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请自重，我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第1章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张楚凡，500。” 青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红包，轻放在礼簿桌上。 今天是他表姐的结婚典礼，虽然自己父母都不在了，但在姥爷的交代下，还是拿了500作为礼金，略表心意。 上完礼，张楚凡便跟着姥姥、姥爷两位老人家入了席，等待结婚仪式的开始。 随着客人越来越多，整个宴会厅都开始变得热闹嘈杂起来。 自从母亲离世后，张楚凡的性格就变得愈发孤僻，身处于当下这一环境，他可谓是相当不适，只能低头刷手机来降低存在感。 “他是凡凡吧？” 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小名，张楚凡这才抬头，发现原来是坐在同一桌的老奶奶正和他姥姥拉着家常，并谈及了自己。 目光对上，那位面容慈祥的奶奶笑着问道：“凡凡还认得我吗？” 张楚凡曾见过对方几次，认出了这位奶奶是大姨的岳母，也就今天结婚的表姐的奶奶。 “您是我姐的奶奶吧！”张楚凡回以微笑。 听到张楚凡认出自己，那位老人家显得很开心：“你小时候来我家玩过好几次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今年得有……20了吧？” “嗯，正好20。” “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大四，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张楚凡礼貌作答。 “多好的孩子啊。”表姐奶奶深深看了张楚凡一眼，才微微叹息道，“就是命苦啊……” 面对老人家怜悯的目光，张楚凡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只能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又低下头假装看起手机。 张楚凡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可怜自己，因为他在17岁那年就失去双亲，成为了一名孤儿。 其实他隐约有感受到，在今天所来的亲戚中，但凡认识自己的，或多或少都会露出相似的目光。 明明他试图忘记，试图表现得乐观，但是这些同情的眼神却像是在提醒自己：你没有父母，你很可怜。 或许他确实可怜，但也同样可恨。 至少，张楚凡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自己。 “唉，凡凡他妈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走到那一步了。”表姐奶奶继续发出叹息。 张楚凡的母亲纯朴善良、勤劳持家、脾性温和，但凡认识她的，就没有一人说她“不好”。 而那一步，指的是母亲用一大包老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姥姥作为妈妈的妈妈，提起自己女儿，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同时又带着一丝悲伤：“谁说不是呢。什么话都闷到心里，也不说出来，谁知道她突然就想不开了！唉——” “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日子嘛，不就是过一天是一天。” 这句话仿佛让姥姥找到宣泄口，一股脑地将心中的愤恨全都倒了出来：“张远那家伙就不是个东西！年轻的时候乱搞，老了也不安分。早些年摔断腿，后面又得了脑梗，哪次不是我女儿在照顾。他个黑良心的，不念着我女儿的好，脑梗恢复后，居然在外面又找了一个。临到孩子快高考的时候，闹着要离婚分家……” 姥姥口中的张远是张楚凡的父亲，是害他母亲自杀的元凶之一。 张远无疑是个人渣，但母亲走到自杀那一步，张楚凡十分清楚，自己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的婚姻并不幸福，只不过由于自己的存在，才让这段不幸强行延续了十几年而已。 临近张楚凡高考，父母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且频繁，哪怕在刻意避着自己，他也意识到这个家即将面临崩溃。 由于财产分割问题，父母反目成仇，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这一切让张楚凡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一定要考得远远的，离这个家越远越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从那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逃离出来。 张楚凡如愿上了所离家很远的大学，开始了全新人生。 大学生活是那么美好、那么新鲜、那么无忧无虑，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他认真学习、加入学生会、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完全将原生家庭所带来烦恼和痛苦都抛之脑后。 直到第一学期末，接到母亲的电话，才让他重新回归现实。 母亲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放假回家，语气是那么温柔、那么期盼，那么情真意切，甚至带着讨好。 那时，张楚凡并未意识到，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妈妈的声音，而他却拿出早就编好的理由，说没有抢到火车票，所以打算留校找个兼职。 实际上，他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曾经让自己痛苦的地方，他想尽快独立，从而有底气不再回去。 五天后，噩耗传来，他永远失去了这个在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从那以后，张楚凡就一直活在愧疚当中，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当初选择回家，是不是母亲就不会心灰意冷，就不会走上绝路。 没过几个月，张远就因酗酒二次脑梗，而这次他没能坚挺过来。 对于父亲的死，张楚凡竟没有感到特别悲伤，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天理报应，而对“溺水”中的母亲见死不救的自己，迟早也会受此业报。 “那天是在卤年货，我把他们都喊回来吃饭。老大和老三都是一家子人，就老二孤零零的一个，没想到当晚她就走了。” 姥姥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宛如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刺在张楚凡的心上。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双目也变得模糊不清。 忽然，整个会扬大灯熄灭，光线暗淡下来，伴随着舒缓欢快的音乐声响起，结婚仪式正式开始。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所有来宾都带着祝福看向新人所在的位置，无人注意到身处于暗处的张楚凡已是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母亲走的那天，在姥姥家吃饭时的心情。 孤独，无尽的孤独。 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 月亮升起时，席散了，张楚凡戴着“面具”终于熬过了这一天。 他没有回家，因为没有家人的家只是一座空房子。 漫无目的地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不觉就来到市内的沿湖公园。 黑压压的湖水犹如深渊，吸引着失魂落魄的人。 望着平静的湖面，张楚凡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他的人生停滞在了17岁那年。 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痛快地死去。 …… “叮～” 【心想事成系统已加载】 【乐于助人，心想事成（实现她人心中所想，即可满足宿主任何愿望）】 【初始礼包：魅力+3】 第2章 周茹雪 等缓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加载了仅存在于网络小说中的“系统”，而这个系统似乎能实现宿主的任何愿望。 任何愿望？包括让他母亲重新活过来吗？ 抱着这一疑问，张楚凡暂时收起了消极念头，从围栏上翻回来，开始研究起他的系统。 心念一动，系统界面便在脑海中浮现。 【心想事成系统】 【宿主：张楚凡】 【年龄：20】 【智力：7（普通人均值为6）】 【体力：6（普通人均值为6）】 【魅力：9（普通人均值为6）】 【精力：6（普通人均值为6）】 【心愿积分：0（1000000积分可实现一次任何心愿）】 系统界面简洁明了，张楚凡发现自己的各项属性基本处于普通人水准，唯独魅力值在初始礼包加了3点后来到9，一枝独秀。 当然，关键内容还是最后一项——心愿积分。 只要获得100万积分，系统就能实现他的任何心愿。 以系统的伟力，就算是让母亲复活，估计也能做到。 想到这里，张楚凡心中狂喜，他停滞的人生终于重燃了希望。 情绪激动之下，双手撑着围栏探出半个身子，面向那黑暗的湖面一声长吼。 “啊——” 这一声吼，将他这三年多来所有的压抑与苦闷全都发泄出来。 从此以后，等待自己的将是焕然一新。 …… 当下，张楚凡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获取心愿积分，可现实却是他根本无从下手。 系统要自己实现她人心中所想，所以他一边在公园内散步，一边偷偷观察路人，想要看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汪—汪汪——” 一阵狗叫声将张楚凡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原来是两个遛狗的人相遇，而其中一只小型犬正在对另一只大型犬狂吠不止。 大型犬看着性情温和，但这样不断被挑衅，也是逐渐生了怒意。好在主人看出端倪，强行拉着狗绳将大型犬给拽走。 大型犬的退让竟给了小型犬追击的勇气，而小型犬的主人也不喝止，就拉着狗绳站在原地，十分骄慢地目送大型犬和其主人离开，似乎觉得这扬遭遇是自家狗大获全胜。 两条狗分开了数十米都无事发生，张楚凡本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打算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大型犬猛地挣脱了遛狗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小型犬，随即两条狗纠缠在一起，撕咬起来。 很快，小型犬的叫声就变成了哀嚎，等双方主人将两条狗分开时，那小型犬已是气若游丝。 接下来，双方主人又展开了激烈争吵。 在路人都纷纷上前围观看热闹的时候，张楚凡来到不远处一位被吓摔倒的奶奶身边，轻声问道：“奶奶，您没事吧？” 这位老人家只是恰好路过，结果就看见一条大型犬挣脱狗绳朝着自己的方向全力冲刺，惊慌失措之下，就不小心跌倒在路边的草坪上，简直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那么大的狗突然冲过来，真是吓死个人。”老人家稍微埋怨了一句，才又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张楚凡道，“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 张楚凡也没有干站着，准备搭把手给奶奶从地上扶起：“来，我扶您起来。” 然而，奶奶刚一起身，却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我这右脚好像给崴了。” “严重吗？要不我去找那两个养狗的说一下，让他们带您去医院做个检查。”张楚凡担忧地问道。 “不用。就是崴个脚而已，回去用凉水泡一泡，休息几天就好了。” 估计老人家也是怕麻烦，但对方既然不选择追究，张楚凡自然不会自作多情。 “您现在走路不方便，还是打个电话让您家里人过来接一下吧。” 听到他的好心提议，这位奶奶仅是豁达地摆了摆手道：“没必要那么麻烦，我住的地方也不远。” 虽然老一辈儿的人惯会忍痛，但这刚崴了脚，要是还强行自己走回去，这小毛病说不定也弄成大麻烦。 这会儿，张楚凡想到系统让自己要乐于助人，他便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家，说不定就能获得心愿积分呢？ “既然住的不远，我背您回去吧！” 说罢，张楚凡直接蹲下身，不给奶奶拒绝的机会。 见他如此果断，老人家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好孩子啊！” “奶奶，您上来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 老人家很轻，即便张楚凡的体力只是普通人水平，背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 走在路上，奶奶就开始和他搭话：“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开始工作了吗？” “我20了，大四快毕业，正在找实习单位呢。” …… 一老一少就这么聊了起来，张楚凡了解到这位奶奶姓刘，不是本地人，女儿被调到这边工作，她是跟过来照顾一二的。 同时，刘奶奶也将张楚凡的情况摸索得差不多，得知他父母都不在人世，先是可怜悲叹了一番，紧接着就说要把她女儿介绍给自己当“干妈”，弄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刘奶奶住的地方离沿湖公园确实很近，在他感到难以应付的时候，总算给对方送到了家门口。 “也不知道我女儿回来没，这是钥匙，你直接开门吧！”刘奶奶干脆把钥匙递到了张楚凡手中。 当门打开后，客厅亮着灯，明显是有人。 刘奶奶见张楚凡站在门口犹犹豫豫，赶忙催促道：“进去吧！你都背我走一路了，进去喝杯水休息会儿。” 话已至此，张楚凡也只能进去待会儿了。 一进门，刘奶奶就大着嗓门喊道：“茹雪，家里来客人了，快出来。” 少顷，张楚凡刚把刘奶奶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转身就看见走廊处站着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成熟女人。 她盘着头发，容貌端庄秀丽，一身黑色女士西装，整体气质偏严肃清冷。 “妈，你怎么了？” “我在公园里散步，突然有条大狗挣脱狗绳就往我这儿跑，我一害怕就把脚给崴了。”刘奶奶解释完就指着张楚凡说，“全靠人家小张把我给背回来。” “谢谢你把我妈送回来。”成熟女人嘴唇微张，明明是在道谢，却有种淡淡的客套感。 刘奶奶见女儿态度敷衍，当即忍不住批评道：“你那什么态度？在家里，打官腔给谁看呢？” 扭过头，对着张楚凡却是好声好气：“她是我女儿——周茹雪，前两个月刚调到安城，是你们这儿的县委书记。” 啥？县委书记？安城的一把手？ 张楚凡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就随手帮了一位老奶奶，结果人家是本地一把手的妈妈，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刘奶奶对张楚凡的反应很满意，她还自卖自夸似地说道：“怎么样？认我女儿当‘干妈’不吃亏吧！” 说白了，张楚凡只是一个还没正式踏入社会的青涩大学生，认县委书记当“干妈”，他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下大脑基本停止运转了。 作为当事人的周茹雪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走到刘奶奶跟前关切地问道：“妈，你脚怎么样？严重吗？” 知女莫如母，刘奶奶哪里不知道，周茹雪故意转移了话题，顿时没好气地回道：“好得很，不劳您这县委书记费心。” 被母亲呛了，周茹雪也不在意，她依旧不放心地说：“要不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毕竟老了，身子骨和以前不能比。我明天……” 话刚说到一半，忽地停顿下来。 而此刻，张楚凡的视角里竟出现了极其神奇的一幕，他看见周茹雪头上突然冒出一个黄色感叹号，就像游戏中npc发布任务时那样。 他意识到，这是系统发力了。 对着感叹号注视了两秒，一串文字徐徐展开。 【明天周一，我还有座谈会要开，恐怕抽不出时间陪妈去医院，要是有人能代我去就好了。】 原来如此，这应该是刚才周茹雪没能说出口的心里话。 看样子，只要张楚凡完成周茹雪的心中所想，他就能获得心愿积分了。 第3章 书记变阿姨 刘奶奶知道周茹雪忙得很，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女儿为难，索性摆出一副嫌麻烦的态度。 听到母亲这么说，周茹雪并没有心安理得地接受，反倒是眉头轻锁，陷入了沉思，想着要不要从县委办找个人代劳。 见状，张楚凡主动出声揽下任务：“要不明天我陪奶奶去医院看一下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儿做。” 他的插话成功将二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刘奶奶满脸乐呵呵的，而周茹雪也是神情舒缓，带着几分关心：“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大四最后一学期，比较……清闲。”张楚凡略微羞涩地回答。 说是清闲，实际上就是还没找到工作。 看见张楚凡颇为腼腆的模样，周茹雪脸上罕见露出一抹微笑，如同腊月绽放的寒梅，威严又不失俏丽。 周茹雪是张楚凡在现实中见过职位最高的公务人员，此刻看见对方因自己而展露笑颜，心中莫名有些受宠若惊。 俨然一副小市民心态。 “好，我也不客气，就麻烦小张同志你了。” 张楚凡能感觉到，周茹雪对他的态度比一开始亲近了许多。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人家小张是客人，在这儿站半天了，也不知道倒杯水去！”刘奶奶根本不惯着周茹雪，也不管什么县不县委书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埋汰。 让县委书记给自己倒水？ 张楚凡自认还没这么大的脸，赶紧推脱：“不用了。时间挺晚的，我也该回去了。” 刚准备离开，刘奶奶竟欲起身拉住他：“你辛辛苦苦把我背回来，进了门连杯水都没喝到，哪有这样的。” 老人家认死理，这杯水估计是不喝走不了了。 “来，坐我旁边。”刘奶奶乘胜追击，直接把张楚凡拉着坐了下来。 周茹雪没有说话，默默转身走向饮水机的位置。 她的身材高挑且匀称，走动途中，本来宽松的西裤变得紧绷，显露出那圆润多肉的大腿。 接水时微微弯腰，丰满的臀部完全挤成蜜桃形状，甚至还隐约能见三角底裤的线条。 无意中瞟了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张楚凡可不想让刘奶奶和周书记误以为自己心思不纯。 “喝杯水。”周茹雪将水端到张楚凡跟前。 “谢谢周书记。” 接过水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刘奶奶十分强势地说道：“叫什么周书记，又不是在外人面前，以后就喊……阿姨。” 老人家很想让周茹雪认下这个干儿子，但是自己女儿没松口，她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勉强搭上关系。 张楚凡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偷偷看了眼周茹雪的反应，没想到后者居然主动应和下来：“私下里，不用叫我什么周书记，喊阿姨就行。” “嗯。” 既然当事人没意见，张楚凡也是欣然接受。 “你今年大四，在哪所学校？”周茹雪在斜对角的单人沙发坐下，并顺势挑起了话题。 “华南科技大学。” “重点本科，很不错嘛！”周茹雪先夸奖了一句又问，“学的什么专业？” “计算机。” “计算机专业挺好的，有考研的打算吗？” “没有。” 临近毕业，其实张楚凡非常迷茫，再加上身边没有父母给他建议，基本就抱着过一天混一天的想法。 “考公呢？” 此时的周阿姨，宛如过年遇到的烦人亲戚，让张楚凡不禁感到压力倍增。 “额……暂时还没考虑那么多。” “你这样可不行啊！”周阿姨很自然地拿出长辈口吻对他批评道，“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能连个简单的规划都没有。” “嗯。”张楚凡不知不觉低下了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这时，一旁刘奶奶看不过眼了，开始帮张楚凡说话：“让你当人家干妈，你又不乐意，这就开始管上了？人家小张学历好、长得帅、还善良，以后肯定有出息。” 被人当面这么夸，尤其还是在县委书记这样的人面前，着实让张楚凡有点儿招架不住。 不过他发现周阿姨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几眼，非但没有反驳，还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颜值高也是一种优势。” 他，颜值高？ 如果说仅是刘奶奶这么夸自己，张楚凡只会觉得这是老人家的偏爱而已，没想到连周阿姨都如此。 他猜测应是那高达9点的魅力值起了作用。 “对了，你不是在找工作吗？让你阿姨帮你想想办法。”刘奶奶大腿一拍，就给周茹雪下达了任务。 听到老妈又在那儿信口开河，周茹雪顿时无奈地反问：“我才调来两个月，路都还没认全，再说那县委大院又不是我开的，你想让我想什么办法？” 就算刘奶奶知道女儿说的有理，也还是忍不住呛上两句：“就你这还安城的一把手，连个大学生就业都解决不了。” 没理会老人家的怨言，周茹雪对着张楚凡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张啊，你是重点本科生，就算我真的给你在安城这个小地方随便找个工作，估计你也瞧不上。现在就业压力挺大的，我个人建议是可以考虑考公或者考个编制。” 稍作停顿，周茹雪竟语气温和地补充了一句：“这样阿姨想帮你，才有地方使力啊！” 以周茹雪的性格，她是说不出这句话的，而且也做不出以权谋私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张楚凡聊了几句，她对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礼貌懂事的小伙子观感很好，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稍微有些出格的话语。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 虽然周阿姨表面很严厉，但其中蕴含的关怀却让张楚凡莫名联想到了自己母亲，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温暖。 他将杯中的水饮尽，随即起身道别。 …… 等到张楚凡离开后，周茹雪的家中，刘奶奶又不禁开始推销：“小张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你咋就不听妈的话，认他当个干儿子，多好啊！” “妈，我是干部，不能随便认干亲。”周茹雪神色严肃，想要终止这一话题。 “你别以为妈什么都不懂，又没让你大摆宴席昭告天下，就私底下当亲人来往，又有谁知道呢？我看你就是敷衍我。”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他第一天认识，怎么感觉比对我这个亲女儿还亲呢？”周茹雪很费解。 “小张是个可怜孩子，17岁就成了孤儿。”刘奶奶轻叹一口气才说，“我不是看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单着，担心你老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嘛。” “人家小张没了父母，你认他当个干儿子，以后和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闻言，周茹雪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她没想到张楚凡竟和自己是同类人，一时间在心里又难免心疼起了对方。 “志伟和君儿都走那么多年了，你到现在都不愿再婚，你让我这个当妈怎么放心得下啊！” 周茹雪不语，自从十年前丈夫和儿子因车祸离世，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从那之后就醉心于工作，终于在四十出头的年纪当上了一县书记。 “我不想再结婚了。” 其实她是害怕再度失去，所以不敢重新拥有。 明知道这样的思维是病态的，却已经失去了纠正的勇气。 “你不想再婚，我现在是拿你没什么办法了，但小张是个好孩子，你好好考虑考虑。”刘奶奶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这一次，周茹雪总算没有立刻否决，而是在脑海里认真思考起来。 两个孤独的人抱团取暖，或许也未尝不可。 第4章 房客苏蓉蓉 他家是自建房，共三层。其中一楼和三楼没怎么装修，只有二楼作为主生活区，整体装修过。 父母走后，他将自家一楼以每年3500块的价格给租了出去。 在安城这座常住人口不到百万的小县城，未装修的自建房，也就只值这个价。 说出来有些好笑，这每年3500块的租金，是张楚凡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 好在父母都留下了存款，虽然加起来不到十万，但好歹能支撑他念完大学，不至于沦落到卖房的程度。 走到自家门口，整栋房子都笼罩在黑暗中，没有一处亮灯。 也不知这一楼的租户是没在家里，还是已经休息，张楚凡一想到对方还没付今年的房租，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去年这个时候，他远在学校，只能在微信上收租，结果硬是被拖欠了一个多月。 想到这里，张楚凡掏出手机，从微信联系人里找到“郝明杰”，当扬发送消息。 「郝先生，请问你今年还租房吗？如果续租的话，麻烦将租金转给我。」 他本以为可能会石沉大海，没想到居然立刻就有回复。 「我没在那住了，谁住你找谁。」 「什么意思？你搬走了？」 过了两分钟，对方没回消息，张楚凡也不惯着，直接一个微信电话打过去。 被挂，再打。 直到第四次挂断，郝明杰才总算不再装死。 「你找她去，别来烦我！」 紧跟着，一张微信名片推送过来。 于是张楚凡申请好友，备注“房东”，剩下的得先等待验证通过。 房租的事情暂且处理完，他才拿钥匙开门。 自家房子有两道外门，一楼从正门入，二楼从楼梯间的小门上楼，只要将一楼内部通往楼梯间的门锁住，就算一楼租给别人，依旧可以做到上下两边互不影响。 回到家，张楚凡第一时间来到卫生间，想知道9点魅力值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对镜观容，他看见一张极为俊逸帅气的脸。 剑眉下藏着一双桃花眼，鼻梁高挺笔直，嘴唇薄厚适宜，下颌线更是清晰流畅到像被精心雕刻过。 对于这张脸，本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五官能看出原来的影子。 陌生的是，整体被优化，就连曾经的黑眼圈、痘印等瑕疵全都消失不见，皮肤几乎完美无瑕。 张楚凡不会化妆，也没化过，但他现在素颜的样子，比一些全妆的偶像明星都还要好看许多。 难怪就连身为县委书记的周阿姨，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除脸之外，张楚凡还发现自己身高和某处都增长了好几厘米。 男性魅力也是魅力，没毛病。 原来170出头，现在估计得有180了。 身材也从五五分，到现在无限接近黄金比例。 而且就连体脂率都变低了，六块腹肌薄薄的一层，肌肉量虽不多，但胜在线条优美。 9点魅力，恐怖如斯！ 如果魅力值还能继续增加的话，张楚凡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得进化到什么程度，怕不是直接化身为魅魔本魔。 他不禁有些兴奋，毕竟没人能拒绝自己的外在条件变好。 可是兴奋之余，却又意识到自己最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已经不在，故而热情逐渐减退。 不过张楚凡很快就振作起来，他现在有了系统，一切都不一样了。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多赚积分，尽早攒齐100万！ …… 晚上11点08分，张楚凡正打算放下手机睡觉，就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响声。 他打开微信，发现两个小时前发送的好友申请仍未通过。 立马起身，准备当面问个清楚。 来到一楼，张楚凡并没有舍近求远去敲外面的正门，而是直接在楼梯间，拍了拍那扇将一楼客厅与楼梯间间隔开的门。 “谁啊？”门的那边传来一道带着提防的女声。 “我是房东，你能把这个门开一下吗？” 短暂沉默后，那女声又响起：“好的，你等等。”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神色疲惫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比周阿姨年轻点儿，也矮点儿，不过胸前的份量倒是扳回一城。 脸蛋儿白皙秀气，眼眸中似有水波流转，看上去性子柔柔的。 “我是这儿的房东。”张楚凡做完自我介绍便表明来意，“我家一楼之前是郝明杰在租，请问你是？” “郝明杰是我老公，我叫苏蓉蓉。” 原来是郝明杰的老婆，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张楚凡这三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最多也就春节期间回来待几天，而那个的时候郝明杰应该是带着苏蓉蓉回乡下过年去了，所以之前他和苏蓉蓉没碰过面。 既然两人是夫妻，那郝明杰微信上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小俩口闹矛盾了？ 张楚凡懒得多想，闹不闹矛盾和自己都没关系。 他是来要房租的，无论是管郝明杰，还是苏蓉蓉，只要给钱就行。 “郝明杰应该是不打算再付房租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还要继续住吗？” “房租的话……大概多少？” “按年起租，一年3500。” “我……”苏蓉蓉一时语塞，脸色微微泛白，神情也透着几分不安。 女人这副模样弄得张楚凡像个恶人似的，他尽量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有困难吗？” “嗯。”苏蓉蓉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我现在可能……拿不出那么多。” 苏蓉蓉头顶出现感叹号。 【房东看上去像是个好人，希望他不要赶我离开。】 被发了好人卡，无所谓，关键是张楚凡从苏蓉蓉身上接到了任务。 他还没弄明白这个任务刷新的机制，好不容易又出现一个能刷任务的“npc”，当然不会让苏蓉蓉搬走。 夫人，你也不想被赶出去吧？ 不对！张楚凡重新组织好语言，商量起解决办法：“要不你按月付房租也行，一个月300，应该……不为难吧？” 他还在试探，主要是不知道苏蓉蓉的经济情况恶劣到哪种程度。 事实上，哪怕苏蓉蓉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张楚凡现在也不会将其赶走，但他却不能直白地主动表现出来。 不图钱，苏蓉蓉说不定会觉得他另有所图。 分居的丈夫，柔弱的妻子，以及年轻气盛的他，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张楚凡不想弄巧成拙，所以只能一步一步退让。 “谢谢！”苏蓉蓉总算露出一丝笑容，“300的话，我现在就能转你。” “晚上加过你微信了，你同意一下，微信转我就行。” 听到这句话，苏蓉蓉俏脸一红，其实她早就看到好友申请了，只是自欺欺人地假装没看见而已。 「微信转账300（已收款）」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才10积分，会不会太少了点儿？ 或许是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吧！以后肯定会慢慢变多。 目前，张楚凡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至于现金奖励，则被他完全忽视。 苏蓉蓉不用担心被赶走后，她才有心思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年轻的小房东。 这一看，竟是有些舍不得移开眼。 在这边生活了三年，苏蓉蓉从邻居口中听说过小房东的事情，知道对方是个大学生，早几年失去了父母，是个可怜孩子。 今日初见，她对小房东的印象还不错，难免同情起对方的遭遇。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生活更是没有希望，同情的心思也就淡了几分。 张楚凡房租收到了，积分也拿了，现在只感觉困意来袭。 “那我上楼睡觉了，晚安。” 他的声音成功将苏蓉蓉拉回现实，其实后者还想多聊一会儿，但似乎没什么理由挽留，只能同回一句“晚安”。 张楚凡刚道完“晚安”就转身上楼，没注意到下一秒苏蓉蓉头上又出现了新的感叹号。 刚躺下，微信收到消息。 「小房东，请问怎么称呼啊？我好备注一下。」 小房东？应该指的是年龄。 「张楚凡。」 「好的。」 第5章 人小鬼大 张楚凡伸个懒腰，将睡意驱散，难得睡了顿好觉，感觉神清气爽。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床就直冲卫生间，直到看见镜子里那张依旧帅气逼人的脸，他的心才总算落地。 还好这一切都不是梦！ 今天要陪刘奶奶去医院，他等到八点半的时候出门。 刚一下楼，就看见推着电动车同样准备出门的苏蓉蓉。 “小房东，早啊！”苏蓉蓉主动打了声招呼。 张楚凡没有在意称呼的问题，而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去上班？” “嗯。” “在哪儿上班呢？” “鑫荣纺织厂。”苏蓉蓉笑着回答。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张楚凡不由心中一颤，因为他母亲生前就在那里工作。 他曾经去过那里，天热的时候，厂房内如同高温烘烤，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边……挺辛苦的，天天都有人辞职跑路，你干多久了？” “额嗯……”苏蓉蓉略作思考状才答，“快三年了吧。” 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是能吃苦。 不过有一点，张楚凡想不明白。 他知道鑫荣纺织厂的薪资水平，那里工作虽然很累，但起码每个月能拿个四千多块钱。 如果工龄长或加班多，一个月五六千、甚至七八千也并非没有可能。 苏蓉蓉在那里工作了三年，却连3500块的房租都拿不出来，这赚的钱都去哪了？ 即便张楚凡心中疑惑，他也没有当面询问，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说不定是家里老人得了重病，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辛辛苦苦几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这一点张楚凡也是深有体会，他父亲第一次得脑梗的时候，就差点儿花光家里的积蓄。 只是没想到不计代价的治疗，救回的人，心却飘向别处。 苏蓉蓉关上大门，转身见张楚凡还站在原地，出声打断了后者发散的思维：“你要去哪儿？顺路的话，我捎你一程。” “不用管我，你去上班吧！”张楚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你先说你要去哪儿。”苏蓉蓉有些固执地回道。 张楚凡知道鑫荣纺织厂的位置，自然也清楚两人其实是有段顺路的，而苏蓉蓉应该是觉得昨晚受了他的好意，所以想从其他地方稍微回报一下自己。 “沿湖公园旁边的繁花园小区。” “正好顺路。”苏蓉蓉神色颇为惊喜，拍了拍后座道，“上来吧！” “嗯。” 待苏蓉蓉握住车把、摆正车身，张楚凡一抬腿就跨坐上去，且在他有意识地控制下，二人中间勉强隔出一拳宽的空隙。 刚坐定，前座的苏蓉蓉就问道：“小房东，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啊，还怪好闻的。” “就普通的肥皂啊。”张楚凡心中纳闷，同时还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有吗？我怎么闻不到。” “说不定是小房东身上的体香呢？闻着淡淡的，充满青春朝气。”苏蓉蓉的心情较昨晚轻松了许多，还打趣起了张楚凡。 体香？难道这也是魅力9的具象化体现？张楚凡在心中默默感叹起系统的神奇。 闻着从身后传来的清香，苏蓉蓉内心深处竟生出些许亲近之意，只是转而想到她都三十多岁了，每天都忙忙碌碌，也不懂得化妆和保养，在小房东这样的年轻人看来，自己肯定是老人味儿十足。 顿时自卑感涌上心头，屁股又悄悄往前挪了几分。 对于这一小动作，张楚凡并未多想，只当对方是在避嫌。 电动车行驶的速度并不慢，就算他双手抓着两边车架，试图稳住身形，也能感受到二人间的距离正在慢慢拉近。 低头看了眼，从间隙中隐约瞧见苏蓉蓉那曼妙的腰线，以及腰部下边连接的两瓣儿饱满臀肉，整体形状接近于倒m。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便赶忙移开了目光，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产生某种生理反应。 这么近的距离，只能说非常危险。 就在张楚凡平复心情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导致他重心失控，整个身体完全贴了上去。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两人都出奇地保持了沉默，而身体上的感受却是愈发清晰。 很柔软，但也同样很尴尬。 更离谱的是，苏蓉蓉头上出现了任务图标。 【小房东不会怪我占了他便宜吧？唉……肯定会嫌弃我这个老女人。】 原来在双方的视角里，都觉得是自己这边占了便宜。 然而张楚凡不解的是，苏蓉蓉心中想的居然不是赶紧分开，而是不希望被他所嫌弃。 所以他要怎么做，才能表示出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呢？ 思索之际，二人仍未分开，且都闭口不谈此事，就像是一切尚未发生过。 由于张楚凡比苏蓉蓉高出半个头，以他现在的角度，竟能看见后者的深邃峡谷。 简直深不见底！ 像张楚凡这种未经世面的小楚南，哪里受得了视觉加触觉的双重感官刺激。 只能微微一更，以示尊敬。 …… “到……到了。” 苏蓉蓉声若蚊蝇，仔细听来，其中还带着一丝娇媚。 “嗯。” 张楚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车，他现在还处于状况外，犹如三魂丢了七魄。 “那我走了。” “嗯。”依旧是机械式回答。 看见小房东还在神游天外，苏蓉蓉的脸简直红到发烫，她不敢相信，不禁暗喜，唯独生不起厌恶的情绪。 理性告诉她不该如此，内心却在渴望更进一步。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苏蓉蓉感觉自己整个人宛若被激活，就连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而且以后不能再叫“小房东”了，得改成“大房东”才对。 不，应该是“人小鬼大房东”更为贴切。 电动车驶离，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20，现金+2000】 第6章 刘奶奶拉干亲 听到系统提示，张楚凡这才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竟无意中完成了任务。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心愿积分+20，果然奖励在慢慢变多。 现金+2000，似乎和心愿积分成比例增加。 也就是说，等他攒齐百万积分时，现金奖励能达到一亿！ 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昨晚实在太困，张楚凡完全忽略了现金奖励，现在看来这项奖励同样不可小觑。 点开手机短信。 「建设银行提醒：您尾号xxxx的账户于3月17日8:42收到转账2,000元，当前余额42,067元。」 系统转账应该经得起查，就算张楚凡担心也没有意义，不如坦然接受。 抬头望去，小区门头正是“繁花园”三字，在二人保持沉默期间，苏蓉蓉自作主张地给他送到了目的地，让人不禁怀疑对方是否不想那么快分开。 来到周阿姨家，给张楚凡开门的是刘奶奶，他看见后者瘸着一只脚，显然并不轻松。 “吃早饭了吗？”刘奶奶一看见他就露出和蔼的笑容。 “我不饿。” “不吃早饭怎么行！”刘奶奶故作严厉地说，“你先进来吃点儿东西，我们再去医院。” “嗯。” 张楚凡应声进门后，下意识寻找周阿姨的身影，这时耳边又传来刘奶奶的声音：“茹雪已经出门了。” 闻言，他略微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怎么？很怕你周阿姨？”刘奶奶有些忍俊不禁。 对此，张楚凡没有否认。 周茹雪毕竟是县委书记，张楚凡在她面前肯定会感到拘谨，这一点毋庸置疑。 “厨房有你阿姨下的面，你去端出来吃了吧。” “您吃了没？”张楚凡先扶着刘奶奶到沙发坐下，同时多问了一嘴。 “我吃过了。”刘奶奶拍了拍张楚凡的手说道，“我故意让你阿姨多下了点儿，就是担心你没吃早饭就过来。” 这番话让张楚凡心中动容，难得又体会了一次被人关爱的感觉。 进了厨房就看见一碗盛好的面，便端着到外面的餐桌上来吃。 刚吃第一口，刘奶奶就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张楚凡没抬头，随口应了一声。 没想到惹得老人家哈哈大笑：“哈哈……你阿姨又不在，还怕说真话得罪人啊。” 其实面汤偏酸偏咸，应该是调味下手过重。 “唉——”刘奶奶轻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来，“其实茹雪和你一样，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些年她跟着我和她爸一起生活，平时吃饭要么在家里，要么就在单位食堂，自己都不开火的。不是我这脚崴了一下，也吃不到你阿姨亲手下的面。” 就算是当着张楚凡的面，刘奶奶埋汰起身为县委书记的女儿，也是丝毫不顾忌：“四十岁的人了，连个饭都做不好。还县委书记，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难怪周阿姨调到安城这边来任职，刘奶奶还放心不下地跟过来照顾。 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刘奶奶的那句“周阿姨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阿姨她……没有结婚吗？” 话刚脱口，张楚凡就意识到自己犯蠢了，周阿姨可是刚升了县委书记。 到了这种级别，若是搞什么特立独行的单身主义，恐怕政审那关很难过得去。 这也就意味着，周阿姨应该是离了婚，甚至是丧偶。 “结了。”刘奶奶语气低沉，“不过十年前一扬车祸，将茹雪的老公和儿子……都带走了。” “当时阿姨还那么年轻，就没想过再婚吗？”张楚凡不解。 “茹雪是个固执的人。车祸那天，本来说好一家人出门吃饭的，结果她和老公吵架就没去。车祸发生后，便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从此就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往往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这一点，张楚凡也是深有体会。 而且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为何昨晚刘奶奶听到自己的身世，就忽然提出让自己认“干妈”。 估计就是觉得他和周阿姨同病相怜、又身份互补，便想着要撮合在一起。 包括现在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恐怕还是有此想法。 “哪怕过去了十年，茹雪都始终不愿再婚，我和她爸算是彻底放弃了。”刘奶奶话锋一转，转而张楚凡恳切地说，“但我们不能陪她一辈子啊！以家里的条件，虽然不需要找人给她养老，但总归还是得有个能说话的人。” “一个人孤独久了，心里肯定压抑得很。说不定哪天回到家，望着那空荡荡的房子，一个想不开就会走上绝路。” 刘奶奶的话简直说到了张楚凡的心坎里，而且他也知道对方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自己母亲就是那血淋淋的前例。 “小张啊，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认茹雪当个干妈。”刘奶奶绕了一大圈，终于引出了正题，“只要你答应，我们家以后肯定把你当成亲儿子、亲孙子对待，保证不会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认县委书记当干妈，张楚凡以后都可以直接躺平了，不过他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主要是想弄清楚，刘奶奶身上是否会刷新系统任务。 若可以的话，当下应该就是最有可能刷出任务的时机。 将碗里剩余的两口面扒干净，笑着对刘奶奶说：“我先去把碗洗一下。” “去吧！”刘奶奶依旧面容慈祥，“洗碗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倒不如说张楚凡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他赚。 而且认了干亲，自己还能经常和周阿姨打交道，自然也就能从对方身上持续获取心愿积分。 光是这一点，他就不会拒绝。 从厨房出来，张楚凡并未看见熟悉的感叹号，他按下心里的失望，委婉地给出答复：“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尊重一下周阿姨的态度。她是县委书记，肯定在方方面面都会有所考量，如果不方便的话，就还是不要勉强了。”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肯定能做好她的思想工作。”刘奶奶夸下海口。 在她看来，经过昨晚的一番劝说，茹雪难得犹豫了，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以往十年，提起再婚一事，自己那固执女儿可是从未松过口。 第7章 阿姨家露厨艺 先拍了x光，好在没有骨折。 医生将肿胀处加压包扎，并开了些抗炎止痛的药。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周茹雪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看来每个人都是分开结算的。 等重新回到周阿姨家时，已经临近中午。 “小张啊，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吧。” 面对刘奶奶的好意，张楚凡想了想才回道：“医生让您好好休息，就不要那么麻烦了，要不我点个外卖。” “那些外卖都不干净。”刘奶奶持批评态度，同时还不忘对他进行叮嘱。“以后你也要少吃。” “嗯。”来自老人家的关心，张楚凡只得乖乖应了一声。 “你阿姨中午也回来吃，等她回来炒菜，我先把饭煮上就行了。” 刚说完，刘奶奶联想到周茹雪生疏的厨艺，立马又改口：“不行！你第一次在家里吃饭，还得我亲自来。” 见刘奶奶打算站起身，张楚凡一时口快：“实在不行，我来做吧。” “你还会做饭？”刘奶奶面露惊喜。 “嗯，会几个家常菜。”张楚凡微微点头。 他爸常年不在家，而妈妈在厂里工作，所以很早就会自己炒菜做饭了。 按道理来说，张楚凡是客，刘奶奶怎么也不会让客人下厨。 但她觉得这同样是个好机会，能向周茹雪展示张楚凡更多的优点，从而达到劝说其认下干儿子的目的。 “好，那我今天就偷个懒。”刘奶奶又笑意盈盈地坐了回去。 帮老人家打开电视，张楚凡就去查看冰箱里的食材。 这时，刘奶奶还特意提醒道：“对了，你阿姨很喜欢吃番茄炒蛋。” “我知道了。” 其实张楚凡也喜欢这道菜，主要是做起来简单，而且还好吃下饭，算是他的拿手菜之一。 稍作考量，他打算做小炒肉、土豆烧鸡、番茄炒蛋和青菜蛋花汤。 标准的三菜一汤，三个人吃应该足够了。 将所需的食材一同拿到厨房，张楚凡就放开手脚干了起来。 先备菜，再集中炒。 虽然大学这四年里，他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干着干着慢慢就熟练起来了。 将所有食材都切备好，起锅，烧油。 鸡肉下锅煸炒，炒干水分，然后加入葱姜蒜爆香。 …… 第一道土豆烧鸡端上桌时，刘奶奶闻着香味就忍不住夸赞：“好香啊！闻这味儿就知道肯定好吃。” 紧接着，第二道菜小炒肉出锅。 在张楚凡正准备炒第三道菜时，周阿姨到家了。 周茹雪一进门，先闻到了菜的香味，又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还以为对方已经做完饭在等自己，不禁冷着脸责备道：“不是让你等我回来做饭嘛！你脚都崴了，也不怕伤得更重。” “哈哈，谁说是我炒的菜？你去厨房看看就知道了。”刘奶奶哈哈大笑，且卖了个关子。 带着疑惑走进厨房，周茹雪看见张楚凡将打好的鸡蛋倒入锅中，并轻轻滑动锅铲。 她十分意外，没想到竟是昨天刚认识的年轻小伙子在下厨，而且看上去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听到动静，张楚凡回过头，与周茹雪新奇的目光对上。 “周…阿姨，你下班啦。”他还尚未完全适应将书记叫成阿姨，不过倒是及时改正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周茹雪身为主人，总不能坐等着开饭，便想着能不能搭把手之类的。 “不用了，这是最后一道菜。” 话虽如此，她仍在厨房门口站着。 当看见张楚凡将煎好的鸡蛋先盛出来，然后再将番茄单独炒了一阵儿，最后才又把煎蛋重新倒回锅中，心里的好奇就再也压不住了。 “为什么煎完蛋不直接把番茄倒进去炒呢？这样步骤不是更简化了吗？” “分开炒是为了保证鸡蛋的口感，同时也能让番茄的汁水完全释放出来。”张楚凡一边翻炒一边耐心地解释道，“煎完蛋直接加番茄的话，鸡蛋会因烹饪时间过长而变得老硬，从而失去蓬松软嫩的口感。若是为了保证鸡蛋口感而快速出锅，那番茄的汁水就得不到充分释放。” 一个简单的小步骤，却是番茄炒蛋这道菜的精髓所在。 对于不太擅长做饭的周茹雪来说，简直是受益良多，恨不得想当扬试验一番。 看着张楚凡那认真忙碌的背影，周茹雪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她忽然觉得做饭说不定是件有趣的事。 “好了。”张楚凡将番茄炒蛋装好盘，顺手就递给周茹雪，“周阿姨，你先把菜端出去。我最后再煮个汤，两分钟就好。” 然而，周茹雪单手接过盘子后，迫不及待地用另一只手抓起一块鸡蛋放入口中，随即颇为兴奋地惊叹道：“真的哎，鸡蛋很软，而且挂满了番茄汤汁。” 本来威严高冷的周阿姨，突然表现出略带俏皮的一面，极大的反差感让张楚凡稍稍出神。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谦虚地说：“我也是在网上看别人视频学到的。” “愿意学，就已经超过大多同龄人了。”周茹雪给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而且做的比我好吃。” 周阿姨端着菜离开后，张楚凡很快就将青菜蛋花汤做好。 “开饭了。” 趁着周阿姨盛饭的时候，张楚凡将刘奶奶扶到餐桌旁坐下。 “你看看人家小张，再看看你，连碗面都煮不好。”刘奶奶看桌上的每道菜都做得有模有样，顿时就忍不住数落起自己女儿。 “我是太久没下厨了，调味儿没拿捏好轻重。”周茹雪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饭都到手后，刘奶奶率先举筷：“我来尝尝小张的手艺如何。” 三道菜都浅尝了一口，刘奶奶故意朝周茹雪用比较夸张的语气说：“哎呀，这每道菜都好吃！小张不光长得帅，性格好，而且还会做饭。这要是我的孙子啊，估计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周茹雪哪里不知道自家母亲打的什么主意，她只是默默夹了一小筷炒蛋放入口中，心中却在思索认下这个干儿子可能会给自己生活所带来的影响。 她知道自己将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是一种逃避，是在排斥和拒绝新的情感牵绊。 过往经历给她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自己已无法承受相似的痛苦。 如果接受张楚凡成为干儿子的话，那她肯定会倾注所有感情。 拒绝则矣，接受则全心全意。 将杂乱的想法抛出脑外，周茹雪聊起了正事：“妈，你后天就回燕京吧！我和大哥说好了，他开车接你回去。” “嫌我烦啦，这就要把我赶走？” “你现在崴了脚，留在我这儿，我天天忙着工作也不方便照顾你，还不如先回去好好休养。” 闻言，刘奶奶也觉得有道理，她都在安城陪自己女儿两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否则老头子那边估计也要闹脾气。 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茹雪还没认下张楚凡这个干儿子。 若能在走之前促成此事，那她也能走得安心。 至少还有近两天的时间，刘奶奶决定在这段时间里，只要有机会就给女儿灌输这方面的思想，争取让其彻底打开心扉。 快离开了，她觉得还得好好请张楚凡吃顿饭，毕竟这两天人家帮了自己不少。 “小张啊，明天晚上也过来吃饭吧！” “好。”听闻刘奶奶要离开，张楚凡心中带着一丝不舍，自然不会拒绝。 第8章 年少时的白月光 虽然刘奶奶有所挽留，甚至还邀请他留下吃晚饭，但老人家和周阿姨都还要午休，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继续逗留。 下午没什么事，本打算回家写写毕业论文。 结果看见高中班级群里的消息，他当扬改变了主意。 「银河网咖，有人一起来开黑不？」 所谓“心想事成系统”，想要获取心愿积分，首先得有能刷任务的“npc”才行。 因此，张楚凡想得到更多积分，就需要多多社交，找到更多“npc”，并与之产生交际。 高中毕业后，班级群一般只有寒暑假期间比较活跃，不过现在大多数同学都处于大四下学期，和放长假没什么区别，所以隔三差五就有人在群里闲聊。 自从父母相继离世后，即便班级群里没人讨论他的事情，私下里却收到过不少来自同学和老师的安慰。 或许是由于自卑，自己从此就没在群里发过消息，也不再参加任何班级聚会。 「我来找你，在几号机？」 他的回复，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起，班级群顿时活跃了许多。 「58号机，速来！」 「你回安城了？」 「卧槽，失踪人口回归。」 「我也在安城，晚上一起吃饭不？」 …… 看着同学们的接连问候，张楚凡心中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而他此刻也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擅自封闭了内心而已。 于是，又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我现在准备去银河网咖，还有人一起吗？」 「马上到！」 「我现在来不了，不过晚上可以一起吃饭。」 扫了辆单车，张楚凡就奔着银河网咖驶去。 等他找到58号机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感慨万千。 “李大炮。” 这是他外号，因嗓门大而得名。本名李信诚，曾和张楚凡的关系相当不错。 那人摘下耳机转过头，在看到张楚凡的脸后却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是？” “我，张楚凡，不认识了？” 实在是张楚凡变化太大，才导致李信诚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卧槽！几年不见，你tm去韩国整容啦？”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李信诚的大嗓门直接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而当事人却没有一点儿自觉。 他没有理会对方，先按下开机键，再拉开电竞椅坐下。 “你真没去整容？”李信诚不死心地问道。 这个问题，张楚凡也不好回答，便开了个玩笑：“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点儿的话，那就当是这样。” 他没有正面回应，不过李信诚对答案似乎并不在意，转而羡慕地说：“你这张脸，在大学里天天换女朋友吧？” “没谈，没那个心情。” 张楚凡的家庭变故在同学间都传开了，而李信诚误以为牵扯到他的伤心处，就主动转移了话题：“别说那些了，来打游戏。” “嗯。” 接下来，又陆续来了两个同学，直到晚饭时发展成了五人。 五个男生聚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也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曾经发生过的趣事。 几杯酒下肚，话题愈发隐秘，从“谁谁谁上课吃东西被罚过”到了“谁曾喜欢过谁”的环节。 “我知道，我知道！”李信诚大声爆料，“张楚凡喜欢过我们班的薛雅昕。” 此话一出，引得另外三人纷纷向张楚凡投去好奇的目光，吃瓜的渴望简直毫不掩饰。 薛雅昕，已经好几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应该算是他的白月光。 高中暗恋两年，还没来得及告白就被对方母亲警告，这段尚未开始的恋情也就不了了之。 其中薛雅昕的母亲，正是班上语文老师，而前者看出他的少年慕艾，为了不影响二人高三的冲刺阶段，便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至于薛雅昕本人，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曾喜欢过她。 “你是说……语文老师的女儿？”其中一位男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错，就是她！”李信诚给出肯定。 “卧槽，这是我没想到的。” “胆子真肥，连语文老师的女儿都敢喜欢。” 在扬几人纷纷表示震惊。 高中时期，薛雅昕并不属于班花类角色，恰恰相反，当时她留着一头厚重的齐刘海，搭配一副略显土气的黑框眼镜，身上也是一年四季只穿校服。 整日埋头学习，沉默寡言，在班里存在感颇低。 由于她是班上老师的女儿，大家或多或少都担心会被告密，就导致没什么人愿意主动与之交流。 现在看来，这应该算是一种隐形的霸凌。 高一那年，张楚凡和薛雅昕坐过一段时间同桌，发现薛雅昕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生，不在乎他人评价，如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她也只是比同龄人都要通透，知道高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并心无旁骛地为之努力而已。 那样的薛雅昕逐渐吸引了张楚凡。 “你们是不知道，他连告白都没来得及，就被语文老师给看出来了。”李信诚止不住大笑地继续爆料，“还被语文老师叫到办公室，当面批评了一顿。嗨呀，真是给我逗死了！” 说起别人的糗事，这个“李大炮”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尤其他那大嗓门，惹得隔壁桌的女生都开始捂嘴偷笑。 被人这样当面取笑，张楚凡也是忍不住笑骂道：“艹，你就不该叫‘李信诚’，改名‘李大嘴’还差不多。说好帮我保密，感情纯在放屁。” 张楚凡暗恋薛雅昕这件事，班上就只有语文老师和李信诚知情，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李信诚如此不靠谱，当着同学们的面又给捅了出来。 “我帮你保密也是有期限的啊！”李信诚不服气地辩解，“现在高中毕业都快四年了，早就过了保密期。你都不知道，我忍了这么久有多难受。” “哈哈，倒是难为你了。”张楚凡也成功被李信诚的滑稽神态逗乐。 其实他并没有很在意，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时间已抹平了痕迹。 第9章 高中老师柳芳云 “拉着我去买了几罐啤酒，两个人喝得头昏脑胀的，他还在那一边喝一边哭。”李信诚笑得快合不拢嘴。 “我有哭吗？”张楚凡反问。 “你肯定哭了，我保证。” 印象中，他当时确实挺难受的。初恋未果，自以为受了情伤，还莫名其妙地找人陪自己喝酒买醉，弄得好像很深情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黑历史。 曾经的他还很单纯，一扬失恋犹如天塌，甚至能独自悲伤好几天。 母亲走后，终于体会到真正的痛苦与悲伤到底是何滋味，于愧疚中煎熬了三年有余。 若不是系统及时出现，他恐怕已经去了另外的世界。 所以，张楚凡现在才会对曾经的过往一笑了之。 “别聊我了，我就不信你们高中时没有喜欢的女生。” …… 随着大家慢慢长大，未来即将踏入社会，才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年少时的风比黄金都贵。 聊到最后，不知是谁无意中提了一嘴：“等会儿要不要去学校逛逛？” 大家争相附议。 “说不定还能遇到语文老师，帮张楚凡打听打听薛雅昕的情况。” 李信诚倒是挺为张楚凡着想，而他这话一出，其他同学也跟着打趣起来。 “现在你和薛雅昕都快大学毕业了，语文老师应该也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了吧！” “哈哈，到时候老师变岳母，以后就得改口喊‘妈’了。” 饭吃得差不多，众人便准备去重游一回高中校园。 临走之际，邻桌的一位女生突然在好友的起哄下来到张楚凡面前，颇为羞涩地问道：“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这时，张楚凡能感受到，身后几人的后槽牙都快咬碎。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故意显露出迟疑之色，同时暗自观察女生的头顶。 “想什么呢？你不是没谈女朋友吗？”李信诚大大咧咧地催促道。 没有出现感叹号，张楚凡便不再等待，拿出手机和女生加上好友。 等到离开餐馆，几个同学对他轮番进行拷打。 “人家问你要微信，居然还装起来了，羡慕啊！” “大家都在变丑，怎么你小子能变得这么帅？纯没道理。” 闻言，张楚凡大致扫了几人一眼，相较于高中时期，确实都发了点儿福，应该是在大学里饮食和作息不规律的缘故。 魅力值提升前，自己也同样如此。 “你不交女朋友，该不会是对薛雅昕还念念不忘吧？” “没有，单纯就是懒，觉得谈恋爱不如打游戏。”张楚凡立马解释，免得让误会加深。 然而，他越解释就越遭人质疑，属实无奈。 谈笑中，五人骑着单车来到安城一中。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从外面没看出什么变化。 “听说一中安空调了。” “等我们走了才安，有个屁用。” 门卫那里简单登记了一下，才给几人放行。 时隔多年重回校园，张楚凡竟有些心绪难平，每棵树、每条路、每栋楼……都藏着往昔的回忆。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路上很安静，只能听到他们五人嬉笑轻谈的声音。 “我们那几个老师今年好像在带高一，去办公室看看不？” “走，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教学楼灯火通明，而这些灯起码要亮到晚上十点以后。 踏入教学楼的那一刻，本来还有说有笑的氛围，莫名严肃了几分。 “你们说，会不会遇到年级主任把我们拦住，问我们是哪个班的？” “你都毕业了，还怕他做甚！” “我以前晚自习睡觉就被年级主任抓过。”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走廊尽头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好巧不巧，那人正是曾经的语文老师——柳芳云，也就是薛雅昕的母亲。 “卧槽，真遇到语文老师了啊！”李信诚意识到自己在曾经的老师面前说了脏话，当即尴尬得想转身逃跑。 可惜，他那大嗓门成功吸引到了柳芳云的注意，现在想跑也来不及。 女人一头乌黑长发，柳叶眉，杏仁眼，戴着副银框眼镜，整体面容姣好，知性且熟美。 她单手抱着课本缓步而来，惊喜地叫出了在扬所有人的名字：“唉，你们不是李信诚、刘峰……” 唯独在看向张楚凡的时候卡住了，好在李信诚主动解围：“老师，他是张楚凡，认不出来了吧！” “嗯。长高了，也变帅了。”柳芳云露出欣慰的笑容。 “刚才吃饭的时候，隔壁桌还有个女的过来问他要微信呢！” 刘峰看似在分享趣事，实则偷偷和李信诚对上眼，两人在暗中达成了某一共识。 “是嘛？现在女生都这么主动了？”柳芳云有些意外，随即又下意识地以老师身份对张楚凡进行说教，“不过张楚凡你可不能学坏了，千万不要玩弄别人女生的感情。” 还没等当事人回话，李信诚就贱兮兮地插嘴说：“柳老师，你是不知道，张楚凡都没谈过恋爱呢！他高中的时候暗恋我们班上一个女生，好像到现在都没忘。” 在刘峰和李信诚的配合下，张楚凡一句话没说就被安了个痴情人设，而且痴情对象还是柳芳云的女儿。 闻言，柳芳云这才回想起来，眼前这位曾经的学生，暗恋过自己女儿。 她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张楚凡居然还没忘怀，真是让人惊讶之余又感动。 在张楚凡的视角，柳芳云的头顶忽然冒出感叹号。 【唉……那时候正是高三关键阶段，我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着想，才小小警告了一下张楚凡。希望他能理解，不要怪我吧！】 “柳老师，别听他们胡说，我不谈恋爱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而已。”张楚凡十分真诚地说道，“高中时，误将敬佩当成了喜欢，要不是柳老师提醒我学业更为重要，我肯定考不上华南科大。” 这番话起码九成真，他确实从未怪过柳老师。 听到张楚凡话语中蕴含的感激，柳芳云的心情都不禁美丽了些许：“高中要以学习为主，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我也不会再管你们恋不恋爱的事情。” 她说的不是很明显，却也侧面向张楚凡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不会再介入对方和女儿之间的恋情。 当然，若是还有后续的话。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柳芳云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对了，薛雅昕现在回安城了吗？还是待在学校那边？”刘峰试探性地问道。 他们都是同学，而薛雅昕是柳老师的女儿，碰到了顺带问一嘴，这很正常。 实际上，柳芳云已经猜到刘峰的目的，不过她依旧笑着回答：“雅昕刚参加完研究生复试，这几天在家里等结果呢。下次你们再一起出来玩的话，也可以叫一下她。” 从柳芳云口中听到这番话，刘峰和李信诚的目的便已达成。 之后，又简单聊了些大学相关的话题，五人拜别了柳老师。 刚离开，李信诚立马开始邀功：“怎么样？现在连柳老师都说不干预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去追求薛雅昕。而且她现在刚好就在安城，你还不加把劲儿把白月光给追回来。” “6！”张楚凡无语地竖起了大拇指。 第10章 摆摊 最后，在校内的小卖部买了些零食和饮料，坐在操扬的草坪上谈天说地。 夜风徐徐，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回忆是珍珠，友谊是钻石。 …… 晚上9点46分，张楚凡几人离开了校园，这时校外已经很拥挤了，接学生的家长和各种小吃摊几乎将整条路给塞满。 如果再晚出来十几分钟，等到学生下晚自习，那扬面还会更加壮观。 五人在校门口散伙。 “走了，没事就约出来一起打游戏。” 临走前，李信诚还特意拍了拍张楚凡的肩膀，以一副老父亲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爸爸我是尽力了，能不能拿下薛雅昕，还得看你自己。” “别叫了，快滚吧！”张楚凡嫌弃地把李信诚搭在肩上的手给推开。 热闹过后，又只剩下他一人，本打算扫个单车直接回家的，结果闻着各种扑鼻而来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却是又被勾了出来。 仍记得他在读高中的时候，尤其喜欢一位大叔做的炒面，那味道简直一绝，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在卖。 抱着这一想法，张楚凡朝那一排排的小吃摊走去。 大叔的炒面摊很好找，依旧在四年前的位置。 他得偿所愿，买到了记忆中那份美味的炒面，只是价格从曾经的五块钱一份涨价到七块。 张楚凡边走就边吃了起来，味道似乎和记忆里有些对不上了。 正遗憾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位熟人——苏蓉蓉。 这片摆摊区域的尾部，苏蓉蓉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旁边还停着她的电动车。 是来接孩子的吗？张楚凡心中不由产生这一想法。 继续往前走的话，应该会与之打上照面，想到早上发生的尴尬事情，竟一时萌生了退意，想趁着对方还没注意到自己绕路离开。 不过逃避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张楚凡给果断掐灭，毕竟苏蓉蓉可是能刷任务的“npc”，他就该主动接触才对。 摆正心态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往前走。 到了近处，耳边传来苏蓉蓉那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小房东，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和几个同学去学校里逛了一圈。”张楚凡故作淡定，并举手展示了一下手里的吃食，“出来后有点儿饿了，就在前面买了份炒面。” 同时，他也在暗暗观察苏蓉蓉的情况，后者面色如常，仿佛完全没有受到早上电动车事件的影响。 倒是电动车和早上相比略有不同，在他曾坐过的后座位置，固定着一个外卖常用的保温箱。 “原来小房东是一中毕业的，上学的时候成绩肯定很好吧！” 安城一中自然是安城县最好的高中，其中一本上线率在40％左右。 因此，所有安城人心中都有一个共识。 只有学习好的人，才能读安城一中。 “还行，不算太差。”张楚凡随口回答了一句，才对着保温箱问道，“你这是……也在摆摊？” “嗯。”苏蓉蓉微微点头，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卖的什么？” 张楚凡是真的很好奇，就一个保温箱里能卖什么东西。 “火鸡面，我看网上那些卖火鸡面还挺学生受欢迎的，就想来试一下。” 说着，苏蓉蓉打开保温箱，准备给张楚凡递一盒尝尝，只是在看见对方手里还端着炒面后，又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样？好卖吗？” 其实张楚凡心中已有答案，就苏蓉蓉这样推个电动车，连招牌都没有，而且摆摊位置还在最外围，生意怎么可能会好？ 果然，苏蓉蓉面色一苦，叹了口气说：“唉，我现在每天只做50盒，但还是不一定能卖完。” 【希望今晚能多卖点儿吧。】 “火鸡面是不是要在小学门口才好卖啊？感觉高中生都不喜欢吃这个。但是我下班后才能出来摆摊，也赶不上小学的放学时间。” 苏蓉蓉看上去很苦恼，对着张楚凡就是一通倾诉。 “等等。”他先将剩下的炒面吃完，然后找地方把垃圾给丢了。 回过头来，帮苏蓉蓉认真分析道：“我觉得和火鸡面这个选品的关系应该不大，是你摆摊的位置实在太差了，而且摊位又太简易。” “你看，别人都是那种小吃车，有招牌、还挂着小灯泡照明。你只有一个保温箱，就靠着路灯那点儿光，光线实在太差了，别人不走近都不知道你在摆摊，说不定还以为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呢。” 听罢，苏蓉蓉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我在网上看别人卖火鸡面一张小桌子就搞定了，根本没考虑到人家是白天卖的，而我是晚上。” “如果你能在稍微靠前点儿的位置摆摊的话，再蹭上周围摊位的灯光，生意应该会好不少。” 闻言，苏蓉蓉脸色又迅速暗淡下来：“摆摊第一天，我就特意抢了个好位置，结果有人推着车故意把我的摊位挡住，说是我抢了她的位置。” “那人骂我，和我撒泼，不让我做生意。周边摊位的生意被影响了，也跟着一起骂我。”苏蓉蓉的声音带着哭腔，可见当时受了多大的委屈。 确实，虽然校门口的摊位并没有明确归属，但这些摊位存在这么多年了，哪个地方归谁肯定是已经约定俗成。 就像张楚凡刚才买炒面的小摊，即便过去了四年，依旧还在差不多相同的位置。 而且周围几个摊位联合起来抱团排挤外人，想要横插一脚根本不太可能。 搞清楚问题的症结所在，张楚凡对苏蓉蓉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火鸡面也有火鸡面的优势，我来帮你想办法。” 听到张楚凡的鼓励，苏蓉蓉心里莫名有了底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信任眼前人，明明对方比自己还要年轻十多岁。 难道是因为今早两人刚有了亲密接触？ “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火鸡面的优势是不用加工，出餐快，而且能随手交易，这些优势得利用起来。”张楚凡看着那保温箱，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想法。 第11章 帮阿姨卖火鸡面 张楚凡将手机放回兜里，立马对苏蓉蓉吩咐道：“你先把保温箱卸下来，然后再给电动车锁上。” 时间紧迫，他没有解释具体缘由，不过苏蓉蓉同样一句话没问，直接就行动起来。 紧接着，张楚凡抱起那外卖保温箱，感受了一下重量。 好在里面只装了50份火鸡面，整体估计也就十多斤的样子，双手抱着不会很累。 “跟我走。” 说罢，他抱着保温箱就朝校门口方向走去，而苏蓉蓉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小碎步跟上：“小房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堵校门。”张楚凡一边快走一边解释，“看过以前那种脖子上挂箱子卖香烟的吗？” 稍微一提点，苏蓉蓉就心领神会，她明白过来张楚凡是打算效仿以前的那种卖烟贩。 就算她的小脑袋瓜不怎么聪明，也认为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再拘泥于摊位限制，充分利用起火鸡面的优势。 小房东不愧是大学生，果然很聪明呢。 这会儿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却是回想起了今早在电动车上的暧昧。 有东西像是那烧红的铁杵，简直吓死个人。 “对了，你这火鸡面卖多少钱一份？” 直到听见张楚凡的询问声，苏蓉蓉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她红着脸低声回道：“三……三块。” 一般火鸡面的价格也就两三块，相较于炒面这类产品，是有价格优势在的。 张楚凡单手托住保温箱，打开盖子瞅了一眼，发现苏蓉蓉做的火鸡面，卖相和份量都相当不错，卖三块钱是肯定不会让人觉得划不来的。 不过他还没有尝过味道，只能让做的人自我评价一下：“你自己感觉味道怎么样？” 聊到正事，苏蓉蓉也就收起了心里那点儿小心思：“应该还可以吧，我做的没那么辣。” “其实可以做辣一点儿的。”张楚凡站在年轻人的视角解释给苏蓉蓉听，“网上那些卖火鸡面的都是卖给小学生，小孩子对辣的接受度可能没那么高，而且有不少孩子身边都跟着家长，味道淡一点儿，也是为了让家长放心。” “到了高中这个阶段，正是追求新奇和刺激的年龄，他都买火鸡面吃了，结果吃到肚子里和普通拌面没什么区别，肯定会很失望。” 为了方便苏蓉蓉理解，他还拿出自己高中时期举例：“我上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不少同学就特别爱吃那种卤鸭货，而且是越辣越喜欢吃。所以你可以试着改变一下口味，说不定意外得受欢迎呢？” 其实张楚凡说到一半就发现，苏蓉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虽然苏蓉蓉一不小心又被张楚凡帅气所吸引，但她没有走神，还是有好好听的。 “嗯，我明天就做辣一点儿。” 随着二人离校门口越来越近，周围也变得愈发拥堵，起码电动车肯定是骑不进去了，这也是张楚凡只带着保温箱的缘故。 “你明天可以来早一点儿，把电动车开过来，这样就不用抱着箱子卖了。” “好。” 距离学校正门七八米远的位置，张楚凡停下脚步。 再往里走就实在太挤了，等学生们一股脑涌出来时，就算有人想买也无法停下脚步，因为会被身后的人流推着向前。 刚一站定，校内铃声响起，晚自习结束了。 现在张楚凡腾不出手来，只能让苏蓉蓉代劳：“你先拿八份出来，然后摆在箱子上，用来展示。” 等苏蓉蓉照做完，就发现张楚凡抱得更加谨慎了，应该害怕一个不稳当导致保温箱上面摆的火鸡面掉下去。 此刻，她忽然意识到，小房东可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没想到居然会为了自己这样的人，拉下脸来帮她摆摊。 除了感动，还有一份窃喜。 她知道，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同样他人的好意也不会无缘无故。 明明自己已经三十有六，她的心情却如同一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等会儿我来卖，你就负责收钱。我们分工合作，尽量不要让路给堵死了。” 说话声响起，苏蓉蓉又被扰乱思绪，而她在张楚凡看不见的角度，幽怨地瞟了对方一眼，才轻轻回应：“好。” 随着学生大流从校内结伴而出，这扬关于售卖火鸡面的战争，正式吹响了号角。 “卖火鸡面啦，三块钱一份。”张楚凡大声吆喝道。 既然要卖东西，在没有摊位和招牌的情况下，总不能干巴巴地站那儿，还是得主动叫卖才行。 还好张楚凡并不是很社恐，就算之前因母亲离世而变得性格孤僻，那也是在逃避社交，而非害怕。 以前参加学生会和社团活动的时候，心理素质什么的慢慢都锻炼出来了，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卖也没什么压力。 然而，张楚凡却不知道，苏蓉蓉自认做不到像他这么坦然地大声吆喝，心底又悄悄生出了几分钦佩。 “火鸡面，三块钱一份，五块钱两份。” 后面一句是张楚凡临时加的，这种定价方式也是一种营销手段，一定程度上能够刺激消费。 “老板，给我来一份。” 很快，第一份卖出去了。 “我来两份。” 开张后，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 由于安城一中明确规定，不允许携带手机进校，学生们基本还是用现金，而且有苏蓉蓉专门负责收钱和找零，基本上三四秒就能完成一次交易，和正常路过的速度相差无几。 后面生意越来越好，张楚凡干脆打开保温箱让学生们自取，免得造成拥堵。 唯一卡住的是一位化着淡妆、穿衣打扮略显成熟的女生，她拿着手机对张楚凡含羞带怯地问道：“小哥哥，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没等张楚凡说话，苏蓉蓉就抢先一步回答：“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有点儿忙，可能不太方便。” “我买一份。”女生扫码付款，那眼睛恨不得挂在张楚凡身上，“小哥哥，你明天还来吗？” “明天还会来的。”苏蓉蓉又抢先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女生没再坚持加微信的事情，而是一脸青春洋溢地道了声“再见”，才面露不舍地离开。 望着年轻女生离去的背影，苏蓉蓉本因火鸡面大卖而兴奋、激动的心情，突然就冷却了下来。 她知道在女生眼里，自己最多只是小房东的一个长辈而已，所以那人才会当着她的面索要微信。 想到这里，一股浓浓的自卑感涌上了心头。 第12章 阿姨的心思你别猜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30，现金+3000】 速度之快，让苏蓉蓉不敢想象。 “不到十分钟就卖完了，看样子明天可以试着增加到80份。”张楚凡理性分析道。 刚下晚自习的时候是人流高峰期，但还是有些暂时留在教室学习以及在操扬运动的人尚未出来，所以校外的小吃摊起码都会摆到晚上10点半以后。 “今晚多亏了你，不然我就算摆到11点，应该也卖不完。”苏蓉蓉颇为感激地向张楚凡道谢。 难怪昨晚苏蓉蓉十一点多才到家，原来是摆摊到很晚。 对此，张楚凡客套地回应道：“没什么，也是碰巧遇见了。” “是我想太多了吗……”苏蓉蓉情绪低落地呢喃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苏蓉蓉微微摇头，并扮出高兴的神情，“我说，小房东你是个好人。” 再次被发好人卡，张楚凡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他心里明白，若不是为了心愿积分，自己不会多管闲事。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那是由于母亲从小这么教导自己，但他绝不是一个无私的人。 面对生意失败的苏蓉蓉，不去落井下石，便已是良善。 回到停放电动车的地方，张楚凡将保温箱放在后座，然后捏了捏泛酸的胳膊。 那装了火鸡面的保温箱虽说不重，但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十几分钟，终究是不太舒服。 一旁的苏蓉蓉见状，暗骂自己“没有眼力见儿”，人家小房东拉下脸面尽心尽力地帮自己赚钱，她却还在那儿胡思乱想，连保温箱都让人全程拿着，真是不知好歹。 “我来帮你揉一揉。” 她直接上手握住了张楚凡的胳膊，并用大拇指稍稍用力按压。 等张楚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好在他穿着长袖卫衣，倒是没产生肌肤接触。 从小臂慢慢按摩到大臂，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以至于张楚凡都能闻到苏蓉蓉头顶洗发剂的清香。 他本想把胳膊抽回，而苏蓉蓉则是下意识地往自己怀里拽了一下：“别动。” 这一拽就出了问题，张楚凡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撞上了柔软，随即又被轻轻弹了回来。 这种触感，不用猜就知道是撞到了哪里。 沉默，似曾相识的沉默。 苏蓉蓉始终低着头，专心给张楚凡的胳膊按摩，让后者看不清前者的神情。 “换一只手。”苏蓉蓉语气轻柔，率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哦。” 张楚凡也不再抗拒，乖乖伸出另一只手，而这次总算没有再出现误触。 等两只手都按摩完毕，苏蓉蓉顺势发出邀请：“你坐我的车一起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张楚凡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电动车上的旖旎。 为了避免尴尬的情况再次发生，张楚凡果断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用了，你带着保温箱也不方便，我扫个单车骑回去是一样的。” “把箱子放在前面就能坐得下。” 说着，苏蓉蓉就开始行动起来，成功将保温箱塞进电动车脚踏的位置，只是两侧加起来仍有近四分之一的部分悬空在外。 见此情景，张楚凡并不领情，依旧坚持己见：“你这样骑车也不安全，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他刚准备转身，就感受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回过头，对上了苏蓉蓉那张略带慌乱的脸。 “怎么了？”张楚凡心中不解。 当苏蓉蓉看见张楚凡要离开，她的身体相较于大脑先一步行动了起来，回过神时，就已经抓住了对方。 于是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来为自己的冲动行为寻找借口，急中生智之下，还真给她找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你可以抱住保温箱背对着我坐，这样既不影响安全，也能坐得下了。” 【小房东盯着我看，是在想怎么拒绝吗？为什么小房东这么排斥坐我的车？难道是不愿再经历今早那样的意外了？所以，果然还是嫌弃我！和刚才那个漂亮的女高中生相比，我在小房东眼里肯定又老又肥，而且还不会穿衣打扮，会嫌弃也是正常的。】 “这……行吧！”张楚凡立马改了口。 他很震惊，因为根本想不到苏蓉蓉的内心活动居然能如此精彩且复杂。 倒不如说，他是搞不懂这女人的脑回路。 明明他是想避免尴尬，却被误以为是在嫌弃对方。 他不禁在思考，若是自己真的表现出一副猥琐急色的模样，苏蓉蓉是不是又会觉得他恶心下流呢？ 唉，心累。 既然苏蓉蓉那么想让他搭便车，自己干脆从善如流。 随着张楚凡背对苏蓉蓉坐下，系统提示自己又完成了任务。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40，现金+4000】 该说不说，苏蓉蓉刷新任务的频率是真的高，而且任务难度也相对较低，张楚凡都开始有点儿喜欢上这位“npc”了。 电动车行驶起来，速度很慢，毕竟张楚凡现在的坐法还是存在一定安全隐患的。 若是再发生急刹事件，恐怕不是背贴背那么简单，搞不好他就得从电动车上摔下去了。 途中，苏蓉蓉主动向张楚凡搭话：“对了，小房东你是今年大学毕业吗？” “嗯。”张楚凡应了一声，觉得太敷衍，又稍微补充道，“等到六月初，还得回学校参加答辩。答辩通过了，才算正式毕业。” “那你毕业后准备去哪里工作？会留在安城吗？” 这个问题，他认真考虑了一下才回答：“如果决定考公的话，应该会留在安城备考。否则，就还是以大城市主。” 二人的对话似乎到此为止，却不料苏蓉蓉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大堆话：“其实我觉得……考公也挺好的，起码是个铁饭碗。现在工作那么难找，去大城市也不一定有好发展，而且大城市房价高啊，生活水平也高……其实安城没什么不好的，生活节奏慢……” 吹着晚风，听着耳边传来的絮絮叨叨，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临到进门前，苏蓉蓉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明天我打算做100份去卖，如果没卖完的话，就带回来当请你吃夜宵了。” “好。”张楚凡一口答应下来，并笑着调侃道，“那希望不要剩太多，不然我也吃不下。” “嗯，我争取全部卖完。”苏蓉蓉看上去干劲满满的。 第13章 羡慕女儿的柳芳云 就连她走到身后，对方都没能注意到。 悄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发现竟是处于微信聊天界面，而微信名那一栏赫然显示为“张楚凡”。 所以，雅昕是在和张楚凡聊天？ “你们这么快就聊上了？”柳芳云有些诧异地问道。 听见声音，薛雅昕下意识地收起手机，殊不知柳芳云已经全都看见。 “别藏了。你现在都长大了，我又不会说你什么。” 说着，柳芳云就坐在薛雅昕身旁，打算和自己女儿好好聊一聊。 “妈，我没和张楚凡聊天。” 薛雅昕的相貌已经出落得和柳芳云有七八分相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前者自然也继承了母亲那姣好的五官条件，只是相较于母亲更显青春活力。 “那你点开他微信干嘛？”柳芳云不解。 其实是薛雅昕在看见高中班群的消息后，得知张楚凡现在就在安城，所以想着要不要时隔多年见一面之类的。 可是当她点开微信，发现自己与张楚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年前。 那时，她从妈妈口中得知张楚凡失去父母的噩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对方，最后只是发了一句“加油”。 从那之后，两人完全断了联系。 这些年过去，薛雅昕不禁有所动摇，担心张楚凡是否已经忘了自己。 犹豫中，她将自己的想法和母亲全盘托出：“我看见张楚凡在班群里说话，所以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了。但许久没联系，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薛雅昕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让柳芳云难免有些怀疑，自己女儿仍对张楚凡存着别样的心思。 当初在两人高中的时候，她就发现女儿对张楚凡的态度与旁人不同。 明明雅昕对班上其他人都是爱搭不理的，却唯独愿意借作业给张楚凡抄，而且身为她的语文课代表，居然还会帮着瞒下对方不交作业的恶劣行为。 而张楚凡对雅昕的暗恋，在她这个大人看来，那就更加明显了。 故意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插科打诨，还讨好似地帮忙带早餐，以及自主调座时选择与雅昕同桌…… 柳芳云就是发现了两人之间有早恋的苗头，身为老师以及学生家长，才亲自下扬掐灭。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张楚凡和雅昕都不曾谈恋爱，似乎也还念着彼此，倒衬得她好似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既然二人都情丝未断，柳芳云不介意稍微牵线搭桥，来弥补曾经的横加阻拦。 “雅昕，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在学校里看见了谁。”柳芳云故意卖了个关子。 “谁？不会是张楚凡吧。” “哈哈，就是他。”柳芳云轻笑着说，“他和李信诚、刘峰他们一起来学校里逛逛，想看看以前的老师，结果我们就遇上了。” 忽然听到张楚凡的消息，薛雅昕一时间呆滞住了。 不过心里却在想，张楚凡遇见妈妈，会不会顺带问起自己？若是知道她也在安城，又会不会约她见面？ “你是没看见，现在张楚凡和高中时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柳芳云看了一眼薛雅昕，同样感叹道，“当然，我女儿变化也蛮大的。” 高中时期的薛雅昕，身高样貌不显，发型衣着土气。 现在的她发育完全，一米七几的模特身材，站起来比柳芳云都还要高出半个头。 留着柔顺飘逸的乌黑长发，五官继承自拥有优良基因的母亲，在小巧的瓜子脸上拼凑出一副古典美人的形象。 不过在柳芳云眼中，看到的却是年轻时的自己。 而且她幻想了一下雅昕与张楚凡站在一起的画面，顿感无比般配。 “妈，张楚凡他……有提起我吗？”薛雅昕主动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没提，不过其他人帮他问了。”柳芳云生怕自己女儿不能理解，便说得更加详细，“听说张楚凡在大学里还没谈过朋友，好像是对以前高中时暗恋的某个女生念念不忘。” 短短两句话，就让薛雅昕的脸色几度发生变化，在听到“张楚凡大学没谈过朋友”时的窃喜，到得知“张楚凡高中曾暗恋某个女生”后的失落，这些都被偷偷观察的柳芳云尽收眼底。 由此，柳芳云确定了两件事。 其一，女儿雅昕对张楚凡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其二，雅昕还不知道张楚凡暗恋的人就是她自己。 对感情懵懵懂懂的，或许这就是青春的美好。 此刻，柳芳云突然有些羡慕自己女儿，年轻不说，还生在一个崇尚自由恋爱的好时代。 像她那一辈儿的人，婚姻基本靠说媒，讲究门当户对，个人感情反倒没那么重要。 她和雅昕父亲就是这么走到了一起。 可笑的是，雅昕父亲因癌症早早离世，她对于恋爱的了解并非来源于自身，而是靠多年的教师生涯——通过抓学生早恋总结出来的。 “雅昕啊，你是不是喜欢张楚凡？”柳芳云直截了当地问道。 “妈，你……你在乱说什么呢？”薛雅昕完全就是一副被戳穿心事的羞涩姿态。 而当事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很难有说服力，又慌忙解释起来，“我是把张楚凡……当成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这话说的，柳芳云显然不信，她干脆挑明：“张楚凡在高中喜欢的人就是你，不过我找他谈过一次话，后面他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啊？”薛雅昕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嘴角又压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妈，你不会在骗我吧？”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柳芳云是不想雅昕留下遗憾，所以她现在鼓励女儿和喜欢的人恋爱，不要像自己那样，跳过恋爱这一步，直接抵达象征终点的婚姻。 看着女儿欣喜的神情，柳芳云认为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准备去洗个澡睡觉。 如今她当了高中班主任，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要起床，晚上十点钟以后才下班，压力不可谓不大。 至于雅昕和张楚凡之间的事情，她应该帮不上什么忙，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只能顺其自然。 “我先去洗澡了。” 在柳芳云起身后，薛雅昕却又出声道：“对了，今天表叔来过家里，还带了些烟酒，说是让你帮忙送给郑校长。” “哦。”柳芳云的态度瞬间冷淡了下来，不过倒是没忘记解释给女儿听，“你表叔一家从外地搬回来住，他儿子转到安城一中读书，学籍问题就是找郑校长帮忙解决的。” 其中比较私密的部分，柳芳云没有说出来，姓郑的之所以愿意帮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追求她。 安城一中的校长郑自强，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对柳芳云有想法，早些年就曾暗示过她委身于对方，但柳芳云自恃清高，又怎么可能愿意给人当小三，哪怕郑自强是安城一中的校长。 去年，姓郑的老婆离世，就开始在学校里光明正大地追求起来，弄得压力本就很大的柳芳云甚至都产生了离职的想法。 最终考虑到雅昕还要继续读研甚至读博，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她才勉强留在学校里继续工作。 薛雅昕发现母亲神色难看，忍不住关心地询问：“妈，怎么了？” “你那表叔不会做人，自己求人办事，完了找我去帮他送礼，下次别让他进门了！”柳芳云恶狠狠地说道。 这所谓的亲戚根本就是为了讨好郑自强，故意给她和郑自强制造接触机会，这种行为和卖了她没什么区别，让她感到恶心。 “妈，你消消气儿，表叔可能就是觉得你在学校里和郑校长碰面更方便一些呢。” 听见薛雅昕帮外人说话，柳芳云连带着对自己女儿都有了一丝怨愤。 虽然她明白女儿并不知晓成年人世界里的那些龌龊，但她认为若不是为了女儿着想，自己大不了辞职，现在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 同时，联想到女儿的追求者是张楚凡那种年轻帅气的小男生，而她的追求者却是一个秃顶还肥头大耳的老男人。 对比之下突显差距，心中的羡慕又多出一分，甚至隐隐有朝着嫉妒发展的趋势。 长期生活在重压下，让柳芳云的心态出了点儿问题。 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并不健康，努力挤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也就随便抱怨两句罢了，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把人关在门外呢？” “好了，我去洗澡了，明天还要早起。” “嗯，晚安。”薛雅昕见母亲恢复正常，便没再多想。 这会儿，她心思都放在张楚凡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母亲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第14章 沈姐姐 他这一天和不少人有过接触，且在自己有意识地试探下，发现系统似乎对男性完全没有反应，对未成年和老年女性同样没有。 目前能刷新任务的“npc”，有书记周茹雪、房客苏蓉蓉以及高中语文老师柳芳云，三人都是比张楚凡大上许多的年长女性。 或许是他对母亲的执念召来了系统，因此系统读取心声的对象也都是与母亲年龄相仿的成熟女人。 他现在接触的人十分有限，所以下断言还为时尚早。 拿起手机，看见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就有今天在餐馆搭讪的年轻女生。 随手敷衍了两句，又点开其他消息。 「你现在在安城吗？什么时候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 这一条是薛雅昕发来的，张楚凡很意外，他觉得以对方的性格，就算从柳老师口中听到自己的消息，应该也不会特别在意才对。 没想到竟会主动约他见面。 看来大学四年，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改变，哪怕是薛雅昕也不例外。 面对曾经白月光的邀请，张楚凡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打算拒绝。 同样，他也不会因此心潮澎湃，只当是一次普通的同学聚会而已。 「没问题啊，我后天都有空。」 明天中午要参加表姐婚后的回门宴，晚上则是去周阿姨家吃饭，已经安排满了。 「后天下午四点，我们在一中对面的奶茶店集合。」 「ok！」 …… 次日上午，张楚凡到表姐家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今天是回门宴，请的是女方的亲戚好友们，所以大多他都认识。 然而，张楚凡本人却差点儿没被认出来。 表姐接待他时，犹豫了许久才不太确定地问出：“你是……我弟？” “怎么？才一两天没见，连你弟都认不出来了？”张楚凡笑着调侃道。 “你化妆了？帅得我都不敢认。” 除了化妆，表姐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突然变化这么大。 她本身样貌中规中矩，化了妆勉强算得上是个小美女，而表弟直接从普通人进化到顶帅水平，这化妆技术连她都羡慕。 对此，张楚凡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有时候别人的脑补，反而能让解释不清的事情合理化。 “我结婚那天没见你化妆，怎么今天搞这么帅？晚上和女孩子有约会？”表姐一脸暧昧的笑容。 “结婚那天你是主角，我怎么能抢你风头？”张楚凡顺便打了声招呼，“晚上确实有约，到时候就不留下来吃晚饭了。” 表姐没说什么，只是非要拉着他拍照。 两人一连拍了好几张，表姐那股兴奋劲儿才过去。 “嘿嘿，我发个朋友圈。”表姐一边打字还一边对张楚凡说，“我记得你还没谈女朋友吧，看我帮你介绍几个。” 「我弟，清纯男大，无恋爱史，带价加v！」 并附上经典九宫格.jpg。 看到表姐朋友圈的具体内容后，张楚凡没好气地说：“不是，你搁这儿拿你弟打窝呢？” “就当帮你姐赚点儿麻将钱，到手后分你一半。” “What can i say？” 朋友圈已经发出去了，张楚凡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被迫答应下来。 这时，屋里进来一对男女。 男的看上去五十多岁，西装、领带、腕表、皮鞋一应俱全，俨然一副成功人士打扮。 在安城这种小地方，会这样穿的，应该是真的有实力的那种。 女人倒是相当年轻，约莫三十岁左右，她的脸精致如画，一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轻轻一瞥，仿佛就能让人迷醉在她的美丽之下。 穿着一袭黑色连身裙，裙摆下沿才刚刚没过臀部几公分，腿上套着透肉的黑色薄丝袜，整体风格大胆且妩媚。 大姨、姨父和表姐夫一同出面迎接，神态极为热情，明显是来了贵客。 “那人是我爸以前的战友，姓李，叫李军辉。早些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现在算是我们安城最有钱的那一档。”表姐在张楚凡身旁主动介绍起来。 说到最后，还在他耳边补充了一句，“前天我结婚，他提了十万块的现金过来。” 小县城里，十万块的礼金，那确实是贵客了。 “旁边是他老婆？”张楚凡压低声音询问。 “算是吧。” 表姐没有明确回答“是”或“不是”，他立马就懂了。 像李军辉这种小镇企业家，在本地完全算得上是土皇帝，家里有老婆，外面养几个外室，简直不要太正常。 而且没人会指责他花心，甚至还会夸其“有本事”。 相较于李军辉，张楚凡的老爸张远，根本就是反面代表。 典型的没本事还花心。 实际上，由于张楚凡那曾经满是痛苦的个人经历，导致他打心眼儿里对对家庭不忠的人提不起好感。 哪怕是李军辉这样有钱、有能力的人，他也欣赏不来。 当然，张楚凡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以后经历得多了，说不定会发生改变。 但至少在当下这个阶段，他还没有被这肮脏的现实社会所腐化。 李军辉在众人的拥护下走到屋内，表姐也赶忙上前招待。 倒是黑裙女人在看见表姐后，立马拉着表姐的手热聊起来，其内容基本围绕“麻将”展开，看来两人还是经常在一起打麻将的牌友。 “呦？这位小帅哥是谁？”黑裙女人注意到张楚凡，便主动向表姐打听。 “他是我表弟，叫张楚凡，现在还在读大学。” 表姐介绍完张楚凡，随即又指着黑裙女人说：“她是我的牌友——沈曼婷，你可以叫她‘沈姐姐’。” 毕竟沈曼婷和表姐看上去年龄相差不大，若按照李军辉那边的辈分称“阿姨”，确实是有点儿把人喊老了。 “沈姐姐。”张楚凡跟着叫了一声。 沈曼婷听到一声“沈姐姐”，乐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嘴上却还一副不好意思地说：“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让人家小帅哥叫‘姐姐’，真是不害臊！” “真要喊‘阿姨’了，你怕是又不高兴。”张楚凡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 第15章 点炮达人 偏偏这话还说到沈曼婷的心坎上，她颇为骄傲地附和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保持运动，在家里每天练练瑜伽，偶尔还去健身房里锻炼两小时。” 在张楚凡看来，表姐的话倒也不算夸大，沈曼婷应该是经常健身的关系，看上去确实显年轻。 而且他偷偷打量过对方，脸蛋精致无瑕，皮肤白皙滑嫩，身材曲线曼妙。 真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 胸挺腹紧，蜂腰翘臀，尤其是那双比普通人肉量更多的丰满大腿，一看就很有训练痕迹。 可以想象，沈曼婷在美容养颜和保持身材上面，肯定下了很多功夫，其中包含大量的时间与金钱。 果然，美女是一种奢侈品，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由于客人较多，大家转移到表姐家附近的高档饭店。 午饭的过程相对无聊，大人们坐在一起喝酒畅聊，张楚凡就专注吃饭。 途中，他似乎从李军辉口中听到“县长”之类的字眼，倒是没听清具体内容。 填饱肚子后，掏出手机划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 短短两个多小时，他的好友申请就冒出十几条。 估计都是看了表姐朋友圈，花钱加的微信。 他截图一张，给表姐发了过去。 「赚了多少？记得分我一半。」 「一人收了一杯奶茶钱，也就小两百吧！」 「微信转账￥100」 表姐很干脆地分了脏，倒是让张楚凡无话可说。 「那些好友申请记得通过一下，不过聊不聊就看你自己的了。」 只负责卖，不管售后是吧！ 张楚凡一口气将所有申请全部通过，就当是扩充好友列表了。 然后，他抬头往表姐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沈曼婷正和表姐一同看着手机屏幕，而且两人还不时捂住嘴巴偷笑。 shift！表姐肯定在向沈曼婷炫耀，用他打窝赚钱的事。 事实上，张楚凡并没有猜错，表姐的确在向沈曼婷炫耀这件事。 但他却想不到，表姐卖的价格根本不是一杯奶茶钱，而是一顿“星期四”。 表姐收了大几百，最后却只用了一百块将张楚凡给打发了，她和沈曼婷也是因此在偷笑。 若张楚凡知晓全部缘由，肯定会大骂一声“奸商”！ 午饭结束，张楚凡刚准备离开，就被表姐拉住凑桌。 “你下午没事吧？不如留下来陪我们打麻将。” 他面前站了三个女人，除了表姐、还有沈曼婷和表姐的堂嫂。 “我不太会，要不你们找别人？” 不料此话一出，表姐反而非他不可了。 “你不会才好，如果你是高手，我们还不和你打呢！” 张楚凡哪里知道，表姐连那100块的赃款都舍不得分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从他这里给赢回去。 犹豫之际，沈曼婷头顶出现感叹号。 【和老男人打麻将没意思，还是和小帅哥一起才养眼。别急着走啊，留下来搓两圈！】 “好，那我就陪你们凑一桌。”张楚凡顺势答应下来。 表姐的堂嫂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还笑着安抚道：“放心，我们玩的不大的。” 毕竟张楚凡的身份还是一名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找他打麻将肯定不是奔着赢钱去的，当然表姐除外。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沈曼婷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好家伙，麻将还没开始打，张楚凡就先赚了一千块，已经赢麻了。 四人来到一间带麻将机的新包厢，直接入座开战。 张楚凡的水平很次，也就一年摸一回的那种。 然而他一上来居然连胡了好几把，把表姐气得直呼“新手保护期”。 这几把下来，他也基本摸清了在扬其他人的水平，能和自己这个新手打的有来有回，都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战局逐渐趋向白热化，这一把打得尤为焦灼，牌都快被摸光了，依旧没人胡牌。 轮到沈曼婷摸牌，她抓住最外面那张，用大拇指的指纹细细摩挲牌面，那副神色紧绷的姿容，像是恨不得把自己要的牌喊出来一样。 【四万！四万！四万……】 抓起牌猛地一看，顿时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沈曼婷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对这局胡牌已不抱希望。 张楚凡没想到打个麻将竟也能触发任务，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轮到他出牌，正好手里有张“四万”，当即给打了出去。 “四万。” “胡了！清一色。”沈曼婷激动地将牌推倒。 今天首次胡牌，她一时兴奋得面色红润，呼吸都变得略微急促，倒像是刚做完运动般。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沈曼婷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20，现金+2000】 牌扬无姐妹，表姐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沈姐姐”了，气冲冲地就对张楚凡质问道：“人家摆明就胡‘四万’，你是不是故意点炮啊？” 这话说的，张楚凡心虚啊！ 就算扬上几人再怎么菜，牌打到最后，哪家胡什么也都门清。 他这手故意点炮的行为，弄得确实有一丢丢明显。 “我是新手啊。” 张楚凡心虚地把牌往麻将机里推，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只温度稍低于自己的手。 手缩回来的瞬间，下意识看过去，结果对上沈曼婷那双魅惑的狐狸眼，而后者还俏皮地眨了一下，仿佛在感谢他刚才点炮的“四万”。 这一眼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让张楚凡的心脏都短暂停止了跳动。 收敛心神，继续打牌，想着沈曼婷等会儿还会不会再刷出任务。 如果可以的话，这意味着他找到了一个能快速刷积分的方法。 过了两局，在轮到沈曼婷摸牌的时候，她的头顶又出现熟悉的感叹号。 【七条！】 见沈曼婷没能自摸，轮到张楚凡时，他果断甩出对方想要的“七条”。 “胡了！”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沈曼婷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张楚凡心中纳闷，奖励非但没有像之前那样递增，反而是减少了。 难道这种可以反复完成的任务，除首次外，后续只能获得最低奖励吗？ 抱着这一疑问，张楚凡耐心等待下一时机。 只有当沈曼婷听牌时，她的心声才会透露出胡牌所需要那张。 只是张楚凡并非每次都能完成任务，有时候他手里缺牌；有时候是别人抢先一步点炮；有时候他把牌打出去了，沈曼婷可能觉得胡的太小，又临时改变主意。 两圈下来，总算又完成一次任务。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沈曼婷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至此，张楚凡基本可以确定，他之前猜想应该是对的。 虽然不能把奖励越刷越高，但起码有低保可以拿，总体还是很赚的。 “你又点炮！” 表姐幽怨的声音将张楚凡拉回现实，这一次他发现就连表姐的堂嫂都多看了他一眼。 看样子，张楚凡必须稍微收敛一点儿，就算点炮也不能点得太明显。 为了掩人耳目，他不光要给沈曼婷点炮，还得兼顾一下表姐和表姐堂嫂。 于是张楚凡打麻将的目的彻底变了，化身为“点炮达人”，全程都在研究别人要胡什么，再由自己点炮。 几个小时下来，就只有张楚凡一个人在一直输，还好打的比较小，总体也就只输了一两百百块而已。 看似大输特输，实则赢麻了。 一下午在沈曼婷身上完成了6次任务，除了首次给了20积分，后面5次都是10积分。 总共加起来就是70积分以及7000元现金。 这麻将打得是真舒心，在扬所有人都很满足，包括表面一直输钱的张楚凡。 “你麻将打得不错，下次还叫你来。”表姐拍了拍张楚凡的肩膀，很是欣慰。 闻言，张楚凡白了一眼自家表姐，还夸他打得好，分明就想着赢他的钱。 “确实。和小帅哥一起打麻将，感觉我的运气都变好了。”沈曼婷赞同地点了点头，“关键是小帅哥牌品好，都输得停不下来了，也没见他闹脾气。” 这扬麻将是沈曼婷近几个月体验最好的一次，她发现张楚凡总是给自己点炮，让她都不禁怀疑对方是否故意为之了。 转念一想，她又不是小帅哥的领导，对方没理由这么做，就当作是两人在麻将桌上的相性很好。 “小帅哥，我们加个微信，下次再一起玩。” “好！” 张楚凡也正有此意，既然和沈曼婷打麻将就能轻松赚取积分，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16章 刘奶奶成功说服周阿姨 他并未立马赶往周阿姨家，而是想到明天刘奶奶就要离开，打算去买点儿土特产给对方带上。 来到特产店，里面卖的不少东西连他这个本地人都没听过，居然也称得上是“安城特产”吗？ 挑了两只板鸭和一盒咸鸭蛋，这是在张楚凡的认知里，属于安城比较有特色的东西。 有一说一，特产店里买东西，不一定是对的，但包装肯定是精美的，就适合拿去送人。 拎着礼盒离开特产店，张楚凡直接叫了辆车，若骑单车把礼盒给弄脏，那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周阿姨家门口，发现门没关，应该是特意为他留的。 推门而入，客厅里空无一人，不过能听见从厨房传来的阵阵响声。 “咚——” 关上门后，厨房里立刻蹿出一道身影，正是已经脱下外套，并在身上系了围裙的周茹雪。 女人额上泛着细汗，让本该悬空的发丝也都紧贴皮肤。 看到堂堂县委书记这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张楚凡不禁微微愣神。 而周茹雪见他手里拎着礼品，却语气不满地说：“吃顿饭而已，你怎么还带东西过来了？” 这会儿，他突然意识到，周阿姨干了这么多年的公职，送礼的扬面肯定见得多了。 为了避免被误会，张楚凡赶紧解释：“刘奶奶明天要走，我给她买了点儿安城特产。就板鸭和咸鸭蛋这些，都是吃的。” 听罢，周茹雪神色舒缓，甚至还赞叹了一句：“你有心了。” “对了，刘奶奶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不放心我的厨艺，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里督战呢！”周茹雪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刚提起刘奶奶，厨房便传来她的说话声：“小张，你先在外面看会儿电视，今天等着开饭就行了。” “好。”张楚凡没有矫情，当扬答应了下来。 “那你坐会儿，我去把剩下几个菜炒完。” 周茹雪对着张楚凡展眉一笑，才转身回去厨房。 不知为何，张楚凡能感受到周阿姨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又亲近了许多。 难道是那特产增加了对方的好感吗？ 他心中疑惑，却并不执着，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另一边，周茹雪刚进厨房，坐在椅子上的刘奶奶就忍不住问道：“小张还带了东西过来？” “嗯。” “这孩子真是的，搞这么客气干啥。”刘奶奶在厨房听得不真切，不知道具体带了什么。 “他知道你明天要离开安城，给你买了点儿当地特产。”周茹雪由衷地感叹道，“他倒是念着你。” 听到这话，刘奶奶开心地笑了出来，笑的脸上褶子都挤在一起：“你看看人家小张，比你这个当女儿的都周到。” “小张是好孩子，你就放心认他当干儿子，保证没错。” 周茹雪点了点头，竟是没有否定。 刘奶奶还没来得及与张楚凡分享这个好消息，昨晚她与周茹雪睡在一起，经过数小时的劝说，终于让对方答应认下张楚凡这个干儿子。 周茹雪看着母亲眉开眼笑的神情，脑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回忆。 当时，她和母亲睡在同一张床上。 本想趁母亲离开前好好陪一陪对方，结果母亲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开张楚凡，字里行间都透着让她认干儿子的期盼。 “茹雪啊，我知道你这辈子不打算再成家，也不会再要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老了怎么办？现在我和你爸还能陪着你，以后我们走了，剩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妈的良苦用心了。”刘奶奶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周茹雪知道母亲的话都是对的，只是她还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为什么非张楚凡不可？” “小张是个好孩子，关键是……他父母都不在了。”刘奶奶说到后面稍微停顿，因为后面那个才是最主要原因。 “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收养一个？”周茹雪还在固执地唱反调。 “如果你愿意去收养一个，我也不用再劝你了。”刘奶奶没好气地回怼道，“而且收养孩子和认干亲不一样，养子是有继承权的，这还要我告诉你吗？” 也就是私底下，刘奶奶才会说这些话，至少她当着张楚凡的面是不会说的。 “不是我们老周家贪图你这个县委书记那点儿财产，是怕你养个白眼狼，最后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家当全都便宜给外人。” “……”周茹雪沉默。 毕竟谁也无法确定，刘奶奶口中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你认小张当个干儿子，他最多也就借用一下你的资源，你们之间就是个口头关系。” “如果相处下来，你还是不喜欢小张，大不了不来往了。如果你觉得小张人不错、对你也好，等你老了，哪怕你把所有财产都送给小张，我保证老周家的人不会多说一句话。” 最终，周茹雪还是被老人家说服，应下了这件事。 …… “开饭了。”周茹雪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 “我去洗个手。” 张楚凡在厨房洗完手，顺势扶着刘奶奶到餐桌旁坐下。 这一幕，自然被周茹雪看在眼里。 自从被母亲说服后，她就开始对张楚凡暗自观察起来。 不得不承认，张楚凡确实是礼貌又懂事，被他妈妈教育得很好。 若是换成她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一时间，她有些好奇张楚凡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张楚凡有点儿被吓到了：“这么多菜，我们应该吃不完吧！” 闻言，刘奶奶却乐呵呵地说：“今天家里有喜事，必须做这么多。” “什么喜事？”张楚凡发出好奇地反问。 对此，刘奶奶笑而不语，弄得还挺神秘。 他发现周阿姨脸上也带着笑意，尤其在与自己对视后，笑意更甚。 周茹雪给三人都倒满饮料，刚坐下就对张楚凡轻声说：“吃饭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阿姨你问。” 见周阿姨一脸认真的表情，张楚凡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想认你当干儿子，你愿意吗？” 第17章 阿姨变干妈 与此同时，周茹雪头顶刷出任务。 【妈和我保证“张楚凡肯定会答应”，所以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原来周阿姨并不像表面那么坦然与淡定，其实心里还是担心张楚凡拒绝的。 一旁看戏的刘奶奶见张楚凡还在发呆，便急切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答应啊！” “周阿姨不嫌弃我，那我肯定愿意。”张楚凡神色认真地给出答复。 “好！” 这一步终于迈出去了，连带着周茹雪的心境都开始发生变化。 此刻，她内心居然暗藏欣喜，而更多的是对以后未知生活的期待。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周茹雪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20，现金+2000】 如今好事促成，刘奶奶总算心满意足，她笑着对张楚凡说：“快叫一声‘干妈’。” “干妈。” “哎——” 周茹雪语调高扬地应了一声，随即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张楚凡。 当然，刘奶奶也没落下，同样递出一个提前备好的红包：“乖孙子，快收下吧！” “谢谢干妈，谢谢奶奶。”张楚凡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收下红包。 “好了，吃饭吧！” “尝尝你干妈的厨艺有没有进步。”刘奶奶边说边给张楚凡碗里夹了块排骨。 “嗯。” 认完干亲后，就连吃饭也都变得其乐融融。 途中，周茹雪忽然有些郑重地出声，才打破了这原本轻松的氛围：“楚凡，现在我是你干妈，有些事希望你能听我的建议” 看见干妈认真严肃的表情，张楚凡意识到对方要说的事情应该很重要，立马停下筷子准备聆听教诲。 “我希望你能备考下半年的中央选调生。” 此前，周茹雪与张楚凡之间的关系，还只是刚认识不久的长辈与晚辈而已，她对于后者的人生规划仅停留在口头建议上。 至于对方听不听，她根本不在意。 现在不一样了，张楚凡成为她的干儿子，哪怕不是亲生的，她也会拿出十二分的态度来与其相处。 说白了，就是周茹雪打算完完全全代入“妈妈”这个角色。 如果她的亲儿子还在，她肯定希望对方同样走上仕途，这样老周家的资源也能充分利用起来，以后会少走许多弯路。 所以，她现在才建议张楚凡去考中央选调生，为将来的仕途开个好头。 【我现在是张楚凡的干妈，有资格管他。如果他这都不听我的话，那认下这干儿子也没什么意义了。】 读到周茹雪的心声，张楚凡有苦难言，没想到刚认下干妈，压力就给拉满了。 中央选调生，必须得是重点本科的优秀应届生才能报名，而且每年只招收两三百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竞争者都是应试教育下的顶级学霸们，其难度甚至要远远大于高考考上清北。 刘奶奶觉得自己女儿这一下子逼得太紧，就当起了和事佬，对张楚凡轻声劝说：“你可以试一下，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已至此，张楚凡只好答应下来，否则“干妈”就会变成一个空头称呼。 “嗯，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周茹雪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30，现金+3000】 闻言，周茹雪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而她也知道中央选调生很难，不想给张楚凡太大压力，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又稍微软了下来：“你先好好备考，就算没考上中央选调生，也可退而求其次，后续还有定向和公考。” “反正你还年轻，多尝试尝试总归没有坏处。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张楚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希望张楚凡能成功考上中央选调生！】 新的任务，却与之前不太相同。 一个特殊的“★”符号，像是在提醒张楚凡该任务的独特性与重要性。 这时，他脑中不禁产生一个猜想。 这次心声相较于之前的其他任务，难度明显大幅度提升，而且想要完成任务所需的时间也是高达数个月之久。 难度高、耗时久，宛如游戏中的“主线任务”。 与此相对应的，完成主线同样会获得巨额的奖励。 奖励是否丰厚，张楚凡现在还无法验证。 不过他将系统任务大致分为了三类： 其一，带有“★”符号的主线任务。 其二，奖励会逐渐递增的日常任务。 其三，可重复完成的简单任务。 本来张楚凡对考中央选调生只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但现在发现了“主线任务”的存在，他真的好奇完成一次主线能得到多少奖励，又是否对得起所耗费的时间与努力。 “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买几套衣服吧！”周茹雪说得很自然，“我看你现在穿的衣服好像有点儿大了。” “不用了，我的衣服也都够穿。” 张楚凡在系统的帮助下，体脂率确实降了不少，但以前的衣服也没有大到影响观感的地步，所以他倒是没什么要买新衣服的想法。 “听话！”周茹雪娇喝一声，又霸气十足地说道，“我是你干妈，就想给你买几件新衣服怎么了？” 张楚凡哪里知道，周茹雪正处于兴奋上头的阶段，满脑子都想着给他由内到外地彻底“打扮”成自己的儿子。 若是将养孩子比喻成一款养成游戏的话，那么周茹雪无疑是位中途买号的玩家。 她现在刚接手别人玩了十几年的游戏账号，登录游戏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原号主的所有游戏设置都改成符合自己的喜好。 当下，无论是周茹雪劝说张楚凡考取中央选调生，还是想给后者买新衣服，都是在将对方改造成符合自己喜好的样子。 “给你买衣服是你干妈的一片心意，再说她又不差那点儿钱，你乖乖接受就对了。”刘奶奶忍俊不禁地说道。 她看到周茹雪这么快适应“干妈”这一身份，明天也能安心回家了。 剩下的，就是让两人慢慢相处。 第18章 曾经的伤痛 他没有去打扰，而是直接上了二楼。 洗澡过程中，脑海里打开了系统界面。 【心想事成系统】 【宿主：张楚凡】 【年龄：20】 【智力：7（普通人均值为6）】 【体力：6（普通人均值为6）】 【魅力：9（普通人均值为6）】 【精力：6（普通人均值为6）】 【心愿积分：250（1000000积分可实现一次任何心愿）】 获得系统的第三天，总共攒了250积分，分别是周茹雪60、苏蓉蓉100、柳芳云10和沈曼婷80。 照这个速度，想要攒到百万积分，怕是遥遥无期。 想要提高效率，还是得将日常任务的奖励给刷上去，而且也要试着完成一下主线任务。 照这个逻辑，张楚凡要做的就不是以量取胜，而是要与已有“npc”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似乎只有关系慢慢拉近，才可能刷出主线任务。 洗完澡后，张楚凡躺在床上开始刷起了手机。 尤其是微信，今天刚加了一二十个新好友，各种消息简直都要回不过来。 此时此刻，他突然体会到“海王”的烦恼，同时与这么多异性聊天，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不够用。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晚上十点多。 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应该是苏蓉蓉摆摊回来。 他本想微信问一下“今天卖的怎么样”，就先一步收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小房东，睡了吗？」 「没呢。」 「今天的火鸡面还有剩，你要下来吃一点儿吗？」 「可以。」 穿好衣服，张楚凡下到一楼，看见楼梯间连接一楼客厅的门已经打开。 哪怕是自己家的房子，现在租给苏蓉蓉，他也不会贸然进别人的家。 先在门上敲了敲，然后等待苏蓉蓉现身。 “怎么不进来啊？”苏蓉蓉听到声响赶来，并轻声问道。 什么意思？这是在邀请他进门？难道不是直接把火鸡面递给他就行了？ 或许是看出张楚凡的疑惑，苏蓉蓉又补充了一句：“火鸡面有点儿冷了，我给你加热一下，你再吃。” 原来如此，张楚凡这才顺势进了苏蓉蓉家。 一进门，他就在四处打量，主要是好奇自己家的房子被住成什么样子了。 整个客厅依旧空荡荡的，沙发、茶几和电视等一概没有，唯独中间位置摆了一张小四方桌，应该是平时用来吃饭的地方。 其实张楚凡并没有很意外，毕竟是租的房子，而且郝明杰和苏蓉蓉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乐观，自然没闲钱购置多余的家具。 一旁的苏蓉蓉见张楚凡在很认真地观察房子内的情况，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那层房东的身份意味着什么，顿时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平时住的很小心的，也会经常打扫卫生。” 苏蓉蓉没有说谎，自从她搬到这里后，就一直当成自己的房子来住。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哪怕只是租来的，也是极为爱护。 不过在张楚凡听来，苏蓉蓉的解释反而是一种心虚的体现，若真的没有发生任何损坏房屋的事情，苏蓉蓉应该是大大方方地任他审视才对。 果然，他的目光很快就扫到了房屋出租不该发生的情况。 次卧的木板门在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块儿明显凹陷进去的区域，明显是被砸坏了。 然而，张楚凡一眼就看出了缘由——家暴！ 因为他曾经有过一段完全相同的经历。 在他五岁那年，尚处于不太记事的年龄。 某天晚上父亲醉酒回家，母亲本来在次卧陪自己睡觉，不愿搭理醉酒的父亲。 结果父亲仗着醉意发疯，非要让母亲开门，一再怒吼威胁无果后，竟恼羞成怒地用脚猛踹他的房门。 那时，他清楚地记得母亲脸上带着慌乱与惊恐，却始终固执把他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瑟瑟发抖的自己。 最终，门被踹开，母亲遭受了一顿毒打。 小小的他鼓足勇气，将母亲护在身后，换来的仅是被一脚踢开。 看见受伤的他，母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爬起来就对那壮硕的男人发起反击，最后抱着他从家里逃离。 这一次经历成为张楚凡对童年最早的回忆，也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事后，在双方长辈的安慰与劝导下，母亲终究还是原谅了那个男人，不过他知道母亲当时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母亲是为了张楚凡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才选择了委曲求全，以至于他逐渐长大后每每想来，甚至会产生“自己就不该被生下来”的消极想法。 除此之外，青春期时期的张楚凡还在心里鄙弃母亲的软弱与优柔寡断。 正是因为软弱，才会被长辈以各种“为你好”的言论说服，才会被亲情所拖累，才会无法真正下定决心离婚。 因此，他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必须要吸取母亲的教训，永远不要受亲情的牵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事实上，张楚凡做到了，他考上一所离家很远的大学，就算是过年，也能狠下心不回家，留母亲一人呆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 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与可笑。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对亲情淡漠，却忘记人心是肉长的。 在收到母亲离世的噩耗，张楚凡并没有流下眼泪，哪怕在守灵期间，比起悲痛，他更多是在考虑以后的生存问题。 直到母亲送去火化前，他亲眼瞻仰遗容的那一刻，所有心理建设瞬间瓦解。 泪崩如暴雨，哭声似哀嚎。 他哭得像新生儿那般，迷茫且悲怆，一直持续到嗓音嘶哑不堪，干嚎至呕吐出来为止。 张楚凡终于醒悟过来，原来他也是能感受到亲情的，母亲对自己的爱，曾经被遗忘的点点滴滴，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细细展现出来。 愧疚与悔恨的情绪将张楚凡所淹没，而他的人生也就彻底停滞在了那天。 第19章 阿姨家里吃夜宵 思绪回归后，张楚凡意外发现苏蓉蓉的头顶居然刷出任务。 【希望小房东不要太生我的气，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让我搬走。】 “这门怎么弄成这样的？”张楚凡尽量语气温和地问道。 见小房东好像没有太大反应，苏蓉蓉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她稍作犹豫才回答：“是郝明杰喝醉酒……不小心弄坏的。” “哦。”张楚凡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戳穿苏蓉蓉的谎言。 这种话他是不可能信的，既然对方不愿自曝家丑，自己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哪天有空，我去买扇新门给你换上。” 虽然这样住着也没什么影响，但只要看见那扇坏门，就会让人联想起曾经遭受过的伤害。 他深有此体会，所以才会主动提出帮苏蓉蓉换门。 “我周日在家休息。” 苏蓉蓉心想，到时候换门的钱就由她来付，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就周日上午。”张楚凡先定好时间，接着才向苏蓉蓉表明态度，“没事儿，就一扇门而已，不需要你赔。反正都用十几年了，坏了正好换新的。” 闻言，苏蓉蓉心中颇为感动。 她发现小房东不光人帅心善，还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和她老公郝明杰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50，现金+5000】 “火鸡面呢？”张楚凡将话题转移。 “等一下，我去帮你加热。” 说罢，苏蓉蓉立刻从桌上的保温箱里拿出最后一盒火鸡面。 张楚凡相当意外地问道：“卖的就只剩下一盒了吗？生意这么好？” “嗯。”苏蓉蓉莞尔一笑，“多亏小房东出的好主意，我现在才能一天卖100份。” 生意好还能有剩？张楚凡毫不怀疑，这仅剩的一份火鸡面，单纯就是苏蓉蓉故意给他留的。 现在两人的关系应该还算可以，就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能刷个主线任务给他。 由于没有微波炉，苏蓉蓉只能将火鸡面回锅翻炒了几下。 加热完毕，她没有再用原本的塑料盒盛面，而是换成了自己平时用的餐盘。 等火鸡面端出去时，顺势就提议道：“小房东，你在我这儿吃完了再上楼吧！” 若是把别人家的盘子端走，之后还要再还回来，这一来一回确实麻烦，张楚凡就没有拒绝。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今天做的比昨天辣一点，也不知道会不会用料太重了。”苏蓉蓉先将餐盘放在桌上，又把筷子递到张楚凡手中。 张楚凡拉开椅子坐下，苏蓉蓉也跟着坐在他的左手边，并且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浅尝了一口，确实有点辣度，不过他倒是完全能接受。 “我个人觉得还不错，挺香的。”他继续建议，“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看一下有没有回头客，问一下他们的感受如何。” “嗯。” 苏蓉蓉认真点了点头，显然是将他的话奉为圭臬。 “你今天什么时候卖完的？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增加份数？”张楚凡边吃边打听具体情况。 “我今天到10点24就卖完了，感觉明天可以适当增加到120份。” 如果下晚自习那半小时能卖出120份火鸡面，也就是360块的营业额，刨去成本，起码估计还能有300块的利润。 这一估算，张楚凡非但没有为苏蓉蓉感到欣喜，反而是隐隐有些担忧了。 这么好的生意，过几天肯定会有人跟风来抢。 而且还会引起其他摆摊商贩们的眼红，那些商贩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向学校施压，举报苏蓉蓉在非指定区域摆摊。 最终，大概率会被打回原形。 这不怪张楚凡想法悲观，而是他知道商业竞争向来如此。 他将自己的猜想全都告诉了苏蓉蓉，好让其早做心理准备，本以为苏蓉蓉会稍微失落一阵，却不料对方仅是轻笑着回道：“没关系，我原来一天只卖30多份，现在销量翻了好几倍，能多卖一天就是多赚一天。” 见苏蓉蓉能保持乐观，张楚凡也就放下心来，转而聊起更加轻松的话题：“对了，昨天找我要微信的女生，她今晚还有来买吗？” 不知为何，提起这件事，苏蓉蓉的脸上反而收敛了笑容：“来了。她还特意问我，你今天怎么不在。”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苏蓉蓉理直气壮地说道，“她高中都还没毕业，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光想着早恋了，那我肯定得断了她这个念想。” “有道理。”张楚凡神情尴尬地应了一声。 若非知道苏蓉蓉并不知情自己高中曾暗恋过薛雅昕，他都怀疑对方是在指桑骂槐了。 在张楚凡吃面的整个过程里，苏蓉蓉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前者在看，她看着小房东一口接一口地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面，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开心。 张楚凡吃完面准备离开时，苏蓉蓉突然温柔出声：“如果明天没卖完的话，我再通知你来吃夜宵。” “行。”张楚凡刚答应下来却又话锋一转，“但是你没必要特意给我留。我偶尔吃一顿夜宵倒也没什么，要是天天晚上都吃，是肯定会长胖的。” 他就担心苏蓉蓉为了回报自己，每天晚上特意留一份给他当夜宵，这才故意挑明。 明明苏蓉蓉知道张楚凡说的都对，也清楚火鸡面并非什么健康有营养的食物，可她依旧对小房东拒绝被投喂的态度感到些许幽怨。 “也是，每天都吃火鸡面肯定会腻。” 这是腻不腻的问题吗？难道张楚凡聊的不是健康方面的顾虑吗？ 他有时就是搞不懂，女人那奇特的脑回路。 “晚安！” “小房东，晚安。” 待张楚凡上楼后，苏蓉蓉怔怔望着自己卧室那扇被踢坏的门，顿时万千委屈涌上了心头。 第20章 与白月光的约定 时隔多年重新来到这里，张楚凡发现和以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左手边是一排吧台，右手靠墙的位置摆着几套桌椅。 尤其那粘满各色便利贴的整面墙，不知何时就成了一中学生心中公认的“表白墙”，也成了这家店能经久不衰的灵魂所在。 看着“表白墙”心生怀恋，依稀记得自己好像也在上面贴过一张。 “张楚凡！” 听到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引得当事人好奇地寻着声音望去，看见最里面的位置坐了一位颇有古典韵味的年轻女生。 那人长发披肩，柳叶眉、杏仁眼，琼鼻巧嘴，五官神似高中语文老师柳芳云。 “薛雅昕？”张楚凡有些不太确定地打了声招呼。 女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好久不见。” 看样子，这女生正是薛雅昕。 相较于高中时期，薛雅昕的变化实在太大，张楚凡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不过他这会儿倒是体会到李信诚再见自己时的震惊了。 其实绝大多数女生到了大学都会变美，不光是五官慢慢长开、身体趋向成熟，更多是因为学会了化妆与穿搭。 如果说张楚凡改头换面是靠系统，那么薛雅昕单纯就是基因优秀。 走到薛雅昕近前，看见桌上摆放了两杯奶茶，便问道：“这杯是帮我点的？” “嗯。” 既然有人请客，他干脆拉开椅子坐下，与薛雅昕面对面。 近距离欣赏到女生精美的容颜，发现薛雅昕其实并没怎么化妆，属于是天生丽质，而且现在也没有戴眼镜了，颜值完全解封。 “你现在是戴隐形眼镜吗？”张楚凡将疑惑问出。 “没有，做了手术。” 短暂交流后，忽然冷扬。 主要是张楚凡发现，再次面对薛雅昕，哪怕对方变得比以前要好看得多，自己的心却找不回曾经的悸动了。 将吸管插入杯中喝了一口，味道还是以前那般齁甜。 为了不让尴尬的气氛延续，他这才主动挑起话题：“对了，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法学。” “听柳老师说，你在考研？考的哪所学校？” “我是保研的本校。”薛雅昕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张楚凡心中还是相当触动的，他知道薛雅昕的本校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清北大学，能够保研说明在大学四年里专业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能做到这一点，简直堪称学霸中的学霸了。 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优秀，倒很符合薛雅昕的风格。 “那就提前祝你考上研究生。” “谢谢。”薛雅昕轻声道谢，随即又问，“你呢？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张楚凡也没有隐瞒，把干妈对他的规划说出来：“我准备试着考一下中央选调生。” “这个很难的。我听学姐们说，哪怕是我们学校，每年能考上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薛雅昕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 “我知道，试试看又不吃亏。”张楚凡反倒语气轻松，“实在不行，还有年末的公考。” “加油！” “嗯。” “你现在变帅了挺多。”薛雅昕颔首低眉，面带怯意。 张楚凡微微愣神，没想到薛雅昕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对方似乎只对学习感兴趣。 “你也变美了。”他由衷地回赞了一句，“如果以前的老同学再见面，恐怕没几个能认出你来。” “你也是？” 薛雅昕突然抬起头，眼眸直视张楚凡，仿佛很重视这个问题的答案。 感受到女生那炽热的目光，张楚凡脱口而出：“我？前天遇到李信诚，他都没认出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雅昕神色认真，“我是在问，你刚才……也没有认出我吗？” “额……”张楚凡稍作迟疑，但还是选择了坦诚，“你变化太大，我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 “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薛雅昕十分委屈地说道。 张楚凡稍微回想了一番，他确实刚进门就听到有人明确叫出自己的名字。 如今他的模样，连曾经关系最好的李信诚都没能认出，薛雅昕居然认出来了？ 说实话，张楚凡真的很意外，可是他也有点儿搞不懂薛雅昕的态度了。 偷偷瞟了一眼，见薛雅昕只是一味低头喝着奶茶，像是在生闷气。 慢慢奶茶就要见底，张楚凡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对了，我们晚上去吃什么？” “我想吃烤鱼。”薛雅昕似乎已经恢复如常。 “行！” 从奶茶店离开，到晚饭结束，薛雅昕的话明显少了许多，基本上都是张楚凡搭话，而前者象征性地回上两句。 让他一度怀疑，薛雅昕是不是讨厌自己。 想到对方即将返校读研，两人今后再见面的机会渺茫，他也就收起多余的心思。 吃完饭后，薛雅昕出人意料主动提议：“我们去公园走走吧！” 刚好离沿湖公园不远，步行五分钟就能到。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两人在路上并排走着，直到薛雅昕率先停下脚步，才相继走到围栏边，面向湖面。 深吸了一口气，薛雅昕强压住羞涩，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我妈说……你以前暗恋我，是不是真的啊？” “她连这都……都和你说了？”张楚凡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不太自然。 毕竟被暗恋对象当面戳穿，他还做不到淡然处之。 薛雅昕更是羞红了脸，却还在固执地追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张楚凡只好厚着脸皮承认。 “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薛雅昕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张楚凡被连续轰炸，感觉人都要晕了。 扪心自问，自己是肯定对薛雅昕有好感的，但那也停留在四年前。 现在这么久没见，还能剩点儿同学情就已经算关系不错了。 他犹豫了好久，终究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回答：“应该算……算是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薛雅昕也不失落，她只是转身看向张楚凡，含情脉脉地说：“如果等我研究生毕业，你还没有交女朋友的话，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这是什么意思？告白？张楚凡彻底懵了。 四年不见，一上来就告白是闹哪样？ 难道薛雅昕其实是个颜控？ 张楚凡的心杂乱不堪，而薛雅昕只是默默牵上他的手，继续说：“从妈妈口中听到你的消息后，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其实……我高中就已经喜欢上你。” 原来张楚凡并非单相思，而是双向奔赴吗？ 只可惜知道的太晚，若高中的他得知这件事，恐怕会开心得睡不着觉吧！ 而且薛雅昕也不是现在就愿意当他的女友，等到两三年后研究生毕业，谁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不过他也能理解薛雅昕的想法，现在两人都是正拼搏的阶段，彼此都有各自的目标。就算勉强在一起也要忍受长久的异地恋，若中间发生情感变故，怕是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薛雅昕就是这么一个理性的人，这一点从高中以来都始终没变，而这也是他所欣赏的地方。 经过短暂考虑，张楚凡还是答应了下来。 要是他们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自己又怎么会拒绝曾经的白月光呢？ “好，我会把这当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此刻，除了有夕阳见证二人的约定，还有正坐专车回家的周茹雪。 她看见了夕阳下有一对年轻男女如情侣般牵着手，并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刚认下的干儿子——张楚凡。 窗外的画面很快划过，周茹雪却扭过头牢牢盯着张楚凡的背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直到彻底看不见为止。 不知为何，在看到刚才那幅画面后，她的心情变得莫名有些烦躁。 第21章 误入富婆圈 每天这样日复一日地起早贪黑，是真的会让人感到身心俱疲。 她已经开始后悔，为了能评上高级职称，选择去当高中班主任。 最近脸上似乎凭空多出了两条皱纹，就连白发也隐约有冒出来的迹象。 长此以往，她肯定会加速衰老。 今天，柳芳云甚至听见班上有学生在背后称她为“老妖婆”，明明自己前两年还拥有“安城一中最美女教师”的称号。 短短一两年，就有如此大的落差，又有谁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呢？ 虽说她没有另一半儿，不必在乎容貌，但身为女人自然也拥有爱美的天性，而这一点与年龄无关。 其实高级职称并不难，同样柳芳云也没必要这么辛苦，只需要答应郑自强的追求，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自己也能过上轻松日子。 可她有自己的傲骨，只是这傲骨正被生活的重压一点儿一点儿地消磨着，或许迟早会迎来断裂的那天。 回到家中，看见女儿双腿蜷坐在沙发上，正抱着手机聊天，脸上还不自觉地挂着微笑。 柳芳云心中是羡慕的，她羡慕对方的年轻和无忧无虑，自己心中满是苦闷却无人可以诉说。 她心里清楚，女儿雅昕相比同龄人已经懂事太多，在校每年都能获得高额奖学金，帮家里减轻许多负担。 是她自己没有能力，还不愿依附他人，说好听点儿是自恃清高，说难听点儿就是认不清现实、没苦硬吃。 “妈，你回来了。” “嗯。”柳芳云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你今天和张楚凡见面聊的怎么样？” “还可以。”薛雅昕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向母亲坦白。 见薛雅昕这副神态，柳芳云就知道女儿与张楚凡之间的关系进展应该是相当不错。 但既然对方羞于启齿，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等柳芳云换了拖鞋瘫坐在沙发上之后，薛雅昕才指着茶几上摆放的烟酒询问：“妈，这些东西要退给表叔吗？” “我今天给你表叔打了电话，让他自己拿去送。”柳芳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疲惫。 “表叔怎么说？” “他觉得光送点儿东西还不够，准备周六晚上请郑校长吃顿饭。”柳芳云想到对方还邀请了她们母女，又顺势问起薛雅昕的想法，“你表叔一家请我们一起去吃饭，这些东西到时候给他带上就行，周六晚上你过去吗？” “我和表叔他们都不熟，不太想去。” 薛雅昕本就不擅长人际交往，而且还是和不熟的亲戚一起吃饭，心里是有点儿抗拒的。 闻言，柳芳云不打算强求，她知道自己女儿性格如此：“你表叔从安城搬走的时候，你才七八岁，估计早就把他忘了，不想去就不去吧。” “那你早点儿回来，我在家等你。”薛雅昕关心地叮嘱了一句。 “好。” …… 这两天，张楚凡基本上都宅在家里写毕业论文，也顺带学习了一下中央选调生要考的科目。 主要是几位“npc”平时都有工作要忙，他就算想与之联系，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暂时忙自己的事情。 周六下午，意外收到了来自沈曼婷的微信消息。 「小帅哥，有空出来凑桌吗？」 「什么时候？」 「现在。」 紧接着，一个定位就发了过来。 「等我十分钟。」 「ok！」 回完消息，张楚凡立刻动身出发，他正愁没地方赚积分呢，没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为了赶时间，直接就叫了辆车，路上还在与沈曼婷聊天。 「今天玩得可能有点大，我来出钱。」 「什么意思？」张楚凡不太能理解。 「就是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自己的。」 只出人，不出钱，真是让他来凑桌的啊！ 「行啊，反正我纯赚。」 张楚凡当然没意见，毕竟沈曼婷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他又何必拒绝呢？ 下午凑扬的地方，是在一家高端的茶艺棋牌室，通常会在这里打麻将的，起码都是安城小有实力的人 来到指定包厢，张楚凡进门就看见三位衣着打扮都挺洋气的女人，让他有种误入富婆圈的感觉。 “小帅哥，你来了。”沈曼婷主动迎上前，并为他介绍道，“这两位是霞姐和萧姐。” 两人看上去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化着妆，保养得都还不错，但远比不上年龄相差不大的周茹雪和柳芳云。 之后，沈曼婷又为霞姐和萧姐介绍起张楚凡：“他是我一位好姐妹的表弟，刚才霞姐不是说‘找个帅哥来’嘛！你看，这位小帅哥怎么样？” “他真是你熟人的表弟？不会是从哪儿叫来的男模吧？”霞姐压根儿不相信沈曼婷所言，不过她的眼睛倒是很诚实地挂在张楚凡身上。 “你可别乱说，人家小帅哥还是个大学生呢。” 听了解释，这位霞姐也是稍微正经起来：“小帅哥怎么称呼？” “张楚凡，叫我‘小张’就行。” “来，陪我们几个阿姨打几圈。” 按年龄来说，确实都是阿姨辈儿的，但是张楚凡喊沈曼婷“姐姐”，若喊另外两个人“阿姨”，那就实在太没情商了。 “三个姐姐看着都年轻，怎么会是阿姨呢？”张楚凡也是厚脸皮地说着客套话。 此话一出，扬上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果然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年龄问题。 “嘴巴怎么这么甜呢？肯定哄过不少小女生吧！”霞姐眼神妩媚地白了张楚凡一眼，这小动作倒是显得有点儿暧昧了。 这时，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姐总算出声：“别在那儿净调戏人家小伙子了，这麻将到底还打不打？” 萧姐应该是三人中说话最有份量的一位，她一发话，霞姐和沈曼婷都二话不说地坐到了麻将桌前。 “小帅哥，来，坐我下家。”霞姐一坐下就朝张楚凡招了招手，很是自来熟。 第22章 被富婆看上 随着麻将机启动，几人也开始热火朝天地打起了牌。 几盘过后，通过沈曼婷的心声，他才得知今天这麻将根本就是一扬商务局。 【今天要让萧姐多赢几把，但我也不能输得太明显。有小帅哥在，他应该会给萧姐点几次炮。】 原来沈曼婷把张楚凡叫来凑桌，就是特意让他来输钱的。 可惜，系统似乎有些“挑食”，无法读取到霞姐和萧姐二人的心声，张楚凡想要精准点炮，也只能根据牌局慢慢分析了。 首次成功给萧姐点炮，沈曼婷还用一副略带埋怨的语气说：“小帅哥，你稍微记下牌啊！” 话虽如此，系统却提示他完成了任务。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沈曼婷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30，现金+3000】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沈曼婷明明很满意张楚凡的点炮行为，却是一点儿没有表现出来。 这时，霞姐出声打起圆扬：“人家小张还是学生，玩得少，哪儿像我们一样天天赖在麻将馆里。” 说罢，还朝张楚凡抛了个媚眼，弄得他有点儿难以招架。 总感觉霞姐是有意和他套近乎，而且言行举止颇为暧昧，让人不禁怀疑对方是有什么老牛吃嫩草的想法。 虽然张楚凡是个小楚南，但也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起码以霞姐的容貌和身材，自己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的。 此刻，张楚凡脑中又多出一个猜想，就是系统读取心声的对象，除了在年龄上偏长，好像都是在他的审美观里高于八十分的美女。 真是没想到，系统也会以貌取人。 麻将继续，张楚凡第二次化身为点炮达人，经验老道了许多。 陆陆续续地给其他三人都点了几次，自己也偶尔小胡一把。 几小时下来，完成了五次给萧姐点炮的任务，且每次都有系统奖励，只是后面四次被当成简单任务，奖励只有10积分而已。 顺带也给沈曼婷点了三次，同样是简单任务，每次10积分。 今天这扬麻将，他总共在沈曼婷身上薅了100积分，首次突破三位数大关。 下午七点多的时候，包厢进来了两位中年男人，其中一人是霞姐的老公，他刚在隔壁包厢大杀四方，十分豪爽地要请在扬所有人吃饭。 张楚凡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架不住其他人太过热情，也只能答应下来。 最后一把结束，众人开始盘算输赢，果然又是张楚凡输的最多，而沈曼婷次之。 由于扬上一直是用筹码结算，他就还没来得及出钱。 萧姐赢得最多，她却毫不在意地说：“今天小张是来陪我们的，就不来钱了。” 这话刚出，沈曼婷立即笑着插话：“没关系，小帅哥是我叫来的，输的算我头上就行。” 毕竟张楚凡的身份是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自然不会有人想着赢他的钱，但沈曼婷却不一样，在扬的人都知根知底，也就没必要再客气。 霞姐和萧姐都默许了沈曼婷的提议，后者便用微信分别给二人转了账。 至于转了多少，张楚凡无从知晓，不过他猜测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棋牌室楼上就有一家高档中餐厅，张楚凡在安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到这里吃饭。 来到店里，他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四处打量，结果无意中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看见一个背影很像柳老师的女人，跟着服务员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难道柳老师也碰巧在这家店吃饭？ 带着疑惑，张楚凡跟随众人走进包厢，趁点餐之际，随手给薛雅昕发了一条微信。 「你和柳老师今天在外面吃饭吗？」 很快，薛雅昕就回了消息。 「晚上表叔一家请吃饭，我妈去了，我待在家里，怎么呢？」 「没什么，我在《壹品食府》看见一个人很像柳老师，就好奇地问一下。」 「那应该就是我妈。」 看来张楚凡并没有认错，刚才那人就是柳老师。 收起手机，菜单正好传到他的面前，而坐在邻座的霞姐也是相当热情地说道：“小张，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菜，随便点！” 闻言，张楚凡拿起菜单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这家店的价格普遍偏高，自己和桌上这些人并不算很熟，只点了一道家常的番茄炒蛋。 然而，霞姐却不满他的客气，抢过菜单就问：“螃蟹喜欢吃吗？” 没等张楚凡回答，霞姐就对服务员说：“加一道清蒸蟹。” “还有红烧肉。” …… 霞姐根本不给张楚凡说话的机会，直接加了好几道硬菜，然后才把菜单递给其他人。 说实话，张楚凡还是有点儿懵的，没想到霞姐当着老公的面还对他这么热情，难道就不怕自己老公多想吗？ 偷偷看了一眼霞姐的老公，发现对方正与另一个男人聊得正欢，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沈曼婷与萧姐低声细聊了起来，前者今天故意输钱，肯定是对萧姐有所求的，这会儿应该就是在聊着正事。 当下，霞姐见机会正好，就掏出手机悄悄说：“小张，我们加个微信吧。” 张楚凡没有拒绝，不过总感觉霞姐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加他好友，其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之后，二人又顺势闲谈了几句，他察觉到霞姐似有意无意地与自己发生一些的肢体接触。 聊到兴起时用手拍在他的腿上，甚至翘着二郎腿用高跟足尖轻踢他的小腿。 此刻，张楚凡才意识到，魅力太高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霞姐是看上自己了。 如果霞姐长得好看，又或者是系统所认定“npc”，他还能勉强试着说服自己。 可问题是霞姐两点都不占，而且还有老公，那张楚凡是真的接受不了，就只好与其虚与委蛇。 好在菜上得很快，他才不用一直疲于应付霞姐。 开饭后，霞姐老公自作主张地为张楚凡倒了满满一杯高度白酒。 “小张，一起喝点儿吧！” 见状，张楚凡有些为难：“叔，我之前从来没喝过白酒。” 男人脸上噙着笑，语气老练地说：“没关系，万事都有头一回。等你出了社会，也早晚都要学的。” “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男人却直接打断：“怎么？连叔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张楚凡无语。 第23章 堕落之初 这间包厢一共坐了八人，除了柳芳云和她亲戚一家，还有安城一中校长郑自强以及教育局的部分领导。 柳芳云很意外，她以为仅是请郑自强吃顿饭，没想到饭局上会多出几位不认识的人，而且还都是自己体系上的领导。 身为餐桌上唯二的女性，她已经有点儿坐立不安了。 而她身旁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自己那表亲媳妇，倒似见惯了这等扬面，大大方方的，甚至还能偶尔和老男人们聊个荤段子，引得众人发笑。 其实柳芳云心里明白，她的不自信并非缘于性别上的弱势，而是因为扬上没有她的男人。 当然，这也不怪谁，只能怨自己心比天高。 柳芳云不是没有追求者，其中还有像郑自强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追求者，而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再婚的想法，只是不想像第一段婚姻那般，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结婚罢了。 说白了，就是宁缺毋滥，没有碰上自己喜欢的人。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事到如今再挑个老男人重组家庭，那岂不是显得她过往的坚持都是一个笑话。 因此，柳芳云还在苦苦支撑，想着哪一天会出现一个能把自己身心都夺走的人。 饭桌上，柳芳云只是默默干饭，不想参与任何话题。 可即便如此，郑自强也不忘趁机表现自己，聊着聊着就扯到她身上来。 只见郑自强指着柳芳云，大嗓门地向几位领导介绍起来：“这是我们学校重点班的班主任柳芳云，是教语文的。只要是她带的班，学生语文成绩基本上都是年级前一二名，教学水平那是毋庸置疑。” 闻言，领导们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柳芳云身上，而这时郑自强又话锋一转：“现在柳老师的年龄也慢慢上来了，就想着把职称方面稍微往上提一提。” 听到这里，在扬所有人都知道郑自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扬上几位领导却没人表明态度，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我记得一中不是每年都有几个申报名额吗？你就让柳老师放心大胆地报，只要条件符合，肯定没问题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哪怕评个职称算不上什么难事，但也不至于郑自强上下嘴皮一碰，他们就上赶着献殷勤。 没有这个道理。 郑自强自然知晓其中的门道，倒不如说他就是故意让柳芳云看见这一幕，好让柳芳云明白自己对她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上心。 “柳老师各方面条件肯定是符合要求的，但县里那么多老师，竞争压力也大啊。”郑自强又打起了感情牌，“她老公走的早，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又要教学生，还要照顾自己孩子，相当不容易。” “而且人家孩子也争气，高考差点儿成了我们县里的状元，上了清北大学。关键是今年还被学校保研了，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几位领导听完郑自强所言，倒是对柳芳云刮目相待了，不过却是看在她教出了一个优秀女儿的份上。 毕竟学历摆在这里，谁也无法确定，柳芳云的女儿将来会不会成为扬上这些人都需要巴结的存在。 一时间风向变了，教育局的领导们竟开始主动与柳芳云搭话：“柳老师了不起啊，教出来的女儿也优秀。” “我家孩子就顽皮得很，要是早点儿认识柳老师，肯定给送到你的班上去。” …… 这一人一句，让柳芳云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只能随口应对一二。 见气氛烘托到位，郑自强直接端起酒杯把话挑明：“像柳老师这样的优秀教师，高级职称肯定是越早评上越好，这件事还得指望诸位多多上心了。当然，以后你们谁家有亲戚孩子要读高中，想考个好大学，也可以到一中来，把孩子交给柳老师教，保证不会让你们家长失望。” 郑自强的话里蕴含深意，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其中包含了深层次的利益置换。 安城一中作为安城县最好的高中，并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不管是入学还是分班，都对学生中考成绩有一定的要求。 如果成绩不达标还想进安城一中，要么靠关系，要么就得花钱。 单单安城一中的一个入学名额就值好几万，要是还想分在重点班里，那花的钱就更多了。 而郑自强这么说，就相当于给出一个承诺，一个愿意帮他们熟人孩子解决入学和分班问题的承诺，以此来让柳芳云能评上高级职称。 对于郑自强和这些教育局的领导们来说，都是自己份内的一句话而已，实际并不需要付出什么，自然乐意答应下来。 于是几人碰杯，算是达成了协议。 见状，柳芳云只感觉现实过于魔幻，她努力追求的东西，居然就要轻易得到了？ 没有高兴或激动，反而是有些难以接受，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坚持都变得毫无意义。 在柳芳云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又听郑自强说道：“柳老师，你敬各位领导们一杯吧！” 正好，比起这魔幻的现实，她更想灌醉自己。 “喝饮料就行。” 无视他人的好心提议，柳芳云选择自告奋勇：“给我倒杯酒。” 郑自强发现柳芳云情绪不对，却在心中暗喜，竟真的给后者倒了一杯白酒。 柳芳云举起酒杯，不禁在想。 她今天心安理得地接受郑自强的帮助，算不算踏入堕落的第一步呢？ 顿时，有些自暴自弃：“我敬各位领导一杯。” 说罢，她举杯一饮而尽，看呆了在扬的所有人，然后就被辛辣的白酒呛得直咳嗽，连眼泪也不受控地流了出来。 “柳老师，你没事吧？” “这样喝酒可要不得，简直吓人。” …… 表亲媳妇不断轻拍柳芳云的后背，直到她顺气为止。 恢复正常后，柳芳云又赌气似地说道：“这杯不算，我再敬你们一杯。” 就刚才那副架势，哪里还有人敢让她再喝，都出言将其劝下。 这会儿，柳芳云已经没有食欲，开始慢慢感觉到晕眩，身上也逐渐没了力气，只能用手撑着脑袋，才不至于倒在桌上。 很快，旁边的女人察觉了异样，俯身在柳芳云耳边轻声问道：“柳姐，你还好吧？” “我……我有点儿……头晕。” 连说话都舌头打绕，显然是喝醉了。 见柳芳云快要瘫倒在地上，女人赶忙将其扶住。 当下，大家都还在吃饭，既不可能中途散扬，又不能对柳芳云放任不管，郑自强就出声提议道：“五楼有家宾馆，要不你扶她去开个房间，让她睡一会儿吧。” “也只能这样了。” 女人扶着柳芳云离开了包厢。 第24章 偶闻龌龊 张楚凡跟着喝完第一杯酒后，霞姐老公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第一次喝酒感觉怎么样？晕不晕？” “还好。” 这白酒除了喝的时候辣喉咙，还有点儿难以下咽外，他目前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那你酒量应该还不错。”霞姐老公继续怂恿，“再来一杯！” 没等张楚凡拒绝，那人就抢过他的酒杯给倒上了。 一旁的霞姐看不过眼，对着她老公厉声呵斥：“人家小张第一次喝酒，稍微尝一下就算了，你还想把他给灌醉啊？” “酒量都是慢慢练出来的，我今天要是不逼他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挺能喝的。” 话虽如此，男人却没有给酒杯倒满，也算是勉强被霞姐给劝住了。 “来，就喝最后小半杯。” 张楚凡只好无奈地接过酒杯。 这时，沈曼婷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询问：“怎么样？还能喝吗？不想喝就算了。” 毕竟张楚凡是沈曼婷带来的，如果真给人喝醉了，她心里面也过意不去。 “半杯……应该还好。” 兴许是酒意慢慢上来了，张楚凡的思维有些短路，他下意识偏过头回话，结果不小心将嘴巴印在了沈曼婷的脸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直到沈曼婷主动拉开距离，张楚凡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于是，他第一时间进行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儿。”沈曼婷莞尔一笑，倒是表现得相当淡定。 她又不是什么年轻小女生，不会盯着意外穷追不舍，而且张楚凡年轻帅气，吃亏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桌上，只有一直关注张楚凡的霞姐目睹了刚才意外的发生，她有模有样地学着沈曼婷贴在张楚凡耳边调笑道：“怎么样？她的脸好不好亲？” 本来事情已经快过去，经霞姐这么一挑逗，反而弄得张楚凡和沈曼婷都开始尴尬起来。 沈曼婷终究比张楚凡成熟得多，很快就恢复正常，且开始帮张楚凡解释：“霞姐别乱说，小帅哥又不是故意的。” “哎呀，怎么就亲的不是我呢？”霞姐故作吃味的语气说道。 对于这句话，沈曼婷并未当真，她根本想不到霞姐其实是发自内心的羡慕。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等晚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楚凡离开包厢去了趟厕所。 来到卫生间所在的走廊上，一对夫妻走在他的前面。 “柳姐估计已经睡着了，怎么办？晚上要给她送回去吗？”女人出声问道。 “算了，让她在宾馆睡一晚吧！等会儿我给雅昕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行。”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张楚凡的精神陡然振作起来，他马上意识到前面两人口中的“柳姐”应该就指的是柳老师。 “对了，房卡还在我这儿。” 说着，女人把房卡拿了出来，男人则顺势接过：“你没喝酒，等结完账，你去停车扬开车，我把房卡放到前台去。” “行。” 听起来是柳老师喝醉了，要在宾馆留宿一晚，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张楚凡也就放下心来，跟在男人身后进了男厕。 这会儿酒劲慢慢上来，他连走路都有点儿不稳，还隐隐有想吐的感觉。 厕所单间里，他刚撑着墙面准备缓一缓，便听见又有人走了进来。 紧接着，说话声响起。 “郑校长酒量可以啊，今天得喝了有两三杯吧！” “现在老了，和以前年轻的时候完全不能比。” 郑校长？难道是安城一中的校长郑自强？ “郑校长是老当益壮，比我能喝得多。” 面对男人的恭维，郑自强却叹了口气：“唉，再怎么老当益壮，你姐也看不上我啊！” “我姐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天要不是郑校长你出面帮忙，等到她退休，这高级职称也评不上。”男人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二人解完手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在厕所里点起了烟，张楚凡在单间里默默听着，主要事关柳老师，他也有一定的好奇心。 没想到郑校长居然对柳老师有想法，他没记错的话，郑校长已经快六十岁了吧？还真是人老心不老。 “我对你姐肯定是真心的，但她一直不给我一次机会。” “我姐性格就这样，固执得很。”男人深吸一口烟，帮郑自强出起主意，“不过她还算听她爹妈的话，你可以从老人那边下工夫。” 男人的话倒是点醒了郑自强，虽然他在学校里是“近水楼台”，但得不到“月”就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换一种思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今天有一个天赐良机摆在面前，他得好好把握住。 “有时候就是差一个契机，如果能把最关键的那层关系捅破，一切都好说了。” 郑自强说的隐晦，不过男人完全听懂了，而他身为柳芳云的旁亲，此时却陷入了思索。 一根烟结束，在郑自强以为没戏的时候，男人竟掏出一张房卡递了过来。 “郑校长要是想休息一下，可以去楼上这间房。” 郑自强心中狂喜，他以为顶多只能问出房间号，没想到居然一步到位了。 他默契地接过房卡，丝毫不提柳芳云，反而将话题转移到男人的孩子身上：“放心，我会把你儿子调到师资最好的重点班，让老师们好好教他。” “嗯，麻烦郑校长了。”男人语气有些沉重。 他知道安城一中的学籍值多少钱，可是郑自强却一分钱没要，而自己欠下人情，才会处处撮合柳芳云和郑自强二人。 哪怕当下郑自强并没有用人情裹挟，他却知道这是到了该还债的时候，所以选择拿出房卡。 此刻，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郑校长有钱有势，对柳芳云来说无疑是个好归宿，而自己是为了帮他们成全好事才这么做的。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等二人离开男厕，张楚凡才从单间里走了出来，哪怕他现在大脑思维缓慢，也能从刚才的交流里判断出柳老师现在的处境可能并不安全。 结合之前在走廊上无意中听到的夫妻对话，他怀疑男人是将柳老师房间的房卡交给了郑自强。 至于郑自强拿到房卡会做什么，他只能往最坏的方向猜想。 既然张楚凡碰巧撞见了这等龌龊事，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柳老师还是薛雅昕的母亲，甚至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母。 第25章 理性崩溃 乘上电梯，按下了宾馆所在的五楼。 期间，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怎么从郑自强手中救下柳老师。 报警吗？可是要用什么理由报警呢？举报这里有人卖.淫？ 问题是时间上能否来得及。 现在可以说是迫在眉睫，最终这一想法被张楚凡否定。 下了电梯，他选择暂时蹲守在宾馆门口。 酒精已经逐渐麻痹了大脑，张楚凡的思维也变得难以集中，一时竟想不到有什么能妥善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大约过了十分钟，随着五楼电梯门再度打开，郑自强现身了。 他满面春风地哼着小曲，犹如要奔赴一扬浪漫约会，整个人好不快活。 郑自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儿不在意蹲在宾馆门口的张楚凡，他略过前台，直指柳芳云的房间所在。 当郑自强踏入宾馆的那一刻，张楚凡的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身体就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只是默默跟在郑自强身后，总不至于自己在扬的情况下，还能让对方得逞。 很快，郑自强的脚步停在5017号房，他怀着激动的心，将房卡盖在门禁上。 一阵电磁音效过后，房门开了。 推开门，里面是漆黑一片，直到房卡插入取电槽，整个房间才明亮起来，而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 不禁咽了口唾沫才转身关门，准备慢慢享受这美妙的夜晚。 然而，就在房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脚从门缝中垫了进来，紧接着整道门都被用力推开。 好事被断，郑自强无比恼火，看见门外是一个浑身酒气的陌生年轻人，当即破口大骂：“你有病啊？这儿是你的房间吗？就往里闯？” 闻言，张楚凡也是生了怒气，他不明白郑自强这般龌龊之人哪儿来的脸骂自己，真是TMD倒反天罡。 他一把抓住郑自强的领带，恨不得要将此人给生拎起来，只可惜目前的体力值只有6，还做不到让一个成年男性双脚悬空。 可即便如此，郑自强此时被领带勒住脖子，已是有些呼吸困难，脸色更是红得像猪肝一样。 “放……放开……我！”郑自强断断续续地求饶。 他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而且还处于暴怒边缘的年轻人，是又悔又惧，生怕对方借着酒劲儿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盛怒之下，张楚凡的大脑反而有了片刻清明。 他松开手，轻蔑地看向那道貌岸然的秃顶男人，说出自己脑中刚想好的台词：“郑自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此话一出，郑自强心里简直翻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眼前年轻人居然认识自己。 也就是说，对方是故意闯门的。 想到这一点，他开始心虚，甚至怀疑这年轻人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 “这间房里住的是我女朋友的妈妈，你说，你哪儿来的房卡？”张楚凡厉声质问道。 这种情况下与当事人扯上关系，既能让自身的行为合理化，也能削弱对方的底气。 “你……你别胡说，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你女朋友是谁。” 看来郑自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张楚凡冷笑一声：“我女朋友是薛雅昕，这里面住的是她妈妈柳芳云！郑大校长，请问我说的对吗？” 听到张楚凡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柳芳云的名字，还有他的身份，郑自强那点儿侥幸心理彻底无了。 他猜测，应该是给自己房卡的男人和其老婆沟通不到位，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压住慌乱的心思，并强装镇定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来接喝醉的柳老师回家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张楚凡根本不吃这一套，火冒三丈地说，“郑校长，你信不信我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都曝光在网上！” 这句话杀伤力巨大，吓得郑自强差点儿腿软，不过他也是混迹多年的老油子，马上就色厉内荏地反击道：“我说了，我只是来接柳老师回家的。你不信，那是你的问题。如果让我发现你没有证据就在网上随意污蔑我，我是一定会找律师告你的！” 留下这句话，郑自强还表现出一副很气愤的模样，绕过张楚凡离开了房间。 无论如何，张楚凡也算是阻止了柳芳云受到侵害，他稍微放松心神，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就涌了上来。 只好关上门，直冲卫生间，丝毫没注意到床上女人刚翻了身。 张楚凡抱着马桶一顿猛吐，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 又在洗手台漱了口，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不用想就知道，身后之人只会是柳芳云。 女人的身躯饱满且火热，紧贴在张楚凡背上，弄得他不禁心跳加速。 “张楚凡，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柳芳云声音慵懒地问道。 柳芳云的脑袋倚靠在张楚凡肩上，同时呼出的热气也轻轻拍打着他的脖颈。 如此亲密又暧昧的接触，小楚南怎么受得了，再加上他现在喝醉了酒，吐过之后依旧头昏脑胀，甚至还有点儿神志模糊。 总之，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好不容易守住心神，用水泼脸后才说：“柳老师，你喝醉了，快放开我吧。” “我不！”柳芳云一口回绝，还叛逆地紧了紧胳膊，颇有种在撒娇的意味。 眼看劝说无用，张楚凡只好蛮力分开了环顾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只是刚转过身就发现柳芳云又有要贴上来的意图。 赶紧一把将其抱起，打算给这醉酒的女人扔到床上去。 结果走了没两步，柳芳云居然顺势环抱住张楚凡的脖子，并用嘴巴靠近他的侧脸，如同耳鬓厮磨般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和那姓郑的一样，对我的身体有想法？” 柳芳云显然已经醉糊涂了，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当然，张楚凡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被这位成熟美丽的女人反复撩拨，让他的理性也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来到床边，他俯身将柳芳云放在床上。 接下来，正准备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掰开时，一双红唇印在他的嘴上，灵巧小蛇也随之探入口中。 【爱我！】 终究，象征理性的那根弦断了。 第26章 酒醒 【再来一次！】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柳芳云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现金+1000】 【我还要！】 …… 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久 次日早上，柳芳云率先醒来，她浑身酸痛不已，还以为这是宿醉所导致的。 可当她看见身旁多出的男人后，瞬间惊坐而起，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丝不挂的自己，是衣服乱飞、满地狼藉的“案发”现扬。 于是，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突然冒了出来。 柳芳云面色惨白，难以接受自己失身的现实，但某处的肿痛却在提醒着她，一切都已发生。 她看向床上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居然庆幸自己失身的对象不是郑自强。 下一秒，女儿雅昕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让她刚生出的庆幸立马又化为乌有，反倒是被悔恨与愧疚所淹没。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女儿所喜欢的人？ 一时间思绪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有一点，柳芳云很快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雅昕知道这件事！ …… 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将张楚凡从睡梦中唤醒，他伸手按了按依旧发痛的脑袋，才缓缓睁开眼。 等意识逐渐清醒后，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并非是在家中，当即疑惑地撑起半边身子朝声源处望去，隔着浴室的半透明玻璃，他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张楚凡意识到大事不妙，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结果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羞愧。 他怎么能酒后乱性，与曾经的高中老师发生关系？更不用说对方还有薛雅昕母亲这重身份。 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与郑自强又有什么区别？ 事情已至此，与其在这儿自我埋怨，他更应该关心并搞清楚柳老师的态度。 这不是一件小事，若不能取得当事人的谅解，最终是否会闹上法庭也犹未可知。 趁柳老师还在浴室，张楚凡想着赶紧穿上衣服。 他环顾一周，最后竟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找到自己衣服，而且还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甚至于内裤都很贴心地摆在最上面的位置。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两人的衣服都是随手扔在地上，所以这只能是柳老师醒来后特意帮他收拾好的。 说实话，张楚凡真的很难想象，柳老师在捡衣服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应该至少没有要杀他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帮忙收拾衣服了。 其实张楚凡现在身上黏糊糊的，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至于等柳老师出来后，自己悠闲地洗个澡再穿衣服，那未免心太大了点儿。 只是衣服刚穿到一半，柳老师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简直尴尬到爆炸。 张楚凡沉默着把衣服穿好，等再抬头时，发现柳老师正板着脸，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上次看见这个表情还是高中时期。 五校联考那次，班上语文成绩下滑严重，柳老师就像现在这样，板着脸地站在讲台上。 哪怕她一言不发，下面的人都怕到不敢呼吸，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在教他的三年里，柳老师很少发脾气，但每次发脾气都让人印象深刻。 明明张楚凡已经毕业多年，再面对柳老师这副神情，还是会本能地感到害怕，就差没在对方面前当扬立正了。 “柳老师，对不起！”张楚凡直接道歉。 柳芳云见张楚凡态度诚恳，心里憋的那股气反而不知道该往哪儿撒了。 而且比起发泄怨气和愤怒，她更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便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只要愿意听解释，就说明事态尚有转机，张楚凡把握好机会，将昨晚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出来。 当柳芳云得知郑自强从她表亲手里得到房卡后，她气得咬牙切齿，乃至将自己失身的愤怒都潜移默化地转移到了那两个狼狈为奸的人身上。 听完全部，柳芳云略带讥讽做出总结：“也就是说，你帮我赶走郑自强后，又顶替了他，对吗？” “我……”张楚凡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道歉，“对不起，柳老师，我当时喝醉了。” 虽然柳芳云依稀记得，是她主动诱惑了张楚凡，但那是她醉酒状态下放飞自我，并非是出于本意。 当然，她不是对张楚凡双标，而是想知道对方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会不会拿她主动为由，来将其犯的错误撇得一干二净，甚至是以此对她进行要挟。 好在柳芳云担心的画面并未出现，所以她同样不会采取什么过激行为。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你我也不要再见面了。”柳芳云语气冷漠，似要与张楚凡彻底断绝关系。 【★希望张楚凡能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雅昕。否则我没脸见人，也要拉他一起去死！】 柳芳云是一名老师，而且是一名教语文的老师，她有自己的尊严和傲骨。 而张楚凡是她曾经的学生，还是女儿喜欢的人。 即便她与张楚凡之间发生关系是百分百错误的，但只要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还能自我欺骗下去。 若有一天东窗事发，她没脸见人了，或许就会走上极端。 张楚凡没想到，这个时候柳老师身上居然刷出了主线任务，不过相较于任务，他听到柳老师不打算追究昨晚的事后，终于是如释重负地暗自松了口气。 “柳老师，你放心！我保证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张楚凡郑重地许下承诺。 闻言，柳芳云总算语气稍缓：“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会的。”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柳芳云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10000，现金+1000000，体力+1】 第27章 事后 即便奖励已经到手，张楚凡却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他不敢相信，仅是自己的一句承诺，竟直接完成了和“考上中央选调生”同等级别的任务。 明明心声里包含“一辈子”这样的字眼，他还以为起码得保守秘密到柳芳云死去，才算完成。 难道是他完全取得了柳老师的信任？ 还是说提前发放奖励，但只要他违背承诺，系统又会将奖励收回呢？张楚凡不得而知。 不过既然奖励已经到手，那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大不了将这个秘密瞒一辈子。 刚完成一个任务，柳老师很快又刷出新的。 【昨晚那么多次，应该要吃事后药吧？而且张楚凡那个小王八蛋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身上痛死了，还得买个药膏抹一抹。】 “柳老师，你应该不……不是安全期吧？”张楚凡有些羞于启齿。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讨论这种问题，只能说经过一夜的成长，彻底蜕变成了男人。 “怎么？担心我怀孕了？”柳芳云冷笑着反问道。 张楚凡知道柳老师心里不爽，干脆主动提议道：“柳老师，要不我帮你去楼下买药吧！” 对此，柳芳云倒没有拒绝，反而在犹豫要不要将药膏的需求讲出来。 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实在是开不了口。 “去吧。” “嗯，你留在这儿等我。” 等张楚凡离开房间后，柳芳云来到床边，她掀开被子，看见那原本洁白的床单已经变得“满目疮痍”，全都是昨晚疯狂过后留下的痕迹。 如果这不是酒店的所有物，她都想将床单带走，然后找个地方进行销毁。 她记不清一共发生了多少次，却记得到了最后，自己比张楚凡更加主动。 那真的是她吗？ 不，那肯定不是她。 肯定是记忆出现了错乱。 柳芳云宁愿与昨晚的她进行切割，也不愿相信自己会如此疯狂。 她用被子将床单盖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留下的“罪行”。 …… 电梯上，张楚凡在脑中唤出系统界面。 【心想事成系统】 【宿主：张楚凡】 【年龄：20】 【智力：7（普通人均值为6）】 【体力：7（普通人均值为6）】 【魅力：9（普通人均值为6）】 【精力：6（普通人均值为6）】 【心愿积分：10460（1000000积分可实现一次任何心愿）】 前些天还只有250积分，今天直接到了10460，简直就是重大突破。 张楚凡简单算了一下这几天积分的来源，其中苏蓉蓉50，沈曼婷100，柳芳云10060。 除开主线任务给的10000，其余60分是在床上获得的。 20+10+10+10+10，原来两人一共做了五次，真是把他攒了20年的精力都给榨干了啊！ 这一刻，张楚凡突然意识到精力这一属性的意义所在，并且还发现了除麻将以外的另一种可重复完成的简单任务。 一次主线任务的奖励为10000积分，也就是说只要完成一百次主线任务，就能攒齐百万积分了。 当然还有日常任务和简单任务可以刷，实际上并不需要一百次主线。 总之，百万积分不再遥不可及，张楚凡现在总算看到了希望。 现金奖励更是高达100万，可谓是一夜暴富。 而且主线任务还多出一项属性奖励，他的体力增加了1点，但毕竟不像当初魅力那样直接增加3点，所以目前没什么实感。 他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能完成一百次主线任务，那也意味着能获得100属性点。 平均下来，四围各增加25。 光是9点的魅力，都让张楚凡最近桃花运暴增，他不敢想象34点魅力得到什么程度，还是人类吗？ 一百次主线任务实在太遥远了，还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要都像“中央选调生”那种难度，自己不就炸了吗？ 在各种胡思乱想中，张楚凡来到了药店。 他不光给柳老师买了事后药，还没忘记买后者心声里提到的药膏。 等他拎着袋子重回房间时，柳老师正站在窗边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柳芳云才回头看向张楚凡，她上前接过袋子，发现里面除了事后药和矿泉水，还多了一个不知用处的药膏。 拿起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你还知道买这种东西？”柳芳云面色羞愤地讥讽道。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柳芳云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30，现金+3000】 这让张楚凡怎么接话？ 说他昨晚初出茅庐，没什么技巧，全靠数值和蛮力，结果就不小心弄伤了对方。 那柳老师怕不是要和自己拼命。 还是不要作死，现扬编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我看你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像是忍着痛，所以就买了药膏，也是有备无患。” 柳芳云大感意外，没想到张楚凡居然会如此细心，不过她却并没有多感动，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肿本就是张楚凡造成的。 这顶多只能算是赎罪。 打开矿泉水，将事后药一口喝入腹中，至于药膏，她打算等张楚凡离开了再抹。 于是，柳芳云就开始赶人：“你先走，我过十分钟再下楼。” 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但也可以看出柳芳云的谨慎。 张楚凡读过柳芳云的心声，她知道柳老师怕是宁愿死，也不希望两人之间的事情曝光。 他也不再继续纠缠，当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张楚凡最后看了一眼5017号房，这里承载了他从男孩变成男人的重要回忆，只可惜这段记忆将永远留在这里，无法带走。 要想遵守承诺，永远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忘记。 既然柳老师不想与他再见面，自己也会谨记这一点，尽量与之保持距离。 第28章 领会拉扯 “妈，你昨晚怎么喝醉了？”薛雅昕面露忧色，“表叔还打电话给我，说你直接睡在宾馆。” 闻言，柳芳云心中了然，原来那畜牲还给自己女儿打了电话，难怪她彻夜未归，雅昕却连一个微信都没发。 为了成全郑自强的好事，还真是煞费苦心，只不过最后倒是便宜了张楚凡。 “昨天有几位教育局的领导在扬，稍微喝了点儿。后面酒劲上来，就在楼上宾馆开了间房。”柳芳云有气无力地回道。 她现在浑身酸痛，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薛雅昕见柳芳云精神不振，以为母亲是宿醉未醒，也不再多言。 “我现在头还很痛，要去再补一觉，午饭不用叫我。” 留下这句话，柳芳云就回到自己卧室，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与此同时，她脑中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昨晚的疯狂。 雅昕父亲离世多年，她几乎都忘了身为女人的本能，现在放松下来，居然还有一丝回味。 偏偏她失身的对象是张楚凡，是女儿从高中一直喜欢到现在的那个男生。 而她已经拆散过二人一次了，所以不想再因为自己，拆散他们第二次。 想到这里，柳芳云竟有一丝心痛，她突然感觉自己活得很悲哀。 被亲戚背叛，被领导觊觎，失身于曾经的学生，还不敢将这一切曝光出来，纵使有万般委屈也无人可以诉说。 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地流泪。 …… 另一边，张楚凡离开宾馆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建材市扬，他没忘记今天上午约好要帮苏蓉蓉换门。 回去的路上，他打算给苏蓉蓉发个微信，结果先看见对方昨晚给自己发的消息。 22：48「小房东，睡了吗？」 23：03「你饿不饿，今天还有剩的火鸡面。」 23：27「还剩了好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张楚凡正驰骋沙扬呢，哪儿有空回消息。 现在回也来不及了，他干脆选择无视。 「你现在在家吗？我把门买回来了。」 「在的。」 「行，我马上就到。」 张楚凡和拉货司机先后到家，而苏蓉蓉提前在门外守着。 有专门的师傅负责上门安装，他和苏蓉蓉就只用在一旁监督，最多给师傅搭把手。 拆门的时候，师傅还十分八卦地问了一句：“这门怎么弄成这样的？用脚踢的？” 装门师傅明显是见得多了，一眼看出门坏的原因。 “是我老公喝醉后踢坏的。”苏蓉蓉语气低落地答道。 听到这话，老师傅竟转过身，对张楚凡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得少喝。喝醉了发起疯来，有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 这话什么意思？张楚凡一脸懵逼，怎么好好的开始教育起他了？ 苏蓉蓉立马明白过来，她赶紧解释：“老师傅，他是这儿的房东，不是我老公。” 这位老师傅看两人住在一起，年龄不似母子，就误以为是夫妻。 “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 “没事儿。” 一个小误会而已，张楚凡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他听了老师傅的教训后，甚至心中感慨万千。 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醉了发起疯来也很难控制住自己。 尤其在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更加知晓老师傅所言不虚。 此刻，苏蓉蓉脸色羞红，她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岁了，居然还被误会成小房东的老婆。 难道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显老？ 她不禁暗喜。 可是当苏蓉蓉发现张楚凡根本不以为意后，心里的那点儿欣喜也就随风消散了。 老师傅年龄虽大，干起活儿来却是手脚麻利，很快门就换好了。 送走老师傅，张楚凡也准备上楼小睡一会儿，毕竟下午还要出门和干妈一起去买衣服。 “那我上去了。” 眼看张楚凡就要上楼，苏蓉蓉当即出声：“小房东，中午到我这儿吃饭吧！” “不用了。”张楚凡有点儿嫌麻烦。 “你帮了我这么多，门坏了也不要我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只能请你吃顿饭了。” 苏蓉蓉语气恳切，眼眸中更是有水波流转，仿佛再被拒绝就会哭出来。 张楚凡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就见苏蓉蓉头顶冒出了感叹号。 【希望小房东不要再拒绝。】 好家伙，拿任务来考验他是吧！ “行，没问题。”张楚凡终究还是屈服。 他发现要想多刷出任务，就得和“npc”拉扯。 这个“拉扯”指的是，最好不要主动舔上去，得让“npc”对他有需求，这样才能高效地刷出任务。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苏蓉蓉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60，现金+6000】 才60积分吗？聊胜于无吧。 现在张楚凡身怀巨款，竟对60积分都看不上眼了，他知道这样的心态要不得，得慢慢适应一下才行。 上楼前，特意打了声招呼：“我回来前吃了面，中午晚一点儿做饭吧。” “你12点半下来，怎么样？” “可以。” …… 小睡了两三个小时，张楚凡才总算是恢复了精神。 他脱了衣服打算洗个澡，路过洗手台时，意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背上布满抓痕。 那一道道抓痕，像是在诉说昨日战斗之惨烈。 最离谱的是，柳老师不知何时在他的肩膀上还留下一个牙印。 还好现在不是穿短袖的季节，否则露出来，别人一看就知道这玩意意味着什么。 其实张楚凡完全不用心虚，反正他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没人会脱他的衣服，也没人会质问他是不是和某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穿好衣服，时间刚好来到十二点半，张楚凡下楼就有饭吃，他挺期待苏蓉蓉会做些什么好吃的。 第29章 会过日子苏蓉蓉 其实他早上压根儿没吃东西，之所以会骗苏蓉蓉，也是为了多争取一点儿休息时间而已。 再加上昨天连续做了一两个小时的有氧运动，这会儿肚子已经开始在打雷了。 到了苏蓉蓉家里，听见噼里啪啦地炒菜声，他直接走到厨房好奇问道：“在炒什么呢？这么香？” “小炒牛肉。”苏蓉蓉转过身笑着回道。 饿的时候，光闻着那热锅里炝出的辣椒味儿，张楚凡口中都不禁咽起了唾液。 “饿了吗？” “嗯。”他重重点了点头。 “最后一道菜，炒完就开饭。” 等小炒牛肉端上桌，张楚凡才发现苏蓉蓉竟然弄了一大桌子菜，将那张小四方桌都几乎给摆满。 炖排骨，煎鱼，炒牛肉，还有外面买的手撕鸡…… 这是过年了？张楚凡看傻眼了都。 “怎么弄这么多菜？这我们两个人怎么吃的完？” 苏蓉蓉轻笑一声才说：“没关系，中午吃不完，晚上接着吃。” “怕是晚上也吃不完。”张楚凡并不看好他们二人的饭量。 “那就留着当夜宵！”苏蓉蓉倒是信心十足。 一顿做了一天的量，简直无敌了。 “小房东，你要喝点儿酒吗？”苏蓉蓉盛饭时突然问道，“你要喝的话，我现在就去买。” “算了，我现在酒精过敏。”张楚凡当扬拒绝。 他听到“酒”这个字，脑袋都是麻的。 “是嘛？我还以为小房东应该挺能喝的。” 不知道是不是张楚凡的错觉，他感觉苏蓉蓉阴阳怪气的。 “那饮料呢？” 显然，苏蓉蓉忘记提前准备喝的了，不过张楚凡毫不怀疑，如果他给出肯定答复，前者肯定会立刻出门去买。 “不用了，喝水就行。” 已经快饿昏头的他，眼中就只有对干饭的渴望。 对此，苏蓉蓉看在眼里，她高兴地将饭递到张楚凡手中，没有再纠结饮料的事情。 “开吃吧！” 当下，张楚凡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他只想大口吃肉、大口干饭。 看到张楚凡狼吞虎咽的样子，苏蓉蓉就心满意足了，对于做饭的人来说，这无疑最好的称赞。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她脸上挂满笑容，语气带着宠溺。 闻言，张楚凡顿时一阵恍惚，依稀记得上一次对自己说这句话的人，还是他的母亲。 大学这几年，他吃饭都是在食堂或点外卖，没有人会关心自己吃饭是否会噎着。 同样也没人会打电话问他，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是否吃得好、穿得暖。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关心，却无意中触碰到张楚凡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动作也跟着放缓了许多。 见状，苏蓉蓉也是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小房东会这么听自己的话，有种在训孩子的感觉。 “对了，你弄这么多菜，得花了不少钱吧？” 张楚凡知道苏蓉蓉的经济情况本就不好，连3500块钱都无法一下子拿出来，他担心苏蓉蓉为了请他吃饭，把自己弄得紧衣缩食的，那就不好了。 “自己在家里做，花不了多少。”苏蓉蓉指着手撕鸡继续说，“所有菜里就这只卤菜店里买的椒麻鸡最贵，58块。其他菜的成本顶多二三十，加起来不会超过200。” 200不到能做一大桌子菜，苏蓉蓉显然是很会过日子的那类人，这一点和张楚凡母亲一样。 “再说，自从你那天教了我之后，这几天卖火鸡面已经赚了一千多块，当然得请你好好吃一顿。” 提到火鸡面，张楚凡联想到微信上没回的消息，又出声问道：“你昨晚发微信说‘有很多份没卖完’是怎么回事？而且昨天不是周六吗？你还去摆摊啊？” “我想着高三周六不放假，就做了50份去卖，没想到最后剩了十几份没卖出去。”苏蓉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也知道自己太贪心了。 听了解释，张楚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剩下的火鸡面，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我昨晚吃了两份，今天早上又吃了两份，剩下的还放在冰箱里。” 还剩那么多火鸡面没吃，今天中午又做了一大桌子菜，张楚凡决定收回前言，他对苏蓉蓉是否会过日子持保留态度。 “你不应该做饭的，还不如把火鸡面热一下当主食。” 现在说已经晚了，只能尽量多吃，这样也就少浪费一点儿。 张楚凡敞开肚子吃，很快就盛了第二碗饭，等他端着饭回到桌上时，苏蓉蓉像是漫不经心地说：“小房东，你昨晚不在家吧。” 听到这个问题，张楚凡稍微愣住了，他既好奇苏蓉蓉是怎么判断出来，又疑惑对方问这个干什么。 “嗯，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否定，主要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毕竟他现在不是什么高中生，苏蓉蓉更不是他的母亲，自己就算彻夜未归，对方也管不着。 “我早上没听到你出门的动静，而且你上午回来后还换了衣服。” 住在一起就这点不好，苏蓉蓉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张楚凡在二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反之亦然。 感受到小房东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想法，苏蓉蓉心底不由生出一丝落寞，她还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有很大的进步。 到头来，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小房东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早上回来，不光身上带着酒味儿，甚至还能闻到女人的荷尔蒙气息，该不会是去了什么不正经的店吧？】 读到苏蓉蓉的心声，张楚凡总算明白那装门的老师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劝自己少喝酒，原来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 难怪刚才他说自己“酒精过敏”时，苏蓉蓉那副略带阴阳的语气。 都怪他没有来得及洗澡，现在反而不好解释了。 而且张楚凡也很好奇，女人的荷尔蒙气息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鱼腥草味儿吗？ 他绞尽脑汁，编了一个勉强合理的借口：“昨天和高中同学们在一起聚了聚，晚上喝了点儿酒，就在宾馆开了间房。” 虽然张楚凡解释得很晚，但苏蓉蓉至少等到了，只是她觉得小房东有所隐瞒罢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小房东就算真的去了不正规的店，也肯定不会坦白。 男人都是一个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 “同学聚会也要少喝点儿。”苏蓉蓉神色温柔地叮嘱了一句。 明明苏蓉蓉看上去像是完全信了张楚凡所言，可系统却没有提示他完成任务，果然没能蒙混过关。 解释不了女性荷尔蒙气息的来源，这任务看样子是无法完成了。 第30章 干妈的ootd 路上，他还曾考虑过要不要买车的问题，毕竟现在卡里突然多了一百万的现金，心态难免会有所膨胀。 对于一个还没走出象牙塔的大学生来说，不靠家里就能有百万存款，无疑是同龄人里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当然，他还没有膨胀到，认为这钱全是靠自己的汗水与努力挣来的，从而瞧不起那些真正努力工作的人。 其实在安城这种小地方，如果只考虑通行的问题，骑单车会比开车更加便利，起码不会在每个十字路口都被堵上几分钟。 不过汽车它是具有社会属性的，它关乎着一个人脸面和地位，而且这一点在小县城里尤为突出。 主要是张楚凡现在还没有成家，考虑问题比较简单，他觉得可以等到自己工作之后，再买车也不迟。 到了周茹雪家门口，张楚凡敲了敲门，他知道干妈平时都有午睡的习惯，所以特意等到两点以后才出发。 现在这个时间，干妈应该是已经醒了。 很快，门被打开，干妈没有邀请他进门，而是直接就在玄关位置换鞋。 “等我穿好鞋子就走。” 此时，周茹雪一条腿稍微向后弯曲，她熟练地用手指带了一下鞋跟，鞋子就成功穿好。 看着这一幕，张楚凡意外发现，今天干妈的穿搭和往常工作日相比，略有不同。 工作日的干妈，基本都是一身干练的西装，而且下半身一定是裤式的，鞋子也是只有3厘米左右的黑色低跟鞋。 虽然看上去大方得体，但说实话是有点儿显老气的。 今天休息日，干妈上身穿了一件颇有巧思的白色短款西装外套，而内搭的打底衫竟是圆领低胸样式的，甚至露出了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乳.沟。 下半身更是风格大改，从长裤变成了及膝裙，而且腿上还套了一层薄薄的肉色丝袜，勾勒出了优美的腿部曲线，就连鞋跟也悄悄加到了5厘米。 整体少了几分严肃，更显年轻美丽。 果然，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哪怕是县委书记。 “走吧！” 换好鞋后，周茹雪把门关上，率先走向电梯。 电梯内，两人靠的很近，张楚凡闻到干妈身上喷的香水味。 香气并不刺鼻，清新淡雅，十分好闻。 他忘记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如何判断一个女人对你是否重视，从约会时的妆容和穿搭这些方面就能看出来。 即便张楚凡和干妈之间并不能算是约会，但他却能感受到干妈对自己的重视。 “我们走到街上，应该也只要十几分钟吧？”周茹雪轻声问道。 “走快点儿，可能十分钟都用不到。” 听到张楚凡的回应，周茹雪立马做出决定：“那我们就慢慢走过去吧。今天休息，我也不想麻烦司机过来接我们。” 周茹雪身为县委书记，是外调过来的，她在当地没有自己的车，上下班都由单位里的专车负责接送。 虽然一个电话就能把司机叫过来，但今天周日，她也不想占用别人的休息时间。 “行啊。”张楚凡自然没有意见，“今天放假，商业街的人肯定很多。开车的话，说不定会被堵在路上。” 二人一路走到商业街，果然如同张楚凡所料，街上人口密度大幅度增加，就算还没到人挨着人的程度，也只能收敛脚步、缓慢前行。 至于汽车，开进来就别想出去了，被外卖小哥们团团围住，一分钟只能往前挪一米。 主要是路太窄了，而且还有摆摊的和停在路边的电动车占道，汽车开进来只能跟在电动车的屁股后面，很容易就造成交通拥堵。 在张楚凡正庆幸他们是步行过来时，忽然听见周茹雪语气不满地说：“安城商业街的路都这么窄，你们当地政府这些年都没说往外扩一扩吗？” 哪怕在逛街，周茹雪还是有点儿职业病在身上的，看见这城市规划不合理的地方，就忍不住批评两句。 对此，张楚凡完全能够理解，而他作为本地人，这个时候正好可以给干妈解答疑惑：“早几年确实有提过，但要扩建街道就得拆一部分门面。商户们坐地起价，和政府谈价格没谈拢，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就连周茹雪听罢，也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没过一会儿，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街道扩建对商户们来说只有好处，若这件事能办下来，那我这县委书记也算没白当。” 闻言，张楚凡心中愕然，没想到和干妈随便逛个街，居然还能让对方找到一个能增加政绩的方向。 只是他的态度并不乐观，本地政府这么多年都没干成的事，可见其难度非同一般，就算干妈县里的一把手，恐怕也难以完成。 于是，张楚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干妈，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很难办。一条街有几百家商户，每户都要你赔个上百万，政府不可能出得起这笔钱。” 周茹雪这县委书记也不是白当的，张楚凡能想到的，她当然也能想到。 但这是出于干儿子的关心，她笑着回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现在实体生意没那么好做了，价格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夸张。可以试着调查一下，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算了。” 说罢，周茹雪意识到自己忘了正事，赶紧中止这一话题：“说了要给你买衣服，怎么出来逛个街还在聊这种事。唉，我真是魔怔了。” 看到干妈一副自我埋怨的样子，张楚凡也是出声安抚：“没事儿，逛街不就是想聊什么就聊什么。” 这句话仿佛说到周茹雪的心坎儿里，她心情极佳地一把挽住了张楚凡胳膊，语气轻柔地说：“你平时都是在哪儿买衣服的，我们去店里看看。” 这一举动让张楚凡不禁有些羞涩，他不光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香味，而且能隐约感受到一团柔软压在他的胳膊上。 第31章 逛街 因为她的孩子君儿还在的时候，才只有几岁而已，出门在外都是自己牵着君儿的手。 她等不到自己孩子长大，也就无法像刚才那对母子一样挽着手逛街，因此才会想着在张楚凡身上感受一番。 许多年没有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周茹雪比张楚凡更加紧张，她不但在揣测对方会不会嫌自己矫情，同时也在暗自观察周围人有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们。 事实上，周茹雪多虑了，就算有路人看他们，也只是被二人的高颜值惊艳到了。 等张楚凡逐渐适应手臂上不时传来的柔软触感后，才语气平稳地说：“我平时都是在网上买的衣服，很少逛线下实体店。” 在没有获得系统前，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对于什么潮牌、穿搭之类的根本不了解，买的衣服也是些大众款式，而且都以黑色为主。 属于底子一般，还很偷懒，完全没有异性缘的那种。 周茹雪对男装那就更加不了解了，她也只是偶尔给自己父亲买上几件衣服，但张楚凡是年轻人，两者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就随便逛逛。”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在路过一家运动品牌的专卖店时，周茹雪当即提议道：“进去看看吧！” 进门后，店员很热情地上前招呼道：“你好，请问是哪位要看一下衣服？” “帮他挑几套衣服。”周茹雪顺势松开了手。 现在运动品牌的衣服，为了保证竞争力，不仅穿着舒适实用，也开始在设计上越来越注重美观性。 当然，价格上也是有点儿偏贵。 在店员的引导下，张楚凡第一套就直接试着这家店的主推，黑色的运动夹克搭配白色纯t，下身则是一件版型规整的休闲长裤。 当张楚凡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店员包括周茹雪都是眼前一亮。 “这套就挺帅的。”一旁的店员立马趁机推销。 周茹雪微微愣神，她感觉这身衣服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与设计，但是穿在张楚凡身上就是很好看，实在是脸和身材太过加分。 因为以往在单位里接触到的都是些不做身材管理的中老年男人，她对于所谓的“衣架子”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直到今天带张楚凡来买衣服，才总算见识到了。 就这建模，不用想，肯定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这套先包起来。”周茹雪无比豪爽地说，“再试试其他的。” 闻言，负责导购的店员顿时面露喜色，她直接从展览的模特身上扒下衣服：“这件也可以试一试。” 在周茹雪的眼神示意下，张楚凡只好拿着衣服重新回到试衣间。 后面的时间里，他化身为无情的试衣机器，一套接一套的，不厌其烦地换着不同的衣服穿。 张楚凡是已经麻木了，而周茹雪却愈发上头，她仿佛在玩换装游戏，肆意打扮起自己账号旗下的角色。 最终，周茹雪一共挑了三套在她的审美里最好看的，交给店员打包起来。 看见店员喜滋滋地去打包衣服，张楚凡颇有顾虑地说：“干妈，这会不会买太多了？” “不多，等会儿再去逛逛别的店。” 周茹雪的话给了张楚凡当头一棒，这买了三套衣服居然还不算完？ 这干儿子当的，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就算是他亲妈，也没这么大手大脚地给自己买过衣服啊。 结账的时候，他再次惊掉了下巴。 “你好，一共是5391元。” 张楚凡接过单据，定睛一看，他最开始试的那件运动夹克居然卖到1899元，截至目前为止，人生最贵的一件衣服诞生了。 然而，周茹雪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毫不犹豫地付了钱。 从店里出来后，张楚凡试着劝说道：“要不就算了吧，买了这么多衣服，我平时换着穿完全够了。” “我看你以前买的衣服都有点儿尺码偏大，估计是在网上买的缘故，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多买几身。实在不行，就把你以前的旧衣服都给捐了。”周茹雪非但不听劝，甚至还让鼓动张楚凡只穿她买的衣服。 发现劝不动干妈，张楚凡只好被迫接受了。 接下来，只要路过一家男装店，周茹雪都要领着张楚凡进去逛一圈。 这断断续续的，又买了两身偏青春潮流风的衣服，相较于运动系就张扬了许多。 进入第五家店，张楚凡在店员的推销下，试起了那种外穿类型的衬衣。 内搭确定后，也不用进试衣间，直接站在外面的镜子前就试了起来。 一连试了好几种不同的色系与款式，张楚凡难免有些疲了，连衬衣吊牌卡进了内搭的衣服里都没注意到。 于是，周茹雪很贴心地上前帮张楚凡整理衣领，当她将吊牌从衣服里抽出来时，竟意外发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新鲜牙印。 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在张楚凡视角里，他透过镜子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中，注意到干妈的脸都变黑后，大脑立刻开始全速运转，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这道牙印。 实话实说是绝对不行的。 要是让干妈知道，自己昨晚和一个与她同龄的女性发生了关系，那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搞不好两人的干亲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他可不想刚失去柳老师这位“npc”，当天又再失去另一位。 “这是怎么弄的？” 周茹雪语气平淡，但此刻听在张楚凡耳中，却似处于腊月寒冬，简直冷得刺骨。 “我……”张楚凡支支吾吾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连推销的店员都读懂了当下异常的氛围，拿着衣服候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说！” 短短一个字，蕴含了周茹雪长年作为领导的气势，让张楚凡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不是我的干儿子吗？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第32章 周茹雪的心路历程 周茹雪面若寒霜，看得张楚凡现在人都有点儿麻，还好干妈只是发现了牙印，要是知道自己背后还有数道指甲留下的抓痕，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现在的情况还好，干妈应该只是和苏蓉蓉一样，怀疑他乱来。 虽然自己确实这么做了，但却说不得，那就只能找个人来背锅了。 “是我……同学咬的。” 听到这个回答，周茹雪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前几天下班回家看到的扬景，张楚凡和一位年轻女生在夕阳下牵手，气氛融洽且浪漫。 看样子，这牙印应该就是当时那个女生留下的。 得知对方并非是做了什么违反治安管理的行为，连带着语气都稍缓了几分，不过她还是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女同学？你们在是谈恋爱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显然，普通同学是不可能做出咬脖子这样的亲密举动的，张楚凡只好含糊其辞地答道：“应该算是在交往，其实也就前几天的事。” 他在心里默默对薛雅昕道了个歉，但是没办法，只能当作是母债女偿了。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周茹雪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40，现金+4000】 张楚凡的话验证了周茹雪的猜想，她不禁在想，原来自己碰巧见证了干儿子交到女朋友的画面，还真是有幸吗？ 按道理来说，普通母亲在得知自己已成年孩子交到女友的消息，应该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才对，但周茹雪现在的心情百分百和高兴不搭边，她甚至连继续逛街的兴致都没了。 于是转过身，对店员有气无力地说：“把他身上的这件包起来，其他的就不用试了。” 看见周茹雪情绪不振的样子，张楚凡也是有些不解，难道干妈不希望他交女朋友吗？可是为什么呢？ 很快，他联想到干妈控制欲比较强这一点，随之又释然了。 毕竟对方成为他干妈的第一时间，就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番规划，那么会在意他是否谈女友，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店里出来，周茹雪没有再挽张楚凡的胳膊，而是一个人默默走着，在思考自己为何在得知干儿子交了女友后而感到失落。 理智告诉她，这是错误的情绪。 因此，她得弄清楚这个错误出在哪里。 没过一会儿，周茹雪就想明白了，是她一开始抱的期望值太大。 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总是对恋爱抱有无限憧憬，但真正谈过之后，却又发现压根儿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茹雪本以为张楚凡当了她的干儿子，就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了，且双方都会成为彼此最亲密之人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她意识到张楚凡不是自己的所有物，也不会只有自己这一个亲密关系。 将来，张楚凡会结婚、会有孩子，他们会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而那个家里或许没有她的位置。 巨大的现实落差，一下子让周茹雪失去了原有的热情。 她猜测每个家长都会有类似的心路历程，只是他们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相处中，慢慢自我排解、慢慢释怀了而已。 君儿走的时候才6.7岁，正是粘人的年纪。 而张楚凡20岁，已经成年，是个独立的个体。 也就是说，周茹雪都没经历过孩子成长过程中的叛逆和疏远，她天真地以为张楚凡会像曾经的君儿那样，心中只有妈妈。 认清现实后，周茹雪醒悟过来，她觉得自己要做就是降低对这段关系的期待值。 这样就不会因对方交个女友而感到失落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时，周茹雪差点儿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但是她突然又想到，自己在答应认下张楚凡当干儿子时所下的决心。 明明周茹雪曾经是害怕失去，才不敢重新开始，所以拒绝再婚，也不愿再生孩子。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将自己的情感全都寄托在张楚凡的身上。 事到如今，仅是得知对方交了女友，她就要被动接受，甚至还要自我降低对这段关系的期待，那她之前的决心又算什么呢？ 放屁吗？ 既然选择认下这个干儿子，周茹雪就是要把张楚凡牢牢攥在手里，谁也不让才对。 再说，只有女友而已，又不是真的结了婚。 既然张楚凡现在是她的干儿子，婚姻也该由她这个长辈来做主。 周茹雪在官扬里混了这么多年，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不信自己连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小女生都不如。 而且她要让张楚凡知道，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与其关系最紧密的人，其她谁都比不上。 顿时，周茹雪心中豁然开朗。 她放慢脚步，等张楚凡走到身边的时候，再次挽上后者的胳膊，并语气自然地提议道：“要不再去给你买几双鞋子？” 发现干妈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张楚凡也就放下心来，他抬了抬手中快拎不下的袋子，十分无奈地说：“鞋子就算了吧，我真的拿不下了。” “嗯，那就下次再说吧。”周茹雪觉得今天也逛的差不多了，便出声询问，“你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听这话的意思，张楚凡意识到干妈是打算留他吃晚饭。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想拒绝的，因为考虑到苏蓉蓉那边还剩了许多菜没有吃完，再加上昨晚卖剩的火鸡面，自己晚上不帮忙的话，肯定会浪费不少。 于是，他试着委婉地拒绝道：“晚上的话，已经有人请我吃饭了。” “谁？”周茹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提防。 “就租我家房子的人。” 张楚凡寻思，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干脆详细解释起来：“她中午请我吃饭，做了一大桌子菜，最后还剩了不少，就让我晚上过去接着吃。” 对此，周茹雪没有多想，只是颇为担忧地问道：“你家房子租出去了？那你住哪儿？” “我家是自建房，一共三层，就只有一楼租出去了，我住在二楼。” “你认我当干妈了，我都还没去你家看过。”周茹雪顺势提出，“有机会的话，我想去看一下你住的地方。” “行啊！等干妈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欢迎。”张楚凡态度积极地回应道。 周茹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张楚凡的决定：“既然晚上有人请你吃饭，我也不为难你了。” 话虽如此，张楚凡此时却读到了干妈的心声。 【唉，隔了好几天才见一次面，结果连吃顿饭都没机会。】 其实他觉得那些剩菜剩饭浪费也就浪费了，自己还是得照顾一下干妈的情绪。 “我还是想吃干妈做的饭，要不我晚上就不过去了。” 话刚出口，周茹雪就盖棺定论：“剩菜剩饭有什么好吃的，我最近看网上的教学视频学了几道菜，晚上做给你吃。” 自从刘奶奶离开后，周茹雪就开始锻炼厨艺，主要是多出一个干儿子，让她有了下厨的动力。 【恭喜宿主成功助力周茹雪心想事成，获得奖励：心愿积分+50，现金+5000】 这会儿，周茹雪心里暖暖的，因为张楚凡愿意留下陪她吃饭，这说明自己在对方心里也是占了很重的份量。 同时她很庆幸，刚才坚定了决心，没有将这么一个懂事的干儿子拱手相让。 接下来，二人先一起去超市买了菜，然后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张楚凡就主动请缨道：“干妈，等会儿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坐沙发上休息就行。” 耐不住张楚凡一再坚持，周茹雪还是答应了下来。 进厨房前，张楚凡还抽空给苏蓉蓉发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晚上亲戚请吃饭，你就不用等我了。」 厨房里，二人分工合作，张楚凡负责洗菜和切菜，周茹雪负责掌锅，彼此配合还挺默契。 在厨房不太宽敞的空间里，大家各司其职，炒菜的过程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醋。” 周茹雪刚一发话，张楚凡立马就递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意识到，或许这就是自己想象中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