮利润就高，自家这种模式还是挺新奇的，想来对于做工的人来说方便不少，一家几口人一起吃，点上两三个菜，主食多来点就够吃了，比自家回去做还合适，这味道也不差。 之后几天比第一天还忙，可能是吃过的回去说了，第二日第三日人更多，冲着免费玉米糊糊来的人也不少，点上一份最便宜的菜，喝上糊糊，也能混个水饱。 这优惠完，每日里的人果然不如开业这些天人多，但是也不算少，算了下账一日能最少也能赚上二两七钱，这就算不错了。 等着这些伙计大师傅能适应过来，这帮忙的人就撤了，庄子里也忙的很，现在再去庄子就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家家有做工得的人，能领月银了，有盼头这精神头都不一样了。 第130章 赶路 现在王小茉忙的很，每日要算账多了不少，像是豆腐，豆渣锅巴，冬瓜糖，特产铺子，吃食铺子这些。 王小茉在庄子上也发了话，谁要是研究出新吃食，能放到铺子里卖就给奖励，就是一时间大家日子刚好过，还没想到好的主意，倒是都很兴奋，尤其是当家嘱咐，这家里饭菜也变着花样做，就想着试试看能不能作出新鲜菜样，这要是新菜谱，大小姐说了也有奖励。 这吃饭的人就是痛并快乐着，毕竟这新做法有好有坏，做出来的味道谁也不能保证，又不舍得扔了粮食，只能吃下。 这庄子里的生机眼见着就起来了，王老爷子都说这是积了大德了。 这时间过的快，离堂姐成婚的日子近了，王老爷子刘氏要回去了，在庄子上这些天还真是享福来的，两人打心底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两人在也帮了不少忙，像是每个制作间，有时候王小茉没时间去看，王老爷子时不时过去看看，这让干活的工人一直打起精神来，不敢三心二意，就怕被主家看见再给撵家去，那就没脸面了。 “老四，这就得回去了，老五他们什么时候来？”王老爷子问儿子，这来的时候跟着商队，回去还是跟着车队为好。 “老五他们要是没被耽误明天就能到，顺利的话后日就能走。” 这次车队来是来拉年画的，正好拉回去，分出去就卖了，现在不用去别的县了，临近县的会自己出车到老家这边拉走，赚的没有自己去卖的多，也不少，主要是这些年量大，跟秦家这边也争取了一定优惠，还是值得走一趟的。 这一二年王老四家不再单独占大头，而是几家一起分摊着，今年王老四本来说不参与了，毕竟忙着庄子上的事，没工夫管这边，但是何大舅几人说什么也不干，毕竟最开头是王老四带着来的生意，都是至亲，没得把人踢出去。 王老四也记下这个情，提前已经定好了数量，来了直接装货就能走。 王小茉之前想着给堂姐添嫁妆，王老四何氏做叔婶的可以添件银器，王小茉挑了两支雕花龙凤镯，作为陪嫁正好，又挑了个妆奁（lian读二声），也就是放首饰胭脂的梳妆盒子，挑了一个三层描花红酸枝，最上层镶嵌了一块玻璃镜。 这玻璃镜很早就有了，往前追溯要到开国之际，经过这些年的精益求精，工艺越发好了，价格不算顶顶昂贵，一般人家也买不起，这两个巴掌大小也要两百文，整个妆奁花了一两八钱银子，做的精致，最适合出阁的女儿家。 当然这钱是从王小茉姐妹俩私房钱里出的，一人一半，作为姐妹间的添妆。 刘氏来之前也带了些钱，就想着给大孙女添个首饰，这些年孩子孝顺，一年老两口也能攒下不少，也舍得给孩子花了。 知道王小茉家添对镯子，就挑了两个银簪压发用，在整个大王庄这就算是很体面了。 何大舅王小叔一行人按着时间点来的，迅速清了来时装的货，就去装了年画，准备出发，这边王老爷子刘氏王小茉一起跟着一起回去，王老四还得在这守着，这两个铺子还有庄子上一大堆活计，没有个能做主的就乱了套了。 王老四之前也跟自家大哥说了，等着婚期前一日到家，这边庄子上三两天没人还是可以的。 王小茉跟着车，晃晃悠悠的往家赶，初时还很兴奋跟着刘氏说着家里的话，半天过去也是没什么精神，开始眯着眼歇着。 “可算是要到了。”到镇上，掀开帘子看着街上忙碌的身影，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杨叔，先去老宅送爷奶。” 商队有何大舅王五叔管着，王小茉直接吩咐人去老宅送长辈。 “谁呀？”因着天色不早了，老宅关了门，屋里倒是点了灯。 “是大堂哥吗？我是小沫，爷奶回来了。” “爷奶回来了？爹娘，快来，听见小茉声了。”王阳旭朝向祝屋喊了一声，赶紧去开门。 王大伯夫妻俩还没歇息，也是想想着爹娘这时候回来，要是今日胡来等一等，再晚了可能就明日白日里回来。 听见儿子喊话，赶紧穿了鞋出来接人。 “爷奶。”杨大树扶了王老爷子刘氏下车，王小茉要下来，刘氏没让。 “小茉你别下来了，一会让你堂哥去一趟。”王老爷子也发话了。 王小茉只得不动。 “爹娘。”王老大夫妻也赶来接过人，跟王小茉打了招呼，把二老往屋扶。 “大哥，你接着点爷奶的姓李。”王小茉把车上的行李往外搬。 杨大叔和王阳旭一起把东西拎进屋。 “老大，一会还是你走一趟送送小茉，再有就是这跟车的杨大树你带回咱家住，你兄弟家就你秋收侄子在，他不好住那边，老四跟我说好了，这些日子让人在咱家帮忙。”王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开口叮嘱大儿子。 “爹，你放心，我就去送人，你二老休息休息，让孩他娘给你做点软和东西吃点。”看着二老精神一般，赶紧答应下来。 行李一放好，王大伯带着儿子一起送王小茉。 “大伯，等明日我再来老宅说话。”到家门口了，王小茉也算精神些。 “快回去休息，明日睡醒了下午再来，折腾一路了。”王大伯也是知道赶路有多累人的。 敲了门，这何氏就出来问，王秋收也出来了。 “娘，我回来了。”王小茉听见家人声音有些激动，喊了一声。 “哎，我小茉回来了。”何氏赶紧开门。 “大哥，春雨，小茉回来了。”王小茉已经下车了。 “老四媳妇，这大晚上的先别客气了，你把小茉接进去，秋收你跟我卸车，回头车赶走，人我带走家去住。”王大伯说了安排。 这大晚上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何氏也就没客气。 王小茉进了屋可算松口气。 卸完车人就被王大伯带走了，何氏关了门赶紧进屋看看闺女。 “小茉，咋样？饿不饿，怎么这么晚还往回赶。”何氏一串问题就说了出来。 “娘，还真有点饿，下碗疙瘩汤加点盐和白菜叶，清淡点就成。”王小茉跟自己娘也没客气，直接点了菜。 “行，你等着，娘就去做，一会就成。”何氏答应着往外走。 王秋收正端了盆进屋，这是看妹妹精神不佳，卸了车就直接去厨房温了水，端进来好洗洗。 “还是你细心。”何氏说着进了厨房。 “小茉，你先洗洗，别的先别管了。”王秋收放下水。 “谢谢哥。”王小茉也想着赶紧洗洗换件衣服，就端了水进屋擦洗。 正好完事了，何氏的疙瘩汤也成了，稍微吃了点，就有点困了，这两日睡的不好，回到家放下心来，这困意可不就上来了。 “先去睡吧，有啥事明日再说。” 何氏推着人进屋，王小茉也不管刚吃完饭漱口的问题，回去换了睡衣就躺着睡下了。 第131章 团员 王小茉睡了一大觉，还是被王小莉看醒的，睡梦中就觉得有人看她，也睡够了，睁开眼就看见妹妹。 “姐姐，我好想你。”王小莉直接抱住人，还没起来就被按倒了。 “小莉，你要谋杀吗？姐姐也想你了。”王小茉回击，挠着妹妹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小莉怕痒，躲着姐姐的魔爪。 “姐，痒。” “好了，别闹了，这是睡够了，起来吃点饭。”何氏听见两人笑闹，进了屋说话。 “娘，我也好想你。”王小茉给娘比了一个爱心。 “娘也想你，早上有你爱吃的饺子，快起来吧，哦，小莉你头发又乱了。”何氏把准备好的水放进屋方便人洗漱，这也就是第一日回来有这待遇，一般这么大孩子都是自己去洗漱，当然除了耍无赖撒娇的时候，何氏也愿意宠着人。 姐妹俩梳洗好，何氏端了饺子进来，是蒸好的酸菜肉馅饺子，王小茉爱这一口，沾上蒜泥酱油醋碟，香的很。 “还是娘做的饺子香。”王小茉一边吃一边夸，王小莉看姐姐吃的香，伸手拿了一个在边上慢慢啃。 “多大了，还这么小孩子气。”何氏也没阻止，一大早虽说都吃了饭，小闺女愿意吃就吃吧，蒸的多，就是去了外边别这样就是了。 “嘿嘿。”王小莉也不说话，一边乐一边吃。 “小茉，慢点吃，娘给倒杯水。”何氏拎着壶倒碗温开水递过去。 “娘最好了。”王小茉嘴甜。 “不是哥哥最好吗？”正好王秋收过来听见了来了一句。 “哥哥也好。” “姐姐我呢？”王小莉也来凑热闹。 “你也好，大家都好。”王小茉也不尴尬，说的大方极了。 一家子笑起来。 “你呀你呀。”何氏说半天，笑够了。 吃完了，一起收拾了碗筷，一家人坐下喝水聊天。 “前些日子，你爹来信，说了那些，都是真的？”何氏开口问。 上一次何大舅他们去捎了信回来，说了添了铺子，开张了，一个卖特产，一个卖吃食，两家铺子花了多钱，一个铺子一日赚上多少，还有就是家里多了哪些吃食。 “自然是真的。” “这特产铺子就是卖咱家庄子产的，还有外边特色东西，葛庄头看着，有三个小伙计跟着，一日卖的不少，那吃食铺子开的时间短，虽然位置偏些，咱家胜在家常实惠，每日里饭点也是不断人。” 王小茉说的仔细。 “娘，我带了自家产的锅巴，干豆腐豆干，你看见没？” “看见有两包吃食，娘没见过，就放在杂物房呢。” “娘，那豆渣锅巴还有豆渣片豆干能直接吃，干豆腐中午我给你做了。”王小茉想着做个炒干豆腐。 何氏拿了东西进来，锅巴每样口味有两包，拆了一包娘几个分了吃。 “这是豆渣做的？”听着有豆渣的名。 “是豆渣，这不是庄子上做豆腐，每日剩上不少，就想着不浪费，掺了白面做成锅巴卖也不浪费。” “这也是，不过又是白面又是油能不好吃吗。” “主要是豆渣，变废为宝啦。” “那这干豆腐也是豆子做的？”何氏见着干豆腐。 “对，豆子做的，这么吃也成，娘你尝尝。”王小茉撕了一块边，这干豆腐有点冻上了，粘在一起。 “这味还不赖。”何氏尝着，顺便给儿子闺女撤了一小块。 “府城铺子卖的可好了，比豆腐好卖。”王小茉说的是实话，这干豆腐好储存，怎么做都成，凉拌热菜直接吃都行，可不算是餐桌上新宠。 “还有人来进了货？”这是信上王老四说的。 “有，之前跟爹交好的，开业来了，咱们不在一条街上，不争抢生意，见了咱家的特产，就跟爹提了想要些新鲜玩意，前边咱家啥都缺就没应，后来稳定了，爹就去找了掌柜的，定好了每日的量，这些日子庄子上忙着呢，大半人都有活计了。” “你跟爹辛苦了。”王秋收冒出一句。 “不辛苦，都是为咱家。”王小茉嘴上这样说，心里乐坏了，有人知道你的辛苦付出怎么不是欣慰。 “可不是，看你下巴都尖了，在家娘给你好好补补。”何氏也是仔细端详了才说的。 这些日子确实忙碌，再加上吃的好，王小茉还抽条了些，所以人显得瘦了。 “谢谢娘。” “早上我去给你爷奶送过饺子了，他们俩看着还不错。”早上何氏就送了饺子过去，也是想着看看老人。 “爷奶帮了不少忙，我没空看着人做活计，都是爷去看的。”王小茉肯定二老的功劳。 虽说二老看着就胖了，还挺明显，但是也是操劳了，只是补的好，又不干体力活，这才长胖些。 “对了娘，这是我给大姐买的。”王小茉翻了一个包裹，那个妆奁自然是早早就看见了。 “这镯子挑的好，正合适。”何氏见着也喜欢。 “是吧，这对看着就漂亮，这妆奁也是我挑了很久，看这镜子。”王小茉打开镜子，自家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哇，真清楚。”这镜子把人照的很清楚。 “我说忘了什么，忘了给咱家添置个镜子。”王小茉这才想起来，家里只有一面小镜子，这么大的梳妆镜还没有，真是忘了。 “咱家的小镜子也能用，以后去府城就有了。”何氏喜欢是喜欢，但是想着价格就觉得没有也行。 “忘了忘了。” “小茉，多亏了你那法子，现在我进步多了，夫子说我去考试必没问题。”王秋收也忍不住分享了自己的好事。 “真的？那还是哥哥厉害。”王小茉是打心里这么觉得的，毕竟学习方法再好，没有心学也不成。 “娘，我下午再去老宅看看爷奶，大伯一家，我也想花姐桃姐了。” “还有个好消息呢，没告诉你。”何氏还挺神秘。 “你要升级成姑姑了，你大嫂有孩子了。”何氏也替王大伯夫妇高兴，也是要抱孙辈的人了。 “真的？”王小茉没想到出去回来这老王家第四代就有了，虽说不是亲侄子，也是堂侄，很亲近了，也是为着大哥高兴。 “可不是，去了可不能莽撞。”何氏也是怕闺女不知道，再怠慢了大嫂，惹了嫌弃，闹的不愉快，虽说闺女不是这样的人，还是提醒一下下好。 一家人亲亲热热聊了最近身边的事，好似说不完的话。 第132章 蛋黄酥 下午王小茉跑了一趟老宅，看着爷奶安好，跟着姐妹相聚了会才回了家。 在家也闲不住，开始看家里哥哥记得账本，现在家里府城庄子那边算一份，老家这边算一份收入，单独入账。 家里现在冬瓜糖只供给镇上县城这一块，收入比每年少了，但是今年自家积了酸菜去卖，因着味道比一般人家好，卖的也不错，同村的人也有不少推个小车进了菜去卖，算是弥补一部分收入。 “小茉，你做的这个干豆腐还是挺好的，咱家这能做吗？”何氏想着这个比酸菜什么好带着，这个天也不好坏，要是能带着卖应是不错。 “家里是能做，就是咱家人也没个时间精力去做。”王小茉皱眉，现在家里家外地方都用着呢，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还有就是这干豆腐如何做的现在还算是秘密，找人做跟庄子上人不一样，恐怕不太行。 “那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做的。”何氏还是舍不得赚钱的法子。 “就是点好豆花，把豆花捣碎，舀上些，倒在包布上，一层层的，压上就是了。” “娘，这个说起来简单，还是要些技术的，还有就是包布卷的去定制。” 这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是没想到没见过的人恐怕也是做不出来的。 “那是真可惜了。”何氏听见了，这里边是有一定难度的，还有是村里有几家卖豆腐的，自家要是点了豆腐，难保不被人说嘴，还是不掺合了。 “那小茉你有啥想吃的，正好今日闲着，可以做做。” 王小茉想了想问：“娘，咱家咸鸭蛋还有吗？” “有，之前腌的一缸子能吃了，还有不少。” 王小茉想吃蛋黄酥了，就是这个麻烦些。 凑到何氏跟前，卖个乖。 “娘～” “咋了？” “我想吃个点心。” “啥点心，你说娘给你做就是。” “蛋黄酥，就是酥皮里边包着豆沙，蛋黄，麻薯就是了。”王小茉听着何氏同意，赶紧说了配方。 “麻薯？其他倒是有，就是这麻薯是怎么做的。”何氏知道闺女既然说了，那必然是知道怎么做的。 “水磨糯米粉，玉米淀粉，牛奶，糖，猪油做的。” “牛奶得找人定去。”何氏没想到这里还有套娃，这听着好像不是很简单。 “这水磨糯米咱家先做了这个，豆沙先把豆泡上，再去定个牛奶。” “这蛋黄是怎么处理？” “娘说好了，不许说我。”王小茉先说了怕挨骂。 “你先说说看。”何氏预感不妙。 “把鸭蛋黄单独弄出来，不要蛋白，蛋黄冲干净晾干水，在白酒油混合碗里过一圈，烤上一会。” “蛋白不要了？这不是浪费吗？”何氏听着只要蛋黄不要蛋白，就觉得太浪费了。 “非得这么做吗？” “娘，要不蛋清单独打出来，蒸一下不是也能吃吗？”王小茉给了一个建议，这样来讲也成就是好不好吃就看谁吃了。 “那成吧，这今天备料，咋也得明天能吃上。” 王小茉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吃上就成了。 何氏忙着把这些料备齐，这些东西虽说不麻烦，也得费些功夫。 何氏还根据王小茉说的，做了一摊子辣白菜，因着做的酱料多了，还弄了点萝卜干腌制，拌完了还有些惊喜，这萝卜可以直接吃了，不用腌制味道就不错，晚上一家人就着一小碗萝卜干吃饭。 “娘，你可真聪明，我就没想到这萝卜干真好吃。”王小茉一下子就想起来，这萝卜干可是咸菜届得扛把子，十个得有九个爱吃，可以专门调个酱料腌制。 “娘，等几天咱们做几样酱料试试，看看哪种配萝卜干最好吃，选一个拿到铺子去卖。” “就咱家这咸菜还能卖？”何氏倒是还没想这茬。 “咋不能，有特色好吃就有人买，这就是一样的方子，不一样的人做出来还不一样味呢。”想着那天价咸菜，自家不这么黑心，卖点好吃的实惠的咸菜就成，这要是时间长了，也算是府城特色了。 “那这能做咸菜的就多了，回头咱们合计合计。”何氏对于自家挣钱的事自是好奇，正好还没到王大伯家办事的时候，这两天有时间折腾。 第二日取了订好的牛奶回来，这水磨糯米粉也可以用了，根据王小茉说的法子，试了几次，做出了麻薯。 “这麻薯这么吃就不错，软糯丝滑。”作废的麻薯无非是油糖比例不对，能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又炒了锅黄豆做了黄豆粉，淋了红糖水。 “娘，这比驴打滚好吃。”王小莉评价。 “你姐说这个法子弄的皮更软糯，加了牛奶一股子奶香味，当然好吃了。”何氏也觉得比买的好吃。 何氏会做酥皮，豆子晚上就呼上了，今早上加了糖做成了豆沙，这鸭蛋最是舍不得的，何氏狠狠心，拿了十个鸭蛋。 烤了鸭蛋黄出来，蛋白留着明日就早饭吃。 按照王小茉指挥，一层酥皮，一层麻薯，一层豆沙，最里边是咸蛋黄。 “娘，一会烤的时候刷点鸡蛋液，就要蛋黄不要蛋白的，沾上芝麻就成了。”眼见着就成了，王小茉也不干别的了，就在边上守着。 家里早就搭了一个烤炉，烧好就把生丕放进去，算着时间，取出烤盘。 “火好像大了些。”何氏见着就知道火大了点，也是不太影响。 “下次火在小点就是。”王小茉看着蛋黄酥，虽说有点瑕疵，不影响想吃的心。 “先进屋去，晾一会再吃。”何氏端了盘子进屋，这点心放凉了才酥。 王小茉想起来吃点心配上壶红茶就好了，家里也有，泡上一壶是个意思。 好不容易等着蛋黄酥凉透了，王小茉先拿了一个，掰开，一层一层的特别好看。 “这点心真漂亮。”虽说是何氏亲手包的，还是要赞美一下。 “娘你尝尝，哥这个给你。”王小茉把手里的蛋黄酥给娘和哥哥一人一半，又拿了个掰成两瓣分给妹妹。 “呜，就是这个味。”吃了蛋黄酥，再来上一口红茶，享受。 “给爷奶一人留一块，剩下的你们吃了就是。”何氏捡了两块蛋黄酥出来，打算孝敬老人。 一共十块点心，剩下的一个孩子两块够了。 “娘，吃完了我们在做吧。”王小茉看着何氏说。 “对呀，娘，你也吃，吃完了再做。”王秋收也喜欢这点心，跟着助攻。 “娘，好吃，做了卖。”王小莉也想着下次吃，迷迷糊糊冒了一句。 “这蛋黄酥卖咋样？”何氏就听见这能卖这事了。 “娘，这肯定能卖，这么好吃，你多做两次，练练手。”王小茉趁热打铁，肯定回答。 何氏想着闺女说的对，还得练练手，自是愿意把家里咸鸭蛋拿出来做点心，也不计较这蛋白浪费的事了，总归是自家吃了。 第133章 喜事 随着何氏手艺精进，家里每日都能吃上，吃了几日王小茉就吃腻了，过了嘴瘾就不想吃了，家里其他人倒是依旧爱吃。 这再有两日大堂姐这边就要出嫁了，因着是女方，也要在出阁前办个酒告知亲友家中女儿出嫁了。 “你爹今日该到家了，也不知道多晚回来。”何氏白日里还在念叨。 王老四也是黑天了才到家，有了准备，等着人回来，就下了一碗面条。 “呼噜呼噜。” 王老四一碗面下去这肚子才舒服，也没多说，明日还要去老宅帮忙，就歇下了。 一大早起来，没见着爹人影，王小茉想着这也出去太早了。 “我爹这么早就去老宅了？” “可不是，要杀猪，得早早去帮忙，今日有杀猪菜，中午去吃。”何氏解释了下。 不比娶媳妇还得招待亲家，这女方办宴席都是自家亲友，都是熟人，没那些讲究，饭菜酒备齐招待一下就是。 今日娘家这边亲人给的添妆也要给新娘子。 吃完早饭何氏也过去帮忙收拾收拾，招待一下来客。 何氏到了先去新娘子王春花屋里，找了人。 “花，这是婶子给你添的嫁妆，你收好了，以后到婆家必是事事如意。”何氏拿了镯子放到王春花手里，这女孩子一般是不跟着取字的，主要看自家意愿，老王家历来觉得不必要，就是王阳旭现在还有人喊王春雨。 “谢谢婶子。”王春花满眼感激，这两只银镯子，样式就好看，分量也重，看着就不便宜。 就是要当新娘子了，还有些害羞，屋里不少人，只得接了镯子心里想着记着四叔四婶家的好。 “你婶子真疼你。”这是王春花的舅家表妹，何阿梅还是有些羡慕表姐的，家里好起来了，找的人家好，家里给的嫁妆眼见着不少，这婶子添的嫁妆一看就是精品，不像是在镇上买的，有些心酸自己出嫁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一支银镯子。 “谁让四叔四婶我们是一家。”王春桃没等姐姐说话就直接来了一句。 其他人看看大好日子，都开始夸起来老王家日子好，夫家也好，以后都是好日子这些话。 王老五家也给添了一对银镯子，王老二知道两个兄弟给的，考虑自家情况，给添了一对银耳坠一对银丁香，虽说比不上银手镯重量，也是挑的镇上 最好的买的，王春花也是记着几位叔叔家的好。 因着大王村这几年多少沾了一些老王家的光，所以族里还有本村的外姓人家来了，也是这个添个枕套，那个添个包袱皮，好点的添个被面，三尺大青布的都有。 王小茉和王小莉是趁着人少的时候，把妆奁给放进屋了，这还是让王春桃帮了忙。 “花姐，祝你以后日子甜如蜜，和和美美。” “谢谢小茉小莉，这太破费了。”王春花看见这妆奁自是欢喜，女儿家谁不想有个妆奁，这上边还带着镜子，找出来王春花幸福的样子， “花姐，这是我特意挑的，算是我跟小莉一点心意，有些舍不得你呢。”王小茉说的也是实话，大堂姐性子好，以前没少带她们玩。 “以后小茉小莉可不能偏心，我出嫁了也得给我添一个才是。”王春桃出来打岔，怕这几个姐妹哭下去，不是攀比的意思。 “少不了你，姐给你添。”王春花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妹妹好意。 “那可不成，花姐你再想想添别的，桃姐要是嫁人我肯定添，就是桃姐几时有人家。”王小茉也打趣跟着笑闹。 几个姐妹说说闹闹，看着有人要进来，这才出去。 晚上小刘氏跟着王春花一起睡，想着以后就少有机会一起睡了，小刘氏既高兴又伤心。 “我儿到了婆家好好孝敬公婆，女婿是个好的，他上边有哥哥嫂嫂，你也别跟着争抢，想要啥捎个信，爹娘给你买，咱家日子好，以前都亏了你们，你在家也没过过好日子，我······” 小刘氏说着说着就抱着闺女哭了，娘俩个都是哭成了泪人，最后还是忍着说了嫁人为妇这里边的事，给王春花闹了一个大红脸，这一夜又漫长又很快。 这接亲的人也是来得早，这女婿也是王老大仔细挑的，是个好后生，家里跟长媳是一个村的，这还是上次来送亲的里边有女婿家的亲人，见着王春花，觉得人才不差，这才起了心做了媒。 王春花夫君家里是村里的小地主，家里有一百多亩地，不过也跟老王家一样，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两个哥哥成亲了，小姑子还没有嫁人，以后分了家，这家底不一定有王老大家厚，这女婿是王老大打听过是个肯干的后生，长的也齐整，就定下来了。 这是经过拦门催嫁，拜别父母，这叔叔婶子兄弟才抬着嫁妆上了车跟着去女婿家。 这嫁妆王老大给办了十台，除了家具，还有陪嫁的衣裳被褥用具等，最值钱的就是几套首饰还有压箱底的钱，这些都是跟亲人面前晒过的，知道王老大一家是疼闺女的，这男方也是听见唱嫁妆了，更是尊敬，这岳家不仅没留聘礼钱，还给添了不少回去，跟着来的都说新郎有福气娶这么个好娘子。 王小茉姐妹没跟着，王秋收和王老四何氏跟着去了，回来就听说这花姐女婿家可是气派，比自家强多了。 “不愧是小地主，这家里日子过的好，还有几个伺候的人，我看着她大嫂二嫂穿戴的也好，是个好人家，就是看着也是个厉害的，不知道以后春花以后日子能过好吗。”何氏是女人家，自然是更注意细节。 “春花那脾气跟谁都能处，就是咱娘家人多跑两趟，谁还敢欺负人不成，再说了还有阳旭他媳妇家看着，大哥大嫂心里有数，差不了。”王老四虽说心粗，但是这么说也没毛病。 一家人商量着等着王春花回门了再走，这次一家人都去，这边留给老爷子帮着看着，王秋收也收到夫子写的四书分解了，自己读透就是，也不用去学堂了。 第134章 惊叹 王老四这几日也没闲着，趁着在家拜访拜访亲近的人家，喝了几场酒才算，等侄女回了门，认了亲戚，吃了饭，王老四一家就出发了。 一路也是紧赶着，这功夫天寒地冻，可是不好走，早点到地方也能舒服舒服不遭罪。 到了府城，先领着人去卖吃食的铺子看了一眼，吃了一顿饭才连夜赶到庄子，因着庄子上一直留人照看，直接住下没问题，看着人都不大精神，说了明日可以多睡会，就各回房睡了。 王小莉还跟着姐姐挤在一块睡了，两姐妹睡的也香。 这早上最先起来的是王老四，习惯了长途跋涉，恢复的也快，跟着在庄子上看看，没什么问题，回来吃早饭，何氏已经起了，夫妻俩一起用了早饭，王老四就出门去铺子看看。 王秋收已经收拾好了，少年人歇了一宿就精神了，跟着吃了早饭。 “娘，妹妹两个累着了，还要睡会，咱们去庄子上走走？”王秋收在见了王老四之前的书信的时候就就想着自家庄子上现在什么样了。 “行，娘也想去看看。” 叫上何大花，留着胡氏等着姐妹俩醒了也好有人应着。 转了一圈回来，就见着姐妹俩在吃饭。 “娘，哥，吃饭了吗？”王小茉见人进来，这时候应该是吃了。 “我俩吃了，身子可有不舒服的？”何氏问问，毕竟闺女小，不如小子皮实。 “我没事，小莉也没烧，好着呢，就是饿了。”王小茉姐妹俩是被饿醒的，起来简单梳洗下，从胡婶子口中知道爹出去了，娘跟哥哥逛庄子去了，也就安排先吃了饭。 “你俩吃着，就是这庄子变化真大。”何氏还是感慨，就一段时间没见，这庄子就陌生了，但是看着欣欣向荣的。 “看着庄子里的人都精神不少，见到我们也敢大声问好了。”王秋收也觉得庄子变得更好了。 王小沫放下手中的饼，回复：“现在家家户户的有做工的，每日里忙活的很，这粮食得了，月银发了，吃的也好上不少，这明年再来看，变化更大。” 至少现在庄子上人穿的还是缝缝补补带着补丁的衣裳，估计这现象明年就好上不少，从前是庄子上人极少出去，也没有额外赚钱的渠道，就舍不得做衣裳，如今生活安稳，月银能按时发下来，一家做工的人家多，领的工钱多，到时候有富余自然舍得做衣裳。 “娘，哥，等我吃完，我在跟你们说说家里活计，哪个工坊是怎么做活计的。”王小茉接着吃饭，听着何氏和王秋收说话。 一时吃完了饭，王小茉开始说起这几处。 “这做冬瓜糖的娘你也熟悉，按着方子来，那酸菜那边也是这两个组再做，一旬抽出两三日时间切酸菜就够了，咱家的酸菜是按照整颗或者卖酸菜丝的，酸菜丝回家就可以炖了炒了或者包饺子都成，我看着账本比那成颗的还好卖，这两种价格一样，还有腌制的几缸辣白菜，这是这两组抽空出来做的。” “这豆腐坊，咱家主要卖的就是大豆腐，豆干，干豆腐还有冻豆腐；连着有个专门做豆渣锅巴的，有好几种口味，还说了要是做了新口味赏，这边还炸面筋球和豆泡，目前卖的都不错。” “咱家做吃食的铺子，原来一个大厨，三个帮工，因着饭点人多，又招了一个二厨，昨天也见着了，忙的很，生意不错。” “特产铺子，回头让爹带你们去，那位置更好，生意不错，由葛掌柜带着三个人一起做，也算能看过来，爹经常在这两个铺子跑。” “咱家前院种了点青菜，种类不算多，这功夫该是发芽了，我还没见着，找了种菜的好手照看着。” 一口气说完，何氏王秋收还有一个王小莉还是听明白的，毕竟见过了。 “我看着挺忙的，早上我见豆腐坊那边就散工了。”何氏今早去那边就没几个人。 “大花婶子没说吗？豆腐坊半夜开工，早上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这早上有豆浆，我还在想着现做的呢。”何氏早上喝着豆浆了。 “嗯，爷奶在的时候也是每日留上，咱家以后每天都来上一碗，美白呢。”王小茉觉得早上来碗豆浆喝挺好的。 “喝着热乎，也舒坦。”这倒是真的，王老四出门前也是喝一碗。 “对了娘，我那个腌制的蛋可能好了，咱们今日看看。”一个是皮蛋，一个是麻酱鸡蛋。 “那一会去厨房看看。” 先打开的皮蛋罐子，洗去外边的泥稻壳，轻轻敲开皮，之间黑褐色点蛋面露出来。 “这就是成了。”看着这颜色王小茉就知道能成了。 “娘，切开看看。”何氏把皮蛋分了几瓣，里边的蛋黄已经全变色了。 “这味道就是皮蛋。”塞了一块进嘴里。 “娘，这几煮一下，等着凝视了，在用线切开，就好看了。” 剩下几个皮蛋给了胡氏，听着中午做个皮蛋凉菜上桌。 “这麻酱鸡蛋要煮一下才行。” 麻酱鸡蛋拿出来了，洗干净，放进锅里等煮熟了。 晾好的蛋敲碎外壳，看着浅褐色的颜色，就知道成了，王小茉直接上嘴吃了，不咸不淡正好。 “娘，哥，小莉，你们尝尝，这个直接吃就好吃。” 看着王小茉吃的香，几人也没犹豫，直接开始扒了皮吃。 “香，不是咸鸭蛋味，很独特，也不咸。” “胡婶子，你跟大花婶子也尝尝。” 王小茉拿了两个递给两个婶子，这蛋还是两个婶子帮着腌制的，也该是尝尝成果。 “谢谢大小姐。”两人没想到大小姐还能想着给她们尝尝，虽说一个鸡蛋，不算什么，也说明主家心地好。 两人之前不相信这能做出来什么，只是听着吩咐做事，没想到还真能做出来新吃食。 尝过之后，娘几个商量这个能拿拿来卖，以后庄子上的蛋还有可能去外边卖的蛋，都可以做成皮蛋和麻酱鸡蛋。 嘱咐胡氏晚上在煮几个，给王老四尝尝，这才出了厨房回屋。 王小茉开始算账，有些日子不在，还是盘盘账才好，王秋收去温习功课，王小莉跟着何氏一起看看家里需要什么。 第135章 养鸡？ 王老四没想到出去一趟回来还有这样的惊喜，不管是皮蛋还是麻酱鸡蛋，做好了都是可以保存一段时间，放到铺子里卖是可以的。 “小茉，这两样蛋不错。” “爹，这个蛋做的时间长，要是想要多的，就得提前做。”王小茉觉得这种周期长的东西要有些耐心，还有就是储存问题，温度不能太低，像是厨房一天不断火，这发酵才快。 “可惜赶不上过年卖了，现在做上一批也成。”王老四赞成做，这价格比卖鲜蛋贵上不少，赚的是走量的钱。 “行，那我明日安排做上一些，我看不如每个月都做上点，正好每月有上交的鸡蛋鸭蛋。” “这数量还是少，有的还放在铺子卖了，我再安排买上些，一个月做上五百个蛋。”太少了还不够铺子卖的，要是总缺货也不好。 “爹，要不明年开春咱们安排庄子上多养点鸡如何？”王小茉想着不如自家办一个养鸡场。 “小茉，你不知道，这鸡养的多了，容易鸡瘟，这要是遇上就全完了。”何氏怕闺女不知道，以前村里不是没有想多养的，那不是王小茉两岁多的时候，一场鸡瘟，全都遭殃了，当时老王家养的也没躲过，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养的太多了，官府说的什么不卫生，还有生病了的鸡不让吃，这之后就不敢多养了。 最惨的是洪村有一户，专门养鸡的大户，上千只鸡一下子死光了，还被官府看着焚烧埋了，原来是个富户，一下子伤筋动骨了，这才没人再动心思多养。 这鸡蛋可是能卖了钱换成柴米油盐针头线脑，算是一大收入，太多了喂不起粮食，几十只还是可以的，经过这事谁家也不敢了，撑死了养上二三十只，中间还得杀几只吃肉。 “娘，这鸡瘟是因为养的不卫生，挤在一起喂的不好，咱家要是注意些没大问题，还有就是可以配些药预防一下瘟疫，这应该是可以的。” 王小茉倒是知道，这鸡爱生病，如果养的过程中注意些，喂一些消炎的药材，还有就是卫生搞干净，问题不大，要不然现代那些养鸡场哪个不是成千上万的养，就是要严格控制下。 “配药？这鸡瘟还能预防？”这说法倒是挺新奇的。 “娘，你想，人生病了都能开药，这鸡怎么就不行？你看下雨天淋了雨是不是得灌一碗姜汤防着风寒，那给鸡吃上点药怎么了？”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哎，他爹你说。”何氏把问题抛给王老四。 “我见庄子上这些鸡养的也成，没听说出大问题。”王老四想着庄子上的鸡鸭。 王老四也明白何氏是经历过鸡瘟，又听过别人家损失不小所以心里还怕，要是放在以前，他也是会心有担忧，这不是见的多了，也愿意试试。 “小茉，你想养多少？”王秋收见几人不说话，跟着问了。 “咱家要是用的蛋多，怎么也要五六百只，要是能批发总要上千的。”王小茉想着养一回，总也不能小打小闹养个百十只。 “你是想养在那片荒地？”王秋收想了一下，庄子上现在也就是那个地方能养的下。 “嗯，那块地方正好。”看见那块地方，要是就那么放着有些浪费，养上些鸡或者猪也算是添个进项。 “爹娘，那块地方大，咱家要是光养鸡还不成，还可以养上些猪，回头咱们卖生肉也成，做成腊肉灌肠也成。”王小茉说到这想起来自家还能卖的一样，就是灌肠。 “灌肠？”这还没反应过来的夫妻俩，就被闺女的一个一个想法砸懵了。 “就是拌好的生猪肉，放到肠衣中，用火烟熏，也是很好吃的。” 夫妻俩摇摇头没吃过闺女说的这个。 王小茉倒是一时有了主意。 “爹娘，要不然买点肠衣，我做出来你在决定养吧，到时候咱家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就是了，怎么样？” 夫妻俩对看一眼，求助的看着儿子。 “要不就这样？爹娘，到时候好吃再决定养不养。”王秋收决定支持妹妹，毕竟之前妹妹做的每样都是好吃的。 “那就这样。”王老四闷声说了，他也要好好想想。 “那你跟娘说要什么东西，家里没有的，我好让人去买。”何氏见当家的和儿子都同意，也就不再反对，反而有些期待闺女说的那个什么灌肠。 “娘，需要猪肠衣或者羊肠衣，再就是调味料家里都有，还有就是生猪肉，最好是腿肉，三肥七瘦最好了。” “肠衣我让葛掌柜问问，他天天在铺子里好打听，买到了就连着肉一起。”王老四接了话。 “行，对了，不管养不养鸡，这个月要不要做皮蛋和麻酱鸡蛋？”王小茉想起来养鸡目的是下蛋。 “做，我明儿就安排人买上五百个蛋。”这就说好了，今天算是说完了。 王小茉心中还是惦记这灌肠，这次还真没什么好方子，毕竟自己没做过，还是得尝试一下下，想来这灌肠无非就是调的好料，总是能做成的，翻来覆去想着事，也就慢慢睡过去了。 一大早又吃上了咸鸭蛋和麻酱鸡蛋，全家都没吃腻歪。 “小茉，你上回做的不多，就不卖了，咱们自家吃吧。”何氏想着做的一共没多少，卖不了几个，还不如自家先过个嘴瘾。 “听娘的。”王小茉没有不同意的。 “娘，你要不要带着哥哥妹妹跟着去特产铺子看看？”想起来几人还没去过，王小茉想着今日合适。 “对，他娘，今天跟我出去逛逛？”王老四今日还没走。 “那也成，秋收小莉去吗？” “去，要去。”王小莉还是愿意出去逛逛，比较积极。 “一去去吧。”王秋收也想去看看。 “那小茉你不去？”何氏问大闺女。 “我就不去了，在家歇歇，等着娘你回来买好吃的，晚上吃辣白菜拌饭。”王小茉是觉得自己去过了，庄子上事也不少，大冷天也不愿意出去。 “成，那娘看看买点啥回来吃。” 何氏收拾好，就带着孩子跟着王老四一起坐车去看铺子，王小茉开始看庄子上各个工坊的安排。 第136章 糖葫芦 这边何氏几个去了铺子，葛掌柜刚要招呼人，就见是几个主子来，赶忙招呼几个小伙计过来问好。 “行了，葛掌柜，你们忙就是，我带着太太几个看看，一会就走。”王老四见铺子有人，挥手让人去招呼客人，自家这几个自己来管就是。 “好的，老爷有什么吩咐再喊我。”葛掌柜不敢怠慢，忙说了一句，看王老四手势就去接待客人，不过也时常关注主子几个，要是有什么吩咐也能第一时间过去。 “这边是粮食区，都是咱家庄子上产的，这个玉米面卖的最好，都图个方便。”王老四带三人挨个看过去。 “这是豆制品区，咱家豆制品样数多，好多人家特意来买，完了可就没了。”王老四还挺骄傲，这每日里都不够卖，也想过要不要加量，被王小茉劝住了，一是好东西多了就没有人抢着要了，二是豆制品除了腌制的咸豆干和冻豆腐，最好还当天现做的好吃。 “这边是咱家的零嘴区，那边是外边的海鲜特产。”王老四指着柜台。 按理说王老四家东西卖的挺杂又是后来的，不应该这么火爆，但是因着几样特色，一时半会外边没有，这才勾着人来，而来习惯的就发现，铺子干净，价格实惠，还时常有新品，可以试吃，各类东西摆的也分明，就愿意来了，这不现在铺子人就不少。 有买米面的，有给孩子买零食的，也有要买点豆腐做饭的。 “王老爷发财，这几位可是家眷？”这常来的老主顾，有的跟王老四很熟悉，见着人就问了一句。 “万老爷发财，这正是内子和犬子小女。”王老四回礼。 一时说了客套话，这才告辞。 见铺子几人忙的开，就准备去吃食铺子再看看，那日回来的晚，颠簸了一天，也没仔细看。 赶着车过去，王小莉掀了车帘往外看。 “爹，这边可真热闹。”见着这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因着天冷，街上的人说着话带着哈气，热闹不少。 “卖糖葫芦了，又大又圆的糖葫芦。”有小贩拿着草垛子卖糖葫芦。 “娘。”小闺女扯扯衣袖。 “当家的，买上几串，带回去吃。”何氏也不忍拒绝。 王老四喊了卖糖葫芦的，买了五串包好，怕扎到孩子，车上也没给吃，等着回家再吃。 “这就排上队了？” 远远的到了宅儿口，正是吃饭的时候，家家饭馆人都多，这王记小吃铺子看着都排队了。 这马车赶到边上，王老四几人下了车，也没进去，这边原先来的人少，自从王老四家开业打出名声，就不少愿意来的，更不说铺子每日都有特价菜，半价卖出去，都想吃个便宜，自然就愿意多走两步。 这小葛掌柜听老顾客说主家来了，就往外走问了好，让主子进屋。 “小葛掌柜，你去忙，我带太太去后院，再有来上几个菜，荤素都来，够四个人吃就成。” 王老四也不想添乱，说完就绕道后边进了后院。 不大功夫，小伙计端了三荤三素菜进来，饭和汤也有，几人不挑，就简单吃一顿。 “这白菜豆腐炖的不错。” “这个糖醋肉段也好吃。” “这还有萝卜干炒豆干，好吃。” 铺子里的菜有大锅菜提前炒好的，也有现点的，因着王小茉反复指点，味道都不错，不管是荤素，舍得放油和调料，这边又是做工的人居多，总归是体力活，王小茉就叮嘱盐要放足，略微咸点，这也是人愿意来的原因，吃着顶饱。 “他爹，这每日里生意都这么好？”何氏见着这人不少，有心问问。 “差不多，只要有上工的，就有人来，冲着特价菜来的不少，现在好几家都学着推特价菜。”王老四想着之前小葛掌柜说的附近几家铺子最近学着自家招揽人。 “那咋还能学人呢？” “防不住，咱们开门做生意，人来了铺子待上一会就知道铺子啥样了。”王老四其实也不太满意，但是想着闺女劝他，只要咱们自家始终实惠就不愁人来，也就是定位对就成了。 再加上有了竞争，这铺子里人也上进，不光是大厨愿意研究新菜式，知道想想搭配什么能做的好吃又便宜，始终绷着个弦儿在，主动招揽客人进来，也算是个好事。 “你妹说只要咱家活动不断，能吸引人来，就不怕没客人。” “妹妹这法子好，咱家先动了，其他家在效仿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他爹，那其他几家不能使坏吧？”何氏也是担心。 “咱家做的始终是做工人的生意，外边那几个铺子，好多是做的管事还有来往商队的生意，咱家不算全抢了，所以现下大家还算是和谐，另外就是使坏也是要成本的，查出来那可是要进去的，顶多学咱家恶心心咱。” 这些都是王小茉之前跟他说过的，经过这么长时间观察确实是这样，自家抢的生意，原来这些铺子都看不上，这还是量大了被注意了，顶多是挣不着这个钱，但还不至于损失过多到眼红成仇，和气生财还是重要的。 “那也是要注意些，尤其是这入口的东西，还是要关注下。”何氏还是叮嘱下。 “这我知道，跟铺子里人都再三叮嘱了。” 一时说完话，吃了饭，再去买了些要用的东西，就回了庄子。 “姐，看我带什么回来了？”王小莉下了车就带着糖葫芦往屋里走。 “糖葫芦？”王小莉也挺惊喜。 “咱家一人一支。”递给王小茉一串，自己也拿了一串开始吃，车上就想吃了，还是何氏怕车动着再伤了人。 “爹娘呢？” “后边呢，买了不少东西，我跟你说姐，今天我们去了铺子，这人真多，生意真好，希望一直好，还有就是······” 听着王小莉叽叽喳喳，王小茉吃着糖葫芦，没出门也能感觉的热闹。 等着何氏王老四王秋收回来，王小莉忙着一人递了一根糖葫芦。 夫妻俩也没说不吃推让，现在自家吃的起，也不用说自己不喜欢吃了。 王小茉看王小莉吃完自己的，看着几人吃，就把自己剩下的两个递给她。 “你吃吧，姐吃够了。” “还是姐好。” “你要是喜欢，明天咱们自家做就是，山楂是现成的。”王小茉想着可以冰糖的一系列水果，还有拔丝的，就可惜南边的水果新鲜的好多都吃不到。 第137章 啊 王小莉记着姐姐说的话，半上午没事，就拉着姐姐想要做糖葫芦。 王小茉就嘱咐胡氏拿了些水果上来。 “姐，拿这苹果梨做什么？”看着筐里的山楂还有其他的水果。 “你不是想吃冰糖葫芦？这些都能做。” “冰糖葫芦不就是山楂的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 “大花婶子，你把这些水果洗好了，然后切成山楂这么大的块就成，跟山楂一样穿了穿，这橘子一瓣瓣穿上就是。” 橘子算是南边来的水果，能放上好些日子。 因着胡氏跟着何氏听伺候，这边就是何大花在，还有两个姑娘。 “大小姐，这是我家大丫，还有葛家大丫，这不是跟着来帮帮忙，也学学手艺。”何大花忙着解释，这两个丫头自从王小茉一家回来就过来了，一是家里真想安排学手艺，二是万一主家看上了，进来伺候也是好的，还有一个就是主家人多了，伺候人太少忙不过，有两个小丫头来，多少能帮衬着点。 王小茉没说话，皱着眉，倒是给两个小丫头吓够呛。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这边厨房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回我就不罚你跟胡婶了，下次这宅子里进了什么人必须先禀报了再进来。”王小茉撂下话，开始指使人弄水果。 “唉唉，一定一定。”何大花没想到大小姐能生气，不敢再多话，带着人小心翼翼切水果给山楂去籽。 这水果都穿好，找了一个小锅灶，开始熬糖，糖熬到适当，就开始拿着山楂粘糖，粘好糖的糖葫芦甩一下放盘子里。 “就这样就成。”示范好就交给大花婶子做。 剩下几串，王小茉接过粘好糖的糖葫芦手搓一下把山楂转起来，就见山楂一圈拉丝了，成了拔丝山楂。 “好漂亮。”王小莉见着不一样的山楂，接过来，左看右看都好看。 “剩下的都做这样的。” 做了整整两盘子糖葫芦，其中还有苹果梨和橘子。 这橘子做完了颜色也好看。 留了四串给几人，再大花婶子和两个小姑娘热切的目光中，把剩下的端进堂屋，准备自家吃。 “呀，这是橘子？”何氏见着了，挺惊讶。 “娘，你尝尝。”王小茉捡了一串什么都有的递给何氏。 三人坐那静静品尝。 “是不是忘了你哥？”何氏吃了大半串才想起来，王老四不在家，王秋收可是在的。 “我去喊哥。”王小莉也想起来了，哥哥还没吃呢。 王秋收还是个少年，也是喜欢这酸酸甜甜的口感。 “别吃太多了，中午该没胃口吃饭了。”何氏吃完一串，看着剩的多，嘱咐几人别多吃。 “对了娘，胡婶子和大花婶子的闺女在厨房帮忙。”王小茉想着还得跟何氏说说。 “我见着一回，你胡婶子说来学习手艺，我就也没拦着。”何氏是知道的。 “娘，这不合规矩。”王秋收倒是先说了话。 王小茉看一眼哥哥，又看着娘解释：“咱家不管是哪块干活的，人员来往得先禀报了才是，这样没禀报就进来做活，不成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谁想来就来，那就乱了套了。”王秋收补充。 “娘还真没想那么多。”何氏有些不知所措。 “那两个小丫头怎么样？”王秋收问。 “我看着挺老实，手脚也麻利。”何氏说了一句。 “娘，不如安排人进来伺候，咱家人多，两个小丫头在娘和妹妹跟前伺候，两个婶子也好忙乎的开。”王秋收想着自家人一多，现在事也多，就两个人是忙不过来。 “但是没规矩不成，还是得罚。”王秋收皱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 “进来伺候成。”何氏同意人进来。 “哥，要不这次就算了，虽说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知道，现在确实不比以前，两个人忙不过来，就是进来了好好敲打敲打就是。”因着刚在厨房说了不罚，不好改口，王小茉就提了一句，再加上就这两个得力的人，罚了也不是那回事。 “还是人少了。”王小茉楠楠自语，自家还是缺忠仆。 “要不再选几个人，平时在宅子候着，有什么事搭把手。” “我看行。”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就敲定了，何氏听着有道理，也没反对。 叫了胡氏来，说了让俩姑娘进来伺候，还有就是再把没活计的庄户女眷过来，挑几个进院子里伺候。 这胡氏听了叫闺女进来伺候，还没等高兴，就听见这要选人进来，脸吓得刷白，也是自家这点小心机被主家看透了。 “太太少爷小姐，奴知错了。”胡氏一下就跪下了，还给何氏吓了一跳。 “胡婶子，起来吧，这次事就算了，没有下回。”王秋收作为家里的男主子，板着脸说了句。 “哎哎，谢谢少爷，谢谢太太小姐。”胡氏不敢继续跪着，怕更被厌恶。 “家里人多，以后还长期住，就你们两个伺候，人确实少了忙不够来，再找几个进来帮帮你跟大花婶子，下午带人过来挑一下，去通知吧。”王小茉因着跟胡婶子接触时间长，还是中意人的，就解释一句。 胡氏连忙应了去通知，也不敢落下话，小心的传了消息，让人下午来。 听见主家要人，自然是都想来，除了做工的不能来，在家的自认能干的还有大姑娘小媳妇都忙着收拾收拾准备下午去，这要是被挑上了，以后可就是主家的亲信，谁不想跟主家近点，原是院子一直没说要人，这回可算是盼着了。 中午吃过饭，就叫了人来，排成一行，让人自我介绍了，又看看了手指。 最后留了两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一个四十岁的大娘，加上那两个小姑娘，就是五个人，一时半会够用了。 “哥，你要不要挑个书童？”想着哥哥身边还没人伺候，王小茉就问问。 “暂时不用，我明年就去书院了，书童也不让带，这平日我自己也能成。”王秋收拒绝了，也是很自信自己能去书院，不像以前是犹豫了。 既然如此，王小茉也没强求，说了什么时候想要，就再选人。 新进来的屋人，何氏安排一人赏了一块布，叫人去做了衣裳好当差，四十岁大娘进了厨房，胡氏调到何氏跟前听吩咐，两个妇人一个林氏一个申氏就在院子里当差，两个小姑娘王小茉王小莉一人一个。 第138章 规矩 这两个姑娘，一个是胡氏小女儿葛小月，今年十一岁，跟王小莉年纪一般，略大几个月，被胡氏教的算是乖巧听话。 何大花的女儿庄枣儿，是庄大牛的大女儿，今年十五岁，比着王小茉同岁，就跟着王小茉，看着是个伶俐的。 “你叫什么名字？”王小茉见到人先是问了一句。 “回大小姐，奴叫庄枣儿，十五岁。”庄枣微微低着头，看着有些害怕，说话声音倒是响亮，是个嗓门大的。 “庄枣儿，这名字还可以，以后跟着我，五日可以回家住一晚，十日放一日假。”王小茉想了想还是要有些规矩，人越多，这有了规矩也好管理。 王小莉也见了人，很满意有个同龄人陪着。 王小茉想着规矩还得落在纸上慢慢来，现如今先这样，每日安排一些活计， 比如早上起来准备洗漱物件，跟着传话或者提饭这活计，两个小丫头商量着休息，错开时间，保证有个人在身边听差。 这身边做活的人多了，确实方便些，前些时候饭点前忙着做饭，身边就没人了，想要做些什么还得耽搁些时间，现在好多了，每个人安排了活计，各司其职，身边也有人随时跑腿。 王老四晚上回来见着这些人还有些奇怪，待听了何氏的解释，也接受了。 说起来王老四身边算是有人，杨大叔和田大山，每次出门都是这两人跟着，一个是赶车，一个是跟着跑腿办事，现在葛庄头不再是庄头，这两人就成了主家亲近的人，有什么事得了吩咐就去传个消息，葛掌柜也很满意，毕竟当个掌柜可比跑腿强，这也就是主家看好，要不然一般人当不上这个掌柜。 晚饭后，王小茉又把做的糖葫芦拿出来，她是不想吃了。 “爹，娘，这糖葫芦还吃吗？” “给你爹尝尝那个全家福。”何氏指着穿了不同水果的串说了，这名王小茉起的好听。 “爹尝尝，这是今天自家做的。” 王老四见这上边好几种水果，能认出是橘子，山楂，苹果。 “这倒是新鲜，只见过 山楂的，还没见过这么多样。”王老四也算是开眼了，顺着吃下去，味道竟然不错，酸酸甜甜的味道，裹着酥脆的糖浆，小孩子应是爱吃的。 “小莉只能吃一串，吃多了蛀牙。”何氏见小闺女又拿了一串，今日没少吃，特意说了一句。 “知道了，娘，这个好吃。”王小莉听见了，就是看见这冰糖葫芦，忍不住来上一串。 “这拔丝这个是？”王老四见盘子里还有绕着糖丝的，看着粘到一起了。 “爹，这是拔丝的，味道是一样的，就是样子好看，而且外边的糖丝口感跟裹着的不太一样，更软。” 王老四拿起一串尝起来，吃完了擦了手。 “小茉，这能量产吗？我看大街小巷卖糖葫芦的特别多，咱们每日做上两个草垛，放到门口卖正好。” “可以，很好做，好多东西都能这么做，就是还得找人学着熬糖，这个拔丝的放不了多长时间，当天做当天卖才好。” “那你看着安排，我让人做草垛子，家里水果是不是不多？我在找人买点。”王老四就想着还得去找人买点果子。 “爹，这冰糖葫芦不拘泥于山楂，像是黄瓜，辣椒，山药豆，板栗，一切都能裹了糖做，这几天我研究一下。” 王小茉心里想着那能做的可太多了，就这一个山楂就能做出糯米山楂，豆沙山楂，核桃山楂，能做的样式太多了。 想起板栗，就想起大街小巷卖的糖炒板栗，可惜这边多是水煮，没有看见炒板栗用的石子，这倒是哪天可以试试。 一时王小茉把能想到写下。 “枣儿，会磨墨吗？”王小茉问今日刚上岗的贴身丫鬟。 “回大小姐，奴不会。”庄枣儿有些脸红。 “一会我教你，以后我的笔墨都要你来备着。”王小茉说完就开始示范怎么研磨墨条。 “你试试。”说着就递了墨条给枣儿。 这磨墨并不算难，胜在需要耐心，才能磨好，枣儿试了几下，就知道用什么力道来，学的很快，王小茉心想是个聪明的，也可以培养一下。 王小茉提笔记下了几个想到的糖葫芦口味，以免明天忘记。 冰糖葫芦的重点在于熬糖，掌握火候很重要，火候不到糖就不脆，过了就会发苦，所以还是需要反复锻炼。 把自己想的几个口味做出来，都做了混合的，一家子评判之后，各有喜欢的，就觉得都做着2. “小茉，要不先卖这几个口味，等外边有抢生意的咱们再上水果。”王老四想着自家 还是藏一手，等着新鲜感过再上，也是能招揽客人。 “当然行，那就一天做上一百支，一个草垛子五十支糖葫芦，糯米，红豆沙，绿豆沙，核桃，原味，一样做上二十支，等过些日子，在做别的口味，要是有哪个卖的好的，可以增加产量，拔丝的就先不做了，这个现场做才好吃，做完了拿过去塌了既不好看也影响口感。” 王小茉考虑下最后决定先是这样上，不够了再说。 王老四同意，家里的人也随着王小茉动起来，正好新招的两个妇人看起来是个干净的，王小茉就找来问愿不愿意去做糖葫芦，这两个妇人自然是愿意的，因着都是家里的小儿媳，这之前出来干活的大多是年长点的，这还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做事，自然是愿意的，学一门手艺可比守着院子扫院子强。 既是现成的人，王小茉就开始教怎么熬馅料，怎么熬白糖，以及怎么粘糖，这糖葫芦馅料技术性不强，外边早晚都能跟风，所以王小茉也不怕泄露出去。 说好了上工时间，每日下午来处理好山楂和馅料，穿好了，早上看着时间来做，赶在豆腐坊这边出货了，一起送走。 刘老爷是个闲人，家里也是做生意的，现在年纪大了，家里的生意就交给大儿子了，每日里出来溜达，可能是早年间饿过，现在就喜欢一口吃的，什么新鲜玩意都愿意尝尝，这几个月王庄特产时有新品，就隔上几日溜达过来看看。 第139章 琥珀核桃仁 这不今日刘老爷一大早过来就见门口摆着两个红彤彤的草垛子，近了一看认出来是糖葫芦，只是这糖葫芦似乎都夹着东西。 “小伙计，这是糖葫芦？”刘老爷想着这必是新鲜玩意，招来伙计问话。 “刘老爷日安，这是咱们王庄特产新上的冰糖葫芦，有原味的，这白色夹心是糯米的，这红色是红豆沙的，这绿色是绿豆沙的，这是核桃的，还有就是原味的。”店里小伙计早就被培训好了说辞。 “听着倒是新鲜，这山楂还能跟点心一样带馅的，一样给我包上一串。”刘老爷对糖葫芦这东西一般喜欢，但是看见这带馅的还是第一次，就决定都来上一串带回去，一样尝上一个。 “好嘞，这就给您包上。”这边小伙计麻利的拿了糯米这和牛皮纸给包好。 这刘老爷不差钱，这带馅的就是比原味贵上两文钱到四文钱也不计较，交了钱，自己拎着，又买上鸡块豆干，一包锅巴拎着回去下酒。 这回了家跟着家里几个孙辈一起吃了这糖葫芦，倒是喜欢这核桃的，尤其是这核桃仁，过了冰糖，吃着更香，家中几个孩子倒是每样都欢喜，磨着着爷爷明日还给买才算。 这边糖葫芦红艳艳的也是招人，不少新老客人看见，有愿意试试的就带上两串，挑上自己喜欢的口味，有问了价觉得贵的，暗骂一声心黑的，转身就走了，只要不当面骂人的，王老四一般不管，今日因着新品，王老四在这边看着。 这来去去，带着孩子的多是买上一连串中意的，还有附近几家孩子看见了吵闹着要，只要来买，王老四都给便宜上一文钱，邻里算是满意。 这一百串不算多，最后剩了几串原味的，下午也卖完了。 接下来几天，这糖葫芦越卖越快，老顾客来买的居多，原味卖的最慢，卖的最好的是糯米的，好些孩子喜欢。 现在铺子里一天增加到两百串，那原味的还是制作二十串，适当增加了其他的口味。 这刘老爷之后过来买过几次，这一日站在门口跟王老四说了几句话。 “王老爷，你家这糖葫芦真是巧思，我就喜欢这核桃的，没想到这核桃裹了冰糖这么香，要是有不带山楂的冰糖核桃就好了。” 王老四没当回事，谢过刘老爷来捧场。 晚上回去一家人吃饭讲出来，是想给家人说说生意好。 “冰糖核桃？”王小茉想着，这不就是琥珀核桃仁，倒是能做。 “爹，这核桃仁裹糖成的。”王小茉一说还给王老四惊着了。 “还真成？” “成，明日我就做上一次，好吃着呢。”王小茉肯定，这之前还真没想起来，还得感谢这刘老，自家又多了一样吃食。 第二日王小茉跟着到做糖葫芦的地，看着林氏扒了足够的核桃仁，就开始指挥。 “先给核桃焯水，等水要颜色变深了，就可以捞出来了。” 见着核桃被捞出来，王小茉指挥往锅里倒水和糖，又加了一半的麦芽糖，糖化了就放核桃进去，等着核桃裹满了糖液，锅里也基本上没有糖液了捞出，烧油，六成油温下核桃，中小火烧到核桃变色捞出。 捞出的核桃散开放在案板上，王小茉还指挥人撒了把熟芝麻。 等着凉透了，这琥珀核桃就好了，因着过了油这核桃又酥又脆，沾着糖不算甜，吃着刚刚好。 王小茉给两人留了一碗，让枣儿端着剩下给家里人都送过去。 王小莉是第一个吃上的，这琥珀核桃是越吃越香。 “娘，快来，姐姐做这个核桃真好吃。”、 “真做出来了。”何氏刚才去前院看了看青菜，看着能收了。 一时洗了手，拿了一块核桃吃。 “这比生吃香，有点像糖块。”何氏吃着跟花生酥一样，但是这核桃比花生香，自然是更好吃。 “我给哥哥送了一大碗，这核桃补脑，正好吃。”王小茉没忘了在埋头苦学的哥哥。 王老四今日回来的早，还带了一大块牛肉回来。 “这是草原赶来的牛，今日开杀，赶上了买了这块，留着包饺子炒菜都成。” “爹，你快来尝尝这个核桃。”王小茉看见牛肉自然是开心，也没忘了先让人来尝核桃。 “还真做出来了？”王老四这话跟何氏一样，不愧是夫妻。 “爹，你怎么跟娘说的一样，你看看成不成。”王小茉抓了一把给亲爹。 “唔，真香。”王老四一边嚼着一边说。 “怎么做的？麻烦吗？” 王小茉说了一遍制作流程，还有大概成本。 “这价格有点贵。”王老四一听觉得这又是油又是糖，成本有点高。 “爹，这个就不能算普通零食，要做成高档的，一般人家还真吃不起。” 王小茉想着铺子里增加一个礼品区也是好的。 “好好包装一下，那点心铺子，卖的可比这个贵多了，也没见卖不出去，咱们每次少做些就是。” “也只能这样，你先做二十斤，看看销量怎么样，要是卖的好增加量，就是这包装？”王老四思索着怎么包装。 “爹，你做两种包装，一种是牛皮纸的，自家吃的就按照这个来，一种是白瓷罐子，刻个红封，这种送人看着高大上，罐子单独收费就是。” 前些日子这辣白菜就等着装罐子卖，王老四定了不少罐子，装这个也成。 “那就用装辣白菜那罐试试。”王老四觉得成，先试试。 “爹，那罐子不大吗？”王小茉想这罐子太大也不成。 “不算大，再小了就不好看了，装不上多少。” “成，那你先试试，别忘了掉个印，红纸上还得印上咱家王庄特产的名字。”王小茉嘱咐着。 “对了，爹，你要不送那个客人一罐子，也算是提醒咱家了。” “对，是要谢谢刘老爷。”王老四赞同，就这么敲定了。 果然王老四送了刘老爷一罐子琥珀核桃，刘老爷甚是高兴，这核桃自己喜欢，还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 这之后刘老爷还给几个同样是闲在家的老朋友推荐了，对于王老四来讲也算是意外之喜，收获了忠实客户一枚。 第140章 推新 且说王老四家这新品一个接一个，这日王小茉去看了辣白菜，尝着味道已经可以了，就通知王老四拉了罐子回来，装好再拉到铺子里。 还多准备一份留着试吃的，让家里炒了辣白菜五花肉一起带过去，热了给客人品尝，这富余的管事来采买，尝过觉得不错都带上一份两份，这冬日里菜样少，多上一道菜，府上吃的好自然有管事的赏赐。 再说这糖葫芦，果然不出所料，这大街小巷的开始模仿王老四家口味，王小茉知道了，就给换个口味，还上了扁山楂添了芝麻，虽说只是变了形状，但是这味道可是不太一样，再加上山楂的各种夹心变换，虽说铺子比外边贵上一两文，来买的也不差钱，觉得这正宗，卖的还是不错。 这有些口味需要特殊处理，这外边舍不得材料，也不好浪费，做出来的自然差上些，卖的便宜也有人买，卖的也算不错。 王小茉一直致力于研究更多吃的，因着王老四昨日嘱咐今日玉米还要磨些，王小茉想着也过去看看，自家玉米的储存。 “大小姐好。”过来磨玉米的工人见着大小姐都开口问好，这家里大小姐是除了老爷管的最多。 “你们忙，我过来看看玉米还有多少。”王小茉拿着账本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走的时候看见工人往磨盘里倒玉米粒，突然间就想起来。 “爆米花。”脱口而出。 “大小姐，要什么？”枣儿跟着没听清。 “没事，你去要两碗玉米粒来去厨房。”王小茉感觉自己就像玩游戏的生活玩家，看见某样东西才能想起来做什么，就像触发任务一样。 找了炉子点了火，用小锅加上油倒入玉米粒和白糖，等玉米有要爆的趋势就开始盖上锅盖，噼里叭啦的响声之后，就成了。 “拿个干净笸箩来。”这一碗玉米粒出了不少。 “大小姐，笸箩来了。”枣儿拿过笸箩，很有眼色接过锅，倒出来爆米花。 “这是爆米花，你给婶子留一碗，剩下的端回去，给哥哥单独送一碗。”王小茉尝了一个，就是这个味，只是白糖放的少，不算甜。 “姐姐，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王小莉和何氏正在说话，见到王小茉带人回来，还端了一个笸箩。 “爆米花，尝尝，是玉米做的。” 枣儿把笸箩端上前，这才去找碗，准备给大少爷送去。 何氏看着这东西，不像是玉米，挺大一个球，就是颜色味道像，吃了一个，确实是玉米的香气还带着甜味。 “这是玉米粒做的，我也是看见磨玉米面才想起来。” “这玉米粒还能长这么大？”何氏做了一辈子饭，也没想到。 “能，娘，大米小米都成呢。”又想起了，还能做大米花小米花做成大米球小米酥，好像还有沙琪玛。 王小茉一时沉默了，这才想起这些吃的，不管外边有没有卖的，自家都能卖，想着一会看看黄历，今日幸运值超高。 “小茉？”何氏见闺女不说话，叫了几声。 “啊，娘，刚才想事，没听见，你再说一遍。”王小茉回过神。 “娘问你这是在怎么做的。”何氏重复一遍问题。 “就是用油和糖一起做的，很简单。” “娘，这个也能卖，到时候做的时候你去看看。” “那也行，这可真没见过。” “不过这用了油价格就不能便宜，还是得不用油。”王小茉想着这事，毕竟这大集上卖的和电影院卖的价格不一样。 王小茉想着最古老的爆米花做法，似乎是用老式蹦爆米花的机器做的，原理是利用炉火加热，玉米随着温度流失水分，水蒸气导致内部压强增加，开机器时，玉米粒遇常温常压迅速膨胀，爆开成爆米花。 奈何王小茉只知道大概的原理，知道炉子的大致形状，但是小零件部分是真没注意过。 “可惜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还是得好好琢磨，要是能有人配合做实验就好了，只能一时间放边上。 不过沙琪玛是可以做出来的，这个小吃相当普遍，大众接受度很高。 王小茉下午又跑到厨房里，要了面粉鸡蛋糖和蜂蜜，按照半斤面粉三个鸡蛋揉成面团，醒发两次，擀成薄片，切成细丝条状，油温六成热下锅，面条迅速膨胀捞出，水加糖熬化加少量蜂蜜，熬制可以拉丝倒入炸好的面盆里，翻拌均匀，案板上撒上芝麻，把拌好的条放上整理形状，因着没准备别的，放凉切好就成了。 “枣儿，进来。”王小茉把枣儿叫进来。 “把这两盘子沙琪玛装到盒子里，带回去。”王小茉忙了一下午，加上上午做的爆米花，一身子油味，嘱咐大花婶子烧两桶水送屋里，准备洗澡。 “小茉这半下午去厨房干嘛了？”何氏下午没见人，听见胡氏说大小姐去厨房了，也不知道忙什么。 “娘，我做了一道点心，我这一身油味，你先尝尝，我去洗个澡。”王小茉说完，就跑回屋换了衣裳。 “可不兴洗头。”何氏忙着招呼，就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天气冷，不好擦干，再得了风寒，且等着遭罪。 王小茉就知道娘肯定会管她洗头，但是不洗头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转身就跑，希望娘被沙琪玛吸引住。 何氏见枣儿端上来的点心，金黄色尤其诱人，还散发着淡淡的甜味。 其实沙琪玛用些泡打粉更好，会更蓬松，但是这时代就没有，发面尚且用老面引子，好在鸡蛋和面还是能让面在高温油炸迅速膨胀，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 何氏没见几个孩子，就先拿了一块，松软可口，入嘴即化，说不上来的好吃。 “小茉这点心做的可真好。”何氏一边想着这点心真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小孩吃，松松软软，淡淡的甜口。 “娘，小茉怎么了？我看匆匆回来又跑回屋。”王秋收每日都会开窗一些时辰透透风，冷风也能让人清醒些，刚刚见妹妹来来回回很是匆忙，这才过来看看有什么事。 “你妹妹说一身油味要回去洗澡，小莉在屋里做衣裳呢。”何氏把点心往前推推。 第141章 沙琪玛 “喏，这是你妹妹下午做的点心，叫什么···玛？”何氏没记住点心名字。 “枣儿，小姐说这点心叫什么名字了吗？”何氏文王小茉的丫鬟。 “回太太，小姐说叫沙琪玛。”枣儿虽不知是哪几个字，倒是听清楚音了。 “沙琪玛？”这是何意？王秋收不知道妹妹从哪起的这古怪名字。 “你尝尝，娘觉着你爷奶在应该是喜欢。”何氏这意思是老年人喜欢这口。 王秋收拿过一块，吃了起来，这上午吃了爆米花浓浓的的米香味，这沙琪玛虽说不知何意，看着怪好看的。 一口下去，香甜松软，粘糯，还有些酥脆，一口吃着也很满足。 “这跟蛋黄酥一样好吃。”原来在王秋收吃的点心里，蛋黄酥第一，这回还得加上一个沙琪玛。 “好吃一会端上几块回去，那边还有一盘子，够吃了。”何氏见有两盘，另外一盘就没让枣儿拿出来，放在食盒里也好防尘。 “不了，吃太饱就没心思读书了，小茉没事就好，我吃上一块就回去。”王秋收觉得饱暖思淫欲，吃饱了容易发困，所以不敢多吃，尝个味道就准备回去。 “对了，娘，别忘了给小莉送去，她肯定喜欢。”王秋收提醒娘。 “嗯，你妹妹上午就吃多了爆米花，中午都没吃多少，我怕她在吃多了沙琪玛，晚上又不吃饭了。”何氏觉得小闺女不吃正餐不好，这才没想着给人送去。 “那娘看着安排吧，我去读书了。”王秋淑一时没想到这一茬，中午确实妹妹吃的不多。 何氏让人收起来，晚上在一家人一起吃。 王小茉果然是洗了澡洗了头发，现在洗澡一般是用澡豆或者猪胰子或者皂荚，澡豆的价格比较高，猪胰子算是价格合适，王小茉家以前哪个都不用，直接用的皂荚，用着一直不错。 这还是去了省城王老四听说有卖澡豆的，王老四就买了些给家里人当礼物，这澡豆带着花香，是不错就是这澡豆不禁用，价格略微贵。 一直想着有时间做上一些肥皂，也就是猪胰子，添加上花香，变成香皂才好，只是洗脸还是不成，碱性太强容易伤皮肤，洗脸王小茉一直用的淘米水，还别说娘三个都觉得淘米水洗完了面皮细发不少，这才一直叮嘱厨房留淘米水用。 这头发洗完了，擦干，还要在屋里待上好大一会，保证头发干透，直到吃晚饭才带了兜帽过去。 “就说不让你洗头发，偏不听，可是干了？”何氏见着人，上前去摸了摸，见头发干透了，这才不说话。 为什么之前不去房间拦着，也是知道大闺女的脾气，以前在家也不是没管过，还不是偷偷洗，好在每次都能在屋里等着头发干透了再出去，何氏念叨几回，还能少洗几次，不念叨恨不得隔日就洗上一次。 “下次厨房的活计不方便让人见，你喊娘去做就是了，做什么自己弄一身油味，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少洗澡才是，娘可不怕。” “知道了娘。”王小茉知道何氏的好意，只是味道大些，不能忍受了，才洗了澡，以后还是要建个澡堂，冬日里烧的暖暖的，也好烘干头发。 王老四在边上偷笑，看着闺女被说的笑话。 “姐下午做什么了？要去洗澡。”王小莉还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洗澡，下午睡醒了，就开始做衣裳，也没注意外边动静。 “姐做了沙琪玛，你没吃吗？”王小茉记得让人给送了。 “啥骑马？”王小莉糊涂了，跟骑马有啥关系。 “不是骑马，是一种点心名字。” 王小茉刚要叫枣儿来说说怎么没给妹妹送，何氏就拦着了。 “是我没让送，你妹妹上午爆米花吃多了，中午都没怎么吃饭，下午可不敢给她吃点心，晚上饭还想吃不吃了。” 王小茉没想着这里边还有缘由，只能给了妹妹一个要听娘的眼神，嘴里说：“娘说的对。” “这什么爆米花，沙琪玛？”王老四一时更糊涂了，怎么一天没在家就多了听不懂的东西。 王小茉这回笑回去：“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嘿嘿，是我今日想起来做的吃食，爆米花是玉米粒做的，沙琪玛是鸡蛋面粉做的，好吃着呢。” 一边说还一边想着东西被娘放哪了。 “我让人放食盒里了，枣儿，把那吃食拿出来。”何氏喊人。 “好的太太。”枣儿在门口听差，听见太太叫人，忙把食盒拎进去，把爆米花和沙琪玛端上去。 “这看起来很好吃。”王小莉我看见沙琪玛，左右看看。 王老四先是拿了一个爆米花，“不愧是玉米做的，一股子米香。” 王小莉已经把沙琪玛入嘴了，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好吃。 “爹，好吃。”指着沙琪玛就说了。 王老四见闺女表情就知道这叫什么沙琪玛的能好吃，捡了一块，咬上去，没想到这么软，又有嚼劲，三两口吃完一块，又捡了一块吃。 王小莉也要伸手，何氏拿着盘子端走。 “不能吃了，马上就吃晚饭了，点心好吃也不能当饭吃。” 王小莉这才吐吐舌头，抱着姐姐。 “娘说的对，你想吃还有，大不了再做就是，一次吃多了，也不嫌弃腻的慌。”王小茉做出来就吃了两块，可能是平日不缺嘴，所以更多的是怀念，吃的克制。 王老四吃完就没伸手，还是想着给孩子做点榜样。 “小茉，你这点心好，好做吗？”王老四问闺女。 “爹，我把方子写出来了，今下午自己做的，没让人帮忙，我想着这沙琪玛能当个招牌。”王小茉说了心中的打算。 “嗯，这能藏住吗？”王老四还是比较关注的，之前家里不少东西，根本就藏不住。 “能吧，一时半会里边的工序应该是摸索不到的。”王小茉不太确定，沙琪玛原是草原那边传过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道点心。 “行，那爹来找人做，方子先放你这里，等安排了人你来教就是。”王老四想了想，接过话。 第142章 回去 “那这爆米花？”王老四问这话，这爆米花用的玉米，价格便宜，看着一粒膨胀老大，价格上应是能便宜些。 “这个简单，但是一般人也想不到，多试几次应是能成。”王小茉也拿不准。 毕竟爆米花的技巧有，但是不像沙琪玛那么多。 “那爹一起找人做吧，到时候你辛苦些教人。”王老四想着还得去几个朋友那取取经，问问这里边的门道。 “好的，爹有没有认识的铁匠？”王小茉还是不想放弃老式爆米花机。 “你是想做什么？”王老四见闺女问就知道是有新物件想做。 “还说不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要是成了，可以做另一种爆米花，成本更低。”王小茉也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支持。 “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图纸，或者要求？”王老四想着要是找铁匠，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需要一个能烤的密封的罐子，能封口，趁热打开，不能伤人。”王小茉思索一会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大概是这样形状的。”王小茉比划了一个大肚子的水瓶形状。 “我的找人问问，最好是有再具体点的描述。”王老四听着也是云里雾里，也不知道铁匠能不能听懂。 “爹，你先找着人，我在想想。”王小茉想着还是的在回忆回忆。 “好了，你爷俩别愁了，做不出来咱家也没损失啥，过来吃饭。”何氏听见爷俩说话了，看两人发愁，打断一下。 何氏说的也对，两人也不纠结了，就过去吃饭。 一家人没有食不言的习惯，王老四从长子开始关心一下读书，长女今日做什么知道了，又问小闺女今日做什么。 一时说的热闹，算是王小茉家温馨的晚餐。 王老四经过几日请客，大概知道要是想要叫人做秘方的法子，回了庄上 ，因着之前各家都有做活计来的，一家人也看在眼里，大概知道哪些人家什么样，王老四找了几户问问，愿不愿意签死契。 这死契跟庄户签的可不同，也能赎身只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而且学了主家技术，侥幸脱离之后要是被发现泄露主家秘密，被主家提告，是要吃官司蹲大狱的，当然后代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做的好，主家施恩，放一两个子孙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有些人家不排斥这种。 最后定下来的是庄二牛庄三牛一家，庄老汉点头同意的，本来自家也在庄子上三代了，签不签死契无所谓了，眼看着主家和善，老大家有了奔头，自家大孙女跟着大小姐，老二家也要本哥前程才是，自家也没多大心思，比如出去过日子，成自由身，左不过还是做活计挣钱养家，不如好好干活，有主家庇佑也能过活，再是吃得饱穿的暖就成了。 庄老汉给分了家，以后三个儿子各自为家，庄老大一家有机会愿意出去他也不管了，老二老三跟着主家走就是了。 王老四答应原来的房子留给庄老大，来年开春在远处再盖一处房子给两家人住。 这人找好，王小茉开始教，因着这些人没做过，多学了两天，做了出来的也差不多了，庄二牛一家学沙琪玛，庄三牛一家学爆米花，这做坏的都给两家人分了，这可给其他家羡慕坏了，后悔没第一时间答应，倒是让庄老蔫这一家出了头。 这紧赶慢赶也用了八天才批量做出来沙琪玛和爆米花，爆米花王小茉建议用油纸折个桶卖，想买多了自己拎着篮子来，需要告诉人这潮了就不好吃了， 沙琪玛则是添了好看的包装，一斤是一包 ，卖八十文一份，这价格不便宜了，又好看又好吃，在铺子里试吃了几日，这销量就上来了，总有慕名而来的人，买给家里老人吃，临近过年，这沙琪玛先是在府城卖开了，每日里来买的人络绎不绝，还有大量订购的，比那糟子糕还要受欢迎。 这说起来还真有人研究，只是做出来发硬，颜色深，糖也是脆的，不像王小茉家做的软甜。 王小茉还加了黑糖口味，加了红绿丝葡萄干的，看人喜好，卖的都不错哦。 这生意眼见着就走上了正轨，利润又高上不少，因着连着过年，好多人买了作为特产送给外地的亲友，新鲜又划算。 “当家的，咱们今年什么时候回去过年？”何氏想回家了，来了一段时间也没个说话人。 “得腊月二十七了。”考虑两个铺子，二十六关门正合适，二十七往家走。 “那咱还得多带些东西回去，这得二十九到家，啥也买不着了。”何氏想着这些过年用的吃的喝的，家里也没有存货，还得在庄子上准备。 庄子上前几日交了年猪还有家禽，一部分被拿到铺子里卖了，前些日子王小茉要的肠衣也买到了。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是因着猪肠衣是猪小肠做的，王小茉要的量大，收集花了一段时间。 这猪肠衣新鲜的用水清洗干净，用盐腌渍，这个天放到室外就不会坏，有盐还不至于冻坏了。 王小茉家做的是鲜肉肠，掰开就能吃，算是熟食的一种。 肠衣洗净备用，猪肉三肥七瘦比例切好，来回调试调料比例，最后做了五香，麻辣，甜肠这三种最受欢迎，一经推出就很受欢迎，因着是鲜肉做的 ，滋味很足，最喜欢的是商队远行的人，做好后，王老四给交好的人家搭配其他的每样送了些，算是年礼，各家也回了不少东西。 后续就有商队来定制香肠，麻辣的最受欢迎，这麻辣香肠途中加热一下，就着干粮吃也吃的有滋有味，难捱的冬行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这香肠给铺子里吸引了不少客人，慕名而来，连带着铺子其他的东西也多卖上不少。 这两日何氏带着胡氏还有厨房几个人，连着几日做了不少年货，预备带回去吃。 王小茉也忙着年底算账，还拉了王秋收一起。 年前要给庄子上的工人发月银，还有今年因着生意不错，一人还要发上两斤肉，还有一些其他的年货，庄子上多余的猪王小茉家买下来了，钱给庄户分了。 第143章 见亲人 二十六这日半上午铺子就挂了关门的字样，年后初七营业。 一大早庄子上就杀了猪，中午庄子百十口人一起吃了饭，说些鼓励的话，发了月银和年货，也说了年后上工的时间，还是托给葛掌柜管着，不要在放假期间闹出事端，这回还是带了杨大树回去，主要是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有孝敬老人的，还有走亲朋故友家的东西，自然是少不了，一个车带不回去，加上一家五口两辆车将将够。 为了安全提前打了招呼，跟往县城的商队一起回去，也不麻烦人管着，自家顾得过来，为这还送了管事二十斤自家做的香肠，管事自然是乐意，这香肠因着猪肠衣不充沛，铺子里每日限购，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没想到王老四这么大方直接送了二十斤过来。 紧赶慢赶还是二十九到的家，进了村就往家奔，这个点王老爷子刘氏该是在家的。 刘氏在家还着急呢，眼见着就三十过节了，还没见人回来。 “老四该回来了，你快别转悠了。”王老爷子被刘氏转的头疼，面上看着稳得住，实际上心中也是着急。 “外边什么动静？”刘氏听着外边有声响。 “这不会是老四回来了吧！”刘氏想着就赶紧出去，王老爷子也跟着一起。 果真是王老四家的马车，在庄子上住的时间长，自然是认得的。 “谢天谢地，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娘，我们回来了。”王老四见娘出来，赶忙停了车，上前要见礼。 “别停，先进来，有时间见呢。”刘氏没让，催着人进来。 何氏和姐妹们听见刘氏声音，掀了车帘，“娘”“奶”。 “哎，别急着回来，进来停好车再下来。” 车停进院子里，拴好马，一家子下车，被刘氏赶着进了屋，这才见了礼。 “好好，回来就好，你奶担心半天了。”王老爷子扶起人。 “可不是，这都二十九了，你之前带话说年前回来，这明天可就过年了。”刘氏看几人还成，这才放下心来。 “老婆子，先别说了，先去做点饭这一道也吃不好。”王老爷子看刘氏还准备再唠几句，就先说了。 “看我这记性，干了不少面条，就等着你们回来吃，我这就去下面条，老四，你给他们娘几个提点热水洗洗，吃饭也快。”刘氏说着就要起身去厨房。 “娘，你歇着就是，我去吧，这次没那么赶路，不算累。”何氏连忙拦着人，老两口还给看家烧火，这人都回来了，再劳累人就不好了。 “这多大点活，老四媳妇你可别见外。”刘氏不让。 何氏没办法，就跟着老太太一起去了，王秋收陪着爷爷说话，王小茉姐妹回屋收拾一下，再换哥哥去收拾。 “听你哥说铺子卖的好，这才耽误了，这是好事。”王老爷刚才听王秋收说了铺子的事，这功夫跟两姐妹也说起来，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跟孙女聊什么。 “可不是，爷，明年你跟奶也去，庄子上变化大着呢，明年还想着养鸡养猪，你跟奶来看看。”王小茉挺喜欢爷奶的，懂分寸，替小辈着想，这功夫家有一宝不如一老，老人家经历的事多，对不对的也有个参考。 “养鸡可不好养。”王老爷子也是知道鸡瘟的事。 “是的，要防着鸡瘟，这事还得年后再说。”养鸡怎么也要等到开春好孵化小鸡的时候再说。 “说啥呢，这就吃饭了。”刘氏端了碗过来。 “奶，我来。”王小茉接过碗。 王小莉也来帮忙，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要吃中午饭了，王老爷子刘氏也跟着吃了一口。 收拾完，王老爷子就要回去。 “你们一家子好好休息，有啥事明天说，我跟你娘先回去了。”王老爷子说完就要走。 “对了，老四，你岳父岳母那年礼你送了吗？”王老四跟着送人，其他人被刘氏劝回去了，刘氏突然间想起，这回来这么晚，还没时间去亲家那。 “娘，上次我大舅哥去府城，我就让大舅哥捎回来了，就是怕回来晚了顾不上。” “那就行，可别失了礼数让人笑话。”刘氏这才作罢，也不让人送了，跟着老爷子溜溜达达回去。 一家人也没多话，先是休息两个时辰，这才开始整理带回来的物件。 “这是给你爷奶的，这是你大伯家，你二伯家，还有小叔家的，这是年后去你姥爷家的。”何氏把一样样东西摆好。 “这是给你明海伯家的，还有你夫子，明平家的······”要不说拉了一车东西回来，这要走的人家也多。 这已经是下午了，也不好去人家，东西收好，一家子决定明天上午早点去。 “老四。”王老爷子刘氏回家，王大伯知道王老四一家回来了，就过来送点东西。 “大哥，进来。”王老四赶紧出去。 “你先把这些东西放厨房去。”王大伯端了一盆东西。 “大哥，这都是啥？”王老四接过盆。 “这不是眼见着你一直没回来，我就跟孩他娘还有爹娘商量着，给你家准备了些炸货，里边有炸肉，丸子，还有卤猪头肉啥的，留着过年吃吧。”王老大是长子，自然考虑的多，一直以来都是王老四家帮衬自家，这回有机会给弟弟一家准备东西可不是高兴。 “没你家弄的好吃。” “大哥这说的什么话，大嫂那一手卤肉手艺，都喜欢呢。”王老四赶紧回话。 “大哥。”“大伯。” 互相问了好，王老大就说是来送东西的，怕人没得吃的，还有一点小青菜，今年王老四家没种菜，就刘氏在屋里少种了点葱蒜苗。 “家里青菜留了不少自家吃的，吃完了家里来拿就是。” “谢谢大哥，我可不客气了。”王老四跟自己亲兄弟自是不客气。 “大哥在呢？”王老二也来了，也是提了一篮子东西。 “这不是怕老四没吃的，家里有啥就准备啥了。”王老二递过篮子。 “这还是想一起了。”王老大也高兴。 “我看老五也要来，我说了装了啥，他又回去了。”王老二说碰到王小叔的事。 第144章 年味 这说着话呢，王小叔也来了。 拎着一个篮子，一只鹅还有一只鸭子。 “四哥，你来，这篮子里是羊骨头，小茉几个不是爱喝羊汤吗？这边边还有一块羊肉，一起煮了吃，这鹅和鸭子也是，想啥时候吃啥时候再杀。” “大哥二哥也拎了不少东西来。”王老四接过东西。 “我是见二哥拎着东西，这才回去重新装的，他们都准备的熟食，我就换了鹅和鸭子，你家有鸡，就没拿。”王小叔也是一片好意，都拿一样的也吃不完，还不如换一样。 “谢谢老五了。” “谢啥，你不是我亲哥嘛。” 都进了屋说会子话，说好了明日中午还是祠堂吃饭，晚上老宅一起吃，这才散了。 家里需要用的年画啥的，老太太都准备好了，这厨房也看了，也不缺啥，就是鸡蛋都一大篮子，本来说好了鸡老两口喂着，鸡蛋就归他们了。 “还是家里人好。”何氏忍不住说了一句。 一家人都赞同。 这三十早上，何氏带着姐妹俩忙着收拾，王老四带王秋收挨家送了东西，也没多留，说了些吉祥话，就回家了。 家里还得扫扫，收拾一下，这也就是王老爷子刘氏每日都来给烧上火，这屋里也算是有人气，不至于太凉，回来多烧上一些火，这家里就热乎了。 好在杨大树跟着，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收拾起来也快。 今年给祠堂的供奉，早就让王小叔给带回来了，比着每年还多，这祭祖王老爷子都往前排了不少。 一大早王老四送了老两口的新衣裳，王老爷子这就换了穿来祭祖，惹得那些同辈老爷子羡慕，家里留了杨大树的饭菜，一家子在祠堂跟着吃。 吃完了一起去了老宅说话 。 “你这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刘大伯娘先夸何氏，确实这两年家里条件好，王小茉也能折腾，给敷个黄瓜片，土豆片还有鸡蛋清的用着，吃的上去，也不出去做活计，白了不少，看着就年轻。 “大嫂我跟你说用那个淘米水洗脸，还有夏日里用黄瓜片敷敷，还有······”何氏分享了自己的保养法子，没有女人不愿意听。 “那我得试试。”小刘氏挺羡慕何氏，这娘家也好，孩子也出息，自家男人也能干，就没有不好的，不过想想，自家这日子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也就更高兴了。 “四嫂，这真行？”王小叔媳妇李氏也忍不住问。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看我这皮子都比以前细不少，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就这淘米水，谁家不用呢。” “说的是这个道理，哎呦，这几日都吃饺子，还真试不上了。”李氏一说几人笑成一团，可不是这道理。 “过了正月就好了，到时候试也赶趟。” 说说笑笑，又一起去了厨房，见李氏没跟着，何氏心中一动。 “大嫂，老五媳妇这是，有了？”何氏比划一下。 “嗯，还没到三个月，你别往外说。”这事小刘氏知道。 “那这孩子比阳旭孩子还小点呢。”何氏算着日子，这阳旭媳妇现在可三个多月了。 “可不是，你可别笑话她，这最近还苦恼着呢，闻不得油味。” 何氏一想，这也就是王大伯和小叔年纪差得多，这孩子年纪差的也多。 “对了，娘说让我问问你，今年让老二媳妇来。”小刘氏不想说这事，奈何婆婆给了任务还得开口。 “娘也不是想着为难，这不是想着夏雨今年会说话走路了，这孩子体弱多病，也粘人，这按着老爷子想法是不想让她来的，就是心疼小孙子这才松了口。”刘氏也心疼这个小侄，这孩子也不只是体弱得缘故，乖的很，王老二时常抱过来，时间长了自然就心疼上了。 何氏之前也见过那孩子，确实是这样，那事也过去了，自家生活的好，就是让人来了，也是看在孩子面上，以后不搭理人就是，再说了二伯哥对自家也不差，也不能让人为难。 “哎，只要她不惹事，来就来吧，都是看在孩子面子上。”何氏想着也就说了。 “那是，就是你家受委屈了，爹娘也是知道的。”刘氏安抚人。 “那我跟娘说一句。” “我也跟当家的还有孩子说说。”这事还得提前说，别再见到人再闹别扭，大过年不合适。 何氏找了王老四说了这事，王老四也是心软，也没说什么，王秋收听着面上也是答应了。 “好了，你二伯还有几个兄弟是好的，就当心疼你堂弟。”何氏见闺女皱眉。 王小茉想着也就是大过年不好发作，确实爷奶二伯还有二伯家几个孩子还行，看在他们面子上，之前那事就算过去了，只是以后就当个认识的，也没什么来往就是了。 这就拉着妹妹还是找堂姐去玩。 这个年算是老王家人比较齐全的一年，家里添丁进口，甚是热闹，就是张氏来了也没影响大家高兴。 大年初一又串了一遍门，初二回了何氏娘家，好久没见姥家，这不好好亲香一天。 家里收拾好，就准备初五就走，这初七铺子就开门了，还是得去看着。 商量了一遍，还是一家子一起去，王秋收拜见过夫子，年后还要准备学院考试，这回去了就不回来了，一心一意备考。 家里还是托给王老爷子刘氏照看，家里生意一时半会还不会开，到时候还是有人回来一趟。 赶着这几日阴天，王老四还是找了商队一起走，大舅子这边走熟了，不差这两趟就准备十五之后再开始跑。 今日是赶路的第二天，这天看着阴沉的厉害。 “娘，这不是要下雪吧？”王小茉有些担心，这要是停在半路就不好了。 “可不是，看这天是要下雪了，等会看看你爹什么安排。” 王老四赶车带着家人，杨大叔赶车带着箱笼。 这功夫停了休息，给大家吃午饭。 “孩他娘，一会可能要赶路，管事说天黑的快，尽量早点赶到府城。”王老四从前边回来。 “小茉小莉冷吗？”怕闺女冷，王老四特意问了一句。 “爹，还行，这碳炉有火。”就是比一般时候冷，这话王小茉没说，现在一家子都买了皮毛的袍子，穿着也暖和不少，就是这坐马车活动不开，时间长了还是有些冷。 果然今日停留时间短，很快就启程了，速度也快上不少，牲畜刚刚喂了不少，这中间不停了。 这天看着越来越黑，也是在还能见着亮的时候看见了府城的门。 这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第145章 扫雪 “爹，咱们还赶着回去吗？”进了城就不见光了，点了车灯。 “这怕是要下大雪，今天不回去，要是下大了，可不好回了。”王老四怕这雪下大了，再困住人。 “爹，那就赶着回去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下不上，咱们赶赶也就到了。”王小茉也怕耽误在半路上，这都到府城了，住外边也不舒坦。 王老四跟后边杨大树说好了跟紧了往回赶车，这才加快速度往回赶，好在出了核心区域，就没人管车速了。 紧赶慢赶，还是下了小雪，这雪从小雪花到鹅毛大雪，可算是到了。 “开门，老爷太太回来了。”杨大树见到了庄子门口，主动上前喊门。 庄子上现在看门的是姓林两兄弟轮流守门，这几日警醒着，也是怕主家回来听不见，听见有人叫门，也是熟悉的，这才开了门。 一家人进了院子，王老四让何氏先带人进屋，他来安排人卸车就成，这功夫雪大，别把孩子冻着。 这边胡氏还有两个当差的听见前院动静，想是主家回来了，就赶紧提了灯来接人。 “太太，少爷小姐。”见了礼，打着伞护着几人进屋。 “胡嫂子，一会给每个屋安排热水，有什么吃的简单来点就是，还有杨大树一路辛苦，吃的也给一份。”一边往里走，何氏一边安排。 这边胡氏应着，送了人进去，就赶紧去厨房要了热水，安排人抬过来。 葛掌柜现在虽说不看门了，这几日睡的也晚，见着前边有动静，见赶紧就带着人来帮把手。 这雪下的实在真大，现在不是离得够近，都看不清人脸。 卸完东西，招呼几人喝了姜汤才让人回去。 王老四也进屋洗漱，这屋里烧的暖和，一碗姜汤灌下去可算是暖和不少，王小茉姐妹俩没让回西厢房，就在原来王老爷子刘氏住的屋住下，王秋收跟着洗完也没让人过来，吃了一碗饺子，灌了汤婆子，就都回去睡了。 姐妹俩睡一个被窝，也暖和安心不少。 “不得了了，这雪真大！”王老四早上起来穿了衣服出来一看，这院子里积了小腿深的雪，门口这边被几个当差的扫了出来，看着也是冻的够呛。 胡氏见人起来，就安排送了热水进来，何氏也出来看了一眼，也是不可置信，这可是多少年没这样大雪了。 “这天可是遭罪了。”雪倒是停了。 “今日是开不上门了。”本来想着初七就开门，这功夫怕是出去都费劲，好在昨晚上就去让人传话，今早上要是雪大，就先不开工。 “老爷太太，早上熬了粥，煎一盘饺子，再是之前炸的年货蒸上几盘成吗？”胡氏问早饭怎么安排，昨日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说。 “成，吃饱了就行，你让院子几个先别扫了，一会让老爷找人过来再一起扫吧。”这天冷，现在这几个妇人穿的也没多厚实，再把人冻坏了，还不如一会叫上几个男子过来，做的活计也快。 王小茉姐妹迷迷糊糊听见外边动静，也跟着起来了，洗漱完要出来看看。 “你俩别出来，这外边雪大着呢，要想看先去把袍子穿上。”何氏见人出来穿的家常衣服，赶紧拦着。 姐妹俩听话，回去套上袍子，出来见着雪也是惊着了，这些年还没见到这么大的雪。 “这雪真大。” “可不是，娘也少见何况你俩。”何氏招手让人过来，王秋水也收拾好过来了，倒是自觉穿的多些。 “今早上喝粥吃饺子，还有之前炸的年货，一会吃完了你仨就再堂屋，娘让人多生个炉子，今日冷，就别冻着了。” “他娘，一会吃完饭，我就组织人铲铲雪，庄子上巡查一下。”王老四看起来忧心忡忡，主要是担心有房子塌了，再有人出事。 早饭吃的快，王老四没等人吃完，自己三两下吃饱了，就说要出去，先去找了葛掌柜，带着人一家一家走过去，一边还带着铁锹，得把雪往路边堆堆。 “老爷，这庄子上房子最近两年修过，问题应是不大。”葛掌柜也知道东家担心什么，之前也是怕，所以庄子上但凡有点结余，就给修了房子，之前一直没事，还觉得多想了，这回雪大了，才惊觉还好修过。 “一家家看看吧，就怕这年纪大的再冻出毛病来。”王老四稍微放下些心来，昨日这雪不是突然下的，有个准备也是好事。 这庄户人家也是有准备，一家人大大小小挤在一个屋，安排人不停烧火，这屋里暖和，没有人冻出毛病，这个点吃了早饭，就开始除雪。 王老四见人没大问题，就一家抽了一个人去主院扫雪。 热火朝天干了一上午，用推车把雪运出去，还把宅子两边的雪扫了扫，也好走路。 中午何氏吩咐做了一大锅酸菜炖肉，馒头管饱，来干活的吃的都打饱嗝才算。 “爹，咱们庄子出去的路还还是得铲铲。”王小茉想着这大雪封门自家铺子怎么整。 “是得扫扫，要不然化了更是不好走。”王老四一家吃的也是大锅饭，何氏没让人另做，胡氏就安排单独炒了一个鸡蛋，切了一盘子香肠蒸了。 “爹，我看一上午这家家户户算是能收拾好，要不然下午让人去问问，要是出来铲雪的，男女老少不限，咱家管晚饭怎么样？” 王小茉出了主意，这天在家也是闲着，出来管饱饭也不是不成，正好家里不少肉，做着吃就是了，过了这天再买就成。 王老四觉着成，就让人回去说说，着重强调能出力的都能来，晚上管饭，吃完午饭集合。 这各家但凡能动的，听了都很动心，这主家不管饭也得做活计，何况听说中午还吃肉了，各家合计一下，把小孩子放一起，找了两个老人看着，剩下的人都出动了。 人多力量大，这雪都用推车推地里堆着，开春化了也算是存水了。 这边庄子里通往各处的路清出来，就开始往外扫，主要是进城的路要通开。 这将近一百号人干的热闹，王小茉在庄子上转了转，原还想堆个雪人，就是不见这干净的雪就放弃了，去了厨房跟大花婶子说熬上一大锅姜汤，一会给回来的人喝。 “枣儿，你注意着些，要是有动静，就来喊我。”王小茉感觉不太舒服，也怕是风寒，就嘱咐枣儿留意外边，跟着进了屋歇着。 第146章 月事 何氏这时候也在厨房，想着今日人多，还是的多准备些晚饭，也得亏庄子上东西多，还有很多存货。 打算晚上还是来上一锅大乱炖，年前炸的丸子之类的统统下锅，在蒸上几锅杂面馒头算是晚饭了。 枣儿来厨房说话时，这边已经煮上了。 “这已经熬上了，一会让人送去，让你家小姐别在外边多待着。”何氏在这边看着，自是想的周到。 “太太。”枣儿纠结半天还是说了。 “我看小姐有些不太舒服。”说完就等着何氏吩咐。 “小茉不舒服？”何氏这下就着急了。 “刚刚小姐看着有些难受，回屋子歇着了，这才让我来厨房找您。”枣儿不敢说胡话，这小姐要是有事自己得不了好。 “胡嫂子，你跟我一起回去，这里让大花看着。”何氏说着就往西厢走。 王小茉回了屋感觉肚子坠坠得疼，脱了外衣躺下准备睡一会。 刚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摸头，睁开眼：“娘。” “小茉，你哪不舒服？给娘说说。”何氏看闺女确实没什么精神，摸着头倒不像发烧的样子。 “我有点肚子疼。”王小茉现在只觉得难受，大脑一片空白。 “肚子疼？可是着凉了，先去灌一个汤婆子捂捂。”何氏先想到是昨日赶路一路吹了风，可能是着凉了，但是想着也不应该昨日没事，今日才开始发作。 “太太。”胡氏叫了一声何氏，悄悄在耳边说了一句。 “小姐是不是要来葵水了。” 何氏愣住，算算女儿今年十五岁了，有可能，先前没想到是因着身边得人都是十六七岁才来葵水，想想应该是这几年家里情况好，吃的好身体养的好这才早早就来了。 “小茉，你起来看看。”一时何氏为难怎么说。 最终是叫人出去冲了鸡蛋糖水，这才给王小茉说起这里边的事。 王小茉有些发囧，原来是来大姨妈了，要不怎么说怪怪的，肚子又胀又酸痛。 何氏拿了一条新的月事带，教人怎么换上，又喝了红糖鸡蛋水，抱着汤婆子，打算再躺会，这功夫是不大想动。 “这回可别出去了，这天冷，受凉了有你受的。”何氏怕闺女再往外跑。 “这来了葵水就是大姑娘了，受凉了以后每个月都疼那可遭罪。”何氏故意说的严重些。 “知道了，娘。”王小茉自是知道，这姨妈痛痛起来能打滚，所以还是很听话，这几日就不打算出去了。 何氏还要回厨房看着，就让人接着睡会，出了屋见王小莉焦急站着。 “娘，姐姐病了吗？”王小茉屋里的小月刚刚出来给二小姐倒热水，发现太太来大小姐屋里，隐约说着病了，就回屋告诉了王小莉。 “你姐没事，嗯，你来，咱们进屋说。”何氏见小闺女，想着还是直接跟小闺女说了，万一出现这种状况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反正就是这样，以后你要是来了，千万别慌，你姐现在难受，睡着了，你在屋也别出屋了，外边冷这要是着凉了受罪。”何氏说完见小闺女似懂非懂，也没多说，毕竟还不大嘱咐人在屋里好好待着就出去了，不大功夫还让人也送了一碗红糖鸡蛋水来，暖暖身子。 下午的风出的大，到处都是雪花，白茫茫的，王老四带着人一路往外清扫，铲了很长的路，见着越来越冷，天色暗沉，就下令带人回去了。 都回来了，先是回了家拿了碗领了姜汤，一碗下去瞬间驱了寒意，姜汤是管够的，不少人问了可以打回去，剩下的就一家领点端回去给家里老人孩子喝。 喝了姜汤就开始准备打菜发馒头，可以在这吃，不限量，吃饱了为止，也可以打回去，一人两勺菜，三个馒头，这馒头拳头大小，三个也能差不多饱了，好多人家打了饭菜回去，准备一家人一起吃，这菜里边是个大杂烩，什么都有，荤素一勺烩，油汪汪的。 到最后两大锅菜也没剩下啥，蒸的馒头更是全吃了，最后还现熬了一锅疙瘩汤，才算是完事。 王老四一家在堂屋吃饭，没见着王小茉，自然是要问：“小茉呢？” 何氏想着说了句：“小茉在屋里吃，闺女大了，今天先这样。” 王老四没太听明白，但是看着应该是没大事，毕竟何氏很淡定，还没想着要问清楚，何氏就使了眼色不让问，这才闭嘴。 “妹妹怎么了？”王秋收没看见父母眼中官司，还直愣愣的问。 何氏没法，但是也不好说，就说累着了在屋里歇着，待会送饭过去，这才搪塞过去。 王小茉还没醒，等着醒了守着的枣儿发现问：“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王小茉下午喝了那碗红糖鸡蛋水，这功夫还成，问：“几时了？” “快酉时中了。” “有什么吃的少弄点，吃不太下。”王小茉想着这个时辰了，吃点免得半夜饿。 “太太让人熬了粥，在火上热着，我去给小姐端过来可好？” “行。” 枣儿就去茶水房端了温着的粥还有小菜，王小茉就着小菜喝了两碗粥，这下也不饿了。 何氏过来：“小茉，好点没？”摸摸头和手，感觉挺热乎，这才放心。 “娘，我好多了。”王小茉感觉这功夫好多了，要不是肚子还有些异样，就跟没事人一样。 “行，你多歇着，有啥事让枣儿喊我。” 这才放心回去，这个天大家也没事干，都早早睡了，看看明日要是晴天，好早点开工。 这晚上何氏跟王老四说了缘由，王老四一下子就愣住：“感觉小茉还是个小孩子，这就长大了！” “以后也不知道便宜谁家？”何氏跟了一句。 “还小呢，好几年呢。”王老四不愿意听这话，反驳一句。 何氏翻了一个白眼，这天下没有一个岳父待见女婿的，毕竟自家好好养大的女儿嫁出去就很难见到了。 一时不说话，闭上眼准备睡觉，迷迷糊糊老半天听着王老四说了一句：“非得揍一顿。” 何氏也没多想，就睡过去了，王老四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睡着。 第147章 圆子 王小茉养了几天才又生龙活虎，这初八去府城的路勉强才通，算着铺子里缺的东西，庄子上加急做了豆腐，还有豆制品送过去，这刚送过来，听见信的就赶紧来买了不少东西，毕竟这天寒地冻的还有好些铺子没开，这好不容易开了一个可不是抢着来。 吃食铺子就没开，工人们还没开工为什么吃饭的人，还要等到十五之后。 这边特产铺子忙的很，尤其是酸菜豆腐豆制品卖的尤其好，就是咸菜都卖空了，平日里都是买一两顿，这时候都是可着十天半拉月的囤货，唯恐家里没吃的。 王小茉这日又被何氏端了一碗红糖鸡蛋水来。 “娘，我真没事了，就不用喝了吧。”许是这几日喝的多，看见这就有些喝不下去。 “喝了好，补补，这红糖水可是好东西。”何氏劝着。 王小茉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灌了一碗。 “娘，这碗之后就不喝了吧。”王小茉可是怕了，再是好东西也不能天天喝。 “娘再看看。”何氏含糊其辞说了句，也是打着做了就看着闺女喝了的主意。 王小茉很了解自己娘亲，觉得这样不行，还是想办法改善一下这糖水。 “对了，娘，该是做元宵了吧。”想着这几日虽说下了雪，该安排做的活计还是得安排上。 “还没呢，你爹去买糯米了。” 王小茉想着这糖水做成酒酿圆子似乎更好，而且酒酿对于月事快结束的女人来说也是好的，能排的更干净。 就打算做芋圆，虽说没有芋头，但是有红薯，有木薯粉，还能做成红薯圆子。 等着王老四回来，王小茉想着问问有没有芋头卖的。 “爹，外边有没有芋头卖？”万一有芋头卖，那可能做的东西就多了。 “这还真听说过。”王老四也没关注过，闺女不说都不知道这玩意。 “爹，回头你问问谁家有，我有用，再买上些酒糟和木薯粉。” “酒糟爹知道，这个能卖，这个什么木薯粉，爹问问。”王老四怕记不住还让王小茉写了个条。 这几日就要安排人做元宵，这做活计都是之前做工的人，重新排了班，安排两组人，一组人做馅料，一组人摇元宵，做成了就送店铺里，来买东西的看见自然就带上两斤尝尝。 王老四回来还真带回来东西了。 “这芋头人家说十一二月份有，现在没了，这两个是掌柜的家自己存的，找出来给我的，这木薯粉和酒糟好买。” 王小茉没想到还有这惊喜，谢过亲爹之后，就开始准备做。 带着枣儿去了厨房，让人给红薯和芋头都削了皮，蒸上熟透了拿出来捣碎，加上一半量的木薯粉，食量白糖和水和成团，搓成条状，在搓成一个个小圆子。 锅里加上芋圆煮熟，黄的白的看着就好看，再加上淀粉水浓稠，打上鸡蛋花和酒酿，再放上红糖，一碗酒酿红糖圆子就好了。 分了点给厨房几人，端了几碗回屋，正好一家人都在。 “姐，这就是你说的圆子？”王小莉是最捧场的，凑过来看，这颜色怪好看的。 “你尝尝好不好吃。” “爹娘，哥，你们也尝尝，这个甜品在怎么样？”王小茉分给几人。 这几天已经开始化冻了，还是有些冷，吃上一碗热乎乎的甜品，这心情都跟着好了。 这里边掺杂着酒酿的香气，红糖的甜和劲道的圆子，吃了就爱上了。 “这可比红糖鸡蛋水好喝。”王小茉也是喝多了，嫌弃起来。 何氏哭笑不得，这还是因着不好喝，才想起来做甜品。 “还别说，这加上酒酿和这圆子味道不一样。”王老四也算是喜欢。 “爹，这圆子其实用芋头能做好多口味，但是咱家没有芋头，只能做成红薯味的，要不做出来一些你拿到铺子卖去，可以冻上存着。”王小茉说着。 思虑一番觉得也成。 “那可以做上些，直接卖这个圆子吗？” “这圆子煮熟的，可以煮上一锅这个酒酿圆子，可以卖甜品，然后告诉客人怎么吃。” 王小茉想了想补了一句：“这圆子是木薯粉做的，吃多了不成，还会死要说上一句。” “再有就是这圆子应该不少人会做，咱们就是买个新鲜还有那平时没做过的尝尝。” “那你找个人教一下，每日去铺子里煮，正好天冷，没人买也可以给铺子人吃暖暖。”王老四一家可以说都不是很苛刻的人家，这圆子卖不出去有人吃，大不了卖不好就撤了就是。 说好了一家人都同意，店里就多了两种吃食，这左右邻居来了，都是一人先是免费送了一份尝尝，这吃过了也问了价格不算贵，就都打上几份回家给家里人尝尝，所以铺子每日做的还真没剩下多少，还有赶路来的，也愿意买上一份暖暖身体。 王小茉琢磨完圆子，就想着能不能做点汤圆，毕竟元宵是常见的，汤圆还真少有，但是比较馋香香的黑芝麻馅的汤圆。 还有就是可以做些糯米小圆子，加在甜品里也成。 说做就做，王小茉经常跑厨房，厨房里的人就听着吩咐。 这次是把糯米用热水搅成絮状揉成团，取出三分之一在锅里煮成透明捞出来加到原来的面团中反复揉匀，在搓成小圆子或者包上黑芝麻馅料，就成了。 王小茉没多煮，主要是汤圆煮好了放不住，还是现煮的好吃。 “果然汤圆更丝滑。”王小茉吃着汤圆评价，这汤圆咬破里边流出芝麻馅，吹上几口凉风，一口嗷呜下去就是满足。 “娘，好吃吧。”王小茉吃的心满意足。 “好吃，这汤圆跟元宵各有各的好。”一般来说元宵的馅更瓷实一点，不像是汤圆这样流心，各有风味。 王老四回来也被安排了一碗，也是被征服了，强烈要求多做些，可以卖 这个王小茉自然是答应的，安排人学了做，不过这汤圆种类还是少，明年倒是可以多研究一下口味，还有平时可以做成小汤圆，做成甜品卖。 王小茉一时都担心铺子卖太杂了，能不能成。 第148章 考试 这热热闹闹过了正月，王家特产铺子快速在府城人心中留下位置，每日都热闹不少。 像是家里的干豆腐和豆干已经很多人来进了货回去卖，因着这个东西杂货铺子，卖吃食的都能卖，受用人群也多，还有货郎来进了货挑着担子卖，就跟卖凉粉凉皮一样。 每日里庄子上的送货车都多了两辆车，连着载人。 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了报名考试的时间。 何氏还记着之前王老四说的提前过去的事，也怕耽误了儿子考试。 晚上一家人吃饭就提了：“秋收，你是不是要去考试那边？” “娘，我正打算这两日跟你说呢，是该过去了，正好租个房子，当时那个小二哥说晚了客栈都没地住。”王秋收也是这几日惦记着呢，原来是因着家里忙，不好让爹耽误事去，这可算是过了正月，没那么忙了，也可以出发了。 “是该过去了，差点忙忘了这事，这可是大事。”王老四一拍巴掌，今日要是不提还想不起来，现在时间这么近了。 “那你收拾收拾，爹跟你去。”王老四想着得早点去。 “爹，你要去待到哥考完试吗？”王小茉问。 何氏听着也觉得不成，这铺子里里外外不少事还得张罗呢。 “当家的，你去送秋收成，就是一个月在那边不成，家里离不开你，留儿子自己在那边也不成，我不放心。” “是呀，放哥一个人在不成。”这每日吃饭，还有打听消息，甚至是邻里相处，这里边门道多着呢，就一个人去，还不够操心的，还怎么学习。 “爹娘，我已经这么大了，可以的，家里再带上两个人照顾我就是。”王秋收也知道爹不能长时间离开家，这边事也不少。 “不成不成，找两个下人伺候怎么成？”何氏不同意。 “娘，要不你带着我们一起去？”王小茉提议，反正庄子上事是捋顺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 “这也成，娘去看着也放心，你们姐妹俩？”何氏想着带不带闺女。 “娘，带我跟妹妹去吧，现下家里事少，去上一段时间不碍事。”王小茉给王小莉使眼色，两姐妹一起撒娇求娘带着。 “那咱就一起去。”何氏耐不住，只能答应，一时几个人都看王老四。 “啊，这就留我一人在家了？”王老四有些着急，怎么说着说着就被抛弃了，还有些小委屈。 “当家的，都是为了秋收学业，等考完试就回来了。”何氏安慰一下。 “是啊，爹，你送我们去，再接回来，没几日就回来了。”王小茉想着娘答应了，就开始忽悠。 “那也不能留我一人呀。”王老四看看左右，对上眼的都避开。 “我一个人回来吃饭都不香，要不然我来回跑吧，这离得也不算太远。” “那不成，爹，这来回跑太费身体，我们都心疼你。” 王小茉想想：“爹，要不，你每七日来一次，跟娘哥哥待上一晚，我在跟你回来，让娘和小莉陪着哥如何？” 想着七日够王小茉了解那块，就是回来也还可以，留爹一人在家，是有点不厚道了。 “好在这路不算远，要不就这样吧。”何氏也同意，这路不远也不算折腾人。 “那成吧，明天挑一下带谁去。”王老四只能答应，好赖大闺女回来陪自己也不错了。 既是说好了，何氏也琢磨带谁去，先是带一个厨房的做饭方便，还得带一个看门或者出去办事的，最好是夫妻俩一起，这么看也就是何大花和庄大牛成。 胡氏留下来看宅子，在带一个枣儿照顾姐妹俩，这些人就够了。 定下来人，就开始安排，想着去上将近一个月，这东西得带全了，就开始收拾。 王老四跟着去租了一个一进的院子，三间正房，两间偏房，还有一个厨房，姐妹俩带着枣儿一屋，何氏一屋，王秋收一屋，何大花夫妻俩一屋，还多一间屋子招待人。 王老四跟着把缺的东西买回来，又去左右邻里拜见送了自家产的吃食，算是结交了，好在可能是因着都是来参加考试的人家，看着都很和善，也有些文雅气，都收拾好，王老四一步三回头走了，就是记着日子来接人。 王老四一走，何氏带着人开始再收拾一遍屋子，刚来只是粗糙的摆放，这功夫有时间自然是可以收拾精致些。 王秋收被撵走去学习。 “秋收，你去背书就是，这点活计我带着人就做了。”何氏看起来比王秋收还紧张。 王秋收看活计不算多，就回屋开始温习功课。 “娘，别太紧张，哥哥才多大，这只是考个学院，你就这么紧张，那要是去考童生秀才，你咋整。”王小茉看何氏比较紧张想着让她情绪放下来。 “哦，我这不是一想起你哥考试就激动，然后也说不上来就担心紧张了。”何氏也是想着不要太紧张，但是情绪这个事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娘，那你做点其他事转移一下关注，可能会好些，你这么紧张带着大家一起紧张。”王小茉也知道这情绪有时候控制不了，但是还是想着分散一下，万一带着哥哥也紧张，那就不好了。 卧室铺好寝具，还有日用的东西，就看着收拾厨房，把厨房里外查看一遍，饮食还是很重要的，这要是考试的时候吃坏肚子，那才真是倒霉了。 收拾干净就把带来的米面还有一些干货摆放好，再就是王老四现买的碗筷之类。 “这两个灶挺好，一个大灶做饭，小灶炒菜，还能给孩子们做个夜宵。”何氏看着厨房两个灶还挺新奇，因着自家都是大灶大锅，这么小的还没见过。 “娘，这个好，炖个甜品想要烧点水用就不用炉子了。”王小茉也觉得这小灶方便。 “这锅都看着精致不少，等回去，咱家那也想想办法做一个。” “晚上想吃什么？”何氏问。 “娘，要不吃饺子吧，第一顿寓意也好，做起来也快，就不做菜了。”王小茉想着虽说出了正月，还怪想吃饺子的，几人包起饺子也方便，也不用大肉馅，就拿一颗家里带的酸菜，刚炼的猪油渣剁了放进去，包个菜馅大蒸饺就成。 “行，那就包酸菜蒸饺，之前一直吃煮的，也挺想这口。” 决定了就开始准备，何大花也是一把子力气，听太太吩咐，开始准备馅料面团，几人一起包，这饺子包的就快，上锅大火蒸上一刻钟多，就好了。 酸菜的特殊酸味加上猪油渣的油润，空口吃就很好吃，再沾上点酱油和醋，就更别提了。 第149章 邻居 王小茉一家临时租的房子隔壁是陆家，陆家当家的是陆子年，今年二十八岁，是个秀才，娶妻王贤微，喜欢人喊她陆夫人，平日里很是瞧不上没有功名的人家。 陆子年家是兴县湖里镇的，家里有个包子铺子，父母健在，有三个兄弟一个待嫁妹妹，今年最小的兄弟也刚成亲一年刚生了孩子。 这小弟媳见是个男孩，就不肯甘心供着大哥读书，自家省吃俭用，一个人闹出来，其他兄弟也没说话，看起来也是不满很久，毕竟陆子年考了四次还没考上举人，每次举人试都要花费不少。 这些年陆家都是靠着包子铺，一个包子一个包子卖出去攒下的钱。 只够供一个人读书，为着大儿子已经成了秀才，这才咬着牙想着进一步，连着底下其他兄弟和侄子都没能正经读书，几个儿媳早有意见，只是碍于大伯哥是个秀才不好撕破脸这才没闹起来。 这回小儿媳闹起来，算是把家里的平衡打破，为着这陆夫人很是不高兴。 “这个周阿梅什么意思，不过是个乡下女人，还拦着爹娘不给钱花，这家里要不是你是个秀才，在外撑着，人家哪能照顾生意，这个白眼狼。”陆家一家也还是刚来，这院子已经租了四年，算是长租，平日里陆子年上学院读书，她就照顾孩子。 这回才从老家回来三日，想起家里闹的一场，平白老爷子发话少给了些银两，就不高兴。 “我看老二他们是不想供着我读书了，有私心了。”陆子年也不高兴，只是要面子，更何况家里供了这些年，就是给兄弟甩脸子，传到外边不好听，这读书人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老爷，这回可怎么办？”陆夫人虽说嘴上不饶人，却是个没脑子的，也怕家里真不供了，这一年开销可不少。 “这还不能分家，就是分家包子铺也得是咱的。”陆子年仗着是长子，但是就是分了家，这铺子自己不做，也难保挣得比现在多，最好几个兄弟干着，挣得钱给自家用，再说了，不分家就都是秀才老爷家，这分家了那可就是泥腿子，为着兄弟好，也不能分家。 “得想个法子呀。”陆子年想着事。 “老爷，你说这小四娶个乡下女人，也不能给个助力，嫁妆更是没有啥，这不是白娶了。” 陆夫人是个秀才女儿，是陆子年考上童生时经人介绍的，陆夫人年轻时候也想着嫁个年轻的学子，以后也好当个官夫人，这一下子过了十年，夫君还只是秀才，自然是有些不满，只是自家爹也只是个秀才，没什么助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生了两个孩子，只能一心盼着自家夫君再近一步。 这下边两兄弟娶的都是有点家底的人家，冲着陆子年秀才名头来的，带过来嫁妆贴补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肯再往外花钱。 这轮到小四，差的年龄大，陆子年又一直考不上举人，自然没人愿意结这个亲家，只能去乡下找一个，小四媳妇李秀秀跟婆婆是一个村的，家里也算是乡下好人家，给带了十两银子的嫁妆，这之前自是打听了陆家的情况，这嫁妆就藏着掖着没往外拿，陆子年夫妻可不是不满意，就是看不上十两银子，跟没有可是两码事。 “老爷，你说给琪娘子找个好人家可是行？”陆夫人想到老二媳妇嫁进来时那嫁妆丰厚，可是有一半被婆婆要来给自家用，这要是给小姑子找个好人家，多多要上聘礼，这钱自家拿九成就挺好。 “什么好人家？”这陆子年其实明白妻子说的话，只是不想落人口舌，这才故意问。 “我看隔壁新来的那家，还有个年轻的学子，样子不错，想来家里也不错，要是找个这样的结成亲家，也亏不得琪娘子。”陆夫人这话就差直说，把妹妹嫁给一个有钱人家。 “咱还不知道这隔壁人家是什么样呢，回头你去打听打听，这要是好人家，给琪娘子说说也不委屈不是。”陆子年这话说的冠冕堂皇。 “哎，我明日就去看看，我瞧着那王家老爷行头不错。”今日这王老四来的时候，想着邻里好相处，送的东西都是自家特产，还有两斤鲜肉肠，这香肠陆夫人年前被别家送过，说是不好买，这王小茉家一出手就是两斤，还不止自家收到了，这才觉得王家是个富贵人家。 王小茉几个还不知道隔壁人家惦记王秋收，这不吃了饺子，一起坐着说说话。 “也不知道你爹到没到地。”何氏想着王老四走的匆忙，这也不知道到家没？ “看着这时辰应是到了，娘，别担心，还有杨叔跟着呢。”王秋收接话。 “这今日去邻里拜见，左边是陆家，右边是林家，在那边就是李家和赵家，我看这几家在这边时间都挺长，回头娘上门打听打听，看看这学院规矩。”何氏想着今日去几家的情况，家家看着都是文人模样，虽说有些打怵，为着儿子也愿意出去走走。 “娘，等明日咱们做几样吃食，一家一家拜访就是，时间长了自然是知道了。”王小茉想着还得找个借口上门，这自家做了新吃食，给邻里尝尝自然是可以的。 “这个好，娘还愁上门以什么理由呢。” “这几家看着都有孩子，到时候娘带你们一起去。”何氏想着带着闺女去了万一自己接不住话，闺女还能帮衬下。 “行呀，正好看看人品怎么样。”王小茉赞同，虽说住的时间不长，遇到个好点的邻居，哥哥要是能上门讨教一二也是好的。 “哥，你说这边学子有没有什么诗会什么的，你好也出去找人交流学习一下。” “这还真不知道，学院里自是有的，这还没考上也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毕竟是外来户，一时半会还不清楚里边门道。 “那等着左右认识了，你再上门请教一二，问问情况才好。”王小茉这下就希望左右邻居是个好的。 第150章 拜访 这第二日，还没等到王小茉一家准备过去拜访，这陆夫人就带着小丫鬟来敲门。 “王夫人，这是我家自己做的枣糕，想着你家刚来，就端过来尝尝。”陆夫人示意丫鬟把拎着的食盒递过去。 “这多麻烦，快进来，家里刚收拾好，还有些乱，别见外。”何氏自然就让人进来，何大花接过小丫鬟递的食盒。 “这还是我叨扰了。”陆夫人这些年也不是白做的，这要想放下身段看着也是和蔼可亲。 何氏把人引进门，招呼大花嫂子端了茶水点心。 大花婶子把客人送的枣糕，还有自家从府城带的松糕，蜜饯凑了四样端上来，又沏了碗茶叶，这才退到门外等着伺候。 王小茉姐妹俩也穿戴好，出来拜见。 “这是我两个儿女，大的叫秋茉，小的叫秋莉，这是隔壁陆家的夫人。”何氏介绍双方。 “见过陆夫人。”王小茉姐妹俩行礼。 “快起来，这两个妹妹看着就喜欢，可惜不知道你们在，没带什么见面礼，这枣糕是我自己啊做的，两位妹妹尝尝才是。”陆夫人像是在自家，拿了枣糕一人分了一块。 何氏有些不解，这陆夫人平白降了一个辈分，在自家像是在她们家一样给，给主家分糕点未免有些过了。 “谢谢陆夫人。”王小茉姐妹俩没办法，接过糕点，这陆夫人热情的有些不对。 “王家婶子别怪我，我就是这直性子。”这话听着像是解释自己的行为。 “哪里会怪你，这还得谢谢你来，早上还想着一会去你家拜访，这我们刚来，两眼一抹黑，还得跟你打听打听。”何氏也打起精神来说话。 “正是想着婶子家刚来，可能有些事不清楚，这才早早的过来，给婶子说说。”这陆夫人是给个话头就接上了。 “我给婶子说说这边的事······”陆夫人讲了一大通，比如这日常买菜在哪？这这一条巷子里的人家都有谁之类的。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书院，何氏打岔道：“陆夫人，这学院招生考试可是有什么注意的，她俩的哥哥要考试。” “令郎多大了？可有师承？”陆夫人先是跟着问了。 “我家秋收十七，上过几年私塾，这不是听说学院这边有大儒讲课，这才想着来试试。” 知道王家公子十七岁，陆夫人心里想着这年岁正合适，她小姑今年十六岁。 “这学院考试是二月二十四开始报名，分有无功名，这无功名的每年收一个班约有三十人，像是我家夫君是秀才，就不需要考试可以直接入学，只每月岁考合格就能留下。”陆夫人把自己知道的说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消息，没什么不能说的。 又说了会话，陆夫人知道王家本来是大王村的，这就皱起眉来，推脱家里还有事，就告辞要走。 这陆夫人走了，何氏让何大花把食盒送回去，还给装了自家的点心。 “这陆夫人说不想出来的怪异。”何氏先是说了一句。 “娘，我瞧着是你一说老家十年村里种地的，她脸色就变了。”王小茉在边上自是看的清楚。 “她这人，上来就喊婶子，还打听咱家消息，还有点···嗯。”何氏在想怎么形容一下。 “清高？”王小茉补了一句。 “娘说不好，就是不大接地气。”何氏也不太理解，看着陆夫人挺热情的，就是感觉怪怪的。 “陆夫人瞧不起人。”王小莉突然来了一句。 “也没你说的那样。”何氏还是找补一句，以后还得再看看。 “娘，看来想要知道点消息，还得去另外几家看看。”王小茉想着这陆家是不成了，光这态度就不像是可交之人。 何氏想着这事，下午去了林家，林家是人多，老少三代都住这，一家子十一口人，孩子五个，三男两女，读书的是林家大爷，林家二爷暂时不知是做什么的。 林家这老太太看着有些凶，何氏端着点心过来，林老太太拉个脸，倒是没说什么过份的话，林家大太太看着很是敦厚，抱着小的孩子哄着，何氏见状也没多说，就要回去，还碰见林家两个姑娘。 “娘，这左右恐怕是没个好人家，昨日就听见林家打骂声，那两个姑娘看着不太干净。”王小茉这话说的够委婉，林家两个姑娘是这埋汰，脸上不知是怎么弄的，黑黢黢的，身上的衣服也看着不合身，黝黑发亮。 “这家孩子不好过。”何氏有些可惜，这就是以前没分家，自家几个孩子也没有造成这样埋里埋汰。 “今就这样吧，明再去另两家看看，可别都这样。”何氏一想到这邻居就头疼，头一日过去见的当家人也不这样。 这今日给何氏打击够呛，晚上给王秋收说起来，还有气无力。 “哥，你离着陆家远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看着不像好人。”王小茉叮嘱。 “我还有什么让人惦记的，更何况陆家郎君是个秀才，与我等并无来往，恐怕也看不上。”不是王秋收自贬，事实就是除非少年英才，这没功名的跟有功名的也凑不到一起。 “反正你注意，咱家又没什龌龊事，外边可不一定，还是防着些最好。”王小茉得到王秋收肯定回答，这才罢休。 且说陆夫人，回家之后颇为嫌弃说了一句：“还是一家泥腿子。” 看了何氏回的吃食，又有些不确定，这样子看着不像是没钱人家，还有一家母女三人穿着不是极好的绸缎，也是顶好的细棉布，这边人富不富贵都爱穿棉布，透气舒服，况且这衣服上还绣着花，一般人家哪有功夫和技艺。 陆夫人一皱眉，想着还是陆子年回来再商议下。 陆子年晚间回来，陆夫人就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这王家就是泥腿子出身，也不知得了什么运气，看着不像是没钱，一家子也没个功名，这大公子就是要考书院的，今年十七，两个妹妹，穿着细布绣着花。” 还有这院子里两个伺候的人，看着不多，都是壮劳力，那日王老四还带走一辆马车和一个仆人。 这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马车，能养的起两辆马车的人家，应该是不差钱。 “行了，我再看看，没准能给琪娘子找个好人家。”陆子年想着今日喝酒那几个人说的，这富家子弟，要是搭上一个，那自家好处少不了，娶了妻无所谓，不过是去当妾，虽说不好听，皱皱眉，自家还是得了实惠好。 第151章 赵家公子 何氏也没放弃，又接连去拜访了李家和赵家，这李家看着挺和气，当家的李家三爷是个童生，说起以后两家常来往，这李家妇人话里话外是不是一路人。 最后这赵家可算是能相交的人家，赵家住着赵家夫人带着小姐，赵公子今年也是十七岁，去年考上了书院，就在这租了房子，赵家老爷出去做生意，赵家夫人带着小姐住这。 “怎么没带了你家哥来？我家就衡之一人，平日里读书也是没意思，这同辈之间合该是多说说话。”赵家夫人是个有礼的。 “这不是想着第一日上门，不能冒昧，就没人过来。”何氏说着场面话，这回很是真心。 “赵家公子在家，不如让人请了我那长子过来一见。” “那甚好。”赵家夫人喊了一个伺候的婶子：“路婶，你跟着去请王家公子。” 跟着又让人把儿子赵衡之喊过来，介绍了一圈。 “这是你王家伯娘，这是两个妹妹，等一下你王家哥哥过来，跟你同岁，比你大上些，你俩一处玩玩。”赵夫人看着儿子笑着道。 “见过王家伯娘，两位妹妹有礼，在下衡之。”说完站在赵夫人边上。 “我看王夫人你比我年长些，我就托大喊你一声姐姐，姐姐喊我燕燕就是，这皮猴子就喊衡之就是了。”赵夫人是个风趣的，这般说话很难不让人喜欢。 王秋收见人喊自己过去，心里想着这是有可以相交的人家了，也算是替娘松口气。 “秋收来，这是你赵家婶婶，还有赵家弟弟衡之，你俩认识认识，以后也好一道学习。” “小子见过赵家婶婶，衡之弟弟，喊我秋收就是。”王秋收也是见了礼。 “好好好，你家不光姑娘长的好，这小子长的也俊，衡之带哥哥去你书房看看。”赵夫人说完，赵衡之就带人去了书房。 “怎么不见你家姑娘。”何氏被夸的心情好，也打算夸夸对方。 “我家姑娘几日跟着她爹去绣庄看看，这还没回来，下次我带人去姐姐家拜见。” “你家衡之看着就文质彬彬，儒雅的很，我家这孩子不及多了。”何氏这话说的也算中肯，王秋收浓眉大眼，身子骨也长的结实，看着就壮实，缺少点儒雅，这赵家公子相反，就瘦弱多了，也多了份飘逸。 “哪里哪里。” 令人开始互相夸赞，可算是有一户正常人家，何氏也愿意多跟赵夫人交流一下，听着人说话，学上一两分想来将来跟人交流也算是好事。 说了半天话，赵夫人还要留晚饭，何氏拒绝的，说好下次两家在一起吃饭，这才回了家。 “这赵家还能多来往些，以后秋收也有人说话了。”何氏可算是放心了。 “这衡之弟弟是个有学问的，今日聊了些，衡之弟弟一些见解，是我从来没想的。”王秋收倒是有收获。 且不知赵家这边，赵衡之也在跟父母说起这王家。 “我那个哥哥的知识扎实的很，有些东西我想不到，他都能补上，倒是让我开了窍。”赵衡之这话就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那以后你跟人多交流交流，我看王家是个守规矩人家，不似轻浮人家。”这轻浮人家说的就是李家，只是个童生，就自命不凡，谁愿意搭理。 何氏也说：“那以后多来往就是了，可算得了个同辈朋友，以后邀请家里来玩。” 王小茉也是为哥哥高兴，以前在学堂还能跟同窗交流，来了府城就只能自己学，这三人行必有我师，一味闭门造车也不是个事，多跟人交流才能促进学习。 既是有了来往的邻居，就不再拘泥于自家待着，那赵夫人果然是带了女儿来认人，这赵家嫣娘是个爱巧的，正值十四岁豆蔻年华，打扮的很是精致，比着王小茉姐妹俩都富贵多了。 王小茉还想着带这么多首饰累不累，人家小姑娘就拽着说要给姐姐重新盘了头，吓得赵夫人连忙拽着人：“我的儿，这是你伯娘家，不能胡闹。” “我家这姑娘就爱俏，见着好看的就想拉着重新梳那复杂的头型，也没个坏心。”赵家夫人这一说，何氏赶紧接上：“妹妹这就见外了，让他们姐妹玩就是。” 王小茉这才带着人去屋里，赵嫣儿这回听了娘的劝，没敢再拉人梳头，就开始说起首饰来，每样首饰怎么搭配好看，自己最喜欢哪种。 王小茉这才松口气，跟着聊几句，赵嫣儿的确对当下流行的发鬓说的头头是道，就是小小的头上戴这么多首饰，花团锦簇甚是热闹。 王小莉跟她还很投缘，两人对于服装颜色款式多有讨论，甚至说到了要一起做衣裳，要不是王小茉拦着，估计赵嫣儿就要跑回家拿上衣服料子过来了，就是这样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秋莉妹妹，说好了明日一起做针线。”这才在赵夫人带领下回了家。 赵家当家的回来见着女儿高兴，还问了一句：“今个咱家大小姐怎么这么高兴？” “娘，你看爹，讨厌，哼。”说着就回屋比划布料。 “这不是那新来的王家，有两个姐妹，妹妹一手针线活好得很，跟嫣儿投缘。”赵夫人说起王家。 “这王家人口简单，王老爷夫妻二人，一儿两女，这儿子跟咱家衡之一般大小，也是要考书院的，衡之说王家公子知识扎实，必是能考上。” “你看着王家家风如何？”赵老爷赵德庆主要看中人品，怕带坏自家孩子，毕竟跑到这偏僻地方就是为了孩子读书。 “我眼瞧着，那王夫人疼爱儿女，家风简朴，说好了下次王老爷来邀请到咱家吃饭，一道认识认识。”赵夫人目前是满意的，所以打算等王老四来过之后，赵老爷看过，没问题两家可以走动走动，在这时间长了，也没个说话人。 “那王老爷几时来？我也好空出时间。” “说是再有五天，人就来。”这个赵夫人打听清楚了，也相邀人来一聚。 “行，前一天提醒我，我把事安排开，这王家要是没问题，就让衡之多走动。”赵德庆这就记下这事。 第152章 朋友 王老四回去就开始数着日子，这孤家寡人的日子，没钱的时候还能忍受，现在一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是不愿意了，到了日子就带着家里新鲜菜来了。 “爹，这么早就到了？”王小茉听见响动还以为听错了，这功夫看天色还早着呢。 “这不是想早点到，就早点出发了。”王老四把车上给几人带的东西卸下来。 “你哥哥妹妹呢？”王老四见屋里没人，连何氏也不见踪影。 “娘带着哥哥妹妹去赵家了，就是那边第三个门那家，挂着赵府灯笼那个。” 想着王老四可能会下午到，两家就约定好了一起吃晚饭，上午赵夫人说家里做一道闷罐是家里特色，何氏要想去学，可以一起看看。 正好王小莉和赵嫣儿每天都恨不得凑一起说话，这半上午何氏就带人过去了，王秋收也是找赵衡之一起讨论功课。 “那你在家等我？” “对，娘说怕你到的早，让我在家看着点。”其实是王小茉不愿意出门，因着连着去了赵家几天，没有新鲜感了，自家又不爱跟两个妹妹讨论衣裳料子颜色，干脆推脱不去。 “还是我大闺女想着我。”王老四这回高兴了。 “等会我让杨叔过去说一声，不过娘他们也快回来吃午饭了。” 两家相交，都不是想占便宜的人家，就每到饭点回家，也好常来常往，头两次还互相留人，这还是说好一起吃饭时间，以后相处时间长，这才默契不再提，这谁家做了点心也给人家送一碗。 这边王小茉还不知道，隔壁陆家知道王老四来了，这看门的听见动静，陆夫人就让身边小丫鬟出来看看。 小丫鬟回去已经把看到的王老四带来的东西念叨了一遍，可给陆夫人羡慕坏了，这要是给自家送的东西多好。 “这要是识相的，知礼的，也该上门拜见才是。”虽说陆夫人 看不上王家，但是不嫌弃东西，也不想想人家跟她有啥关系，这当邻居上门送礼已经到位了，平白无故怎么会再送礼来。 何氏听见人来传话，跟赵夫人说好晚上来就告辞了，带着两个孩子回家。 “爹。” “老爷。”何氏也是赵夫人还有陆夫人都是喊自家夫君老爷，这想了想就改口了。 “哎，回来了。”王老四对这声老爷还不太顺耳，毕竟何氏一直称呼“孩他爹。” 何氏看人还算精神，就跟着何大花一起张罗中午饭。 “老爷，晚上赵家请咱家去聚聚。”何氏饭桌上说了邀请。 “这事我听小茉说了，你看看我带来的东西什么何氏带过去，整理一份出来。”王老四也是愿意的，自家刚起来几年，这种相处好的人家不多，都是生意来往。 “行。”何氏自然同意，这去人家吃饭，也不好空手，还得带些主家喜欢的。 下午也不知道何氏跟王老四说了什么，王小茉就感觉这夫妻两个一口一个“老爷夫人”的叫着。 王老四感觉很新鲜，还故意喊：“夫人，我这身穿着可行？” 何氏白了一眼，一下午任谁听多了，也不耐烦。 王小茉偷偷笑，还被抓住了：“偷偷笑什么？”这是王秋收。 王小茉也不好说爹娘有趣，就推晚上吃好吃的高兴。 提前一家人拎着东西就过去了，留了人看门。 “这就是王老爷，失敬失敬。”赵德庆迎出来。 “赵老爷好，就叨扰了。”王老四回礼。 一起进了屋，聊了会，两家互相见了礼，两个当家的还很客气，还是赵氏先发话：“何姐姐，你看这两人，还这么客气。” 何氏会意：“可不是，太过客气了。” “我听内子说王兄比我大，叫我德庆就是。”赵德庆自然是给面子，先是捧场报了名字。 “德庆兄弟客气，喊我明河就是。” “德庆兄。” “明河兄。” 双方这一下就亲近不少，这入了席，少不了互相说些趣事或是哪里听闻有新鲜玩意，听的双方都满意。 吃完饭，还喝了会茶，王老四带着王秋收跟着赵家父子去书房，也方便几个女眷在堂屋聊天。 “下次妹妹可是要来我家才是，只是咱家饭粗，别嫌弃。”何氏这话说的也是客气。 “这就是姐姐不是了，你我俩家交好，又不看饭菜好不好。”赵夫人也是个促狭的，说完一屋子人就乐了。 王小茉这回放心不少，自己回去，这边自家娘亲哥哥妹妹也不算是无聊，还可以时常跟赵家走动，下回来就是哥哥要考试了。 王老四带着王小茉是第二日上午走的，这陆家知道人走了，还生了回闷气。 “也是不知礼数的人家。”陆夫人呸了一句，陆子年根本就不在意，最近跟着人一起混，也许是放得下身段，奉承的好，还有个秀才身份，倒是在人前高看一眼。 王小茉回了庄子，这比在那边舒坦不少，毕竟是自家的，跟租的还是不太一样。 回来就开始查账，对账本，对工时，还有这家里库存查看。 忙了两三天可算是把欠下的账平了，枣儿留在那边陪着王小莉何氏，家里是小月跟着伺候。 王小茉想到哥哥要考试，入了学院就得在学院吃住，这吃食上也不知道什么样，想着带点放的住的吃食。 “也不知道哥哥几日放一回假，糕点也放不长久，肉干可以做上些。”王小茉想半天猜着肉干还能放的住，打算让王老四下次带过去些，这肉干有从草原那边过来的正宗牛肉干，晒的干干的，除了价格贵上些，没大毛病，王家现在也吃得起。 “肉干油茶，哎，对，油茶面。”王小茉想起来就是油茶面，热水一冲就成，里边还有糖和干果，营养够了。 想着问问王老四，就先让人送了核桃来，打算放一些核桃仁进去。 “扒这些核桃干嘛？”王老四这些日子回来的都早，主要是怕闺女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爹，我想着哥以后进学院，吃不上好东西咋整？你记着去买点牛肉干下次带过去，我想着这肉干咸，还有没有这顶饱的，就想到炒点白面，加上糖给哥哥带着，加点这核桃也成。”王小茉说了用途。 “炒面？那面怎么炒？能好吃吗？”王老四有些糊涂，这面怎么就炒了吃呢。 第153章 油茶面 “好吃，我明天做，到时候先给爹尝尝。”王小茉想着那这是外边没人卖，那自家又占了便宜，可以多上一样吃食。 这第二日准备好面粉，芝麻，核桃花生炒好捣碎，还有猪油白糖。 面粉中小火炒熟，面粉颜色加深，盛出备用，猪油下锅，油热下面粉，炒均匀，再倒入芝麻核桃花生白糖，拌开了就可以盛出来，要及时散热，避免粉太热糊了。 热水冲一碗，是那味了，麦香混合着坚果的味道，加上白糖的甜，吃上一碗就饱腹不少。 “这炒面还真成，这天热乎乎沏上一碗，那可带劲了。”王老四很认同，吃上一碗还想来一份。 “爹，吃多了也不好，涨肚，一会还吃晚饭呢。”王小茉劝着人，毕竟这东西顶饱，糖油面大碳水。 “爹，你说这个要是在铺子里卖怎么样？”王小茉也觉得这个价格低不了。 “可能有些贵，要是成本低些就好了。” “爹，那不加这些干果，只做炒面，也不放糖，加上些盐做成咸口的，你觉着中吗？”这样成本就低不少了。 “这恐怕卖不上多长时间，跟风的太多。”王老四是见识到了，这府城能人多，但凡是新鲜玩意都有人尝试做，做不出原味，模仿个七八成还是有的，价格便宜些，也有市场。 “那咱做两样，就是甜的咸的都有，这些干果碎单独放着，客人想吃什么配什么，我试试不用油炒成不成。” 这么一说，这价格就下来了，主要是注意火候，不过火就没大问题。 “行，你明天试试，要是味道还成我就放铺子里卖，还是分几种，看客人挑选。”王老四想着这价贵也贵不过沙琪玛，这沙琪玛卖的可是不错，就算外边有卖的，自家这颜色口感是一等一的，还是很多大户人家愿意来买。 王小茉试着做了无油的油茶面，吃着比不上加了油的酥，口感也还成。 正好做出四种，无油甜的咸的，油茶面甜的咸的，一样一罐子，花生芝麻核桃碎单独准备，放到铺子里卖。 这油茶面没见过，无油炒的价格比麦子粉贵上些，每日里铺子都会沏上一碗分给客人品尝，问了价格，卖的最好的是咸油茶，尤其是长途跑商的，更得意这个，价格合适，吃起来简单。 甜的贵，加了油的也贵，不如这个划算，干脆就包圆了这个。 “那个不加油咸的最好卖，加了糖油的那些老爷尝个新鲜，买的不多。”王老四每日都会问一下，自然是知道这个情况。 “怎么会？”王小茉有些疑惑，毕竟这咸的啥也没加的炒面，也不算味道好。 “爹想着，这有钱人家平日里不缺吃的，这东西胜在好做还有储存，你忘了你是想给你哥哥带着，这价格又不低，所以卖的不好也正常。”王老四还是自己琢磨出些意思来。 “嗯，爹我明白了，这属于富贵看不上，没钱吃不起的。”王小茉大概明白了，也是理解，这要是搁自家以前不会买这玩意，现在若不是为了存着方便也不会， “那成，以后铺子就上咸的炒面就是，我觉得那些过路的也没时间弄，买着现成的也方便，要是有大量订购的，爹你接就是，这活计不难。”想明白也就不再纠结，这东西再好不适合也不成。 油茶面算是一个失败，王小茉想着以后上什么还真得衡量一下，想了下还有什么速食，就想到了旅途搭档。 “泡面。”王小茉想了想，这个泡面还真可以考虑一下，就是估计还真是有钱人才能吃的起，毕竟油炸面饼，配上脱水蔬菜，料包就没办法了。 泡面的面饼是油炸的，也就是生面条蒸熟，再放到油锅里油炸。 “钱嫂子，你能把面切多细就切多细。” 这钱嫂子也算是能人，这一把面条在王小茉看来是够细了，用筷子夹出纹路放到锅上蒸好，取出油锅烧热，还得用勺子稍微固定下面饼，定型后在放开，炸的面饼金黄捞出控油。 锅里放水煮面，调了一个酸汤的料底，加上卤肉，王小茉尝了一口，有那味，面条不够劲道，吃着软些。 等王老四回来，吩咐人煮了 一个面饼给他，还呈了炸好的面饼给他看。 “爹，这是面条你尝尝。”王小茉期待的看着人。 “这面条切的这么细，还带着弯弯。”王老四尝了一口。 “好吃吗？” “今天厨房偷懒啦？这面条怎么口感不大对。”王老四是觉得这面软了些，又细，不合他的口味。 “爹，你就没看出来这面是油炸的？”王小茉又死心了，这方便面好像不是很容易做。 “油炸的？”王老四瞪着眼看着手中面条，不是很理解。 “可不是，我这不是想着油茶面不成，就换一个，想来想去，觉得面条炸了可能存放的住，今日就试试，就是这口感好像一般。”王小茉也是失望，毕竟这口感跟现做的面条就不能比，还没有灵魂酱料，那种勾人的味道，卖给谁呢？ “爹在尝尝。”王老四看闺女情绪低落，赶紧找补找补。 想半天憋出一句：“要是能外带住，随时吃上面条，可能也成。” “爹～”王小茉觉得爹这句还不如不说呢，也没有很安慰。 而且王小茉觉得就是能跑，在外边也是要生火的，那干嘛不煮挂面。 “挂面？”王小茉打起些精神来。 “爹，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干面条的？” “擀面条，那不是哪都有？”王老四没听明白，此干非彼擀。 “爹，是干湿的干，菜干的干，就是你看有卖干蘑菇的，怎么就没有卖干面条的。” “这爹还真没听说过，外边到处是卖面条的，还买干面条做什么。”王老四不明白，这种省时省力的速食对于忙碌一天的牛马的吸引力，毕竟锅里烧水，面饼菜包通通放里头，简简单单一餐就完成了。 “爹，哪有卖干米粉的吗？”挂面没人卖，那粉条之类的总有吧。 “粉条吗？这个有。” “唉呀，不是，就是细粉，能泡熟的，不用煮。”王小茉一看可能又没戏了。 “没有，哪有那么简单的。”王老四摇头，王小茉这下死心了，想着可能是南边有，没传过来，这下看来真得自己研究。 第154章 加油 这边还没等到王小茉研究出泡面，就到了王秋收报名的日子，王老四带着王小茉还是及早出发，没到中午就到了地方。 “娘。”王小茉下车见何氏王秋收王小莉都在。 “哥，你没去报名吗？” “不急，好几天呢，等你跟爹来了再去就是。”王秋收想着早晚报名都成，自家爹跟妹妹不在，不如人齐了再说，不留遗憾。 “秋收。”王老四也是没想到还能赶上儿子报名。 “先进屋。”何氏看父子几人有要长聊的趋势，先出声把人叫进屋，难免叫人看笑话。 还瞟了陆家一眼，王秋收王小莉自然是知道的，王小茉不明就里，王老四根本就没注意，这就一起回去关了门。 王小茉想着先问问哥哥的事，其他的靠后。 “哥，报名这事怎么算？” “衡之兄之前就告诉我了，最后一日报名前报上名就成，像我这样也没个功名的，只需要考基础知识扎不扎实，更多的考默写。”王秋收自然是打听了。 “这一天都什么时辰可以去报名，可别错了时辰。”王老四想着也不可能一天什么时候去都有人在，还是仔细些。 “爹，这个我打听了，每日上午巳时初到午时初，下午是未时初到申时初，在书院有专门负责登记的。”王秋收已经去看过了，大概知道方位。 “那下午爹带你去报了名。”王老四都忍不住现在就想去，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还是要稳重些。 “那等吃了午饭，歇会就去，来的及。” 既是这样说，中午这顿也没做什么花样，寻常吃了一顿。 王小茉等人走了，才问王小莉：“这是有什么事发生？” 自己应该是没眼花，王小茉这辈子五点零的视力还是有的，自觉没看错。 “姐，你不知道，咱们邻居陆家。”王小莉说到这还是有些懊恼。 “那个陆夫人自爹跟你家去，就过来，话里话外就是爹没拜见他家陆秀才，开始娘还觉得是不是咱家失礼，那陆夫人又话里话外咱家不如人家，就该上赶着讨好人，以后求上门也好帮衬咱们，还得给人送礼，那话说的难听着呢，娘这才恼了。”王小莉说的握紧拳头，这回是真生气，都是什么人家。 “唔，还有这事？她是失心疯了吗？”王小茉那日见人也不像是能说出这话的。 “姐，别说你不信，要不是我跟着听到了我也不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小茉想到这句话。 “然后娘把人撵出去了，那陆夫人就整天的在院子里打骂下人，比那林家还吵闹，一点不顾及体面。”想着这些天听见的污言碎语，就想“呸”一句，还是秀才娘子呢，真是应了那句“有辱斯文”。 看着妹妹义愤填膺的样子，王小茉知道这肯定是隔壁那户人家过分了。 只是不知就嘴上说说那种，还是会蓄意报复，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哥哥考试入学。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王老四爷两个去的早，到的时候还没人，这来了人自然是自家第一个登记，报了名字籍贯还有学习进度，交了五百文考试费费用，说了考试时间，拿了牌子，这才下山。 “夫人，这下不用担心了，就等着考完试就成了。”王老四回来还是很兴奋。 “那就好，这几日秋收你还得好好复习功课。”何氏还想着这些时日做些好的补补。 “娘，这些日子饮食清淡些，家常菜就成，别大鱼大肉吃多了在肚子疼就不好了。”王小茉提醒了句。 “还真是，娘还想着给你哥哥单独补补，还是想差了，那这几日还是清淡些好。”何氏想想也对。 “老爷，什么时候回去？”想起来还有几日才考试，也不知王老四能留几日。 “我一会就走，小茉留下，秋收考试前我再来，家里那边没什么事。”磨合大半年，可算是井井有条起来，不用人时刻盯着。 王老四又叮嘱几句，这才走。 这隔壁的也不知是不是知道王家有要考试的学子，每日可劲的闹腾，折腾人，王小茉可算知道自家人为啥嫌弃陆家了。 “哥，你休息还成吗？”王小茉怕在这时候闹起来更影响自家哥哥。 “没事，小茉别担心，这考试考场什么事都有，听人说还有臭号，这点吵闹不算什么。”王秋收这心态还算可以。 “也不知道陆家闹什么？” “别担心了，咱家也住不了几天，忍忍过去吧，毕竟还是个秀才。”王秋收头一次想着快点考功名，这样自家也好有些底气跟人对阵。 “那哥你就好好温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就是。”王小茉也知道轻重，自家没必跟这损人不利己的人家打交道，想着没几日了，先忍忍。 考试前一天晚上王老四就赶来了，送人进去考试前，还说了句：“尽力就成，还有爹呢。” 王秋收应下这才进去，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考试时间就是一天，上下午各一场两个时辰，主要是考默写和诗词对仗句子。 拿了卷子，王秋收先是看一遍，心里有了谱，开始写起来，这题说难不难，很多都是常见的，越往后就越吃力，考的就有些偏僻，对于王秋收来说还成，毕竟通读了，没放过任何一句。 交了卷子还算轻松，毕竟都答上了，可不是脚步轻松。 中午可以凭着牌子在学院吃一顿饭，一荤一素，多好吃不至于，吃饱了没问题。 下午的考试，王秋收不知道考的算不算好，都写上了，看不出来好坏，对仗整齐就是。 王小茉一家下午临近考完又来了，准备迎接人。 “爹娘，妹妹。”王秋收还算轻松，这场考试多数是年轻人多，有的少年能看出来很是沮丧，有的则是笑嘻嘻的。 “走，晚上去外边吃一顿。”王老四大手一挥，让人上了马车，也不问考的好坏，这明天就出成绩了，准备今日还是好好庆祝一下。 第155章 入学 这一晚王小茉家，就几个孩子睡的香，王老四何氏两个第二日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几个孩子欲言又止，最后就当没看见。 吃完早饭就过去等着，学院模拟考功名试，会把结果张贴大榜，眼看着等着的人越来越多，学院也出来人拿了红纸浆糊。 “别挤，各位学子别着急，这能上榜的也跑不了。”学院的人也是习惯了，每次都这样，不比张贴县试来的简单。 虽说知道早晚能见着榜单，这些人还是愿意往里挤，这些大多数是学子的长辈，这些少年还是比较矜持。 王老四也不管，挤上前，从前往后看。 心里数着数，看到第十三位是王秋收，王老四看了两遍，小心看错了。 “第十三个，王秋收大王村人，年十七，是了，就是我儿。”王老四高兴，提前体验了一把儿子考上功名的体验。 “第十三，咱秋收考了第十三。”王老四出来找到自家马车，跟等着的几个人说了名次。 王秋收也不禁乐了，脸上的笑容深些，这只是求学的第一步。 过去问了一下如何报名，这边学院给了一个小折子，这里边写着开学时间，以及学费和能带的东西，这折子不能拿走，是留着传阅的，王秋收记下，就还回去。 “爹娘，咱们先回去。”王秋收想着明日就要去报到，还得回去跟家人说一声。 “爹娘，我明日就去报到，一个月月末休息两天，束修一个学期二两银子，伙食费一日十文钱，住宿不收钱。”这个条件算是比以前还省事，没了给夫子的孝敬，省下一笔，半年也只要二两银子，不好的地方是没有夫子关注，学成什么样还不知道。 “哥，这束修怎么这么便宜？”王小茉想着这束修可是半年，平均一个月还不到五钱。 “我听说这学院建立之初为了有学识的学子不被埋没，才定下这个学费，所以考试还是很严格的，有功名的学生也会给学院资助，学院不缺钱，就象征性的收上点束修。” 还有一点王秋收现在不知道的就是一个学院出来的学子大多数有份香火情，当然这是你要先进去那个圈，才会带你玩，虽不至于说是结党营私，也是默认天然是一派的，守望相助不是说着玩的。 几个人高兴这学院如此好，想起来要分开也是难过。 “秋收，这房子租下来你休息时候来住如何？”王老四想着这一个月休息的时间太短，来回跑不划算，不如这房子还租下来，到时候一家人过来。 “不用了爹，我休息你让人接我或者我找顺路的同窗回去就成，放着这么大的房子，平日里空着糟蹋钱，再说了陆家整日这样折腾，还是离远些。”王秋收说起陆家还是有些膈应。 “那就你自己去念书，我跟你娘和妹妹就回庄子了，下次休息我提前来接你。”王老四考虑下，这样也成，放着确实浪费，再就是陆家人讨厌，还是得想个法子也膈应一下隔壁人家。 王秋收又说起要带得物件，基本上家里都有，无非就是行李和笔墨纸砚。 “哥，你这笔墨可要添些？” “暂时不了，我听衡之说缺了可以请假出来买，一个人一个月能请一次。” 王小茉想这个学院必是有高人指点，这制度必是能吸引来人才。 王小茉想到做的油茶面，放到屋子里都快忘了。 “娘，我带来的有一个罐子你看见了吗？”王小茉想着应该是何氏收起来了。 “是这个吗？”何氏拿了一个封好的罐子过来。 “油茶面？这是什么？茶？” “不是，娘，这是想着哥在学院吃不好，我做的油炒面，你尝尝，搁热水冲一下就成。” 正好王秋收也在，王小茉就示范了一下怎么冲。 “来尝尝味道，这是甜的。” 吃了一口，何氏觉得可以：“这个方便，饿了直接冲一下，这里边有核桃芝麻花生？” 这油茶面里边有啥，吃到了就能分辨出来。 “是呀，都是补脑的，哥拿着正好，爹还买了肉干也带着。”王小茉把肉干找出来包好。 “还是你想的周到。”何氏点头。 “谢谢妹妹，下次休息我给妹妹买礼物。”王秋收也是很感激，妹妹都想到了，不带吃食也成，食堂也不能饿着人，就是可能好吃不到哪去，想着昨日吃的饭，还真是平平无奇的有一丢丢难吃。 收拾了东西，一家人也好好坐一起聊天。 再见就是一个月之后了，第二日先是去赵家说了一句，赵衡之也去上学，索性一起去。 到了地方，王老四几个跟着进去，每年也就是开学第一日允许亲人进来，其他时间闲人免进。 只见这书院亭台楼阁，一处一景，美得很，来往的学子颇多，看着书生意气，到了住宿地方，这里算是平常，一个屋子四个人，都是同班的，互通了姓名，这才告辞。 依依不舍也得走，王老四也好几日没回去了，想了想第二日就收拾好行李，去了赵家告知要走，惹得赵家母女俩伤心的很，好不容易有个谈得来的朋友，这就要走了。 “妹妹以后来府城定要去铺子里留个信，好邀请来家里看看。”何氏也不舍得。 “嫣儿姐姐，以后我来看哥哥，就来看你，你也可以捎信来。”王小莉也是不舍，这是除了姐姐之外最投缘的朋友。 留了府城的地址，这就得走了，别看只住了一个月，这东西也不算少，装了一车。 赶着回家收拾完，何氏才说了句：“以后见你哥也是难了。” 明明上学是好事，只是这长时间见不到孩子，可不是难过。 “娘，还有我跟小莉呀，我们俩陪着你。” 姐妹俩一起说着话哄着何氏，何氏也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一时发泄完就算是过去了。 王老四看几人有说有笑，这才放心，想着儿子出息，自家也要给力些才是，发家致富多挣钱是第一要事。 第156章 安心 “还是家里好。”回了家何氏松口气，之前住那边不缺什么，就是没个好邻居，整日闹腾不消停。 “老爷，是不是也得给家里捎个信，说一下秋收进学院的事。”何氏琢磨着，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可以给老爷子报个喜。 “行，等大哥带队来，我捎个信回去。”王老四也有心说说，含着点炫耀的心思。 “老爷，我还想着自家热闹一下，虽说秋收不在，咱们也替他高兴一回。”也就是没在老家，要不然高低得请亲近人家来吃上一回酒。 “他娘，跟你商量个事。”王老四看着人有些不好意思。 何氏见状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老爷，你说就是。” “以后在自家还是叫我孩他爹吧，听你叫老爷，我叫你夫人，总是不对味。”这事王老四想了好几天了。 “啊。”何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我这不是看赵家妹妹这么称呼，想是外边是这样的，怕别人低看了才这样称呼。”何氏其实也别扭，叫了十几年的称呼，改了就觉着陌生不少，但是不想给孩子丢人，这才换了称呼。 “那这样，在家咱们就还是原来那样，出门了再喊老爷夫人，如何？”王老四想了想在外边还是跟人家一样，回家了，自家人怎么称呼，外人也不清楚，就还是按原来的喊着，亲切。 “孩他爹，听你的。”何氏换回称呼，也是觉着好不少。 “哎，孩他娘，你安排一下晚饭。”王老四应得痛快，先出去看看庄子上的地。 王小茉想着找娘问问家里缺什么，好去采买一下。 就见着王老四高高兴兴走出来。 “在家听你娘的。”王老四说着话就出去了。 “咦，娘，我爹这是怎么了？有啥高兴事。”王小茉见何氏也是乐呵的，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娘让人做。”何氏没好意思说，以后一起说话自然就知道了。 “烙馅饼吧，想吃馅饼了。”说着话坐下。 “娘，咱家最近缺什么不？也该添置些了。”王小茉每月初会做一个统计，不管是家里缺的原材料，还是自家用的生活物件，都会采买补齐一个月的用量，这不刚回来就准备开始统计了。 “我想想，厨房一些调料需要添上，还有你姐妹俩的也该做两件薄点新衣裳，还有你哥的，等下回回来就能带走穿，小莉的丝线也该买了，还有咱们在这边常住，你不是喜欢娘做的点心，再搭个烤炉，这个还得你看看缺啥给你爹说说。”何氏一一念叨家里要添置的东西。 “娘，那我记下了。”王小莉不仅记下了这些，还多添了几块布料子，何氏没说她跟王老四做新衣裳，这新衣裳一家人整整齐齐穿着才是，爹娘愿意省减，她可不愿意，这布料买回来，娘自然也就得做了。 晚上何氏让厨房准备的馅饼，烙了白菜肉馅，和萝卜肉馅，这何大花的手艺跟着赵家厨子学着两招，这厨艺越发好了，外边的皮酥，馅料多汁，咬上一口，都是满足。 晚上跟王老四说了建个烤炉的事，烤炉最难的就是要定制隔层的方格铁架，还得自家订好要多大尺寸再去铁匠铺子那边定制。 “行，明个我就去找铁匠铺子，还有小茉之前你说的什么炉子，我一道问了。”王老四记起之前王小茉想要的爆米花炉子。 “爹，你可仔细跟人家说说，看看能明白不。”王小茉自家画图废，只能有其形，零件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只能说了自家需求，看看人家有没有想法。 如果做不出来可能有些遗憾，好在自家马上就能做烤炉，没准能做些其他的。 “对了，咱家还得规划下，看看春耕怎么种，葛掌柜之前说过，具体的下种时间，是跟原来一样，还是重新规划下。”王老四想着已经三月了，可以规划下。 “爹，水田还是种稻子，另外单独腾出一块地种红薯吧，今年不是要养猪，这红薯产量大，红薯叶子也能吃，要是咱养的多就种上了五六亩，要是养的少，就少种点。”想着今年的养猪养鸡的计划，这粮食是挺重要。 “以前庄子上抱个十五头猪仔，喂的好能剩下十三四头，养不好都也不够给林家的，咱要是自己养猪，就不让庄子里自己养了，合到一起，年底还是给他们分猪肉就是了。”王老四也是考虑这养猪风险大，不如这样，招了原来擅长养猪的当工人，给发月银就是。 “他爹，你说的对，到时候让养猪能手干活就是。”何氏也同意。 “就是这第一年养，抓三十头猪崽？”王老四征询的目光问大闺女，毕竟每次家里挣钱的生意都离不了王小茉出的主意，现在已经下意识问她了。 “爹，三十头少不？五十呢。”王小茉想着怎么也要养五十头合适。 “爹这不是想着咱们养成了，再生崽子养合适些，毕竟咱们不算有经验，这一头小猪不便宜。” 王老四想的是第一年少养，有了经验，第二年多养点就是。 “那也行，就是还是少点。”王小茉想想决定不跟着抬杠，前半年养的好，后半年再抱崽养就是。 “爹，那我画图纸，你得找人去建了猪圈才是。”王小茉想着这猪圈还得搭的合理些，每日清理干净也少生病。 “行，你画好给我，我看着备料，就再荒地那边建，这养猪好，明年得肥料都多上不少。” 今年春耕的肥料是去年庄子攒的，看着不算多，薄薄一层，不敢多撒，这也是为啥中等地这么些也没养成肥田。 “那爹，种五亩红薯也不够，那是再多种些还是拿了玉米来喂。”王小茉想着年底出栏，一头猪喂的好也就是二百四五十斤，那一头猪要喂将近三百公斤的饲料，三十头要九千公斤，这不是小数目，那点红薯够塞牙缝的。 “光吃红薯也不成，加了糠皮稻壳混合着喂吧，再说这红薯冬天好不存放。”王老四 觉着还是玉米种着踏实，这庄子上那么多人就等着分粮食，可不是得种够了。 “那行，还有就是黄豆，是不是要多种上一点，现在咱家用黄豆不少。”想着家里的豆腐作坊，还是要解决一下。 第157章 烤炉 “最多种上五亩地，要不然玉米不够，这庄子上这些人不够吃。”王老四觉得还是种玉米保险，这黄豆大不了从外边买就是，现在也是在外边买的，利润还可以，没必要自家种。 “爹，我是想着要不在玉米地里套种些黄豆，这样玉米行间距拉大，种上黄豆，给黄豆秧留些缝隙生长。”王小茉记着大豆跟玉米是可以套种的，而且大豆根固氮，让土质好些。 “这还没试过，这能行吗？”王老四种了这些年地，还真没见过。 “行，我记得官家以前推行过，就是大家舍不得少种口粮，咱们这地界种的人少，西北那边种的多，我在夫子那看诋报见过。”这还真不是王小茉瞎说的，是真有这事，按着写出来的看，玉米并不会减产，大豆一亩地也能收获三百多斤。 “这是真的？”何氏也不敢相信。 “我还能骗娘？这豆子种的晚，爹你让哥哥在学院找找，那边应该有诋报。”王小茉想着学院应该有诋报才是，让王秋收找一下，把原文抄下来带回来，自然就信了。 “这要是真的，那就试试。”王老四同意。 “对了，还有那水田，等插了秧，长好了，放些鱼苗进去。”这稻花鱼是好东西，比着平时水塘的鱼好吃，带着稻花香。 “这也是那什么诋报看到的？”王老四就没见过水田，怎么种还是听葛掌柜说的。 “嗯，对，养了鸭放稻田还能给稻子除草除虫呢。”王小茉接着说。 “那这鸭子不祸害稻子？”何氏不信。 “娘，一亩地最多放上二十只鸭子，等稻秧返青立住了在放进鸭苗，这鸭苗小啃不动稻子，这鸭子大了可以吃草捉虫，这稻子比草粗多了，那鸭子不爱吃。”王小茉解释了一下。 “这听着这水田还能养鱼还能养鸭，怪不得这么贵，咱家捡着了。”王老四庆幸，自家得了这个庄子，除了人多点，真是太好了，现在人也都安排干活了，也算是可以。 “咱第一年试，要不等秋收找到诋报，这豆子种的也晚，试上十亩地，至于鱼鸭我觉着小茉说的有道理，也试上一半的地看看。”王老四也不含糊，决定试试，这是增产的好事，万一豆子长不出来，还有玉米保底，也亏不到哪去。 说好了这春耕的事，那最近就没什么大事了。 第二日王老四先是找人在厨房边上找个地方收拾好，等着砖和铁格送来，就开始动工。 这天看着就暖和了，冻豆腐已经冻不住了，王小茉就不让人做了，现在还是主要以其他几种为主。 还得安排人买红薯习秧，要不就得找人家买秧苗。 王小茉一一记下需要安排购买的东西，有序安排采买。 这烤炉没用上三天就建好了，主要是铁匠铺子有现成的铁格，省了不少事。 “小茉，娘给你们做上次那个蛋黄酥怎么样？”何氏想着好久没做了，也就做了那么一回。 “行呀娘，娘多点麻糍吃也成，那个过了水果好吃。” “听你的。”何氏这回打算做二十个，也够四个人吃了，想吃再做就是，放时间长了不好吃。 何氏忙着泡豆子，磨糯米，今日准备好明日才能做。 王小茉想半天，想起来做个烤鸭也成，也好试试炉子好使不。 庄子上的鸭子就是普通的鸭子，肉不算多，挑了一只肥的，又杀了一只鸡，做烤鸡用。 鸡鸭先是简单腌制，鸭子挂上风干刷上黄酒蜂蜜水反复风干刷上三次，鸭肚子里塞上料包，封好刀口，挂烤炉里边明火烤。 鸡处理好开水烫，小锥子扎眼方便腌制进味，配好的料涂抹上腌制一段时间，吊起来烤就是。 烤的时候观察好颜色的变化，注意调整火候。 王小茉还顺便腌了一条五花肉，焯好水皮上刷上白醋，一起放进烤炉烤。 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正好王老四回来，这就都好了。 “我这有口福了。”回来闻见香味，顺着味赶来的王老四。 “爹，你先回洗手，这就好了。”王小茉看差不多了，正在看着取出来。 五花肉还得切一下，烤鸭烤鸡直接整个上，让人烙了春饼，切上点葱丝萝卜丝，在做一个汤一个炒土豆丝，晚餐就成了。 烤鸡烤鸭整个端上来，何氏还纳闷是不是厨房偷懒了。 胡氏放下菜说了一句：“太太，是大小姐说一家人吃讲究规矩，撕着吃更好，这才没切端了上来。” “行，你也去吃饭吧，等吃完了过来就是。”何氏见都摆好了，也让胡氏下去吃饭，一家人吃饭一直没要人伺候，差不多吃完了才唤人来收拾。 “娘，怎么样，这鸡鸭香不？”王小茉简单洗了一下就过来了，这烤的肉凉了可不好吃。 “我大老远就闻见味了，怎的不香？”王老四捧场。 “这鸡鸭不切了，怎么吃好？”何氏看向大闺女。 “娘，瞧我的。” 王小茉上前撕了一个鸡腿给何氏，何氏见着就夹起来要给王小茉。 “娘，今天有四个腿，一人一个就是。”王小茉忙开口。 “孩他娘，是够了，你吃就是。”王老四也忙着跟一句。 “是呀，娘，这还有鸭腿呢。”王小莉指着烤鸭说。 何氏是觉得鸡腿好吃，那鸭肉柴些。 “说不过你们。”何氏乐着接受了，也明白是孩子一片心意。 王小茉接着给王老四一个鸡腿，她跟王小莉一人一个鸭腿。 “尝尝。”四个人也放开了，不用筷子上手抓着啃。 “姐，真香。”王小莉吃着鸭腿，一遍给姐姐拍马屁（这里是说好话的意思），指望着以后想吃姐姐给做。 “这鸡腿外边皮焦香里边肉嫩，好吃。”王老四这三四口下去这一个鸡腿就没了大半。 王小茉说：“这鸡鸭还是撕着吃好吃。” 也不用王小茉示范，大家自行解锁吃法。 五花肉也备受好评，油已经烤没了，就剩下香，配上大蒜，香没了。 一只鸡一只鸭，还有一条五花肉被四个人吃完了，主要是王老四收尾，吃的都打嗝。 “小茉，等你哥回来在做上一回，真香呀。”何氏也站起来走动，还惦记着在外的王秋收。 “嗯，哥回来肯定做，想吃过几天再做，也不能天天吃，会吃腻了。”王小茉也站起来溜达。 “想的挺美，天天吃可吃不来。”何氏听着闺女说天天吃的话，直摇头。 四个人吃完愣是在外边走一圈回来才休息，梦里还是烤鸡烤鸭的香味。 第158章 期待 自从有了烤炉，这家里的饮食水平就直线上升，不仅吃到了蛋黄酥，还有各种烤的肉，王小茉还琢磨着做了烤梨，加上桂圆枸杞莲子，很受欢迎，就是家里的梨吃的差不多了，不能天天吃。 不过这没有了烤梨，还能烤苹果，这苹果去年上冻之前可没少买，现在还不少，搭配一下，不比烤梨下，四口人都吃的红光满面，看着胖了不少。 算着日子要接王秋收回来，头天晚上派了杨大树带上儿子一起过去住下，明早上接着人走。 “大少爷。”杨大树看着王秋收走出来，连忙上前招呼。 “杨叔。”王秋收也是看见了，跟着同窗走过来。 “大少爷，老爷太太吩咐小的来接您。”杨大树自然是上前回话。 “杨叔，我还有两个同窗要跟着一起回府城。”王秋收身边还跟着两个学子，看着也是一般的年岁。 “唉，听少爷的，车里坐的下。” 阮青瑜和阮青承跟王秋收到了谢，一起上了车。 这两位都是王秋收在学院结识的堂兄弟，阮青瑜今年及冠，阮青承今年十六岁，两人在家中排名二三，还有一个大堂兄阮青宥和小堂弟阮青晏。 要说三人还不知道，之前王老四看铺子，朝阳正街那家铺子就是阮家的，这才是后来说起才知道那么早就有缘分了。 王秋收的马车是先进府城，把阮家两兄弟送回去，告了别王秋收就去了特产铺子，这时候王老四应该在。 “大少爷回来了。”葛掌柜见着人连忙上前招呼。 “葛叔，我爹呢？”没看见王老四影。 “大少爷，老爷去那边铺子买东西了，说是你回来，家里准备做好吃的，缺些调料。”王老四走之前交代了，儿子回来让孩子先等会，一会就回来。 “大少爷，后边坐会等等。”葛掌柜也想着这会人多，大少爷在这不好站着，想引着人进去。 “葛叔我不进去了，我先去外边买些东西，等会爹要是先回来，你跟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王秋收说完就出来了，答应回家要给妹妹买礼物，正好这条街什么都有，可以看看。 逛了一圈，最后给姐妹俩一人挑了个木雕，按着属性挑的，一个是牛，一个是小兔子，还给何氏挑了一个木簪子，这簪子材料一般，但是雕的漂亮，还刻了福字，挺精致，至于亲爹王老四，则是一个痒痒挠，这玩意家里还真没有。 王秋收带着东西回来，正好看见王老四。 “爹。”上前接过爹手里的东西问好。 “秋收回来了，走，咱们这就回家。”王老四见着儿子自然高兴。 “爹，现在还早，你这就回去行吗？”王秋收看着天色，这时候还没到中午。 “行，这边你葛叔能看过来，也没什么事。”王老四现在很放心，这些日子观察着，都是本分的人，没有坏心思。 “成，那咱就回去。”王秋收也想早点回去，这也就是住一晚上，明天下午还得走。 跟着车回了家，正好娘三个刚吃完饭，何氏赶紧吩咐胡氏快着给爷俩下碗面条吃。 “我儿可是瘦了。”何氏见着人，仔细看了一圈。 “哥好像高了些。”王小茉觉着王秋收长个了，原来比着她高了一个头，这回看着有一个半了。 “是高了些，娘我没瘦就是长个子显得瘦些。”王秋收这回看着比之前精神也好，气质也好，有了些许变化，这回一见着人就知道是个学子。 “中午先吃碗面条，晚上小茉准备了不少好吃的。”何氏拉着人坐下。 “就想家里这一口面了。”王秋收看着这简单的面条都觉得美味，实在是山上做啥都好难吃，菜就是清水煮，加上点盐就出锅，有肉，还是各种肉换着来，就是这每天不重样的肉菜，不变的是难吃的味道，各有各的难吃吧。 这最简单的家常菜都是难得的美味，王秋收连着吃了两碗面，才放下筷子。 “还是家里饭好吃。”王秋收很满足。 “哥，学院那边很难吃吗？”王小茉比较好奇。 “小茉，知不知道你给带的肉干和油茶面，可是真好，哥这一个月就靠这点东西熬过来了。” 说起来这东西还分了赵衡之一半，后来认识的阮家两个兄弟，觉得投缘也送了些，没到月底就没了，最后这些天吃着学院的饭菜，真是嘴淡出个鸟来。 “学院的山长说吃的清淡些养身，这厨房的大师傅就什么都做的清淡，肉菜有，就是各有各的清淡，各有各的味道。”没说的是大厨爱创新，这失败的菜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就给学子们吃。 不是没有学子反应，山长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给劝回去了。 王秋收也不是吃不下，毕竟以前也没吃的多好，就是这两年家里伙食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对了，给小茉你们带了礼物。”王秋收拿出来送给几个人。 “这是痒痒挠？”王老四接着东西，有些啼笑皆非，儿子真会买东西，这痒痒挠一般家里年长的都会备上，这两年王小茉催的紧，一家子洗澡的频率高的很，这干净了也避免不少问题，老家有一个，来了府城就还没想着用呢。 “对，我想着爹娘屋里没有，专门挑了一个给爹用。”王秋收也是个细心的，王小茉姐妹也很喜欢这木偶，雕的活灵活现的，何氏也比划着簪子，挺开心。 “哥，要不明天给你熬点辣椒酱或者肉酱带着吧，饭菜清淡加上些酱能好吃点。”王小茉想着肉酱做咸点，正适合配着学院的饭菜，这肉酱就是直接配主食也是好吃的。 “行行行，谢过妹妹。”王秋收起来似模似样作揖，逗的一家人乐了。 王小茉想着厨房有猪肉，做个香菇肉酱正好，用大酱和辣椒一起做，再买上些海里的海味调鲜，下饭神酱。 这酱加的油多，盐放足了，加上干香菇的鲜，在加点研磨的海鲜′，就更香了，而且能多放上一些日子。 当然肉干还有油茶面还是得备上，这吃的好精神好点也能专注学习。 第159章 美食不可辜负 王秋收没想着晚上这顿更丰富，烤鸡烤鸭，烤肉，就着小饼一起，真香。 王秋收刚进门还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好像家里四个都胖了些，一个个红光满面，看着这饮食就知道错不了。 “哥，好吃多吃点，鸡腿鸭腿都给你。”王小茉上手示范。 “我要一个腿就成，你们吃。”王秋收还想着分分。 何氏咳了一声：“秋收，你放心吃你的，我们都吃过了。” 实际上自从烤炉用上，隔三差五就吃个鸡或者鸭，吃的多了就不惦记鸡腿，反倒是更爱吃肉少的地方，滋味更好。 王秋收不知道，还很高兴家里人让着他，他也就不客气了，毕竟吃了一个月简朴的饭菜，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王小茉几个开始投喂王秋收，但凡碗里没了菜，就给填上，也是不负众望吃称了。 一家人围着一起说说笑笑，主要是听王秋收讲学院的事，夫子怎么样？同窗怎么样。 “我还交了几个好友，有两个好友还是跟着咱家车回来的。”王秋收接过妹妹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那有时间约了朋友来玩。”何氏想着儿子难得有同龄的朋友，可以一起来玩。 “等放假了我就约人来家里，去了学院才知道，那里有学识的人真多，我还得努力。”王秋收其实也挺受刺激，这同班的同学一个比一个学识好，各有千秋，还有君子六艺什么的，自己的底子薄，这一个月拼了命的读书，也还是差不少，所以这瘦了也是真的。 “哥，欲速则不达，千万别急，人家比你学的时间长，等你学到人家读书的年份，你也不比他们差。”王小茉出声说了鼓励的话。 思虑一番妹妹的话，一下子放松不少：“妹妹说得对，是我想差了。” 紧绷神经一放松，这困意就上来了，何氏见儿子累了，就让人回去睡了，让王秋收说了想吃的菜，明天好做给他吃。 这一大早起来，王秋收可谓神清气爽，放下烦恼睡了一觉，精神饱满，这背书的效率都高不少。 “哥，早，怎么还在背书？”王小茉出来见着人开着窗背书。 “一日之计在于晨，习惯了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王秋收放下书，跟着妹妹去堂屋一起说话。 早餐做的丰富，光是主食就做了好几样，油饼馅饼，红豆包，饺子，油条，丰盛的有点不敢相信。 “娘，怎么做了这么多？” “你吃就是，吃不完就分给胡婶他们，浪费不了。”何氏也是想着多做几样，王秋收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哥，我们可是沾你的光，才能吃的这么丰富，以后你可是要多回来才好，这样就都是好吃的了。”王小茉打趣着说。 “妹妹有求，那当哥的必应。”王秋收也接上，拿了一根油条，配着豆腐脑吃。 自家豆腐坊做的豆腐脑，配上木耳蛋花咸卤子，一口油条沾上，油香豆香和咸香在口中炸开，这种复杂的油炸东西，学院自是不做的。 王秋收吃完早饭就没回去读书，而是跟着王老四到地里去看看，现在已经安排人开始清理土地，这地边上的杂草还要地里有可能遗留的草根之类的都需要提前清理下，还有就是把攒好的肥料要陆续给地里铺上。 王秋收作为长子，平日里没时间管这些，但是不能完全不知道，王老四在带他看的时候还会说一些田地的经营之道，这些是王秋收必须懂的。 一上午走完今天安排清理的地，没上工的都来了，这回是自发的，不管老人孩子，能干动活的都来了，因为这关乎着今年的口粮，所以每年这地里的活计做的都认真。 再就是荒地这边开始建猪舍，这边前些日子就动工了，之所以晚了是因为王小茉要用的材料多，就是王老四看着这猪窝建的都有些太好了，还争论了一下，最后王小茉以卫生好猪好，以后少维修说服了王老四。 这材料一拉回来，庄子上人都有些羡慕猪了，这石板比自家住的地方还好，连搭顶的木头虽说是找的二手的，那也是好木头，王老四还请了两个专门搭房子的师傅，带着人一起干活，尽量结实些，这有心思的人，就自愿来帮忙，庄子上管饭也亏不着。 逛了一圈回来，正好开饭，王秋收早上说想吃火锅了，这就生了海鲜锅，一个时辰酸菜肉都炖好了，直接人回来就能上桌吃了。 又是一顿哐哐炫饭的时间。 这下午就是在不舍，也不能耽误了。 “秋收，这篮子是肉干肉酱油茶面，还有两包蛋黄酥，是今天上午烤的，你带回去跟人分分，这个包袱是给你新做的衣裳，原是按着你的身量多放了些，这回应该正好，你带着换洗。” 何氏这些要给人带走的东西说了一遍。 “娘，我下个月就回来了，我这回回去就月考，等我下次回来，考得好了可是要加菜。”王秋收说了月考转移视线。 “加，加，好不好都给你加。”何氏忙不迭的说。 “呀，娘偏心呀，那我也要加。”王小茉也出来打岔，感觉何氏再说两句就要哭了。 “你在家想吃啥拦着了！你看看。”说着话，何氏就上前捏住王小茉的脸：“看看这胖的，可是没亏待你。” “嗨，这老天爷稀罕我才让我长肉，这一看，咱家好像胖了。”王小茉做惊讶状，看了看家里人。 王老四一边看着几人说话，这王小茉肯定的目光就在王老四脸上，看了又看来了句：“你看，我就说爹也胖了呢。” 这回王老四不能干看着了，说了句：“那我先把东西给秋收搬车上，秋收你再看看别落了什么东西。” 说着就拿了东西往外走，娘几个笑起来，王秋收这边没落什么东西，几人就送到庄子口，看着马车到这人远去。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句话在王小茉看来具象化了。 第160章 管铺子 王秋收走了，家里人就各干各的事，王老四管着春耕的事，王小茉就接了去外边铺子巡查的活计。 “爹，你现在忙着春耕，这可是大事，来回跑太辛苦了，不如我去看看。” 午间吃饭突然间王小茉提出来去替王老四看铺子，王老四还没说，何氏就不乐意了。 “你都是大姑娘了，在外跑像什么样，不成不成。” 何氏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娘，本朝不禁女子经商，再说了我也就是去铺子里转转，看看账本，没什么关系的。” 王小茉还是争取机会，去外边走走。 “那不成，没个长辈陪着，要是被欺负了怎么是好？”何氏还是不愿意。 “娘，我坐马车去，就到了铺子看看，也不去别的地方，那铺子里人还能欺负我不成，之前可是都打过交道的，你要是不放心，找个婶子陪着去就是，我在带上枣儿，不会出事的。” 王小茉开始撒娇：“你就让我去吧，爹那么忙，再累坏了，这要是我哥在家我就不说了，这不是除了他我最年长，可不是得替父分忧。” “我看这事行，让小茉管铺子，以后出嫁了也好理事。”王老四这话一说，何氏也不好反对。 其实何时也是担心，以前在村里就算了，找个门当户对的，也不存在谁嫌弃谁，但是到了这城里，他们也不太懂这边的规矩，万一太出格影响以后可咋整。 “这城里我看了不少铺子还有女掌柜，这都让人高看一眼，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咱们自家人不往外说，也就没人知道了，就当去铺子逛逛。” 王老四也是安抚了一句。 王小茉有了王老四发话，自此开始巡查铺子，王小茉喜欢突击，会把自家马车停在远点的地方，然后慢慢过去观察，客流量还有店里招呼客人的语气，要是被她发现不妥之处，会报给掌柜做出惩罚，掌柜的要是有问题，直接扣月银。 这就导致这些日子恋哥哥铺子人员服务态度更好，也更热情，不管是来消费多少，都是热情招待，惹得人人都传王家铺子态度好，客流都多了。 王小茉开始也没想到，后来一分析就知道，这百姓之间消息最是灵通，每家铺子啥样每个心中都有秆秤，口碑相传的。 当然王小茉也没有只是一味的惩罚，对于没出错的，甚至是做的好的，还给了奖励，这就导致大家更热情了，而且大家发现，笑脸相对，这货卖的好，顾客态度也好。 且说王小茉这日在家吃早饭，桌上摆着油条，就想起吃麻花，现在没有榴莲酸奶味的，只能做豆沙的，就让枣儿去厨房说了一声明天做豆沙馅麻花。 这厨房可就为难了，这麻花知道，可是历来这麻花也没馅，这可怎么办？ 但是王小茉已经坐车出去了，也没法问。 “三嫂子，先挑豆子，把豆沙煮上，咱们先试试，要是晚点做不出来等大小姐回来再去问问。”何大花是主事的，自是要冷静些，就先把能做的做了，这豆沙也得挑好了豆子泡上几个时辰方可煮熟。 这边王小茉出了庄子，先是吩咐赶车的去了淑贤街，这边多是卖女子的一些用品，像是美容护肤胭脂，布匹衣料之类的，基本上比较齐全。 今日王小茉上门就是想买些澡豆和日用品。 “这位小姐里边请，想看些什么？” 这刚进了花语轩，就有人迎上来，当然是铺子里女伙计，这边是没有男人的，所以可以随便逛，为着这份自在，很多女子也愿意来。 “我想看看澡豆。”王小茉也不耽搁，直接说了想买的东西。 “小姐这边来，咱们家有十五种澡豆，基础款是这种，有清洁的能力，这边是加了香味的澡豆，像是这种竹子味，梅花味的就比较清淡，这种玫瑰花，桂花的味道就比较浓郁些，再有就是这种添加了药材的有美白的，滋润的，护发的，还有可以养护皮肤的功效，效果很好。” 说着还拿起一款桂花的出来，给王小沫看看。 这澡豆拿起来就是浓浓的桂花香气，想来其他几种也差不了，还有那些养肤的，王小茉要了一款美白的，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还挺好闻。 最后王小茉买了五盒基础款的澡豆，一盒桂花，一盒美白的，想着回去先试试。 “小姐还需要别的吗？我们铺子新到的香皂和胭脂不错。” 这小伙计更热情了，毕竟卖的多她也拿提成的。 “像是这款香皂，就是新到的茉莉花茶香味的，洗完了洗完了也是香香的。” 这伙计看着也是很喜欢这款，这款皂还给配了一个小盒子，小孩巴掌大小，王小茉接过闻了闻，有些茉莉花茶的味道，淡雅芳香。 “这个 一块皂如何？”王小茉还是挺感兴趣。 “小姐，因为这块皂用了茉莉花和茶叶两种较贵重，所以这一块一两银子。”看着这块皂，要不是价格太贵，说什么小伙计也要买回去，就是这价格是两个月月银，买回去要挨骂，自己也有些舍不得。 王小茉倒吸一口气，知道这东西金贵，没想到真这么贵。 “给装上一个吧。”王小茉想着还是从私房钱里出买上一块回去试试。 “好的，这就装好，这新来的胭脂看看吗？擦上一点就很显气色。” “不了，就这几样吧。” 王小茉实在是不敢让伙计继续推销，万一都拒绝不了，这荷包就保不住了。 “好的，那您这边结账就成，一共是二两银子，送一块我们的特制肥皂，您可以看看喜欢哪种选一块。” 这小伙计也会来事，拿了一个托盘过来，上边是各种造型的肥皂，看着不大，有正常肥皂的四分之一大小，但是很精致。 “就这个吧。”王小茉挑了一个小狗造型的，看着还是很可爱。 出了花语轩，王小茉感觉这什么时候女人的钱都好赚，没有人可以拒绝各式各样的变美的产品。 第161章 麻花 晚上回到庄子，枣儿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王小茉饿了，想着还没到吃饭时候，垫吧一口。 这就被何大花拉住了。 “枣儿，你帮娘问问大小姐，这麻花里怎么装馅，大小姐可能提点两句。” 何大花想了一下午，这要是搓好了皮再放馅料，那怎么捏住是一个问题，还有这皮薄了包不住馅，皮厚了不成麻花。 枣儿应下：“娘，小姐刚回来，有些饿了，有没有点心垫垫。” 何大花掀开一口锅，是中午做的小笼包，现在还热着，捡了一盘出来。 “这是中午太太让给老爷做的，还热乎着，让大小姐尝尝。”何大花把食盒递给枣儿，还不忘嘱咐：“可别忘了帮娘问问。” 枣儿点头嘴里说忘不了，端了小笼包走了，说起这小笼包，还是有一次王小茉一时兴起，家里蒸包子的时候做了几个迷你的包子，按着王老四的吃法，一口一个，这之后家里时常看见。 枣儿把小笼包端出来，“小姐，厨房有热乎的小笼包，我就捡了一盘子过来。” “也成，给我留三四个就成，你估计也饿了，拿去垫垫肚子。”王小茉没有想吃的时候还是比较随意的，这盘子大概有十个小笼包，她也吃不了，正好枣儿陪着跑了一天，也该是饿了。 “谢谢小姐。”枣儿想着小姐一会休息的时候自己再去吃，还是候在一边。 王小茉吃了小笼包，喝了点水，感觉不是很饿，就打算歪一会，等着吃晚上饭，就近枣儿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王小茉也不是苛责的人，还是愿意问上一句。 “小姐，您早上不是让我跟厨房说明天吃红豆馅麻花，刚去厨房，我娘让我问问，这麻花带馅怎么做？”枣儿一五一十说了。 “原是这事，也是大花婶子没做过这样的我给忘了，你一会走一趟跟她说，就是先把馅搓成长条，把面擀成长方形薄片，馅放到面上裹起来，剩下的大花婶子就能会了。” 王小茉说了做红豆麻花的难点，剩下的常年做饭的人就能懂了。 枣儿答了声是，收拾完用好的餐具先去了厨房说了一顿大小姐说的话，在厨房吃了小笼包，这才回去。 王小茉迷迷糊糊听见枣儿叫她：“大小姐。” 睁开眼，看见确实是枣儿。 “大小姐，太太说要开饭了，让我来喊你起来吃饭。”说着还递了一块喜欢的面巾过来。 王小茉擦了脸，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去吃饭。 “这是累着了？”何氏见人进来问了句。 “娘，没有，就是困了一会。”王小茉觉着可能是又要到了姨妈期了，所以才有些累。 “要是累了，明天就歇一天，那铺子一天不去没事。”看着人还算精神，还是嘱咐一句。 “知道了，娘，今天我去买了澡豆，一会我放到澡堂那边，还有香皂，娘你跟妹妹试试，要是用的好我再多买。” 王小茉看着一桌子都是爱吃的，这食欲一下子就直线上升。 “坐下吧，你爹马上就来了，你爷俩可真是一天天不见人影，歇不下来。”何氏也是心疼人。 “娘，明天陪你说说话，就不出去了。”想了想，王小茉就觉得休一天也好。 “我这边也忙了不少时候了，明天抽出半天在家也成。”王老四听见了，也出来说了明天上午在家。 “爹，姐，那明天可是说好了，咱们一家一起聊聊天。”王小莉是最高兴的，平日里就娘在家，还有就是小月陪着，还是有些无聊。 “快吃吧，一会菜都凉了。”何氏一人夹了一筷子菜，这就开始吃晚饭了。 这天晚上，何氏难得没睡，还巴拉着王老四。 “这是怎么了？”王老四不解。 “当家的，你说是不是再给秋收添个兄弟好，咱家人是不是少了。”何氏这事压了好多天了，看闺女一天天出去巡铺子，还有好多事，自家人都不够。 “别想了，都多大年纪了，再生不是让人笑话，秋收小茉小莉可都是好孩子，现在是忙点，等秋收生了孩子人就不少了。” 王老四也是感慨过，只是何氏跟自己年纪都不小了，这要是怀了孩子，出了意外，自家幸福可就没了，现在有儿有女，孩子还上进听话，没有什么不好的。 “早点睡吧，别瞎想，这辈子咱们有这三个孩子就是老天爷保佑了，知足。”王老四话落就开始睡觉，这累一天了，恨不得闭了眼睛就不睁开。 “唉！”何氏叹口气，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担忧，这跟赵夫人呆一起，说着家长理短，就听着说那富贵人家都有妾室，妾室生的儿子一样分家产，这王老四年纪不算大，自家日子越来越好，虽说心里不相信王老四是能纳妾的人，但是这不是就害怕吗？ 只是何氏从未在人前说过或者表现过，所以一家人都不知道。 何氏也不想了，担心太多也没用，闭眼开始睡觉，这身边人打呼声听习惯了，哪一日听不见还有些不习惯。 第二日早上，厨房端了两盘子麻花，还有油饼，小米粥，和豆浆，搭配了几个小菜。 “这是麻花？”王老四看着好奇，毕竟麻花一般是做点心饿了垫垫肚子的，还真没当正经饭吃过。 撕开一看，这麻花里还有馅，看着像豆沙。 “爹，这是红豆麻花，你配着豆浆吃，那才好吃。”王小茉盛了一碗豆浆给王老四。 “娘，小莉，要不要试试。”王小茉看两人还没动，直接问。 这麻花做的不算大，长度也就是比大人巴掌长点。 “试试也成。”何氏还没这么吃过，打算试试，王小莉是觉得姐姐说的 对，无条件支持。 王小茉又盛了三碗豆浆，一人分了一碗，这边王老四一口麻花，一口豆浆已经吃上了。 “以后让厨房就这么做，比一般麻花好吃。”王老四吃着受用，虽说是甜口的，吃着也不错。 王小茉也拿了一根麻花，这麻花炸的松软，里边的豆沙磨的很细，因着王小茉不喜欢特别甜的，厨房也是没放太多的糖，所以没有过于甜腻，配着原味豆浆，王小茉很喜欢。 第162章 种地 “这拿到铺子里去卖，我看也成。”何氏吃完了第一想法就是可以卖。 “这外边的麻花不带馅。”何氏也是第一次见带馅的麻花。 “娘，爹那个特产铺子再加上麻花，可就成吃食铺子了，要不拿吃食铺子那边去试试也成。”王小茉估计够呛，毕竟这麻花定价不便宜，有这个钱都能吃饱一顿了。 “明天做上四十根，一个铺子二十根试试，就是这价格？”王老四看着这麻花估计也不便宜。 这最后还是核算了一斤面和豆沙还有油的用量，定价一根麻花五文钱。 吃了早饭跟让胡氏去了一趟，安排今日晚上把麻花做好，明日跟着车送走。 难得一家子在，何氏跟王小莉端了针线活，开始做，这些日子就热了，夏装还是要做好。 王老四是最悠闲的喝茶，王小茉也没看账本，跟着喝茶，不时几人说句话，难得温馨时间。 下午王老四就去地里看进度，王小茉则跟着何氏去了一趟荒地那边看着猪圈如何了。 这猪圈已经完工大半，再过上时日应该就成了。 “这小猪崽，也不知道上哪抓去？”何氏看着建好的猪圈，还有些发愁，这数量多，可不是一只两只好买。 “娘，让我爹去附近村子说说，看看谁家有猪崽，先去看看。”王小茉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庄子以前也不少买，定是有渠道的。 就是比较担心混进来有病的猪崽，那就糟心了，所以一般自家抓猪还是认识的人家好，要不然养死了可怎生是好。 “那这就得安排人去了，定好了才安心。”何氏心里盘算着时间，回去就跟王老四要求安排人去下定。 “娘，你说怎么不建鸡舍，建些草垛，散养着，就是周边用渔网拉上，这成吗？”王小茉想着这事，要是不建鸡舍，散养鸡更香。 “那要是遇到雨天鸡淋了雨爱生病。”何氏养过鸡，所以还是清楚些。 “那就建个棚子，搭些木架子，外边再建几个鸡窝，这样鸡有地待，也有地下蛋，然后棚子另外几面围上。” 王小茉想着这养鸡还是费劲了，实在不行，先建个小点的棚子，养着试试，可行再多建。 “等我回去画图，给爹看看，要是成的话，就先这样吧。” 家里忙的事挺多，不可能所有买卖都做，尽可能多挣钱吧。 想开了就不多惦记，今年养猪算是大事。 母女俩一路还跟着挖了些露头的嫩野菜，今年还没来过，还带着胡氏和枣儿一会就采了一筐。 “不成了，做了太太，这挖野菜的活都干不来了。”何氏捶捶腰。 王小茉还好，看着也够吃一顿的，就准备回去。 “娘，咱回吧，这些也够了。” 上了车就回去了，这往回走还有两刻钟，路上遇见王老四带人种地，上前问了，还没到散工的时辰，娘俩就先回去了。 晚上吃了顿野菜饺子，还另外包了肉馅的。 “爹，这还有多长时间才种完？”王小茉问了一下王老四什么时候结束春耕。 “这早着呢，顶多是种完玉米，接下来还有其他的粮食要种。”王老四一想着水稻，麦子，红薯，还有其他的就头疼，有的还能一起做，有的是分开的，还有像是红薯要自己育苗。 “爹，不成你找个老庄稼把式，帮你看着吧，你抽空检查一下。”王小茉想着这春耕活计还真是缠人，脱不开身。 “我想想。”王老四觉得主意不错，就是选谁还得再看看。 “当家的，这要是找个人看着，我也能抽空去看着，这样外边的事你就能去了。”何氏也觉得有个管事的好，这两年每年王老四都得在家看着春耕，外边的事就管不上，多少有些耽搁。 “我看看谁能干。” 主要还是现在还跟着种地的都是些不识字，只能卖力气干苦力的，但凡灵巧点的都有活计做，有的是干完了活计才来做地里的活，这里边安排人的活还挺难。 “爹，不成你安排一个老庄稼把式，我来调度人记账。”王小茉想了想这好像是最好的法子，自己会写，知道工坊的排班，能及时安排人。 “那不成，这每天早起晚归的，累着你，不成不成。”王老四摇头，这自己做不嫌弃，闺女做就心疼了。 “爹，那还能比在老家种地累。”王小茉想想还是不明白，爹娘这是真把自己当娇娇儿了，这以前也不是该干就干。 “那不是这回事，以前是没办法，不干活就吃不上饭，现在这个家先是爹娘打头，再是你哥哥，接下来才是你。”王老四这几年就发现王小茉已经承担了很多，王秋收那份也算是她顶着，那不能闺女善良能干，就欺负人把事都压她身上，其他两个享福。 “爹。”王小茉没想到爹能这么说，说明爹娘是知道自己的付出的，还有点感动。 “爹，那还有我呢。”王小茉赶着跟了一句。 王小茉破涕而笑，眼泪一下就没了，妹妹是个开心果。 “爹，要不你去老家招人来呢，自家人也放心。”最后王小茉只能是想到这个办法。 “那也得等这段完事了再回去。”王老四叹气，后悔以前为了不在老家露富，没敢找人来。 “不行让小叔舅舅帮你物色一两个，跟着你在府城有眼界，不比在村子里强。” “不成，还是咱们自己回去看看吧，省得以后闹矛盾。”王老四还是摇头，这话也是担心以后要是出问题，双方在埋怨人，那谁找来的人谁不落好，还是算了吧。 王小茉一想就知道爹的担心，那目前就只能这样了，好在也没多长时间了，第一阶段就算完事了，水稻还得等五月中旬才能种，有时间回去物色人来。 “要是你哥在家就好了。”何氏叹气。 “娘，我哥念书就是最大贡献了。”王小茉反对。 这时代确实男丁重要，像是王小茉家这人员，也就是老王家一直没分家，分了家几个兄弟还在一个村住，这要是就单独一家人，不至于被欺负死，对上人家好几个男丁的家庭，那也是吃亏的，乡下人淳朴，但是见不得人好的也不是没有。 要是孤儿寡母那更得被欺负死，那不是明面上的欺负就不是受罪，就人家种地每年占你点，都找不回来，还有田宅，过道上墙外边人家种上东西，就说你是让不让，人家不管你，一点点侵占，暗地里吃亏的。 第163章 梦回猪下水 紧着慢着赶在差几日月末把该种的粮食下种了。 “爹，你今天回来带块牛肉，这回给哥做个香菇牛肉酱，更香。”王小茉想着还有两日人就回来了，以前准备一下。 “再带块后腿肉吧，我看看能不能烤点肉铺，这牛肉干估计吃够了。”王小茉想着做个猪肉脯，还能换个口味。 王老四应下了，问：“你们娘几个想吃什么，要是有想吃的，爹带回来，别光想着你哥。” “想吃排骨，还有猪肝，娘做的猪肝好久没吃了。”王小茉想着很长时间没吃排骨了，有点想了。 “小莉呢？” “我想吃酥肉。”王小莉想着好久没吃过席了，酥肉很久没吃过了。 “别看我了，你闺女点完了，我都爱吃。”何氏直接开口，自己还真没啥想吃的，闺女点这几样就行了。 “行，晚上我带回来，明天就吃，想不想吃猪下水？”还别说，真有些想了，有两年时间没吃过了。 “想。” 见人点头，王老四就知道了，不是好这一口，只是很长时间没吃，也想这味，虽说不缺油水了，王小茉想着只能用嘴馋来形容了。 王小茉在家已经歇了几天，不再去巡铺子，待着还挺无聊，就想起看的账本。 那麻花卖着果然不多，吃食铺子那边开始的二十根一天也买不下去，特产铺子这边还成，最后四十根都放在特产铺子，也没加量，给厨房那边一斤面一日一文钱的辛苦费，别小看这一文钱，一天五斤面，就是五文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文，几个人分分还是挺多的，厨房里的人巴不得多卖点。 还有就是爆米花，近日都说回潮的快些，这边已经开始减量了，估摸到了雨季就做不成了，晴天还好，下雨就废，毕竟这密封问题解决不了。 再就是炸的锅巴之类的，还算可以，量比节日少点，也还能成。 最没想到的是麻酱鸡蛋卖的不错，喜欢的特别喜欢这一口，现在店里增加了熟的，买了就能吃，好多人图省事，就直接买熟的吃了。 再就是皮蛋，销量维持着，毕竟算不上独家产品。 酸菜早就下架了，家里的都卖完了，这天看着腌是不成的，天热起来就得坏了，只能等来年了。 辣白菜没想到还挺坚挺，可能是比较下饭，买的人就多上不少。 肉肠这边主要是限制于小肠的量，每日里产出不太稳定，大部分是有预定的，铺子能卖的少。 还有豆制品这边，销量还隐隐有增加，天热了，凉菜吃的多了，销量就上涨了，这每日里批出去的豆制品都不少，这边早就说人不够了，打算再招上几个。 王小茉记下豆腐坊招人的事，下个月增加上，还有就是凉皮凉粉的活计要开了，还得安排一下。 记下待办事项，这琐碎活计还是挺多的，自家就这么大个庄子就这些事，想不出来那大家主母要管的得多少，要不说好多个当家主母都是思虑过重，寿数不长，这操心阖府上下的事，可不是耗心血。 王老四晚上带了食材回来，还多买了一桶小杂鱼，这种鱼收拾一下，用油炸透，那就是极好吃的下酒菜和零食。 “今晚上吃排骨吧。”何氏看着天还早，就打算先把排骨做了。 “爹，怎么买了这些猪下水？”王小茉看着筐里的东西。 “爹想着这一阵都挺累，让厨房做了大锅饭，明日一人领上一碗，也算是补补油水。” 王老四去买肉的时候看人家还剩下猪下水，就问了句，这府城吃猪下水的更少，之前王老四家里买了不少小肠，跟这边屠户还算是认识，这每日王家都收小肠，人家就给了一个很便宜的价格，王老四就想到这一庄子人，就全包了，还另外凑了两幅。 “孩他娘，你安排人洗一下，明天中午做了。” “行，当家的，你进屋洗洗等吃饭，我来安排。”何氏应下，安排人把东西抬到厨房。 “大花，你在找几个人来，把这些猪下水收拾了，用草木灰，收拾的干净，来帮忙的明日一人多领上一碗菜。” “哎，我这就让人去喊人。”何大花听这话就知道这是给庄子上人分菜，自然是乐意。 “你先去做一个糖醋排骨，小茉爱吃，再做个炸酥肉，小莉爱吃。”何大花接过东西开始安排，何氏也吩咐人把猪肝切好，今天她来做。 “哇，这一大桌子好吃的。” 王小莉先是进来看见一桌子吃的忍不住先是转了一圈，然后回头。 “姐，快来，娘做的。” “娘最好了。”王小茉挽着何氏来了一句。 正赶着王老四出来，王小茉飞快补一句：“爹也好。” 这晚上吃的满足，睡的也香，睡梦里都是好吃的。 第二日王小茉指挥人炒了一锅香菇肉酱，这味道飘香的，因着王老四买的肉不少，还买了牛油，加了辣椒，那味道一下子就上来，晚上几个人就着肉酱吃了馒头就吃撑了。 当然也少不了做猪肉脯。 这猪肉脯就得选择后腿肉，顺着纹理切成薄薄的片，加入盐糖酱油植物油腌制三个时辰，在用炭火慢慢烤干，可以说一层蜂蜜或者撒上一层黑胡椒，那就是不同味道，因着家里条件有限，就做了原味，蜜汁味和香辣的。 王老四尝了更喜欢香辣的，用他的话讲：“吃着过瘾。” 何氏王小莉更喜欢蜜汁的，王小茉哪个都喜欢，一个后腿肉不少，做好了晾凉了，用牛皮纸包好，标记上味道，当然是自家留了一多半吃，剩下的是给王秋收带走的。 王秋收这次回来的更早，赶上午饭。 进了庄子就看庄子上热热闹闹，原来是各家各户来领菜，说好了每家按照人口发，这在家的人都端了盆碗来，大人一少，孩子半勺，别觉得少，这勺子可不小，还有就是这回没加菜，各种猪下水掺在一起可是不少。 这天气肉菜还能放上一两日，回家加上菜熬一熬够吃上两日。 “这是？”王秋收看着王老四。 “这不是昨天买了不少猪下水，庄子上春耕累人，补补油水。”王老四带着人走过去看看。 “老爷，少爷。” 一路此起彼伏声响起，夹杂着感激。 第164章 肉酱 “都通知到了吗？”王老四看着像是刚开始打菜。 “老爷放心，都通知到了，各家看着都来人了。” 这是何氏叮嘱了要通知到人，自然不敢耽搁，挨家挨户通知的，这不是都来了。 王老四看着没出什么岔子，就带着王秋收进院子。 “你妹妹捣鼓了一个肉脯，好吃着呢，你回去尝尝，喜欢哪个味道就多带点。” “还是妹妹厉害，上次带的肉酱，他们都觉得好吃，分了不少。”王秋收想着自己带的那罐子肉酱，没撑到十天就被抢光了，还好留了些肉干，顶了一段时间。 “哥，回来了。”王小茉在院子里晒太阳，现在太阳还算温和，要不然何氏是不让的，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这是在干嘛？”王秋收上前几步，好奇的问。 “晒太阳。”王小茉言简意赅，补了一句：“屋里桌子上有好吃的，你先进去，我还得晒一会。” 王秋收不理解，但是他尊重，听话进了屋。 “娘，小莉。”王秋收上前见了礼，王小莉也给回了礼，其实家里多数时候也不这么讲究，也不知道这回怎么这么郑重，其实就是王秋收回来前夫子说的孝敬一说，学里辩论了一回，就想着平时是不是没机会表达，这回回去可是要遵礼仪，拜谢父母，这不回来就行了礼。 就是有些张不开嘴，还是难以张口些。 何氏没管，叫了人过来，推了推猪肉脯。 “喏，你妹妹新做的猪肉脯，这是原味，蜜汁，香辣的，你尝尝。” 王秋收顿时解除尴尬形态，看了一眼。 “娘，我还得回去先洗洗。”老老实实说了，还没有洗漱。 “那快去屋里，换件衣裳洗洗，马上就开饭了，一起吃吧。”何氏催人回去。 王秋收示意就回屋抓紧时间换洗。 中午的饭还是很丰盛，今天做的是红烧排骨，加了点土豆，一大碗猪下水，一盘炒猪肝，一炸炸丸子，一道酱焖鱼，一道酥肉，还有一个炒豆芽，一道凉拌豆干，还有一碗萝卜丸子汤，再就是一盘子肉丝。 “快尝尝，这也是你妹妹新做的，还有个好听的名，灯影牛肉丝。”何氏夹了一筷子给王秋收，示意他尝尝。 其实这牛肉丝比不上现代做的，毕竟调料还是不够，但是做的足够甜辣咸香就够了。 刚吃完牛肉丝，一筷子鱼又来了。 “秋收，你爱吃鱼，特意做的酱焖鱼，多吃点。”这是王老四。 这一个中午王秋收基本上碗就没空过，吃完了几个人就轮流往碗里夹。 “喝点山楂水，还是小沫说怕这回还得撑着，把地窖里那点山楂拿出来提前熬了水。” 吃完饭，撤了桌子，胡氏端了几碗山楂水，何氏给几人分了。 “小茉就是周到。”王老四喝着山楂水美滋滋。 又在屋里闲聊会，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下午又聚到一起说话。 “爹娘，猜猜我考试考了多少名？”王秋收看着还算不错。 “哥，你也没说一共多少人考？”王小茉先是提出。 “这个还真忘了，用一套卷子的一共是三十四名学子。”这虽说每回一个班级只招收三十人，还是有留级的，留级三次就劝退了。 “秋收， 进前十了？” “再猜猜？” “那前五？” “想不到吧，是十五名。”王秋收看着还挺高兴，几人有些不解，毕竟入学时比这个好。 王小茉小心翼翼问：“哥，你没说错吧？” “没错，想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王秋收一副满足的样子。 “入学时考的是基础知识，这些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这回考试加了辩题和诗词对子，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一方面一直是弱项，那一个月都在跟着夫子学，没想到这次考的还不错，夫子说比入学那天交的辩题进步不少，用不上多长时间就能赶上去。” 这才是王秋收高兴的原因。 “哥，你真棒。”王小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王老四何氏王小莉听的稀里糊涂，就听出来是好事，也跟着夸人。 又聊了学业学业，说到同窗羡慕自家带的肉酱。 “好些个原来不太理人的同窗，也来跟我打招呼，还说学业上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就为了一口肉酱，说是之前没想到，就带了些点心，这还得谢谢妹妹想的周到。”说着王秋收还起身谢过王小茉。 “哥哥真是客气，这次回去，还得让人家羡慕你。”王小茉起身回礼，这些都是学过的，不算生疏。 “尝尝。” 王秋收中午吃的多就没尝到猪肉脯，这才拿了一块原味的尝尝，接着是蜜汁和香辣的。 “这个香辣的好吃，原味的也成蜜汁的甜点。”王秋收看起来口味跟王老四差不多。 “这回还做了香菇牛肉酱，更香，晚上让厨房蒸了馒头，到时候你试试，不用吃菜都够香了。” 王小茉这话更让王秋收好奇，毕竟上次的肉酱就挺香，这回更好吃那更期待。 又说了要回家带人来事。 “等送你走，我就回老家一趟，咱家这事多，也没个管事的，干脆去族里找几个人过来帮忙，也放心。” “爹，这是应该的，我不在，就你跟娘还有妹妹四个人，家里家外，没个帮手也不成，自家人还是放心些。” 王秋收是认这话的。 “要是长栓哥愿意来就好了，他现在还在给商队跑车？” “对，跑了几年了，他比你还大几岁，去年柳儿也嫁人了，他把挣的钱都给柳儿置办嫁妆了，嫁到他舅舅那个村子，上回见着说是还没说亲呢。”王老四也心疼这孩子，来往几年，真是一个踏实孩子，还好学。 一直跟着商队跑，跟前几年沉默寡言的样子大不一样了，原来攒了钱这几个叔伯就说让他买个车一起，他没买，还以为是胆小，没想到是留着给妹妹添妆了。 这谁不说王长栓是个好儿郎，就是说媒的人家都多了，只是他都没答应，说是没钱娶媳妇，攒上几年再说。 “我回去看看，要是你长栓哥愿意来最好了。” 何氏几个也是比较喜欢这兄妹俩，这是一点没随了他们亲爹，非常踏实做人。 第165章 老家接人 王秋收这回也是带着满满一篮子美食走了，王老四也准备回老家。 “我估计要五天时间才回来，你们在家好好看着就成，外边铺子不用管。”王老四走前嘱咐。 “爹，你放心就是，我隔上两日去一趟，都跑熟了。”王小茉是觉得去也不费劲，还是去一趟的好，也好给让人紧张点，别因为东家不在，就不好好接待。 “孩他娘，你看着办吧，看着点人，要是有问题拦着点。”王老四拿这个闺女没办法，只能找何氏。 “知道了，当家的，你安心回去，别忘了给爹娘带好。”何氏还能不知道，就是这闺女管不管的住两说。 王老四最后带着给老人的孝敬走了，轻车上路，跑的也快些。 第二日晚上就到了家，家里还是王老爷子刘氏给看着，看着人回来还有些不敢相信，向后边看不见其他几个人。 “这孩子们呢？”刘氏张望。 “娘，进去吧，外边冷，这回就我回来了，有些事。”王老四带着人进屋。 “爹，我回来了。” “这是啥事又大晚上赶路。”王老爷子看儿子赶得急，特意问了句。 王老四说了回来带人的事。 “老四呀，要是可以，你几个侄子愿意去，你照顾照顾。”王老爷子开口了，刘氏看他一眼没吱声。 “你也别说爹偏心，一个手手指头有长短，你在咱家最出息，带带你几个侄子，不用多挣多少，这眼界要有。” 王老爷子也是一片苦心，这自古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族家族，那是有凝聚力的象征，就像王老四这次回来，也是因着没人可用，不放心外来的。 “爹，看你说的，谁愿意来我都高兴。”王老四来之前一家人就说明白了，也猜到了遇到的各种情况，所以还好。 “老头子，都分家了，你还管这事，老四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刘氏不耐烦两人说话。 “娘，吃了点干粮。”王老四还真是饿了，赶路着急不觉得，这功夫坐下来可不就是反应上来了。 “我去热两个馒头，在煮碗汤，你先去安置一下。” “行，娘，你多做些，跟来的大壮也没吃呢。”王老四多说一句，这次因着怕闺女巡铺子，就没带杨大树回来，留给王小茉赶车了。 “你放心，管够，这晚上新打的馍，我全热上。” 刘氏是不耐烦天天还得做，所以一起蒸出来，每天熘上几个，做个菜就成了，省事。 大晚上吃了饭，王老四带着人住在王秋收房里。 第二日王老四起来，拿出何氏给老两口做的衣服还有点心。 “爹娘，这是孩他娘做的，孝敬您二老的。” “这我跟你爹哪用得着这好料子。”刘氏笑着接过来。 “下次可不兴做了，一会吃完饭，你跟你爹去老宅，让你几个兄弟商量。”刘氏起身拿了包袱进屋。 这王老大几个还不知道人回来了。 王老四跟着王老大一路到老宅，遇上不少人。 “明河这是回来了。” “明河是富贵了。” “老四这一身看着就不缺银子。” 路上人不少，都是去地里看看，这田就是庄稼人的命，日日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大哥。” 进了院子就见王老大在修锄头。 “老四，你啥时候回来的？”王老大见了人挺高兴。 “爹，今天回来吃吧，昨天买了一块羊肉，孩他娘煮了。” “行，老四也留下。” 王老爷子已经习惯了，几个在家的孩子家里做了好吃的，要不就送一碗过去，要不就是喊人来家里吃饭。 “喝茶，尝尝这是阳旭他岳父拿过来的，说是人家送的好茶。”王老大拿了一罐茶叶，泡了一壶，给人倒上。 王老四喝上一口，满口茶香：“是好茶。” 再多的就说不出来了。 “老四，你这回是有什么事？怎么也没捎个信来。”王老大有些好奇。 要说地里的活计已经找人做了，这功夫回来算是晚了。 “大哥，不瞒你，我这不是刚忙完庄子上的活。” “这忙起来才发现这可靠的人还是少，一个春耕就顾不上外边了，真是顾上头顾不上尾。” “这次回来就想着从族里找几个能识字的，过去帮帮我。” 王老四一口气说完，看着王老大。 “那你有啥人选吗？”王老大没想着这事，毕竟那庄子上有百十号人，还能缺人？ 王老四也为难：“大哥，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必须能识字，要是能写那更好，按月发钱，就跟我们住一起，要是忙起来，就帮着照看一下，不忙就跟着我跑跑铺子。” “老四呀。”王老爷子喝着茶，放下杯子叫了一声人。 “爹，你说。” “你要不去村长家看看，让明海给你介绍介绍，他接触人多，更了解这些人性子。” 王老爷子这主意好，而且族长推荐，那也是人品有保证。 “爹，要不也是要去走一趟，那我先回家拿了东西过去。”王老四起身准备回去。 “对了大哥，你帮我跟二哥小五说一声，我下午再过来，我先去族长家，还得去一趟我岳父家。” 这回来一趟，还是要去岳父家拜见。 王老四没耽误时间，跑了一趟族长家。 “明海哥，这事就麻烦你了，你放心，带出去的人我肯定不亏待，跟着家人一样，就是一点人品好，能识字，能写字更好。” “明河，你放心，你待几天？”王明海思虑着这是好事，他了解王明河，是个厚道的，不能坑人，去了也能学些本事。 “最多后天早上就要走，那边也是一堆事要干。”王老四本来是想着待一天就够，看这情况，还是多待一天。 “成，我知道了，中午留家里一起吃饭。”王明海拽了人 ，要一起吃饭。 “明海哥，不瞒你，你要请我我本不该推辞，就是今天还得去一趟岳父家，明天我在家请你过来吃饭。” “那也成，去岳父家是大事，耽搁不得，你有事叫人喊我。”王明海听着话也就没拽着人不放。 “行，那我就先告辞。”王老四见了礼回家准备去何家。 第166章 托人 王老四带了礼物，一路到何家，受到何家人热情款待。 这两年两家走的更近，生活过的好，何姥爷渐渐的就不再出去说和生意，在家看着点。 何姥姥问的仔细，几个孩子如何，还有就是何氏如何，王老四这个女婿也是耐心回答，中午在何家吃的，知道他回来还有正事，就没有灌酒，拿了自家不少东西给人带回去。 下午在家歇着醒酒，王老二跟王老五过来说会话，等人走了。 刘氏问：“刚才你二哥那意思是让夏生跟你去？” “这二哥也没说明白，看着还是舍不得。”王老四也不确定，这二哥一会说让孩子出去长长见识，一会说家里忙不过来，也不知道怎想的。 “这事你不好回绝，就让你爹去说，我看夏生不如夏至安分。”刘氏也说不好，王夏生这个孙子也是十六岁的人了，不如夏至本份，有些好吃懒做，但是这些年也没闹出什么事，除了懒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夏生要是愿意来，我肯定是欢迎的，就是好久没见，不知道人怎么样。”王老四对侄子是没意见的，虽说之前因着二嫂有些矛盾，不愿牵连孩子。 刘氏一言难尽：“夏生让你二嫂惯的，油瓶子倒了不带扶一下，这以前还跟着他哥出去捡个柴，自从夏至跟老二忙起来，就顾不上他了，等发现的时候晚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孩子也没做什么坏事，就是不愿干活，也不能打太狠了，这就一直这样。” 这事刘氏还真不好说谁的错，老二教训孩子，老二媳妇拦着，这也是大人作孽，前两年有了小的，身子骨又不好，就都没管夏生这孩子。 王老四还真不知道这事，印象中那孩子是个好的，跟秋收玩的也好。 “那要是这样还真不成，我那边忙起来，顾不上他，要是老二舍得，我给他找个铺子当学徒，算是我这个叔叔一片心了。” 王老四还是想扒拉一下这孩子，二哥家以后就是夏至占大头，小的身子还得养养估计以后还是得走读书的路子，王夏生排在中间，日子不好过。 “那就是你宽厚，一般人谁还给他操心。”刘氏还是挺欣慰老四这么想，毕竟都是她孩子，还是愿意看见他们互帮互助。 王老二回了家，张氏看人回来，还挺忐忑：“当家的，老四答应了吗？夏生能去吗？” “没看出来，我也没好说出口。”王老二还是有些烦闷。 “要是老四还记着当初的事，我去给人道歉，让我磕头也成，就是不能耽搁夏生的前途。”张氏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也是能听见。 王老二捂头，明明日子过的也不差，不知怎的在兄弟面前就是低一头。 “快别瞎说了，老四不是那样的人，这回是找能干人帮他的，就夏生那样子，哪能干得了？”王老二还是不放心，怕她在跑去折腾出事。 “你少往老四身边凑合，夏生还有我这个爹管着呢。”王老二说完去看看小儿子，由着姐姐照顾，两人玩的好，看着也心里高兴。 王老五家没往这方面想，家里长子王冬树已经送学堂读书了，今年才将将十岁，还小着呢。 王老大家小的年纪也不够。 王长栓知道王老五回来，还特意来了一趟，带了两条鱼，现在已经是个壮实的青年，这几年跟着出去跑，看着也是个出息的。 “四叔，你回来了，有啥活喊我就是。” 王长栓始终记得那份恩情，何况妹妹出嫁，何氏托人带了一对镯子，说是给柳儿的添妆，这份情一直在。 “长栓呀，你还跟着商队跑呢？要是想买车找叔来就是。”王老四这要是真心话，这好孩子，帮一帮是愿意的。 “四叔，我想着攒点钱买，我还年轻，现在这日子已经好多了。”王长栓知足，这小时候苦吃的多了，后边都是甜的。 “长栓，你要不上四叔这来干吧，我这庄子里外活计不少，四叔给你发月钱。”王老四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你先听叔说，你跟着跑车一天也不过五十文，你来叔这干活，叔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你开二两月钱，干上一年，攒够钱你要是想走叔不拦着。”王老四这给的钱是不少。 之所以给这些也是因为王长栓是个可靠的，在外边跑了这些年，能处理不少事，识字能写，要不是给妹妹存嫁妆，买了车跟着早就能挣钱了。 这就是底子薄，一点后路没有，不敢赌一把，踏踏实实挣钱，也是这份安稳性子，一家人都觉得成。 “四叔，我。”王长栓眼眶都红了，知道这是王老四照顾他。 “四叔，我跟我妹妹说一声，啥时候走我就过来。”王长栓也算是果断。 “最晚后天一早就走，你收拾好过来就成。”王老四也高兴，好歹找到个靠谱的人。 王明海是第二日上午来的，带了四个人，两对父子，王老四也认识。 “明海哥，明武哥，明镜哥。”一一见了礼，这才坐下。 “明河呀，这是明武家老二王阳胜，会写字，之前在镇上酒楼当过差，这是明镜家小的王阿铁，之前跟着铁匠铺子学了几年，他师傅去外地了，这就回了家，认识字写不好。” 王老四仔细看，王阳胜是成年了，有些机灵，在外当过差，也懂的不乱看，由着人打量，看着规矩不错。 王阿铁年龄小些，还没取字，看着敦实健硕不少，面皮有些黑，憨憨的。 “明河，这两个孩子绝对都是好孩子，也灵巧，两家大人也没什么麻烦的，跟着你也放心。”王明海这话说在明面上，两个同族兄弟点头同意。 “你俩先带孩子回去，我跟明河说说话。”王明海打发人走。 “明海兄，这两个孩子可是有什么？”王老四明白这是有话说，递了话头过去。 “阳胜这孩子你放心用，他之前在酒楼是被新来的掌柜的亲戚顶了，这才回家，是个有眼色的，家里地少，他爹咬牙送人去读了两年书，以后家里大头都给他哥，这是早就说好的，这边没啥牵挂，以后你那边要是有合适的，还可以在那边嫁娶。”王明海找人也不是随便找的。 第167章 肥皂 “至于这明镜家阿铁，这孩子我是有点私心的，他是家里老小，他娘不得意他，小小年纪就送去做学徒，他师傅跟着儿子去外地了，他回家家里闹腾的紧，他是个好性子，跟着老铁匠学了不少，要不是家里不肯，人家还想带他一起走，你带人回去，也不用给多少月钱，给口饭吃安排活计就成。”王明海要不是看孩子好，都不想管。 “那我带人走，他娘不得来闹腾？”王老四还有些顾虑。 “这你放心，我看她敢，有我在没大事。”王明海这话说的硬气。 “行，那就他两个，长栓也说跟我一起。” “那感情好，就是他年纪不小了，你劝劝早点成家，他爹那事过去了，他还得过日子。”想起这孩子王明海也是有些发愁，没个长辈催促，耽误人生大事。 “要是有合适的，我说说他。” “明海哥，我叫了两桌席，今天中午就在这吃，我跟我几个兄弟还有族里几个说好了，都相熟，别见外。” 王老四直接酒楼叫了两桌席面，本来刘氏说让大嫂过来操持一下，王老四想着大哥家里事也不少，还有个孕妇照顾，就说自己顶了席面，没让刘氏说。 这席面做的好看，自家省点事，这也就是何氏不在，才能这么干。 “行，今天好好喝一顿，这镇上的席面我可是馋着呢。”王明海这话说的也是捧场。 两桌人互相敬酒说话，吃到快晚饭才散了。 王老四这两日忙着该去的人家去了，没啥事，就躺屋里睡一觉醒酒。 王老二是大晚上来的，还带了不少菜干和蘑菇，说是下边村里收的。 “二哥，你要是放心，就把夏生交给我，我给他找个铺子学一门本事。”王老四这话之前给王老二透露一下，王老二回去琢磨也成，这才大晚上又来一趟。 “老四，夏生就交给你了，打骂都成，这孩子要是能成器，那得好好谢你。”王老二心里复杂，没想到王老四能提出来。 早上小刘氏送了饺子过来，没让刘氏一大早起来包。 吃完饭四个人也过来了，身上包袱都不大，一起上了车赶路。 王小茉在家还算着王老四回来的时间。 “娘，你说我爹，明天能到吗？”王小茉看何氏在缝袜子。 “那不能，回来人多，跑不了那么快。”何氏走过几回还是知道的。 “那明天我还是去看看，这几日倒是没什么乱子。”王小茉想着之前去铺子看着还好。 “你要是想出去玩，娘也不拦着，多带个人去就是。”何氏也想开了，拦不住人，多一个人跟着也保险。 “知道了娘，上次买的澡豆好用吗？”王小茉想起买的澡豆，她是满意的。 “好用，小茉，那块香皂挺好的，要是便宜多买上两块，洗脸不错。”何氏也是试过了，觉着味道什么都喜欢。 “娘，你要是喜欢我多买两块。”王小茉没敢说价钱，开始转移话题。 但是何氏是谁，着自己孩子，就是放个屁是香的臭的都知道。 “贵呀？那一块有五钱？”何氏估摸着价格。 “一两。”王小茉见糊弄不过去，开口说了。 “这么贵？”何氏倒吸一口气，也是被这个价格惊着了。 “可别买了，普通的皂就挺好。”何氏不敢想这价格够普通人家大半年花销了。 “知道了，等下边花开了，我给娘做几块香皂。”王小茉还想着这香皂好做，自家做的花不上多钱。 “你还会做皂？”何氏看着王小茉，还以为听错了。 “这个简单，就是现在也能做，就是没什么味道。”王小茉确认。 “那你做几块，留着咱们洗手不好吗？”何氏没想到这孩子心大，那自己做可不比买省钱。 “唔，我想着家里有用的，就没做，那我今日出去买点材料回来。” 这做肥皂要用到贝壳，这种东西药铺才有的卖，还有猪油，家里的猪油加了花椒，不适合，还要新熬的。 王小茉一般半下午就回来，比王老四早不少，主要还是怕天黑了不安全。 回来先去的厨房，安排人烧了草木灰，找了细纱布过滤成水，贝壳煅烧好研磨成粉末，加到草木灰水里边，等着澄清。 猪油交给厨房人熬，熬好了晾凉了，加入澄清液的上层溶液，加些粗盐搅拌，这个过程要时间，王小茉安排人搅拌，等看着颜色变了，搅和匀了，放到做点心的模具中，盖上布放在架子上等上三天成型就成了。 “你那皂好了？”何氏见人回来，还有些疑惑，这皂也太好做了。 “娘，早着呢，需要搅拌一会呢，这回做的多，三天之后看一下，成型了还得晾上一个月。”这要是着急用的，自己做可是不赶趟。 “还得一个月呢？”何氏震惊。 “对，这就跟腌菜一样，得给时间发酵，才好用。”王小茉说了简单比喻。 “那这皂卖的贵是应该。”何氏可算是明白为啥这皂这么贵了，这时间就挺长，还别说这用的什么猪油，都不是便宜玩意。 “娘，这段时间还是买着用，以后就不用了，咱庄子上我看种几棵皂角树，庄子上人也能有用用。” “对了，娘，今年多种些丝瓜，留着老丝瓜瓤，那个也好用。” “行，这菜地的苗都育上了，丝瓜没种多少，娘安排人去外边买几棵苗。”何氏今年指挥人，种了一亩地的菜园子，打算多种几个品种，尤其是辣椒，自家用的不少。 “咱老家地都托出去了，要不全种上辣椒，我看也挺好。”王小茉想着辣椒是经济作物，种了不比粮食收入少。 “那是丰年，要是荒年可咋整，谁家舍得糟蹋地。”何氏这话说的话糙理不糙。 “反正辣椒不是娇贵玩意，辣椒籽多撒上两把，看着也好看。”王小茉是真喜欢辣椒，改善了口味。 “这是想吃了，要不晚上做个香辣肉丝？”何氏可是最了解自家闺女。 “谢谢娘，你真好。” 现在香辣肉丝没有香菜，但是有辣椒肉丝也成。 第168章 忙忙碌碌 王老四还不知道家里捣鼓出肥皂，带着四个人一路没怎么停顿，看着天色今日赶不回去了，就找了个地方安顿好。 “这都过去六天了，今天怎么也该回来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何氏就开始念叨。 “娘，估计是带人多，走的慢，算算今天也该到了。”王小茉想着这是在老家停留时间长点。 “我让厨房提前做点面条，要是你爹不回来，咱们就自己吃。” 王小茉见人没事干，去厨房看着点也能心安点。 猪圈这边已经快完工了，就等着抓小猪崽，在放猪崽之前还得给消毒。 现在主要是利用生石灰或者草木灰，配成溶液喷洒在猪圈，再加上点燃艾叶，用烟熏法消毒。 前些日王老四安排人去了附近村子，找人定了猪崽，一共是三十二头，从七个农户家定的，小猪都满月了，说好了这边完工就接回来。 王老四一行是中午过点回来的。 “太太，老爷回来了。”外边守门的婆子，先回来报了消息，王老四带人进了前院，前院前一阵已经找人整理好，可以住人了。 “看清楚带几人回来了吗？”何氏想知道带了几人回来。 “回太太的话，老爷带了四个人回来。”婆子眼见着人下来，就赶紧来回话。 “行，胡嫂子，你跟我上前边一趟。”何氏这个当家主母还是要露面的，不知道带了谁回来。 “太太，这夏生和长栓你认识，这个是阳盛，这个是阿铁。”王老四拉了几个孩子过来见过何氏。 “这是你们四婶。”王老四介绍彼此。 “见过四婶。”送个人也没分着称呼，跟着王老四介绍走，这么叫也没毛病都是一个族里的，按辈分就是喊四叔四婶。 “太太，先安排吃饭，就一大早吃了饭，中午还没吃呢。”王老四这功夫也是饿了。 “行，厨房准备了面条，现成的肉酱，一会就得了，你带人洗洗，一会我让厨房在前院摆一桌。”何氏见几人都饿了，就想着赶紧安排，好在面条是现成的，煮的也快。 王老四陪着人一起吃了饭，安排两个人一屋住着。 “这两天累了，下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几个人应下，王老四也回屋了，折腾两天半，是够疲乏的。 王小茉午休起来，见人来来往往，问了才知道王老四回来了。 去正屋见何氏在外边坐着，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爹刚睡着，累着了。”何氏示意人小声说话。 “娘，要不你去西厢，这留个人看着就成。”王小茉小声说着话，还往屋里瞟了一眼，生怕大声惊着人。 何氏站起来，王小茉见着也跟着一起去了西厢。 “娘，爹带了人回来？”王小茉见出了屋，这才开始说话。 “带了四个，有两个你认识，一个是长栓，一个是你二伯家夏生，还有两个也是族里的孩子，就是你没怎么见过。” “夏生来了？”王小茉不稀奇这王长栓来，这夏生这小子，这两年回去也知道点他的性子。 “等你爹醒了问问吧。”这自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问题，尤其是女人家更细心，见了面也会说些家长里短，这王夏生的问题还是知道的。 “晚上，爹还带着人吃一顿吗？”王小茉想着刚来，晚上还是丰盛招待。 “晚上把夏生叫进来一起吃吃饭，其他三个看你爹安排吧。”何氏也拿不准王老四怎么想的。 “那先让厨房准备一下，做两个好菜，招待人。”王小茉喊了枣儿跑一趟，还嘱咐人，下午给送趟点心，大小伙子万一饿了也能垫吧一下。 王老四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毕竟是壮年，这两年养的好，恢复的也快。 “孩他娘？”王老四醒了没见人，出来看有人守着。 “你们太太呢？” “回老爷话，太太去西厢了，大小姐过来说话，怕吵醒你。”留下的人回了话。 “那你去喊了人回来。”王老四想着自己不好去闺女的厢房，还是把人喊回来合适。 何氏跟王小茉听见动静，就让枣儿看看。 “太太，小姐，是老爷醒了。” 娘两个一起去了正堂。 “老爷。”“爹。” “孩他爹，你可算是回来了，这都七天了。”何氏看王老四茶碗里没了水，拎着壶添上。 “在老家多呆了一天。”王老四也知道，拖了时间，家里人担心。 “爹，夏生哥来这是干嘛的？”王小茉这个问题直接问了。 “来干活不成？”王老四没直接说，想看看人是什么反应。 “那不能吧，夏生哥还能干活？”王小茉不太信，眼见着何氏也不信。 “你们怎么知道？”王老四没想到家里人貌似知道夏生的性格。 “孩他爹，也就是你们大老爷们粗心，咱们家里哪个不知道夏生那性子。”何氏解释了一句。 “这不是二哥求我，我也不忍心孩子耽误，就带回来，我想着给他找门手艺学学，以后也算是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还是你想的周到。” “长栓你们都熟悉，我是想着庄子上以后大事小事交给他去处理，庄子没事跟我出去跑跑。” “另外两个孩子，都是族长找的，阳盛是读过书的，在酒楼里干过，家里说好了供他读书家产就不给了，以后在这边落户也成，阿铁也是不得喜欢，还没成年，以前跟着铁匠，我这不是想着小茉之前一直说什么爆米花机，外边的铁匠也不上心，就把人带回来，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没准他能做出来，是个老实孩子。” 王老四一口气把两个人情况说完了。 “会打铁是个好事。”王小茉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个惊喜。 “这不是庄子上吗还是那个养猪，那鸡圈我看着扣两个，还有没下种的庄稼，这些事长栓和阳盛能帮着看着，夏生去外边学手艺，阿铁就跟着小茉你吧。” “爹，那这几个人月钱怎么算，我给记上账。”王小茉想知道几个人怎么发月钱。 “长栓说好了一个月二两银子，阳盛先看看再定，阿铁他家里说给口饭吃就成，你看着给吧。”王老四还真不知道怎么定，除了王长栓，知道人有本事，剩下两个还真不到给多少合适。 “二两银子可不少，阿铁按照庄子上做工的给吧。”王小茉有些惊讶王长栓的月银。 “你长栓哥自己跟着跑一个月还有一两多银子，要不是给柳儿置办嫁妆，车也买的起，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明年估计他就能单干，今年在咱家这攒点银钱。”王老四这话有些道理，也就是自己族人有这待遇，外边人不会给这么些。 第169章 忙活 晚上叫了夏生进来吃饭，毕竟是亲侄子，跟另外三个还不一样。 另外三人请了葛掌柜陪着，也算安心。 “四婶，两位妹妹好。”王夏生还是知礼的。 “夏生来咱家，就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何氏热情的招呼人吃饭。 “谢谢四婶。”王夏生刚上桌还有些腼腆，许是王小茉一家表现的和善，再加上以前也是一个饭桌吃饭，找回了感觉，就自在不少。 晚上这一顿，特意做了几个大菜，每一道都不错，就是素炒菜也不知道里边放了什么都比家里的香。 吃完饭留了人坐下说话。 “夏生，你知道这回来干什么不？”何氏先打量一下，看着人有些困了，有些坐不住了。 “啊，四婶，我爹说让我来四叔家玩。”王夏生这个回答显然是不知情的。 “那个，夏生啊，在四叔家玩几天行，你爹说还得学个手艺。”王老四也是斟酌了下怎么回答。 “学手艺？”王夏生有些愣愣的。 “嗯，这事你爹托给我了，你放心，四叔一定找个好的。”王老四给打包票。 “我听四叔的安排就是。”王夏生倒是没反对，一脸好脾气的样子。 “夏生，要是困了就去前院睡吧。” 看着王夏生一脸没精神样子，王老四也不留人了，王夏生听了这话站起来就要走。 “胡嫂子，你送送。”何氏赶紧安排人带回去。 王夏生就这么走了。 “夏生堂哥是困了？”王小莉也是第一次见。 “嗯，他困了。”王老四没法子，说起来有些丢人，亲侄子没礼貌，但是这些天相处，也算是知道人啥样，也没啥坏心眼，还不太懂人情世故。 “这孩子变化真大，以后可难办。”何氏这句评语说的王老四更心塞，突然间发现善心不太好做。 “夏生哥这性子，，爹你还得好好想想能学什么。”王小茉看着也是难办，这夏生哥看着就不是能吃苦的样子，当学徒哪有不吃苦的。 “下次可不敢了。”王老四一时有点淡淡的后悔。 “对了，当家的，爹娘怎么样？”何氏想着问问家里的情况。 “爹娘挺好的，岳父岳母身体也好，娘说下回别做衣裳了，怪贵的，家里以上够穿了，娘嘴上这样说，穿着去外边待了好一会才回。”王老四说到这里，还是很感激何氏，这家里料理的明白，还有孝敬老人这块从不含糊。 “这两日又裁了两件夏衫，等着端午给爹娘。” 何氏其实觉得是将心比心，这些年老爷子老太太对自家好，王老四对岳父岳母也舍得，那自己自然是愿意多给男人几分面子，孝敬老人。 早上起来，王老四带着王小茉前院走一下，，毕竟王小茉在家里管着不少事，这回来的人还得听她的。 “这是我家大闺女，你们也是认识，以往家里账本都是她管。”王老四说了一声。 “这庄子里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两个事，一个是猪圈鸡圈要盖好了，尤其是猪圈，要采买小猪崽子，二是耕种，庄子上地多，还有水田，种的粮食种类也多，这就得有人安排，现在长栓跟着我去外边采买小猪崽阳盛你认字，跟着管着安排人耕种，具体不懂的你问小茉就行，阿铁你先跟着阳盛听小茉安排。”简单的先分好事，还是要几人熟悉了庄子才好安排。 王老四带人出去，王小茉看着剩下的两个人。 “两位哥哥，先跟着人去庄子上转转，哪块田种了什么，即将种什么，尽快熟悉一下。” “听大小姐的，以后大小姐喊我阳盛就是。”王阳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就算是王家雇佣的，按着同族算喊哥哥妹妹难免有一点不合适，不如自己先提出来。 “叫我阿铁就行。”王阿铁也是个憨的，跟着王阳盛开了口。 “行，我身边丫鬟枣儿，枣儿你带着人去找庄大叔，让他带人去庄子上转转，说说粮食的事。” “是，大小姐。”枣儿接了话，准备带人回家，庄大牛跟着王老四回老家，今日就没安排外出。 王阳盛带着王阿铁跟着枣儿一起转转庄子。 王小茉回去见何氏说了初步有印象。 “我看人还挺规矩，那个阿铁，也是个心思单纯的。” “那就成，咱家可是用不起有坏心眼的。” “都是族长推荐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说人家小孩子，你不也是小孩子。”何氏看着闺女小脸一板装成熟的样子。 “以后有啥事你就吩咐人去办，自己就别去了，在家呆不了几年，也轻松轻松。”何氏摸着王小茉的手，其实这个家一直以来王小茉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比自己这个当娘的还操心，是个好孩子，时常跟王老四念叨这孩子要是生在好人家，那才是对的，生在自家就受苦了。 王小茉可不知道何氏这些心思，她有些烦恼，就算十八岁成亲，也没有几年光景。 “娘，我不嫁人，在家陪着你跟爹不好吗？” “净说傻话，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好在还有几年，出嫁了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氏想着自己还算好，遇到个好人家，当家的也上进，这又置办下这么大的产业，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跟小莉嫁个好人家，你哥考个功名生个孙子，我这辈子就满足了。”何氏笑的开心。 “娘，那要是孙女你就不喜欢啦？”王小茉知道娘不是这个意思，故意挑刺。 “就你灵，像你这样，还得供起来，是咱家福星。” 这话说着笑的停不下来，正好王小莉进来，不明所以，跟着问：“这是怎么了？” 眼睛眨巴眨巴问人。 “娘说给你找个好人家。”王小茉想要戏弄一下妹妹，就改了话。 “啊。”王小莉闹了一个大红脸。 “姐姐还没找人家呢，还轮不到我，姐姐就胡说。” 王小莉这脑子转的也快，就知道姐姐开玩笑，反击回去。 “奥，那你是着急嫁人了？” “哼╭(╯^╰)╮” 娘三个笑成一团。 第170章 小猪 王老四带着王长栓走好了人家，秤了重量，结算了银子，又拿主人家送去庄子，加上十文钱路费。 要不是太多，就自己运回去了，这里边最大的有四十五天，小点的三十七八天，差别不算大。 在养上一些日子就可以劁了。 庄子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先前也按照王小茉说的消毒，一个猪圈放了五只猪崽。 王小茉跟何氏自然是要去看看，王小莉想凑个热闹，也就过来了。 一共是六个猪圈，有两个猪圈六只猪崽，这些崽子初到陌生地，也不怕生，到处闻着嗅着，等喂了水喂了食，那更是抢的欢。 “呦，这两只怎么这么瘦。”王小茉见有两只猪崽被挤到一边，看着体型也小不少。 “回大小姐，这应该是一窝里边长的弱的，咱家不一窝 包圆，人家一只不肯卖。”养猪的之前跟着去下的定钱，知道些缘由，本来是没定这家的，后来凑不够，问了王老四，王老四点了头，这才买了。 “那把这两只单独拿出来养，放一起不成。”王小茉想着这要是放一起，这两只连槽子都抢不上，这要是夭折了，那可是损失。 “行，一会就重新安排。” 这回就正好，五只猪崽一个圈，两只弱的一个圈，一共是七个猪圈。 最开始这几天王小茉嘱咐人喂好点，等过了劁猪养好了，喂的粗点就没关系了。 看着这一窝窝小猪崽还算健壮，王小茉就放心了。 何氏看着也欢喜：“那个黑白花看着最壮，抢食呢。” 能抢上槽子的崽子自然是最壮的，以后也长不差。 回去路上何氏还很兴奋讨论：“这还是咱家第一次养这些。” “娘，这个猪好可爱。” “是啊，以后长大了做成红烧肉更可爱。” 王小茉这话一出，那就开始讨论做什么才好吃。 “小茉，这水稻秧育好了？”何氏记着要到种水田的时候了。 “长的挺好的，再等两日就开始插秧。” “那这回就要试着养鱼养鸭？”何氏没种过水田，自然是心中有疑惑。 “娘去看你看就知道了，上次哥找到的诋报誊抄了稻米养鱼养鸭的法子，今年咱家试试。”王小茉见着诋报就更放心了，据王秋收说这份诋报有些年头了，还是请了几个同窗一起翻出来的。 “没想到早就有人想到，也不知道原主人怎么没试试。”何氏不解。 “娘，林家有钱，不在乎这点，他们不说，这庄子上的人谁知道，自然就是没有试了。”王小茉关于这一点早就想清楚了。 朝廷很多利民的好事，都是登在诋报上，但是有多少老百姓能看见？看不见就跟没有用一样，只能是个别地方重视，才会推行，再说了南边水田多，这边人水田种的少，当官的自然不重视推行。 “也是，你爹让人传话他带着长栓到两个铺子认认人，以后也好办事，中午不回来吃饭，要晚上呢。” “娘，这几个人衣服还是找人做了，也给夏生哥做一件常服吧。” 王小茉考虑王夏生不在自家待太长时间，也不能按着顾工的衣裳给，不太合适，做上一件平常衣服就可以了。 “做吧，去人家做工穿的好些，也是让人高看一眼。”何氏点头，就来了这一个侄子，还不至于小气到不给做。 中午王小莉嚷嚷着吃红烧肉，就让厨房多做点，给加个菜。 夏生还是跟着何氏几个吃，这回王老四不在，多少有些不自在，王小茉看出来了，但是这话不好说，毕竟把堂兄赶去跟雇的人一起吃，不是那个道理。 “四婶，晚上我跟阳盛几个一起吃就成。”王夏生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婶，说的小心。 “夏生，这不好吧，你四叔晚上就回来了，还是一起吃吧。”何氏没同意，一是侄子待不上几天，二是自己不好开这口。 王夏生没敢说第二次，老实吃完回去了。 “娘，小鸡崽也是外边买吗？”王小茉想着鸡棚这边搭的也快。 “不用，之前我让你胡婶子说去了，留了不少种鸡蛋，咱们自己孵小鸡，算算日子还得等七八天才能孵出来。”何氏掰着手算着日子。 “娘真是神机妙算，刚刚好。”王小茉竖个大拇指给亲娘点赞。 何氏比较受用，最开始一家人不知其意，王小茉一解释，接受的挺快，也觉得够形象。 晚上王老四回来，王夏生又提了想跟几人一起吃饭的事，王老四看人不自在，同意中午跟着几人吃，晚上自己回来还是一起吃，王夏生这才松口气。 惹得之后何氏还解释，可没欺负人，是他自己不得劲。 王老四：“孩他娘，看你说的，你也不是那人，我都没往那边想。” “我这不是怕你不知道，说一遍。”何氏翻白眼，这要是说不明白，以后再翻出来可就不好看了，总归是自己没亏待人。 “你今日想着地方了吗？”何氏推推人，这侄子来了两天了。 “我明天拎着酒去找李兄弟支支招。”王老四今天忙着没顾上。 何氏这才放心，毕竟答应人家爹娘出来学手艺，不能说话不算话。 接下来王老四早出晚归，王长栓有事跟着出去，有时在家，王阳盛跟他换着出去，两人快速熟悉这边的人事。 到了插秧的日子，王老四也没走，跟着一起看人干活，还学人下田，试了几次，这秧苗插的算是合格。 种田这块有王阳盛管着人和插秧的进度，王小茉指点一二，王老四就带着人去外边忙活。 “可算给夏生找个靠谱地方。”王老四这事办好了，才放心。 “爹，夏生哥学什么？”王小茉好奇，毕竟这夏生哥看着能做的活计不多。 “你还记得年画杨家？”王老四问的就是最后开始来府城拉的年画杨家，这几年打交道多，跟杨掌柜熟。 “爹，你让夏生哥去学年画？” “当家的，开玩笑呢？”何氏听过王老四说雕刻年画的辛苦。 “这不是一点点干，先去印年画，这活不种，干熟了再去学雕版。”王老四也没指望一开始就去学雕刻，再说了万一人没有天分怎么成？ “那你跟我夏生哥说了吗？” “晚上吃饭说一下。”王老四想着通知侄子一声就成，他愿不愿意不重要，毕竟跟杨掌柜说了，严加管教，自家舍不得下不去手，外人总行，只要饿不死，吃点苦头能改也成。 第171章 送走 晚上给王夏生说的时候，王夏生果然不愿意，但是碍于不是自家，也不好苦恼。 “四叔，能不能小叔来的时候带我回去？”王夏生还想着回家，有娘拦着，也能继续躺平。 “不成，你先去试试，这活不难。”王老四自然是不答应。 王夏生没办法，自然第二日就老老实实跟着去了，只是多少有些不情愿在。 王老四不管，给人送到，客气几句就走了，昨天该说的都说了，王夏生以后就要看自己的了。 “长栓呢，你说夏生能干好吗？”王老四回去路上还有些踌躇。 “叔，别想了，长生那么大个人，该懂事了，我觉得他底子不坏，就是没人管教，这才松散了。”也就是跟王老四说说，王长栓说的在理。 “你说的对，这以后的路得他自己走，还小呢。” 说完就不管了，打算隔些日子再问问。 老家王老二这些日子也是着急，嘴上长了两个水泡，王夏至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愁什么？ “爹，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担心你弟弟。”王老二也不好找兄弟说，跟儿子念叨一下还成。 “爹，你可别急，这才走几天，有信了四叔会让人捎信。”王夏至之前倒是不在乎弟弟愿不愿意干活，就是定了亲难免会听这些人说些家长里短。 这也怕以后弟弟这样，不好立足，遭人嫌弃，这回跟着四叔走，他可算是松口气，也在心里感激四叔愿意照顾人。 “你不懂，等你当爹了，就知道了。” “对了，小牛这几日看着挺好，看来上次那大夫开的药挺好，还得再开几副。”王老二想到小儿子的身体，这些日见好，脸上也长点肉，可是不容易。 “老大，我知道底下这几个孩子你最辛苦，这个家多数多数是你挣得，你放心爹记着呢。”王老二拍拍长子的肩，头一回说这样的话。 “爹，看你说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嘛？”王夏至高兴亲爹肯定为这个家做的贡献，但是这时候还没想太多。 “好你能这么想，爹自然是高兴的。” 王老二也难得欣慰，这家里还有长子跟着撑着。 王老四把人送去，就找人捎了信，还说了二哥不放心，下次可以跟着小弟一起来看看。 这边秧苗插完也能立住，王小茉说可以下鱼苗，这回是吩咐王阳盛去的，先是给了一两银子定钱，剩下的送来再结账。 这也算是对王阳盛的考验，干得好，那自然之后就能得重用。 王阿铁，被王小茉留着问了话。 “阿铁，你能打什么东西？”王小茉还惦记爆米花机。 “我跟着师傅学了不少，有工具基本上都能打。”王阿铁这话不假，他一心跟着学打铁，杂心少，自然学的快。 要不他师傅走的时候也不能想带人走，要不是家里不同意 ，他就跟着走了。 “那我想要个这样的，可以加热，等上一段时间，这边可以自由锁扣的炉子，你看成吗？”王小茉拿出粗糙的样子。 “大小姐，我看看。”接过图纸，看着这一团，王阿铁愣了半天，仔细考虑半天。 “大小姐，这个锅我可以打出来，这边锁扣要想一想，得有工具尝试。”王阿铁谁愿意跟铁匠铺子的。 “这。”王小茉思虑这事怎么办？铁匠铺子不是谁都能做的，这是一项营生，基本上历代相传，在朝廷有备案的，没有备案，生铁都拿不到。 “我跟爹商量一下，给你送到铺子里去，你试试要是成了，给你奖赏十两银子。”王小茉先不管，先把大饼画下。 “哎，我一定尽力。”王阿铁听见送他去铺子，自然是愿意，更何况还有奖励。 等着见到王老四，王小茉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铁匠铺子是没法自己建一个，我问问李中人，看看能不能帮忙牵个线。”王老四想着这事说为难不为难，说不为难也有点困难。 后来几经商量，找了一家铺子，交了钱把人送过去，这后边打东西耗的材料还得另外结算，王老四还给了饭钱，让人跟着铺子一起吃饭，王小茉在人走前，又给拿了些零花钱，备着用。 “谢谢大小姐，我一定早点做出来。”王阿铁那么个黑壮少年，哭起来看着也有点辣眼睛。 “好了，这就等着呢，我看好你。” 把人送走，王小茉也在期盼早日成功。 花开几枝，这事是一个赶着一个。 之前说要准备做凉粉凉皮的生意，就把做冬瓜糖的人直接调过去，正好天气转暖，慢慢试探销量，有些来买干豆腐的也顺便都拿了点。 夏季干豆腐王小茉再三叮嘱，可是跟人说好了，捂着容易坏掉，让人注意。 天热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就像是盐水咸豆干，就好做不少。 另外王小茉还想到一样，就是霉豆腐，也称红方或者腐乳，还有臭豆腐。 霉豆腐这个东西，配着馒头吃那就是一等一的好吃，还下饭。 就是这个外边那层白毛是怎么长的，这个王小茉还真不知道。 这就要自己试了，试不成就是浪费了。 王小茉就记得切成块，沥干水分，然后就是等着发酵，这一步似乎要加些引子，可惜的是因为没做过，一点也不知道。 王小茉只能找到厨房，切好豆腐沥干水，放到盖脸上，上边支个透气的帘子，放在架子上等着，厨房人不知道大小姐做什么，就听着安排。 “大小姐，就这放着，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得坏了。”何大花说的小心，怕后边出问题。 “没事，就是为了放坏了。” 何大花不理解，只能听着安排做。 这第一次是必然不成功的，豆腐直接酸掉了，扔到粪坑里沤肥了。 第二次就改了法子，豆腐蒸一下再持续步骤。 第三次尝试换了不同的容器。 ······ “三嫂子，你看这是长白毛了吧？”何大花这次还是像往常一样查看豆腐，就觉着这豆腐长满了白毛。 “都长上了。” 确定豆腐状态，就去找王小茉禀报。 “真长了？”王小茉不由的惊喜。 “小茉什么长了？”这是王秋收放假回来。 “哥，我做的霉豆腐，试了很多次，可算是成功了，我先去看看。”王小茉顾不得解释更多，站起来就往厨房那个方向去。 第172章 霉豆腐 “这就对了。”王小茉看见长满毛霉菌的豆腐心想这就对了。 这成功的这些霉豆腐是切好的老豆腐，放在稻草编的小筐里，盖上稻草，到今天已经是有十日的时间了。 王小茉看了记录本，这里边有每次想起来就开始折腾实验的全部步骤，这是第十八次的，还有这两几天做的五六种法子，目前看还没结果。 先把一般的霉豆腐在白酒里滚一圈，再要了盐芝花椒粉辣椒等调料把霉豆腐裹满每块豆腐，装到准备好的小坛子里，密封好，记录下日期。 “大小姐，还有两份看着已经长黑点了，还有一个像是成咸豆腐了。”何大花赶紧上前说这几份变化。 王小茉的实验点就在厨房边上一个空的放杂物的房间，这些东西是跟厨房要的，有些过程厨房的人也有参与，但具体怎么样厨房的人不算太明白，因为每次王小茉都是要好几份不一样的要求。 这也就是何氏知道每日都丢豆腐，但是不知道具体用量，要是知道了非得说上一声败家，到现在丢的豆腐就有几十斤，还不算排例组合的等着扔的。 何大花被吩咐每日来看看，如果有观察到长白毛或者酸掉的等喊了人过来，记录好，再处理掉。 “这个不能吃了，还是拿去沤肥吧。”王小茉不敢把这些扔的给家里牲畜吃，怕吃出毛病就麻烦了，还是直接扔了沤肥来的划算。 “哎，小的这就安排扔了。” “另外剩下的接着观察。”王小茉想着这份霉豆腐的时间制作周期还挺长，而且这种霉豆腐跟现代原味正宗腐乳还不算一个东西，算是香辣的。 要是做腐乳，要用到红曲，作出卤汁，直接浸泡腌制好的豆腐。 王小茉回去喊了王阳盛来。 “大小姐。”王阳盛见了礼，在边上等着吩咐，上次买鱼苗，王阳盛完成的不错，王小茉比较满意，这就慢慢交代些事给他。 “你找庄子上手巧的，用稻草编点浅口的盘子，不用太密实，要透气点，另外还要编一个帘子，能盖上就成。”王小茉还想着多做些，先要把工具做出来。 “要是可以现编一百套，用干净晒的透的稻草，编好一个奖励五文钱。”王小茉这也算是重金奖赏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王阳盛跟着安排，自从家里有了两个帮着的人，王小茉压力就减轻不少，很多事吩咐给两人，他们就去安排了，王小茉也不用管过程，自有人操心。 “现在来说说，用豆腐做什么？”王秋收见人忙活完，还挺好奇问了一句。 “霉豆腐，算是一种咸菜，还要等上十四天，等你下次回来就能吃到了。” “这个就是豆腐发酵······”王小茉简单解释了一下制作过程。 “都试了百十斤豆腐了，这可算是看见希望了。”最后一脸庆幸的模样。 “那一定味道特别，不然你可舍不得浪费那么多豆腐。” “这是在之前夫子那看见的？”王秋收还是好奇。 “据记载是南边暑热湿潮之地的一种民间手艺，杂谈中就写了几句，我也是想着试试做出来。”这个王小茉真是在书上见过，还特意记下过，在老宅存放着书稿。 “南边的东西，放在北边也算是风味不一，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生产。”王秋收看多了游记自然是知道南北差异，就像是酱，北边一般是黄豆酱，面酱，南边则多是豆豉，辣酱更多些，地域的不同导致饮食习惯也不一样。 “怎么样，这次回去考试有信心？”王小茉见王秋收越发的稳重松弛，也是好奇。 “我是明白了从心两字罢了。”王秋收是跟同窗交流的多，这眼界更宽，跟着夫子们讲学学习，态度自然是越来来自在。 “一直说邀请朋友来玩，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来？” “过端午吧，端午直接到了，听人说学院能放五天假，给离得远的学生一次回家机会，到时候我邀请几个人来。”王秋收这些日子叫了几个朋友，除了最开始的阮家兄弟，还有府城上的学生，大家处的不错，可以邀请来玩。 “端午能在家多待几日，这娘知道了，该是高兴的。”王小茉也高兴，一家团圆。 “对了，小茉，你之前做的肉酱，能卖吗？”王秋收想起同窗的嘱咐，不得不开口问。 “怎么这样问？” “还不是我那些同窗，尝了我带回去的香菇肉酱，都喜欢，就说自家带的肉酱不香，就想买咱家的，催我回来问问能不能卖他们些。”王秋收也是被缠怕了，要是能卖点给他们，自己的那罐也能多挺几日。 “你同窗要，卖合适吗？”王小茉怕给王秋收惹麻烦，毕竟这生意做到学里去了。 “没事，要是能卖给他们，他们美着呢。” “那成，这回不赶趟了，没有那些牛肉，下次我多备点牛肉，大概有多少人想要，这几个可能不便宜。” 王小茉之前就想过，这一罐子牛肉酱还有这么些调料，要上一两银子不算贵。 “有七八个想要的，这回家里做了多少都给我带去，什么味道他们都喜欢，还有就是那个猪肉脯，妹妹你真是厉害，这个他们也喜欢，也可以做点。” “哥，那也得等下次了，这回东西不够，下次提前让阳旭去采购。”王小茉想着家里那点也就是够自家吃的，再多也没多少。 “行，我带去的先解解馋就行了，我看阳旭还挺得用。”王秋收这回回来也是见了人，听说了堂弟的事。 “夏生也是，回来也没见着人。” “那边管的严，说好了短期不能出来，咱家添的两个管事可是解决很多问题，我都觉着轻松不少。” “那就成，这我不在家 ，你跟着忙不少。” 这端午还有十来日就到日子了，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淘米包粽子了，除了自家吃的，还有来回送礼的人家，这回捎了信回去，端午不回去了，这之前托人带了礼物给老家的长辈。 第173章 准备 王秋收果真在端午前两日就回来了，庄子里欣欣向荣，节日气息还算浓厚，这几个月庄子上家家户户都领了月钱，有了钱也不抠抠搜搜了，给全家置办夏装，也舍得买肉了吃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孩子。 这些小孩子每日去打猪草，送到猪舍这边，十筐也能给一文钱，别看钱不多，能干的两天也能挣上一份，闲着无事有时候家里大人也凑热闹帮忙，不过是知道这是主家给孩子们的福利，也不去抢功劳换钱。 得了钱有的托家人换成糖，有的给家里补贴，当得一声夸奖，王小茉也不管怎么花，即解决了猪食的问题，又能让那些孩子过好点，算是双喜。 这些入圈的小猪崽，除了挑选出来做种猪的三对，都被骟了，这猪劁了，就一心想着吃饭长肉，养的都胖嘟嘟的，就是那两个弱点的，差点没挺过来，好在王小茉对猪圈这边卫生注意，骟完之后吃了几日精细粮食，慢慢缓过来了，现下也是胖起来了。 鸡棚这边，半大小鸡已经放进去了，每日找人看着，防着黄鼠狼老鼠进去，长的也挺好。 稻田这边秧苗又长高长粗壮不少，水里隐约见鱼苗，王小茉时常吩咐人扔进些草料，给鱼苗吃，至于鸭苗还没放进去，主要是小鸭子还没长到时候，怕现在进去惊着。 “娘，我跟同窗说了明日来咱家。”这事之前就说过，所以家里也不算惊讶，只是在吩咐人准备的郑重些。 “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何氏也是没接待过这些文化人，也是怕出错。 “娘，没那些事，你就当堂哥来招待就行，他们也是想来庄子看看田园生活还有这庄稼，留下来吃顿饭就成。”要是特别矫情的人，跟王秋收也相交不来，所以王秋收也没特别交代。 “那明天我在家等上一会，晚点走，到时候你妹妹用不用回避一下。”王老四想着家里两个闺女不小了。 “爹，哪有哪些规矩，他们进来拜见你跟娘，我跟妹妹见个礼也算正常，后边哥哥带人去庄子上走走，中午回来在他那边招待，娘跟我们在屋里吃就成。”王小茉跟着也是学过，这边男女大防，有长辈在的情况下并不多严格。 “妹妹说的是，见一面无妨还有就是这几个朋友都是方正之人，不会惹事。”王秋收补充一句。 这次也没多叫人，就是阮家兄弟，还有邻村的米鸿文，府城的廖桉何杰，就这五位离得不算远，相约好了，这次来王秋收这，节后去廖家，之后再去何家和阮家。 王小茉想着这已经是端午了，人来了，要是带了拜礼，自家还要回礼，兄妹俩一商量，就是先备着自家一些特产，还有就是粽子包上几样馅料的，包的精致些。 早上院子里就开始忙活，前一天吩咐了早上起来早点打扫干净，有客人上门。 最先到的是米鸿文，他也是离得近，家里就是普通的农户，算不上清贫，过的也不富裕，但是人聪慧，今年就下场考试，长的也是气宇轩昂，眉目清俊，一双桃花眼尤其漂亮。 “鸿文，快进来，等久了吧。”米鸿文到的时辰比约定的时间到的早，所以王秋收还没等去前边接人，还是看门的来报才赶紧出来。 “秋收兄，这是我来的早了。”米鸿文说着递过一个篮子。 “这是我娘做的粽子，给伯父伯母尝尝。”王秋收也笑着接过。 “那我可不客气。” 就这么拎着进了前院，才交给候着的王阳盛。 米鸿文心中满意，这王秋收没嫌弃礼薄，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嫌贫爱富的，那也不能相交。 “鸿文兄，这一路可还顺畅？” “离这还不算远，拐个弯就到了。”确实是临着，再加上庄子算是在两村中间偏一点，所以过来还是很方便。 “那就成，等会青瑜兄过来，咱们一起去见一下我爹娘。” “这是自然，今日叨扰了。”米鸿文拱手示意。 “看着时间，该是到了，我先去外边赢一下，鸿文兄在这稍等片刻。”王秋收起来致歉要出去。 “哎，秋收兄这是客气了，我跟你一起去迎几位兄长就是。”与其在这等，想来不如跟着一起去迎接人。 两人一起出去，刚到门口，就远远听见车辙的声音，还有就是阮青承的声音。 “这秋收家可真大。”“这一路上全是庄稼地，看着心情就好。”“要是住在这田园风光好。” “你可安静些。”突然间一声无奈的声音响起。 “我看见秋收了，还有鸿文兄？”阮青承听自己二哥这样讲话，嘴闭上了，这手没闲着，掀开帘子就看见人，索性探出半个身子：“秋收，我来了。” 马车近前，王秋收上前，阮家两个兄弟还有廖桉何杰下车。 “秋收兄，鸿文兄。”“青瑜兄，廖兄，何兄，青承。” 一时六人互相见了礼，四人后边还跟着小厮，一人拎着一个礼盒。王秋收迎着人进去，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是我族兄阳盛，外边由他管着你们放心，我爹娘在后院等着，咱们过去见上一面，就去田里看看。”王秋收说了今日安排。 “应该的。”几人附和。 王老四何氏听见人来了，还有些紧张，只是自持识字长辈，还是要稳重些，等人来拜见。 “爹娘，这都是我的好友。”王秋收带人进来，几人按年纪站好。 “见过伯父伯母。”五人见了礼，王老四何氏赶紧说不必客气。 “爹娘，这是青瑜兄，跟青承他俩是一家，学问都好。” “这是鸿文兄，家里离着咱们最近，教儿子不少。”“这是廖兄，写的一手好字。”“这是何兄，工笔画最好。” “都好，你们到了咱家，就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就找秋收安排。”王老四看几人点头，这才是学子样。 “对了，妹妹呢？”没见着两个妹妹，王秋收还有些纳闷。 “你妹妹在屋里，枣儿请两位小姐来见一下客人。” 枣儿之前就被吩咐一会喊人，这会也不啰嗦，应了喏就进屋。 第174章 见客接待 王小茉跟王小莉在屋里能听见几人说话，只是没有叫她们，也不好出来，这回到她们出场，也不磨蹭，跟着出来见人。 “这是我那两个姑娘。”何氏见人出来喊了过来。 “见过王家妹妹。” 几人也不乱看，一时互相见了礼，王秋收就带人出去了，有王长栓跟着，王阳盛招待跟来的车夫和小厮。 见人走了，屋里几人也放松，只是不好现在就评说。 王老四看时辰不早，站起来说了一声就准备出去，最近赶上端午，铺子里生意好，王老四过去看着，可以随时做个决定，吃食铺子，今日做完，明日就关门，铺子里的人也放两日假，回家好好过节。 王小茉还想着刚刚见的几人，最好看的无疑是米鸿文，虽然穿的简朴，也难掩一身风华。 再就是阮青瑜，气质最独特，姿态最佳，眉目间清朗大方，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人，阮青承看着就有些跳脱，还有些婴儿肥，是个活泼的。 廖桉也是儒雅书生气，何杰则是穿的最是精致。 不管怎样，六个书生放在一起，也算是养眼，各有特色。 “娘，我去厨房看看，几时开饭。”家里事王小茉常管，这来客人自然是要接待好。 现在几人已经随着人去了外边田地转悠，看看各处庄稼，这回是因为学里夫子出了一个关于农耕的议题，所以几人才相约到王秋收家看看，也是王秋收时常念叨家里种了什么的原因。 这边王阳盛也来传话，这边有跟来几人。 王小茉心中有数，中午要做三席，王小茉母女三人一桌，王秋收和朋友一桌，还有跟来的小厮车夫一桌。 母女三人点上三菜一汤就够吃了，王秋收和朋友这一桌要做上席还得精致些，小厮车夫这用二等席面油腥大些才好。 王小茉心中有计较，就开始去厨房安排菜单，昨日备齐了不少东西，海鲜都提前泡发好了，今日也能用了。 中午必定是能做出来满意的席面。 王秋收先是带人沿着庄子上的路一路过去，最先见到的是菜园子，今年没少种菜。 “秋收，这都是什么？都是菜吗？这是白菜我认得。”阮青承早就按耐不住，蹦上前看着，就是左右看都不认识，这青菜上了桌还能认识，在地里辨识出来的极少。 “那是小白菜，这边是生菜，茄子，辣椒，豆角，还有······”王秋收一路指过去。 “秋收，你懂的真多，这黄瓜苗怎么才这么大，什么时候能长黄瓜。”阮青承捧场，问题也多。 “还得两个月左右，大多数那时候都挂果了，等挂了果约你们过来玩。”王秋收看几人感兴趣，许诺。 这里边最不感兴趣的是米鸿文，毕竟家里也是有的，只有这府城几位没有见过。 往前走先是一片玉米地，苗已经长出来有段日子，长的有些高了。 “这是玉米，我知道，路上常见。”阮青承指着玉米秧说。 “对，这一片都是玉米。”这边玉米地远远见着还有人除草，这地里长了苗就得随时清理，不等那些杂草长大跟玉米苗抢营养就要除了，长大了扎实了根，还不好拔出来，还影响玉米生长。 “长栓哥，你让马车上前来吧。”王秋收跟跟着的王长栓说，这接下来去水稻那边，还有点远，要是走过去，几人恐怕今日也不用做别的了。 “咱们坐车去看看水稻，刚种下没多久，没有玉米长的高，里边还养了鱼和鸭子。”王秋收给几人解释。 上了车沿着路走两刻钟才到地方。 “到了。” 几人依次下车，这水稻里边也有人忙活，像是岸边长草的都要随时清理。 “这就是水田。”阮青承第一个上前凑着看。 “快看，那边还有鸭子。” 只见一群几个鸭子凑成一团，时不时向下伸脖子，不知道是喝水还是吃东西。 “这是稻田养鱼鸭？”阮青瑜想起来之前王秋收要找诋报的事。 “对，稻田鱼更好吃，养的鸭子也好，等收获了给几位兄台都送去尝尝。”王秋收大手一挥就承诺给几人尝自家产的鱼鸭。 “那就谢过秋收了，不跟你客气。”廖桉家里不差钱，但是这稻田养的鱼鸭没吃过。 一边说一边往田边靠近，隐约看见有小鱼游动。 “真有鱼？”阮青承还想往里边凑。 “青承，在向里走，你就掉下去了。”阮青瑜不得不提醒堂弟。 “放心，我看人家在田里干活都无碍，要不我脱了鞋进去试试？”阮青承看起来跃跃欲试。 “青承，你进去衣裳脏了，可是要换洗？”何杰人精致，也有些的干净现代话讲洁癖，这功夫没上前，站在边上观察。 “那行吧，等抓鱼的时候我来凑热闹，秋收，你可别忘了喊我。”这头一回来人家确实不方便这样，阮青承这点礼貌还有，就是心里想着多来几趟熟了就好了，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王秋收跟他凑一起，也是因为他性子好，这才认识阮青瑜。 几人喊来做事的农人，问了一些问题，关于水稻的生长，亩产，采收时节这类的问题。 这被喊来的农人开始还有些紧张，还以为犯了什么事被大公子抓到，直到听见是问些地里的事，这才放松些，回答自己知道的事。 “这稻田养鱼鸭今年是第一次，小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是了，青瑜兄，今年是庄子第一年这么种，还不知道如何呢，前边还有一片玉米套种大豆，也是第一年种呢。”王秋收解释了一下这人不知是对的。 “就是我也不知道，恐怕要等到收了才知。” “去那片套种的地方见见。”几人比较感兴趣套种，这就是一块地出两种粮食，还真少见。 “那就上车，前边还有红薯，那边还有猪舍和鸡棚。”王秋收一路说着。 “红薯叶我吃过，红薯我也爱吃，就是吃多了不好。”阮青承说的几人也明白，就是吃多了跟豆类一样爱排气，不太雅观。 第175章 参观 “黄豆的时间种的晚点，这苗不太高。”王秋收几人到了，只见玉米和大豆是按照三加二区间法种植，即三行玉米，两行黄豆。 “秋收兄，伯父是怎么想到套种的？”阮青瑜还真是感兴趣，先是稻田养鱼鸭，这是诋报上推广过的，听人说过也正常，这套种之法之前在农书里有记载，就是此书比较小众，推广的不多，也不知道王家伯父怎么想到的。 “这事是我大妹妹提出来的，有据可循，就试着种了。”王秋收觉得这事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令妹聪慧。”阮青瑜得了答案，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心里想着王兄的大妹真是个聪慧里的。 依次看过，了解了这农田里边的事物，心里边有了成文的框架，看着天色，王秋收喊来马车。 “几位兄台，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来了。” 何氏在家看着天色，也是差不多到了时辰，秋收是个懂事的，该是在路上往回走。 “给大少爷净室那边水准备足了，等人回来就安排饭菜上桌。” 家里的准备充足，尽量做到宾主尽欢。 庄子里也不算有特别美的景色，工坊这边也不能带人来。 王秋收带人回来，几人还想着跟何氏拜见一下，还是王秋收拦住了。 “家父家母不是那么多礼的人，咱们赶紧去洗洗，这时辰可是比平时晚了些。” 王秋收催促人去洗洗，毕竟这招待客人太晚了也不好，在田里耽搁了一会，回来已经是晚了。 简单的擦擦手和脸上的汗，这边就再王秋收这边的客堂摆了饭，用的是王小茉从外边专门买来待客的碟子，这请什么人用什么碗碟是有讲究的，目前王小茉家用的都是寻常的，这次几人都是读书人，王小茉特意寻了一份君子竹白瓷餐具，全套六十八件。 在王小茉看来餐桌上的风雅，无非是美味佳肴加上摆盘。 比如像是一道糖醋小排，自家吃直接上一大盘子，吃个过瘾就成，那招待客人就不成，乱糟糟的不好看，挑出漂亮的小排，摆在盘子里，根根分明，撒上白芝麻，在点缀上一二绿色的菜叶摆出野趣的造型。 还有那四喜丸子，自家吃往大了做，也好意思下筷子，这回就做成小一半的丸子，盘子垫上小油菜，十个丸子寓意十全十美。 这次有十凉菜：凉拌野菜核桃仁，凉拌豆芽火腿，白切鸡，皮蛋豆腐，灯影牛肉丝，凉拌干豆腐，凉粉拼凉皮，香肠拼盘，卤牛肉，凉拌海带。 热菜是十六个：糖醋小排，红烧小丸子，清煮羊排，小酥肉，烤鸭，溜肉段，咸鱼红烧肉，鲍鱼三鲜，清炒芦蒿，木须肉，红烧鱼，炸河虾，炙子羊肉，土豆炖鸡，锅包肉，扣肘子。 汤品两个：老鸭汤，酸辣汤。 甜品四个：桂花蜜山楂，糖蒸酥酪，陈皮豆沙芋圆，银耳羹。 主食：米饭，荠菜饺子，牛肉饺子，葱油饼，韭菜馅饼，饸络面。 酒：梨花白，竹叶青。 满满一大桌子，菜样数多，份量也足够吃。 “如此丰盛，还是要谢过伯父伯母。”因为阮青瑜年纪最长，所以由他来开口说话最好。 “我也是借了几位兄台的光，几位不要客气，就咱们几个，小酌一杯。” 没让人伺候，王秋收作为主人，就主动给几位朋友斟酒。 “感谢秋收兄招待，敬你。”端起酒杯，先是敬了主人一杯，王秋收其实还有一些不自在，毕竟还没习惯，像是阮家府城这几个，跟着父兄应酬的多了，自是不在话下。 “今天都是自己人，适量就好。” “喝完了，那我可不客气了，我可是馋了。”阮青承也来热闹话。 “请。” 一时大家伸筷子开始吃饭，因着就几人在，倒是还算放得开。 “秋收，这个是什么？看着辣椒不少。”阮青承指着灯影牛肉丝好奇。 “这是甜辣口的灯影牛肉丝，你应该会喜欢，尝尝看。”王秋收吃过，自然是知道的。 “这名字有意思。”米鸿文夹了一筷子。 “咦？”牛肉丝在光下透亮，投下影子如皮影。 “不愧是灯影二字。” “秋收，这红烧肉认得，这下边是鱼？”廖桉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是咸鱼，这道菜名就是咸鱼红烧肉，红烧肉调好，咸鱼铺在瓦罐里，上边铺上肉，倒入汤汁，焖煮半个时辰。” 这咸鱼红烧肉我王秋收在家见过人做过，还记得大致步骤。 一顿饭吃的满意，虽然每道菜量比平时少，但是架不住菜样多，一时没控制住，阮青承直嚷嚷吃的称了。 “多吃两粒山楂，谁让你贪嘴。”阮青瑜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那得说秋收家饭好吃，就这我还没吃够。” 这边碗筷撤下去，上了陈山楂茶。 “大小姐说，这茶能消食，饭后喝正合适。”这边上茶的是胡婶子，给几位客人斟了茶，这才下去。 “秋收，妹妹可真贴心，怎么就不是我妹妹。”阮青承想着家里那几个妹妹就头疼，一脸羡慕，阮青瑜一时也想到了。 王秋收一时无语，要是说多了那是炫耀，太客气他也不甘心，毕竟妹妹很好。 几人喝的不多，稍微醒一下，就没事了，开始讨论这次的课业。 王小茉这边得了信，知道两边吃的都好，就放心了，这下是准备回礼，毕竟几人都带了礼上门。 王小茉看了，阮家兄弟送的最贵重，两盒盒茶叶，两端墨，二十个粽子。 廖桉家也是二十个粽子，府城点心两份，何杰则是多了一块布料。 米鸿文则是二十个粽子，一包红枣，一包点心，就是粽子个头大不少，没有另外的精致，看着实惠。 王小茉想着回礼也不太好却别太大，就每家自家做的粽子回了二十个，肉粽甜粽各十个，做的蛋黄酥每家一包，自家做的豆干一包，猪肉脯一包。 阮家兄弟则多上五斤香肠，香菇肉酱两罐。 下午过半几人就要回去，虽说因着临近端午，城门不关，早些回去也好让家里安心。 第176章 阮家 “秋收，多谢伯父伯母款待，那我们就回去了。” “好，下次等庄稼熟了，我再约几位兄台来，给几位兄台准备了点自家做的特产，也算是一点心意。” 这东西也是装在礼盒里，府城四位有小厮来接，再次谢过才告辞。 “鸿文兄，我让长栓哥送你回去，他之前去过，知道路，到了你在指2下路就成。” “那就谢过。” “对了开学时，鸿文兄可愿跟我一起去？” “自是愿意，就怕太叨扰。” “有何叨扰，朋友一场都是缘分，那我让长栓哥去接你。” “不可，我自己来就是，哪有这个道理，就这么说定了。” 米鸿文说完就跳上车，王秋收又叮嘱了一番，看着人走远才回去。 “辛苦娘和妹妹了。”王秋收回来先去谢过娘和妹妹。 “他们可还满意？”何氏还是问了一句。 “满意，特别满意，还说谢谢您呢。” “哥，这是今天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有咱家回的礼，我单独给你记一个账本。”王小茉递了一本新的账本过去。 这种事以后少不了，有记录以后也好回礼。 “阮兄真是客气，青承爱吃，以后咱家做好吃的给他带一份。”王秋收翻着册子。 “哥哥跟阮青承玩的好？”王小茉看出来哥哥跟这个阮家弟弟玩的好。 “青承没什么架子，人也有意思，除了鸿文，其他几个都是青承介绍给我的。”王秋收跟阮青承属于饭搭子，相识也是因着王秋收刚去的时候半夜饿了冲了一碗油茶面，这阮青承闻着味顺着就找过来了，这才认识了。 “你这个鸿文兄长的是漂亮。”王小茉想着见过的人，真是一个美男子。 “小茉，鸿文兄怎么样漂亮形容。” “那就是俊俏。”这还是王小茉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秋收，这个米家是什么人？” “是邻村米家村的，他家里有几亩地，跟咱家没分家前差不多，只是他家人口少，只有祖父母，父母，还有一个妹妹，米兄聪慧，今年就要参加考功名，夫子说是没问题的。” 王秋收也是很看好米鸿文，这人不只聪慧，为人处事上也做的很好， 在学院与人为善，以后定有作为。 何氏若有所思，但是也没说出来，等着晚上给当家的说。 “阮这个姓不常见，之前还是租房子的时候遇见一家，就是朝阳正街那家只租不卖。”王小茉一时想起当时看铺子的事，那间铺子位置是真真好。 “朝阳正街？”王秋收听着名字有些熟悉。 “哥知道？” “好像听青承念叨过，那可真是巧了，没准还真是他家的。” “哥，我看阮家哥哥好像不爱说话，跟弟弟性子差远了。”王小茉见过兄弟两个，就觉着当哥哥的似乎有些沉默。 “阮家哥是沉稳，通身气派，看着就是好孩子。”何氏还是比较欣赏这样的。 “青瑜哥最年长，他是沉稳些，他跟青承是隔了房的堂兄弟，平日很照顾青承，接触几次，提点我不少地方。”王秋收对于阮青瑜是比较佩服的，这人天生让人信服。 “倒是老气些，没有少年人的朝气。”王小茉嘀咕一句。 “何家是做什么的，送了一块料子，看着精致。”王小茉还是很好奇，之前介绍说何杰的工笔画好。 “何家是做布匹生意的，有自己的布庄和成衣铺子，何兄耳濡目染，人物画尤其是衣衫配饰画的极好。”王秋收是没什么特长，君子六艺平平，所以对这擅长的自是佩服。 “哥，以后你要是去朋友家，提前说要备什么礼物，我安排人准备。” 且说这边几人坐车回去，阮青承还是想兴致勃勃，说了一道今日的收获，三人也不嫌他烦，反而给这段回程路添了不少乐趣。 等送两人到家，就剩下阮家两兄弟，车外赶车的也是阮青瑜的奶兄弟，所以阮青承说话就更随意了。 “二哥，秋收他妹妹真厉害，我看庄子上那些人都是 张口闭口大小姐怎么样。” 见人没搭茬，继续说。 “秋收大妹妹长的也好看。看着就是个大气的人。” “不得议论人家。”阮青瑜瞪了人一眼，私下说人家妹妹的闲话，不算是君子所为。 “也不知道秋收给拿了什么，他们家做的东西格外香，二哥，这东西可不能给公中，咱们一人一半，这礼是咱们私下办的，没得便宜大房。” 阮青瑜听着没说话，这就是默认了。 其实阮家几房，明面上就已经处的不好了，之前王小茉他们买铺子那中人说的多是外见的，其实阮家内部几房人，二房三房已经明显不满意大房许久了，大房也觉得二房三房分薄了家里的资源，对老爷子也有些气。 阮家毕竟富贵过，虽说阮家老太爷败了家，那些明面上的，就是没有这事，阮家三代没出厉害人物，也保不住全部，败没了也就不遭人惦记。 私底下阮家是有些家产的，比不上大富贵，也比王小茉家这样后起的人家有底蕴。 只是家产一直由老爷子把持，每家领着月钱过日子，还有就是婚嫁老爷子手里能漏出来一部分，几个儿子想要钱就自己想办法出去挣。 大房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儿子排行老大老四，二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阮青瑜行儿，三房一儿一女，阮青承行三。 阮家老大自认是长子，家里家产就该是他的，但是老爷子发话，谁家能出个读书人，就给谁家多分家产，几房也不知道老爷子手里有多少家产，看家里情况应该是不少，所以都盯得紧。 阮家大伯教出来的两个孩子也是以长房长子自居，不太看得上两个堂兄弟，所以阮青瑜阮青承抱团，二房三房抱团跟大房不对付。 阮家老爷子知道，只是觉着要是这样家里能出个能人，也没什么不妥，再加上这孙辈四个都被家里盯着读书，没想到还真是读书的料子，老大年纪最长，比阮青承大两岁，已经考上了秀才，在家很受阮老爷子重视，阮青承和米鸿文一样，是今年参加的县试和府试，已经取得童生的资格，就等着今年的院试。 说起来阮家也是一团乱，平日里言语上并不和谐，偶尔也上手，阮老爷子不管谁对错，闹到他跟前就一起罚。 第177章 米家 阮家不提，这米鸿文被王家马车送回去，记着王秋收说王长栓是族兄，米鸿文还请人进去喝碗水才让人走。 “我儿，这是谁家？”米鸿文母亲，杨氏见人走了，把王家回的礼盒拎进来。 “娘，这是王兄家的马车，王兄安排人送我回来，这是他家给的回礼。” 米鸿文解释了一句。 “是那个王家庄子？原来是林家那个。”杨氏显然是知道的这个地方的，这林家庄子换了人年前就传遍了，还有就是王家收冬瓜，前些日子还来买了猪崽。 “是那家。” “我看看回了什么？”杨氏打开食盒，见是粽子，撇撇嘴，还以为大户人家能大方点呢，也是给的粽子，看见底下还有一包点心，一包豆干和一包猪肉脯，这才不念叨。 “娘？”米鸿文知道娘的性子，拿她没办法，这王秋收给的回礼已经是比自家送的好了。 “娘知道了，这也不是没说没什么。”杨氏打开那包点心，不认识蛋黄酥。 “这是蛋黄酥，王兄说是自家做的，你尝尝。”这一包蛋黄酥是八个，杨氏拿了一个，掰开。 “这里边都是啥？”杨氏不认得麻薯，吃上一口，不等细嚼慢咽，慢慢体会，几口就吃没了。 “这蛋黄酥好吃，里边是鸭蛋黄豆沙，真是败家，这一个点心就是一个蛋呢。”杨氏说着好吃，还得批评一下奢靡。 米鸿文只能不说话，把妹妹叫过来，递给她一个，妹妹米慧慧接过来吃。 “哥，蛋黄酥真好吃，回头你问问怎么做的，咱们自家做。”米慧慧开口就要人家做点心法子。 “以后再说。”米鸿文那这个妹妹也没法，要是不说不能问，她就能跟你作一天，先答应着，时间长了她就忘了。 米慧慧也是被杨氏宠的有些骄纵，米家人少，一脉单传，到米慧慧出生，米老爷子还有儿子都高兴。 舍不得孙女受苦，从小就惯着，家里活计都是米老太太和杨氏做，米慧慧十四岁，现在是什么也不会，每天就是找小姐妹玩。 米鸿文劝过爷奶爹娘别这样惯着人，杨氏非说以后米鸿文考上功名当官老爷，米慧慧就是官家小姐，哪个官家小姐要自己做活计，愣是胡搅蛮缠过去了。 “给爷奶和爹留着些。”米鸿文见妹妹连着吃了两块，拿了第三块吃，出声说了一句。 “哎呦，你这孩子，吃多了晚上还吃不吃饭了。”杨氏把剩下的四块收起来，这长辈还没吃就吃完了是有些不像话。 “晚上就吃粽子吧，也放不住，我看这豆干下酒，打上一壶酒，你们爷仨喝一顿，我再张罗两个菜，这肉脯我就收起来，回头你们饿了找我拿。”杨氏说着就把东西收起来了。 米慧慧对粽子不感兴趣，吃了三个蛋黄酥就已经饱了。 等米老爷子三人回来，饭菜张罗好了，吃的时候才发现人家王家回的肉粽子。 “这粽子还有肉的，以前就听人说过，这第一回吃，味道还真不错。”米老爷子这辈子算是第一次吃肉粽子，咸香油润。 “这王家好歹那么大个庄子，自然是舍得的。”杨氏也满意了，想着二十个粽子，都是肉粽子，留几个拿娘家去也能给自己长脸。 米慧慧看是肉粽子，又吵着吃，杨氏递了一个过去，拆了发现没有肉。 “这哪是肉粽子。”米慧慧把粽子往桌子上一扔，就要发作。 米鸿文习惯了，只能无视。 杨氏见这样，又拆了两个，拆出来肉粽子给米慧慧这才罢休。 “这粽叶绑的是白粽子，这绳子绑的是肉粽。”米鸿文聪慧，自是想到了。 杨氏查了一下，一样一半，还有些暗恼，就这么几个，还不够自家吃的。 “这白粽子里边也有馅，看着是豆沙红枣。”米老太太，拿过米慧慧拆的粽子吃起来，才发现里边也有馅。 “那也抠搜。”杨氏嘀咕一句。 “好了，像什么样子，吃饭吧。”米老爷子是知道自家给人送什么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粽子，人家回这个已经很好了。 一时不再说话，沉默的吃着粽子，米慧慧闹着明天还要吃，杨氏就留了两个单独给她，剩下的八个，米鸿文吃一个，杨氏两个，米爹两个，米老爷子一个半，米老太太半个，米慧慧一个。 说回王小茉家，晚上吃的也是各家送的粽子，一家煮上几个，这阮家还有廖家何家送的精致小巧，基本上都带馅，红枣，红豆，蜜枣，鲜肉的都有，只有米家送的都是白粽子，连个枣都没放。 今天中午做得多，就怕不够吃，所以晚上没新做，把没动的菜热一下就算是完事了。 王小茉虽然觉得米家这粽子一般，只以为家境不好，也没多想，毕竟人家也给带一包大枣呢。 这第二日就是端午，明天除了厨房都放假，当差的中午上完菜留一个收拾的就成了，王长栓和王阳盛被王老四叫进来一起吃的，毕竟是同族的，平日就算了，这节日一起吃也算是全了情分，两人也没推辞，毕竟这也算是一种看重。 王小茉家的菜谱是一年比一年长，好吃的也是更多了。 还是很期盼的，毕竟平时不肯呢个一下子做这么多，一是吃不完二是浪费。 忙过端午，这日头就更热了。 王秋收节后去了一趟廖家，就回学院上课了。 这次回去，就要专心学习，王秋收几个也要为明年初的县试和府试做准备，至于米鸿文和阮青瑜则要准备院试考秀才的功名。 县试府试是每年都举办，县试取本县前十名，府试取五十名，院试是三年举办两次，今年是定的八月十五之后，录取人数根据参加的学子名额和各省份人数略有不同。 几人上入学的学子都会在入学的第二年被学院要求去参加一次考试，主要是为了体验一次真正的考试是什么样的，这样才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般人要考个两三次，这都是正常的。 第178章 女婿 这晚上何氏就想起来今日自己的心思，也琢磨了几日。 “当家的，你说以后小茉找个什么样的人家。”何氏想着闺女的年纪，已经可以定下来人家了，当然定下了也不是短时间就出嫁，还是要等几年才行。 “怎么说起这话，小茉年纪还小呢。”王老四其实不乐意谈这个话题，毕竟谁家养的好好的女儿愿意嫁出去，再就是觉得王小茉年纪还小呢。 “不小了，也十五岁了，早点定下来，这好女婿得早点定。”何氏是怕到时候再找就没有好人家了，一般来说要么往大找，要么往小找，同岁的几乎很少， 找小的先嫁过去等到了年纪再办圆房礼，也算合规矩。 有人家就愿意找大点的媳妇好管住自家的儿郎，毕竟女大三抱金砖，但是这得是有点实力的人家，一般人是不愿意早早嫁女的。 王老四心中一动，看了眼何氏。 “你这是有相中的了？”王老四想到前几日来的秋收的几个朋友。 “你看那日的米家孩子如何？”何氏说了人选。 米鸿文家境不如王家，但是自身优秀，已经是童生了，今年考完院试就有可能是秀才，秋收说的是极有可能考上的，那以后最少也是个秀才太太，人即聪慧，那自家资助其上学就是，要是能再进一步，自家姑娘那可就是官太太的命。 “这米家侄子本人是好，家里看着清贫些，你愿意小茉嫁过去过苦日子？”王老四还是不愿意，这米家看着就家境一般，自家好好的姑娘，嫁过去跟着过苦日子吗？ “看你说的，米家日子不好过，咱们多陪嫁点，有个铺子经营，有了进项，怎么也过不着苦日子。” 何氏觉得王老四没体会自己苦心，有些生气，那自己不想女儿嫁个样样俱全的人家，自家不认识是一说，那要是嫁到商户家哪有当官家夫人好，这米家家贫自家有机会把闺女嫁过去，要是米家富贵，孩子出色，哪里还轮得到自家惦记。 “我也没说不行，这还不知道米家是什么人家呢，明天我问问长栓。”王老四也把话听进去了，打算仔细打听打听米家底细。 去府城铺子路上，王老四跟王长栓一辆车。 “长栓，你上次去米家见到米家人了吗？都什么性子。”王老四想着先问问。 王长栓也诧异，毕竟这事过了几日，要是想知道早就应该问了，会想起之前见的情况，斟酌着说了：“四叔，那天就见到米公子母亲了，给我到了碗水，看着还算和善，没说上几句话，我也说不好。” 王老四听了有些失望，毕竟这话相当于没说，想了想还是得去打听一番。 “长栓，你这样，明日你就去米家村打听一下，主要是看看米家家风如何？还有就是米鸿文父母性子如何？这事关系跟女儿家名声有关，要小心些，不能漏了口风。”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王老四还是信任的，所以漏了些口风。 王长栓心中一想家中两位族妹，就知道何意。 “四叔，你放心，我肯定小心。” 既是交给王长栓，王老四也就放心了，安心的去查看铺子，最近南边来了不少新鲜玩意，自己还得去商行那边去看看，买些新鲜玩意带家去，另外就是铺子现在已经稳定了，自己不在，王长栓和王阳盛也能看顾一下，要找点其他事干，给家里再添个进项。 王小茉对她爹娘的这一番“好心”完全不知，毕竟才十五岁的她自我意识还是个孩子，完全没想过嫁人这件事。 王小茉现在还在琢磨一件事，就是怎么让自家财产更上一层。 算着手里边的账本，收入还是很稳定的，一个月杂七杂八，两个铺子，批发出去的一个月减去用人支出有六百多两银子的收入。 这要是一般人家铺子都达不到，其中吃食铺子稳定盈利在八十两左右，生意好了能到一百两，比较稳定，特产铺子这边一个月不算接的订单，一个月在一百八十两到两百两之间，剩下的大头就是自家批发的，薄利多销。 王小茉还是有些叹气：“都是农副产品，利润还是薄了。” 也是自己接触的少，人才也算普通些，想不到什么利润大的点子。 王小茉唉声叹气，把下巴抵在桌子上，一副无神的样子。 何氏进来见见人这样，自然是要问问：“这是怎么了？” 说这话，把刚做出来的红糖糕放在桌子上：“尝尝，厨房新做的红糖糕。” 王小茉抬起头，有些幽怨：“娘，你说什么东西能挣钱，咱家一个月这么忙，才赚了六百多两银子。” 何氏听的手一顿，左右看看闺女，又伸手摸摸王小茉头：“这也没发烧，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娘～” 何氏把闺女摆正坐好，也坐下说：“小茉，你还记得咱家刚分家那时候卖猪下水一月能挣多少？” 何氏也不等人回话接着说：“有十两银子吗？那时候盖完房子咱家家底还不到二十两银子呢，所以你说六百两银子多吗？” “别的我不知道，就是听你爹说，一般人家咱们铺子跟前的铺子，一个月能盈利一百两那就是不错的人家了，咱家一个一个月挣的可比这个多，要不是你咱家能整那么多！” “娘也不懂大道理，就是知道你可是个小福星，对咱家现在的日子也满足，可不敢奢求更多了。” “娘知足，你也别想了，这天底下挣钱的买卖，哪个不是在官老爷手里，咱家也没那个本事，稳扎稳打，不惹人注意，娘可安心了。” 何氏说完站起来：“我还没给你妹妹送糖糕呢，你要不要一起，跟你妹妹说说话。” 王小茉还没得反应过来，索性起身：“娘，一起吧，好久没跟妹妹一起做针线了。” 想想一直不知什么时候做的荷包，还没做完，也是老脸一红。 何氏显然知道：“就你那荷包，还是过年后做的，还没做完呢？” 面对何氏的打趣，王小茉正了正脸色：“娘，好活不怕晚，我做的精细，你就等着惊艳吧。” 也不管做出来什么样，反正这一刻自信极了。 第179章 请帖 六月二十七，门房听见有人喊门，开了门是个穿的得体的下人。 “我主家姓赵，我家公子贵府公子交好，这段日子主家搬到府城中住，请王老爷王夫人还有两位小姐一起上门做客。” 说完递了请帖过来，门房赶紧接过。 “这位小哥稍等片刻，我这就回了主家。” 安顿好人，门房就带了请帖进前院，找人传话。 胡氏过来接过帖子，带进去给何氏。 王小茉也在正房，看了帖子：“搬迁吉日，静候贵府···二十九庆贺。” 何氏想想那就是，“是赵家的帖子？” “是的，娘，赵家婶婶搬到府城来，让咱们二十九上午过去，贺搬迁之喜。” 何氏想着好久没见赵家妹妹，每回王秋收回来会捎了赵家母女的问候，回去的时候何氏和王家姐妹也会回信，一直都没断了来往。 王小莉是最高兴的：“能见到嫣儿姐姐了。” 王小茉看着请帖和地址：“娘，这地址像是离官家住的地方，赵家不是一般人家，咱们带什么礼上门才好？” 何氏想着赵家夫人的举止：“咱们是什么样人家，赵家人自然知道，就带些特产，再置办两样合适的礼物。” 这去人家府上，不单独置办不合适，赵家之前是知道王家什么样的，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 王小茉倒是记得夫子的教导，就是很少实践，这赵家已经是自家现在认识富贵的人家，第一次来往，还是要郑重些：“那我明天出去逛街看看。” 家里娘几个的衣服不用担心，这阵子用了好料子刚做的新衣，王小莉手巧绣了花样，也算是别出心裁，出不了差错。 王小茉回想了一下夫子教的，最后选了一对蝶戏菊花白瓷瓶，用来布置客厅或者博古架都成，又让厨房烤了猪肉脯和蛋黄酥，带了一对南边来的火腿。 这礼就不算轻了，王老四听了地址，说了那边是官家家眷住的地方，虽说这宅子不算特别靠近中心，也不是一般人得的，赵德庆要是个普通商人，恐怕是买不下这地方。 王小茉也是想着自家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家，以后随着王秋收的交际，自然会多了这些场合，好在跟赵家人交好，想来也不会被为难，王小茉是不会知道哪里都有看不起人的，只是大家涵养好没表现出来，而骄纵者是不会考虑的。 到了日子，一家人穿戴整齐，出来还互相看了眼。 王小茉看着今日穿戴一新的家家人，想着不愧是人是衣裳马是鞍：“爹娘这一身真好看，以后就得这么穿。” 王老四何氏也是习惯闺女的自信，只是今日动作格外小心，毕竟这么隆重的衣服，动作不可粗鲁，心中一直默念文雅些。 王小茉姐妹俩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穿着富贵也不显俗套，反而衬得人比花娇。 一家人上了车，带好礼物按着时间上门。 到了赵家附近，才发现停了不少马车，前边有人引导来客。 “车上可是王家的夫人小姐？” “正是。” “我家老爷夫人在门口迎接客人，只是今日车驾多，可否请王家老爷夫人挪步上前。” 这来迎人的嬷嬷何氏见过，是赵家夫人身边的得用的。 “自然可以。” 王老四先下了车，扶了何氏和两个闺女下车。 “见过王老爷夫人，两位小姐。” 这嬷嬷再次行礼，带着人往前。 王小茉见后边的马车都是这样停下，被人引着进前，倒是对赵家的底细更好奇。 赵家夫人吕安燕见了王老四一家，上前先示道了歉：“何姐姐来了，如有招待不周见谅。” “妹妹多虑了，有嬷嬷在，安心的很。” 何氏也看见这周边情景，来人是多，能派了身边的嬷嬷引人已经是重视了。 “赵兄”“王兄。” 互相问好之后，王老四一家由着人引人进去，王老四被引入前厅，何氏娘三个被带到花厅。 这花厅分了几桌，最前边的主桌还没坐了人，倒是外边的桌子三三两两坐了人。 “王夫人，您在这坐着，两位小姐跟着小的去嫣儿小姐那，就在隔壁厅，专门招待各家小姐的。” 何氏还没想过跟人分开，这一桌已经坐了人，见赵夫人身边的人带人过来，还有些好奇，何氏还算板的住，点头表示听见了，跟着桌子上其他人微笑算是打招呼。 王小茉就是再不放心，这客随主便，跟着人去了隔壁。 这边的女孩子还不算多，有五六个，围着赵嫣儿说话。 “王家姐姐妹妹来了。” 赵嫣儿看见进来的姐妹俩，立即上前，拉着王小莉的手就不放。 “见过茉姐姐，姐姐安好，这边随意坐就是，莉妹妹好久没见你，可是好想你。” 这一番作态，引得王小茉发笑，对着好朋友就是一番小儿女姿态，对着朋友姐姐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这是谁家的娘子，怎么没见过？” 只见一个穿着粉色比甲豆绿衣裙的女孩子说了一句，看着王小茉姐妹随带了首饰，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金银款式，还有些看不起。 王小茉打量人，看着十三四岁，梳了一个双丫鬓，带满了首饰，也不知道那头发嘞的疼不疼，王小茉是不愿意的，现在的未婚少女能梳的发型不多，又嫌弃带着首饰坠的慌，所以带了绒花配着少量的三两只小钗，看着是比其他人寒酸些。 “周晓芙怎么府城的娘子你都认识，这是我的好朋友，王家茉姐姐和莉妹妹。” 赵嫣儿这话一落，就不再搭理人，拉着王小莉坐下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的进步。 王小茉也不说话，跟着坐在边上，自得其乐。 那周晓芙见人这样，还想质问两句，被一个跟着的小姐拽了两下，想起今日来时父母交代的话，也不敢太过吵闹，就坐下生闷气，几个其他教好的小姐见状开始哄着人，毕竟家世不如人。 还有两个并不上前，对着王小茉姐妹好奇，上前自我介绍。 第180章 交际 “我叫玉清灵，玉兴商行就是我家的，姐姐怎么称呼。” 说话的姑娘杏眼圆脸，圆鼓鼓的婴儿肥还没退下，笑起来奶乎乎的，怪可爱的。 “我姓王，明秋茉，今年十五岁，家里开了一个特产铺子。” 王小茉见人友善，自然是愿意回馈善意的。 另外一个略年长些的略一思索就开了口，声音很是悦耳。 “我姓吴，单名一个婵字，跟你一般大，正月里的生日，约莫比你年长些，跟着清灵妹妹叫我婵姐姐就是。” 王小茉意会到吴婵比她大，玉清灵年纪小些，上前见了礼：“婵姐姐，清灵妹妹。” 吴婵玉清灵回了礼。 玉清灵是个活泼的：“那是你妹妹吗？你们怎么跟嫣儿妹妹认识的？” 王小茉斟酌一下回答：“清灵妹妹，我还有一个哥哥跟赵家公子一般大，都在书院读书。” 王小茉这话说的笼统，由着人自己想。 果然这玉清灵自己就想明白了：“原来你哥哥跟赵家哥哥是同窗。” 王小茉颔首点头：“是的，那是我妹妹擅长刺绣搭配，跟嫣儿妹妹合得来。” “怪不得，嫣儿妹妹最喜欢研究穿衣打扮，你妹妹喜好搭配，可不是跟她谈得来。” 吴婵似是想起什么，问了一句：“秋茉妹妹莫怪，这原来林家的庄子可是妹妹家的了？还开了个特产铺子？” 王小茉看了人一眼，还不知道自家这么有名。 “婵姐姐这是从哪知道的？” 吴婵见人没反对，那就是了。 “还真是妹妹家，我最喜欢里边的零食，之前父亲带回来过，每一样都别有风味，听父亲说起，也很是佩服。” 这话回了王小茉的问题，也点出喜爱之意。 玉清灵像是刚想起来，后知后觉一句：“啊，我想起来了，我爱吃的锅巴，爆米花和琥珀核桃仁，就是那家吗？” 王小茉再次点头，看来自家在府城还有一定知名度：“如果是你说的这几样，那是我家。” 这下两人更感兴趣了。 吴婵也好奇，毕竟这王家每过些日子就上新品，拉着人问：“秋茉妹妹，你家里最近可是要上新？” 玉清灵似乎是个吃货，跟着点头：“是呀是呀，秋茉姐姐，还要多长时间上新品？” 这府城的铺子，大大小小带招牌的，各家各户都是常光临，这从小吃到大的东西，也是有些腻歪，王小茉不知道自家铺子横空开业，慢慢的上新品，这口碑就打开了，尤其是年轻一辈，对各式各样的小食更无法拒绝。 所以这关注就多些，只是没见过王家的女眷，只是听家人说过，这王家得了一个林家的庄子，胆子也够大，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吃下了一个庄子，不是没人惦记，只是这庄子不算大，要是起坏心思里外里还不够折腾的，再加上王家门户管的严，以前是干嘛的不知道，这进退算是有度，慢慢的也就歇了心思。 王小茉想着家里的吃食，最近好像就一个霉豆腐。 “最近还没研究出来，只是自家有一道咸菜吃着尚可，打算拿到铺子卖。” 玉清灵对咸菜不感兴趣，这要是香肠这类的还可以：“咸菜有什么好吃的。” 吴婵到底是大些，人更周全：“清灵妹妹这夏日没胃口，要是有下饭的小菜，那也是好的。” 玉清灵听进去了，也是期待的看着人，王小茉最近也在烦恼，不过还是要把眼前应付过去。 “婵姐姐说得对，我家这咸菜必是独一无二的，这个工时长，比较难的，等上了欢迎两位评价。” 吴婵看着是个稳重的，也不负所望：“好了，咱们三个不说这个了，秋茉妹妹还不认识在场的各位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吴婵开始指着人说这是谁家姑娘，家里事做什么的，尤其是最开始说话那个姑娘，是府城守卫军一个千户家的姑娘，只是其大伯是千户，因没有分家算是一户，其父也是军籍，这里大多数是商户人家的姑娘，少部分是小官家姑娘。 王小茉对赵家的底细更好奇：“我看这刘姑娘有些怕嫣儿妹妹。” 玉清灵最快回了句：“你不知道？” 王小茉有些纳闷，这个自己应该知道吗？ “还请妹妹告知，我家刚搬来府城，又甚少出门，所以···知道的少些。” 玉清灵也没为难，毕竟很多消息都是明面上的，一打听就知道了。 “嫣儿姐姐是京城来的，听说家里大伯是二品大员，赵家伯伯也捐了一个员外郎的出身。” 王小茉没想到是这样，那就理解了，这官大的也想跟京城中的人接触，要是搭上京城的人脉，那对自家都是极大的好处。 但是官家后宅可能就不这样想，毕竟赵家现在只是个员外郎，平日做些生意上的事，虽说本朝不贬低商人，但是官家女眷也不愿意自降身价来，这次并没有人前来，多是送了份礼不得罪人就算了。 而像刘家姑娘这样不上不下的小官之家倒是来了不少，对于这样人家来讲，要是能靠上赵家，那是极好的事，靠不上也混个脸熟。 刘家这个姑娘在家霸道惯了，还以为到这能遭受追捧，平日里在府城官家小姐圈受的气也能出一出，谁知赵嫣儿开始依礼招待，这刘家小姐处处占上风，赵嫣儿自然就不愿意了，刘小姐想发脾气，被跟来的表姐拉住了。 这说话的功夫又进来几个，赵嫣儿都上前见了礼，没想到最后还来了一位六品通判家的小姐。 王小茉仔细打量人，这官家小姐自是见过，只是这六品通判是自己见过最大的官。 这官家小姐看着气派，身上穿得用的就精细不少，王小茉看着这布料像是杭绸，绣着大片的牡丹花，雍容华贵，搭配着成套的金镶玉首饰，算得上是光彩照人。 赵嫣儿陪着人说话，这回王小茉看出来，赵嫣儿的穿戴不比人差，可以说看起来更有底蕴，尤其是鸽血红的项圈，看着颜色更正。 王小茉自觉自家不算什么大人物，也没上前挤，与其去凑这个热闹，还不如认识几个门当户对的朋友来的实惠，当然妹妹被赵嫣儿带着，见人适应良好，没受委屈，王小茉也就放心了。 第181章 好友 “婵姐姐，怎么不上前？” 王小茉自认自己是大人思维，看得清里边的弯弯绕绕，自家身份上前也是自取其辱，只是没想到，吴婵和玉清灵两人也是如此淡定。 吴婵望着人微笑：“咱们这样的身份，以后也难跟人家打交道，就不上前凑热闹了。” 玉清灵则是点头：“我阿娘说了，咱们跟人家不是一个等级的，玩不到一块，尽了礼数就成了，要是看的顺眼就多聊两句，我看秋茉姐姐咱们有缘，咱们好好一块说话。” 王小茉一时没想到玉清灵说这一番话，看着没心没肺，没想到也是个小人精。 “我看婵姐姐和清灵妹妹也亲切，不如留了帖子，今后要是家里有新品，也好给姐姐妹妹送去。” 玉清灵这回欢快：“那是自然，一会走的时候咱们交换一下请帖，到时候我请两位姐姐来家里玩。” 吴婵想着家里要举行宴会，把人邀请来也无妨，看着是个拎得清的，家里还有一个读书的哥哥，以后说不好还得求到人家。 “等会可别忘了，等家里办了宴会，自是邀请妹妹来。” 三人会心一笑，这趟宴会交了朋友，也算是没有白来。 这宴席办的热闹，还请了说书先生来讲书，这那先生说的精彩热闹，王小茉还挺喜欢，想着自家什么时候办宴席也可以请一个。 一时到宴席结束，赵家夫人还留了何氏说话：“何姐姐，今日怠慢了，改日我单独下帖子，咱们也好坐下慢慢聊。” 何氏见人满身疲惫，也是知道今日忙碌，接口回：“那我等妹妹的帖子。” 坐了车回家，还没等进门，何氏问了一句：“可有谁饿了？” “我！！！” 三声同时说出来，四人就都绷不住了。 “你！” 几人闭嘴互相看看，最后还是何氏说：“那让胡嫂子安排人下碗面条，咱们少吃点。” 胡嫂子得了吩咐，自是去厨房找人做。 吃着面条配着卤子，半碗面下去，王老四长舒一口气：“这才是正经八本吃饭。” 何氏也跟着点头赞同：“可不是，在那也不好意思吃，我看大家都挺矜持，那一桌子菜，也没怎么动。” 王小茉这边还好，可能都是未婚的姑娘，还没那么多顾忌，只是也没人放开了吃，所以混了六七分饱，这一路回来自是有些饿了。 “主要是自家饭香，这吃着舒服。” 几人又说了会话，这大半天都得打着精神应付，可不就是费神，说这话，王小莉都要睡着了，王小茉也有点打瞌睡。 何氏见状，喊了人：“小莉醒醒，小茉你也回去睡会，等晚上一起再少吃点。”毕竟现在已经半下午了。 王小茉回屋，也顾不上别的，让枣儿把首饰卸了，头发拆了，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看着天都些黑了，喊了枣儿：“枣儿，端些水，我洗洗脸。” 枣儿就在外边候着，听着喊人，先是应了声，进屋点了灯，这才去端了水。 “太太和老爷起了吗？” “回小姐的话，太太刚才让人来说，起来了就去那边，准备了水饭。” “二小姐呢？” “二小姐那屋灯还没亮，应该是还没醒呢。” 枣儿接过王小茉用过的手帕巾，回了话。 “行，找套家居的衣服，就过去。” 这晚上了，都是自家人，也没必要梳妆打扮，收拾齐整，穿了一身居家衣裳，头发随意绑起来。 何氏看人进来，看着头发绑着：“让枣儿帮你梳就是了，怎么还这么随意就绑了。” 王小茉问：“娘，这样不好看吗？梳的可是整整齐齐。” 说是随意绑的，也就是把头发捋顺，在后边用头绳绑上，跟现代低马尾有些像。 “好看，只是出去可不能这样。” 王小茉嘴里说着是，看屋里就只有两人问：“我爹呢？小莉这也没醒，让人叫她吗？” 何氏知道刚刚王老四说出去看看，好像是猪圈那边出了点什么问题。 “你爹去猪圈那边看看，你妹妹还没醒，我看还是不叫她了，我让人备了点吃的，看着晚上是不能起来了，要是明日起得早，垫一口。” 晚上何氏让厨房做了点水饭，一样卤鸡，咸鸭蛋，并两个小菜，也没多做。 盛了一小碗饭，递了半个切好的鸭蛋，这咸鸭蛋腌的入味，鸭蛋黄冒着油花，配着水饭，正正好。 “还是水饭受吃，这天一热，都没什么食欲。” 王小茉扒拉一口水饭，一口咸鸭蛋，偶尔来一口小菜或者卤鸡肉，吃的喷香。 “娘，我爹的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阳盛不知道过来说了什么，两人就走了。” “你先吃，吃完了溜达会就回去睡吧，不用等你爹。” 王小茉想了想，就说了今日交了两个朋友，还有知道的赵家底细和来赴宴的人家。 “娘，这赵家可真是低调，都看不出来从上京来的。” 何氏没想到还有这内情：“娘还真不知道，这边就是大家说说家里孩子，娘就记着谁家几个孩子多大，学习怎么样，跟你赵姨也没说上话。” 王小茉了然，这按资排辈，职场酒桌还得分个主次呢，何况这三六九等的古代，进门也是见到了，主桌和边上的，这主桌估计都是官家夫人。 “娘，这赵姨还说再给咱家下帖，看来赵姨还是看重咱家，你就当正常来往就是。” 何氏颔首：“娘懂，再说了，现在咱也没啥求人家的，就当是朋友处着呗，人家不嫌弃咱家地位低，咱们虽说不用上赶着攀附，真诚点也没错。” 王小茉没想到去了一趟自家娘亲还有这觉悟。 “娘，你说的对。” 何氏想起宴席上发生的事：“小茉，我看还有夫人进来，赵家妹妹似乎不认识，那夫人满场串，后来被嬷嬷提醒了一句，才坐下跟同桌人聊天。” 可惜这人没跟何氏一桌，也就没打上招呼，看着穿得也富贵。 王小茉没见着人，也不好定论：“娘，那有可能是赵大人请的。” 赵夫人不认识也是应该的，也还有一个可能，不知道哪弄来的帖子，过来混个脸熟，毕竟都是府城富贵人家，还有官家的人，交好总没坏处。 “娘看着人还挺热情，还想着说两句，没想到还没等到娘这，人就回桌子上了。” 一般主家安排好位置不好乱动，毕竟这夫人圈子也是有的，要是谁都乱动坐了人家的位置，那等人来了可不是不好。 第182章 老家来人 “娘，以后这样的你少搭理，都被主家劝回去了，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何氏还没多想：“啊？这怎么说！” 王小茉挨着人，细细解释：“娘你别看这桌子上人都和善，这些人把咱家都打听够了，就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都知道咱家，可见咱家在一些人家也算是挂上号了，谁知道有没有想抢咱家生意的，那人满场乱串，赵姨又不认识，你要是不警惕一点，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你娘看着那么傻，能被骗了？” 王小茉想想诈骗，那是套路一个比一个深。 “娘，就是说注意些，等出来打听打听在接触，这要是个好的，以后府城中呆的时间长，不愁见不着。” 何氏这倒是听进去了，看着时间不短，就催着人回去休息。 “不等你爹了，你回去早点睡吧，娘等着就是。” 王小茉确实还有些困，就先回去了，看着另一屋还没亮灯，就知道还没醒呢。 早上一起吃饭，王老四在，看着神色还好，王小茉就直接问了昨日猪圈的事。 “爹，猪圈那边怎么了？” “没大事，就是那边应该是有黄鼠狼或者耗子，把猪圈掏了个洞，爹让人把洞堵上了，在附近下了夹子，最近少去那边，等排查清楚，再过去。” 猪圈那地方毕竟离这边远，人气也少，有点野生动物正常。 “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大半夜过来。” “他们也是怕出事，这才报了上来，我不放心就过去看看。” 王小茉想着这些小事以后还是下边人干好了回了话就成，何必折腾一趟，不过既然爹不放心，去了一趟也算是情有可原。 饭后王老四说起昨日宴席，有几个打过交道认识的，还认识几个以前没有来往过的人。 王小茉也说了认识新朋友，以后邀请赴宴的事。 王小茉见妹妹没说话，推了人一下：“不是认识了新朋友，说说看。” 王小莉不太开心：“那些人都太高傲，看不起人，不跟嫣儿姐姐一样，他们也没说要请我去玩。” 王小茉没想到会是这样，毕竟看着还挺开心的。 “她们为难你了？” 王小莉想想当时的情况：“那倒没有，就是不怎么跟我说话。” 王小茉摸摸人手：“以后还是跟着姐走吧。” 何氏看小闺女也是一脸心疼，这在自家是个宝贝，到了外边可是受委屈了。 “以后还是跟着姐姐。” 王小莉也赞同，这外边的人看着可不是善茬，一个个小娘子看着漂漂亮亮，怎么就是让人难受。 王小莉其实不懂，这就是冷暴力，人家看不上你，也不打骂讽刺你，就是无视你，你自然自己就退了。 为了好好安抚妹妹受伤的心情，王小茉中午点了不少好吃的宽慰人，按理说这日子王秋收该回来了，只是上次端午人回来时就说了，端午的假是挪得月底的，才多放了两日，月末就不放假，在等一个月才能放假，这跟现代节假日还得串休有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一天上班而已。 下午没想到来了一个人，这人就是王大伯。 “大小姐，老家二老爷来了，老爷太太让你跟二小姐去见人。”枣儿说的时候王小茉一时半会还没搞明白。 王小茉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二老爷是王二伯。 两人一起去见了人见了礼。 “见过二伯。” 王二伯看着还有些拘谨，站起来说：“哎，好好，都好，两个侄女长得越发好了，老四你有福。” “二哥家今年也是要办喜事，等有了孙子，那可是大喜事。” 王老四也夸回去，想着二哥来的目的，应该是看王夏生的。 “二哥，可是来看看夏生的？” 王老二面上忐忑：“是呀，这离家有些日子，一直担忧着。” “当然，老四不是说你找的活计不好，哎呀，就是毕竟是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担心的。” 王老二跟着解释了一句，这句虽含糊，王小茉也听出来了，这是二伯娘担心孩子，让人来看看。 “二哥，这人还在工坊，你先在家住一宿，等明天我领你去看看。” 这晚上也是办了一桌酒，喊了王阳盛和王长栓来一起陪着喝了点酒。 早上吃过早饭，王老四看着我二哥着急，就带人跑了一趟，找到秦掌柜说了话，秦掌柜知道人亲爹来了，也就给王夏生放了一天假。 王夏生听人说亲爹来看他了，今日可以放一天假，收拾东西就往外跑，见着人还有些难受：“爹，你怎么才来？” 王二伯打量人，看着没瘦，也挺精神。 “这不是来了，再说了，看你过得也挺好。” 王夏生想说过得不好，每天都跟着干活，不干活没饭吃，这的饭菜比家里有油水，自己想吃饭就得好好干，偷懒被抓了还得接受惩罚，太难了，想回家躺着。 “爹。”刚说完，就看见四叔在边上，就没接着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爹听说你干的挺好，今日带你出去吃一顿好的，你娘还给你做了一件衣裳。” 王老二递过去新衣裳：“你先把这放回去，我带你出去逛逛。” 王夏生去回去这功夫，王老二还感激弟弟：“老四，真是谢谢你了。” 王老四当初接了这个事就是想管管这个侄子，接受二哥的感谢。 “二哥，这城里挺大，我让长栓跟着你走走，我那铺子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哎，那个长栓你也带走就成，我自己能找回去，不耽搁。” 王老二怕耽搁事，忙说不留人。 王老四心中也知道，也就拍板了：“二哥，你也跟长栓说说家里那边情况，今日用不上他，让他带你好好转转。” 说着就走了，王夏生回来没见人还挺高兴，刚想告状就发现长栓这个族兄在，立马又沮丧的闭了嘴。 王长栓看的可笑，愣是憋住了。 “二叔，我带你去附近馆子逛逛，这馆子价格实惠，味道还好。” “行，麻烦你了长栓。” 王长栓这话让王老二放心，毕竟自己虽然带了钱，不了解这边情况，也怕带的不够。 第183章 放心 王老二带着人出去吃顿饭，问了一下每日里的活计，王夏生说的委屈：“爹，每日里辰时初做活计，申时末才休息，中午休一个时辰 ，要是做不完活计，还不给饭吃，要不我还是回家，跟着你还有哥做生意也成。” 王老二算着时辰就知道这活计不算重了，看着人还白了些，在屋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还有什么不好的，再加上这边没人心软，虽说有些心疼，但是还是下狠心拒绝了。 “夏生，你现在这活计是你四叔托了大关系找的，赔了不少人情，这你得记着这恩情，你才干多长时间，这不比家里种地活计轻松，你要是回去咱家地里那些活计都归你，马上就除草了，我看你还是在这好好干吧。” 王老二跟着王长栓转了一下府城，给儿子送回去，也没什么不舍，买了些镇上不常见的玩意，就要回去。 王老四劝人在这多住一段时间：“二哥，家里还有夏至呢，你在这多待几日也排布的开。”这话的意思就是忙得过来。 王老二摇头：“不成，老四，家里那一堆活计我还得看着点，夏至还是年轻，我这也没什么事了，夏生看着也好，我就回去了，在这老惦记家里。” 王老四说不过他，这天有的东西不好带，就带了些新来的干海货让他带回去给家里分分。 何氏送走人，也是突然间冒出来一句。 “二哥也是一片慈父之心。” 王小茉就这个事不做评价，毕竟夏生堂哥变成这样，跟二伯二伯母有很大关系，现在做这个样子，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要真是心疼人，以后多给分点私房钱比什么都强，就是对夏至堂哥又不公平了。 王长栓给王老四说了最近打听到的米家的情况，也不知说到哪点，王老四不是很满意。 “长栓，这事你别漏了嘴，以后也别说，就当没有这事。” 王老四想着怎么跟何氏说。 这日晚上，酝酿半天还是开口了。 “他娘，米家就算了吧。” 何氏看着人：“这就是你纠结一晚上的事？米家可是有什么不好。” 王老四说了王长栓查出来的：“长栓说，米家老爷子老太太是个和善的，米鸿文他爹也是老实巴交的，就是他娘，有些爱占小便宜，也算是疼爱孩子，还有一个妹妹，说是性子不好。” “这亲娘妹妹这样，我怕他家里不是好相处的。” 毕竟这打听出来的都是冰山一角，就这就知道米鸿文亲娘妹妹不是个好相处的，自家也不是非他不可，还是算了。 何氏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有一个觉得不错的，本人性格看着也好，这家里这情况：“可惜了。” 说完就不吱声了，虽然有些失望，时间还算充裕，怎么也能寻一个好女婿。 王小茉对此一无所知，看了之前做的霉豆腐，尝了下，也是能吃了，这不一早上就端上来了。 正好王小茉说的霉豆腐配馒头。 “爹娘，你们试试，这个配着馒头吃。” 王小茉掰开馒头示范了一下，看几人不动筷子也没催促，自顾自的吃起来。 王老四看着闺女吃的香，只是想着这豆腐长毛，只是现在也看不见毛了，裹着调料，怪好看的。 试着夹了一点，放嘴里品尝。 “爹，这霉豆腐为了保存，盐放的多点，就着点馒头吃正好。” 王老四尝出味来了，撕一块馒头吃下去，又喝了一口粥压了一下咸味。 “这豆腐口感更细腻了，味不错。” 说着就学着王小茉弄一点霉豆腐放到馒头上吃。 何氏和王小莉看两人吃的香，这霉豆腐看着也诱人，就尝试着吃了一口，没想到这口感正好，不同于咸鸭蛋，口感更细腻，咸香沾着辣椒的辣味，下饭。 “小茉，你这个做着难吗？” “爹，做了有三十罐，这东西需要时间腌制，怎么也要半个月以上，要是大量做，要先准备器具。” “爹知道了，这个要是放在铺子里，这一块豆腐能卖多钱?” “一文钱两块吧，就是客人要是零买得自己带家伙事。” “我看行，能不能大缸腌了，直接放铺子卖？” “可以，现在家腌好拉过去试试，也别太大了，半大的缸也好挪动。” 王老四不知道怎么称呼长毛的豆腐，只能表达说：“那我先定两个缸，你在让这豆腐长点毛，这一缸可不少。” 王小茉算着差不多需要多少，那豆腐坊这边还得加班弄上几板豆腐。 王小茉想起之前承诺给吴婵和玉清灵送东西，就是第一次做得少，后来做的还得等上几日，就记下给人送东西。 “霉豆腐这名字不好听，还是换个换成红方，豆腐制品，新出特产，望姐姐/妹妹品鉴。” 王小茉思虑半天，把这帖子写下了，跟着其他几样吃食一起按着之前交换的帖子地址，吩咐人送去。 这事是王阳盛去办的，也怕别人说不明白。王阳盛按着地址找到门房，报了自家的名字，说是家中大小姐给贵府小姐送吃食。 不说吴府还有玉家当家主母一头雾水，还是叫了人过去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送来的也不算贵重物品，这才接下，赏了银钱，说了隔几日请人来说话，王阳盛得了话也体面的告退。 吴家主母：“这下人倒是个规矩的。” 吴婵看一眼母亲，难的她有看入眼的。 “这王家妹妹跟我同岁，就是那个得了林家庄子，开着一个特产铺子，今年时兴那个王家。” “之前去赵家碰见了，换了请帖，之前也是随口一说，喜欢她家的东西，没想到王妹妹是个实诚的，还真送来了。” 吴婵那日也不算说假话，平日里没少吃，但也是客气一下找话聊聊，王小茉也未尝不知，只是这一来一回，自家也好融入府城这边的圈子，要不然在家里，也没个朋友来往，时间长了不是什么好事。 王小茉也是觉得这两个人也算不错，才愿意先送礼上门表示亲近，要是人家相邀，处的好了，以后也算是有来往通家之好。 玉家当家主母之前听见过玉清灵说起王家的事，毕竟这是一个话唠，话是真多，在外边已经很克制了。 下人来报，也没耽误，赏了银子，还给拎了一筐甜瓜，说是自家产的，给贵府小姐尝尝鲜。 第184章 交情 王阳盛回来说了两家的情况，还有各自的赏赐和会话。 “大小姐，吴家夫人赏了小的，吴家小姐说过几日邀请你上府里来玩，吴家宅院大，小人要是没打听错，就该是贩盐生意的吴家，玉家夫人也打赏了，还给回了这一筐甜瓜。” 王小茉没想到吴家竟然是盐商，怪不得吴婵没有主动说。 本朝对管制物品管理的严格，尤其是价格，尤其是不允许抬价，要是发现了，那就是砍头的罪，本朝采盐技术非常成熟，无论是海盐，岩盐，湖盐，发现的盐田比较多，尤其是以海盐为多。 这保证了本朝食盐的供给量，价格管控严格，所以老百姓都能吃上低价盐，像是王小茉家用于做咸菜这种要用到大量盐，是要单独去盐司批条子，说明用途，以及预计产量，每月还要去报账，或者根据周期去报账，盐司确认无误，才会批了条子，可以去买盐。 一般盐商也是需要竞价的，必须有大人给作保，才能参选，万一这盐商后边出什么问题，担保人都要与其同罪，所以能拿到盐商资格的人家背后定是有靠山，这盐虽然官家规定了价格，但是像王小茉家这只种做农副产品，大批量用盐的人家，就要求到盐商头上。 毕竟人家说没有那么多盐，你就是有条子，买不到有什么用，虽然这种供不上的情况不存在，盐在人家手里，自然是人家说了算，那这个时候就看各家本事了，所以有人家买的盐甚至比普通人家买的还贵。 这种情况上边不是不知道，有句话怎么说，劫富济贫，利益受损的一般是没什么家底的人家，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这盐价所获利润太少，没人做仅靠朝廷有些困难。 但是王小茉也算过账，自家也买过高价盐，就是这盐价也没高的离谱，大概是涨了一成的价格，算到成本里还算可以。 就是有时候还得找门路给人送礼，要是搭上吴家，直接走了吴家的路子买了盐，也能省些事，少了中间一层的礼钱，也能省下一笔，关键是可以不耽误事。 王小茉让枣儿洗了甜瓜，分给各处，这甜瓜还没到日子，应该是暖棚种出来的，玉家也算是大手笔了，自己啊送那些东西可不值这一筐甜瓜。 “这瓜还真甜，枣儿，等晚上你带一个瓜回家一起尝尝。” 王小茉尝着这瓜，真够甜的，王小茉没见过这种，外皮有点像哈密瓜比较糙，个头也不小，就是颜色偏黄，是没见过的品种，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甜瓜。 王小茉还不知道这是玉家商队从别处带回来的，不是自家种的。 晚上一起吃饭时，何氏还说起这瓜：“小茉你这朋友不错，这瓜真够甜的，娘让人留了籽，明年咱们也种着试试。” 王老四也尝到了，想了一下玉家的商行：“这应该不是玉家自己种的，是外边带回来的。” 王小茉忘了这一茬，玉家既然有商队，那可不是像何大舅家做这短途的生意，那是长途跋涉，南边的东西北边卖，北边的东西带到南边去。 那这甜瓜没准是商队带回来的。 “真有可能，这个瓜的甜度是我吃过最甜的，这日照应该很充足，应该是西北边过来的。” 何氏感慨：“玉家手笔真大。” 王小茉想了下：“这瓜要不留上几个人，给爷奶也尝尝。” 王老四想了下没同意：“不用，我明天去玉家商行看看，要是有新鲜玩意也买点，这个瓜万一放不住，白搭了人家一番心意。” 王小茉想着也是就没再纠结，时候枣儿还特意谢了大小姐，说是家里人都说这辈子没吃过这么甜的瓜，庄老爷子吃完就告诉孙女以后好好听小姐话。 过了几日王小茉接到了吴家的帖子，说是邀请王小茉及妹妹来府上玩，王小茉让人说准时到，赏了钱才让人走。 时间上还有几日，王小茉考虑了一下带什么东西过去，最后一家决定带些甜品，就蛋黄酥，麻薯包了馅料做成点心，小姐妹之间聚会，带这些也就够了。 王小莉做了几个荷包，准备送给吴家小姐，荷包上绣着各种小动物，是王小茉给支的招，每个小动物都是卡通版，肥肥的，看着就可爱。 “秋茉妹妹，秋莉妹妹，快来，今日我还邀请了几个小姐妹一起认识认识。” 吴婵也是好心，想着两人认识的人少，正好借着自家宴请认识认识人。 这场面就热闹了，能来吴家宴会的，都是乖巧的，没有不懂礼数的，吴婵不喜欢。 “这是我家四妹妹五妹妹，这是齐家的小姐，这是······” 各自问了好，吴婵请人去了凉亭坐下，今日太阳足，坐在凉亭正好。 王小茉见了凉亭花园有些羡慕，这可就是亭台楼阁，一步一景，自家得多少年才能有这个光景。 “吴姐姐家这个花园可真是美，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雅致的花园。” 王小茉声音中的羡慕是个人都能听见，吴婵也有些得意，毕竟还年纪轻。 吴婵作为主家，嘴上还是谦虚的：“哪里，秋茉妹妹夸奖了。” “秋茉妹妹这话可没错，婵姐姐你家这个园子就是在府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我可是惦记着多来几趟。” 说话的是黄家小姐，隐约记着是吴婵母家那边的表妹。 “可不是，吴姐姐就是谦虚，不说这景色，就是满园子的花就不简单，看着错落有致，这布置之人必是极精通精通这方面。” 王小茉欣赏着花园里的花，现在看着开花的虽不多，但是蔷薇月季都开了，开的正是艳的时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多，这要是七八月份，还真不知道得多美。 “等荷花开了我再邀请几位姐妹过来。” 吴婵带着人进了亭子，上了茶水，今天加上王家姐妹和吴家姐妹有是个人，有人提议玩打双陆。 一看就是大家常玩的，王小茉跟王小莉也学过，只是不是很精通，跟着在边上看了好一会才下手。 双陆其实有些类似跳棋，又不完全相同，有时要靠人运气掷色子，王小茉运气还不错，赢了两局，这赢了也是有彩头，就是院子里剪了最漂亮的花，分着戴，这赢了的人自然先挑，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 第185章 稳定 王小茉王小莉算是交了朋友，轮流着去做客，王小茉家自然要回请，考虑到家里的情况。 王小茉让人找了块风景略好的地方搭了一个棚子，支了烧烤的炉子，算是野趣，来做客的朋友还没见过这种形式，相当于踏青了，这里提前熏了艾草撒了药，没有蚊虫的问题，也别有一番风味。 之后多见了几次，吴婵就找了王小茉：“秋茉妹妹，不瞒你说，想问问妹妹家那个红方何时开卖？还有那个蛋黄酥和麻薯。” 王秋茉想着要是想吃可以给人送：“婵姐姐，你要是想吃，我让人给你送点，这个红方的制作周期长，还没到时候，家里还有些，蛋黄酥和麻薯自家做了吃的，不在铺子里卖。” 吴婵听着有些为难，想着母亲的吩咐：“秋茉妹妹，你家这方子可卖？你放心，我家买了也不会做出来卖，就是自家做了吃。” 吴家其实是尝过这些东西之后觉得新鲜玩意，想给背后的大人送去，毕竟金银是最俗的，但是送点新鲜玩意过去，没准还能得个正眼。 王小茉装着有些为难：“婵姐姐，蛋黄酥姐姐想吃我回去就写了方子给姐姐，只是这红方我做不了主，这红方用的盐腌制的，虽说制作周期长，但是也能存放很久。” 吴婵听了这话还是有些感动：“难为妹妹了。” 王小茉回去当真抄了蛋黄酥的方子过去，细细讲明了麻薯的做法。 吴家主母拿着方子问吴婵：“她就这么给你了？” 吴婵点头：“秋茉妹妹是个好的，这蛋黄酥她说家里铺子不卖，就是红方用盐腌渍的，制作周期长，她做不了主。” 吴家主母不愧是当家主母：“盐？” “娘。”吴婵不明所以娘说这个干嘛。 吴家主母看着女儿，本以为是个聪慧的没想到明面上稳重内里还是个憨的：“你呀，这以后跟王家姑娘打交道，可是要长点心，她提盐你可知是何意？” “那不是做红方的调料？” 吴家主母摇摇头：“她的意思是自家需要盐，咱家有什么？咱家不就是管盐的。” “啊！”吴婵听着母亲分析，还有些想不过来。 “这回知道了吧，人家那么痛快给你方子，再回去想想，这事等你爹回来我跟他说说，你给王家姑娘回信，说让他爹回头去铺子找你爹。” 吴家主母也不管人想不想的明白，这事人家姑娘办的大方，也没有坏心思，以后嫁人了比这复杂多了，还得靠她自己想明白。 王小茉收了信，可算是高兴了，这一番忙活算是没白忙活。 “爹，你可记着去吴家铺子找人，红方这事你看着办，给了方子也成，或者让他家出了器具，咱家给做，收个红方的钱就成。” 王老四没想到闺女不声不响就干成这大事。 “小茉，你可真厉害，这事不管成不成，爹都给你奖励，从爹月银里出。” 王小茉家年后也是规定了每个人每月可领的月银算是零花钱。 何氏王老四每人一个月二两月银，王秋收一两月银，王小茉王小莉一两月银。 因着很少出门，这几个月又攒了不少。 “谢谢爹。” 王小茉为家里着想从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毕竟家里人对她很好，而且更重的是一家人劲往一处使，心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好，王老四何氏也不是那种不承认女儿贡献的多的人，每次都是给足了情绪价值。 王小莉也不嫉妒，看着姐姐：“姐姐，爹给你奖励，我也给姐姐绣荷包，姐姐给我买簪子？” 何氏一听就笑了：“你个小丫头挺会算账。” 也不管两人，这算是姐妹间默契，毕竟这钱也不是王小茉出。 “行呀，你喜欢哪个？告诉我，爹带我去买，我就挑回来。”王小茉这话说的声音不小，王老四自然听见了，习以为常的阳谋，见怪不怪了，再说了自己的月银都不知道怎么花的，支到什么时候了。 果然王老师带了好消息回来了，见了吴家老爷，也带了条子去，物价老爷说了一个数，每年这个数内都能按照普通价格走，提前说，铺子留货。 王老四说了方子，也说了自家还没好的红方，这几日就差不多了。 最后商量的是吴家运了一批漂亮的白瓷坛子过来，王家新做了一批，封了口，再把已经要好的重新装了起来，吴家街道货就开始往外运。 两家算是各取所需，也说好了以后王家出了新鲜玩意可以先给吴家送一份，要是看上了吴家可以买下来，王老四答应了，有没有再两说，这也不算是坏事。 等着王秋收知道也是惊讶自家妹妹的交际，王秋收这些日子收获很大，自从王秋收给学院的夫子送了自家做的肉酱肉脯，还有红方这些酱菜，这夫子对着他耐心多了不少，也关照不少，还给王秋收列了书单，王秋收挨着在书库里借了读完，果然学业又进了一步。 另外王秋收被一位陆姓夫子看中，隐约有收弟子的打算，就看明年王秋收能考上童生，这事就成了。 “哥，那你可得好好考，要是有了师傅带，你得少走多少弯路。”王小茉没想到自家哥哥还有这待遇，毕竟不是什么惊才绝艳之人，也不是什么龙傲天，但是自家哥哥的努力和质朴善良的品质是看在眼里的。 “这你放心，哥有信心。”王秋收自然也有自己的野心，家里大妹妹做了良多才有今日王家的好日子，自己做哥哥的也不能差。 王老四何氏一脸欣慰，五年前谁能想到自家今日这好日子。 “对了，你们夏至堂兄要娶亲了，就在下个月八号，咱们还得回去一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秋收你就不用请假了，你二伯和堂兄肯定理解。” 王老四说了今日接到的消息，这大侄子娶亲自家在家很重视，这二侄子也不能差，就是秋收学业不能耽误，这事也能理解。 第186章 二堂嫂 等着王秋收走了，王老四一家买好礼物，带着王夏生就准备回去了，留了王阳盛和王长栓在，自家人这回回去可以多待上几天，也能放心。 “四婶，那就麻烦你去看看柳儿，这些东西给她带过去，就说我一切都好。” 王长栓提前买了两块布还有府城的点心，还在铺子里买了核桃仁，这是后来王老四才知道是按照原价买的，还说了他一顿，自家人 这么客气干嘛，王长栓没反驳，下次还这么干，这也是王老四喜欢他的原因。 这回回去人就多了，不再是一家人回去，还带了胡氏，何大花，杨大树，庄大牛，枣儿一起回去。 就是住的地方等回去再商量一下，这功夫天气热了，打个地铺凑合一下也成。 王小茉看着房子，和带回来这些人，第一次觉得自家房子盖的小了。 “爹，咱家还是要重新盖下房子，这以后要是回来祭祖，没个地方住实在是安排不开。” 王老四看着这房子，也就是才四年的光景，还是很新的，不过不够住也是实际情况，总不能每次回来就自家人。 “这要是推翻了重新盖房子，还是有些舍不得。” 这房子的木料青砖都是极好的，这大半年都是王老爷子刘氏两人照看，院子扫的也干净。 王小茉看着房子，这里边经历了自家分家之后的每次情景，充满了回忆，要说完全舍弃，也确实舍不得，但是不重新盖也不行，必然是住不开的。 “唉！” 一时没想到什么办法只能叹气。 “四叔四婶。” 王夏至跑进来：“四叔四婶，我爹听人说你们回来了，晚上就别做饭了，上我家去吃，爷奶还有大伯小叔也过去。” 王夏至是来喊人的，毕竟王老四一家大老远回来，是为了侄子的亲事，要是一点表示没有，那就太过于没人情味了，刚回来东西肯定要收拾一下，干脆叫人来吃饭，也省了做饭的功夫。 “另外就是，我爹说了，跟来的人也过去，或者送了饭过来也行，今日就别做了，好收拾。” 王老四何氏同意：“行，到点了我就带人过去，跟你爹说我一家子过去就行，带来的人自己能做饭，你爷奶平时也用着厨房，东西都齐全，粮食啥都有，不用管他们。” 王老四也承情，不愿意给添麻烦，要是都过去吃，那人就多了，这本来办亲事要办的事就多，没得自己这个当弟弟当叔叔的去添乱。 王夏至还想想说什么，被何氏劝回去了，走的时候晕晕乎乎，想着让四叔回去吃饭的事算是办妥了吧。 王夏至回了家说了话：“爹，我四叔说他们一家过来，跟来的人自己做饭，厨房东西全，不用管。” 王老二听了就知道王老四的打算，也就没再坚持。 “你四叔是怕添麻烦，你就到时候让你娘做个大锅菜送过去，也算是一点心意。” 晚上王小茉一家过去，王老二家正是热闹的时候，几个媳妇在厨房里忙活，何氏见状也上前搭把手，还是大嫂小刘氏说了没什么活计，让她去屋里帮着看孩子。 这事本来是张氏的这个主人家的活计，这不是因着之前的事，张氏不好开口说话，就央求大嫂帮忙招呼，王老二之前也再三叮嘱张氏，这次儿子结婚一定不能出差错，再就是她娘家人不能来。 张氏心里也苦，哪想到几年过去了，王老四一家过得这样好，当初那事还没翻篇，家里大事小事自己都做不了主，王老二还说了王夏至媳妇过门，家里的人情来往吃穿用度，就交给儿媳妇来管，自己这个当婆婆的还得听儿媳妇的。 心里再苦，这日子也得挤出笑脸，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受着果。 张氏心里知道这事还不能对外说，王老二也说了，对外就说自己要照顾小儿子，留了最后的体面，这些年村里不是没有长舌妇说三道四，只是这事烂在老王家院子里，没外传，怕耽搁几个孩子嫁娶，只是张氏这忽然间伏低做小，总是有些猜测的。 晚上饭吃的热闹，商量了一下娶亲的事，一家有事百家忙，这句话不是空话，谁家要有红白喜事，族里的兄弟，还有相处好的都要来帮忙。 人来的多才证明人缘好，人丁兴旺，大吉。 这娶亲跟王阳旭娶亲一样，出了聘礼嫁妆有区别，这二堂嫂的娘家看着没有大堂嫂娘家富裕，也是竭尽所能置办了嫁妆。 这新娘子是个高个看着就健康，听说在家里也是个里外活计都顾的主，风评极好，要不然王老二也不会托了人去娶亲，给家里找个镇得住事的媳妇以后也好管事。 “爷奶，请喝茶。” 第二日认亲，用过早饭就到老宅，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新娘子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这料子是王老二家送过去聘礼之后，辛家卖了之后换的料子，适合出门做客穿，看着就喜庆，新娘子姓辛，单名一个好字，以后就是王辛氏。 “这是我自己做的针线活，做的比较粗糙。” 辛氏一脸不好意思，这针线活已经尽量往好了做，但是也看出来跟老宅这边的精致比起来，有些上不得台面。 刘氏接过鞋，夸了句：“我看着这针线阵脚密，线拉的紧，用的也是定好的青布，配了这鞋垫，用心了。” 辛氏这才放下一口气，接着见过大房的一家人，看着大嫂肚子，还有些羡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明年添个孩子。 见过四房的叔婶，王老四何氏也不厚此薄彼，给的是一样的一对镯子，辛氏也送上自己的针线，两个妹妹送的是一样的荷包，只是见两人挂的荷包都精致，难免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何氏见着了，了然：“阳实媳妇，我家小莉这手艺，不是我夸大，那是在镇上都是顶好的，学了好几年呢，以后有时间来四婶家，你们姑嫂也交流交流。” 辛氏之前也听自家男人说了，这四叔四婶家如今的光景，是老王家过的最好的，如今住在府城，家里有下人伺候，这见了人，心下也有了计较，看来四叔家真不一般，就这周身的气派，就不是自家能学得来的。 这认亲自然是顺利，王小茉还挺佩服二伯的眼光，这个二堂嫂眼见着是个明白人，而且行事大方，看这些日子上对长辈下对弟妹，都说得上是好，就是张氏不满意，别人也不知道，这一大家子也不曾发觉，而且说出去也是张氏不对，嫉妒儿媳妇比自己人缘好，可不是什么好话。 辛氏嫁过来几日，有些明白家里的情况，大概是家里公公做主，婆婆不知道为什么，只照顾小叔子就可以，日常家中事务，公公直接交给自己做，辛氏自然是愿意的，原来在家也是料理这些事物，嫁到婆家直接接管家务，这对于儿媳妇来讲是好事。 比如说家中饮食，自己想吃什么就可以做，就不用像新媳妇脸皮薄不好开口，当然家中现在这情况，吃的也比娘家好，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再就是小叔子年纪小体弱，要吃好的，辛氏觉得这是应该的，毕竟公爹赚钱，家里不是穷苦人家，小叔子看起来也是个聪明的，以后要是走读书的路子，要是考上功名，那自家可就是发达了，所以并无不满。 辛氏每日都会问候婆婆，以及今日饮食，张氏原来还有些不满意，现下也有些不生气了，这媳妇看着也算是好的，自己言语上挑刺几句也不吭声，第二日依旧来问安，算是个懂礼的。 这日子就是将就着过了，总体来讲，辛氏还是比较庆幸，王老二一家都是讲道理，婆婆就是不讲理，也是在可忍范围内的，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没几个真正好的，再说了婆婆没磋磨自己，看公爹和夫婿的性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要是明年再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儿子，那在这个家就立住了，女儿也好，开花结果，就是女儿就不能教的想自己这么能干，虽说得了好名声，但是也劳累些，夫家条件好，好好宠到大，再挑个好人家一生圆满了。 王阳实（原王夏至）发现媳妇偷偷的乐：“你笑什么？” 辛氏回过神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夫君这样应该不是，就回了：“就是觉得家里生活真好。” 这话不假，原来辛家因为家里老弱病残，自己这个长女自然是做的多些，家里田里的活计，辛氏都一把抓，辛氏也是个要强的，要不然也不能留下这好名声。 “你在家好好养着，以后都是好日子，就是家里得你看顾些，娘···” 王阳实沉默一下：“就是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别在意，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肯定相信你的话。” 辛氏有些感动，毕竟自己嫁过来时间短，王阳实能这样说，是把自己当做一家人了：“夫君放心，家里我会看顾好的，再说了娘挺好的。” 辛氏是打心眼里觉得张氏这样的算是好的了，毕竟原来村子里那婆婆对儿媳不好的，自己见的多了，就是少给吃点饭，赶着干活的多的是。 自己在家里出什么没人管，王阳实之前也把私房钱给辛氏管着，初时还有些惶恐，毕竟没见过这些银子，有三十多两银子，王阳实说是好些年做生意，公爹给的零用，自己没花多少都攒下了，现下成家了，就交给辛氏管着。 “还有就是家里小弟身体不好，你每日多做上点好吃的，咱们大人吃差点行，小弟还是吃细粮的好。” “我看小弟是个聪明的，以后送他去念书。” “还是娘子大度，爹是这么打算的，小幺这身子以后干不了重活，读书识字以后不求考个功名，当个账房先生什么的，轻巧些的活计能养活自己就成了。” “夏生怎么跟着四叔四婶？” “夏生，哎，这孩子那几年没人管，一点活计也不愿意做，在这么下去爹怕他活不起，这不是才托了四叔在府城找个铺子当学徒，也算是给他找个营生。” “那四叔四婶可真是好。” “可不是，你别看四叔四婶现在家业大，对咱们老宅的家人好着呢，就是见的少了，要不然四叔家里的两个妹妹你一定喜欢，夏荷之前跟着堂妹学了不少刺绣手艺，平时你可以跟夏荷学学，以后要是咱们有女儿，传给女儿，也算是一门手艺。” 辛氏听着这话有些害羞：“你怎么就知道有女儿？” 王阳实憨憨回答：“咱们以后肯定是儿女双全的。” “不害臊。” 两人经过这一番谈话，感情越发好了，王老二也满意，儿子儿媳感情好，张氏虽见不得，但是这个儿子不听话，多是注意力就放到小儿子身上了想着以后小儿子听话就行了，不指望大儿子，至于被忽略的二儿子夏生，就没指望过他。 王小茉又参加一行婚宴，感受不同，跟村里的朋友如今话是越来越少了，主要是聊不到一起了，多数时候王小茉是沉默的，觉得女孩子一生真可怜，儿时在家听父母的，出嫁了听夫君的，老了听儿子孙子的，就是现代社会，何尝不是。 这个话题好像是古往今来都一样的，年纪大一点，家里就开始催催催，就好像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一个罪人一样，年纪大了可能吃人家大米了，不领情就是你不识好歹，没结婚就是你没本事。 其实活着就够心烦了，生活的意义很多时候就是为了活着，生活的烟火气和温情难的可贵，很少感受到，尤其是原生家庭有问题的时候，那就是一辈子的伤害，我选择不了出生，但我可以给我的孩子做一个选择，不自私的带他或她来到这个世界 ，或者做好准备迎接这个小可爱，就是最好的礼物。 当身边的人慢慢走进家庭，幼崽或可爱或烦人，都是一种选择，我享受当下的快乐，当哪天可能就想明白，也就走进那个围城。 这两段是有感而发，实在是被家里催婚的心烦，告诉自己恪守本心，自由如风，无畏去爱。 第187章 柳儿 这日得闲，何氏就打算去一趟柳儿家，看看她最近怎么样，也把王长栓带过来的东西送过去，前两日婚礼见着了，因着人多乱糟糟的，也没来得及说上话，约好了今日过去。 王柳儿出嫁的时候年龄不算小，已经长结实了，再加上王长栓给置办了不少嫁妆，虽说没爹娘，但是也算是有个出息的兄长，这兄长也疼人，柳儿的夫家还是王小茉的大堂嫂介绍的，跟她娘舅家是远房亲戚，家里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一个公爹姓张，除了王柳儿夫君还有一个弟弟，家里日子不说过的多好，也不算差。 这当公爹的名声在十里八乡都是实在人，老老实实做活过日子，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这后生张齐也是个人干的，王长栓过去见过，觉得性子还算好，也算是有主意，家里虽说一般，也有前些年给亲娘看病花销了不少的缘故，因这王长栓就愿意。 王小茉跟着马车一路打听到地方：“柳儿姐姐。” 王柳儿正在做针线活，家中就她一个女人，一家子的针线也不少，听见有人喊她，像是王小茉的声音，知道今天何氏要过来，一直留意着，听见动静放下针线出去查看。 “四婶，茉儿，莉儿。” 王柳儿那日虽说去了婚宴，见着人了，这功夫再次见到，也是非常高兴，其实王小茉家于她来讲，算是半个娘家的存在，尤其是现在哥哥又跟着去了府城。 “看我，光顾着激动了，四婶进屋来，我煮了绿豆汤放在天井里拔凉，这功夫喝正好。” 领着人进屋，就去提了绿豆汤出来，汤里每碗都放了一勺白糖，绝对够甜。 王柳儿看起来嫁人之后活泼不少，开朗了许多：“快尝尝，我家夫君和小叔子都说这绿豆汤熬的好。” 何氏端起碗喝了半碗才放下，王小茉王小莉自然跟着一起。 何氏指着带来的东西：“柳儿，这是你哥哥给你带的，这两块布是我给你挑的，这两个荷包是小茉小莉给你准备的，我也不知道这俩姐妹准备了什么。” 王柳儿听着眼眶就红了，哥哥王长栓还是孤身一人，这就惦记自己，还有四叔四婶一家，对自己也是这样好。 “四婶儿。” “可别哭，你哥哥可是跟我说了好几遍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何氏拉着人，看着还胖了些的柳儿很是欣慰，这说明自从嫁人，这日子过得好，心中安稳，才日渐心宽体胖。 “四婶，我没事，就是高兴你跟小茉小莉来看我。” 王柳儿看着几人笑起来，接着说：“自那日婚宴我就盼着你们来。” 王小莉往日跟这个姐姐很是亲近：“柳儿姐姐我们也想你呢。” 王小茉也是喜欢王柳儿的：“柳儿姐姐你过得好吗？” 何氏嗔怪一眼：“你这孩子，哪有这样问的。” 王柳儿拦着人：“四婶，小茉妹妹也是关心我，我现在挺好的。” “自从我嫁过来，家里公爹就交给我管了，每日公爹带着夫君和小叔去地里上工，我只要在家收拾好家务做好饭送过去就成，并不让我下地干活，地里没活计的时候，公爹就编些扫把草鞋之类的挑到集市上卖，也能得几个钱，夫君带着小叔去镇上找活计打零工，我省心不少。” 王柳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轻松笑意，可见家里过得是好，家里人对她也好。 何氏也高兴这个小辈过得好：“那我们就放心了，回头跟你哥哥说了，你哥也就放心了。” 王柳儿拉着何氏：“我哥哥还得劳烦四婶帮忙看着，以后不用给我买东西，家里东西都够用，让他自己攒些钱，以后也好成家立业。” 说起这个就要掉眼泪，王长栓这个当哥哥的是既当爹又当娘，把王柳儿拉扯大，还把这些年赚的钱给置办成嫁妆，就怕婆家因为没爹娘这事看不起人，虽然张家不是这样的人家，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一点没为自己考虑。 何氏也是发愁，王长栓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性格能力都好，就是差在出身上，有那么个爹，拖累人名声。 “你放心，要是有合适的，我一定给你哥留意着，你哥以后出息着呢，不怕娶不起媳妇。” 王柳儿见还有两个妹妹在，也没多说什么，转头说起家长里短还有打听府城的人事。 听了王小茉说起府城的繁华，王柳儿还是很羡慕：“我这也就是去过镇上，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府城看看，是不是那么繁华，这一辈子业绩知足了。” 王小茉想着王长栓以后没准要在府城定居，以后还真说不好，王柳儿没准会去府城，安慰道：“那是一定能去，以后让长栓哥接你去。” 这话说到午时，王柳儿留人吃饭：“四婶，你跟两个妹妹可是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公爹怕咱们不自在，特意带着我家那个还有小叔出去了，说好了吃完饭再回来见见，还找了本家的亲近婶子来陪。” 何氏本不想留下来，给人添麻烦，推拒一下。 王柳儿急道：“四婶可是看不上我家的饭，怎么就不愿意留下来。” 何氏见人话说到这份上，要是坚持走，人就要哭了，这才点头留下。 这时候就见外边来人，原是本家婶子，带了做好的饭菜来，一大早，张家公爹就杀了鸡，买了菜，拜托人做好，中午送来，也算是给儿媳妇一份体面。 这婶子得了请托，也是尽心尽力办，热情招呼人吃饭，夸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听着就舒心。 “亲家母，我跟你说，我三叔总说可是给大哥儿娶了个好媳妇，对上孝敬，对小叔也和善，会持家过日子，自家祖坟是冒青烟了，以后就当柳儿是自家闺女对待，这家也给大哥儿媳妇当家，定不让人少一点委屈。” 这婶子是个会说话的，席间借着说话说了张家的意思，何氏满意，也夸起来，说张家是积善人家，对儿媳妇好，一家和乐怎么怎么样。 吃完了饭，也没让娘几个动弹，喊了张家公爹带人回来，一时见过，互相谢过，何氏也满意张家态度，这是看重柳儿，这才安排的妥当。 互相说了以后常来往，柳儿还递了一个包袱，说是给哥哥王长栓做的衣裳托何氏带回去，娘三个才坐车回去。 第188章 人情 等人走了，王柳儿看着何氏送过来的东西，跟张家人说了哪些是哥哥给买的，哪些是王小茉家给的。 看着两匹细棉布，摸着就软，给新出生孩子做衣裳正好，王柳儿知道这事何氏一片好意，也是祝福。 张老爷子多数时间是沉默的，这时候也说了一句：“你哥和婶子看中你，以后也多走动，孝敬。” 这话说的张家人都点头，王柳儿自然是愿意，不管公爹发不发话自己以后也是要跟四叔四婶家多来往。 王小茉几个回了家，跟王老四也念叨了一声如今王柳儿的情况，见人如今过得好，王老四也欣慰回去跟王长栓也有话说。 王老四还在想着家里房子的事：“咱家这房子是加盖？” 王小茉看着这家中格局，其实扩建是最好的，以后哥哥考上了难免回家祭祖，现在这实在是住不开。 “爹，要不东西厢房重新建了房子，留给人住，外边以前那块开工坊的地扩建一下，就是得找明海叔说说。” 王小茉想想，眼下还是算了，三进的的宅子不是建不起，就是田宅还得另批，没人回来住还得打发人来看着，太招摇了，等哥哥中了功名，再重新扩建，就好说了。 何氏想着家里的地方，也同意把东西厢房重新建了：“我看行，以后这就算是一进了，要是想扩建也好弄，现在咱们一年回来日子短，建了大房子没人住也不好。” 要是以后上了年纪，落叶归根也是可以的。 既然家里都同意，王老四也不耽误，趁着在家，找人买好材料，找了建房子的师傅，支付了银钱，让王老爷帮着看着，还留了银钱备着需要，也拜托几个兄弟多看顾，这才没有担忧回了府城。 到了府城，王小茉松口气：“在府城待习惯了，一时回去还不适应。” 主要是府城这边干什么都方便些，比村里好上不少，还有就是不会有人拉着问府城什么样，衣服料子是什么样的，搞的人都不敢多穿几件衣裳，就怕被拉着问这件衣裳有啥名堂，讲起来就没完没了，这爱美是每个人的天性，不能说错，只是说的多了，王小茉也是有些急躁。 王小茉想着自己性子还是有些不够稳重，还得继续练习才是：“还是功夫修炼不到家。” 何氏也松一口气，主要是回去确实如今日子不一般了，跟往日的朋友说多了，怕人家说你炫耀，不说话怕人家说你看不起人，是有些为难。 这次回去有十多日，王小茉回来忙着看账本，还拉了王小莉来。 “你跟我一起，也学学这算账的本事，以后也不让人糊弄。” 王小莉是一贯不爱看账本的，看着就头疼，跟刺绣比起来，算账就要头疼，是典型的偏科型选手。 王小莉想耍赖：“姐，今天不看不行吗？我给你做裙子，绣个兰花。” 这一招使了好多次了，每次王小茉都同意，也是念着妹妹年纪小，自己在家时间还长，所以让妹妹有些侥幸，也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只是这次王小茉不打算放弃：“不成，你今日也不用都算出来，就把这几日的整理好，梳理出来就行放心，我还会算一遍，你不能躲懒。” 王小茉是想着自己十三岁已经开始看账本了，妹妹可以不精通，是一定要懂，还有一些人情来往，采买生意的生意，也是慢慢要学的，以后当家做主才能不被人糊弄。 王小莉看躲不过，只能头疼看着，拿了账本一页一页看着，好半天才翻一页，小月在边上看着，实在觉得自家二小姐苦着脸很是难过。 枣儿被吩咐着去看看厨房，做点好吃的，也好让王小莉开心点。 王小茉想着庄子上的作物，还是比较关心的：“阳胜哥，那片豆子长什么样？” “回大小姐，前日去看过了，长势挺好的，玉米地长得也好，比没种豆子的还粗壮些。” 听着王阳胜说的，王小茉想这就是成了，明年可以全都改了试试，明天还是安排，从头看一下这片土地，还有猪圈和鸡圈，小鸡崽长好放进去自己还没怎么看过，主要是去看看卫生情况。 “阳胜哥，明日你安排车，带我去地里走一圈看看长势。” 这回来还得给结交的小姐妹去信，表示人回来了，还要想着送点什么过去联络感情，事情一项项解决。 王小茉想着明日去看庄子，问何氏：“娘，明日跟我去看看庄稼吗？” 何氏想着在家也没什么事，庄稼地这块自己懂得比孩子多，就点头：“我跟你去。” “姐，我也去。” 王小莉还觉得能出去，比在家看账本强，再加上爹娘姐姐都出去了，自己在家也没什意思。 王小茉同意，但是想看妹妹着急一下：“你账本看完了？” 王小莉一下子就破防了：“姐，我回来接着看，不要着急。” 虽然给的任务不多，但是一项项核对，还得汇总，对于王小莉来讲这不是小事，每日还要绣花，跟娘说话，出去遛弯，这么多事，怎么可能几日就完成，反正主打一个核对二三条就得找点事清醒一下。 王小茉自然是知道，但是人还小，会看就行了，不能逼的太紧：“那你可是抓紧，要是过年还没看完可就成笑话了。” “知道了。” 不情不愿也得做：“就那么点活，这月就能做完，怎么会到过年。” 王小莉嘟嘟嚷嚷，不敢说出来，怕被姐姐说，毕竟这速度确实很慢很慢了。 因着一日才能转完庄子，王小茉索性也不着急，带了些干粮，水，就慢悠悠看，每块田看的仔细，看看地里得粮食什么样，草多不多，记录下来，还有就是每块田的肥料情况。 何氏站在水田边上，影影绰绰看见鱼的身影：“这鱼好像大点了。” 王小茉自然看见了：“比放进去长了不少。” 这小鱼苗放进去的时候还没多大，现在看着长了不少个头。 “这法子行，看着水稻苗也长得还不错。” 记录下情况，王小茉再次觉得自己的工笔画实在是拖后腿，不能描绘一点田园风光，以前尝试画过，最后只能看见一团墨水，不知所云。 第189章 下雨 这日眼看着阴天，大雨就要下了，王小茉让王阳胜去通知人，都回家歇着，等雨停了在出来干活，别淋湿了雨受了寒。 这雷声叮咣打一顿，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了，房檐上的水滴滴答答落下，院子一会就汇集了水，好在这块地势算高，排水也挖了，没有留存水。 何氏一脸担忧：“你爹也不知道到哪了，这要是在铺子还好，要是在外边，可别挨浇了。” 王小茉想着王老四就是在外边也能找个地方躲雨：“娘，我爹看天气，自己肯定知道找地方躲雨，没事的，要是雨势大，爹歇在外面也没事。” 这么大雨是没法赶路，不说挨浇，就是土路也够泥泞的，马车估计难行。 何氏就怕人要回来：“就怕你爹担心家里，非要赶回来。” 王小茉看何氏担心，就转移话题：“爹会看情况，娘给我哥做的长衫好了？” 何氏看着手中活计：“就差个袖子，我这刺绣手艺一般，让小莉看着绣点什么东西就成了。” 王家人现在还不太习惯，在外边买衣裳，同样的布料就是贵上不少，所以时常去买了料子，回来自己做，这也是王小莉手巧，看了衣裳样式，回来能画下来，还能改进一下，更舒适。 王小茉在弄盘扣，这盘扣可以多做几个，以后看着配衣裳，这个王小茉做的得心应手，是个熟练工。 何氏想起儿子，又想着人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情况：“你哥这月末不知道回不回来。” 王小茉接话：“也不知道哥那边下雨没？” 毕竟有些距离。 何氏：“估计也在下，就是多大不清楚，也不知道今日开没开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说话。 好在这雨慢慢变小了，淅淅沥沥下了两个时辰才停歇。 “大小姐，是彩虹。” 枣儿出去取东西，正好看见，赶紧回来禀了主子。 王小茉还想着下这么大雨，应该能出彩虹：“出去看看。” 漂亮的彩虹挂在天边，颜色柔和，下过雨之后的空气清新，混合着泥土和植物的香气，很愿意驻足观赏。 王小茉叫了何氏和王小莉出来一同欣赏。 王小莉看着：“这真漂亮，姐，你说我绣下来怎么样？” “这可不好配色，你试试？” 王小茉也没见过绣彩虹的，毕竟这东西得等下雨才能出现，也不好配色，渐变的颜色和柔和的色系，要是配不好恐怕就是一团线条。 “我试试。” 王小莉也算是尝试，记下颜色模样，想着自己的绣线搭配。 王老四是赶着天黑了才到家。 何氏见人回来，倒了一碗姜汤递过去：“当家的，回来了，喝碗姜汤。” 王老四接过一口喝完：“这雨下的透，路是真难走。” 雨停了王老四就想着回家，也省得人担心，谁知道这路难走，一会车轱辘陷下去一会，这满身的泥巴就是推车弄的。 “我让人打水你去洗洗，一会出来在吃饭。” 热水是常备着的，王老四就先去洗洗换件衣服，就这么会功夫，地上就已经不少泥了。 王小茉知道人回来，知道没事就没过来打扰人，有什么事明日说也成，今晚上姐妹来一起睡。 一大早王小茉收拾好出门就看见王老四在院子里转悠：“爹，早上好，昨天喝姜汤了吗？” “喝了，早上你娘还说一会再喝一碗。” 说话的功夫王老四打了一个喷嚏。 王小茉看人这样有些担心：“爹，你发热吗？这是着凉了，去抓几付药喝喝吧。” 王老四仗着身体壮，不当回事：“小茉你别担心，没啥事，就是一时鼻子痒想打个喷嚏。” 吃饭的时候见人还好，王小茉虽然担心，也没有说什么。 谁知中午人就回来了，王长栓扶着人进来：“四婶，我叔受凉，着了风寒，去看过郎中了，现在有些发热，抓了药，熬了喝。” 何氏这可吓一跳，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看着脸红，人还有几分清醒。 “没事喝了药就好了。” 王小茉也是第一次见王老四生病，初时还有些无措，马上就反应过来，安排人去熬药。 “药熬好了端过来，再熬上点粥，我爹随时有胃口好端上来。” 何氏已经扶着人进去，洗了帕子给人擦拭。 “早上还挺好的，怎么就发热了。” 何氏想着人一向健壮，昨日也没淋雨，喝了姜汤，怎么就受寒了呢。 王小茉进来见人盯着王老四，还有些难受。 “娘，没事，这不是已经看过大夫了，等喝了药，发发汗，人就好了。” 家里家外的事，这功夫何氏也顾不上了。 “小茉，这家里事你管着，娘照顾你爹顾不上了。” “娘别担心，没准晚上爹就好了。” 等着药端上来，王老四还算配合，喝了药，一时发了汗，晚上看起来好了不少。 何氏见人好不少，这才有心思说话：“当家的，你可把我吓够呛。” 王老四也知道这回吓着人了，还是得服老，这身体不比年轻时候结实了。 “我现在好多了，这次是大意了，早上小茉还提醒我，我想着没事，谁知道半路上就感觉不对劲，就去了医馆，没想到这就风寒了。” “喝了药，一会想吃点啥不？” “灶上有什么？喝点稀的垫垫，胃口都不好。” “小茉让人熬了粥温着呢，你就着小菜吃点。” 何氏想着现在人也吃不下啥，但是不吃也不成，还是要吃点才能好快点，喝点粥搭配小咸菜有点滋味，还能下肚。 王小茉本来想着过来看看，何氏王老四都拦着不让，怕过了病气给人。 王小茉只能带着王小莉听人说现在好了不少，这才安心，想着明日给王老四做点什么吃的。 一觉醒来，王老四感觉好了不少，就是饿了，肚子咕咕响。 “这是饿了？” 何氏照顾人一晚上，担心着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响动也起来了。 “你再睡会，我去吃点饭。” 王老四感觉自己好了，收拾好出来。 王小茉见人好了要一起吃饭，王老四还不愿意，想着再分开一段时日。 “爹，你都没什么事了，一起吃不要紧。” 早上王老四有些饿，王小茉让厨房煮了面条，配点清淡的卤子，王老四也不挑，一口气吃了三碗才算饱了。 “爹，一会把药吃了，这药还是吃上几日稳妥。” 王小茉监督人吃药，王老四虽不喜欢，也知道好歹，王小茉看着人喝了药才算，也没让人出去，在家休养。 第190章 恭贺 日子不咸不淡，事情不多不少，每日里想的无非是碎银几两，距离去年自家得了庄子，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虽然花销的大，但是也凭着庄子赚了不少，眼见着明年就能赚回来庄子铺子的钱。 王老四今日没出门，正在组织收麦子，去年的麦子被林家收走了，今年的新麦子总算是能吃上了。 门房远远的跑过来，大声喊着：“老爷，老爷，少爷捎信回来了。” 王老四放下手里镰刀，这还是很久没做农活，想着试试找找感觉，这才上手。 “秋收有信？” 王秋收上学这些日子，从来没有捎信，这是有重要的事。 王老四看着门房问：“怎么回事？” 门房一路跑过来还喘着粗气：“老爷，少爷说有两个朋友中了秀才，需要您置办了贺礼去贺贺。” “我跟太太小姐说了，来送信的人还给留了一封信，大小姐看完让我来找老爷，说是要准备贺礼。” 门房说完想想大小姐是这样说的，难为人短时间记住了。 王老四听着不是坏事就好，收拾一番准备回去。 王小茉先看了信，王秋收来信说了上次来家的朋友米鸿文和阮青瑜这次秀才试考了功名，现下学里不放人，让王老四去两家送了贺礼表示一下心意。 家里备了些人情来往的礼品，再置办两样就成了，就是还得王老四亲自送上门表示才好。 王老四回来，见着客厅摆了礼盒。 王小茉见人回来，递了拜帖过去：“爹，哥来信说米鸿文和阮青瑜这两位朋友中了秀才试，让我们安排贺礼。” 王老四见了，还有两样得去府城现买。 “米家这个要不改成二十两银子吧，我看米家境况不如阮家，就是来人祝贺恐怕也难招待，既然跟秋收是朋友，就实在点送去，阮家不缺钱，就再添这两样成。” 王小茉想想也对：“爹做主就行，米家离得近，咱们早点去也是心意，不如爹你先去米家，再去阮家这边。” 王老四觉得可以，毕竟这边离得近，还是早去为好。 带了东西和拜帖，就坐着马车去了。 米家这边收到消息正是高兴的时候，王老四来的不算早的，早有得了信的人来，也不算晚，说了是米家秀才的同窗王家的，米鸿文的娘听说是王家的人来，还记得上次王家送人回来的事。 杨氏热情让人进来：“家中有些乱，王老爷别介意，上次王老爷家送的粽子好吃极了，我家鸿文也说跟令少爷是好朋友。” 一般是当家男人出来招呼，只是米鸿文亲爹实在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杨氏就揽了这个活计，来人都是拜见恭贺的，也不会挑这个理。 王老四虽说心中诧异，但是看见米家夫妻都在，也不管谁开口，面上带笑：“恭喜米家侄子，这可是大喜事，我家秋收一来信家里就准备过来恭喜。” 递过拜帖和礼物：“我家秋收还在学院，学里不放人，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等孩子见到再必是亲自恭喜一番。” 杨氏见着贺礼自是喜不自胜，笑呵呵：“王家老爷客气，两家孩子交好，咱们自是亲近，等家鸿文回来，家里备了酒办宴席，王老爷可得来。” 两双相互恭维一番，王老四就告辞了，米家现在人多，也不适合长聊，也就没留人，说了定好日子就请人过去告知。 等王老四走了，杨氏见了贺礼，看见二十两银子，这才笑开了：“这王家还真是客气。” 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两日来拜见的人多，还有不少是跑腿送礼的，自家也得给打赏，送来的贺礼还没来得及送去典当，这家里眼见着就捉襟见肘，这钱来的正好。 “王家还挺大方，这些得三四十两银子。” 王老四也不在意米家如何想，赶紧去了府城置办两套上好的笔墨，一起送到阮家，阮家阿爷这回可是高兴，自家可是有两个考上功名的，明年举人试但凡有一个考上，阮家就算是起来了，也算是给祖父一个交代了。 王老四递了拜帖，呈了礼物上去，阮家门房知道是恭贺二公子的，就报到了二房那，阮家之前说了，谁家办喜事，这份子钱就谁收，当然办宴席老爷子公中给出一部分。 阮二老爷之前听自家孩子说过王家，再加上王家铺子卖的吃食自家女眷也喜欢吃，以前是不认识，现在人过来贺喜，赶忙出来迎人进来。 阮二老爷见人行礼：“辛苦王老爷跑一趟。” 王老四连忙回礼：“阮二老爷说笑了，都是犬子和自家一番心意，这可是大喜事，犬子不能来，颇为遗憾，特意嘱咐让我来恭喜。” “王老爷客气，犬子侥幸考中，这还没回来，等人回来办宴席，王老爷可得带着家人一起来。” “一定一定。” “咱们也别见外，叫我阮二就是了。” “我听青瑜说过，我年纪略长，阮兄弟要是不介意，叫我王四哥就行。” 一时两人聊起来，阮家各自做自己的买卖，还有就是媳妇带过来的嫁妆铺子，这些都是需要打理，阮二老爷没这个天赋，收入平平，能维持家里生计，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是期盼孩子能出息，总体来说是个好人。 两人一见如故，聊起来王老四一家发家之路，阮二老爷尤其佩服，这真是敢想敢干，自认为不如，家里这点生意勉强打理明白。 阮二老爷留了王老四吃饭，王老四见人是真诚的，就留下了，这下午来来回回送礼的人不少，王老四也算是长见识了，跟着喝了一回酒才回家。 何氏见人喝了酒回来还有些纳闷：“当家的，你这是跟谁喝的，怎么出去就不见人影。” 按理来说应该早就回来了，怎么耽搁到晚上才回来。 王老四也不算喝多，意识清醒：“孩他娘，我跟阮家二老爷一见如故，他留我吃饭，不好绝拒，就一起喝了一杯。” “我跟你说······” 喝多了的王老四还挺话唠，反复说阮家的事，何氏放耳听着，知道怎么回事，有些哭笑不得，当家的还是第一次没有分寸，也不看看什么日子，还这么麻烦人家，明天还得说说。 第191章 宴席 果然第二日起来王老四有些懊悔，但是跟阮二老爷聊的实在是高兴，难的一个聊的来的朋友，以后还是常来往。 等着米鸿文和阮青瑜回了家，已经过了几日。 杨氏见人回来，喜笑颜开：“我儿真争气，以后就是秀才老爷了。” 米鸿文被这么一说还有些脸红。 米慧慧听见杨氏这么说，也忙着跟了一句：“以后娘就是秀才老爷的娘了，我就是秀才妹妹。” 杨氏乐呵：“慧慧说得对，鸿文，你不知道，你考中的消息传来，不少人家送礼。” 杨氏有些得意，这些人家来送礼巴结，以后也是好日子。 米慧慧一脸骄傲：“那些人家都是想巴结哥哥。” 米鸿文听了这话连忙说：“慧慧，可不能这么说话，人家送礼是看得起我，那有什么巴结这样一说。” 杨氏看着儿子这样说，忙说了句：“你别跟你妹妹计较，她也不懂，娘再教教。” “慧慧，你哥说得对，人家送礼是看得起你哥，你可不能出去乱讲话，坏了你哥名声。” 这话是米老爷子说的，平日里米老爷子不轻易说话，这话说完，杨氏也不敢反对。 杨氏连忙说起这回送礼的人家：“这人家都写拜帖，娘拿给你，你看看，然后去一趟族长家，族长之前就来了，说要找人算日子祭祖。” 米鸿文看了拜帖和礼单，其中村里大户吕家还有王秋收家送的算是多的，尤其王家那二十两银子很显眼。 话说秀才功名要是在村里还能有几分看头，但是在府城就没那么之前，这要是考上举人还能让人高看一眼，所以这些来送礼的人家无非就是二十两银子的礼，不轻不重。 阮家还有几个相好的同窗家里也差人送了礼，看起来还是王秋收家送的最实在。 米鸿文突然想到阮家送礼过来，自家回礼了吗：“娘，阮家来给送礼，你回礼了吗？” 杨氏还不知道这有啥关系：“儿，怎么还要给阮家送礼？” 米鸿文愣住：“阮兄也考上秀才了。” 杨氏还真不知道，主要是没人说起：“这娘不知道，就没送。” 米鸿文一想就知道自己忘了差人说一声。 “娘，你赶紧挑一份差不多的礼出来，我今日就送去。” 已经晚了，自己亲自送去也表示诚心。 杨氏一想要把收到的好东西给出去，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儿子样子是要回礼的，就去挑拣了一份，像是自己用不上的料子，还有笔墨。 米鸿文不太懂这些，看人收拾好，就打算直接去，还是米老爷子拦住了。 “鸿文，你别着急，我去找组长说说，借一辆车来送去，也体面。” 米老爷子想的是都成秀才了，没个车送也不成。 米鸿文想想也对，就没拦着，族长家自然是愿意，还借了人赶车。 “青瑜兄，我来晚了。” 米鸿文一上来就行了大礼，给阮青瑜吓了一跳，忙扶住人：“鸿文兄这是怎么说的。” 等进了屋，米鸿文才不好意思开口：“是我想的不周到，没给家里捎信，家里不知道阮兄也考中了，也就没来祝贺，这我回家知道了，就赶紧过来了。” 阮青瑜听见点头：“鸿文兄，这不关你的事，晚几日来也没关系。” 米鸿文见人没生气这才道：“不知阮兄家里可定了日子办宴席，我好跟阮兄岔开，来参加阮兄的宴席。” 阮青瑜想着父亲说的日子：“就定在初十，那日是个好日子，米兄要是定好日子，要是没有冲突，必是要去的。” “我这边还没定好，定好日子必定通知阮兄，初十我一定来。” 说完也没在打搅，告退回了家。 跟家里说了阮家定日子，族长找人看的日子，初十，初十二都是好日子，既然阮家定的初十，米鸿文就开口：“就十二吧，还有几日，也能准备充分，初十那日，咱们还得去阮家。” 杨氏有些不乐意：“怎么他家定了初十，咱们就不能定初十，没得压你一头。” 米鸿文对于杨氏的想法 不太理解：“娘，那有什么压不压的，这不是我们去对方的宴席也是有情谊在，再说了人家先定的日子，既然都是好日子，哪天不一样。” 杨氏不说话了，直说：“听你的，你放心娘一定办好。” 阮家定了日子，也给王小茉家送了请帖，邀请一家人过去吃酒。 王小茉想着可算是去见识一回秀才老爷的酒席：“娘，咱们也去看看人家的酒席是什么样的，这来了府城还没参加过这种喜宴。” 何氏也是想见识见识：“这还真是，等看完了以后你哥要是有这么一天，咱们也好参照着办。” 王小茉同意，可不能给哥哥丢了面子，虽说自家酒席办的一定不差，就是这里边的规矩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米家随后也有人来邀请说是十二办宴席，请王家一起去，何氏跟人说了一定到的话给了赏钱才打发人走。 到了初十，王老四带着娘三个一起，穿得都是新衣裳，何氏还带了不少首饰，就怕到时候人家给孩子见面礼，自己也得意思回去，这还是上次参加宴席看见的。 马车到了阮家，阮家大门四开，阮家二老爷带着阮青瑜在门口迎客人，王老四上前寒暄，何氏几个被引到后院。 阮青瑜的娘阮二夫人姓王，王夫人提前得了阮二老爷和儿子的嘱咐，自然是接待好王家娘三个。 王氏在后院迎人，安排女眷，得了信就出来：“这是何姐姐吧，这两姑娘如花似玉，可真是俊。” 王夫人一人给了一个荷包，里边装的是两个小银钗。 王小茉王小莉看向何氏，何氏想着两家也算是交好，就点头。 王小茉带着妹妹行礼：“谢谢夫人。” 王夫人看起来是个和气的：“听听这声音，就比我那皮猴强多了，一会跟青瑜妹妹晴芸去玩。” 接了人进来，着人喊了小女儿过来，阮家大女儿已经出嫁了，今日回来帮着管事，小女儿待字阁中。 何氏见人过来，赶紧夸了一遍：“晴芸这孩子可真标致，这通神的气度可是难见。” 说这话，拔了两个手镯下来套在人手上：“可别嫌弃，我看这镯子你带着才好看。” 晴芸有些为难，王氏笑道：“即是你何婶娘给的你就收着吧。” 晴芸看起来是个腼腆文静的姑娘：“谢谢婶娘。” 王氏拉着王小茉的手：“这是王家两个妹妹，你带去玩。” 第192章 洪淑娴 阮晴芸带着人去了小花园，也就是阮家原来的家业大，还能留个花园在。 这边来的多是读书人家还有跟阮家有老亲和有交往的人家，这些姑娘王小茉有一二眼熟的，大多数不认识。 阮晴芸这个主人算是称职，给介绍几位看起来娴静的小姐。 “这是我表舅家的姐姐林氏阿瑶，这是洪举人家的姐姐洪氏淑娴，这是吴秀才家的妹妹吴萌萌。” “这边是······” 阮晴芸在这边介绍，有人看见过来问：“这两位妹妹是？” 阮晴雯想着母亲说的：“这是哥哥同窗好友的王家的妹妹。” 王小茉见机上前行礼：“我姓王，名秋茉。” 王小莉也上前说了姓名。 林瑶接话：“原来是王家的妹妹，我们这之前还在聊时兴的衣裳样子，我看王家两位妹妹这衣裳就很有巧思。” 一时听见的几位小姐都围过来细细的打量，确实是新颖，看着像是新样式改的，更别致。 王小茉王小莉也不是怯场的人，随人打量，说起样式也头头是道，一时跟其他几位来客聊的热闹。 林瑶见状就不再关注，之前之所以多问一句，也是怕王家姐妹有什么特殊身份，这么受照顾，万一想跟她争阮青瑜的妻子的位置就不好了，观察一阵看下来姐妹俩像是还小，就不在意了。 王小茉知道有人打量，也不在意，只要不失礼就好了，要是知道林瑶想法，必是要笑她，毕竟阮青瑜比王小茉大了有六岁，两人这年龄差就不可能。 王小茉被拉着问：“妹妹这钗也好看，可是在哪打的？” 问话的是吴萌萌，吴萌萌名字挺萌，实则长得有些瘦削，不过才十六岁，说着就要把钗拿下来。 王小茉见手伸上来，赶紧躲了一下：“姐姐喜欢，是顺庆银楼买的，那边新来了不少样式，姐姐去挑就是。” 吴萌萌没想到人躲开了，往日里这些人可是躲不开，自己拿到手就说想试试借戴一二日，脸皮薄的自是只能同意，至于什么时候还，自己可没说，再说了就是戴几日丢了也是常有。 吴萌萌不甘愿放弃，毕竟在场的除了新来都被借过，有还没等她开口就躲了，只有这新来的不知道还能哄骗一二：“姐姐真是羡慕妹妹，姐姐家贫，可是没机会去银楼买，妹妹借我戴几日可好？” 王小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茶言茶语，还有这素质也不像读书人家的小姐。 王小茉不知道吴家也没贫到这个地步，只是给女儿的少，吴萌萌自小就知道家里指望不上，不如自己装可拎得的多，再说了自己有分寸，并不招惹不好惹的，要的也不是太贵重的，一时大家也不好撕破脸皮。 王小茉也不怕，回了句：“姐姐不知，这钗是我的心头好，是我生日时我爹送的，对我很重要，不能借姐姐。” 王小茉说完转身就走，看见洪淑娴看过来 ，就走过去。 洪淑娴见人过来，评了一句：“你倒是个聪明的。” 王小茉见了礼回：“姐姐说笑了，只是心爱之物不好外借辜负家人一番心意。” 洪淑娴眨眨眼：“你以后离她远点，要不然你的簪子，发钗，头花，或是荷包，可保不住。” 王小茉没想到洪家这个小姐名字听起来这么温柔，也是个促狭的人。 王小茉也不装：“姐姐放心，我也不怕呢。” 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合了自己的脾气，一见如故。 洪淑娴递过自己的银三事儿手帕：“我见妹妹亲切，妹妹可愿与我相交？” 王小茉接过手帕，递了自己的过去：“承蒙姐姐看得起，这是我的荣幸。” 远处吴萌萌看着这场景，虽没听见两人说什么，但见两人交换手帕，还有些嫉妒，毕竟这洪家小姐就是在自己得罪不起的，见过几次也没交上的朋友，到让这个家里连个功名都没有的抢了先。 碍于这功夫人多，也不好上前说什么，只能另找一处谋算着占点便宜。 王小茉跟着洪淑娴赏花，这园子景色不错，种的不算名贵的花卉，也错落有致，算是别有风味。 “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不过是读书打理家务。” “妹妹看着可不像是坐得住的性子。” “没办法，家里人口少，我娘和善，所以我帮衬着些。” “听晴芸说你哥哥也在学院读书，怎么这次没有参考？” “我哥哥今年才入学，要考也是明年试试。” “才入学？以前怎么没见过妹妹，妹妹是哪里人。” 王小茉也没想着骗人，就说了：“我家是延河镇的，去年才搬到府城。” 洪淑娴没想到王小茉一家竟是下边搬上来的，毕竟看着不太像：“妹妹跟夫子读的书？” “是两位娘子之前在镇上交过两年。” “怪不得你这身姿仪态，看着不像是没读过书的。” “姐姐呢？” “我，我是在族里读的女学。” 洪举人家里不只一个举人，就是进士也有，虽说朝中当官的官职不算大，那也是有传承的，洪淑娴爹这一支跟主支血缘关系还在五服内，洪家注重读书，有天分的族里出钱帮衬着读，女子也学上几年，这也博了一个好名声，洪家未婚小娘子很受欢迎。 今日洪淑娴的娘未必没有相女婿的心来，这次席上有不少考了功名的人来，还有就是主家阮青瑜也是一个备选。 “有族学，那姐姐可真幸福，我是十岁才开始读书习字，那时候······” 王小茉觉得洪淑娴是个可交的，比之前交的都好，也不介意多说些。 洪淑娴听的津津有味，这就听出王家一家都是上进的人，这才几年就在府城置业，王家哥哥听着也是个好学的，以后考个功名，那可就不差啥了。 “妹妹可真厉害，像是我就不懂这些，家里也不让接触，但是我觉得这些很有意思，妹妹多跟我说说。” 两人整个宴席坐在一起，惹的王小莉多看了几眼，王小茉拍拍妹妹的手，示意回去再说。 两人分开时，还说以后下帖子再见。 第193章 赵家邀请 之前说起赵家宴请宾客，后来还单独请了王家。 两家互相来往，也邀请了赵家人来庄子上玩，这回说是到了一批新鲜瓜果，邀请王家四口人过去品尝。 王小茉最近研究了一下冰碗子，做了水果捞，用的是牛奶煮过杏仁去了腥气，加了茉莉花茶，冰了之后，加入水果芋圆，怎么搭配都好吃。 去赵家就特意带了一壶牛奶，准备到时候做一碗水果捞给赵家人尝尝。 吕氏今日特意来迎人：“何姐姐，小茉小莉几月没见越发出色了。” 两姐妹知道吕氏性子，要不然也养出赵嫣儿这样的闺女。 何氏见人春风满面，气色颇好：“可不是一段时间不见，你看着比前一段气色好多了。” 一行人进了后院，王老四跟着赵德庆去了前院，聊聊近期府城的生意往来。 “小茉姐姐，小莉妹妹。” 赵嫣儿见人进来，起身过来，看着比之前文雅些。 “见过婶婶。” 何氏自然是发现了，这姑娘可是文静不少：“嫣儿大了不少，越发贤淑了。” 吕氏一脸笑意：“一会给姐姐说说，家里有喜事。” 王小茉听着，这话里意思似乎是跟赵嫣儿有关。 坐下之后，吕氏让人端了新到的水果。 “这说是各地来的新鲜水果，我看比咱们本地的好吃。” 这盘子里摆着的是葡萄，粒比本地的大，吃着汁水也足。 “这个说是芒果，扒了皮吃的，我让人切了块尝尝，口感软糯，还有一股子香甜气。” 王小茉见到芒果，有些欣喜，这以前芒果可是大街小巷水果店都有卖的，在这边长了这些年还没吃过呢？ “嫣儿，你们家里都吃过芒果了？可有不舒服？” 王小茉记得国人大多数芒果过敏，不知道赵家有没有人中招。 “不舒服？好像母亲身边的阿婆，吃完了说是感觉有些嘴麻，就不敢吃了。” 吕氏听见王小茉这样问，出口问：“小茉，可是这芒果有什么问题？” 王小茉想了想回：“吕姨，这没吃过的东西，第一次吃，有的人适应不了就可能有些不舒服，像是阿婆嘴麻，皮肤瘙痒，长疹子，严重点肿胀，呼气困难都是有可能的，这就是不适合吃，尤其是咱们北边少见的水果，南边来的并不一定合胃口，要注意些。” “这还真是不知道，那这芒果···。” 吕氏也是犯难了，不知道还留不留。 王小茉见状：“吕姨不用害怕，可以先试着吃上一小口等上一刻钟没什么事，就说明可以吃，嫣儿妹妹说府上人只有阿婆吃不舒服，那说明大多数人还是好的，就是自己观察下，这芒果闻着味道就好吃，不如先试一口，今天家里带了一壶牛奶，想做一个水果捞，我带着嫣儿妹妹去做，您跟娘聊天，等我回来，也就差不多知道能不能吃了。” 严重过敏毕竟还是少数 ，少吃一口没什么感觉，大概率就是能吃的。（现实生活中吃什么东西还是谨慎些，有些东西年轻的时候吃没事，年纪大点可能就不能吃了，比如鸡蛋，食物慢敏的可能性概率很高的，作者本人就是鸡蛋重度慢敏。） 赵嫣儿听着水果捞这个词问：“水果捞是什么？” 王小茉忘了时下并没有水果捞的说法而是冰碗子，酥酪。 “水果捞就是用冰牛奶，加了水果做的饮子，跟酥酪相似又不一样。” “那我带姐姐去厨房，我想吃。” “娘，那我带姐姐，小莉妹妹去厨房好不好？” 吕氏点头，正好方便她跟何氏说话：“去吧，别动手，有什么指挥厨房的人做就是了。” 几人应了，吕氏还差了婆跟着，看着几人别被磕碰到。 厨房的管事看见小姐带人过来，忙放下手里的茶上前问好：“大小姐好，可是有什么想吃的？” 赵嫣儿点头：“我茉姐姐要做冰碗子，你安排两个人听姐姐指挥。” “大小姐，那我这就安排两个人，有什么事吩咐就是。” 说着厨房管事叫了两个刀工好，心细的帮厨。 王小茉把牛奶交给其中一人：“把这牛奶用杏仁煮了，去了腥气，再加上茉莉花茶，泡出茶香，有没有冰块，把煮好的牛奶冰镇一下。” “回小姐话，有冰窖，小的煮完了放进去，保证一会就能用。” “行，你去做吧。” “你来，刀工怎么样？” “小人主要负责切菜，学了三年了，还算不错。” “那你把水果用勺或者其他道具尽量切成大小均等的比着拇指大小这样的球，你看看成吗？” “小人试试，问题应该不大。” 剩下的就是圆子的问题，这个食物王小茉自家带的，拿去冰窖里一道冰了。 “姐姐这圆子可真好看。” 赵嫣儿喜欢这样的颜色，王小茉也不怕说出来：“燕儿妹妹这就是加了各种水果汁或者蔬菜汁做的，你让厨房试试，以后想吃了就能做。” 赵嫣儿虽然喜欢但是也是心地善良的姑娘：“小茉姐姐，这样行吗？” 王小莉跟着笑：“姐姐说行就行，你安排人学就是，这圆子就是单独配个红糖水，醪糟，牛奶，热的凉的都可以。” “那就劳烦姐姐了。” 王小茉教了厨房圆子饿的做法，又说了等牛奶凉了就配了水果端上来。 三人散着步往回走。 王小茉看着赵嫣儿还是好奇，王小莉比姐姐还好奇，先出口问：“嫣儿姐姐，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 王小茉也看着人八卦的心起了，赵嫣儿听着问话脸就红了，看两人看着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爹娘给我定了一户人家。” 王小茉之前就想着是不是这事，现在听了了然，打趣人：“啊，嫣儿妹妹这是要嫁人了。” “茉姐姐。” “嫣儿姐姐要嫁人，是什么样的人？” 赵嫣儿虽然还是脸红，拉着两人坐在凉亭，打发走人，这才说起来：“我，夫家是大伯定的，京城的五品官家小儿子，说是考了功名，以后也要走仕途，爹说是个好儿郎呢。” 第194章 手帕交 赵家大给定的亲事，双方算是满意，男方家里想要攀个关系，虽说不是亲女儿，但是亲侄女，女方家里毕竟不是亲爹当官，这也算的上上嫁了。 目前双方已经说好下定，因为离着远，男方派人来送了定礼，等赵嫣儿年纪到了就去京城完婚。 王小莉后知后觉。“那以后不是见不到嫣儿姐姐。” 王小茉也颇觉得遗憾，赵嫣儿虽说跟妹妹更好，但也是难得她比较欣赏的人，这以后就难见了。 赵嫣儿也是想起这事，叹了一口气：“还有两年呢，嫁了人连娘家都少回，一点也不如闺中自在。” 王小茉也跟着叹气：“可不是，这嫁人就不自在了。” 王小莉看着两人：“那不嫁人就好了。” 王小茉听了这话，赶紧往回拉话题，这个朝代，这种思想要不得，没有强大的思想地看不住流言蜚语。 “别胡说，嫁人以后也是能出来走动的，再说了嫣儿妹妹嫁去京城，那里比府城更繁华，衣裳料子，珠宝首饰，那里都是最时兴的，以后咱们有机会也去一趟，到时候就给嫣儿妹妹下拜帖，约了出来玩。” 王小莉听了一脸向往：“那肯定有很多新花样，想想就漂亮。” 赵嫣儿也想到了：“是啊，京城一定有很多时兴的花样子，到时候我搜集一下，有机会送回来，给小莉妹妹参考。” 赵嫣儿是个爱美的，也是个美人坯子，说起这个话题话就多了，刚才的多愁善感就忘了，王小莉也喜欢讨论这个，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就热闹了。 王小茉在边上看着她们，心里想着还是年轻真好，虽说她年纪也不大，但是当过牛马的人，很难有这么单纯的心思。 王小茉看两人说的热闹，打断一下：“嫣儿，小莉，咱们该回去了，出来小半天，水果捞应该好了。” 赵嫣儿这才想起来：“哎呀，跟妹妹说起花样子，就忘了时间，咱们回去吧，怕是一会咱们再不回去，娘就派人找了。” 三人回去路上果然碰见吕氏差人来寻人的大丫鬟，见人没事往回走，这才放下担心。 “娘，婶婶，不好意思我跟姐姐妹妹聊起来忘了时间。” 赵嫣儿进去先是认了错，吕氏跟何氏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人 “你们仨回来正好，可是有不舒服，这水果捞厨房送来了，芒果单独放着呢。” 王小茉并无感觉，王小莉也没事，何氏也没反应。 “无碍的，我们都是幸运儿，能吃这么美味的水果。” 吕氏见几人都无事，这才放心，一时几人开始吃水果捞。 “这奶加了茉莉花煮过，配了这水果，味道是真不错。” “是呀，这奶茶单独喝就好喝，下次让厨房给你做一壶热的，天凉的时候好喝，现在天热，喝着有些热了。” 何氏之前就喝过茉莉花奶茶，很喜欢，原来牛乳一股腥味，虽说是好东西，但是也是捏着鼻子喝，谁知道王小茉煮过茶之后这么好喝，加上白糖，口感更是丝滑香甜，每天喝都愿意，就是王小茉觉得过了茶的牛奶营养不够，多数时候还是煮了杏仁来喝。 “那等雨天试试，我还真是期待。” 刚刚两人已经聊了赵嫣儿定人家的事，何氏想到这就为朋友高兴，还问了赵家公子的婚事。 吕氏想到儿子倒不是很担心：“这混球还没个功名，晚点也无妨。” 何氏想想也是，自己儿子也还没考虑呢，要是有个功名，挑选的范围就大了，现在读书人家的女儿可是不愿嫁进来。 吃了午饭小歇一会，说了过些日子，去庄子上吃烤全羊，这才往回走，赵家给装了两筐水果。 回了家，看着水果，尤其是葡萄这个东西，放不住，芒果还能多放些日子，也怕给人遇到不能吃的就麻烦了。 王老四想着自家吃不完，赵家也有意多给装了，就是想着分给关系好的：“不如给米家还有阮家送点，剩下的自家留点，给葛掌柜几个分分。” 何氏也怕糟蹋东西：“这个行，那我让人找几个好看的小篮子，送过去也好看。” 王小茉姐妹自然没意见，吃不了扔了怪可惜，不如借花献佛。 打发人去送，这跑腿的活自然是愿意干的，毕竟去谁家多少给些赏钱。 米家离得近是最先收到的，米鸿文家里明日办宴席，人还在家中，听见说是王家打发人送东西来，还有些纳闷，这已经送过礼了怎么还来。 送东西的下人递了拦着说：“我家老爷偶然得了一筐葡萄，比着本地的好吃，想着给您和阮家二爷分分尝尝鲜。” 东西不多，贵在一个心意，还给配了时下比较新鲜的水果。 米鸿文自是感动，这王家叔婶是打算跟自家通家之好，没有不愿意的道理。 跟杨氏要了赏钱：“等你回去跟叔婶子说明日一定来，鸿文在家恭候。” 下人得了赏钱说了好话，这才回去。 杨氏看着葡萄，原还不当好东西，毕竟这葡萄还是能吃到的，见着个头这样大，还有些惊讶：“这个葡萄粒怎么这么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 米慧慧伸手撤了一粒，手帕上擦两下，放进嘴里吃：“唔，好甜。” 杨氏见了不让米慧慧伸手：“可别拽了，还没洗呢。” 米鸿文见状，知道这是好吃，想了想：“娘，一会送一半去族长家，就说我友人送的，给族长家尝尝鲜。” 杨氏想说些什么，最后没张嘴，应了一声：“知道了。” 族长最近很看重米鸿文，还从族里拨了五十两银子给米家，算是米鸿文考上秀才的奖励，还说了后续考举人有什么需要再去商量，族里尽量支持。 这一篮子葡萄不算多，也就是四串，两串送去族长家，连着其他的果子，还用这个篮子，自家没有这么好看的，刚刚米慧慧吃的，拿出来自家洗了吃，另一串还可以拿回娘家尝尝。 阮家收到葡萄，只感慨王家大手笔，这葡萄大小看着就不像本地的品种，不好得，还有另外几样也不是一般人家吃到的。 阮二爷：“这王兄是把咱们当通家之好，以后又多了门走动的朋友。” 第195章 讨论 晚上何氏跟王老四夜话，说起赵嫣儿定了亲这事。 “你看嫣儿比小茉年纪还小，这就定了人家，我这心里还真有点着急。” 王老四还不知道，毕竟赵德庆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他说女儿定了人家。 “定的什么人家？” “是京城说是五品官家的小儿子。” 王老四没说话，这条件，自家就是怎么够也够不上，没门路不说，就是送上门人家也看不上，不是说闺女不好，家世不够，门当户对不是玩笑话。 王老四只能安慰：“再等等吧，等秋收考上了就好了。” 何氏也是不甘心，自家小茉这样好，怎么也要嫁个有功名的，以后万一有幸当个官夫人，这一辈子也有个盼头。 “那就再等等，你说那米家孩子不行吗？” 王老四想着摇头：“家里事多，不是首选。” “先别着急， 以后让秋收看情况找一个也行，咱们多陪嫁一些，小茉就穷不着。” 王老四虽然平日跟儿子说的不要压力太大，其实还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何氏想也只能先这么着了：“你说秋收明年能考上吗？” 王老四自然是希望可以了：“能，就是不能后年也该考上了。” 就是心中没底，也不能说，这要是婆娘听了又该着急了。 “行，正好多留小茉几年，我看赵家妹子给嫣儿提前准备了嫁妆，像是家具什么的，你有空遇见了，记着自己有两个闺女，买回来好备着用。” “行，我知道了，没事我去商行那边转转，有消息就去看看。” “咱家明年这买庄子买铺子的钱就回来了，这两年多攒点，以后给孩子不管是媳妇当聘礼还是嫁闺女当嫁妆，都够了。” “睡吧，明日还得起来，别让闺女担心。” 说着就闭上眼睛，梦里也是家里三代同堂儿孙满堂，官运享通的画面。 王小茉第二日起来，就想着昨日几人说的花样子的事，想着自家开一个小的成衣铺子，就卖些时兴的花样子，或者衣服样式，收点荷包什么的应该是可以的。 王小茉找到妹妹：“小莉，你说咱们开一个铺子怎么样？卖卖花样子和衣裳样子，或者接一些定制的活计。” 王小莉没想到姐姐一大早就过来说这事，自己还真没想过，现在自己的针线活大多数是给家里人做的，攒的针线活卖了钱，何氏让她自己收着用，所以小金库也不少钱了。 “姐，开铺子要不少钱吧，还有就是就我一个人可绣不过来。” 王小茉想着：“咱们找个小点的铺子，你先做点新样式的衣服，等着做完了咱们挂起来，姐邀请人来看看，有相中的咱们卖图纸，让他们自己回家做，就是你得多练练，这花样子得画好看点。” “我这花样子再多也是那样，就是嫣儿姐姐那多的很。” 王小茉听见这话，觉得可以拉着赵嫣儿一起，昨日说到人要去京城，那要是送了京城的花样子回来，那还不愁时尚度吗？ “小莉，你就说你想不想开铺子吧？” 王小莉点头：“当然想了。” 这绣娘还得培养，正好庄子上还有女孩子，学上一门手艺也不亏：“那这几个月你先在庄子上选几个手巧的，教教，以后给这铺子干活。” 王小莉有些不自信：“我这手艺，教人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忘了之前教大堂姐他们，可是人人都夸的。” 王小茉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既把庄子上的人安排了事，以后妹妹也有事干。 “那姐，你管账本和铺子经营，这些我可不会。” 王小茉白她一眼：“前期我管，等后期你自己看着呗。” “这事要成也得几个月呢，我跟爹娘商量一下，你先找人学学手艺，好歹绣个荷包手帕什么的。” “今天先不说了，好好梳洗，今日还要出门。” 想起来今日还要去米家，王小茉赶紧回去，让枣儿给她梳了头发，带上些发饰，这次不用多带，米家事主家，还有个妹妹，自家不好太强风头，就带一对头花，一对压发的银簪子就行了，再带一对银镯子。 “我看看。” 何氏见着两个闺女打量一下，看着没什么差错，这才放人吃饭。 “一会可别弄乱了，出门前再看看。” 毕竟这边离米家近，附近的也知道如今庄子姓王，很多人家都有来往，要是出丑就不好了。 王小茉两个答应了，一起吃了早饭理了事，看见时间不早了，王老四喊娘几个出门。 米家今日热闹，亲近的昨日就有来的，还有大早上来帮忙的。 像是阮家这样同是读书人的，离得远些也是差不多时间到的。 米鸿文跟着迎接客人。 “伯父伯母。” 王家马车一到，米鸿文就见到了，赶快上前接待。 “米家侄子大喜。” 王老四在前边恭喜。 “同喜同喜，伯父跟伯母进去，今日人多，恐招待不周，见谅。” 王老四自是知道，这办喜事人多就乱，只要不是故意怠待，就没有什么挑剔的。 “侄儿忙去就是，我带着你婶子进去。” 米鸿文喊了知客过来，交代了好好招呼，知客是本家亲族，也知道轻重，王老四被领到族中长辈那桌，有好些人是打过交道认识的，倒是好说话。 何氏被领到屋里女眷那桌，知客不好多停留，说了是谁家的，就撤了交给杨氏，还有族长夫人和其他女眷。 杨氏虽说平日里爱占便宜，今日却是不敢松懈，毕竟是儿子大日子，说话也好听：“好标致的两个姑娘，这是王家妹妹，看着就年轻。” 何氏跟上：“米家嫂子说笑了，令郎才是天人之姿，听说还有个妹妹，也不知是哪样天仙。” 杨氏听着这话就笑了，毕竟一双儿女是自己的骄傲，有机灵的年轻媳妇，叫了杨慧慧来。 “果然是个天仙，好姑娘。” 何氏见着人，虽说不如其兄长出色，也有几分颜色，忙夸着，就是不知这见面礼给不给，刚刚杨氏没表示，自己贸然给了怕她尴尬。 杨氏压根没想这一茬，杨慧慧上次去阮家收了阮二夫人的礼，杨氏后来没给阮家小姐礼，杨氏还得意，省了钱了，这回也没准备，杨慧慧倒是期待。 第196章 人才 何氏只能嘴里夸着不动，族里边能人多，让三个小姑娘通报了姓名，就让米慧慧带人去了她闺房，现在房里有几个未婚的小姑娘。 好多是冲着米鸿文来的，见王小茉姐妹进来，还细看了一眼，米慧慧这功夫有些不愿意，有点恼恨何氏不给见面礼，随意介绍了下，王小茉不好说什么，带着妹妹找了地方坐。 王小茉看米家招待人，心中还在想，怎么养出米鸿文这样的品貌德行都好的公子，这米家小姐未免太孩子气了，还有点不知分寸。 其他小姑娘见米慧慧不搭理人，也不上赶着说话，围着米慧慧转，恭维的话说的米慧慧心花怒放。 米慧慧一脸得意：“我哥哥学问这样好，明年考了举人，那才是好呢。” 她根本没想过考不上怎么办，其他人听了自然说是。 还有人隐晦说了以后要娶个贤惠的妻子才好对小姑子，米慧慧根本就没听出来。 王小茉暗自好笑，这些小姑娘是白给熊瞎子抛媚眼了，看起来这个小姑娘根本就不在意。 何氏在那边坐着还算好，有两个陪着的妇人，尤其是族长家的儿媳妇，年纪虽然比何氏小点，但是极会说话，两人一来一往聊的还算开心。 族长家儿媳妇何氏也是得了婆婆的嘱咐，今日来的富贵人家，自己陪好了，交好以后有的是好处，别跟着杨氏这个蠢货学，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要不是养了个好儿子，谁还能看她一眼。 正好她也姓何，两人还攀上亲戚：“没准咱们往前数几代还是亲人呢。” 何氏听了也愿意跟这样的人说话，看着也是个明白人：“可不是，咱家之前也就是乡下人，这是缘分，都在一块，有机会来家里坐坐。” 米何氏自然愿意：“那可说好了，有机会我一定上门，姐姐可不能不见。” 何氏拉着人说：“我平日也没个说话人，跟你是一见如故，你来就是，一起做做针线活，也是有意思。” 杨氏这功夫正招待其他来的女眷扶人，这些人是冲着米鸿文这个人来的，毕竟长得好，学问好，还年轻，没订婚，这可是个热门女婿人选，至于其他人怎么样并不关心，毕竟谁家公婆都这样，熬着就是了，男人出息比什么都强。 王小茉有些无聊，说着给妹妹使了眼色。 “米家姐姐，我想去如厕，可否指个路。” 米慧慧虽然不乐意也得带人去，就怕人走错了出了事就不好了，打算起身，王小茉按着人：“米家姐姐，你给指个方向，我跟妹妹去，走不错。” 米慧慧巴不得呢，在这听着人吹捧好多了。 王小茉只是找个借口，就带着妹妹出去，绕出去转转。 这边村子规划的好，家家户户方正，王小茉带着妹妹顺着路往山边上走。 王小莉怕走太远不合适：“姐，咱们走这么远行吗？” 王小茉不在意：“没事，以前咱们在村子里不也是到处跑，咱们也不走远，就在村里转转，米家实在没意思。” 最后一句话说的小声，毕竟还在村子里，说人家坏话不好。 王小莉理解姐姐说的话，也偷偷笑。 两人转了一会打算回去，路上还碰见了阮家兄弟，。 即是认出来了，就不能不打招呼：“见过阮家兄长。” 阮青承眨眨眼：“两位妹妹也是出来透气的？” 王小茉忍着笑：“是，阮家两位兄长呢？” 这回是阮青瑜回的：“我们想起上次米兄说村里景致好，就出来看看。” 这话说的王小茉想笑，乡下有什么好看的，这还没到山上呢，不过也一本正经说：“是的，这房子错落有致确实美，我跟妹妹要回去，不知两位兄长可要一起？” 阮青瑜也是想着回去了，消失时间太长不好：“一起吧。” 说着看了阮青承一眼，示意人跟上，就是一起也是岔开的，离着些距离。 王小茉想着这阮家兄弟还挺有礼貌。 四人趁人不注意溜进去，虽说不是当贼，但是没人注意才好。 好在注意力都在主家那，几人进去也到了开饭时间，未婚的姑娘是在米慧慧房里吃的，都有些放不开，吃的文雅。 吃完饭，两人找到何氏，何氏见人过来，就跟杨氏告辞，还嘱咐米何氏上门来玩。 又喊了王老四准备回家，米鸿文出来送人，喝了酒脸上有些红，越发显得俊俏，惹的人多看两眼。 “今日多有招待不周，改日请伯父伯母还有秋收和两位妹妹一起来玩。” 王老四也喝了两杯，不算多。 “米家侄子多虑，等秋收回家，让他找你玩。” 双方像是说定了，都高兴告辞。 阮家两兄弟也随后，阮家女眷没来，主要是觉得路远，有两个孩子来就行了。 阮家兄弟还特意上前拜见，正好马车停在一处，就一起去了。 阮青瑜想起父亲说的话：“父亲说多谢伯父送的水果，改日请您去家里聚聚。” “阮兄客气了，随时恭候大驾。” 王小茉瞄了两眼，这阮家兄长说话一脸严肃，没意思。 阮青瑜似是发现了，不经意看了一眼，就见这个秋收兄弟嘴里聪明绝顶的妹妹，满脸的无聊，觉得还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听妹妹说王家姐妹和蔼可亲，是个好人。 阮青瑜轻哼一声：“哼。” 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他可不信人这样老实。 正好顺路，阮家兄弟让路，王家在前，阮家马车 在后一起回去，路过庄子，王老四邀请两兄弟一起进去喝口茶，阮家兄弟推脱了， 说是赶时间回去，王老四就没多留人，说下次来家里玩。 “等几日秋后回来，一起来吃烤全羊。” 王老四喝的有点上脑，记得自家要烤全羊。 王小茉看着爹，这也没喝多少，怎么就忘了还有赵家女眷。 阮青瑜答应了，才看见王小茉一脸无语样子，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内情，即是说好了也不好现在改口，大不了到时候在推一次。 说完了，何氏也嘱咐上路慢点，不要磕碰到，看着人走了。 何氏让两个闺女回去歇着，要是饿了就让厨房做点吃的，扶着人进了卧室：“你个糊涂的，赶紧睡会醒醒酒。” 第197章 闭嘴 王老四醒了才知道自己说差话了。 一脸为难：“即是说出去了不好改。” “大不了错开，多烤一只羊。” 何氏无奈看着他强撑着：“下次可不能这样胡说话，这回等秋收回来看看，要是行的话一起邀请赵家阮家来玩，要是不成就分开。” 要是赵家阮家都带了女眷就好了，就是还得给赵家赔个罪，毕竟当时没说要请别人。 “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娘子原谅。” 王老四这一番作态把何氏逗笑了：“快别怪样子，等会孩子看见，不够你丢人的。” 王老四突然肚子响了一声，两人又乐了。 “看来是饿了，这酒席也没吃饱，今日早点吃饭，晚上饿了再吃一顿宵夜。” 何氏让胡氏传话早点开饭，喊了王小茉姐妹来。 “饿了吧？” 合适拉着人一人塞一块点心：“先垫一口，一会就开饭。” 王小茉接着点心：“娘，还能等会，回来吃了几口点心，我爹怎么样了？” 进来没见到人，刚听人说出去了。 何氏想起王老四，怕脸上表情不对，特意出去转一圈兜兜风再回来，在孩子面前给人留点面子：“你爹出去看看，等你哥回来看看是不是阮家赵家一起请。” 王小茉还想着娘说这话意思，又想到爹出去了，有点明白了，打算一会不提这茬。 到了月底王秋收刚到家，王老四就拉着人说了这事，王秋收想了一下，赵衡之和阮家兄弟也认识，无妨，就是先去赵家问问。 “那你跑一趟要是成的话，明天就来，你晚点走。” 何氏想想还挺着急，这羊已经在家里养上了人来了就能烤，其他的招待人的东西家里也有，没什么缺的。 王秋收跑到赵家：“吕姨，我还有一个兄弟，姓阮，这次中了秀才，衡之也认识，两家一起认识一下，怎么样？” 因着两家亲近，吕氏也就没避着人。 “都是衡之的同窗，之前也听说过阮家，认识一下也可，明天放心，我们早早的过去，不耽误你们回去。” 赵家答应就好办了，跑去阮家邀请人，阮二老爷之前见过王秋收听说明日还邀请了赵家也愿意。 “伯父您去，我爹要高兴坏了。” “我还说请你爹来家里喝酒，这就先去你家庄子上了，回去跟你爹说我带了好酒去，喝个痛快。” 阮青瑜送兄弟出去，说了自家早点去，明日阮家兄弟也要回学院，就是考上秀才要转班去秀才班，这名师教学，比之前讲的更深奥，有助于考举人，像是阮家大哥就在这秀才班读了两年，参加过一次举人试，就是没考上罢了。 王秋收得了肯定回复，就回了家说了，何氏这才放心，去厨房嘱咐人明日的菜色可要做好。 王小茉进了会课堂屋，准备重新摆一遍，把什么瓶啊摆出来，往日何氏不让摆，怕摔坏，来了客人才让人摆出来看看。 看着人打扫一遍，还把烤全羊的地方看了一下，隔开男女，虽说不用围上，也力求不冲撞。 明日出来吃，还得搭上棚子，怕天热。 一大早又扫了一遍，看着时间，叮嘱门房见有车来，及时禀报。 听见人喊，好出门迎接人。 先到的是阮家人，这次阮二夫人，阮晴芸也跟着来了，还有阮青承，他没跟家里说，怕带上妹妹，自己就没自由了，干脆就没说。 何氏上前接着王氏和阮晴芸：“妹妹快来，早就盼着妹妹来了。” “何姐姐。”“见过伯母。” “快进来。” 那边王老四带人也寒暄好了。 进了庄子，阮家也是有个庄子，就是不在跟前，还攥阮老爷子手里，平日也没机会去，这进来王老四何氏也有意一路介绍，女眷跟着去了后院，男子在前院。 坐下上了茶，门房说赵家来了，何氏先是道歉：“王妹妹，先让小茉陪着你们，我先去接吕妹妹。” “姐姐别客气，快去吧，正好跟小茉聊聊，我看着这孩子就喜欢。” 何氏歉意一下就赶紧出去，怕怠慢人。 吕氏下了车正好何氏出来：“何姐姐，可是我来晚了。” 何氏上前：“哪里是你晚了，这不是阮家妹妹到了，我才接了人进去，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一定喜欢。” 不管前院如何，何氏带人去了后院，一时几人互相见了礼，吕氏王氏还给了各家小姐见面礼。 “都是标志的姑娘，我这眼睛都不知道看谁好了。” 吕氏先是开了口，这话说的好听。 王氏也跟着：“可不是，原来直说我家姑娘不差，没想到见了这几位才知道人外有人。” 这话说的都捧了各家的女儿，就说三人能说到一块。 王小茉见机把两个小客人带到西厢，大人说话，他们做姑娘的说话也好自在。 “晴芸姐姐，嫣儿妹妹，都是好相处的人，要是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可不要客气。” 拉着人坐下，摆了做好的点心。 赵嫣儿本就是活泼性子，也不拘束，取了一块点心就开始吃：“姐姐家的点心最好吃，还有特色。” 王小茉见阮晴芸还有些放不开，夹了一块递过去：“晴芸姐姐尝尝，这是新做的桂花糕，看看味道怎么样。” 阮晴芸只是第一次来还有些拘束，看赵嫣儿这样子在，再加上王家两姐妹也是好的，慢慢就放松了，几人一起聊着衣裳珠宝和认识的人之间的笑话。 赵嫣儿突然神神秘秘：“小茉姐姐小莉妹妹，你们还记得陆家吗？” 王小茉想了好大一会：“那个陆家？” 阮晴芸糊涂不知，王小莉也有点迷糊。 “就是那个之前哥哥求学的那边的一个邻居。” 王小莉听这么一说就反应过来了：“怎么了？” 阮晴芸不认识，干脆听几人讲话。 赵嫣儿看看没人在，悄声道：“陆家可热闹了，陆家小妹给人当妾啦？” 王小茉还有些吃惊，毕竟陆子年可是个秀才，送自己妹妹当妾，这名声可就坏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没事，这边没人离那边远着呢听不见。” 谁不爱听八卦呢！！！ 第198章 八卦 “我跟你们说，之前我阿娘决定搬过来还是因为烦了陆家，那个陆夫人好像看上我哥了。” “啊。” 三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发展。 赵嫣儿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有歧义：“不是看上我哥，是看上我哥。” 这一着急话就更不对了。 王小茉想想应该是主语不对：“嫣儿，谁看上你哥了？陆家妹妹？” 赵嫣儿忙点头：“对对对，就是陆娘子替他妹妹看上我哥了，成天跑到我家里打听，我娘又不好直说不让上门。” 想起这事就可气，那陆夫人把赵家的东西打量个遍，那目光就像是是她的东西一样，还跟她说女孩子就要简朴，穿戴太好容易招惹是非，可是把她恶心坏了，直接把人请出去来了。 这事赵嫣儿没瞒着，吕氏这才下决心搬走，当初王家搬走的时候，吕氏就起了心思，毕竟这边离府城繁华地方就远，平日交际就少，这要是没有女儿自己怎么都行，女儿正是该交际走动的时候，多看看经历以后出嫁了才有本事。 吕氏也怕陆家在外边胡说败坏了赵嫣儿名声，不说别的，就算事后自家能报复回去，那也是吃了亏了，恶心人不是。 等着下一次赵衡之回家，还没到家就遇上陆夫人带着陆家琪娘子。 “是赵家哥，这就放假啦？我家夫君也该回来了，哦，对了这是我家夫君妹妹琪娘子。” 陆夫人直接推了陆琪儿一把，人踉跄一下，赵衡之直觉不对，躲了一下，好在琪娘子自己站住了，娇羞一笑：“见过衡之哥哥。” 赵衡之往后退两步，毕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没敢看人长什么样，就胡乱见了礼说家中有事，跑了。 吕氏还纳闷，这是怎么了，打趣问儿子：“这后边有鬼追你呀？” 做样子还往人身后看。 赵衡之无语，家里有个开朗的娘一个活泼的妹，就该自己沉稳些。 赵衡之一说刚发生的事，最后总结：“还好我跑的快，没让人赖上。” “砰”一声，原来是吕氏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这陆家欺人太甚。” 半路拦人，这打的什么主意，谁还不知道。 “以后你离那家人远点，还是得搬走，真是臭狗屎一样的，晦气。” 吕氏想着夫君之前在府城买了一个宅子，只是自家一直没去住，修缮打扫一下就能住了，还得离这些人远些。 想着晚上就跟赵德庆商量早点搬走，主要是怕陆家出其不意使坏，自家儿子即是瓷器，让小人钻了空子就晚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回头你找人教训教训陆家。” 吕氏越想越生气，这自己想搬家和被逼着搬家，这是两个概念。 赵德庆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不还手的性格，只是自己也不好对老少妇孺动手，那就找去找当家人陆子年好了。 等着送走赵衡之，也跟他说了下次回来去府城，让家里下人来接他，让他长点心眼，别被人算计了。 府城宅子一收拾好，吕氏着人收拾，隔日就搬走了。 陆家是知道动静的，没想到赵家直接就搬走了。 陆夫人看着马车走远颇为生气：“呸，什么东西。” 赵夫人只是有些懊恼，上哪去给小姑子找个有钱人家。 陆琪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平日家里当家主母还算看中，再加上能干活的哥嫂多，所以也算是娇养，再加上陆夫人平日里爱说富贵人家的好话，还偶尔给带一两件平日自家用不上的精致物件，这些都让她有些向往，一心也想嫁个富贵人家，这才陆夫人回家一说就同意跟来了。 “你们不知道，我爹还没做什么呢，就出事了。” 讲起八卦来，赵嫣儿一脸兴奋，还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听说是陆子年带人回家吃饭，喝多了在陆家休息，第二日被陆夫人一声尖叫撞破了，那人后来说是有未婚妻，不肯退亲，说是陆家算计人，只是大家只看见他在人家小娘子房里，有人作证做完安置在客房，这就讲不清楚了。” 赵嫣儿啧啧：“这陆秀才可真是有心，表现的一脸伤心，那意思是我带回家吃饭，你怎就欺负了妹妹，还说“我对不起妹妹，没法跟父母交代之类的话。”，让这些闻讯来的邻居还信了他无辜。” “最后不知道怎么商量的，陆琪就被送过去当妾了。” 赵嫣儿显然不满意，这陆秀才怎么就糊弄过去了，这里边要是不是他捣鬼，她能把盘子吃了。 “我听说，后来陆娘子炫耀，自己添置了不少首饰料子，还说妹夫是好的，跟妹妹一见钟情，那巷子里边的人也不傻，反应过来可能不对，也不好说什么。” “那陆琪儿呢？” 阮晴芸还是比较在意这个故事的另一个主角。 赵嫣儿想着偷听来的话：“听说那公子对她不错，就租了之前小茉你家住的那个房子，也给安排人伺候，想来是过得不错。” 王小茉想着这恶人没有恶报，不大对呀。 “后边陆家怎么样了？” “听说陆秀才妹妹给人做了妾，先时还好，后来那些有功名的谁也不愿意搭理他，之后怎么样不知道，就是每年的岁考，听说成绩不好，要是连着几年被人超了，这秀才功名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赵嫣儿说的一脸幸灾乐祸，这种人就该过得不好。 其实赵嫣儿不知道，陆子年做的这些事虽隐秘，但是并不是都不知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开了陆家的名声可就坏了，往日友人还提点一二，现在直接躲得远远的，虽说收了一大笔钱，但是长远看划不来。 另外就是陆家老宅这边，知道消息，几个兄弟和兄弟媳妇都有些毛骨悚然，这小妹好歹是一个娘的亲妹妹，以自家的家世找个正头娘子当那是应当的，再加上挂着秀才妹妹的名声，人才也不赖，找个好点人家也不是不可能，这就被老大卖了当妾，真是没心肝。 陆家也是闹了好一场。 第199章 乐趣 这陆家闹的一场，为了钱分的不均，陆子年硬说陆琪儿这是出了丑事才给人当妾，自己愧疚还给了压箱银子，也不知道陆夫人怎么跟陆琪儿说的，陆琪儿不仅不怪两人，还说大哥的好话，让爹娘补了大哥给的压箱钱。 陆家几个兄弟妯娌被这弄的无语，眼见着家里也榨不出什么油水，陆子年就暗示陆夫人闹着分家，他再出来打圆场，毕竟他得了那公子封口钱，这笔银子可比陆家资产多，主要是人家也是怕坏了名声，不愿闹大，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 最后陆子年嘴上说着对不起爹娘兄弟，这些年就拖累家里了，最后拿了大头分了家产，说要接爹娘过去，要回去先收收拾，转眼就忘了，拖着拖着这事就没下文了。 赵家也安排人把这里边的事说出来了，有那好事的，一传十十传百，陆子年狼心狗肺的性子就传遍了，等陆子年发现时候已经晚了，只能阴沉着脸当不知道，还跟人诉苦自己的不容易。 “可惜这个陆琪儿了。” 王小茉因为人可惜，就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乐在其中。 “嫣儿妹妹，这些都是你从哪听来的。” 赵嫣儿听到这话僵了一下：“我没拿姐姐当外人，这些都是我听娘和阿婆说的，可不能让人知道。” 其实是两人说话没避人，被赵嫣儿听了个正着。 王小茉往人杯子续了水：“嫣儿妹妹放心，我们不说，喝点水润润。” 八卦起来的时间是飞快的，枣儿进来行礼：“大小姐，太太说羊收拾好要烤了，几位小姐要去看的话离远点，别被熏到。” 王小茉点头表示知道了：“晴芸姐姐，嫣儿妹妹可是要去看看 ？” 两人点头，这之前家里还没吃过烤全羊，还是这两年有烧烤这样的吃法，但也只是吃过小串串好了的羊肉，最大是个羊腿，全羊真是没见过。 “行，那就去看看，枣儿把之前做的防蚊虫荷包取来，咱们挂上点，外边搭了棚子，一会在外边多待一会，这功夫蚊虫多，戴着防身。” 王小茉吩咐完，枣儿端了荷包过来，一人一个带起来，这荷包还是三角状的，更像个粽子，王小茉还让人在上边挂了小挂饰，叮叮当当还挺招人喜欢。 赵嫣儿拿着爱不释手，来回看：“这荷包好可爱。” 阮晴芸看着也喜欢，细细打量怎么做。 王小莉一脸骄傲，这可是姐姐说她做的。 王小茉解释了一下：“这里边配的方子，专门防蚊虫的，平日里挂在帐子上，效果很好，这都是妹妹做的，你们喜欢，可是要问小莉有没有多的。” 赵嫣儿听了这话，立马上前把着王小莉胳膊，那意思咱俩天下第一好：“有多的吧～” 阮晴芸也看着人夸起来：“小莉妹妹手真巧，这荷包可是雅致。” 其实之前王小莉带人做了不少这个荷包，也备了十几个想着要是客人喜欢，就送几个，王小茉点出是妹妹做的，也有为妹妹宣传的意思。 “晴芸姐姐，嫣儿姐姐放心，别人没有你们俩肯定有，等走的时候给你装上，挂在帐子上既好看又好用。” 王小茉见几人都挂好了，就带人出去了，耽搁一会也不知道羊下没下炉子：“再不走，可就看不见羊入 炉子了。” 王小茉之前想到的是焖炉烤羊，所以在地下挖了一个坑洞，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在往里边挂羊，还准备的了烤鸡，外边都涂了秘制调料。 四人也没走太近，那边几家男子都在还有干活的下人。 阮青承一点也不见外：“秋收，我还没见过这种吃法，看着就好吃。” 说着就在边上转来转去，还想上手帮忙，阮二爷看着这个侄子就糟心，实在是太自来熟了，但是自家的孩子只能讪讪一笑：“几位见笑了，我这侄子最是调皮。” 王老四这个主人家自是不介意，反而喜欢这个活泼的少年。 “青承这性格好，我就喜欢，看着他就快乐。” “可不是，我就时常觉得衡之太稳重了，一点也不如他妹妹开朗，时常与内子说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我俩个，多跟青承玩到一处，还能活泼些。” 王老四赵德庆这话一说，阮二爷也满意。 “可不是，青承在家可是个开心果，可惜我家的是个闷葫芦，一天天也没个话，可让人着急。” 一时就数落起自家孩子的缺点，三个男人一边数落一边暗自骄傲自家孩子， 正话反说的精髓是说到位了。 几个年轻的，更是好奇这架势。 阮青承围着转了一会发问：“这是谁想出来的，可太厉害了，这得烤多长时间，骨头不得烤酥了，这要是烤别的行吗？” 一串子问题问下来，给人问的不知回答哪个。 阮青瑜看人一眼，温和开口：“秋收，这是谁想出来，是个人才。” 这也算是一种未见过的烹饪方式。 王秋收也不知道，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这我还真不知道，大概率是我家大妹妹，她最爱研究这些东西。” 那边干活的下人点头：“少爷说的对。” 这话是承认这炉子是王小茉安排人做的，也是王小茉安排人这样吃的。 之前建好了自家试了烤鸡和烤羊腿，因着味道好，这才想着试试烤全羊，正好人多，也能吃完。 阮青瑜这才看了一眼边上几个，王小茉今日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裳，绣着海棠花，梳着双螺鬓，缠着紫色发带，簪着海棠花样式堆的珠钗，一本正经的样子，自觉很成熟其实一脸孩子气，娇俏可爱。 阮青瑜回过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个词。 不过心里想着还真是不一样，从王秋收口中就知道，是个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人，但要是说多出格也没有，毕竟王秋收只是夸赞，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要是不知道的见到，也得夸一声端庄可爱。 就是不知道真实的性子如何，不过看着倒是不像是娇蛮任性的，毕竟跟着很多人都交好，外边表现出来的也够有礼貌，还是挺有趣的小姑娘。 第200章 烤全羊 王小茉也打量在场的人，出门做客穿得也都是得体的衣衫，像这四位正值青春年少的学子，往那一站还是很养眼的，可惜今日最好看米鸿文没来。 不过这四人也算是俊秀，王秋收不说了，一身青色长衫，简约秀气，看着就可靠，长得很有安全感，赵衡之着淡青色月白锦衫，再加上本来就足够白皙，儒雅风流也算说的上。 阮家两个兄弟，作为兄长，阮青瑜穿得是蓝绿色长袍，束发用的和衣衫同色系的玉石珠串，云纹银簪，同色系的腰带，这功夫加了一个驱蚊荷包，沉稳儒雅带着点风流潇洒的气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忽略不得。 阮青承也是一色的长袍，只是穿出来完全是两个效果，鲜衣怒马少年郎的，率直赤诚，很得长辈的喜爱。 这边动作快，毕竟下午这些学子还要往学院赶。 炕洞里边温度已经烧起来了，封起洞口等着时间到了开盖就行了。 这边搭了棚子，分了男女，摆了条案，既有野趣又方便优雅。 等着的时候何氏喊了几人过来坐一起。 “你们刚刚都聊了什么，看着挺高兴。” 何氏问起来，其实就是起个话题，但是几个女孩子还有些心虚，下意识的说了：“没什么没什么。”“聊衣裳。”“聊荷包。” 这明显不一的回答，几个夫人也是看出来，聊了不能说的，何氏装没听见，说起家常。 几个小娘子也是互相看看，然后笑起来，一起有了小秘密，感觉更亲近，开始撒娇卖萌哄哄这些大人。 男子这边就更简单，四人讨论学业，更多的是请教阮青瑜，毕竟就他考上了。 几个大老爷就聊聊近期来往的上对，赵德庆家里虽说背景更强，只是他本人更爱经商，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几人也能聊到一起，互相说些见闻。 慢慢的香味就上来了，隔着层都能闻到。 掀了盖子，油亮的烤全羊出炉，王小茉之前提议过要不要自助，分了小刀自己动手，后来考虑女眷这边这样毕竟不够优雅，也怕污了衣裳，不好意思上前，就算了，男子这边可不管这些，都打算自己动手试试。 烤全羊固定好，赵德庆就说了：“王兄，你这羊烤的好呀。” 阮二爷也没见过这么吃的，但是看着就有食欲，几个少年更不用说跃跃欲试。 王老四看着羊，叫来人，动手给女眷拆了几个部位，女眷那边桌子上摆了一些时蔬凉菜，甜点果子，等着烤全羊，烤鸡上来，已经切好了，直接吃就可以了。 王小茉看着烤全羊两眼放光，这可是烤全羊，一整只烤出来的，做梦都会流口水的存在。 一口羊排肉到嘴里，油润不柴，外酥里嫩，腌制的时间到了，味道也进去了，美妙美妙。 不同的部位吃着些许不同 ，但是总体就一个好吃，尤其是刚出锅的，烟火气十足，更香，大家也不矜持了，把分到烤羊吃了个七八，主要是选的羊不算大，几个成年男人更是能吃，吃的很凶，桌上解腻的菜不见动一点。 阮青承吃着嘴里也不闲着：“四叔，这烤全羊也太好吃了，下次家里做一定让秋收喊我，我一定来捧场。” 王老四也高兴，这是满意今日的招待：“行，到时候让秋收请你们来。” 像是这样的烤全羊，在府城的宅子不好做，一是府城的地寸土寸金，没有做炉子的，二是主家人少吃不完浪费，阮家要是一大家子倒是可以，只是阮二爷并不想。 “一想到吃到一次很难，我就难受。” 阮青承这话说了几人心声，赵衡之这时候都顾不得体面的事，毕竟再慢点就被这个阮青承吃完了。 阮青瑜倒是还稳得住，要不他爹背后跟他娘说这孩子一天没个屁话，话少的可怜，让他娘捶了一顿，不过心里也嘀咕怎么生个小古板。 王秋收倒是觉得自己以后应该还是能吃上的，毕竟炉子现成的，吃不上烤全羊，吃个烤羊腿，烤羊排总行吧。 “青承，你家要是有烤炉也可以烤个羊腿，聊胜于无。” 王秋收这话一说，阮青承就乐了：“烤炉家里应该有吧，那能一个味？” “秋收说的对，就是家里吃不完这么大的羊，单独一只腿还是可以的，就是各家有各家的风味。” 阮青瑜也是考虑这是王家的秘制料，应该不好示人，所以才这样开口，走的时候才知道王家人心大。 今日吃得开心，约定好四个少年一起走，送人的功夫就一起了。 王家给各家准备了不少东西带走，烤鸡每家两只，学子也带了两只，还有点心驱蚊虫荷包等等，最关键的是方子。 “阮兄，赵兄，这是炉子还有秘制料的方子和做法，回家想吃了照着做就是，就是不做炉子，只是烤箱烤出来也好吃。” 王老四奉上两个荷包，单独拿了一个给阮青承：“青承侄儿，以后在家也能吃，四叔请你你可还来？” 阮青承没想到王家把方子直接给了，手忙脚乱结果，语无伦次：“四叔，这不用，那肯定来。” 王老四拍人肩膀：“四叔给你的，你拿着就是，怎么还烫手？” 赵德庆阮二爷见状心里更看重王家，这个朋友交定了。 吕氏和王氏也惊讶，但是毕竟是主母，还稳得住，只是把人往来往名单上往前提提，毕竟这年头大房不占人便宜，如此宽厚的人家，也放心来往。 凭着这一个方子，王家得了两个朋友，后期三家走起来更亲密，吃食方子时常分享，这是后话。 阮青瑜也是没想到王家这样大气，毕竟一般人家有秘制的方子恨不得藏着掖着，不管是自家人用还是以后卖了都是不错的选择，所以这样更佩服王家，另眼相看。 几个少年一人一个盒子，里边装的都是吃的用的，王小茉给准备的，不管是驱蚊的荷包，还有之前做的肥皂，现在已经可以用了，王小茉觉着用的还不错，就给几人每人装了两块，还有一些实用的小物件和零食点心。 相聚是热闹，人走了，留下空寂。 何氏说了句：“这热闹够了，人一走还有些不习惯。” 王小茉想着 以后：“娘，以后我哥给你多添两个孙子孙女，有你忙的。” 何氏瞪了一眼，这也就是没人听见，不过回了屋还是挨说了一遍，王小茉觉得冤，那也没办法，亲娘就得受着。 第201章 选人 忙完了这些天，王小茉想起之前说的开一个铺子的事。 找来何氏商量，今日有人约了谈生意，王老四出门了。 “娘，你说给妹妹开一个卖成衣绣样的铺子怎么样？” 何氏听了这话有些心动：“你具体说说。” 王小茉把提前想好的说了：“也不要多大的铺子，要紧的是地段幽静，里边就卖些妹妹做的衣裳，荷包，还有时兴的绣样。” 何氏考虑如果就王小莉一个人可不行，毕竟针线活做多了眼睛不好，在家又不指望她挣钱补贴家用：“你妹妹做的过来吗？这眼睛可受得了？” 王小茉就知道会问到这个问题：“我看了庄子上不少枣儿小月这样大的女孩子，组织起来，让小莉教一下，以后分工做，小莉一个人忙不过来。” 顿了一下继续说：“妹妹这主打卖的是样式，成衣只是展示的一个过程，咱们也不需要备多少料子，成本不会过高，等着开业我写帖子给各家小姐，只要咱们样式好，不愁没有客源，还有以后要是能有稳定客户定制，那才赚呢。” 前期可能也就维持个收支平衡，要的是名声打出去之后的特别定制，用现代话讲就是高级定制，简称高定，再设个门槛。 这营销手段只要到了，不愁人求上来，就是这手艺还得精进。 何氏这么听着就明白了，再接着问人的问题：“那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 “还不是最近事多，这事就耽搁了，我看等跟爹说了，就找人来，愿意学的，手巧的，就学着，至于最后留谁不留谁看手艺说话。” 王小茉想了想提了一下之前在老家的时候的事：“娘，你还记得以前在来家，大伯娘来求教堂姐学刺绣吗？小莉教的就不错。” 何氏自然清楚，自家孩子上两年学，几个堂姐妹跟着受益，自家闺女一点不藏私，那些跟着学的，现在自己做了活计拿去卖，也能养活自己。 “那等你爹回来说说，你爹肯定答应。” 何氏这个自信还是有的，王老四现在看得多了，相对来讲还是开明的，并不限制孩子做什么，这也是这几年孩子也没有糟践东西的。 再说了孩子有立足的本事，家里支持是应该的，以后赚了钱就算是孩子私房钱。 王小茉说之前就知道爹娘不会拦着，一家人就是互相尊重，她有了想法说给爹娘听，爹娘支持她做，这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果然王老四听了拍板：“开，又不是大铺子，咱们先租一个小铺子，花不了几个钱，你俩试试，要是需要钱账上支就行。” “想要什么时候要铺子？” 王小茉想想，培养人还得时间，不说别的，最起码绣个荷包啥的才算出师，刺绣上的门道还得慢慢摸索，先学了会裁剪，分工合作才好，只要打板几件衣裳，先在铺子展示，这个时间也短不了。 算算日子，要是想开起来，还得要些日子。 “爹，不着急，你留意一下铺子，可能要一两个月呢。” 王老四还以为马上就要找铺子，闺女这一杆子支的真远。 “咋了爹？” 王小茉不解，爹这是什么眼神？ “我还以为你要马上找铺子呢！” 王小茉想笑：“这不是找人学手艺，先跟你说一声，你可是咱家顶梁柱，说了算的。” 王老四听了这话心里舒坦，只是嘴里说：“家里事你们都能做主。” 只是嘴角翘起来就压不下去了。 这事就说定了，王小茉让枣儿找了人通知明天各家女孩子想学刺绣手艺的来外院集合。 第二日王小茉看见人吓一跳，这是连三岁的女娃都来了，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王小茉一想这是昨日没说清楚：“这次教手艺，年纪太小的暂且回去吧，能拿剪刀裁过布的，有学过针线活的，上前一步。” 有年纪稍微大点的听得懂就上前一步，年纪小的还不知道什么事，几家跟着来的大人一脸着急，自家孩子不符合规矩可怎么办呀。 王小茉看着人，也怕再闹出声来，惹人哭一场，说了句：“还小的等几年，回家好好教教，以后有机会学。” 听着这话也知道不能闹，谢过小姐，就带着孩子回去了，或是等在边上看主家选了谁。 王小茉一个一个看了手，问了年纪，也让人现场绣几针看看。 王小莉皱眉，这些人绣的最好的针脚整齐，看着难受。 王小茉看妹妹这样，安慰到：“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教上几个月，要是有灵气的学的会。” “只能这样了。” 最后姐妹俩商量留下六个，年纪在十二岁到十七岁都有，这个十七岁的，本来不想留下，手上茧子重，不适合学，最后还是王小莉说就这个针脚最好，留下保养一下试试。 王小茉喊了王大妞和家里的人，当面说：“大妞，你回去可不能干重活，要想学针线活，手不能糙，你拿了醋每日泡泡，擦点油养着，要是三个月之后还这样，可留不得你。” 王大妞娘就在边上等着，听了这话忙着说：“大小姐放心，这回去就不让大妞做活计了，一定好好养着。” 这王大妞之所以满手茧子，还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一个大闺女可不是得拼命做活计，她是个孝顺的，想着自己多做点，娘就少做点，所以这手上不可避免的就多了茧子。 王小茉见人齐全了，说了下：“明日你们来这找枣儿，她领着你们来，每日巳时开始申时结束，中午管一顿饭，没有工钱，学成了才有工钱。” 这话没问题，这年月教人手艺不交钱就算了，还管饭，也就是自家庄子上的人这样。 这时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过来：“大小姐好，大小姐我家。” 王小茉没吱声，那妇人看着大小姐严肃起来，没敢说话，扑通一下跪下去。 “大小姐，我不是故意冲撞，是是。” 这妇人把小男孩手里拿着的布拽出来递过来。 “大小姐看看，看看。” 第202章 惊喜 这话说的磕磕巴巴，枣儿在边上看着，接过展开捧到两姐妹跟前。 王小莉看着这绣样，是一只蜗牛：“很灵动有神韵。” 这学针线活最重要的就是灵巧，只会技法那就只能绣个死物或者说绣个样子，真正的刺绣大家，件件作品都像是有生命一样，活灵活现。 王小茉见状问：“留下？” 王小莉点头。 “多大了？” 那妇人可能没听见，跪在地上等着吩咐。 枣儿收到眼色上前拉起人：“大小姐问你孩子多大了？” 那妇人满脸喜色，就像是得了什么奖励：“小米今年十岁，他打小就爱看我做针线活，五岁就拿针，慢慢就琢磨会绣点花样子，也没人教。” 王小茉不觉得男子做针线活不好，就是看着孩子不是太灵巧，看着针线活倒是个有灵气的。 就是不太好教，毕竟十岁了，男女有别，好在还小，跟着学两三年还行。 “明日一起来吧，跟着旁听，一个月之后看手艺。” 王小茉也不想错过一个人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谢谢，谢谢大小姐，小米给小姐磕头。” 妇人领着叫小米的男孩跪下磕个头，王小茉没拦着，主要是这妇人刚才真吓到人了，要是惩罚说不过去，不惩罚也不好，那就由着她磕个头算是道歉了。 王小茉想着自己还是心硬了，以前可见不得，环境潜移默化呀。 定好了人，找了一间屋子收拾好，取了练习的工具和布料来，剩下的就是王小莉安排了。 王小茉交给王小莉安排，自己专注着别的事，家里好久没上新品了。 王小茉自己坐在书房，沉思着还有什么是挣钱的玩意。 最好是能大批量生产好储存的。 这一想就是一下午，摇摇头，放空一下午，并没有什么头绪。 “算了。” 王小茉叹口气，慢慢想吧，自己也不是天才。 何氏这几日也发现王小茉有些闷闷不乐，问的话就说没什么事，在想新品。 王小茉想来想去，自己能想到的就是跟吃食有关的，太高大上高端工艺的自己也不会。 想想之前失败的方便面，王小茉想着挂面这个事还是可以试试，要是成了，那可是好东西，再说了挂面也分很多种，除了白面的，还有玉米面，饸络面这些。 王小茉跑到自己的工作间，拿了面粉出来折腾。 想到饸烙面，还真挺馋的，饸烙面可以用高粱米面做，粗粮做的吃着更香。 首先是饸烙床子，找我王阿铁打了合适的铁片，再找木工师傅做木床，饸烙床子做起来不难，难的是想出来。 就跟刀削面一样，第一个发明的人不这么做，也没人想到刀削面也可以。 东西送回来，王小茉就兴高采烈的开始做饸烙面，王小茉试了两种，一种是纯高粱米面，一种是掺了白面的饸烙面。 卤子由厨房那边做好，还吊了羊汤。 这边锅烧开，面放到饸烙床子里边。 “婶子使点劲压下去。” 王小茉指挥人压饸烙条，面压到底，用篾片把饸烙条刮下来。 “接着来，这些可不够吃。” 一人一碗的饸烙条，配上羊汤卤子，凉拌也不错。 何氏见人高兴，也开心：“折腾这些天，可见你高兴了。” 王小茉抿嘴一笑：“爹娘，这是饸烙面，压出来的面条，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王老四一口就吃出来了：“高粱米面。” 王小茉想着真是吃多了高粱米，一口就尝出来了：“是的。” 四口人都动手吃起来，一时只见吸溜声。 碗不大，也就吃个三四分饱，王小茉特意留着换另外一种面。 王老四三两口就吃完了：“这味还真不错。” “爹，你要不试试拌的，这回是两掺的面，看看喜欢那种。” “行，试试。” 叫了人进来，厨房那边现下的面，提前下出来怕坨了，所以故意吩咐现下的。 “三勺卤子，爹，你先尝尝，要是愿意还可以加点配菜。” 王小茉也给自己来了一碗，热吃凉拌风味不同。 何氏吃着发表一下意见：“这高粱米这样吃好像比直接煮了香。” 王老四也同意：“这么做，就是搁菜打点卤子，配着吃也香。” 想着以前要是知道，那估计要多种点高粱米了。 王老四问：“那个饸烙床子好做吗？” 王小茉点头：“简单极了，只要看一遍就会做。” 何氏想来闺女一向有想法问：“怎么想的？” 王小茉想着开面馆不现实，还不直接卖了饸烙床子赚上一笔得了。 “爹，要不找人多做些，然后直接卖饸烙床子教做饸烙面。” 王小茉想着饸烙床子这东西不难，难在想出来的事上，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反正在这边没见过，那自家就可以卖，以教饸烙面的方子吸引人，应该还有点生意。 王老四觉得闺女这样说也行：“可以，这回卖了钱不入公账，扣了支出，剩下的归你。” 王老四老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以前家里没那个条件，自私点占闺女便宜，但是现在家里收入稳定，就可以放开了让闺女做。 王小茉没想着爹这样说：“爹这是说什么？” 何氏没想到当家的这样说，不过反应过来了：“小茉，听你爹的，该的。” 王小莉不管钱给谁都行，反正她就赖着姐姐。 王小我想了想提出：“爹，不如赚了钱我们五五分，毕竟放在铺子里卖。” 王老四摇头：“这太多了，也不费什么事。” 王小茉坚持：“那爹跟我分那么清干嘛？” “三七吧，你七。” 最后王老四拍板，看来自己不要，孩子不愿意那就少分点。 “行，爹娘真好。” “姐姐我不好吗？” “你最好！” “快吃吧。” 既然商量好了，就找人定做，因为现在做的木匠还不知道干嘛的，所以也没有说私自拿出去卖，也要讲点信用。 王小茉想想这套工具成本不高，也就是铁片费点事，剩下的零件都是木头的，王小茉想着要是用纯木头的行不行，就找人试了一下，倒是也行，就是不好拆洗，不如加个铁片拆了洗方便，出面条更顺利，算了算也就是加个几文钱的成本，那就这样吧。（作者瞎想的别当真） “一个饸烙床子成本四十五文钱，卖了两百文到五百文之间，可以做成最简易的和精致的，就先做八百个简易的，两百个大点精致的。” 王小茉边算账边乐，这要是有过路的商队看上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赚钱啦。 （祝大家发财。） 第203章 笑意 东西做好了，王老四有些发愁，这东西怎么卖？难道现场做不成？那还算什么保密法，自家也就抢个先机。 “小茉，你说怎么宣传一下？” 王小茉早就想好了：“爹，你这样，你在后边饸烙煮好了，然后端到前边，支个牌子，就写着每日免费请大家吃饸烙面三十碗，买饸烙床子送做面法子。” “这行，我试试，我让吃食铺子也新增饸烙面，就用粗粮和两掺面的，价格便宜大碗。” 一大早上有细心的街坊就看见王家摆出来的牌子。 “每日免费请吃三十碗饸烙面，买饸烙床子送做面法子。” 有那相熟的就问了：“王老爷这是请大家吃饭？” 王老四想着在家跟闺女对的说辞：“承蒙各位关照，小铺感恩回馈，新上的吃食饸烙面免费请吃，每日三十碗，每日不同的面，巳时末开始排队领面，欢迎各位捧场。” “哎呀，新吃食，那我可得排队试试。” “王老爷大气。” “王老爷手阔呀。” 因着贴了时间，附近的就想着到时候再来排队，哪想到巳时末来排队的时候这人就不少了，好在赶上了个末尾，排在最后。 “后边的麻烦老兄说一声别排了，人数够了，每日就三十碗，明天早点来排队。” “这事我包了放心。” 因着快中午，这边排队人多，有那好奇的也来凑热闹，导致人更多，都挤在边上，听里边说免费吃面，谁也不肯走，王老四看人太多，忙让人去喊了牌子上的内容。 “今日面没了，大家想吃就明日早点来，要是着急的，买了饸烙床子回去，包教会。” “那饸烙床子长什么样？” “这个买了就知道。” “面来了。” 后厨端了面出来，刚出锅的面过了凉水，做的是凉拌的饸烙面，主要是怕人多汤水热烫到人。 “各位父老乡亲，这面叫饸烙面，今天用的是白面和高粱米面两掺的，配的肉臊子，和粉条卤子，合不合口味都谢谢大家捧场。” 王老四说完一番话，这外边拿到面的就拌开直接吃，外边临时支了几张桌子，这个比两家看人多，也出来支了两张桌子，人坐了你桌子，知道你家卖什么的，总不好意去看看，就是不看也没损失，也赚王老四一个人情。 只听见吸溜吸溜声音，拿到面的都不闲着，第一天来的都是闲着没事的当家老爷子，来的早就没走，在外边排着队，还喊了老伙计来一起，占人便宜唠嗑两不误，美哉着呢。 这老爷子闲着没事就是满街溜达，去淘点好吃的，谁家的菜最鲜，谁家的饼好吃，还有哪有好吃的，一问一个准，要是不好吃，这帮人嘴叼着呢，还闲着，保准给你传的满府城都知道到你家不好吃。 王老四也知道这些人，所以今日做的卤子也是用心，面也没上全粗粮，就怕不好消化，回头再说铺子抠搜。 “这饸烙真不错，比面劲道，也没切面硬，我吃着正好。” “这卤子也好，我觉得这粉条卤子吃着更好。” 有人牙口不好吃这个正好，那边上的见到了，就知道这都关系不是富贵玩意就有人问吃到了。 “这面好吃吗？” “能行，是这个。” 比划一下大拇指，就不管了接着吃。 有灵机一动这里边有商机，又怕太贵，正好王老四出来，人家就问：“王老爷这饸烙床子怎么卖？” 王老四正好借机说了价格：“这饸烙床子是高价买的图纸，不过咱们想的不是挣钱，是想给大家伙添个吃食，所以小点的饸烙床子，两百文到五百文不等，有大小精细程度的区别。” “两百文一架也不便宜，这玩意耐用吗？” 这话就问到点上了，毕竟两百文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这饸烙床子是木头和铁制的，要是没意外，传个三代保准没问题。” “那这可是挺好的。” “这么一算就不贵了。” “我看人家吃的挺好，不管了，今日咱就吃上。” 有那不在意价格进了铺子要看饸烙床子，这东西放在后边，第一个看了几种，买了一个三百文的，看着大够用，五百文的纯粹是雕花镂刻要的钱多，不如三百文的实惠。 取货的活计按照交代一说，这顾客就明白了。 “嗨，还真是简单，不过能想出来的也是个能人，我回家试试，要是不成，我可是抬回来骂人。” “要是不成您上门说一声，我们赔您钱上门取回来，咱们这工具试了不少，都说好吃，尤其是粗粮的更香。” 得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有人看见抬出来东西，家不远的王老四都吩咐可以搭把手送上门，太远的就只能自己拿了。 有那家里做小本生意的，买个小的回去，第二日就增加上高粱面饸烙，玉米面饸烙，三文钱一碗，比白面的便宜，也能赚一文钱，不过三四日就能赚回饸烙床子钱。 这连着免费吃了十日面，这条街人气旺的很，一到点边上的铺子就自发搬桌子出来，主要是这几日人多，自家铺子也受益。 有那第一次来的，大早上听说就来排队，这队越来越早，招人的很，连带着铺子里好些东西都增加了销售。 十日过去，就剩下贵的和便宜的还有少量货在，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仿制的，虽然仿的粗糙，耐不住价格低，每日里卖出去的也从百十来台，降到几台。 王老四也不愁了，这东西又不怕放。 这日听说南边的商队来了，王老四带着东西去了，找了人商量着卖。 “这东西成，我怎么听说府城有仿的，这价格上可不高。” “大掌柜放心，我既然来找，自然是诚信合作，我这剩下的饸烙床子大掌柜带回去，送您图纸，一个普通的一百文，那些贵价的就按照两百文来怎么样？” 王老四说这个价格确实是市面上的价格，而且王老四家做的更精致些还能有保障，王老四家有自己的标记，是一朵金银花，找人雕刻的，简单几笔，就画出精髓。 这东西带回去也能跟人说北边流行的，谁谁家的，说起来有个出处，也算是不错，而且这东西好放，可以全部不组装，不怕颠簸不怕坏，第一批回去打个时间差，应该能赚不少。 最后两人一番拉扯，大点的最后一百五十文成交，小的一百文。 清了货，王老四心里也就安稳了，这才拿了账本带回去给王小茉。 第202章 开心 王小茉看着账本，一脸笑意，打着算盘，心里的小人已经乐的打滚了。 “五百三十件，成本价四十五文钱，卖了两百文，一件赚了一百五十五文，这些就是八十二两一百五十文。” “一百六十二件卖了一百文，一件是五十五文，是八两九百一十文。” “中等的成本是八十七文，卖三百文，大点的成本是一百文，卖五百文，这些一共赚了七十四两。” “减去送人的八件小的成本，还有二十件大的成本，二两三百六十文。” “一共赚了一百六十二两七百文。” 王小茉看着这数据，还以为自己算错了，又仔细的核对了两遍，除去免费吃面的成本和其他的人工成本，这次至少赚了一百六十两银子。 “七成就是一百一十二两，剩下的五十两归公，七百文买好吃的庆祝一下。” 王小茉就这么愉快的把钱算出来，分配好了。 晚上吃饭，王小茉故作神秘：“爹娘猜猜赚了多少钱？” 王老四没说话，毕竟过了他的手他大概是知道的。 何氏看两这副笑模样就知道赚了不少，大胆的猜：“一百两？” 王小茉摇头：“猜少了。” 王小莉听着一百两还少了，惊讶的嘴都张圆了：“一百两还少？一百二十两银子？” 王小茉还是摇头，何氏这回惊讶了：“那一百五十两？” 虽然自家一个月能挣六百两银子，但是那是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换来的，这王小茉的饸烙床子前后也就一个月。 “一百六十二两银子，公中入账五十两，还有七百文零的，咱们分了还是买好吃的。” 王小茉说着就乐起来，主要是赚银子了，可不是高兴嘛。 何氏听见这数，那真是上头：“这么多。” “咱家小茉可是聪明，想出这么个玩意，带着铺子都多赚了不少钱。” 王老四说的是这期间看热闹的人多，买东西的也多，带着铺子这个月营业额都增长不少。 “行，娘想着卤鹅，还想吃锦芳的桂花卷。” 何氏也不客气，既然闺女说剩下七百文买东西，就说了自己想要的。 “姐姐，我想要水晶糕和牛肉烧饼。” 何氏王小莉说的都是府城有名的铺子，有些东西自家能做，就是做不出人家那味，毕竟是传承百十年的店，必是有特色在，平日嫌麻烦可不会一次就排队买回来。 “买买买，都买，不够了姐补钱。” 这买东西就是王老四执行，下午就去排队，这牛肉烧饼，热着吃最好，买完了就赶紧往家走。 到家还是热的，咬一口汁水就流出来了，现在还有些微热，正好不烫嘴了，直接把汤喝了，鲜甜香。 “娘，你说这里边放了什么？就没见一家馅比这个香的。” “这祖传的手艺，娘可不知道，想吃了下次再让你爹买。” 这馅饼不贵，吃得起，就是排队麻烦点，所以家里不是总买。 王老四也开口：“下次想吃，安排人买就是了。” 想这个巴掌大的馅饼，王老四一顿要吃饱了要十个八个的。 王小茉姐妹俩一人吃两个就够了，馅很实在，吃的满足。 “等你哥回来，咱们再买，也让他尝尝。” 何氏想着长子读书还真是错过了很多次家里改善伙食。 王小茉大手一挥，豪言壮语：“等哥回来，我请。” 何氏看着闺女这么笑也高兴，也不争辩，毕竟如今王小茉可是有巨款的人家。 “对了，算着日子大哥家阳旭媳妇该生了，这功夫快满月了吧，洗三我早就安排人送了，这满月酒咱们是捎点东西回去，不如把饸烙床子也送回去几个，让家里也吃上。” 何氏算算日，可不是快，自己都升级当叔婆了。 王小上次接着信，后来逛街的时候，看中一对银花生，打的小巧可爱，就买了下来打算给大哥的孩子：“上次来信说是个姑娘，娘我当姨了想送一个银花生行吗？连着妹妹送两个，也算是我们一些心意。” 王老四何氏同意，自家闺女历来是大方的，愿意给就给吧，就是小辈的情谊，就是隔房了也是血缘至亲，自家人少点，就得抱团。 “行，那我让人捎回去给了，还真是想家了，有段日子没回去了。” “娘，要不回去待一段日子。” 王老四做伤心样子：“你跟你娘回去，又留我一人在这边，爹可伤心了。” “爹～” 看着爹的样子，王小茉想笑不敢笑，憋着十分怪异，王老四很幽怨，每次媳妇孩子回去，就剩下自己，回来也没个人说话，这心里空落落的怪难受的。 王小茉求饶，实在是受不了爹这个样子：“我就是说说，等之后咱们一起回去。” 王小茉心里诽谤亲爹这是学坏了，都会做样子了，就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子，委屈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孩他娘，你置办点布料，再给爹娘扯两块，咱们不在家，大哥大嫂受累，也扯一块，送回去算咱们一份心意。” “知道了，等你说黄花菜都凉了，上次出去逛街就预备了，明日找出来，你安排人送回去就成了。” “娘子周到。” 何氏想着这侄孙，想着自己儿子：“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抱上孙子。” 王小茉想着自家哥哥这情况，还早着呢。 “你哥不着急，小茉你早点添个外孙也行。” 王小茉也没想出来怎么就到自己这了，张口磕磕巴巴：“娘，我才十五岁呢。” 何氏点着女儿：“这不快十六了，十八就能嫁人了，你哥还早着呢，娘指望你添个外孙乐乐。” 王小茉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娘想的还挺超前，试探道：“娘，那你给我找婆家了吗？” 何氏这才瞪她一眼，王小茉就乐了，这是没有了，那可就放心了，笑嘻嘻：“娘，没有婆家夫君，上哪有外孙。” “你也不害臊，看娘早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夫家看看这模样。” 何氏王小茉斗起嘴来，最近几年家里日子好了，何氏跟孩子相处时间长了，有机会说说趣话斗嘴，也算是日常消遣，而且母女之间关系更好了。 第203章 紧张 说笑笑这日子就过去了，跟着参加了不少宴席，也交了几个朋友，学了不少的东西，就像是投壶棒球，王小茉过的还挺快乐。 转眼就过了年，家中气氛还有些紧张，主要是今年王秋收要准备童子试，家里王老四跟何氏看起来焦虑的很。 王小茉看着爹娘的样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劝，主要是你安慰话说出来，两人就说没紧张，搞的王小茉也有些无从下手。 考童子试要有人担保，王秋收是阮青瑜和米鸿文连着学院的三位秀才一起作保的，王家也准备了谢礼送过去。 童子试要在县城举办，这还有半个月时间，正好庄子上没事，王小茉打算提前去租个小院子，也方便住人。 王老四看着要走的娘俩：“小茉，要不然我也跟着去吧，家里也忙活的开。” “爹，我跟娘去就行了，你跟小莉在家看着。” 王小茉想着王小莉还不高兴，这次没带她一起，回来还得哄人。 王老四再三问：“真不用爹呀。” 何氏也被王老四气笑了：“当家的，你回去吧，就小莉在家我不放心。” 说着就招呼王长栓一声：“长栓，你就赶车吧，时间挺紧的，到了也好租院子。” 王长栓听吩咐，跟王老四说了一声，就开始赶车走了，后边还跟了一辆车，带着东西和何大花夫妻。 到了地方找了相熟的人租了院子，因着之前王家在这边开过铺子，所以认识人还算多。 收拾好租的小院，用了两日时间，王小茉还趁着这个时候回了一趟老家，何氏也一起，留了人在县里看着，等王秋收过来好有人照应。 “这秋收就参加童子试了，这要是考上，就是童生老爷了，好好呀。” 刘氏拉着王小茉的手，说起王秋收考试还有些激动。 王老爷子在边上听着，看起来也是红光满面，老爷子养的好，看着就是长寿之人。 “奶，还不知道考不考的上，要是考上了有差爷来报喜。” “一定能考上，我去庙里许愿，保佑秋收。” 刘氏说着就要起来准备贡品，何氏一脸懊恼：“我怎么没想起这茬，娘，我跟你去。” 两人还挺激动，收拾东西就要去，还是王老爷子说这半下午去不合适，明日赶早他跟着一起。这才放下东西。 第二日果然婆媳两个带着王老爷子都去了，王小茉想着求个安心也好。 等人回来果然神情舒缓不少，后来才知道卷了十两银子香油钱，那知客尼说了不少好听话，说是给点长明灯保佑文曲星庇佑。 算着王秋收该来了，王小茉何氏就动身要去县里，刘氏本来想跟着，想到租的房子房间不够多，去了添麻烦，就没去。 王老大王王老二和王老五跟着送人去了，主要是想见见王秋收，这可是家族大事，孩子争气。 王秋收提前一周来的，主要是适应下环境，以免水土不服发挥不好。 王老大几个见了人都鼓励夸奖了一遍，要不是马上考试，几个人还打算喝一顿。 王秋收还带回一个消息，师长给取了字，知道王家按照排行这辈是阳取了阳铮两个字。 “好，回去别忘了谢谢夫子，阳铮好名字。” 王小茉之前也想过哥哥取字的事，没想到这就解决了，想着回去要给自己想个字，秋茉两字不是不好，还是取个优雅的字也好对外交流。 童子试主要考的是《四书》，试帖诗，经义，策论等，县里由县太爷主持，取前十为童生，再参加由知府主持府试，和学政主持的院试，看当年录取人数，考上了就能得了秀才的功名。 王秋收之前在学院跟着考过几次模拟试，要说完全不紧张也不是，只是心中有数，对自己的学识有一定的了解，夫子也断言对于童生来讲王秋收是完全没问题的，院试就看考什么以及主考官的偏爱。 因着不需要像府试一样考好几日，王小茉只核对需要带的东西，与何氏看着人进考场，留了人等着，下午再来接人。 王秋收进了考场，不敢左右多看，等着发了卷子，看了一遍题目，这才开始磨墨，夫子说过，考试最急心慌着急，保持冷静沉稳，看好题目再下笔，出错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王小茉见何氏一直在课堂转悠，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娘，坐下歇会，哥哥肯定能考好。” “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王小茉就听见何氏嘴里嘟嘟囔囔念着，看着时间也不短了，就让人简单做点饭端上来。 “娘，先吃点饭，下午好去接哥哥。” 何氏看着桌子上摆的饭菜，还想着什么时候端上来的，自己也没个印象。 “对，先吃饭，还得去接人。” 何氏看着回神了，还是有点担忧，这中间还掉了筷子，吓了两人一跳，王小茉想着本来没什么事，让何氏这么一弄，自己也有些担忧了，只是本来何氏就够忧虑的，自己还是多开解。 吃完饭想着也没事，就是休息也休息不好，不如直接去考场外边等着接人。 车上王小茉拉着何氏手安慰：“娘之前哥哥的夫子都说了，一个童子试，哥哥必是能过，不要太忧心，再说了哥哥才十八岁，年纪也不大，就是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呢。” “呸呸呸，肯定能考上，娘不是不知道，就是这心里老是想着这事。” 何氏也清楚闺女说的话，但是怎么办，还是很紧张，还得要个孩子安慰，下次宁可在家等着也不来了，太折磨人了。 何氏努力调整情绪，挤出一个微笑，掀开帘子：“这是到了？” 马车停下来，离考场有一定距离，前边有官差把守着，也不让上前。 王小茉看两边还有茶水小吃摊子，问何氏：“娘，要不下车坐坐。” 何氏也没主意，听闺女这么一说也就答应了。 娘两个下车，王长栓陪着，一起到卖茶水的地方要了一壶茶。 这小摊贩对这流程熟悉的很：“夫人小姐可是要来一碟蒸糕，刚出炉的还热乎呢，这还得等会，这初试才能结束。” 王小茉想着中午没吃什么饭，就要了一碟蒸糕，这里坐着的都是参考学子的亲眷，也有不少女眷在，这时候大家也没什么兴趣说话，都是对着考场张望，或是默默祈祷。 第204章 稳定发挥 考场的啰声一响，这摊子的小二也机灵，喊了一句：“第一场考试结束了，各位客官可以接人了。” 这话一说，这坐着的亦或是站着的，都起来了，何氏也拉着王小茉要往那边去，还是王小茉拉住人：“娘，咱不去里边挤，人多，我哥怕是看不见咱们，让长栓哥去前边找人，咱俩去马车那边等。” 何氏听着这话才停下来：“多亏了你，娘一急就糊涂了。” 王长栓接到王小茉示意就先跑前边去了，王小茉带人到马车那，也不劝人上车，就在下边等着，好在现在天好，今日晴空万里，太阳光一照，去了一身寒气，还挺舒服。 这功夫考场大门打开，学子顺着就出来了，王长栓眼睛亮，挤在前边看着，王秋收夹在学子中往外走。 王长栓看见人忙着招手：“阳铮！阳铮！在这。” 王阳铮听见声音，往过看是王长栓，也往过走，这还是王秋收取了字之后，家里就商量以后喊字。 王长栓接过王阳铮手里的提篮，拉着人往外走，这功夫这门口这边挤得人还是挺多的。 两人愣是挤了一头汗才出来，朝自家马车方向走。 何氏经王小茉提醒，看见两人过来，往前走了几步。 “阳铮，怎么样？” 仔细打量一番，看着还挺好。 “娘，我挺好的，就是有些饿了，回去先吃饭，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王阳铮想着这不是说话的地，还是回家再说。 “对对，先回家。” 娘几个上了车，准备回家。 到了家，何氏先说吃饭，去准备做面条，怕先问了就没心思吃了。 王阳铮看他娘着急麻慌出去，问王小茉：“小茉，娘这是怎么了？” 王小茉也看见了：“哥，娘就是担心你，没什么事。” 王阳铮是不知道自己娘这心思，只知道她有些担忧，但是只要考得好，这些就过去了，何氏也尽量表现的淡定点，不给王阳铮添麻烦。 王小茉看王阳铮精神还不错，问：“哥，看来考的挺好。” 王阳铮坐在家里，也有心思想这事了：“你就知道考得好了？” 王小茉听这话就更确认了，毕竟那考场出来的，不少垂头丧气的，那考的好的必是精神极佳：“那你是我哥，还能考不好。” 王阳铮就知道妹妹会这样说，自信极了：“你猜对了，我是全默上了，要是没记错就是全答上了。” 默写考试，每年都有几个全对的，排名次就看字迹笔墨，书法越好，字迹工整的就越往前排。 “那就恭喜哥哥了，我就从来不担心，我都准备好报喜的红封了。” 王阳铮心里自是高兴家里人这样相信他，这心里也更笃定：“那就谢谢妹妹了。” 王小茉其实对考场还是很好奇的，虽然以前参加过大大小小期中期末考试，但是毕竟不一样，就说一个答题卡选择题，就不能现在是的全是默写。 王阳铮看妹妹问，就细细说了这考场里边的事，无非是县令大人怎么监考，这里边学子是怎么隔开，还有巡视的官差，要上茅厕怎么去。 王小茉听见茅厕，就想起臭号：“哥，这里边还有臭号吗？” 王阳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王小茉问的是什么。 “县试一般少有，主要看参与的人，要是参加考试的人少，那就把茅厕那边的几个号抽出来，要是人多，就不成了，这回人不算多，做的过来，茅厕那边就没开。” 王小茉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 “以前不是这样，还是有一任状元郎赶上了臭号，忍着谢了试卷，面圣的时候就提出来关于臭号的想法，圣上就裁定以后如果不是满员就不开臭号，自此就好上很多。” 王阳铮接着解释，这些都是夫子讲的，夫子边讲边说，这就是为官为民，只有学得好考得好，能够有面圣的机会，才能讲出自己的抱负，有机会流传千古。 这番话对于学子来讲都是激励，毕竟圣上采纳了，这个前提就是铆足了劲学习，先走到圣上面前。 王小茉也挺震撼，这事不是一日两日，传了多少代的事，结果就这么解决了，虽说不完全，但是能够采纳谏言，就说明这个当权者是个明君，要不说现在政治清明，百姓安居。 王小茉说起这个就是满眼亮晶晶：“哥，以后你也要当个好官。” 王阳铮很坚定点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真言就挂在书院的影壁上，每个能进书院的学子，都会被夫子带着，感悟这里边的意义，那影壁背面都是历代从书院出去的为官者的名字，这些前辈都是为朝廷作出贡献，得了嘉奖的，只要邸报上有的就全记录在上，哥这辈子要是能刻在上边，就值了。” 王小茉听着这话，也为这片土地的人高兴，活的是个人样，读书者是为了百姓，为官者为了百姓，当权者也为了百姓，根基被重视，盛世噫。 “你们兄妹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何氏后边跟着何大花，面条好了，配的就是平常的卤子，这时候王小茉再三交代，不让做特殊的补品，就怕人不适应吃坏了肚子，那才是麻烦。 一人一碗面条，王阳铮的碗大些。 王小茉看着何氏情绪还好，就开口问：“娘，哥说他考的特别好，全答上了。” 何氏一脸欣喜：“是么？阳铮真都答上了？” 一脸期盼的看人，王阳铮点头：“真的，娘，这第一科绝对没问题。” 何氏这才稍微放松些，这时候也感觉到饿了，推了推小菜：“快吃，娘陪着你吃。” 王小茉不算饿，小碗吃了一碗就够了，我阳铮和何氏把剩下的面都分了，一边吃还说：“还是娘做的香。” 何氏心情好，也承诺：“想吃啥，要提前给娘说，在家备好了，等你回来就做了吃。” 王阳铮想着给娘找点事干，也能安心，就说：“那下次我想吃饺子，酸菜肉馅的，还真别说想这口了。” 这饺子不难，难在酸菜，好在来时怕孩子爱吃，从家里带了一小坛子，包一两顿饺子还是够的。 “行，下回娘把馅调好，掐着时间让你大花婶子包好，你回来就能吃上。” 第205章 赏钱 三人吃完饭，，就放王阳铮回去休息，放空一下脑子，按照王小茉的想法事今日高度紧张，用脑过度，不如今日休息一下，明日再好好看看书。 王阳铮觉得有道理，就准备回去躺一会，没想到躺下就睡着了，连着晚上也没起来，王小茉让人去外边买了夜宵吃，怕在家做动静太大打扰人，谁知睡的熟，一觉到天亮。 王小茉早起，看着王阳铮在看书，问了句：“睡的可好？” 王阳铮精神极好，笑的开心：“这一觉可算是睡实了，早晨起来感觉头脑清醒，比着往日还精神，就是睡了一晚上，早起还有些饿肚子。” 王阳铮醒的早，何大花听见动静，就问要不要吃点东西，这灶上一直备着粥，王阳铮垫了一口，还是准备跟娘俩一起吃。 王小茉何氏昨日夜好似担心人半夜醒了饿了，这才嘱咐灶上备着粥：“一会多吃点，想吃吃鸡蛋饼了，卷上点小葱油条，不能说了，说的我都饿了。” 王小茉摸摸肚子，感受一下。 王阳铮也乐意吃鸡蛋饼：“一段时间没吃，还真想了，一会可得多吃两个。” 这里边的鸡蛋饼不是煎饼果子，而是拿白面摊成饼，加上鸡蛋，刷上大酱和辣椒酱调配的酱，卷上油条香肠，面皮是软的，这白面的鸡蛋饼，往日都是好东西，只有生了病或者过生日，才能想办法做一次，所以这在兄妹俩记忆中都是难的的美味，虽然那时只是撒上一把小葱，那也是让人羡慕的留哈喇子的存在。 早上就是鸡蛋饼，加上外边买的新鲜豆浆，加上白糖，一口鸡蛋饼一口豆浆，超级满足。 吃完饭，王长栓就出去等着贴榜，王秋收回去温书，何氏今日还好，没那么紧张，也许是都考完了，在担心也已经出结果了，反而是不着急了。 不说娘两个，就是老家那边，王老爷子这一晚上都翻来覆去的，被刘氏骂了一顿，刘氏是超有自信的：“咱们秋收是个好样的，一定能考上，就是考不上，这才多大，明年再考也是一样的。” 王老爷子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这要是考上了，自家就出个有功名的，那以后去祭祖，也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这有功名没功名的人家是不一样的。 王老大几兄弟也盼着王秋收有个好成绩，亲侄子有功名，几个做伯伯叔叔的也是面上有光。 要说王秋收这边还算淡定，算着时间差不多该贴榜了，就出来跟何氏王小茉一起等。 王长栓看见贴榜的出来，使劲力气往前挤，看了红榜的名单，从上往下找，第五个就是王阳铮的名字，又确认一遍户籍，是延河镇大王村年十八的字样，就知道准了。 又去看了贴出来前十名的卷子，前八名连个错处都没有，就知道都是答对了。 王秋收下了车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四婶，阳铮，中了，中了，第五名。” 虽然心里有想到考得好，没想到名字还挺靠前。 王阳铮也没纠正中了的话，毕竟第五名哎，是好事，虽然才是第一科，那也是开了好头。 王阳铮之前特意嘱咐过要看一眼，看看这届学子实力：“长栓哥，看了贴的卷子吗？” 王长栓看过了才回：“阳铮，那卷子我看了，前八名连个红圈都没有，应该是都对的。” 王小茉没想到小小的县城就这么多考满分的，这可比小升初，初升高难多了，毕竟基数在那，取中的也少。 王阳铮也想着，这届考生实力挺强，心里更是想着明日第二场要仔细了。 “好事，看来我的记忆没出错，那明天指定能考好，娘，咱们先吃饭，我下午好温习一下。” 何氏自然是王阳铮说什么是什么，这就跟家里有高考生一样，提什么要求都答应，就差摆案上供来了。 王阳铮心态稳定，王小茉也不担心，毕竟她觉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努力就够了。 送人到考场，王小茉嘱咐一句：“哥，尽力就行了。” 王阳铮回了一句：“放心吧。” 这就进了考场。 王小茉带着何时回家，因为王阳铮那天提了要吃饺子，何氏开始忙活起来，自己亲自调了馅，等着下午何大花包就行了。 这回可能是有了上一场的成绩，何氏心态好多了，还能说起公婆：“你爷奶在家指不定多担心。” 王小茉想着之前爷奶的样子，点头：“爷奶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这子孙出息就是最好的孝敬。 王阳铮这次还是先看了题，扫了一遍看着都会，这才提笔仔细下笔。 这第一道题写的快，下边的思路也就来了，兴奋的时候，仿佛什么都记得，有如神助。 王阳铮放下笔就知道这科稳了。 还是那个流程，接人回家，家那边听见动静就开始下饺子，到家不过一刻钟，就吃上了。 “真香。” 王阳铮一边吃一边说，这才十八岁，正是能吃的时候。 何氏一边劝一边给兄妹俩夹饺子：“慢点吃，还有不少，不够了再煮。” 王小茉也觉得这馅好吃，家里的味道，不免嘴馋多吃了两个。 最后打着饱嗝，喝了饺子汤顺下去了。 接连考试，王阳铮成绩一直在前十，最好的第三，最差的是第七，最后一科考完这心里就有底了。 王小茉也提前说了：“哥，恭喜啊。” 王阳铮也有心思玩笑：“光嘴上说不行，你可是小富婆。” “知道了，都准备好了，回家就知道了。” 等上一日贴榜，在综合前几日成绩取了前十，王阳铮取了第五。 看了榜，王阳铮就让王长栓回去报喜，一会还有差爷去报喜，何氏王小茉留在那也是等着人来，好给喜钱。 王阳铮留在这主要是想看看前几名的卷子，看看自己差在哪里，以后也好改正，也要问问接下来是什么章程，是否拜见县太爷等。 何氏听着动静这心就蹦蹦跳，拉着王小茉：“小茉，我这心跳的有点快。” 王小茉这功夫也是激动：“娘，这是高兴，一会可稳住了，还要给喜钱，还得放挂鞭庆祝一下。” “唉唉，一会你提醒我点，我怕忘了。” 第206章 童生 这报喜的人来的还挺快，两个官差到了留的地址，还没到跟前，就大喊：“喜报，喜报，恭祝延河镇大王村王阳铮老爷高中童生。” 何氏让人打开大门，上前接着喜报，王长栓点了一挂鞭，这时候胡同里热闹极了，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沾沾喜气。 “辛苦差爷，请两位喝酒。” 王小茉递给何氏两个红封，何氏接过来递给报喜的差爷，为啥说都愿意来报喜，一个不行还得俩个，自然是因为这么好的差事，都抢着来，毕竟能读的起书的就没有给不起赏钱的，就是看多少，两个差爷摸着是个银裸子，估摸大小有二两银子，这好话张口就来，给何氏听的高兴连着说：“好好好。” 王小茉跟着送走差爷，王阳铮这回也回来了，王小茉示意，王阳铮接收到：“娘，这会跟着来的都辛苦了，儿子喜事，就都赏一个月月银吧。” 何氏也反应过来点头：“赏，都赏。” 听见这话几个跟来的人齐声：“谢谢太太，大爷大小姐，恭喜大少爷。” 王阳铮已经打探清楚了，明日县太爷会召集这十人一起训话和发补贴，前三名一年是二两银子，每月六斗米的奖励，剩下的人也是二两银子，月三斗米的待遇。 一起见面也好，毕竟是一个地方走出去的，多少有些香火情在，当然这是能为官之后讲的。 王小茉这边也是在规划什么时候回老家，虽然说还没考上秀才，但是考上童生也是大事，有需要回家祭祖。 王小茉问王阳铮：“哥，你这边应酬还需要几日？” 王阳铮想着，一日去见县太爷，一日跟同年聚聚，约莫两三日的光景。 “还得两三日吧。” 王小茉想着那时间上还来得及，就打算一起走，着人去府城老宅送了信，说了大概能回去的时间，老宅这边请王老爷子问族长定一个祭祖时间，这边东西就在县城置办带回去，家里酒席拜托王老大代为联系和定东西。 至于府城这边，王老四必是要带人回来一趟，这可是大事，耽误不得。 王小茉只管给王阳铮置办好送给同年的礼物，有在县城的就送家里上去，不在县城的就送到住处，同时写了胆子置办祭祖的东西，主要是瓷器之类的，还有就是给老家一些长辈的孝敬，至于鲜食部分要等到回去定比较新鲜。 王小茉这边也收到了回礼，王小茉给记录成册，留着给王阳铮看，心里也好有个数。 王阳铮这几日早出晚归，一帮学子聚会免不了喝酒叫人助兴。 王小茉闻见味道，就扯了人说：“哥，你可要洁身自好，你年纪还小，多了伤身体，还有就是外边的都不干净，谁也看不出来有没有脏病，你可要注意。” 王小茉这话说的隐晦又直白，给王阳铮说的面红耳赤：“小茉你想多了，我，我就是跟着一起聊聊，没有喝花酒。” 看着王小茉质疑的眼神，伸出手就发誓：“孔夫子在上，我王阳铮要是喝花酒，这辈子考不上秀才。” 这誓发的可谓是狠毒，王小茉这才相信，多说一句：“哥，你可记着，喝花酒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王阳铮想着应酬完了，那就早点回老家，省得惹出什么事端。 商量好就定了明日早晨走，早点回去也好。 王家老宅这边接到消息，全都兴奋起来。 王老爷子叫了几个儿子和成年的孙子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都说说看，秋收这事怎么安排？” 王老大是长子，自然是先发话：“爹，一会还得去明海那算算日子，定好时辰我好定东西，老四他们一时回不来也不能耽搁预备东西，这些就交给我们几个兄弟吧。” 王老二附和：“是呀，爹，这事说好了时间，我们就分工，这做席的厨子，酒席的菜品，还有准备这些东，还要先定下来，等人回来就晚了，这可是咱们老王家大喜事，得好好办。” 王老五也不甘示弱，跟着说：“这到时候请谁来还得出个章程，除了秋收的同年还有老四的朋友要等他们回来安排，其他亲戚朋友，还是以前通知。” 这一人一句就把这事说定了，王老爷子也不耽误，就带着王老大出门找王明海。 王明海听见王秋收已经中了童生的消息，自然是高兴的：“这是好事呀，咱们族里又出了一个有功名的，我看看日子。” 这当族长可不是仅仅因为身份，处理族务，这里边事情多着呢，像是掐算日子也要会点。 沉思片刻：“老叔，我看五日后就是好日子，正好秋收也能回来。” 王老爷子应得快：“听你的，都中。” 老村长也在边上为兄弟高兴，这老人的心愿可不就是子孙出息。 王老大留了老爷子在这跟老兄弟说话，他回去告诉在家里等着的两人。 “既然定了十六的日子， 那咱们按照这个准备，我负责联系厨子还有用具这些，老二你负责食材，老五，咱家亲戚你都知道，通知一声。” “行，听大哥安排。” 分好工，安排妥当，王老大就开始动起来，这厨子还是请族中四叔来，想着事就跟着王老二先去家里看看人在不在，定了菜和酒席数量王老二也可以准备采买预定食材。 也是巧了，那日王四叔本来接了活计，主家要推迟了，王四叔就答应来，一起列了单子。 这看起来要做的事情挺多挺杂，但是忙乱有序，分工明确，尤其是想到为什么，就是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王老五最甚，去通知亲朋好友，那是必要聊聊原因的，夸了又夸。 王小茉这边等着王阳铮没事，早上早点起来，就出发了，除了来时的马车，还又租了一辆跟着，置办东西太多，一辆车拉不开。 王老四这边收到消息，就赶着回家：“小莉，收拾一下，咱回老家。” “阳盛，你来，带上十个回家，这边别耽误事就行，你留下帮叔看着我也放心。” 王阳盛点头：“四叔，你放心，家里一定看好了。” 说着就风风火火收拾好，虽然已经中午了，一刻也不愿意等，心早就飞回家了。 第207章 风光 王小茉三人先到家，王老四带着王小莉紧跟着就到了。 王小茉一行到家时，见到王阳铮，王老爷子和刘氏激动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说：“好好，出息了。” 王阳铮赶紧上前拜见说话：“爷奶，可都好？” 王老爷子拉着人：“好，我跟你奶都好，进屋坐。” 还是王小茉家，王老爷子刘氏腿脚好，能自己生活，王老四走之前就拜托他们看宅子，几个兄弟也同意，这才一直住在这。 “秋收，你可是出息了，奶高兴。” 刘氏满眼慈爱，这孙子拿出去秒杀老姐妹一众不孝子孙。 何氏这功夫早就转过弯来了，能正常跟人打交道了：“娘，别垮了，等阳铮考上秀才，再可劲夸。” “阳铮？” 王阳铮想起来，自己取字的事还没广而告之。 “爷奶，考试前夫子给取了字，阳铮二字，铮是铁骨铮铮的铮。” 王老爷子听着就是个好名字：“好名字，要谢谢你夫子，也是真快，今年你都十八了。” 王老大几人也是听说人回来了，匆匆忙忙赶过来。 “秋收侄儿，你可是好样的。” 王老大进来就夸起来。 王阳铮见礼：“大伯，二伯，小叔，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拜见，劳烦几位叔伯过来。” 王老五上前拍拍人肩膀：“跟你哥叔伯客气什么。” 问了问之后的安排，说了这祭祖的日子，还有宴席的时间。 “秋收。” “秋收有字了，以后喊阳铮。” 王老爷子插话，男子喊字也比较郑重，重视的意思。 王老大回过神答应：“阳铮，好名字，你看看你这边的朋友有几桌，需要注意什么，跟我念叨一下，我好安排。” 几个人对了一下流程，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差王老四回来了。 王老四一路急赶，要不是顾虑小闺女身体，早就到家了，这也速度不慢，两个时辰之后也到家了。 “爹。” 听见动静，几人出来迎接。 王老四看见长子高兴：“好好，给老子长脸了。” 看起来很是激动，王阳铮笑的腼腆，给王小茉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爹，小莉，先进来收拾收拾吧。” 王小茉开口打断了父子情深的画面，何氏也拉着人进来。 王老四想着老家这边应该是有安排：“家里怎么安排的？有什么要准备的。” 王阳铮开口：“爹，家里这边都是叔伯帮衬着，基本上没问题，就是爹你的朋友看看请谁来，这得你自己安排一下。” 王老四想着几个兄弟也靠谱，打算一会过去看看，至于自己结交的朋友 ，也不算多，提前去说一声就行。 “哥，你取字的事跟爹说了吗？” 王小茉插嘴，之前写信回去有提过，也不知道王老四注意没。 王老四自然是看见了：“阳铮？” 王阳铮又解释一遍，王老四点头：“回去多备份礼谢谢夫子。” 说完就开始忙起来，何氏王小茉想着家里这些人怎么安排，最后还是王长栓说到他家挤挤，反正就他一个人 ，那这就好安排了，主要是这次回来的人多，还真得给人找个地方住，家里办喜事来人也乱糟糟，要提前安排好。 还有两日时间就到日子了，王阳铮也抓紧时间去镇上学堂告知夫子消息，还有就是邀请原来的同窗来参加宴席。 夫子也是有渠道知道今年的录取情况，之前王阳铮也有来信说要参加，没见到他名字还以为没考上呢。 王阳铮上门邀请恩师，王明义自是愿意：“好小子，我还跟你师娘说遗憾呢，原来你考了个第五。” 王阳铮一脸感激：“都是夫子基础打的好，才有小子今天。” 王明义想着这也算是自己学堂出来的高徒，可不是高兴，答应一定准时上门。 送走了王阳铮，还跟夫人说：“早就看出来是个好孩子，果然争气。” 夫人胡氏若有所思，问了一句：“可有婚配？” 王明义看着人问：“应该是没有，不见人说起。” 胡氏顿时来了兴致：“你说我娘家侄女茵茵怎么样？” 王明义想起夫人娘家侄女，就头疼：“这我可说不好，不过阳铮家里如今家大业大，怕是挑媳妇的眼光高点，我就一个启蒙的夫子，人家上门是尊重我。” 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我对人家可不重要，管不了人家的婚姻大事。 胡氏：“看你怕的，又没说一定说成，不问问怎么知道不行？” 王明义不爱这些事，也不接话，虽然茵茵是好孩子，但是这俩人他看来是没缘分。 王阳铮还邀请了几个同窗一起，在读的就一起通知了，这些少年真有些羡慕。 “阳铮，府里学堂怎么样？” 王阳铮也细细说了情况，虽说学费不贵，不过这来回路费这些也不便宜，家里有点家底也不是不能试试，多去几个同窗他也高兴。 王小茉在家看着安排，查缺补漏，争取不出差错。 王小莉也被分配了任务，到时候要招待好来的各家姑娘孩子。 王小茉之前跟王老四何氏两个商量过这摆桌的数量，最后定了五十桌，应该是够用了，这其中上菜的活计什么的，都是用的族中子弟照顾。 这算是族里的喜事，上次这样还是族长他们那辈办酒呢。 族中王小茉这辈的兄弟不少，本来就很羡慕王阳铮家里如今的气派，现在更是恭敬。 这到了日子祭祖需要赶早，族长带着王老四王老爷子王阳铮一起站在前边，给列祖列宗上香敬告今日之喜事。 能站在前边，对于每个宗族男子都是一件光荣的事，这一生如无意外就是上族谱，成年能排到前边，剩下的就看自身造化或者子孙出息了。 这祭祖仪式也不算繁复，两个时辰就完事了，供奉的猪头，整羊是要等晚上做了大锅菜，分给族人沾喜气。 这就开始陆陆续续来人了，这天好，既不热也不凉，不用搭棚子，桌子都摆好了，先是摆了四十桌，如果不够在外边再加。 菜是按照五十桌做的，只多不少，客来客往热闹极了，王小茉也跟着招待来的女眷跟在何氏身边，不时微笑，总感觉腮帮子有些僵硬，笑多了。 第208章 叙话 “明河，恭喜呀，我就说这孩子出息。” “同喜同喜，今日要喝尽兴。” “那我大侄的喜酒一定喝痛快，沾沾喜气。” “大姐，我就说秋收，不，是明铮是个好的，你以后可有福了。” “你家的也不差，子孙满堂，天伦之乐，多热闹。” “是呀，这孩子不出息在身边也就这点好处。” “快进来坐下，今日人多，要是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哎，快去忙吧，咱们还客气什么。” 这样的话今日不知道说了多少，就是王小茉王小莉这边也是。 “你哥哥可真厉害，你们是不是都识字？” “认得几个字罢了。” “以后就是官家小姐了，跟咱们不一样了。” “我哥还只是个童生，官家小姐还早着呢。” “童生不是官家？” “童生上边还有秀才，举人，进士，这中了进士授了官当官了，才算是官家。” “那以后咱也不是一样的人了。” “是呀是呀，我爹娘说考上不容易，以后要是我也嫁个读书人就好了。” “就你大字不识一个，还想嫁个读书人。” “那我还不能想想。” “啊，对了，今日你带这个发绳哪买的？真好看。” “我自己编的。” “好姐姐，你能教吗？” “你不是说我大字不识一个？” “我错了，求求你。” 一堆女孩子围在一起开始研究这个发绳，还有荷包这类的，但凡做的精巧的花了心思的总能被看到，主人自然是得意。 王小茉原本还头疼，怕这些女孩子吵起来，没想到几个凑一堆研究花样子，和谐的不得了。 王小莉在这看着，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一堆小姑娘也愿意听她讲的，毕竟给庄子上的女孩子们教了一段时间，很有经验，说的简单易懂。 王小茉看桌子上的点心吃没了，起身出去准备再添点点心茶水。 枣儿今天也挺忙，帮着看着屋里来的客人，还要去何氏那边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属于一个人当三个人使，主要是今日来客太多，好多族人也是拖家带口来的，就是为了沾沾喜气，王老四家好些年没办这样的喜事了，自然是有些忙。 来的生意上有往来的客人交给王小叔，都是相熟的，能说会道不冷场就行。 长辈这些交给王老爷子招待，长孙跟在身边听着吩咐，当然王阳铮也是都见过叫过人送过来才出去。 同辈份亲朋好友就是王老大王老二帮着照顾。 王阳铮的同窗则是他自己招呼，另外还有一起读书的族长家的两个兄弟帮着照顾。 一家人安排的妥当。 到了吉时，点了鞭炮，有知客组织大家安静。 王明海站出来：“今日是明河家长子阳铮的好日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现在请明河说几句。” “今日家有喜事，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厚爱，万望我儿日后登科高中，诸位心想事成，今日定要吃好喝好。” “好。” 这种场面也不需要当事人说什么，没成家在人看来就还是孩子。 “那就开饭。” 这话一说，大家就开动，就在刚刚讲话的时候，菜已经上了，十六个菜，素的两三道，剩下的都是荤菜，这可是大手笔，一般办喜事十个菜，十四个菜就顶好了。 中午人散了，留下自家亲人在，像是王明菊一家，何姥爷一家，下午晚上都能好好说话，今日是不走的，挤挤住下也更亲切。 何姥娘2拉着王小茉的手，满脸慈爱：“我们小茉都长开了，我看谁也比不上。” 王小莉跟着举手：“那我呢？” “你还小呢，跟你姐不一样，再过两年，姥保证你也是最俏的那个。” 这话一说，两姐妹都笑了，知道小老太太在这夸人呢。 “娘快别说了，这俩个鬼灵精，本来就够出息了，再夸就没边了。” 何氏这话说完，王小茉先不乐意了：“娘，你闺女挺稳重的。” 何姥娘也是跟着：“可不是，咱们孩子好着呢，你就是想的多。” 这老娘孩子是最难搞的，说不得。 “对了，这是给阳铮的，我跟他姥爷一点心意。” 何姥娘掏出一个荷包，里边是十两银子的银票。 何氏不接：“娘，他一个小辈，不缺吃穿这是干什么？” 何姥娘白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转过头对两个外孙女说：“你俩以后也有，等定了亲，姥给你们压箱底。” 这两年何家过得好，老两口手里也有点银子，就是这银票，应该是特意换的，老人家一般还是愿意手里拿着真金白银，这心里踏实。 何氏拿亲娘没办法，说了一句：“娘等一下，我去叫阳铮，这小子得他姥家好处，就得来给你磕个头。” 说着就出去找人，何姥娘想阻止也来不及。 “以后可别学你娘，太莽撞了。” 王小茉偷笑，这何氏平日不这样，也就是亲娘面前，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王阳铮跟着进来，何氏已经说了是什么事。 王阳铮也没拒绝何姥娘的荷包，要给人磕头，何姥娘拦着不让。 “不听你娘的，你出息，姥娘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饭都多吃一碗。” 王阳铮没办法，最后行了一个晚辈礼，想着以后多孝敬外祖一家。 这回没事说了几句，就让他出去了，这外表兄弟堂兄弟都在，还是要人陪着。 晚上人也不少，有十桌，都是很亲近的，聊着家长里短，孩子嫁娶，说的都是高兴事。 中午送走了何姥爷一家，说了过两日过去再见。 这边王明菊一家还在，前两日王明菊亲自来说了，自家人不着急说话接待，让王老四何氏先招待别人，正好她在家多住几日，王老四何氏自然没有反对的，何氏还觉得这个大姑子还真是明事理。 几个壮表哥自然也在，这些日子可是帮了大忙。 “你家大壮定亲了没？” “这不是赶巧，相了一个合适的，，赶上阳铮办喜事，就想着趁着你一家都在，就下了定，就定在三日后，也是好日子，你跟老四带着几个孩子可一定要来。” 王明菊何氏有功夫坐一起，说起几个孩子。 第209章 家常 “这可是好事，前两次回来就想问你了，怎么大壮年纪这样大了，还没定媳妇。” 四年前王明菊就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大哥家孙子都出生了，还没动静，这就不正常。 王明菊想着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直说了：“这不是我婆婆之前给孩子算了一卦，说是晚婚好，再加上有个游方郎中说男子女子，年纪大点这身体好，生的孩子也立得住，这我婆婆就上心了，不过这媳妇早就想看好了，人家也愿意多留两年，这不今年大壮也二十了，姑娘就小一岁，不能再耽搁了，今年下定，等到冬日就办酒。 何氏没想到里边还有这缘故，不过也好，年纪大点懂事。 “我们当舅舅舅妈的一定去。” “哎，要我说当初算那卦也不算错，这不就赶上阳铮考上童生，有这么一个表弟，人家也高看一眼。” “大姐可别这么说，都是好孩子，以后成了家就更好了。” “那你家这阳铮怎么想的？我看来人不少有这意思的。” 王明菊也是伶俐人，这来的也有打探消息的，毕竟一家有女百家求，换算成男子，有出息的也一样，好女婿也是各家长辈争抢的。 “阳铮还早着呢，他还想再往上考考，这成家也没心思顾，也就不好耽搁谁家姑娘，等几年吧。” 这事之前就说过。 “那你可跟阳铮叮嘱好，别让人赖上。” 这事在乡下也不少见，有了肌肤之亲，就是再开放两家顾着名声，也不好不管，闹出人命，就是什么功名也不管用。 “这我知道，他一天不是在学里就是跟朋友聚聚，他自己知道分寸。” “那你别嫌我多嘴，男儿家晚点也好，就是女儿家可不能耽搁，不成婚先定下来也好，要不好的女婿可就没了，我也没个女儿命，可不就替小茉几个操心。” “大姐看你说的，你也是关心，小茉我跟她爹也在寻，我俩也不想把孩子嫁太远，一年看不见一回，那不是剜我的心，好在孩子还小，慢慢寻摸。” “你俩想到就行，我这俩外甥女，都是个好的，以后可得找个好人家。” “是啊，以后她们出嫁，你这个当姑姑的可得来。” 何氏又问了家里过得怎么样，王明菊一家借着弟弟的光，如今日子更好了，一心在盼着孩子成家生个孙女孙子。 送走王明菊一家，王小茉一家可算能歇口气。 等着忙乎完，王小茉一家整理收到的礼物和要分出去的礼物。 几人也不闲着，近的就走着去送，远的还要赶马车，好在这次带的人多，还能忙的过来， 最后剩下何姥爷家的孝敬，就是王老爷子自家这些人了。 王老爷子之前单独给王阳铮一个红封，也是十两银子，这就不少了，毕竟老两口现在不怎么赚钱，都是儿女孝敬。 王老四也是怕爹娘舍不得：“爹，这是给你和娘带的，别舍不得吃穿，时间长了放不住，下回回来还有呢。” 刘氏瞪他一眼：“就是有钱也不能这么祸害，下次不兴买料子了，这一年可是做不少，还都新呢，做多了也穿不过来，你要是孝顺，买两匹粗布做衣裳就差不多了，也耐磨。” 摸着好料子，刘氏心疼，真是穿不上几回，放着时间长了就容易褪色，不管是谁给的，她都心疼。 王老四也没辙，说了不听，有点好的就惦记给孩子，这几年自己也吃点喝点，算是进步了。 还是王小茉回头说要不真买两匹粗布两匹细布。 “爷奶愿意穿，那就买呗。” “那不能当儿子的穿好的吃好的，老子娘穿得破破烂烂。” “爹，那粗布咱以前也不是穿吗？我还觉得这粗布细布透气呢，咱们好料子也孝敬，再多买几匹布给爷奶留着用呗。” “这个行，那你跟你娘回头给挑挑。” 何氏在边上也有感触，这如今自家不说穿金戴银，也是上好的料子，这也不好跟以前一样，如今孩子大了，穿得差了丢人，不管公婆愿不愿意，多买布料是对的，就是纳个鞋做个里衣也方便。 刘氏嘴上说不穿但是这心里也是高兴的，尤其是这后边送来的布，这是儿子儿媳把老人放心上的证明。 “老头子，这老四一家可真是心好。” 这话意思就是想着老人，不是那等发达了就忘本的。 王老爷子也得意，这几日跟那些老兄弟可是好一顿吹嘘。 王老爷子还有一些更深的心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孙子争口气，往上考上秀才举人甚至是当官。 不过就是现在这样，心里也是满足。 老王头坚信自己是个有福的老头，毕竟儿子出息，孙子以后走读书当官儿路子，重孙女也有了，四代同堂，自己身体硬朗，在没有比这美的事了。 王小茉一家在老宅呆了半个月，看着下一场考试时间只有三个月，王阳铮着急回学院接着学。 本来王阳铮这事是要在府城办一回的，只是自己人想着只是个童生，就别太高调了，等考上秀才再办也好。 王小茉回去紧着想怎么挣银子，包括做一些便民的小物件。 王阿铁在铁匠铺子可是帮了好大忙，这还是是个憨的，干活实在，手艺好，被铁匠兄弟看上，要把独女嫁给他，铁匠找到王老四，王老四让何氏叫了姑娘来，看着是个过日子的，就给老家去了信。 好在王阿铁他娘虽然不喜欢，但还是要面子，给王老四来信说他做主就成，家里没钱做聘礼，以后也不指望孩子孝顺，就差说以后没关系了。 这让王老四看的一肚子火，不过这意思给女方透漏一下，那边可是高坏了，毕竟自家就一个女儿，嫁出去舍不得，但是怕提招赘找不到好人家，这才没说，送上门的赘婿，女方家里二话没说，直接定了日子成亲，跟王阿铁说了上门的意思，他也是明白自家人意思，自是愿意。 这时间如梭，转眼间就是三年，这三年变化极大，王小茉也定了人家要出嫁，奔向全新的生活。 第210章 出嫁 第一卷作为家庭的改善生活就算完结了，第二卷开始主要写成亲后的小家生活，属于成家后生活展现，原来家庭的部分人员慢慢减少出现，原来家庭成员作为副线说明，主要围绕新家庭开展，不喜欢的可以避雷一下。 今日是王小茉出嫁的日子，现在取了字，大家都改了称呼喊慧珍，取聪慧珍宝的含义，妹妹王小莉一起取字慧巧，取聪慧手巧的意思。 何氏看着装扮的女儿，心中很是不舍，养了这么大就去人家了，虽说都在府城，但是不能一日见面，还是心中难过，只是女儿大好日子，自己不好太过悲伤。 “慧珍，以后嫁了人到婆家要上孝长辈，怜爱小辈，莫同夫君置气。” 说到这何氏沉默一会又说：“算了不说这个，你要是受了委屈就报信，我让你哥你爹给你做主。” 手里的梳子不曾放下，看着镜子里乖巧漂亮的女儿，再是不舍也要放下手，在喜婆的促催下帮着盖上红盖头。 “太太，小姐，姑爷来接新娘子了。” 王慧珍更是舍不得，这十九年家里父母兄妹的情感是实实在在的，从心里来讲她更愿意在家里不出嫁，只是世情不允许，不能让父母兄妹背负上家里有个老姑娘或者姐妹的闲语碎语，这个夫君也算是自己挑的，能好好过还是好好过吧。 是的，我们的王慧珍小姑娘更是把嫁人这件事当成一份工作，只要对方看起来不太过分，那自己也愿意出谋划策，当好贤内助，至于情爱这件事，可能不是自己的全部。 “新娘拜别父母。” 随着喜婆的一声声，王慧珍跪下拜别王老四和何氏，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下来，就算知道日后也能相见，此情此景，身置其中情绪自是控制不住。 王老四看着闺女也不舍得，也得把闺女交给另一半：“如今我把我儿交给你了，她自小就有主意，但也是个乖巧的，只盼着日后你多包容些，就是有错，也请找了我来，我去教训她，不要影响你们的感情。”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爱护娘子。” 王阳铮背着妹妹出门，这脚步又稳又慢，只是再慢也到了喜轿前，王阳铮送妹妹上轿，说了句：“妹妹尽管放心，有我在呢。” 那个小小的儿郎如今也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替家里出头独当一面的秀才郎了，王阳铮是一年前考上的，目前正在准备考举人，定了学院一夫子家的女儿，准岳父是个进士，因着耿直又没有背景得罪了人，被院长斡旋脱身来了学院教人，有个小女儿，看着王阳铮几年，才定下来，预计今年九月初成亲，所以今年王家嫁女娶妇一起办。 王慧珍怕哥哥看不见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眼泪又是掉了下来，还好这时候没有什么眼线类的，就是脂粉，王慧珍也没多上，就怕到时候成了花脸。 “妹夫，你以后要是对我妹妹不好，我可不答应。” “舅兄放心，我一定待慧珍好。” “起轿。” 喜庆的喇叭声跟着响起，吹吹打打向着未来而去。 “这新娘子真得家里看重，这嫁妆可不少。” 随着嫁妆鱼贯而出，这看热闹的群众数起来。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抬。” “王老爷真舍得。” 这府城里边像是王家这样的，给出三十六抬就算是很疼爱女儿家了，但是王老四还想往上加，要不是何时拦着，也不止这些。 何氏拦人原话：“也不好太显眼，剩下的折成银票给慧珍备着。” 这每台也不是虚虚的，虽说不比官家女子都是顶尖的，那也是尽挑着好的置办的，箱子是塞的满满的，抬嫁妆妆的族人是最有感受的。 没错这次王家族里来了不少青壮，帮着给新娘子撑场面。 王慧珍虽然不在乎这些讲究，王老四愿意也就随他了，这几年王家每都有新物件推出，一年总有两三样是卖爆了的东西，但凡是王慧珍想到的提出来的，王老四都坚持按照三七分成盈利，导致王慧珍现在手里光银票就有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本来嫁妆是不想家里出那么多的，还是何氏劝她，她自己的是自己的，家里是家里给的，她接着就是。 按照家里的情况，王老四何氏按照家产的四成也就是家里大部分现银准备的嫁妆，这是跟几个兄妹是说好的，以后就是王慧巧出门给她那家开着的针线铺子，现在算是小有名气，一年收入也不算少，王慧珍早就把手里的活计转给妹妹管，也不肯要分红，最后只每个月给公中交五成的盈利直到出嫁。 王老四说了：“咱家有今日，多亏有慧珍，爹不是说阳铮和慧巧不重要，就是人得知道感恩，就是咱家大半家产给慧珍也不算多，就是慧珍为了家着想不肯要，所以我跟你娘才想着多给她点嫁妆，你们也别气，咱家铺子每日都在赚银子，等轮到你们，也不亏待。” “我是没意见，看爹说的太客气了，咱们一家人啥时候都是一条心。” “爹娘放心，姐姐多好我是知道的，就是那铺子给我，我都有些羞愧，前期姐姐管的多，我就是会绣几针罢了。” 一家人话说开了，高高兴兴就把嫁妆办了。 现在王家开了七间铺子，家家生意火爆，在府城也算是有口皆碑，现金流比较稳定。 “到了到了，新娘子来了。” 新郎家附近来讨喜的小孩子颇多，这时候来的越多越喜庆，搬了铜钱和喜糖扔向看热闹的。 这捡着钱和糖的嘴里好话不要钱似的就出来了。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寿安康” “福寿安康可不是用在这，你小子回去还是多学学。” “嘿嘿，儿孙满堂。” 等着王慧珍进了门，这婚礼就开始了。 世人皆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四送入洞房，就是家里再有龌龊，也不能当着这些来客的面闹起来，所以大家都喜气洋洋，王慧珍是没有担心的，今日新娘子最大，也闹不到她跟前，要真是闹到她这，那她可不客气。 进了房还有掀了盖头，喝喜酒的环节，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虽说见过，也只能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娘子先在屋里坐着，等会我让人送吃的来，为夫先去敬酒。” 王慧珍也没抬头，说了句“我等夫君。” 等人走了直接闭上眼：“可是困死我了。” 一会有人提了水，王慧珍简单洗了一下，又换了喜服睡袍，简单吃了一口。 “枣儿，姑爷回来喊我。” 枣儿在门外等着，这闹了大半天，见有小厮扶着人过来，进屋推醒人。 “小姐，姑爷回来了。” 王慧珍起来坐好，等着人推门进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喝喝，接着喝。” 还能听见醉酒的新郎声。 “娘子” 王慧珍起身，准备扶人坐下：“夫君。” 第211章 洞房花烛 “兄弟，咱们喝酒，不醉不休。” 这新郎官一边被扶着一边嘴里喊着，看着像是还没从敬酒场景走回来。 “真喝醉了？” “不能吧，青瑜兄这酒量不行呀。” 突然有人在外边喊了一句：“都在这干什么？” 王慧珍听的不真切，就是想起这些人是来闹洞房的就有些囧。 好在好像听见了阮青承的声音，这个小叔历来跟夫君阮青瑜关系好的。 “走走，这有什么好听的，我哥喝醉了，咱们去前院接着喝。” 听着没了动静，王慧珍让枣儿去外边找阮青瑜的长随木二去看看。 “回二奶奶，外边没人了。” “打盆水来，给二爷洗洗。” 没错这新郎就是比王慧珍大六岁的阮青瑜。 这阮青瑜今年二十五，再怎么说年龄也不小了，拖到今年才成亲其中也有些原由在的。 阮青瑜中秀才那年定了一个未婚妻，本来第二年就能娇妻美眷再怀，谁知姑娘的祖父先是没了，要守孝一年，再是姑娘父亲出了意外，要守三年，这家人也是通情理，就由姑娘家上门退了这门亲事。 第二个未婚妻是阮青瑜母亲千挑万挑的，相看后准备下定的礼物抬去路上出了问题，人家姑娘家也疼孩子，就说重新合了八字，以八字不合拒了亲事。 这事阮青瑜他娘查了没查出来什么，最后只能当八字不合就算了，阮青瑜虽说不信，只是查不出什么。 第三个就更难看了，都发了帖子出去，要办宴席女方家来退亲，说是家中女儿重病殁了。 阮青瑜这回察觉不对，非要上门看看，人家退了东西就走了，说是阮二爷克人害了自家闺女，要不怎么三回都没成呢。 费了不少事，才查出来，这家姑娘跟表哥相好，跑了被抓回来不小心落水没了，这才把事推到阮青瑜身上，现在姑娘也是没了，咬死了就是不改口，外人也觉得家里人也不能害了姑娘就为了诬陷人，可不就是男方吃个哑巴亏。 这里边隐隐绰绰还有些府里人的影子，最后阮青瑜捏着鼻子认了，王氏也急的病了，还要起来张罗儿子的婚事，阮青瑜就说自己专心读书，考了举人再说，就带了人去游学。 也许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总有一二幸事。 这考了举子一次就中了，这可给阮家老太爷高兴坏了，补贴了不少，这有人可不就是嫉妒，这名声这事还真不好说，定了三个未婚妻没成也是真的，传来传去这不就是得了一个克妻的名声。 王慧珍是哥哥王阳铮那知道的，还有些可怜人，觉得这阮家人也不是善茬。 听过也就过了，没往这个方向想，王家提亲的人也不少，毕竟王阳铮也看着前途不错，家里也有产业，当个小儿媳妇还是可以的，甚至米家也来透露过想要接亲的心思。 何氏王老四考虑很久，综合下来还是米家有前途，就想着以后多帮衬点，只是还没等上门知会，这边就收到消息，说是米鸿文得了千户家刘小姐看中，定了亲。 这可把王慧珍一家人恶心坏了，这米家之前想跟王家结亲也是想着借一下王家钱财，这米鸿文第一次考举人没考上，这就要等两年，这里边的花销不少，不找一个好亲家帮忙，自家人可周转不开，谁知有官家小姐看上人，这还不是米鸿文长得实在是俊俏，让人一打听是个有才华的，家里考虑也是可以，就是穷点以后陪嫁在附近住也没问题，这不就找人说和成了。 王阳铮气的要去找人质问一句，还是王慧珍说了，不与官家斗，再说了人家也只是透个信，男未婚女未嫁，另结了亲有何不可，还安抚家人这个没了再找就是。 因着跟阮家有来往，阮晴芸跟着王慧珍王慧巧姐妹相熟，时常在王氏耳边提起，这王氏慢慢就动了心思，跟阮青瑜提起，因着见过，阮青瑜也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单看王家这两年发展就知道，王阳铮在学院读书，王老四何氏不像是有大才的，所以剩下的两个姑娘必定有一个当家做主的，听说王家小妹开了针线铺子，那只能是王慧珍了。 “我们年龄差的有点大。” 王氏听见这话就知道儿子愿意，这几年自己可是说破了嘴皮也没说动人，可算有个合心意的，可不是要试试。 “这才六岁不算大，再说了年纪大稳重，我儿都是举人了，明年上京得了进士授了官，这王家没有不乐意的，我知道你与阳铮那孩子交好，也不会为难人，找人问一句，要是不成就算了。” 这话说的阮青瑜没拒绝，这不就成了。 王慧珍是听爹娘提起，考虑这阮青瑜确实还是个好的，再加上最近上门的歪瓜裂枣太多了，更衬得阮青瑜出类拔萃，除了长得不是太俊俏，也是浓眉大眼大好青年一枚。 还有就是王慧珍没想找个小丈夫，这阮青瑜不过才二十五岁，在她看来真不算大，王老四何氏之前担心的是年龄差，既然女儿不介意，两人也是比较中意，这就定下来了。 王慧珍拿着手帕想着之前的事，真到了嫁人这一日还是有些不真实感觉。 “娘子。” “夫君擦擦。” 阮青瑜睁开眼，看着新婚的妻子，虽说不是毛头小子，这时候借着烛光看美人，也是心动的厉害。 王慧珍看人醒了，除了脸有些红，没有丝毫醉意，就知道刚才是为了骗外边的人离开，觉得这人还有几分意思。 “嗯，我先去洗一下，娘子你先睡吧。” 王慧珍看着人去静室，听着这话无语了，新婚夜新娘子睡觉，这真得没问题吗？ 不过困是真的，毕竟大清早就被拽起来准备，头一天晚上何氏还教了些夫妻之道，多少有些心事，没睡多长时间。 不过既然人这么说，王慧珍也不为难自己，躺到里边盖了被子，眼睛一闭，呼吸平稳就睡了。 阮青瑜给你里里外外洗干净，这衣服上可是倒了不少酒，这身上酒味才足，他可是从王阳铮那知道新娘子不喜欢酒味。 在等回到寝室，陪嫁丫鬟都退出去了，王慧珍躺在床上闭眼，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阮青瑜有些懊恼，是不是洗的时间太久，看着龙凤烛爆灯芯，挑了一下，之前王氏可是叮嘱要燃尽了才好。 看人没醒，阮青瑜掀了被子上去，躺下准备睡下，就是这身边一丝丝花香传来，勾人睡不着。 王慧珍见边上男人躺下就没动静，跟她娘交代的不一样，毕竟她娘可是说了：“你就等着他动就成，配合好。” 王慧珍是没见过猪肉，但是听过，想来想去早晚都是要的，就睁了眼悠悠说了一句：“夫君。” 这一声把刚闭眼的阮青瑜吓一跳，反应过来是王慧珍在叫他。 转过身看人，想起之前阮二老爷给他的避火图，在看着边上妻子望过来的眼神，拽了被子把两人盖上。 王慧珍就觉得眼前一黑，人就过来亲上了。 这先时不得窍门，这也是个聪明的，慢慢试探得了趣味，一时铁马金戈，运动总是激烈的，汗水顺着就流下来了。 “唔”一声，翻身下来，两人也不说话，都喘着气，被子掀开，新鲜的空气进来，连神思都清明些。 这边进攻方还在懊恼，时间是不是短了，还想着一会再比划一次争个长短。 喊了水进来洗过，躺在换好的被子里，想着还好有人伺候，要不留下乱糟糟的一床，这要是见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手就是这时候摸过来。 王慧珍把手推回去，往上拉拉被子闭上眼回了一句：“夫君，明日还要早起敬茶，今日有些累了，早点休息。” 这身上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肯让人来第二次，毕竟王慧珍可不是能忍着的主，还有就是不想第一夜就惯着人，自己开心了同意，不高兴了就拒绝，这有些默契就得早点定下。 阮青瑜讪讪收回来手，这还有摸着人温润的皮肤感觉，见人睡着了，也不好扰人，往远了挪了挪，毕竟床上多一个人，多少有点不适应。 这新婚的夫妻有的磨呢。 这一大早还有的机锋要打，毕竟阮家还没分开住，这一大家子难免有见不得人好的，给人添堵的。 第212章 敬茶 王慧珍睡的迷迷糊糊的，摸到床上有人一下子吓醒了，突然间想起来昨天成亲，床上这个应该是新郎官。 想到第一日不好起太晚，既然醒了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梳洗垫吧一口肚子。 王慧珍坐起来正准备跨过阮青瑜下床，昨晚她睡里边。 “可以再睡会，还早呢。” 今早上可真是惊喜，阮青瑜本来睡的就不踏实，听见人醒了感受到坐起来，也把眼睛睁开了，见人要下床才开口。 王慧珍摸着心口默念不生气，回过头笑着说：“夫君，早安。” 阮青瑜就觉得这考验太大，大早上新婚妻子朝你微笑，这退下去是我劲又上来了。 “慧珍，早安，要不再睡会，这时辰还早，昨天母亲特意叮嘱不用太早。” 王慧珍听这话只觉得婆母体贴。 “婆母真好，夫君，一想到一会去见家里人，我这心里激动，也睡不着了，就先起了吧。” 阮青瑜坐起来点，抓着认得手玩起来，王慧珍暗暗叹息刚才没有把手拿出来，现在被人抓着好不自在。 “要不······” 阮青瑜目光灼灼，王慧珍看了一眼避开，这大早上可不能胡闹。 “夫君在躺会，我先去净房一趟。”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看人，这话意思就是想去方便，阮青瑜有些可惜，只能挪开点。 王慧珍当真去了静室，连带着洗漱一起，枣儿跟着学了不少新婚妇人的头型，帮着梳了一个合适的头发叉了一套首饰。 阮青瑜也不躺了，起来去洗漱。 “二少夫人穿这套？” “行，就这套。” 王慧珍没意见，黄芩跟枣儿一起帮着换了衣服，黄芩是后来王慧珍碰巧遇见的，看人很守规矩，就放在身边伺候。 王慧珍陪嫁的人就是枣儿一家，黄芩，还有葛小掌柜夫妻两个，葛小掌柜是自愿跟来的，本来王老四还想多给几个人，王慧珍考虑阮家下人不多就拒绝了。 现在贴身伺候的就是枣儿，黄芩，剩下的人还得等着听命令。 按理来说枣儿的年纪不小了，本来不应该跟来，还是何大花求了说过两年让王慧珍给许配个人家，枣儿也说还不着急，这才一家子都跟来了。 阮青瑜洗了脸出来，自己拿了帕子擦。 “早上想吃点什么？让木二去厨房区两样。” “夫君一般吃什么？给我取点好进口的垫吧一口就行。” “你去外边找木二说说。” 枣儿见姑爷指着她说话看了王慧珍一眼，见人点头才答应：“是。” 王慧珍这边收拾妥当就让黄芩去收拾寝具，她站起来走到人边上问：“夫君今日穿哪件？” 阮青瑜日常深青色蓝色系列服装多些，这边新郎到没讲究说一定穿红色，毕竟红色挑人，穿的不好衬得更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阮青瑜找了一件新做的衣裳，虽是深青色上边的绣的花样倒是跟王慧珍的衣裳配上了。 王慧珍拿着衣裳帮着穿上，磕磕绊绊也只能说一番心意，这发型就爱莫能助了，问了人：“夫君这头发可怎么梳是好？” “往日都是铃铛帮着梳，如今应该在外边候着。” 没有人吩咐，这伺候的人可不敢随意进来。 “黄芩，喊了铃铛姐姐进来。” 黄琴喊了人，这人确实在外边候着，梳着丫鬟头，看着没有什么特殊，进来先是行礼问好。 “见过二少爷二少夫人。” “好好给二少爷梳头，莫误了时辰。” “是。” 这磨磨蹭蹭时间也过去了，在屋里少吃一点，后边跟着人带着要给人的礼物，就往主院去了。 阮家的院子是一个套一个，大院子里还有小院子，像是分了家的都得了一个小院子，地方不大，但是胜在关起门来就是过自己的日子。 阮家的规矩，先是在主院拜见老太爷和几房人，三日后开族谱见亲族，阮家还有一些族人在。 这王慧珍跟着一路过来，进了屋，这屋里已经不少人了，阮家呆久了就知道，老太爷在的时候大家都很和善。 “见过祖父，这是孙媳给祖父做的。” 这边一般新人给长辈做身衣服算是展示一下自己的针线活和孝心，尺寸都是之前夫家给的。 “有心了，这是给你的，好好跟青瑜过日子，好日子还在后边。” 阮老太并不为难，甚至是和善的，这完全基于如今阮青瑜是最有希望出仕的，之前不是没想过给人找个有助力的妻子，这不是之前阮家实在不成器，没有好人家愿意，既然孙子愿意，娶谁都成。 “是，谢过祖父。” 王氏和阮二老爷今日也是主位，呈上手艺活，敬了茶，两人也是给了见面礼。 接下来就是其他几房。 王氏给她介绍：“这是你大伯你大伯母。” 不管面上如何，这功夫表现的都很正常，两人给了一个荷包说是见面礼也不知装了什么。 小叔小婶就热情多了，夸了两人天作之合，小婶更直接把手上的金镯子摘下来给王慧珍套上。 “拿着，看着你这孩子就好，跟青瑜真般配。” “谢过小婶。” “这是你大哥大嫂，三妹晴华四妹晴淑和青晏弟弟。” 这大哥大嫂虽说没弄出意外，但是那眼睛可能在天上，就没正眼看人。 王慧珍只是按着礼数见过，比阮青瑜小的都要给见面礼，一人一个荷包里边，一视同仁，都是打的精巧的金裸子，不算贵重也不算礼轻。 “青承和晴岚你也认识。” “二嫂。” 阮青承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都见过了，王氏像是突然想起来了问：“大嫂，怎么兰馨没过来。” “这不是兰馨昨日见了风，今日早上棠溪说有些发烧就没让孩子过来，慧珍呀，你做二婶的，不会跟孩子计较吧。” 王慧珍一脸关切：“大伯母，兰馨可还好，要是因为我和夫君的婚宴让大侄女一个小孩子生病，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温棠溪也就是大嫂开口：“让你担心了，小孩子就是这样，没准过一会就好了，也是我们大人担心。” “那就好，等中午我去看看，不见着兰馨好，我这心就放不下。” 温棠溪笑的不达眼底：“有心了。” 阮老太也见没什么事，就让散了，最后喊了阮青瑜留下，阮青宥看了一眼被温棠溪扯了一下袖子走了。 王氏自是乐的见这情况，主动说：“你放心去跟祖父聊天，我带着你媳妇回去，不会让人欺负了。” 阮青瑜鞠躬拜礼：“那就麻烦母亲了。” 看了王慧珍一眼，见人低头一脸乖顺的样子，没对上视线有些遗憾，就这么走了。 阮青瑜的小院子就在阮二老爷院子内，所以都是一个方向。 阮晴芸走上来挎着人胳膊：“二嫂，咱们回去吃早饭。” 王氏见姑嫂相处的好，心中更满意。 几人回了院子，王慧珍让人把见面礼送回房里，跟着阮家几人吃饭。 这边已经摆了早点。 王氏让她坐下，她也不推辞，实在是元兴王朝不流行媳妇站着伺候公婆一家吃饭，就是平日相处的再差也不会这么做，留人话柄说你家不慈。 王氏指着桌子上的包子说：“青瑜爹爱吃包子，家里就时常做，我们吃习惯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王慧珍盘子里多了一个包子：“谢母亲，儿媳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都喜欢，就是咱们不等夫君吗？” 王氏很满意这个回答，大大方方，还关心儿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祖父应该是留他吃饭，咱们吃吧。” 这话说完也就不再说话，毕竟食不言寝不语。 王慧珍尝着包子没想到这味道不错，包子大小明显照顾女眷，做的小巧，一口半个。 早餐桌子上阮家一向是各种馅料的包子饺子，加上几个时令小菜，一盘子肉或是卤肉或是烧鹅之类的，总之荤素都有，不算奢侈。 一顿饭吃完，王氏就让她回去歇着，等有功夫再来说话。 王慧珍回去让人把早上的见面礼拿过来，毕竟还要记账，以后好还人情。 “小姐，这也太过分了。” 枣儿看着荷包里的东西，一脸愤怒，没忍住叫了在家的称呼。 第213章 矛盾 “这是怎么了？” 阮青瑜从外边进来，就听见王慧珍身边的大丫鬟说话。 看着眼前这一副陈旧的镯子，有些脸色不好：“这是？” 王慧珍知道他认出来了，还是说了了一句：“这是大伯大伯母给的见面礼。” 眼前一对银镯子，看这成色就知道是旧的，说不是故意的都很难相信。 “我让木二通知了下午你在见见院子里的人，你们先下去，我跟二少奶奶说说话。” 阮青瑜想着还是要给新婚妻子说一下家里情况。 王慧珍看着他，递过去一碗茶：“先喝口茶，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可别着急。” 王慧珍对于这些事并不是很在乎，这礼数就是你来我往，这下她就知道下次该给人送什么东西了，主要是她并不在乎阮家大房认人的态度，只要公婆祖父态度明确，那就都不是事。 阮青瑜头一次生出些许无奈，家里这情况也不知道说出来。 “我给你说说咱家的事，咱家三房人除了嫁出去的大房大姐和我二姐，剩下的今日都见着了。” “咱家人多，可比我家热闹。” 阮青瑜看人还有心思开玩笑，也就一口气说了：“咱们家里算是分家了，老太爷，大房二房三房，但凡结婚生子，老太爷都给一样的家产，剩下的过得怎么样，就看各房能力，只是读书这事公中出钱，还有每次赶考公中有补贴，考上功名也有，这些都是祖父管着。” “大伯一直觉着自己是长子，还有长孙，一直看着祖父手里的产业，所以咱家跟小叔家亲近，我跟大哥一起考举人，我考上了，祖父看中我，大伯有些气在身上，以后少去那边。” 阮青瑜就差说大房看咱们不顺眼，以后要小心了。 王慧珍点头，没想到阮家几房还有这糟乱事，不过分家了也好，最起码日常来往少了不少事。 想到阮青瑜这么大年纪还没成亲，心中一动，这之前的事情，恐怕不简单，略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阮青瑜，只是现下不好问出来。 阮青瑜没想到说完，这娘子看人的眼神是在心疼人，只能说朦胧的意会遐想让人心情都暖暖的。 “好的，我知道了夫君，就是咱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给我讲讲，还有院子里这些人事。” 阮青瑜接下来讲了院子里的人事，简单来说主子少，伺候人的也不算多，就像是二房，公婆身边满打满算有八个人，婆婆身边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公公身边两个长随，一个管着二房外边的事，一个跟着公公跑腿，还有一个婆子守门扫院子的，另外一个就是灶房上有一个。 阮晴芸身边两个丫鬟，住在主院的厢房，跟以前王慧珍在家时的住处有些像，阮青瑜身边有两个人，一个长随木二，跟着跑腿，一个就是铃铛是奶娘的女儿今年二十还未婚配，日常帮着管着阮青瑜房里的事还有梳洗这些。 王慧珍是真没想到这阮家二房就这么几个人伺候。 “还有些人身契在祖父那，帮着咱家管着其他的事还有府里其他各处，对外还是没分家，就是对内这花销各算各的。” “我多一句嘴，二爷奶娘怎么没在？” 王慧珍有好奇，按理来讲，这奶娘不应该是陪着怎么是个奶娘女儿陪着。 “我到十二岁就在外读书，一年回不来几次，我就让娘把人退了，奶娘是清白人家只是来做工，后来还是这几年，就一个木二，有些活计做的不够细致，奶娘又求过来说家里日子难过，这才把铃铛安排过来当差。” “那铃铛是清白人家的女儿，那都二十岁了，怎么还没回家？” 王慧珍有些好奇，毕竟普通人家，二十岁也不算小了。 阮青瑜看人没多想，想着也没什么说的，毕竟自己也没同意：“奶娘想让铃铛做小，我没同意。” “？？？” 王慧珍一脸吃惊，其实心里有数。 “我的心思都在学业上，也没时间管这事，奶娘求着说家里日子艰难指望铃铛做活挣点银子补贴，也不好驳了。” “以后娘子管着内务，我想着给铃铛赏十两银子，就叫她回家去，就是再过些日子，刚成亲，不好撵人。” 王慧珍看人一脸你渣男的眼光，这是耽误人家姑娘，拒绝倒是拒绝到底呀。 “娘子这是什么眼神。” “二爷，你不觉得这么对铃铛不太妥当？毕竟照顾你这么多年，年纪还这么大了。” “她在家里日子不好过，这才一直留着，二十不算小了，回去看在赏银的面子上，奶娘一家也不会为难，很快就会把人嫁出去，到时候让木二过去送一份礼就算了。” “那就听二爷的。” “对了，刚才说去看大房的长孙女，一会你跟我一起？” “一起吧。” 王慧珍想着带什么，本来给这个小辈准备了一些精巧的玩意，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还是挑拣出来。 “二爷，我带的人给你说说，我身边就是枣儿，黄芩照顾，再就是梅嫂子小葛掌柜是一家，有个厨房的何婶子和赶车的庄大一家子，枣儿妹妹针线活做的好，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这两兄弟二爷要是有事指使人去就成。” “现下看咱家也用不上这些人。” 夫妻一体，本来阮青瑜身边人少，以后看可是缺点人，正好王慧珍的人补了缺。 “等咱们去进京就用得上了。” 王慧珍还没想下一步的事，不过一想也知道，恩科三年一届，今年正好赶上，阮青瑜应该不会错过。 “二爷什么时候走？” “我打算祭祖之后寻摸一个日子去，这考试的时间还有大半年早点过去，也好适应，娘子跟我一起。” “当真？”王慧珍有些激动，毕竟自己没想着还能跟着。 “当真，娘子跟着，我也放心些。” 毕竟到了京城不只是考试，还要应酬，多结识一些人，家里有个女主人管着，也安稳。 “夫君放心，我一定管好咱们家。” 本来王慧珍想着赶紧开个店，也好安排人做事，还有就是不想坐吃山空，虽然陪嫁够多了，本来王老四想给一个铺子，王慧珍拒绝了，家里给的已经够多了，自己带到夫家不如留在家里，就是自己有难处，相信王老四何氏也不会看着不管。 又说了会话，彼此了解了一下个人习惯，王慧珍没有说慢慢观察的想法，而是大大方方沟通。 “二爷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是 ，我这个人喜欢直接点，真期待咱俩以后日子。” 阮青瑜一个大男人，更喜欢这种方式，也点头。 王慧珍让枣儿准备了东西，不过大房恶心自己，自己也要回击过去。 第214章 不好惹 “大伯母，我跟二爷来看看兰馨，这小家伙因着婚礼生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大嫂，没打搅吧。” 王慧珍阮青瑜一起过来，在自家还没那么多忌讳，况且今日阮青宥也在家。 大伯母于氏皮笑肉不笑：“侄媳妇说笑了，你来看兰馨我自是愿意，就是孩子小，少见点陌生人也好的快。” 阮青瑜见状开口：“大伯母这话就不对，如今这屋里哪有什么外人？” 这不软不硬的话真让人没法回答，最后还是棠溪大嫂说了：“慧珍，还真是不好意思，兰馨刚刚喝了药睡下了，等下午醒了，我跟她说她二婶给她送礼物了。” 王慧珍放下茶，并不在意的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叨扰了，这带来的不仅有给兰馨的，我听我娘说大嫂有了，这不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了两件小衣裳。” 棠溪大嫂看着王慧珍拿的衣裳，火冒三丈，还得压着气说：“那我替我儿谢谢她二婶，就是我有些累了，就不招待了。” 王慧珍见好就收：“那等有时间咱们一起聊天，我跟二爷这就回去了。” 等人走了，棠溪把小衣裳扔桌子上，一脸不快：“母亲，这王慧珍什么意思？” 于氏看着粉色的小衣裳也不高兴，这不是说儿媳肚子里也是个女儿吗？自己千盼万盼个孙子，真是贝戋人。 “看来是个不好惹的，曹妈，把这小衣裳拿出去烧了。” 于氏心中想着还是自己心软了。 “母亲，我看这个不是善茬，虽然家世不如之前那几个，要不要？” “住嘴，眼下先顾好你的孩子，至于之后如何，还得看青宥的，你也督促些，妻贤夫祸少。” 于氏敲打棠溪，这意思是一是生个孙子，二是看好老公。 “是我大意了，母亲，青宥说了夫子说明年定能考上。” 王慧珍也是听了阮青瑜说起大房一心盼着生个孙子，才想出这个主意，就跟那俩破镯子一样，杀伤力不大，但是恶心人，让人找不出毛病不能当场发作。 阮青瑜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平日里自己不跟人计较，人家当自己好欺负，前边那几出事，可是到处有大房的影子。 回来正好赶上午饭，这回一家一起吃，目前阮家各房用的是大厨房，也有小灶，因着地方不算大，所以一起吃。 “慧珍，尝尝这道糟鱼，这是我娘家家传的手艺，看看喜不喜欢。” 王氏指着桌子上的鱼说起来：“知道你家里平日吃的好，在咱家有啥想吃的，让杜婆去灶上说就成。” 王慧珍接话：“听母亲的，这糟鱼看着色泽就是好吃的，我可得多吃两口。” 阮家饭菜也比较简单，平日里三个主子吃饭，就是两荤两素，一道汤一道点心。 这回加了小夫妻两人，加了两荤一素一点心。 毕竟这吃食是个大开支，还要给儿子攒钱给女儿攒嫁妆，所以王氏平日里俭省惯了，并不奢侈浪费，就是新媳妇才进门，不好按着规矩来，等过些日子再说。 阮青瑜每次在家待的时间不长，回回加菜，所以也习以为常。 转眼就到了三日回门的日子，礼物是王氏按着规矩办的，阮青瑜添了一套上好笔墨，一饼茶叶。 “慧珍，这是我偶然得的，我喝着不错，明日带着给岳父岳母尝尝，对了，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平日家里缺什么花就是，没了我在想办法。” 阮青瑜递过来银票，王慧珍有些惊讶，毕竟没分家不能存私财，也没听说家里补贴，五百两可不少了。 “二爷厉害，我一定经管好。” 王慧珍按着时下的想法，嫁人穿衣吃饭都有夫君管，打算以后给多少花多少到小家，至于自己的嫁妆钱，自己要是想买什么再动用。 这晚上闹腾一回，王慧珍就不打算来第二回了，以明日回家的缘由拒了，闭上眼就睡了，阮青瑜没办法，想来没人配合，想着以前的日子，又好过些。 王老师何氏几人可是盼望着回门的日子，想要看闺女姐姐妹妹过得怎么样，就算是对阮家有一定了解，那也是担心的。 早上吃完早饭，王氏就说：“这都是咱家的一点心意，帮我跟你娘你爹问好，等有时间咱们约着玩。” “劳烦母亲了。” 坐的马车是阮家的，王慧珍陪嫁了一辆马车由庄大管着，只是回娘家今日不好用。 “爹娘，哥哥，妹妹。” 王慧珍看见家里人，有些激动，差点流泪，到底是想着边上还有人，忍住了。 阮青瑜也赶紧上前见礼：“岳父岳母，舅兄，妹妹。” “哎，来了就好，快进屋，咱家可不行这么多礼。” 走在路上，王慧珍头一次感觉不一样了，这次回来自己就是客人了。 王老四问阮青瑜：“你祖父可好，等有时间上门拜见。” “多谢岳父关关心，祖父好着呢，要是知道您上门那肯定开心。” “这也是忙起来，好些日子没跟你爹喝酒了。” “我爹在家也念叨好几回了。” 王慧珍不管那翁婿两个，扶着何氏，身边还跟着王慧巧。 “娘，我想你了。” 何氏拍拍她胳膊：“不好这样说，我也想你了。” 何氏见女儿状态还挺好，还是忍不住关心：“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王慧珍想想还是没有家里自在，到了别人家不好太散漫，只是不好说出来让人担心：“娘还不知道我，到哪都过得好，家里经常是我婆婆和晴芸妹妹在，也没什么事。” 没说的是只是有些无聊，还有就是没时间研究点什么东西，人多眼杂，不好太特立独行。 “今日你回来，娘让厨房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昨天你爹特意买了一只小羊，今日你带回去孝敬公婆。” 这当父母的就没有不担心的，总想着多给亲家点好处，亲家能对孩子好点。 王慧珍不说话，拉着人感受母亲的疼爱。 因着都认识很长时间了，也不算陌生，王阳铮下半年也要娶亲了，先跟妹夫讨论一下。 王阳铮以前跟阮青瑜总是隔了一层，这不两家决定结亲才亲近一些。 “妹夫，陪我多喝一杯。” “行，听大哥的。” 这句大哥喊的很情愿，王阳铮满意了。 两人聊起来学业上的事，王老四边上听着不时的问话。 何氏把王慧珍带到以前住的地方，把王慧巧赶去厨房：“慧巧，你去厨房看看，菜做的怎么样了？” 王慧巧看着没有留下来的可能，一边走一边说：“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何氏见就剩下娘俩问：“他家里对你可好？还有房中事可还顺利。” 王慧珍听着也不算惊讶，这应该是惯例，就捡着能说的说了。 “好着呢，娘别担心，就是青瑜说了，他要去进京赶考，把我也带上。” 何氏听了吃惊，想想也理解：“那你可得多带些东西，还有就是这些日子可别怀上，这要是有了，不好赶路，你最好是跟着，新婚的小夫妻，在一起培养感情，感情好了，以后日子也好过。” 王慧珍注意着这事，再有就是她还不想生孩子，怎么也等人考上了定下去向再说。 “知道了娘，你跟爹可还好，家中事没有烦心吧。” 多说会话，就赶紧回到了从前。 只是终究时间是短暂的，这边阮青瑜快速处理了外边的事，就约了一起同去的好友，定了上京的时间。 王慧珍忙着收拾好带去的物件，把自己的嫁妆封存，托给王氏照看。 准备了礼物送过去，说起要走的事。 第215章 远行 王慧珍带着枣儿黄芩到二房主院，王氏正在教阮晴芸怎么看账本，阮晴芸也定了人家，明年初嫁人。 “母亲，晴芸妹妹。” 王氏看儿媳过来还带着人端着东西过来，问：“怎么有时间过来？出门的东西都带好了？” 王慧珍点头，伸手拿过枣儿手里的托盘递给王氏看：“母亲，出门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这不刚才在整理嫁妆，翻出两块布料，正适合现在这季节，就拿过来孝敬母亲。” 王氏看着布料，一块香云纱一块苏缎确实是好东西：“你有孝心母亲知道了，留着以后用就是。” “母亲，咱们是一家人，我是看着这料子母亲穿正合适，这才拿过来的，我的一片心意母亲可是要收下。” 王氏这下更满意了：“慧珍，你就放心跟着青瑜去，家里我给你看着。” “劳烦母亲了，一想到要离家我这心里就难过。” 王氏拍拍王慧珍的手安慰道：“这是好事，要是青瑜有了一官半职，你也有盼头。” 王氏心里有些羡慕王慧珍，这女人一生，出生自己决定不了，嫁人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的夫君好不好完全靠运气，不过也很得意，自家老爷比上不足，但是儿子出息，自己以后靠儿子也能混个老封君当当。 “这套首饰是我父亲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这小米珠不大，但是胜在大小一致圆润，色泽也好，做了这一套首饰，就给晴芸妹妹带，我跟你哥哥要远行，家里就你一个，父亲母亲就劳妹妹孝顺了。” 阮晴芸之前看到两个丫鬟端着东西，一个是布料，另一个是首饰盒子，没想到首饰盒子是给自己的。 “看看喜不喜欢。” 王慧珍打开盒子里边是一套珍珠首饰，有珠钗项链等一共二十七件，珍珠确实不算大，难的是找齐这么多，正适合年轻女子佩戴。 “二嫂，这。” 阮晴芸一时不知该不该收，自己是喜欢的，但是这一套首饰怎么也要五六十两银子，自己的首饰还没有这样全的一套。 这珍珠是王慧珍让王老四找南边商人特意寻的，就要这样小珠，找回来做了几套首饰，不管是送人还是自带都可以，成本还低。 王氏满意的笑起来，这儿媳还真是一个大方的，这首饰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给女儿的，只是现下有理由拿出来了，也是真心想给，之前还觉得王慧珍家世有点低的不满就散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晴芸还不谢谢你二嫂。” 阮晴芸见母亲这样说，起来行了谢礼：“谢谢嫂嫂，你和二哥放心，家里一定照顾好。” 这功夫高兴，直接喊嫂嫂，这更亲近。 王慧珍完成了送礼，小院里的事托给王氏，也留了一个人看管。 这晚上夫妻两个夜话。 阮青瑜回来去主院问安，王氏说了王慧珍过来送东西的事，夸了好几遍。 “今日破费了，等上京，我给娘子挑几样时兴的首饰。” 王慧珍轻轻推人一下：“这是我孝敬母亲，喜欢妹妹，跟你何相干。” “是是是，跟我不相干，娘子就是心好。” “夫君愿意给我添首饰，那我先谢过。” “不是跟我不相干。” “那夫君送不送？” “娘子这样贤淑，肯定要送。” “二爷，我这心里还有些忐忑，你说这次去京城。” 这话没说完，王慧珍真是有些对未知的未来有些期盼和担忧，阮青瑜何尝不是，毕竟这次不成，下次又要等三年。 “相信我吗？” “自然是相信。” “慧珍，我一定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嗯。” 王慧珍有些感动，这功夫身边这个男人还是很真诚的。 早上吃过饭，拜别祖父，王氏阮二老爷，王慧珍跟阮青瑜就上了车，这次去自家一辆马车，租一辆马车带人，一辆板车拉着东西。 这次去京城，是跟着商队一起，还有三个同行的同窗一起，都是为了秋试去的。 这四人除了阮青瑜，还有两个也带了家眷，其中一个孩子五岁，也带上了，说是怕这回考不上，就要在京城住下等下一次开考。 这路上会合没法介绍，阮青瑜提前说了一下几人的情况，让王慧珍心里有点数。 “这里边李兄年纪最长，今年已而立之年，其妻韩氏带着孩子一起跟着，韦兄比我小两岁，之前一直在学院读书，比我早半年成亲，其妻是舅家舅母的侄女吴氏年纪比你小点，林兄年纪最小二十，跟了一个表妹来照顾。” “表妹？” 王慧珍心里想着这其中不会又是狗血剧情吧？ “林兄家里情况特殊，林兄父母双亡，是远房舅舅养大的，这表妹是年纪不算大听林兄说才二八年华，恐怕要等两年才能成亲，这次因着去京城，怕林兄无人照看，这才带了人去。” 王慧珍不好翻白眼，心里有些看不上，这林兄二十，让个十六岁小姑娘照顾，这是什么道理。 “心里骂人呢？” 阮青瑜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大概知晓王慧珍的一些小动作和想法。 “我哪有？我没骂人呀！” 王慧珍一脸无辜，坚决不承认。 “你想骂就骂吧，只要不在人前骂就成，这事我也是觉得办的不体面。” 阮青瑜想着之前跟林兄交谈的话，这远房舅舅自是看中林淮安的前程，才肯愿意养着他给他读书，他承了这份恩情，自然是要回报的，这远房舅舅的意思他也懂，这就是默认了以后娶这个表妹。 王慧珍想着看看阮青瑜的想法问：“你觉的这事对吗？” 阮青瑜摇摇头：“这事不好说，林兄承了情就得还，要不然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亲舅都不管，别说读书了，就是活着也难，哪像现在有人照顾，读书识字考功名，目前看林兄品行尚好，这次去京也不知好事坏事。” 王慧珍想想也是，阮青瑜二十五考上了都是小有才华了，这人才二十岁，那定是个聪慧的，恐怕以后前途不错，这舅家表妹如何还真不好说。人心易变，要是个聪明的还好，就怕看不清现实跳坑里去。 “跟咱们关系不大，不用多想。” 阮青瑜拉过王慧珍手，娘子这手软乎乎的，柔若无骨，甚好。 王慧珍随他拉着，这一路要二十几天才能到，想想这个路程就艰难。 第216章 进京 晃晃悠悠这一路，总算是平安入京了，这一路开始几日还能有郊游的心思，看看大好河山，现下刚开春不久，山清水秀也算好风景，这日子长了坐在马车中只觉得人都没了，屁股颠坐的都麻木了，在看外边一样的树一样的天，欣赏之意绝无。 阮青瑜见妻子蔫哒哒的，没有往日活泼，递了一块杏干过去：“娘子吃块杏干缓缓。” 王慧珍接过杏干入口，一股子酸意涌上来，人可算是清醒点，这几日没什么胃口不说，往日觉得挺大的马车，现下也像囚笼般，困的人精神倦怠。 “还有多长时间？” 王慧珍现下看新婚的夫婿已经没了一点光芒，只想着停车在外吸口新鲜空气，晒晒太阳，这以前总认为女孩可怜，一辈子也出不去脚下这块地，但是也没说赶路这么辛苦，如果可以，以现在的条件再是不想走这么远的路了，真想念有火车高铁的年代，就是绿皮火车也能缩减两地的路程。 一路上虽有客栈放风的时间，但是在外也只能随大流，这一路不是游玩闲逛，而是紧着赶路，就是跟外人交流时间不过是早起上车晚上住店的几句话而已，精神时刻紧绷，真是难出远门。 “听领路的张爷说今日晚点就能到了，明日凭了屋子，再好好歇歇。” 阮青瑜一个壮年就是这么赶路也有点受不住，主要是跟着商队走，赶的就是时间，这是没办法的事。 王慧珍听见可算精神点，这就是上京呀，也不知道比北京城如何。 “各位户籍准备好，一会进了京城第一道城门要看户籍。” 听外边人喊话，靠着阮青瑜坐着的王慧珍坐直：“这是到了？” 阮青瑜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都是赶路的百姓，连衣着也整洁干净不少，回：“应该是到了，这再晚点城门就关了，这应该都是出城的百姓回来了。” 现在时间可不算早了，排队进城的不少，轮到王慧珍一行已经天暗了，好在检查的速度快，一行人在跟着先找了落脚的地，明日再去找地方住。 “可算是不坐车了，再坐下去我就要瘫了。” 躺在京城客栈的床上，人可算是松口气，今晚上就不用担忧明日早起的事了。 阮青瑜这时候偏要逗弄人：“明日找到住的地方离这可进不了，说不得还得坐马车。” 王慧珍狠狠瞪人一眼：“明日夫君去找房子就成，我没意见。” 这意思就是明日自己就不跟着找房子了。 阮青瑜接收到消息，递过一碗茶：“好，明日你好好歇歇，等我消息。” 看着王慧珍小脸都瘦了一半，虽然更精致了，但是总是让人看着心疼的。 王慧珍这一觉睡的好，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还是出去看见黄芩枣儿才知道，一大早几个学子一起出去找地方住宿，就没喊人，身边带了木二和庄大一起，等着定了地方，也好过来喊人。 “夫人，这功夫饿不饿？外边很多摆摊的小商贩，各式各样的小吃，您一定喜欢。” 枣儿显然是早上已经逛过外边了。 王慧珍还真想出去看看，就换了衣裳，带着人一起去外边看看，这里不愧是天子脚下，果然热闹繁华，看着百姓衣着神情就知道日子好过。 “胡饼，外邦传过来的胡饼。” “馄饨，大肉馅鸡汤馄饨。” “油饼，油条，吃个饱。” 这街上就像枣儿说的各地小吃齐聚，多的看不过来，这才是一条街。 “来两个胡饼，再来一碗汤，你们俩吃过了吗？” “夫人，我们俩吃吃过了。” 既如此，王慧珍就自己吃了，这摊子上不少外地来的，都是被外邦两字吸引来的。 这胡饼其实就是牛肉烧饼，要说像更像是门钉肉饼，小小的饼里边裹足了新鲜的牛肉馅，胡椒洋葱的味道在嘴里炸开，这饼不大,价格可不便宜，一块就要十文钱。 还有不加肉馅只加了牛油胡椒的饼三文钱一个，看样子也不错。 王慧珍两个饼下去就吃饱了，这汤是牛骨汤，两文钱一碗，撒上一点葱花，喝着有滋有味。 “枣儿，等会你爹回来，走的时候别忘了买点这个饼，晚上没工夫做饭，就垫一口。” 可见这饼真好吃，跟府城那家比也不差什么。 阮青瑜这边几个人一起，想找一个地方住着，也好有个照应，只是这京城房价贵不说，房子还比较逼仄，小的转身都费劲，大点的又实在价贵。 最后没办法在一处离考场半个时辰路程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几家分散开住。 阮青瑜想着王慧珍应该不愿意跟人家住，就多花了点钱，凭了一个小院，小院正房三间，西厢东厢各三间房，还有门房一间，这西厢能住人，东厢就是杂物间，原来的人家应该是过日子的人家，院子中间的空地留了路剩下的就是菜地。 这小院的主家就住在隔壁，这房子是主家隔出来的，专门给这些外地学子住的，所以这价格不便宜，一个月要五两银子。 先时几人也没想到上京的房子这么贵，还是中人说这是来的早，现下的价格，临近科考这价格还得翻翻。 最后阮青瑜不犹豫了，看了几处，确实这处最合心意。 “庄大叔，你去给夫人报信。” 庄大记好地址去接人，阮青瑜交了钱拿了钥匙，就喊木二去外边找个送柴的。 这主家姓郑，这时候郑老婆子就上门了。 “这后生，你家可要用水，我们院子里有水井，一文钱两桶水，咱们这个可是甜水井。” 阮青瑜之前也知道这院子里的井是碱水井，不能吃，要想做饭吃水就得另外找人送，这是上京的常识，甜水井的水就是个宝贝，能挣钱的。 “那就麻烦阿婆了，先打四桶水。” 这厨房的大缸四桶水就差不多满了，也省的人到了没法做饭，阮青瑜掏了钱给人，这郑婆就指挥家里孙子把水打过来，还主动说了。 “这后生，喊我郑婆就行，这是我孙子阿生，要用水敲门就成，家里一直有人，可以送上门来。” 这郑家是祖祖代代上京人，凭着一口甜水井养了几代人，而且很爱跟这些学子打交道，万一有个出息的处好了也算有份香火情。 王慧珍得了消息，就把带人赶过去，这回也算休息好了。 第217章 安生 马车七拐八拐，也不知绕了几个弯就到地方了。 “夫人，这就到了。” 黄芩扶着王慧珍下马车，看着这个小院，正好阮青瑜在院子里。 “怎么样，我看着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王慧珍点头，来之前对上京的房子有过猜想，能有这么大地方已经很好了。 “西边那间做寝室，剩下的你安排就可以。” 参观一圈，定好了每间房的用途，还有安排好跟来的人的住处，就开始打扫卫生，把带来的行李家私卸下车，给人结账，这元兴的商业发达，租车业务还是挺便利的。 “屋里擦好了，把茶具拿出来一会烧壶水，喝口茶。” 动作快起来，这屋小也有好处，收拾的也快，换了纱帐铺了被褥，家具全都擦了一遍，尘土也扫了一遍，可能前任租客走的时间不算长，这屋里还算干净。 “我让人了买了饼，一会让木二去外边看看，买点菜，烧个汤，凑合吃点。” “木二。” “小的在。” “你带何婶一起，去外边看看哪里能买菜，晚上吃饼烧个汤。” “回夫人，小的刚才打听了，这边有早市，卖什么的都有，柴火定好了，一会就能送到，缸里的是买的甜水井水可以吃，咱们院子里的水井只能洗东西用。” 王慧珍点头，这事她知道，之前还想着在京城吃水的问题，既是解决了，那就这样吧。 何大花先去跟着逛了一圈，粮油店里买了不少常用的调料和粮食，想着主子晚上的饭菜，买了一只烧鸡，白菜买了两棵。 “夫人，你是不知道，这京中的物价比咱们府城贵上二成，好在贵些的干调从老家带过来了，要不还不知道亏了多少。” 买东西的时候就一脸肉疼，虽说这是主家的钱，那也是小姐辛辛苦苦挣的。 “哦，那粮食呢？可也是贵不少？” “这细粮贵上两三文一斤，这粗粮价格倒是差不多。” “那还成，家里粗粮细粮掺着吃吧，何婶你看着安排。” 何大花也在王家多年，是知道王慧珍口味的，这主子确实粗料细粮都吃，就是要做的精细些，好消化，至于姑爷爱吃什么，她听夫人安排就成了。 阮青瑜听着王慧珍安排，并无不妥，想着夫人能吃的自己也能吃，也不纠正，阮家倒是一直吃的细粮。 收拾妥当，看着眼前的一块地，王慧珍问阮青瑜：“二爷，这地是种菜还是种花？” 毕竟以后可能会有同窗上门，姑且还得住上小一年的时间。 “娘子觉得呢？” “我想着搭个棚子种点丝瓜吊瓜，爬上去也好遮阴凉，在种点小菜，这上京物价贵，咱们自己种一是吃着新鲜，二是省点钱，三是这菜种好了田园风光也是有的。” 王慧珍想的是这回来京，除了之前阮青瑜给的五百两银子，王氏给了一百两，阮二老爷给了三百两银，公中给了两百两银子，至于阮家祖父那边补贴了多少，自己还不知道，想来有些，王慧珍拿到的手的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 这路费是阮青瑜管的，之前也问了是否要给他一些留着花销，阮青瑜说的是：“我手里还有一些银子，你拿着花，没了我在跟你要。” 有了话王慧珍也就规划好，这一路吃喝安排，自己还是要管的，到京城就花了有五十两银子。 剩下的每月房租，吃喝用度，人情来往都要操心，自己嫁妆钱那是不能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并没有想要动用的想法。 阮青瑜之前去庄子上见过王家的菜地，王家后来还种了葡萄，请人过去玩，也是别有趣味，就同意：“种花太晚了，要是只种一年没得浪费时间地方，就种菜吧，这满院子绿色也是好风光。” 王慧珍点头，把园子里的大概能用的地方画下来，琢磨着怎么种划算。 晚上何大花准时上了饭，主子的饭是热好的饼，一个酸辣汤，一碟子烧鸡，一碟子炒白菜，一碟子家里带的糟鱼，还有一个拌木耳。 “这饼也不知道你早上吃到没，我觉得不错，就让他们多买了几个回来吃。” 王慧珍舀了汤给人，这酸辣汤是王慧珍要求的，一个是简单，二是开胃，要不然晚上是不喝这么重口的，实在是胃口差喝着也好开胃。 阮青瑜早上还真见到了：“早上我见到了，着急赶时间吃了碗馄饨就走了。” 夹了一个饼，这饼又热了一下，饼皮倒是酥了，就是馅的汁水少了，口感还是不错。 “确实不错，比得上府城那家，以前就听大哥说你爱吃牛肉馅饼，要是喜欢，就指使人去买。” 王慧珍没想到他还能知道这个，见他吃的好，夹了一块烧鸡给他。 “我尝着还行，何婶说这附近卖东西的不少，有时间我也带人去逛逛。” 王慧珍在府城还能坐个车出去逛逛，这京城的道上马车更多，有些堵车，要是不远行，步行更方便点。 撤桌时，这桌子上时蔬都吃了，烧鸡还剩下点，汤一人喝了两碗。 下人的饭就是炒白菜，酸辣汤，买的饼，这不算差了。 晚上可算是有水洗澡了，家里带的澡堂，两人轮着泡了一遍。 王慧珍擦头发的时候感慨：“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阮青瑜接过擦发巾：“我听说京中有温泉馆，男客女客都有，有时间带你去泡泡。” 王慧珍看着他没想到还愿意带妻子出去享受，这是个优点，阮青瑜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问：“怎么这样看我，不愿意去？” 阮青瑜想着以自己的了解，妻子应该是愿意的。 “当然不是，乐意之至，只是想到跟夫君一起出去，就觉得幸福，夫君真好。” 阮青瑜摸摸头发，差不多干了，拿了新帕子给人：“那我请娘子帮个忙可有这个荣幸。” 王慧珍接过，把人按到凳子上，一点点给人擦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高科技，不管是自己还是阮青瑜头发都很好，又长又多还亮，走出去都让人羡慕的存在，就是擦起来也挺难受。 “这以后我给夫君梳头发，夫君可别嫌弃。” 铃铛在走之被送回家了，留了十两银子，一根金钗，两块布料算是阮家给的嫁妆，这之后阮青瑜要么自己梳头发要么木二帮忙，就是内宅木二不好进来，王慧珍看人梳的费劲，也起了心思，跟着黄芩学了不少，现在男子发饰梳的不错，也愿意给阮青瑜梳头发，带了发带发冠之类的。 别说这打扮起人来还有些趣味，尤其是看人经自己手一下子颜值长了一两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之前找人定了不少情侣簪子配件，现在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阮青瑜时常感慨王慧珍心灵手巧，两人一并出去，定不会误会是兄妹，只因这相配的小物件，仔细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亲密人物。 这晚上两人也不折腾，毕竟任谁坐了二十多日的马车，也不是一天两天歇过来的，之后还得调理一下。 早上听见外边有动静，夫妻俩才醒，看着彼此睡的安好，两人也不赖床了，今日还有今日事干。 早上是厨房熬的粥，配上小菜，和外边买的火烧。 “老爷夫人尝尝，这是驴肉火烧，我娘说这火烧外边不常卖，今天算是赶上了就买回来尝尝。” “上京还真是繁华，这火烧就说这饼就算一绝。” 王慧珍越发期盼了，准备吃完饭就去逛逛。 上京外边女子不少，穿得也能看出来小有家资，但是也乐意跟人讲讲菜价，贫贫嘴，要是讲成了能乐一天。 带人出去逛了一圈，还遇上李镇的妻子韩氏带着小儿逛街买菜。 两人遇见很是亲热，毕竟是一个地方来的，王慧珍作为年纪小的先开口问了：“韩姐姐可安顿好了？” 第218章 宴请 韩氏没想到还能碰见王慧珍，毕竟听夫君说阮家带了不少下人，其中大部分是娘家陪嫁。 “王妹妹好，家里都安顿好了，这不是家中缺了不少东西，听说这边有早市就过来看看，早上买了菜回去，吃完了想着出来看看添置一下。” 韩氏这功夫篮子里不少日常用件，李家这些年供着人读书，家中不清贫可也不是太富裕，李镇考上举人之后境况好些，也没达到富裕的程度。 家中还有父母兄弟子侄要养，还要供子侄上学，所以一家能自己做事就自己做，这次上京带的银两有限，是跟着林家一起租的一辆车上京，这东西带的自然不如王慧珍这边全面。 李家住的离阮家不远，隔了一个胡同，这院子是专门租给读书人的，倒是也不乱，林家也住这，凭上两间房，带个小厨房一个月八百文，这院子有五户人家，这院子好就好在每家都有一个单独的小厨房，做什么方便点，所以也比一般房子贵上点，是中人看人都是读书人，特意领过来的，房主愿意跟读书人打交道。 就是这价格也公道，看过其他的便宜的环境不好，贵的也没好到哪去，这两家才定了这个。 “我跟姐姐想到一块去了，家里缺了不少东西，这早市东西还真全，姐姐可还要逛会？” 两人一起走着，韩氏拎着东西差不多了，想着买点肉给家里补补，主要是一路上也颠簸的够呛，这男人身子骨要是不好，怎么应付考试。 “我去买点肉，这一路可不好受，我家增寿小脸都瘦了。” 王慧珍看着紧跟着母亲的孩子，确实看着脸也尖了不少。 “这小模样，确实要补补，我也觉得这路途真是折磨人，正好也想买肉，咱们一起。” 韩氏割了半斤肉，三口人吃也够了，这又放不住，就在边上等着，王慧珍想着家里的人多，买了两斤肉，还买了骨头和猪肝，想吃熘肝尖来着。 韩氏看着人买这些东西，心里还想着买这些东西，可不算会过日子。 后边有人拿着，王慧珍也不上前，跟着等着，韩氏看她一眼纠结一会还说：“王妹妹，这骨头有什么吃的，买了浪费，还有这猪肝也是下水，咱们这样的人家，吃不来。” 王慧珍看她也是好心，一脸为你好的模样，也好言语回过：“韩姐姐，这骨头是没肉，但是炖了汤有滋味有营养，我家里八口人，要是都买肉可吃不起，但是这骨头还是吃得起，搭上点菜也算是好菜，再说了家里有读书人，经常熬夜伤肝，老话讲这吃什么补什么，可不是就安排上了。” 韩氏还真没听过这说法，很认真的问：“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说法，王妹妹知道这猪肝怎么烧，我家里还真没烧过。” 王慧珍看她认真，就说了几个做法，最后说：“这韩姐姐家里没做过，要不要回去问问。” 韩氏也怕买了没人吃浪费，想着小儿瘦弱，上前花几文钱买了大骨头，准备熬点汤给孩子喝。 这东西置办完了，韩氏拉着人说：“等我这边收拾好，请你来玩，就是地方小点，请不要介意。” 王慧珍应下：“韩姐姐这话就外道了，咱们都是一处来的，合该以后多相处，我家里也是还没收拾完，要是收拾好，让夫君下帖子邀请你们一家来玩。” 说着两人就分开了，王慧珍这回出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卖菜苗的，就是青菜自己能种，有些买育好的秧苗也长得快些，还有虽说种菜，也不能说完全不能种花，王慧珍打算买一两种花种下去，现成的长好的花就等着开花也给小院增添点色彩。 看了一圈心中有数，就回去了，这院子今日让人翻土，还要搭一个小棚子，今日且种不上。 阮青瑜出去了，今日几人约好要去官署报到，像他们这样的举子是可以进官署读书的，当然也可以不去，几人商议好还是打算去看看，这人生地不熟的，进去多认识一些人也是好的。 王慧珍这边开始安排家中事务，一时也不得闲。 阮青瑜是下午回来的，王慧珍正跟着布置书房，问他：“你看还有什么是要添置的？” 阮青瑜见书房里边挂了山水画，博古架也放了小玩意，书桌上笔墨纸砚也齐全，就是家里带来的书也按着顺序排好了，心里舒坦。 “挺好的，辛苦娘子了。” 王慧珍看人兴致不高，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高兴。” 阮青瑜没想到妻子能看出来，拉了人坐下：“今日去官署报到，才发现这京中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不知几何？我跟李兄几个是真不起眼。” 说起来今日报了名，就让人领进去看看，这官署里边自然是全国顶尖的人才，还有那些官家子弟，前呼后拥，好不热闹，一时几人面有嘁嘁。 回来的时候这自是心情不算好。 “我还当什么事，夫君可想过脚下这块是什么地？” “京城？” “一国之都，全天下最尊贵的人都在这，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上京城怕是随便拉一个人家里都是沾亲带故的官家人。” “二爷，我还记得家里刚到府城那些年，也是觉得这府城真热闹，待了好些年习惯了跟老家也没什么区别，这京城咱们才来几日，你看那百姓都比外边过得好，这全天下的学子皆尽聚在一起，就是咱们府城解元来了也不敢说第一。” 阮青瑜听妻子话深深看人一眼：“是我着想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慧珍有些想笑，一时忍住了，拿着帕子嫁妆擦嘴挡着，这emo心态也算是青少年常有姿态，开解好了就成，只是往日阮青瑜看着稳重，没想到还能这样。 “想笑就笑吧。” 阮青瑜神情幽幽来了一句，这是看人忍得辛苦。 王慧珍拿下帕子，正经道：“夫君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夫君也是刚来还没调整好，就是我不说过一阵子夫君也能想明白。” 阮青瑜发现了，妻子想要耍赖或者两人亲近时候就爱喊夫君显得亲近，要是正经事或者外边就爱喊二爷，分的清清楚楚的。 王慧珍还不知道，自己一个称呼暴露不少东西。 王慧珍拉着人絮絮叨叨说了家里的安排，阮青瑜心情也好不少，还有心情添点意见，觉得不错的，就记下来。 晚上还是三菜一汤，王慧珍觉得多了也吃不了，就让何婶不用做太多花样，两人够吃正好，下边人也定了饮食，每天一荤一素，时日加餐一回，这可是不错了。 家里收拾了三日，这就整理好了，就是秧苗也买好了，正是播种的季节，买了牡丹菊花在屋前种着，能不能活还是未知数。 王慧珍跟阮青瑜吃完饭，就问：“二爷，咱们家里也算是收拾好了，还用邀请人来坐坐？” “这倒是行，明日我问问。” “前些日子碰见李家的韩姐姐，还说了收拾好叫我去，这几日忙着还没时间出去，也不知道收拾怎么样了。” “这我听李兄说过，家里都弄好了，还说你教了几道猪肝的做法，家里日日吃猪肝，喝骨头汤。” 阮青瑜想着李兄说这话时笑的满意，看来小妻子跟人处的挺好。 “那还是那日遇上韩姐姐随口说的，没想到他们日日吃，也是我嘴馋想吃。” “等有时间我带你去相国寺逛逛，那边香火好的很，听说素斋做的也好。”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吃豆腐了，往日在家家里做的豆腐，日日有新鲜豆浆喝，明日我让何婶买上点，还有些想了。” 两人聊的日常小事，互相接话，说的多了这感情更好，蜜里调油，这夜间王慧珍还怕闹得狠了出声，毕竟这就小一进的院子，实在是没什么秘密，所以都是掐着人，忍下来，阮青瑜时常觉得快乐之后这皮肉发痛，就是又快乐又刺激。 第219章 夸赞 这日早饭喝了豆浆，配的自家炸的油条，吃的满足。 王慧珍想着请客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就让何大花把干货拿出来。 “大花婶子，把海鲜鲍鱼这些海货拿出来泡上，二爷这几日要请客，一些复杂的菜，提前准好，等一会我写了单子给你。” 何大花按要求取了干货出来，这些干海货山货还是王老四给的，以往在家里王慧珍就喜欢琢磨这些东西，怕女儿嫁出去，不好意思开口，就单独给阮家送了不少，这回入京更是准备不少。 王慧珍列单子，像是这样的宴请，还是要周到些，像是鸡鸭鱼羊牛肉都要提前计算好，列好单子让枣儿给她娘送过去。 何大花看了心中有数，像是需要提前置办的还是要早采买。 阮青瑜这日见了三人邀请他们来家里小坐。 李镇作为年纪最长的自然是同意：“正是，咱们在京城落了脚，要办了酒互相招待一番，就是囊中羞涩，如今租的地方人口多，没好意思说这事，青瑜先起了头，那等过两日就去我家如何。” 林淮安听了这话也是附和，虽然家中就表妹一人，自己想要不跟昔日友人离了心，这席还是办了好。 林淮安：“是该如此，我跟镇兄在一处院子，不如两家一起办如何，表妹也没经过事，还得多劳烦嫂嫂提点。” 李镇自是答应，两家一处也没什不妥：“自然，回去告诉表妹有什么不懂的去问内子就行，内子痴长几岁，是个贤惠的，你我兄弟相交，定是要照顾些。” 韦伯谦也点头：“那可好，有几位兄弟先办，我也让内子去偷学一二，也好招待几位好友。” 阮青瑜看事情定下来，就说了日子：“那不如就后日如何，明日也好让内子准备一二。” 三人点头：“是该如此。” 这事就定下来了。 四人在官署跟着念书，总觉得这边不是读书的地方，大家都浮躁些，这里很多外来的学子，都顾着攀些交情，倒是办的诗会杂谈会多些，听着这些京城本地人说些时政，还算是开眼。 如今四人多少还跟着一起踏实读书，也在找个出路，要是能认识一二贵人，那自是收获不浅。 阮青瑜想着最近要参加的宴会，还是要精细些，就是传出些才名也是好的。 这日子定了，那王慧珍就好支钱买菜，定的主菜就是这佛跳墙，还是王慧珍根据现有食材琢磨的，这菜麻烦些，毕竟要泡海参鲍鱼干活就要时间，炖煮也熬人，剩下的卤肉就提前一天准备好，炒菜凉菜现做就赶趟。 多置办几样菜，也好随时加菜。 到了日子，韩氏带着林淮安表妹胡倩倩就来了，两人都带着礼物来的，倒是也不是贵重物件，就是一包点心加一包茶叶或是三尺布料，这是日常来往的万金油礼物，不会出错。 “王妹妹，我想着你家中定是忙碌，就先带倩倩来帮忙，你可别嫌我添乱。” 韩氏进来打量一下，这时候多数人在厨房忙活，这就开口说了提早来的意思。 王慧珍自然是不能让客人忙活：“韩姐姐好意我领了，就是这厨下还忙的开，咱们坐着一处说说话，好些日子没见，可是想了。” 跟胡倩倩也是见过，就是说的不多，如今见人带着一个嬷嬷来，看着清减不少。 “那让嬷嬷去帮忙，咱们先说说话。” 胡倩倩带人来就是想着帮忙的，所以就主动提出来了，王慧珍自是不能拦着：“枣儿，你带嬷嬷去厨房，给你娘帮帮忙。” 枣儿应下领人去，这会韩氏不好再开口跟着，毕竟都是下人干活，自己好歹是个举人夫人。 “韩姐姐，倩倩妹妹，如今家里可安妥当？要是有什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是，我家夫君时常说咱们都是一处来的，在这京城就是最好的朋友，要互相帮着才是。” 王慧珍说着话，把点心往韩氏的儿子李增寿这边挪挪。 “增寿，可不要跟婶婶客气，我跟你娘和倩倩姨姨说话，你要是想出去玩就找我身边的枣儿带你去就好。” 韩氏听了这话满脸笑意推让：“他一个小孩子，可不能添乱。” “增寿是个乖巧听话的，怎么会添乱，咱们大人说话他听不懂，想要出去玩就去吧，韩姐姐别担心，枣儿最是稳妥，带着增寿玩你放心就是。” “那就麻烦妹妹了。” “如今家里收拾妥当了，两日后嫂嫂过来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可是要指点一二。” 胡倩倩跟着说了家里的情况，胡倩倩本来是想着单独住个小院，只是林淮安不同意，毕竟家资有限，若是今年没考上那之后还要生活，所以就跟着李镇一家租了一个院，只是租了个最大的三间房，说是三间其实是两间隔开的，胡倩倩带着嬷嬷一起住一间，林淮安住一间，还有一间算是书房客室，虽说小些也算是齐全。 王慧珍也是会说话的：“倩倩妹妹一看就是伶俐人，这家里必定收拾妥当，还有韩姐姐指点，错不了。” 韩氏这回得意，确实指点不少，就是胡倩倩毕竟年纪轻，虽说有个嬷嬷陪着，这没管过家事自是周全不得，还是韩氏指点不少，这日子才磕磕绊绊过下来，受教不少。 韩氏倒是也不是居功，只是自家男人是最年长的，家资不如人，自己要争口气，也好给男人挣面子，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是呀，倩倩妹妹聪明着呢，你们俩都比我小，我看着倒是比我妥帖不少。” “韩姐姐夸赞了，就是这上京物价有些贵，不说别的就是日常饮食这花销就不少。” 王慧珍转了话题。 胡倩倩听了这话可是直点头，胡家不是一贫如洗人家，要不然也不能资助林淮安读书，也算小有家资，往日在家不说有人伺候，哪有为生活发愁过。 这到了京城，住的就不说了，跟人合住，很不习惯，就是第一次手里攥着银钱，往日想吃什么父母就置办好了，这回从手里往外掏钱，就知道这钱不经花了，也不在念叨住处这事了。 “可不是，我最喜欢吃绿豆糕，到了这边也要三十文一斤，即是一个鸡蛋也要两文钱。” 韩氏想着也是直点头：“之前想着给夫君补补身子，这一路过来可不是瘦了，没想到肉价也贵了一小半，要不是王妹妹说骨头汤滋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家里也是穷苦过来的，那时候骨头汤也是好东西，不说别的，多喝点汤就是最难熬人的收庄稼也能扛过去。” 王慧珍把话说的低，这让韩氏和胡倩倩心里更舒坦，毕竟两人以前也没做过农活，也算有点优越感冲淡了自卑感。 三人一时聊起上京的物价，吐槽这真是寸土寸金，什么都贵上三分，一时亲近了不少。 韦宏杰带着吴氏上门的时候，阮青瑜跟着另外两个在外边搭的架子下喝茶。 第220章 宾主尽欢 韦家住的地方离这远点，也是单独的院子，就是没有阮家这么大，韦家带的人少，就是吴氏奶娘还有个吴氏一个丫鬟，韦宏杰一个书童，凭的院子也是主家隔开的，自家住东院，西院租出去补贴家用，五个人也住的开。 “我可是来晚了？那一会先罚酒一杯。” 韦宏杰看人都到了，先请罪。 阮青瑜自然知道时间还早，并没有晚：“韦兄来的尚早，这厨房的菜还差一二没做得。” “哪里是你来晚了，是我们离的近，想着过来帮一把手，谁知阮兄夫人有成算，安排妥当，倒是我们偏得了阮兄的好茶。” 李镇跟着解释了一句，这话就过去了。 王慧珍接了吴氏进屋说话，男女分开屋里屋外说话，也放得开。 “王姐姐，可别嫌弃，韩姐姐，倩倩妹妹。” 吴氏就让跟着的小丫鬟把带来的礼盒递过来，王慧珍自然不挑理，让枣儿接了，把人安排做好，上了茶。 “几位姐妹能来，可算是有人说话了，我可是高兴。” “可不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以后几位姐妹时常串门才好。” “是呀是呀，我离着韩姐姐近，还能说说话。” 胡倩倩一脸幸运的神色，还是个单纯的姑娘。 韩氏也觉得，这院子里虽说住满了，但是也就胡倩倩能说上话，其他家的见了也就是点头，还不知道什么性子。 热络一会，枣儿就来说：“夫人，这菜就好了。” 王慧珍看看日头到时候了就跟她说：“你问问二爷，现在可以开饭了。” 这边阮青瑜得了话，就点头说是可以开饭了。 今天是开两桌，外边男子一桌，屋里女眷一桌，跟来的下人一会在厨房凑合吃一顿。 四道凉菜，四道热菜，两样卤味，一道佛跳墙，一道八宝饭。 十二个菜不算多，还是阮青瑜说的之后几家相请，就不要过于精致了，省得之后人难做。 这就是第一家开头不好做的事，不过王慧珍这道佛跳墙一下子就给几人吃住了。 外边如何，不知，韩氏可是连连赞叹：“这汤羹可是不负盛名，可是鲜。” 吴氏和胡倩倩也是，本来在人家做客不好吃的太过，只是这汤确实难的，里边还是海参鲍鱼这样的滋补之物，更是难得，舍不得浪费一点。 王慧珍也很享受，平日里也很少做，主要是太过麻烦了，还要吊了汤来配。 “几位姐妹吃的好就没白费一番心意，今日准备的不够丰盛，还请不要介意。” 王慧珍还是要自谦一番，韩氏看着菜色倒是满意，摆的精致菜量不少，除了佛跳墙特殊些，都是家常的鸡鸭鱼肉，那自家怎么做也就有谱了。 韩氏开口：“我看这就很好了，咱们几个人， 可不能浪费。” 王慧珍觉得有个年纪长的就是好，什么事都能圆上，另外两人虽说还不太圆滑，心思也不算多，以后可以多来往。 外边阮青瑜几个在说最近京中的热门话题。 “武毅侯府真要和叶次辅结成亲家，那文武联姻，也不怕招了忌讳。” 林淮安这话后边说的声音小，不过几人都听见了。 阮青瑜给人倒酒：“这事自有天家管，咱们安心备考吧。” 李镇喝的脸有些发红却没醉：“武毅侯小辈只有嫡亲小公子没成家，只是这名声可不大好，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韦宏杰在官署见过武毅候石家二公子，元兴朝妾室低位复杂，主要是天家不喜妾室，但是也规定妾室良家女不可随意打杀，一般人家不可纳妾，官员也有妾室人数的规定，要是超过了定要被参一本好女色。 武毅侯石家二公子是妾生子，母亲是小官之女，于武毅侯有救命之恩，所以也算是侧夫人，这主母也不曾亏待二公子，只是一切按规定来，石二公子母家没什么补贴，武毅侯三个儿子，长子很出色，也早早请立了世子，对于剩下两子也是族学教导，小儿子是嫡出有母亲补贴，虽说不成器，那也是有名有姓，石莫起可不就是一个小可怜。 “石二公子看着有些才学。” 阮青瑜还没碰见过，到时不知韦宏杰认识：“韦兄认识？” 韦宏杰就说了：“上次诗会见过一次，认识谈不上。” “那有机会还真想见识一下侯府公子的风采。” 不过在怎么样人也不是他们这样后边没权没势没靠山的人可怜的。 又说起天子召集能工巧匠的事。 “天子又下诏书招能工巧匠，只恨咱们手上没活计，不能为陛下效劳。” “也不知道这次要研究什么，天子英明，时常推出利国利民的物件，总觉得这些年日子越过越好。” “深有感触，当浮一大白。” 几人说着就碰了杯。 王慧珍看吃的差不多了，就喊枣儿撤了桌子，上些水果点心。 “他们还有的聊，咱们也说会子话。” 王慧珍想起自来了京城还没去过布庄，这京城的衣服样子跟自家那边大差不差，就是料子不大一样，想着去逛逛就问几人：“来了京城还没去逛街，我看这京中的料子跟咱们那边不一样，有时间想着去看看。” 胡倩倩最先附和：“可不是，想着京中料子定是好，我都没带什么衣裳，眼看着夏季热了，还是要两件新衣裳。” 吴氏韩氏也有这个需求，就都点头：“那咱们约个时间一起看看。” 约好了时间又说起花样子，这边多是庄重，花样子不见得比南边的花俏，王慧珍觉得还是南边色更俏。 “我还是喜欢南边的花样子，就是料子也不知道轻薄多少，还有那纱，色彩也多。” 京中比南边冷，这衣裳多是厚重点。 “入乡随俗，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在京。” 这话说的几人都是想想，谁不愿意留京，就是困难点，要不然升官当个京官，要不然入了翰林苑，这几人看来还是林淮安有些可能。 王慧珍觉得一处有一处特色，就是外放为官也没什么不好，当了一地长官，比在京当个芝麻小官强。 “只盼着几位都成大人才好。” 外边几人也说起这次秋闱之事，阮青瑜举杯：“愿几位兄台得偿所愿。” 没少喝酒，走的时候还是王慧珍让家里几个帮着送人，阮青瑜喝的也多点，倒是不闹，只是直勾勾看着人，王慧珍给人喂了解酒汤扶人躺下哄着说：“天黑了，二爷睡吧。” 阮青瑜听话，闭眼睡着了，王慧珍看着睡着后的人，头一次感觉这人还是有些俊俏的。 “长得还挺俊。” 戳戳人脸，也吃了茶，在榻上小眯一会，这招待人也是累得慌。 王慧珍还想着不能坐吃山空，还是要想点法子挣钱。 算算兜里的银子，又觉得还能躺平一会。 第221章 拜帖 还没等王慧珍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日黄芩在收拾书房时收拾出一封拜帖，她是后来的，有些事并不如枣儿知道的清楚，就拿了拜帖问：“枣儿姐姐，这可是夫人的朋友？” 枣儿跟着王慧珍学了识字看着拜帖后边附的姓名“张赵氏嫣儿。” “这应该是赵家小姐的帖子，夫人还说来了京城要去拜访嫣儿小姐，还让我提醒，这一阵忙，我给忘了，好黄芩，还好你今日翻出来帖子，要不就耽误夫人的事了。” 两人拿着拜帖找了王慧珍。 “夫人恕罪，我忘了提醒您去拜访嫣儿小姐。” 枣儿把帖子呈上，王慧珍看着帖子也想起来了，之前跟赵嫣儿通信，说了要来京城这事，赵嫣儿还托人送了新婚贺礼。 “不怪你，我也忙忘了，一会我写个拜帖，你让你爹带着你一会跑趟腿，顺着地址过去递一下帖子。” 王慧珍这就去书房写了拜帖，除了问好，还问了上门时间何时方便。 赵嫣儿是去年嫁到京中的，订婚的时候公爹还是五品现在已经是从四品鸿胪少卿了，清贵人家，夫君张惟赫是家中第三子，上边两个哥哥，都考了功名，外放出京，赵嫣儿夫婿也是本届考生。 赵嫣儿刚刚陪婆母说完话，回房坐下门房就来传话说是有人来拜见，赵嫣儿还纳闷最近京中并无亲朋好友办事，就是有事也不该绕过婆母。 赵嫣儿接了帖子看起来：“···阮王氏慧珍。” “是慧珍姐姐来京了。” 赵嫣儿跟着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丫鬟芬儿说起好友来贴。 “夫人，可是王家大小姐？” “是她，去问问是谁来的，叫人进来问问话。” 赵嫣儿因着好友来还有些高兴。 枣儿在门外候着，见到芬儿出来忙上前拜见：“芬儿姐姐。” “是枣儿，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你，三夫人说叫你进去回话。” 芬儿亲热的拉着人进了张府侧门，跟着旧相识交谈起来总是一件高兴的事。 “劳烦姐姐了。” 两人到了厅前，芬儿上前两步撩了门帘进去：“夫人，你猜是谁来了？” 赵嫣儿虽有脾气带下人却也好，只要不犯错，活泼些无妨。 “是慧珍姐姐的身边人？” 枣儿进来上前见了礼：“见过三夫人，我家夫人可想念您了。” “枣儿，也是好久没见了，慧珍姐姐何时来京城，现下住在哪处？” 赵嫣儿看着熟人，忍不住问起来。 “回三夫人的话，我们是十日前入的京······这家中才收拾好，夫人就说要来拜见故人。” 枣儿说了来京的日子还有住处。 “怎得才来，慧珍姐姐可是把我忘了，我后日有空，要是慧珍姐姐不忙，就后天上午来。” 枣儿自然是回了：“我家夫人嘱咐我，说是听三夫人的，我家夫人随时候着来。” “这还差不多，等我写个邀请帖子。” 赵嫣儿写了帖子给人，又赏了枣儿一个荷包，这才放人走。 等人走了，赵嫣儿跟芬儿说起这事：“明天记得提醒我跟婆母说一下招待客人的事。” “是。” 枣儿回了家，王慧珍正在剪刚买回来的花。 “夫人，张三夫人说后日上午有空，约您去府上一聚。” 王慧珍看着邀请贴，递回给枣儿点头。 “我知道了，去准备一套衣服，端庄娴雅些，还有之前准备的首饰，带过来的一些特产记得收拾好，后日带着。” 王慧珍想着自己只是一介举子夫人，第一次上门还是要拜见长辈，礼多人不怪。 等阮青瑜回来用晚饭，王慧珍一边给他夹了一筷子白切鸡，一边说起这事。 “二爷可还记得嫁到京中的赵家小姐？” 阮青瑜想了一会：“可是跟阳铮舅兄交好的那个赵家？” 阮青瑜跟赵衡之见过，也算是好友，之前赵家小姐嫁人，自家还去送了贺礼。 “是，嫣儿妹妹嫁给了张鸿胪少卿的小儿子，行三，咱们婚礼前还让人从京中捎了贺礼，之前写信说了要来京中可以见一面，留了帖子给我，我今日让人去上门，约了后日上午去拜见。” 王慧珍几句话解释了一下说起这事的原因，阮青瑜自然是没意见的。 “可用我跟着？还有第一次去，可用置办点礼物？” “那倒不用，我先过去看看情况，要是方便，日后约了夫妻两人一起游玩，听说张三公子也是本次科考举子，想来二爷跟他能交流一番，至于礼物，我从家里带了不少特产，之前知道来京，就让我爹帮着采买了不少南边的时兴玩意，也算取巧。” 王慧珍之前就备了不少东西，这些是留着结交人的，要是在京中置办恐怕要贵上一半价格，当然这个价值要从之前给的安家银子里边扣出来。 “还是你想的周到。” 阮青瑜再次庆幸娶了一个好夫人。 到了日子，早上阮青瑜还帮着挑了带的首饰，看着打扮的虽然朴素但不失优雅端庄，除了全套的压发首饰还配了一支攒的牡丹珍珠簪子，同系列的牡丹雕花镂空珍珠耳环，圆润的珍珠一下子就把人的眉眼衬得活泼起来，看着亲切不少。 “夫人以后簪些首饰才好。” 阮青瑜也是第一次见王慧珍用这些珠钗，平日里嫌弃珠钗太沉，坠的头发痛，一般就簪两只素钗配上一两只绒花，就算完事了。 “那夫君可要努力，帮我多添置。” “那是自然。” 两人一起出门，王慧珍带着礼物去了张府，阮青瑜临时起意，把人送到才走说好了下午来接人。 王慧珍领情，这时候也不矫情，正是相好的时候，愿意跑就跑吧。 “慧珍姐姐！” 赵嫣儿看着天色，就在廊下等着，这是多少有些迫不及待见故友。 王慧珍看见人也不禁有些激动，这也有小一年不见了。 “嫣儿妹妹。” 两人看了半天发现昔日好友这变化颇大，模样没变，只是不似闺中，就是有话要说，两人也只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先去拜见长辈才好。 “母亲，这是我闺中好友，如今跟着夫君来京参加秋闱。” 赵嫣儿领着人进了张家当家主母的院子，介绍两人认识。 “慧珍拜见夫人，之前总听嫣儿妹妹说您是全天下最好的婆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张夫人之前就听小儿媳说今日好友来拜访，且是个伶俐的，今日听了这番话，就知道小儿媳没说谎，这话虽直白，但听着真诚。 “快起来，听嫣儿说你是个伶俐的，没想到还是一个标志的。” “慧珍姐姐来了，母亲眼里可是看不见我了。” “都好，我就喜欢你们这样年轻的，看着养眼。” “夫人抬爱了，我来京从南边带了一件珍珠衫来，珍珠虽不大，难得的是颗颗一般圆润，匠人三月才编得一件，今日借花献佛了。” 枣儿捧着匣子上来，张夫人笑的更和蔼了，命身边的人接过来。 “我这老婆子一个，还偏得了你一件孝敬，这手镯是我心头好，今日见你欢喜，送给你，这戴着可正合适。” 张夫人把手上的碧玉镯子戴在王慧珍手上，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也算是承认两家往来。 “看我，你们小姐妹很长时间不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讲，嫣儿带慧珍回去说会话，中午留下来尝尝我们府里的特色，嫣儿可要替我招待好。” 赵嫣儿行了礼说道：“是，母亲。” 两人一起回了三房所在的院子。 “慧珍姐姐破费了，下次来可不要这样。” 赵嫣儿显然是知道王家家资的，阮家虽不了解特别多，想来也是没那么富裕，怕姐妹为难，这才自己说了。 “嫣儿妹妹放心，这些姐姐承受的起的。” “慧珍姐姐，姐夫可是跟来了？我家三爷听说是同年，还想着认识一番。” 王慧珍听见这话笑的更开心，开口说起目前的境况。 第222章 相交 “我怕你家三爷不在，贸然让他来拜见给你添麻烦，就没让他来，要是方便，改天咱们约好了也让他们认识认识。” 王慧珍观察了好半天得出结论，赵嫣儿这婚后日子应该是不错的，只比以前成熟稳重些，还保留一点以前的性子，穿衣打扮的也不差，脸色红润有光泽，头上的发饰也都是时兴的。 “你还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动容，赵嫣儿也是嫁过来就没见过家里人， 只是偶尔去一趟伯父府中，到底是不一样。 “慧珍姐姐，你来了以后我也有个说话的人，我家三爷脾性尚好，我俩也算是相投，你回去问了姐夫，每逢初一十五，相国寺那边都会有大师讲佛法，那边素斋慧珍姐姐你一定喜欢，下次咱们约了一起，也给他们引荐一下。” 赵嫣儿是知道王慧珍的性子的，估计嫁的夫君应该也是有些优势的，况且这个年纪能来参加秋闱本身也是有资本的，两家相交，见过人再看看要不要深交，也给慧珍姐姐一个面子。 心里这样想的，两人也是好久没见，聊起从前的事只觉得好像才过去。 王慧珍一时想到在家的日子：“想想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仿若昨日，今日咱俩就都成人妇，远离家乡来了这京城。” “可不是，刚来的时候我还不习惯，还适应了好长时间，要不是三爷体贴，我可难过了。” “来了京城才知道，咱们府城虽说繁华也不如这京中热闹，就是在那边附近逛逛，都见识不少，那南来北往的人跟物件只多不少。” “要不说咱们想一块去了，我呀以前就喜欢热闹，来了这可算是老鼠掉进米缸了，我婆母也不拦着，有机会我带姐姐逛逛我常去的铺子，那里边总是有新玩意。” 赵嫣儿说起这些可就有的说了，什么南二街的湘湘阁，万花坊，北街的古钦银楼，凤翔银楼，八宝香坊，雅香居，舶来品。 “这舶来品是官家开的，里边都是番邦的物件，跟咱们这大有不同，不过这舶来品价格贵，倒是店里出的新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更符合咱们的审美，就是价格也不算低。” “哦，那我倒是想要过去开开眼，妹妹下次去着人传个话。” 王慧珍在府城也有舶来品，也是见识过，只是听赵嫣儿这意思，京中仿制新品更出色，倒是感兴趣，想去见识一番。 “好呀好呀，他们每月的月末或是月初会有新鲜玩意摆出来，到时候确定了时间我约姐姐一起。” 中午赵嫣儿让厨房做了几道京中的特色，还有陪嫁过来的人做了两样府城那边的菜。 “姐姐尝尝，我刚过来还有些不习惯，慢慢品着也就吃出些味来，现在倒是喜欢了。” 王慧珍跟着介绍下筷子，不得不说这菜做的还是有滋有味的，张家夫人还让人送了一道葫芦鸡和酥鱼过来。 “夫人想着三少夫人招待客人，这是大厨房夫人陪嫁的张厨子拿手好菜，提前一天就要开始做，好让客人也品尝一下。” “下午我亲自去谢过母亲，慧珍姐姐尝尝，这两样菜做的复杂，就是家里也不常吃，芸儿帮我送送嬷嬷。” 赵嫣儿知道婆母是给自己做脸面，也不吝啬赏人。 王慧珍跟着用了一顿饭，又聊起张家现在的状况。 “我家三爷大哥二哥都是出息的，考上了进士谋了官外放，家里也没有小姑说话，日常就是主院和我跟三爷四个主子，还有些寂寞，婆母时常带我料理家事，说说话。” “那可真是好，耳根子清净，等你家三爷考上了，要是留京那就更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两个大的都没留下，我公公清廉。” 赵嫣儿摇头，这说来有好就有坏，家里人少事少，婆母脾气性格也好，就是公公略微清高些，也认为外放出京是个锻炼的好机会，所以两位兄长就带着家眷出去了。 又聊了会，看着时间，差不多阮青瑜该是到了，王慧珍就提出告辞了，跟张家夫人辞行约好了有时间见。 “怎么样？看你聊的还开心。” 见人一脸笑意，阮青瑜就知道这个故友过得尚好，两人聊的也开心。 “张家日子极好，我这心里也就放下了，嫣儿妹妹还说要是有机会让你跟她家三爷认识认识。” “都是同年，要是张家三爷愿意，自是极好的。” “嫣儿妹妹说相国寺初一十五有讲佛法，素斋也好，之前你跟我提过，她约我下次见，认识一番。” “那正好，我还想着下次就带你去。” “嗯，我还听说京中舶来品有很多仿制新品，更好，有机会咱们见识见识。” 这元兴王朝的当家人有老祖宗的留言，并不闭关锁国，只是禁止烟土鸦片进来，查的极严，要是有谁家敢冒风险挣这钱，直接连累九族，这堪比谋逆罪。 这些舶来品到货后，工部会召集能工巧匠复刻，现下手艺人还是很吃香的，这些东西会融合本朝特色形成新的物件推广开来。 回了家卸了首饰才觉得轻快些，毕竟带着这些玩意还要保持身姿，实在是不好受，美丽是要有代价的。 这明日还得去李家，这日子是定好的，李家跟林家一起招待人过去。 这早上阮青瑜还是正常去官学，王慧珍打扮的简单，带着枣儿拎着两份回礼就过去了。 “韩姐姐。” “慧珍来的这样早。” 韩氏带着胡倩倩还有老嬷嬷正在准备中午的饭，王慧珍递上回礼，跟着一起做活。 “我想着来帮帮忙，反正在家也是无聊，不如来姐姐这叨扰。” 王慧珍主要是想着这两家，一个是人少二是没经验，过来帮衬些。 “你可是有心了，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用你沾手。” 韩氏拦着人，不想让人上手，毕竟王慧珍带着小丫鬟枣儿，已经上手了。 “姐姐还跟我客气，以前在家里也时常料理家务。” “那我就不拦你了，就是把这点菜收拾完就歇着吧，也没什么好做的。” 韩氏拦不住人，看人真心实意的就随她去了。 今日本来李镇说想请一个厨子来做上一桌，或者直接买了席面两家一平摊了费用，韩氏给拒绝了，舍不得多花那一两银子，打算自己做，省钱又实惠，就是家常口味，大家也都知道家里啥样，还是不要浪费了好。 “我知道镇郎是想我省事些，我倒不觉得难过，就是省下半两银子也好，给你做一件裤子或者给增寿买糖不是更好。” 李镇只能满眼愧疚，觉得以后对夫人更好点。 韩氏也是取巧，知道自家功夫不到位，就想着在外买几个，像是猪头肉猪耳朵烧鸡卤鹅，这几样就好几个菜了，自家再做上两个大菜，凉菜两三样，炒几个小炒，也不多费事。 跟胡倩倩商量，胡倩倩没意见，完听人的，提前拿了银钱过来，说是买菜钱，韩氏觉得胡倩倩这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没等着完事再过来算账。 “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争取多退少补，你看怎么样？” 韩氏接了银子，也是精打细算。 “听姐姐的，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姐姐说就是，还有嬷嬷都能帮着做活。” 胡倩倩也是听了嬷嬷的劝，这才周全不少，上次去王慧珍家看人家家里家外料理的好，回来还有些气闷，嬷嬷劝了好久，也想着多跟人学学，以后好做一个贤内助。 王慧珍帮着洗完菜，看着也是没什么活计，就带着增寿玩，仔细看看这院子。 第223章 为客 这院子还算是周正，可能主人家就是打算租出去，所以里里外外的地方都用上了，一共十六间屋子，多是多数是两间屋子为一户，中间是打通的，一般一间卧房一间作为厅堂接待客人或者日常做活计吃饭用，剩下的五间屋子比较小是做的灶房，每间都可以单独锁上，像是这样的格局很受读书人喜欢。 如今这院子住满了，李家住的是朝南的两间，林家住的是正房三间，院子里有口井，这井也是碱水井，可以作为日常用水，院子里还有一棵柿子树，这时候满是绿叶子。 屋子前搭了竹架子可以晾晒衣物，今日可能是因着有客要来，并不见衣物晾晒，可见这几户相处的还行。 这功夫另外几家也有在灶房忙活的，王慧珍还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看孩子大小也就八九个月大，还跟着一个小丫头，不过这孩子也是乖，来了这半天，也没见哭声。 等着菜上桌，这几个人就来了，这次吴氏先过来的，帮着摆了桌子，韩氏解了围裙趁着人没来得时候重新梳洗一遍，去去身上的油烟味。 有老嬷嬷枣儿帮着上菜添饭，也省心不少。 因着地方小，男子都在李家坐席，女眷这边在林家，分的开也好，吃的更痛快。 “这眼看着就热起来，我最耐不得暑气。” 这话是吴氏说的，吴氏长得比较丰满，微胖的美人，白的发光，王慧珍是有些羡慕跟喜欢的，羡慕这天生冷白皮，什么不用擦就很好的肤色。 韩氏作为女主人之一自是要招待好，接话：“可不是，每年一到夏日比冬日还难过，冬日冷还能添柴，夏日这冰可不好得。” “也不知这京都的夏日比家乡如何？”胡倩倩也是好奇。 王慧珍想着之前看见街上有冰铺：“我看街上有卖冰的，不知道价几何？” “想来不便宜。” “入口的冰贵，我听说有一种不能吃的冰，这价格便宜，就是还没去问过。” 王慧珍以前想过制冰，只是在庄子上住，不算惹的受不了，阴凉处还是挺舒适的。 按照王朝这个开放程度还有那些匠人，不应该连块冰都没得。 “还真有这样的？” 吴氏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这天一热可就遭点罪，经常热的起痱子。 “有，这京城集齐全国的能工巧匠，这京都百姓一看生活就好，夏日一定有避暑的法子，多打发人问问。” 一时说起来生活中的小事，总有些小妙招在的。 离得不远，两人是走着回去的，几位小酌一杯，阮青瑜也没到醉的时候。 散步回去也好，枣儿跟木二跟在后边。 “二爷在想什么？” “我在想以后咱们什么时候能住在这。” “会的，二爷努努力。” 王慧珍对于在不在京不是很在意，但是想到这是整个地方最热闹繁华最发达权贵最多的地方，就觉得要是能留下也不错，能够体验最尖端的生活方式未尝不可。 就像是京中已经出现了水管抽水马桶这些物件，但是在老家很少见，一些生活便利品也是下边欠缺的，不是没有推广普及，只是碍于身家困于传统，接受度低。 王慧珍的目标是在京中先买一套宅子，不管是自住还是租出去都可以，就是这地方不说房价多贵，就是好地方的宅子也不多，多数是传家的少有往外卖的，还得等等。 这在京中的日子也不算无聊，到哪都是景致，王慧珍也不算是宅家性子，阮青瑜去外边读书，她就带着人外边转转。 近点的就走去，逛逛商铺，远点的就让庄大牵了车，满城的转悠对这座城也算是稍有了解，虽说已经节省不少，但是这银钱也是只出不进。 这就到了初一相国寺开讲佛法的日子，提前赵嫣儿就送了信，说是张家三爷一起来，两家认识一下。 阮青瑜王慧珍这日心中有数，起个大早赶着出城，不是为了聚会，主要是想烧个头香，像是初一十五这样的大日子，多的是人去抢烧头香。 “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赶上。” 王慧珍还挺好奇，以前也有跟着何氏烧香的经历，就是觉得很庄严肃穆，何氏说的讲究心诚则灵。 “难呀，不过能赶上高僧早课，也不虚此行。” 阮青瑜听人说过些，多少有些了解。 “这京中不少富贵人家想上香的就早早在附近住了，还有那贵客就住在寺中，怎么看咱们也抢不上。” “你说今日能有水陆道场吗？” 王慧珍也是听赵嫣儿说的，这水路道场不是谁家都能做的，也不是出银子就行的，每个月就能做几场，都有人早早就定好了。 “不知，想来是有的吧，我也没见过呢。” 两人均有些好奇，这京中盛事还是颇多的。 果然等两人到的时候已经能看见三三两两要进寺庙的人，马车已经进不去了，王慧珍阮青瑜也不耽搁，直接下来准备徒步上去。 两人都年轻，体力尚好，这寺庙建在半山腰，就是有砸好的台阶也是难行，还能看见一步三叩上去的，看着像是为家人求福的。 确实没赶上头香，赶上师傅们做早课，不少香客在后边虔诚跪拜，闻着香火气，这心里自然就虔诚不少。 相国寺好几座庙宇，供奉皆有不同，可以看心中所求，自由跪拜，两人问了知客僧，建议拜见文殊菩萨，问了方位，一路过去。 王慧珍把带来的供果递上，由佛前弟子供上，再奉上香油钱，供上长明灯。 接过僧人点燃的香，三叩九拜之礼，两人一起求了前程似锦，王慧珍觉得这香拜完了，这心里更有了依靠，只是大殿不好说话，两人顺着走出来。 走到有人说话的地方，两人可算是相视一笑。 “刚刚真的是被镇住了，不敢说笑。” “是威严些，虽说功名利禄并不依靠这些，只是求个心理安慰，好事靠自己。” “当然，成败在天成事在己，自己不努力老天爷就是想喂饭也不成呀。” “咱们逛逛，离着中午还早，张家不是说他们定了素斋，那咱们就好好欣赏一下。” “可。” 这相国寺作为元兴朝护国寺，香火不是一般的旺盛，这寺内环境自然也是修建的一等一的美。 每座建筑都很精细考究，整个寺庙殿宇连绵成拱卫状，据说最深处供奉的是开国帝后的真身，这深处庙宇从未开放，有人把守，这传说也就无人得知。 寺庙依山而建，道路两旁种了不少参天古树，仿佛也沾染了禅意，有几株长得别有意境，每年文人骚客专门来探寻留下不少墨宝。 院内还依着地形种了不少花木，这时节正是茉莉花开的时节，这香气都不用特意去闻，就知是茉莉花开了。 去往不同的地方要走不同的路，王慧珍跟阮青瑜商量：“左右二爷跟我在一起，业务旁的事不如放他们也去拜拜。” 指着跟来的几个人，枣儿也一脸期盼，确实来了这要是有机会跪拜一番，那真是一辈子的谈资。 “行，听夫人的。” “谢过老爷夫人。” 约好几时在哪见面，就分散开，王慧珍两人也一路赏景。 “这边倒是偏僻，也不知道后边景色是不是更美。” 两人一路走来，完全是跟着兴致走，没想到走到这边，这小路两边枝桠还多，像是很久没人搭理，阮青瑜在前边挡着点伸出来的枝桠，刚要回头说话。 王慧珍一个手指按上去：“嘘。” 阮青瑜相信王慧珍这么做有道理的，遂没吱声，这不就精神集中一下子就听见隐隐的哭声和说话声，两人有点僵住，不知如何下脚。 第224章 撞破 “四小姐，是我对不住你，我身世低微配不上你。” “不是的，威郎，我不许你这样说。” “四小姐心地善良···都是我不好，我情难自禁喜欢上四小姐，我有罪。” “不，我才是，我们明明两情相悦，为何就容不下？” 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状态，听着那边的郎情妾意。 王慧珍眼神示意：“怎么办？” 阮青瑜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向前走恐怕是不行了，但是向后就怕发出动静惊动了里边的人，这种龌龊事，不好参与进去。 这时就听见“啧啧”声，两人不敢想里边发生什么事。 “不，不能玷污了小姐。” “我，我愿意的，威郎···” 接下来就是悉悉索索的，王慧珍打手势，往回走，在听下去就长针眼了。 两人尽量小声点，不发出动静，退出去，离得远了，两人脚步匆匆往人多地方走，这期间还碰见几个奴仆，像是在找人。 总算是安全了，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这种事。 两人颇有些尴尬，毕竟一起听见这种事，也没心情继续逛下去了，就准备去说好的素斋客楼坐着等人。 点了一壶茶，两人连喝了两杯茶，这脸上的红晕才下去，王慧珍还想着，这干坏事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害羞个啥。 “慧珍姐姐，可是等着急了？” 赵嫣儿进来找见人，看两人都喝着茶。 “是我俩来的早，这里边的茶也不俗。” 确实可能身处地方不同，这寺庙里的茶叶也仿佛沾染了一丝檀香气，比在家喝的更好。 “是呀，我也喜欢，对了，这是我家三爷。” 赵嫣儿拉着人介绍，指着王慧珍和阮青瑜说：“这是我的好友慧珍姐姐，还有她夫君。” “见过张三爷，在下姓阮，家中行二，字青瑜。” “见过阮二爷，嫂夫人，吾姓张，家中排行三，字伟赫。” 王慧珍见两人介绍完，上前也见过：“见过张三爷。” 互相介绍完，围着桌子落座。 “慧珍姐姐，你一定要尝尝，这相国寺的素斋，以假乱真，真真的好吃，我在家就惦记这一口。” 赵嫣儿可不是腼腆的人，有什么说什么。 张三爷在边上看着妻子如此说，也不意外。 王慧珍点头：“听嫣儿妹妹的，我还从来没吃过素斋，今日可算是见识见识。” 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 阮青瑜说了往日的作息：“日常去官署跟着读书，找夫子点评，不知三爷可是去？只是从未见过，颇有些遗憾。” 张伟赫平日并不怎么去官署。 “是有些遗憾，平日我并不怎么去官署，都是在赵家学堂跟着学习一二，就是内子的族学。” 阮青瑜听了只有羡慕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张家愿意结这门亲事的原因之一，自己孩子可以跟着入族学，至于赵衡之为什么不进族学非要去外边上学，这里边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听说京中清贵人家都办了族学，想来比官署强太多，我在这里边确实不能安心读书。” 阮青瑜说的就是官署的乱象，张三爷也略知一二，只是自己都是在人家地盘上念书，也不好招了人来，阮青瑜自是知道，所以这事就过去不提，开始谈论起时文辩论。 王慧珍见两人都言之凿凿，也不再关注，只跟着赵嫣儿指着上来的额一道道素斋品尝。 “这是红烧肉，看着像肉，其实是香菇和冬瓜做的，也不知道怎么调的味道，真是一样的，还不油腻，慧珍姐姐尝尝。” 这一盘红烧肉就九块，摆盘相当艺术，尝了一块，确实如此，香而不腻。 “这到四喜丸子，是用藕丁扎的，脆脆的，我很喜欢。” 赵嫣儿一直推荐自己喜欢的，王慧珍来者不拒，一样尝一两口，喜欢的就多吃，目前还没出现不喜欢的。 “果真如此？阮兄有大才。” 一时没注意两人说什么，王慧珍就听见张三爷的态度明显恭敬不少。 阮青瑜不敢拿大，接话：“三爷客气了，只是一时取巧。” “哎，阮兄咱俩就别客气了，嫣儿叫嫂夫人一声姐姐，咱们也兄弟相称如何？” “张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你两个再聊什么？再不吃，这素斋可就凉了，三爷，你是吃过的，阮家姐夫可是没吃过。” “是我的不是，来来，阮兄，嫂夫人一起。” 张伟赫示意一起，阮青瑜也回过神，一起安静吃起素斋，偶有刚才没注意的菜，王慧珍还解释一二，指着自己喜欢的，阮青瑜也试着尝试一二，待的久了，口味也相似，夫妻俩都喜欢一道酿豆腐。 第225章 惊慌 四人吃完饭，又一起在外边逛了逛，这才起一下山回家。 “嫣儿妹妹，那个舶来品商铺咱们有时间去看看。” 王慧珍还惦记着这件事。 “好呀，后日咱们一起去就成，听说这次又有新物件来。” “小姐！！！” 一声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似前边有人掉下去了。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这后边的都想看看前边发生了什么，连着推着人往前。 “二爷，这恐怕不行，再往前挤就出事了。” 这时候正是下山人多的时候。 “我跟伟赫兄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劝阻一下，只是你···” 说到这阮青瑜有些担心，王慧珍摇头：“夫君放心，我带着嫣儿妹妹躲在边上，还有枣儿黄芩跟着，不碍事，你先去，这事紧急比较重要。” 阮青瑜找张伟赫说起来，张伟赫也有这个心思，碰见了不肯呢个不管。 把妻子带到小路边上的凉亭，两人一人带一个贴身伺候的就开始维护秩序。 “各位远道而来的香客，前边出了事，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但是各位要是再往前挤，那受伤可就是各位了，大家暂时先不要动，跟后边的解释一下，稍等片刻，我上前边看一下，及早让大家下山，鸿胪寺少卿正是家父。” 张伟赫好歹说了出身，能够震慑一下普通人，就是权贵之家也是有脑子的，这时候往前挤确实不是好事。 张伟赫带人上前一路去查看出了何事。 阮青瑜向后往相国寺去，一路安抚众人。 “大家莫着急，前边出了点事，已经有人去前边查看了，一会就能下山了。” 喊了一路过去，还有木二跟着一起解释。 还有人问：“前边怎么了？挡在相国寺门前。”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是今年进京参加秋闱的学子，大家莫着急，鸿胪寺卿家的三少爷也在已经去查看了，想必一会就能下山了。” “大家也看见了，现在下山人多，路堵的结结实实的，大家要是非得从这个热闹，一不小心滚下去，那受伤的可是自己，遭罪的也是自己，不如到两边凉亭休息休息，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道就通了。” 阮青瑜一路向上，走的也艰难，一路喊过去，多数听劝的，就是不听劝的，也没处下脚，这短短一会下山的人占满了路。 “慧珍姐姐，你说三爷和妹夫能成吗？” “嫣儿妹妹别担心，两位爷都带着人，你看现在都没有人动，我看这里边还有抱着孩子的，不如咱们把人喊过来休息一下。” 两人姿势看见三四个背着孩子的妇人，这个天要是一直不动很难坚持住，这要是摔了一个，可要命了。 王慧珍带着枣儿走过去喊话：“那位大嫂子，要不要到这凉亭休息一下。” 枣儿这嗓子喊话，吸引了注意力，好多人看过来。 “各位善人，可否让这几个抱孩子的嫂嫂过来，还有体弱的一起，这边还能坐下几个人，一时半会也下不去。” 王慧珍组织一下语言：“今日来相国寺都是诚心求拜的，正好遇见这难事，也是佛祖给大家的考验，日行一善，也给自家增加功德。” 这回人群动了，把有孩子的给让到前边，抱着孩子的妇人无不感谢。 “谢谢大家，谢谢。” 四个带孩子的还有三个老人，都被让过来，王慧珍带着赵嫣儿几个站在边上，毕竟不大的地方，还是让给这些人坐。 “嫣儿妹妹辛苦了，再等等。” 赵嫣儿摇摇头，这是做善事，没有什么辛苦的，何况自己年纪轻，站一会不碍事。 那边阮青瑜已经到了寺庙门口，找了知客僧说了下边的事。 “多谢施主，我这就安排人。” 知客僧刚才也是见了人群堵在门口，刚要出去就碰见阮青瑜了，这可是护国寺，可不能在寺庙前出事。 阮青瑜见有人管，这才松口气，这时候下山人太多了，要是都挤在一起，那可是要出大事。 知客僧找了住持，住持知道了也是没慌张，安排寺庙里的僧人一起把香客留在寺庙里，还去门口把外边的人劝进来，又求了寺里的高僧开讲一会佛法。 这来相国寺的香客没想到这个时间还能听见大师讲佛法，自然是不着急了，坐下来安静的听大师讲，外边的不少香客也被劝进来了，后边出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安静的听高僧讲佛法，这可是难得一见。 阮青瑜见人往回走就知道无大事了，看着路上人还不少，也不好这时候下去，在有人跟着那就白劝了，只是有些担心妻子。 王慧珍这边倒是没什么事，还跟大家分享今日听佛法的感悟，这聚在一起的香客，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讨论区偈语，也是歇了往下走的心思。 张伟赫到前边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跌下山了，好像还是官家女子。 这边的人都有些被吓住了，主要是跌下去的女子没了命，这跟着的奴仆吓得不敢动了。 “四小姐，四小姐别吓我。” 这个四小姐的丫鬟在边上一个劲的哀嚎，为自己主子也为自己。 “妹妹，快去禀报给母亲。” “对，禀报给夫人，都是三小姐害得。” “你胡说什么？我离妹妹那么远，怎么能···” 说着话这位三小姐就晕了过去，这贴身伺候的自然就不干了。 两个丫鬟吵起来，谁都想把责任推给对方，主要是自己不能承担责任。 张伟赫无语，跟着贴身的张桂说：“桂子，你去报京兆府。” “好的，主子。” 张桂自然是知道怎么说的。 张伟赫这也是没办法，正常自己不应该做这个主，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众目睽睽之下，说了摔下去的不是自己跌下去的，还出了人命，那就不能这么算了。 眼见着跟着的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就怕被误会，张伟赫上前：“各位，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京兆尹了，大家不要慌张，只是暂时大家还不要动，这要是谁动了可就是心虚，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眼睛看过去一圈，没人敢对视。 “各位都是来诚心求拜的，也是不想出了这事，所以大家配合一下，等一会京兆尹来人了，大家跟着说明白刚才见到的就可以，相信京兆尹会还大家一个公道，毕竟大家离得不近，无冤无仇也不能害人，这京兆尹的大人最是公正。” 这一番话说完，果然跟着的香客安静不少，也不敢吵着要走了。 张桂下了山就骑马直奔京兆府衙门，说了相国寺的事，正好京兆府丞杜霖在，听说出了人命官司，就直接带人来了。 “大人，家父是鸿胪寺少卿张秉习，我字伟赫，出事的时候正在后方，下山人多，怕出事，就到前边看过，这位是相国寺的住持。” 住持知道出人命，自然不能不管，毕竟佛祖慈悲，就带了医僧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 医僧检查过，摇头示意：“施主已经去往极乐世界。” 主持大师：“阿弥陀佛。” 念起往生经文，等着官家的人来。 见到杜霖，主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我在寺庙里听见下山的路上出了事，带着医僧下来的时候，这位女施主已经没了气。” 杜霖表示知道，让人上前抬了人下去。 观看了地形，这都是条石铺的山路，不算陡峭，按理来说就是摔下去也不至于要了命，还有台阶上的血迹可不少。 招了人来画了现场的示意图，查看有没有异物，并没有什么发现。 看着堵在上边的香客，见官爷看过来，谁也不敢对视。 杜霖往上走了一段，判断出来到哪里能看见这个方向，让人带回去问话。 “各位，并不是怀疑各位，只是出了人命，还请大家配合一下，去衙门说清楚自己见到的事就好了。” 前边有官差，想走也走不了。 “走吧。” 杜霖就带着人走了，走之前谢过张伟赫：“多谢张三爷通知，就是张三爷要是有空也来一趟衙门说说情况最好了。” “这是必然，杜府丞先行一步，家夫人还在上边，等送了人回家，我就去京兆尹找您。” “好，那我在京兆府候着张三爷。” 看着人走了，后边人还不动就知道吓到了，主持谢过张伟赫，跟着一起引导人人下了山，到这块大家都异小心，就怕走了后路丢了性命。 可算见到前边有人动了。 王慧珍对亭子里的几人说：“现下应该是无碍了，大家在等一下，等人少点也安全不少，大家在下去可好？” “夫人善心，我等等一会。” 这是年长的先开口了。 等着人差不多，阮青瑜也下来了。 “夫人，可还好。” 王慧珍见人没事也松一口气：“我无碍，现在人少，咱们一起下山吧。” “伟赫兄？” “张三爷没上来，有可能在下边等着。” “嫣儿妹妹，咱们一起下去？” “可” 说着王慧珍就跟亭子里的示意可以下山，等人走了这才跟在后边。 王慧珍赵嫣儿站了好半天，这功夫有些累了，靠着丫鬟扶着，缓了好一会，这才顺利下山，半路上遇见张桂，说了张伟赫在前边引导人下山让他来报信。 “夫人。”张伟赫看见赵嫣儿连忙上前扶着人，看人没什么精神问：“这是怎么了？” “有点累了，无碍，先回家吧。” “伟赫兄，改日咱们送了帖子再约，今日都累了，就先回去吧。” “成，我先送夫人回去，还得去趟京兆府，等闲了我在约青瑜兄。” “可用我帮忙？” 阮青瑜听说人还去京兆府还有些诧异，忙问了需不需要一起。 张伟赫摇头：“不用，本身跟咱们就没关系，我只是去说明一下情况，你就别搅进来了，要是有事我会约你。” 后边的话说的声小，主要是这临近考试，还是不要沾上案子的好。 “要是有需要，伟赫兄让人来找我。” 说完两家各自上了车，准备回家。 王慧珍坐到马车上找了靠背靠着，已经顾不上姿态了。 “可是累了？” 阮青瑜有些心疼，这折腾有一个时辰，一直站着，可不是累，倒了一杯凉白开过去。 王慧珍喝了水，还有些精神问：“你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阮青瑜摇头：“我一直在后边，怕自己下来再引得别人跟着，就没动，也是看着前边下山了，我才过来。” “不过伟赫兄说他要去京兆府说明情况，他应该是知道的，下次我问问。” “还要去京兆府？这是出了人命官司？好在跟我们关系不大，盼着别影响你读书。” 王慧珍没想到这已经报官了，那就不是小事，刚才路过，阮青瑜就是挡着也能见到血迹，那就是出了人命。 “看样子应该是不能善了，不过跟咱们也没关系，你就不要担心了，要不要睡会，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王慧珍确实累了，早上起得早，一天都在走路，这回中午吃的那点素斋早就不见了。 “等会入城路过小吃摊停一下，我都饿了。” 王慧珍摸着肚子，不想喝水了。 “好，那你靠着我眯会。” 王慧珍靠在阮青瑜怀里，闭着眼睛眯会，阮青瑜搂着人，也闭眼歇会。 到了城里听见外边的叫卖声，把王慧珍推醒。 “慧珍，到了夜市了。” 王慧珍迷迷糊糊睡的也不踏实，阮青瑜叫她，她就醒了。 “想吃点什么？” 王慧珍不知道：“咱们下去看看。” 阮青瑜叫住了庄大，两人下去，让庄大把车赶到停车位，上京各处有专门停放马车的位子，跟现代停车场差不多，收费的。 闻着食物的香气，肚子可不是咕咕叫起来。 找到一个馄饨摊：“咱们就吃碗馄饨吧，我还想吃羊肉串串。” 阮青瑜自是答应，打发木二去买了羊肉串，一人叫了一碗馄饨。 王慧珍一碗馄饨下去，这精神就缓过来了，吃着羊肉串品着滋味不错，还跟阮青瑜说：“这家羊肉不错，也不知道哪买的，一会让木二去问问，买点家去吃。” “听你的，木二你听见了？” “好嘞，一会小的就去。” 木二吃的快，一碗馄饨三两口就下去了，阮青瑜没亏待人，出来的一人三串羊肉串，这串大，吃饱肯定是不能的，那也差不多，王慧珍胃口小，吃了一串就不要了，过了嘴瘾。 “早点睡吧，明日就好了。” 阮青瑜躺床上见人不像往日活泼，可见还是吓到了，搂着人哄着人睡。 其实王慧珍只是在复盘今日的事，总觉的今日这事怪得很。 不过有人哄着也挺好，闭上眼想起早上碰见的事，还有些脸热。 手伸进阮青瑜衣服胡乱摸了两下。 “看来还有精神。” 阮青瑜被作乱的手扰的睡不着，看人没睁眼，也没拒绝，干脆盖了被子，碰得帐子乱晃。 不过也别说，这打一架早忘了白日的事，睡的更踏实。 第226章 迷局 王慧珍对这件事的后续还是很好奇的，毕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命案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不是道听途说，这里边还涉及到官家女子。 过了两日跟着赵嫣儿约到舶来品商铺看新品。 “慧珍姐姐，你看这时钟越发的精致了。” 赵嫣儿指着摆的大大小小的时钟摆件，这些时钟不仅只是金属物件，有的还融合了瓷器和珐琅的工艺，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工艺品。 王慧珍也被吸引住了，这才是纯手工打造的，巧夺天工，精妙绝伦，就是相似的两件，呈现的感觉也不同。 “嫣儿妹妹，这是真漂亮。” 王慧珍就是在现代也没有接触过，这摆件精致的不像话。 跟着的女侍应生，对，这店里的小二，都统称侍应生，女士就叫女侍应生，每个人胸前衣服上刮着号牌，跟着两人的写着辛五，具体是怎么排的不知道，下个月辛五可能就换人了。 辛五上前解释：“两位夫人，这些都是工部新出的样式，独一无二的，每座时钟都有自己的特色，目前仅此一批。” “另外我看夫人可是第一次来？咱们店铺所有东西都有售后，像是这个钟表，您拿回去要是一年内出现问题可以免费过来维修，一年之后如果需要换零件只需要支付零件的费用就可以了。” 王慧珍一听这不就是一年保修吗？果真有大前辈穿过来，而且还是个厉害的，这里的生活总给人一种介于古代封建和现代文明碰撞里，既有封建王朝的阶级制度，又开放发展的让人应接不暇，不过怎么说都是好的，从百姓生活中略知一二。 王慧珍看了又看，真真是喜欢一座类似于大殿样式的时钟，有屋檐脊兽，标准的五脊三兽，雕刻的迷你版精致的不像话，大殿的门窗中间镶嵌着表盘和指针，关键是还是一个三层小楼，最小边是台阶和地基，都是木刻的，每一条纹路都是极具美感，而且强迫症的人应该很喜欢，有对称之美，稳稳的落在桌面上，设计的极其巧妙。 “辛五，这件如何？” “夫人眼光好，这件仿御宇凌霄木刻钟花费了工匠一千两百六十个工时雕刻出来的，目前三层的就这一件，是这月刚到的，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王慧珍换算一下，一两银子约等于现代一千，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是十五万，但是以前多个工时，果然纯手工奢侈品在哪都贵的离谱。 “夫人，这件用的木料是菠萝格，外边运进来的，耐腐蚀性非常好，还有这颜色非常的漂亮，可遇不可期，就是形似的不一定用这个木料，错过可就可惜了。” 王慧珍被说的非常心动，家里也缺一个摆钟可以给枣儿他们看时间，自己有一块王老四买的怀表。 就是价格真是不便宜，就自己带的安家银子，可不够这么花的。 赵嫣儿显然是常来的，看哪件都喜欢，欣赏够了，就准备去首饰柜台。 “慧珍姐姐可是喜欢？” “喜欢，价格也是不菲。” “那慧珍姐姐咱们先去首饰那边看看，要是看完了还想买就买回去。” 显然很有经验。 王慧珍想想也是，走了舍不得，花钱也舍不得，取舍艰难，先去看看别的吧。 告别辛五，准备上二楼的首饰看一看，赵嫣儿挽着人悄声说。 “慧珍姐姐，这边每个月都有新品，我每样都喜欢，想买可买不过来，所以每次我都来看看，这些摆不了几日就被带走了，下一次摆的依旧惊艳。” “上京的夫人小姐都喜欢来看看，欣赏一下。” 赵嫣儿主要是怕人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边的事，就是有钱也不可能看上了每件都要买，毕竟这价格在那里，天天来那每日都有看上的，花不完的钱，最开始大家还怕相中的没了可惜，后来发现根本买不完，这不就常来看看，如果不是实在是喜欢，就不会下手买。 王慧珍对这个速度 表示惊讶：“这么多新品？” “这家掌柜的是个奇才，好东西从来不一起出现，吊着人不舍的不来，你没看就是咱们不买这人也热情，因为早晚能把兜里的钱花出去。” 赵嫣儿深有感触，自己的月银还有嫁妆的产出除了日常花用，可不是都花在这里边了。 王慧珍了解这就是一个销金窟，但是还是喜欢，打算一会再看看。 上了二楼这边人不少，想来都是看个新鲜还有看看新花样。 “慧珍姐姐，我跟你说，这外来的花边可好看了，编织成发带可漂亮了，就是不太方便带出门，自己在家戴着玩可以。” 这一柜台挂着的都是发带，赵嫣儿指着各样蕾丝喜欢的不得了。 这五颜六色的发带，钩织的很漂亮，搭配不同质地的布料形成独特的美感，王慧珍有些理解为何不能带出去，主要是这蕾丝性感，按照现在的审美略有些轻浮，不够庄重。 不过也有改良过刺绣款就很适合，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抹额网巾飘带等，比一般的首饰店还全面，就是多少镶嵌了金银珠宝。 “这条妹妹看看。” 王慧珍指着一条蓝色绸缎镶珍珠琉璃宝相花发带，正适合它们这个年纪。 赵嫣儿示意人拿过来，越看越喜欢，工艺刺绣包括珍珠都算是上乘，这边的是辛二接待人，这一层的侍应生最多，可能也是因为这一层来的女眷最多，成单率极高。 辛二指着珍珠说：“两位夫人有眼光，这条发带用的是满绣淡水珠和琉璃，用的珠绣的工艺，就是正式场合也是非常适合的。” 赵嫣儿拿着发带喜欢，放下的时候恋恋不舍，拉着王慧珍去了钻石首饰这边。 “等一下再回来看看，这边的粉钻亮晶晶的，很漂亮。” 时下追求颜色饱满的珠宝，像是白钻就不得人喜欢，不如白玉清雅高洁。 王慧珍喜欢呀，哪个女人能抵挡住钻石的诱惑。 这里边的钻石做的戒指和簪钗，镶嵌在金银打造的主体里，这边的钗是可以试戴的，两人都忍不住试了不少。 王慧珍指着镶嵌白钻的戒指说：“这个拿出来试试。” 这里边的戒指很多是镶嵌的大克拉钻石，还有小颗堆积的样式，在王慧珍眼里就没有不好看的。 王慧珍一个一个试了，甚至可以五个手指都带上了，有回纹，祥云纹，福字等各种，钻石搭配着各色珠宝，挑不出来，哪个都喜欢。 最后两人都买了几个镶金的戒指，因着没挑大尺寸的宝石，价格也不贵，最后赵嫣儿终是把那条发带也买下来了。 两人下楼时赵嫣儿就念叨：“我的月银又没了。” 王慧珍也想着这地真不能来，来了就走不出去了，不花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东家，控制不住钱包。 到了一楼，王慧珍又去看了看那仿御宇凌霄木刻钟。 “咦？” 王慧珍看着边上的一个船型贝母累丝钟不见了。 辛五很及时解释：“刚刚有位客人喜欢，就直接带走了那件船型贝母累丝钟。” 辛五笑的温柔，王慧珍心里有些烦躁，那自己喜欢的下次不就是很有可能看不见了！！ “把它装起来吧。” 王慧珍一番挣扎，还是选择遵从内心，打算把这件当做自己的私产。 “能传承呢。” 王慧珍付银票的时候脸上笑容依旧，想着买了喜欢的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受，钱都花了，还是高兴点。 辛五是最乐的，毕竟这每一单自己都有提成的。 “夫人您留个地址，因着造型特殊，需要包装好给您送过去，咱们的铺子有专人送过去，要是需要摆放好，准备好地方就成，安装的匠人会校对时间。” 王慧珍这才感觉怪不得这里的生意好，这服务态度也是非常好了。 留了地址两人就出了门去珍馐坊喝茶。 “嫣儿妹妹，这地真不适合多来。” 赵嫣儿拉着王慧珍的手委屈的说：“我与姐姐同感，可惜我娘和婆母总是不信，还说银钱在自己手里怎么管不得？” 王慧珍苦笑：“真管不了，控制不住，太美的物件，拒绝不得。” 赵嫣儿可算是觅得知音了。 “以后我与姐姐一起去。” 王慧珍没想到赵嫣儿是这个反应，不过也理解，明知道有漂亮的玩意在里边等着，就是不买看一眼也好，至于看不看得住自己的荷包，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目前看自己还没修炼到位。 “咱们上二楼。” 珍馐坊有五层楼高，每一层有每一层的特色，第一层是平民百姓，第二层是有身份的，只要报上家里名号，就能上去，三层以上那更是达官贵人家才能上去，当然你要是有钱，去哪个楼都行，但是这个通行令可是不便宜。 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有小二过来搭上屏风。 “慧珍姐姐尽管点，今天我请姐姐。” 王慧珍接过菜单看起来，这菜品名字文雅的很，一时分不出。 “嫣儿妹妹可有推荐？” “我喜欢水晶肴肉，御膳炙鸡，香糟葡萄鱼，桂香玉乳。” 这几样点上，王慧珍又要了一个胭脂鹅脯，豆腐皮包，金玉羹，茭白鲊（zha读三声）。 这就差不多了够几人吃了。 “听说了吗？武毅候的四小姐没了，去相国寺拜佛下山跌下来的时候直接没了。” “这不是最近最热闹的事吗？听说还是三小姐动的手。” “我家里的二婶的哥哥的舅妈的侄子的叔叔的儿子在武毅侯府当差，这个四小姐跟府里的二少爷是庶出子，三小姐也是庶出的，只是她生母原来是侯夫人的婢女。” “这一家可够乱套的。” “可不是，那本来叶次辅要跟侯府联姻，现在听说没信了。” “这四小姐的婢女说是三小姐推的四小姐，三小姐和婢女还有外人作证说是离着有段距离呢，是自己摔下去的。” “啧啧，这大户人家真乱套。” “可不是，要我说，这四小节也太倒霉了，直接撞上石头，没了性命，一般人就是跌下去最多是重伤还有救的可能。” “是呀是呀，真倒霉。” “······” 听着外边的谈话声，王慧珍想起来最急只有自己去那日有人跌下去。 “嫣儿妹妹，你可听见了？” 八卦的心思和眼神都不用说就能看见。 赵嫣儿把凳子拽过来点小声的说起来：“就是那日，两位姑娘都是武毅侯府的，死的那个行四，我家三爷后来不是去说了情况，但是他也是人跌下去才过去，主要是补充了一些现场。” 赵嫣儿拿帕子挡着嘴极轻的说：“我家三爷说，现在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指认有人推了四小姐，三小姐当日就被接回去了，跟着的丫鬟倒是扣住了。” 王慧珍小声问：“那有没有审出来什么？” 赵嫣儿左右看看，主要是屏风挡住了，要是小声些估计听不见。 “我家三爷说，石家的意思是四小姐自己跌下去的，跟三小姐没关系。” 把几个跟着的人打发边上守着，对着王慧珍耳朵私语：“京兆府的大人觉得不像是自己跌下去的，太巧合了撞到台阶的尖角，另外她贴身丫鬟当场说了有人撞的，后来又改口说小姐精神不好，踩空了，没来的及拉住人。” 王慧珍听到这有点震撼。 “那怎么没的？” “确实是撞到了要害，失血过多没的。” “这里边？” “估计不好说，但是石家力保，后边的人也说，这三小姐虽然跟在后边，但是离得有些距离，按照四小姐跌下去的力度得要不是自己踩空，是得要些力道推人下去，石家说了跟着四小姐的人怕是为了推卸责任才冤枉三小姐，后来改口说是乱说的，三小姐的丫鬟被用了刑也坚持说没碰到，怕是要就当自己跌下去的。” 王慧珍听着三小姐四小姐来回的差点迷糊。 “四小姐···” “威郎？？？” “姐姐说什么郎？” 赵嫣儿推人问说什么。 王慧珍此时心里有些骇然，那日撞见的怕不是这对野鸳鸯。 “没什么，就是被说晕了。” 王慧珍按下心里的起伏，这事现在就是说出来也没有证据，万一只是巧合，那可是给往生人安罪名了。 “不说了，吃菜，反正跟咱们没关系，就是可怜这位四小姐丢了性命。” 第227章 私下猜测 王慧珍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家了。 下午准时送到了自己买的摆件，这才高兴起来。 王慧珍让人收拾了博古架，留了一块位置出来。 本来王慧珍想着避开，没想到来的是女师傅，这倒是方便她观看安装和调试的过程。 女师傅讲了这仿制微缩楼的巧妙之处，比如那能开的窗户，还有屋檐上可移动的脊兽，说是有需要新的可以去店里定制。 还有表盘的部分，校对了时间。 “服务是真好。” 王慧珍很佩服这女师傅，毕竟自己是个学渣，这钟表机械，自己看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果然术业有专攻，人才和普通人有壁。 让枣儿二给女师傅赏了钱，女师傅还特意多说了保养还有后续的一些问题。 阮青瑜回来的时候，见都聚在屋里还有些奇怪。 这些下人见老爷回来，这才赶紧散了，该摆饭了。 “二爷快来，你看看。” 指着仿御宇凌霄木刻钟，让人观赏，刚才那些人就是被教看时间的。 “这是？” “今日我去逛街买的，怎么样？” “带着表盘，是个钟表？” “二爷猜对了，以后咱们就有时间看了。” 阮青瑜听了想笑，忍住了，他是知道妻子有怀表的，这么说就是解释买的原因，要不说现在眼神有些飘忽了。 阮青瑜问：“手里可还有钱？” 说着从袖子里掏了一阵，数了三百两银票出来。 “这三百两给你，可还够？” 王慧珍这回真不好意思了，本来还想当自己私产，既然阮青瑜给了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收过银票，美滋滋的数了一遍。 “够了够了，我可是贤惠的很，之前的还有些。” 不过王慧珍没说还有多少。 “我今日还买了几个戒指，你不知道那里边的东西真真是漂亮，看见哪个都心动，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忍住。” “还给你添置了一些小物件，你来看看。” 拉着人去卧室看，阮青瑜倒是没想到妻子还给自己买了，这下还想着再给妻子分点，王慧珍没让。 “夫君自己收着，出门在外总要备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家里要是没了用的，我在问你要。” 主要是给他买的都是顺带的，有些不好意思要这么多钱，她是知道这人在外边多少有些事干，而且这剩下的估计也就一二百两银子，还是不要了，给人留着吧。 两人吃饭的时候，王慧珍特意把人撵出去：“枣儿，黄芩，你们都去吃饭吧，这里不用伺候了，等会吃完了再来。” 两个丫鬟听话的出去了，这事夫人有话要跟老爷说，不好让她们听。 王慧珍眼神闪烁，先是给阮青瑜夹了菜，让他吃了点菜，反而她自己没吃多少，有些殷勤的照顾人。 阮青瑜享受夫人的照顾，也有些好奇今日王慧珍要说什么？ 阮青瑜吃到半道问：“有什么话，夫人说就是。” 王慧珍认真想了一会：“二爷，你先吃饭，一会再说。” “你夫君我胃口好着，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阮青瑜也给王慧珍盛了一碗汤，王慧珍接过马马虎虎喝了一两口，有些心不在焉。 “慧珍，就咱们两个，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慧珍想了想凑近问：“二爷，你还记得那日相国寺小道遇见的事？” 阮青瑜想了会挑眉道：“记得，怎么了？” 这野鸳鸯当时可是把两人为难住了。 “那你知道那日摔下山没命的小姐是谁家的吗？” 阮青瑜这两日有其他的事忙着，也没见张伟赫，自然是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打听。” “我今日跟嫣儿妹妹去珍馐坊，听说是武毅侯石家的小姐。” 阮青瑜知道武毅候，之前几位好友还说过，侯府的二公子会来官署学习。 阮青瑜眼神示意，武毅候怎么了。 “这死的是四小姐。” 王慧珍说到重点了。 “四小姐？” 阮青瑜一时没想起来跟之前的事有什么关系。 王慧珍看人没想起来还有些着急，提示道：“四小姐，威郎。” 阮青瑜现下也是想起来了，嘶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可是？？？···” 可是半天，显然也是被震惊了。 “嫣儿妹妹说，四小姐伤了要害当场没命了，贴身丫鬟说有人推人，后来又改口说是不想担责说的，三小姐当日被带回府了，贴身丫鬟留在京兆府上了刑也坚持说是没人推，再加上后边的人证实两位小姐有些距离，石家也力保，估计要定案为失足了。” “三小姐四小姐都是庶出，四小姐与府中二公子是同一个生母。” 阮青瑜捋了半天：“那这可不是意外？” 王慧珍摇头：“不知道，就是太巧了。” 没有证据证明那两人就是他们遇见的，这个“四小姐”就是男子口中的人。 而且王慧珍想起来侯府的人在寺中找过人，那要是看见什么，下了黑手的话。 两人不敢想，这里边的事太多了。 阮青瑜安慰妻子：“别想太多，总归是跟咱们不相干，就是那人我会注留意一下名字。” 王慧珍点头：“没有证据，估计石家会保三小姐，已经没了一个，另一个不可能再废了，最后只能是精神不好失足了。” “嗯，以后还是要小心，这京城不愧是达官贵人的地，这阴司事就是多。” “可不是，要是石家自己下的手，那也太快了。” “好了，菜都凉了，要不要再热一下，吃点。” 王慧珍摇头：“二爷可是吃饱了，中午在珍馐楼吃的多，现在还不算饿。” “我吃饱了，晚上让人炖了夜宵。”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说这会话，枣儿几个吃完饭，在廊下等着，王慧珍唤人来收拾了，趁着亮色还在，各干各的。 这边石家催的紧，说是既然是失足，就赶紧结案，也给府上三小姐还了清白。 杜霖有些不信，凭着直觉不是那回事，只是石家说四小姐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能挺尸在外，既然已经去了，就要好好安葬，京兆尹也说既然丫鬟承认是推卸责任，没看顾好主子，就早点结案，给武毅侯一个面子。 “清清白白。”杜霖想着侯府来人说的话。 第228章 不敢想 “你说什么？杜大人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仵作老刘不敢置信，杜霖刚刚说什么，给侯府的小姐验身！ “我怀疑四小姐失了清白，武毅侯府才想着杀人灭口。”杜霖说了自己的判断。 “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得罪了侯府我还能活吗？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敢这么干。” 老刘家是世代传承的手艺，专门做仵作的，这些年元兴王朝待遇又好，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只是让你偷偷检查，又不是让你解剖，你只管做，这事咱们记录在册，大人发话了，侯府的人明天就来领尸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来担着。” 杜霖有些头疼，上边压力太大，自己不敢拖延，但是也不愿意放弃追查到的线索，他始终自己的直觉，这肯定不是失足的事。 “杜大人，那毕竟是侯府的小姐，我一个粗人不好亵渎，要不让我家老婆子带女儿查验一下可好？你放心，我家老婆子和女儿耳濡目染，该会的都会不会耽误大人的事。” “那你动作快点。” “哎，这就来。” 老刘是老上京人，家中虽然住的紧巴，离衙门倒是不远。 跟老婆子还有女儿璃娘子说了情况。 “爹，你放心，我跟娘一定好好检查，不会错过一点的。” 杜霖一直在等着，也是怕出变故，因着对死者敬重，杜霖在外等着，刘老婆子和璃娘子开始给四小姐检查，之前老刘只查验过伤口，隐私部位并没有查看。 “咦，娘，你看这一处。” 璃娘子眼神好，一眼就看见肩颈后侧一块浅色的斑块。 “看起来像是之前被咬过还是？” 刘老婆子毕竟是过来人，皱眉感觉有些不妙。 “对不住了，四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害你的人，我这也是听上官的命令，对不住了。” 刘老婆子念叨完，让璃娘子帮着检查是否完璧之身。 “真没了。” 老刘婆子已经可以确认，让女儿帮着给人重新摆好，出去。 “杜大人，里边那位死前有过那事，右后肩有一处是吮吸留下的印子已经形成尸斑了，麦齿破裂有残余的血迹，应是时候事后擦拭的不干净留下的。” 杜霖记下补充的尸检。 “老刘，你带着婶子回去吧，没什么事。” “杜大人，杜大人，这可不能跟人透露，您也看见了，咱们家里都指着这份生计活命，你可要保密，还有我这小女还没出嫁呢。” 杜霖拿出一个荷包：“接着，这是给令女添嫁妆的，算是我一番心意。” 老刘接过荷包千恩万谢又说了一堆表忠心的话，这才带人回了家。 杜霖坐在官位上思考半天也想不出来，堂堂侯府小姐怎么就没了清白，看样子还是自愿的，又是怎么没了性命的。 不过他能做的有限，上官发话正常结案，拖不下去了，这新的记录只能藏匿到之前的记录里，万一有一天查到一点也好是个证据。 “唉！” 这日阮青瑜回来给王慧珍带了一个消息。 “结案了？” “对，今日发的公告，说是精神不济失足跌下，撞到要害流血过多没了，因为之前闹的大，这才发了告示，上边还说以后要注意体力，注意安全。” 阮青瑜也是听见同年们讨论才知道结案了，特意去看了公告。 “这可真是······”王慧珍没说完，要真跟他们俩想的一样，那这侯府可真是心狠了。 “你以后留意会不会有学子出事，出去聚会小心点。” 阮青瑜没想到这京城之中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不清不楚的，悄无声息的，这手段太过狠毒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招惹事，一心只等着考试。” 再怎么说也就是这样了，如非两人知道点内情，恐怕也跟其他人一样就看个热闹，感慨一下“红颜薄命”“倒霉”就算了。 脱开这事不谈，京中生活还算不错，安安稳稳到了八月，这些日子阮青瑜更是勤奋，已经不去官署学习了，都是跟几个志同道合之辈在家中一起讨论。 今日是在京中认识的一位朋友，交友甚广，性情不错，留了阮青瑜说话。 “闵瑜兄这是何事？” “青瑜，我这心里不太安稳，想跟你问个事。” “闵瑜兄，咱们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你说能有人压中考题吗？” “闵瑜兄慎言，科举舞弊是大罪。” “不不，是压题，压中了收钱，不中退款。” “闵瑜兄，我等读书人，不骄不躁，凭真本事考上才是上上乘，坑蒙那是下策，还有不管是谁找的你，你要小心。” 阮青瑜恨不得自己没听过这事，心里很不安稳。 王慧珍就发现今日人有些沉默，好像还带着一丝不安，让枣儿熬了点安神汤，这是家中常备，对人无害。 “夫君要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两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先生，我也帮夫君想想办法。” 王慧珍说这话坐到阮青瑜边上，上手扒拉嘴呈微笑状：“你也不看看你今日面色有多难看，可别说没事。” 阮青瑜看着妻子，突然间就有了倾诉的欲望，左右屋里没人，都在外边候着。 “你说，科举舞弊真有人敢吗？” 后边那句真是说的轻声极了，要不是就在耳边，王慧珍都听不见。 “谁跟你说了什么，往后少接触。”王慧珍一惊，开什么玩笑呢，这可是等同谋逆。 “二爷，你知道大诰里面怎么写的吧，科举舞弊等同谋逆，主案犯夷三族，参与举子取消功名交罚银，三代不可考。” “这是想都不能想的事！！！” 两人眼神相对，阮青瑜点头，突然抱住人。 “我怕这京中怕是不平静了。” 王慧珍也被他这话弄的有些忐忑，甚至这事还无法对外人言。 “二爷，你要知道，考不上没事，就是你考到六十老翁，咱们的家产也能支持你，只是你要是走了歪路，咱们三族几百口子，可就没了。” “你怎么不相信我。” “我信你，但是你接触的朋友我不信，万一留了把柄，你想想咱们一家子人。” “这回我就不出去了，只在家和李兄几个商讨一下策论。” “我让人煮了安神汤，一会咱们一人喝上一碗，今日之言万不可再提。” 两人一人一碗安神汤，把这事放在脑后，只是更谨慎些。 第229章 惹祸 就说这人倒霉起来，求神拜佛也是不管用的。 王慧珍这日收到了娘家和夫家的信，还有两箱子东西，都是两家商量好捎过来的，王慧珍正在看信，王老四何氏在信中问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又说了一下王秋收的婚事，时间都定下了就在九月初五，让两人不要惦记。 “枣儿，你去看看九月初五还有多长时间，大哥要结婚了，咱们人回不去，还是要想办法送礼回去。” 王慧珍都不用看就知道赶不回去，时间太紧了，不过这事之前心里也算是有数。 还没等看两家带的东西，木二就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夫人夫人······”木二神色惊慌，明显被吓到了，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慧珍让枣儿给倒点茶水，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木二，你不在二爷身边伺候，这么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二爷，二爷被抓起来了。” “什么？”王慧珍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想来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木二也被突然发生的事吓到了：“夫人，二爷被抓起来了。” 王慧珍听见了，一阵阵发晕，旁边枣儿黄芩也被这个消息吓得脸都白了。 “夫人。”这声音更多的是害怕。 王慧珍看着地面，又看了眼几个人，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阮青瑜不在，自己就是主心骨。 坐下来，喝口茶水，理智回笼。 “木二，说清楚些，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二爷为什么会被抓？什么时候的事？” 木二被王慧珍的语气镇住，努力回想今日的事。 “早上二爷去韦家，想着跟几位爷说一下，最近就不出去，在家好好复习，然后，韦家大爷说是，答应武毅候二爷的邀请，一起参加一个诗会，不好拒绝，另外几位爷也劝二爷说是答应了不好不去，得罪人之类的话。” 阮青瑜几个跟石家二爷石莫清在官署也是认识的，虽然不算熟识，阮青瑜是打那事发生之后不敢跟石家走的太近，怕不小心得罪人掺和进去大户人家的阴司事。 另外几个人并不知道这里边还有事，只是知道石家二爷没了妹妹，颇有些可怜，就上赶着安慰一二，虽不得人看重，不过也透过人参与了几次攀附石家的一些小官子弟，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二爷本不想去，几位爷劝了几次，二爷想着去了找借口早点离开，也出不了事，谁知，谁知，还没等二爷想走，就来了官差，说是大理寺办案，有人举报科举舞弊，把人都带走了。” “小人当时肚子痛去了茅房，回来看见官差没敢进去，找人打听一下，就赶紧跑回来报信。” 木二可算是说完了，王慧珍品着那几个字：“科举舞弊。” 想到昨天阮青瑜说的那话，王慧珍心里不好受，还是卷进来了，不过阮青瑜还没做什么事。 “还没到科举的时候，算不上舞弊，况且二爷没参与这事，这么多学子被抓，这可不能随意定罪，对，我该找嫣儿妹妹打听打听消息。” “枣儿，拿着帖子去给张少奶奶递个拜帖，就说我明日上门拜见。” “哎，夫人，我这就去。” “木二，李家林家韦家几位爷都被抓了？” “都被抓了，但凡去的都被抓了。” “那可有人报信？” “小人不知。” “黄芩，去李家寻了韩家姐姐过来，就说有事找她商量。” “木二，你跟庄大叔出去探探，看看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不要太刻意，宁可打探不到也不要把自己搭进去，黄芩，你先给木二拿十两银子，再去李家。” “是，夫人。” 黄芩经过王慧珍这一吩咐，就有了主心骨，先去室内给人拿了银子，再去李家喊人。 “李夫人，我家夫人请您过去说话。” 韩氏有些纳闷，这个时间点王慧珍怎么指挥人来喊她。 “黄芩呐，你先等会，我给增寿套件外套就来。” 胡倩倩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看是黄芩，她也是认得的，就想着上前来招呼一句：“黄芩姑娘呀，你家夫人什么事？可需要搭把手？” 黄芩脸色这功夫好点但是也能看出来有点不好。 “胡小姐，夫人没说什么事，只让我来喊了李夫人过去。” 胡倩倩见人没说话，就对韩氏说：“韩姐姐，要不你把增寿放在我这，有嬷嬷看着，省得大热天，带孩子跑过去，在中了暑气。” 韩氏犹豫一下，也觉得这热天带孩子出去不好就问了增寿：“增寿，我去王姨姨家，你跟倩倩姨姨玩行吗？” “好。” 黄芩松口气，好在增寿是个乖的，就说这事说了，韩氏指不定要多惊慌，把孩子留在家有人看着也是对的。 韩氏走在路上还有些埋怨，也不知道王慧珍什么急事找她。 进了阮家韩氏才觉得不对，这平日都是庄大叔看着门，怎么今日是何大花来开的门，平日近身的枣儿也不见。 韩氏看见王慧珍一人坐在厅堂，问：“妹妹这是有什么事？” 王慧珍见人来了，上前扶着人坐下，这手冰凉，惊得韩氏直问：“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慧珍想着怎么迂回说一下：“韩姐姐，最近你家老爷可是说过什么话？” 韩氏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阮家弟妹如何关切起自家老爷了，再说可要是隐私，自己也不能说，王妹妹往日也不是这么好信的人。 韩氏也是个通透的，转念想过来，那是自家爷们出事了，而且今日老爷是去了韦家。 “妹妹，可是出事了？” 王慧珍见此只好说了：“韩姐姐先稳住，这事还没定论，就是木二刚才回来说，几位爷都被大理寺抓走了。” 韩氏没反应，脑袋一片空白，重复了几遍：“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韩姐姐，镇定点，你还有增寿呢。” 眼看着韩氏要晕，王慧珍也顾不得了，直掐人中。 韩氏倒是没晕倒，就是有些惶恐，想说些什么一时问不出来，这手比王慧珍的还凉。 第229章 清白 “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韩氏一时无法接受，甚至说出：“妹妹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王慧珍知道人肯定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还要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才好。 “韩姐姐，木二不会说谎，我家二爷也是被抓走了，大理寺说是有科举舞弊，要带回去调查。” 韩氏听的一愣一愣的，脸色苍白吐出：“科举舞弊！” 这几个字可不是轻易说出的，这代表着大罪。 “妹妹这话何意，怎么会···会” 韩氏磕磕巴巴说不出那几个字了。 王慧珍看人多少恢复点，这才点头：“我让木二去打听了，要等等才能知道消息，但是今日恐怕人回不来了，林家韦家两位爷恐怕也如此。” “今日他们 一起去的诗会，这赴宴的学子都被抓了。” 韩氏听完突然想到什么：“妹妹，这还没到考试的时候，怎么会有舞弊一说。” 韩氏说到这眼中闪过光亮。 “我也不知道，说是有人举报。” 王慧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所以我才问问姐姐，最近可有异常。” 韩氏想想，并没有什么收获。 “妹妹是知道的，我家里银钱有限，我家老爷更是努力，就是有心也无力。” 王慧珍叹口气：“姐姐，咱们都知道这事有多大，只是蹊跷的很。” 停住话没接着说，韩氏催促：“然后呢。” “科举舞弊案，主要是作弊，可是还没开始，就闹出来了，这很难说明，还有几位爷，才学都是有的，就是这舞弊后果也是知道的，怎会如此胡闹，而且木二说整个赴诗会的都被抓起来了，这里边还有武毅侯石家的二公子。” 王慧珍就是想不明白，这时候闹出来会有什么好处。 想到阮青瑜昨日无缘无故提起的话题，这里边应该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那韦家知道这事吗？” 王慧珍也不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家跟着人也不知道被抓了没，木二是恰好出去没在场这才跑回来报信，至于倩倩妹妹那，我想着先找韩姐姐商量商量怎么办，再与她说。” 韩氏毕竟当了多年的家，还是有些头脑在的。 “妹妹，既然还没可靠没有成绩，几位爷也没参与什么事，那就是被连累的，也不知道被抓的人多不多，被冤枉的总会查明。” 王慧珍让木二去打听，也是为了这事，就是想看看是有嫌疑带人回去调查，还是有了罪证，就着这一伙人里边。 “韩姐姐，只希望如此，我让木二出去打听，就是为了知道抓了多少人。” “嗯，那咱们等等。” 何大花中午也没问就做主做了饭，王慧珍几人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口。 “黄芩，打包一份饭菜，去给增寿送一下。” 王慧珍想到增寿，怕他饿着。 韩氏也跟着回过神。 “多谢妹妹想着，我这一着急就忘了增寿还在倩倩那，我跟着一起回去，等把增寿哄睡了，我在过来。” “姐姐莫急，咱们问心无愧。” “是，我相信我家爷。” 送了韩氏离开，王慧珍也有些累，这情绪波动太大，有些缺氧晕的晃。 “夫人，要不先去躺会，等我家的回来我立马回您。” 何大花也是听见木二说的话了，现在家里人少，可不是她也要搭把手。 “大花婶子，那我眯一会，有事叫我。” 躺在榻上，王慧珍这心里还是不安稳，脑袋里想着事，来回的想要是真的怎么办，阮青瑜会被判什么罪，自家会怎么样，或者怎么找证据，证明清白。 眼角的眼泪就滑落了，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事，明明刚刚还在看家中的来信，怎么就这样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恍恍惚惚间，听见外边动静，王慧珍翻身起来，顾不上清洗，直接穿了鞋出来，韩氏已经坐在外间，木二跟庄大回来了。 “韩姐姐来了，怎么不叫我。” “是我不让他们叫你的，还是先看看木二怎么说。” “木二你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回夫人，小的出去一趟，听见了百姓都在讨论这些事，不只是几位爷被抓了，还有今日办宴会的听说好几处都抓了人。” “还有一处书斋被查封，多的小的就打听不到了。” 听着多人被抓，王慧珍心里好过一点，她是知道的，要是十几个被抓那是证据确凿，这样无差别抓人，很有可能就是被牵连的。 “妹妹，这样大规模抓人，是不是说明有希望出来。” “要是清白的，调查清楚应该是无恙。” 韩氏眼泪这才下来，一边擦一边说：“这就好，这就好。” “姐姐先回家，等等看消息，另外倩倩那就你跟她说说吧，韦家我让人过去看看。” 王慧珍这心还是放不下，主要是牵扯进这样的事，就是清白的也得脱一层皮进去。 想着明天去张家，带些什么东西过去，正好家里送的东西到了，还有个借口，最起码明面上好看些。 王慧珍早上起来，感觉眼睛有些肿，交代枣儿煮了鸡蛋滚滚，吃了早饭等时间的时候最是心焦，带着东西吩咐庄大赶得慢些。 “慧珍姐姐。”赵嫣儿这次亲自内院门口等着人。 “嫣儿妹妹，这不是昨日家中来信，带了不少东西，就想着分你点尝尝。” “慧珍姐姐客气了，我家三爷也在家，一会可得好好谢谢你。” 王慧珍来过张家好多次，张家夫人也已经习惯了，按照以往问了好，送了老家的特产，得了张夫人一声谢，这才跟着赵嫣儿回去三房的院子。 张三爷显然是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会正在厅堂坐着。 “嫂夫人。” “见过三爷。” 这边各论各的，这功夫王慧珍打起精神来。 张伟赫叹口气问：“嫂夫人，青瑜兄可是昨日去赴宴了。” “正是，连着几位同乡一起，都没回来。” 想到听到的消息，张伟赫说了起来：“我这边打探的消息是有人向皇上秘报有人泄露考题，通过诗会宴席大肆贩卖给考生，昨日京中办诗会的都被大理寺还出动了兵马司抓人，上边的意思要彻查。” 王慧珍没想到这回是上边直接下命抓人。 “三爷看这事，要是清白无辜的，还有机会放出来了吗？” “这次牵连甚广，抓的是本届学子，涉及人数众多，应是会查明真相，只是现在证据并不确凿，毕竟还没开始考试，就连出题的考官也还没下题，但是不知为何会有人这样举报。” 张伟赫没说的是这更像是一出闹剧，处处透露着诡异。 第230章 等待 “三爷可知这回京中有多少被抓的。” 王慧珍想想这办诗会的多少是有点背景的，还有这来参会的人，京中必定也不少。 “这还真不好说，就我所知三品以上大员还有勋贵人家都有涉及，就看是什么身份了。” 张伟赫昨上午没出门，得到消息也被震惊了，不敢多打听，等着父亲回来这才多问了几句，张大人虽然是鸿胪寺少卿，不管多大事，但是消息是非常灵通的。 “我儿，这事你不能参与，爹看来这事有蹊跷，恐怕会引起不满，就是那些无辜之人最后查清被放出来，恐怕也要脱层皮。” 张伟赫想着爹说的话，跟阮青瑜多少也算是有点情谊，就跟王慧珍多说了一句。 “嫂夫人，如果清钰兄是清白的，那查清了就会放出来，就是这中间，大理寺查案难免会动刑，要是有个闪失可是毁了一辈子。” 点到即止，王慧珍非常感激这时候有人说这句话。 “谢过三爷和嫣儿妹妹，这份情义我都记下了。” 赵嫣儿拉着人安慰：“慧珍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三爷即是说了那就错不了，我相信姐夫也不能掺和这种事。” “是，我也相信二爷。” 王慧珍也考虑过要不要把那日的事说出来，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说了，这秘密就自己知道叫秘密，知道的人多了，难免再添意外。 王慧珍不等留饭就准备走了，赵嫣儿留人，王慧珍推辞：“嫣儿妹妹，今日你能见我，三爷还告诉我这样的消息，我就很感激了，只是一想到我家二爷在狱里，我这心里就难受，我想先回去再看看。” 赵嫣儿也知道这功夫王慧珍心里必是不舒服，也就没勉强，说了句：“那姐姐有事再让枣儿过来，等着姐夫出来在门再一起聚聚。” “谢谢妹妹。” 王慧珍强忍着心里的情绪上了马车，枣儿扶着她坐下，靠在枣儿肩膀上，这才哭出来，枣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夫人，只能默默陪伴。 王慧珍整理好情绪，吩咐庄大：“庄大叔，去韦家。” 到了韦家敲门，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是吴氏身边丫鬟香儿。 “见过阮夫人。” “你家夫人怎么样了？” “在屋里呢。” 香儿也没多说，带着人进来。 吴氏看见王慧珍来了，这下拉着人一起掉眼泪。 “姐姐，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这可怎么办？” 王慧珍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亲人还不在身边。 “我也不知道，上午去打探消息，说是牵连特别多。” “那，那咱们家爷们都是被牵连的，可是怎生是好。” 王慧珍也没多想，安慰人：“也别太担心，既然是牵连的人多，查清楚就会放出去，只是这进了大狱，也不知道怎么打点一二。” “我往娘家送了信，还有老家那边，也不知道几日能到。” 吴氏也是没了主心骨，自己也没办法，第一时间想的是给家里报信。 王慧珍虽然不赞成，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也说不好怎么做。 “你也振作起来才是，别等着你家爷回来，乱糟糟的惹他笑话。” 说会子话，王慧珍有点心累，就告辞了。 王慧珍还在想张伟赫说的话，可是怎么才能避免阮青瑜被用刑呢？这事是不可能的，进去了就得要吃苦头，这要是一不小心伤了手可怎么办呢？ 王慧珍坐在书房里，拿了纸笔哗啦，整理思路。 “大理寺。”王慧珍看着这几个字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离自己这么近。 王慧珍突然喊人：“木二。” 枣儿听见声音，赶紧过来回：“夫人，我这去喊人。” 王慧珍自己从钱匣子取了二十两银子，想想又拿了二十两银银票。 “木二，这钱你拿着，你去打探一下，咱家爷被看守在哪？主要是那监狱里负责的狱卒是哪些，最好把家里在哪打听清楚。” “这事很重要，别不舍的花钱！” 王慧珍看着人，木二接过前，郑重的点头：“夫人放心，我会小心的，一定打听清楚。” “不用着急，我给你三日时间，务必要打听清楚，不能错。” “是，夫人。” 王慧珍看着人出去，想起昨日娘家来信。 “黄芩，你来。” “把之前给爹娘做的衣裳，还有准备给家里带的礼物整理好，明日找人送回去。” “是，夫人。” 王慧珍回书房，写起信来。 “问爹娘安康，已收到······ 吾不能回，深感愧疚，只能聊表心意。 不孝女王氏慧珍留。” 王慧珍写着写着这眼泪就掉出来，真想回到在家的日子，无忧无虑，有事爹娘扛着还有妹妹陪着。 给阮家也去了一封信，两封信都没有说现在的情况，王慧珍相信这事要是进度快，那自家夫君出来这信也就才到家，所以没必要添这个堵回去。 王慧珍算了一下，现在自己身上还有银子八百多两，加上自己的私房钱一万五千两。 这嫁妆银子自己随身携带，没有露出来，谁也不知道。 王慧珍想到这回事，怕是要动用了。 “二爷回来可是要感激我。” 还有功夫想这些，果然心情好一点了，这有了方向就有了盼头。 阮青瑜这功夫在牢里还有些懊恼，要是自己坚持不来就不会惹了这事。 昨日来人抓人的时候太突然了，把人都吓坏了，还有人说大理寺这是诬陷非法抓人，闹着要出去，被带走打了一顿这才送回来，有了这个典范，自然是没人敢闹事了。 这人都是被分开关进牢房的，阮青瑜跟李镇倒是被分到一起了。 “青瑜，你说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就这么被关进来，别怪这一群人不知所措。 到了晚上才有人进来说：“各位学子，上边接到举报，说是有人重金购买科考消息，科举舞弊相信不用我说也有人知道是多大的事了吧，现在起有知道消息的早点报上来，也算是立功请罪。” 说着看了一圈人，这就走了，留下牢房里一群读书人呆住。 晚上一人一个馒头是陈年玉米面的，不好吃，有些发酸，还带着一碗不见菜的汤，阮青瑜跟李镇倒是老老实实吃了，好些个看不上的打翻了汤弄了一地，牢头也不惯着，进了这里能不能出去好不好说呢，爱吃不吃。 倒是晚上就有人进来打点，这人是京中的，吃着家中的饭食喊着冤枉，家里人留了一句官家会查明还人清白，多的也不敢说，毕竟这些人都在看着呢。 阮青瑜有些惦记妻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报信，好在当时木二不在，应该是跑回去报信了吧。 第231章 狱里那些事 这第一日还有人抱怨狱里的环境，嫌弃食物，第二日反而惶恐居多，狱卒送来的早饭老老实实吃了，除了有人打点的，没吃的饿了一晚上，就老实多了，主要是也没力气闹事了。 那狱卒送饭的时候看着老实的众人，眼里带着不屑，惹得人恼火，只是身在牢房，不敢闹将起来。 阮青瑜看着抱怨的几个人，虽然同关在一起并不搭话，主要是怕被一些蠢人连累，李镇惊慌过后，靠着阮青瑜一起，不多话。 今日好些个官家子弟被分开关着，总有人进进出出看人的，没个依靠的外来学子，看着就眼热。 阮青瑜打心里觉得不太对，毕竟这是监狱，涉及的还是可靠，怎么这么好打点进来人。 “李兄，今日来了几波人了？”阮青瑜观察着，还以为自己记错了，这边跟相邻的监狱不通，但是能听见声音。 “今天来了五波人，隔壁也差不多。” 李镇也是在观察着。 “这大理寺监狱这么好进吗？” “可能背后有人打点。”李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确实进来的都是京中有家人为官的。 阮青瑜脸色也不太好，问：“李兄可留意石家二公子关在哪？” “咱们进来的晚，好像他被单独关起来了。” 李镇他们那天是最后被关进来的，都是三三两两被分开了，所以别看这个牢房五六个人，但是也就这两个人相识。 “你说······”阮青瑜没说完，李镇看着人凭着一点默契，摇头。 “别猜了，总归怎们是清白的。” 阮青瑜何尝不知道，但是这是大狱，还是涉及科考舞弊，身在其中，这心哪放得下。 “也不知道慧珍怎么样了。” 阮青瑜这嘴里念叨着妻子，李镇也是想起家里妻子，不自觉的说了。 “我家里就母子两个，也不知道增寿吓没吓到？” “昨日我没回去，还不知道娘两个知道信不？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李镇有些后悔早早地来京中，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考试。 阮青瑜安慰：“咱们家在一处，木二要是报了信，我家夫人一定会跟嫂夫人通信，你也别太着急。” “就是坚持住，早晚出去身体不能搞坏了。” 这也是为什么阮青瑜第一顿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多事，要配合多配合，少遭了罪。 两人坐在一起，一夜没梳洗，早上趁着发水，好歹用帕子沾水擦了擦，随身带的其他东西早被搜走了，就剩下这帕子没人看上留下了。 另外三个有两个外地的，年纪也差不多大，过了第一日惊慌，今日也沉默跟着乖乖巧巧，另外一个家是京中的，年纪有些大，看着有四十左右，看见别人家来看，一直念叨着自己家人神额么时候过来，几人这才知道此人是京中的。 这一日倒是有好几个被拉出去审问，送回来的时候多少受了刑，回来时候一直叫骂，听那意思是有人攀咬出来，不是无的放矢的拉人去审问，而是从前边人口中供出来的。 给没有被拉出去的人吓得更是面无人色，都有些期期艾艾。 “你说，也会轮到咱们吗？” 李镇年纪虽大，但这些年的生活环境也算单纯，一直在读书，在他的意识里最难的就是考不上对不起供养的家人，阮青瑜多少有些来自大房的冷嘲热讽阻力，还能待的住，只是也难免心焦。 “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也是安慰自己。 这一日日就在沉默和受刑的人呻吟声中度过，心态不好的，快要把人逼疯了。 王慧珍在外边想着自己能想到的事，只是这不是看电视，身在其中，没有上帝视角，凭着她自己一人终究是为难，只能焦心的等着。 如此过了两日，阮青瑜的狱友也被拉出去一个，是直隶府来的，姓庄的举人，伤的比前几日人还重，被扔回来的时候，几人帮忙摆好人，这臀部的板子不说，看样子手也受了刑，是昏迷着回来的，一直没醒，几人也没办法。 那京中姓王的举人一直没人来看，看到这个伤口更是害怕，离得远远的，几人喊他帮忙，也没反应，嘴里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脸色苍白，一直冒着汗。 阮青瑜也没管，自身难保能够着把昏迷的人拖到干草上，算是一点善意了。 “夫人，夫人，打听到了。” 木二想到得来的消息，就比较兴奋，赶紧跑回来报告给王慧珍。 “快说。” 王慧珍在家熬了两日，这嘴上满是大泡，何大花知道夫人是上火了，赶紧败火的汤药，只是这心事难治，眼看着那泡变透明，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能变着法的做点好入口的东西。 “夫人，这些日子大理寺关押人的地方不少人进去了，都是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的，但是小的一直外边守着，那领人进去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两个狱卒，小的趁着今日换班跟着人摸过去了。” 木二经过这两日的观察，虽然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但是能进去就知道有戏。 今日跟着那狱卒，毕竟是做狱卒的，家传的营生，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再加上木二那笨拙的跟踪技术，很难不被发现。 “敢跟着老子，也不看看老子干嘛的。”这狱卒故意把人带进死胡同利用拐角，一下子就把人脖子搂住，这狱卒力气大勒得木二直翻白眼。 木二真的被吓到了，连着嘴里说：“误会，误会。” 这狱卒姓胡，是管着一班狱卒的狱长。长得膀大腰圆，蓄着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就你小子还跟踪老子，找死。” 哐哐给两巴掌，把木二打的发晕，跪在地上喘气，但是木二也没忘了目的，磕起头来。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家老爷是被抓进去的举子，饶命。” “哦～”这胡狱长就说这身没二两肉的小子跟着自己干嘛，原来是主子进去了。 “这是我不对，这是给官爷赔罪的。” 木二赶紧把夫人给的二十两银子奉上，胡狱长接过荷包，掂了掂，心中有数，把人扶起来。 “小兄弟都是误会，下回可不能这么跟着人，我还以为是个歹人呢。” 木二见人接了，多少敢说话了，只是还是惧怕的很。 “官爷，我就是想问问我家老爷怎么样了，家中夫人小主子病了，想着见人一面，也好也好～。” 木二说着抹着眼泪，看着也像回事。 胡狱长没说话，也没赶人走，木二看有机会，拿出那二十两银票，塞到人手里。 第232章 执手相看泪眼 “我家夫人说了，必不能麻烦官爷，要是能帮着见一面，在准备～这些谢过您。” 木二比划了一下，一个贰出来，说了句：“百两。” 也是怕人看不清楚不动心。 胡狱长本来以为只有二十两银子眼睛一眯想把人再打一顿，这个百两一出就心动了。 心里算着两百两银子，分一百两银子给一起做事的弟兄，加上这小子孝敬的，自己独得一百四十两银子，看来是个没背景的冤大头。 不过想到这回事，要是清白无辜的，自己照应照应也可以，就怕是那蠢得掺和进去了，一时心中不定。 “官爷，我家二爷肯定是被冤枉的，那日本没想去，还是一起来的爷们硬拽过去的，我家夫人后悔没拦住人，一着急就生病了，小主子也······” 木二说的哽咽，加上刚才被打和磕头的可怜相，倒是让人心软。 胡狱长不想错过这好机会，这几日来看人的不少，不过都是上边有人打点的，自己也就喝点汤，这可不是心中不甘。 “说说你家公子是哪位？” “我家公子是河青府举人姓阮，字青瑜，来京城带着家小四月份来的，为了今科秋闱。” 木二也不耍心眼，这话倒是更让人放心，胡狱长想着抓进来的人，这人应该还不在重点关注名单上。 “明日酉时之后在外边候着，只能进去几人，等我通知行事。”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胡狱长说完也就不搭理人了，这看了一夜正是困得时候，要不是这小子跟着早就回家梦周公了，不过摸摸到手的银子，哼着小曲，想着去给娘子添件首饰还得给小儿添件衣服。 木二顾不得收拾，赶紧往家跑，一路上让人看见这模样都嫌弃的躲着人走。 王慧珍听着他说完过程，总算松口气。 “明天晚上候着是吗?辛苦你了，黄芩取五两银子。” “你拿着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剩下的是赏你的，回来好好休息休息，明日还得跟着我去。” 木二接过赏赐谢过夫人才退下。 王慧珍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听木二的意思，不少人都进去看人了，那这是好还是不好？ “本该是很严肃的事，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沾边的，怎么就这么松散。” 王慧珍不明白，但是想到明日进去，还有事要准备些东西，让黄芩去医馆配了一些伤药还有发烧的退烧药，这两样什么时候都管用，再就是明日带些吃的进去，好消化的菜，还得给那些狱卒准备两个菜。 想着要带的东西列出来，精简又精简，就怕不让带。 让枣儿找了一套衣服，颜色不打眼不算新的。 这日韩氏又过来了，看着瘦了不少，看着王慧珍嘴角的泡，心里也发苦。 “妹妹，这一直没消息······”韩氏嘴角都咬破了，一边担心当家的，一边照顾小的，偏偏儿子几日没见爹闹着要见人，惹得韩氏凶了一顿，可能天热也可能吓到了，增寿开始发烧了，好不容易喂了药现下睡着了劳烦胡倩倩的奶嬷嬷看着，胡倩倩这几日也不好过，人也瘦的风吹就倒了，就是盼着有消息。 “韩姐姐，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等吧，增寿怎么样了？” “喝了药睡着了。” “姐姐务必看好孩子，就是······孩子可是希望。”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两人都知道，真有事了，韩氏还有增寿指望，韩氏看着落寞的王慧珍也不知道说什么，心中也担心儿子，就准备回去了。 王慧珍心有不忍，想要说今日去看阮青瑜，又怕说了误了事，心里难过，也只能心中道歉：“对不住了，韩姐姐。” 想着早早过去等着，没让别人跟着，怕不方便，王慧珍往脸上扑了点粉，让自己看着更憔悴，穿的半新不旧，带着银子还有东西就在车上等着。 胡狱长第二日当值果然看了名册，那姓阮的目前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自己这钱能赚，跟那帮兄弟通了气，都是长干这事的，确实也不是重刑犯，帮着一起打马虎眼。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上边的大人都走光了，胡狱长去外边转了一圈看见人，木二一直望着那边，见人过来跟车里王慧珍说：“夫人，人来了。” 王慧珍赶紧下车，拎着东西低着头。 “你小子还算守时。”胡狱长左右看着人，木二趁机把装着一百两银票和一百两银子塞过去。 “多谢官爷，大恩大德我家夫人感激不尽。” 胡狱长对两人的识相很满意，摸着银票和银子，也不怕人糊弄他，毕竟那当家老爷在狱里关着呢。 “跟着来吧。” 说着胡狱长就在前边走。 王慧珍提着食盒跟在后边，到了大狱门口，胡狱长跟守门的两个说着什么，那值守的官差只以为是上边有人打招呼，习以为常，就放人进去了。 “官爷，这上边酒菜是孝敬各位官爷的。” 王慧珍跟人进去，看着还没人赶紧说了。 胡狱长看着这妇人面色是不好，有些同情，主要是钱给到位了，人也是可怜。 “放这吧。” 往王慧珍把食盒上边的酒菜放到值守的桌子上，边上的狱卒看见满意，这酒菜有心了，有京中有名的卤菜，还有烧饼，这个天多放会也没事，还配着好酒。 “头。”看着人的狱卒见人过来喊了一句。 “带她进去，一炷香时间。”胡狱长前边那话是跟狱卒说的，后边是跟王慧珍说的，王慧珍不敢耽误。 “阮青瑜，起来，有人来看你。” 这狱卒带人进来已经算是常事，只是阮青瑜没想到今日是自己，果然看见后边跟着的王慧珍，脸色一变。 “慧，夫人。”想到这里关着人众多，不方便喊人字，改了口。 李镇靠着一起做起来，只是没上前，虽心中着急，也知道给人时间。 “你怎么进来了？”阮青瑜一肚子疑问。 “二爷别管了，这是给你的吃的，能吃两顿，一会你分些给李家老爷。” “这是伤药和退烧药，你藏起来用，还有你过来我看看你。” 王慧珍先把吃的带过去，阮青瑜好几日吃的不好，这边供应只保证饿不死，吃不饱也没力气闹事，这时候大家看着却都不想开始站起来看热闹，省点力气。 “二爷，你受苦了。” 第212章 通气 “你这是生病了，我没事。” 阮青瑜自然是看见人憔悴了，王慧珍进来也看见有人被用刑了，只觉得不好。 趁着机会给人塞了一个小荷包，里边装着两个金戒指，阮青瑜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好，不知道人怎么进来的。 “二爷别担心我，我在外边就是着急，有些上火。” 王慧珍苦笑，这搁谁家不着急呀。 “二爷，我去找了张三爷，他说这次只是有人举报说有人科举买题，上边下令查的，牵涉的三品大员还有不少京中官家子弟，这几日木二说不少人狱里看人。” “你坚持住，查清楚清白的早晚会被放出来。”王慧珍说着话捏了捏人的手，阮青瑜回握人。 “让你担心了，对不住了。” 王慧珍摇头，自己也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阮青瑜这人不错，还是想过一辈子的，是一个战壕的队友，这次事发突然，看目前应该是无碍，只是要吃苦头了。 “我会找张三爷多打听点消息，你要是有事就找今日带过来的胡狱长。”这句她说的小声，阮青瑜听见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眼见着狱卒要过来，李镇坐不住了。 “弟妹，我家里如何？可有带信？” 王慧珍摇头：“韩姐姐跟增寿还好，第一日木二回来我就让人找韩姐姐过来了。” 说着为难的解释了一句：“不知道能不能进来，也不知道能见到你，就没告诉韩姐姐。” 李镇知道家里没事就好了，倒是也没抱怨：“那麻烦弟妹回去说一声我挺好的，不要他们母子担心。” 李镇其实也明白，就是能进来怕是打点不少，自家那点家底恐怕做不到，阮家没理由白白带人进来，能给自己一个消息就好了。 “走了走了。” 狱卒进来撵人。 王慧珍一再的跟人说：“二爷，你坚持住，家里不用担心，你是清白的，查明白了就会放出来，我在家等你。” 后边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小，都能听见，这些话都已经听的麻木了，没有人在意。 阮青瑜看着人出去，心里不好受，把王慧珍带来的吃的分给李镇两人分了，看的另外一人眼馋，主要是一个伤了一直在昏迷，另一个像是精神不大好。 “一起吃点吧。”阮青瑜把剩下的分给了另一人，那人年纪跟他差不多，穿的不好不坏，一直沉默。 “谢谢。”接过食物吃起来，都是好几日没怎么吃正常东西了，吃的狼吞虎咽了。 王慧珍被人送出去，上了马车回家。 “木二，你知道胡狱长家在哪吗？” 木二之前打听了，知道人在哪。 “等回去再说吧。” 王慧珍这一路都在琢磨可行性，看见那个被打的，这身体控制不住打寒颤。 这阮青瑜被打成这样，那还能出来吗？就是查清了，坏了身子有什么用。 王慧珍想着自己的思路可不可行，这胡狱长是个爱钱的，能收钱就好办事。 到家里王慧珍问了这胡狱长家在哪，家里几口人，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让枣儿黄芩，连夜整理出来一些补品还有老家的特产加上一些布料，想着明天上门探探。 一大早，王慧珍顾不上吃饭，就想着先过去。 到了胡狱长家，枣儿上去敲门，胡狱长的妻子胡李氏在家刚动手收拾完家务，这会还早：“老胡还没到回来时候呀？” 胡李氏心里纳闷，擦干手出来开门，王慧珍和枣儿都拎着东西等着，胡李氏不认得问：“你们找谁。” “是胡大哥家吗？”王慧珍笑着看着胡李氏：“是嫂子吧，胡大哥昨天帮了我家一个忙，今天特意来感谢的。” 说着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胡李氏，胡李氏稀里糊涂拎着东西把人带进来了。 胡家说是家传的狱卒，公婆去的早，胡李氏生了一儿一女，男孩大点，女孩才三岁。 “这是嫂子家孩子，真是乖巧，今日一见真是欢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两个孩子见面礼。” 说着王慧珍就把手上的两个金镯子摘下来，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王慧珍今天穿的也是半旧不新的衣裳，头上也没簪什么首饰，就是手上特意带了两个实心的镯子。 胡李氏没反应过来，胡家大小子接了镯子，小女儿也把玩着。 枣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客堂，哄着女孩去院子里看看。 胡李氏还搞不明白，枣儿带孩子到院子里也不怕，看样子这位夫人有话说。 “这位夫人是何意？”胡李氏盯着人问话 “嫂子，我这是来谢胡大哥的，您收着就好，这里边都是一些补品，还有大人孩子用的布料，还有一些我老家父母托人送过来的一些特产，不算贵重就是一番心意。” 王慧珍打开篮子的盖头，露出来里边的东西，胡李氏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心动，这补品可以给老胡补补身体，那人看着壮实，但是大半时间熬夜，这两年明显不如以前，还有两个孩子，也要补补，这布料看着也能做几身衣服，男人女人都有。 胡李氏沉默一会说：“我家老胡就是个狱长，管不了多大事。” 王慧珍见人肯收，说的真切：“嫂子这时下想哪去了，真是胡大哥昨日帮忙了，这事谢礼。” “就是。”王慧珍吞吞吐吐有些迟疑。 “夫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胡李氏也是一个急脾气。 “嫂子也别叫我夫人，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我姓王，字慧珍，嫂子叫我慧珍就是。” “慧珍，你有什么事？”胡李氏搞不懂人来干什么，说什么乡下人，这看着就不像，嘴里也没个真话，绕来绕去的心烦。 “嫂子，我老家是河西府盐河镇大王村的，家里侥幸十岁的时候做点生意挣点钱，后来在府城嫁给我夫君，我夫家姓阮，这次来京中参加秋闱，这不是······”说到这说不下去了，王慧珍摸着眼角的眼泪。 胡李氏听着人说的头头是道，倒是有些相信，最近京中抓了不少学子的事自己也知道，老胡就是看管这些人的。 “那关人放人的事，我当家的也管不了。”胡李氏想着这东西不行就给人拿回去，这大事自己家可不参与。 “嫂子说哪里话，我也不指望夫君立马出来，但是我夫君真是清白的，你也知道抓了那么多人，不分青红皂白的。” 胡李氏还真是知道，老胡有时候回来会念叨几句，这回人抓的不正常，快把来参试的学子抓完了，最主要是打招呼人多，这个月多挣了不少银钱，昨天走的时候还说要挣一笔大的，就有钱送谦哥上学堂了。 第213章 送银子 “慧珍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个粗人，你说简单点。”胡李氏只想知道人的目的。 王慧珍摸着肚子，笑的凄惨：“我不想我的孩子没了父亲，我相信我夫君是清白的。” 胡李氏这下眼神变了，这有孩子的夫人，真可怜遭上这个事。 “我就想······”王慧珍说了自己想来求的事。 胡李氏一听，这倒是可以考虑帮一下，确实不算大事。 “我知道这事为难胡大哥，还要给其他人打点，这是八百两银票，我变卖了一些嫁妆凑的，家里就这些了，求曲嫂子帮着说几句好话，我。” 王慧珍拿出银票退到胡李氏跟前。 胡李氏手都有些抖，看着银票，想着王慧珍说的数目，八百两银子。 这时候胡狱长回来了，昨天吃了王慧珍送的卤味，觉得好吃，正好得了一大笔，就想着买点给家里妻子孩子吃，这才绕路去买了回来晚点。 看见家里有人，还以为来了客人，抱了抱孩子进屋：“家里来客人了。” 王慧珍忙着站起来，胡狱长进来见是女眷多少有些眼熟，昨日灯光下昏暗，看的不真切。 “见过胡大哥，今日是上门来谢谢胡大哥昨日帮的忙。” 听着声音胡狱长反应过来了，只是蓝色不好要发火，胡李氏见状上前拉着人走了。 “当家的，我有事找你，你来。” 胡狱长见妻子着急，跟着她去了屋里，胡李氏拿出银票。 “八百两。”胡李氏说着都兴奋，可以换个房子，还能送孩子上学，甚至女儿的嫁妆都有着落了。 胡狱长指着外边：“她给的。” “对，她想······”胡李氏说了王慧珍的要求。 “这倒是不难。”胡狱长琢磨这个要求，又不是让放人出来，大事可以考虑。 “当家的，外面那位夫人刚有了孩子，就是盼着孩子父亲出来，她也说了，她家爷们不肯恩参与这事，所以就想求个方便。” “当家的，有了这钱，咱家谦哥上学有望，还有颖姐的嫁妆，都能置办起来了。” “颖姐才多大。” “当家的，这些年上边吃肉，咱们喝汤都难，还得打点上下，这回。” 胡李氏把银票拿在手上示意：“能帮尽量帮吧。” 胡狱长被家里的说的动心，想着就是帮不上这外边的夫人还跟找上门不成。 “你收着吧。” 胡李氏欣喜，两人一起出来，王慧珍见胡李氏面带微笑，就觉得这事成了。 等着胡狱长坐下，就要拜下去，胡李氏赶紧拉住人。 “大妹子这事做什么，你这还有小的，可要注意。” “我就是感激胡大哥，京中难的碰见嫂子这样的善人。” 胡狱长比较满意王慧珍的态度，来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那些个官家不把自己这些人当回事，落在自己手里那可不好意思。 “你回去吧，刚刚听内人说了，你这孩子还小，合该亲爹要好好出来疼爱，就是进去了，难免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说到这胡狱长顿一下又说了一句：“这得是清白的，不惹事早晚能出来，要是蠢的进去了，谁也救不了。” 王慧珍得了这话自然是知道人家答应了，不敢强求。 “我相信官府自会还人清白，就是这眼看着秋闱，这考试就靠着一双手，来一趟京城艰难。” “可不是，大妹子这是真着急，当家的，要是可以尽量帮帮吧，看把好好的人折腾的。” 胡李氏一脸心疼人，夫妻俩自然是看见了王慧珍的憔悴。 又说了些感谢地话，王慧珍带着枣儿回去了。 等人走了，胡狱长的儿子递了镯子过来，胡狱长对儿子倒是温柔：“这是哪来的。” “那个姨姨给的，说是见面礼。” 胡李氏这时候抱着女儿进屋了。 “是慧珍给的，颖姐也有一个，倒是实诚人，还有那些补品和布料子，说是谢你昨日帮忙。” “这镯子一个不得二两，你好好收起来，以后给颖姐陪嫁，谦哥这个就留着给媳妇。” 胡狱长想着自己也不白要这镯子，回头关照些阮家爷们也就完事了。 王慧珍这时候有些撑不住了，抓住一点希望，感觉有盼头了这疲累感就上来了。 想想让枣儿跟他爹说去一趟李镇家里，也好说一声。 “妹妹，你说什么，你见到我家老爷了。”韩氏这两日不好过，一边是牵挂当家的，一边是孩子闹病，自己也折腾的看着没个样子。 “好姐姐，你别急，你家老爷挺好的，跟我家二爷关在一起，没什么大碍，他让我捎句话，让你们娘俩好好的等他出来。” 王慧珍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也是强挺着，熬着呢。 “王妹妹，好妹妹，能不能带我见一面我家老爷。”韩氏这功夫也顾不上什么了，就是知道这个要求不好提，还是提了。 王慧珍没想到人这么说，做为难状。 “韩姐姐，我之前没说就是不确定我能不能见到人，你要去我倒是可以指条路，就是这上下打点。”王慧珍摸着身上的衣服，想着打点的银子，一脸伤神。 韩氏这才注意到，王慧珍穿的是半旧不新的衣裳，手上光秃秃的，头上首饰也少的可怜。 “王妹妹，你这是。” “不瞒姐姐，为了见我家老爷，我还当了些带着的嫁妆首饰，家里边银钱都送进去了。”王慧珍半真半假的说道。 韩氏不大相信，毕竟阮家可比自家富裕多了，但是看着王慧珍穿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要这么多么？”韩氏没去过，只是想到那个地方就多有畏惧。 王慧珍叹口气:“韩姐姐，咱们在京城无亲无故，就是我那小姐妹，这个时候又怎么肯沾惹这种事，要想进去见人，可不是上上下下拿银子开路。” “都说小鬼难缠，就是一个消息也不知舍了多少银钱，但是一日不知道人的情况，我这心里不安稳。” “见了人没事，我可算是放心了。” “韩姐姐，你想想要是想去，我给你指个门路，我家木二就能带你去。” “我现下是要回家了，对不住，实在是扛不住了，姐姐要是想好了，直接来家里找人就是。” 王慧珍说完就告辞了，韩氏看人这样，也不好拦着，只能看人走了，自己在那纠结。 第214章 挨打 且不说韩氏如何纠结，王慧珍回了家，跟枣儿说了一声没事叫醒她，换了衣服倒头就睡了。 “夫人可算是睡着了。”黄芩看人睡着了，退出去跟枣儿念叨。 “是呀，二爷这回出事，可是吓到人了。” “咱俩小点声，枣儿姐姐，你要不也回去躺一会，我在这看着，要是夫人醒了我去喊你。”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枣儿也不推辞，这几日不仅是夫人难熬，就是这跟来的下人也没有一个休息好的，如今总算是有点消息了。 王慧珍醒来天已经黑了，声音哑哑的:“枣儿，水。” “夫人，水来了。”枣儿听见响动赶紧进来，她当下人的不可能等主子醒了再起来，早早跟黄芩换着休息。 王慧珍喝了水润润喉咙，可算是好多了，就是这嗓子还不成，嘶哑的不成样子。 “枣儿，枣儿，我这嗓子怎么了？” “夫人，别急，应该是这两日火大，这功夫发出来了，家里有败火的药，我让我娘煮一副。” “嗯，厨房有什么吃的。” 王慧珍这会正是有些饿了，就是这声音实在是怪异，王慧珍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宝娟嗓子嘛。” 这边王慧珍还是安排人时常关注外边的风向，这次的事不小，闹的很大，搞得人心惶惶。 阮青瑜自打见过王慧珍，待遇稍好点，只不过也就是比别人多个馍，菜多点。 这日牢里一会提出去一个，吓得这帮人都不敢动，就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胡仁学，出来出来。” 狱卒打开阮青瑜所在的牢房，喊着名字，是那个一直不怎么吭声的举子。 胡仁学眼里有着惊惧，不过也不敢反抗，要是不乖乖跟着，直接被拖出去，好像更惨。 李镇看着人被带走，心里难受：“青瑜，你说是不是要轮到咱们了。” 阮青瑜自然也是猜到了，苦涩一笑：“李兄，早晚要轮到了。” 现在带出去的十有八九都挨了板子，这情况很不对。 那个最先被带走的，至今昏昏沉沉，那日王慧珍给的退烧药，被阮青瑜给喂了一颗，这人慢慢退了烧，每日能自己吃饭了，就是伤口还没好，阮青瑜实在是没舍得把伤药给人用，就这么点也不够用。 京中那个一直靠着墙边，嘴里念念有词，行为不太正常，阮青瑜三个不敢过去招惹。 如果阮青瑜查查左右看见的，就会发现大多数牢房都有三四个被带走了，现在大家安静，一个是怕被带走吓得，一个是受了伤动不了，这些受伤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被打了，但是都不算致命，身子好的就能撑过去。 “阮青瑜，走吧。” 这天下午，阮青瑜听见自己的名字，就知道终于轮到我了，李镇想上前说些什么，只是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人被带走。 人被带到审讯室，因为有秀才见官不用跪的传统在，倒是没有人逼他跪下，只是上边的主审官说了句：“老实交代吧，有没有买题。” 阮青瑜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听清楚了问话，想着怎么回答，显然上来就喊冤枉，喊着没有是不行的，没看之前那些没有一个不挨打的。 “会回大人话，学生被抓前一日从一位叫闵瑜的举子那里听说了几句，但是深知兹事体大，不敢妄议，制止了人，学生相信以自己的才华早晚能中，不需要走歪门邪道，尤其是这种祸害家族的事，请大人明察。” 阮青瑜这时穿的还是进来那日的衣裳，经过几日都已经馊了，再加上吃喝拉撒都在牢房里，难免身上沾染了些许，地头闻见味自己都嫌弃。 上边的几位大人不知道到怎么想的，听到阮青瑜这么回话，像是不满意但是阮青瑜说了一个名字。 “大人，闵瑜应该是昨日提审的，就是他说跟下边那个说过。”边上的官吏是专门记录问话的，记性记好，想起来昨日审问的人，提醒几位大人。 “那这个倒是没说谎，现下怎么办？”左边那位大人自然是听见了，只是也不太想放过一个嫌疑人。 “阮青瑜，还不招来，看来还是嘴硬，闵瑜可都是招了，说是你许诺了银钱要买试题。” 阮青瑜心里一咯噔，大脑疯狂的运转，不知道怎么回话。 “看来你还是嘴硬，打十板子。” 行刑的签子扔下来，阮青瑜有些明白之前那些人怎么被打的。 一板子下来，阮青瑜本来做好了准备，只是这板子落下来，声音虽响但属实没想象的疼，闷哼一声，阮青瑜抬头想喊冤，看见站在边上狱长，一下子想起来之前王慧珍说的有事找狱长的话。 “啊～” 阮青瑜想到了打板子里边的猫腻，开始配合喊叫起来，脸上的汗确实也下来了，毕竟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个苦。 “大人，我是冤枉的。” 十板子结束，阮青瑜也站不住了，跪在地上喊冤。 “我跟闵瑜是入京之后认识的，因着名字都带个瑜字才亲近几分，那日人散去，我也就留了一盏茶还不到，这事店里的小二能作证。” 仓促间阮青瑜想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法子。 “大人，学生从未有作弊的想法，还请明鉴。” 这上边的几位大人谁也没说话，那位做笔录的官吏上前说了一句。 “大人，前几日那酒家的小二倒是说过这事，因为人给了赏钱记得还挺清楚。” “我等都是听首辅吩咐做事，只是这学生说的倒也没错，那先拉下去吧。” 稀里糊涂阮青瑜被拉回去了，阮青瑜感觉拉自己的狱卒给自己使眼色，捏了自己一下，这也是拖了几步人还没有声音，想起之前的人被带回去发出的声音，立马哼唧起来。 被扔进牢里，李镇赶紧把人扶起来，但是被打的是臀部，只能趴着。 “劳烦李兄帮忙上点伤药。” 阮青瑜掏出那瓶伤药交出去，这伤看着严重，实际上阮青瑜知道应该是皮肉伤，养养就好，牢里现在没水，找出退烧药，硬咽了一颗下去以防万一。 “我没事，李兄，看来这打谁也错不了，剩下的药你收好。” 阮青瑜想着自己身子怎么也比那几个壮实，应该还能熬一熬，也不好好的太快。 “啊！”王慧珍小憩的时候突然间就梦到阮青瑜，被打的只剩下进气，要不行了。 “夫人，怎么了，可是魇着了？”枣儿就在边上的榻上，听见人醒过来赶紧过来扶人。 “枣儿，我做噩梦了，梦见二爷被打坏了。”王慧珍说的声音小小的，梦里的惊恐还在。 “夫人，梦都是反的，二爷指定没事。” 枣儿也只能这么安慰人。 第215章 流言 狱里的阮青瑜感觉这几日提审的速度快了不少，最起码观察到了一点，就是都挨打了。 刚帮李镇擦完药，五个人除了那个疯癫的还没被提审，剩下的都趴着呢。 “谢谢青瑜，我这也不知道挺不挺的过去。” 李镇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动一下骨头都疼，阮青瑜见了李镇的伤就知道自己的伤不重，确实有蹊跷，他已经猜到是王慧珍在外边使力了。 “来人，来人呢，死人了死人了。” 阮青瑜朝着叫喊声看过去，是隔了一个牢房的人在喊。 “吵吵什么？想挨打呀？”有狱卒听见，不耐烦的过来。 “人，死了，没气了。”那个牢房五个，如今三个没动弹的，有两个往外爬的。 “什么死了？”这观察表情不妙，仔细看那三人是都不动了。 “中间那个，没气了，肯定是死了。” 汉化的人哆哆嗦嗦的，指着中间那个，阮青瑜看不清，边上的只能看见那人脸色透着灰青色，看着不好。 “进去看看。” 狱卒打开牢房门，那两个人还想爬出来，被外边看着的狱卒拦住了。 “想挨打呀，进去。” “官爷，官爷，死人了，给我换个地方，求求了。” 这时候不是讲究读书人清高的时候了，人挨了打一般都是趴着待着，但是头会露出来动一动，但是这人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动了，这才上前看了一下，没想到就发现这人没了鼻息。 狱卒不管，看着进去那个狱卒，试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确实没有了。 “人没了。”里边那个狱卒脸色可算不上好，自己关的牢房死人了，这可不是好事，没有定罪之前，这些人还不能死。 “晦气。”外边那个转身去找狱长。 来了几个狱卒抬着担架过来，把人抬走了，那同牢房的两个躲得远远的，还喊着换牢房，并没有人答应。 阮青瑜感觉喘口气都费劲，整个牢里除了喘气声和咳嗽声，谁都不说话了，把人逼的要发疯。 这边王慧珍搜罗了一点补品药材回来，准备等人回来给人补补。 “夫人。”木二这时候回来了，他被安排出去打听外边的消息，看看有没有有利的流言。 “怎么样？” “外边兴起了一则传言，小的听到了就赶紧回来了。” 王慧珍心里一紧，问：“什么流言。” “小的今日正常去茶楼大厅坐着，就听见好几波人说，庆王联合首辅打压学子，诬陷人买卖试题，抓了大量学子，就为了扶植自己人上位。” 王慧珍听到这有些无语：“这都哪跟哪？一个学子，怎么会碍了两位大人的眼。” “小的不知，好多人都是这么说的，说是让学子看明白自身位置，早早选择站位，庆王的岳家是首辅，传言是为了储君的位置。” 王慧珍有些不相信，就是为了储君之位，也不可能干这糊涂事，先不提如何拉拢的，也没有这样把人关进去打一顿再拉拢的，这流言还传的满天飞，实在是蹊跷的很。 王慧珍想不通这里边的关系，还是让人去蹲守，然后自己看邸报。 阮青瑜这边自第一个被抬出去之后，又接连抬出去两个，这下子就惹得余下的人多数恐惧起来，有的被吓得高热起来，说胡话。 这边胡狱长看着抬出去的人，有些不安，悄悄报了上峰，得了允许，找人开了退烧药和伤药给人用，连着两日饭食水上多给了一份。 阮青瑜吃着馒头，给李镇喂水。 “李兄，一会多吃点，吃下去才能早点好。” 阮青瑜如今已经能站起来走动了，其他牢房里也有能走动的，都是年强体壮的，所以不算显眼，但是要是有人注意到就会发现，他被打倒好起来的时间最短。 牢房里的怨念并没有因着药和吃食好一点，反而这种怨恨被累积到了顶点，尤其是听说其他牢房也有抬出去的人。 这日外边的流言又增加了，木二回来报说是好多人都在讨论说是次辅冤枉首辅动的手脚，原因是首辅主持本次秋闱，首辅又是庆王的岳家，次辅想把人拉下马，这才动了手脚，牵连了这些学子。 “夫人，好些人看见，大理寺抬了不少人出来，说是没顶住刑罚的学子，通知了家属来领人。” 王慧珍听着这些消息，斟酌着现在的情况。 现在是元兴二十四年，朝堂上的天子二十三岁继承大统，如今四十有七，已经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但是并没有定下储君之位。 天子有成年皇子八位，未成年的小皇子六位，成年皇女五位，未成年皇女四位。 其中最大的是锦瑞长公主，年二十六，是天子最年长的子女，也是皇后嫡出女，金瑞之后两年生有三子两女，三子皆夭折了，二公主锦辰三公主锦熙。 直到元兴初年，后宫甄选秀女入宫，第二年一气生了五位皇子，都是新人所出，大皇子庆王的母家是镇国侯齐家，庆王生母生子后被封德妃，其姑母是前朝淑妃并无子嗣，庆王自由练武，后去边军历练，打了几次小胜仗，如今算是略有威望。 二皇子文王，八皇子和六皇女生母丽妃是县令之女，长得颇有颜色，一把好嗓子，颇得宠爱，文王自幼爱好舞文弄墨，如今在翰林寺当值，在文臣中多有儒雅风范。 三皇子景王，性子稳重如今在户部当差，珠算极好，与二公主锦辰系一母同胞，生母淑妃王氏，是琅琊王氏后代，只是开国皇上曾言：“萧氏王朝无世家。” 一言斩断了世家大族的傲骨，要想出世就要认清自身，萧氏王朝自开国就像冉冉升起的新星，若自持身份清高，只会被遗忘，况且王淑妃母家非琅琊王氏嫡系，她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 四皇子昭王，如今管着宗人府，与七公主生母李贤妃，乃是太子太傅，早已元兴八年致仕，其子李定康如今任工部尚书。 五皇子辰王，生母林妃，乃是两广巡抚林钦正的女儿，学识武艺皆不如人，如今只虚领一个上林苑监的职位。 六皇子是嫡皇子，是陈昭明皇后的亲生，今年年满十八岁，管着国子监，昭明皇后母家被封安国候三代而止，其父是太子太保，元兴六年致仕，其子陈清明为兵部尚书。 七皇子生母为和嫔，原是御前宫女，偶得临幸怀孕封了嫔位。 先帝后宫简单，仅一后两妃还有几位低位分的贵人没人之流，得了四子五女，天子乃是皇后亲子也是大皇子，不知是为了绵延子嗣计还是其他，天子后宫是萧氏王朝人数最多的，儿女人数也是最多的。 王慧珍看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有些头疼，这是比“九子夺嫡”也不差啥了。 第216章 参奏 “怎么天子就不能像先帝一样，生这些孩子迟迟不立储君，这可不是狗脑袋打出驴脑袋。” 王慧珍刚刚总结出来的信息烧掉，这些东西不适合留着，万一被人看见，举报一个窥伺天家的罪名，得罪不起。 不过王慧珍又看了一下历代皇帝人选，就发现继承皇位的并不全是太后嫡出子嗣，曾经第高祖就是贵妃之子，史书评价其聪慧异常，心智坚定，外抗击外敌扩张领土，内瓦解世家占地，还地于民，兴科技武力，支持海外探索，确立殖民地归属制度。 “立贤不立长不立嫡，一整不好全军覆没。” 王慧珍看不明白天家的事，但是可以确定这次的事是那几位皇子搞出来的，针对的对象不清楚，一个是庆王和其岳父首辅，二是次辅，只是不知这位是谁的人，三是六皇子，毕竟他管着国子监。 “倒霉呀。”王慧珍只希望早点结束，这事已经闹到这种程度了，甚至闹出人命了。 第二日木二不少人在议论，说是领了学子尸首的家属，一身孝衣跑到皇城门口哭诉，喊冤。 木二跟着跑过去，见到了皇城里边出动了御林军，带着人进去。 “夫人，夫人，那些出了人命的家属被带进宫里了。” 王慧珍听消息就知道这事要结束了，让人去知会最近的医馆，定下郎中上门，许了重金。 牢里的学子情绪已经崩溃到顶点了，这两日倒是再也没提审，有极个别的逃过一劫，阮青瑜一同的那个京城王举人就是其一，但是人好像疯了。 “我是一品大员，怎么见了本官不跪下。” 这人疯疯癫癫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喊着自己是大官，要人跪下。 “这人是受刺激疯了？” 李镇好点了，看着这同牢房的疯子，有些不解。 “看样子是了。”阮青瑜也不忍心，这人本来运气挺好，只是这个样子出去，估计也是废了。 “你说咱们还要关多久。” 李镇说完自己都沉默了。 “快了吧，这都半个月了。”阮青瑜还记得时间，根据窗户的光亮判断日子过了多久。 这么说也是安慰自己，毕竟要是没点盼头，这些日子早就崩溃了。 “我有点想增寿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李镇说起家中幼子心里难受的厉害，这强忍着这些天，还是掉了眼泪。 用袖子擦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说：“清瑜兄见笑了，实在是绷不住了。” “李兄哪里的话，就是我也想哭一回。” 元兴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一朝会，就此次大量学子被抓并致人死亡案有御史上表，此次举报皆是人祸，诬陷，并不存在科举舞弊，实则是扰乱仕林，打压学子，嫁祸大皇子庆王，嫡皇子瑀王，首辅洪言，次辅叶志峮。 “大理寺吴宪，朕命你查明科举舞弊案真相，你就是这么给朕查的？” “微臣，微臣也是想查明真相，没有看管住属下动用刑罚，微臣知罪。” 大理寺卿吴宪跪下承认了这次管理不当的事实。 “传朕旨意，大理寺查案不清，由三司查明渎职之人，革除官职，确有污点举子废除功名，清白之身即刻放出，死者根据大诰规定赔偿，散会。” 本次案件引发了不少争议，引起民愤，这里边不少官家子弟挨了打，那都是被各家记住了，天子发话结案，始作俑者找不出来，但是各家都有一杆称记在心里，至于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科举舞弊’，乃其动摇国家之根本，然大理寺审理不当，致无辜学子身故，今令三司审查，无辜之人即刻放出，有罪之人羁押等待审判，枉死之人按大诰律偿家属，后续追查追责，再行宣判，钦此。” 这告示一贴出来，木二就赶紧赶着车去大理寺，之前夫人就说了，二爷要出来了，让庄大赶着车跟着，早早过去接人。 “起来，起来，都出去了。” 这狱卒大中午也没给送饭，也没个动静，众人还挺忐忑，这就听见喊人出去。 “青瑜，官爷说的是咱们能出去了。” 李镇拉着阮青瑜确认，阮青瑜扶着人站起来，听了几遍确认：“是，能出去了，李兄，我扶着你点。” 走出这牢房门，看着刺眼的阳光还有些不适，阮青瑜是一眼没回头，只想着此生再也不回了。 “二爷，二爷。”木二眼睛尖，还记得阮青瑜那日穿的衣服，虽说现在不成样子了。 “木二。” “哎，二爷受苦了，夫人让我接你回家。” 看着阮青瑜狼狈的样子，木二心里真替主子心疼。 “庄大叔赶了车来，这是李老爷？” “是李兄，咱们一起。” “哎。”木二接替阮青瑜扶着人。 两人上了马车，王慧珍早就吩咐准备了软垫，坐在熟悉的马车上才有些真实感。 “二爷，咱们这就回家。” 木二看人做好，就请示主子。 “等等。”阮青瑜想起来，一起进去的还有韦兄和林兄。 “木二你找找，看看有没有韦兄和林兄。” 毕竟是一处来的，已经出来了，就不差这点时候了。 “哎，我这就去找找。” 这人放出来的艰难，有那听见风声的，早早安排人来接，也有不知道的，就现在蓬头垢面的举子，身体也不好，走到外面等着家人来接。 木二转了好几圈，看见林老爷。 “林老爷。”木二上前口气有点疑惑。 “是木二？”林淮安睁眼勉强认出来是阮青瑜身边伺候的。 “是我，我家二爷吩咐我找您和韦家老爷一起回家，您可是看见韦老爷？” 林淮安听见了，指着边上快躺到的人说：“这就是。” 看起来两人状态极不好，木二帮着把韦宏杰扶起来，这是发烧了，已经不知人事了，林淮安搭着点木二跟着走过去，庄大看见帮着扶人。 “林老爷，我先把韦老爷扶上去。” 这人烧的糊涂，使不上一点力，，阮青瑜在里边安顿好李镇，帮着把人扶上来，林淮安好点借点力就上去。 “咱们回家。”阮青瑜说着有些眼热。 第217章 养伤 赶着车先送的韦宏杰，送到的时候，吴氏吓坏了。 “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吴氏一时没了主意，还是阮青瑜开口：“弟妹，韦兄身上有伤，现在高热，你差人找个郎中来看看。” “对对对，去叫郎中。” 一起把人扶到卧室，阮青瑜就要走，吴氏还没注意几人。 “弟妹，李兄和林兄都伤着，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差人去家里找。” 吴氏听了也不好拉人，好在有个老管家跟来了，先是叫人给韦宏杰收拾一下擦干净身子。 阮青瑜多了也管不了，上车去送林淮安和李镇。 “夫人，我回来了。” 阮青瑜扶着李镇，木二扶着林淮安，进了大杂院。 “表哥。”胡倩倩在门口做针线活，这些日子一直担心林淮安，看着憔悴不少。 韩氏在屋里哄孩子睡觉，听见这声音，顾不得孩子，穿了鞋跑出来，看见李镇一下子就愣住了。 “老爷，你真回来了。” “哎，蓁娘，我回来了。” 李镇上前看着妻子，明明只有半月不见，感觉妻子长了几根白发。 “嫂夫人，先带李兄进去梳洗一下，最好再请个郎中看看。” “对，进屋。”韩氏接过人。 那边林淮安可能到了熟悉地方，就晕倒了。 “木二搭把手，把人扶进去。” 胡倩倩的嬷嬷也过来，把人带到屋里，阮青瑜交代。 “都在里边受了刑，还有饿着了，给林兄清洗一下，后边伤口找郎中看看上点药。” 阮青瑜想了想，这就一个未婚女子带着嬷嬷，也不好处理，干脆好人做到底。 “木二，你留下帮把手。” “是，二爷。” “胡表妹，这木二留给你使唤，你先去烧了水，给林兄梳洗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哎哎。”胡倩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人走。 阮青瑜想着赶紧回家，催着庄大叔赶车。 “老爷回来了。”庄大叔推开门，喊了一句。 王慧珍正在做针线活，一下子就扎了手，顾不得出血，用手绢一按住，就往外走。 “二爷。” 见着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王慧珍这就放心了，一想到这些日子的艰难，这眼泪就下来了。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王慧珍抱着人，牵动了阮青瑜的伤口，“嘶”了一声，想起来受了伤。 “快进来，厨房热水现成的，先洗洗，中午吃了吗？灶上一直熬着粥，就备着你回来了。” “木二呢？让他去请郎中过来看看。” “木二让我留在林家了，还有李兄，帮衬一把。” “那让庄大叔去换了人，多帮几日，木二定的医馆郎中，还得让他去叫人。” “你想的周到，安排就是。” 庄大叔换了木二，说了缘由，就去请郎中上门，这边老嬷嬷听见了，就跟胡倩倩说：“姑娘，咱家可不好请郎中，一会去求求阮夫人，一起给林大爷看看。” “这，这行吗？”胡倩倩有些迟疑。 “你去李家问问，就说刚才阮家说去请郎中了。” 胡倩倩听话，这功夫水好了，庄大和老嬷嬷配合着给林淮安清洗，也用不上胡倩倩，就跑到李家。 “韩姐姐，韩姐姐，你得闲吗？” 韩氏在屋里帮着李镇擦身体，看着伤口有些心疼，这时候胡倩倩来喊人，可不是让人恼火。 “蓁娘，你去看看，是不是林兄有事？”李镇还是挺同情林淮安的。 韩氏把帕子递给人，整理一下情绪出去。 “倩倩妹妹，可是有事？” 胡倩倩把这人，说了刚才嬷嬷教的话，韩氏有些心动，想了一下说道。 “那一会我跟妹妹一起，就是阮家二爷也要梳洗，可能快不了，我家老爷也在梳洗，等一会我叫你。” “好，我在家等姐姐。”胡倩倩目的达成也不纠缠，回去等着人。 韩氏进去说了这事，李镇有些皱眉：“这不太好吧。” 韩氏轻轻给人擦拭说了句：“现在估计全城的郎中都忙着呢，咱们怎么请大夫，但是你这伤不能不看，阮家请来郎中，顺便看一下，咱们给药费，也记着这人情。” 顿了顿又说：“老爷，就是你安安稳稳的，就是让我去求人，这都没什么。” 李镇想一下家里的情况，也只能说记下阮家的这次恩德。 “唉”。李镇也只能叹气，人都是自私的，虽然这事是占人便宜了，但是非常时期，也没办法了，以后想办法还吧。 安顿好李镇，韩氏就喊着胡倩倩准备去阮家。 阮青瑜好好的梳洗了一遍，郎中过来看了一遍伤口把了脉。 “还好，应该是之前吃了药，恢复还不错，一会我开三副药，三日后再重新开。” 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嘱咐饮食清淡，不可一味滋补，引起滋腻加重伤情就好了，何大花多问了些吃食上的事，还没说完，韩氏就和胡倩倩上门了。 王慧珍帮着上了外伤的药，问：“二爷，要吃点吗？” “吃点，中午还没吃饭。” “好，我这就来。” 这不出来就看见韩氏和胡倩倩。 “韩姐姐，倩倩妹妹这是？”王慧珍比较疑惑，这时候两人不是应该在家里照顾人吗？ 胡倩倩推了推韩氏，韩氏见人如此就直说：“王妹妹，打扰了，这是有事求你，倩倩妹妹听说你家请了郎中，就想着能不能请人过去看看林老爷，你也知道这时候郎中不好请，你看看这我家老爷也是伤的不轻。” 胡倩倩在边上听的着急：“王姐姐，不知道你家二爷郎中可是看完了，我就是想着淮安表哥晕过去了，找人过去看看。” 王慧珍听的有点生气，这是把自家当成什么了？冤大头？但是想着躺着的阮青瑜，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看完了，一会你们俩问问郎中吧。” “谢谢王妹妹。”韩氏说着就出去找郎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郎中倒是愿意走一趟，王慧珍也不管，就喊了何大花上点吃的，都是好克化的。 等人吃了饭，睡过去，王慧珍这心才算真放下，出去交代这两日的饮食。 第218章 养病 “吓到你了吧？” 阮青瑜醒过来，看见王慧珍在灯下看书，说了一句。 王慧珍就等着人醒过来，没想着过了饭点还没有醒，想着之前郎中说的，人只要不高热，就让睡这才没动手喊人起来。 不过这功夫有点被吓到了。 “二爷醒了，可不是吓到我了。” 阮青瑜也不在意人理解错了，只是拉着人说：“辛苦你了。” 王慧珍背过身去整理好情绪，才转过来说：“郎中说你要是睡的实不让叫醒你，这都过了饭点了，我少吃了一点，你饿不饿？” 扶着人起来，先喂口水。 阮青瑜接过水杯说了句：“我自己里就行，是有点饿了，做点简单的就行，你看我这状态，还不错。” 知道他是在安慰人，那边厨房一直准备着，做的面条，煮的烂烂的，配着清爽的小菜，一碟子清水煮肉，少油盐，阮青瑜吃了个八分饱。 摸着肚子回想起之前吃的：“可算是吃好了。” 两人点着灯说起这事。 “这次也不知道多少人遭殃。”阮青瑜出来自是见了那些放出来的学子，有百数之人。 “二爷能回来，过了这个坎，往后必定是顺顺当当的。” “是呀，我是幸运的，有你这个贤内助，那里边可有不少人没出来。” 阮青瑜想到抬出去的人，王慧珍安慰：“二爷别想那么多了，朝廷发了公告说是会赔偿家属，以后也能好过点。” “嗯，也不知道这次因何而起，闹的这样大。” 王慧珍开始说起这些日子流言蜚语，还有事。 “就是这样，我看八成是要斗起来了。” 王慧珍指着天家的地方，阮青瑜虽有些猜测，也没想到牵连这些大人物。 “可真是富贵迷人眼呢。”阮青瑜不敢多说。 “二爷说的是，就是一般家庭，为了争财产还得打的谁也不认谁，何况这争得可是天下之主。” 阮青瑜想到阮家那些事，就非常理解，不争不行，争了就得有个胜负。 “也不知道秋闱什么时候开考。” “这倒是不知道，等等看，有什么消息吧。” 王慧珍也让人关注着，只是一直没什么说法。 “要是做了官最好外放，也能松快点。”阮青瑜是不担心自己考不上。 “对了，大舅哥是不是要娶新妇了？” “是，定的九月初五。” “那咱们俩也回不去了，还是要准备礼物，多加上三成，快马加鞭送回去。” 阮青瑜有点羞愧，岳家就这一个大舅哥，结果结亲自家都不能回去。 “二爷别担心，之前收到家里来信了，我已经差人送回去了。” 阮青瑜拉着人手问：“家里还有银子吗？你说说怎么回事，我在狱里得人照顾，伤的不重，才能这样好。” 王慧珍也不瞒着，说起这回的事：“二爷，这回你要好好嘉奖木二，要不是他出去打听消息，咱们也找不到人。” “木二看见有人进牢房看人，找到了胡狱长，花了两百四十两银子买通进去看你的机会，出来我想着都有受伤的，那打板子有轻重，严重的直接能把人打死，轻了不过皮外伤，就想着打点一下。” “打听了一下胡狱长家里，他家有一儿一女，尚小，给了两只金镯子，还有八百两银票，那家夫人是个心善的，帮着说动了胡狱长帮忙打点，看来这钱没白花。” “至于手里，二爷别担心，还有些家资，我带了嫁妆来的，够咱们用了。” 阮青瑜想到了要花不少钱，毕竟没个依靠，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要想打通这关，必不可少的花银子。 “难为你了，等以后我一定把你的嫁妆补上。” 阮青瑜做了承诺，这些王慧珍都记上了。 “二爷说这话就是生分了，咱们是一家人，我的不就是二爷的。” 虽然王慧珍觉得她的就是她的，但是这善意的谎言和家庭和谐的话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说一说。 “是，咱们一家人，不说了，明日给爹娘送个信，万一从别处听见了，在担心。” “好，二爷咱们早点休息，郎中说了，你现在需要恢复，多睡觉有好处。” “嗯，一起。” 再次躺到一起，闻着熟悉的气息，两人都安心了，睡得踏实不少。 那边韦家现在还乱着呢，韦宏杰本来就高热，找了好多家医馆，郎中都不在，等到快天黑才重金请了一个郎中，只是韦宏杰这烧已经很高了，等着喝了药郎中说了这次伤的狠了，要好好养一阵子。 这晚上让看着点，要是起高热就用帕子沾了凉水降降温，药三个时辰喂一回，最好喂进去，能吃东西才算好，这不又折腾的有点烧起来了。 林淮安和李镇情况还好，喝了郎中开的药，都安稳的睡着了，林淮安有点烧不算严重，就是惊吓住了。 韩氏看着躺着的一大一小可算是安心了，不管怎么说，自家人可算是团圆了。 早上吃过饭喝了药，王慧珍扶着人在院子里转转。 “你看你好久没回来，这青瓜豆角都老了。” “还真是，摘个青瓜尝尝。” 指着那还嫩着的青瓜，有点想尝尝。 王慧珍指使枣儿：“摘个小的给二爷吃。” 毕竟还病着呢，不好给吃太多生冷的，阮青瑜虽然觉得自己无碍，也接受这份来自妻子的关照，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李兄他们怎么样了？” “二爷，可要差人去看看？” “木二，你去看看李兄几个，要是有需要帮忙的能帮的就帮。” “二爷，这天好也不好在外边多待，受了风可不好了，咱们回屋一起给家里写信吧。” “行，我说，慧珍代笔。” 一起给家里报了平安，简单说了一下这次的事，怕家里人知道担心，说了现在已经无碍了。 中午一桌子病号餐，还有一道大骨汤。 “这趟二爷多喝一碗，这里边油已经撇出去了，郎中说可以喝，就是调料放的少，老话说吃哪补哪，二爷也补补。” 阮青瑜接过汤，喝了个干净，虽然少盐没个滋味，但是不能拒绝妻子的好意。 正好木耳回来，带了个好消息。 “二爷，夫人，好消息。” 第219章 秋闱 “二爷，夫人，好消息，秋闱推迟一个月，明年加恩科。” 正常来讲八月是秋闱的时间，早点晚点一般都在这个时间点，今年大量学子被抓被打，不一定能参加上今年的秋闱，白白挨了打，不清不楚的又被放出来，是个读书人但凡有点心气的都不可能没有怨怼，即使嘴上不说，但是这我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这几日已经有流言传出来，对于天家来说略损民心，为了平息这些读书人的怒火，只能想办法。 秋闱推迟一个月正好这些人大多数养伤养好了，后来的更不必说，多了时间复习，明年加恩科，短时间内那就有两次机会，那必是感恩戴德。 不出所料现在外边必是都在讨论这件事，拍手庆祝两次机会难得，之前的事慢慢就被遗忘了，只有受害者家属还有亲身经历者想起来那些日子的彷徨和委屈。 “也算是一件好事。” 王慧珍想来想去，这也不算差，阮青瑜这个身体状况，秋闱参加必是没问题的。 阮青瑜也点头：“确实，只是不知道秋闱有多少人参加。” “按照伤势，这些人就是参加，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 “我看悬，最好的就是等到下次。” 阮青瑜想到李镇的伤，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刚养好，科考要在贡院吃住九日，九月的天已经有些凉爽了 。 “这是个机会。”阮青瑜想清楚这里边的事，对于这次秋闱更是势在必得。 “慧珍，那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我要抓紧时间养好身体。” 王慧珍想一想就明白了，今秋的秋闱将是人数最少的或者说是能坚持考下来人数最少的年，要是把握好，这名次前进些也不是不可能。 “二爷，放心，之前郎中也说了，十天左右也就好了，这几日二爷安心看书就行。” 等阮青瑜看上书，王慧珍去外边找了家里人吩咐。 “这些日子二爷功课要紧，咱们院子里做活小点声，大花婶子，二爷的吃食你就多费点心，等会枣儿跟我去韦家李家还有林家看看，带点补品就行了。” 王慧珍想想前九十九步都做了，也不差这一步了，好人做到底，去看看人，虽说下午不好看人，这不是得了好消息，赶紧通知一声，也让人高兴高兴。 交代了黄芩注意阮青瑜这边的动静。 “黄芩，要是二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出门去看人，晚饭就回来。” 大杂院这边近，王慧珍就带着枣儿直接拎着东西过去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家一只母鸡，一包黄芪，一包党参，一包红枣，一包枸杞。 “韩姐姐，在忙呀。” 进门就看见韩氏在洗衣服，看见王慧珍进来，起来擦了手。 “王妹妹来了，进屋坐，我这收拾一下就好。” “我家二爷在家里，听到一个消息，就想着让我过来说一声，另外看看你家老爷怎么样了，这鸡还有几包药材是我们一点心意。” 韩氏其实有些尴尬，主要是之前借郎中也好，还是人把李镇送回来，牢里分了吃食和药也好，李镇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阮家，只是这还没等上门，王慧珍就来了，还送了东西，这心里实在是不得劲。 “王妹妹，这些日子已经很感谢了，之前厚脸皮也是没商量就去请了郎中，我家老爷知道还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再加上之前在牢里，你家二爷也是颇照顾我家老爷，本来是想等我家老爷好了再去上门感谢，这怎么好意思还收你们的礼。” 韩氏这一番话算是把之前的事说话开了，这王慧珍心里算是舒服不少，毕竟这人说了就是承情，比那明知装不知道的人好多了。 王慧珍脸上表情更柔和：“韩姐姐快别这样说，咱们都是一个府城来的，爷们感情又好，以后也是通家之好，就得守望相助，不过是一只鸡，还有几包寻常药材，正是家里需要的时候，韩姐姐安心收下便是。” 韩氏推辞不过，想到刚才王慧珍说的有消息告知，就问：“妹妹是有什么好消息？” “这不是秋闱的时间出来了，今年秋闱时间推迟一个月，明年加恩科，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当真！”韩氏毕竟当了几年举人娘子，秋闱三年一次，从没有如此短时间开两次的，恩科加试那是极特别情况才有的，比如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赶上刚开过，有可能加试，要是正好赶上当年的秋闱，那就按规矩来。 “千真万确，要不我也不会这时候来，就是想着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 “咳咳。”屋里李镇听见外边说话了，一激动就咳嗽起来。 韩氏站起来，一时有些为难，这还有客人也不好进去，王慧珍自是体贴。 “韩姐姐，先去看看你家老爷，我去林家看看，等会出来有时间咱们在说话。” 韩氏这回笑的可真心多了，不管是送来的东西还是消息，那都是值得自家热情的。 王慧珍出来，枣儿在外边提着东西等着，刚才胡倩倩其实看见人来了，只是人先去了李家，自己也不好往上凑。 “倩倩妹妹，在家吗？”王慧珍没见人在客厅坐着，就在门口喊了一句。 庄大正在屋里照顾林淮安，林淮安的烧已经退了，只是人虚弱的紧，像是下地还要人扶着，之前王慧珍就让庄大来这边帮衬几日，等人好多了，再回去，这功夫听见自家夫人来了，问过林淮安，就要出来拜见。 “在呢，慧珍姐姐来了。” “倩倩，我家二爷惦记你家林大爷，这不是差我过来看看，回去好告诉他一声这林大爷怎么样了，可是好多了。” 胡倩倩这几日看着人回来可是遭大罪了，心疼坏了，只是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守在林淮安身边，未婚夫妻说出去也不好听。 “烧退了，已经好多了，多亏姐姐家庄大叔帮着照看，要不我跟嬷嬷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胡倩倩想着之前嬷嬷教的一些场面话，耐着性子说出来。 “退烧了就好，身上的伤可好了？吃饭香不香？” 因为两人都未婚在这些人看来就是孩子，所以王慧珍不免多问几句。 胡倩倩捡着知道的说了：“郎中说大爷的身子弱，要慢慢将养，不过也是年轻，不会留病根，现在也能正常进食了。” “那就好，这我家二爷跟我就放心了，你们就跟自家弟妹一样，有事找家里来就好。” 第220章 韦家 “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妹妹，等林大爷方便了，你跟他说说，就是这秋闱时间推迟一个月，明年加恩科。” 胡倩倩明显不太懂，王慧珍就解释了一句。 “加恩科就是多一次考试机会，是个好事，让林家大爷好好养病，这机会多呢，外边枣儿拎着的鸡你让嬷嬷看着料理了，这有几包药材你收着，等着合适时候做了补补身子。” 胡倩倩毕竟年轻，不懂的拒绝，只能脸红着替人收下：“那谢谢慧珍姐，等大爷好了再过去谢谢。” “咱们就别客气了。”王慧珍拉着人手，笑的和蔼。 那边庄大出来了，主要是林淮安嘱咐了几句话。 “见过夫人。” “庄大叔，这几日就辛苦你帮着多照看一二了。” “不辛苦，林大爷刚才听见您来，嘱咐我过来说等他好了在上门感谢二爷和夫人您。” “行，你让林大爷安心养病，什么身子好了来家里玩，还有个好消息，一会让倩倩妹妹去说。” 王慧珍想了一下又说：“枣儿在外边拎着一只鸡，你帮着收一下，跟枣儿说说话。” “是，谢谢夫人。” 王慧珍回过头跟胡倩倩说：“这我家二爷也是卧床不便来，要不怎么也进去看看林大爷，等你回头帮我说一声，我一会还去韦家，不知道他们知道消息没，也顺便过去看看吴妹妹。” 韦家现在什么样真不好说，这韦家爷们伤的最重，吴氏又年轻，看着不像是有主意的，王慧珍就想着人家年轻，但是没想过吴氏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只是性子有些弱。 告别了胡倩倩，韩氏在院子里等人出来想让人进去再说会话。 “我家老爷知道妹妹来，嘱咐我一定招待好，就是家里这样子，王妹妹千万别怪罪。” 韩氏说完行了一个礼，王慧珍可不敢让人拜下去，忙扶住人。 “看姐姐说的，都说了咱们谁跟谁呀，我就不进去坐了，还要去韦家看看吴妹妹，等之后人都好了，咱们在聚聚。” 既然王慧珍这么说了，韩氏也不好拦着人，说好了之后再约才送人出去。 去韦家是要坐马车的，韦家现在还算好，就是吴氏看着瘦了不少，本来圆润的人骨头都能看见了，可见这些日子不好过。 “王姐姐。”吴氏听人说王慧珍过来，连忙出来迎接人，就是这形象实在是有些不算规整。 “吴妹妹，这是怎么了？你家老爷可还好？” 王慧珍看见吴氏这样子，还以为韦宏杰怎么样了。 “我家老爷还行，烧退了，人醒了，就是还得休养。” 韦宏杰也是遭罪了，又怕吃的也不好，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可不就是吓出毛病来了，回了家喝了郎中开的药，这才安心不少，现在也是喝了药睡过去了。 “妹妹也别太着急，这已经回来了就是好事。” 吴氏也是第一次当家，以前在老家有婆母管着，她每日只要去问候就行，这回可不是有点慌乱，多亏带了老管家，有老管家管着，这也算是安排的妥当，只是吴氏一心在韦宏杰身上，可不就是难过。 “今日来一时看看情况，要是有难处就家里说说，要是能帮肯定帮忙，二是带了一只老母鸡，熬汤最是营养，搭配了几样药材，炖着吃给人补补，妹妹也瘦了不少，二爷在家就是担心几个好友，要不是郎中嘱咐要卧床休养，就自己来了。” 王慧珍又问了一句：“妹妹，外边的消息可是听说了。” 吴氏一脸不解：“什么消息。” 王慧珍想着这吴氏还需要历练，韦家又不是像李家林家没有人手，怎么外边消息一点不知道？ “是这样的，今科秋闱时间推迟了一个月，九月下旬开始，再就是明年加恩科，这机会难得，我家二爷嘱咐我过来一定说一声，让你家老爷好好休养，今年成不成的，还有明年托底呢。” “加恩科？”吴氏听见这个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大事，本来还担心今年肯定是赶不上了，韦宏杰现在这身子骨可坚持不住，还想着等三年，这就要计划回家了。 “对，加恩科，好好修养好身体，机会难得。” “不瞒姐姐，我们都计划要回家了，要是这样，还真是好消息。” “可不是，我家二爷也说，现在养好身子重要，天家开恩。” 不管怎么地，这确实是皇恩浩荡。 嘱咐人好好休养，关心问候到位，王慧珍就撤退了，回去路过卤肉铺子，还进去买了烧鸡和猪肝，家里淡菜太清淡也不好，就是这些日子店铺都难过，好不容易轻松下来可不是要庆祝一下。 先不说王慧珍家里安稳不少，就是老家府城何氏还在跟妹妹王慧巧说其她。 “你姐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想这回信也该到了。” 何氏自打女儿走了，这心里就惦记，每个月都捎了书信往来，这个也不还没到。 “娘，你也别太担心，我姐姐你还不知道，最是妥帖一个人，在哪都能过好。” 王慧巧是姐姐的小迷妹，完全相信姐姐。 “是呀，你姐姐太懂事了，为这个家操心不少，就是遗憾你哥哥婚宴她参加不上了，也不知道你姐夫考的怎么样？” “娘，这也是赶上了，这考试重要，两人也不好新婚就分开，等有了好消息，回来再见也是一样的。” 王慧巧也有些可惜，自家哥哥的婚宴姐姐回不来，按照王慧珍的性子不知道有多难过。 “也不知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成婚也半年了，这也该怀个孩子了。” 何氏有些担心，这来往书信也没提那就是没有喜信，虽说一年内亲家也不能说什么，这要是王慧珍知道非得说一句，这催婚催孩子哪个年代也逃不了。 “娘，这你也担心，姐姐姐夫年纪轻，身体好，早晚能给您添个外孙，你还是多操心哥哥的婚宴吧，还有嫂嫂进了门，你可把孩子挂嘴边。” 王慧巧之前跟姐姐呆的时间长，王慧珍也跟她透露过一些想法，所以在家期间尽量劝着何氏，保证新人入门，家里少点矛盾。 何氏有些不乐意：“这还用你说，这不是说你姐的事嘛。” 王慧巧也争辩，讨巧的给人捏捏肩膀，把人安抚好。 就是心里还真是惦记姐姐，嫁人了才知道见上一面真难，这就是担心也要放心里。 第221章 指点 阮青瑜在家养病看书，也不耽误写策论，就是没人交流也挺寂寞，偶尔王慧珍会看看进度，然后说说自己的看法，倒是新颖，两人还能讨论一番。 “我朝国土之大，四方来贺，国威赫赫，自是不怕蛮夷外邦。” 这日讨论起关于外邦朝贺的问题。 王慧珍想起也许是平行空间的国家，所经历的繁荣，战争，忍不住开口说起来：“这多亏了军事强盛，震慑外邦，只是不可轻心，要保持警惕。” 阮青瑜比较感兴趣：“这如何说。” 王慧珍讲起大白话：“我朝百姓日子丰硕，国土之大资源丰富，这些年又向外扩张殖民地，流回不少金银，虽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出使的船队回来吃水的盛况可是有人歌颂的。” “不仅带回来不少珍奇珠宝，还有不少工艺技术，咱们的生活二爷没发现越来越方便了，这都是交流产生的。” “但是二爷想没想过，外邦就没有咱们这么大的国家吗？或者说谁知道另一片土地上的人没有对咱们这片土地有觊觎之心，打不过咱们，使点阴招呢。” “比如鸦片，虽然朝廷早有禁令，那要是当权者出现一个被说通的，偷偷带进关来，一点点入侵，等到发现的时候，上下的体魄都被腐蚀，士兵拿不起长枪，等待咱们是什么？非危言耸听，为何会有朝代更替，那是因为人祸天灾。” 阮青瑜还会死不相信：“走私鸦片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怎么有人敢冒风险？” 王慧珍想着鸦片战争，很认真的问：“如果给鸦片换了一个名字，但是一样的作用，同时能带来大量的利润，这又如何？” “历朝私盐贩卖都是大罪，那为何还有人冒着风险去做？私自开采金银铁矿也是大罪，那为何隔上几年就会有告示，不过是利益动人心，侥幸心里，没发现那就是巨大的财富，赌徒才不会想以后如何。” 阮青瑜有些赞同：“那确实是，财富动人心。” “好了，二爷，目前朝廷还没出这样的败类，眼见着还是政令清明，只是持谨慎态度对待就好了。” “也是，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二爷也不能完全这么讲，就是咱们朝廷也是有不少民族的，这些跟我们同样生活在一块土地上的子民，只要能带人过好日子，那还是一家人。” “那些少数民族有自己族规就是跟着朝廷，也是反骨颇多，以后要是遇见，可有的头疼。” “对了，二爷，之前不是说有学者愿意指点一二，还能联系上吗？” 王慧珍想起之前阮青瑜提过的事。 “这我真不知道，那我这几日多写一些策论，等伤好了过去拜访，要是有幸能得指点，也算是幸事。” “嗯，二爷就该如此，成不成先写了，就当练笔，以后碰见了，这心中也有数。” “你帮我参考参考，这回还能从那方面出题。” “好呀。” 看着往年试题，想着出几个方向，今年主考官换了，换成天子的兄弟荣王，荣王人不拘小节，是个爱游山玩水的，这回被叫回来，也真猜不准风格。 数着日子家里应该收到信了，至于后送的还要等一些时候只希望人别担心。 养了七天阮青瑜的伤全结痂了，现在就是有些痒，不过涂了郎中开的药膏，也算好，走动完全没问题，就想着去拜访一下之前见过的学者。 这学者姓朱，号敏逸，是个探花郎，只是于政务上有些缺心眼，当官的时候跟上峰也有些合不来，三十五岁辞官，一路游山玩水回京，开了学堂，收些有才华的学生，也算是把名声打出来了。 这些年也不时的指点外来学子，当然这也是有缘由的，家里开的学堂贫寒子弟多，那这学费书本笔墨费老先生多有资助，这时间长了家里自是不愿意，就有人指了路，指点一二科考的举子，得些孝敬，这举子挑选过的，多数都嗯那个考上，那名声传出去，身价贵了，人也不用 教多长时间，算不得师徒，大家都满意。 “礼物我已经备好了，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 王慧珍想了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自己还是掏了银子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阮青瑜考上，考上以后在想办法挣回来。 阮青瑜接过银票，说了一句：“以后必给夫人补齐嫁妆，挣个诰命。” “都是一家人，盼着二爷好，我才好。” 阮青瑜出门，王慧珍记了一笔账，然后想了想这几个月的开销。 之前阮青瑜给的钱前后也不算用完了，用于家用还是够的，就是这五百两算是单独拿出来的，算是投资了。 王慧珍叫来枣儿黄芩打算出去逛逛，主要是坐吃山空心里不安稳，但是碍于在京呆的时间不长，所以一直没有动作，但是要拖到明年的话，还是要想想法子，少赚点，挣个生活费也是好的。 而且每日只打理家里这一亩三分地，难免无聊了些。 沿街过去，每次王慧珍都觉得，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特色，京中的生活倒是丰富多彩，这铺子五花八门的，没给人下手的余地。 “夫人，咱们好些日子没吃豆腐煲了，不如买上两块豆腐。”枣儿看前边豆腐摊子上人挺多，不少在喝豆浆豆腐脑的，想着走前何大花把买菜的任务让出来了就提议。 “行呀，我还有点想吃豆腐包子了，咱们坐这喝完豆腐脑再走。” 好些日子没这么轻松了，以前在家是每日都有新鲜的豆浆喝，坐在摊子上要了三碗豆腐脑。 “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就跟在家一样。” 京中的豆腐脑跟府城不一样，在于卤汁，这边的都是那种加了木耳芽菜粉条浆子，稠糊糊的，也是好吃的，要是配上油条就更好了，但是三人在家吃了早饭，就没买油条。 “这豆腐还挺嫩，不比家里做的差。” 枣儿在家的时候时常跟着混上一碗豆腐脑，吃了好些年，可不是有经验。 王慧珍尝着也是，这家豆浆点的好，豆腐脑嫩，入口丝滑，卤子应该是骨汤熬的，带着肉味，来往的老街坊多数来捧场。 “就是好长时间没吃豆干了，咱家的卤豆干才好吃。”黄芩想起在家的时候经常能分到形状不好得豆干，嘴巴里没味的时候吃点，到京中这种豆干少有。 王慧珍其实出来的时候就有了想法，听见这话更确定了。 第222章 赚点零花钱 王慧珍带着人逛了一遍集市，看着卖菜的，卖工具的，时常想起刚分家那时也是这样想着法的赚钱，幸运的是自家的运道不错，总归是生活好了不少。 “夫人，中午就做豆腐煲，炒个虾米小白菜，这猪蹄也不错，就是要红烧还是炖汤呢？” “炖汤吧，加一把黄豆胡椒，鲜的很。” 王慧珍想到老妈蹄花汤，正好有时间慢慢炖，晚上吃，补补胶原蛋白。 “听夫人的。” 枣儿就去买了一对猪蹄，王慧珍看见猪肘子，叫住枣儿：“那一对猪肘也要了，回去让你娘做成红烧猪肘，明天吃猪肘饭，在砍两斤瘦肉，回去做卷煎。” “好嘞。”枣儿听见猪肘饭回想起上次吃的时候，这看见生肘子，都恨不得啃一口，那可真是太香了。 溜溜达达买完了菜，顺着街道回去。 “夫人，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 黄芩比较细心，今日走了这长时间，怕人累着。 “不用，这才哪到哪，我十岁的时候就跟着爹娘从村里走到镇山，那才算远呢。” “阮娘子回来了。”走回去的路上碰见在门口聊天的邻居，互相打招呼问好。 “回来了，阿婆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 “没有阮娘子家里好，就是小孙孙想吃甑糕，这不是挑些糯米泡上。” “阿婆能干呢，我先回了。” 王慧珍也不停留，说上一句就回了，这也是这会出事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就是说闲话这事在哪都有，也不用计较，如今人回来了，就更热情些也理解。 中午阮青瑜不在，就王慧珍一人吃，喊了枣儿和黄芩一起，一份豆腐煲，一碟子虾米小白菜，一碟子雪芽炒肉丝，再加上一道冬瓜丸子汤。 王慧珍心里想着事，中午小憩之后就开始写帖子，邀请赵嫣儿和张三爷来家里做客。 前些日子阮青瑜稍微好些，就去张家拜见过，这回两家更亲密些。 让枣儿去送了帖子，王慧珍想着心里的计划，落在纸面上。 晚上阮青瑜回来，一起尝了黄豆蹄花汤，只加了盐和胡椒粉，炖了好几个钟头，软烂鲜香，汤也是原汁原味，配上胡椒粉也不会过去腻。 “晚上喝一碗汤，出了汗，这更舒服。” 阮青瑜在吃食上原来没有什么追求，原来的阮家也不能说吃的不好，只是来来回回那几样，也是吃够了，这还是来了京城之后，家里的菜时常变花样，什么菜都是好几个做法，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慢慢的就觉察出好处了。 “你喜欢回头让大花婶子记上，隔上些日子就做上一回。” “行，要是天天吃用不上两日就够了，隔上些日子还能惦记一回。” “要是有时间我就让大花婶子变着法的煲汤，像是老鸭汤，排骨汤，素汤，海带汤咱们换着花样吃，保管二爷喜欢。” “你做主就是。” “二爷，我今天给嫣儿妹妹下帖子了，明天你在家等等，这事是我不对，没通知你就自作主张了，我给二爷赔不是，明天给二爷做一道新菜。” 王慧珍起身似模似样的行礼，被阮青瑜拉住了。 “这事有什么急事？就像你说的，夫妻一体，不过是招待一下人，有什么不可。” “是，今日去买菜就想着咱们来了好些日子，二爷也知道我一直想做点什么买卖，打发时间，这不是想到逛到豆腐摊子，想起在家吃的豆干，虽说生意不大，那也蛮有趣的，就想着问问嫣儿妹妹有没有兴趣一起。” 王慧珍也是想了好半天，专门开一个卖豆干的铺子，制作豆制品的生意，就是要比府城那边做的还细致一些，像是相国寺的素斋可不就是豆腐居多，只要打出名声，这生意肯定差不了，就是小本生意，赚个零花钱也好。 “哎，夫人操心了，明日我来招待张三爷，正好今日见了敏逸夫子，也有意让我引荐一二，要是张三爷有意一起去交流一二正好。” 阮青瑜知道王慧珍是为了家里的银钱缺口，想办法赚点补贴家用，自己这些日子也没法帮上忙，还得等考试后想办法弄点银子回来。 “那正好，明天人可多，中午送两道菜可方便？” “那更好，寒山居什么都好，就是饮食清淡些，要是得了夫人的好吃食怕不是高兴坏了。” 说定了不再多言，王慧珍帖子写了有事相商，邀请人早点过来，赵嫣儿不知道什么事，但是看着不像特别严肃的，正好张三爷每日朝食结束就出门，两人一起也方便。 早上何大花特意安排庄大去打了一壶豆浆，一盆豆腐脑，自家炸的油条，学着上京打的鸡蛋木耳卤子，这是跟边上邻居学的，偶尔何大花也抱着菜出去，跟着一起择菜，唠唠家常，这是王慧珍允许的，要是听了什么新鲜事也好第一时间知道，这才让阮家在这片融入的快。 街坊邻居的评价是接地气，虽然不见王慧珍出来讲闲话，但这多正常，谁家举人娘子闲的没事干，家里人能出来那就不是看不起街坊，平日两夫妻进出也都是好性子，遇见了也会打招呼，这就得了个好评。 “青瑜兄，嫂夫人。” “伟赫兄，弟妹，请进。” 张伟赫和赵嫣儿来的还算早，进了小院，看着打理的菜园子还有吊瓜，农家田园的风光尽显，再加上三两簇花丛的点缀，让人看了好欢喜。 “慧珍姐姐，这院子收拾的真好。” “比不上你家的花园，就是时令菜。” 王慧珍揽着人一起进来，阮青瑜招呼张伟赫，外边瓜棚下摆了桌子茶水，赵嫣儿夫妻带了礼物过来，王慧珍谢过安排黄芩收起来。 “一方庭院幽深处，半卷闲书一壶茶。青瑜兄，好生活。” “伟赫兄夸赞了，也就是平时不常见，这才觉得别致，像我日日见，有时还被肥料熏上半日，只道寻常了。” 阮青瑜虽是这样讲，但是对这院子确实满意，既能吃又能看，错落有致，谁来了都要夸上一句。 “不理他们，嫣儿妹妹拉看看，这黄瓜挑嫩的摘最好，洗干净尝尝，自带清香。” 赵嫣儿也有兴致去摘黄瓜，就是张伟赫也没干过这事，来了兴致。 不过阮青瑜邀请人剪吊瓜，这吊瓜长得多，自家吃都吃不完，已经给人送过了，这回又长成了。 算是体验了一回农家乐，几人兴致勃勃，阮青瑜问了张伟赫要不要一起去，张伟赫之前也听说过这号人物，自然是想见识一番。 “夫人，弟妹，那我就带伟赫兄去了，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弟妹安心待着。” “我无碍，出来跟婆母说了。” 送了两人出去，赵嫣儿跟着坐在瓜棚下，看着绑着的荷包问：“慧珍姐姐，这是什么？” 王慧珍指着说：“是驱蚊虫的药粉，这长得好也招蚊虫，绑着药粉才敢坐下。” “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就是花园也要时常撒些药粉驱赶虫蛇，想来是一个道理。” “是，嫣儿妹妹，今日找你来就是有事想要商量一下，你看看这个。” 王慧珍把昨日写的计划书递给赵嫣儿。 第223章 合作 赵嫣儿接过，就看见上书：豆制品铺子开发计划。 这名字倒是挺直白的。 “姐姐这是想开一家豆腐坊？” “是也不是，妹妹接着看。” 王慧珍示意接着往下看。 赵嫣儿就看见这里边列了开铺子的成本，产品价值几何，盈利多少，里边列举了要卖的产品，用人来源这些。 最后写着王慧珍提供方子，赵嫣儿提供人，共同管理，五五分红。 “姐姐，这？” 赵嫣儿理解这是王慧珍想要拉她一起做生意，看着分析可行性，明显是能赚钱的。 “嫣儿妹妹，我就直说了，我想和你合伙开铺子，赚点零花钱，这上京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想办法私房钱早晚不够用，一想到舶来品商铺那些好东西，带不回来我就心痛。” 王慧珍这一番说词可不是说到赵嫣儿的心坎上了。 “姐姐这铺子明显是赚钱的，我怎么能占便宜。” 赵嫣儿也是跟王慧珍相处的好，所以说话也直白。 “嫣儿妹妹，我出方子你出人，再适合不过了。” 王慧珍斟酌一下：“妹妹要知道，我家二爷马上就要考试了，要是外放了，那这铺子可怎么管？” “至于为何这时候想开个铺子，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之前为了救二爷花了些银钱，这总是只出不进，我这心里没底，二是我一直就想着做点什么，这爷们还能出去学习交流，我在家里待着无非就是打理这点家务事，捋顺了也就没什么事了，确实无聊的紧。” “这京中我也就信任妹妹，也想着借点张家的面子，这说出去也好立足，另外就是上次妹妹在舶来品商铺说的零花钱不够花，想着带着妹妹一起赚银钱。” 赵嫣儿之前还跟张伟赫感慨，这谁家都有点人脉，像这次的事，两人一直以为王慧珍会开口求助，谁知道问了消息就算了。 后来见了阮青瑜，张伟赫在外边知道的自然是比赵嫣儿知道的多，阮青瑜看样子是受罪比较轻的，早早就好了，这可不是一句运气就能说完的，至于走了哪边的门路就不知道了。 另外就是张伟赫多次说这阮家可以来往，夫妻两个都是有能力的人，本来赵嫣儿就挺信服王慧珍的，这下是更好了。 “慧珍姐姐，也就是你想着我，我就不推辞了，就是这事怎么做还得你给我讲讲。” 赵嫣儿心里火热，主要是这里边不少东西在府城的时候就是王慧珍家里铺子的特色，京中就是有的，味道不一样，她是知道府城铺子有多火的。 “妹妹别急，我是想着我出方子，另外就是制作豆制品的生意，做到极致，多上些产品，要是在京城闯下点名声，那还愁卖？就跟相国寺的素斋一样。” “我见了现在外边豆腐坊，卖的无非就是豆浆豆腐脑，豆腐豆皮的生意，种类不算多，这一方面你信我，咱们总是能出奇制胜的。” 王慧又说起了需要的铺子大小，以及豆腐坊需要做工的人数，这些就拜托赵嫣儿来做，自己只管提供方子和法子。 “妹妹，这事你要是不帮忙我一个人肯定是做不来的，咱们一起赚点零花可好？” 赵嫣儿这兴奋劲还没下来，没想到王慧珍愿意让自己人学了方子。 “慧珍姐姐就不怕我得了方子自己单干？” 王慧珍笑的意味深长：“嫣儿妹妹，一来我信妹妹为人，二来其实这只是小本生意，上不了大雅之堂，就是真像妹妹说的，我的损失能有多少？而且妹妹信我，做铺子最重要的就是讲信誉还有时常出新品或者新的法子，要不然就是普普通通，人家干嘛来花钱，这方面我还是有自信的。” 要是因为几个吃食方子看清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自己换个地方一样能用。 赵嫣儿很郑重的说：“蒙慧珍姐姐信我，这事我一定办好。” 赵嫣儿对于王慧珍的这份信任，自然是感觉相当好，也不愿意辜负。 “那给铺子找地址还有人的事就麻烦妹妹了，要是定好了人就送过来，我安排人教教，就是人选一定是要慎重，这可关乎咱们俩的零花钱。” 说定了两人就说起来其他的事，赵嫣儿开始抱怨说外边的嫂嫂来信诉苦，张夫人心疼，采买了不少东西送过去。 赵嫣儿一脸苦恼：“姐姐不是我小气，就是这二嫂，连着给孩子做衣裳的料子都要，说是那边没有合适的，就是偏远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此，还不是为了趁机要东西。” 王慧珍就知道这兄弟多的妯娌之间多少有些矛盾，张家算是好的了。 “嫣儿妹妹也别生气，花的是府里的银子，我看张夫人不是个糊涂的，她有没有给你大嫂带一份，可给你添了什么？” “要是这样说还真是，那日婆母让人送了一套首饰，说是看着好看送我带的，难道是补偿？” 赵嫣儿反应过来，本来还以为是她奉承的好赏的呢。 “妹妹也别这样说，张夫人大概是不想让你们吃亏，但是也不好明说，这就不错了，妹妹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样想，心里舒服多了，就是我还是不喜欢二嫂这样的。” “这就是不投缘，像是咱俩虽说不是亲姐妹，但是相处的来，就是缘分。” “可不是，咦，好香的味道，姐姐中午做了什么好饭食？” 赵嫣儿闻着厨房散出来的香味，是肉香。 “是红烧的猪肘，还有卷煎一些卤味，中午妹妹尝尝，要是喜欢，我把方子告诉你，回家就能时常做了，就是这肘子肥腻，一个月吃上一两回也就行了。” “猪肘？以往都是切了冷盘上来。” “这次是带着皮一起吃，软糯糯的，就是不可多食，配了时蔬一起，也能解解腻。” 看着时日不早了，王慧珍指挥人去给阮青瑜加菜。 “告诉二爷还有张三爷，这边不用惦记。” “他们这嘴可是有福了。”刚刚赵嫣儿受不住香味，进去看了刚出锅的颤颤巍巍的肘子，色泽是何大花炒的冰糖色加了一点栀子水，颜色漂亮的很，用漏勺配合着盛出来的，看着就软烂极了。 “这父亲应该喜欢。” 想着张老爷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牙口已经不算好了，赵嫣儿打算一会厚脸皮要了方子，回去孝敬一二。 王慧珍自然是不介意，一两道家常吃食不算什么，还写了卷煎的做法，贴心的很。 中午两人吃的满足，不过吃了之后赵嫣儿就觉得不好，说起来有些沮丧。 第224章 忙碌 “这是怎么了？” “慧珍姐姐，这猪肘饭是好吃，但是吃了长肉，一时放纵，吃完了就觉得这腰围大了一圈。” 王慧珍有些好笑，倒了一碗山楂茶过去。 “快喝点山楂茶，特意配的，就是消食的，所以我说不能常吃，只是想了做一次，不算过分。” “那不能吃不是更痛苦，这真是吃不得不吃也不行。” 接了茶喝下去，赵嫣儿又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多喝点也省得长肉。 下午等人回来，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早上剪好的吊瓜还有园子里能吃的菜。 “知道你们府上不缺，就是一番心意。” 走之前赵嫣儿特别认真的说：“慧珍姐姐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 张伟赫不知情，面带疑惑，阮青瑜大概知道一二，也没解释，夫妻俩回去路上自是有的说。 阮青瑜牵着人回去，坐在瓜棚下乘凉。 “这是答应了。” 虽然问的没头尾，王慧珍秒懂，算是培养的默契。 “嗯，说好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你不知今日你送去的猪肘，还乐了一番。” “说说看。” 王慧珍看有热闹，殷勤的倒了茶递给人。 今日是坐张家马车去的，庄大留在家听吩咐，中午按着王慧珍的吩咐去送菜。 正好夫子带着几个今日到访的学生一起吃饭。 这学里的饮食一向清淡，就是肉食多是水煮，没什么味道，原因细究起来就是厨子只会水煮。 阮青瑜见木二提了食盒进来，就跟老先生说了：“夫子莫怪，这是内子新做的菜式，想着孝敬夫子一番。” 敏逸老先生自然是不会怪罪，这是经常有的事，学生家里送一两道菜孝敬先生这是应该的。 就让木二端上来了。 要说这卷煎还好，是豆皮裹了调好的肉糜卤好了切成片，用胡萝卜雕了花点缀，盛在盘子里好看又好夹。 这猪肘一端上来，就惊呆了众人，像是大户人家一般是冷吃，就是北边炖菜也多是切好了上盘，或者是扣肘子也是切好了的，这整整一个，还冒着热气就上来了，众人可不是看呆了。 木二还拿了一个勺子还有刀，这是舶来品商铺买的刀叉中的刀，日常没见用，这倒是用上了。 “木二，夫人可是说了怎么吃？” 阮青瑜帮着问了一句。 “回二爷，夫人说，这猪肘炖的软烂，要是切了难免不雅观，也失了滋味，最好是现吃现分割，用这把刀配合勺子分割就好，另外猪肘肥腻，配合着时蔬和这小菜正好。” 王慧珍还让人带了几样小咸菜，每样不算多，摆到专门的的小菜盘里，看着倒是漂亮。 “青瑜你夫人有心了，吃饭吧。” 老先生发话了，那就动筷子了，今日加上阮青瑜带着的张伟赫就是七个人，这围在一起也不算挤，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大家也就不多话，夹着桌子上的菜吃。 老先生家的饭菜就是一碟子炒青菜，一碟子拌青瓜，一道小葱豆腐，一盘子水煮肉，一碟子炒豆角，一碟子水蒸蛋，在这些菜的映衬下，这一个肘子，一个卷煎，就是小咸菜，不管是哪方面都看着更好吃。 这猪肘大家不好意思先碰，这筷子就冲着卷煎小菜夹。 老先生不注重口腹之欲，尝过以后也觉着自家饭菜是不是做的难吃了些。 眼见着小菜都要吃完了，猪肘还是没人动阮青瑜动手了 ，拿着刀和勺子，准备分开，这下子，其他人不动筷子了，看着他动作。 “你不知道，这都看着我，还有些不习惯。” 阮青瑜尽量沉稳点，不就是吃一道菜，有什么难的，这猪肘炖的是到时候，轻轻一分就分开，问了忌讳，都不在意，就按照长幼顺序挨个分了一点。 “老先生吃完了问我能不能让他的厨子过来学几道菜。” 阮青瑜想想也想发笑，老先生头一次觉得自家的清水煮肉有些下不去口。 “你可是答应了？”王慧珍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一道菜，还有这样的话。 “没呢，我说回来商量一下。” 阮青瑜想的是这厨子是王慧珍带来的陪嫁，不好直接应了，老先生是个豁达的，说明了原因，反而觉得阮青瑜是个好的。 “甚好，爱妻敬也，家和方万事兴。” “这有什么不行的，就是这原来的庖厨怕不是年纪大了，不如让老先生找一个年纪小的过来，也好调教。” 也是考虑这边女眷多，要是年纪大的过来，大花婶子也不方便。 “行，明日我就禀了老先生，今日跟着几位同年交流，得老先生指点，受益颇多。” “那就好，二爷只管看重学业就好，家里有我。” 王慧珍接下来就是知会何大花好好教送来的小少年学厨艺，家里变着法的做吃的，每日做的多了还给学里送上一两道菜，许是老先生高兴，指点起来更细致不少，总是一针见血指出不足之处，阮青瑜觉得近日进步的极快。 王慧珍则跟着赵嫣儿忙着开铺子的事，人还好说，不说赵嫣儿的陪嫁，就是张家庄子上也不少下人盼着早日找个活计干，就是这铺子难找了些，既要位置好些，又不能太大太小，太大了付不起租金，太小了以后不好打名声，这可是费点劲。 这日赵嫣儿把人约出来看铺子。 “姐姐看看，这是我找了好些铺子相中的，位置合适，附近住的人多，离着两边的豆腐坊都有点距离，铺子不算大，之前是卖胭脂水粉的，生意不算好，掌柜的关了铺子就把铺子挂出来了。” 赵嫣儿接人直奔铺子，到了地方就感受到外边来来往往的热闹，不少买东西的人。 进去看着铺子，后边有地方住，有做饭的地方，前边门脸不算大，中间要是放柜台也摆放得下，两边也算宽敞。 “我看行，就是这租金如何？” 王慧珍也相中了就问起来，赵嫣儿笑起来：“姐姐放心，这不收租金，我给买下来了。” 赵嫣儿昨日见了就喜欢这铺子，直接买下来了。 王慧珍没想到人这么痛快，怪不得今日没有中人跟着，盼儿直接拿着钥匙就开门了。 “那不行，妹妹，咱们做生意就要把这考虑进去，你能买下我是高兴的，我之前还担心这咱们做的好了，主家涨价，现在好了，就没这方面担心了，劳妹妹打听一下，按照市价租给咱俩，在商言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要私自垫钱，只要是关于铺子的事就从账上走，这样才能长久。” 赵嫣儿一想也对，就不反驳了，想到昨日打听的行情，就说了一个价，王慧珍觉得可以，两人签了租赁的契约。 第225章 赚零花钱 有了计划，参考着推进，果然快了不少，就连阮青瑜也说这样条理清晰列出来，就简单明了，就是放手不管，给下边人也能做。 “这法子好，前因后果，过程盈利损失都分析到了，一目了然，学到了。” 阮青瑜行学生礼，王慧珍也不躲，正襟危坐。 “我看这位公子相貌堂堂，聪慧机敏，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 “那小生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哈”王慧珍这回绷不住了，主要是虽然她不觉得阮青瑜年纪大，正是花季青年，不过阮青瑜为了显示稳重，穿的一向成熟，做派稳重，少有这样搞怪的时候。 “哼！”阮青瑜说了一句：“我去老先生那了，晚上想吃酸汤饺子，劳烦娘子了。” 王慧珍笑过之后，人已经走了，枣儿在外边候着，被叫进来满脸疑问。 王慧珍吩咐：“枣儿，刚才二爷说了，晚上吃酸汤水饺，你去跟大花婶子说一声，我看那小池里边的韭菜能割了，就做韭菜猪肉的，包的时候叫上我，多包点一起吃。” “哎，知道了，夫人。” 王慧珍看着铺子的进度，再有十天就能正式开业了，看了黄历正好是大吉的日子，早早就定了日子。 这次铺子两人一人投入两百两银银子，房租一个月三十五两银子，就说这上京的商铺贵是有道理的，这还是赵嫣儿的铺子，没有收押金，按照开业时间算日子，省了不少银子。 赵嫣儿自己从陪嫁找了一家子，还有张家庄子上找了一家子，王慧珍按照之前家里豆腐坊需要的工具，提前定了一套，就这花了整整八十两银子，主要是从零开始，一个刷子也得置办。 王慧珍去指点几次，何大花跟着手把手教人，能够被选上本身就是伶俐人，学会了就剩下熟练了，这几日日五斤豆子磨着练技术。 生产了不少豆制品，品相好的挑出来自己吃或者送给左右邻居，品相不好的就留给他们自己吃了，随着练习这品相是越好，这豆腐给家里几人也是吃怕了，王慧珍看着也是倦了，就嘱咐码盐晒干干的，留着以后炒菜吃这才罢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晚上吃的酸汤饺子，何大花完全得了王慧珍的精髓，配出来的汤料酸辣爽口，在撒上一点韭菜，颜色也漂亮，坐在外边瓜棚下，吹着晚风吃着酸汤饺子，舒坦着呢。 “以前家里都是清汤的饺子，没想到这么一搭配还能再来一碗。” 阮青瑜夏日总是吃的不算多，一到夏季就会瘦一点，王慧珍也差不多，主要是苦夏，老家其实有风扇，白日加上冰块还算凉快。 这京中的卧室小，专门买个风扇也不划算，所以这一夏要是热的很了，就买上一篮子冰块放到屋里，叫了人一起乘凉，好在夜凉如水，有风的天，不算难熬。 “可不是，这热的人没胃口，这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不过总算是要过了热天还能有一个月的好天。” 王慧珍拿着蒲扇摇着风，家里也有缂丝的扇子，但是她就喜欢这个，风大，所以只有自家人的时候，拿出来用。 阮青瑜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王慧珍是为了家里省钱，特意去外边买了两把南边来的精致扇子，只是每日王慧珍用的还是这把蒲扇，慢慢就琢磨出味来了，这是真喜欢用蒲扇。 这不自己上手试了几次，想到“莫把暗尘涴明月，要使清风逐扇来。”，这首宋·刘克庄《题陈敬所藏潘子真水墨江湖八境小轴》这句，说的真是形象，驱散暑热，净化心灵。 王慧珍的蒲扇被占了，找了时间又去外边逛街买了一把，要是精神不济的时候，还能擦上点自制的驱蚊水，里边有薄荷、艾草、香茅草、肉桂、金银花，相当好用，驱赶蚊虫还能提神。 第一次用，阮青瑜就问了是否能加重薄荷的香味，学习的时候用来提神醒脑，王慧珍想到风油精，就更改了配方重新调配了一款更适合的。 这些日子算是顺遂，那豆制品的铺子经两人商量命名为豆里香居，第一日开业王慧珍提议弄了一个全部产品的大礼包，还有不同组合的套餐。 价格很优惠，五文到一百文不等，最少也有两样食物，凑成两盘菜，这上京的百姓是会凑热闹的，这些东西比平日便宜了一半，要是人多点，也就是一顿就吃完了，有的人家吃了好几日豆腐宴，这名声就打出去了。 现在客流相对稳定，一日营业在五到十两银子不等，还要等生意稳定之后在看均值。 王慧珍看过几日账本，还跟阮青瑜念叨：“这上京的百姓就是有钱，一个豆制品也卖这些银子，就是光豆腐一样一日就要消耗不少。” 王慧珍还想了几个法子，跟赵嫣儿商量之后，每三日就上一个组合优惠，大概能比平日优惠两文钱到十文钱不等，当然这要看卖的是什么，靠着这个也是吸引不少人来，这组合都是不重样的，有人家爱这一口，就专门去看，要是赶上自己喜欢的优惠，就花钱买，人来的多了，并不是每次都空手，这营业额可不就上去了。 这一个月说快也快，眼见着这秋闱的时间就到了，王慧珍提前两日帮着准备东西，这可是要去九日，吃的用的可不能马虎，不过好在之前给王阳铮准备过，有个清单在。 “二爷，这是挂面，你在家先自己试试用炉子煮煮，这是脱了水的菜干和肉干，放进去一起煮，加点盐巴也算是不错了。” “这是肉松，饿了垫吧一口，这个方便。” “这是······” 准备了很多方便查看的食物，不敢准备馒头，检查的时候会被掰碎，挂面王慧珍一直没放弃，就是这东西的受众还是有限，价格贵不说，还不如现擀的面条香，穷人富人都不待见，这不也就没什么发挥余地。 这东西王慧珍还给赵嫣儿送了一份 ，张伟赫也要参加本次考试，至于人用不用那不是她管的，尽一份心就行了。 李镇和林淮安也是年轻，现在也算是好了，就是郎中说还有些虚，要注意些，也是打算参与本次考试的，考不上就当攒经验了。 韦宏杰直接放弃了，主要是身子还弱，郎中建议再养养，要是这次弄不好出来更不好，那养病的时间更长，不如这才直接不参加，一口气养好了再去。 当然这也离不开长辈做主，吴氏去信回去，韦宏杰的亲爹直接赶过来，看着儿子状态心疼坏了，听了郎中的话，直接做主：“我儿，你身体更重要，以后有的是机会，这身体要是垮了是舍本逐末。”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王慧珍送人进去，就跟着赵嫣儿一起去茶楼喝茶，听着人议论本次能上前三甲的名单。 第226章 放宽心 “慧珍姐姐就不担心？” 赵嫣儿这时候有点紧张，看着王慧珍的状态有些羡慕，自己做不来。 “要说没进去之前，我担心，这人进考场了，就要靠他自己了，考上了就考上了，考不上下次再来，反而不用担心了。” 王慧珍说的坦然，这能不能中也不是她说了算，也不是她考的，虽然她心中希望能考上，但是她做不了主，与其担忧，还不如想着等人出来怎么给人补补。 要她说，这朝廷也怪有意思的，怎么就不知道改变一下这考试方式，就是每日进出也不影响考试，还有这饮食，怎么就不能交了银钱，一起供饭合适的，实属不理解。 其实这事还真是有说法，本来之前萧氏老祖宗有想法改善一下，最后还是当时的首辅劝住了，给了几个理由，主要是通过这环境筛选出身体健康，心态好，甚至运气好的人为官，也算是给人上一点难度，这不是把皇帝说的心动了，可不就是一直没变，就是臭号的事，也是据理力争改变的。 赵嫣儿有些心不在焉，王慧珍拉着人：“要不去铺子看看，还有好几日呢，你这样可不行。” “没心情，慧珍姐姐，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 赵嫣儿其实有些苦恼，王慧珍多少知道点，无非是她家张三爷考上了，这要是留京还好，这要是外放，那人跟着还是不跟着，年轻小夫妻还有张家的传统必是不留人的，离开熟悉的地方总是让人心怀隐忧的。 “怕什么，嫣儿妹妹这么聪慧，要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赵嫣儿想想也是，就像王慧珍说的，就是担心又如何，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跟着人去看了铺子，生意好人气旺，查了账本看了每日盈利，这心中更是开怀不少。 王慧珍就是觉得好神奇，这嘴上说着不担心，每日吃饭就就寝的时候，总能想起人来。 这期间韩氏还带着胡倩倩和孩子过来聊天。 李镇这半月前才能起身，养的倒是差不多了，第一时间也置办了礼物来谢过阮青瑜王慧珍两人。 送人进了考场又有了话题，坐在一起也算聊的来。 韩氏自打人进去，就在家祈福，这不是增寿在家无聊闹着要出来，就带着来了阮家：“哦，也不知道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王慧珍很喜欢增寿，主要是这孩子真不是熊孩子，还是挺乖巧的，给拿了点心，就让黄芩带出去玩了。 “韩姐姐，快别担心了，几位爷都是有成算的。” 王慧珍看胡倩倩都清减了不少，关心的问道：“倩倩妹妹这还怎么？怎么越发的瘦了。” 看着要脱相了，要王慧珍看胡倩倩这一米六多的身高，现在看着也就有八十斤，瘦的都皮包骨了，看着是多了一份弱柳扶风的状态，但是真的不算健康。 胡倩倩一笑，倒是没在意：“这不是之前担心，再加上苦夏，这日头眼看见过去了，这饭食还吃不下，到了冬日好好养养就好了。” 胡倩倩也不能说，这带着的银子要省着花，因为这回人病了花了不少钱，房租不能省， 那只能从伙食日常花销里省，这表哥也不能吃太差，那可不是只有从她和嬷嬷嘴里省，只能说苦夏吃不下，少吃点。 要是王慧珍知道真相必得说一句：“恋爱脑真可怕。” 不过王慧珍不知道，还安慰：“倩倩妹妹原本就标致，可不能再瘦了，要好好养养。” 胡倩倩低头假装羞涩，其实心里担心，也不知道家中收没收到信，要是能给送点银子接济一下最后，她多少有点后悔跟来了。 刚见时就注意到了王慧珍簪的蝴蝶流苏簪子，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添的，自己已经好久没买首饰了，心里有些羡慕。 韩氏毕竟是日日见着胡倩倩，多少知道点内情，就跟着岔开话题：“还是慧珍你家的这个小院好，这一夏不知道省了多少菜钱，这开始嫌弃房子贵，哪知道这菜更贵。” 韩氏也是算了每月的吃喝花销，才反应过来，这房租钱省了，这菜钱可是多花不少，王慧珍家里菜多的时候还能送他们点，可见是够吃的，这可不是省了不少。 胡倩倩也当家做主一段时间，银钱用了大半才开始勤俭持家，颇为认同。 “可不是，刚开始咱们应该合着租一个小院，还清净，还能种菜。” 王慧珍听了只能微笑：“这不是家里人多，地方不够大也住不开。” 其实要韩氏和胡倩倩真有块地也不一定种成什么样，胡倩倩就没种过菜，韩氏也是，早年养在闺中也只是打点家里的事，做点家务还成，种菜还真不好说。 又说起别的来，最近因为会考的事，京中戒严，倒是出了不少乐子，像是谁家的少爷养了外室这次被查到了，哪家的小姐准备榜下捉婿等等。 阮青瑜进入考场，先是用水擦拭了一遍监舍，这心态也慢慢恢复，这是考前见老先生说的，以他的心态稳下来是没什什么问题的，只是具体排名就要看他能临场发挥多少了。 等着发好卷子，摆好位置，加水研磨，在草稿纸上试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拿起卷子看一遍心中有数，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答案，等着这一页确认无误在誊抄。 要说有个妻子就是好，不管是吃食还是衣住准备的更精细。 按照妻子之前给的食谱，务必保证每顿菜肉均有，白天吃个八成饱，保持精神完好，晚上多加点吃饱了活动开在睡觉，不熬夜写试卷，按照王慧珍的说法就是，该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莫要颠倒黑白，睡好了精神好更有助于思考答案，当然如果要是才思如泉涌顿悟了，那可以坚持坚持。 说回府城老家，还没等收到闺女来信高兴，就听说了京中的事，王老四还不敢告诉何氏，急的上火，惹得何氏猜疑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搪塞过去，长子王阳铮这块糊弄不过去，就连喜宴准备都缺了三分高兴。 阮家，比王家日子还艰难，主要是大房人唯恐不乱，出来冷嘲热讽，王氏不止一次哭诉。 第227章 幸灾乐祸 阮家大房大爷毕竟是个秀才，虽然多次考举人失败，但是自有人脉，听人说了这事就说给他爹娘听。 晚上一桌吃饭。 “爹娘，可是听说了？这次进京的举子都被抓了，说是科举舞弊，阮青瑜怕是也进去了。” 阮大爷说的幸灾乐祸，阮大夫人跟着说道：“我就说那不是个好东西，我儿，你听谁说的？” “这事已经传遍了，有人带信回来，假不了。” 阮大老爷想着前几日二房的动静不太相信：“算着时间，这两日就要有信送回来，老二媳妇娘家哥哥要办喜宴，他们是要贺礼回来。” “爹，算算日子，估计这信和贺礼送不回来了，按着日子，老二说不准就进去了。” “你要这么说也有可能，这事一会咱们还是告诉你二叔一声吧，省着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事担心。” 阮大老爷说这话的时候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阮大爷也一脸高兴的申请说：“行，一会爹跟我去跟二叔说说。” 爷俩饭都没吃完就准备过去，惹得阮大夫人埋怨：“什么大事还值得你们饿肚子。” “夫人别管了，要我说二弟家里肯定也在吃饭，我去知会一声，看看老二什么反应。” 这爷俩说完就直奔二房去，可赶着二房正在吃饭，阮二老爷王氏不知道怎么大房父子来干嘛。 不过既然来客了，阮二老爷还是的招待：“大哥，稀客呀，大侄子这是有事？” 阮大老爷直接不请自坐在上座跟阮二老爷说话：“二弟呀，我这不刚听青宴说了一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过来说一下好，省得回头你从外边听见了，一时慌了神，要早做准备。” 阮二老爷知道他大哥是个什么货色，那可真是不盼着家里一点好，皮笑肉不笑回道：“大哥说笑了，如今家里哪有什么为难事，还需要大哥来特意说一声。” “青宴，给你二叔说说，你听说了的事。” “二叔，这是关于青瑜的事，说来也巧，今日碰见几个同年说起来，京中发生大事了，说是大理寺抓了一百多个举人，说是涉及科举舞弊，二弟说不好也被抓进去了。” “嘭。”那边王氏就知道大房见不得自家人好，一时拍了桌子：“大侄子，说话可要小心，上回我儿来信道一切安好，况且青瑜功课好，要不然也不能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还得跟大侄子一样熬着。” 王氏这话说的诛心，不过谁让阮青宴咒他儿子，阮大老爷和阮青宴听见这话脸都绿了。 “弟妹妇人之见，老二，我不跟你媳妇计较，青宴也是一片好心，这消息不消三五日就传开了。” 阮青宴脸色铁青挤出来一句：“二叔二婶，我是不是假话不重要，这可是韦家捎信来请人去营救韦家公子的，是不是胡说一问便知，这人呢还是要看运气，一时不济也不要紧，人在就有机会，要是人没了，只能去地下见老祖宗了。” 阮大老爷就跟没看见亲弟弟难看的脸色一样跟着补刀：“这韦家公子可不是跟青瑜一起上京的，这还真是，二弟，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你就青瑜一个儿子，这以后啊，我一定让青宴多关心照顾二房。” “儿子领命，以后一定好好关照二叔二婶。” 阮二老爷被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王氏摔了一个碗过来：“就不劳大侄子惦记了，一个考不上举人的废物能干什么。” “你。” 大房两父子恨毒了王氏这张嘴，心里想着二房以后要是落在大房手里，有他们好看的。 “哼，青宴，咱们走，不敢嘴硬的人计较，这儿子没了，在得了失心疯，可是要离得远远的。” 阮大老爷毕竟年长，有些话说得，带着儿子就走了，来时急匆匆，走了一脸不高兴，给二房添了堵，自己也被顶的心肝疼。 “老爷，你说···”王氏看人走了，一脸惊慌，刚才强撑着不失脸面，但是韦家公子确是跟着儿子一起走的。 “我去找青承，跟他一起去韦家看看，捏别担心，大房就见不得咱们好，既然前两日来了信，那问题就不大。” “晴芸，照顾好你娘，我先出去了。” 阮二老爷也顾不上这什么时间了，直接去找人帮忙问清楚怎么回事。 阮家王家两家都在找人问询这事，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老四还跟王阳铮念叨：“这事你娘你妹妹不知道，没确定青瑜出事，你先别说了，平白惹人担心。” 王阳铮是听说了这件事，特意回来的：“爹，妹夫学问向来好，他也不是那头脑发昏的人，慧珍更是小心之人，不可能掺和进去这事，你也别太担心。” 王老四怎么不担心，这闺女嫁出去不到一年，就跟着遇见这糟心事，还不知道惊慌成什么样。 “我是心疼你妹妹，就是青瑜没出事，也得被波及一二，这身处其中可不是难过，只希望等两日你妹妹的信能按时送到。” 王阳铮也心疼妹妹，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以后身在官场，这样的事也少不了，端多大碗吃多少饭，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二日，我们等等，儿子也去师长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你也别一脸愁容，兴许他们就没事，你也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要是见了你岳丈不要面上不高兴，怠慢了。” “儿子知道，爹也是。” 这都是前几日的事了，这时候阮青瑜已经差不多出来了，报平安的信也已经寄出来了，就是晚了几日多少让家里人担心了。 阮青承带了阮二老爷去了韦家，得了确实京中出事了的消息，但是吴氏信中只说了自家夫君韦宏杰出事了，请尊重长辈过去主持大局，就没了。 韦家正是乱的时候，当家夫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阮二老爷也被这个消息吓得脸都白了。 “二叔，二叔，咱们先回吧。” 阮青承带着阮二老爷带着这个不算好的消息回了家。 第228章 惊吓一场 王氏一直没休息，阮晴芸劝了好几次都不管用，这当娘的心里不安稳。 “你说你哥哥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呀？” 王氏这会子靠在椅子上虚弱的说着，这话也没指望着女儿回答，就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见了阮二老爷被阮青承扶回来，吓得王氏就要晕，阮晴芸扶着人不让人倒下，一个劲的喊：“娘，娘。” 王氏这就晕了，大晚上的叫了郎中扎了针才好，说是怒极攻心，情绪波动太大，一会就醒了。 王氏醒来看见阮二老爷，哭着说：“老爷，青瑜没事吧？” 阮二老爷自妻子晕倒，就被阮青承劝住了。 “二叔，这要是科举舞弊的答案，那可是牵连三族的，二哥不会的，咱们要相信他。” 阮二老爷也反应过来了，今天是被大房爷俩气的忘了这茬：“对，对，青瑜要是出事，咱们阮家都不好了，青瑜不是糊涂的，肯定是不能干这事。” 这理智就跟着回笼不少，想起来小夫妻在京中无依无靠，就是带的银子也就是千余两，这点钱扔到京城连个水花都没有，想明白就好多了，看着妻子醒了，就赶紧解释。 “夫人呢，你可别着急，青瑜肯定不能做这事。” “老爷，这是有消息了。” 王氏希冀的看着人，可惜失望了，只见阮二老爷摇头。 “夫人，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青瑜的信这一两日就要到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就是有这事，不一定牵连到他们。” 阮二老爷这么劝自己，也劝王氏。 第二日匆匆过去找了王老四这个亲家，一起通个气。 “亲家，你也别急，我想着青瑜是个稳妥的，不能干这事。” 王老四劝人，阮二老爷也是寻求点安慰：“亲家，我知道我儿为人，这不是怕你担心，过来看看。” “咱们早点去驿站守着要是有信也就是这两日了。” “好好，咱们一起。” 说着两个人啥也不干，就跑去驿站对面的酒楼喝茶，隔上一会就去驿站问消息，给驿站的官差烦的不行，见两人就说没有。 这样过了两日，王氏在家还是心里忧愁，喝了好几顿药，阮二老爷也着急的牙痛，痛的人生不如死，这郎中说人心火太盛，还是要宽心，要不就是黄连开的再多，也解不了心病。 “有了有了，阮家王家信和东西有了，拿户籍来领。” 王老四阮二老爷这脚刚迈进去，那官爷就说话了，主要是这俩问的太频繁，都知道要等谁的了。 两人一喜，这京中信件按着时日来的，那说明没什么事，也等不到家去了，分开拆了信来看。 王慧珍在信里说了，一切安好，还有这些日子的热闹，还有给王阳铮的新婚贺礼，给两家长辈做的衣裳，京城的特产等等。 因为阮青瑜早就把家信写好了，王慧珍一起寄回来了。 “亲家，我儿信中一切安好，老二媳妇可说什么了？” 阮二老爷这下可放心了，还有心思写信，那就是没啥事。 王老四看了信，查了收到的贺礼跟着点头：“我闺女说没事，还给她哥哥办了贺礼。” 至于闺女置办的贺礼有点多这事就没说。 “看来咱们是瞎操心了。” 阮二老爷就想着早点回去，也知会王氏一声，准备去大房显摆一下。 “哎，亲家，那你早点回去，我也回了，我儿婚宴那日，早点带着家里人来。” 王老四也没怀疑，这下放心了，也有心情邀请人参加婚宴了。 “一定一定。” 就这样这股担心算是散了，至于日后收到信如何且不说，那时人已经安全了，还要参加秋闱，也就更没什么说的了。 王家也是热热闹闹的办了喜宴，新媳妇得了这个大姑子的贺礼，也表示欣喜，等人回来要好好招待。 阮家倒是接着闹了几场，先是王氏得了消息，就深恨大房父子造谣生事诅咒自己儿子，过去大房闹了一场。 “这有的人就是嫉妒我儿，造谣生事我儿进了大牢，可惜呀我儿好好的，某些人的心眼不好，这我可得去佛前拜拜，去去晦气，也诅咒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小人，这辈子也考不上。” “二弟妹说话小心，一封信证明不了什么。” 阮家大夫人也被气的仰倒，这人过来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大嫂，我又没说青宴大侄，你怕什么，莫不是心虚。” 把人气了一遍，王氏这才回去。 那边阮青宴，还没等高兴一天，想起来科举舞弊牵连三族，吓得找到阮大老爷。 “爹，这二房真不是个东西，这是要牵连咱们。” 说着就解释了这条规定，阮大老爷有些迟疑：“儿呀，这么严重的后果，老二家的能干吗？” 阮青宴以己度人，要是有机会搏一搏，也说不好。 “爹，就是他没干，现在谁说的清楚，咱们趁机找爷爷，把二房除族了才好。” 阮大老爷眼睛一亮：“走，这是个机会，咱们去找你爷爷。” 两人找阮老太爷闹腾，说阮青瑜犯了事要牵连家里人，阮老太爷还是有几分精明的，这时候家里的都没事，说明阮青瑜没事，把两人臭骂一顿撵出来了。 从阮老太爷这讲，就是阮青瑜犯事了，这时候除族也没什么用，该牵连还是牵连了，那要是没犯事，就有可能是今科进士，那可是自家的希望，这时候做错了选择，那可是里外不是人，眼见着家里要起来了。 “老大跟青宴可真是目光短浅，看来阮家以后还得看二房三房。” 阮大老爷和阮青宴，要是知道来这一趟，让阮老太爷直接对两人失望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弄巧成拙了。 后来事情落定，人参加秋闱了，阮老太爷更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王慧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今天是考试的第三天，天气晴，但是九月底，白日微风习习，算不得热了，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 晒得昏昏欲睡的王慧珍喃呢：“真漂亮啊，也不知道二爷考的怎么样了。” 第229章 帮衬 阮青瑜还算轻松渡过了这九日的时间，自从改革九日连考之后，对考生的体力有很大要求，体质弱一点的真不容易坚持下来，就是带的吃食用品也是一大考验，要是安排不合理，难免增加难度。 阮青瑜可不知道李镇是第五天出去的，进来三日李镇就明显感觉体力不支，先前的伤导致身体虚弱，本身也没养好，在这里吃住都不好，勉强坚持到第五日已是极限。 其实这几日时常能听见外边的动静，都是坚持不下来晕倒了，被带出去的考生。 李镇晕倒前不甘极了，只恨自己不争气，韩氏被通知去领人回家，吓个半死，还是胡倩倩多说了一句，去找的王慧珍。 韩氏一边掉眼泪一边说了来意：“妹妹，有官差让我去接我家老爷回来，我想跟妹妹借一下马车。” 王慧珍心里一想坏了，这是人没坚持住，自然是二话不说就遣了庄大叔赶车过去，她自己是不好跟着，只是跟韩氏说了：“韩姐姐，增寿我去帮你看着，你快去接人回来，木二也在那边，叫了他一起帮忙，路过医馆请了郎中回来。” 韩氏擦了眼泪道谢：“谢谢妹妹，等回来我在过来感谢。” 王慧珍也不跟她拉扯，想了想带了一些吃的过去，增寿被托付给胡倩倩看着。 “倩倩妹妹，韩姐姐去接人了，我想着过来帮帮忙，有些事还得问问你。” 王慧珍问了韩家的厨房柴火位置，让枣儿黄芩帮着烧点水，在小灶上煮碗粥，这人回来想来是虚弱的，喝点厚厚的米汤养养身子正好。 增寿看着王慧珍，这个姨姨他是认得的，每次见到她都有好吃的，但还是怯生生的问：“王姨姨，我娘去哪了？” “增寿乖，你娘去接你爹了，跟姨姨在家一起等着。” 摸着小孩子的头，王慧珍回答的很认真，许是被王慧珍的认真态度感染，增寿也不闹腾要娘了。 胡倩倩看着心酸，主要是刚才韩氏走之前脸色不好，也没顾得上安慰增寿，这孩子刚才一直闹腾要娘亲，怎么哄都不行。 “还是姐姐会哄孩子。” 王慧珍也不接这话，反而问起来别的。 “还有三日就考完了，怎么这时候出事了。” 胡倩倩听了这时候想起来担心林淮安了，刚才听见李镇出事的时候就想着表哥怎么样了，让孩子打岔忘了想这事，王慧珍一提起来，可不是担忧又上来了。 胡倩倩说起来一脸愁容：“之前的伤就没好，这几日又难过，也不知道表哥怎么样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也别担心了。” 接下来时间就是胡倩倩开始担心的发言，王慧珍在边上跟着附和，等着人回来。 庄大跟木二帮着把人扶下来，人晕倒之后被抬出来，官家有郎中候着喂了一点糖水，只是虚弱并不要命，就把人放着等着家人来领。 王慧珍拉着增寿，没让他跑上去。 “增寿乖，你爹爹生病了，咱们等一会再过去。” 郎中也很快过来了，诊断完开了药，翻译过来就是身子虚，慢慢养着，要是养不好，容易留下病根，韩氏千恩万谢送了人出去，拿了银子给木二，去跟着大夫帮着捡了药回来。 “娘。” 增寿小嘴憋着，要哭不哭的，还是有些 吓到了。 “增寿乖，没事啊，你爹回来了。” 韩氏这才顾上儿子，谢过王慧珍：“多谢妹妹照顾。” 王慧珍不居功：“韩姐姐，增寿也是多亏倩倩妹妹看顾，我让枣儿黄芩烧了水，小灶上煮了粥。” 韩氏也反应过来：“都谢谢，还是你想的周到。” 胡倩倩跟着出来问：“韩姐姐，李大哥没事吧？” 韩氏想到郎中的嘱咐：“没事，就是身子弱，还是没养好，慢慢养着就成。” 王慧珍看人还好，就知道应该不是特别的严重，也替人松口气。 胡倩倩其实想问问有没有林淮安的消息，到嘴边了还是没问出来，这李镇本次考试算是完了，就像刚才王慧珍说的，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要是问了不是刺激人吗？ 韩氏拜托两人在帮忙看顾一下孩子：“王妹妹，倩倩妹妹，我家老爷这块还需要我看顾一下，增寿还要麻烦一下两位帮着照顾一下。” 王慧珍倒是不介意，反正也是闲着无事，胡倩倩也同意，有人一起说说话，也能平复一下心里的烦躁。 韩氏进厨房打了热水，这时候还是很感激王慧珍想的周到的，兑了凉水，给人擦拭，也能让人舒服些。 木二把药送回来，枣儿两个帮着煎了药，等着韩氏喂完药，王慧珍就要回去。 “韩姐姐，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带人回去了，要是有事再来家里。” 韩氏看着天色有些惭愧：“对不住王妹妹，忙了一上午，没注意时间，这都过了午饭时间了，你留下来了，还请木二在帮下忙，去点上一桌酒席，谢谢你跟倩倩妹妹。” 刚才木二把剩下的银钱给了韩氏，韩氏这时候肚子咕咕响，才想起来这几个人上午来的，这过了中午饭点了，家里还没招待，实在是失礼。 王慧珍不想给人添麻烦，还有就是家里饭菜准备好了，回去吃也自在。 “韩姐姐别客气，今天你家里有事，你忙你的，咱们两家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等以后再说，我就先家去了。” 韩氏看着实在是留不住人，只能送人回去。 王慧珍到家的时候，何大花已经摆上桌了。 “枣儿，黄芩，大花婶子一起吧，庄大叔和木二就在外边瓜棚吃，这几样菜都分点过去。” “夫人，你跟她们俩吃吧，我就跟着人外边吃就行。” 何大花怕自己身上有味，不肯进屋，王慧珍见这样也不好拦着，就让人把肉菜分了一多半出去。 吃完饭说起李镇这事：“也不知道李老爷怎么样？咱们家二爷怎么样了。” “夫人，二爷肯定没事，这李家老爷之前身子就没养好，这回可不是遭罪了，要我说李家就该学学韦家，养好了身体再去，不比这好。” 枣儿有点不满李家，有点事韩氏就上门来麻烦夫人，就是夫人看在同乡的份上帮衬，也不是应当应份的。 王慧珍还是知道枣儿想什么，毕竟一起长大的。 “在我外人面前可别这样说，毕竟还是同年。” 王慧珍其实有点喜欢有边界感的人，但是这些年也发现，在这里这是行不通的，所以也尽量改变自己的想法。 算着日子，可算到了收卷的钟声敲响了，王慧珍带了参汤接人。 第230章 成绩 阮青瑜走出来，看着这些一同科考的同年，都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外走，好些个带来的家伙事都不要了，没那力气带出去了，只能便宜收拾考场的人，所以这活还真是抢着干的。 “二爷，在这呢。” 木二眼睛尖，看见人出来，远远的就喊人，只是碍于有官兵拦着不好上前。 阮青瑜朝着这边走过来，出了考场范围，木二忙着接过扁担，阮青瑜可舍不得自家的东西，都是王慧珍细心准备的，心里期盼用不上下次，想着在家用或者送人也好，还有体力就收拾完带出来了。 “二爷，夫人在这边等着呢。” 阮青瑜还行，没到需要人搀扶的程度。 “二爷。” 王慧珍见着人，忍不住上前扶着人走，也没问考的怎么样。 上了马车，枣儿把参汤递给王慧珍，王慧珍想着要不要喂阮青瑜。 “二爷，喝点参汤精神一下。” 阮青瑜也感觉自己除了有点虚没大毛病，就直接接过来。 “夫人别担心，我还好。” 一口喝下参汤，随着到家精神也好了不少。 王慧珍走之前就跟何大花说了，要煮点好消化的，最好在多做点青菜，肉类的明日在做。 在里边几天最难的就是没菜吃，菜干跟菜还是不一样的。 阮青瑜这会精神不少，这参汤效果还是好的。 “二爷慢点吃。” 看着人夹菜吃的速度快，怕伤了胃，王慧珍劝人慢点，阮青瑜也是在里边吃够了，就想着回家吃口青菜，垫吧几口也解了馋才放慢速度。 “我才发现这小菜之美。” 王慧珍看人正常进食，就说了李家的事：“第五日就有人来说李家老爷晕倒了，韩姐姐去接的人回来，郎中说是有些虚弱。” 阮青瑜听了这消息，有些为李镇可惜：“这还是伤的狠了，要不然以李兄的才华必定会榜上有名。” 李镇其实早就过了举子试了，就为了稳妥，可是多学了几年感觉有把握才来的京城，学问扎实。 “二爷也别太担心，这不是还有明年加试吗？也就差半年的时间。” “那倒是，这这就是福祸相依，还好有你。” 阮青瑜这下更觉得王慧珍的好了，要是没有她打点自己也差不多这个下场。 “林兄怎么样了？” 阮青瑜问起林淮安，今日并没有看见人。 “想来无大碍，并没有听说半路回来。” 这没消息可不就代表正常考完了。 阮青瑜想着那人应该是撑着考完了，确实也是这样，其实最后两日林淮安有些不舒服，完全凭着毅力坚持住了，多少有点影响。 “等明天上午，我去看看李兄。” 林淮安是跟同住的考生一起租的马车，说好了到日子接人，这算是正常现象，毕竟考完了要是自己走回去那就有点费劲了，不如一起租了马车回去，几人凑个份子，也体面些。 李镇在外边椅子上坐着，看着人回来一时又是失落又是为他高兴，林淮安到了家可算是放心了，这才晕过去，惹得胡倩倩担忧一番，还是李镇反应快，叫着韩氏托人请了郎中过来，正好其他几位也需要。 “就是耗费了些心神，将养着就好，也是年纪轻才没事，以后也是要多注意。” 听郎中说人没问题，这都放心，其实大多数考生都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出成绩。 府城老家接到了王慧珍后寄的信。 “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青瑜信中说什么了？” 王氏看阮二老爷看完信脸色不好，也不说话，催促人说怎么了？ “青瑜···青瑜是进过牢房，不过现在出来没事了，正在准备秋闱。” 这话听的王氏心里一咯噔。 “那儿子倒是有事没事？” 阮二老爷现在脸色回来点，想到信中说的前因后果：“没事，受了点皮外伤早就养好了，现在算算应该是该考试了。” 王氏拿了信自己看，看着人确实没事，这心才放下来。 “这之前儿媳妇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这样大的事也瞒着咱们。” 王氏有些不满王慧珍，这不是欺瞒家里人吗？这阮青瑜没事还好，要是出了问题她能担待的起吗？ “你这是什么话，儿媳也是一番好意。” 阮二老爷还是明白事理的，这之前也是想着不让人担心。 “就是咱们跟韦家一样收到信，去了又怎样？是能找人疏通关系救儿子出来，还是能免了挨打？” 王氏其实也明白这事，但是出事了不能怪儿子，可不就是怪儿媳没看好人。 “这也不怪青瑜，那京中谁知道这么突然抓了人，现在不是说被冤枉的吗？咱儿子挨了打，怎么不见你心疼。” 王氏这胡搅蛮缠的本性露出来一点，阮二老爷也只能当她担心儿子，不能多反驳，要不然这人还能跟你辩驳起来。 “好了，还是多祈祷儿子考的上吧。” 王老四也收到了信，跟何氏说起来这事：“也不知道慧珍怎么过得那些日子？” 何氏还不知道问明白起您后果，埋怨王老四：“怎么这样大的事，你不跟我说。” 王老四这才想起来之前没说，这是说漏嘴了。 “我也是想着要娶儿媳，你不好跟着担忧，慧珍来信说过的好，我还以为没事呢。” 王老四可算是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何氏找了王慧巧让她看了信，这才信了人没事，但是心里还是担忧。 “也不知道慧珍带的银钱够不够？” 王老四也是惦记，就找王阳铮商量，从公中支了五百两银子给人捎过去。 毕竟是娶了儿媳的，王老四特别关照说要跟长媳知会一声，希望她理解，新媳妇果然没说什么，一是刚嫁进来不好反对，二是大姑子夫君在参加科举，要是考上了自家也能只能沾光，不管从哪一方面都不好反对。 且不说后来阮青瑜收到信有多感谢岳家，就是自家爹娘也没想着寄点银子过来。 王慧珍阮青瑜正在紧张的等着贴榜，两人没去挤，派了木二过去看。 “老爷，中了，中了，主榜三十五名。” 第231章 功名 王慧珍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恭喜二爷，高中进士。” 下边人也跟着凑热闹：“恭喜二爷，贺喜二爷高中进士。” “好好好，都有赏。” 阮青瑜真等着收到消息，就是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这名次，也太靠前了，按照他的想法，能进前一百就很好了。 等着报喜的官差来了，这心中大石头可算落地了。 “木二，可见到林兄的名次？” 木二听见问话摇头：“二爷，我光顾着看您的名次，还真没注意林大爷。” “二爷，你听，这是有动静，像是李家林家那个方向。” 阮青瑜听着想到要是有考上的都有报喜，就是按着名词有个早晚。 “也不知道是谁中了，木二你去打听一下。” 木二出去溜达一圈就知道了，毕竟都在一议论这事，这巷子里本来租给读书人的就多。 “二爷，夫人，咱们这边今科出了八个考上的，林大爷榜上有名，那院子还有一个考上的，只是林大爷好似在副榜。” 这秋闱每次取前一百为主榜，后五十为副榜，主榜人还要经过殿试选了前三被授予状元郎榜眼探花的称号，剩下的主榜就是今科进士，副榜是同进士出身，都按进士授官，就是会影响晋升，一般三品大员以上很少有同进士。 “林兄还是受影响了。” 不过林淮安想的开，以他的家境能早点考中也好，同进士一样授官，自己没背景家世，本来就难往上，能到四品就很艰难了，更别说上边。 李镇知道两人都中了的消息，虽说为自己难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就恭喜林淮安，并问了人一起去阮家恭喜人。 以后同朝为官，同乡之间还是多有照应，更何况几人有情谊在。 王慧珍一下子就忙起来了，忙着记录阮青瑜朋友送的贺礼，还有就是给人准备贺礼或者回礼。 阮青瑜则是准备殿试鹿鸣宴，结识同年，拜见主考官，为自己跑官这几样事。 要说起来元兴王朝的选官制度，先是不可回家担任父母官，二是要想去好地方就得厚着缺，按道理应该轮着来，但是人家有关系的挂着名，排在前边可不就是先选了。 阮青瑜有自知之明，自己去不了太富裕的地方，要想做点政绩最好去中等县或者贫困县的地方，这就看自己运气了。 王慧珍看人每日都去户部等着，这时候户部也是人最多的。 王慧珍也开始满京城逛起来，想着带点什么东西走，不管是回老家还是去阮青瑜就职的地方，赚点差价也好，或者送人都不错。 阮青瑜的任命书还算快，主要是他去的勤快，也算是有效刷脸，再加上也没有要求去一个富裕的地方，这不是早早就有了位置。 萧氏王朝设府县镇村管理，分别评定为上中下品等级，主要是根据人口税银来划分，像是大王村原来算是中等村，饿不着的也不算太富裕，已经在三年前划为上等村，进入富裕行列，这个划分对于村民来讲不会有实物奖励，但是无形的名声，会让外人愿意来，还有嫁娶更容易。 阮青瑜就职的地方是是一个蔚县的一个县城，翻了文献记载还有地理志才知道，这是一个北边的一个县城，那地方只能种一季粮食，土地算是肥沃，人口少劳动力少，天气严寒，是个中等县，至于为什么轮到阮青瑜，也是因为地理位置气温寒冷，不少人不愿意去受苦，那里历任多数北边的进士任职，且一连任职几任，有钱的早就先办法调走了。 现任县令已经连任九年了，终于攒够钱疏通关系了，官场虽说水至清无鱼，元兴朝惩治贪官污吏也比较严厉，但是要是能省点银子出来，或者不侵占百姓的前提下，没人告也就没人管，只要管好治下百姓，天家也不会计较。 知道了地方，元兴朝进士任职有三个月探亲假，之后除非丁忧升职换地方，没有机会回老家省亲，要是想衣锦还乡就要告老还乡了。 王慧珍知道地方就打算多带点厚的布料子，棉衣也要赶制，虽然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已经九月份了，三个月就是一月份前赶到地方，已经是大寒的时候了，从京中过去要二十五六日，要是回家再过去至少要一个半月，估计要是没点厚衣服很难过了。 王慧珍有些发愁：“二爷，这时间有些紧，咱们回去待不了多长时间。” 阮青瑜也知道这时间点不好，要是早点夏季或者开春后最好，但是偏偏是冬季最寒冷的时候过去，听说那边现在已经冷了。 “老家是一定要回的，我是想着咱们到司隶渡走水路回去，这样大概要十三天就能回去，北上的时候也是先水路，就是怕运河上冻。” 元兴朝的水路修的已经是极好了，只是价钱也不便宜，所以一般不着急也不走水路。 这次授官，朝廷发了俺家银子还有三年的俸禄，没错这一任如无意外最少要三年，所以俸禄一起发了，至于跑路或者意外，这种事还没有人敢干，除非整个家族都不想活了，加起来零零碎碎折算成现银有一千二百两银子。 朝廷待遇还是不错的，正常中等县的俸禄折算成白银一任是九百两，上等县是一千两，下等县是八百两银子，艰苦之地也有补贴，所以阮青瑜带回来一千两百两，看着不少，但是要是去了路费，走水路，那也是一大笔，估计能剩下一半就很不错了。 王慧珍想着赶路就头疼，要是能花点钱少走几日也好。 “二爷，这样算咱们能在家待一个月？” “恐怕不行，最多半个月咱们就要走，晚了天就冷了，路上艰难。” 王慧珍一想到寒冷的冬天，就有些打颤，既然已经选择了，早点去也好。 “那好，我这边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后天咱们就上路，明天去跟朋友告个别。” 因为之前已经聚过了，所以大家也有分寸，知道就要离别，林淮安还没排到他，估计轮到他也没什么好地方。 李镇韦宏杰是要等到明年春加试再重新考，张伟赫也中了进士，名次比阮青瑜还前边五位，想办法留在京城里，是几人前程最好的。 “自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聚，祝阮兄前去鹏程万里一路高升。” 与加为好友告了别，王慧珍也与赵嫣儿告别：“京里的铺子就麻烦妹妹了，等我到了地方给妹妹捎信，要是有什么新花样也会一并带过来。” “姐姐保重，但愿以后顺遂，早日来京团聚。” 离别是忧愁，归乡是思念，正应了那句：“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232章 奖励 果然水路会快，虽然绕行了，还是省了一半的时间。 王慧珍阮青瑜赶在十月十五到家里，这时候已经脱了夏装换秋装了。 “爹娘，儿回来了。” 阮青瑜一行早就送信了，所以家里知道大概的日子，早几日就去等着。 如今到了家门口，早就得了报信的小厮的话的阮二老爷夫妇可不就在家门口等着。 这事还通报了阮家老爷子，阮老爷子在前厅等着，本想到门口出来迎接，被劝住了。 阮家三房也在，阮家大房父子不在家，阮大夫人就当不知道，没露面。 阮二老爷是相当的激动：“好好，回来就好。” 王氏也是看着儿子好好的回来，还授了官，那是相当的激动。 “快进来，你祖父在前厅等着。” 王慧珍跟在后边，王氏拉着人的手：“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的。” 一行人进去见了老爷子，老爷子现在是高兴，家里可算是又出了一个做官的，眼见着家族衰弱，从孙子身上可是见到了崛起的希望，就是去了地下也好跟列祖列宗交代了。 阮青瑜领着王慧珍给阮老爷子行大礼：“拜见祖父，承蒙祖父教导，孙儿于今科中了进士如今已经授官七品蔚县县令一职。” 阮老爷爷子不忘教导孙子：“好，不愧是我阮家子孙，一定记住清正廉洁，为国为民这几个字，给列祖列宗丢脸。。” “孙儿必不忘祖父教导。” 阮老爷子给了一个匣子，里边装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是庆祝你考上的奖励，青承你要是考上了也有。” 阮老爷子这话意思就是他也不偏心，谁考上都有，阮青承本身跟阮青瑜关系就好，只为二哥高兴，不过老爷子都发话了，也赶紧表态：“祖父放心，孙儿定像二哥学习。” 说到最后，留了阮青瑜也几个说话，王氏带着王慧珍回了后院。 “你爷爷和爹也是高兴，忘了你们赶路辛苦，也不说让你们休息好了在说话。” 这话王氏说的，王慧珍可不能当真：“母亲，我都明白，这都是高兴，我跟二爷年轻，赶路哪有那么辛苦。” “你是好孩子，我早就知道，果然是个命好的，以后你好好帮着青瑜管好后院，再生个孙子，我就再也没有担心的事了。” 王慧珍低头装羞涩：“母亲，我会好好帮着的。” 王氏也不拽着人了，嘱咐：“你回去先休息，看看缺什么就喊人来找我，你们那院我每天都叫人打扫。” “多谢母亲，我们从京中带了不少东西，其中二爷特意吩咐买给母亲和晴芸的，只是带的东西的多，还要整理下才能拿出来。” “你们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谢谢嫂嫂。” “半年多没见，晴芸出落的更漂亮了。” “好了，早点回去吧，休息好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王氏也不是没眼色，就儿媳妇这眼下的青黑，就知道赶路多辛苦，既然说完了就赶人去歇一会。 “那母亲，等晚上吃饭再聊。” 王慧珍带人回了新婚的院子，里边还有小葛掌柜夫妇，和其他没带走的人住着，倒是不荒凉。 “让他们歇着吧，明天再来拜见就成。” 王慧珍实在是不想多说话了，赶路赶得及，就没怎么休息好。 回到屋里强撑着多泡会澡，倒床上就睡着了，至于阮青瑜什么时候回来，一概不知。 阮青瑜被叫住，说了这上京发生的事，讲完了阮老爷子看他实在是疲惫，就让人回来了，让明日再过去，商量一下祭祖和摆宴席的时间。 阮青瑜回来，枣儿就上前：“二爷，夫人吩咐准备了热水，让您泡泡澡去去乏。” 阮青瑜确实有这想法，接了一身的疲劳，躺在王慧珍身边，两人身子骨也不是铁打的，晚上不见院子有点动静，就让人过来说一声，明天在一起说话，不用喊人了，一个比一个睡得沉，再睁眼感觉过了好久。 王慧珍起来，拿了榻上的水喝了一口，接着倒了一碗准备喝，阮青瑜声音响起：“劳烦慧珍给我倒一碗。” 王慧珍喝了碗里的水，也没换碗给人倒了一碗过去。 “醒了？这什么时候了？怎么我看着像是过了一日。” 阮青瑜就着王慧珍的手喝了水，润了嗓子：“昨天睡得沉，怕是娘那边吩咐不让打扰，这才没人叫醒咱们。” 拿出怀表一看，可不是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 “那天还早，二爷可要再睡会。” “你也来，咱们等下一起，去爹他们院子里一起吃早饭。” 两人又躺了一会，外边有动静才起来。 “二爷，夫人，昨天主院传话说是您二位要是没醒，就不让特意叫醒人，今日有时间在说话。” “知道了，枣儿，水端上来了？我跟二爷洗漱。” “是，夫人，水已经准备好了。” “你让黄芩去歇着吧，明日在换你来，后天跟我回家里看看。” 这个回家里就是回王家，今天要在家里商量之后祭祖的事，还有就是整理带回来的箱笼。 早就让人回家知会了，王家已经知道人回来了，就是盼着何时回家。 阮青瑜在边上听着，这安排都是之前商量好的，还要在王家住上一日，毕竟走了以后，就更难见到了。 “父亲，母亲，昨天失礼了。” “快过来，早上让厨房做了不少你们爱吃的。” 王氏见儿子儿媳过来了，就喊着摆饭，好在一家人吃饭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说的话少。 吃完饭漱了口才说起来。 阮二老爷：“你祖父找人算了五日后祭祖，六七八日开宴席，还有就是留着时间给你去拜访一下知府和其他大人。” 阮青瑜自是明白这些，本来就是本府的学生，考上了也是父母官的政绩，回乡祭祖，还要先拜见一下。 “这些之前都计划了，从京中带了不少玩意，也算是一点心意。” “你心里有数就成，家里事交给你媳妇和你娘他们做，外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吱声。” “好，有青承帮着，估计问题不大。” “再就是你看看什么时候去你岳家一趟，上次你岳父也是担心坏了。” 王慧珍听见公爹这样讲，也没大多话，等着阮青瑜回复：“后日吧，我带慧珍住上一日，就是家里宴席的事要麻烦娘多费心了。” 王氏现在看儿子是怎么看怎么自豪，就是忙碌也是高兴事，自然不会嫌弃：“怎么出去不到一年就跟娘生分了。” 算是说好了后续的事，爷俩就去拜见老爷子，王慧珍则带人整理带回来的东西。 第233章 见爹娘 王慧珍收拾了带回来的京都特产，还有给各家的礼物。 “枣儿，黄芩，你俩带着小葛嫂子把这些东西给大房和三房送去。” 王慧珍指着眼前的东西，按着单子挑拣出来，明面上是一样的，只是三房有几样是王慧珍特意挑选的，三房每个主子都有合适的。 再看了一遍给公婆的孝敬，和大小姑子的礼物，老太爷那份孝敬回来前就单独装好了，阮青瑜早就送过去了。 等着人回来，就让人去三房主院问了话，王氏有时间，她就带人过去。 王氏那边回话说有空，王慧珍就带着东西过去了。 “母亲，你看，这是二爷特意给您选的，他说这个趁您。” 给王氏带了一副京中流行的首饰，一个牡丹点翠掐金丝冠配上十二件钗，可以随意搭配，这冠特殊在镶嵌了些小碎钻，阳光灯火下，流光溢彩，是舶来品商铺的新品。 “这是？” 王氏见过宝石，没怎么见过钻石。 “母亲，这是白钻石，海外来的珍品宝石，这冠是京中舶来司出的新品，每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现下京中就流行这样。” 王氏听了这话更欢喜，尤其是之前王慧珍说了这是阮青瑜挑的。 阮晴芸看了半天，跟这边的样式是不一样：“娘，这冠可真漂亮。” 王慧珍取了另外一个匣子：“妹妹看这套怎么样？” 这是一套皇冠样式的掐银丝嵌翡翠的首饰，一套是九件，皇冠上是白钻拱卫着圆形翡翠，时下翡翠不算贵，这一套才六十两银子，取个巧字。 “妹妹，你看。” 王慧珍把冠上边的翡翠摘下来，取了一只钗挂上去，就像是原本就是这样。 “这冠上边的几颗翡翠都能摘下来，跟这边钗搭配，具体怎么搭配，妹妹可以多试试。” 阮晴芸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首饰工艺眼见着就不便宜。 “二嫂，我~” 王氏在边上看着，倒是满意：“晴芸，还不多谢谢你二嫂，慧珍费心了。” 阮晴芸脸有些红说了句：“那谢谢二嫂。” “母亲客气了，都是我应该的，晴芸这模样戴什么都好看，看着她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王慧珍指着剩下的摆着的布料说起来：“母亲，晴芸妹妹，这是京中流行的一些花样子布料，留着做衣裳用的，给父亲也带了礼物，二爷说他亲自交给父亲。” 王氏微笑但是没接话。 王慧珍想起之前阮青瑜说的话：“母亲，给外祖家也带了孝敬，就怕是要晚上几日二爷得空了再过去。” 王氏这下才满意的说：“难为你们想着我娘家，什么时候有空再过去，你外祖母时常提起你们，想念你们。” “是，母亲，我们在京也是时常挂念长辈，恨不得守在娘身边。” “哪里的话，青瑜可是有大志向的，以后他要是挂念家里，你多劝着点。” 王慧珍心里无奈，不过嘴上说着：“是，母亲，这血脉亲情，即使远在他乡，隔的再远也是时时刻刻想着。” 可算是把东西送到位了，王慧珍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没想多，总觉得王氏这人这次回来跟以往不一样了，有些“不知足呀。”这话王慧珍心里想的，可是不敢说出来。 剩下的就是给娘家老王家何家的礼物，整整两大箱子。 给阮家置办的礼物的银钱是后来阮青瑜给的，说是帮人介绍了成了一桩生意，人家感谢他送的，王慧珍侧面打探过，不是办了什么犯忌讳的事，那这钱她拿的心安理得，有这钱才能给家里人置办好这些算是贵重礼物。 两家人不偏不倚花了一样的钱，这些阮青瑜不管，只要到位了就成，也相信王慧珍能办好，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大家都满意。 家里宴会的事多是王氏在管，王慧珍在家日子少，只能听吩咐，到了日子提前送了信回娘家。 王氏得阮二老爷提醒，还多置办一份礼物。 “听说亲家爷爷也在，家里忙也没时间过去拜见 ，等过阵子一定上门看望，慧珍帮我跟亲家道个歉。” 不管怎么想的，王慧珍当面还是说：“母亲多虑了，家里忙我爹娘是知道的，不会怪罪，等得了闲去庄子上玩放松一下就好。” “那你们路上小心。” 王慧珍跟着阮青瑜上马车，半路上才说起来：“这到家门口，还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阮青瑜拉着人：“这些日子辛苦了，今日在岳家好好玩耍一日。” 知道接下来没有一天闲着的时候，心里叹气，这当大人了，就要承担这份社交的责任。 王老四在家里来回转着，转的何氏头晕，说他：“当家的，你还是别转了，你都见过姑爷了，闺女一会也就回来了。” 刘氏跟王老爷子是早就来了，就是知道孙女婿进京赶考有可能当官，才过来家里等着，也好见见人，老王家那边捎了信，估计这几日各房都要来人，何家也要有人过来。 “老四，你快消停吧，一会见着了，非得笑话你。” 刘氏也是看着儿子转的头疼。 王老四也没办法，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过闺女了，这回闺女当上官夫人了，那更了不得，这心里激动呀。 王慧珍出来的早，就想多在娘家待会，这远远撩开车帘子，看见庄子，还有些激动。 “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不见，都有些陌生了。” “老爷，小姐带着姑爷回来了。” 听见这话王老四何氏都站起来就要去迎接，还是王阳铮拦住人：“我跟星婉去接人就好，爹娘在家等着。” 王阳铮岳家姓周，他媳妇全名周星婉。 “哥哥，星婉姐姐，看我，该改口喊嫂嫂了。” 王慧珍看见亲人，还有些激动。 “妹夫，我这妹妹调皮些，你多担待。” “大哥哪里的话，我就喜欢慧珍这性子。” “妹妹，咱们进去，爹娘可是等着急了。” 把人带进去，现在王家庄子跟几年前可不一样了，原来的小二进院子，早就另外扩建三进，一进院子给王阳铮住，一进原来是姐妹俩住，还有一进是客院，王老爷子和刘氏还是跟着王老四他们一个院。 “爹，娘。” 王慧珍看见门口等着的父母，眼泪就控制不住了，一想到以后更难见到人，这泪珠就跟着滚落了。 何氏连忙上前：“你这孩子，都到家了还哭什么。” 何氏帮着王慧珍擦眼泪，这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自己养了十九年的闺女就嫁出去了，见一面都难，要是还在一个区域还能经常见，这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第234章 母女私话 “快进屋，你爷奶还在屋里等着呢。” 王老四见这情况赶紧说了句，王慧巧也拉着姐姐母亲一起进了屋。 行了晚辈礼，王老爷子刘氏这心颤，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办事的差爷，这会孙女婿都是县令了，还给自己行晚辈礼，面上绷得住，不能丢了儿子孙女的脸。 “去京里这些日子可还好？之前听说京里出事，你爹也不跟我们说，后来知道这心里后怕。” 一家人一起说话，王慧珍又说了一遍京中的事，最后说了一句：“也算是因祸得福，二爷考了一个好成绩，选官也算顺利，我跟二爷两个这不是好好的。” “青瑜，我这闺女从小就有主意，胆子也大，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信。” 王老四是知道阮家之前有些抱怨儿媳妇不来信说明情况，这事王慧珍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就是来信到家里，阮青瑜出来了，只是让人担心一回，就是阮家派人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于阮家大家长来讲，就是出事了没及时禀报，有些冒犯了长辈的威严，虽说后来说明白没事了，但是这心里总是有疙瘩在的，王老四也是怕女婿多想。 阮青瑜赶紧站起来：“岳父说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这事是我惹出来的，多亏慧珍在外边帮忙奔走，我才少受了不少苦，也就是点皮外伤，早早养好了，赶上今科考试，取了好名次，这都离不开慧珍帮衬，在我心里，慧珍再好不过了。” 王老四让人坐下：“坐下说话，不过她还是胆子大，以后你多教着点。” “爹，我这刚回家，你就跟二爷说我坏话，我这面子往哪放？” 王慧珍这话说的语气幽怨，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 何氏点了一下闺女的头：“你呀。” 说着王老四王阳铮就带着阮青瑜去书房聊天，周氏也有眼力见知道母女有话讲，就找了个借口：“娘，大妹妹，我去厨房看看今日的菜品如何了，你们坐着聊。” “辛苦嫂嫂了。” 何氏看人瞅着周氏走出去说了句：“你嫂嫂是个好的，知书达理，家里家外都能管，是个能干的。” 王慧珍跟周氏之前就相处过，知道是个性子好的，听何氏说里外活计都能拿起来，那可算是放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之前最担心就是家里这些琐碎事谁管着。” “都嫁出去的人了，就别惦记家里。” 何氏拉着闺女的手，看着跟家里时一样，她是知道那些年多亏了闺女管的起事，要不然家里不能是如今的光景，自打王慧珍嫁人，她跟王慧巧管着那些事，忙的焦头乱额，知道儿媳妇进门，交了账册，这才轻松不少。 “看娘说的，嫁出去就不是你女儿了？要不是离得远，恨不得天天回来。” “你倒是想得美，不过这次真是想坏我们了。” 王慧巧在边上，附和：“是呀，姐姐，我可从小就没跟你分开这么长时间。” “总觉得在家里的日子就在昨天，还是在家好。” 何氏象征性的打人一下：“说什么胡话？别带坏了妹妹。” 王慧珍扁扁嘴，一副我说的对的模样，看着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想起来问：“对了，娘，妹妹有相看好的人家了吗？” “姐，我还想多在家留两年呢。” 何氏看着大大咧咧说着话的大闺女，还有一点也不害臊的小闺女，也不知道好不好。 “有两个，哼，慧巧，你不是画了不少花样子，想给你姐姐看看吗？去房里取过来。” 王慧巧知道这是又不让自己听了：“娘真是的，有什么不能听的。” 当然这后半句说的声音含糊，要不非得惹得何氏说一顿才罢休。 看着王慧巧走了，何氏才说起来：“慧珍，你说给你妹妹找人家，我们原来是想按照给你挑夫婿的标准选一个，但是你知道她的性子，这一天天除了对刺绣做衣裳感兴趣，其他的就学了你三分，那铺子的账本都是拖一个月看一次。” “自从女婿考上的消息传过来，家里说亲的就多起来，我跟你爹也愁。” “娘，你都说说是什么人家？” “有府城富户说家中小儿子，也有考上功名来说的，你也知道女婿情况算是特殊，这样的也不好找，要不就是指望着妻子的嫁妆支持读书，要不就是年纪相当的这学问一般的。” “哥哥的同窗没有合适的吗？” “你哥哥倒是说过一个人，就是······” 何氏话里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说。 “娘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何氏想想也是，只是叮嘱：“那你别跟你妹妹说，还记得赵家的赵衡之吗？” “嫣儿妹妹的哥哥？” 王慧珍是了解赵家情况的，赵家哥资质一般，之前也有未婚妻。 “是他，之前那门亲事黄了，赵家哥考了几次都考不中秀才，女方拖了两年今年退亲了。” 何氏想到之前赵家夫人跟自己诉苦的话，也是挺同情的。 “那赵家提亲了？娘怎么说赵家有这个意思。” “不是赵家，是赵衡之跟你哥哥透露的，想问问家里同不同意，还没跟父母提，咱们家要是不同意，就当没这事。” 王慧珍眉头轻皱：“嫣儿哥哥家里好，按理说应该不愁娶不上媳妇。” 想到赵嫣儿能嫁到京中去，不至于哥哥在这边娶不到合适的。 “这个你赵家婶婶说过，高头嫁女低头娶媳，衡之总归是差点运道，这考不上功名，就差了一等，要是娶个厉害的媳妇，怕是被压的死死的。” “赵家婶婶看着也不像是磋磨儿媳妇的。” 王慧珍想着这婆媳关系怎么还没人影就想着东风压西风。 “你赵家婶婶倒是不能，只是多有顾虑，又不想家里那边掺和，我听她的意思以后就住在府城了，除非衡之考上，要不然就搬走了，我听了几句，像是跟本家闹了矛盾。” 王慧珍又问：“那赵衡之的学问，哥哥可有说？” 何氏点头：“你哥哥说学的也是扎实，就是文章一般，不懂变通，还是要多练。” 王慧珍也不敢说大话，只是说了：“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就是怕妹妹受欺负，妹妹不爱管家，嫁到有家底的家里也好，省的惦记她的东西，这嫁个狼心狗肺，陪着人从一穷二白奋斗，那不如一开始就找个有家底的。” 何氏之前想着只要人品好，嫁个身家差点的也行，王慧巧有手艺，自己有铺子，饿不着，只是之前下边县城出了这样的事，考上举人功名的要休妻另娶，被娘家人上告，虽说被判赔了家产，那还不是白白浪费了青春，一辈子也毁了，这还是有点家底胆识的人家。 “娘在跟你爹考虑考虑，对了，这都嫁过去半年多，可有了？” 第335章 办宴席 王慧珍嘴角抽动，怎么还躲不过这问题：“娘，这要是怀上了，怎么跟你女婿去上任？” 王氏这几天也话里话外说这事，都让王慧珍搪塞过去了，给出的理由是阮青瑜这大半年以学业为重，不敢耽搁，王氏也信了，只是催促。 何氏一想也对，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去的北边，现在还真不是好时机。 “那等到了地方要抓紧时间。” “知道了娘，我在家待不上多长时间，主要是北边冷，要赶时间早点过去。” “我让人喊了你爹过来。” 王老四过来的时候，娘三个在看花样子，王慧珍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有取了给她带的京城那边的时兴的样式。 “爹。” “慧珍，看你这样，爹就放心了，女婿是好的，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爹，刚才娘都说了一遍了，就不说了。” “在家这样，出去可不行。” “爹，我想跟你说说，你愿不愿意去北边？开一条商队？” “啥？” “这不是你女婿去北边了，等到了地方我看看那边有什么特色，到时候给你写信怎么样？” “不是官不许经商吗？” “又不是你女婿做生意，就是牵个线，拉动当地经济，税收上去了，你女婿政绩好，那也是好事。” “你到时候跟舅舅叔叔商量一下，要是愿意就去外边看看。” “那也好，家里的事有你嫂子你哥看着，那你别忘了给爹写信。” “好，我是期盼着家里有人去，这样我就能见到了家里人了。” “这可不一定能成，毕竟这距离太远了。”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行？” 王慧珍有心做一点事，要是能帮着当地老百姓，还能帮着阮青瑜，还能帮着家里多一门出路怎么不是三赢的事。 在家住了一晚，跟家里说好几日后去吃席，交代好那些送来的礼物都是谁的，这才走。 等人走了看着王慧珍给家里人的礼物，尤其是何氏几个女眷的首饰，一边欢喜，一边埋怨人：“这丫头，可真是舍得花钱。” 王慧珍是不知道的，回去阮家，就准备写帖子，这是给她的一些闺中朋友写的，大多数还是嫁在本地，可以邀请来家里热闹，也算是没断了交情。 到了祭祖的日子，族里也来了人，这次来了不少年轻的男子，还有跟来的家人，王慧珍跟着王氏认人，倒是见识到了，这阮家主支人多不多，五服外的可不少，这次都是冲着阮青瑜来的，要是相中几个一起带走也算是有出路。 祭祖也没闹什么幺蛾子，就是大房再不满，这样的日子也不敢闹事，对外还是一家。 王慧珍只管跟着王氏招待来的女眷，大房和三房也跟着出来接待，王氏就是不想大房跟着沾光，也不好做的太难看，儿子的大好日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一日的宴席是亲朋好友，第二日是阮青瑜的同窗朋友，第三日是官场的人，只是来的人不算多，多数是送了礼过来，这也算是体面常见了，毕竟只是个县令，人家府城大人不会屈尊降贵过来吃饭。 阮青瑜已经去拜访过府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上大家客客气气的，也是展示一下阮家的存在感，以后要是有事也可跟阮家来往，可别小看就是这点来往，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要知道这宴席上可是打探消息知道朝廷动向最好的地方。 阮青瑜带着王慧珍特意去了一趟书院，感谢恩师教导，谢过各科夫子。 这些日子王阳铮和阮青承跟着他一起，倒是多得指点，认识不少人，受益匪浅。 这三房的老爷夫人见此满意的不得了，本来两房关系就好，又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不说，有什么需要帮衬的也是主动过来，给大房看的满肚子怨气，就是不好往上凑，毕竟之前那副嘴脸，二房这边可是记住了，阮青瑜只当看不见阮青宴这个人。 算着时间，王慧珍就把小葛掌柜叫过来。 “夫人。” “起来，不用多礼，这大半年可还好？一直也没得闲问问。” “回夫人的话，学到不少东西，时常家去听老爷教诲。” 王慧珍走之前就跟小葛掌柜说了，一时半会用不到他，让他回王家多听多学多看，多长帮衬着点。 “我有心思让你先去蔚县看看，你觉得自己能行吗？” 王慧珍是想着有人打前站过去，先看看那边条件，提前收拾收拾地方，打理好东西等人到了好安置。 “多谢夫人给机会，小人一定不负重托。” “好，你先回去收拾好，我一会让黄芩给你送银子置办衣裳，那边冷，要置办几件厚衣服鞋袜这些，到时候我让黄芩说给你，二爷这边应该也有安排，得了他的话，你就可以先出发了。” “是。” 王慧珍把可能需要置办的东西写出来，因为这里就她跟阮青瑜研究过那边的气候，一般人谁也不知道那边有多冷，王慧珍有心多想，这功夫也没有大气污染，全球变暖的事，那估计要冷上不少。 阮青瑜这几日也在看这些出了五服的兄弟，重要的是身家清白，找几个能干的带走这也是一种恩惠家族的方法，总归都姓阮，怎么也别外人用着方便。 最后选了五个都是壮年，两个成家立业的家眷一起走。 “二爷，我想着让我的陪嫁葛大牛先去蔚县打点一二，咱们去了也省去不少麻烦。” 阮青瑜点头：“让党族兄带个族弟跟着一起，也有个照应，党族兄最是稳妥，就让青栓去吧，他有一把子力气，就是还得劳烦夫人给他们一起置办点行头。” “这是好事，那明天你让两位族兄弟来家里，我让小葛掌柜带着他们一起去买东西。” 这时间紧，王慧珍还抽空回了一趟娘家，看看来这边叔伯兄弟，大伯让他把小儿子王春阳带走，要是能跟着学点本事也是好事，这个堂弟被送去学过两年书，王慧珍考教一番，觉得是个机灵的，就带回来了，只是年纪小点，还是跟他们一起行动方便，家里也没有合适的兄弟能来了，倒是何家有位表兄被何大舅带来了。 何大舅的原话是：“家里的生意有他哥接着，我是想着给他另找个饭碗，你要是不嫌弃，就带着人去吧。” 王慧珍自小就认识的，自然没问题，这表兄成家，还有一个孩子，问了情况，让他们晚点跟去，何大舅拒绝了：“这孩子都一岁多了，立得住了，没有那么矫情。” 阮青瑜自是没意见，不管是自家还是岳家的，用着都安心。 第336章 水路 王慧珍再次嘱咐要出发的三人：“路上注意安全，尽量跟着大商队走，要是真遇上歹徒，保命重要，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党大哥你最年长，二爷器重，你三人就劳大哥做主，这是两百两银票，除了路费就是到蔚县购置物品用的。” 阮青瑜写了信，几人拿着过去找现任县令就可以过去看看情况。 “党大哥这是凭证，拿着它去县衙就可以。” “必不敢忘老爷夫人嘱托。” 看着人走了，王慧珍这边也开始收拾去蔚县的物件，这回要把大多数用品带走，省的到那边买了。 “枣儿，看着点人装箱笼，记着记录好每个箱子的物件。” “是，夫人。” 再过上三日就出发了，这回王慧珍会带走所有陪嫁，阮青瑜那边跟王氏要一个婆子，专门守着这边的院子。 处理好府城的事，跟亲友告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母亲，您保重。” 到这时候多少有点伤感，王慧珍抹着眼角的眼泪，有些无措。 “你也是，好好照顾青瑜，家里不用担心。” 王氏舍不得也没办法，不能挡了儿子的前程，这要是去南边她还能跟着，北边这苦寒之地 ，怕去了给儿子添麻烦。 “晴芸妹妹，你出嫁我跟你哥哥怕是回不来了，这匣子是我们俩当哥嫂的一点心意。” 阮晴芸这时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面。 阮青瑜带着王慧珍给老太爷叩了头，跟爹娘兄妹说了：“不用担心。” 两人上了车走了，远远的还能看见亲人伫立在家门口。 至于王家，王老四和王阳铮在驿站等着送别女儿和女婿。 “爹，哥。” “见过岳父，大哥。” “哎，知道时间紧，你娘让做了些吃的，路上带着，注意安全。” “妹夫妹妹此去愿前程锦绣，万事无忧。” 王慧珍之前已经跟家人告过别了，现在依旧是难受的紧，只能出声：“爹和大哥也真是的，又惹得我哭一场。” 阮青瑜扶着人：“爹，大哥，见谅，慧珍也是难过，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看见阮青瑜这样，两人也放心不少，把家里给的东西装上车，此去蔚县，光是行李物品就带了五车，还有雇佣的镖师二十人，加上人坐的车马，几十号人，也挺壮观的。 先是五天的陆路，换十八天水路，要是顺利，再走八天的陆路就能到地方。 现在已经在水上三日了，这天早上船一直没起锚，停靠在岸上。 “二爷，外边可是有什么情况？” 王慧珍担忧，这几日难受的紧，一直在船舱躺着，还没顾得上外边。 阮青瑜也不知道，正常这个时辰已经开路了。 “二爷，夫人，刚才船家说水要上冰了，要在看一下能不能走，要等到下午才能确定。” 木二在门外把情况禀报了。 王慧珍这下就担心了：“二爷，这要是走不了，走陆路那就太慢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勉强十二月初能过去，要是再晚点，这天寒地冻的，可难了，要是遇见雪灾，那更糟心。 阮青瑜虽面色不好，但是还能绷得住：“别担心，这是船家的正常手段，要是气温再低点可能就返航了，现在天还算好，这船家可能上路张满帆走，说不好比咱们预计的时间还早到。” 阮青瑜显然之前是打听过的，既然是这样，王慧珍就把心稍微放下点，正好黄芩端了鸡汤上来。 “夫人，正好这边有卖鸡的，卖家还给宰杀，熬了汤您和二爷尝尝，要是喜欢，我在买两只放船上，隔两三日杀一只。” 王慧珍听见是鸡汤来点兴趣，主要是三日一直吃的鱼饭，吃上一两日还好，连着三日顿顿有鱼就不好了。 “二爷尝尝，这鸡汤闻着就香，可算不是鱼汤了，感觉这辈子的鱼汤都喝够了。” 阮青瑜历来不算在意吃食：“哪有这么夸张？等以后难得喝到这么新鲜的鱼汤，你怕不是要想了。” 王慧珍摇头：“那是以后的事，最起码现在我是不想的。” 两人喝了鱼汤，王慧珍因着今日停靠休息，还算好，就跟阮青瑜一起去甲板上散散心。 这停靠的船边上还挺热闹，都是提着篮子卖小食的，看着穿的都挺厚实。 “这边百姓日子看着过的不错。” 王慧珍观察到这边的百姓状态很好，现在还没到大冷的时候，基本上也都穿着厚衣。 “是，要是蔚县也能这样，我就满足了，你看这些人看着就是吃的饱饭的。” 人吃不吃得饱是能看出来的，没有特别面黄肌瘦的人，这边靠着来往的大大小小船队，明显是能吃饱的。 “是呀，朝廷政策好，这些年可不是吃的饱。” 两人逛一会，船队就来消息，全速启航，跟阮青瑜说的一样，为了抢时间船速最快，有可能比预计早到，就是这人不舒服了，外边风大，很难出船舱，除了做饭都是在屋里呆着，怪没意思的。 “枣儿，那鸡是不是还有一只，让你娘炖了吧，换换口味，还有我爹给带的不少菜干，你让你娘看着来，一顿做两三样够吃就得了，可别上鱼了，真吃不下。” 这船行的快，有时候两日也不见停靠，这物资补充尤其是菜肉就缺了，这不是养的几只鸡也吃的差不多了。 “夫人也别着急，这今日怎么也该靠岸了，再不靠岸，估计都没吃的了，到时候让木二带着大花婶子去采买，多带点耐放的菜。” 王慧珍长这么大就好这口口腹之欲，穿不好还行，吃不好真不行，陆路还能满足吃菜的愿望，这水路真是供应不上。 “再坚持几日，这就要到了，等下了船，我带你休息一日，咱们专门去城里吃一顿好的。” 王慧珍就是在不乐意，也要忍着，毕竟下不了船，不过下次就长记性了，多带干菜，上了船也好吃。 每日有人说说话也好，时间过的快点，这晚王慧珍就感觉更冷了，让枣儿把袄子提前拿出来，用火烤烤。 “二爷，这天冷的很，你出去披着点披风，袄子我让枣儿找出来了。” 阮青瑜笑着看过去：“慧珍，好消息，明天就到地方了。” 王慧珍看过去：“真的？” “真的，就快靠岸了，这天又冷了。” 王慧珍直到下了船还感觉晃晃悠悠，找了客栈找了郎中，跟来的人都开了药，睡了一觉起来才好，在这叫陵城的地方停留一日，赶马车走陆路，这路就靠镖局来护送了，还有地图纯靠人带路。 第337章 袄子 “夫人，没想到这边比咱们老家冷，听外边人说，陵城已经算是附近比较暖和的城市了。” 枣儿一边把厚袄子拿出来，一边念叨打听来的消息。 王慧珍也感觉到这边的冷了，问枣儿：“你跟黄芩的袄子可还暖和，要是不够厚，就在这买两件。” “现下倒是够用了，只怕是到了地方要重新做。” 黄芩这时候带了一壶热茶过来：“夫人，喝点热茶，这边一会功夫就全凉了。” 王慧珍喝口热茶，暖和一下身子，抱着汤婆子，活动一下手脚。 “几位跟来的家眷可还好？尤其是带孩子的。” “回夫人话，没见人出来，想来是冷，一会我过去看看。” 王慧珍想想还是自己过去亲自看看，毕竟不管以后如何，都是族里的亲人。 这安排住宿并不是按家安排的，阮家两家家眷带着五个半大的孩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八岁，何家表哥何崇山，这名字还是后来取的，带着妻子和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所以此行一共是六个孩子，这六个孩子安排在一个屋住，有各自亲娘看着，住的暖炕，花了银钱给客栈的小二，一直烧着火，就怕冻着。 “大嫂，七嫂，二表嫂，住的可还好？” “夫人。” 王慧珍进屋摸了一下暖炕的热度，又感受一下屋里的温度，比她那屋还热点，这才放心。 阮青党的妻子陆氏是个圆脸的略有些富态的模样，生了三个孩子，看着温柔的多，这些日子也不多话，见王慧珍关心，才回道：“多谢夫人关心，这屋有您吩咐着，暖和着呢。” 二表哥的妻子李氏春娘才嫁过来两年，之前常听家里念叨大姑嫁的好，发家了，带着家里也好，她家在村里也算是中等人家，有房有地，不愁吃穿，做的一手好针线，轮到她说亲的年岁，找人打听说了何家。 进了门本以为安生过日子，公爹突然说大姑家女婿派了官，问家里谁愿意跟着出去挣条生路，李氏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孩子小，家里日子也不错，再说何家的生意也不小。 还是何崇山考虑再三，跟她说了利弊之后，这才选择跟来。 何崇山也是跟何大舅好好谈过的，这才找李氏说了他的意思：“春娘，家里的生意是爹和二叔一起闯出来的，以后也是两家一起分，自来大房占大头，大哥跟着爹的时间也长，轮到咱家不一定有多少，不如咱们赌一把，跟着表妹一起去，你不知道我大姑家里之前发迹多亏了我这表妹，表妹夫还当了官，咱们在家也就是一个商户，但是跟着表妹，孩子以后念书要是有天分，有个当官的表姑父指点，那可就不一样了。” 何崇山走之前，家里给分了一千两银子，这就算是分家银子了，以后家里的资产就跟他没关系了，这样算其实他有点吃亏，但是家里的现银还要留着周转，不能都给他带走，他爹也说了，以后等他没了，还会给他留一笔银子。 李氏也是被何崇山说的打动了，看着儿子小胖脸，想着自家跟何家也没个读书的苗子，要是能早早跟着读书，没准以后自己也能有个出息的儿子，这才收拾了嫁妆，跟人来了。 李春娘：“这多亏了表妹吩咐人不断了火，这屋里暖和，几个孩子也能脱了衣裳蹦跶一下。” 王慧珍又问：“几位嫂嫂，这带的厚衣裳可够？孩子的和大人的要是不够，就让枣儿他们带着一起采买两件，就是不合身也不要紧，到了蔚县改一下或是再买也成，就是不能冻着，越往那边过去，这天越冷。” 陆氏还有另外一位七嫂林氏有些为难，李春娘倒是敢说话：“表妹，家里往年有留下的皮子，大人倒是能成，就是孩子，真没想到这么冷，已经穿了最厚的衣裳，那边更冷，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王慧珍看这情况就知道了：“大嫂，你可有时间，我让枣儿带着你去，你帮着一个孩子挑两件厚衣裳，还有大人的，可着厚衣裳买，人冻着了可不值得，孩子就麻烦两位嫂子看着如何？” 陆氏想到王慧珍这样宽和，愿意给人添置东西，看来夫君奔着前程来这个决定是不错，最起码主母看着是个好的。 “听夫人安排，谢过夫人了。” 林氏也赶紧跟着：“谢过夫人。” 李春娘也高兴：“谢过表妹。” 王慧珍带着枣儿回去，跟人说了一人买上一件皮子夹袄，要不然多厚的衣裳也抵不住这风寒，取了一百两银票给枣儿：“你帮着给跟着来的置办一下，这袄子一定要买，把人冻坏了，那才麻烦，你跟黄芩也添一件比夹。” 等着阮青瑜回来说是要带人出去吃火锅：“慧珍，去外边逛了一圈，这边有家老字号的火锅，听说不错，咱们去试试？” 王慧珍想着冬天跟火锅奶茶最配，就同意了，跟留守的人说了去向，就出门了。 “你身边人呢？” 阮青瑜没看见伺候的下人，接过披风给人围上：“我让她俩带着陆大嫂子去买衣裳了，他们带的衣裳还是薄了，我想着一人怎么也要添见羊皮夹袄，要不这寒气可挡不住，要是人冻坏了，这得多难受。” 阮青瑜还真没想过这些小事：“你说的对，木二几个也该置办，是我的疏忽。” “二爷是忙大事的，这些小事自有我来，我跟枣儿说了，都置办上，这尺寸上大点无妨，等到了蔚县有时间再改一下就成。” “还是你想的周全，今日我请你吃火锅。” “那我可得想想多点几样。” 木二跟在后边，听见王慧珍和阮青瑜说给大家添置厚衣裳，这心里感动，之前木二就得了赏赐，有羊皮袄子，这回还有他的份，那就能换着穿了。 王慧珍看了菜单，这菜单还挺形象几笔勾画，就活灵活现说了开店的故事，王慧珍问：“二爷，咱们吃个鸳鸯锅？要个辣的，我看吃的都挺香。” 第238章 火锅 “听你的，今天你做主。” 王慧珍点了中辣的锅底和骨汤的锅底，这边的肉都是手切的，刀工显然经过考验，不管是猪肉，牛肉还是羊肉，都鲜美的很。 “二爷，这羊肉比在京城那边的好吃。” 这羊肉一点膻味没有，锅里涮一下，沾上芝麻酱香的很。 “听说是草原赶过来的羊，现宰杀的，每日限量供应两只羊。” 这老板是个能耐人，要不然也不能把这火锅店做成老店，来往的客商还有本地人都会来捧场，也没让人失望。 王慧珍吃的心满意足，一边觉得辣锅辣，一边忍不住夹。 阮青瑜赶紧把凉的山楂果递过去：“喜欢吃辣锅，咱们到了蔚县就置办起来，你吃点这个糖渍山楂解解辣。” 王慧珍用勺子舀了一颗山楂，加了不少的糖熬制的，放凉了，配上火锅正好解辣清凉。 “二爷你不懂，这个好吃的就是锅底，也不知道卖不卖，自己家可做不出这个味道。” 阮青瑜吃这个辣锅不敢多吃，有点辣，吃骨汤的就好：“辣锅的肉香都少了一半。” 这就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酸甜苦辣皆有人爱。 两人最后找到掌柜，买了两罐火锅底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慧珍，明日咱们就出发，你让人去告知几位嫂子，尽量早点赶路，怕下大雪，就难走了。” 阮青瑜这边带路的镖局管事过来找他商量出行时间，建议尽快走，赶在大雪之前到地方。 “行，我这边让人备着点姜汤，路上两个时辰灌上一口，孩子们坐一辆车，汤婆子灌上，尽量保证温度。” 王慧珍还找几位嫂子问还有哪处遗漏，主要是她没当过母亲。 “夫人，就是这孩子有拉尿，可怎么好。” 陆氏毕竟养了三个孩子，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王慧珍想着是这个道理，最大的女孩八岁了，最小的一岁多。 “车上放个恭桶，就是怕几位嫂嫂不要嫌弃，要是孩子用，就拉个帘子挡着点。” 林氏有个五岁的女儿，四岁的儿子，想着也只能这样了：“这也算是个法子，给孩子少喝水，尽量赶在休息的时候处理好。” 孩子哪有个准，所以还是要做准备。 “表嫂，你这边就要多带几张尿布，亮亮年纪小，勤换着点，这天冷，尿了就换，等到了晚上烤干了就好了。” 李春娘想着也只能这样，就点头。 睡了一晚安生觉，早早就出发了，尽量今日晚间赶到到下一个驿站或者城市。 最大的车给几个孩子了，王慧珍阮青瑜带着枣儿黄芩坐一辆车， 冬天赶路有好有坏，坏在气温低，荒凉，好在无树荫遮挡，视野开阔，也算是不错。 这坐车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手也是不愿意伸出来，中午停下做饭的时候就是难得的活动时间，围了帐子，女眷解决生理需求，男子就没这待遇了，随便走远点，就是阮青瑜这当官的也不例外，给荒野留下一份肥料。 出来一会冻得脸都红了，王慧珍坚持下来走走，活动一下身子，免得越待越冷，手脚僵住。 一般中午尽量热些干粮，一人分一碗热汤，粥是来不及做的，王慧珍找人定制的陶瓷焖具做出来的粥也只够几个孩子喝的，王慧珍不好意思抢孩子的饭，也是跟着吃的大锅饭，有时候冲一碗油茶面，也算是一顿，都不用减肥，这身条又瘦了。 在这枯燥无聊中，一行人离着蔚县更近了。 “镖头说还有一日就到，在坚持一日。” 阮青瑜看王慧珍我无聊的盯着黄芩打络子，说了一个好消息，王慧珍觉得自己有气无力的样子，说不上好看，在齐全的人，也只是回了句：“那就好。” 阮青瑜也不在乎，他也是勉强打起精神，毕竟整个队伍是跟着他的。 听着外边呼啸的北风，一个晚上过去，早上起来天阴的厉害。 “阮老爷，恐怕今日要下雪，咱们是加快还是等等。” 镖头来报的时候，两人正在吃早饭，王慧珍这时看一眼天气，才觉得不好。 “这雪能下大吗？” 阮青瑜也不知道：“付镖头，要是等雪停了几日能上路。” “这，回老爷的话，不好说，看着雪不小，要是雪化了也难走。” 付镖头也有些为难，按照经验这雪小不了，要是雪不化，那走车容易打滑，雪化了泥泞住也不好走，最好的就是今日赶路，尽快到地方，就是落点雪也比等下完了走强。 “二爷，要不赶路吧，中午不休息，打包点干粮，大家凑合一下，下雪天不冷，雪化时气温才低，那时路更不好走。” 付镖头点头，这个县令夫人还算是有见识，见两人都是如此，阮青瑜就下命令急速赶路。 王慧珍找到陆氏：“大嫂，一会你看顾些，今日要辛苦些赶在雪落下之前到，要是到不了，也要争取早点到地方。” 陆氏不知道为何要着急赶路，不过想到阮青党在蔚县，早点过去也好，就点头：“夫人放心，我会多看顾孩子的。” 这赶车的速度都比往日快了不少，有些颠簸，不过大家都忍着。 天阴的越来越厉害，现在气温反而没有那么的冷。 “看来这雪小不了。” 阮青瑜皱眉，也不知道蔚县的防寒工作做的怎么样，要是雪下大了，压塌了屋顶，那是要出事的。 一时间忧心种种，王慧珍看见：“二爷，怎么了？” 阮青瑜说了心中的担忧：“也不知道蔚县的防寒措施做的怎么样？” 王慧珍安慰人：“前任县令连任几年，应该是有规范流程在的，二爷也别太担心。” 就是担心也没用，到了近郊的时候这雪花就飘落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地方了。 “全速前进，到了大家就有地方住了，木二前后通知下。” “是，二爷。” 这车赶得更快了，又要稳当，几个孩子吓得哭起来，大点的还能听话，小的还听不懂，但是也顾不上了，先进县城再说吧。 再说葛大牛这些人，提前五日到了，拿着信物去县衙，只有县丞在，县丞姓常本地人。 看了阮青党递过来的信件说：“失敬失敬，竟然是县太爷的族人。” 阮青党是三人的领头人，代表着阮青瑜：“县丞大人客气，阮大人派我们几个先行过来，看一下住所，提前料理好。” “应该的，按理说该上任大人交接，只是大人等不及了，就先去赴任了，这县令大人住的官署倒是空出来了，还留了几个本地的老仆。” 常县丞拿着钥匙带人过去，这里边还有一个厨娘，一个看门的大爷，一个洒扫的婆子。 “多谢县丞大人。” 阮青党接了钥匙，常县丞也说了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一下，他安排人去买。 阮青党几人来时得了吩咐，除了打听东西在哪买，其他的并不麻烦人，不知道大部队什么时候到，就按照之前规划的，先把过冬的柴和煤炭买了，每日烧上一回，暖暖房子，采买粮油等吃食在厨房，那厨娘兢兢业业，就怕被辞退了，阮青党等人直说好好做活，等夫人吩咐。 派了阮青栓去县成门口等着接人，这下了雪，阮青栓更不敢走，怕错过人。 “大人！” 阮青栓可算是在天黑前见到了大部队，在有点黑乎乎的冬日里，这一行还挺明显，守城的官差知道阮青栓等着县太爷，更是殷勤。 第239章 雪灾 阮青瑜听见有人过来，看见人：“青栓！” “二爷，县衙已经料理好了，就等大人来了。” “见过大人，我是蔚县守城门的吴二。” “起来吧，吴二，辛苦了，等本官正式上任会见到的。” “是，这雪不小，大人先到官署休整。”吴二这心里高兴，自己先给县太爷请安了，可比赵虎强，另一班的守城队长。 “青栓前边带路。” “是，跟我来。” 这车慢慢进了城，跟着守城的官差看人不见了影才说起来：“吴哥，看来这任大人有点家底，你看这车辙印，这带了不少家资。” “是呀，光是行李就好几大车，还有那些镖师跟着。” “那咱们好好表现，要是能多得几个赏钱就好了。” “好了，多嘴什么，好好看着城门。” 吴二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敢多言，怕被人听见，传到县太爷耳朵里就不好了。 这也不怪这帮人，主要是前任县太爷太抠门了，虽然没克扣大家的俸禄，但是也没奖励不是，这年月又不敢盘剥百姓，闹大了告上去一家子都跑不了，也就是占点小便宜。 这葛大牛和阮青党还在往回买东西，就是这柴火都不好买，还是常县丞介绍的人，买了不少过来，听见外边动静，赶紧出来迎接。 王慧珍跟着阮青瑜进了县令住的院子，打扫的挺干净。 阮青党跟着汇报这几日的情况：“屋里烧的热，柴火炭火都买了三个月的，还有三个原来的下人还等着夫人吩咐。” “今日都凑合住一下，明天再看看房子。” 这功夫外边的雪大，镖局的人跟着卸了车，就去外边客栈住，剩下阮青瑜这二十多口人。 “二爷，今天先安排孩子住一起，先做饭，吃一口热乎的，明天再分屋子吧。” “听你的。” “党大哥，你看哪间屋子住的开，先安排孩子住进去，安排人别断了火，安排大花婶子去厨房，原来有厨娘就跟着打下手，做两个大锅菜，快点出锅就成，今晚上热水供应上，大家泡个脚，等明日我看了房子在分配住的地方。” “是。” 枣儿带着黄芩忙着把王慧珍住的主屋布置好，被褥还要用火烤一下，路上用的收起来，改日拆了清洗干净。 阮青瑜去了一趟前边的县衙，要了解一下蔚县目前的状况。 王慧珍跟着收拾屋里的摆设，跟着洗了手换了衣裳，可算是轻松了。 外边的雪呈鹅毛状掉下，这可不是落地即化的，而是慢慢堆积，看这状况王慧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明日这雪要下多厚，枣儿，一会摆饭跟你娘说一声，多熬点姜汤备着。” “是，夫人。” 王慧珍没等到人回来，让葛大牛把吃食送过去，还有伞，喊了厨娘常娘子过来：“常娘子，今日辛苦些，这厨房的热水不要断了。” 枣儿递上赏钱，常娘子自然是乐意：“夫人放心，保证今日热水断不了。” 知道孩子那屋还算安好，都灌了姜汤：“枣儿，明日提醒我请个郎中过来，给大家把把脉，要是着了风寒可不得了。” 王慧珍靠着枕头等人回来，迷糊住了也不见人回来，睡过去了，半夜感觉人回来了，含糊说了一句：“回来了。” 阮青瑜拍拍人：“睡吧，没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推开门一看，外边的雪有小腿一半深。 “这雪也太大了，要抓紧时间清理。” 王慧珍听见动静，想着是下了一夜的雪，阮青瑜一起吃了早饭：“我带着木二和党大哥过去县衙，要是有事指使他们回来，家里你做主就行。” “好，二爷放心。” 王慧珍心中有数，这雪这样，阮青瑜有的忙了。 “枣儿，先让你哥带人把宅子的雪弄出去，堆到不碍事的地方，你跟着我转转这宅子。” 现在王慧珍住的这院子算是县令内宅，就是一个一进的院子，标准的正房和东西厢房，要是都住这恐怕住不开。 “葛大哥，你来。” 枣儿喊了人过来，王慧珍问：“这附近可有能租住的地方？” “回夫人的话，前任县太爷跟随的亲眷，有住后边的，挨着咱们县衙那一排房子是县里富户的，可以租过来。” 王慧珍心里想着，这里边是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可打听过怎么租赁？” “回夫人，那边院子做的小，像是给跟一家人住的，一个院有两间房或者三间房，一个月两百文钱三百文不等，小的也打听了，这个价钱是正常的。” 王慧珍盘算着家里的情况，跟着来有三个家眷，再算上葛大牛一家，枣儿一家。 “你去租了六间房，租四套三间的房子，还有两间的两套。” “陆大嫂，林七嫂还有二表嫂家都住三间，枣儿你家分一套跟你娘说一声，小葛掌柜家分一套两间房，以后要是有孩子就换三间房的，剩下的两间房给木二和春阳还有跟着的族兄住，是挤一点，我看这边房子的火炕修的长，住的下就成，让这几个没成家的在这边吃饭，你跟黄芩就住西厢。” “多谢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那边离这里确实不远，过去找人也很快，这主家管事的打听到县令来了，还带了不少人，这就在院子里等着，按照说好的，付了半年的房租。 给几家说了住处，现在那边也是积雪覆盖，王慧珍让几家男人一起去清了雪，各家的柴火送过去，烧暖了屋子，这才让女眷搬过去，一家按着人头分了米粮，还有肉，又发了二两的银子置办东西，王慧珍就不管了。 家里的房子空出来打扫好，留着给当差的人住。 跟小葛掌柜打听了一下物价，这边的物价比家里那边低点，就是菜现在贵上一点，肉之类的能便宜上三两文，稻米价格贵上点，玉米粗粮价格便宜一点，一些日常用品价格也低一些。 “夫人，这边物价就是便宜，就是这棉花价格好像不低，您的袄子都不够厚，还要重新做。” 王慧珍看着这天，也是无奈，谁能想到，这地还得穿上厚棉裤，要不然这冬日可过不了。 “取了布料出来，尽快给二爷赶制两件厚衣裳，你带人去铺子看看要是有棉花多买点，一家分上几斤，咱们要尽快适应这里。” 这几日都不见阮青瑜的踪影，说是在县衙看县里的人口，把孤寡老人的房子划出来，带着青壮去给扫屋顶，就怕压塌了房子，冻着人。 王慧珍只问人在哪，要是在县衙，就让人去送饭，要是不在就不管了，总归饿不着，就是姜汤备着。 家里差不多收拾妥当，想着去后边看看跟来这几家如何。 第240章 办法 王慧珍跟着走过去，这两日蔚县更冷了，雪也是化的极慢，宅子里和通往后边的路都被扫出来了。 先去的是陆氏家里，正热闹着，两个大的想出来玩。 “娇娇和阿坤这是怎么了？” “夫人来了。” “大嫂，我过来看看，这边还习惯吗？” 陆氏请人进来，倒了茶，说起来：“除了比老家冷点，倒是也习惯，就是孩子闹着出去玩，我怕吹到到风，拦着不让去，这不就闹别扭了。” 王慧珍看家里烧的暖和，收拾的整齐，就知道陆氏是个过日子的人。 “那就好，娇娇，这外边的风跟刀子似得，把人脸都吹破了，等雪化了出了太阳再出去玩，要不让你娘带着去家里玩。” 小姑娘也算是到了懂事的年纪，带着弟弟在屋里玩。 “这些日子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前院找我，刚过来，有什么不适应的一起说说，想想法子就过去了。” 陆氏这几日也不是没有怨气，这男人一天都见不着人影，自己一个人要带三个孩子，还要操持家务，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是难受。 不过她也知道自家是奔着前程来的，一时吃苦也得忍着，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眼眶微红：“劳夫人惦记，先开始两日乱糟糟的，这几日捋顺了就好了。” 王慧珍见人说好，也不多想，也就不多留：“大嫂，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还要去七嫂家看看。” 陆氏送人出去，回来看了留下的一包糟子糕，得有二斤够孩子饿的时候吃了。 林氏正想着洗衣服，这路上攒了不少，好不容易安顿好，趁着白日，放到炕上烤干。 王慧珍进来，林氏擦擦手让人做：“夫人，我这乱糟糟的，让您见笑了。” “这是要洗衣服？这边可不能用凉水，要遭罪的。” 林氏指着外边烧的水说：“哎，夫人，这边可不敢，这凉水冰的扎手，烧了热水兑一下” 王慧珍看两个孩子都乖巧在一起玩，问林氏：“可还适应？有什么困难吗？” 林氏摇头：“夫人，困难没有，就是咱们刚过来，没囤到菜，现在要买都贵上不少，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帮着多买点，也能省几个钱。” 林氏这话说的实在，这确实是困难，这边天寒地冻菜本身就少，都是提前存一些好存储的菜，现在才来，只能花高价买，一两日还行，时间长了，可不是受不住。 “七嫂，这事我记住了，不过要等几日，等得了消息我让枣儿过来告诉你。” 林氏这下就高兴了，这边其他东西便宜，也就是菜贵点，要是能买到便宜菜，那家里日子过的挺好。 王慧珍也想着菜这事，一大家子吃饭总不能没有菜，像是白菜，还有土豆，这些都要多买点，这都是常见的菜，不行还要多买点豆子，发点豆芽吃。 又去二表嫂这边看了一下，李春娘就一个孩子，头一日何崇山还帮着收拾了家里，所以还算省心。 “表妹，你放心，我这没什么事，有功夫我抱孩子过去玩。” 王慧珍点头：“行，表嫂有时间带孩子玩就行，只是这几日天气冷，别冻着孩子。” 葛家媳妇被安排到院子里当值，庄家两个儿子也跟着小葛掌柜的在外边跑。 那几个单身的不用看，王慧珍见没事，就准备先回去，在琢磨一下菜的事。 “这边也不知道种菜行不行。” “夫人，应该能成吧，就是天冷，要烧热点。” 这北边就是因为天冷，暖房都少，这暖房搭的起，这柴火烧不起，这菜都是金贵玩意，一天烧不好，就不成了。 “枣儿，让你娘多买点豆子回来，回来生豆芽，也算是多一道菜。” “把葛娘子叫过来。” 葛娘子这功夫在厨房，王慧珍不是个苛刻的，院子里没事，就让人去厨房暖和暖和。 “夫人，您叫我。” “葛娘子，等小葛掌柜回来，你跟他说让他带人去去乡下看看，能不能收到点菜，价格要合适些，要是有山珍野味也多问着点。” “是，夫人，等人回来我就去说。” 看着外边的路况，王慧珍就是想出去也地方下脚，阮青瑜每日回来这靴子都湿透了，脚冻得冰凉，每日王慧珍都让人备了热水，压着人泡够了时辰。 “那边说了皮靴子还要多久能好？” 王慧珍第二日就让人去看了有没有做皮子的铺子，这边果然不缺手艺人，加急给阮青瑜定了两双靴子，选的好皮子，尽量不透气漏风，鞋底也是皮子的，崩了木料，匝的密实些，也能防着进水。 “夫人，说是明日就能做好一双，第二双还要等五日时间。” 王慧珍这是加了银钱，再加上表明了身份，人家才愿意加塞加急做。 “那明天做好了就取回来，给二爷做的鞋垫准备好。” 阮青瑜也是真忙，刚来就下了雪，就这还是说不是大雪呢，带着人挨个查看了居住地，好的是没有压塌的，但是有些孤寡老人也烧不起柴火，问了旧历，说是三九寒天会把这些人放一起，官府出柴火，这些人自己做饭，也算是把寒冬凑合过去。 阮青瑜见有先例，就让人今年早点把人组织到一起，想办法弄来柴火，还要有人看着保证没人闹事。 县丞看完了，就去各个乡镇村里看看，这一日都要走上不少路，不少人由此知道县令换人了。 镇上也还好，有里长管着，村里情况就不好了，总有那情况不好的，这才多大雪就压塌了屋顶，把人压住了，万幸的事要亮天发生的事，等人发现的时候，人还有一口气，这才没有命案发生。 阮青瑜带人也表现了重视的态度，这让下边人重视不少，目前还没出现大问题。 忙活好几日，眼看着雪化了大半，阮青瑜这口气才放下来，早早下了衙回家。 王慧珍见着人这么早回来还有些惊讶：“二爷今日怎么这么早？” “眼见着没事，衙门又冷，我就早点回来了。” 王慧珍赶紧叫来黄芩：“去，厨房煨着的羊汤给二爷连肉带汤盛一碗。” “家里煮了羊汤？” “是，葛掌柜下乡去收菜，遇见卖羊的，买了一只回来，今日骨头下锅，煮了一大锅汤，喝着暖暖身子。” 要不说两人有默契，王慧珍也没等人问就说了：“二爷放心，这汤连着肉都分了分，就是跟着你办事的都有，你就安心喝吧，要不要辣子？” 阮青瑜要了一点，这天吃点辣子发热也舒服，问起菜的事。 “菜收的怎么样？” 第241章 菜贵 王慧珍坐在边上，扒了蒜递过去。 “在自家愿意吃就吃吧，一会漱口就好了。” 阮青瑜喜欢蒜，但是不好意思吃，这还是王慧珍偶然发现的。 “菜这事之前七嫂说过，这冬日里也不能缺了，这长时间不吃人要生病的，咱们来的晚，没赶上收菜的时节，现买的都贵上不少，要是一日两日还好，时间长了就是负担了，我就让葛掌柜去乡下看看。” 看人边吃边听，就接着说：“以前我们在乡下，菜存得多，要是能有人来买，家里有个进项是愿意卖的，自家总有菜干咸菜吃，这不是他去远一点的村子，找了村长问，可不是那边能卖几百斤菜给咱们，就是得自己去拉，比秋日收菜贵点，又比现买的便宜不少。” 阮青瑜听着妻子说这些小事，能感觉到一种温馨。 “去了哪个村？” 阮青瑜也是跑了不少地方，所以问起来。 王慧珍想着之前葛掌柜说的地方：“说是一个叫十八里堡的地方。” 阮青瑜是知道这地方的，这可是挺远的，就是离着县城也有三十里地，那个村子可不算富裕。 “这二爷就不懂了，那富裕的村子也看不上这几个钱，还会趁机抬价，远点的进城不容易，就是知道挑过来卖能多卖几个子，可是这天说变就变，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要是冻坏了人，那还不如自己吃了，这药钱可不便宜，这些账百姓心里边可是有谱的。” 王慧珍是村里长大的，自然是明白村里人的心思。 “咱们上门去收，不过我让葛掌柜带着挂着县令的标记去的，好取信人，我听葛掌柜说不少人知道新换了县令，看来二爷没白忙活。” 阮青瑜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样的事：“那菜钱？” 王慧珍倪着人说：“二爷还不信我？我什么时候会计较这些，这边白菜比咱们那边便宜，收菜的时候一文钱六斤，萝卜一文钱四斤，土豆两文钱一斤，这边种菜的人多，冬日就指着这些菜吃，这时候贵也没离谱，就按照白菜一文钱四斤，萝卜一文钱两斤，土豆三文钱一斤这个价格收。” “葛掌柜报了价，那村子可愿意的很，家家户户都想卖点，这不是回来问我买多少，等会我让人去后边问问几个嫂子。” “我刚才不是怀疑你，我这不是不懂，不如慧珍博学，求教呢。” 王慧珍就当阮青瑜是这么想的，再说了这菜买回来他也吃。 “我还想在家种点菜，就是这边太冷了，不知道能不能成。” 想起这事王慧珍就难受，不吃菜可不行，就是家里带的菜干多，也不够这一大家子吃的。 “我记得岳家家里之前是在屋里种的，这边可是可行？” 王慧珍就说了这种菜的事：“屋里能种，就是怕火少不够，这屋子要保持住温度，要不然这苗出来一日烧差了，就要冻坏了，那前边就白烧了，今年咱们柴火本来就不多，就怕支撑不住。” 阮青瑜想着自己一个县太爷，还不至于烧不起柴：“再让人买点柴？” 不当家是不明白这里边的事：“二爷，咱们来的这样晚，能买够这些就不容易了，这天冷，谁家也不敢卖太多，这可是保命的玩意，好些人家每日就在一个屋子里，吃睡一起，不就是为了省点柴火。” 阮青瑜官场上的事接收快，王慧珍一说就想明白了，有些迟疑问：“那不种菜了？” “那咱们连个菜叶子都没得吃。” 两人一起唉声叹气，没想到有一日这吃菜成了难题。 “算了，二爷也别担心，我让人在厨房少种点韭菜蒜苗，这东西当个调料看着也好看，再发点绿豆芽黄豆芽豆粒吃，就是花生菜豆苗也可以养点。” “慧珍你安排就行，有什么为难事说了，我让木二听你差遣。” “对了二爷，咱们既然安定下来了，这内外院管家的事还有门房什么的是不是要定下来，之前留的厨娘洒扫还有门房还没动呢。” 这事王慧珍早就想动了，这不是阮青瑜一直忙着，还把人带出去了，这不是才找到机会说。 “门房换成咱们的人，木二算是外管事，内管事娘子来定。” 王慧珍听了没意见：“二爷，门房就用庄大叔，之前在京看的挺好的，也懂规矩，那个厨娘姓常，跟县丞有点关系，洒扫的是附近雇的，现在的门房也是本地的没有家人，按月给月钱。” 这几个人的底细之前小葛掌柜就已经调查好了。 “常县丞~” 阮青瑜想到这几日接触，这个县丞是本地的大姓，不算有权势，但是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像是官差也有不少姓常的，算起来都是亲戚。 常县丞很配合工作，要什么给说什么，是个明白人。 “厨娘用着还行吗？” “这厨娘会些本地的大锅菜，做起来也快，是个熟手，大花婶子说是个勤快的。” “夫人什么建议？” “这门房二爷看着给找个地方要是真撵出去，怕是要出事，洒扫的可以退了，咱们家人多，多给一个月月钱，算是很仁义了，这个厨娘可以留着，厨房不断人，一天也出不来，我看留着吧。” 阮青瑜心中有数：“听夫人的。” “先让小葛掌柜领着二管事的名分，我还没想好做什么，人不会一直在家放着，内院就让枣儿管着，咱家事少，再不济还有我在，管的住。” “还有一事还要劳烦二爷，就是枣儿跟黄芩从小跟着我，不是一般的情分，请二爷留意，要是有好人家，给说和一下，我是想给两人放籍的。” 阮青瑜记下了：“我留意点，也是，都不小了，还是夫人心细，我身边的木二也不小了，要有合适的，夫人帮着留意。” “好，要是木二有相中的，我可以帮着准备东西。” 晚上的吃的羊汤面，汤鲜面劲道，放了点干葱花点缀。 王慧珍觉得这菜还是要早点想办法，总吃肉这口舌都要溃疡了。 “枣儿，统计好几个嫂子要的菜就赶紧让葛掌柜去拉，这一天天的，怪想吃一口菜的。” 第242章 烤红薯 葛大牛去十八里堡，带了载满的两车菜回来，除了白菜，还有土豆、萝卜、冬瓜、红薯等这些耐储存的东西。 按照之前各家要的分了，当然这个是自己付钱的，除了葛家夫妻是在府里吃，其他家除了按月发钱，原则上来讲是自己负责的，因为这些追随的族兄都是良家子，现在在阮青瑜身边办差，是有职位的有俸禄的，跟葛家这种签了卖身契的还不一样。 单身的小伙子，也会扣一部分伙食费，这不是苛待，而是这个时代都这样，无规矩无以成方圆。 王慧珍已经尽量在照顾这些家属了，像是房子房租，开始的安家银子，柴火，肉这些都算是赏赐，时不时的还会给些布料之类的，像是买的皮子衣裳，一般奴仆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王慧珍看着葛大牛写的单子，还算满意。 除了这些存储菜，还收了些干货，像是豆角干，茄子干，这边还有土豆干，另外就是山里的榛子板栗之类的。 “这边山货倒是齐全，这菜干每样包上一斤给后院送去。” 这菜干是不在之前的购买名单的，所以那三家应该是没有的。 王慧珍带的东西里还有不少木耳，这是她找王老四收的，这东西体积小，重量轻，像是海带也带了不少，这些东西都整理好放到了库房里。 这边有个地窖，几乎是家家户户的传统，这边更冷，菜地随便挖的坑抵不住寒气，不如地窖安全。 这菜就码到地窖了，也好保存。 看着白菜，王慧珍可惜：“错过了积酸菜的时候，枣儿，回头让你娘问问，外边有卖的买上一盆，加上猪血血肠五花肉炖上一锅。” 随着酸菜的方子传开，这人自有智慧，做出来的酸菜各不相同，还弄出了不同的做法，各有风味，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做的。 “哎，去京城大半年都没吃过杀猪菜了，我可想这口了。” 枣儿想着这要是在庄子上，年年有杀猪菜吃，到了阮家反而吃不上了。 “这还不简单，等着要过年了，买上一口猪，叫上大家一起吃。” 王慧珍想着这事可以提上来：“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枣儿响亮的应声：“哎，记下了。” 豆芽发上了，还要七八天才成，何大花就来问：“夫人，我看白菜拉回来不少，要腌制一些辣白吗？还有麻将鸡蛋和皮蛋要不要做上一点。” 何大花现在是厨房管事，虽然手底下就一个人，那也要管着一大家子的吃食。 “做，那辣白菜用大瓮多做点，回头看看二爷有没有用处，麻将鸡蛋一百个，皮蛋要两百个吧，咸鸭蛋腌上两百个，这个咱们自己吃。” 在这地方怎么也要待三年，多做点没问题。 王慧珍一声令下，何大花就带着儿子一起去买了腌制用的器皿，这个还真是没带，除了主家用的几套碗筷，剩下的都是到这边添置的。 大大小小的坛子瓮之类的，那个常氏看着震惊，悄声的问：“何管事，买这么多干嘛？” 何大花也不瞒着她：“腌菜，咱家刚来，要是不多做点哪有吃的。” 常氏根据吩咐做事，趁着天气好，洗洗涮涮切切，该腌制的就腌制起来，多亏王慧珍有先见之明，点了一间小屋子专门放这些东西，要不还真没地放，常氏可能真是个老实的，倒是也不多嘴，默默跟着做活。 王慧珍自己在屋里，外边几个都在帮忙，这都是给大家伙吃的，人多做的也快。 想着还是要出外边看看，好规划做点生意，只是这天气想想也为难。 王慧珍拿着县志看起来，这还是她跟阮青瑜要的，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地方，阮青瑜也要看，就带回来夫妻一起看，偶尔还能探讨一两句。 那边李春娘听见前边的动静，就带着孩子过来，这孩子还算是乖巧，取名何志，小名志志，吃饱了正在睡觉。 王慧珍在屋里听见枣儿喊人，放下书出来。 “二表嫂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带了志志出来。” 李春娘把孩子放下，也小声回：“我看你这边热闹，就想着过来帮帮忙，这不志志刚吃饱了睡着了，我才腾出手来。” 王慧珍看孩子睡的好，就带人出去说话：“没什么，就是冬日吃的少，让他们做点腌菜腌蛋。” 李春娘进来的时候看见摆着的东西了，还有一地的老白菜梆子，就这么大地方，一眼就能看见。 “表妹之前教的酸菜我可喜欢了，就是可惜时间不对，这功夫太冷怕是腌不成了。” “是，所以大花婶子带人腌点辣白菜，也好下饭。” 李春娘知道辣白菜，也跟着会做，就是何家做的味道跟王老四送过去的还是有区别，这是舍不得放料，任何料减点，这味就不对了。 “表妹，我在家帮娘做过辣白菜，我去给人帮帮忙，就麻烦你瞅一眼那小子，要是醒了就叫我，志志还算乖，不能哭。” 王慧珍自然不会让人干活，拉着人：“表嫂，那么多人，哪用你干，这我二表哥看见可不是要心疼。” 李春娘挣开人往外走，边走边说：“表妹，我这一天就是带孩子，也没意思，我去帮帮忙，都是做习惯的，你忙着吧。” 王慧珍有些哭笑不得，这表嫂，怎么这个性子，原来听她娘说是个针线活好的姑娘，之前也觉得是个大大咧咧的，现在看有一丝不靠谱，就这么把孩子放这了。 李春娘很快就去厨房了，帮着干活，拦都拦不住，王慧珍也不好过去拉扯，只能看着孩子，一边接着看书，这孩子还真是，睡一大觉，一点没醒的迹象，看着睡的还香着。 厨房里加个人，动作更快，这几样何家都得过，李春娘也认识，跟着也就看明白是啥了，辣白菜的料做的多点，李春娘就问何大花：“大花婶子，这料多扔了可惜，我家去拿两颗白菜借着光腌了可好？” 这也是李春娘临时起意，何大花不好回答，主家的东西，这也是主家的亲戚，还是枣儿反应快：“李娘子说的什么话，这让夫人知道了准得骂我们，咱家白菜有的是，取两颗腌成了你带回去就是。” 说着就让人去拿了白菜，李春娘这可不好意思：“那不能这样，先用家里的白菜成，等着我回去挑两颗过来还回来。” 这话谁也不当真，就几棵白菜，知道王慧珍不会介意，李春娘打说出口也没不自在了，自己也没想占便宜，到时候肯定还够了。 这不走的时候就抱着孩子，黄芩看人不方便，就请示了一下，帮着把辣白菜送过去。 枣儿进去说了这回事，王慧珍有些好笑：“她真这么说？” 第243章 有趣 王慧珍突然发现人果然是要相处才知道怎么样，李春娘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里也有杆秤。 李春娘倒是从始至终也没跟王慧珍说过这件事，是晚些时候直接把白菜送到了厨房给何大花。 枣儿知道了，还跟王慧珍说：“李娘子真把白菜送回来了，也太客气了。” 王慧珍想一下，这个二表嫂还是个妙人，以后多亲近些是应该的。 李春娘被送回家的时候，自然是要路过陆氏和林氏的门口，陆氏见了只心里以为王慧珍跟娘家人亲近，私底下赏了东西给自家表哥表嫂。 晚些时候还跟阮青党念叨：“夫人待何家那是真好，有点什么好东西都给人送。” 阮青党知道自家娘子这是又犯了毛病，陆氏平日里看着大气，只是亲近人知道，性子有些爱攀比，私底下更是爱说小话，娶进来先时也不多话，勤快听话，惹得他母亲说了好几次，这媳妇娶对了。 是什么时候变得呢？阮青党想想，是老二出生之后，第一个是个女孩，家里只高兴添了孩子并不在意性别，孙子儿子迟早要有，先开花后结果正常。 陆氏生了长女之后性子更好了，左右邻居看着，这贤惠名声就传出去了。 长子出生之后就变了，陆氏开始插手家里的事，月子里就说身体虚，要补补，家里只当生了孩子亏了气血，尽可能的给她补，出了月子之后，又拿照顾孩子当借口，家里的活计是一点也不做了，甚至后来更是指挥家里人做事，时间长了这家里人可不是反应过来了。 阮青党他娘心里苦，不过在外说了好几年娶个好媳妇，也不好打脸改口，私下里跟阮青党说：“娘对不住你，这媳妇还是你自己看着点，家里无妨，只是不能惹了外人，给你惹麻烦。” 那时候陆氏已经开始在家里道人家的不是，谁家的事都要说几句，那嘴里的话还毒，隔壁邻居家的婆媳不过是因为三尺布吵了几句，陆氏就说：“一家子眼皮子窄的就只看见眼前这点东西，真是没出息，这辈子也就是穷鬼命。” 这话说的刻薄了些，好在因为照顾孩子，陆氏出去的少，外边人不知道她的变化，这话也没传出去，阮青党也很快就知道了。 阮青党也没客气，直接拽着人说：“你要是不想过了就家去，要不我就去岳父家问问怎么教女儿的，生大妮前就挺好，要是想过好日子，在外人前就是装也装一下，明白吗？” 阮青党是有心气的，自家的日子不算差但是也不算好，家里也没门路，要是想出头，这名声就要好，眼看着家里就要起来了，他不能让人破坏。 阮青党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特别认真，大有一种你不听话就滚的意思，陆氏被吓到了，毕竟没见过，小声的应了句：“我~我知道了。” 这以后陆氏在外就跟以前一样，在家里有些小毛病，只要不闹出去，家里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只是这说酸话的毛病改不了，就在家里说说。 阮青党知道陆氏改不了，但是在外一直表现的还好，就紧着叮嘱：“大人更看重我们，夫人那边多看重何家也正常，这血脉亲情是改不了了，更何况那李娘子多往夫人身边凑，时间长了，自然多得看重，你要是没事多去奉承一下，让咱们孩子也多露脸，见得多了，这感情就有了。” 陆氏有一点还算好，就是听话，她也知道为了家里的前程，在外边装一装，所以也就答应了：“知道了，以后我多带孩子往夫人身边凑凑。” 王慧珍可不知道这些事，就是阮青党确实这些年在族里有些名声，阮青瑜见过人也觉得有一二才干，才带着人一起来，这些日子跟着办事办的也漂亮。 这日子过的快，过了最开始的忙乱，就清闲不少，连着衙门里的事都少不少，天寒地冻的，连带着衙门里的事都少不少，小偷小摸的这天也不愿意出门。 阮青瑜有时间就多看看县志，以及历年的税收等，想着怎么做出点成绩，也好往上走走。 王慧珍除了了解这块地方的官方记载，还叫了常婶子说话，毕竟是本地人，能说些县里边的事。 常婶子没被辞退，虽说跟着何大花打下手，月银也没变还得了赏赐，自然是愿意的，绞尽脑汁说点自己知道的事。 “这县里边最富裕的就是赵家，那边一条街都是他家的铺子，家里读书的有，虽说没当个官，也是有身份的，家里光地就不少，好几顷呢，不过这赵家老爷是个厚道的，每年不少捐钱施粥。” “哦，那赵家还真是好。” 朝廷其实是有规定的，一方地主多少地，要交多少税，超出部分，那交的税就多了。 赵家要是有有功名的的子弟，能免税的也有限，看赵家这情形，在蔚县还是很得人心的。 “常婶子，咱们蔚县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慧珍比较感兴趣这一方面，之前跟她爹王老四说的话可不是只是说说，她是认真的。 常婶子想想问：“夫人，特别的我不知道算不算，咱们这边沙地多，种的红薯亩产多，土豆长的也好。” 王慧珍想到之前吃的土豆，是又面又沙，口感很好，跟鸡一起炖了尤其好吃。 “这边的土豆是比家里好吃。” “可不是，自从前几年土豆传过来，种的就多了，而且咱们这边的土豆也不知道啥原因，种出来的比外边沙，口感好，现在不少人种呢。” 常婶子自己家就有种土豆，这边人土豆是抵一部分主粮的，平日里还是以玉米为主。 “那婶子会做土豆饼吗？” “夫人，这几年我们也琢磨了不少花样，像是土豆饼，蒸土豆丝擦擦，土豆搅团，土豆面条，不少花样子呢。” “那常婶子有时间安排一顿土豆宴，让我跟二爷也见识一下。” “夫人不嫌弃，安排时间就成。” 我慧珍想着就说了一个时间：“二爷后日休息，就那日中午吧，晚了吃多土豆怕积食烧心，需要什么买什么作料，跟大花婶子说，让她去买。” “夫人您就瞧好吧。” 王慧珍是挺期待的，想到以前土豆的各种吃法，谁还没看过几集舌尖上的中国，这土豆毕竟还有个名“洋芋。” 第244章 土豆宴 王慧珍等着阮青瑜休沐的日子，跟他说中午有惊喜。 “二爷，中午咱们吃点不一样的，今天让常婶子做了一桌土豆宴。” 阮青瑜来了兴趣，他看过县里的记录，知道这几年蔚县的土豆种植多，有人还拿了下等的地种土豆。 “这土豆除了炖的，炒的，还有多少花样子。” 王慧珍知道土豆能做的多了，就是不知道常婶子能给带来多少惊喜。 “我也不知道，就等着中午这顿呢。” 常婶子也没辜负，做了一桌子土豆，配着各种调料，煎炸炖炒都有。 “常婶子你来说说，这都是什么？” 王慧珍看着一桌子菜好奇，有些她也不太清楚。 “大人，夫人，这里边大多数是主食，咱们这边常吃，这是土豆红薯面条，加了红薯和白面，何管事配的卤子，这个是土豆鱼鱼，咱们这边爱做成这样，蒸了蘸酸汤吃，开胃的，这是夫人说的土豆粑粑，加了糯米粉，要趁热吃。” “这是土豆擦擦，本地人爱称土豆为洋芋，也叫洋芋擦擦，趁热拌开了加点香油和盐巴，就够味了，凉着热着都好吃好。” “这是搅团，就是洋芋砸成泥有劲了，配着辣椒油，有些黏糊。” “这是洋芋圆子，里边加了馅料，这边什么馅都放，今天做的酸菜馅的。” ······ 把知道的做法写了一遍，也不管是哪的，请忽略这不合理。 等着常婶子说完，赏了钱下去，两人开始动手，两人现在也是不喜欢人伺候，王慧珍让人下去吃饭，今天做的多，每样都有，跟着的人也是这些，就是样数少点量大。 “二爷，这土豆压肚子，每样咱们都尝尝。” 夹了两筷子面条过去，王慧珍看卤子没动，舀了一勺大盘鸡过去，这是何大花做的。 “土豆面配土豆炖鸡，也成。” 阮青瑜接了碗，让王慧珍自己吃：“慧珍，我自己来，你尝尝这个洋芋粑粑，之前在外边吃过，做的好吃。” 王慧珍接了夹过来的洋芋粑粑，这桌子上菜样多，量不算大，小盘装的，洋芋粑粑做的手心那么大，一口咬下去，外壳酥脆，里边软软的。 挨个品尝之后，王慧珍很满意，这种食物原始的香味，各式各样的蘸水，真的是太和口味了。 阮青瑜吃完了觉得饱腹感很强，又比玉米的做法多，就是简简单单蒸熟了，配上一点调料就很好吃。 “怪不得种土豆的逐年增多，这味道好，比红薯的吃法多，比玉米方面。” 玉米做的话总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二爷，我也觉得好，能当菜能当饭，要说缺点就是保存时间不如玉米久，储存不好会生芽子，这芽子有毒，不能吃。” “这事我记得之前朝廷有发文说，大部分人都知道。” “是，一般人家是把芽子掰了吃。” “咱家可不要，还是稳当点好。” 王慧珍点头，还是惜命的好。 “二爷，我听说咱们这边沙地多，以前种红薯，现在还多了土豆，那西瓜种的多吗？甜不甜？” 阮青瑜想着之前看过的数据：“这边家家户户在地头或者园子有种的，大户人家有庄子专门种植，所以不缺西瓜，到了下瓜的季节，价钱便宜，比咱们在京吃的还便宜，没有用好地种植的。” 王慧珍想着能不能从这上边做点文章，西瓜的存储时间还算长，要是能打出去名声就好了，就是这运输还是一个问题。 “二爷，咱们这边特色就算是土豆还有沙地，沙地产的瓜甜，要是能多种植，改良一下品种，把瓜卖到外地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阮青瑜考虑一下：“这是好事，但是运输是个困难事，瓜重，天热西瓜保存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最多也就一个月，就说运到京城，就要十几日时间，这还是极限，成本太高了，卖不上价。” 王慧珍虽然觉得这是一个阻碍，不过不影响她的兴趣：“二爷，我想要一块沙地，看看这西瓜改良，我记得朝廷是有实验田的。” 阮青瑜看王慧珍感兴趣：“是，朝廷给各府县发文，可以自主申请实验改良基地，要是能够根据当地气候改良现有品种，增加产量或者口感，上报上去会有奖励，不过这个时间长，很少有人做。” 王慧珍可不管，以前在庄子上就有兴趣跟着选种，只是事情多，也没时间真的去规划，朝廷有人在做这件事，现在自己来这边，闲下来无事倒是可以试一下，不管是西瓜，还是土豆，就是红薯玉米都可以看看，能不能种出更适合本地的，总归是一件好事。 “我闲来无事，二爷要是放心，县里出块地，咱家出钱来做这件事怎么样？” 阮青瑜看她认真也支持：“好，我要看一下官府名下的地。” “谢谢二爷，我也不要上好的地，要一块沙地就成。” “那更简单，等我消息。” 两人念叨完，说起县城里的人事。 “常府丞的母亲要办大寿，邀请我们去府上参加，我替你应了。” 阮青瑜想到常府丞递过来的请帖，说了他家的情况：“昨天中午吃完饭递给我的，这功夫才想起来，你看看。” 说着去拿了帖子过来。 王慧珍看帖子上写的六十大寿问：“常府丞是哪年生人？她母亲这就六十了。” “常府丞是元德二十八年生人，今年三十七岁，他是小儿子，上边有两位兄长，早就分家了，他母亲跟着他过，家里夫人生了三子两女，长子十六岁，小女儿七岁。” “好，那我看着准备些礼物，我看时间是下回二爷休沐。” 这边县太爷的休沐时间是上十休一，满三十天额外休两日，当然一县之内，没什么事，自己想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多嘴。 阮青瑜下次就是大休时间，可以一次休三日。 “是，常县丞也说是赶着都休息，算的日子合适就办了，日子在第二日，还有时间准备。” “好，之前也不少人递帖子过来，我想着家里刚过来，还没有安顿好，就都拒了。” 王慧珍想到之前接的帖子，这蔚县有头有脸的都地过来了，她还没想好就都拒了。 阮青瑜毕竟是一县之长，也知道避免不了这些交际，就交代：“你愿意出门去玩玩也可以，不碍事。” 王慧珍明白，去了也只是坐坐。 第245章 买肉 王慧珍得了话，就让枣儿准备了衣裳首饰，要配套合适的。 枣儿整理箱笼问王慧珍：“夫人，咱们原先的衣服都薄点，到这边自己做的在家穿还好，穿出门怕是有点不够，是不是叫了人来重新做几件。” 到这边重新做的袄子，王慧珍也不喜欢太复杂的，就用素缎做的，少量的绣花，看着有些简单，想着第一次出门，还是要隆重些。 王慧珍是想着入乡随俗，自己按照这边的习惯做上几件也可以，就让枣儿准备。 “那就等明日出门去看看，重新做几件，看看这边的样式，你把咱们卖的南锻还有京里的几样带着，要是没有好料子，就拿了这个做。” “好的，夫人。” 等着到了铺子，王慧珍就觉得这个主意没错，这边的布大多数偏厚重，织的密，同样的花色就不如南边的好看，也不如京中的华丽。 “掌柜的，我看这边成衣不少是上衣下裤，这是半裙？” 王慧珍看着这样式，不全是裙装，不过这种料子不算好。 这掌柜的打人一进来，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这一开口就知道不是本地的，外边的车挂着阮家的牌子，县城新来的大人可不是姓阮，这不就猜测是县令大人的家眷，所以很上心。 “是的，夫人，这种半裙的一般在家穿的，做活方便，夫人要是出门还是这里边的样式。” 王慧珍跟着去了里间，看了起来，这里边有裘、袄、氅、襦、披风等，还有搭配的香囊，抹额。 我慧珍看见毛线问：“这是羊毛的？” 掌柜的见她感兴趣，老实的说了这个来源：“是的，夫人，这毛线是草原那边来的，可以织成铠甲或者毛裤，这毛织物保暖防寒，之前官府还说鹅毛鸭毛也能防寒，这确实能行，就是一般的布料绷不住外漏，还有这羽毛的味道有点大，不太好祛除，渐渐地这有钱人家就不用了，就是这羊毛制品，保暖性虽好，缺点是水洗之后容易缩水，穿在身上有点扎皮肤，所以买的人也少，小人还想着卖完这点就不进了。” 王慧珍之前也弄过，理解掌柜的说的，确实是这样的，人工的纺的线还是粗了些，做成衣服是要扎人，套在外边也好，只是这富贵人家有更多的选择，就说这皮子，保暖的品种就不少，自然慢慢的羊毛衣裳就被放弃了，富贵人家不喜欢，一般人家消费不起。 王慧珍有些可惜，这要是能把羊绒梳出来，弄点精密的纺线仪器，做成六十支以上，那就完全可以替代皮子，想到这心里有点意兴阑珊。 “这羊毛线包上，这袄子就按照这个样式做，我们自己带了布，皮子你这的拿出来看看。” 王慧珍指着几个样式，想着一会还是说着改改，这样式有点老气，调整一下小细节就好多了，另外襦裙可以多做两件，这个长，里边怎么穿也看不见，也挡风。 挑了几块皮子，看了他们的刺绣，比不上王慧巧的手艺，也算是不错，就让枣儿说了样式还有要改的地方，那掌柜的一听就知道，这是外边的样式，自己要是做出来，那可是头一份。 “这我就明白了，一定按照夫人的吩咐做。” “我家里老爷没时间过来，你们晚上差人上门来量一下，按照那两个样式做，布料也是用我带的，花样子家里有。” 王慧珍想着要给阮青瑜做几件衣服，就当是过年做的衣裳了。 “哎，夫人留个地址，您说个时间，咱们准时过去。” 这掌柜的眼冒精光，这可是巴结人的好时候。 果然这地址就是县令后衙，这掌柜的也不装傻说了：“原来是小的眼拙，孺人莫怪罪。” 枣儿跟着道：“掌柜的客气，按照刚才夫人吩咐的做，算了银钱是多少，这两件十天后用，先紧着做。” 掌柜的推辞一番：“孺人刚来，算是小店荣幸，这次就算小店孝敬。” 王慧珍看了一眼掌柜的，还真是大方，给了枣儿一个眼神：“掌柜的还是算一下，咱家大人夫人可是清正的很，家规是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按着价算好就是。” 这掌柜的看枣儿板着脸说的严肃，也不敢玩笑，打了算盘算了一下，因为王慧珍选的皮子贵点，布料自己带的，加点手工费就算是完事了，最后花了一百三十两，这个价格王慧珍有点意外，有些便宜，问了掌柜的才知道北边的猎户多，皮子多，价格卖的不贵。 想想也是，这皮子运出去恐怕要加不少，不过这掌柜的应该没加几个钱，王慧珍也不在意，身在其位，本身就躲不开这些事，付了钱，就准备去别的店看看。 这街上人不算多，稀稀拉拉的，这还是天气好，才有人出来。 去看了粮铺油铺，杂货铺，看了一圈大概对这边物件有数，还碰见一个卖牛肉的，本地人领着，后边跟着两个像是草原那边的。 “牛肉，草原的牛肉，现杀的牛肉。” 这帮着招呼的是草原兄弟俩常年合作的，一头牛卖出去领五百钱的工钱，这可是难得好工钱，所以这人很卖力，王慧珍叫停，让枣儿去问问。 “枣儿 ，问问价格，要牛肋条，牛腿肉，牛上脑，牛腩，要是有牛杂也买上点。” 枣儿跳下车，这功夫摊子前已经有人在买，这人也见到马车了，这是碰见大户人家。 “这是哪的牛肉？什么价格？” 这人一听就知道这问话的事是外来的，还有那车上挂的牌子，想想就知道是县令家的车，这人姓常，早就得了信，很是热情介绍了。 “这位姑娘，您是外来的吧，咱们这卖牛的兄弟是草原那边来的，每年都赶牛过来卖上一个月的牛肉，卖完了回家，从他们父亲那辈就来，这牛肉您就放心吃，纯正的草原肉牛，要是吃着不好，找我包退，我姓常，人称常三，住在五粮街，您去一打听就知道。” 马车里王慧珍听清楚了：“姓常，跟县丞一家的。” 这话没人回应，王慧珍敲车一下，枣儿琢磨着这人说卖一个月，问了大概的日子，就买了半扇肋条，一条牛后腿，五斤上脑肉，十斤牛腩。 “这牛杂还有吗？” “姑娘见谅，让老顾客定出去了，您要是想要，后日还杀牛，给您留着。” 这人也是想着讨好一下，这牛杂都是熟悉的老客买走了，一般人买不着。 王慧珍想到之前吃的火锅羊肉，说了一句：“问问有草原羊吗？” 这赶车得是庄大的儿子，有几分机灵在，听见吩咐问了一句：“夫人问有草原羊吗？” 这人听见转转脑子，这两兄弟每年赶过来的羊都分给有钱人家了，剩下的少，不过每次也有多几只，就说：“稍等，我问问主家，多数羊都被分了，不知道有没有剩下的。” 只见人叽里呱啦跟那两兄弟说了一顿，那两兄弟听明白人是官家的，伸出两根手指比划。 第246章 买羊 那人意会回道：“姑娘，这还有两只羊，一只羊活羊三十文一斤，咱们这兄弟保证都是羯羊，养了两年了，正是好吃的时候。” 羯羊，出生3-6个月阉割的公羊，跟劁猪是一个道理，没了其他的歪心思，只顾着吃草，长的肉质鲜美，膻味很少。 正常买羊肉价格是四十五文一斤，比猪肉贵上不少，不过是养殖的人家少，物以稀为贵，好吃的羊一般油不算多，肌肉更多，对于百姓讲不如猪肉实惠，所以家养的还是少。 “我们的羊，最好。” 那个草原来的兄弟中的一个，闲下来说了一句，这句大家听得懂，买了羊肉的老主顾也跟着说起来：“哈布日家的牛羊都好。” “那羊能赶到家里去吗？” “姑娘，您留个地址，这没问题，这肉也不少，我一起给您送去，就是要等到下午您看可以吗。” 枣儿请示了一下，王慧珍同意，肉自己带走了，就付了定钱，回去了。 “夫人，这牛肉好新鲜。” 何大花买多了肉，一眼就能看出肉的好坏。 “今天清炖个肋排，加上白萝卜，牛腩留着炖土豆，剩下的大花婶子看着办吧。” 可惜了今年没留下番茄，要不这牛腩更好吃。 “夫人，在厨房种的小葱出头了，好好养养，就长起来了，还有蒜苗，现在有两寸长了。” “好好看顾着点，这冬日想吃口菜不容易。” 下午常三带着人赶了羊过来，家里留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常三得意自己猜的没错。 “姑娘，这两只羊，一只八十斤，一只七十八斤，四两七钱四十文，您给四两七钱就成。” 王慧珍在堂屋，没出来，听了枣儿回话，让枣儿取了银子。 “枣儿，称五两银子给他，告诉他要是有牛杂送来一套，下次来帮忙留两只羊。” 枣儿脆生的应下，出去交代了事。 常三接了银钱乐的答应，这多的钱自己能拿一半，还能跟县令大人家里有交情，这可是好事。 “姑娘放心，哈布日兄弟下次来一定给您留，牛杂后天早上给您送过来，一定是最新鲜的。” 三人还问了用不用帮着杀羊，王慧珍想着这几天有牛肉吃，羊还要养几日，等到了年前杀了给几家分分，就让枣儿问了怎么喂，才打发人走。 家里有两只羊可就热闹了，这边有马厩，收拾出一块地方给两只，好在都是成年的羊，不怕冻。 这后边的听见前边的热闹就来了，李春娘领着自家的小娃过来：“这是有什么热闹？” 院子里有人搭理她，说是买了羊，李春娘进来见过王慧珍。 “表妹，这边的羊跟咱们那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二表嫂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就是志志别带去了，外边冷。” “表妹，孩子不能这么娇养，咱们这样的人家，粗点养身子才好。” “表妹，我先带志志去看羊，你忙你的。” “那二表嫂看完了早点带志志回来。” 李春娘去看羊，这羊是山羊，什么品种不知道，长的不大，两年了才七八十斤。 “这羊还挺温顺，黄芩姑娘，这羊在哪买的？家里买不起整羊，去买两斤包个饺子还是有的。” 黄芩过来也是看着人，毕竟是客人，不能疏忽。 “是在北南街那边，羊肉没有卖的，有卖牛肉的，娘子要是想买，今天可没了，明天早点过去，应该是有的。” 李春娘心下有了主意，出来有一会了，黄芩劝人：“李娘子，这天冷，咱们带着孩子回去吧。” 李春娘跟着回了屋，王慧珍放下算盘问：“二表嫂看出什么没？” “这羊挺温顺，就是有点小，那肉应该嫩。” 王慧珍扑哧一声笑了，解释到：“这是羯山羊，什么品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养了两年的羊，就是长不大，等杀了羊请表嫂吃。” “那不用，那不用。” 李春娘脸一红，自己是来凑热闹的，可不是要肉的。 “表嫂不用客气，杀了羊要给大家分分，到时候煮上一锅羊汤，请大家吃。” 李春娘听着这话就不推辞了，忙着说：“那谢谢表妹，我也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我家去了，表妹别嫌弃我烦。” 王慧珍拉着志志的小手：“表嫂怎会这样想，我在家也没事，你过来我还能有个说话的人，以后常过来。” 李春娘这下放心了就说：“哎，我知道。” 正好那边何大花炸了牛肉的酥肉，已经出锅了，王慧珍就让人给李春娘带了一盘子回去，还给另外两家送过去。 陆氏跟林氏下去也听见动静了，还想着有点晚了，明天过去看看。 黄芩去送东西，陆氏笑着把人迎进去：“黄芩姑娘来了，进屋，物理暖和。” “陆娘子，家里买了牛肉，夫人吩咐何大婶做了些酥肉，让我给送过来一盘子。” 说着把食盒里的酥肉拿出来，陆氏笑的更真切些：“那姑娘帮我谢谢夫人，下午听见动静本想着去看看，就是看着天色不算早，还打算明天过去看看。” 黄芩笑着说：“夫人也说，陆娘子有空可以过去聊聊天。” “家里孩子多，怕打扰夫人，那我明天去给夫人请安。” 陆氏顺着话就说了，黄芩接着：“那我回去跟夫人禀报，陆娘子，我还要去林娘子家，就不多留了，不用送了。” 陆氏哪会真不送，那不是不给夫人面子，送人到门口才回来。 林氏那边到了热茶，虽然不知道人来不来，但是该准备还是准备，大不了自己喝。 “黄芩姑娘。” “林娘子有礼，家里买了牛肉，夫人让厨房做了些酥肉，让我给林娘子送来尝尝。” 林娘子立马回：“那真是多谢夫人想着家里，这下可是有口福了。” 说着话，林娘子倒了一碗枣茶推过去：“黄芩姑娘别嫌弃，这是自己煮的姜枣茶，去去寒气。” 黄芩见人倒了也不好推辞，笑着接过来：“林娘子客气了，那谢谢娘子。” 林氏见机又问：“黄芩姑娘，不知道夫人明日得不得空，我带着孩子去请安。” 黄芩心下了然：“林娘子去就是，明天陆娘子也去，夫人也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有时间过去说说话，做做针线活也好。” 其实王慧珍让人来之前就说了：“要是她们问我有没有空，你就说有空，让人过来就是。” 林氏笑着要添茶，黄芩连忙拒绝：“林娘子，我喝好了，还要回去当差，就不多留了。” 林娘子见状也不好留人就起身送人出去说：“那姑娘帮我谢谢夫人，我明日上午带着家里的皮猴过去请安。” 黄芩回去自然是一番禀报，王慧珍让厨房明日准备些点心好招待人。 阮青瑜回来见了桌子上的菜，问：“这是牛肉？” 第247章 主意 王慧珍盛了一碗萝卜牛肉过去：“今天去做了几件衣服，路上遇见卖牛肉的，买了一些回来，还买到两只草原羊回来，一会吃完饭，那边铺子上门量尺寸，我给二爷也定了两身衣服。” 阮青瑜听闻拒绝：“我衣服够了，夫人多做几件就成了。” 王慧珍接着说：“我也做了几件，这边冷，二爷原来的厚衣裳不一定够用，还是做两件，你要是冻着了，那可是大事。” 阮青瑜尝了这牛肉，一股子奶香味，没有膻味问：“这牛肉不输给那日吃火锅的肉。” “可不是，是草原赶过来的，每年固定来卖上一个月回家，那羊也是。” 王慧珍已经惦记着吃了。 “想吃明天让人杀了吃。” 王慧珍笑着夹了一筷子酥肉过去：“先不杀了，这羊就得了两只，等着年前杀了分分，也够过年了，今天买了不少牛肉，先吃完了。” 阮青瑜吃着酥肉点头：“这肉炸的好。” “我让人多做了点，二爷明天去村里巡查带着点，饿了垫垫肚子。” “那感情好。” 这桌子上素菜就是一盘凉拌白菜心，王慧珍多夹了几筷子，阮青瑜想给人盛碗汤，王慧珍拦着没让。 “怎么胃口这么不好，要不要看看大夫？” 王慧珍是觉得白菜心清爽，切得细细的，一点汤，一点盐，一点香油，一勺醋，更合她心意。 “二爷，我是觉得这菜吃着更合口，那酥肉刚出锅我就吃了，现在不太饿呢，你多喝点汤，在外边怎么也没有家里暖和。” 二人吃完饭，那边门房就报上来，来人要来测尺寸。 王慧珍差人拿了布料和样式，等着测完赏了钱打发人走。 两人一起泡了脚，舒服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边天冷，洗澡更费劲，王慧珍白日在家还好，想洗了就趁着日头烧水洗一遍，阮青瑜可是挺不方便，只能休沐日在家洗一遍，平日多是擦擦完事。 “二爷，这县里边没有澡堂子吗？” 阮青瑜听着话问：“澡堂子？” 王慧珍解释：“就是洗澡的地方，这边冷，家里洗澡不方便，要是有个地方能烧热水洗洗澡，泡泡也舒服，我之前看地理志，有的北边是有澡堂子的，京中不也是有。” 阮青瑜想着之前了解的商户：“咱们县里是没有，京中还有？” 阮青瑜忙着学业，自家就能洗澡，更是没关注过，王慧珍多在外边看，可不就是了解的多些。 “有，之前枣儿还说过她爹去过，说是大澡池子，泡着舒服，我没见过。” 王慧珍确实在杂谈文书里边见到过描述。 “我还真没见过，有些可惜，这水凉得快，家里总觉得泡的不到时候。” “可不是，我也觉得可惜。” 王慧珍的可惜更多，现在的女浴基本上没有，有也是男浴，自己这辈子还没在外边体验过，以前就知道这北边的搓澡文化，想到这王慧珍有了主意。 “二爷，你说我开个澡堂子怎么样？之前不是一直想着开什么铺子，这也不好与民争利，正好这边没有澡堂子。” 阮青瑜看着王慧珍说起生意这精神劲，觉得他夫人这时候真是闪闪发光。 王慧珍以前在家有事管，家里的事业做着，从出嫁到现在，虽说时刻也没闲着，就是心里这口气还是没到位，这有点事干，可不是来了精神。 “你要是愿意可以试试，就是这冬日可不好寻铺子，还有柴火的问题。” 王慧珍并不在意，有困难克服一下，没困难也轮不到自己做，就拉着人说：“二爷放心，我心里有计较。” 阮青瑜有些心动，拉着人倒在炕上，这边可没有床，扛不住冻。 这火炕的好处不止暖和，还稳当。 王慧珍只来得及说一声：“二爷，水。” 就没了下文，外边伺候的黄芩枣儿听见动静，自然是知道干嘛，对视一眼，去书房那边等着，之前王慧珍说的，要是戌时中还没喊人，就让两人回屋休息，书房有买的那座钟表，从京中买的，一路带过来。 完事躺在被子里喘气，阮青瑜搂着人，心里畅快。 王慧珍嫌弃身上黏糊糊的，想起来又怕冷，犹犹豫豫，阮青瑜拿了帕子给人擦干净，搂着人说：“睡吧，明天起来擦擦就好了。” 王慧珍想着这怪谁呢，闭着眼想着自己忘了什么事。 一夜安眠，冬日里人都懒懒的，阮青瑜有上衙的时辰，起来的时候王慧珍迷迷糊糊的，阮青瑜把被子掖紧，说：“还早呢，再睡会。” 王慧珍睁眼想起来，有些撒娇看着人：“二爷，我忘了今日后边几个嫂子说过来。” 阮青瑜也没想到这上午还有事，有些语塞。 “都怪二爷。” 阮青瑜讪讪一笑，喊人送水进来，擦洗完穿上烘好的衣服。 想起昨日见得居家款式说起来：“二爷，昨日我看铺子里居家半身裙样式的衣裳方便些。” 阮青瑜递了梳子过去，从善如流的说：“你喜欢，做几件穿就成。” 王慧珍是有这个心思，以前在家她就想穿裤子，开始家里穷住乡下，怎么穿都行，后来到府城，何氏死活不让，家里也不行，说是传出去不好，这不到这边也就犹豫了。 得了阮青瑜的话，王慧珍答应：“那我先做一件，二爷看看，要是行我就多做几件。” 阮青瑜这就反应过来，这是衣裳有什么说法，不过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收回，再说王慧珍说是铺子里见过的，那想来也应该是本地风俗如此，入乡随俗也好。 早上何大花做的牛肉锅贴，配上黏糊糊的小米粥，阮青瑜胃口好，吃了两盘子，王慧珍就喜欢稀流的米汤，所以家里熬得粥是不搅合匀的，米汤先盛出来给留着，下边稠的给阮青瑜。 阮青瑜第一次见得时候，还当王慧珍节省说：“慧珍，咱们喝一样的就成，家里不缺这口粥。” 王慧珍后来解释半天，才闹明白，就是她喜欢才如此。 第248章 赴宴 等人走了，看着时间，陆氏林氏都上门了，李春娘也带着孩子来了，不过她带着篮子，看着像是要出门。 王慧珍等枣儿抱过孩子，问李春娘：“这是怎么了？要出去。” 陆氏和林氏坐在边上看孩子，注意到这边。 李春娘有些不好意思：“表妹，能不能麻烦帮忙看会志志，昨天的酥肉好吃，我想去买点牛肉。” 陆氏林氏都有些震惊，这人真好意思开口，这不是麻烦夫人吗？ 王慧珍示意人去：“表嫂去吧，志志放这有我们看着呢，正好我喜欢这孩子。” 李春娘这才说：“谢谢表妹，志志已经喂好了，我去去就回。” 等人走了，王慧珍招呼陆氏林氏。 “别拘着几个孩子，昨日家里买了羊，让枣儿带着去看看。” 陆氏林氏谢过王慧珍跟着一起去了，等人回来，桌子上摆着热乎的点心，是做的牛肉蒸饺，和小馒头样式的，里边带着馅，个头不大。 “让枣儿带着洗洗手，这天冷，这是刚出锅的点心，尝尝，不要怕弄脏了地方，孩子抓着吃就行。” 等孩子洗完手，一人分了一样，拿在手里吃，之前在家就得了叮嘱，到夫人家里不可以闹腾。 几个孩子吃的津津有味，王慧珍示意两人：“两位嫂子也尝尝，给提点意见。” 两人尝过之后，自然不会没眼色的说不好，只说做的香。 “往常在家做什么？” 陆氏见王慧珍问就说了：“这闲着时候就是做做针线，孩子多，到处乱爬，费着呢。” 林氏跟着凑趣：“可不是，要不是百日还能用炕烘干，这还真就没换洗的了。” 这天衣服洗完了要是放外边那就是冻上了，一点不带干的。 王慧珍也说起昨日去铺子见到的衣服样式，三人一人一句聊着也不无聊，几个孩子有枣儿黄芩看着在一边玩，也没什么矛盾。 林氏嘴甜说：“多亏夫人说起来，要不咱们都不知道在，这边的样式，等着有时间也过去看看。” 陆氏也不甘示弱：“是呀，要不是夫人给的皮袄子，咱们怕是难过了。” 说来说去，客客气气的，王慧珍算是明白为啥有人就爱办宴席，这听人奉承的话，谁不爱听。 李春娘家里也不差钱，所以日子比这两家过的好，买牛肉也是舍得多买了几斤。 也怕太麻烦人，买完了就紧着往家走，放下东西，就赶紧过来。 “表妹，我刚碰见有人卖冻梨，买了几个，大家尝尝。” 李春娘把篮子给了黄芩，自己接过孩子，黄芩去厨房把洗好的冻梨端过来。 王慧珍正在跟李春娘说话：“表嫂也不用这么急，志志听话，没什么事。” “我这都不好意思，要不是天冷，我就带孩子一起去了，这就够麻烦表妹的了。” 陆氏在边上问：“李娘子，这牛肉在哪买的，昨天夫人给的，是不错。” 李春娘说了地方，也不追问，看着时间，要到中午了，王慧珍留下人吃了午饭，中午孩子犯困，这才算了。 晚上李春娘还让何崇山送了一碟子馅饼过来，这是李春娘拿手的，她娘传给她的配方，调什么馅都好吃，她其实不爱做针线，更爱厨艺，只是她娘怕嫁人以后辛苦，不如学了针线以后也有借口不做厨房的活计，现在没人管了，可不是就自己动手了。 说到今天让王慧珍帮着看孩子，何崇山一时着急：“春娘，你怎么能让表妹给你看孩子。” 李春娘委屈：“你那么大声干嘛，真是的，我跟表妹亲近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我回来的也快，还带了冻梨过去，你一会把这馅饼送过去。” 何崇山被说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憋出一句：“表妹家里怎么缺你这口吃的。” 李春娘瞪着这个二愣子：“表妹家有是表妹家的，这是咱家的，我做的，咱们心意，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亏你读过书呢，还不如我。” “哼。”李春娘吵赢了，催着人送过去，自己在家接着烙馅饼，自家男人也是个胃口好的，烙少了不够吃。 何崇山拿着食盒送过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表妹，大人，你表嫂别的不说，这调馅的手艺有一手，阿爷阿奶不只夸了一次，你们也尝尝。” 何崇山是跟着阮青瑜一起回来的，这功夫正好摆了桌子还没吃。 王慧珍让人接过来摆上：“二表哥，多谢了，我和二爷可是有口福了。” 想着留人一起，何崇山推辞说家里烙馅饼等着他回去，瞅准时机跑了。 阮青瑜有些好奇，就问：“怎么给咱家送吃的？” 王慧珍说了今天的事：“可能表嫂不好意思。” 想了想跟着一句：“以前在乡下，家里做好吃的，都会给处的好的人家送一份，就跟咱们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家里带一份一样。” 阮青瑜以前只家里跟交好的人家互送过东西，只单送吃食还是很少有的，不过也理解。 “尝尝看，别浪费表哥表嫂心意。” 李春娘可舍得，送了十张馅饼过来，肉放的足，也不知道从哪里弄的洋葱，确实如何崇山说的一样，这手艺不错。 晚上家里厨房做的包子，熬的粥，这是王慧珍交代的，这包子没吃就赏给枣儿他们分了，王慧珍吃了两张馅饼，剩下的阮青瑜吃了五张。 “二表哥家的馅饼是不错。” 两人心里也有数，看来何家的这位表哥表嫂算是合了心意，被人重视心里总归是舒服的。 这一晃就到了去赴宴的日子，铺子那边也送了衣裳过来，王慧珍选了两套同系列花样的衣裳，配了首饰。 因着阮青瑜的身份，两人不用去的太早，也不好太晚，掐着时间过去。 那边常县丞派人看着，等两人马车过去，就赶紧带着夫人迎接。 “见过大人夫人，您能来真是荣幸。” 说着给介绍起来妻子龚氏，长子常兴宇，次子和小女在内宅陪着今日的寿星。 那边常县丞的妻子龚氏也上前要行礼，被王慧珍拉住了：“夫人客气，今日来者是客，不论身份。” 龚氏眼见着县令夫人一身鹅黄折枝海棠菊花纹妆花缎夹袄，配了皮子，白色的绒毛露出一个边，配着着浅绿色绣花腰带，同花样的裙子，头上簪着金玉海棠花嵌宝石簪子，同色系的海棠花耳坠，脖间戴着海棠花珧珞项链坠着红宝绿宝，整个人看着温婉高贵，笑盈盈的站在那，让人心生好感。 王慧珍因着第一次露面，所以穿戴的稍微贵气点，又不算出风头，颜色也算喜庆。 拉着人进了内宅，还没到屋里，龚氏就出声：“母亲，孺人来了。” 屋里人听了站起身，看着门帘挑起，王慧珍第一次亮相在蔚县的各位夫人面前，这也是一种信号。 第249章 亮相 这人进了屋，常县丞的母亲安氏就赶忙起来，刚才已经听见儿媳的提示了，这是县令大人家的孺人，一屋子女眷，可不是她的品阶最高。 “见过孺人。” 王慧珍没等人说完，就拉住人：“安老夫人可不必多礼，刚刚跟龚嫂子说今日不讲究身份地位，您老人家寿辰，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老夫人见王慧珍给面子，这态度更热情：“我一见孺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气质高贵的人。” 王慧珍也不管这话真假，只是自谦：“老夫人这夸奖的话我就收下了，您老人家寿辰，快请上座。” 安老夫人还是坐在主位上，左边第一把椅子被让出来，王慧珍也不推辞坐下。 “这是我那次子兴淮，今年八岁，小女锦锦。” 龚氏拉过之前腻在祖母跟前的次子和小女，介绍给王慧珍认识。 “这是县令夫人，斗胆您称我一句嫂子，就让孩子喊您一声姨母。” 两个孩子喊了人，王慧珍拉过小女孩：“这小姑娘可真是可爱，有福气，这是姨母送你的。” 说着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对金手镯，适合小女孩戴的。 常锦锦有些无措，看了一眼母亲，龚氏微笑点头，这才说了：“谢谢姨母。” “这就对了，兴怀也有，这是我在京都打的金裸子，胜在精巧，拿去玩。” 常兴淮作为八岁大男孩子，胆子大些，见母亲让妹妹收下这个姨姨的礼物，就直接接过道谢：“谢谢姨母。” 这回完事，龚氏就让人要让人把孩子带下去，就听见一声：“县令夫人出手真是大方，这是小女婉蓉。” 说着推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过去，龚氏见状脸色有点不好看，还是勉强解释：“这是主簿夫人万氏和她家大女儿曾薇儿。” 万氏趁机上前行礼，自认为俏皮的说：“夫人命好，年纪轻轻就当了县令夫人。” 这话说的，语气还带着羡慕，说的真诚无比，王慧珍想了一下。 “可不是，我娘早前算命就说我命好，这是薇儿？多大了。” 说着拉着羞愧的把头低下去的女孩拽到身前，曾薇儿一边为母亲的行为难受，一遍感受着县令夫人的善意，忍着说：“回夫人的话，今年十二岁了。” “那可真是个好孩子，这个拿去玩。” 那边万氏喜滋滋的，没等女儿回话就着急说：“谢谢夫人，你可真是善良。” 龚氏趁机让人把孩子带到偏厅去，不给万氏说话的机会，介绍起在场的人。 县衙供职的都来了，毕竟县丞是一县二把手，常家在蔚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还有地主乡绅家的当家夫人都来了。 王慧珍一味微笑，人家夸她，她也不客气接受，捡着人的有点夸上一回，除了万氏那个意外，还算是和谐。 蔚县的习俗，也就是一起坐着说说话，外边还有唱戏的，就是天冷没人出去，图一个喜庆，开了宴席，吃完饭前边木二过来传话说是大人问夫人是否结束了，要回去。 王慧珍跟安老夫人说话：“老夫人见谅，我就先告辞了。” 安老夫人和气的说：“孺人别客气，我见你就投缘，有时间家来玩。” 王慧珍应下，跟着龚氏送人出去。 常县丞夫妻把人送上车，阮青瑜也给面子：“卫河兄回去吧，府上人还多。” “那大人夫人慢走，等大人有时间再请您过来。” 看着马车走，常县丞注意到妻子有些勉强，问起来怎么回事？龚氏说起万氏的事，那常县丞心中有数，只要不是县令大人对自家有意见就没事，可怜齐伟兄了，主簿姓曾，字齐伟。 王慧珍也在说宴会上的事，看人喝的不算多，听的津津有味就想起问主簿家的事。 “那万氏看着有些无礼，生的闺女倒是个好的。” 斟酌了一遍，王慧珍说的委婉了些，阮青瑜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事。 说起来曾主簿是个实干派，主管县里的人口户籍劝农等杂务，还有一些文书处理，这些年来从来没出过错，只是年轻的时候家里穷的过分，靠着岳家资助勉强读下来，成亲后勉强考中举人，谋了个差事，慢慢的坐稳了主簿的位置。 这些年日子过的倒是越过越好，就是他妻子万氏，本身大字不识，说得过分些就是上不得台面，爱占点小便宜，也是无人教导之过，等着曾主簿发现想要矫正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又生了孩子，索性曾主簿看得紧。 这万氏说起来胆子不大，但是偶尔也挺莽就像这次，占点这种明面上的便宜，万氏是不会错过的，私下里倒是不敢，一个是胆子小怕出事，另一个曾主簿专门买了一个婆子看着她，家里孩子大了，也会看着。 曾主簿之所以很稳当的在蔚县，也跟他的品行有关系。 万氏再不好，家里对他有恩，又给他生了四个孩子，万氏在外丢脸，他之后能拉下脸去道歉，好好养着约束着万氏，这些年也没外心，孩子教养的也好，看在这份上，知道的都同情他，就像是龚氏有火气但是一点也不是冲着曾主簿去的。 所以说历任知县没有一个人动他，是个不爱抢功劳本本分分做事的人。 王慧珍听了问：“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人？” 不是王慧珍瞎想，这在这时代有点完美了。 阮青瑜听了叹口气，说着自己的发现：“是个本分的人，也有点头脑，就是底子太薄了，还有些能忍，脸色看着不好。” 王慧珍听着阮青瑜描述，心里不由得想到老好人的下场：“曾主簿不会很瘦，脸色蜡黄吧。” 随着阮青瑜点头，王慧珍有些惊讶，还真是？ 阮青瑜问：“你怎么知道，见过？” 王慧珍摇头：“你说他能忍，这气都憋着，那往小了说肝气郁结，要是长期如此~” 阮青瑜想着这人的状态：“曾主簿现在看着还成，不过确实一年年瘦下来，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常县丞还打趣他难得老来瘦，但是这人也才四十出头，好像是身体有点问题。” 王慧珍可惜：“二爷要是可怜人，就提醒一下，趁着没什么事去看看郎中，调理一下身体也舒坦。” 阮青瑜沉默一会问：“你说咱们用不用看看。” 王慧珍看着人怕是有些担心了：“二爷，咱们俩可年轻呢，你少在外生气，这人呀都是气坏的，定期咱们找郎中看看，准没事。” 阮青瑜这才笑出来：“你说的也是，我想想找什么借口，让衙门里的人都看看。” “你都是县大人了，关心下属还不成。” “你说的对。” 第250章 澡堂子 不提之后阮青瑜如何请郎中来给大家把脉，王慧珍给葛大牛一个任务。 “我是想着开个澡堂子，这是我写的计划你看看，带你来也不是一直在内宅办事的，你看看去寻么一个合适的地界，不用太繁华，但是要大，之后柴火装修这些你也看看能不能成，趁早开业比较好。” 王慧珍给了草图还有说明，这些年王慧珍的画画能力上涨点，得益于工具，用铅笔画的，细线条也好掌握。 这澡堂子在于几点，一定要大，因为要挖池子，还有这池子用的材料，水以及加热问题，柴火要量大，这些都是要考虑的，至于那里边写的搓澡工那是最简单找的。 葛大牛也就是葛小掌柜盼着这一天许久了，他爹当时让他来的意思就是跟着小姐干出一番事业，这小一年都没得重用，所以王慧珍给的活计他非常认真的完成，没想到这就来活了。 葛大牛赶紧表忠心：“夫人放心，我一定尽快按要求早点办好。” “嗯，这半年我看着你是个稳当的，不枉费当年你爹推荐你，等这铺子开了就是掌柜的，咱们慢慢来，以后外边的事就你管了。” “是！” 葛大牛有些激动，主子发话了，把自己的地位定下来了。 枣儿把准备好的银票递过去，王慧珍把茶碗放下：“你拿着吧，用没了在跟我要，账本记好就成。” 葛大牛收了钱，心里还有些激动，退出去见到妻子在厨房门口担忧的看着自己，示意是好事。 小葛嫂子看见，这心里就安稳了，看来是好事，转身进了厨房，住外边站一会人都要冻木了。 何大花常嫂子还打趣：“这天天见还见不够。” 小葛嫂子大大方方的：“这不是怕他做错了事挨罚，搞砸了夫人的事。” 王慧珍这计划写了好几天才成型，写的很详细，关于铺子的尺寸，应该怎么装修，水应该怎么办，写的清清楚楚的。 这里边的盈利眼看着不少，普通泡澡定价不高，就要五文钱一个人，这价格对于县城人来说还真不贵。 那高级点的弄个搓澡，配上各种搓，奶搓，醋搓，久搓，还有量身定制的药浴等，还提供小食茶水点心，这零零碎碎加起来，价格就不便宜了。 而且澡堂子有时候是干坏事的地方，自家要是监控点，没准有收获，当然自家可不敢先起坏心眼。 王慧珍不管，再过不到二十几日就过年了，这边的集市越来越热闹，就是大冷天也挡不住热情。 王慧珍也开始盘算着过年的来往，还是要先准备。 像是老家那边就说好了，这太远了，今年就提前给了年礼，但是蔚县这边还有京城一些关系，尤其是近处的，还得王慧珍考虑。 好处是阮青瑜是老大，她可以根据送来的礼回去，按着规矩，人家送来了，回个五成到八成就算挺好，这是默认的规矩，人家孝敬你，可不能加倍回去，那不是拒绝人吗？具体多少就看各自良心了，这是难得的灰色收入，明面上大家都懂得规矩。 另外就是阮青瑜开工第一天就要出发去府城参与今年的述职，虽说去年的事跟他没大关系，但是前任走了，就得有人负责，把账册文书之类的带过去，另外在上司面前刷刷脸，跟府里哭哭穷，要点钱之类的。 还有就是要给府城大人送送年礼，现在虽说默认的送，但是也不能过于奢华，那是给人留话柄。 王慧珍之前在京城就是采办了一些物件，就是留着这时候用的，已经装好箱子了，就等着阮青瑜带走。 送人走之前，王慧珍把礼单递给阮青瑜：“二爷，你看看合适吗？要是不合适就适当的添减，我还多带了以备不时之需。” “辛苦了，我这回去要十日才能回，慧珍，家里就你照顾了。” “这二爷放心，家里我会料理好的。” 王慧珍等着人走，大门一关就不管了，递过来的帖子，斟酌着送了东西过去，就算是一片心意，也省了出去打口水。 家里忙活准备过年的物件，就是赏赐的人的东西都不少，每日何大花带着儿子还有小葛嫂子去外边采购，阮青栓在家，有时候王慧珍也会指使人去办事。 这边都知道县令大人去府城了，倒是消停不少，就是想表现，也得等人回来。 外边县首富赵家也开始施粥了，还有几个富裕人家都开始了，每日两锅粥，不少乡下的困难人走过来讨一碗，给家里省口粮食，王慧珍让阮青栓每日都去转转，阮青瑜也留了话，常县丞也派了衙役多去几家看着，就怕惹出乱子。 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王慧珍除了忙着年节的事，就是担心阮青瑜的事。 这任知府姓叶，已经在此地任职四年，不公不过，年年评个中等考核，眼看着升迁无望。 看着下边人汇报，叶知府就想着哪个县能出点政绩，这样自己也好动动。 只是这下辖管着的七个县，五个是老熟人，一个是新来的阮青瑜，另一个是其他府调过来的，因为过于耿直得了一个下等的评优，让出了南边的好地方，轮值分配到这边。 叶知府听完汇报：“大家都辛苦了，为君分忧，当思君之想，做出政绩，以后也能往京里迈迈，各位大人要努力呀。” “是，我等忠君为民，定当努力。” 阮青瑜跟上，叶知府走的时候，拍拍阮青瑜的肩膀：“年轻人就要敢闯敢干，我看好你。” 没办法，其他几位都了解，那个倒霉蛋耿直过头了，也不能指望，就这个新来的还有指望。 “是。” 阮青瑜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边古怪，还是后边跟几个县大人混熟了，知道这里边的事。 “咱们府公是个高洁的，就指望出点政绩升迁，但是阮老弟你也是知道，这政绩可不是好做的，这些年稳稳当当可不容易了，咱们都是老人了，府公可不就是指望你年轻人有想法有干劲嘛。” 阮青瑜谢过提点的王志贤，这是挨着他蔚县的鄠县的县令，所以也是想着处理好关系，这才主动提点。 那个新来的吴知县也是跟阮青瑜相邻的赤县，并不为所动，听见了也当听不见，是个在规矩不过的人。 算着日子，明天去府公家参加宴席就算完事了，阮青瑜看了眼单子，根据听来的消息加减。 又带着木二转了转府城，想着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王慧珍就喜欢这些，淘点回去让人高兴。 第251章 叶知府 王慧珍问了常嫂子蔚县的习俗，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入乡随俗，可以尝试一下。 得知这边有敲鼓迎神的习俗，大概是从小年就开始，各个地方捐钱，置办物件，有固定额度班底传承。 “县衙每年也会给奖励，年前三天，初三到初六三天，初九到十二三天，十四到十六三天，最后是三一到二月二算是结束。” 王慧珍之前也在县志上看见过，只是没有这么详细，大概就是这个习俗由来已久，干旱求雨要跳，丰收要跳，有喜庆的事也要跳，像是过年就是半类似官方组织，因为各家各户也捐钱了，要是自家办喜事也可以请，自己花钱就行。 “这过年的神是最全的，要是自己办喜事要看办什么事请什么神。” 王慧珍认为合理，由此看来，这里的日子确实好过，日子过的安稳才有时间去发展精神文明。 阮青瑜那边也在跟王志贤聊起土地产出：“王大人，我有一事不解，我看本县的土地多，人均土地也不少，这粮食产出对不上。” 阮青瑜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季了，去看也都是收过的地，看不出来一二，最近翻看粮收才感觉不太对。 “阮大人，你是不知道呀，你看那常驻人口跟户籍人数了吗？回去好好看看，人口少呀，不少跑出去闯荡的，本来就是地广人疏，种不过来。” 阮青瑜再问：“王大人，这地多不是好事吗？这农民谁家不盼着多得几亩地？” 王志贤听着这话，跟自己之前问的一样：“来这之前我也这么想，等着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种的都是上等的好地。” 阮青瑜虽然有疑惑还是想着回去再问问。 王慧珍让何大花找常三定了半只牛肉回来，做成肉脯肉干灯影牛肉丝，一包一斤的装好，等着阮青瑜回来也好回礼了。 阮青瑜那日见了几个同级的大人，那些都认识时间长也有话说，只有王志贤热情些，还剩个吴知县，这人相处一会就知道，是个耿直规矩的，就是太规矩了，有点让人难受，问一句说一句，一个字也没有，这可真难聊下去。 一同到了叶知府家请客的时候，阮青瑜主动跟着王志贤走，两人都有意，凑到一起算是热闹，为什么说王志贤这么热情，其实他也是才来了一年多，跟那几个也说不上话，干脆团结一下新来的，他看着阮青瑜也是个明白人。 因为本次是公务，没有带女眷，但其实知府后院比前院热闹，这日府城的大大小小官员，还有本地的乡绅举人秀才都来了，有点身份地位的，女眷也被邀请到后院。 叶知府今年四十三，算不得大，一妻两妾，明面上是这样的，有五子四女，其中三子两女是妻子齐氏所生，最大的嫡长子叶维博二十三岁，娶妻陆氏亲爹是明州知府，跟叶知府之前共事过，生有一子，嫡长女叶静妩二十岁，嫁给了京都郡王府小儿子，剩下的儿女都还未成家。 叶知府的亲爹娘在老家津州住着，所以内宅完全是齐氏说了算。 齐氏生的小女儿叶静姝排行最小十四岁，两个庶女叶静心十八叶静贤十七岁，都待字阁中。 齐氏最不待见庶子女，没别的，纯是看不上，她原是湖州通判的女儿，嫁给叶知府的时候叶知府还只是个知县，叶知府是京城叶次辅的叶家的旁支。 本身就靠着齐家才能往上走的快，就这还在她怀着第二子的时候纳了两个妾室，一个是商户家送来妾秦氏生了二小姐叶静娥四少爷叶维杰，一个是下边人孝敬的秀才妹妹胡氏生了三小姐叶静娴五少爷叶维继，有几分才气。 所以齐氏也有些迁怒二儿子叶维曦，除了长子，最疼的就是小儿子叶维臻。 今天这场合，齐氏也不会落人口舌，毕竟名义上都是她的女儿，带着人出来招呼客人。 不过来过的客人都知道她疼爱亲生的小女儿，可不就是可劲的夸叶静姝。 叶静娥和叶静娴就是心里不乐意，也只能面带微笑听着，等着人到齐了，带着来访的各家小姐去了花园，才算结束。 多数来的小姐们还是围着叶静姝转，叶静姝作为嫡出的小女儿，齐氏是用了心教导的，不过也有些宠溺，所以多少有些骄纵，不过无伤大雅，齐氏常说的就是在家的日子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等着年岁大了嫁为人妇，性子自然就稳当了。 虽说另外两位小姐也有人奉承，不过能看出来还是有些泾渭分明的。 叶静娥随了母亲，生的艳丽，也爱装扮，外家舍得送钱过来，最不缺银子，满头珠翠，虽说那些当家主母看着有些肤浅，不过也比较心动，看着就是个不缺钱的主，而且看着也是个心思浅的。 叶静娴长的随了生母，姿容清秀胜在面皮白，在加上楚楚之姿，有几分才学，她姨娘的兄长这些年一直是个秀才，还得靠胡氏接济，除了府里的份例也没有额外的收入，总是穿的寡淡些，嫌弃黄白之物，看起来有些清高。 叶静娥看着那边热闹拉着叶静娴恨恨的说：“都是一个爹生的，真是没眼光。” 其实这还真看人家，要是主母待见，一般人家也没有分的这么明确，毕竟都是一个爹的孩子，看爹的社会，叶家是当家主母明确不待见庶子女，那外人也只能多恭维嫡系，齐氏也不磋磨人，就是无视你，也够让人难受的。 叶静娥可不是着急，已经十八岁了，齐氏还没有给她想看人家，她跟叶静娴都是姨娘带大的，看着还在假装不在意的叶静娴：“就你不着急，三妹妹也就比我小一岁，我可是听说夫人已经给四妹妹相看人家了。” 叶静娴一僵，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二姐姐，咱们听着爹安排就是。” 叶静娥得了提醒，想着回去让姨娘跟爹提醒一下。 不过她看不惯叶静娴这副万事知足的模样，甩了一句：“穷酸。” 就跟着去了人多的地方交际起来。 叶静娴眼里有一瞬间的阴鸷，看着人走过去，怕有人看见低下头整理好面部表情，才轻轻的走上前。 这叶知府的后院也不是个安生的。 阮青瑜在前院，跟着人混着，得体的进退，算是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叶知府晚上自然是会去找齐氏，喝了解酒汤问：“新来的两个知县礼单在哪？” 这是要看看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自己不贪大是一回事，但是要是有人不识趣，这不是也可以记个小本本，小小的为难下。 第252章 王大人 齐氏把阮青瑜的礼品单子递过去。 看着上边的南洋金珠首饰二十三件，镀金身弥勒佛一座，舶来司钩织十二月花样蕾丝布料一套，琉璃飞花墨蝶砚台一块。 叶知府看了笑道：“这个蔚县的阮大人倒是有趣。” 这份礼物要说多贵重肯定没有，最贵重的就是那套首饰，最有趣的是布料和砚台，这两样看着是舶来品，不寻常见。 齐氏早就看见了那些蕾丝布料，已经想好怎么分了，没有女性不喜欢。 确定没敷衍，叶知府就翻看吴知县的，看完了撇下帖子：“这还真是一块顽石。” 吴家也不算穷，也有几分人脉，但是这性子是没办法的，吴知县的礼单就是寻常的绸缎布料和文房四宝，算下来一百两银子要有的。 阮青瑜也是得了王志贤提醒改的礼单，原话是：“咱们叶知府就爱凭第一印象记着人，还有就是讨厌人不重视他，尤其是第一回拜见，可是要慎重，后边熟了，按着规矩办事就成。” 说着五掌张开拍了拍人。 阮青瑜这心里就有数了，把王慧珍给带的东西挑出来，这四样加起来差不多要五百两银子，后边两样更是这边没有的，胜在一个稀罕。 一般明面上的规矩是孝敬个一二百两的东西就算了，吴知县只是按着规矩办事，不算是不尊重人，就是叶知府的性子，只能说没什么好感。 这知府家里也不是光收礼，还会给些赏赐，都是外边来的东西，多数是北边不常见的。 阮青瑜觉得王慧珍能喜欢，他得了一篮子回礼，看着有桂圆干一包，芒果干一包，猕猴桃干一包，杨梅干一包，瑶柱一包，鲍鱼干一包，花胶干一包，虾干一包。 这看着走的人都是这样的篮子。 阮青瑜请了王志贤吃晚饭：“王兄，我初入官场，多亏你提点，我这敬你一杯。” 王志贤也喝了酒：“阮老弟，咱们也是缘分，能在一府临县同为县令，以后要是能守望相助，也不浪费这缘分。” “一定一定，我是······” 阮青瑜说了自己的出身，还有家里的情况，这就是有意交好的意思。 王志贤也有意，说了家里的事，他是齐鲁之地之人，家里也算是小有产业，族中也有当官的族人，就是官位都不算高，分散在全国各地，跟来上任的也是妻女，娶妻孔氏，嫡长女王攸宁今年三岁。 阮青瑜喝的高兴说：“我妻子年岁小，就爱琢磨点吃食，等我回去，着人给王兄送年礼。” “那我可等着人来。” 两人相谈甚欢，隔日道了别，就分别回家。 王慧珍正算着日子：“枣儿，这两日灶上的汤不要断，二爷也该回来了。” 王慧珍想着给跟着的人的福利，把后院的王春阳叫过来。 “大姐。” 王春阳叫大姐是按照王老四家里这边排的。 “春阳，怎么样？想家吗？” 来了一些日子，怎么也才是个半大小伙，还没成年呢。 王春阳还挺喜欢跟着来的，这里都把他当大人，当然也会适当照顾他，适应的还挺好。 “大姐，我挺好的，后边几位哥哥都照顾我，姐夫也关照过，跟着学了不少本事。” “那我就放心了，大伯把你交给我，我就要负责，你有什么事就找姐说。” “知道了大姐。” “那行，我让人给你做了两件厚衣裳，一会拿回去穿。” “谢谢大姐。” 王春阳知道自己跟来多少要王慧珍操心点，临走前他爹给他银子了，让他看着年节给堂姐姐夫送点东西。 王慧珍又聊起来跟着的几个阮家子弟：“跟青湖他们相处的还好吧。” 说起这个，王春阳回答的就快了：“好，几个哥哥都照顾我，时常一起吃饭，我们约着做家务，他们都照顾我小。” 他们的饭菜一般是这边何大花做好的，几人领回去吃，所以一起吃也正常，除非出去办事，赶不回来。 “那就好，平日闲着的时候都做什么？” “有时候去县里逛逛，了解一下这边的街道，是青党哥说的，都了解清楚以后好办事，有时候青湖哥我们自己做饭吃。” 这边王慧珍嘱咐给他们做饭的标准是一荤两素，量大点，主食管够，何大花一般变着花样做，这也是王慧珍特别满意她的原因，这帮小伙子想吃点额外，也会自己开火。 “你们还会做饭？” 王春阳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家就跟我娘学过一点，主要是青平哥做的好，平日吃的也挺好的，就是嘴馋了才会找时间做。” 这是解释为什么自己做饭 ，不是嫌弃饭菜不好，这小子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的饭食都是王慧珍管的。 王慧珍还能看不明白人的意思，笑着解释：“那我就放心了，过年打算给大家分点肉，你们能自己做，就不换了。” 本来王慧珍考虑，这几个人要不要单独多给点赏钱，就不给东西了，想来想去不合适，这不是把人叫来，聊上几句，就知道怎么置办了。 “大姐，年礼就不用了吧，我们也没做什么。” 王春阳以前只见过几个叔叔给老爷子送东西，自己只是跟来学本事的，怎么还发东西。 “这你就不用管了，跟着二爷还能亏了你不成，那没什么事，你回去歇着吧。” 王春阳来之前他娘嘱咐他了，让他听堂姐的话就成，就取了衣服回去。 这功夫阮青平和另外一个阮青安也在，看着回来拎着包袱，就问：“这是得了什么好东西？” 王春阳也不瞒着，老老实实说：“大姐让人给我做的衣裳。” 拆开包袱，是上下两套厚衣服，续的棉花不少，摸着就暖和。 两人有些羡慕：“夫人对你真好。” 他们是阮家的族人，按理说王慧珍是做嫂子的，跟他们应该也亲近些，也是因着年岁都差不多，王慧珍也不好像给王春阳这样，私下细致的准备衣物，还是要避险，所以给他们的东西都是份例里大家都有的东西。 王春阳也嘿嘿笑，不说话，这事大家自然都清楚，就跟阮青瑜更看重阮家子弟一样，王慧珍更想着娘家人，这都是正常的，没必要争论。 阮家能跟来的都算好，不管怎么说该有的心机还是有的，所以几人才能处的这样好，还能开玩笑：“要是我衣服没了，春阳你可要借我穿。” 阮青瑜坐马车上，这天越来越冷，干冷干冷的，风也大，木二还跟着抱怨：“二爷，这都这么冷了，在北边那人能活吗？” 阮青瑜裹裹身上的大氅，冷的不愿意伸出手叹气：“这天地变化，一地一俗，各有各的活法。。” 木二又讨论起家里准备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厨房准备什么吃的，要是下车能喝口汤就好了，这胃都是凉的。” 唠唠叨叨中就回了家。 第253章 孝敬 “二爷回来了。” 王慧珍打量人，见人除了有些潦草，看着尚好，也就放心了。 “二爷，夫人，姜枣汤来了。” “二爷喝碗汤去去寒气，我让人灶上熬了不少，天天一人一碗，也省的得了风寒，枣儿，别忘了让木二领着人也喝上一碗。” 阮青瑜接过，就这功夫，已经不烫嘴了，一口下去：“还不错，加了枣子不难喝，枣儿，你让木二带人休息，跟着去的都放假两日，明天换家里人跟着。” “是。” 把人大氅脱了，赶人到炉子边烤烤火：“去那边暖和暖和，这都在车上，人都要冻透了。” 屋子里的炉子上还坐着几个陶瓷罐子，里边像是有东西，还冒着热气。 阮青瑜一边烤火一边要伸手动盖子。 王慧珍一转身拉住人：“可不能碰，这盖子也是热的，里边是梨子，加了料，已经能吃了，等身体缓过来尝尝。” 阮青瑜拉着人一起坐在炉子边的凳子：“跟你说说这回去府里见到的。” 王慧珍听着阮青瑜说着见到的人和事。 “所以二爷又结交了一个新朋友。” 想起王志贤，阮青瑜笑道：“王兄跟我投脾气，之前说了要给他送咱家的好东西，就麻烦慧珍帮忙张罗一下。” 王慧珍这些日子可是张罗不少东西，像是肉脯，连着冬瓜糖都自己做了不少，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没问题，就直送这些吃食吗？会不会太单薄了。” “不会，我跟王兄是打算按着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处，不用送贵重的，送点自家产的算是亲近。” 王慧珍表示没问题：“那听二爷的，我让黄芩他们准备一下，争取明日就让人出发，也好早点回来。” “辛苦了，明年叶知府夫人办寿辰，倒是还要麻烦慧珍一起去，这次叶府已经把请帖发给我了。” 王慧珍挑眉：“叶家可真省事，你放心，我早早准备好。”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二爷回来，明日我就安排人把羊杀了，反正也没几日过年了，外边的也冻得住，我把给几个族兄过年的东西拟好了，还有给下人的赏赐，一会二爷看看，没问题早点发下去，也省的他们买重了。” “好。” 等人烤好火，阮青瑜就看了单子，王慧珍给备的都是实在东西，像是阮青党和阮青栓拿的就是一等的，五斤牛肉，五斤羊肉，猪肉五斤，蹄膀两只，一只鸡，一只鸭，两条鲤子，六尺布，两斤糖，还有一篮子苹果。 何崇山是拿的肉都是三斤的，少了蹄膀。 阮家几个没成家的儿郎和王春阳都是两斤的肉，一人一只鸡，一条鱼，三尺布，一斤糖，半篮子苹果。 至于下人的阮青瑜就不管了，有王慧珍打理就好。 阮青瑜看着说：“把崇山的跟青党他们一样就成，剩下的没什么，等初一一家赏五两银子，那几个小子一人二两银子。” 王慧珍感激阮青瑜给她娘家面子，也投桃报李：“这陆嫂子和林嫂子家孩子多，不如多给添上一包糖一包点心。” 阮青瑜也不在乎这点东西：“你说了算。” 那这事就算定了，阮青党和阮青栓确实多得阮青瑜看重，办的事也多，所以该拿多的，何崇山也得用，年纪毕竟比那两个小，这么安排也好。 用夹子把瓷罐拿起来，把梨子倒进碗里给阮青瑜，“二爷尝尝。” 那边烧水的浴桶准备好了，人也缓过来了，就过去收拾一下。 王慧珍把单子给枣儿：“枣儿黄芩，明天就把羊杀了，后个杀猪，按照这个单子把东西准备好，杀猪那天来领走。” “这是给你们的，也分好了，你跟黄芩单独得个银簪子，去我妆匣挑。” 枣儿笑嘻嘻的接过单子：“谢谢夫人。” 黄芩也喜上眉梢：“谢过夫人。”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说话，说起来人回来了这县城的人也该动起来了。 “接下来有的忙了。” “现在也挺忙。” 这黑夜漫长，分开了一段时间的人，更热情了。 早上王慧珍打着哈欠，上午把要给王志贤送的东西准备好，已经跟阮青瑜商量好了。 “猪肉脯牛肉脯各十斤，新打的肉松和牛肉丝各两罐子，牛肉干装上十斤，辣白菜萝卜干装上十斤，他们老家不缺海鲜，就不拿了，做的薯条和虾片给装两份，另外从南边来的烟青色菊纹缎还有京中的缂丝牡丹花布料装上，我记得还有一个镶钻的银项圈，装好了给他家女儿戴正好。” 写完单子送到衙门给阮青瑜看了一眼，阮青瑜让她再加上一对怀表，这是看王志贤带的怀表有些旧了，自家在京多带了几块，正好有一对送给王家夫妻。 东西装好车，使唤阮青栓又找了人跟着去，这人还真是熟人，就是常三，他是个爱玩的，经常那都去，自然是去过鄠（hu读四声）县，由他带路，带了阮青湖，根据吩咐即刻赶往鄠县。 这日不仅是这件事，上午常县丞就带人送了孝敬，来人说的客气：“老夫人自从上次见了夫人就一直念叨着，我家夫人就说正好家里得了不少好东西，给大人夫人送过来，添个喜庆。” 王慧珍让人准备好赏钱，这接下来一个接一个就来了，这府衙内的送的都不算多，尽一份心就算了，外边的乡绅商户送的多，王慧珍叮嘱木二记清楚些，想着回头怎么回礼。 本来木二是休息的，想到今日要上门这些人，就把人叫来宅子当差。 外边收拾了地方专门摆放东西，还有人送了一筐青菜，王慧珍有些意外，这地界可不好找。 “好好收拾着，等着大人回来多做两样。” 晚上王慧珍还念叨：“这余家是哪家？送了一筐的青菜来。” “余药堂的？” “是，我看帖子上是那么写的。” “他家···” 阮青瑜没说完，王慧珍看人这样就知道这里边有什么事问：“这是怎么了？这菜都吃了，没干系吧？” “吃他一筐菜倒是没问题，这余家的少东家，来找我过我几回，想要荒地种药材。” 王慧珍立马想到：“要的不少？” 阮青瑜点头：“我没答应，这粮食最重要，批给他种药材可不好，要的地也多。” 王慧珍考虑一下没多劝，这人没答应自有道理。 第254章 余家 余家少东家余远志，这时候也在跟他爹余老东家余山苍说起这事。 “今天赶着送过去一筐青菜，也不知道县太爷能不能见一面，也好商量一下。” 余远志的想法是能讨了阮青瑜的欢心，那有机会见个面，自家想法就有了讨价还价的机会。 余山苍看着儿子这副只要见着人，就能说服人的神情，也不提点，就等着人碰钉子。 “县令大人什么没见过，还能稀罕你那筐菜。” 余远志看他爹一眼：“就是见过，这天他也弄不来这筐菜。” 不过这菜对余家来讲得的也不容易，这余家夫人还知不道余远志送了这些，基本上暖房里的菜能吃的都薅没了。 “你娘还有你媳妇要是知道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余山苍说完就回屋了，这大冷天，还是老婆热炕头舒服。 余远志想着亲爹的话，打个寒战，想着明天躲出去，又怕县衙来人，这纠结起来。 王慧珍还真是稀罕这筐青菜，本来还想着想法子种点，最后碍于限制就没弄成，最多是发点豆芽吃。 “喜欢多吃点。” 阮青瑜看她喜欢，多给她夹了几筷子。 “哎，这常见的时候不稀罕，非得这好长时间没吃缺了才想。” 王慧珍想着明年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把菜种出来。 接下来几日家里也热闹，杀好的猪送来那日，早早就只会阮青瑜，县衙就不开火了，这边做好了抬过去，吃杀猪菜。 后边的几家女眷孩子也叫来了，闲着的男人去前边跟着衙役一起吃。 另外前边还单独另外做了菜，阮青瑜领着县丞主簿还有一起吃，阮青党陪着，何崇山几人就负责陪着当值的官吏衙役吃饭。 前边吃的热闹，还给带了酒。 王慧珍看桌上菜上全了，就让枣儿和黄芩留下一个看着，换着吃饭，厨房早就留了菜。 杀猪菜之所以好吃，是量大熬得够劲，肉都是入口即化，脏器怕其他人不吃，就上了一个拼盘，剩下的菜就是用猪肉做的小炒，酸甜口的锅包肉等。 “几位嫂子别客气，也没别人在，咱们吃个痛快，要是谁想喝几杯也成。” 王慧珍也准备了酒，不过看样子没人喝，家里都有孩子，喝醉了可不好。 等前边也吃完饭，就叫家家户户男人回来搭把手，把分的东西带回去。 “过年了，第一年来蔚县，都辛苦了，这些是二爷跟我的一点心意。” 一家一个筐，三家看着差不了多少，嘴里的吉祥话还有感谢的话听了一耳朵。 也没让几个小伙子走人，帮着林氏把东西送回去，阮青栓还没回，估计还要等两日。 “你们给林嫂子送回去，再回来，那边是你们的。” “谢谢夫人。” 王慧珍见都没问题，就交给枣儿看着。 想想这一大家子，俨然就这些人，都够忙的了，实在是想不到那些动辄成百上千的家族的族母怎么办？那才真是一大家子。 蔚县实在不算大，有头有脸的都送过礼之后就要回礼，这也不是谁的礼都收的，能够收的阮青瑜之前也给了名单，名单之外进都进不来。 “二爷，这是我拟的回礼单子。” 王慧珍是根据送礼来的单子回的东西，有的人家就不能按照十成还，那是你不接受人家，第一年还是不能如此，也有的人家要按十二成去置办，像是府衙的衙役，不能不收，那也不能占便宜，就加厚回过去，也能落个体恤底下人的好名声。 阮青瑜看了，重点是手底下几个得用的人，还有赵家，余家几个在县城有影响力的人家。 “我看行，给老常和老曾加点咱家做的吃食，凑个一篮子。” 这是要表示亲近的意思，这自家做的送过去就表示亲近。 各家收到回礼各有欢喜，毕竟这位看着不像是贪的，对于本分人家来说，这就是好事，对于像是余家这种想要便利的人家，可能就有点失落。 余远志有些失望：“爹，大人的回礼有些贵重了，这是不想答应。” 余山苍早就猜到会这样，这位大人自打来了还没有公开办宴会，这里边有天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没那心思，办宴席可是个收礼的好时候，前边的那位还算好，一年克制点办个三四次不惹人厌烦，看来这位要么是真清明要么是心思深。 阮青瑜最近最担忧的就是将近年关，根据记录，每年这这时候都会下雪，大小都有，最严重的记录是下了三天，雪都到人腰上了，一般时候倒是也没这么大，也能到人小腿。 所以这几天都带人加紧查看，按着往年的经验，都关注到了。 看阮青瑜愁眉苦脸的样子，王慧珍劝人：“二爷也别太担心，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唉！” 阮青瑜长叹，抱住人：“我也是怕刚上任就出事，每年都因为暴雪出事故，这天巡逻也不好做。” “二爷，尽人事听天命，你保重好身体，稳坐县衙，就是有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处理，可不能把自己愁生病了。” “之前聚到一起的孤寡老人，还有那些失恃的孩子，我都让人送去了肉菜粮食，你放心，之前还有各家施粥，只要天气好，都在做。” 阮青瑜也知道，只是在外自己是做主的不能露怯，还得表示重视下边人也好按规矩办事，回了家这情绪就绷不住了。 “我让人熬了点阿胶糕，你每日吃上两块，我新做了一个荷包，里边用油纸包上点顶饿的吃食，或者糖，还有参片，以防万一。” 王慧珍以前看过纪录片，大概是知道怎么做阿胶的，药铺里的阿胶太贵，所以家里的阿胶都是她带人做的，收了驴皮，尽量祛除杂质，这阿胶还是在王家的时候做的，一次做的多，放好了能放好多年，出嫁的时候陪嫁不少，全带过来了。 有时间正好加了黄酒，黑芝麻，核桃仁，冰糖做成阿胶糕吃，这东西药食同源，男女都能吃，身体不好的人吃了尤其滋补，就是王慧珍奶奶刘氏都说吃了这个冬日里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阮青瑜算着时间还有几日过年，想着是不是趁着还没休沐去下边转转。 第255章 下乡 “我可能要下乡几日，你·····” 阮青瑜有些愧疚，毕竟这马上过年了，自己还要出去，要是被困住，还有可能回不来，但是不去看看，自己实在不放心。 “二爷，家里可用你担心，你多带人去，青栓不是回来了，他武艺好，你带着他我放心。” 阮青栓是昨日回来的，还带了王志贤的信，除了感谢他们送的东西，还有问候两人还有一车回礼。 “大人，夫人，王大人家本来是要派人跟着，我记得大人吩咐，劝了回去。” 阮青瑜也在信中说了，不要派人相送，这要是天气好，那肯定要人来的，现在还是算了。 阮青栓也极力劝阻，这才罢了，王家是齐鲁之地的，那边靠海，王家回了不少海鲜干货还有什么虾酱之类的，特别多，还有一筐花馍，说是自己家做的，王慧珍看了稀罕，真是手巧的。 王慧珍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给他，还带了一壶酒，这是备着天太冷，喝上一口暖暖。 “夫人，大人过年那日能赶回来吧？” 黄芩有些担忧的望着王慧珍，枣儿听了先是：“呸呸呸，可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大人肯定能回来陪夫人过年。” 黄芩反应过来跟着：“呸呸呸，是我说错话了，神佛莫怪。” 王慧珍看着两人虔诚的样子笑起来：“好啦，二爷肯定能回来，你们放心，少不了赏钱。” 这回阮青瑜连着衙门的官差还有自家人带了十个一起去的，王春阳还有阮青湖留在家，等着听王慧珍吩咐，前边常县丞也被嘱咐了注意点后边的动静，要是有事帮衬着点。 天虽不好，但是想出头人不少，阮青瑜也没为难人，该当值当值，该放假放假，留了常县丞和曾主簿在，要是出什么事也有人管，不过这时候也清闲，都猫冬呢，事少。 王慧珍送走人，也没什么胃口，每日里主打个简单，早上起来要出去望一眼，希望不要下雪。 这日醒来王慧珍就听见外边动静，起来穿好衣裳还没见枣儿几个过来，只能自己去开了门。 这外边白茫茫的一片，这是昨日悄无声息的下了一夜的雪。 都拿着家伙事在除雪。 “夫人，你醒了。” 枣儿放下手里的工具，这干的火热，就忘了夫人了。 “枣儿，这是什么时候下的雪。” 王慧珍昨日看天还好，现在天还阴着。 “回夫人的话，我爹说是半夜下的，看样子今天还要下。” 说着把拎过来的热水拿进屋里，兑了凉水，王慧珍洗漱完，收拾好自己，穿了半裙靴子。 “夫人，带着点滚筒，外边冷，厨房的饭这就端上来。” 枣儿是个利索的，也怕王慧珍吹着了生病。 王慧珍出去看看，自家院子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王春阳阮青湖还有葛大牛几个都过来了，正在往外运雪。 等着院子里弄完，去后边还有通着街道的路都要扫出来，现在不扫，看这样子还要下，积的太厚就不成了。 “青湖，等会上衙去前边看看常县丞怎么安排的，要是需要帮忙就回来说。” “是，夫人，等下我就去。” “嗯，一会吃完饭别忘了喝点姜汤。” 就这一会，王慧珍都觉得自己鼻子肯定冻得通红，说话都是一股子哈气。 早上实在，今日何大花做的多，这些人干着活，要是不吃饱了不成。 王慧珍还是特意去嘱咐了一句：“大花婶子，不要太稀的粥，弄点稠糊的粥，干粮要管够，今天多蒸点包子馒头，往后吃的时候热热，也方便。” 反正怎么的也要烧火，今天要烧的格外多，正好蒸包子馒头。 这也算是家里的习俗吧，今年他们来的晚，也没来得及蒸豆包，要是明年就可以做了。 王慧珍就着米汤，吃了两个包子也就饱了，吃了两块阿胶糕，想着阮青瑜他们到哪了。 阮青瑜一行十一个人，昨日是到了小庄村，那边的村正庄会明知道县令带人过来，带着儿子就过来接人到家里。 “见过大人。” 阮青瑜把人扶住：“庄村正咱们又见面了，本官这次来，就是看看上次说的问题解决了吗？” 这小庄村顾名思义，大多数是姓庄的，少数外姓人，因为地够用，倒是没有说吃不饱的，这个村一共是一百一十五户人家，是个大村，总人口数达到五百七十人。 因为元兴朝支持分家，分家了还能领便宜的票去置办，所以一大家子二十几口的少见，多数成小家了，当然这人不能因着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 上次过来是小庄村有几户老人，都是没有儿女或者儿女出去的，剩下老两口或者一个老人在家的，房屋什么的还行，看过之后绝大多数是缺柴火，这边的柴火都是自家上山砍的，这老人砍不动大的，就只能捡点枯树枝子。 老人家又节省，舍不得花钱或者用东西换点柴火，每年就是省着用，白天不烧，晚上做一顿饭带着烧热了就算了。 今年比往年还冷，这样怕是出问题，所以说上次过来，阮青瑜就让庄会明想个法子，把人聚到一起吃住。 这要是只是庄家人还好说，不管怎样都是一个族的，凑合一下就过去了，只是有两户是外姓人，还有一家的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脾气不好，跟谁也处不好，这不庄会明为难呢。 “回大人话，除了李大河夫妻两个不肯带东西去，其他几家都住到庄二叔家里了，男女分开住，柴火粮食都放一起了，目前没什么矛盾。” 庄会明怕阮青瑜不满意，不是他不按要求做，实在是李方氏脾气古怪，怎么劝也不过去，就怕别人占她便宜。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木二递过去二两银子，让他们安排住处还有一顿晚饭和一顿早饭。 庄会明不敢收，推辞说：“大人客气了，就是住的都是自己家的房子，吃的都是农家饭，用不了这些。” 阮青瑜说了句：“拿着吧，着人带我去看看那边情况。” 大人发话了，庄会明只能收下，递给儿子让他回家：“你回去跟你娘说，让她安排安排一下住宿和吃饭。” 庄大应了声回家，阮青瑜跟着先去了庄二叔的家。 第255章 困住 阮青瑜去看望聚在一起的老人，一共是四男三女，最小的也有五十七了，最大的已经六十八了。 阮青党跟着记录，像是这种行动会被上交到户部考核里，不一定会看见，但是要有，这是萧氏王朝的官员手册里边的列出来了。 每个被授官的都会收到一本行为标准，里边清晰的记载了需要做的事的大概范畴，这让新手官员能快速上任。 “阿叔，住的还好？” 那阿叔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有些激动回应：“好，好好，吃的饱，暖和。” 之前庄会明把人聚在一起，几个了老人的口粮是按月从家里搬出来的，毕竟不是特别冷的时候就回去了，有时候天气好也要回家看看房子，偶尔烧一把，要不一个冬天房子就坏了。 庄会明还让人背了两袋子玉米面过来，匀了些柴火，嘱咐说要是有大人问，就说吃得饱穿得暖，这也不算是欺骗，确实如此。 阮青瑜家里算是富裕那挂，不太懂村里人的生活，之前问过王慧珍：“怎么判断这家日子过的好？” 王慧珍想了想说：“住的屋子齐整，人穿的衣服可以破但是要干净，厨房的米缸是满的，兴许挂着几块咸肉或者腊肉，油罐子里也有油舍得用，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阮青瑜问完，感受屋里的温度是有的，不太热，但是也够用了，一会还要烧。 正好在做饭，进了厨房看一眼，晚上喝的玉面糊糊里边加了白菜，贴的金黄的饼子，拌了一点咸菜丝，点了香油，还算不错。 这处房子是庄会明口中叫二叔的，没有破败，院子里收拾的也干净，几个老人可能是岁数大了，一起坐着聊天，也没什么争吵。 阮青瑜看到这就算放心了，庄会明擦着脑门上不存在的汗，还好自己先前送了点粮食过来，虽然族里对于有外姓人跟着吃有点不满，他给压住了，不过是顺带着吃一口罢了。 “二叔，今天磨豆腐了，一会我让小子给你送两块，晚上你们一起吃。” 庄会明也是个会来事的，趁机表示自己的关心，这也不是亲二叔，只是辈分在这。 阮青瑜点头：“做的挺好，去看看那没来的。” “唉。” 庄会明也没办法，那李大河妻子仗着两人还算年轻，就不想过来，也都六十多的人了，不知道逞什么能。 李大河夫妻原先有儿子，娶了儿媳之后，生了两个孙女，李婆子原也不是什么好人，重男轻女惯了，那媳妇也是个能忍的，少点吃喝也就无所谓了，哪知道回娘家帮个忙的时候，回来两个女儿一个都不见了，李婆子说是带集上跑丢了。 其实大家都猜是孩子带出去，故意让人抱走了，就是报了官没有证据也没拿人怎么样，孩子没找回来。 那媳妇不干了，李婆子倒是刻薄：“丢了正好，生两个贱丫头，挡着我孙子投胎，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话一出可就糟了，这媳妇直接被气晕了，醒了发现有孕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过了没两个月，儿子媳妇就不见人影了，留了信说是出去找闺女去了，村里猜测是怕再生个女孩，还是这下场，当爹妈的怎么受得了。 李婆子带人去亲家闹过，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个该瘟死的老婆子，要不是你丢了孙女，我女儿女婿也不会跑出去找女儿，活该你没人养老送终，这下绝户了，高兴了吧。” 吵吵闹闹几年，就不见人回来，报官也不会管，最后只能是认了，就是这脾气更古怪了，李老头这些年越发的干巴，左右邻居都能听见李老婆子骂人的声，活的不是个人样子。 “你个窝囊废，儿子死了的绝户头······” 阮青瑜一行在外听见可真是大开眼界，这骂的真脏，也够狠的，专门戳人心窝子。 “李家的，开开门，县里的大人来了。” 屋里的动静戛然而止，过了半天门被一个老头打开。 笑的讨好问：“村长，这是怎么了？” 庄会明解释：“上次让你们俩去二叔那边，你们不去，这不大人来了不放心，过来看看。” 李大河看见后边的官家人，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还是庄会明把门推开，容阮青瑜几人进去。 阮青瑜进去，这院子收拾的倒是挺利索，屋里边李老婆子背对着人，说起来她对官府还有点怨气，怨他们不给找儿子，但是又怕，所以背对着人坐着也不说话。 屋里温度可以，阮青瑜就当不知道，也没听见刚才的话就问：“大爷大娘，怎么不去一起住，那边暖和。” “我不去，我家里挺好。”这是李老婆子说的。 李大河张张嘴，小声说：“家里挺好的。” 阮青瑜面不改色说：“这要是天太冷，两位就过去，要不这出了事就不好了。” 听了出事那李婆子像是在酝酿什么，最终没说什么，李大河说了句：“知道了。” 阮青瑜也不劝，听了那骂就知道是个不讲理的，就带着庄会明走了：“要是下雪派人来看看，不能出事。” 主要是王慧珍跟他强调过，要是遇见什么蛮不讲理的让他不要纠缠：“二爷，有些人呢固执，认死理，这样的劝不住就不要劝，后边闹起来更麻烦。” 重点是不能出事，庄会明意会：“唉，大人放心，我这肯定勤着差人过来，这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去看看住的地方，饭也差不多该做好了。” 阮青瑜不为难人，十一个人分散着住，谁家有空房住谁家，房钱从给的银子里扣。 谁也没想到一夜过去，这外边就下了这么大的雪。 “大人，怕是走不了了，看着天气还要下。” 木二是跟着阮青瑜一起住的，早上去端水回来说了外边的情况。 阮青瑜洗漱完去外边一看，面色就不好看了，一是不能按时回去，二是为这场大雪担忧。 主粮是他们带的，托庄家帮忙做的，庄家在做几个菜，早饭吃完，庄会明过来请示。 阮青瑜想着事安排道：“你带人把房子上的积雪都扫了，还有道上的出村的路雪都清一遍，跟你们临着的巴沟子，扫过去找人一起清理，不要等。” 阮青瑜穿着厚衣裳，也跟着一起去做活计，要不说阮青党得重用，他会画简笔画，简单一勾勒，这一幅铲雪图就成了，也是要加在日志里。 这雪加紧铲，老人孩子被留在家里，青壮都出来清理也快，只是这天阴沉沉的没等铲完就下起来了。 第256章 狼狈 阮青瑜看着已经清出来的路找到庄会明：“屋顶都清过了吗？” 庄会明带人干了一上午，知道进度：“大人，还有四五家没弄完。” “这路差不多了，就让人回去吧，我去巴沟子，这路雪停了接着清，不要积在路上，好好的路都坏了。” 跟巴沟子村的路还差一半没通，阮青瑜打算带着人一路清过去，庄会明也不能眼看着大人自己干活，就叫儿子还有几个亲近的叔伯子侄跟着，一路清过去。 巴沟子村长早上起来看见下雪，只顾着清理自家了，村里的路都靠着大家自己自觉，村外的根本没人管，这还是离村口近的，听见动静，望见人，跟村长关系也好，这才去通风报信。 巴沟子情况特殊点，是个杂姓居住之地，都是流民迁居落户过来的，渐渐的稳定了，所以村里的人不算团结，各有小心思。 村长方有为，之所以能当选就是因为念过书，又圆滑些，能够调和一下村里面的矛盾。 只是这人有点无利不起早，像是清理雪这事，费力不讨好，这时候又没有人出村，外人也没有进来的，可不就是当着看不见，等着自己化。 “你看清了，真有官府的人？” “真真的，那人穿的官差的衣裳，还有小庄村的儿子跟着。” “也是，以往庄会明会好心给咱们清理路，谢了山子，等得闲来家里喝酒。” 方有为带着儿子工具叫上几个人，装着刚清过来，远远见着喊了一句：“是小庄村的吗？” 阮青党得了阮青瑜示意喊：“县令大人寻乡，早点把路清出来。” 那边听见，方有为心想坏了：“好的好的，有失远迎。” 安排儿子去叫人，就是不知道能喊来多少。 两边一起，这清理速度就快了，方有为儿子又叫来二十多个，半个时辰把这段路清出来能走人。 “回去跟你爹说辛苦了，小庄村让他多看着点。” 阮青瑜对于踏实肯干的人还是比较欣赏的。 庄大听了应声回去了，方有为之前就拜见了，等着听安排。 “先进村。” 进了村看着没扫的屋顶还有几条没清理的路，脸色不好起来，方有为有些尴尬，也不敢怠慢，赶紧带人回家。 “木二，带的姜借着方村长家的锅煮一锅。” 方有为忙指使家里人帮着忙活，接下来问话，让阮青瑜的脸色更差，这人是把上次得嘱托当耳旁风了，气的骂人一顿，但是也不是耽搁的时候，让他去把家家户户当家的叫出来，一起先把雪清理再说。 王慧珍可不知道这些事，看着又飘起的雪花有些发愁，这可真是难办。 那边常县丞按着阮青瑜的吩咐，组织扫雪扫的快，王慧珍让人拿了家里的姜去煮姜汤，到外边发，谁来都能喝一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出来扫雪。 “怎么每年都等雪停了才扫，今年要顶着雪扫。” “快别说了，怕是新来的大人发话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可折腾的是咱们。” “行了，别说了，一会去领一碗姜汤。” 这事还真是阮青瑜吩咐的，他说了尽量不要等雪下完了扫，万一太大，还是容易出事，一点点清理，就是接着下，也好处理。 要不然这一层层雪落下来，堆得老高了，出门都费劲。 王慧珍吩咐人把粥锅支起来了，煮的玉米糊糊，谁想来领都行，这是想着外边做活的辛苦，喝一碗热粥或者姜汤，也能驱驱寒意。 这不是上午有听说了的人家，不管如何，也跟着一起支起施粥的棚子，这可给那些扫雪的人家乐坏了，甭管家里有没有，都出来喝一碗。 阮青瑜看着巴沟子的人一起清理了屋顶村路，开始还有不少人不愿意出来，还是当差的官差过去，震慑住了，不怕村长行，最多穿个小鞋，这要是跟县令大人斗，那可是要进去的，所以都老老实实出来干活。 巴沟子村人少，一共才六十五户，整体面积也不大，动起来快的很。 阮青瑜也顾不上吃饭，跟着赶到下一个村，挨着的小兰村，这村的村长倒是个有手腕的，小兰村是由李、郑、王、孙四姓组成的，还有零碎的独户。 村里的村长是轮着来的，各家有各家的本事，所以一直也没出错，就是有矛盾，在大事上也能团结起来，上次阮青瑜说的注意事项显然得到了重视，阮青瑜进村很快就到村长家。 “大人，这大雪，您辛苦。” 这届村长是李家的李文广，早就组织人把雪清理干净了。 阮青瑜也冻的够呛，进了屋缓了一会才说：“李村长，村里现在什么情况。” 李文广既然已经带头做好了，就不怕问，另外就是李村长是个秀才，这在北地就是很不容易了。 “回答人的话，村里的老人，早就聚一起了，还有小娃子，房顶上午就清完了，这雪也是刚下的，之前的都推到地里了。” 李文广有一点做的好，雪直接装车运出去丢地里了，这才没看见积雪的影子。 “好，做得好，值得嘉奖，今晚上你看着安排一个地。” 剩下的就是木二去交代，还是要跟着李文广一起。 小兰村合力盖了几间房，平日里就是办公的地方，现在住满了人，五十岁上的愿意来都来了，男女分开，白天也烧火，坐一起聊天做活，小娃子十岁以下的，也空出来三间屋子住着，这屋里比家里烧的暖和，不少人把孩子送过来。 当然这些孩子不是说你想来就来，要不就是之前交过不少柴火的，或者现在多交点粮食的，家里还要出人照顾。 “这么办好，都在一起看着也简单，大人还能冻，孩子可不能冻。” 阮青瑜看见这情况可算是高兴点，巴沟子村生的气渐渐没了，跟着李文广聊起来。 李文广也是个有见识的，两人聊得也高兴。 前任县令从来没这时候来过，都是赶着天好的时候下来看看，吃顿饭或者转一圈就回去，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不如阮青瑜负责，李文广也高兴，终于有人能聊上了。 晚上王慧珍躺进被窝还在想，今晚上阮青瑜住哪了？会不会冻着，一个人的被窝就是不如两个人的香。 阮青瑜就住在李文广家里，李文广家里条件不错，都是青砖的瓦房，住着也暖和。 只是这大半夜出了点事，倒是把人闹起来了。 第257章 借参片 半夜离家外边有人敲。 “大伯大伯，救救人。” 李文广家里人都被吵醒了，去开门才知道，是李文广弟弟家的孩子。 “玉山，这是怎么了？” “大伯，我媳妇要生了，她没劲了~要去县里边。” 李玉山的媳妇王氏怀胎十月，也就是这些日子生产，正赶上大雪，半夜破了水，产婆也顾不上了，好在婆婆生过好几个，能帮把手。 “这时候去不了县里，路上那大雪你看见了，走不了。” “大人的车。” 原来李玉山打的是阮青瑜的马车的主意，李文广喊了一句：“胡闹，就是有马车，那路上冰天雪地的，谁敢去，你还不去找你牛大叔，好歹他懂点。” “牛大叔去了，他说我媳妇有点难产，没劲了，要是有人参还能挺挺。” 李玉山也是怕，自己媳妇孩子要是没了，他就不活了。 “这家里也没有参片，就有一根泡了酒的人参，能用吗？” 阮青瑜很难不被吵醒，听见了想起王慧珍给他带的荷包，解开，拿出标着参片的纸包让木二拿过去。 见木二出来，李文广有些不好意思：“吵醒大人了吧，我侄子媳妇生孩子，难产了。” 这是解释了为什么吵。 “大人在屋里听见了，这是大人带的参片先拿去用。” 李文广李玉山望着递过来的纸包，不敢相信。 “人参片？” 木二都替他们着急：“不是等着急用吗？还不快拿回去。” 李文广接过来塞到侄子手里：“还不谢谢大人，赶紧回去，你媳妇可等不得。” 李玉山抓过油纸包往外走，也没顾得上说句话。 看人跑得快，李文广让自家媳妇也跟着去一趟，看着木二找补：“这孩子他也是着急，木小哥勿怪。” “大人那，木小哥帮忙···” “李村长，现在挺晚了，那边要是有消息就说一声。” 说着，木二就回屋了。 李文广这一晚上都不踏实，心里想着事，翻来覆去的，但是想着媳妇没回来，是不是就没什么事，迷迷糊糊的听见外边有动静。 接着房门就开了，是媳妇李氏回来了。 翻起身坐起来问：“怎么样？” 李氏忙了一晚上，也不见精神疲惫，有些高兴的说：“二弟得了一个大胖孙女，这孩子有七斤多，可不是难生，多亏了有参片顶着，天一亮就生了，大人孩子都没事。” 之前产妇就是脱力了，怀着身子后期吃的好不爱动，再加上第一胎，可不是就难生了点。 李文广这就放心了，想着天亮了，家里还有客人，就打算起来。 “玉强他娘，你睡会，我安排人做饭。” “不用，这才熬了半宿，不算啥，多亏了大人的参片，咋也做几样拿手菜招待一下，不看着我不放心。” “辛苦了，我帮你。” “可别闹笑话了，大人要看见了怎么想你，那什么君子远庖厨。” “大人是个明事理的，我干点活怎么了。” 李氏原就是个利落的，家里原来是雇了人的，但是冬日里这天不好过来，再加上要过年了，早几天就不让人来了，这些日子都是李氏和儿媳郑氏带着闺女秀秀做的。 “大人，多谢您了，我那侄子才能妻女平安。” 说着话，李文广就郑重的行礼，阮青瑜大早上听见这好消息也高兴：“好孩子，有福气。” 出来一看，这外边又积了不少雪，现在倒是停了，但是看着天色，有可能接着下。 吃过早饭，熬的软烂的玉米掺，这是怕阮青瑜一行吃不惯玉茬子粥，特意做的，早上捞的酸菜，加了一点猪肉馅，蒸的酸菜馅大饺子，家里的咸菜切成丝拌了一盘，炒了一个鸡蛋，蒸的焖子，算是不错了。 吃完了饭，阮青瑜就想着早点走：“本官一路看过来，你最有心，我就放心了，好好干。” 李文广的弟弟得了大人吃晚饭的消息，就要带着儿子进来磕头。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我那儿媳和小孙女才能安然无恙。” 这汉子也实诚，跪下邦邦就磕了三个头，李玉山跟着一起，昨天真是吓坏他了。 “哎，不必如此，我是蔚县的父母官，碰见了正好我身上带着参片，也是缘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大人中午不嫌弃就赏脸上我家吃顿饭。” 李文广知道阮青瑜着急就劝着弟弟：“文兴，大人还有公务，着急去下边的村子，等雪停了咱们去县衙感谢大人。” 阮青瑜没耽搁，小兰村有个好村长，也省心不少，接着去下边的村子。 李文广带了人帮着人开路，李文兴李玉山父子最卖力，忙活半天可算是见到了麦村的影子。 麦村因为种的小麦特别好，而且产出率很高而得名，村长郭启盛是个狠人，镇得住人，麦村偶尔传出来一言两语，也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相处的，打过交道李文广觉得这人有些霸道但是还是个明理的。 麦村村里弄的干净，外边是真没人管，主要是没人出村子，估计也想不到有人来。 这功夫村里闹事呢，郭启盛气的够呛，看着惹事的人，恨不得了杀了人。 跪着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着老实巴交的，边上还有一个寡妇，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边上还有一个哭着的妇人。 “郭石媳妇，说说怎么回事?” 那妇人也就是郭石媳妇赵氏，恨恨的看着这对狗男女。 “盛叔，这两个狗男女偷情，那个小儿子就是他俩生的，可不是我大伯哥的遗腹子。” 说着像是心里不忿接着说：“我就说当年那孩子像是早产的，不像是足月的孩子，这个狗男人自打大伯哥没了，就经常帮着这个贱妇去干活，我还以为是为着几个孩子，谁也没想到啊，呸，乱伦的狗东西。” 赵氏现在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那边郭石的爹刚才气的已经晕过去，这功夫转醒听见这话，指着赵氏：“你可不能乱说，你想好了他可是磊子他亲爹呀······” 郭老爹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娶妻生了三子，其中小儿子是遗腹子，今年才七岁，二儿子娶的就是赵氏，生了一儿一女，郭老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要想保住儿子，就要让儿媳闭嘴。 赵氏的儿子扶着人，对现在的变故还有没有反应过来。 第258章 狡辩 赵氏可不听郭老爹的话，冷哼一声：“他都干出这事了，就没想过我，还想着把我害死娶那个贱人。” 说到这恨的不行，要不是自己亲儿听见真的不敢相信。 郭启盛是个强势的人，村里不敢惹他，也都听话，就是有点意见，也是小声在家蛐蛐两句，在外面是不敢说的。 昨天就组织村里的壮劳力推雪去地里，瑞雪兆丰年，这雪化在地里，也给地里储存水分，供着麦子长好，所以每年麦村都会组织人干着活，也算是常事。 今天早上郭石就说要去干活，赵氏也没在意，家里蒸了鸡蛋糕，除了给自家孩子吃，想起大嫂家的小儿子身子不好，多蒸了一碗，想着一会送过去，那孩子乖巧，还挺惹人疼爱的。 郭老爹的两个儿子早就分家，郭老爹原是跟着大儿子，谁知道几年前大儿子出意外没了，大儿媳刘氏就说不改嫁好好养着孩子，还得了个好名声，但是要求郭老爹去二儿子家，说是自己一个寡妇不好跟公爹住一起，这郭老爹就去了郭石家里养老。 没过两个月，刘氏就传出了怀了遗腹子的消息，这孩子十个月迟迟没发动，后来还是摔了一跤才生了孩子，孩子出生就瘦弱，赵氏看着不像是足月的，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因为伤心没养好，因着婆婆早就没了，这月子还是赵氏帮着照看的。 赵氏到刘氏家门口，见门没锁，就直接进去了，院子静悄悄的，住人的正屋似乎有人在说话，还没等她喊人，就听见郭石的声音。 “我可想你了，这才找机会溜过来，家里那个泼妇看的紧。” “小叔，牛娃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你是他爹呢，你打算一辈子不让孩子喊爹呀。” 刘氏的声音传出来，赵氏以为自己听错了，牛娃子就是遗腹子的小名，因为身体不好，就指望着起个小名立得住。 倒吸一口凉气。 “好嫂子，快给我，我都想你了。” “你不是骗我吧，我身子都给了你，你就让我等着。” 郭石一边抱着人一边说：“那泼妇身体太好，想意外不容易，你容我想想。” “我可是等你呢。” “你放心，今年一定办好，等我成了鳏夫你是寡妇，咱们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牛娃子也能喊我爹。” 这在当下是正常的，男人没了媳妇，还要续娶，家里要是有个孀居的，外人就该先劝了，两房成一家，接下来就是污言秽语，男欢女爱的声音，赵氏一口气憋着差点气晕过去。 等反应过来，这郭石竟然想要她的命，还有这刘氏往日里嘴上说的好听，原来是这么个货色，听见外边有人走动的声音，摔了碗，喊了一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踹开门就进去，那两人白花花的身子正缠在一起，赵氏拿着大扫把就往人身上打，外边听见的，都跑进来看，那两人一边躲着挨打，一边往身上套衣服。 郭石想抢过扫把，这进来看热闹的拽着他：“郭石兄弟，偷人偷到你兄弟头上了，你哥在天之灵，你也不怕来找你。” 赵氏上去就抓着刘氏开挠，刘氏不占理，身上衣服还没穿好，就被打个正着。 这不就有人去喊了郭启盛过来，还一路喊着：“郭石跟他大嫂搞一块了，被他媳妇抓住了，村长，你赶紧来看看，都打起来了。” 这外边干活的人可不少，这一嗓子，可不是都听见了，就是屋里做活的也有几个听见了，都往刘氏家里跑。 那边跟着郭石一起干活的男人还说：“这郭石说肚子疼拉肚子，去了这半天还不回来，原来是去搞~” 笑的猥琐，郭启盛自然是听见了，心里骂着这狗屁倒灶的事，停下脚步扫视跟着的人，大嗓门训斥：“都赶着干什么，还不接着去干活。” 这下大家不敢说笑了，被撵回去还依依不舍，这冬日里没什么热闹，这可真是头一件。 郭老爹得了信不信，跑过来看情况可不是一激动就晕过去了，这回醒了听见赵氏说的，回过神想要保住儿子，至于刘氏，这个祸害就该死。 赵氏可不管郭老爹怎么想，郭石都打算让她死了，她可不是泥捏的，赵家也是本村的，家里老爹是猎户，五个哥哥都膀大腰圆的，已经有人去家里通知人过来。 赵氏这性子横，那也是有人撑腰，她想明白了， 自己跟郭石都过不下去了，那就把这对狗男女摁死了、 “村长，我亲耳听见的，这个贱人，说牛娃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叫过爹，这个狗男人说要弄死我成为鳏夫，到时候鳏夫寡妇凑一对，光明正大的成为一家人。” “他们都要害死我了，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郭石在边上着急，喊着：“你胡说，我可没说那话。” 刘氏低着头，眼睛滴溜溜的转，想着法子。 郭石吼着人：“要不是你对我不好，我能跟大嫂好吗？牛娃子是大哥遗腹子，我俩偷情是不对，这事可不能胡说，你说我要害死你更不可能。” 郭石是打算糊弄过去，不能承认这两件，偷情顶多被人唾弃，族里自己处置就行了，这孩子和害人的事可不能认。 刘氏也反应过来了：“弟媳，是我不对，但是这脏水可不能泼我头上，牛娃子是你哥在的时候怀上的，我跟石头是意外，家里没个男人，我心里苦，雪前宴席喝多了酒，不小心意外在一起的。” 刘氏听着郭石的话反应过来了，也没有证据，得想法子洗白。 “砰砰”刘氏磕几个头，“村长，我往日如何大家都知道，要不是那日失了身子，我也不想的，我都想去死了，但是我孩子还小，石头又说他大哥不在，他照顾我们应该的，回头跟弟媳说清楚，我怕弟媳接受不了，就说慢慢告诉她。” 郭石跟着对赵氏磕头：“我对不起你，但是真是意外，我又不能看着大嫂去死。” 这下子听见的看见的人有的人信，有的人觉得郭石无耻，郭启盛是一个字不信的。 赵氏指着两人：“你，你们。” 气的身子都哆嗦了。 阮青瑜进村，这就有人来报：“村长，县令大人带人来了。” 郭启盛给了郭石一脚，恨的不行也得先去接人。 第259章 休夫 阮青瑜进村表明身份，就感觉这麦村的人怎么奇奇怪怪的，阮青党接到指示就指了一个村民问：“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县太爷在这，可不能说假话。” 那村民一激动就说了：“郭石和他大嫂搞事，被他媳妇抓了，村长正在处理呢。” 阮青瑜没想到今天的坏事在这等着呢，就让人带路过去，他还不知道这里边还有孩子和杀人的事呢。 王慧珍看着外边，算着日子，真是着急，也没个信回来。 郭启盛迎上前去：“见过大人。” “郭村长，村里防寒工作我看了，做的不错。” “都是大人指导有功。” 进去看见跪着的人，阮青瑜坐下，这一屋子都知道县令大人来了，行了礼。 赵氏先跪下：“大人，我要告郭石刘氏通奸，还意图谋害我。” 郭石在边上听着目眦欲裂：“你这个贱。” 这字没说完，就被郭启盛瞪得说不出声来，刚才踹的那一下委实不轻。 阮青瑜见状：“你是何人？把事情说一遍。” 赵氏行头开始说，说完了眼巴巴的看着阮青瑜：“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呀。” 阮青瑜听见心中有计较：“赵氏，你说听见他们谋害你，可有人证？” “我亲耳听见的就是这对狗男女说的。” “哼，大人面前讲话文雅点。” “没有其他人吗？” “大人，她污蔑，小民不敢呢。” 郭石只说不是，刘氏也为了撇清不敢承认。 “你说那孩子是他们俩生的，有证据吗？” 赵氏委屈：“大人，他们亲口说的，况且那孩子现在想想跟狗、郭石长的颇像。” 郭老爹出声：“大人，我几个孙子长的都像。” “赵氏，除了他们通奸这事是事实，其他的没有证据。” 确实是，那孩子的事说不清楚，但是今天过去，也悔的差不多了，有这么个身世也不好过。 “大人，我是兼祧两房，我大哥过世了，我爹说要我帮衬着把几个侄子拉扯大，我们不是通奸，爹，你说句话呀。” “对对，石头说的对，这是我让的，之所以没张扬也是因为怕惹人笑话。” 郭老爹极力配合。 阮青瑜不虞，这明显的事，还能明着欺骗：“这是拿本官当傻子耍吗？” 郭石刘氏也是为了不挨罚，坚持说就是这回事，只是没拿到明面上说，郭老爹为了保住儿子，就是说自己同意的：“这事委屈老大家的，老大没了，正常他是要改嫁的，是我说让老二帮衬，求了她在家好好照看几个孩子的，是我的错，金花呀，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 郭老爹也是不要脸了，冲着赵氏就跪着要给人磕头，嘴里还说着：“对不住，我的错。” 阮青瑜看着眼前貌似敦厚的父子，心中厌恶，真是什么都敢说。 赵氏没法，为着孩子着想还有自己的名声，就不能让郭老爹给自己跪下，躲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瞎说，刚才大人没来你们可是认了偷情的，大家伙可都听见了。” “那是不想你伤心知道我们早就在一起了，还得了爹的认可，想着你心里舒坦些。” 刘氏语出惊人，也是黑了心肝了。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刘氏这张嘴真能说，纯纯的狡辩，事实真是如果咬死了，那还真就做不得数。 “赵氏，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阮青瑜看着赵氏，赵氏回过神，她娘听见报信闯进来搂住人：“天杀的，老郭家就这么糟蹋我姑娘，金花你别怕，爹娘给你做主，咱们不跟他过了。” 赵氏听着亲娘的话有了想法，这日子是不能过了。 “大人，我要和离，我不敢跟郭石过了，我怕哪天我被弄死。” 阮青瑜有些同情赵氏，所以提醒：“赵氏，按朝廷法律，郭石过错，女子可以休夫，后嫁人或者立女户都行。” 赵氏是个果断地，她明白县令大人的提醒：“大人，我要休夫，孩子归我，毕竟他有侄子照料，家里的房子和地也是我孩子的。” 围着的人都震惊，女子还能休夫，这条件不就是把人赶出去？ 阮青瑜开口：“好，郭石刘氏，你们之间的事没有上报宗族，没有告知妻子，既然你父亲说他同意的，你也是有错，现在判她休夫，你认不认可。” 阮青瑜本想着把那两个判个游街或者罚去干苦力，但是赵氏这边就走不脱了，还有她儿女，有这样一个爹，恐怕以后也难以抬头。 郭石权衡利弊，自己净身出户，还有刘氏这边的房地，儿子还是自己的，能活命不进监狱就成：“我认，大人我认，我对不起金花，我就是想着跟大哥的情谊。” “呕”人群里不知道谁呕了一声，这话说的太恶心人了，这郭石亲哥听见都得跳着从棺材里出来，这亲弟弟给戴的绿帽子，恶心到家了。 阮青瑜皱眉呵斥：“堂堂男子汉，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还是莫要在出来恶心人。” “赵氏，就判你休夫，家里的家产孩子归你，郭石净身出户。” 郭石听见净身出户不乐意了：“大人，我们家的房产都是我爹给的。” “那咱们来说说无媒苟合的事，光凭你爹说的哈，可算不上证人。” 郭老爹猛地看过来：“给她，都给金花，是我们不对，我们郭家对不起她，她还要养孩子。” 郭石看着自己要是不净身出户，就要翻旧账，只得同意，刘氏在边上松了口气，这下没事了。 “郭石刘氏之事伤风败俗，要么一人罚三十棍，要么罚一百两银子。” 刘氏没想到怎么还有的罚，想反驳，但是对上阮青瑜的目光畏缩的咽下去了，刚才的说辞大人不信。 “罚，我们交钱，交钱。” 还是郭老爹说话了，他为了儿子还是豁出去了，今天过去，自己这张老脸也没了。 郭启盛来看，这事族里处置就要把两人沉塘，或者罚着做苦力，现在罚的都不算事。 阮青瑜也是为了五个孩子考虑，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再加上郭老爹坚持，那没有证据就是通奸只是罚做苦力或者杖刑，还是有期限的，对于赵氏一点好处没有，以后还活在流言蜚语中，不如得了实惠，让人同情。 “大人，我的孩子要和郭石断亲，以后跟他没关系。” “郭村长，找了笔墨写下来吧。” 趁着他在，把这些都落实，郭启盛在脾气不好，也不能不给县令面子，再说了以后郭石刘氏只要还在麦村，自己就能收拾他们。。 赵家几个哥哥这时候都到场了，确定妹妹以后跟郭石都没关系了，交换着眼神，大人还在，等人走了，就可以打一顿了。 阮青瑜心累，草草的让郭启盛找人吃了饭，叮嘱好防寒事项，就赶着马车去下一处了，好消息是雪停了。 第260章 雪停了 这天见外边没再下雪，王慧珍可算松口气，只要接下来一直不下雪，那人还是能赶回来，就是晚几日也正常。 这几日蔚县的每条道都有人惦记清扫，就是为了迎神做准备。 王慧珍托人问了要做什么，长县城说了，官家只要派人维护好秩序就成，怕出现拥挤踩踏，围观的人多，还有不少人想抢福。 这算是迎神的一个步骤，会沿路撒铜钱，抢到铜钱的被认为抢到福了，当然这钱都是大家凑的。 阮青瑜一路走过去，可算是没有再出意外了，就是懒散些，阮青瑜也觉得尚好，看着县里来人了都不敢糊弄。 后边行路就快起来，只是化雪的路泥泞或者冻得结实了，赶车要异常小心。 王慧珍在家着急的等人回来，都想着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了，现在已经可以行路了。 “春阳，你跟青湖搭个伴，沿着路过去寻二爷，看不见人，就早点回来，不用往远了走。” “是。” 打发人出去看看，这心里才好受些。 何大花过来问过年的菜单子还有增减吗？ “大花婶子辛苦了，就这样吧，不改了。” 王慧珍看着单子上的十八个菜，这也够用了，北地青菜少，多数是肉菜，还有些甜品。 过年的年夜饭规划是摆上两桌，王慧珍带着女眷孩子吃，阮青瑜那边算一桌，另外在做一桌给家下人吃，等着主桌吃完了，就让他们轮流吃饭。 王春阳跟阮青湖一路过去，还不敢快行，这道上不一定什么地方就成冰了，实在是有点危险。 还是木二先看见的他两个：“二爷，那像是青湖小爷还有小堂舅哥。” 那边两人也看见马车了，有些高兴，快行了几步，吧唧一下就摔了，坐在地上一时没起来，还有些懵。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看见他两个的都笑出声，实在是有趣。 两人龇牙咧嘴起来，回头一看，可不是好大一块雪压得实诚，滑的很。 “大人，夫人不放心，就让我们过来迎迎。” 阮青湖上前说了两人过来的目的，阮青瑜自然早就猜到了，比预计的晚回来两日，王慧珍肯定担心。 “抓紧赶车回去。” 说着就赶紧赶车回去，不出意外还是碰见意外了。 “救命呀，救命呀！！！” 刚刚走过一个岔路口，就隐约听见喊救命的声音，车上的人都听见了。 “大人。” 阮青党上前请示。 “去看看，能帮就帮一把。” “是。” 差了两个人去查看，只见前方一处沟子里像是栽歪了一辆车。 “大人，像是有车摔进沟子了。” 那边像是听见这边的说话声，叫的更大声：“救命呀。” 阮青瑜发话：“小心点过去，帮着把人救出来。” 到了附近才看清，是一辆青布驴车，因着积雪都堆在沟子里，赶车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赶得，整个车摔在沟子里，那驴看着像是不行了，小车里还有人，这喊救命的声音就是这里边人喊的，外边的赶车人磕到了头，没有动静。 “车里的人别着急，县令大人在此。” 阮青党指挥人先下去把车厢往后拽，留出些空隙，好把车厢里的人还有赶车的人扶上来。 赶车的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放到地上试探一下：“大人，还有气。” 都听见里边是女子的声音，阮青党就问：“里边的，有几个人，可能动？” 好一会颤颤巍巍回话：“我娘晕了。” 听着声音小姑娘年纪不大，阮青党出声：“小姑娘别怕，外边是县太爷带的巡逻队。” 把车帘子打开，就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还有一个晕过去的妇人。 这姑娘有妇人保护，倒是没受伤，还能动，就自己跑出来了，那妇人是撞晕了，额头上也有伤口，气息稳定，把人抬上去。 阮青瑜得了回复，就吩咐：“把人抬上车吧，送到城里的医馆。” 这次出行带了一辆车，还有四匹马，再加上阮青湖和王春阳骑的，正好是六匹马。 “大人，您还是进马车吧。” “我单独骑一匹马，木二和青栓赶车，剩下的两人一匹马，自己商量。” 那姑娘叫何佳文，跟着老娘何钱氏去舅舅家了，这不趁着雪停了想要回家，就雇了一个赶车的，谁知道半路掉下去了。 听见阮青瑜的吩咐，看了一眼人，脸有些红，低下头。 小心翼翼前进，天擦黑才把人送到医馆，留着阮青党处理后续的事，去通知姑娘的家人，阮青瑜直接回家了。 王慧珍见这个时辰王春阳还没回来，正在堂前来回走动，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怎么这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 枣儿看着夫人着急，也是着急：“夫人别急，春阳少爷不是胡闹的性子，没准是碰见大人了。” 正着急着，门房喊话：“大人回来了。” 王慧珍转头就往外走，跟着阮青瑜在院子里碰见。 “二爷！” 王慧珍看人回来可是激动。 阮青瑜三两步走过来，带着人往屋走：“穿的这么少，先进屋。” “哎。”索幸院子不大，几步路就进屋了，屋子里点着灯。 围着人转了一圈，明显有些高兴的说：“二爷，回来就好。” “嗯，让枣儿去后边通知一下，青党青栓有事处理晚点回来。” “行，一会我在让人送点吃的过去。” 那边枣儿听见了，就找庄大哥陪着，去后院。 黄芩提醒王慧珍：“夫人，现在可要摆饭。” 阮青瑜听见这话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这时候王慧珍肚子传来一声动静，刚才着急不觉的，现在是有点饿了，解释了一句：“刚才还不饿，现在正好二爷回来，咱们一起吃。” 阮青瑜深深看人一眼，简单的洗一下。 王慧珍趁机安排：“黄芩，就让刚回来的在偏厅吃一顿，让春阳青湖看着点，多上点主食和菜，熬上一锅胡辣汤，暖暖身子。” 没见着木二，就知道人跟着办事去了。 “留三份饭热着，等人回来送过去。” 两人一起吃着，晚饭没多做，炖的冬瓜丸子汤，切了一盘白水羊肉，蘸着盐和韭菜花酱吃正好，这点韭菜花酱还是何大花好不容易找人换的，还快炒了两盘热菜，主食就是馒头和熬的粥。 “简单吃点，明天我让大花身子多做点好吃的补补。” 王慧珍看人是有些憔悴，出去不像在家那么精致，有点糙汉的感觉，还挺性感的。 第261章 洗澡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阮青瑜到家可不是放松了，连日来蹙着的眉眼轻松不少，王慧珍不让他泡澡，怕刚回来身子还带着寒气。 “二爷，今晚上简单擦擦，明天在好好泡澡，大晚上，头发也别洗了。” 阮青瑜感觉自己脏的很，出去这几日也没洗过澡，头发也没洗过，好在头发每日用发粉通一下，也不算痒，但总感觉油的很。 “我这头发油的很，洗一下不碍事。” “我看着还好，二爷就别洗了，明天一起省的麻烦。” 王慧珍这么说也是不想他洗，这万一着了凉那可麻烦。 阮青瑜拗不过，只能将就着擦擦，头发也不放下来，简单的扎好，躺在别窝里，离着有段距离。 “我身上不干净。” 阮青瑜委婉的说了一句，王慧珍有些想笑，其实除了头发还好，身上不算脏，北边太冷，人洗澡本身就少，烧水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怕吹了风着了风寒，这还是自己爱干净，想办法屋里烧暖和了，家里洗澡的次数才多，阮青瑜跟着她习惯泡澡，原来也不是这样。 “二爷，你就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着凑过去，把头放在人肩膀上，已经擦洗过的穿上睡衣，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头发用了发粉，也不难闻。 “安心睡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阮青瑜搂着人，实在是疲倦，就听话的闭眼睡着了。 王慧珍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阮青瑜还没醒，摸摸人没有发烧的迹象，身上也热乎，这心里放心了。 自顾的起来，去外边洗漱叮嘱：“枣儿，让人小点声，二爷还睡着呢，木二要是来了，让他去前边告个假，就说二爷休息一下。” 不知道阮青瑜前边是否有事，王慧珍也不把话说满了。 王慧珍昨晚吃的晚，不是很饿，要了一碗粥垫垫，等着人一起再吃点。 阮青瑜一觉醒来可算是舒坦了，听见里边的动静，王慧珍进屋。 “醒了，我让人提水进来，一会吃点早饭就洗澡。” “现在几时了，你吃了吗？” “现在快辰时末了，衙门那边给你告了假，我喝了一碗粥，一会陪你一起吃点。” 阮青瑜简单的穿了王慧珍做的家居服，加厚的衣裳在室内穿可以，上衣下裤，穿着活动也方便。 何大花蒸了玉米面的发糕，加了红枣白糖，甜滋滋的，现煎的牛肉锅贴，外皮酥脆，牛肉馅多汁，熬的金黄的小米粥，散发着米香，小菜两三碟，盐水鸭一盘，火腿一盘。 王慧珍吃了两只锅贴，一小块发糕，就不吃了。 阮青瑜夹了一筷子鸭腿过去：“这么点就吃饱了？” 王慧珍点头：“嗯，早上还喝了一碗粥，一会还有午饭呢，二爷多吃点。” 阮青瑜喜欢锅贴，剩下的一盘子都让他吃了，发糕吃了两块，桌上的菜吃的精光。 王慧珍问：“二爷，可要再上点？” 为了不浪费，桌上的菜都是小份的，往日还能省点。 “不用了，吃饱了。” 阮青瑜摸摸肚子，有些吃饱了，还是家里口味合适，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转了一会，肚子里的食物消化了，阮青瑜就去泡澡，王慧珍帮着洗头发。 一瓢水下去，就黑了，阮青瑜转头看见了，有些自嘲的说：“还说干净呢，这都洗出一盆泥了。” 王慧珍不想笑，但是倒着洗发膏的水出卖了她，阮青瑜闭眼说：“卿卿在笑我？” 听见这称呼，王慧珍忍不住了：“二爷，这正常，我就是几日不洗也是这样。” 王慧珍用洗发膏洗了两遍，可算是搓干净了，这洗发膏是王慧珍找医馆的大夫看过熬的，主要就是侧柏叶，皂角，无患子这三味，根据需求添加其他的中药，最后加上榆树皮浓缩，效果很好用。 身上不算脏，不过也能搓出点泥，王慧珍给人搓完后背，就让他自己搓。 “你那个澡堂子弄的怎么样了？” 阮青瑜手劲大，但是自己动手总归是不如有人来伺候舒坦。 “人什么的选好了，铺子有两家，我还没想好用哪家，等着年后再动工了，就是着急也没用。” 这也不是葛大牛不顶事，确实这时候天寒地冻的，不好开工，过年了做工的人也少，还不如年后再说，就往后推迟一点。 帮人浇了干净的水，也不让泡着了，擦干水分，头发用棉布尽量擦干，披散着在屋里。 “感觉轻了两斤。” 阮青瑜这功夫也有心思开玩笑了，两人说起这一路的事。 王慧珍听着麦村的事，双眼崇拜看着人。 阮青瑜问：“外人都觉得便宜了郭石和刘氏，没受什么惩罚，你怎么看？” 王慧珍听的时候就已经在想这个事情了，她想的更多，尤其是在乡下住过，更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可怜赵氏和几个孩子了，二爷这么做最起码赵氏的两个孩子摘出来了，郭石大哥的孩子，也有人照顾，一百两银子，估计他们要借不少，看在亲人的面子上，有人借，但是总要还的，两人名声又不好，以后好过不了，就是几个孩子也会怨怪两人，毕竟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阮青瑜叹气：“还是你知我，那个牛娃子，我见了，小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事，大概是真没足月，身子不好，以后背着这个名声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 爹娘作孽，这孩子是真无辜，阮青瑜尽量交代郭启盛看着点，大人无所谓，孩子还是要照顾一下。 郭启盛答应下来，他看着兄，其实是因为之前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退下来，所以带着凶气镇得住村子，除了暴躁些，还是很明事理的，说了会多看顾赵氏些，这事她最无辜。 “木二来了吗？昨天救的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慧珍让人去喊木二，木二昨天跟着安顿好，又去通知了伤者的家属才回来，这功夫已经在厨房吃完饭了，等着传唤。 “昨天那个车夫和那个妇人怎么样了？” 第262章 麻烦 “回大人，郎中看过了，要是能醒大概就无碍了，已经通知家人过去看着了。” 知道人没事，阮青瑜也就不关注了，而是想着那沟子的问题：“回头发个通知，沟子隔上一定距离就插个牌子，警示一下路人，要不太危险了。” 之前没想过，主要是这天出门人真少，该着何家母女有这一劫。 把这事放一边，确定头发全都烤干了，让人带好帽子，放人去了县衙，出去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公务。 老天开眼，这到了过年，日头还算好，路上的雪水化的慢点也不妨碍通行。 没有钱的时候就盼着过年，因为过年可以裁新衣服，会做一桌子菜，买一堆零食，反而很珍惜，都盼着这一天。 现在王慧珍更多的是思念，想念家乡的父母兄妹。 晚上看着外边漂亮的烟花放起来，有些失神，阮青瑜见王慧珍情绪不高，抱住人。 “想家了？” “嗯。” 静静地谁也不说话，脉脉温情涌现。 “等咱们生个孩子，也当爹娘。” “噗嗤。” 王慧珍听着他安慰人：“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那你不想当娘？生几个像你一样或者像我一样的孩子。” 王慧珍沉默着，她其实有些怕，生孩子在现代都不是安全的事，何况是这里，但是好像要想生活过去，不打破现状，最好生一个男孩。 “好，生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 阮青瑜不知道她的心思，还说：“女孩我也喜欢，你生的我就喜欢。” 闭着眼不敢让人看清自己，轻轻的：“嗯。”一声。 守过夜，这府里的人讨喜过来拜年，两人把准备好的荷包赏下去，收获一堆的吉祥话。 初一就不少人来拜年，去街上走走，认不认识的都说一声：“新年吉祥。” 也没走远，看着因为过年而高兴的百姓，王慧珍问：“看着这些人高兴有点满足。” 阮青瑜觉得这是一种成就感，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自己也会被感染。 两人没多转就回去了，后院的几家也早就过来拜见过，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的都封赏过去，王慧珍说起今年的安排。 “我想着大点的孩子不小了，找个地方上学，或者请个父子置办学堂，等着开春就要忙着春种了，我想自己买点地，能行的话最好买个庄子，安排一下咱们府里的嚼用就够了，还能新鲜点，再就是拖了哈日吉买羊羔和牛犊，想着自己养大了，愿意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我还想做点奶制品，还有我的澡堂子，也够忙了。” 说起来王慧珍还有些兴奋，自己的事情竟然这么多。 阮青瑜赞同，妻子有事做，精神上总是动力十足，看着人都活泼不少，自己也该努力些，争取三年往上走走。 安生了没多少日子，就出了大事。 “你说什么？” “大郭村报案，说是村里多家被盗，丢了不少东西，现在人在外边。” 大郭村在临着鄠县的地方，离着县城远不少，也比其他村子穷，这一下子损失严重，村长郭言带着苦主来报案，赶了一辆牛车人都没坐下，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叫人进来。” “大人，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呀，这该死的贼。” 进来的人在郭言的带领下跪下，来的都是一家之主，这时候谁也笑不出来，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阮青瑜坐在官案后边，敲了一下惊堂木，把吵闹的人镇住。 “给郭言搬张凳子，说说看，什么时候出事的，出事的有多少家，丢了多少东西，有无人员伤亡。” 阮青党如今领着幕僚的身份，开始记录口供。 王慧珍后边都听见动静了，问黄芩：“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呢，怕是出案子了。” 王慧珍叹口气，真是不让人过个消停年，希望没有人员伤亡，管辖区域人员伤亡算是有考核，还有破案的卷宗等，出事多了，上边会考虑是不是管理的不好，或者这人运气不好。 王慧珍领人正在包饺子，好久没上手了，这个天动起来，想吃了煮点也方便。 也没事干，就过来跟着一起做。 后院的李春娘也抱着孩子过来了，把志志往边上一放，一个拨浪鼓就能玩半天。 “表妹，这人少总觉得没有老家热闹。” 李春娘包饺子包的也俊，包的也快，何大花一个人擀饺皮都有些供不上这几个包饺子的，常嫂子也来上工了，跟着找了一根擀面杖，一起擀皮。 “等志志长大了就好了。” “表妹，你早点生几个，那才热闹，我家志志也不知道随了谁，就是一个闷葫芦，他爹都比他闹腾。” 王慧珍没接前边的话：“这能坐得住是好事，以后读书也能看的进去。” “那就谢表妹吉言了，前边这是有事？” “不知道呢，等人回来问问。” “可不是，最好别出大事，好好一个年还没过年呢。” “对了表嫂，过节就不要做元宵了，咱们自己做，想吃什么馅的说就是，咱们自己做。” “我可喜欢咱们自己做得了，又香又甜又糯。” 王慧珍家里的元宵生意后来彻底不做了，交给了王老大哥几个，最近几年也没问家里怎么分的，总归是还算和谐。 前边县衙来了一个骑着马的官差，“报，鄠县捕快张冲拜见阮大人。” 这边的财务登记还没做完，阮青瑜想着王志贤这是有话说，就问：“你们王大人可是有事？” 张冲拿出信：“阮大人，这是我们家大人给您的信。” “呈上来。” 木二帮着接过信，递给阮青瑜，看完信，阮青瑜有些脸色不好。 “木二，安排张冲休息，等我想好法子写了信，麻烦你带回去。” “不敢大人谢，都是应该的。” 张冲见了礼，跟着人出去。 阮青栓问：“大人，怎么了？” 阮青瑜说了王志贤信中写的：“鄠县连着五村百十户人家被盗，无人员伤亡，接其他县也有此情况。” 这蔚县可是才一个村子被盗，这人怕是还没出蔚县。 第263章 防盗 阮青瑜不等大郭村的人说完，就让手底下这一班捕快，去各个村通知。 “注意外来人员，组建巡逻队，安排全天巡逻，另外跟各村村长说一下，注意本村那些不老实的人，避免内外勾结，快去，每个村都通知到了。” 府里的衙役派出去，看着呈上的口供。 “什么叫一夜醒来，家里就被盗了，没有异常？” 郭言也委屈，这一大早就听见村里的人哭爹喊娘的，这人都跑到自己家里来，说自家被盗了。 “大人，真没有异常，就是睡的可踏实了，天大亮了才有人醒，还有村里的狗都没叫，奇怪了。” “这是吃了迷药了，你把这些人的家位置大概画一下，说说最近村子里的事。” 郭言真是想不出来，最近真没什么事，高高兴兴过年，这刚过了赢财神的初五，就出事了。 “年前的事也说说，这些家的人员情况都有什么人知道？” 阮青瑜让他多说些，兴许这里边就有线索。 等人说完了，看着这些苦主，都一脸期盼的看着人，阮青瑜让人安排这些人休息。 “去后院，让夫人吩咐做顿饭送过来。” 木二领命去后院，说了事情。 “来了十五个代表，看着都饿了，大人说让家里做些吃食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半个时辰送过去。” 喊来大花婶子：“大花婶子，做二十个人的饭，之前家里的馒头剩下多少都都蒸上，在多烙点饼，炖一锅白菜猪肉粉条，我记得炸的丸子还不少，也加进去，要求不多，就要分量足，肉多放点，快着点，有功夫熬过糊糊送过去。” “是。” 包的饺子也不够那些人吃，干脆不上，弄点填饱肚子的东西。 做得了饭菜，安排人送到前头，那些人坐在县衙的空房子里，没有凳子就蹲在地上，屋里也没个热气，好歹能遮风。 阮青瑜过来看：“郭村长，这是家里做的饭，大伙过来不容易，这案子不是一天两天能破的，你带他们吃饱了，我给你指个地方休息，明天派人跟你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郭言顶着村里人的目光问：“大人，那些东西还能追回来吗？” 阮青瑜看着人说：“我尽力。” 这些人过来自备的干粮，一路上借点热水早就难受了，看见热乎的两桶菜，还有两大盆饼和馒头，一人一碗菜，就大口吃起来。 玉米糊糊也送过来了，水烧开了就得了。 郭言家里没被偷，不过也不好受，这村里这些人家被盗，自己也有责任，吃着饭菜还想着一会怎么再去大人跟前转悠一下，打听点消息。 阮青瑜正在跟几人商量：“这盗匪你们说下一个要去哪个村？” 接着把鄠县的事说了。 “这些人不伤人，也不要粗粮，只捡着细粮和银钱布匹等值钱东西偷，怕是有组织的。” “要是有了防范，被发现了会不会伤人。” “这一看就不止外人，村里必是有人里应外合，这狗叫都没有，怕是喂了药，人也被迷烟迷晕过去了。” “这一个县就去了这么多村子，现在就大郭村报了案，怕是人还在县里边。” “应该设防线，查看来往的人员。” “我看这巡逻晚上要加人。” 听着大家的建议，阮青瑜看着地图猜测下一村子会是哪？ “大郭村不算富裕，你说他们为什么选择偷这？” 阮青瑜就是不明白，大郭村可真不是有钱的地，比麦村小兰村这种差远了。 “大人，会不会是这大点的村子看的严？” “巴沟子村，不够团结，青栓，你带几个人去巴沟子了，找方有为，要是出事了，他这个村长就不用当了。” “是。” 阮青栓带着自家的人赶去巴沟子村，就盼着不出事。 这时候一帮盗匪，正躲在庙里。 “头，咱们什么时候再干一票。” “是呀，老大，我这想女人想的紧，什么时候能下山。” 这一共是七个人，被喊老大的是个瞧着瘦弱干枯的人，这人看不出来哪里强壮，但是眼睛透露着一股阴狠。 “老大，那些姑娘怎么就碰不得，咱们掳一个过来，也让兄弟们舒坦舒坦。” “闭嘴，要是不想跟着，没人拦着你们。” 这个叫老大的姓石名方，因为在老家犯了事，东躲西藏的逃窜路上组织起几人，盗窃了不少，手里有不少银子。 石方是个有心计的，只做偷盗，这当官的不重视，要是出了人命，那戒严就不好了。 所以他立得规矩，进村就点迷烟，半个时辰就出村，能盗多少就盗多少，谁要是坏了规矩，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如果不是不得已，禁止伤人命。 “等干完这一票，我就找人做户籍，咱们都去南边，那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五大三粗的农妇有什么好看的。” 石方这话一说，那几个就不反驳了，也不知道石方哪来的本事，去哪都能弄到户籍，有时候几人也会分散着进城里消费，都是带着石方办的户籍，一直没出过事。 而且这人狠毒，原先也有不少跟过的人，想要做掉他或者坏了规矩，都被他处理了，剩下的这几个有自知之明，眼见着跟着石方能弄到钱，那就先忍忍。 石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接下来去哪个？这破庙他也是不想待了，但是这里安全，天寒地冻的也没人出来。 阮青瑜等人走了，心里还是不安稳。 等回去阮青瑜跟王慧珍说了案子。 “我让青栓去了巴沟子，那村子是我见过最松散的村子，按着习惯，这盗匪有可能去。” 王慧珍听着这些盗匪的成绩，真是厉害，流窜盗窃这么多地方都没被抓到。 “二爷，你说他们会不会去麦村。” “麦村的郭启盛凶名在外，他还当过兵，村子里也团结，有警惕性。” 说起来阮青瑜对郭启盛有些信心。 “那灯下黑呢，你不是说有内应，麦村不是刚出过事，点上迷烟，就是再厉害，这人晕过去了也没用。” 阮青瑜一想也对，光顾着想巴沟子弱了，又问：“就没见过这些人的影子，志贤兄说连个影都没见到，原只当是普通盗窃，谁知一晚上过去，两个村连着报案，又过了是来日，都以为没事了，又是两个村出事，县衙人太少，已经都去报信了，能用的人还是少。” 这些人不挑，盗窃的村子有穷有富，因为没有人员伤亡，最开始没重视，等着重视起来已经晚了，连个毛都没有，还是王志贤想着要是这伙子人流窜到蔚县，给阮青瑜提个醒。 “二爷，有了。” 第264章 销赃 “说说看。” 阮青瑜有些好奇，这人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二爷说说这些人都偷了什么东西？” “金银细粮值钱的东西。” 阮青瑜之前也想过，这不是小数目，那总有地方销赃，从这方面可以入手，就是有点难。 “二爷，金银细软还能好带着，细粮可不能带，这不是小数目，你说他们在鄠县偷得也不能带走，还在大郭村也偷了不少，就算之前的处理了，那大郭村的呢？这时候哪里来个外人，问一句就知道，过年都不出门，来个生面孔那可是新鲜。” “所以我怀疑有内应，里应外合搞事情。” “那这内应必须对这村子十分熟悉，而且不引人瞩目才对。” 阮青瑜思考着王慧珍的话：“之前让人提醒各村那些闲散的混混，只是···” 阮青瑜没说完，这些个村子，也不可能都有自家人配合呀，这走漏一句风声，那可就完犊子，所以他说让注意，但是没报希望。 “二爷，你说会不会是那些走街串村的？” 阮青瑜想到货郎就问：“货郎？” 感谢之前住在大王村，所以王慧珍知道的多：“不只，货郎只是一种，游方郎中，唱大戏的，走商的，这些人也不少。” “只是这些人除了货郎有固定的地方，剩下的也没个藏身的地方，生面孔还是挺显眼的。” “二爷，要是只是踩点呢，那些东西山上随便找个地就能藏起来，后续在找个身份干净的出手，也不是不行。” 阮青瑜越是跟王慧珍分析，嘴越苦，在外边还能绷得住，在家还真没必要。 “现在外边这么冷，山上还有猛兽，可不好藏。” 王慧珍想到他说的，也是皱眉，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没有取暖，这天外边待不住。 阮青瑜可以肯定一点：“这些人一定不是本地的这一点可以确定，本地人有没有掺和进去就不知晓了。” “二爷，这时候哪里有偏僻不惹人注意的地方？” 王慧珍想着这人总得有个住的地方藏住了，既然是生面孔就不能住在村子里，县丞更不能，太打眼了。 “村里都有人，要是住村里应该是能发现，再就是···” “寺庙！” 两人一起说出来。 王慧珍示意阮青瑜先说：“这个天没人出去，但是初一十五有人去寺庙烧香，所以正规的寺庙不能藏人，但是山里的苦修之地或者前边留下的破庙，那完全没有人管。” 王慧珍跟着说：“如果找一间没人的破庙，抢来的吃食够他们吃的，也不用现身买，我记得有几家还丢了做好的馒头包子饼子，粗粮是看不上。” “他们抢的粮食自己吃了，对，志贤兄说后边的两起没有被抢粮食，只丢了财物，那是之前抢的够吃了。” 阮青瑜这就想通了，这家伙到了蔚县，没有带之前抢的粮食，所以第一次进村，就抢了不少粮食。 “这是拿百姓的粮食当自家粮库。” 王慧珍也生气：“二爷，这些人不伤人命，怕是有人管着，领头的是个聪明的，知道不出人命官府就不会死命的追捕。” “把官府的心思猜的透透的，就只丢了一些财物，家里还有粗粮，也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要不是志贤兄提醒，我也差点就松手过去了。” “有这玲珑心思，做点什么不好。” 王慧珍感慨，有组织有纪律有头脑，这可是个人才，偏偏走了歪路。 “二爷，没办法封城？” 阮青瑜摇头：“封不了，村子也不行，除非确定人就在村里，要不然上边不允许，偷偷做了有人去上边说一句，就够丢官的。。” 王慧珍总觉得这时候的官家有些合理有些又不合理。 “那戒严呢，那些人就算是在蔚县，藏起来了，总不可能一直不出来。” “没那些人手。” 这就进入死胡同了，村里养狗也不管事，都喂了迷药，连个警示都没有，就是偶尔叫两声还以为是瞎叫呢。 王慧珍给出建议：“那要不先排查一下破庙？” “我本来不想公布，好好的年节气氛就没了，人心惶惶的，还有迎神的事，看来不行了。” “二爷，那就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让大家防备着，也让那帮人以为你拿他们没办法才在明面上这样闹腾，暗地里找人查寺庙。” “也行，不能打草惊蛇，这事我让老常找个本地人去做，找个熟悉地界。” “对了，二爷，之前你不是说要给大家看看，怎么样有结果吗？” 王慧珍想起之前说过的事，问一下曾主簿的情况。 “郎中说曾主簿肝气郁结，要喝药，注意身体，少生病。” “那还真是，你可是要少生病，要是气坏了，可没有神医。” “嗯。” “话说，你猜那些人什么时候会二次犯案？” “总归是在正月里，龙抬头之后天气就慢慢回暖了，山上也藏不住人了。” “我就怕狗急跳墙，看着人数应该不少。” 阮青瑜心里也有这个担忧，只能尽力把人找出来。 石方这手底下的人也无聊了，抢来的肉也吃的差不多了，就问：“头，咱们什么时候还动手？” “着什么急？” “这不是馋肉了，那些抢来的馒头包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去。” 石方一直很小心，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告诉去哪，到了时间他带人直接去，要抢的人家门上都画了标记，石方会带人先去把狗解决了，在一起去放迷烟，再抢标记的人家。 也不知道他从哪打听的消息，这些年从来没失过手，之前还有人有意见，都被留在山里了，剩下的是被他的手段弄怕了，还有就是跟着他确实能弄到钱，风险也小，还有为了以后的户籍，也不想闹翻了。 阮青瑜这一条一条命令下去，搞得新年的喜庆都少了不少，人人自危，县城的人还好，总觉得那些人不能来县城，村里加强巡逻了，也有人不信，这么大个村子，就是以前得来多少土匪才能抢到东西，区区小偷，又没出过人命，也就不当回事。 第265章 逃了 石方果然是个有心计的，所以这晚上，他带人下了山，今天是正月十三，马上就要到了元宵节，都为了节日忙活，期盼着过节。 之前官府的通报已经过去几日也没什么动静，多少有些松散了。 “胡子，跟我去走一趟，其他人等我消息，先躲着。” 石方自然是有消息来源，知道蔚县戒严了，不过他眼露嘲讽，这些愚民，怎么能过的比他好呢。 他眼里的嫉妒已经放不下了，剩下的都是恨意和狠毒。 带着胡子避着人，用肉解决了狗，剩下的就是巡逻队，这一队是十个人，原来是两队，一队守上半夜一队下半夜，过几日没大事村里人找到李文广，说了一队守一夜的事，出面的人太多，李文广也不好不同意，所以现在一队守一晚上。 半夜三更的时候，这些人会找地休息。 李文广又害怕出事，毕竟县令发话了，不好不执行，所以就跟自家人商量，下半夜出去转两趟，万一出事了，提着锣也好提醒。 这不半夜两天的时候，巡逻队就有人抱怨：“这忙活快十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就那盗匪没准是知道戒严，跑了呢。” “是呀，这天这冷，转了半天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队长，咱们去空房待会吧，这也没啥事。” “是呀，就半个时辰，眯会，白天没睡醒。” 巡逻队长是郑家的人，郑家是下一任的村长接班人，村里的村长是十年一选，四家一直是轮着来，如果哪一任村长出问题，也有可能提前退下去，要是接任那家没出了一个能服众的人，也有可能连任。 李文广才接任村长一职三年，还有七年的时间，郑宽今年三十五了，要再等七年，下一任不一定能当上了，所以要是李文广出错，或者自己能说服村里人，提前几年也是一种方法。 今天是他带队巡逻，当队长的，为了笼络人就同意了：“我看是文广传达错了，有点大惊小怪，这哪有事，咱们去村里的房子那，还有一间空着，我今天让我家的拿了柴火去烧火，还煮了水，蒸了点豆包，咱们过去垫吧一口，等个一个时辰再出来我看也行。” “还是宽哥心好。” “谢谢宽哥。” 几人都同意，就一起去了村里的房子，这里边住着老人孩子，还有一间空着，没住满。 他们牵的狗就拴在门口，有什么动静也能提个醒，所以几人也不怕出事。 这几人不知道，那石方可不是一个傻的，为啥盗了这些村的狗都没叫过，是有原因的。 石方有一张虎皮，这虎皮是早几年得的，这气息还没散干净，穿在身上，一般的牲畜没有不怕的，他穿着虎皮这狗只觉得害怕，一块肉过去，又跑远点，这狗光顾着害怕了，根本就没有注意，等着过山一会，禁不住肉的诱惑，可不就是躺倒了。 屋里的人也不在意，只当狗在睡觉。 确定狗躺下了，石方带着胡子悄声的把迷烟熏上，就这么一堆人，睡的更香了。 “头，我看这些蠢货可够蠢的。” “少说几句，接着干活。” 接下来复制这个过程，没狗的人家就好办了，一根烟直接塞到窗户里，就不用管了。 看着差不多了，石方让胡子去喊人。 李文广带着儿子李玉强，弟弟李文兴侄子李玉山一起，在村里另一个方向转悠。 “哥，这也没事，还有巡逻队呢，咱们天天出来也不没事。” 李文广最近半夜起来巡逻，这精神也不大好：“这帮犊子肯定跑去歇着了，这要是没事还好，要是出事了，没个警示，那可是大事。” 说着带人接着转，几人跟巡逻队岔开了，石方一行人也不知道这村长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出来查看。 所以看着半个村子都迷晕了，就让胡子去喊人，小声点从头开始挑人家下手。 石方则接着去扔迷烟，还有就是他看好的那两家富户可就在前边，自己去顺手，这帮人都是互相防备的，石方尤其多疑，所以尽量自己去拿贵重的。 李文广心里挂着事，可不就觉得奇怪，好一会，前村一直没动静。 “文兴，玉强玉山，你们听见前边动静了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算这个点睡的熟，有时候也会有一两声动静，起夜的，夜猫子惹得狗叫的，现在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三个也仔细听，说：“爹，好像是没动静。” 李文兴也是啥也没听到，咽咽口水：“哥，不会出事了吧。” 李文广也害怕，但是还是镇定的说：“不一定，咱们小心点，把灯吹了，家伙事拿好去前边看看，一会轻声点。” 四个人灭了手里本来就不算亮的灯，小心的往前边走，好在是熟悉路。 几人跟石方是错开了，但是跟正在进王家宅子的秃子碰见了。 四人就见一个人带着一点亮，翻进王家老三的院子。 “哥，这真是，敲锣吗？” 李文广心里想着完了，真来了。 “爹”“大伯” 李文广心里一直在算计，怎么样才能保住村里人不被害，之前说这些人不伤人，就要值钱的东西，贸然出声，怕是不好。 “咱们退到后边，前边怕是都晕了，刚才后边没见人，到后边敲锣，把人吓跑了就行。” 李文广也不是武力值多高的，所以他选择把人吓走，抓人这事就不想了。 四人绕回去，那边还有一两户孩子哭闹，知道不是都被迷晕了，这心里也有点底。 “铛铛铛铛铛！！！” “盗匪来了，赶紧起来。” 这一下子敲锣的声音，又尖又利，没睡着的人家都听见了，当家的起身拿着家伙事就出来。 点了大火把，后边一下子十几个汉字出来，李文广把人聚在一起，说了前边可能来人了。 石方被那锣鼓声吓一跳，说了一声晦气，就要撤退，要不说他一直没被抓住，靠的就是这份小心。 那边正在人家家里翻找东西的，可不是也听见了，心里着急，带着东西就往外跑。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要是真遇上被发现了，那就赶紧跑，等出去了在汇合。 把抢到一些吃的扔掉，背着财物就怕，听着人应该在后边。 胡子秃子撞见：“这帮子愚民怎么醒的，要是在前边遇见杀了就是。” 秃子也不是好人：“那些吸了迷烟的可不会醒，赶紧跑吧，后边人可不少。” 几个人风一样的消失了。 第267章 不放过 李文广带着醒着的人往前走，这大声音前边也没人醒着。 一个汉子察觉到不对：“怎么没人起来，今晚上不是郑宽巡逻吗？” “这么大声都没个动静。” 李文广听见了：“大家别慌，有可能被迷晕了，现在去各家看看。” 正好到了王三家，看着大门开着，屋门开着，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来两个人跟我进去，在招人去把牛叔带来。” 李文广虽害怕，还是带着人进屋喊人。 “王三哥，醒醒。” 牛叔过来看看说：“去拿盆水，在拿个帕子，给人盖上清醒一下。” 这迷烟酒是最普通的，吸入的人人睡的死，要是有刺激强行唤醒也是可以的。 王三被冷水刺激的醒过来，看着一屋子人，自己媳妇孩子还在边上有些不解：“你们怎么在我家。” “王三哥，咱们村来盗匪了，你们家被迷烟迷了，你起来看看家里丢啥了，还有嫂子侄子，牛叔说睡到明天也能醒。” 说着也不管他如何反应，就怕人去前边挨家挨户把人喊起来，这还闹了不少笑话。 不少人家一家子都睡一个屋，不分男女，这晚上不过是脱了外套，原本外人也不知道啥样，这回可都看清楚了。 最后在村里的屋子里找到了晕过去的巡逻队，老人孩子确定没事，就没强行叫人。 “宽哥，醒醒，醒醒。” 郑家也有人在后边，看见郑宽主动上前把人弄醒。 现在来的都是没被偷的人家，等被偷的人家知道郑宽等人偷懒导致失窃，那有的闹了。 郑宽被摇醒，还说：“这就天亮了，没什么事。” “郑宽，你闯大祸了。” 听着像是李文广的声音，郑宽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看着漆黑的外边和聚着的村里人，脸一下子就白了：“这是怎么了？” 看着人脸色不好，还不等李文广说，就有人说：“进盗匪了呗。” “你们睡的可是真好，享福呀，村里的安危一点也不管。” 这几句话，可不是叫郑宽吓到了，真出事了。 “村长，出什么事了？” 郑宽还是想从李文广那确定一下。 “前村不少人家都被偷了，已经跑了，你们······” 李文广没说完，主要是没想好怎么给人定罪。 郑宽现在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不提村里怎么处置，石方几人逃出村子汇合，石方看着几人问：“抢了几家？” 几人对视一眼，不敢动小心思。 “我这银子大概有个二十多两，金银镯子有几个。” “我这有一兜子铜钱，还有十五两银子。” “······” “娘的，这个村子真是穷，没什么油水。” 其实不是没钱，是没来急，这才翻了几家，这还是几人极擅长寻宝，才能翻出来这些。 石方心里一沉，这蔚县看来不行了，但是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望着另一个方向，麦村。 看了一眼几个人，心里一思索，压低声音说：“想不想干票大的？” 胡子几人对视一眼，小心地问：“头，有什么主意？” 石方指着麦村的方向，恶狠狠的说：“这个村可有钱，抢两个就够了。” 几人也不是第一天跟着石方，这里边怕是有什么不妥。 胡子干哑着嗓子问：“头，今天已经惊动了人，这~” 石方怎么不知道这几人怎么想的直接说：“干完这票咱们直接跑南边，我知道有个南上的商队。” 说着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是要动刀子的意思。 “你们不是想享受一下吗？今晚上随意，时间可不早了，明天要是通了气怕是更难。” 这话说到几人心上了，确实是这样，就怕之后不好抢了。 “干了，怕什么？” 现在离天亮没多长时间了，怕是人最放松的时候。 石方没说麦村的村长不是好相与的，几人商量一下挑两个最大户，直接抢。 带好东西，几人就去了麦村，郭启盛管人可不像是李文广，那是铁血手腕，都听着呢，那些人虽然放松，不过不敢睡，就是在村头生火，一边取暖一边巡逻。 石方知道麦村一家有钱人家在后边，附近的离着有点距离，直接带人绕到后方，这人跟石方一个姓，主家是个五十多的老爷，这宅子是老家的宅子，家里孩子做生意发了财，回来修的老宅，宅子一共八个人，石老爷加上一个妾，六个下人。 石方显然打听清楚了，带人进去放了迷烟，指挥人找东西，这家石老爷回来有半年的时间，回来带了两箱子好东西。 找出来几人看着心里乐开了：“头，你看这真不少。” 这箱子里有首饰金银，几人也不客气开始往包袱里装，尽量拿值钱的，石方拿了一个小盒子，看着里边的银票，毫不客气，收起来。 查看人的胡子出来，笑的猥琐：“娘的，这家的娘子还是个细皮子，这老头会享受。” 剩下的几人蠢蠢欲动，石方倒是没拦着：“那老头不留，我还要去找一家，谁跟着我去，剩下的要快。” 有个叫福子的出来，瓮声瓮气的说：“头，我跟你去。” 石方看着剩下的几个:“快着点，要是有动静，直接······” 几人猴急的进屋，石方带人去另外一家，这家情况特殊，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姓郭，跟郭启盛还没出五服的族亲，家里有百亩良田，舍得花钱雇人，最重要的是家里当家的郭武极抠门，所以家里推测钱不少，这家正好挨着郭石大嫂刘氏家，现在郭石跟郭老爹都住在这。 之前发生的事明面上是过去了，其实谁都知道怎么回事，这唾沫星子都快把郭老爹淹了，气的人病了一场，一直还没好利索，郭石丢了面子，借了银子交罚款，也一天天的阴沉着脸，刘氏更不出门了。 石方动起手来，这郭武家里就是简单的一进院子，也不是高门大户，郭武是抠门到家了，不舍得修院子，所以家里几个孩子成家了也挤在一起。 也是巧了，郭老爹夜里不舒服，郭石被人咳醒了，憋了一泡尿，就想着起来去外边方便一下。 正看见石方两人翻墙进去，郭石心里转了一个个，想着前边巡逻的人，还有想着改善一下自家的名声，这不就开始大喝一声：“来人呀，进贼了。” 郭石出了门就往巡逻的村口跑，还嚷嚷着：“贼来了。” 第268章 受伤 石方跟跳进去的福子听见动静，眼里一瞬间的杀意极浓。 “走。” 石方放弃这家了，出去看见郭石的身影就追上去。 石方带着福子走了小路追上人，郭石就感觉一阵风从后边袭来，嘴里的血就吐出来了。 郭石到死也不明白，这刀怎么捅进来的。 石方对着福子说：“先躲起来。” 外边已经都听见郭石的声音了，这灯火一家家点起来，巡逻队也寻着声来了。 巡逻队找了半天最后在石老爷家发现动静，点了火把围着宅子，那边已经有人去找郭启盛了。 胡子几个都想着早点享受，在屋里作恶呢，等着被围了才发现被发现了，这下顾不上了，给人一刀提上裤子就出来。 郭启盛安排的这些都是手上有功夫的，对付剩下的五个人不在话下，还有跟着的村民，都围了上来，郭启盛很快也过来了，这时候那五个盗匪还有两个在反抗，剩下的都被打折了腿躺在地上哼唧。 郭启盛加入进去，胡子心里叫苦，刚才就想溜出去，被人发现了，砍了一人胳膊，自己也受伤了，最后倒是倒地上了。 “捆起来，郭力带人进去看看，郭宏说说怎么回事。” “盛叔，我们在村口听见有人喊进贼了，一路过来没看见人，发现这边不对劲过来的。” “谁喊的进贼了。” 这时候郭石邻居郭武家里人来了：“好像是郭石喊的，我家里大门像是被打开了。” 郭启盛想到郭石厌烦问：“郭石人呢？” 郭宏也奇怪：“没看见。” 这就奇怪了，郭启盛怕出事，叫人敲了锣锅，聚到一起，等天亮了再说，还要派人去县城说一声，之前阮青瑜就派人来说了，这贼人有可能来，还是他保证自己村子有练武的人，一定不让贼人得逞，阮青瑜才放心交给他。 “盛叔，你快来，石老爷死了，还有他身边的也没气了。” 这下郭启盛更生气了，出人命了。 李文广那边安安稳稳到天亮了，叫醒了所有人，家里失窃的失声痛哭，后来也不知道谁提的巡逻队失职的问题，这下可了不得了，李文广尽量安抚人，等着天亮了去报案。 郭启盛把人都聚一起，就发现郭石不见了，安排人找了半天，才在俩堆草垛子底下看见尸体，已经冻的僵硬了，能看出来是从后边捅的刀，一刀毙命。 郭老爹不敢相信自己儿子就没了，刘氏搂着孩子，不敢看尸体，赵氏也搂着孩子，跟娘家人站在一起，这心里也不好受，恨归恨的，这人冷不丁没了，还有些惘然。 阮青瑜早上还跟着王慧珍说，没准人都跑了，去了衙门巳时过半麦村的人就来了，押着五个断腿的盗匪，还有三具尸首。 郭启盛看见郭石的尸首，就审问了那几个人，当然这下手自然不轻，几个人本来就受伤了，承受不住，也没有什么义气，就招了还有两个人。 听见还有两个跑了的，郭启盛让人赶了车，趁着夜色直接派人把几人和尸首送县里，这也就是郭老爹一人为郭石伤心，有心无力打不上人，石老爷家又没有直系在，那些奴仆怕的要死，昏昏沉沉的，也没反应过来，这才没把这几人打死。 没过半个时辰小兰村李文广就来了，说了失窃的事，自然也见了麦村的状况，心里不由的庆幸还好没有死拼，这些人真下狠手。 阮青瑜从两村给的信息中判断，这一拨人是先去的小兰村，再去的麦村，麦村还伤了人。 听说还有两人，阮青瑜直接让人对这些盗匪动了刑，问了那两人的事，还有人是谁杀得。 胡子几个不承认人是他们杀的。 “大人，那个老头和妾都是我们头，不，那个石方杀的，我们就是听话在那等着。” 这是知道石方跑了，死无对证，阮青瑜让他们说了石方和福子的特征，画了画像，分发出去，悬赏两人行踪。 又问了几人藏匿的地点，几人受不住刑，说了地方。 石方带着福子直接去了藏身的破庙，收拾细软，准备跑路，石方带着福子，可不是好心，是想找个替死鬼。 福子现在还有些懵，这人一身的力气，但是有些傻，一心跟着石方吃好的。 看着石方分的金银还有心思乐呵。 石方垂眸说：“福子，那几个兄弟怕是交代了，咱们现在就跑，去南边。” 福子拎着包裹，应的极快。 石方带着人走之前测的一条路到了一处山崖，看着时间都不短了，叫停了福子，说：“福子，咱们吃点饭，我可没劲了。” 福子对人没防备，坐下来，石方悄悄起身，找到自己藏起来的石头，靠近福子嘴里说：“福子，这家的包子不错，你尝尝，还有帽子给你。” 福子转头的功夫，石方的石头就连着砸在福子的头上，这人滚下去，嘴里还有气。 石方见状走过去：“福子，下次投个好人家，别怪我。” 等人没气了，石方把金银细软都拿出来，这是自己的，可不是福子的。 在把杀人的扔到福子附近，扫了附近的痕迹，就换了一个方向跑了。 阮青瑜让人去了破庙，那里能看出生活过的痕迹，里边不少东西，散落的到处都是：“只是有人回来过。” 沿着出去的路找到了福子尸首，还有散落在周边的一点财物和匕首。 这就是石方高明的地方，做出福子跌落的迹象，散落一点财物。 找人画了现场的图，把人抬回去，拦截了南去的商队，都没见到石方的身影。 把搜集的赃物都记录好，还有各家丢失的，让李文广回去安抚人，说是结案了就返还。 晚上回家的时辰晚了不少，王慧珍多少听见点。 “真没想到还是去了小兰村和麦村。” 王慧珍放下筷子：“好在有防备，都是意外。” “这人抓不住，今年的考评怕是难了。” “说说看，谁逃出去了。” 阮青瑜开始说起推测的经过。 王慧珍是真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有这样一个人物跑掉了，心下担忧。 第269章 自负 王慧珍听完阮青瑜说的过程，想到现代看过的各种刑侦剧里边的连环杀人案。 说了一句：“二爷，你说这人会不会回来，说去南边就是一个幌子。” 阮青瑜已经发了通缉令，也让人看守各个出入口，对于商队来往人员查的尤其严格，商队所有人都需要东家作保才能出去，这样一来谁也不敢乱带人，还查出几个没有身份的流民，已经收监，等着送往户籍所在地的文函回复，要是没问题才能放了，有问题等着判罚或者遣送回去。 “查了有几日，也没看见这人影子，要是还留在这，不应该一点消息也没有。” 王慧珍转转脑子提了几个设想：“二爷，你说那人身材瘦小，会不会装扮成女子。” 没等阮青瑜回复又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说他会不会不只是在本县，还是待在县城里边。” 阮青瑜点头：“不无这种可能，那这人就太自负了。” 王慧珍笑笑问：“二爷，那你会重点查县城吗？” “不会。” 阮青瑜沉默一会给出了答案。 “看似不可能的地方，最有可能，听二爷说的这人同伙的交代，这人有几分才智，而且心够黑够狠，死了的那个可不就是替死鬼。” 王慧珍这样说可不是瞎说，杀人的匕首就放在福子的附近，那郭石的死可就不好说了。 “那个叫福子的，是被砸晕了摔下去失血过多没的。” 阮青瑜想到仵作给下的定论，王慧珍听了这心里更不舒服：“二爷，这人要不抓住，实在是让人如鲠在喉。” “这心思太狠毒了，现在不用说也能确定，那石老爷和妾是抓进来这几个杀的，杀郭石的匕首在福子这找到的，福子是失血过多没的，那这个石方，如果狡辩只是偷盗财物，那恐怕必须要拿出证据才能证明他杀人了。” 阮青瑜早有预料：“是，这人一日不抓到，我这心一日不安，他是早就想着让这几个人做替死鬼。” “按理说在小兰村被发现了，不应该直接去麦村，我看他是早就想好了，甩开这几个人，说去南边有一半对了，就是想换个身份过好日子，但是去南边这个问题，不一定是对的。” 两人一人一句的分析着。 “二爷，你说这送上门的成绩你能推开吗？” 阮青瑜没太明白：“如何说?” 王慧珍指了指上边：“这群盗匪已经犯案多起，在蔚县被抓住了，如果大人直接上报盗匪六人，主谋福子已死，追回部分财物，按照这个结案，是不是一件政绩，除了活着的五个，谁还知道石方的事，就是隐瞒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阮青瑜心里发寒，石方真的是算计到位了，按着王慧珍说的，一旦按照六人结案，那往后石方只要不再犯案，隐姓埋名生活一点问题没有。 “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人是一定要抓住。” 阮青瑜毕竟还是有些志向的，不会稀里糊涂的结案。 王慧珍给人添了茶水说：“二爷必是留名青史的官人，怎会看不破他这点小计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计就计。” 阮青瑜心中一动：“明面上六人结案，按照刑法，这几人都是砍头的罪过，行刑的时候，那人说不好还真会到现场。” “二爷这主意不错，那人怕是一定会回来的，他要确定知道他的几人是不是真没了。” “嗯，有一人说漏过嘴，最开始并不是只有他们，还有一些人，怕是被石方舍弃了，我让人分着审问一下，另外再给知府大人写封信，说明情况，今早给定罪。” “二爷这下放心了。” 这日之后又从那些人嘴里问出不少过往的事，问完了阮青瑜觉得这帮人真是傻蛋，被石方一个人拿捏，抢的钱大头都在石方手里，他们是一问都不知，还沾沾自喜。 阮青瑜一面给几人录口供，一面发函给交代出来的犯事的地方官员致信说明情况，再给知府送信说明情况，配合抓捕石方，另外对本县说明盗匪已被抓，不日将被判刑，解除紧急戒备，但是暗地里加强关注，尤其关注矮小瘦弱的男女老少，只要是外来的都会被注意到，直到确认人没问题。 这种外松内紧的活计，百姓是不知道的，元宵节过的心惊胆战的，可算是抓到人了，这心里就轻松不少，不过几日这事风头就过去了。 只有衙门的人知道，忙的起飞。 王慧珍也让自家人惊醒些，之前那迷烟事件可是让她吓到了，倒是跟阮青瑜商量，家里养两只狗，从小就训练，不让吃外人的东西。 “二爷，咱们养两只，从小好好训练，这心里也安稳些。” 阮青瑜见人实在是担心，只能答应，找人带了两只狼犬回来，一般富贵人家养狗也只会养宠物狗，养两只看家狗，真是太少了。 王慧珍可不管，她看见提回来的两只狗，可是高兴。 两只都是黑毛带着点黄白毛，现在刚满月，长的虎头虎脑的，走路还踉踉跄跄的，可招人喜欢了。 “这只脸上长了一个月牙的就叫胖丫，这只长了川字纹的就叫胖虎。” 胖丫是只母狗，胖虎是狼狗。 王慧珍让人去想办法找人定了羊奶，每日还给这两个小家伙吃上肉糜，换着花样蒸窝头，养的两小只油光水滑的，漂亮极了，连阮青瑜几日没见着都夸：“慧珍，这狗养的真神俊。” 就是这名字他不敢恭维，取的太通俗了，但是他也不好说，毕竟王慧珍每日叫的高兴。 王慧珍每日闲着就带着狗训练，先是交了了定点排便，再是坐下握手这些指令，两小只还小，要多教几遍，慢慢的也是能明白，完成指令有好吃的，是王慧珍让人特意烤的肉干，没有加盐，现在适合两只磨牙。 “胖丫，坐下。” 胖丫听话的坐下，这个指令每天都会有，王慧珍自己没时间，就让宅子里的人教，教的人会拿着放肉干的荷包，胖丫一看见荷包就会跟着人不放。 “好狗，奖励你。” 看着胖丫黑乎乎的小豆眼，王慧珍是真高兴，胖虎在边上看着着急的直“嗯嗯”，王慧珍也不落下它，她要把两小只都训练出来，当个有编制的狗。 第270章 目标 王慧珍忙着训狗，还有处理家里的事，年后办宴席的不少，王慧珍少不得去应付，这人见了都说王慧珍命好，年纪轻轻就是孺人，王慧珍也不多话解释，笑着承认。 这期间有人听说她要开铺子，就想拿了自家的铺子租给她，价格比市面低了不少，王慧珍委婉的拒绝了，最后选了一个不算偏僻也不算繁华的地，整个前后院加起来有两进宅子那么大，主人家要去南边，又舍不得卖了就像租出去。 听说县令夫人要租，上赶着过来找葛大牛谈了价钱，宅子里东西都带走，不耽误挖池子改造，月租比市价便宜两成，但是要求一下子付三年的房租。 王慧珍也觉的这样好，就签了三年的契约，不是没想过买过来，人家不肯卖，原来想空着，又怕破败了，不如租出去，想着县令夫人，以后有事也好商量。 等着人搬走，就按照图纸改造，这一下子就到了二月份，找了好日子，王慧珍给县里边有头有脸的都下了帖子，头两日只接待贵客，后边才会开放普通池子，不是她市侩，要是没有特殊待遇，人家凭什么来捧场。 当然不会有人不给面子，也是好奇，有的出远门在别的地方体验过，在这边还从来没想过，就过来体验一下。 王慧珍培训的搓澡工不少，工钱是一日打底二十文，剩下的赏钱有个计算法子，总归是服务好，搓的多那就挣的多，要有有几次投诉就可以滚蛋了。 当然这些来找活干的也不敢不好好干，这么稳定的活计，在这边可不好找。 本来没想开女浴，后来想想也不要太吝啬，就围了个小院，分了两间高级房还有一个大众房，只留了一个门，找了婆子看着，彻底隔绝男女。 “这女浴的地方小，所以我给各位夫人准备了牌子，要是想来，直接拿着牌子登记时间过来就成，这里边还有女大夫，会根据体质给大家修改泡浴的药材，还有针灸火罐这些项目，要是有需要也可以试试。” “那我可先预定一下，这到冬日这腿总是发寒，要是能好受，我就亲自上门送牌匾。” 这是常县丞的夫人，她先发了话，在座的也就开始捧起来，王慧珍看在眼里。 其实现在女性，很多妇科疾病是不会专门去看，就托着自己难受，这边的女大夫是王慧珍找人特意请的，一年答应了给人一百两银子，管吃管住，还有小丫鬟伺候，这女大夫还带着一儿一女，王慧珍还答应以后办学堂，把人送进去，这才把人请过来。 等着后边这些妇人真给面子来过一次，就自动掏银子买了牌子，这牌子日是有数的，两个高级房，一上午一下午就能出两个牌子，一天才四个名额，所以约时间就要赶早。 男浴这边就好说了，不少人愿意大池子，老爷们一起泡着，在吃点喝点，聊点生意往来，比去那风月场所还舒服，所以也愿意多跑几趟。 阮青瑜去体验过，回来就给王慧珍好评：“我原先以为在家泡澡就够舒坦了，谁知道去了那里才知道享受。” 王慧珍还当怎么了，相当乐意收下这个好评。 “也不看谁开的，我要开就开好的，要是乏了就让人去提前准备汤池子。” 说起来这澡堂子，还跟余家有合作，请了余家的大夫坐诊，需要的药材也都是余家那里买的，这知道的人都羡慕余家这就跟县太爷扯上关系了。 余远志不死心，还找个葛掌柜，也就是葛大牛，说了自己的计划，想让王慧珍帮忙说和一下，示意可以给两成的分红。 王慧珍虽然心动，但也知道这事不可行，不过没拒绝，找了阮青瑜商量。 “我看余家这事不是不可行，你想过吗？” 趁着阮青瑜不忙，王慧珍提起这事，阮青瑜望过去问：“余家找你了。” 王慧珍点头：“嗯，我发誓我可不是心动那两成红利，是真有个想法，要是成了，那蔚县百姓可就生活更上一层。” 阮青瑜没说话，王慧珍正色的说：“我看药材种植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事不能县里边牵头，牵扯太多，答应了余家，这以后就没完了，不如二爷跟底下那些村子商议，我看蔚县药材丰富，每个村子选那不怎么种的地种上两样，有的一年生，有的多年生，找人照看着，等着卖了村里边分红就好了。” 王慧珍是想着给村子找点特色，这种药材是一种法子。 “余家是想着收，只要他不压价，由县衙牵头作保，村子投入少点，甚至可以让余家先出一部分钱。” 阮青瑜已经心动了，之前一直在想怎么创收的事，这里的粮食种的好，要是可以往外运也是一种法子。 “二爷，不如派人去看看，当然余家也要派人，看看哪块地适合种什么，先开始要是怕不出钱，今年少种点，一个村十亩地我想还是能匀出来的。” “我想想，这不是小事，你之前还说想要快地方。” “是，我想着种点西瓜和红薯，我听说麦村的麦子也好，想试试。” 王慧珍是琢磨着改良一下品种，她一路走过来，已经收集了不少，要是能培育出好的品种，那也是名垂青史的。 不说别的，就是西瓜，现在的西瓜多数皮厚，不够甜，毕竟吃过甜的西瓜，所以王慧珍认为现在的瓜不够甜，有改进的空间，再就是西瓜不够大，也不够小。 要是足够大，那一个西瓜够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吃，够小也就是以前的薄皮小西瓜，一人一个不在话下。 王慧珍是不想着白来一趟的，能做点什么最好，现在自家没有衣食之忧，自己多少懂点培育，那就放手去做。 “我想改良一下品种，做点事情。” 这话王慧珍是对着阮青瑜说的，说的很是郑重。 阮青瑜被王慧珍说的心中激荡：“我支持你。” 王慧珍起身行礼：“那就谢谢大人。” 躺在一起，两人也没做什么，就感觉这心贴的更近了。 王慧珍忙着训狗，还有处理家里的事，年后办宴席的不少，王慧珍少不得去应付，这人见了都说王慧珍命好，年纪轻轻就是孺人，王慧珍也不多话解释，笑着承认。 这期间有人听说她要开铺子，就想拿了自家的铺子租给她，价格比市面低了不少，王慧珍委婉的拒绝了，最后选了一个不算偏僻也不算繁华的地，整个前后院加起来有两进宅子那么大，主人家要去南边，又舍不得卖了就像租出去。 听说县令夫人要租，上赶着过来找葛大牛谈了价钱，宅子里东西都带走，不耽误挖池子改造，月租比市价便宜两成，但是要求一下子付三年的房租。 王慧珍也觉的这样好，就签了三年的契约，不是没想过买过来，人家不肯卖，原来想空着，又怕破败了，不如租出去，想着县令夫人，以后有事也好商量。 等着人搬走，就按照图纸改造，这一下子就到了二月份，找了好日子，王慧珍给县里边有头有脸的都下了帖子，头两日只接待贵客，后边才会开放普通池子，不是她市侩，要是没有特殊待遇，人家凭什么来捧场。 当然不会有人不给面子，也是好奇，有的出远门在别的地方体验过，在这边还从来没想过，就过来体验一下。 王慧珍培训的搓澡工不少，工钱是一日打底二十文，剩下的赏钱有个计算法子，总归是服务好，搓的多那就挣的多，要有有几次投诉就可以滚蛋了。 当然这些来找活干的也不敢不好好干，这么稳定的活计，在这边可不好找。 本来没想开女浴，后来想想也不要太吝啬，就围了个小院，分了两间高级房还有一个大众房，只留了一个门，找了婆子看着，彻底隔绝男女。 “这女浴的地方小，所以我给各位夫人准备了牌子，要是想来，直接拿着牌子登记时间过来就成，这里边还有女大夫，会根据体质给大家修改泡浴的药材，还有针灸火罐这些项目，要是有需要也可以试试。” “那我可先预定一下，这到冬日这腿总是发寒，要是能好受，我就亲自上门送牌匾。” 这是常县丞的夫人，她先发了话，在座的也就开始捧起来，王慧珍看在眼里。 其实现在女性，很多妇科疾病是不会专门去看，就托着自己难受，这边的女大夫是王慧珍找人特意请的，一年答应了给人一百两银子，管吃管住，还有小丫鬟伺候，这女大夫还带着一儿一女，王慧珍还答应以后办学堂，把人送进去，这才把人请过来。 等着后边这些妇人真给面子来过一次，就自动掏银子买了牌子，这牌子日是有数的，两个高级房，一上午一下午就能出两个牌子，一天才四个名额，所以约时间就要赶早。 男浴这边就好说了，不少人愿意大池子，老爷们一起泡着，在吃点喝点，聊点生意往来，比去那风月场所还舒服，所以也愿意多跑几趟。 阮青瑜去体验过，回来就给王慧珍好评：“我原先以为在家泡澡就够舒坦了，谁知道去了那里才知道享受。” 王慧珍还当怎么了，相当乐意收下这个好评。 “也不看谁开的，我要开就开好的，要是乏了就让人去提前准备汤池子。” 说起来这澡堂子，还跟余家有合作，请了余家的大夫坐诊，需要的药材也都是余家那里买的，这知道的人都羡慕余家这就跟县太爷扯上关系了。 余远志不死心，还找个葛掌柜，也就是葛大牛，说了自己的计划，想让王慧珍帮忙说和一下，示意可以给两成的分红。 王慧珍虽然心动，但也知道这事不可行，不过没拒绝，找了阮青瑜商量。 “我看余家这事不是不可行，你想过吗？” 趁着阮青瑜不忙，王慧珍提起这事，阮青瑜望过去问：“余家找你了。” 王慧珍点头：“嗯，我发誓我可不是心动那两成红利，是真有个想法，要是成了，那蔚县百姓可就生活更上一层。” 阮青瑜没说话，王慧珍正色的说：“我看药材种植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事不能县里边牵头，牵扯太多，答应了余家，这以后就没完了，不如二爷跟底下那些村子商议，我看蔚县药材丰富，每个村子选那不怎么种的地种上两样，有的一年生，有的多年生，找人照看着，等着卖了村里边分红就好了。” 王慧珍是想着给村子找点特色，这种药材是一种法子。 “余家是想着收，只要他不压价，由县衙牵头作保，村子投入少点，甚至可以让余家先出一部分钱。” 阮青瑜已经心动了，之前一直在想怎么创收的事，这里的粮食种的好，要是可以往外运也是一种法子。 “二爷，不如派人去看看，当然余家也要派人，看看哪块地适合种什么，先开始要是怕不出钱，今年少种点，一个村十亩地我想还是能匀出来的。” “我想想，这不是小事，你之前还说想要快地方。” “是，我想着种点西瓜和红薯，我听说麦村的麦子也好，想试试。” 王慧珍是琢磨着改良一下品种，她一路走过来，已经收集了不少，要是能培育出好的品种，那也是名垂青史的。 不说别的，就是西瓜，现在的西瓜多数皮厚，不够甜，毕竟吃过甜的西瓜，所以王慧珍认为现在的瓜不够甜，有改进的空间，再就是西瓜不够大，也不够小。 要是足够大，那一个西瓜够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吃，够小也就是以前的薄皮小西瓜，一人一个不在话下。 王慧珍是不想着白来一趟的，能做点什么最好，现在自家没有衣食之忧，自己多少懂点培育，那就放手去做。 “我想改良一下品种，做点事情。” 这话王慧珍是对着阮青瑜说的，说的很是郑重。 阮青瑜被王慧珍说的心中激荡：“我支持你。” 王慧珍起身行礼：“那就谢谢大人。” 躺在一起，两人也没做什么，就感觉这心贴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