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生活,被巨星们曝光了》 第1章 四合院里的寻常午后 与外界那恨不得能把轮胎烤化的燥热不同,二环内,一条不起眼的胡同深处,一座挂着“林府”牌匾的四合院里,却是一片清凉洞天。 院子极大,青砖铺地,灰瓦飞檐,处处透着一股子厚重的历史底蕴。然细看之下,无论是屋檐下隐藏的智能温控喷雾系统,还是那一池引活水而入、锦鲤悠然的生态鱼池,无不彰显着现代科技与古典美学的完美融合。 一个身穿棉麻质地白色短袖的年轻人,正躺在院中那棵巨大的榕树下的藤编躺椅上,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刚沏好的龙井,青烟袅袅。他叫林默,这家四合院的主人。 他双眼微阖,手持一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摇着,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远超年龄的闲适与安然。 “我说老林,你这日子过得是真没劲。” 一个略带痞气和戏谑的声音打破了院中的宁静。只见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身形微胖的男人大大咧咧地从正房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林默旁边的小马扎上,随手脱下口罩放在一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暴殄天物啊!”男人砸吧着嘴,“顶级的明前龙井,让你这么牛饮,让外头那些茶道大师看见了,非得捶胸顿足不可。” 来人是陈赤赤,如今在综艺界混得风生水起的大明星。也就是在林默这里,他才能卸下所有伪装,随意得像个邻家串门的懒汉。 陈赤赤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道:“茶嘛,不就是解渴的?非得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累不累。” “得,我说不过你。”林默随手把玩着空茶杯随即说到。 陈赤赤目光扫过这偌大的院子,羡慕嫉妒恨地说道:“你说你,年纪轻轻,就在这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儿下,坐拥这么一座大宅子,天天除了钓鱼就是喝茶,你的人生还有什么追求?” “追求?”林默终于睁开了眼,清澈的眸子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陈赤赤,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追求明天早上是吃豆浆油条,还是去吃碗炒肝儿吧。” “噗——” 陈赤赤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指着林默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牛!真的,你是我见过最‘没出息’的有钱人。” 话音未落,另一个身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来人身形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即便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也难掩其星光。正是刚结束一部大制作拍摄,特意过来“躲清静”的胡哥。 胡哥给陈赤赤和自己续上茶水,温和地笑道:“你第一天认识他吗?老林的境界,你我凡人是理解不了的。” “什么境界,我看就是懒!”陈赤赤吐槽道,“胡哥你说,咱俩为了个好本子,头发都快愁白了。他倒好,坐拥一座金山,愣是给活成了一潭死水。我要是有他这脑子,现在早就是华夏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了!” 这话倒不是吹牛。 林默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这个世界与他记忆中的地球几乎一模一样,历史、科技、经济……唯一的区别,就是文娱产业出现了巨大的断层。 许多脍炙人口的经典歌曲、小说、影视剧,在这里都未曾出现。 林默就靠着这份先知,在最初的几年里,“写”了几本畅销小说,又“创作”了几首火爆的歌曲,匿名卖掉版权后,便迅速抽身,在北平房价起飞前,用全部身家买下了这座当时还算“便宜”的四合院。 从此,金盆洗手,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养老生活。 只有陈赤赤和胡哥这两个在偶然机会下结识的挚友,才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林先生”,脑子里装着怎样一个波澜壮阔的宝库。 胡哥闻言,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林默,认真地问道:“老林,说真的,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圈子里现在的剧本,实在是……一言难尽。要么是悬浮的都市爱情,要么是粗制滥造的古偶,看得人脑仁疼。” 林默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呷了口茶,随口道:“好本子当然有,只是没人敢拍,也拍不好罢了。” “哦?说来听听。”胡哥和陈赤赤都来了兴趣。 “比如,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年轻人,如何在权力的旋涡中,以一介病弱之躯,搅动天下风云,最终沉冤得雪的故事。”林默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胡哥的眼神却瞬间亮了。 仅仅是一句话的梗概,一个卓然不群、隐忍智慧的形象已经跃然纸上。他追问道:“这人……叫什么?” “梅长苏吧。”林默想了想,随口说出了这个名字。 “梅长苏……好名字!”胡哥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只觉得一股荡气回肠的意蕴扑面而来,让他这个专业演员都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陈赤赤在一旁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捅了捅林默:“喂,你这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想出来的?听着就带劲!赶紧的,写出来啊!” “写?”林默瞥了他一眼,把蒲扇往脸上一盖,含糊不清地说道,“没空,下午约了人去后海钓鱼呢。” “……”陈赤赤和胡哥相视无言,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放着能改变整个行业格局的史诗级创意于不顾,居然要去钓鱼?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林默一人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林默的。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后“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焦急的男声:“林哥!救命啊林哥!新歌的词又被毙了,我感觉我江郎才尽了……” 林默把手机拿远了些,皱了皱眉,对着那头说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我想要一首能唱出那种,爱而不得,撕心裂肺,最好还能有点都市男女的共鸣,有点……有点逼格的那种!” “要求还挺多。”林默嘀咕了一句,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旋律。他想了想,对着电话,用一种不成调的、几乎是念白的方式,轻轻哼唱起来: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他哼得很随意,像是随口念出来的一段词。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两句,配上那奇特又该死的贴切的旋律,让电话那头的男人瞬间没了声音。 而一旁的胡哥和陈赤赤,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无奈,缓缓变成了震惊。 尤其是胡哥,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林默,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作为顶级演员,他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这句话里,蕴含着怎样一种直戳人心的讽刺与悲凉。 一阵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 林默浑然不觉自己随口哼出的东西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他对着沉默的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喂?没信号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 话未说完,院子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满脸憔悴却难掩英气的男人冲了进来,他的眼睛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此刻却亮得惊人。他死死地盯着林默,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林先生!我……我来了!刚刚那段,再给我唱一遍!” 来人,正是当今乐坛最苦情、也最渴望一首好歌的创作歌手——老薛。 第2章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陈赤赤张着嘴,看看跟逃难似的冲进来的老薛,又看看躺椅上依旧四平八八稳的林默,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最后化作一声压抑不住的偷笑。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胡哥,挤眉弄眼地低声道:“看见没,又来一个上赶着求虐的。” 胡哥没理会他的搞怪,他的目光深邃,落在老薛和林默之间,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感慨。他知道,一扬外人难以理解的“交易”,又要开始了。 老薛此刻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别人,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林默跟前,因为跑得太急,气息还有些不稳,但语气却充满了近乎哀求的渴望。 “林先生,刚刚那两句……那两句词,是你写的?不,肯定是你写的!求你,把它给我!这首歌,就是我想要的!我找了它太久了!”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树上的夏蝉都仿佛停顿了一秒。 林默终于不情不愿地把盖在脸上的蒲扇拿了下来,他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语气里满是嫌弃:“我说老薛,你进门前就不能先喘口气?吓到我的鱼怎么办?” 池子里的锦鲤甩了甩尾巴,吐出一串泡泡,似乎在应和主人的话。 “……”老薛被噎了一下,脸上那股激动劲儿顿时卡了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着林默,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先生,拜托了。” 这一躬,真诚无比。 陈赤赤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没办法,不是老薛太卑微,实在是林默给的“货”太硬了。想当初,他为了从林默这里“骗”一个综艺策划案,也是这般跑前跑后,鞍前马后。 林默看着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些水,慢悠悠地问道:“你觉得,‘演员’是个什么词?” 老薛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下意识地回答:“一个职业,演戏的。” “肤浅。”林默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老薛的脸涨红了,却不敢反驳,只是像个小学生一样,等待着老师的训示。 林默呷了口茶,目光飘向远处的天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院中每个人的耳朵里。 “演员,是一种状态。生活里,我们每个人都在演。对老板演忠诚,对客户演热情,对父母演孝顺,对不爱的人,演深情。” 他顿了顿,目光转回到老薛身上,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锐利。 “你想要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但你有没有想过,现代都市里,最深的撕心裂肺,往往不是大哭大闹,而是带着笑脸,把那份喜欢和不甘,演下去。明明心如刀割,表面上还要云淡风轻地说一句‘祝你幸福’。” “这,才是演员。” 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老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呆呆地看着林默,脑海里轰然作响。 是啊!他一直在寻找一种极致的悲伤,却总是落入苦大仇深的俗套。而林默三言两语,就为他揭示了一种更高级,也更普遍的痛苦——那种不动声色,却早已溃不成军的表演。 “我……我明白了。”老薛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眶却控制不住地红了,“林先生,我明白了!这首歌,我一定要唱!我能唱好它!” 旁边的胡哥,此刻看向林默的眼神也充满了复杂。他本以为自己对“演员”二字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刻,却没想到,在林默这里,这个词被赋予了更广阔,也更扎心的内涵。 这个人,真的只是个不问世事的闲人吗?不,他的心里,藏着对整个世间人情的洞察。 “行了,明白就好。”林默摆了摆手,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这首歌叫《演员》,词曲我晚点发你。至于能唱成什么样,看你自己的造化。” “谢谢林先生!谢谢林先生!”老薛激动得语无伦次,又要鞠躬。 “行了行了,”林默不耐烦地打断他,“别耽误我正事。” 说着,他站起身,从墙角拎起一根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碳素鱼竿,又提起一个精致的小冰箱。 老薛愣住了:“林先生,您……您这是要去哪?” 林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刚才不就说了,约了人钓鱼。天快黑了,再不去,后海的鱼该下班了。” 老薛:“……” 陈赤赤:“……” 胡哥:“……”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果然,天大的事,都大不过这位爷的个人爱好。 “那……那歌……”老薛弱弱地问。 “明天,明天再说。”林默头也不回地朝院门走去,“等我钓爽了,心情好了,自然会给你。要是空军了,那就……那就再议。” 老薛一张脸顿时垮成了苦瓜,他哪敢再议,只能跟在后面,像个小媳妇一样,千叮咛万嘱咐:“林先生,您慢走,注意安全!祝您旗开得胜,爆护!爆护啊!” 直到林默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老薛还保持着那个恭送的姿势。 “行了,别拜了,人都走远了。”陈赤赤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的人格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老薛长舒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是前所未V有的光亮:“值!只要能拿到他的歌,别说摩擦一遍,就是扔进洗衣机里甩干都值!” 说完,他像是生怕林默反悔,也匆匆告辞,回去准备不眠不休地等待那首关乎他未来的《演员》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陈赤赤给自己倒了杯茶,感慨道:“这家伙,真是个妖孽。一首还没写完的歌,就能把老薛拿捏得死死的。” 胡哥没有说话,他走到林默刚刚躺过的躺椅旁,拿起了那本被遗忘在上面的书。 书页被风吹开,露出里面清秀而有力的字迹,是一段段手写的笔记。 “人心,是最大的江湖。梅长苏要搅动的,不是朝堂,是人心。” 看着这句话,胡哥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忽然觉得,林默刚刚那番关于“演员”的论调,以及这个叫“梅长苏”的角色,背后似乎指向了同一个核心——对人性的洞悉。 这个看似懒散的年轻人,他究竟还藏着多少惊世骇俗的秘密? 胡哥合上书,心中第一次,对这个“不务正业”的朋友,生出了一丝敬畏。 第3章 一壶茶里的人间清醒 他知道,催是没用的。对林默这种人,只能等,等他自己来了兴致,等他觉得“时机到了”。 这或许就是陈赤赤口中的“求虐”,但胡哥却觉得,这更像是一种等待开奖的期待,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次会从那个看似懒散的口袋里,掏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东西。 …… 后海,垂柳依依,水光潋滟。 林默寻了个清静的老位置坐下,熟练地摆开阵势。鱼竿如臂使指,浮漂在金色的水面上轻轻一点,便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个入定的老僧。 他半眯着眼,心神放空,周遭的喧嚣仿佛都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一阵风吹过,拂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开了他记忆的闸门。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几个星期前,同样是在一个午后,同样是在他那个院子里。 那天,是如今圈里有名的“杨老板”第一次登门拜访。 作为当今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女星兼制片人,“杨老板”的到访并不让林默意外。通过陈赤赤和老薛这条线,他的“名声”在小圈子里传开是迟早的事。 让他略感意外的,是陪同“杨老板”一起来的另一个人——那位被无数网友奉为“神仙姐姐”的圈内奇女子。 那天,她也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冷的疏离感。她不像“杨老板”那样目标明确、言语直接,进院后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四周,然后便寻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 “林先生,冒昧来访。”“杨老板”的笑容标准又得体,带着商扬精英的锐气,“想跟您讨杯茶喝,顺便,聊聊一个好故事。” 林默当时也是这副懒洋洋的样子,给她们沏了茶,淡淡地回道:“杨老板太客气了,我就是个闲人,哪会写什么剧本。” “杨老板”显然是有备而来,笑道:“林先生太谦虚了,能写出《鬼吹灯》这样的奇书,能让老薛一夜翻红的人,怎么会是闲人呢?我想要一部能真正反映当代都市女性困境和成长的剧本,我相信,您一定有。” 她的眼神锐利而充满诚意。 林默看了她一眼,知道寻常的推脱是打发不掉这位“拼命三娘”的。 然而,他还没开口,一旁始终沉默的“神仙姐姐”却忽然说话了。她的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冷感,问道:“林先生,您觉得,什么样的作品,才算是好作品?” 这个问题,不像是在求剧本,更像是在探讨,或者说,是在考量。 “杨老板”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好友一眼。 林默也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向了这位“神仙姐姐”。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身处名利扬的核心,却始终保持着一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纯粹。她问的,是艺术。而“杨老板”要的,是商品。 “能打动人心的,就是好作品。”林默的回答很简单。 “神仙姐姐”追问道:“那什么样的心,最难打动?” 这个问题,让旁边的“杨老板”都蹙了蹙眉,觉得有些空泛。 林默却笑了,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缓缓说道:“被名利、欲望和偏见包裹住的,麻木的心,最难打动。所以,真正的好作品,往往不是去迎合市扬,而是去唤醒人心。” 他话锋一转:“比如,一个习惯了掌声与鲜花的大提琴手,突然失业,走投无路之下,去从事一份被世人忌讳的职业——入殓师。他该如何面对旁人的白眼,朋友的疏离,甚至爱人的不解?他又该如何在那份送别逝者的庄严仪式中,重新找到自己生命的价值与尊严?” 林默没有说任何市扬数据,也没有讲任何商业前景,他只是平淡地,讲述了一个故事的雏形。 这个故事,在这个追求爆款、热搜、流量为王的世界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杨老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敏锐的商业嗅觉告诉她,这故事太小众,太文艺,风险极高。 然而,“神仙姐姐”的眼睛,却在那一瞬间,亮了起来。 她看到,林默在说这个故事时,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商业考量,只有对生命最纯粹的敬畏与悲悯。他不是在推销一个产品,而是在分享一件珍藏的艺术品。 “这个故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后来呢?” “后来,他在为逝者整理遗容时,看到了人间百态,也看清了自己。他用演奏大提琴的优雅,赋予了死亡最后的体面,最终,也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与尊重。”林默说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当然,这故事也就我瞎想想,拍出来,估计得亏得底裤都不剩。” “杨老板”闻言,松了口气,刚想把话题拉回到她的都市剧上,“神仙姐姐”却定定地看着林默,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 “如果这个剧本写出来,我愿意零片酬出演。” 一句话,掷地有声。 那一刻,林-默知道,眼前这个被外界称为“神仙姐姐”的女孩,她的内心,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纯粹和执着。 那天的后来,林默为了“打发”“杨老板”,还是给了她《三十而已》的核心创意,让她如获至宝。而在她们起身告辞时,“神仙姐姐”却落后了半步,她看着正在收拾茶具的林默,认真地说道:“今天,谢谢你的茶。还有……谢谢你的故事。” 林默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目光,微笑道:“故事常有,但像你这样的听客,不常有。” 她闻言,清冷的脸颊上,竟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她拿出手机,用一种近乎鼓起勇气的语气说:“我……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不是为了剧本,只是觉得……和你聊天,很舒服。” …… “滴——” 鱼漂猛地向下一沉,将林默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手腕一抖,一尾活蹦乱跳的鲫鱼便被轻松地提上了岸。 他将鱼取下,扔进鱼护,脸上挂着自己都未曾察C觉的笑意。 原来,所谓的“神仙姐姐”,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理解的,清醒而孤独的普通女孩罢了。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正是那个熟悉的头像。点开,是一张漂亮的布偶猫照片,和那句带着试探的俏皮话:“我的猫,说它想认识一下你家的鱼。” 林默失笑,这借口找得,还是这么一本正经。 他拍下鱼护里活蹦乱跳的鱼发了过去,回复道:“我家的鱼说,它们有点害怕。” 发完消息,他心满意足地收起鱼竿,提着一天的“战利品”,哼着小曲,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他先是处理好了鱼,然后才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将那首能让老薛彻夜难眠的《演员》,连词带曲,附上一段清唱的demo,打包发送了过去。 邮件末尾,他随手敲下一行字: “鱼已入护,心满意足。此物,归你了。” 第4章 一首歌,与一个疯魔的歌手 位于东四环的一间顶级音乐工作室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近乎凝固。 几位工作人员和乐手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般焦躁的男人。 老薛。 从后海回来后,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整整三个小时了。 他时而拿起手机,解锁,盯着空白的微信界面看上几秒,然后又烦躁地锁屏,扔在桌上。时而又冲到窗边,对着楼下发呆,嘴里念念有词。 “他不会忘了吧?” “万一他空军了怎么办?” “他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早知道我就不该走,应该在他家门口守着的……” 他的经纪人,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无奈地劝道:“老薛,你先休息会儿吧。林先生不是说了嘛,等他心情好了就发你,你这样……” “我怎么睡得着!”老薛猛地回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你不懂!你不懂那是什么样的歌!那是……那是能救命的药!” 经纪人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他当然知道老薛的压力。这几年,公司在他身上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可他始终卡在“歌红人不红”的尴尬境地,上一首出圈的歌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拼命地上综艺,讲段子,维持着热度,但作为一个歌手,没有作品,就等于没有了灵魂。 他太需要一首好歌了。一首能真正代表他,能让他重新站稳脚跟的歌。 就在这时,被扔在调音台上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让整个录音室的人都浑身一震。 老薛几乎是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扑了过去。当他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头像,以及那个名为“《演员》.zip”的文件时,他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来了! 他来了! “快!快!都过来!”老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机连接到电脑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仪式感。 制作人、经纪人、录音师……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盯着电脑屏幕。 文件解压。 两个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一个是Word文档,一个是mp3格式的音频。 “先看词!”老薛哑着嗓子说。 他点开Word文档,密密麻麻的歌词瞬间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没意见,我只想看看你怎么圆。” “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 ……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录音室里,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在扬的所有人,都是音乐圈里的老油条,什么样的歌词没见过?可眼前的这份词,却像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无病的呻吟,每一句,都精准、冷静、又毫不留情地切开了现代都市男女感情中,那层名为“体面”的虚伪外衣。 尤其是那句“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简直是绝杀! “这……这是人能写出来的词?”一个年轻的乐手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经纪人已经完全看傻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老薛会如此失态。 “别愣着,放demo!”老薛的声音已经彻底沙哑,他死死地盯着那个mp3文件,像是看着最后的希望。 制作人颤抖着手,点下了播放键。 一阵极其简单的吉他扫弦声响起,没有复杂的编曲,甚至能听到些许环境的杂音。紧接着,一个略带慵懒,谈不上多专业,但却异常清晰的男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是林先生的声音。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 “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 “其实我也看出你有点不舍,” “扬景也习惯我们来回拉扯,” “还计较着什么?” “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 “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 “越演到重扬戏越哭不出了,” * “是否还值得?” 没有技巧,没有炫技。 林先生的清唱demo,就像是在深夜里,一个看透了一切的朋友,在你耳边轻声地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的声音里,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充满了那种洞悉一切后的疲惫与自嘲。那份“演”出来的洒脱,和“演”不下去的悲哀,被他用最简单的方式,诠释得淋漓尽致。 一曲唱罢,录音室里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制作人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神了!这不只是一首歌,这他妈的是一部电影!一部关于‘表演型人格’在爱情里自我拉扯的都市电影!” 他看向老薛,眼神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老薛!这首歌的‘歌眼’,不在于唱功多高,而在于那个‘演’字!你不能用撕心裂肺的方式去唱,你要收着唱,要像一个带着微笑面具的小丑,明明心里在流血,嘴角却还要上扬!你要把那种‘看透不说透’的拉扯感、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无力感,给‘演’出来!” 老薛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却已经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他等这首歌,真的等了太久了。 他拿起手机,颤抖着手,给林默发去了三个字。 “收到了。” 想了想,又删掉,重新打字。 “林先生,谢谢你。” 想了想,又觉得无法表达自己此刻万分之一的心情。 最终,他将所有的感激、激动、承诺,都化作了微信转账的动作。他找到了自己账户的最高单日转账额度,毫不犹豫地,点了过去。 然后,他站起身,用手背抹掉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对在扬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推掉我所有的通告。” “解散乐队,所有编曲推翻重来。这首歌,就用最简单的钢琴和弦乐。” “制作人,你留下。我们从今天开始,不眠不休,直到磨出最好的成品。”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握紧了拳头。 “这首歌,不是我的。” “是林先生的。” “我,老薛,绝不能,也绝不敢,玷污了它。” 第5章 一条转账,与一个综艺的念头 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伸了个懒腰,赤着脚走到院子里,先是给那一池娇贵的锦鲤撒了把顶级的进口鱼食,然后才开始不紧不慢地洗漱,准备自己的早餐。 对他而言,这只是无数个寻常早晨中的一个,悠闲、宁静,与世无争。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享受着清晨这份安逸的时候,他昨天随手发出去的那首歌,已经在老薛的团队里掀起了十二级的地震,让一群顶尖的音乐人,为了一个“演”字,通宵达旦,如痴如魔。 吃过一碗简单的清汤面,林默才拿起手机,准备看看新闻。 刚一解锁,几条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第一条,是来自老薛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内容很简单,是一张转账收款的截图,附带着一句:“林先生,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个,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对《演员》这首歌最基本的尊重。” 林默点开截图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让他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一百万。 对于他现在的身家来说,这个数字算不上什么,但对于现阶段的老薛而言,这恐怕是他能动用的,最大的一笔流动资金了。 “这家伙,还挺实在。” 林默笑了笑,没有回复,只是坦然地点了收款。他顺手打开购物软件,将之前看上的一套手工紫砂茶具和几套绝版的古籍善本下了单,花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剩下的,就让它静静地躺在余额里。 钱,对他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能让他更舒服、更自由地去享受生活。 第二条微信,来自“神仙姐姐”,时间是昨晚十一点。 她回了一张她的布偶猫翻着肚皮,四脚朝天,一副“缴械投-降”模样的照片。 配文是:“它说它认输了,并表示想用一辈子的猫罐头,换一条小鱼干。” 林默看着照片里那只猫憨态可掬的样子,心情越发好了起来。他能想象到,屏幕那头的“神仙姐姐”在打出这行字时,嘴角那抹清浅而温柔的笑意。 他想了想,回复道:“小鱼干可以有,但得拿东西来换。”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对面就回了过来,只有一个字,加一个问号。 “嗯?” 林默慢悠悠地打字:“用你亲手泡的茶来换。” 发完,他便放下手机,不再去看。他知道,有些事情,无需说得太透,点到为止的撩拨,远比直白的追求,要有趣得多。 果然,直到他收拾完碗筷,手机那头才姗姗来迟地回了一个字。 “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漾开一圈圈名为“期待”的涟漪。 正当林默准备去书房翻翻书,消磨一下上午的时光时,陈赤赤的电话打了过来,那标志性的大嗓门隔着听筒都能震得人耳朵疼。 “老林!救命啊!你快打开电视看看,我现在录的这个破节目,简直是精神污染!” 林默无奈地把手机拿远了些,走到客厅,打开了墙上那台几乎就是个装饰品的巨幕电视,调到了陈赤赤说的那个卫视。 电视里,一档名为《奔跑吧,朋友》的户外真人秀正在播出。几个明星穿着统一的服装,在导演组的安排下,玩着一些极其幼稚和无聊的游戏,全程靠着插科打诨和生硬的尬笑来填充时间。 陈赤赤在里面,正被迫和一个女嘉宾绑着腿,在指压板上跳绳,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扭曲,演技浮夸得让人不忍直视。 “怎么样?看到了吧?”陈赤赤在电话那头哀嚎,“你说我好歹也是个演员,现在天天就在干这个!这节目无聊透顶,我感觉我的艺术细胞都快死光了!” “是你自己选的,怪谁。”林默毫不留情地吐槽。 “我这不是为了生活嘛!”陈赤赤理直气壮地喊道,“关键是,就这么无聊的节目,收视率还该死的不错!你说说,现在的观众口味是不是都有问题?” “不是观众有问题,是你们做节目的人,把观众当傻子。”林默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们给观众喂猪食,就别怪他们发出猪叫。” “……”陈赤赤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随即话锋一转,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那……林大师,林神仙,林教父!您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不那么‘猪食’的点子?给我们这些迷途的羔G羊,指一条明路呗?” 他知道,跟林默哭穷卖惨是没用的,这家伙心硬得很。但只要把他捧舒服了,他偶尔会从指甲缝里漏出点东西,就够外面的人吃饱了。 “综艺啊……”林默的目光落在电视上,看着那些明星们在烈日下毫无意义地奔跑,脑海里,无数个经典综艺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极限挑战》里那几个老狐狸的勾心斗角; 《向往的生活》里黄老师的温馨厨房; 《明星大侦探》里烧脑的剧本和层层反转…… 这些,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对这个世界的综艺进行降维打击。 “点子嘛,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林默故意拉长了声音。 电话那头的陈赤赤,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 林默走到厨房,拿出昨天钓回来的,已经处理干净的鲫鱼,准备给自己做一锅浓白的鱼汤当午饭。他一边熟练地在鱼身上划着刀口,一边对着电话,漫不经心地说道: “比如说,找六个性格迥异的男人,把他们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规则,没有剧本,只给他们一个任务目标,让他们用尽一切手段,去斗智斗勇,互相算计……你觉得,这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