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卧底，你怎么快成正道领袖了？》 第1章 天杀的，卧底两年才等来游戏系统？ 夜，如墨。 青云宗，杂役院，最偏僻的柴房。 “吱呀——” 木门被推开，一道瘦削的身影闪了进来，反手便将门栓死死插上。 白子轩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只已经失去灵性、化作普通纸张的黑色纸鹤。 就在刚才，这只纸鹤悄无声息地落在他打水的木桶里，纸翼上用血色朱砂写就的四个字，如同烙铁般烫进了他的眼底。 “一月，功成。” 而在这四个字的背面，还有一个更小、更狰狞的字。 “死。” 白子轩的脸色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两年前，他从一个996的社畜，魂穿到了这个名为“玄青界”的修仙世界，成了一名魔道血影宗安插在正道第一大宗“青云宗”的卧底。 代号，无。 上级，血鸦。 任务，窃取青云宗核心功法《青云剑诀》总纲。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新人”，连外门都进不去，直接被分到了杂役院，一干就是两年。 两年时间，别说核心功法了，他连内门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每天就是劈柴、挑水、扫地，受尽了外门弟子的白眼和欺凌。 而现在，上级“血鸦”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了。 一个月。 拿不到成果，就地格杀。 “去他妈的卧底！去他妈的血影宗！” 白子轩低声咒骂，将手里的纸鹤狠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跑！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留下来是十死无生，跑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血影宗势力再大，这玄青界广袤无垠，总有藏身之处。 可……往哪跑？ 他一个修为低微的炼气二层，还是靠着血影宗发的丹药硬堆上去的，根基虚浮。这点实力，出了青云宗的山门，怕不是随便一只妖兽都能把他当点心。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口鼻，让他窒息。 白子轩颓然地坐倒在地，环顾着这间除了木板床和一张破桌子外空无一物的柴房。两年了，他就像一只地沟里的老鼠，活得卑微又可笑。 “我就是个傻逼！当初看小说还觉得卧底刺激，真轮到自己，连新手村都出不去！” “血鸦，我咒你出门踩狗屎，喝水塞牙缝，练功走火入魔，找道侣被戴一万顶绿帽子！” “还有你这贼老天！” 他抬起头，透过屋顶的破洞望着黑沉沉的夜空，积攒了两年的怨气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穿就穿了，给我个废柴卧底的身份算怎么回事？开局地狱难度是吧？行！我认了！可你他妈连个外挂都不给，玩个锤子啊！” “金手指呢？系统呢？老爷爷呢？不是穿越者标配吗？我的呢！被你贪污了啊！” 他越骂越激动，抓起身边一根劈柴，用尽全身力气朝房梁砸去。 “我操——” 就在他怒吼出声的瞬间，一道幽蓝色的光幕，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唰”地一下展开。 那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科技感，与这个古色古香的玄幻世界格格不入。 白子轩的动作僵住了，嘴巴还保持着怒骂的形状，眼珠子却瞪得滚圆。 幻觉？ 死前的回光返照？ 他使劲眨了眨眼，面前的光幕依旧清晰。 只见光幕正中央，一行由无数细密符文组成的华丽大字，正缓缓流淌着光泽。 【大道游戏制作系统】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求生欲已达临界值，系统正式激活……】 【绑定中……10%……50%……100%……】 【宿主：白子轩】 【身份：血影宗卧底（未暴露）】 【修为：炼气二层（魔功）】 【警告：宿主正面临致命的生存危机（来自上级“血鸦”的死亡威胁），请尽快设法自保。】 白子轩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系……系统？ 卧槽？ 真有？ 而且还是在我骂天的时候出来的？难道这年头流行声控激活？ 他呆滞了足足十几秒，才消化了这个事实。狂喜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绝望，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给自己一巴掌来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大道游戏制作系统？” 白子轩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游戏？这可是玄幻世界啊！大家都在修仙、练剑、悟道……谁他妈有空玩游戏？这系统有什么用？让我做个《俄罗斯方块》出来，给青云宗的长老们消遣解闷吗？” 他内心的吐槽还没结束，系统光幕上立刻弹出了新的提示。 【系统提示：本系统制作的游戏，可转化为【大道幻境】，供修士进入其中进行历练。】 【历练即修行。通过【大道幻境】的磨炼，修士可锤炼神识、稳固道心、提升修为、感悟法则。】 白子轩的眼睛瞬间亮了。 大道幻境？ 磨炼修士？ 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而邪恶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磨炼？ 我看是折磨还差不多！ 白子轩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抹极其“和善”的笑容。 桀桀桀桀…… 前世作为一个资深游戏宅，他深知，有些游戏，它们的设计初衷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人快乐，而是为了让人血压飙升，让人抓狂崩溃！ 如果把那些“阴间”游戏做成幻境，让这个世界的修士们去体验…… 那场面，一定很美妙！ 【新手大礼包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 【1.游戏模板：《几何冲刺》（基础版）】 【2.启动资金：100魔源点】 光幕上，一个不断跳跃躲避障碍的像素方块图标，和一个代表着货币的血色骷髅头图标，正闪闪发光。 白子轩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骷髅头图标上。 “魔源点？这又是什么？” 【系统详解：本系统通过收集玩家在游戏过程中产生的高强度精神能量（包括但不限于：崩溃、抓狂、不甘、狂喜、上瘾、沉迷等），将其转化为【魔源点数】。】 【魔源点数用途广泛，可用于解锁更多游戏模板、兑换系统商城内的物品、以及……提升宿主自身修为。】 轰！ 最后那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白子轩的脑海中炸响。 别人的崩溃，就是我的力量！ 折磨别人，就能提升我的魔功！ 这……这他妈简直是为我这个魔道卧底量身定做的系统啊！ 白子轩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血鸦的一个月死亡通牒，青云宗的卧底困境，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决的办法。 他不需要再去偷什么狗屁功法了。 只要他能制作出足够“折磨”人的游戏，让青云宗的弟子们玩到崩溃，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收割魔源点，悄无声息地提升自己的魔功实力。 到时候，实力上去了，是跑是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冷静，冷静……” 白子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盘算。 “启动资金只有100魔源点，游戏模板只有一个《几何冲刺》。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小白鼠’来测试一下效果，看看这崩溃值到底好不好赚。” 他的目光在脑海中飞速筛选着目标。 杂役院的同僚？不行，太穷了，油水不大。 内门弟子？接触不到。 那么，目标就只剩下一个群体了。 外门弟子！ 一个嚣张、自大、实力不错，又有点脑子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外门弟子中常年作威作福的刺头——王腾！ 就是你了！ 白子轩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让魔头见了都发怵的“和善”笑容。 一场即将席卷整个青云宗，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大造化”，正在这间小小的柴房里，悄然酝酿。 第2章 来，师兄送你一场大“造化”！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场上。 演武场的一角，气氛却有些剑拔弩张。 “废物！我让你去后山给我采三株‘凝露草’，你给我带回来一堆杂草？” 一个身穿青色外门弟子服饰，面容倨傲的青年，正一脚将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踹倒在地。 青年名叫王腾，炼气三层巅峰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中算是一霸，仗着自己的兄长是内门弟子，平日里没少欺负同门。 倒地的弟子敢怒不敢言，抱着肚子瑟瑟发抖。 周围的弟子们都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前劝阻。 王腾犹不解气，抬脚还想再踹，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来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杂役服，身形瘦削，面容清秀，但眼神却平静得有些过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是杂役院的那个白子轩？ 王腾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鄙夷。 一个杂役，也敢往这边凑？ 他正想开口呵斥，却见白子轩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有事？”王腾抱着双臂，下巴微抬，用鼻孔看着他。 在他看来，这杂役无非是想来巴结自己，说几句好话，混个脸熟。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然而，白子-轩接下来的话，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王师弟。” 白子轩开口了，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与我一门无上炼神秘法有缘。”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周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杂役，对一个外门弟子说“你与我有缘”？ 这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王腾也愣住了，随即发出一声嗤笑。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无上秘法？就凭你？” 他上下打量着白子-轩，眼中的嘲弄不加掩饰：“一个杂役，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是想巴结我想到脑子坏掉了吗？赶紧滚！别妨碍我教训新人！” 被白子轩这么一打岔，他连踹人的兴致都没了。 面对王腾的讥讽，白子轩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当然是装的。 他内心其实慌得一批，生怕这货一言不合就动手。但他知道，对付王腾这种自大的人，越是神秘，越是故作高深，就越能勾起他的好奇心。 “此法名为《剑气冲刺》。” 白子轩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修行此法，无需丹药，无需打坐，只需沉浸其中，便可于瞬息之间，体验万千剑气穿身之险，磨炼神识，锤炼反应。一旦功成，神识之强韧，反应之迅捷，同阶之内，再无敌手。”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神识暴涨！ 反应超凡！ 这两个词，精准地戳中了所有修仙者的痛点。 修为可以靠丹药堆，功法可以找宗门换，但神识和反应速度，却是最难提升的。这往往需要大量的实战和生死搏杀才能磨炼出来。 王腾脸上的嘲弄之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代之的是一抹惊疑不定。 他最近正为了冲击炼气四层而烦恼，瓶颈迟迟无法突破，感觉就差那么临门一脚的感悟。如果真有能大幅提升神识的秘法…… 可，这种好事，会落在一个杂役手里？ 他还是不信。 “口说无凭，你拿什么证明？”王腾沉声问道。 成了！ 白子轩心中一喜，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 这枚玉简通体灰白，表面粗糙，甚至还有几道裂纹，一看就是最劣质的凡品。 这是他花了10点魔源点在系统商城兑换的空白玉简，然后又消耗了剩下的90点魔源点，将《几何冲刺》的游戏模板烙印了进去。 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枚破烂玉简，刚升起的一点期待瞬间熄灭，不少人已经开始低声窃笑。 “搞了半天，就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我还以为是什么上古宝贝呢，笑死我了。” 王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感觉自己被耍了。 白子轩却对此视若无睹，他托着玉简，递到王腾面前，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万物。 “真正的无上大道，往往蕴于最朴素的表象之中。眼前的，是足以改变你一生的造化。”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蛊惑。 “机缘就在眼前，敢，还是不敢接？” 这一刻，白子轩感觉自己奥斯卡影帝附体。 他内心想的是：快接啊！快接啊！接了这福报，师兄我好收割你的崩溃值啊！ 王腾死死地盯着那枚平平无奇的玉简。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绝对是个骗局，一个不入流的杂役怎么可能拥有这种秘法。 但他的直觉，以及那句“神识暴涨，反应超凡”的诱惑，却像魔鬼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万一是真的呢？ 富贵险中求！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连这点胆魄都没有，还谈何长生大道！ “好！” 王腾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我倒要看看，你这玉简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他一把从白子轩手中夺过玉简。 周围的目光瞬间汇聚过来，嘲笑的，看戏的，好奇的，不一而足。 王腾深吸一口气，将一丝灵力缓缓注入玉简之中。 嗡—— 玉简在他掌心微微一颤。 下一秒，王腾的身体猛地一震，双眼瞬间失去了焦距，瞳孔涣散，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僵立在原地。 他的意识，已经被强行拉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由光和影，以及无尽的死亡与绝望构筑而成的世界。 白子轩看着呆若木鸡的王腾，嘴角的弧度越发愉悦。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也响起了一声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音。 【玩家“王腾”已进入游戏幻境：《剑气冲刺》！】 【崩溃值收集系统已开启，祝宿主收割愉快。】 来了，来了！ 我的第一份KPI，我的第一桶金！ 白子轩内心狂喜，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高人风范，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地看着前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好戏，开场了。 第3章 他哭了，也变强了！ 意识短暂的抽离与扭曲后，王腾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一条由光影构成的狭长通道，无限向前延伸。 而他自己，则化作了一道明亮的青色剑光。 “这……这是何处？我的身体呢？” 王腾心中大惊，尝试着感应自己的四肢百骸，却只感应到一团纯粹的能量体。 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欢迎来到《剑气冲刺》】 【规则：勇往直前，避开所有障碍。】 话音刚落，他所化的剑光便不受控制地向前飞速冲刺起来！ 通道两侧和地面上，瞬间升起了无数闪烁着寒光的尖刺。那些尖刺排列得密密麻麻，只留下一条极其狭窄的安全路径。 “区区幻术，也想困住我？” 王腾到底是外门精英，很快镇定下来。他催动神识，试图控制剑光，灵活地在尖刺丛中穿行。 他的反应很快，神识也足够强大，第一个障碍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然而，前方的通道猛然一变，出现了一个需要精准跳跃才能越过的平台。 王腾念头一动，剑光向上跃起。 但……跳早了零点一秒。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 他所化的剑光，狠狠地撞在了平台的边缘，瞬间爆散成漫天光点。 眼前一黑。 下一秒，他又回到了起点。 “……” 王腾懵了。 这就……死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剑光再次自动向前冲刺。 “砰！” 这一次，他吸取教训，延迟了跳跃的时机，结果又跳晚了，一头撞在障碍物上。 再次化为光点。 回到起点。 “砰！” “砰！” “砰砰砰！” 演武场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的王腾。 只见他僵立在原地，脸色却像开了染坊一般，变幻不定。 起初是涨红，仿佛在与什么东西较劲。 接着是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再然后，是惨白，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滚滚而下，浸湿了衣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看，看王腾师兄的样子，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一个新弟子小声说道。 “八成是了！我就说那杂役不安好心，拿个破玉简来坑人！” “完了完了，王师兄的兄长可是内门的王莽师兄，这要是出了事，那杂役死定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白子轩的目光，也从看戏变成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然而，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白子轩却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高人模样。 可他的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因为，在他的视网膜上，一连串蓝色的系统提示，正像瀑布一样疯狂刷屏！ 【来自王腾的崩溃值+1！】 【来自王腾的崩溃值+1！】 【来自王腾的崩溃值+2！（双杀奖励）】 【来自王腾的崩溃值+1！】 【来自王腾的崩溃值+3！（愤怒加成）】 【……】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后台的魔源点数，已经从0，一路飙升到了237点！ 赚翻了！ 这赚钱速度，比他妈抢钱还快！ 白子轩心中狂喊：“加油啊！王师弟！不要停！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你的崩溃就是我的修为！再多来点！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此时，游戏幻境中的王腾，已经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又死了！”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再来！老子就不信了！今天非得过了你这第一关不可！”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死了多少次。 一百次？两百次？ 从最初的不屑，到愤怒，再到抓狂，最后，他反而进入了一种奇特的、极度专注的状态。 他的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了那一次次电光石火的死亡与重生之中。 外界的一切都被他遗忘，脑中只剩下躲避、跳跃、冲刺这三个念头。 他的神识，在这场高强度的折磨中，被反复锤炼、压缩、凝实。那种感觉，就像一块生铁，被无形的巨锤千万次地锻打，不断去除杂质，变得百炼成钢！ 一遍，又一遍。 死亡，再重来。 就在他再一次因为一个微小的失误而撞上尖刺，即将爆散的瞬间。 突然！ 王腾福至心灵，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那困扰了他足足数月之久的修为瓶颈，那层如同天地囚笼般的无形壁垒，在这一刻，被他那高度凝练、锋锐无匹的神识，狠狠地撞开了！ “轰——” 现实世界中，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王腾的身体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吹得周围的弟子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这……这是……突破了？” “我的天！炼气四层！王腾师兄突破到炼气四层了！” “怎么可能！他刚刚不还是一副要走火入魔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突破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离奇的一幕给震住了。 而在这股气浪的中心，王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之中，精光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不同了，原先的浮躁与倨傲消散了不少，多了一分沉稳与锐利。 他感受着体内比之前雄浑了数倍的灵力，感受着那片豁然开朗的境界，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与狂喜之中。 他，突破了！ 卡了几个月的瓶颈，竟然在体验了一场“酷刑”之后，应声而破！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不远处的白子轩。 这一刻，他心中再无半点怀疑和轻视，只剩下无尽的感激、敬畏与狂热！ 那不是幻术！ 那是真正的大道磨炼！大造化！ 这位白师兄，根本不是什么杂役，他是一位游戏人间、返璞归真的隐世高人！ 他用最朴素的玉简，最直接的方式，赐予了自己一场天大的机缘！ 王腾快步走到白子轩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之恭敬，前所未有。 他抬起头，双眼放光，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师兄，我悟了！” 第4章 王腾悟道，全场拜服！ 白子轩看着眼前这位前一刻还对自己不屑一顾，此刻却满脸狂热与崇拜的外门弟子，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悟了？ 你悟个锤子啊！ 你就是玩个高难度的音乐节奏跑酷游戏，被虐到精神恍惚，然后走了狗屎运突破了而已！ 白子轩心中疯狂吐槽，表面上却只是高深莫测地微微颔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善。” 一个字，仿佛蕴含了无上天机，充满了对后辈的肯定与嘉许。 王腾听见这个字，更是激动得浑身一颤，仿佛得到了天大的认可。他猛地转身，面对着周围一群已经看傻了的同门，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你们都看到了吗！这就是白师兄赐予我的大造化！” “你们以为那玉简中的是折磨吗？不！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像一个狂热的信徒在布道。 “那根本不是幻术！那是白师兄以无上伟力，为我等演化的剑道试炼！每一次撞击，每一次死亡，都是在锤炼我的神识，磨砺我的道心！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当我的神识被压缩到极致，再重生的那一刻，是何等的畅快淋漓！” 王腾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满面红光：“我卡在炼气三层巅峰足足半年！服了多少丹药，请教了多少师兄，都毫无用处！可就在刚才，就在那无尽的‘死亡’磨砺之中，我找到了那一丝契机！一举突破！这就是神识反哺修为！这就是大道至简！” “白师兄不是杂役！他是一位真正的隐世高人！他在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点化我们！” 一番话说完，全场死寂。 所有外门弟子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判若两人的王腾，又看看旁边负手而立、气质超然的白子轩，脑子彻底乱了。 原来……是这样？ 不是坑人，是机缘？ 不是折磨，是磨砺？ 我们刚才还在嘲笑高人？ 卧槽！ 下一秒，整个演武场彻底沸腾了！ “白师兄！求您也赐我一场造化吧！” “白师兄！我卡在炼气二层好久了，求您也点化我一下！” “还有我！还有我！白师兄，看看我，我骨骼也惊奇啊！” “滚开！别挤！我先来的！” 人群“呼啦”一下，如同潮水般向白子轩涌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渴望与狂热。那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枚能让人一步登天的绝世神丹。 白子轩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内心狂喊：“别挤了！别挤了！再挤就把你们的‘高人’挤成肉饼了！” 但他表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只是淡淡地抬起一只手。 瞬间，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机缘，不可轻授。”白子-轩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修行之路，财侣法地，缺一不可。这大道幻境的开启与维持，亦需消耗。” 他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但弟子们立刻就听懂了。 这是要收费啊！ 太合理了！如此珍贵的机缘，怎么可能白给！收费才是正常的！不收费反而让人心里不安！ “白师兄，我懂！”一个机灵的弟子立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石头，恭恭敬敬地递上前，“这是一块下品灵石，不成敬意，还望师兄给我一个磨砺神识的机会！” 白子轩看着那块灵石，心里乐开了花。 这可是硬通货啊！有了钱，以后跑路都更有底气了！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灵石，然后将那枚已经回到手中的破烂玉简递了过去，表情淡漠：“既是有心，便去体验一番吧。” “多谢白师兄！多谢白师兄！”那弟子如获至宝，激动地接过玉简，立刻走到一旁，迫不及待地将灵力注入其中。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弟子们再无顾虑，纷纷掏出灵石，排起了长队。 “白师兄，这是我的！” “师兄，还有我的两块！能让我多玩……啊不，多磨砺一会儿吗？” “白师兄，我这里有三块！” 一时间，白子轩的面前，堆起了一座由下品灵石构成的小山。 而他的脑海里，系统提示音更是已经连成了一片，形成了欢乐的交响乐。 【来自李二狗的崩溃值+1！】 【来自张三的抓狂值+1！】 【来自赵四的不甘值+2！（连死奖励）】 【来自孙五的崩溃值+3！（愤怒三连撞加成）】 【……】 魔源点数，如同坐了火箭一般，飞速向上猛窜！ 500……800……1200…… 很快就突破了两千大关！ 白子轩一边面无表情地收着灵石，递着玉简，维持着高人风范，一边在心里狂笑。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这帮韭菜……啊不，这帮未来的宗门栋梁，真是太可爱了！ 他毫不犹豫地在心念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系统，消耗1000魔源点，提升《天魔化身诀》！” 【指令确认，消耗1000魔源点，《天魔化身诀》提升至第一层：魔息归寂。】 一股微不可查的暖流，从他丹田深处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他体内的魔道灵力没有变得更强，反而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沉寂，仿佛与周围的天地灵气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这一刻，白子轩整个人的气质再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之前是刻意伪装的“风轻云淡”，那么现在，他身上真的多了一丝返璞归真的“道韵”。 这让排队的弟子们看得更加敬畏，心中对“白师”的身份再无怀疑。 演武场角落的这场狂欢，规模越来越大，甚至吸引了许多路过的内门弟子的注意。 远处，青云宗剑峰之上。 一道白衣身影凭栏而立，清冷的目光穿过云雾，落在了那片被人群簇拥的地方。 她身姿窈窕，容颜绝世，气质如万年冰山般冷冽，正是青云宗所有弟子敬仰又畏惧的大师姐，林清寒。 “外门……在做什么？” 她黛眉微蹙，看着那个被人群围在中心，神色淡然的杂役弟子，清澈如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第5章 完了，装逼装大了！今天必须把长老也忽悠瘸 就在外门演武场的气氛达到顶峰之时，一声蕴含着怒气的爆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住手！成何体统！你们在干什么！” 人群被这声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外门执事长老服饰，面容严肃，山羊胡微微翘起的老者，正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执法弟子，个个面色不善。 是外门执事，刘长老！ 主管外门一切事务，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完了完了，长老来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 弟子们顿时慌了神，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瞬间变得有些散乱，不少人下意识地将灵石往怀里藏。 刘长老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走到白子轩面前，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个杂役弟子，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蛊惑同门，聚众敛财！你好大的胆子！”刘长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我看你是血影宗派来的奸细，想要扰乱我青云宗的根基吧！”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奸细？这个罪名可就太重了！ 白子轩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我操！这老头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就是想赚点魔源点自保，怎么就成动摇宗门根基了？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正想着该如何辩解，旁边的王腾却第一个站了出来。 “长老！您误会了！白师兄不是骗子，更不是奸细！”王腾梗着脖子，涨红了脸为白子轩辩护，“他是在赐予我等机缘！” “没错！长老！”另一名刚体验完的弟子也壮着胆子喊道，“我刚刚体验过白师兄的《剑气冲刺》，现在感觉神识清明了许多，对灵力的掌控也更精妙了！” “我等都可以作证！白师兄是真正的高人！” “请长老明察！” 一时间，数十名“受益者”纷纷站出来，七嘴八舌地为白子轩辩护。他们言辞恳切，情绪激动，完全不像被蛊惑的样子。 刘长老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骗子用点小把戏忽悠了一群无知弟子，可眼前这景象，怎么看都不对劲。尤其是王腾，他可是内门王莽的弟弟，平日里眼高于顶，怎么会为一个杂役如此说话？还突破了？ “一派胡言！”刘长老回过神来，怒气更盛，“什么狗屁《剑气冲刺》！定是某种迷魂的幻术！老夫今日便要亲自揭穿你的骗局，让尔等看清这妖人的真面目！” 说罢，他一把从旁边一名弟子手中夺过那枚破烂的玉简，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来！老夫倒要看看，你这破烂玩意儿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成了！ 白子轩内心狂喜，知道今天这关，稳了。 他表面上却露出一副无奈而悲悯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唉，世人愚钝，不识真仙。长老既要一试，那便试吧。” 这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惆怅模样，让那些支持他的弟子们看得心都揪紧了，纷纷觉得是长老有眼不识泰山，委屈了白师。 刘长老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直接将一丝雄浑的灵力注入玉简之中。 嗡—— 玉简光芒一闪。 下一秒，刘长老的身躯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失神，瞳孔放大，整个人如遭雷击，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来了！来了！经典环节！ 所有围观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长老。 只见刘长老那张严肃的老脸，开始了堪比川剧变脸的精彩表演。 先是惊愕，随即是愤怒，胡子都气得吹了起来。 紧接着，他的脸色转为铁青，额头青筋一根根爆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再然后，是惨白，冷汗瞬间布满额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他的山羊胡。 他的表情在痛苦、狰狞、不甘、抓狂、迷茫、思索之间疯狂切换，看得周围的弟子们心惊肉跳。 这……这反应，比他们刚才还激烈啊！ 【来自刘长青的崩溃值+5！（长老级加成）】 【来自刘长青的抓狂值+8！（老顽固的愤怒）】 【来自刘长青的不甘值+10！（面子挂不住了）】 白子轩看着后台刷出的高额点数，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还是长老值钱啊！这精神能量，质量就是高！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流逝。 一炷香后。 就在众人以为刘长老快要支撑不住，即将走火入魔的时候。 “轰！” 一股远比王腾突破时更加强横的气势，从刘长老体内猛然爆发！ 他那停滞了数年之久的炼气九层巅峰的瓶颈，竟然在这场极致的“折磨”与高度的专注中，出现了一丝松动！虽然没有直接突破到筑基，但那层坚不可摧的神识壁垒，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 刘长老猛然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没有了此前的浑浊与严厉，取而代之的是两道骇人无比的精光！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这……这竟然是直指神识本源的无上妙法！” 刘长老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狂喜。 全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紧接着，是冲天的哗然！ 连……连刘长老都这么说！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怀疑了！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身份尊贵的外门执事长老刘长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后对着眼前这位身穿杂役服的青年，深深地、恭敬地鞠下了一躬。 “白……白师！老夫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误解了先生，还望白师恕罪！” 这一拜，直接将白子轩的身份，从“白师兄”，抬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白子轩内心已经麻了。 这剧本不对啊！我就是个想摆烂的卧底，怎么就成宗门导师了？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场面话，稳住自己“高人”人设的时候。 一道威严、宏大，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声音，瞬间笼罩了整个演武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外门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那个叫白子轩的弟子，来见我。” 第6章 宗主：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声音仿佛自云端垂落，不带丝毫情感，却让整个演武场的狂热瞬间冻结。 死寂。 上一刻还喧嚣鼎沸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停滞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原地，脸上的狂热、激动、渴望，尽数化为惊恐与茫然。 宗主！ 那是宗主的声音！ 完了，事情真的闹到顶了。 刘长老刚刚躬下的身子猛然一僵，额头瞬间渗出冷汗，脸色比刚才体验幻境时还要惨白。 他竟然惊动了常年闭关的宗主！ 白子轩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剧本彻底失控了！ 我只是想安安静-稳地刷点魔源点，怎么就把最终BOSS给引出来了？这就要被验明正身，当场格杀了吗？我的卧底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凉了半截，但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高人模样。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崩。 一道青色流光从天而降，落在演武场中央，化作一名神情肃穆的内门弟子。 那弟子甚至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径直走到白子轩面前，微微躬身。 “白师兄，宗主有请。” 这声“师兄”，叫得恭敬，却让白子轩头皮发麻。 在数十道混杂着敬畏、同情、担忧的注视下，白子轩微微颔首，迈开了脚步。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的距离都仿佛经过精确计算，背影孤高而沉稳。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两条腿已经快要不听使唤了。 别抖，千万别抖，高人的人设不能崩在路上。 从外门演武场到主峰青云殿，是一条漫长的白玉石阶。 越往上走，空气中的灵气便越是浓郁，压力也越大。 四周的云雾缭绕，仙鹤啼鸣，一派仙家气象。 可白子轩无心欣赏，他所有的心神，都用来维持自己身体的稳定和脸上的表情了。 终于，一座古朴而宏伟的青铜大殿，出现在云雾的尽头。 青云殿。 这里是宗门的权力核心，寻常弟子，一生都未必有机会踏足。 传信弟子将他引至殿门外便躬身退下，巨大的殿门无声无息地向内开启，露出里面幽深空旷的空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威压，扑面而来。 白子轩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十二根擎天巨柱支撑着穹顶，上面雕刻着晦涩难懂的云纹。 殿堂最深处的高台上，一道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身穿朴素的青色道袍，长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束起，正静静地注视着墙壁上的一幅山水古画。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不存在于这个空间，又无处不在。 白子-轩不敢多看，垂下头，静静地站着。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的骨头压碎。 “你，就是白子轩？” 一个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平淡，却又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白子轩躬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弟子白子轩，拜见宗主。” 高台上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看似普通的中年人面孔，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威严霸气，反而像个邻家的教书先生。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白子轩身上时，白子轩感觉自己从里到外，从神魂到肉体，都被彻底看穿了。 他体内的《天魔化身诀》自动运转到了极致，将所有的魔气都收敛于丹田深处的一点，伪装成一个平平无奇的炼气一层杂役。 “不必紧张。” 青云宗宗主，李道玄，缓缓走下高台。 “刘长青说，你有一桩大造化，可助人磨砺神识，锤炼道心，甚至助人突破瓶颈。”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子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正题来了。 “弟子不敢称造化，只是偶有所得，与同门分享罢了。” “偶有所得？”李道玄的脚步停在了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那枚玉简，老夫看过了。很有趣的法门。它的名字，叫《剑气冲刺》？” “那是弟子随口取的名字。”白子轩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周密的计算。 “哦？那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什么？” “回宗主。”白子轩抬起头，迎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开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忽悠。 “此法门，源自弟子偶然得到的一份上古残篇，弟子结合自身感悟，将其补全，并将之命名为……‘电子游戏’。” “电子游戏？” 李道玄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词汇的组合，他闻所未闻。 “何为‘电子’？何为‘游戏’？” 成了！就怕你不问！ 白子轩心中一定，继续解释：“宗主，‘电子’的‘电’，非雷电之电，而是指神识念头生灭之间，那一点微不可查的灵光火花。‘子’，乃万物之始，本源之种。” “故而，‘电子’，可解为‘神识之种’，或‘念头之源’。” 这番解释，让李道-玄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神识之种？念头之源？这个说法，倒是与道藏中某些关于神魂的描述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子轩没有停顿，接着往下说。 “至于‘游戏’，‘游’者，神游太虚，意念遨游。‘戏’者，非玩戏，而是演戏，是试炼，是于万千虚幻的生灭之中，演绎唯一真实的大道。” “所以，‘电子游戏’的核心，便是以我等修士的‘神识之种’，投入一方纯粹由规则构筑的幻境之中，进行一场场‘大道试炼’。”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场试炼的关键，不在于成功，而在于失败。” “失败？”李道玄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 “对，失败。”白子轩的语气变得庄重而肃穆，“在《剑气冲刺》中，弟子们每一次撞上障碍，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失败。但这种失败，没有代价。他们可以无限次地重来，无限次地去‘试错’。” “于万千次的失败之中，摒弃所有错误的选择，最终找到那唯一正确的通关之路。这个过程，需要极致的‘专注’。” “当一个人的神识，被迫在一次次电光火石的生死间进行抉择，再从无数的失败与不甘中重生，他的道心，便会在这千锤百炼中变得坚不可摧。他的神识，也会被压缩、凝练，变得锐利无匹。” “这，就是‘电子游戏’的真意。于万千失败中寻唯一成功之路，于无尽折磨中炼不破道心之法。” 一番话说完，整个青云殿，落针可闻。 李道玄静静地看着白子轩，久久没有言语。 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大道至简！ 这番话，竟然将修行中最玄奥的神识与道心，解释得如此透彻，如此直白！ 神识之种，大道试炼，试错，专注……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前所未有的修行道路！ 一条可以量化，可以复制，可以让宗门所有弟子都得到神识磨炼的康庄大道！ 如果……如果这种“电子游戏”能够普及开来…… 青云宗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李道玄胸中一股热血上涌，他看向白子轩的表情，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审视，而是看到了绝世瑰宝的炽热。 他上前一步，双手按住了白子轩的肩膀。 “好！好一个‘电子游戏’！好一个于万千失败中寻唯一成功之路！” 白子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大哥，你别这样，我就是个卧底，我害怕。 李道玄却没管这些，他紧紧地盯着白子轩，问出了一个让白子轩魂飞魄散的问题。 “这种‘电子游戏’，除了《剑气冲刺》之外，你……还能不能创造出更多，更精妙的？” 第7章 宗主钦点！我一介卧底，竟喜提长老之位？ 还能……创造出更多？ 白子轩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大哥，你当这是大白菜啊，说有就有？我这个《几何冲刺》还是系统新手大礼包送的，想再来一个，得我自己花魔源点数解锁啊！ 更重要的是，一个游戏就已经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再来几个，我怕不是要直接原地飞升了！ 他的求生欲在疯狂报警，理智告诉他必须拒绝，或者至少要含糊其辞，把事情压下去。 可迎上李道玄那双炽热到仿佛能把自己融化的眼睛，白子轩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或者表现出半点推脱，前面所有的铺垫和忽悠，都会瞬间崩塌。 一个身怀“大道”的“高人”，怎么可能拿不出更多的东西？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骗子吗？ 到时候，欺君之罪，动摇宗门，这两个大帽子扣下来，自己怕是连骨灰都剩不下。 拼了！不就是装逼吗！谁怕谁！ 电光火石之间，白子轩的大脑已经完成了上万字的心理斗争。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与宗主同款的，对于“大道”的虔诚与敬畏，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与不确定：“回宗主，此等‘电子游戏’，乃是弟子神游太虚之时，于冥冥之中感悟到的天道碎片所化。” “此法有伤天和，每一次具现，都需要耗费海量的神识与心力，更要看机缘，看天时，强求不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翻译过来就是：东西我有，但给不给，什么时候给，得看我心情。 李道玄是何等人物，立刻就听懂了白子轩的“言外之意”。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看看！这是何等的境界！ 不骄不躁，不贪功，不自傲，将一切归功于天道机缘！这才是真正的大道之心！ 他之前还担心白子-轩会因此心生傲慢，恃才居功，现在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此子，心性与天赋，皆是万中无一！乃是天佑我青云宗！ “好！好一个强求不得！”李道玄激动地再次拍了拍白子轩的肩膀，力道之大，让白子轩感觉自己肩胛骨都快碎了。 “你放心！宗门绝不会让你独自承担这份天大的因果！” 李道玄猛地转身，朗声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下令，声音却如洪钟大吕，传遍了青云宗的每一个角落。 “传我宗主令！” “即日起，于主峰之下，另辟‘问道峰’，成立【幻境试炼阁】！专门用于承载、研究、推广‘电子游戏’修行之法！” “凡我青云宗弟子，皆有机会入阁试炼，锤炼神识，磨砺道心！” 此令一出，整个青云宗，上至闭关的太上长老，下至烧火的杂役弟子，无不心神剧震！ 幻境试炼阁？这是什么东西？宗门已经数百年没有成立过新的堂口了！ 而还没等他们消化完这个消息，李道玄接下来的话，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已经彻底石化的白子轩，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宣布： “兹任命，外门弟子白子轩，为【幻境试炼阁】第一任阁主！即刻生效！” “享长老待遇，掌一峰之权，宗门资源，任由调配！” 轰——！！！ 白子轩的脑子，彻底炸成了一片空白。 阁……阁主？ 长……长老待遇？ 我……我操啊！！！ 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当场昏过去。 这剧本……这剧本不对啊！我特么是个魔道卧底！我的任务是潜伏，是收集情报，是等待时机！怎么就混成正道宗门的新晋高层了？ 这叫什么事啊！以后宗门开高层会议，我一个血影宗的内应，坐在青云宗的长老席位上，跟他们一起讨论怎么剿灭魔道？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就在白子轩的内心世界已经山崩地裂，快要维持不住脸上表情的时候，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如同救世主般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身份地位发生重大变化，成功开启宗门级任务链！】 【主线任务：宗门振兴（一）】 【任务描述：作为新上任的幻境试炼阁阁主，你需要证明“电子游戏”的价值。请在三个月内，推出至少三款不同类型的“电子游戏”，并让至少一千名青云宗弟子，对其中任意一款游戏达到“沉迷”状态。】 【任务奖励：魔源点数一百万！解锁【RPG游戏模板】！】 【失败惩罚：系统能量耗尽，当场自爆，与宿主同归于尽。】 白子轩：“……” 他看着那“一百万”后面跟着的一长串零，和那个金光闪闪的【RPG游戏模板】，再看看最后那句血红色的“同归于尽”，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原本的惊慌、恐惧、抗拒，瞬间被一股无名之火所取代。 行。 行啊！ 你们一个个的，把我往绝路上逼是吧？ 宗主逼我，系统也逼我！ 不就是阁主吗？我当！ 不就是振兴宗门吗？我振兴！ 你们不是喜欢被虐吗？不是觉得折磨是机缘吗？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看我不用更阴间、更离谱、更丧心病狂的游戏，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忽悠瘸了！把你们所有人的心态都给我搞崩！ 这一刻，白子轩眼中闪过一丝旁人无法察异的、腹黑而狂热的光芒。 他对着李道玄，深深一躬。 “弟子白子轩，领宗主法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决绝与悲壮。 在李道玄看来，这是弟子扛起重担的担当。 而在白子轩心里，这声势浩大的呐喊是：“韭菜们，你们的魔王……来了！” 第8章 《俄罗斯方块》？不，这是《补天神石》！ 问道峰。 这曾是青云宗一座荒废已久的山峰，灵气稀薄，位置偏僻。 但随着宗主一声令下，短短一天之内，这里便焕然一新。 一座崭新的大殿拔地而起，上书“幻境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宗门拨付的灵石、玉简、各类材料，堆满了半个库房。 而白子轩，这位新鲜出炉的白阁主，正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冷清的大殿里，欲哭无泪。 “三款游戏，一千个沉迷的弟子……这要从哪儿开始啊？” 《几何冲刺》这种游戏，门槛低，上手快，刺激性强，适合普罗大众。但它的问题在于，玩多了容易腻，而且除了磨炼神识反应，没有太强的“专业对口性”。 想让一千个人达到“沉迷”状态，光靠这一款，效率太低了。 “必须精准打击，找那些有特定需求的‘专业人士’下手！”白子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想起了地球上那些游戏公司，总会开发各种各样的游戏，去迎合不同玩家群体的口味。 有的喜欢打打杀杀，有的喜欢经营养成，有的喜欢解谜探索。 “青云宗也一样。” “剑修，丹修，符修，阵修……每个堂口的弟子，他们的需求点都不一样！” 白子轩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个目标上。 阵法堂！ 那群家伙，终日与阵图、阵旗、阵盘为伴，研究的是空间、结构、能量流转，个个都是逻辑带师和空间管理大师。 对付这帮脑力劳动者，打打杀杀的游戏显然不够优雅。 得用智商，来碾压他们！ 白子轩阴险一笑，心念沉入系统。 “系统，给我筛选一下，游戏库里有没有适合阵法师玩的，益智类、搭建类的游戏？” 【正在为宿主筛选……筛选完毕。】 【推荐游戏：《俄罗斯方块》。】 看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白子轩的嘴角疯狂上扬。 就是它了！ 这简直是为阵法堂量身定做的“大杀器”！ “系统，给我把《俄罗斯方块》进行玄幻化包装！名字就叫……《补天神石》！” 【指令确认，开始生成“大道幻境”……】 【《补天神石》已生成！】 一枚全新的空白玉简，在白子轩手中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他带着这枚“大杀器”，直奔阵法堂而去。 …… 阵法堂，是青云宗除了剑峰之外，最“高冷”的部门。 这里的弟子，一个个眼高于顶，认为摆弄阵法才是最高深的学问，对其他修行方式都有些看不上眼。 当他们听说那位新上任的、据说靠着一个“小孩子玩意儿”上位的白阁主，居然亲自找上门来时，脸上都写满了不屑。 “听说了吗？那个幻境阁的白阁主来了，说是要给我们送‘机缘’。” “机缘？就是那个让外门弟子鬼哭狼嚎的《剑气冲刺》？别开玩笑了，那种考验反应的东西，对我们阵法师有什么用？” “就是，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推演两遍‘三才迷踪阵’呢。” 白子轩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径直找到了阵法堂的负责人，一位面容刻板的陈长老。 他递上玉简，用他那标志性的“高人”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陈长老，此物名为《补天神石》。” “游戏者需操控从天而降的‘神石’，将其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以填补苍穹裂缝。此法，可锻炼修士对空间布局的瞬间判断力，以及对灵力结构的组合能力，与阵法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长老接过玉简，用灵力扫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轻蔑表情。 “堆砌石块？白阁主，我阵法堂的弟子，研究的都是天地至理，不是工匠的活计。”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不客气了。 白子轩却只是微微一笑：“是不是，试过便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长老，弟子愿意一试！” 众人回头，发现说话的是阵法堂百年不遇的天才弟子，陈暮。他正被一个上古复合阵法的节点问题，困扰了足足一个月，心烦意乱，想找点事情分分心。 “胡闹！”陈长老呵斥道。 “无妨。”白子轩却做了个“请”的手势，“大道万千，或可在嬉笑怒骂间得悟。” 陈暮不再犹豫，接过玉简，注入灵力。 下一秒，他的精神便被拉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 一块块由光芒构成的，不同形状的“神石”，从“天空”缓缓落下。 “就这？” 陈暮不屑地撇了撇嘴，随意地操控着神石，将它们一块块堆砌起来。 起初，一切都索然无味。 但随着神石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不得不将全部心神都投入进去。 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不再是简单地“放置”，而是“预判”！ “下一个是长条形，左边必须留出一条空隙！” “该死，来了个Z形的，会造成一个孔洞！必须用S形的来补救！” “不行，速度太快了！来不及思考了！” 陈暮的额头开始冒汗，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不再是玩游戏，而是在布置一个瞬息万变的绝杀大阵！每一块神石的落下，都是一个阵基的安置，一旦错了一步，整个大阵就会崩溃！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那个困扰了他一个月的复合阵法节点问题，不就是因为一个关键阵基的位置摆放，造成了后续灵力流转的“孔洞”吗？如果我把那个阵基换一个“形状”，用另一种方式嵌入，不就可以完美解决了吗！ “我悟了！我悟了！原来是这样！负空间！利用负空间作为灵力通道！” 陈暮猛地睁开眼，双目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扔下玉简，抓起阵盘和阵旗，就地开始布阵！ 只见他双手快如幻影，一道道法诀打出，原本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勉强布置的复合阵法，竟然在短短一炷香内，完美成型！ 整个阵法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下一秒，疯狂的浪潮，彻底席卷了整个阵法堂！ “快！把那个《补天神石》给我！” “陈师兄靠它悟道了！这绝对是阵法至宝！” “滚开！我先来的！我卡在‘四象锁灵阵’好久了！” 刚刚还对白子轩不屑一顾的陈长老，此刻也一把抢过玉简，激动得浑身发抖：“都别抢！老夫先来！老夫为宗门先试！” 白子轩看着后台如同瀑布般刷新的魔源点数，和那群为了一个方块游戏抢破头的阵法师们，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心里却在狂喊： “完了完了！装逼又装大了！这帮技术宅的瘾也太大了吧！” 第9章 卧底生涯最大危机：你到底是哪边的？！ 问道峰，幻境阁。 白子轩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主位上，感觉屁股底下不是千年寒玉，而是烧红的烙铁。 他的面前，系统面板正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魔源点数：+120…+155…+210…】 点数增长的速度，比瀑布还夸张。 阵法堂那群技术宅彻底疯了，为了争夺一枚《补天神石》的玉简，差点当场拆了自家大殿。 财富在自由，可人却快要不自由了。 这阁主之位，就是一副架在火上烤的枷锁。 他只想当个卧底，划水摸鱼，安安稳稳等任务结束。 现在倒好，直接被推上了青云宗未来之星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从他腰间传来。 那是一枚他伪装成普通配饰的黑色卵石，是血影宗用以单线联系的信物。 这石头，三年来从未有过动静。 今天，它烫得几乎要烧穿他的道袍。 出事了。 白子轩一个激灵，立刻冲进阁主专属的静室，反手布下三道隔音禁制。 他颤抖着手，将那枚滚烫的卵石放在地上，注入一丝微弱的魔气。 嗡—— 卵石悬浮而起，一道血色光幕投射在空中，扭曲着组成一行行狰狞的血字。 是他的上级，“血鸦”的密信。 “白子轩！” 开头的三个字，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意。 “你在搞什么鬼？！” “为何我宗安插在天机阁的暗线传来情报，青云宗气运于近日暴涨，隐有大兴之兆？！” “我让你潜伏，是让你制造混乱，腐化人心，为我圣宗大计铺路！不是让你去给他们扶贫的！” 白子-轩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血色文字继续浮现，字字诛心。 “情报还说，青云宗出了个神秘莫测的‘白师’，以‘电子游戏’之法，助宗门弟子锤炼道心，磨砺神识，引得宗主李道玄亲自为其开辟山峰，授予长老之权。” “那个‘白师’，是你吗？” “立刻回话！解释清楚一切！若有半句虚言，或敢心生叛意，血影追魂令，必将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光幕消散。 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完了。 彻底玩脱了。 白子轩感觉自己像是走在钢丝上，下面是万丈深渊，结果钢丝两头同时起了火。 一边是系统“不完成任务就自爆”的催命符。 另一边是魔宗“你敢叛变就弄死你”的死亡威胁。 我……我太难了！ 他体内的《天魔化身诀》疯狂运转，却不是为了对敌，而是因为极致的恐惧让他的魔气都快要控制不住地沸腾。 怎么办？ 坦白？说自己有个系统，身不由己？ 血鸦会信吗？他只会觉得这是最拙劣的谎言，然后立刻下达追杀令。 沉默？ 那更是找死，等于默认了叛变。 必须回复！ 必须编出一个让魔道高层都能接受，甚至拍案叫绝的理由！ 白子轩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 他想起了宗主李道玄那副“我懂了”的表情，想起了阵法堂弟子们如痴如醉的狂热。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有了！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以魔气为笔，开始在虚空中书写回信。 他的措辞极其谨慎，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魔道中人该有的阴狠与算计。 “血鸦大人，请息雷霆之怒。” “青云宗气运上涨，确是属下所为。但这非但不是背叛，反而是我为圣宗献上的一计绝户之策。” 他停顿了一下，酝酿着接下来的弥天大谎。 “斩草除根，下策也。釜底抽薪，方为上策。” “属下所创的‘电子游戏’，表面看是磨炼神识的无上妙法，引得正道趋之若鹜。但其真正的核心，乃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魔’！” “此等心魔，名为‘沉迷’。” “它不像普通心魔那般张牙舞爪，反而以‘快乐’为诱饵，以‘变强’为伪装，温水煮青蛙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将修士的道心彻底腐蚀！” 写到这里，白子轩自己都快信了。 他继续往下编。 “正道修行，讲究戒骄戒躁，讲究脚踏实地，讲究千锤百炼。可我的‘电子游戏’，给他们的是什么？” “是即时反馈，是廉价的成就感，是虚拟世界里无代价的胜利！” “一旦他们习惯了这种弹指间就能‘突破’的快感，谁还愿意去枯坐百年，去体悟那虚无缥缈的天道？” “他们的道心，会在这种精神鸦片中变得脆弱不堪，依赖成性。他们以为自己在进步，实际上，他们正在一步步沦为幻境的奴隶！” “待到时机成熟，只需属下将幻境的难度稍稍提升，或者干脆关闭。他们那被掏空了的道心，就会瞬间崩溃！届时，都不需我圣宗大军压境，整个青云宗，不战自溃！走火入魔者，十之七八！” “此计，名为‘奶头乐’！乃属下呕心沥血，为圣宗万世霸业所创之绝杀！” 一番话说完，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狠了，这理由也太特么狠了！ 他紧张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片刻之后，血色光幕再次亮起，只有寥寥数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计策听起来……倒是颇为阴毒，有几分圣宗风范。” “但，空口无凭。”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白子轩连忙补充。 “我需要看到成果。”血鸦的回应冷酷而直接。 “给我一个证明，证明你的‘游戏’，真的能毁掉一个人的道心。” “一个月内，我要听到青云宗内门核心弟子中，有人因你的‘电子游戏’而走火入魔，神智错乱！” “做到，你便是圣宗的功臣，你的计划，本座会亲自为你上报魔尊。” “做不到……” 后面的话没有写出来，但那股森然的杀意，已经透过光幕，冻结了整个静室的空气。 “……你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第10章 宗门小比，我的“网瘾弟子”们 一年一度的青云宗内门小比，如期而至。 巨大的演武场上人山人海，气氛热烈到了极点。宗主李道玄与一众长老高坐于观礼台，俯瞰着下方数千名摩拳擦掌的内门弟子。 往年的小比，主角永远是两个。 一是剑峰，弟子个个剑气凌厉，杀伐果断，占据了小比的半壁江山。 二是主峰，弟子功法中正平和，底蕴深厚，往往能后来居上。 至于其他堂口，如丹堂、符堂，大多是陪跑的角色。 而今年，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幻境阁。 “听说了吗？幻境阁那群人也报名了！” “噗！他们报什么名？比谁《剑气冲刺》死得快吗？” “就是，一群天天窝在山里玩‘游戏’的家伙，怕是连剑都握不稳了吧？真是浪费名额。” “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议论声毫不遮掩，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观礼台上，阵法堂的陈长老老脸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从被《补天神石》俘虏后，他手下的弟子们修炼阵法的热情是高了，可出门跟人动手的能力……他自己都没底。 白子轩坐在长老席的末位，神情淡漠，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内心慌得一批。 一个月！血鸦给的期限，就剩最后几天了！ 他绞尽脑汁，疯狂加班，又“创造”出了几款“大杀器”，什么《节奏医生》、《拳皇97》、《艾尔登法环受苦体验版》……把一批又一批的弟子忽悠瘸了。 魔源点数赚得盆满钵满，可血鸦要的“走火入魔”，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群正道弟子的道心，怎么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非但没崩溃，反而一个个精神矍铄，神采飞扬，修为蹭蹭往上涨！ 这找谁说理去啊！ “白阁主，”身旁的丹堂长老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贵阁弟子此次参加小比，想必是胸有成竹啊。” 白子轩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大道争锋，重在参与。” 心里却在狂喊：大哥别奶了！我就是拉他们出来看看能不能被揍得道心破碎，给我交个差啊！ “哼，装模作样。”丹堂长老自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锣响，小比正式开始。 “第一场，剑峰张远，对战，幻境阁赵铁柱！” “噗哈哈哈！赵铁柱？这名字……” “完了，我赌这张远十招之内就能解决战斗。” 场上，剑峰弟子张远一脸傲然，长剑出鞘，剑气逼人。 他对面的赵铁柱，却是一个身材敦实，看起来有些憨厚的青年。他没有拿任何兵器，只是在原地微微晃动着身体，嘴里还念念有词。 “开始了！” 张远一声低喝，身形如电，一剑刺出，直取赵铁柱胸口。 这一剑，快、准、狠！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道袍的瞬间，赵铁柱的身体突然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节奏，向左侧扭动了一下。 分毫不差，正好躲过了这必中的一剑！ “嗯？”张远一愣。 他立刻变招，剑光如雨，唰唰唰一连七剑，封死了赵铁柱所有的退路！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赵铁柱的身体就像一个不倒翁，和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左摇右摆，前俯后仰。张远的每一剑，都像是刺入了幻影，明明看着就要刺中了，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差之毫厘！ “这……这是什么身法？”观礼台上有长老惊呼。 白子轩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哀嚎。 这哪是什么身法！这小子是《节奏医生》的重度沉迷患者！他把对手的灵力运转和出招频率，当成游戏的“鼓点”来卡了啊！ 场上的张远久攻不下，心态开始急躁，呼吸和灵力运转出现了一丝紊乱。 就是现在！ 赵铁柱眼中精光一闪，在躲过一剑的瞬间，猛地向前一步，一记平平无奇的直拳，正中张远胸口的“鼓点”！ “噗！” 张远如遭雷击，体内的灵力瞬间逆流，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出去。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幻境阁弟子，赤手空拳，居然靠着扭秧歌一样的身法，击败了剑峰的内门精英？ 这还没完！ “第二场，主峰王腾，对战，幻境阁孙二狗！” “第三场……” 接下来的一系列比试，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三观。 一个沉迷《拳皇97》的弟子，明明修为比对手低了两个小境界，却硬是靠着匪夷所思的走位和连招，把对手活活磨到灵力耗尽，憋屈地认输。那套被他命名为“八神庵无敌连环腿”的凡人武学，看得无数人眼角抽搐。 另一个弟子，神识强大到离谱，对手的法术才刚刚掐诀，他就能提前预判出弹道和落点，提前走位躲避，跟开了全图挂一样！ 整个演武场，从最初的嘲笑，到震惊，再到麻木。 幻境阁的弟子，就像一群怪物！ 他们的修为或许不是最高的，功法或许不是最强的，但他们那种对战局的洞察力，那种神乎其技的反应速度，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战斗直觉，简直闻所未闻！ 李道玄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抓住扶手，指节都发白了。 “妖孽！妖孽啊！”他喃喃自语，“白师……不，白阁主，他不是在创造游戏，他是在创造一个全新的修行纪元！” 此时，小比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决赛。 万众瞩目之下，两道身影掠上擂台。 剑峰首席，林清寒！ 主峰第一天骄，李圣！ “清寒师妹，你的剑，还是那么冷。”李圣手持一柄金色长枪，气势雄浑如山。 林清寒没有说话，只是拔出了她的剑。 剑名“霜寒”，剑出，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战斗瞬间爆发！ 剑气与枪芒激烈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爆响。两人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一时间难分高下。 白子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清寒，是他最大的“客户”之一，也是他完成血鸦任务最后的希望。 为了让她“走火入魔”，他偷偷给了她一个测试版的《只狼》幻境，难度调到了最高。他就不信，在体验了无数次“死”字之后，她的道心还能坚若磐石！ 擂台上，局势突变！ 李圣一声爆喝，长枪横扫，逼退林清寒，随即枪出如龙，用出了一记压箱底的绝杀秘技！ “秘技·霸王破军！” 金色的枪芒化作一条咆哮的巨龙，撕裂空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瞬间就到了林清寒面前！ 这一枪，避无可避！ 所有人都认为胜负已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清寒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 她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无数次被苇名弦一郎、被蝴蝶夫人、被心中的义父……被无数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敌人斩杀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 那一次次失败，一次次不甘，一次次从死亡中重生，最终凝结成了一个字。 “危”。 当这个猩红的“危”字在脑海中浮现时，她的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没有后退，没有闪躲。 她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霜寒剑，不是刺，不是劈，而是以一个精妙绝伦的角度，向上一抬！ 锵——！！！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声响，响彻全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那条咆哮的金色巨龙，在触碰到霜寒剑剑尖的刹那，寸寸崩裂，化为漫天光点。 林清寒，毫发无伤。她只是用剑尖，精准地“识破”了这必杀一枪的核心。 全场，落针可闻。 李圣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枪尖，满脸的不可置信。 观礼台上，李道玄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失声惊呼： “那……那是……传说中的……剑心通明之境！” “不，不对，只有一丝意境，但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第11章 小树林，大师姐，她是不是想刀了我？ 剑心通明！ 这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整个青云宗炸响。 那是一种只存在于古老典籍中的无上剑道境界，意味着剑客与剑彻底合一，心念所至，剑意自生，能看破一切虚妄，直指本源！ 青云宗立派数千年，也只出过寥寥两位达到此境界的先辈！ 而现在，林清寒，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弟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出了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 一战封神！ 经此一役，林清寒青云宗年轻代第一人的地位，再无任何争议。 而这场神迹背后最大的功臣，无疑是幻境阁的阁主，白子轩。 小比一结束，白子轩瞬间就被潮水般的人群给淹没了。 “白阁主！神了！您真是神了！” “白师！求您了，也给我们丹堂开个小灶吧！我们不怕苦！” “白长老，我符堂全体弟子，愿入您幻境阁听调！” 曾经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长老和弟子们，此刻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脸上写满了狂热和崇拜。 他们看着白子轩，就像在看一座行走的无上道藏。 白子轩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风轻云淡的“高人”微笑，一一应付着。 “修行之道，在乎本心，诸位不必强求。” “机缘未到，多说无益。” “一切随缘。” 他的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完了完了完了！ 不仅没把林清寒搞得走火入魔，反而帮她捅破了天花板，搞出了个“剑心通明”！ 这下好了，血鸦那边怎么交代？ 说好的“奶头乐”计划呢？说好的“精神鸦片”呢？这鸦片劲儿也太大了，直接把人吃成陆地神仙了！ 这已经不是欺骗上级了，这是在魔宗的雷区上疯狂蹦迪啊！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溜回问道峰，躲进静室里，清点一下自己暴涨的魔源点数，看看能不能兑换个“跑路专用魔道神器”，为自己随时可能到来的末日做点准备。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众人，白子轩一溜烟地朝着问道峰的方向奔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逃命。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竹林的缝隙，在青石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就在他拐过一个弯道时，一道清冷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路中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林清寒。 她已经换下了一身比武的劲装，穿回了那件素雅的白色长裙，月光笼罩着她，让她看起来如同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下仙子。 但她身上那股比“霜寒”剑还冷的剑意，却让白子轩的心猛地一沉。 “林……林师妹，恭喜夺魁。”白子轩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准备绕过去。 “白师兄。” 林清寒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白子轩停下脚步，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她没有道谢，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或激动。她那张清冷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探究。 她就那样看着他，沉默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子轩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里里外外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这姑奶奶想干嘛？ 难道是来质问我，为什么给她的游戏难度那么高？ 半晌，林清寒才再次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块里敲出来的。 “白师兄，你的那些‘游戏’，不仅仅是磨炼那么简单。” 白子轩的心脏骤然一缩。 来了！ 他强作镇定，维持着“高人”的姿态：“大道万千，能有所悟，是师妹你的天资。” “是吗？”林清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她缓缓向前走了一步，那股无形的剑意，也随之逼近了一分。 “我能感觉到，每一次在幻境中‘死亡’，我的剑魂，都在被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滋养着。” 轰！ 白子轩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剑魂？滋养？ 系统收集的那些“崩溃”、“抓狂”、“不甘”的精神能量，难道不应该转化成魔源点数吗？怎么还会反过来去滋养她的剑魂？ 这金手指……还有他不知道的隐藏功能？ 林清寒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的声音变得更加锐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他的心底。 “那种力量，纯粹、古老，强大到不可思议。”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但……它不属于正道。” 这句话，如同寒冬的冰锥，狠狠扎进了白子轩的命门。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 她是怎么发现的？那明明是系统转化的能量，怎么可能被察觉到属性？ 无数的恐惧和疑问在他心中炸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林清寒又向前踏出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尺。 她抬起头，清澈如寒潭的眸子，像是两把最锋利的剑，紧紧地锁定着他，仿佛要刺穿他所有的伪装，看透他的灵魂。 “白子轩，你……究竟是谁？” 第12章 剑心通明又怎样？三句话，我让大师姐怀疑人 月光如霜，竹影摇曳。 林清寒的质问，像一柄无形的冰剑，抵在白子轩的咽喉。 “白子轩，你……究竟是谁？” 完了。 暴露了！她发现了！？ 那所谓的“滋养剑魂”的力量，根本就是系统从她“崩溃”、“不甘”的情绪中抽离，转化给自己的魔源点数时，泄露出去的一丝丝边角料！ 这破系统还有后台泄露漏洞？！ 此时此刻，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否认？她能达到剑心通明，对自身力量的感知绝对不会出错。承认？他魔宗卧底的身份当场就要被这位青云宗第一天骄一剑给“物理超度”。 这是死局。 竹林深处的阴影里，三道人影正悄然窥视。 为首的正是内门弟子赵峰，他身旁是两个跟班李四和王五。 赵峰的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有好戏看了，林师姐的剑，可不认什么‘白师’。这个靠旁门左道哗众取宠的骗子，终于要被揭穿了！” “没错峰哥！”李四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嫉妒，“我就说他有问题！哪有修行是靠玩那些古怪玩意的？肯定是魔道妖人！” 王五搓着手，眼神阴狠：“等他被林师姐废了修为，咱们就上去，好好‘请教’一下他那些幻境的奥秘！” 三人的恶意，如同阴沟里的毒蛇，悄然蔓延。 场中，白子轩面对着生死危机，大脑的运转速度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加班赶工。 他必须说点什么。 说错一个字，人设崩塌，身份暴露，当场毙命。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甚至带着一丝悲悯的微笑。 他不答反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清寒的耳中。 “你感觉到的力量，你称之为‘不属于正道’。” “那么师妹，在你看来，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道？” 轰！ 这个问题，比任何剑招都更加凌厉，直接刺入了林清寒刚刚凝聚成形的“剑心通明”之中。 她愣住了。 是啊，什么是正？什么是道？ 她自握剑以来，便被告知斩妖除魔是正，守护苍生是正，宗门教诲是正，师长之言是正。她对此深信不疑，她的剑，也因此而锋利。 可白子轩的这个问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那片清澈如镜的道心湖泊，激起千层涟漪。 她那锁定住白子轩的凌厉剑意，竟因此问而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暗处的赵峰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故弄玄虚！死到临头了还敢反问林师姐？真是可笑！” 白子轩对暗处的窥探浑然不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向前踏出一步，与林清寒擦肩而过，将后背这个最大的破绽，毫无防备地暴露给了这位随时可能出剑的天才。 一个疯了才会做的举动。 可他必须这么做，这是“高人风范”的一部分，是赌上性命的一场豪赌。 赌她因为道心被撼动，而不会出剑。 “你看这竹，”他伸手指着身旁一株迎着月光挺立的青竹，“它向光而生，此为规则。” “你看这水，”他指向不远处潺潺流动的小溪，“它往低处流淌，此亦为规则。” “火向上燃烧，石沉入水底，万事万物，皆在规则之中运转。这，就是‘道’最浅显的模样。” 他的声音平静而悠扬，仿佛不是在解释，而是在阐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开始偷换概念，将自己烂熟于心的“游戏设计底层逻辑”，包装成“大道本源规则”。 “我所做的，并非创造。我只是一个揭示者。” “我将‘神识’的规则具象化，于是有了《几何冲刺》。” “我将‘反应’的规则提炼出来，于是有了《节奏医生》。” “我将‘不屈’与‘破局’的规则展现出来，于是有了你经历的那个幻境。”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林清寒的心上。 她脑海中回响起在《只狼》幻境里，无数次死亡，无数次面对那个猩红的“危”字，最终领悟“识破”的那一瞬间。 那不正是看破了敌人攻击的“规则”，并用最精准的方式去应对吗？ 他说的……好像是对的？ 林清寒彻底茫然了，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那股杀意却已消散无踪。 她被绕进去了。 白子轩心中狂喜，表面却愈发悲天悯人。他缓缓转过身，直视着林清寒那双因困惑而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眸。 时机已到，该上最后的价值，进行终极的洗脑了。 “师妹，你所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它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 他语气一顿，仿佛在宣告某种神谕。 “那是生灵在打破自身极限，挣脱旧有规则束缚之时，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的，最为纯粹的悸动与呐喊！” “它超越了善恶，超越了正邪，是‘存在’本身对‘突破’的最高赞礼！” “你以为滋养你剑魂的是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 白子轩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嘲弄，像是在嘲笑她的浅薄。 “不。” “滋养你剑魂的，是你自己每一次在绝望中挥剑的‘不甘’，是你每一次从死亡中站起的‘执着’，是你最终勘破死局，超越自我的那一缕‘意志’！” “你感受到的，不是外力。” “而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