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草包？直播算卦救了半个京圈》 第1章 赔偿三百万 七月，J城。 姜朵是被烧醒的。 不是形容词，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燃烧，她的五脏六腑像被架在火上烤。 “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从头顶传来，“装死也没用，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姜朵中指轻弹，艰难地睁开眼睛，眼顶一片雪白。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 她皱了皱眉，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却牵动了手背上的输液针，一阵刺痛。 “嘶——”倒吸一口凉气。 姜朵吃力地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微胖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镶满水钻的指甲敲打着平板电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脑突然一阵抽痛。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姜朵，二十二岁，娱乐圈小有名气的“花瓶女星”，靠着一张漂亮脸蛋和炒作维持热度。 三天前，在慈善晚宴上“不慎摔倒”，正好扑在当红男星谢昭身上，被拍到照片后，全网狂骂“心机婊”蹭热度，更被谢昭的狂热粉丝用刀刺伤腰部，当场昏迷。 “看看你干的好事！”李菲将平板怼到她眼前。 屏幕上，#姜朵滚出娱乐圈#的话题阅读量达到8200万。 置顶视频里，原主在慈善晚宴红毯上，矫揉造作地扑向谢昭，下一秒就被一个疯狂女粉丝用水果刀捅中腰部。 【活该！蹭热度不得好死】 【这种贱人怎么还不退圈】 评论区一片怒骂。 李菲恼怒：“你知道因为你这一出，公司损失了多少资源吗？谢昭那边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与我们公司任何艺人合作！” 得罪了当红男星，连带整个公司都受到牵连。 见姜朵没有一点反应，李菲冷哼起身，甩下一份文件，“三个月内赔偿公司损失费三百万，若赔不出来，后果自负！” 姜朵脑子微懵，两耳空空，李菲的话她一句没听进去。 她下意识摸向隐隐作痛的腰部，指尖触到厚厚的纱布，尝试着调动体内灵力，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她的修为全失！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声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功德系统已激活。】 【宿主原为玄门修士姜朵，因渡劫失败穿越至原主体内。本系统为天道所赐，宿主需要在一年内集齐十万功德值，方可重获飞升资格。】 【失败惩罚：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飞升？ 姜朵眼睛一亮。 然而系统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检测到原主全网恶评，口碑低下，初始功德值为-1000，48小时内需使功德值持平，否则将遭受业火焚身的惩罚。】 “什么！”姜朵浑身一激灵，五雷业火的滋味令她寒毛直竖。 原身的过错，凭什么让她承担？ 实在是没有天理！ 姜朵神色幽怨。 李菲挑眉：“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别发神经了，赶紧起来。” 她不耐烦地敲了敲床沿，“我给你接了五个综艺通告，明天就开始录制，趁着这波热度，你赶紧赚钱赔偿。” 李菲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有了黑红热度，这三个月让姜朵日夜连轴转，为公司赚三百万还是有希望的。 姜朵眼神泛冷：“我还在住院！” 接收了原主的碎片记忆，知道原主是个蠢笨缺心眼的，而这经纪人，更是个欺软怕硬的难缠小人。 晚宴红毯摔倒事件，本就是李菲一手设计的，本打算让姜朵摔倒走光，曝光炒作一番。 结果姜朵自作主张，故意往谢昭身上扑！ “小伤而已，医生说了没伤到内脏。”李菲冷笑。 “你以为你是什么清纯玉女？现在全网都在骂你碰瓷谢昭，要不是这波热度，谁还记得你姜朵是谁？” 对待没有背景的姜朵，李菲对她根本懒得伪装客气。 “怎么，有意见？别忘了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有五年，违约金两千万，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姜朵没理会李菲的威胁，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曾经的玄门大修，她精通相面、占卜、风水等各种玄学手段，虽然法术尽失，但这些纯粹的知识还在。 在这个世界，只要运用得当，积累大量的功德并非不可能。 “姜朵！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李菲提高了音量，“明早上八点我来接你，第一档节目是《周末乐翻天》，你要在节目里‘不小心’提到谢昭，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卖惨，明白吗？” 几分钟时间，姜朵通过原主记忆，很快适应了现在的世界模式。 原主挨了一刀，还要赔偿三百万巨款。 这世界怕不是颠了？ 抬眼看向这个满脸算计的女人，突然笑了： “李菲姐，我头晕得厉害，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明天恐怕录不了节目。” “你——”李菲心里烦躁，这人越来越碍眼了。 “要是强行录制，万一我在镜头前说错话，或者突然晕倒...”姜朵虚弱地咳嗽两声。 “谢昭的粉丝更生气，再来一刀，要了我的命...你也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李菲脸色变了变，咬牙道： “好，我给你两天时间休息，但两天后必须复工，否则...”她威胁地晃了晃手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李菲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医药费自己付，公司不会再为你花一分钱。” 等李菲踩着高跟鞋“哒哒”地离开病房，姜朵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却因腰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具身体太弱了。”她皱眉走到卫生间，看到镜中陌生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水汪汪的杏眼，鼻尖一颗小痣，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但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长期节食过度，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 姜朵翻找起原主的随身物品，名牌包里只有一部手机和一些化妆品。 手机锁屏上显示99＋的未读消息和@，随便点开一条都是恶毒的辱骂。 “积点口德啊，这功德值可不能再降了。”姜朵撇嘴。 叮！叮！叮！ 三条信用卡账单信息出现在界面。 记忆碎片一闪而过，姜朵发现原主只是外表光鲜，出道两年多，是个三无人员，负债在娱乐圈作妖挣扎。 姜朵眉头微蹙。 得到了原主之身，为她摆平这些麻烦，也在情理之中。 她快速转动脑筋盘算着下一步，算命是她现在唯一能获取功德的方式，但显然医院不是替人算卦的好地方。 【叮！可使用10点功德值快速治愈伤势】 “用！”姜朵咬牙切齿。 一阵暖流涌过腰间，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同时功德值变成了-1010。 【友善提醒：功德借贷模式开启，借贷10点功德值，24小时内需偿还20点，48小时内需偿还40点...】 姜朵扶额，世道不公，系统不善呐！ 第2章 给我两百，哥带你混 黄昏时候，姜朵几经周转，抵达人流量最大的一处天桥下。 她身穿宽大的卫衣和短热裤，戴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道友，借个位置。” 姜朵将小巧手提包置换成了大背包，从背包中拿出淘来的折叠桌和小马扎，在一个空位摆开。 桌上铺了块印有八卦图的布，再摆上签筒、砚台和几道黄符。 乍一看，和寻常算命摊无异。 旁边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斜眼看她：“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这一片是我的地盘。” 姜朵小马扎还没坐热乎，听到这语气不善的话，当即按住宽大的眼镜腿，抬眼打量这个“同行”。 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清秀但眼神飘忽，故作老成打扮，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腰间挂着各种唬人的法器。 一看就是江湖骗子。 “天桥是你家开的？”姜朵稳坐不动，轻哼一声：“再说，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配给别人算命？” 这话说得狂妄，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其他眼尖的算命摊主也忍不住张大耳朵，装作无意地凑身靠近两人。 被新来的丫头当面嘲讽，陆知远脸上挂不住，拿起八卦盘扑扑扇风，指着摊上的一堆“宝物”，高声道：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看到没？我这些都是开了光的宝贝，招桃花、迎财运、避小人...样样俱全，你呢？凭着几根破签子和假符纸诓人？” 对比了两人的算命摊，陆知远底气十足，在天桥下讨生活，“门面”是相当重要的。 姜朵容不得假道士趾高气扬的样子。 突地起身，晃到他的摊位面前，拿起摊位上的一块鸳鸯玉佩，笑眯眯盯着他：“道兄，你这开光玉佩，是义乌批发的吧？九块九包邮？” “胡说八道！”陆知远又急又气，一把抢回玉佩，“这是我师门祖传的宝物，能招桃花改运势！你懂什么！” 正巧这时，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停在他们摊位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鸳鸯玉佩： “大师，这玉佩真能招桃花？” “女士好眼力！”陆知远得意地朝姜朵使了个眼色，将富婆拉到一边，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此玉乃我师祖在终南山修炼所得，经过七七四十九日诵经开光，佩戴者魅力倍增，良缘自来！” 富婆明显心动了：“多少钱？” 陆知远摆摆手，“女士，咱不说钱，说缘！这玉佩与您有缘，六千八百元。” 姜朵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大姐，这玉佩是玻璃做的，背面还有‘Made in Yiwu’的标签呢。” 富婆一愣，将信将疑地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当真在背面找到made in yiwu的标签。 “大师？这...” 陆知远硬着头皮解释：“女士，我师祖是义乌人...” 姜朵见假道士还在狡辩，决定好人做到底，直言道： “大姐，您眼下发青，眉间带煞，烂桃花泛滥，接近你的男人各个不安好心，佩戴开光之物没有用，建议您戒色三年，养一养自己的桃花运势。” 富婆脸色一沉：“你咒我？” “免费给您算的。”姜朵面色诚恳。 “神经病！”富婆怒斥一声。 与此同时，陆知远对着姜朵恨声开口： “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看这位女士风姿绰约，风华正茂，只要有宝物加持，擦亮眼睛，必能觅得良缘。” “啪！”富婆面色娇红地将手提包砸在摊位上。 “刷卡！玉佩，我要了！” 姜朵咋舌。 这人呐，怎么那么喜欢花冤枉钱。 眼看富婆真的付了六千八百元买下玉佩，周围几个算命摊主哄笑起来。 “小姑娘，不懂规矩就别来砸场子！” “就是，同行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尊敬前辈，还怎么在天桥圈混。” 陆知远拿着收款POS机，得意地冲姜朵挑眉：“道友，学着点！交两百摊位费，哥带你混。” 面对陆知远的得意，姜朵懒得搭理，继续整理自己的摊位。 这时，一个肩背佝偻的中年男人扶着腰，慢吞吞地挪到隔壁李老四的膏药摊前。 “老李，再来几贴膏药。”男人揉着肩膀，苦哈哈抱怨：“这几天肩背疼得邪门，晚上翻个身都跟要了命似的。” 姜朵抬眼望去，那男人约莫五十出头，皮肤黝黑得像刷了层桐油，工装裤上沾满水泥点子，右手虎口处有道蜈蚣似的旧伤疤。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肩膀，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右肩明显比左肩低了一截，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垮了似的。 李老四熟络地包好三贴膏药：“老王啊，你这肩膀都贴了半个月了，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别提了。”王强接过膏药，从兜里摸出皱巴巴五十块纸币，“我们工地最近邪性得很，上周挖地基，挖出好些个黑漆漆的木盒子，工头非让我们搬到仓库去，打那天起——” 他突然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姜朵不由得竖起耳朵。 “嘿，吃瓜这么起劲呢。”陆知远把小马扎搬了过来，递给姜朵一包五香瓜子。 要不是姜朵说话得罪了富婆，他的鸳鸯玉佩不可能卖得这么顺利，得了巨财，陆知远对这狂妄的丫头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姜朵不客气地接过五香瓜子。 她从出院到现在，分米未进，除去车费，现在身上只剩十块钱。 李老四摊位旁聚拢了不少人，王强继续低声说道： “先是值夜班的老张说，看见个白影子在工棚外晃悠，后来混凝土组的几个小伙子半夜集体发烧说胡话...”王强揉着肩膀，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现在全工地二十多号人，没一个睡得踏实的，全都喊肩膀疼。” 李老四撕膏药的手一顿，说话也不避讳周边人，“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说完麻利地将膏药贴在王强肩膀上。 “嘘！”王强紧张地瞪了李老四一眼，“工头严禁传播封建迷信，说谁乱讲就扣谁工钱。” 他苦笑着掀起衣领，“你们看看，膏药都贴出疹子了，屁用没有。” 姜朵大口喝了半瓶汽水，随后目光死死锁在王强肩膀上。 虽然她现在没有灵力，但还能勉强开启阴阳眼，她看得出来，这绝不是普通的劳损，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正缠绕在男人肩头。 “这位大哥。”姜朵突然开口，把王强吓了一跳，“您要不要试试这个？” 她从摊位上拿起一张画好的驱邪符，叠成三角递过去：“今日第一次摆摊，免费的，你放在贴身口袋里。” “誒，这就对了嘛，做生意得先让人看到你的诚意。”陆知远一旁帮腔，“王哥，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王强狐疑地看着这个戴口罩的年轻姑娘：“这啥玩意儿？” “能治你肩膀的东西。”姜朵取下墨镜，直视他的眼睛，“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右肩发沉？特别是太阳下山后，像有人把手搭在上面似的？” 王强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而且每天早上醒来，枕头上都有股土腥味，工地的狗最近是不是老冲着没人的地方叫？” 王强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陆知远嘴角含着瓜子壳，也瞪圆了眼睛：“不是吧？真的假的？” 王强相信面前小姑娘说的话，接过符纸，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就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猛地一颤。 “哎哟！”他惊呼一声，下意识摸向肩膀，“不疼了！” 姜朵看到一缕黑气从他肩头飘散，但很快又有新的阴气缠绕上来。 治标不治本。 “神了！”王强活动着肩膀，满脸不可思议，“轻松多了！大师，多谢大师，你这符纸还有吗？” “还有一些。”姜朵琢磨了一下符纸价格，试探道：“50元一张？” “行，我都要了。”王强痛快扫码付钱。 别说50块一张符纸了，就是500块，只要能治怪病，工友们也会毫不犹豫买的。 姜朵卖了20张驱邪符，入账1000元。 随便画的一张符纸50元，可把陆知远眼馋坏了。 他殷勤地递给姜朵一瓶水，暗戳戳求姜朵教他画符。 第3章 怎么，怕了？ 姜朵无视陆知远求知的眼神，正想询问工人那些木盒子在什么地方，天桥另一端突然骚动起来。 “城管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都别动！坑蒙拐骗的东西都要没收！” 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姜朵还没反应过来，天桥上的摊贩们已经乱做一团。 李老四手忙脚乱地收起膏药摊子，陆知远更是麻利，把那些“开光法器”一股脑塞进道袍里。 “快跑啊！愣着干什么！”陆知远冲姜朵大喊，自己却已经窜出去好几米。 姜朵前一秒异常淡定，后一秒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可是顶着黑料女星的身份！ 口碑不能再差了！ 跑！ 跟着假道士狂跑！ 陆知远在好吃一条街停住了脚。 今天赚了大钱，他要敞开肚皮大吃一顿。 随后他看到一路跟着他跑过来的姜朵，笑眯眯凑上前：“那个...道友，能不能教教我画符？我保证之后赚到钱，咱们对半分！” 陆知远明白光靠着“开光”的买卖，是混不长久的，要是能学会怎样画符，那才能让他以后不愁吃穿。 姜朵满眼嫌弃，“你这徒儿我可不敢收，心眼太多。” 说着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陆知远见状立马指着前面的街道，大气十足：“大师，随便吃！我请客！” 姜朵眯眼打量着这个江湖神棍，心眼子多，但好歹不坏。 她想到那个身上沾有阴气的工人，这个假道士留着还有用。 “行，想请我吃饭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她侧过身，“把那个买符纸的工人联系方式给我。” 陆知远脸上笑开了花：“没问题，师父！秦老三跟他熟，我这就打电话！” “别叫我师父，我可没答应收你。” “好好好，大师，我最敬佩的大师！”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小吃街最热闹的螺蛳粉店里。 姜朵狼吞虎咽地嗦着粉，热辣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幸好原主和她口味相同，无辣不欢。 陆知远殷勤地为她点了超大杯“杨枝甘露”，看着姜朵吃得大汗淋漓的模样，好奇地打量她。 “大师...这大晚上的，你戴着墨镜有必要吗？” 姜朵手一抖，刚夹起的螺蛳粉顺着双筷滑落到碗中。 她推了推墨镜，随口胡诌：“眼睛受过伤，见不得强光。” 陆知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将头凑近，低声道： “大师，我把你的想法给那个工人说了一下，那个工人说他们工头今晚不在，我们可以偷偷进去。不过...” 他顿了顿：“那地方很邪门，好几个工人都说看见有白影，你懂得...” 姜朵放下筷子，慢慢地擦着嘴巴，“怎么，怕了？” “谁、谁怕了！”陆知远挺起胸膛，“我可是清虚观第十八代传人弟子！再说，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呢，肯定是有人装门弄鬼。” “嗯，你这样想没错。”姜朵懒得和他解释。 一顿饭的功夫，陆知远口中不停冷热笑话交替，讨姜朵欢心。 最后，因为陆知远突然的一句话：“大师，我怎么越看你越眼熟？” 而告终。 深夜，工地外围的铁皮墙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王强早已等在约定地点，脚边散落了十几个烟头，见到两人时明显松了口气。 “东西在3号仓库，进门往南直走二十来米。”他搓着手臂，脸色发青，“那个...我就不进去了，要是被发现了，工头肯定要找我麻烦。” 陆知远连忙上前表示感谢：“王哥，放心，要是我们被发现了，不会暴露你的。 接着眉目一转，凑近耳朵小声道：“我和大师进去瞧瞧，要是真有脏东西，替你们收了它。”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王强满心感激，“到时候我让工友们都去给大师捧场。” “都是自己人，好说好说。”陆知远笑得亲热。 姜朵注意到王强的右肩比之前更垮了，阴气几乎凝成实质，疑惑开口：“你没用我画的符？” 王强笑得憨厚，忍着痛意：“一天一张够了，我明天干活的时候再用一张，晚上嘛，忍忍就过去了。” 五十块一张的符纸，他哪里舍得一下子用完。 姜朵眉头微蹙，从包裹里拿出符纸，用指尖血迅速画了一道血符，“这道符随身带着，可以管三天。” 王强千恩万谢地走了。 陆知远咽了口唾沫，举着手机照明，两人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 两人到达3号仓库，仓库里弥漫着水泥和铁锈的气味，罗盘指南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仓库东北角。 “大师，你说那盒子里到底是...” “嘘！”姜朵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阴冷的气息从脚底窜上来，陆知远打了个寒碜：“怎么突然这么冷...” 姜朵没理会他，径直走向仓库东北角，这里用防尘布遮盖了一大堆物品。 掀开防尘布，十来个雕花木箱整齐排列着，这些箱子约莫半人高，清一色的红木材质，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花纹，好似古代大户人家的物件。 “哇靠！”陆知远凑近一个箱子，手指抚过雕花，“这做工，绝对是请的苏州老师傅，精致，太精致了！” 姜朵皱眉看着箱子上被撬开的痕迹，锁鼻被人用蛮力撬弯，锁头不翼而飞。 她掀开最近的一个箱盖，里面码放着六个精致的檀木首饰盒，但盒盖全部大开，内衬的丝绸被翻动过，只留下一些不值钱的饰物。 “很多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姜朵沉声开口。 又连续打开几个箱子，情况如出一辙，贵重饰物全都不见，只剩下些零碎物件。 陆知远好奇地拿起一个空首饰盒：“咦？这底下还刻着字...‘周府千金’” “放下！”姜朵连忙招呼，但已经晚了。 陆知远手一抖，首饰盒“啪”地掉在地上。 刹那间，阴风大作！ 仓库里的工具哐当作响，温度骤降。 姜朵手中的罗盘直接炸裂，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 系统却兴奋出声： 【叮叮叮！捕捉到百年怨鬼一只，宿主将其超度，可获得1000功德点。】 大德！ 仓库中的木箱盒子伴着阴风‘吱呀’作响。 “这、这是怎么了？”陆知远晃动着脑袋，使劲擦了擦眼睛，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幻觉吧？怎么这些东西全在动？幻觉，一定是幻觉...” 姜朵一把将陆知远扯到自己身后，用指尖血点在他眉间念出阴阳咒。 “自己看！” 陆知远眨了眨眼，随即发出一声高亢尖叫。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悬在半空，长发无风自动，惨白的脸上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 “臭男人！弄脏了我的嫁妆...”女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都给我去死...” “啊——”陆知远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姜朵暗骂一声“废柴”，迅速咬破中指，在空中画出镇魂符。 血符发出微弱的金光，暂时挡住了女鬼的冲击。 “姑娘！有话好好说！”姜朵额头生出一丝汗意，“我可以让拿走首饰的人还回来。” 她现在没有灵力术法，单靠精血符咒对付这种百年怨鬼，不是上策。 要想超度怨鬼，得想办法化解她的执念怨气。 “还回？”女鬼尖笑，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我的翡翠镯子、金凤钗、珍珠项链...全部被那些臭男人碰脏了，我要他们的命！” “姑娘，你怨气结了百年，本就难以投胎，若再杀人索命，是会下地狱受罪的。”姜朵厉声呵斥。 女鬼咆哮，丝毫不听姜朵的劝告。 “臭道士，你莫要多管闲事！就算是下地狱，老娘也要拖着他们下去！” 女鬼张开血盆大嘴，猛地吸食生人的阳气。 姜朵念动全身的符咒，金光四溢，女鬼的阴气悄然躲过了她，直袭她身后的男人。 坏了！ 忘了给假道士护身符了！ 第4章 好一个二百五 正当姜朵凌空画符的时候，突地，红衣女鬼停了下来。 她窜飘到昏迷的陆知远身边，俯身嗅了嗅：“咦？童子身？” 姜朵一愣，这女鬼还是个色批？ “小郎君味道真甜。” 女鬼伸出青灰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小道士，让他陪我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找回我的首饰，否则——我要那些臭男人的命！” 姜朵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陆知远，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红衣女鬼... 【警告：以活人为引解救工人，必须保证活人安全，否则宿主自身将遭反噬！】 护一人还是救众人？ 纠结片刻，姜朵下定决心，凌空画了一道寄身符，折叠成小人形状，警告女鬼： “附在这上面，我让他随身佩戴三天，但你不能伤害他，不然我就让你魂飞魄散，你这阴德我不积也罢。” 红衣女鬼欢天喜地地钻进了符纸小人。 姜朵吐了口气，后背已经湿透了。 弱鸡体质！ “嘶——疼疼疼！” 陆知远被人中处传来的剧痛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姜朵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脑子发蒙，刚是不是做了噩梦？ “醒了？”姜朵收回掐他人中的手，将小人符纸拍在他胸口，“拿着，贴身戴三天。” “大师！鬼！有个长头发的女鬼，红衣服，你看见没？”陆知远惊惶地向四周张望。 月光穿进仓库里面，屋内倒没之前那么暗沉阴凉了。 姜朵欲言又止，思量着眼前人的胆量，依照她的性子，直言最好。 忽地鼻尖传来一股骚味。 ... 姜朵快速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知远一眼，“这世上哪有鬼，都是你的幻觉~” 又将符纸亲切地交给了他。 “你要是觉得害怕，就把这符纸佩戴好，记住，这三天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摘，洗澡也要戴着，要是弄丢了...” 陆知远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将符纸塞进怀中，立马保证： “大师你放心，绝不会弄丢，你的符纸就是宝贝，即便我人没了，符纸仍在。” “你在符纸在！”姜朵面色严肃。 后转念一想，开口道：“这三天你就和我待在一块吧，不要离我太远。” 万一女鬼丧失神志，将人玩坏了可就不好了。 陆知远一骨碌爬起来，神色激动：“大师，你这算是认可我了吗？收我做徒弟？” 姜朵嘴角抽了抽，这人顺着杆子爬得真快。 “...行吧，暂时收你做徒弟。”随即补充一句，“暂时的！要是冒坏心眼，为师是要清理门户的。” “师父！”陆知远应声跪地。 【瞄！收徒功德＋250，当前功德值-760】 【倒计时剩余时间：39小时20分钟】 好一个二百五。 姜朵感觉到，伴随着功德值的增加，她身体中的灵力似乎有所波动。 两人正要离开仓库之际，陆知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裤裆处一阵湿冷，顿时僵在原地。 “呃...师父...”他涨红了脸，有些扭捏：“容我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朵见状，忍着笑意拍了拍他肩膀：“胆小就多练。” 半小时后。 陆知远跟着姜朵走近“金茂府”小区时，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这可是市中心均价十万起的豪宅区。 电梯直达28层，陆知远暗自盘算：能在这种地方居住，师父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天桥摆摊只是去体验生活... “嘀——”门锁开启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推开门的一瞬间，陆知远眼角狠狠抽了抽。 本该高档典雅的客厅，此刻却到处散摆着各种衣服、裤子、裙子，茶几上堆满了各类化妆品，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已经延伸到门口了。 “师...师父，你这是不是被打劫过？” 太乱了。 姜朵一脸无奈，原主是个邋遢女，一般两周请钟点工打扫一次。 这才两周不到，整个屋子竟然被霍霍成这样。 “凑合住吧。”说着垫着脚进了房门。 “呀！”陆知远突然向前一步，窜到沙发墙面处，那里赫然立着一个等身人形立牌——花瓶女星姜朵穿着性感礼服，摆出前凸后凹的撩人姿势。 “天呐，师父你竟然是姜朵的粉丝！？”陆知远大惊。 震惊表情不亚于看到工地女鬼！ 正在换拖鞋的姜朵动作一顿，“啊，这个——” 很难解释。 未等姜朵说话，陆知远来了精神，对着人形牌指指点点：“师父，你可别被这人外表欺骗了，这个心机女星啊，都塌房了！她可不简单！” “《倾城之恋》里她演女三号，被网友拔出来口型对不上，全程念数字！” “还有被狗仔排到在夜店连嗨三天三夜，送她‘夜店长公主’称号！” “更可恶的是，这女人插足别人青梅竹马的感情，让女方差点跳楼！......” 姜朵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还有上一周慈善晚宴，”陆知远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注意到门口越来越低的气压。 “她故意摔倒在谢昭身上，那么宽的路，偏要往人男的身上挤，太有心机了！不过心机女最终还是吃了苦头，被谢昭疯狂的女粉丝给——” “啪！”一个抱枕精准命中陆知远的后脑勺。 他懵逼转身，看见身后那张和人形立牌一模一样的脸。 空气突然安静。 陆知远机械地转头看看人形立牌，又转回来看看真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姜朵冷笑，“夜店长公主？数字小姐？还是小三？？” 陆知远头脑发麻，用力擦了擦眼睛。 看清门口的人后，想扇自己的嘴巴子。 双腿一软，跪在沙发上：“师父我错了！网上那些肯定都是造谣！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 “都是真的。”姜朵将包裹扔在衣服堆上，轻描淡写地说道：“除了插足青梅竹马那条，我可没做过什么小三。” 纵然原主名声差，但姜朵也不会任由脏水泼向她。 陆知远跪在沙发上凌乱了。 他偷偷瞄了眼满屋狼藉，又瞧着姜朵一脸淡然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 “我知道了！这些都是师父你的伪装，就像超级英雄都要有个废柴人设！” ... 姜朵看着眼前这个脑洞大开的徒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随你怎么想。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安生待在我身边，若觉得我的名头给你丢脸了，三天后，要走不留。”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都是！我陆知远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只信你的话，那些黑料都是放屁！”陆知远言辞切切，眼明心亮。 姜朵看着他这狗腿模样，突然觉得收这么个徒弟似乎也不错。 第5章 又上热搜 第二日清晨，姜朵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屏幕上显示“菲姐”两个字，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姜朵！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提前出院也不告诉我！”电话刚接通，李菲的吼声就炸得她耳膜生疼。 “你还有脸睡觉！看看热搜，你干的好事!” 姜朵点开微博，热搜排行榜前几名赫然是： #姜朵街头行骗# #迷信艺人该封杀# #姜朵什么时候滚出娱乐圈# 配图正是她昨天在天桥摆摊，被城管追赶的全过程。 虽然戴着口罩墨镜，但有忠实的黑粉网友放出对比图，身高、体态、发色、鼻尖黑痣等逐一对比，还原度百分百。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其中点赞量最高的几条评论已超过十万点击量。 【娱乐圈纪委：建议封杀！这种劣迹艺人还出来招摇撞骗！】 【谢昭官方后援会：蹭完哥哥热度又去骗老百姓钱，恶心！】 【正道的光：@广电总局这种传播迷信的艺人不管管？】 更糟糕的是，几个官方媒体账号也下场发声，批评公众人物传播迷信思想。 《明星向前冲》、《周末乐翻天》等节目纷纷发布声明，表示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并且因艺人个人原因取消合作。 “现在！立刻！马上来公司！”李菲显然气到了极点，怒音出来了，“十点前不到，违约金从你骨头里榨出来！” 姜朵挂断电话，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既然说她街头行骗，那她就用实力打他们的脸。 姜朵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闹钟——七点二十五分，距离和李菲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这才发现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师父早！”陆知远从厨房里探出头，“我煮了粥，煎了蛋，还热了牛奶，烤了面包，你看你要吃哪样？” 餐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热乎的早餐。 姜朵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徒弟还有这一手。 “你几点起的？” “五点。”陆知远不好意思挠挠头，“那个...符纸半夜发热得厉害，我睡不着，就起来将屋子收拾了一下。”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主要是他一晚上连做三个春梦，身体受不了了。 姜朵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看来色批女鬼已经开始“享用”他这个徒弟了。 “忍着点，三天很快就过去。”她坐下喝了口粥，“今天跟我去公司，谁若是向你问什么，如实说就行。” 陆知远乖巧点头，眼睛却一直偷瞄姜朵。 卸去妆容的姜朵皮肤白皙透亮，睫毛扑闪扑闪的，和网上夸张的黑照判若两人。 “看什么？”姜朵嘴里塞了一大口煎蛋。 “没、没什么！”陆知远赶紧低头喝粥，随即嘿嘿一笑：“就是觉得师父比立牌上好看多了。” “有眼光。” ... 九点五十，姜朵和陆知远踩点到达“冷颜娱乐”公司门口。 “冷颜娱乐”的大楼坐落在CBD区域，全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姜朵刚走进大堂，就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以前见面亲热友好的艺人朋友，此时对她避之不及。 姜朵也不在意，径直走向电梯，到达李菲的办公楼层。 没想到她刚踏出电梯，就被两个保安拦住了去路。 “李总监吩咐，只让姜小姐一个人进去。”其中一人伸手挡住了想跟进去的陆知远。 姜朵冲他使了个眼色：“外面等我。” 十点整，姜朵准时踏进李菲办公室。 刚进门，一份文件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热搜前五全是你的黑料！公司股价因为你跌了两个点！”李菲怒目，“现在谁也给你兜不了底了，玩完了你！” 原以为靠姜朵的颜值，能给她大赚一笔票子，结果这人是个惹事精，整得她心力交瘁。 姜朵弯腰捡起文件，是一份《解约赔偿协议》，赔偿金从两千万涨到了三千万。 “菲姐，我记得合同里没有禁止艺人兼职的条款。”她平静地放下文件。 “兼职？”李菲嗤笑：“你管街头行骗叫兼职？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她猛地拍桌，“今天下午两点，公司给你安排了记者会，你给我当众道歉，并且声明，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个人意愿，与公司无关，若是照做，你这违约金可以宽限你五年还清。” 李菲眼神狠厉：“不然——公司立马把你告上法庭，你这后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听到这话，姜朵一把拉开座椅，凝神盯着李菲的眼睛，这人的心窝子都是黑的。 “呵，好大的口气！”姜朵在李菲对面坐了下来，淡淡一笑：“菲姐，我是不会进监狱的，倒是你，做过不少亏心事吧。” “你什么意思？”李菲眼睛微眯，冷冷地盯着姜朵。 这个丫头敢这么跟她说话，是吃了豹子胆了？ 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 姜朵倾身向前，丝毫不惧李菲的眼神，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脸： “啧！菲姐，你的前半生经历够精彩的。初中毕业，孤身一人来J城闯荡，靠当小三上位，用流产陷害原配，八年前离婚获得一笔财产。” 姜朵缓缓起身，手掌抚在桌面：“凭一张假文凭，或者和公司副总们的那些‘深夜会议’，让你摇身一变，成了‘冷颜’公司的总监兼经纪人。有了名利金钱，最开心的应该是你的生母了吧...” “你、你胡说什么！” 听着姜朵的话，李菲神色逐渐变得惊恐。 “你从哪里听来的？都知道些什么？！” 她母亲的事情，是她挥之不去的隐秘阴影。 恶人自有恶人磨，面对无底线贪婪的李菲，姜朵嘴下并不留情：“你骨子里本性和你母亲一样，为了自己的欲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是！你胡说！我怎么会和那个女人一样！”李菲面孔眼睛瞪地溜圆，气极抓狂。 那个自私自利又无耻的女人，沾染了毒品，早已经活得没有人样了。 她怎么可能和那个女人一样！ 李菲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用无比陌生的眼神望着姜朵。 这些事情，她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人在她面前扮猪吃虎，暗中调查她？ 不过这种事情，在这圈子里再正常不过。 李菲背后生起冷汗，脸上的表情变化精彩，嘴角扯起一抹尬笑： “朵朵，刚刚是我话说重了，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要不是没办法的话，我也不会这么逼你，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话已至此，姜朵不想与李菲多费口舌。 她微微一笑，把解约合同当面撕掉：“菲姐，我不是多管局的，不想沾染上你的晦气家事，不过这合同，该我赔偿的我认，不该我赔付的，一分不给，这种把人当二傻子整的合同，我是不会签的。” “那你想怎么样？” 姜朵为自己占卜过事业卦，这“冷颜”公司小人太多，与她犯冲，离开原公司发展最好。 “解约可以，违约金三百万，一年内付清。”姜朵语气坚定，很明显这不是商量，是告知。 “这...我需要和上面商量...”李菲声音低了八度，嚣张跋扈的气势全消。 姜朵点头，唇角一勾：“不着急，和你的老情人们慢慢商量。” 闻言，李菲敢怒不敢言。 今天被姜朵摆了一道，日后她定加倍讨回来。 李菲殷勤地给面前人倒上一杯养生茶，笑得虚假：“朵朵，你对我有太多误会了，咱们混一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是不是？” 姜朵接过茶，放到桌面上，顺着李菲的话说道：“不错，同行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对于李菲这种命硬的小人煞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人逼得没有余地，不然对自己没好处。 第6章 记者会（上） 下午一点五十分，冷颜娱乐大厦一口的媒体中心已经挤满了记者。 长枪短炮的镜头齐刷刷对准空荡荡的发言台，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深陷舆论漩涡的女主角现身。 对于热度居高不下的黑红女星道歉会，众多媒体记者闻着味儿来了。 提前将博眼球的热搜标题都想好了： #姜朵痛哭悔过求原谅# #论娱乐圈对花瓶女星的容忍度# #姜朵一哭我就想笑# ... 可当姜朵戴着炫酷的琥珀色猫眼墨镜，上半身穿着真丝V领衬衫，下身搭配着最新高定款阔腿裤，脚踩一双裸色尖头高跟鞋飒爽登场时，全场记者都愣住了。 如此高调的造型，这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走秀的！ 最吸睛的是跟在她身后的陆知远，这个穿着印有八卦图案T恤的年轻男人，手里高举着一条醒目的横幅： 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姜朵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站上发言台，落落大方开口。 “首先，我为因个人行为占用公共资源道歉，但我必须声明——” 她故意停顿，扫视全场：“我姜朵，绝对相信科学！” 说着陆知远眼疾手快地将横幅交给姜朵，姜朵在发言台上振臂一呼：“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台下记者顿时头冒问号。 这花瓶去进修了表演学？ 记者会实时直播的主播间弹幕翻滚： 【路边一朵花：哈哈哈这什么鬼开场】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这会儿讲科学了？是一点不给咱天桥人盼头】 【小雨淅淅：这姐们疯了吧】 【谢昭的小老婆：姜朵怎么还在娱乐圈蹦跶】 【谢昭大姨太：看见这女人就烦，晦气】 记者会上的记者们对于姜朵搞得这种噱头，求之不得。 黑料女星不怕她作，就怕她不作。 喧闹过后。 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姜小姐，那你怎么解释这些照片？” 他举起大平板，上面正是姜朵在天桥摆摊，卖给工人符纸的画面。 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妙，将王强那憨厚的面容拍得很清晰，反观姜朵一张脸包裹得严实，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阴阳八卦、命理学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姜朵不慌不忙地回应，“我只是在业余时间研究面相推理，这犯法吗？政府有明文禁止吗？” 传统文化？ 研究面理？ 姜朵怎么拽上这些文邹邹的词了？ 眼镜男被反问，愣了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 招摇撞骗被你说得这么高大上是吧？ 随即，他将另一张姜朵被城管车猛追的照片放映出来。 “如果姜小姐只是出于个人爱好，研究面相推理，当然不犯法，可是技术不精就出去骗工人的血汗钱，那就是违法了。” 其他人也一旁附和，“对，图片为证，没做亏心事，你跑啥？相信你还是相信人民警察，大家心里有数。” 这些人准备充分，趁着热度势必要将姜朵再拉踩一番。 姜朵突地拍手点头道：“对，眼见为实，可我觉得光看到图片不够，还得听听人怎么说的。” “请看VCR。”陆知远打了个响指。 面对记者们的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王强和工友们的联名视频。 只见二十多个皮肤黝黑的建筑工人，前后挤在一堆，对着录制的镜头，稍显拘束。 王强站在最前排中间，手中举着一张白色大纸，纸上有醒目的几个大字： 姜朵大师不是骗子！ 大黑字底下有这些工人歪七扭八的签名。 这都是陆知远在电话中用最快最简洁的方式，拜托他们帮忙的。 当然，也是工人们乐意做的，他们甚至在自己的签名上印了手指印。 王强操持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 “我…我想说大师不是骗子，是好人，她是有真本事的！我和兄弟们的肩膀疼了大半个月，贴了好几百块的膏药没用，但用了大师的一张符纸，肩膀就真的不疼了！” 身后的工人摸着肩膀，齐声点头：“真的不疼了！” 随即王强表情郑重，继续说道：“听说大师是个明星，因为这个事情，被城管追赶拍了照片，被很多人误会，我们心里很过意不去，希望大家不要再骂大师了。” 说完向着镜头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最后工人们一起朝着镜头鞠了一躬，然后竖着大拇指，经过排练后，异口同声道： “大师治病符，良心符，用了都说好！” 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幕。 “！！！” 姜朵眼角泛起泪花，看到工人们录制的为她澄清误会的视频，被这些朴实真诚的人所打动。 以后他们买符纸统统五折！ 随即她看到陆知远的邀功表情，姜朵与他对视，眉眼一挑： 做得好！ 记者会不重要，将功德事业名头打响，才是第一要事。 第7章 记者会（中） 台上在播放工人视频的时候，直播间弹幕也在乱飞： 【哈哈哈哈哈，大师符，良心符，用了都说好，今天的快乐源泉】 【这些工人是被绑架了吗？绑架了就眨眨眼】 【姜大师？？？谁来告诉我？这是花瓶女星要走的新道路？？？】 【不得不承认，姜朵在天桥下的这个赛道有一定的天赋】 当播放完工人们的证词视频后，《每日快讯》的记者马庆突然站起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姜小姐，这些工人都是自愿为你作证的吗？”他刻意提高了声调，“据我所知，这些工人日薪不过两三百块，而你随便一个广告代言，就是他们的几十倍收入。” 马庆言语犀利：“你是不是利用了他们的无知，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了他们？” 直播弹幕立刻被带起节奏： 【明星赚这么多钱还不满足，还到街头骗工人？】 【恶心！吸老百姓的血！】 【抵制无良明星，姜朵滚出娱乐圈！】 马庆瞟了一眼手机直播屏幕，见效果达到，乘胜追击： “你知道这些工人要干多少天活，才能赚到你今天的这一身行头的钱吗？” 他夸张地指着姜朵的着装，“这件大牌衬衣至少五万吧？够一个工人干大半年了！” 姜朵眼神一凛，冷静的目光扫过这个刺头记者的脸。 天庭狭窄，眉骨突出，一双三角眼，鹰钩鼻，典型的唯利是图的面相。 她注意到男人手腕上露出的百达翡丽手表，价值至少三十万，当即冷然笑道： “这位记者，感情经历很丰富啊，你手腕上的表不错，是百达翡丽今年最新款吧？” 马庆下意识捂住手表，脸色微变。 这是圈中富婆大姐送他的。 “看来你很了解奢侈品价格。”姜朵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身上这套是香奈儿的过季款，二手市场八千就能买到。” 姜朵特意向前一步，看清马庆胸前的工作牌：“而你手上的新款表，至少三十万吧，难不成马记者是什么富二代？” 现场记者顿时安静了几分，随着姜朵的目光看向马庆。 马庆脸色僵硬，他根本没什么家世背景，许多同行是知道的。 “我不是什么富二代，自己攒钱买的不行吗？花自己的钱问心无愧，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了钱去坑骗农民工兄弟！这是做人的底线！” 马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想把话题转移到刚刚的问题。 姜朵收起了吃瓜语气，眼神锐利如刀：“《每日快讯》的记者马庆，你毫无证据的恶意揣测，已经构成诽谤，等着接我公司的律师函吧！” 陆知远早就看这个记者不顺眼了，立马拿起手机上前拍照：“马庆是吧，你惹到我师父算是踢到铁板了，等着律师函吧！” 见两人来真的，马庆有些心虚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脸色很不好看。 “姜小姐...我只是质疑提问，这是一个记者该做的，并不表示我说的话就是真的...” 马庆自己说的话打了自己的脸，面上无光，最终灰溜溜地坐回座位，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弹幕疑惑： 【姜朵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我有一种错觉：花瓶不是原来的花瓶了，钮钴禄姜朵回来了？】 【有点黑转粉了怎么回事？】 这时，系统声音在脑中响起： 【叮！公众好感度＋500，为宿主鼓掌，奖励100功德值】 【当前功德值-360，持平倒计时时间：21小时24分钟】 系统的提示让姜朵精神一振，她优雅地整理了下衣襟：“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 “等一下！”《星闻速递》的记者郭昊突然起身，举起话筒开口： “姜小姐，就算天桥事件是误会，那上周慈善晚宴，你故意摔倒在谢昭身上的事呢？你作何解释？那可是有完整视频记录的‘意外’。”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天桥事件和蹭当红明星热度相比，后一个才是八卦大热点。 到现场的媒体记者，都被冷颜公司的公关有所打点，默契地对这事不会当面询问。 但郭昊不管那么多了，他看不惯满身黑料的姜朵，这一幅猖狂不得了的模样。 发言台身后的大屏幕立刻放出了慈善的视频画面，这是李菲首肯示意的。 李菲手拿美式，站在后台看着直播屏幕冷笑。 姜朵解约是必然的事情，她对于公司最后的价值，就在于这点热度流量了。 屏幕视频只放了姜朵故意摔倒的场面，这个片段已经成为大众笑料，广为流传。 面对记者的假摔质疑，姜朵并不感到意外。 这件事情，她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谢昭的粉丝凝聚力非同一般，近几日她的黑评暴增就是因为这件事。 姜朵微微一笑，面色坦然： “这件事我确实需要道歉。”她直视镜头，“无论当时情况如何，给谢昭先生造成的困扰是事实。我在此郑重道歉，并保证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 她的道歉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推诿，反倒让郭昊一时语塞。 但很快，他又找回了攻击的节奏：“保证？” 郭昊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以姜小姐过往的‘信誉’，你觉得公众会相信这种保证吗？” 出道两年的女星，黑料绯闻一大箩筐，是有什么勇气在这里再立人设的！ 姜朵的眼神骤然转冷。 这个记者是故意的。 “郭记者...”姜朵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轻蔑，“你家是住海边的吧，管得真宽。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要求我作保证？道德法庭的法官？还是正义之光奥特曼？” 她注视着男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话做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认错是我的修养，不是给你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直播间镜头精准铺捉到郭昊瞬间涨红的脸，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女人，可恶！ 弹幕立刻沸腾： 【哈哈哈怼得好！】 【记者管太宽了吧】 【这姐们今天开挂了？】 姜朵怼人语录的表情包已经开始刷屏： 【认错是我的修养，不是给你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认错是我的修养，不是给你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认错是我的修养，不是给你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 第8章 记者会（下） 姜朵没有给郭昊喘息的机会，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 “我可以认错，可以改正，但那些伤害我的人呢？”她突然撩起衬衫，露出腰腹间缠绕的绷带，白色的绷带上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这是早晨姜朵用红墨水故意渲染的。 但是这一刀，是真真切切要了原主的命。 而到现在为止，舆论中伤的只有原主一人，受害的也只有她一人。 “据我所知，持刀行凶的人至今逍遥法外，舆论中没有人为我发声，那么借这个机会，我要为自己发声！” 现场顿时噤声。 伶牙俐齿的媒体记者们对视不言，心里有些发虚，他们作为娱记，关注点确实没有在那个“持刀伤人”的女孩身上。 “谢昭先生作为受人追捧的公众人物，更应该引导好粉丝言行。” 姜朵眼神冷冽，“追星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持刀伤人，已经涉嫌到刑事犯罪！” ... 李菲站在后台监控屏前，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盯着镜头中的姜朵咬牙切齿：“这个疯子！她是要把谢昭得罪死吗？”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张副总”。 李菲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声音：“立刻同意三百万的解约条件，记者会上当场宣布，记住，要和姜朵撇清一切关系！” 李菲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没有可是！李菲，别再想些歪头虚脑的主意，这个姜朵现在是个烫手山圩，谁跟她耗着谁倒霉，赶紧的！” 张远舟气极，不听话的艺人就是定时炸弹，“冷颜”公司在业界资历不足，不能让她这么作下去了。 就在姜朵最后呼吁大家理智追星的时候，李菲突然黑着脸走上台。 现场记者立刻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闪光灯瞬间密集起来。 李菲先是对姜朵耳旁低语几句，后者点了头之后，她才正面面对媒体。 “各位媒体朋友，”李菲强撑着笑容，保留一丝干练体面，“经公司董事会紧急决议，现正式宣布与姜朵小姐解除艺人合约。”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纸页中配着黑色签字笔。 姜朵见目的达到，悠悠然上前，签上自己的大名。 李菲宣告：“即日起，姜朵小姐的一切言行与‘冷颜娱乐’无关...” 她顿了顿，望向姜朵。 姜朵意会点头：“对，包括今天记者会发言，全是我个人言行意愿，和公司无关。” 随即又狡黠一笑：“在此奉劝各位怀揣梦想的新人，签约前务必擦亮眼睛，别像我一样，被当成摇钱树用了两年，最后落得一身臭名，还要被榨干骨髓。” 姜朵贴脸嘲讽，李菲却不敢辩驳，面对媒体，不得不维持尴尬地假笑。 弹幕应景发声： 【卧槽直接开撕？演都不演了？】 【钮钴禄-朵子杀疯了！】 【打工人之光！】 【这姐们的精神状态我爱了！】 【哈哈哈哈原地退圈】 记者会结束不到十分钟，微博热搜榜又更新了词条。 #姜朵要求谢昭管好自己粉丝# #冷颜娱乐当场解约姜朵# #姜朵持刀伤人# #呼吁理智追星# ... 值得品味的是，中青团中央官方微博，点赞并转发了“理智追星”的发言视频，并配文：【追星应有度，守法是底线】，还@了谢昭工作室。 这条微博很快获得十余万点赞。 谢昭工作室凌乱了。 经纪人王莉手机后台的消息提示音不停，等她看到热搜词条，情绪激动，被口中的奶茶呛到： “咳咳！这个姜朵疯了吗？把矛头指向我们？” “快！给小薇打电话，联系谢昭！” ... 横店片场休息室。 谢昭刚拍完一场武打戏，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他接过助理小薇递来的冰水，仰头灌了大半瓶，这才发现休息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几个合作演员看到他进来后，就一起出了休息室，另外为他补妆的工作人员时不时偷瞄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 等到众人出去后，他皱眉问助理：“怎么了？” 小薇欲言又止地递上手机：“昭哥，您先看下微博...有空了回复一下莉姐。” 手机屏幕上，#谢昭粉丝持刀伤人#的热搜赫然在目，后面还跟着一个刺眼的“爆”字。 更扎眼的是共青团中央官微的转发评论：【追星应有度，守法是底线】。 舆论指向对于艺人是至关重要的。 好的舆论影响能让你声名大噪，事业红火，而坏的舆论则会让你身败名裂。 谢昭的脸色瞬间阴沉，他点开转发视频，看到姜朵在记者会上，堂而皇之地让他管好自己的粉丝。 引起热议。 “这个女人，在红毯上碰瓷还不够，竟然还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谢昭心里越发嫌恶这种没品的人。 十分钟后，谢昭工作室线上召开紧急会议。 “现在舆论对我们很不利，”经纪人王莉嘴角上火，“官方都下场了，我们必须表态。” 造型师小林弱弱举手：“姜朵以正能量引导粉丝当借口，要不...发张昭哥健身的照片？展示正能量...” 小薇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啊好啊，粉丝宝宝们很多都喜欢昭哥的健身照，评论转发是最多的。” 谢昭突然冷笑一声，扯开戏服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不如这样？” 他拿起桌子的“绿茶”饮料，一拳击破瓶身，饮料溅了一地，“配文：专治绿茶。” 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工作室人面面相觑，最终王莉拍板：“就这么发！但文案要含蓄些...” 当晚六点整，谢昭工作室微博更新： 【谢昭V】：健康生活，理智追星！（肌肉）（拳头） 配图是谢昭赤裸上身，一拳击穿绿茶饮料瓶的写真，腹肌上还挂着水珠。 粉丝们立刻心领神会： 【哥哥肌肉绝了，好爱~~舔屏舔屏~斯哈斯哈】 【哼哼哼绿茶警告@姜朵】 【某碰瓷女对号入座@姜朵】 【昭昭专治绿茶白莲花（拳头）】 谢昭的暗示回应，在微博上掀起了一波拳打“绿茶”的风潮。 第9章 拳打绿茶 此时，“金樽”私人会所888包厢里，十五个女孩围坐在环形沙发上，眼睛紧盯着墙上的投影屏幕。 画面中，谢昭在酒店房间里，他随手掀起黑色T恤下摆，仿佛不经意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对着镜头邪魅一笑，随后抄起桌上的“绿茶”饮料瓶，一拳砸扁，丢进垃圾桶。 这是谢昭工作室私发在粉丝后援会的视频。 “啊啊啊哥哥太帅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尖叫着捂住脸，“哥哥果然看不惯姜朵那个绿茶婊。” 另一个戴着Gi发带的女生兴奋地保存下视频，“肯定是！你们看哥哥的表情，就是在说‘某些人别来沾边’!” 杨诗诗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她的右手右腕缠着绷带，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位子，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她就知道哥哥是站在“蟹将”们这边的。 “姐妹们加油，让哥哥的动态以最快的时间上热搜。”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谢昭击穿绿茶瓶的照片被P上了“姜朵”两个字，发在了后援会群里。 包厢里响一片尖叫声，十几个穿着名牌的少女举着香槟杯起哄庆祝。 “昭昭哥哥太帅了！这一拳就该打在那个碰瓷精脸上！” “哈哈哈，诗诗姐P的图我已经发在评论区啦，大赞！” “今天下午那个姜朵开的什么记者会，你们看到她那副嘴脸了吗？太恶心了！” “还想找我们诗诗姐的麻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一个短发女生凑到杨诗诗旁边，一脸崇拜： “诗诗姐，你那天真是太帅了！大家觉得你应该当我们的后援会新会长。” 另一个女生在旁边附和：“对！之前那几个会长除了砸钱买代言，一点用都没有，你可是真刀真枪为哥哥出过头的人！” 杨诗诗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慢悠悠地说道：“当会长可以，不过我们今天是来商量哥哥生日会的，就别为了姜绿茶分心了。” 包厢里顿时炸开了锅。 谢昭正处于流量巅峰期，这场生日应援不仅关乎偶像的面子，更是各家粉丝团体暗中较量的战场。 谁能策划出最轰动的应援，谁就能在粉圈获得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包下纽约时代广场的广告屏怎么样？”有人提议。 “太老土了！一些明星粉丝都爱这么整。” “那租直升机挂横幅？” “没新意。” 杨诗诗轻咳一声，其她人目光看向了她。 她慢条斯理地点开平板，将之前准备好的策划案展示：“外滩所有LED屏我已经谈好了，从生日当天零点开始，连续24小时播放哥哥的影视混剪。” “哇哦！”听到的人眼睛一亮。 “但这只是基础。”杨诗诗勾起嘴角，“我老爸刚收购了一家无人机公司，到时候会有五百架无人机，在黄埔江上空组成哥哥的全息影像。”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去年顶流生日用的无人机，也不过两百架。 看到同伴们惊叹的目光，杨诗诗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最重要的是，我托人联系了微博的技术人员，确保生日当天所有开屏广告，都是哥哥的生日祝福，不出意外的话，热搜前十会全部锁定谢昭相关话题。” “这得花多少钱啊...”有人小声嘀咕。 “钱不是问题。”杨诗诗傲慢一笑，“问题是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蟹将’的下场。” 她看着群里的姜朵大头像图片，这个人是怎么有胆量，在记者会上大言不惭的。 不会放过持刀伤她的人？ 一个没有资源背景的贱人，拿什么跟她斗！ “诗诗姐，我们是不是该再给姜绿茶一些教训？”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愤愤不平。 “急什么。”杨诗诗冷笑，“我已经从她经纪人手上买了黑料，等哥哥生日会后，我再放出来，到时候她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哈哈哈，诗诗姐想的周到。” “来，大家举杯，恭喜我们的诗诗姐喜提后援会会长。” “恭喜诗诗姐！” 正当包厢里一阵欢呼的时候，厚重的橡木门突然被推开。 三名警察站在门口，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 “杨诗诗，你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看到警察，杨诗诗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警官，你知道我是谁吗？需要我提醒你，杨氏集团每年给警局捐多少设备吗？” “不需要。”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地打开平板，上面是一段高清监控录像。 正是上个礼拜，她刺伤姜朵的视频。 “人证物证俱在，姜朵女士明确表示，不接受任何私下和解，必须让你受到法律制裁。” “不可能！”杨诗诗猛地站起来，香槟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她怎么敢！？” 丁原皱了皱眉头，这个大小姐真是被宠坏了。 “带走。”他不再废话，直接示意同事向前。 杨诗诗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知道得罪杨家的后果吗？！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杨小姐，威胁执法人员是另一项罪名。”丁原语气不善，“建议你保持安静。” 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的那一刻，杨诗诗终于慌了。 她转头看向包厢里的“姐妹们”，却发现她们根本不敢凑近她，生怕被牵连。 ... 傍晚，姜朵的小公寓里飘着麻辣龙虾的香气。 姜朵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面前堆着小山般的龙虾壳。 她熟练地拧开一只龙虾头，红油顺着指尖滴落在一次性餐盒里。 “师父！你瞧瞧！”陆知远眉眼一笑，摆出手机中的计算器界面。 “三百万解约费，一张符卖50块，你只要画六万张符纸！每天画五百张的话，120天就能还清。” 姜朵忙着低头吸嗦着虾黄，头也不抬地含糊回应：“你确定每天有那么多人撞邪？” “好像也是。”陆知远顿时蔫了，“那怎么办？” 三百万的巨债！ 他面色一垮，黑眼圈显得更重了。 姜朵瞥了他一眼，被女鬼缠身一天，徒弟的身体精神气消耗得太快了。 “别操心这个。”姜朵扔个他一只最大的龙虾，“钱的事我自有打算。” 她看了眼系统界面，功德值停留在-360，还剩下35个小时，女鬼的首饰必须尽快找齐，否则... 突然，陆知远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微博特别关注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 “师父！谢昭发微博了！” 第10章 为什么要打爆它 陆知远点开图片。 屏幕上，谢昭赤裸上身的肌肉照充满挑衅，他一手捏爆绿茶饮料瓶，汁水四溅。 评论区已经被谢昭粉丝们控评。 “这个男人可真是小心眼，师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针对你。”陆知远把图片放大，拿到姜朵面前。 姜朵嗤笑一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陆知远气不过，愤愤地在评论区发送： 【暴力引导还有理了？肌肉练到脑子里了吧？】 这句话刚发送出去，瞬间被谢昭粉丝言论淹没： 【哪来的野道士？】 【跟着姜绿茶混得挺开心啊】 【一天饿九顿的穷酸样！】 陆知远气呼呼地“嘿呀”一声，果然网上舆论不可信。 因为是微博大号，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言论偏激，留下封号把柄。 又发了一条：【官方都点名要理智追星了？你们还在这蹦跶？】 结果遭到更猛烈围攻： 【官方被姜婊买通了吧？】 【你妈知道你在网上给婊子当舔狗吗？】 【清虚观的道士？那不是骗子窝吗？姐们们，截图，举报这个骗子道士！】 陆知远气得眼眶发红，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以家人为圆心，以祖宗十八代为半径，挨个问候这些喷子咆哮粉，手指在屏幕上戳着啪啪响。 一分钟后，陆知远猛地把手机撂在桌子上。 “马德，被封号了！” “师父，这些喷子嘴太臭了！” “气死我了！” “没骂痛快！” 陆知远气得直叫唤。 “小陆啊，气大伤身，跟网上这些黑粉置气就更没必要了，你看为师怎么把火力转移。” 姜朵老神在在，淡定地擦净手指，将自己手机微博打开，她早已经将消息提示音全部关闭。 “去冰箱拿瓶绿茶。” “啊？”陆知远一愣，还是乖乖从冰箱拿了瓶冰镇绿茶递过去。 姜朵仰头喝了大半瓶。 然后拍照发动态。 半瓶绿茶和小龙虾的合影，配文：【绿茶配龙虾，夏日最佳CP】 发送完毕，她又点开谢昭的微博，在最新一楼的评论区留言： 【姜朵V】：绿茶这么好喝，为什么要打爆它？@绿茶官方 姜朵的评论刚发出不到一分钟，受到“蟹将”们集体围攻。 【哟呵，姜绿茶现身了】 【故意挑事是吧？心机婊！】 【现在胆子肥了，蹭热度蹭到昭昭微博底下来了？】 谢昭评论区以每秒几十条的速度刷新着辱骂。 就在这时，绿茶官方突然下场： 绿茶官方V点赞了姜朵的动态。 紧接着又在谢昭微博下评论：@谢昭绿茶这么好喝，为什么要打爆它？[疑问] 想不到绿茶官方的这个评论，瞬间点燃了战火，谢昭粉丝看不到姜朵的回应，将怒火立即转移到绿茶官方身上。 【这破牌子有病吧？】 【帮着姜绿茶欺负我们昭昭？】 【以后再也不喝这垃圾饮料了！】 【对，蟹将们集体抵制绿茶婊！！！】 陆知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评论区的舆论状况，“呃..师父，这就是你说的转移火力？” 姜朵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这个谢昭够小心眼的，利用粉丝，纵容粉丝，“绿茶”是个老品牌了，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粉丝没口德，犯下口业，就让他好好承受吧。” “牛！”陆知远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精神不振地打了个哈欠，“师父，这两天我感觉太累了，得早点休息。” 姜朵看了看时间，晚上不到七点，这个女鬼就迫不及待吸食阳气了。 “小陆，先别睡，咱外出消消食。” ... “八筒！” 敖勇狠狠摔出一张麻将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誒，胡了！清一色龙七对！” “老敖，你这两天手气也太背了。”对家的老张叼着烟，笑得见牙不见眼，“连放两家满炮，这是要把棺材本都输光啊。” 敖勇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这几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事事不顺，就连常赢的麻将场子，也是一人输三家。 正要摸牌，手机突然响了。 来点显示“暴躁婆娘”。 “又怎么了？”他接起电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输了几大万，现在回家是不可能的。 电话那头传来暴躁婆娘的哭喊：“你个杀千刀的！小宝和小贝都烧到38度了，一天没吃饭，现在又在吐，你还不滚回来！” “不就是发烧吗？大惊小怪，小娃娃发烧，是增强抵抗力，哪有你想的那么娇气，不说了，莫影响老子赢钱。”敖勇挂电话挂得干脆。 “来，继续，妈了个巴子，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正合其他三人心意，纷纷点头：“那必须的，老敖听你的。” 这时，包间门突然被推开。 姜朵戴着鸭舌帽，口叼棒棒糖，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陆知远跟在身后，同样趿拉着拖鞋，殷勤地掌着蒲扇给师父扇风。 六人面面相觑。 张胡最先反应过来：便衣警察临检？ “小赌怡情啊哈哈，老敖啊，今晚你输得最多，可得请老哥俩吃点好的。”说完向敖勇使了个眼色。 敖勇心情本就不畅快，还碰上便衣警察，脸色铁青点头。 姜朵将四人打量了一番，目光随即锁定在敖勇脸上。 “不是警察。”她慢悠悠坐在沙发边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敖勇，“这位大哥，你印堂发黑得厉害，霉运缠身，今晚你想赢钱的可能性...百分之0。” 包间里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敖，这你认识的美女啊？”张胡松了口气，眼珠子在姜朵身上打转，笑得不怀好意，“美女是来给敖老板转运的？” 陆知远一眼看出这些男人的心思，当即护在姜朵身前，“我师父是正经替人消灾的大师。” 理直气壮。 “噢！原来是美女道长啊，还有正经的徒弟，老敖，快点让美女给你消灾转运啊，哈哈哈...” 众人打趣，敖勇却没闲心说笑，黑着脸把面前的牌一推： “哪来的混子，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走走走，滚出去！老子最烦你们这些神棍！” 被人轰赶，姜朵也不生气，不慌不忙开口： “你的霉运可不止关乎你一人，连带你周边的人，都会受其影响，特别是你的家人。” 敖勇满脸肥肉，听到这话，目光不由得凶狠起来。 “小丫头，我是做工地的，什么黑的白的没见过，警告你一次，再说这些话，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血光之灾！” 赤裸裸的威胁。 “敖哥，有话好好说啊。” 陆知远见气氛不对，立马笑脸解释，“我师父是好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不是？” 陆知远心里有些发懵，师父这是带他来消食，还是惹架？ 敖勇看明白了，这两人是讹上他了。 “老板呢！让老板来！拿了钱不办事，妈了个巴子的，还让我们自己来赶人不成？” 包间门被猛地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茶馆老板。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抱着两个面色潮红的孩子冲了进来。 “敖勇！你个杀千刀的！” “孩子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李娟一见到敖勇，扯着嗓门哭吼，止不住地捶打起来。 这牌局是没法打下去了。 三个牌友见状，纷纷借口“去厕所”“接电话”，溜之大吉。 第11章 我撞邪了？ 茶馆包厢里，夫妻俩吵闹捶打的声音炸开来。 一旁的沙发上，两个约莫五岁的双胞胎男孩毕业躺着，小脸通红，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姜朵快步上前，指尖在孩子眉心轻轻一点，四肢冰凉，立刻感受到了刺骨的阴寒。 眉头微蹙：“阴煞入体。” 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符，指尖一抖，符纸自燃，灰烬落入矿泉水瓶中。 “快让小孩喝下去。” 陆知远立马跑上前，帮着扶起一个孩子，准备将符水灌入小孩口中。 “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的孩子！”正在咬敖勇手臂的李娟反应过来，立马松了口。 “我在救他们的命。”姜朵直接捏住另一个小孩的嘴，眨了眨眼，给陆知远使了个眼色。 陆知远手上没停，身体挡住黑黢黢的符水，朝夫妻俩嘿嘿一笑： “我师父在给你们小孩诊治呢。” 李娟半信半疑：“你们是医生？” “差不多差不多，都是救人的。”不等姜朵作答，陆知远插嘴道。 敖勇捂着手臂，龇牙咧嘴地“呸”了一声：“狗屁子医生，神棍！” “你给老娘闭嘴！只要能让小宝们醒过来，吃下饭，就是神医。” 这两日小孩生病，她已经去了大大小小的诊所医院，结果都摇头，说不出原因。 都是一群庸医！ 姜朵并没理会夫妇俩的吵闹，专注地在两个小孩身上敲敲打打，嘴中念念有词。 敖勇知道两人的身份，哪能任由两人折腾孩子。 气急败坏：“你这疯婆娘，这俩人是算命的神棍，你让他们折腾娃娃，娃娃可就惨了。” 李娟看了看自家老公，又看了看过于年轻的大师，心底有些发怵。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能医治好我的孩子吗？” 姜朵抬头，一脸淡然：“问题不大，等会儿。” 李娟看着姜朵的脸，觉得十分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放心，嫂子，敖哥，我师父手艺没得说，不信你去天桥膏药摊，到李老四那里打听打听，近几天出现的女大师，专门诊治怪病杂症，就是我师父。” 陆知远没把王强的名字说出来，万一师父没给人治好，可就尴尬了。 李娟看到孩子面色似乎真的好些了，愁闷地蹲了下来，守在俩孩子身边。 “佛祖保佑！我可怜的小宝誒！” 敖勇见说不听自家的婆娘，对着俩人不由得恼恨起来。 “妈了个巴子，净整这些没用的，老子是运气不顺，不是傻，今儿谁也别走，娃娃们出了事情，你们俩负全责！” 说着把包厢房门锁住，把椅子挪到门前坐下。 姜朵充耳不闻，依旧面不改色的敲敲打打。 陆知远心里发虚，只得在旁边不停地给俩孩子搓手哈热气，希望俩孩子身上暖和起来。 三分钟后，俩小孩相继睁开了眼睛，嘴里嘟囔着“妈妈”，吵闹着肚子饿，要吃饭饭。 李娟激动地抱住俩孩子，感恩姜朵，称呼神医。 敖勇见状，对两人的态度180度大转弯，不好意思地起身，搓了搓手，把口袋里剩得三张红票子，塞进了姜朵的手中。 “真大师啊，真年轻啊，谢谢啊。” 姜朵自然地将钞票塞进了包中，擦了擦手，对着二人点明孩子生病的缘由。 “这不是病，是报应。”她看着敖勇一字一顿地说，“你在工地挖了不该挖的东西，拿了不该拿的财物，对不对？” “这......”敖勇欲言又止。 他做包工头十来年，在工地挖到的东西多了去了，但都是无人认领的。 李娟听到这话，怒火又起。 原来这两日儿子遭的罪，是老子犯的错。 “你个杀千刀的！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敖勇眼睛瞪了回去：“你个瓜婆娘叨叨啥，我没偷没抢，工地上捡到点东西，正常得很。” 想到最近身上发生的怪事，他还是有些心虚。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撞邪了？” 姜朵点点头，看向徒儿，陆知远当下明了。 当即将工地工人遇到的事情，以及姜朵通灵女鬼的事情，夸大化地告诉夫妇俩。 姜朵叹了口气：“阴物怨气极重，若今晚我不来，不出三日，你们家就会遭遇横祸，轻则妻离子散，重则家破人亡。” 敖勇腿一软，冷汗直冒。 李娟已经抡起一旁的扫帚往老公身上打： “杀千刀的，快把东西交出来！想害死我们娘仨吗？” ... 深夜的工地静谧得近乎诡异。 敖勇战战兢兢地捧出一个红木匣子，里面整齐摆放着翡翠镯子、金凤钗等精美首饰。 明明没有风的工地角落，这些首饰却突然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姜朵取出符纸，将首饰一一摆放整齐，然后看向敖勇： “五百块驱邪金。” “五百块在这...”敖勇心里后怕，哆嗦着掏出钞票，“现在要怎么做？” 姜朵接过钱，指了指地面：“跪下，磕三个响头，说‘周小姐我错了’。” 敖勇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周小姐我错了！周小姐我错了！周小姐我错了！” 三拜过后，突然一阵阴风卷起沙石，吹得人睁不开眼。 陆知远口袋里的人形符纸“嗖”地飞出，在空中自燃起来。 “啊！！！”陆知远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燃烧的符纸灰烬中，渐渐浮现出之前的女鬼虚影。 “多谢道长。”女鬼盈盈一拜，声音空灵婉转。 陆知远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这、这....”吓得敖勇连忙抓住姜朵衣摆，躲在她的身后。 “嘘——”姜朵将食指放在嘴唇前，转身在敖勇眉心一点。 人晕了过去。 看到女鬼怨气逐渐散去，姜朵迅速结印，口中念起超度经。 金光从她指尖流出，化作符文锁链缠绕向女鬼。 然而就在符文即将包裹住女鬼的瞬间，一道黑气突然从她心口迸发，将金光尽数击碎。 “怎么回事？”姜朵皱眉。 这道黑气竟直接冲破了轮回咒，幸好她现在的灵力浅薄，反噬效果微弱。 女鬼周瑾面露郝色：“咳咳，我被人下了咒，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姜朵不淡定了。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功德界面。 【功德值：-360】 倒计时只剩不到30小时。 上哪儿去找信徒！ “你耍我？”她一把揪住女鬼衣领，“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姜朵越想越气，周瑾的这一千功德值，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女鬼周瑾驱除了怨气，身体恢复到生前人的模样。 是一个面目丰腴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 被姜朵抓住脖子，也不生气，连连摆手赔笑道： “道长息怒！我愿将这些首饰全部相赠！”她指着地上的珠宝，“只要道长能帮我解咒，我所有的陪葬身家都归你！” 姜朵听明白了。 这女鬼先前是试探她的实力呢，真实目的是为了解除自身的恶咒。 “你的这些东西都沾染了晦气，还想着坑我呢？嗯？” 姜朵眯起眼睛，琢磨着把这不知好歹的女鬼魂元，扔到炼狱油炸。 “当然不会坑道长！”周瑾将脖子挣脱出来，飘到首饰宝箱旁边，笑里带了些许谄媚： “这些珠玉别人拿了没好下场，但若道长与我立下契约，这些东西到你的手里，就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宝贝。” 古董宝贝？ 姜朵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之前为自己卜了一卦，违约金的赔偿当有意外之财弥补。 难不成是指这阴尸财？ 啧！罢了! 第12章 嘲讽值拉满 在周瑾的指引下，姜朵挑选了几样贵重的首饰，将其带回家中。 一路上，陆知远闭嘴不言，心里生着闷气。 师父这几天完全在利用他！ 姜朵无暇顾及其他，一回到家里，立马从玄关柜底抽出一块暗沉木牌。 巴掌大的小木料纹理杂乱，姜朵咬破指尖，在木牌正中画下血符。 挎包中的金凤钗突然剧烈震动，一缕红烟挣扎着被吸入木纹。 当最后一颗血珠渗进木心，整块木牌泛起幽光。 “这...这能困住她？”陆知远心里发怵，忍不住开口。 这两日他睡梦中不得安宁，知道是被女鬼缠着后，又惊又怕。 “百年老槐木芯，无名为主。”姜朵将小木牌供在窗台，“无名则无因果，最宜镇魂。” 陆知远满脸怨气，恨恨地盯着窗台木牌：“师父！你明知道她吸我阳气，让我不得安宁！” 竟然还带她回来供奉。 “知道。”姜朵点燃三支线香，“你八字丙火通明，损三分阳气死不了。” 青烟忽地拧成一股钻进木牌，屋里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 女鬼的魂魄游荡太久，生前的记忆模糊不清，恶咒是怎么被人中下的，已经记不清楚，只有先将其供养起来，让其记忆慢慢恢复。 “那你问过我吗？你有为我着想过吗？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都不敢合眼，有时候觉得自己得了癔症。”陆知远心生委屈，不吐不快。 “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高人，收我为徒很勉强，我没有天赋，不是正式的道门弟子，可——可你都答应了，这种事情就不能提前给我说一声嘛...” 陆知远越说越没底气，毕竟是他自己求人收徒的。 “工地那晚，谁管不住自己的手脚，沾惹女鬼的？”姜朵叹气，“因果是你自己揽的，做我的徒儿，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的话，那就——” “吃得了！”陆知远连忙打断姜朵的话，双手接过线香，“师父，这种烧香的小事我来就好。” 得道第一步，必要先吃苦。 窗台木牌忽然飘出半句哼唱：“郎呀~采红菱~” “闭嘴！”师徒俩齐声呵斥。 【叮——系统红灯】 【倒计时时间不足10小时，请尽快持平功德主！】 【倒计时时间不足10小时，请尽快持平功德主！】 【倒计时时间不足10小时，请尽快持平功德主！】 系统的强制提醒，让姜朵感到烦躁。 “该死的系统！” 又狠声吼道：“劳资完成不了功德，你这女鬼也给我下炼狱去!” 窗边的木牌瑟瑟发抖。 陆知远不知内情，没想到师父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徒儿，你自己休息吧，为师出门寻人算卦去。” 看着姜朵拿着小挎包转身向外走，陆知远上前拦住： “师父，这时间找人算卦，何必出门呢，直接上网开直播不是更好？” 对于师父的想法，陆知远不理解，但尊重。 姜朵眼睛一亮，搞忘了这世道还有网络世界。 半夜零点整，“大玩家”平台最冷清的时段，一个名叫“敲你木鱼”的小白号悄然开播。 十分钟过去，直播间空无一人。 两人大眼望小眼。 陆知远一拍脑袋：“师父，咱的微博热度高，在这‘大玩家’没有用上啊！” 随后，陆知远用姜朵微博转发直播间，附上一条略带骚气的文字：宝子们，快来玩呀~ 果然，不到一分钟，黑子们闻着味儿来了。 首批涌进直播间的ID杀气腾腾：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绿茶婊下午退圈，晚上直播圈钱，一天都等不了？？】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诈骗犯改行当神婆？】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举报了不用谢】 【网警10086：半夜还要忙着肃清网络风气，家人们为我打call】 谢昭粉丝团更是刷起整齐队列： 【谢昭大老婆：姜朵小贱人滚出网络！！！姐妹们举报点起来！！！】 【谢昭大姨太：姜朵小贱人滚出网络！！！姐妹们举报点起来！！！】 【昭昭大宝贝：姜朵小贱人滚出网络！！！姐妹们举报点起来！！！......】 陆知远急了，在微博翻找半天，也没找到姜朵的粉丝群。 直播间全是黑粉。 早知道，这波热度流量不要也罢！ “师父，你说句话呀！”陆知远看着弹幕就来气，又不能在直播间骂人，憋得难受。 “徒儿莫急。” 镜头里，姜朵一身八卦道袍，朱砂笔在黄纸上龙蛇游走。 弹幕骂得起劲儿时，她突然提笔收锋，将符咒拍在镜头前。 语气冷冽：“口业符，骂一句，损阴德，折阳寿，触霉运。” 见师父出手了，陆知远立马在一旁阴恻恻补充：“再骂人，永远发不了财，一辈子瘦不下来，我师父扎你小人，让你生儿子没屁眼！” 多么通俗的中国话。 满屏辱骂的话突然卡壳。 几个刷“贱人去死”的ID没再出现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想沾染晦气，顿时收了手。 唯有谢昭的脑残粉仍在冲锋：【装神弄鬼的绿茶婊！】 姜朵慢悠悠拧开绿茶饮料，对着镜头仰头喝下，露出白皙脖颈，轻笑一声： “绿茶醒脑，大家可要多喝哟~” 顺带手握拳头，做出谢昭秀肌肉暴打绿茶的手势。 嘲讽感拉满。 之前谢昭拳打绿茶瓶的动态，引起了绿茶官方的不满，谢昭粉丝与官方品牌对骂后，彻底得罪了绿茶官方。 谢昭工作室不得不删除动态，一边安慰自家对战粉丝，一边郑重给绿茶官方道歉。 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不讨好。 懂内情的吃瓜群众笑了： 【钮祜禄姜朵杀人诛心啊！】 【谢昭粉又要破防了！】 【这波嘲讽值拉满666】 城西别墅里，杨诗诗愤恨地把平板电脑砸出了裂痕。 “这个嚣张的贱人！” 屏幕里姜朵的笑脸让她厌恶，越看越恶心！ 她被警察带进警局后，杨父一知道消息，立刻请人将她保释出来。 人虽出来了，杨父却是发了脾气，让她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门，不准在社交平台露面。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第13章 暴躁无语哥 凌晨零点二十分，“敲你木鱼”直播间最热闹，人数已超过一万加。 黑粉大军刷屏依然显眼，弹幕乌烟瘴气。 姜朵调整了一下面前的麦克风，神情平静： “有因必有果，不听劝告，报应虽迟但到。今天的第一卦连麦开启，卦金500元，有缘者，可刷礼物发起‘心诚则灵’麦位连麦。” 此话一出，弹幕区反应又大了起来：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吃相太难看了！真当自己是半仙了？】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隔壁算命的才九块九，明星主播高人一等吗？别飘了快回地上吧！】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这卦是镶金边了。坐等看哪个冤大头会上钩！】 【我要四点半睡：钮钴禄朵子冷静啊！这定价会被喷死的！】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朵子你勇喷黑子我很爱，可算命赛道咱还是要低调点啊~~】 这些弹幕中，逐渐出现了一些记者会路人粉，劝姜朵娱乐卜卦就好，不要再用价格招人反感，被黑子拿捏了。 姜朵无视大部分负面评论，只淡淡扫了一眼，对其中一些颇担心她的ID解释： “卦金定价自由道理。解惑消灾，指点迷津，值不值，连麦者自有分晓，不强求。” 这个卦金设立得有门槛，不高也不低，可以排除大部分黑粉上麦挑衅，而真需要求帮助的人，也不会舍不得500元。 “就是，五百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家人们，我师父的舒适区就是替人消灾，不会轻易砸自己的饭碗的。” 就在这时，一个炫目的“豪华火箭”礼物特效霸屏！ 连麦申请“心诚则灵”的提示音响起。 申请ID：你暴躁无语哥。 姜朵微微挑眉，点了接受。 视频连麦接通。 屏幕右侧分屏，出现一个顶着一头刺眼红毛的年轻男人。 吴宇穿着紧身花衬衫，背景是杂乱的房间，脸上带着刻意的凶狠和不耐烦，显然刚坐下，还喘着粗气。 连麦成功，他猛地凑近摄像头，看清了姜朵那张清丽脱俗、不施粉黛的面容时，凶狠的眼神呆滞片刻。 “暴躁无语哥，你要算什么？”陆知远瞧着这人装扮，不是个善茬儿，敲着桌子提醒。 吴宇回过神，响起杨诗诗的嘱咐，立刻换上夸张的猥琐表情，挤眉弄眼： “哟！主播，啧啧啧...真人比照片还带劲啊！长得真他吗不赖！说说，你这样的一晚上多少钱啊？哥哥我不差钱...” 吴宇单手摩擦着下巴，眼睛在姜朵身上乱瞟，配上油腻的猥琐笑，将下流脸展现地淋漓尽致。 他的干妹妹说了，姜朵在娱乐圈就是个婊子，现在退圈了，就更不值钱了，让他当着众人好好戏弄一番，先替她出口恶气。 姜朵还未出声，陆知远猛地起身开口： “守灵5000！哭丧2000！唢呐班子2800！不过，像你这样的王八犊子，家里应该死得不少，全家死了给你打八折！可惜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你这样的杂种还留在这世上，真是祸害留千年，滚！” 说完，陆知远根本不给吴宇任何反驳找茬的机会，手指在键盘上利落一点。 吴宇的视频连麦被强制挂断，分屏消失。 直播间死寂了一秒，随机弹幕大军跟上了。 几乎是声讨“暴躁无语哥”和支出陆知远的。 【卧槽！徒儿护师A爆了！】 【小狼狗护主！好看我爱看！】 【吐了，哪来的下头来，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来黑化的朵子眼前找存在感。】 【昭昭大宝贝：姜绿茶除了靠男人，还会啥？？？】 【代入感太强，拳头硬了！响起我那些个没有分寸嘴贱的同事了！】 姜朵看着黑掉的分屏位置，反应了过来，第一个连麦人是故意冲着恶心她来的。 没有大家预想的委屈愤怒，她手指在桌面上看似随意地掐算了一下，冷笑一声： “呵！为这种人卜卦属实晦气，不过既然已经付了卦钱，不送他一卦，倒显得我小气。” 陆知远看着姜朵冷面表情，知道师父心情十分不爽了，那红毛肯定没好果子吃。 吴宇还没退出直播间，他被陆知远怼得气血上涌，又被强行踢出连麦，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疯狂咒骂陆知远，砸着键盘鼠标。 一些懂事的路人粉纷纷把“你暴躁无语哥”艾特出来，安排他听卦！ 姜朵眼神幽深，盯着吴宇的ID开口： “吴二，你印堂晦暗，戾气缠身，口业深重，不分是非，听信小人之言，不出七日，必有牢狱之灾。这灾，是你自己求来的，怨不得旁人。” 本来这灾可有可无，可以化解，可现在，是死劫了。 她的声音平静，字字清晰。 吴宇蹬着屏幕上那张清丽却冰冷的脸，听着姜朵笃定的“牢狱之灾”，气得浑身发抖： “草！贱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装神弄鬼地咒我？诗诗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就是个又当又立、心肠歹毒的贱女人！等着瞧！” 姜朵说完卦之后，陆知远就将人踢出了直播间。 吴宇无能狂怒之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 J城阳光花园小区里，宁秋和朋友一起开黑了三小时，反倒掉了三颗星。 打游戏的欲望降低了，准备刷刷微博睡觉。 不刷不知道，一刷就把她恶心到了。 姜朵这个小三下午退圈，晚上又开始整起圈钱直播了。 这个女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她的堂姐可是被她害得好惨啊！ 宁秋看了看时间，快到凌晨一点了，堂姐已经睡觉了，她给堂姐转发了直播间的信息，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她要让这个小三播不下去！ 于是，姜朵在寻求第二卦的时候，一个ID为“秋意浓”的观众刷了五百块的礼物，点击“心诚则灵”的麦位。 连麦成功。 姜朵不动声色，在点击“接受视频连麦”之前，手指迅速地在控制面板上操作，她吸取了上一个求卦位的经验，关闭了对方麦位的麦克风。 不怀好意的言语听多了，有损道心修养。 先看人，后开麦。 第14章 插足小三 视频接通。 分屏画面出现一个年轻女孩，宁秋穿着睡衣，脸上却带着一股熊熊怒火，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屏幕中的姜朵。 看到这张淡然做作的脸，怒火瞬间冲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麦位没开麦，立刻站起身，双手叉腰，像个小辣椒似的，机关枪似的开喷： “姜朵！你还有脸开直播？我呸！装什么清高神算？圈钱圈得挺溜啊？退圈了又舔着脸回来捞金，脸皮比城墙还厚！” 宁秋换了个姿势，手指一身，指着姜朵的脸： “你这个小三，把我姐害成什么样了？她现在整天以泪洗面，人都瘦脱相了！抑郁症！重度抑郁症知道吗？都是拜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所赐！” “你插足别人感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报应？现在装没事人一样，在这里直播圈钱，你的良心别狗吃了吗？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这种道德败坏、破坏别人感情的贱人，迟早遭雷劈！” “你.....”宁秋把自己从网上搜集来的、自己想到的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尽数说出，表情狰狞，唾沫星子都好似喷到了屏幕上。 然而，屏幕的另一端却是一片祥和。 姜朵和陆知远俩人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碰杯轻酌。 观看无声表演。 弹幕区懵圈了： 【我要四点半睡：？？这姐妹怎么了？无声暴走？？】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看表情骂得好凶，难道是个哑巴？】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靠，主播这个老6！给人家麦闭了，让人家当小丑一顿输出！】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噗！！我懂了！!@秋意浓姐妹别骂了！你被静音了】 【秋意浓快看弹幕，你在演默剧呢！朵子在看你表演喝茶。】 【一顿输出猛如虎，一看战绩0比5，照进了生活】 【笑不活了家人们！这姐妹气得跳脚，朵子稳如泰山，这对比绝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个人无声暴怒的样子真的又惨又好笑...】 陆知远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开播了这么久，全是来找茬骂人的，他手指按在切断连麦的按键上，准备结束这场闹剧。 “师父，别理这种疯子，切了吧？” 姜朵抬手阻止了陆知远的动作，她的目光停留在对面那张愤怒通红的脸上，轻声道： “等等，这女孩眉宇间虽有戾气，但印堂底色清明，不是大奸大恶的人，而且...”姜朵微微眯眼，仔细端详着对面人的面相。 “她眼下青影深重，法令纹入口紊乱，家中人的身体有忧，她这滔天怒火，不是为了她自己，待会儿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宁秋骂得口干舌燥，一低头，终于看到了屏幕上滚动不停的弹幕： 【我要四点半睡：姐妹，收手吧，直播间的你像个小丑】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秋意浓别骂了！主播听不见，你被静音了！】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哈哈哈哈骂了个寂寞】 宁秋的脸瞬间由涨红到黑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对着无声的屏幕表演了半天。 羞愤交加！ 当即用ID“秋意浓”疯狂刷屏。 【秋意浓：姜朵！你卑鄙！把声音打开！】 【秋意浓：有本事做小三插足别人感情，没本事听别人骂你吗？!】 【秋意浓：装聋作哑算什么本事，把麦打开！敢做不敢当的小三贱人！】 满屏的质问和质控，火药味十足。 姜朵看着公屏滚动的文字，特别是“小三”“插足”这几个刺眼的词，眼神沉了下来。 她之前只当是误会或情绪发泄，但对方如此笃定地扣上“插足小三”的帽子，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原主虽然虚荣肤浅，但也不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不能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舆论是把双刃剑，功德值的加成也要受公众舆论左右。 可恶。 姜朵直视着分屏里气急败坏的宁秋：“你的麦克风打开了，现在，你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 “我姜朵，究竟插足了谁的感情，成了你口中的小三？” “不然告你诽谤！”陆知远冷着脸警告，他相信师父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 “你装什么无辜？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就是你插足了我堂姐宁夏的感情...”宁秋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到宁夏这个名字，有些吃瓜群众想起来了。 宁夏和周韬在微博上是一对颇有名气的情侣，两人是青梅竹马。 本来到了两人订婚的日子，周韬却被爆出和女星姜朵亲密照，订婚宴泡汤。 宁夏因此患上了抑郁症，几次想要轻生，被家里人看管拦住。 而周韬一口咬定是姜朵勾引他，拿出结婚戒指跪求了宁夏的原谅。 两人复合。 于是，舆论矛头全部针对到原主身上，“插足者”“小三”的标签就此沾上。 这件事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周韬全身而退，而原主身上则多了一个洗不掉的黑料。 姜朵冥思回想，在原主的记忆力中，周韬是个摄影博主，曾约过几次街拍，但实际两人并不相熟。 在拍摄《倾城之恋》时，周韬突然对她热情起来，殷勤地探班剧组，还时不时约她出去吃饭。 原主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有富二代追求，让她虚荣心得到满足，但因为知道周韬是有女友的人，原主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界的事。 等到宁秋把这段往事诉说完了，姜朵才慢慢开口： “关于插足宁夏和周韬感情的事，我只承认一点，那就是我当时为了曝光度，炒作绯闻，在经纪公司的怂恿下，利用了周韬对我的追求，私下吃过两次饭，仅此而已，我和他不熟，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你放屁！当时记者会上，你说你才是周韬的正牌女友，说我姐已经被分手，你俩已经在一起了。”宁秋又急又气，翻出当时的微博娱乐新闻，拿出对质。 姜朵无奈扶额：“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当时为了炒作流量，面对媒体询问，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说明，给了外界想象空间，在这里说声对不住。” 姜朵坦率承认让宁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抓住把柄，激动道： “你承认了！你承认你勾引周韬，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害得我姐....” 姜朵：？ “我承认的是我的虚荣，炒作手段愚蠢、不道德！但我不是小三，你和你堂姐，甚至被舆论裹挟的人，都被周韬骗了！”姜朵厉声打断，眼神如冰。 众多周知，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显而易见，宁秋对她的偏见是珠穆朗玛峰。 第15章 死气已现 对于姜朵的话，宁秋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姜朵，你是把我当傻子吗？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之前要热度炒作，现在又编瞎话洗白是吧？做梦！姐妹们，点点举报，一起把这个品行不端的贱人赶出网络！”宁秋振臂一会，誓要与姜朵斗到底。 谢昭的脑残粉大军立即配合： 【举报点起来，把无耻小三赶出网络！还网络一片净土！】 【举报点起来，把无耻小三赶出网络！还网络一片净土！】 【举报点起来，把无耻小三赶出网络！还网络一片净土！】 【昭昭大宝贝：@秋意浓姐妹挺住！贱人承认了，就是她害了你姐！】 吃瓜的路人还算清醒，他们不同的声音出现在弹幕上： 【我要四点半睡：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挺大，搞得宁夏都想跳楼了，当时周韬那个模棱两可的声明，就是暗示是姜朵主动的】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对的，那秋意浓骂主播也是情有可原，不仅把人家姐姐订婚宴黄了，还让别人患上了抑郁症】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该说不说，朵子承认那时候照片是炒作，已经很勇了，倒是这个周韬，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一次不忠终身不用，那个宁夏竟然还能原谅出轨的男人，该！】 滚动不停的弹幕区逐渐分成两派，一边点举报，让姜朵滚出网络的，一边骂渣男弱女的。 看着宁秋的印堂暗沉了几分，姜朵直呼不好，连忙用手指掐算起来。 “不好！秋意浓，你的姐姐现在身体快不行了，快把她的生辰八字私发给我。”姜朵顿了顿，“还有，发一张宁夏最近的照片给我，快，没时间了！” 宁秋被姜朵突然转变的话题愣住，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凭什么给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一旁的陆知远看得捉急，直接怼道： “你是不是傻！人命关天！我师父是玄门大师，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既然师父这么说了，那你姐姐现在的情况就十分危险，要是你姐姐出意外了，你以后可别到我师父面前撒泼！” 看着两人不容置疑的眼神，宁秋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她没有告诉姜朵，堂姐上个礼拜和周韬还是分手了，这件事只有她知道，连堂姐爸妈都还不知道。 可这几天打视频的时候，堂姐状态还算正常的，甚至还说要出国旅游散心。 要是...... 宁秋脸色唰地一下变白，立马挂断了直播，给堂姐打电话。 一阵嘟嘟嘟提示音过后，提醒对方手机已关机。 宁秋彻底慌了。 姜朵直播间分屏突然黑屏，弹幕发出问号：人呢？ “师父，秋意浓关键时刻断网了？”陆知远同样疑问。 姜朵无奈摇头：“她不信我，直接挂断了。不过，要不了片刻，她会回来的。” 果然，话音未落，ID账号“秋意浓”重新进入了直播间。 再次申请连麦。 “姜朵，我姐的电话关机了，她...她最近...心里应该很不好受，我应该和她待在一起的，多陪陪她，她到底会出什么事？”宁秋哭丧着脸，语气懊悔，终究没把堂姐分手的事情说出来。 “把资料发给我。”姜朵语气平和，这个小丫头终于知道着急了。 宁秋手忙脚乱地翻找手机相册和备忘录，将宁夏的生辰八字，以及她近期和周韬的一张合照，私信发到了姜朵的直播后台。 姜朵迅速接收信息。 她先看了一眼宁夏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眉头瞬间紧锁！ 接着，她点开那张合照，仔细扫过宁夏和周韬的面部，尤其是印堂、人中、夫妻宫的位置。 几秒钟后，姜朵猛地抬头，语气急促： “快！立刻去找你堂姐，她的生命气息极其微弱，命宫黑气盘踞，死气已现！就在今晚，子时之前，极有可能撑不过去！” “死气已现”、“撑不过去”这几个字如同炸雷。 “你...你别胡说！我姐...我姐她只是抑郁症...她...”宁秋慌了神，不敢相信姜朵说的话。 陆知远垮着脸“啧”了一声：“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姐了，马上就到一点了，子时马上就要过了，还磨蹭呢？！” “可是我不知道堂姐在哪里？”宁秋哭腔出来了。 她真怕了。 堂姐自从分手后，便以散心的理由从家中搬了出来，说是想一个人静静，不想旁人打扰，她便没多问什么。 “她现在还在J城，离你住的地方不远。”姜朵闭目凝神，指尖掐算更快，似乎在感应方位气场。 “那里...有水声，是人工水景？有尖顶的建筑，像是...民宿？她在一个带院子的民宿里！你想想，你小区附近东南方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听了姜朵的描述，宁秋脑中里瞬间闪过一个地方。 “‘时光里’民宿！就在我们小区东南角！那...那是我姐和周韬当初定情的地方，他们第一次约会就在那里！她怎么会去那里...” 姜朵立刻打断她的话：“就是那里！你快去，用跑的！她的生命气息正在急速消散，命悬一线，子时之前必须找到她！” “保持连麦，我立刻联系‘时光里’民宿前台和120！报你的名字。”陆知远打开手机，争分夺秒地操作起来。 直播间的人数只增不减，不少瓜友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时光里’民宿，这不是我老姐上班的地方吗？宁夏真的在这里吗？我得打电话问问】 【我要四点半睡：不是，楼上姐妹你来真的，快打电话啊，万一你老姐眯睡着了咋整】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哎呀，我老姐这周是上白班，刚吃了宵夜来着--】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秋意浓快跑！宁夏挺住啊！】 【昭昭大宝贝：？哪有这么神啊？姜绿茶又在玩什么把戏？？？】 【网警10086：这直播间有点东西啊，瞌睡一下醒了！打假打假！】 画面晃动，传来宁秋狂奔的声音，没过几分钟，隐约听到了水流声。 很快，一个暖黄色调、带尖顶和小院的民宿招牌出现在镜头里。 第16章 我的天爷啊 “时光里”民宿到了。 “老板！老板！我是宁秋，秋意浓，我找我姐宁夏，她在哪个房间？”宁秋哭喊着。 她的心头越来越慌，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民宿老板对宁秋有印象，两人同住一个小区，半夜见到这丫头哭着跑进来，吓了一跳。 “老板，我姐...宁夏是不是在你这里，她、她人呢？快带我去找她，她有危险...”宁秋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掩饰不住着急。 民宿老板认得宁夏，以前是“时光里”的常客，也知道她和周韬的事情，最近看到她，脸色很差。 民宿老板跟着慌了神：“宁小姐？她住在‘忆昔’房，二楼最里面那间，可是...我们不能随意打开客人的房门的，要保护好客人的隐私，这是规定！” 姜朵听到了两人对话，出声提醒： “老板，人命关天，我是姜朵，正在全网直播，请立刻想办法开门，你店里的这位客人已经出事了！” 民宿老板一听到“人命关天”和“直播”字眼，又看到宁秋崩溃的样子，脑中的弦立刻绷紧。 天爷啊！她的民宿成为凶宅就完蛋了。 一咬牙：“好！我有备用总卡！跟我来！” 画面再次剧烈晃动，伴随着急促的上楼脚步声。 民宿老板用总卡刷开了“忆昔”房，但里面还有一道老式的内锁链拴着。 “宁小姐！宁小姐！开门啊！”民宿老板用力拍门。 无人应答。 宁秋透过门缝，一股浓烈到宁人作呕的血腥味隐隐飘了出来，她瞬间腿软，尖叫起来： “血！有血味！姐！” 民宿老板也闻到了，脸色惨白：“我的天爷啊！我的房子哟！让开！撞门！” 老板和闻声赶来的值班小哥，合力用身体猛撞房门。 砰砰砰！门链崩断，门被撞开！ 灯光亮起，手机镜头扫到卫生间门口，刺目的鲜血从门缝下流出，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 “姐——”宁秋哭得撕心裂肺。 民宿老板也瘫软在地，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在卫生间门打开的瞬间，姜朵立刻用双手在桌下结印，她将全部心神凝聚，隔着虚空，将一股护魂灵力强行灌注过去！ 同时对着陆知远疾呼：“徒儿，救护车！” “120已经到民宿门口了，医护人员马上上去，秋意浓，保持冷静，让开通道！”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 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上来。 宁秋的连麦并未中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民宿老板惊魂未定地跟着帮忙，一路将人护送到了救护车上，一直念叨着“老天保佑”！ 直播间的弹幕被着混乱的场面震惊住了。 【我要是四点半睡：.............（无言的震惊）】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血腥味？我的天！宁夏割腕了吗？多疼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救护车这么快到了，朵子叫的？这时间卡得...】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从撕逼到生死救援，这直播看得我心脏病要犯了！朵子牛逼（破音）】 【网警10086：好家伙，真出事了！】 【没有后台：这是在做什么？】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同问，带我一个吃瓜（礼貌磕头）】 对于新进的瓜友，直播间的老瓜友热情解释刚刚的场面。 听得新瓜友一愣又一愣。 陆知远一直保持着与医院的沟通。 宁秋连麦虽然没有挂断，屏幕上却是黑漆漆一片，只能听到嘈杂的说话声音。 约半个小时后，急救医生出了急救室，告诉宁秋：人抢救过来了！ 急救的医生长吐了口气：“你的姐姐失血过多，非常凶险，要是晚送来十分钟，神仙也难救！现在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监护病房观察。” 这些话真真切切入到了直播间瓜友的耳中。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救回来了！！啊啊啊阿门】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恋爱脑的命也是命！民宿老板也算积德了】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法力无边！高举朵姐大旗！】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周韬那个王八蛋呢？必须曝光他，自己的女朋友割腕自杀都不管，还是人吗？！】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死眼，你是不是花了？数字小姐今晚成半仙了？】 姜朵紧绷的神经此刻也松懈下来。 救人时强行隔空灌注灵力，护住宁夏心脉魂魄，将这个本就脆皮的身体精力全部消耗完了。 一股强烈的虚脱感袭来，靠在椅背上，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就在她心神松下的刹那，一道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于生死关头，消耗本源灵力，成功挽救将死之人性命！救人一命，功德值＋500】 【当前功德值：140（由负转正）】 【功德转正，灵力恢复机制激活，灵力恢复：一成（10%）。】 姜朵当即感应到一股暖流凭空而生，虽然微弱，却精纯无比，缓缓流淌过经脉，瞬间驱散了无力的虚脱感。 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功德为正，灵力恢复，这比什么都重要。 “人没事就好，宁秋，好好照顾你姐姐，关于周韬...等宁夏情况稳定了，真相自会大白，今日直播到此结束，随缘见。”姜朵对着镜头微微颔首，不顾弹幕大军的挽留，直接关闭了直播。 画面瞬间变黑。 见识了姜朵隔空卜卦救人的能力，陆知远对自家师父更崇拜了。 与此同时，C市顶级的云端酒店套房内，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璀璨灯火，只剩下床头暧昧昏黄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香氛与情欲蒸腾后的黏腻气息。 周韬靠在丝绒枕头上，点燃一支香烟，烟雾升起。 新晋小花李美妍像只慵懒的猫，伏在他的胸膛，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心口画着圈。 她抬起那张被媒体誉为“纯欲天花板”的脸，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韬哥哥~”李美妍眼波流转，“周爷爷...他老人家环游世界玩得开心吧？你和宁夏分手的事，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经...” 她适时地收住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周韬。 “宁夏？”周韬吐出烟圈，眉头不悦，“这时候你提她干嘛！” 自从被李美妍这种知情识趣的女人缠上，他便看不惯宁夏那副永远端着的死板摸样。 要不是家里那个固执的老头子，非认定宁夏是周家长孙媳妇的不二人选，他何至于忍到今天？ 周韬知道李美妍在意名分，但他和宁夏分手的事情暂且还不能让老爷子知道。 第17章 粉丝群 灯光摇曳，周韬意犹未尽地掐灭了香烟。 “老头子现在在国外，管不着这边，我爸妈那里，早就点头了。”他大手安抚性地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背，唇角微勾，“宝贝儿，只要你这里...” 他的手掌暗示性地滑向李美妍平坦的小腹，“早点怀上我们周家的种，老爷子就算回来，面对金孙，还能说什么？到时候风风光光迎进门的，自然是你。” 李美妍脸上的笑容娇媚依旧，心里却沉了下来。 先怀上周家的骨血？ 她可不是什么天真烂漫的小百花。 从一个小美妆博主，攀上周韬这根高枝才勉强挤进娱乐圈。 这一年靠着“美人鱼”娱乐的力捧和几分运气，好不容易混出点名气，几部待播剧在手里攥着，正是事业往上冲的黄金期。 未婚先孕？这简直是自毁前途！ 一旦被狗仔拍到或者风声走漏，她苦心经营的“清纯努力”人设崩塌，“资源咖”、“靠肚子上位”的唾沫星子能淹死她，“美人鱼”那边也绝不会保一个自断前程的艺人。 可周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她同样舍不得放手。 周家在J城虽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能嫁进周家，便能实现阶级跨越。 低眉转眼间，李美妍便有了决断。 她将脸埋进周韬颈窝，蹭了蹭，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为难： “韬哥哥~人家当然想给你生宝宝啦，可是...医生说我最近身体有点虚，得好好调理一阵子才行。而且，经纪人刚给我谈了个大制作的女三，下个月就开机了，要是现在...耽误了拍摄，违约金事小，惹恼了公司和资方，对韬哥哥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李美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满是依赖和委屈：“再等等好不好？等我站稳跟脚，更有底气了，风风光光嫁给你，再给你生个健康的宝宝~” 她一边说着，柔软的身体又重新缠了上去，带着刻意的撩拨，试图用身体语言转移他对“怀孕”的执着。 周韬被她蹭得心猿意马，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他低哼一声，翻身将她压住，含糊地应着：“行行行，都依你，小妖精...” 李美妍的这番说辞，在他听来不过是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反正人在他怀里，有的是时间。 ... 昨夜“大玩家”平台的直播事件，第二日便出现在热搜词条上。 #姜朵直播大师？# #到底谁是插足小三# #宁夏割腕自杀# #周韬是渣男吗# 陆知远刷着手机，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兴奋地把屏幕怼到姜朵面前： “师父，你看，你终于有粉丝群了！叫‘钮祜禄-姜朵’，人数超一百了！” 窗台上的木牌也微微震动，传来周瑾讨好的声音：“恭喜道长啊~~” 陆知远的小号“远山近水”对着群主申请进群，连夸姜朵十条不重复，立马混了进去。 群里面的消息刷得飞快。 姜朵扫了几眼群聊记录，有好些都是昨晚直播的截图剪辑，几个眼熟的ID都在里面：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家人们！咱功德小主又美又飒！膜拜功德＋1】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同意加一，朵子以前那些黑料，我看是假的吧，小三这么铁的标签都松动了，我们要给朵子搜集证据，洗白啊！】 【我要四点半睡：真的，撇开了偏见，朵姐真的美颜暴击我，什么耍大牌、脾气大、夜店公主什么的，都是胡编乱造，嫉妒咱朵姐】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没错，人多力量大，大家动起来，翻旧账，找漏洞，还小主一个清白名声！....】 姜朵睡眼惺忪，看着群里热火朝天要为她洗白，嘴角忍不住抽搐： “呵，那可能要让这群小可爱失望了，除了‘小三’这条是泼脏水，其他的...倒也不是冤枉我。” 陆知远嘴角一撇，用小号在群里发了一句： 【远山近水：家人们，别浪费时间了，咱小主可能有那点坏脾气...】 下一秒，“远山近水”被踢出了群聊。 直播这条道路选得好哇，人多事儿多，利于攒功德。 师徒二人心情甚好，决定带着窗台小木牌出门大吃一顿！ 然而，当两人踏出单元楼门口时，竟发现小区前后门，围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狗仔。 “嗯？”姜朵心中一凛。 她的住址很隐秘，除了之前的经纪人李菲，没人知道。 看来李菲这是明戳戳跟她过不去了。 “师父，这么多狗仔记者，咱还出去吗？”陆知远望眼一看，昨天找茬的那几个记者也在呢。 “出去！他们还难不住我。”姜朵指尖微动，掐了个简单的易容诀，原本清丽的面容顿时变得平平无奇。 陆知远惊呼一声，连忙捂住嘴巴，默默竖起大拇指。 师父，厉害！ 两人低着头，混在进出买菜的大爷大妈中，成功挤出了狗仔的包围圈。 两人经过一家大型超市，门口正排着长队抢购打折鸡蛋，喧闹异常。 队伍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瘫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惨： “我的香香啊...我的乖孙女...你在哪儿啊...” 周围几个排队的老头老太七嘴八舌地议论： “唉，造孽啊！刘老太命太苦了，早年死了男人，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子，前年车祸走了，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苗孙女相依为命...” “是啊，香香才七岁，多懂事一孩子，这都两天不见人影了！报警了，警察也在找，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世道，人心不古啊！”一个老大爷重重叹气，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意思谁都明白。 消失的孩子凶多吉少。 时间悲苦何其多，姜朵本不是滥发善心之人。 但今日出门前，她为自己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宜行好事结善缘。 陆知远看着刘老太那绝望无助的样子，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心中不忍，忍不住恳求： “师父，这老太太也太惨了，要不咱帮帮她？” 姜朵目光落到刘老太脸上，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这个老太太子女宫晦暗不明，泪堂深陷有纹，主骨肉分离之痛。但血脉亲缘的主纹虽微弱波动，却并未彻底断绝，有一线转机，她的孙女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听了这话，陆知远轻吐口气：“那就好。” “不过...”姜朵顿了顿，心中了然，示意陆知远跟着上前，“她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自己的报应，需要她承受因果。” 第18章 配合调查 刘老太这两日哭得眼睛发肿，全身已虚脱无力，直到姜朵两人站在她面前，她才感知到面前的人。 “刘阿婆，你想找回香香吗？”姜朵蹲下，声音低沉。 刘老太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有些许激动：“丫头，你看到香香了吗？” 看到刘老太凄惨模样，姜朵并未心生怜悯，只是将声音压得更低： “她在人贩子的手中，我能找到她，但救她出来容易，若想保她日后平安，需要你了却一段旧债！” 旧债..... 刘老太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惊恐。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姜朵冷哼一声：“你孙女的劫难，便是你往日恶因结下的苦果。想保香香日后平安度日，你必须为自己赎罪。去自首！把你当年知道的一切，关于那些罪人线索，都向警察交代清楚，只有彻底断了这业务链，才能让你孙女摆脱这厄运。” “自...自首？”刘老太眼中的惊恐放大，“香香不可能被他们抓去的！” 她当年生育艰难，孩子落地便死了，为了不让夫家厌弃，便偷偷买了一个孩子。 之后又为了生计，羡慕贩卖人口的暴利，也做了一回买卖人口的勾当。 她太清楚那些人的狠毒了！ 每次回想起那些残忍的人贩子，她夜不能寐，更何况是出卖他们？ 刘老太猛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那些人是魔鬼，他们会报复！会杀了香香的！警察...警察根本没用！” 老人越说越激动，看着面前戴着口罩帽子的俩人，眼神变得极度警惕： “你们是警察？想套我话抓我？滚！都给我滚！你们走。”她抄起身边的老拐棍，朝着俩人方向用力地乱挥。 “走走走！别想害我和香香！” 两人反应迅速，立马往后退让。 看着冥顽不灵的老太婆，姜朵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善恶终有报，你到现在还不思悔改，今日拒了我，便是断了你孙女的生路，这劫便过不去了，好自为之吧！徒儿，咱们走！” 陆知远此刻也觉得这老太太简直不可理喻，不识好歹，连忙跟上师父，心里那点同情消散了大半。 两人寻了家评价不错、相对僻静的私房菜馆，要了个小包间。 肚子空空，点菜等待的间隙，陆知远还有些忿忿不平： “师父，咱们为啥不直接举报那老太婆...” 姜朵抬手“嘘”了一声，眉头微蹙。 从进这家店开始，她就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似乎有若有若无的气息，从某些地方投射过来。 狗仔？这么快又跟来了？ “周瑾，”姜朵手指在桌下轻轻敲了敲口袋里的木牌，意念沟通，“帮我看看，周围盯着我们的人。” “好的道长...”一缕常人无法察觉的阴气从木牌中溢出，附身在一个黄色小纸人身上。 小纸人飘飘忽忽地滑落到地上，贴着墙角阴影，如同活物般游走出去，探查包间外和餐馆其他角落。 几分钟后，小纸片人悄无声息地溜了回来，重新融入了木牌。 “道长，外面确实有人一直盯着这边，不止一波...” “哦？” 周瑾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来： “有几个人，像是普通盯梢的，可能是记者，另外还有两拨人，身上的气息我靠近不得，肃杀戾气太重，我的魂魄正在净化，靠近他们难受...” 为了能让周瑾快速恢复记忆，姜朵将周瑾的魂元净化，驱除杂气，以至于她现在的魂魄受不得太重的戾气。 听了周瑾的描述，姜朵指尖灵力流转，快速掐算。 “原来如此...” 姜朵和陆知远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又特意绕路去香烛店买了上等线香。 透过橱窗玻璃的反光，那辆灰色面包车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很好，只有这一波了。 “师父，这个还甩不掉，”陆知远压低声音，“要不你给我也变一变？” “不必。”姜朵点燃线香，一缕灵力渗进木牌净化。 “让他们跟。” 等木牌吸食完线香，两人才出了店门。 走到无人拐角处，四个便衣警察突然从两侧包抄过来，动作利落地亮出证件： “两位，配合调查。” ...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姜朵被单独带进一间狭小的房间，铁椅冰凉。 做笔录的年轻警察推来一杯温水，态度还算客气。 “姓名？” “姜朵。” “职业？” “自由职业...”姜朵顿了顿，“算命。” 年轻警察鼻尖一顿，抬头打量这个容貌清丽的女孩。 怎么看都不像神棍，更不像人贩子。 监听室外，刑警大队长韩肃盯着监控屏幕，指节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这个叫姜朵的女孩太淡定了。 从被带上车到现在，呼吸平稳，眼神没有丝毫慌乱。 要么是心里素质过硬，要么...就是早有准备。 “我去会会她。”韩肃抓起记录本，大步走向审讯室。 门被猛地推开。 姜朵抬眼，来人肩宽腿长，眉骨上一道旧疤，周身缠绕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更令她注意的是，他头顶盘旋着一缕黑雾，与周身正气纠缠不休。 身边有厉害的小人作祟。 “警官，你最近是不是做事很不顺利？”姜朵双眼望着韩肃开口询问。 韩肃脚步一顿，眼神陡然锐利。 他种种摔上门，拉过椅子坐到姜朵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窄桌。 “你很了解我？”韩肃翻开记录本，声音冷硬，“说说吧，今天为什么找刘老太？还发生肢体冲突？” “刘老太的孙女被人贩子拐了。”姜朵直视他的眼睛，“我能找到。” “哦？”韩肃冷笑，“警方都没线索，你怎么知道她孙女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别告诉我这是你算出来的，这种鬼话骗不了我！” 姜朵微微歪头，看着眼前人，突然笑了： “韩队长，你三年前来到J城，曾成功破获过两起杀人案，但最近半年...”她故意拖长音调，“三次行动扑空，每次都差那么一点，丧失良机。” 韩肃看着面前人的面孔，眼神越发冰凉。 这些信息不算机密，但一个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 “你调查我？” “不用调查。”姜朵轻声笑道，“你印堂发黑，小人作祟，每次行动，都有人比你快一步。” 审讯室内，年纪警察紧张地看向身旁的队长：“韩队，她怎么知道...” “闭嘴！”韩肃脸色阴沉，“这话先不做记录。” 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意思是警察内部有卧底，但她的这些话也是在试探警方内部情况。 不可小觑。 “姜朵是吧，你现在的一言一行十分可疑，最好趁早交代，不要含糊其辞。”韩肃俯身逼近。 “不然我以涉嫌拐卖刑事拘留你，等我们端了窝点，你再交代就晚了。” 在这关键时候，宁可错关一千，不可放走一个。 第19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审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韩肃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地前倾，他冷冽的目光紧紧锁住姜朵，再次威胁： “姜朵，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的真实身份，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这里不是你玩把戏的地方！不然，就凭你刚刚说的这些话，你俩都别想走出警局！” 姜朵感知到韩肃身上的这股狠劲，他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她眉头微蹙，警局里的这股冰冷肃杀的气息，对温养的在木牌中的魂元极为不利，此地不宜久留。 “韩大队长，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姜朵语气微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四周墙壁。 “不过，这些话，只能和你一个人讲。隔墙有耳，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肃浓眉紧锁，审视着姜朵。 面前的女子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恐惧。 短暂的沉默后，韩肃直起身，对旁边记录的警员挥了挥手：“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门口，室外不作任何记录。” 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人。 “说吧。”韩肃警惕地看着姜朵。 姜朵也不墨迹，直言相告：“韩队长，你身边有‘鬼’。是人贩子安插的卧底，这人...深得你的信任。” 她看着韩肃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不疾不徐地补充道：“至于具体是谁，就需要你自己去评判了，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 “放肆！”韩肃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寒光闪烁，“挑拨离间？还是危言耸听？我看你才像人贩子团伙派来，扰乱视线的！这套离间计，未免太拙劣了！” 面对韩肃的厉声斥责，姜朵态度淡定，再开口时，语气略带嘲讽： “韩大队长，是不是挑拨离间，很快就能见分晓。警局这两日内，会有一次重大的出警行动吧？” 她看到韩肃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浓，心中了然，继续说道：“可惜啊，没有我的助力，你们注定...还是会扑空，就像前几次一样，人去楼空，徒劳无功。” 韩肃的心沉了下去。 行动计划是高度机密！她怎么会知道？！ 他紧抿着唇，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死死地盯住姜朵，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姜朵微微一笑，适时地再吐出一句炸弹：“刘老太的孙女...被人贩子拐走，真的...只是意外吗？” “轰！” 韩肃的脑部神经顿时震得麻木。 这...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太危险了！ 韩肃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知道的...不少啊！看来，你是自投罗网啊，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然而，姜朵只是轻轻一笑，语气笃定： “好啊，如果韩队长宁愿冒着行动扑空，被拐卖的人质彻底消失的风险，执意把我留在这里，那我也乐得在警局睡个安稳觉。” 她这副底气十足的模样，让韩肃不禁犹豫起来。 扣下她？身份成谜，言语诡异，但行动细节掌握得如此精确，刘老太孙女的事更是触及核心机密。 如果她真知道内情，甚至能影响行动结果，扣留她无异于自断线索，可能再次错失拯救人质的机会！ 放了她？同样风险巨大，这女的知道的太多，若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审讯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韩肃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犹豫再三，最后，他极其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咬牙开口：“...好！姜朵，我放你们走！但你记住，别耍花样，我会时刻盯着你！” 他阴沉着脸，亲自打开了姜朵的手铐。 就在姜朵揉着手腕，准备离开这压抑的审讯室时，年轻警察拿着一份刚打印的文件匆匆推门进来。 “韩队，查到了，这是两人的资料...” 韩肃烦躁地一挥手，打断他：“知道了！先让她走！”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不可控的女人立刻消失。 年轻警察一愣，看了一眼平静的姜朵，欲言又止，但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告辞。”姜朵看也没看那文件，步履从容地走了出去。 韩肃这才一把抓过警员手里的文件。 看完文件报告，满脸黑线。 一个是黑料满天飞的绯闻女星，一个是街头诓人的神棍，这俩人真的... 怎么感觉自己被诓骗了？ “陆知远！”韩肃追出审讯室，厉声叫住陆知远。 “到...到！韩警官？”陆知远站得笔直。 对上韩肃的眼神，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心里却打着颤。 这韩大警官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韩肃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铁口神算，档案很精彩嘛！坑蒙拐骗，扰乱社会治安，还欠着罚款没交？看来是屡教不改！” 陆知远皮笑肉不笑：“韩队，韩队，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早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真的！我发誓！不信你问我师父。” 他手指了指姜朵，力求证明自己。 “那罚款...我回头一定补上...” “回头补上？胆子够大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耍滑头？”韩肃现在心里憋着气，看陆知远贼不顺眼。 “现在，立刻补交五千罚款，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待在局子里吧。” 陆知远脸都绿了。 五千罚款，翻倍啊！ 心里把韩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哭丧着脸，点头道： “是是是，我交，马上交！谢谢韩警官的...教导...” 警局外。 陆知远确认自己已经离开了警局监控范围后，便对着警局大楼叉腰吐槽： “五千块啊！劳资在天桥风吹日晒一个月也攒不了这么多，你丫就是看我不顺眼，你个小心眼的韩阎王！” “师父，咱回去就给他扎小人！” 姜朵看着徒儿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好笑： “放心，这五千块，要不了多久会从他手中赚回来的，只多不少。” 而警局内，韩肃站在窗前，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看到陆知远跳脚骂人，紧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个劣迹斑斑的明星，一个虚与委蛇的神棍骗子...他们到底卷入了怎样的一盘棋？ 今日是主动挑衅？还是被人控制？ 今晚的行动...身边“内鬼”是谁... 他转身，走向指挥中心，无论如何，这次J城的人贩子团伙必须连根端掉！ 第20章 莫管闲事 黄昏的日光斜照进略凌乱的公寓，姜朵和陆知远回到家时，都心疲体乏。 两人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在客厅沙发上盘膝坐下，进入冥修状态。 这世界灵气稀薄，姜朵将周瑾的魂魄从木牌中放出，贴身与她，两人一魂一同休养生息。 当姜朵再次睁开眼时，夜幕已然降临。 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五十分。 她瞥了一眼静音的手机屏幕，几条推送赫然在目，正是当前微博热搜词条： #谢昭今晚8点直播#（爆） #李美妍进组路透# #周韬医院探望宁夏# #姜朵宁夏# “呵，热闹。”姜朵扯了扯嘴角，这世界的瓜真是吃不完、吃不完呐。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打着呼噜、流着哈喇子的陆知远也醒了。 “哟，师父，你休息好了...”陆知远打着哈欠，显然还没睡够。 “该干活了！” 功德大师即将上线。 八点整，姜朵准时打开了直播设备。 不像其他直播间开播，还有背景音乐灯光等开播仪式，“敲你木鱼”直播间只有两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弹幕区与昨天也有了变化。 除了黑粉铺天盖地的辱骂声，还亮起了不少代表粉丝等级的“粉牌”标识。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朵姐，今天的热搜看了吗？好家伙，某渣男现身医院了！】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肯定是心虚了，宁夏割腕绝对跟他有关！】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今晚谢昭也入驻平台直播哦，大明星就是不一样，好多人啊~】 【没有后台：朵大师，求求了，快说说周韬和宁夏的瓜啊，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加一加一，想要第一时间占领瓜地！】 【绿茶姜朵：怎么那么多脑残迷信啊，大清已经亡了！！！】 【姜朵脏了我的眼睛：只能说什么人粉什么人，姜朵多看一眼，我都嫌脏！】 黑粉的言论依旧刺眼，但这一次，那些顶着粉牌标识的老粉，开始自发地、有组织地刷屏：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P眼长在嘴里的黑子省省吧，主播的本事有目共睹，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咱不和狗叫唤，专注直播间内容，需要算卦的友友看清要求上麦哦~~】 在一众粉丝的努力下，直播间的核心话题，迅速聚焦到宁夏和周韬的热搜上。 几乎所有人都在追问一个问题：“周韬和宁夏分手了吗？他是不是导致宁夏自杀的罪魁祸首？” 周韬是微博活跃的热门博主，又有世家背景，所以他的爱恨情仇，比一般不知名的明星还要惹人注意。 就在这时，一个金光闪闪的礼物特效“豪华游轮”霸占了整个屏幕。 用户ID“吃瓜包熟的”送出了“豪华游轮”*1 礼物价值一千元。 紧接着，“吃瓜包熟的”发起了语音连麦。 接通后，听到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朵姐，我朋友们都想知道周韬和宁夏的事，是不是他逼宁夏自杀的？这瓜吃不明白我今晚睡不着！求解啊！” 弹幕纷纷应援，直呼想要知道内情。 姜朵听到对方急切的话语，平静地摇了摇头： “这位缘主，我在这里必须告诉你，占卜窥探他人私隐，尤其涉及生死因果、恩怨情仇，本就是介入他人业力。” 下一刻姜朵刻意将声音停顿，面相直播间所有的网友，提醒道：“若你们以自身钱财为引，强行窥探与你无关之人、无关之事，这是主动招惹因果，对自身气运、财运、乃至寿命，皆有害无益！” 连麦的那一端没了声音。 陆知远以为这人还没听懂，催促道： “我师父意思是，以后别有钱任性，没事找事了，不然到时候麻烦终会落到你身上，想为自己算卜吗？算的话开视频，发生辰八字。” 师徒俩的话让林畅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花钱买八卦还会被反噬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活他不干了！ 连麦位随即传来有些懊恼地声音： “誒，那不问了不问了，就这样吧。”立马断了连麦。 没想到弹幕区公然调戏起人来：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别啊，弟弟，好歹花了一千块大圆子，高低算算姻缘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就是，莫害羞，在家人们的面前亮个相啊，小宝贝儿！】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小哥哥声音真好听，感觉是我最爱的小奶狗类型~】 林畅小脸一红，他是秋意浓的开黑玩伴儿，这事算受人之托。 另一边，直播屏幕前的宁秋小脸垮得老高：这二傻子一点用都没有！ 堂姐不肯告诉她关于周韬的任何事，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个渣男的名声，她实在为堂姐抱不平！ ... 香榭苑区。 在宽大的客厅内，李鸣再一次与母亲争执起来。 李母耳鬓已有了好些白发，此刻满脸焦虑： “隔壁老王家儿子，二胎都满地跑了！你呢？三十出头的人了，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瞅见，我这老脸往哪儿搁？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瞒着我？啊？” 李母越说越激动：“我都豁出去了，连张阿姨介绍的，那个才离婚带了个女娃的，我都答应让你去见见了！你还想怎么样？” “妈！”李鸣无奈叹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缘分这东西，它强求不来啊！我也着急，可您能不能不要这样逼我啊，难道不结婚，我这辈子就不完整了？就不配做人了？” “不结婚就是不完整！”李母斩钉截铁，“老了谁管你？病了谁伺候？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你不结婚，我这心就一天踏实不了，就是死，也闭不了眼睛！” “妈，你别说这样的晦气话！呸呸呸，您的身体最重要。”李鸣觉着母亲说话越来越偏激了。 “你要是还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不把结婚这个事放在心上，这个家门你就别进了！”李母说完话气鼓鼓地出门了。 李鸣望着重重关上的大门，心里烦闷至极。 难道人过三十，不结婚就成了原罪？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平时很少关注娱乐平台的他，今天鬼使神差地点进了“敲你木鱼”的直播间。 因为直播间标题是：解惑-明心-渡缘。 第21章 年少的遗憾 看到屏幕上飘过的各种弹幕，李鸣心中的郁结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手指一动，直接刷了一个大火箭，毫不犹豫地点了连麦申请。 ID“独身者”申请视频连麦。 连麦接通。 李鸣略显疲惫和无奈的声音在直播间响起： “主播你好，唉！我快被我母亲逼疯了，天天催婚，变着花样催，现在连二婚带孩子的都给我安排上了，还怀疑我的身体有问题...我就想问问，为什么长辈的思想就这么固执呢？难道人一辈子不结婚，人生就不完整吗？” “我明白父母养大我的不易，但孝顺他们非得走结婚这条路不可吗？真的很难理解！” 李鸣一通抱怨，丝毫没拿直播间网友当外人。 姜朵感受到了屏幕那端男人的怨气。 不止是言语中，更是在气性里。 长期下去，必会郁结于心。 这话令弹幕区的许多网友引起共鸣：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啊啊啊啊兄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同一个世界，同一种妈！（爆哭）】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我才满二十四岁，自己觉得还是个宝宝呢，三大姑八大婆已经开始替我着急安排了...】 【三分诚七分帅：独身者大哥说出了我的心声！感觉不结婚在他们眼里就是有罪，搞笑的事，结了离了倒很正常】 【我要四点半睡：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光催我有什么用，去催能跟我领证的人啊】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我妈说我不结婚她晚上是睡不着觉，我让她找个夜班上（机智）】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对对对，我爸说不结婚晚年没伴，我说结了婚也不一定活到晚年】 【性感大蟑螂：主播快救救孩子吧！求大师给咱指条明路！】 直播间里瞬间涌起一片“催婚受害者”的哀嚎。 李鸣面容憔悴，但五官端正，双目有神，姜朵静静地看了几秒，一丝了然划过眼底、 她没有立刻回答关于长辈固执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问道： “独身者，你夫妻宫红鸾星微动，你命中是有正缘的，对感情的事还是不要太悲观，而且你的正缘...并非遥遥无期，要不了多久，便会出现。” 李鸣疑惑：“正缘？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 怎么听着像是诓人的话。 姜朵看出了他的不解，提醒道：“你的这段缘分与少年时代有关，你心中是否有对那段情感仍放不下？” 李鸣愣住了，脸上的苦恼被惊讶取代。 他完全没想到主播会突然点出这个方向，更没想到自己心底尘封的那个角落，竟被她一眼看穿。 李鸣对屏幕中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主播信任度飙升。 “独身者，你现在情绪压抑，不如就说说那段...让你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遗憾的往事吧？”姜朵故作老陈。 陆知远挤眉弄眼地给师父递过去一块西瓜，两人一起吃瓜。 李鸣的心猛地一跳。 高中时代...那个扎着马尾，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女孩，陈薇。 这个名字，连同那段青涩懵懂又无比遗憾的回忆，击垮了他的心房。 在姜朵平静目光的注视下，在直播间众多网友的倾听中，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树洞，带着一丝怀念和浓浓的惆怅，缓缓开口： “木鱼主播...我...确实是有一段感情，我到现在还放不下...” “高中时候，我们班有个女生，叫陈薇。她很优秀，学习好，性格开朗，人缘也好...我...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那时候性格有点内向，还有点..自卑吧。那时候就偷偷喜欢她，觉得她像个小太阳。” 李鸣面色温和，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我知道...她可能...大概..也许对我有点好感？会主动跟我说话，问我数学题，运动会给我加油...但那时候的我，太怂了，也太自卑了。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家里条件也不好，怕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成...毕业那天，看着她的背景，我鼓了一万次勇气，最后还是...没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那遗憾仿佛穿越了时光，依旧沉重： “后来...她就出国了，好像是全家移民，断了所有的联系。QQ头像再也没有亮过，同学聚会也从没出现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大概就是我青春里，最大的遗憾了。有时候想起来，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说到这里，李鸣的情绪已经完全陷入了曾经的那段回忆。 若是时间能倒流，他必不会像以前那般懦弱。 可惜... 直播间的网友听了这段遗憾的青春，不禁跟着长吁短叹起来：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听着好心酸，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自卑是真的。】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少年时代的白月光啊~是一辈子忘不掉的吧~】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大哥，你那时候是真怂啊！要是我的crush给我一个眼神，刀山火海都可往上冲！】 【喵星人铲屎官：主播快算算，他的白月光在哪里？会回国吗？真的很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啊】 【我要四点半睡：刚刚朵姐说正缘和往事有关，难道这个白月光就是独身者的正缘？】 姜朵静静地听着李鸣的讲述，没有立刻点破什么，也没有明确给出占卜结果，只是在他讲述完毕后，意味深长地开口： “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亦在人为。少年心结，困住的不仅是当年的情愫，也是阻隔今日良缘的一道心墙。你心中有遗憾，未必是真失，有些缘分，兜兜转转，终会回到起点。” 这次的表白，或许在机缘巧合之下，被命里有缘人看到。 陆知远停止了啃西瓜的嘴，看着“独身者”似乎还在惆怅，没听进去师父的话，不免敲桌子着急： “诶！大哥，回回神！记住我师父的金口预言啊，按我师父说的去想去做，没问题的。” 说完，陆知远干脆利落地断开连麦。 他不喜欢这种这种纠结犹豫的男人。 留下李鸣对着手机屏幕，心中翻江倒海。 主播最后的那几句话像种子一样种在了他心里。 “心中有遗憾，未必是真失”？ 难道...陈薇她...她回来了？还是...她以后会回来？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热烈地讨论着“白月光”故事，不少网友真诚地刷着“祝早日重逢”、“缘分天定”、“加油兄弟”的祝福语。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连麦申请亮起，ID是：喵星人铲屎官。 连麦接通，一个面容皎好的女孩略显紧张，说话有些局促： “木鱼大师，你这么厉害，我也遇到了难题，想请您帮忙算算，额...我的请求...有点怪，我想给我的宠物算卦看看？” 此话一出，不少人懵圈了： 【没有后台：给宠物卜卦？新鲜！头一回见】 【三分诚七分帅：猫主子怎么了啊】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业务范围又广了】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啊这，花了五百大洋给猫算卦...够吃两顿烧烤了！】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同是铲屎官，我就没小姐姐那么舍得！不过，想知道小姐姐的猫咪到底肿么了？】 第22章 犬魂 陆知远看着对面是个漂亮的小姐姐，立马擦干净啃西瓜的嘴巴，笑脸应道： “当然可以，我师父知天命，通鬼神，区区宠物，还不是手拿把掐！小姐姐你放心好了。” 看着徒儿殷勤的模样，姜朵故作嫌弃地“啧”了一声： “喵星人，宠物也是有灵性的，问题不大，你说说宠物的问题吧，最好是把它带到镜头里看看。” 潘珊珊松了口气，连忙向二人诉说烦恼： “大师，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买了一只布偶猫，叫兜兜。在宠物店的时候，它可亲人了，一直蹭我，呼噜呼噜的，我一眼就相中了。可是...可是把它带回家后，它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躲在房间角落里，我一靠近就炸毛，到处乱窜，根本不让我碰！和店里完全两个样子！” 她说到这里，有些委屈：“我好吃好喝供着，猫爬架、玩具、进口粮都准备齐全了，它就是不搭理我...我都怀疑是不是买错猫了...” 姜朵听完，直接点破关键点： “动物感知气息的能力远超人类，尤其是猫科，灵性敏锐。它这么反常，不一定是突然讨厌你，应该是它现在住的地方让它感到不安。” “你想一想，宠物猫这几日最抗拒在哪里待，或者一靠近那个地方便狂躁起来，方便的话，把屋子给我看看。” 潘珊珊低头想了片刻，确实是有这么一处地方。 兜兜最抗拒进它自己的卧室。 “方便方便！”潘珊珊连忙答应。 随即调整了手机镜头，镜头晃动一会儿后，画面一转——镜头里展现出一个装修极为精致的房间。 纯白的欧式雕花家具，巨大的落地窗蕾丝纱帘，昂贵的羊毛地毯铺满地面，屋中的猫爬架堪比儿童乐园，各种智能猫玩具一应俱全。 这哪里是猫窝？分明是公主的闺房！ 而那只漂亮的布偶猫，此刻正瑟缩在房间最角落的一个猫窝里，警惕地看着门口方向。 此刻，弹幕炸锅：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人不如猫系列！】 【我要四点半睡：小姐姐你还缺猫吗？上过大学会自己铲屎那种！！】 【没有后台：这世道真可笑，人不如猫！】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投胎是门技术活，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在罗马，不像我只是牛马】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布偶猫好漂亮啊，戳中老娘的少女心了~】 镜头一角，陆知远伸长了脖子，看着屏幕中奢华至极的“猫卧室”，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想到自己本就贫穷的生活，还被罚款五千，使得贫穷的生活雪上加霜。 两行“羡慕嫉妒恨”的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看到超大的“猫卧室”后，姜朵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里默默感叹：人不如猫人不如猫啊~ 感叹之余，她的目光跟着镜头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房间西北角的一个装饰壁炉上方停留了几秒，又扫过几处家具的摆放位置。 “房间布局，确实有冲煞之处，容易聚阴滞气，不利于生灵安住。” “啊？是这样吗？大师，那我再给兜兜换个房间住？它就和我亲近起来吗？”潘珊珊高兴起来。 这两日她请了不少专业宠物医师，来为兜兜看病，结果都是让她买这买那，根本没有用处。 原来是卧室的问题啊，幸好别墅里房间多，换到兜兜满意为止。 “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姜朵眼神一凝，手指指向壁炉旁一处空荡的地毯区域。 “这屋子里面，有一缕幽魂没有离开，不过这不是什么恶灵，而是一只忠诚的看家犬的魂魄，它生前应该是这间屋子主人的爱宠，主人去世后，它仍执念守护旧地，不曾离去。” 看着潘珊珊逐渐惊讶的面色，姜朵继续说道： “猫属阴，犬属阳，阴阳相冲，犬魂的气息不散，你的这是宠物猫，自然惊惧不安，不敢近人。” 潘珊珊吃惊地捂住了嘴，这所别墅确实是爸妈在本地买的二手房，前主人是一位独居的老爷子，听说...老爷子确实养了一只大金毛，后来和他差不多时间离世... “大师，你真的太厉害了，我爸妈跟我说过，这房子里以前是养过狗的，因为我也喜欢养宠物，就觉得这房子前主人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所以翻修房子的时候，保留了很多老爷爷的生前物品...” 说到这里，潘珊珊有些犯愁：“可老爷爷都已经离世很久了，大金毛的魂魄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她倒是不害怕忠犬的魂魄，可是兜兜害怕啊。 姜朵了然，指引道： “这犬魂没有恶意，只是守护执念没消，你按照我说的做，将魂魄牵引出去，回归它应去的地方，这是积德的善举，也可解了你的宠物烦恼。” “好好好！大师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潘珊珊没有丝毫犹豫。 “你先去准备一碗清水和三支清香。” “好的。” 很快，潘珊珊家中的保姆将清水和清香准备齐全。 姜朵面朝壁炉方向，低声念诵了几句咒文，然后开口道： “将这一碗清水，放在房间中央，点燃三支清香，放在碗前，你站在清水碗后。” 等潘珊珊照做后，姜朵继续指引道： “心中默念：忠犬护主，其心可嘉，旧主已逝，前尘已了。此地已有新主，望放下执念，安心归去，此水引路，清香为凭，愿君早登安宁。默念三遍后，将水洒向大门外西方即可。” 潘珊珊听后立刻照做。 镜头里，她认真取水、点香、静立默念。 随着她将清水洒向门外，直播间的观众也禁不住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缩在角落、炸着毛的兜兜，竖起的耳朵慢慢放平了，警惕的眼神柔和下来。 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试探性地走到房间中央，最后竟停在了潘珊珊的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腿，发出细小的“喵呜”声。 “兜兜！”潘珊珊惊喜地蹲下身，眼泪都快出来了。 兜兜这次没有躲闪，反而主动蹭进主人的怀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和在宠物店一模一样！ 这就是传闻中的做法引魂吗？！ 屏幕区瞬间被“666”“姜朵牛逼”“感动哭了”“忠犬安息”弹幕刷屏。 其中点赞加一量最多的是：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以前的我对这个直播间嗤之以鼻，现在的我要逐字学习！大师在上，收下我的膝盖！】 【姜朵（唯粉版）：从今天开始，我愿做个木鱼，让朵姐敲醒我这的废料脑子！】 【我要四点半睡：钮祜禄-姜朵，飒无赦！！！】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朵子又显神通了！我等膜拜！】 第23章 榜一的心愿 “谢谢大师！太感谢了!”潘珊珊激动地抱着猫，对着镜头连声感谢。 姜朵颔首回应：“不客气。” 连麦断掉的后几秒钟，一个金光闪闪的“超级豪华城堡”礼物特效霸屏。 价值13140元。 紧接着，系统提示：“喵星人铲屎官”已成为“敲你木鱼”直播间的年至尊守护。 这是最高等级粉丝牌，表明身份是主播的铁杆粉丝。 陆知远激动地站起身来：“铲屎官！太豪气了！欢迎加入朵家军！” 潘珊珊：...... 姜朵：...朵家军？ 有点意思。 潘珊珊的豪气带动了直播间围观的一批网友，不少路人转粉，成为朵家军一员。 直播间人气再次飙升，人数超过五万＋。 就在这时，弹幕区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礼物。 【考公必上岸：感谢大师让我开眼界，献上贡品黄桃罐头，保佑我今年省考一次上岸！】 “考公必上岸”送出“黄桃罐头*1” 【小甜甜：大师显灵，信女愿献上黄桃罐头，求赐一个独身者那样长情专一的男朋友！】 “小甜甜”送出“黄桃罐头*1” 【AAA建材市场王总：黄桃罐头供上，求大师保佑我明天谈成百万大单，暴富暴富！】 “AAA建材市场王总”送出“黄桃罐头*99” 【花开富贵：黄桃罐头供上！求大师保佑我家人平安，无病无灾！】 “花开富贵”送出“黄桃罐头*5”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求朵子大师让我身边的舔狗少一点吧！！！】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送出“黄桃罐头*66” 一时间，“黄桃罐头”在公屏上此起彼伏地冒出来。 直播间俨然变成了大型在线许愿池。 陆知远看着这魔幻的一幕，笑容僵在了脸上，嘴角抽搐，忍不住凑近姜朵，小声吐槽： “师父...完了！他们真把咱当许愿池的网吧了？啥愿望都往里扔黄桃罐头？这玩意儿能有用？” 傻杯吧？ 对这些盲目跟风的人，姜朵有些无奈，刚想开口让看客们理性点，却突然感觉到身体中的一丝异样。 识海中的功德系统自动浮现。 让她惊讶的是，面板上功德值的数字，此刻正随着屏幕上每一个“黄桃罐头”礼物的送出，持续不断地跳动：+1，+1，+1... 【叮！恭喜宿主！检测到信众以“黄桃罐体”为载体，寄托虔诚祈愿之力，心念纯粹，可转化为额外功德值。】 【每人份寄托虔诚祈愿的“黄桃罐头”礼物，可转化功德值+1】 【每日转化上限：100功德值。】 【友情提示：愿力转化需心诚，强求无效】 【当前功德值：1500】 好啊好，没想到网友戏谑的“许愿”行为，竟意外出发了系统新的功德值获取途径。 这得少算多少卦，少磨多少嘴皮！ 看着屏幕上还在不断飘过的“黄桃罐头”，姜朵眉眼间尽显愉悦。 再瞥了一眼旁边嘟囔“许愿池王八”的傻徒弟，当个许愿池的“王八”，感觉...也还不赖？至少，这“贡品”收得挺值。 — 当姜朵的直播间掀起了“黄桃罐头”的许愿狂潮时，在“大玩家”平台热度最高的直播间里，一场精心策划的明星秀也进行到了高潮。 谢昭作为当红流量男星，他今晚穿着代言的轻奢品牌最新款套衫，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在灯下熠熠生辉，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感谢‘蟹将’们的支持！真的，看到大家的弹幕，我特别感动！”谢昭对着镜头深情款款，声音温柔有磁性。 “最近因为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让大家担心了。但情相信，我很好，也会继续努力，用更好的作品回报大家！” 他巧妙地避开了“绿茶饮料风波”的具体字眼，又当面安抚关心他的粉丝们。 “蟹将”们纷纷在公屏上刷屏应援，激动舔屏，发誓要誓死守卫自家正主。 紧接着，谢昭拿起桌上一瓶绿茶饮料，自然地拧开喝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侧对着主持人说道： “说到解压和保持好状态，我一直很喜欢这款绿茶，清新自然，就像‘蟹将’们给我的感觉一样，纯净又充满活力！大家也可以试试哦~” 广告植入得行云流水。 随后，他又展示了代言的名牌包包、新款运动鞋等等，配合着主持人的引导，与粉丝进行着抽奖、互动问答。 直播间人气爆棚，礼物特效从未停歇。 其中，一个名为“羊咩咩”的ID，更是豪掷百万，以绝对碾压的优势，牢牢占据了粉榜购买力第一的宝座！ 弹幕里“羊姐威武”的呼喊声浓。 主持人适时地烘托气氛：“哇！感谢我们‘羊咩咩’的鼎力支持，按照我们今晚的约定，粉榜第一的‘蟹将’将获得一份超级福利——可以向昭昭提一个心愿！只要不违反法律道德，我们昭昭都会尽力满足哦！” 主持人眨眨眼，暗示意味明显，“比如，一起吃个饭？或者看场电影？” 其他“蟹将”们羡慕哭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神秘的富婆粉丝会立马提出这样的“约会请求”。 可当连麦接通后，一个经过变声处理，但仍能听出是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 杨诗诗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开口道： “谢昭哥哥，你好，我的心愿是...想请你连麦一个主播。”她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厌恶。 “就是那个‘敲你木鱼’的主播，姜朵！她是个装神弄鬼 诓骗人的神婆，利用封建迷信在网上招摇撞骗，谢昭哥哥你是正能量偶像，我想请你当着所有网友的面，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家看清这个骗子的嘴脸。” 最好把她赶出“大玩家”平台！ 听了“羊咩咩”的话，谢昭脸上的完美笑容一时僵住，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 姜朵？又是这个女人！ 阴魂不散啊。 他好不容易才从上次的舆论风波中抽身，黄金直播时段，每一分钟都价值千金，他只想好好安抚粉丝，推广代言，把这个直播KPI漂亮地完成。 去连麦那个心机满满的绿茶婊？那不是给她送热度、让她继续蹭自己流量吗? 简直是浪费时间！ 谢昭想立刻拒绝这个不识趣粉丝的要求。 没曾想耳机里，突然传来经纪人急促的声音： “昭哥，稳住，别拒绝！粉榜第一的金主不要轻易得罪，直播间现在快一百万人了！很多粉丝都看姜朵不顺眼，想要你连麦，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可不能寒了粉丝的心。” “再说，拒绝显得你心虚或者不敢打架，人家要求挺合理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塑造你相信科学的正能量形象，快答应她！速战速决！” 经纪人的意见就是公司的主意。 谢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对着镜头重新挤出： “这位‘羊咩咩’粉丝的心愿...还真是...别出心裁，好吧，既然大家这么关注，那我就试试连麦吧，和那位主播交流交流！” 他示意助力操作，顶着官方认证的，金光闪闪的【谢昭】明星账号，向“敲你木鱼”直播间发起了连麦申请。 第24章 连麦（一） 直播间里的“蟹将”和吃瓜群众屏息以待，等着看“当红男星打假神婆”的精彩大戏。 一秒...两秒...三秒... 【对方拒绝了您的连麦申请】 系统冰冷的提示弹出。 谢昭：???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助理操作失误。 谢昭皱了下眉，示意助理：“再连一次！” 助理再次申请。 一秒...两秒... 【对方拒绝了您的连麦申请】 同样的提示，再次出现在眼前。 谢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腾起怒火。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当着百万人的面，连续两次拒绝他谢昭的连麦？！ 真当自己是什么大腕人物吗！ “再连！” 助理大气不敢出，再次申请。 一秒... 【对方未开启直播连麦模式】 ！！！ “呵！”谢昭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眼神阴沉下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尤其是在自己的主场！ 今天这个麦，他必须连上！否则，他要被圈内朋友嘲笑死。 明天的热搜是什么样，他都不敢想。 “看来这位姜朵主播有点忙？”谢昭语气不善，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没关系，我的‘蟹将’们，麻烦你们去她直播间帮我带个话，就说...我，谢昭，想请她连麦聊一聊，问问她...是不是心虚不敢接麦？” 话音刚落，早就憋着一股劲，为主子鸣不平的“蟹将”大军，潮水般涌进了“敲你木鱼”的直播间。 ... 姜朵直播间“黄桃罐头”满屏飞的时候，突地，屏幕卡壳住了。 等公屏再有反应时，已经被“蟹将”大军的弹幕淹没： 【姜朵，谢昭找你连麦，接驾！！！】 【神婆快接麦，昭昭要打假你了】 【绿茶婊，赶紧接麦！】 【保护我方朵姐，蟹将滚出！！】 朵家军在数量庞大的“蟹将”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不到一分钟，弹幕密集到完全看不起内容，直播间画面开始严重卡顿掉帧。 陆知远看着这恐怖的流量冲击，吓得结巴了： “师父！这...这可怎么办啊，卧槽！谢昭的粉丝杀过来了...服务器...要炸啊！” 姜朵看着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秀眉紧蹙。 刚刚她自然看到了谢昭的连麦申请，也算到是有人作祟。 她根本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挑衅，尤其是谢昭那种虚伪做作的人。 但...粉丝的攻击和平台的卡顿，严重了影响了直播，严重影响了粉丝送“黄桃罐头”。 卑鄙！ “行！别刷了，连！”姜朵不耐烦地张口。 连麦接通。 之前“蹭红毯”、“绿茶风波”的热度还没过去，连麦之后，两人直播间人气再创新高。 为了维持着俩直播间的稳定，“大玩家”官方后台的技术团队，疯狂加开线路。 谢昭看着屏幕上姜朵那张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逼人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被浓浓的鄙夷取代。 果然是个心机女！ 故意素颜装清高，想立新人设？ 休想！ 他心底里认定了姜朵就是想蹭他热度上位的心机女，加上他对外营销的“真性情”人设，让他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懒得维持。 所以连麦一接通，谢昭便冷着脸，对着镜头就是一顿输出： “姜朵！占用公共资源说几句。我知道你想红，想要流量，但做人要有底线！” 经纪人突然耳边提醒几句，谢昭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 “娱乐圈的门槛你够不着，就该踏踏实实学点正经本事，找个正经工作，而不是利用这些封建迷信的糟粕，在网上装神弄鬼，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坑骗不明真相的网友，你这种传播愚昧、扰乱网络秩序的行为，对社会有百害而无一利。” “奉劝你，好自为之！” 这番带有道德绑架的指责，直接把姜朵听笑了。 她凑近摄像头，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机器嘲讽的笑容，语气讥笑： “呵，谢大明星，真是好大一张脸啊！什么话张嘴就来？你这张脸卖货赚钱可以，我这张嘴替人消灾劫难就不行？谁给你的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定义别人？” “你——”谢昭插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姜朵打断。 “你什么你，你刚才那些无中生有、污蔑我的话，我直播间有录屏，小心我告你诽谤，真是越无知的人越喜欢信口雌黄！” “你！！！”谢昭被姜朵这嚣张至极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已经破防，差点当场失态。 他出道以来顺风顺水，被粉丝捧着，被资本捧着，圈内圈外人见了，谁不是客客气气？何曾当众受过这种顶撞威胁？ 这女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此时此刻，弹幕两拨人员群情激愤： 【昭昭大宝贝：贱人！敢骂昭昭！去死吧！】 【谢昭大姨太：绿茶婊滚出网络，支持昭昭打假神婆】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谢昭才不要脸！凭什么污蔑人！】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怼得好，大明星了不起啊！】 【谢昭圈外女友：直播间都是姜朵的狗吗？这么喜欢狗叫？】 【昭昭的电子女友：到底是什么人在粉姜朵啊！贱人扎堆了！！！】 ... 然而，“朵家军”的数量在战斗力爆棚的“蟹将”面前，根本招架不住。 许多新加入的“朵家军”根本不会骂人，被那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在直播间发言也被瞬间刷走。 姜朵微博粉丝群也炸开了。 不少粉丝将被追着骂的截图发到群里，表示已被骂哭。 陆知远一直关注着弹幕和粉丝群，看到师父被这样辱骂，新入坑的“朵家军”被欺负得这么惨，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直接将粉丝被“蟹将”追骂的私信截图，投屏到直播间的公屏上。 “贱人全家死绝！”、“祝你被畜生轮奸！”、“喜欢迷信是吧？那我诅咒你出门立刻被车撞死，打雷被劈死！”等等恶毒的话赤裸裸地显现出来。 “谢昭！看看！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陆知远对着麦克风声音拔高，指着这些截图，“你的粉丝嘴巴脏得像粪坑，随意网暴、人身攻击网友，你作为他们的偶像，就是这么引导粉丝的？管好你的‘蟹将’，真踏马疯了！” 陆知远握紧拳头，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 谢昭看到那些被放大的、带有自己身份ID发出的恶毒私信，瞳孔猛地一缩！ 他之前就因过度迎合粉丝被诟病，此刻若是坐实粉丝大规模网暴的罪名，对他精神打造的“正能量”人设，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我...我的粉丝...”谢昭一时语塞，正想理由开口辩解。 这时，一直潜伏在谢昭直播间的杨诗诗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和狂喜。 机会来了！ 第25章 连麦（二） 杨诗诗手指如飞，迅速将自己重金买来的“姜朵黑料”打包，直接发送给了谢昭直播间的控场主持人，并附言： “快，趁现在，将黑料放出去，锤死姜朵！” 主持人收到文件，在耳机里得到谢昭经纪人的授意后，没有任何犹豫，将黑料放出。 为了转移视线，挽救谢昭纵粉的形象，必须把姜朵彻底踩死！ 下一秒，谢昭直播间的主画面旁边，突然弹出一个醒目的分屏窗口。 窗口里开始播放一段夜店偷拍的视频。 视频中，灯光昏暗迷离，音乐震耳欲聋，一个穿着性感紧身裙，妆容浓烟夸张的年轻女孩，正站在卡座上，手里挥舞着酒瓶，神情亢奋。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竟然骑在一个保安装扮的男人肩膀上，一手抓着对方的头发，一手高举酒瓶，对着周围尖叫的人群嘶喊！ 这个女孩正是前几年还未出道的姜朵。 随后，几张同样场景下，姜朵与一群黄毛红毛，嗑药磕嗨的图片也被放出。 主持人立马用夸张的语气旁白： “天啊！这...这真的是姜朵主播吗？这简直太颠覆了！看来有些人的‘清高大师’人设，崩塌地有点彻底啊！啧啧，原来‘大师’私底下玩的这么花啊！” 这突如其来的“黑料”，瞬间将是所有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谢昭看到照片和视频，先是一愣，随后心中狂喜。 天助我也！ 他立刻收起刚才的慌乱，脸上重新挂上痛心疾首的“正义”表情，对着镜头无奈道： “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一个在夜店如此欺人太甚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扮演玄学大师？她过去的行为，与她现在立的‘解惑渡人’的人设，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我收回对她‘不入流’的评价，现在看来...简直是侮辱了‘不入流’这个词，这种人，根本不配出现在公众平台！” 黑料一出，“蟹将”们说话更加嚣张了！ 陆知远看着对面直播间的画面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 “师...师父...这...”他完全无法将视频里的那个太妹，和眼前这位清冷神秘的师父联系起来。 “朵家军”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随意发表言论，都紧张地等待着姜朵的回应。 姜朵的目光锁定在那些画面和照片上，闭上了眼。 记忆碎片涌现： 一群衣着轻浮的年轻男女，围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辱骂，仅仅是因为这个保安在劝阻其中某人，不要骚扰其他客人时，语气稍重了一点，得罪了那人。 原主姜朵当时正处于即将出道的亢奋期，在酒精的刺激下，朋友的起哄怂恿让她感倍感虚荣。 这群人威胁保安，得罪了明星的朋友，要让他丢掉饭碗，以后也休想在J城混下去，保安逼不得已地反复道歉。 但原主威胁保安道歉要有诚意，指着保安命令： “爬过来，当我的马，绕包间一圈，学狗叫，叫到我满意了，就饶了你！” 那个保安家里有重病的老母亲，为了保住工作饭碗，屈辱地爬跪到她面前... 姜朵猛地睁开眼！眼底带有一丝冰冷的怒意。 是真的！ 这段黑料，是原主亲手铸下的罪孽。 但记忆并未到此终结... 原主姜朵出道后不久，一次深夜，经纪人李菲曾问她： “朵朵，你老实告诉我，出道前，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格、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姜朵心里对夜店欺压保安的事，有些心虚，于是向李菲坦白了夜店那晚的事。 李菲听完，脸色铁青，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这件事必须立刻擦干净屁股！”李菲雷厉风行。 “第一，跟那群狐朋狗友彻底断干净；第二，找到那个保安，道歉，赔偿，拿到他亲口原谅的证明，视频也好，书面签字也好，姿态给我放低点，请求原谅！不然，你火了也得塌房！” 原主被吓住了！乖乖照做。 她找到那个保安，当面道歉并赔偿了一笔不小的精神损失费。 李菲全程监督，亲自录制了保安表示原谅的视频，还让保安签了和解协议。 然而，姜朵眸子一沉。 这些能证明原主悔过的证据，全部都在李菲手里。 她已经和李菲撕破脸，李菲是不可能把这个澄清证据拿出来的，甚至，这黑料都可能是她抖落出来的。 谢昭看着姜朵闭眼又睁眼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得意更甚，语气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怎么？姜朵，哑口无言了？被自己的‘光辉历史’震撼到了？还是在想办法编造新的谎言来圆这个视频？呵！你这种人品低劣的人，到底还有什么脸在这里装大师！？” “朵家军”的心沉到了谷底。 面对谢昭的冷嘲热讽，姜朵直接忽略了他。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墙壁上的挂钟。 时间，晚上8点50分。 她凝神，手指在桌面下方快速地掐算。 几秒钟后，姜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重新看向镜头，声音清冷： “谢昭，我承认，这是我过去无知犯下的错，无可辩驳。” “但是，”姜朵话锋一转，“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视频中的这件事，是我醉酒放肆，我已经向那位保安道歉，并取得了他的原谅！而道歉、赔偿、和解的过程，都有完整的视频照片为证。” 谢昭嗤笑一声，根本不信： “空口白牙谁不会说？证据呢？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是狡辩！” 姜朵再次忽视这个纯心找不痛快的男人。 对着直播间的众人说道：“证据是有的，只是这会儿不在我的手中。” 她微微停顿，语气笃定：“现在是晚上8点52分，请大家给我一刻钟，一刻钟后，我会拨通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会把当年道歉视频发到我的手中，到时候我会公之于众，给大家一个交代！” 公屏弹幕中又开始显现出“朵家军”的影子：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朵姐，我们信你！等！】 【我要四点半睡：好奇是谁的电话，为什么要等到一刻钟后拨打？现在不能打吗？】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朵子，你要挺住啊！！】 【喵星人铲屎官（尊享版）：无条件相信主播的话，我们乖乖等着！】 第26章 连麦（三） 姜朵神情自在，说的那句“一刻钟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让两大直播间粉丝再次对立起来，将“蟹将”的嘲讽、质疑，以及“朵家军”的期待值拉满。 然而，此刻，在远离网络喧嚣的城市另一个，一个废弃的冷冻仓库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晚上8点55分。 仓库里弥漫着冰冷铁锈味和浓浓的血腥气。 李菲被粗暴地绑在一张破旧的铁椅上，嘴角破裂，头发披散开来。 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臭娘们！踏马的打了多少电话了？电话打通了没有？钱呢？”一个额头上带着五条刀疤的壮汉，恶狠狠地用皮带抽到李菲的胳膊上。 “啊——”李菲痛得惨叫，“在、在打了！求求你们别打我！我、我马上找人送钱！” 李菲颤抖着拿着被扔在脚边的手机，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翻找通讯录里面那些“老情人”号码。 “马德，不准说漏嘴，要是让别人察觉出来你被绑架，劳资立马宰了你！快！五百万现金，今晚凑不齐，劳资也要宰了你！”钱五狠声威胁。 “不会的不会的！大哥！现在只差一百万了，会有人拿现金帮我的！会的会的！”李菲语无伦次，她现在是怕极了。 前两个小时里，她亲眼看到这群人生生割掉活人的器官交易，血腥的场面，吓得她直接昏死过去。 不过，没想到她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那些曾经在床上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一听到她立刻需要一百万现金，这些人直接各种理由挂了电话。 “一群王八蛋！畜生！没良心的东西！”李菲对着挂断的电话崩溃哭骂，难道在他们眼中，她李菲连一百万都不值吗？！ 此刻，巨大的恐惧萦绕在她心头。 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姜朵那个扫把星！ 一沾上她的事，就绝没有好下场！ 李菲的思绪回到今天下午，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原来自从姜朵和“冷颜”公司低价解约后，李菲一直怀恨在心。 她知道姜朵的住址，于是暗中派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跟踪，只要对方一有什么异样的举动，立刻向她汇报。 直到今天中午时候，侦探拍到了极为有用的黑料：姜朵在街上与一个丢了孙女的老太婆发生争执，最后两人竟被带去了警察局！ 李菲大喜过望，觉得这是让姜朵黑上加黑的绝好机会。 她立刻亲自出马，打听到了刘老太的住址，带着一叠厚厚的现金，打算收买刘老太，让她指控姜朵是骗子、神棍，彻底坐实姜朵的罪名！ 可当她敲开刘老太的家门时，感觉气氛不对。 刘老太面色惨白，眼神惊恐涣散，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 “香香...我的香香啊...奶奶对不住你...奶奶错了...” 李菲耐着性子，试图套近乎： “刘阿姨？您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您孙女香香...是不是不见了？找人是要花钱的，您看...” 她把一叠厚厚的钞票从包里拿了出来，塞到刘老太手里：“老太太，只要您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您找孙女的费用，我都包了！” 刘老太浑浊的眼睛似乎聚焦了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向手中的钱，而是望向李菲。 她猛地抓住李菲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嘴唇哆嗦着，用极低的声音催促： “你你你、走、快走...别管我...走走走—” 刘老太话没说完，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三个身材高大、眼神不善的男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钱五目光在李菲身上扫视一圈，脸上绽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哟呵？今天出门拜了关二爷，果然是个黄道吉日。”他一把拿过刘老太手里的钞票，“送上一条意外的肥鱼，还自带买路钱，踏马的运气真不错啊！” 李菲刚要大叫，钱五立马一拳打在她的嘴腮上，疼得她叫不出声来。 临走时，钱五往地上吐了口老痰，散出五张钞票扔到地上，对着刘老太威胁道： “老太婆，要不是看在你是熊哥表姑的...二姨父的...堂姐的...妹妹的...去他妈的，今天饶你一命，你的孙女有人看上了，放心，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你个死老太婆好，别他妈再找了！” 不理会刘老太的哭求哀嚎，钱五一个眼神示意，另外俩壮汉立刻一个手刀将两人打晕过去。 回忆戛然而止。 又一道皮带抽打声将她瞬间拉回现实。 钱五拿着她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用沾着血迹的手指划拉着她的通讯录，语气阴森： “看来你的‘老相好’们都不中用啊？这一百万，总要拿点东西来抵吧，兄弟们，准备家伙，先给这个贱女人拍点果照，发给她家人朋友看看，才能让他们掏钱了！” “要是还没人掏钱...马德，正好有条路子去境外，这种货色，也能卖个差不多的价钱！” 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猥琐地搓着双手，嘿嘿一笑，表示这个差事该轮到他了。 李菲身在娱乐圈，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身材面貌管理得不错。 此刻，身边几个男人举着手机一脸淫笑，准备上下其手。 “不——！！”李菲发出绝望的尖叫，“不要！求求你们！我给钱！我让我的朋友给钱！电话还没打完呢，大哥求求你们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饶！ 晚上9点07分。 当李菲全身衣物被几人扒得七零八落时，熟悉的来电铃声响起，脚边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钱五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那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马德，谁？”钱五眼神凶狠，示意手下把手机凑到李菲嘴边，匕首死死地抵住她的脖子。 “接！开免提，敢乱说一个字，立刻宰了你！” 李菲浑身战栗，她不知道这是谁的电话，但此刻，无论是谁，都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用尽全身力气，强压下喉咙里的哭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喂...喂？哪位？” 第27章 能不能帮帮姐姐？ 晚上时间：9点07分。 姜朵看着墙上的时钟，走到推算的那一刻，便拿起手机拨打李菲的号码，但听筒里传来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显然，李菲早就把她拉黑了。 “师父，打不通？”陆知远声音急切。 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用你的手机。”姜朵神情冷静，没有丝毫慌乱。 陆知远立刻递上自己的手机。 姜朵再次拨打李菲的私人号码，在双方直播间上百万人的注视下，按下了拨打键。 嘟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 一个明显带着哭腔，却强装镇定的女声传来：“喂...喂？哪位？” “是我，姜朵。” 轰！ 废弃仓库里，李菲的脑子原地宕机。 姜朵？怎么会是她！ 在这个她最绝望、最屈辱的时刻，打来电话的，竟然是这个扫把星？！ 而姜朵和谢昭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李菲强装镇定的哭腔。 观众可能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可谢昭知道。 这几日，李菲频繁联系他，为姜朵的事情向他道歉。圈内人都知道，李菲和姜朵俩人早就掰了，甚至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不过，这个时候，姜朵打李菲的电话做什么？自取其辱？ 真是愚蠢呐！ 谢昭等着看好戏！ 听到姜朵的声音，李菲那边的声音明显一顿。 不过片刻，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悔恨起来： “朵朵？我的好妹妹！真的是你吗？呜呜呜，姐姐对不起你啊！姐姐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被公司那些黑心的领导洗脑了，是他们！是他们逼我那样对你的，让你炒作弄绯闻，让你为了热度被全网骂...呜呜呜，姐姐对不住你！” “朵朵，我的好妹妹，你能原谅姐姐吗？姐姐知道错了，以前是姐姐糊涂....” 李菲声泪俱下，情真意切地“忏悔”着。 这突如其来的姐妹情深，直接把谢昭震得目瞪口呆！ 这踏马什么操作？李菲吃错药了？！ 直播间弹幕也跟着有了情绪： 【我要四点半睡：这是朵姐以前的经纪人？李菲？靠！我一猜就是她！我真牛逼】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这人私底下讲话都是这么疯癫的吗？本宝宝好难理解~】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朵子牛逼！朵子万岁！】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该说不说，大师果然是大师，接通的电话精确到分秒。】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李菲怎么个事？要是被绑架了你再对朵姐磕个头！】 姜朵听着李菲那夸张的“忏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等着李菲哭嚎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开口： “菲姐，你的道歉呢，我就勉强接受了。”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既然你说得这么有诚意，那我这里还真有个事，需要菲姐你帮忙。” 李菲立马答话：“朵朵你说，只要姐姐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姜朵语气轻松，将夜店黑料曝光在网上的事情，吐露出来。 李菲那边暂时没了声音，姜朵继续说道： “我记得当年，是你带我去给那位保安师傅道歉赔偿的，还录了视频，证明我已经知错会改，取得他人原谅了，对吧？那个视频还在你那里，你现在方便的话，就发给我澄清一下吧。” 李菲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是这件事。 那黑料是她高价卖给别人的，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爆出来了，更没想到姜朵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要道歉视频！ 她本能地想拒绝，但... 脖子上冰冷的匕首，周围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都在紧逼着她，要钱！ “啊...那个视频啊！”李菲遮遮捂捂地吐出自己的目的，“在在在，当然在，姐姐一直帮你好好保存着呢，那对你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我这就找...” 她畏惧地看了钱五一眼，话锋一转： “但是朵朵，我的好妹妹，姐姐现在也遇到难处了，今晚需要一百万现金做事情，今晚就要！朵朵，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先帮帮姐姐？只要你帮姐姐过了这个坎，我立刻把视频发给你！” 先给钱后发视频，李菲这人果真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的买卖。 姜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菲姐，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她提高了音量，确保直播间所有人都能听清。 “我现在正在直播，和谢昭在连麦，上百万的观众都看着呢，这么多人见证，菲姐，只要你把当年的视频发给我，让我在直播间澄清，我姜朵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你的‘困难’，我会帮你解决。” 姜朵特意强调了“直播”和“上百万观众”，既是给李菲压力，也是给一旁的绑架者传递信息，这事闹大了，这个时候别乱来。 “直...直播？和谢昭连麦？”李菲又惊住了。 怎么可能？ 谢昭自恋又自大，怎么会跟一个黑料满天飞的退圈女星连麦！？ “不信？”姜朵对陆知远使了个眼色。 陆知远立刻操作，加上李菲的微信，将直播间的实时画面截图发送了过去。 谢昭这时候，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尴尬立着。 仓库里，钱五等人也看到了那张截图！ 看到谢昭那种微熟悉的明星脸，又看到了直播间恐怖的在线人数。 钱五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来说就是麻烦。 但是这会儿挂断电话，只会让更多人起疑... 速战速决。 看来这条肥鱼，无论如何都是条死鱼了！ 李菲看到实时截图，彻底相信了。 她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只能赌姜朵能有一丝丝良心，说话算话，借钱救她。 在钱五充满警告和催促的眼神下，李菲把加密云盘里的道歉视频，通过微信发送到了姜朵的手里。 “叮咚”一声。 “师父！收到了！”陆知远激动大喊。 “放出来！” 陆知远随即将视频文件投屏到直播间！ 第28章 说话不算话 清晰的道歉视频画面播放出来，视频底部还标有时间印记，拍摄于两年前。 醉酒戏弄人的悔改证明拿出，“朵家军”士气大振，刚才被“蟹将”压着打的憋屈瞬间释放，弹幕反击变得猛烈起来！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话不多说！朵子牛逼！喷子闭嘴摸莫狗叫！】 【年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LOW货们回炉重造吧，没智商的傻逼玩意儿】 【我要四点半睡：离异姐好猛好喜欢！朵姐牛逼！】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看个直播，我的小心脏起起起落落落的，誓死捍卫我方朵姐！】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其他人玩泥巴去！主播大师让我好好瞻仰！】 【AAA建材市场王总：谁让我发财谁就是我亲生父母，谢昭？滚！姜朵妈妈我爱你~】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看明白了，以前姜朵是被人针对陷害了！现在谢昭又来落井下石？】 【“蟹将”畜生们：怎么有脸到处哇哇叫的，谢昭，你也退圈吧！】 谢昭看着那清晰的道歉视频，以及弹幕上嘲讽的话语，脸色铁青，如同被人当众狠狠抽了一耳光。 他之前对姜朵的指责奚落，如今都反噬到自己身上。 看着姜朵挑衅的眼神，谢昭心里恼怒，又无法骂出口，只得愤愤地切断了连麦。 废弃仓库中。 李菲听到视频成功播放出来后，立马讨好开口： “朵朵，视频发给你了，大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了，那钱....” 姜朵看了看时间，唇角一勾： “菲姐，别急，你的‘困难’，我记下了。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你帮了我，我自然会帮你，你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安心等着吧。” 说完，不等李菲反应，姜朵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不仅李菲没反应过来，公屏弹幕也懵圈了： 【闰土脖子上的猹：这就挂了？不是说好帮忙解决困难吗？主播不厚道啊】 【郝傅钦：过河拆桥啊！李菲虽然以前对你不好，但刚帮了你，又道了歉，转头就不管了？】 【花开富贵：主播要大气点啊，心平气和，宽以待人，渡人渡己啊~】 一看到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朵家军”不淡定了。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帮什么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要四点半睡：李菲活该！给朵姐制造了这么多黑料，哭两声就完了？泥菩萨出门右转】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恶人自由天收，大师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阿门！】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狗改不了吃屎！圣母圣公们闲着没事就给李菲拉坨大的？！】 【AAA建材市场王总：哈哈哈哈哈社会我离异姐，话糙理不糙！会云多云！】 “朵家军”里面加入了不少猛将，整个直播间护朵风气盛行，连刚刚嚣张不行的“蟹将”气势也蔫了不少。 怼言怼语中，一些清醒的吃瓜群众依然活跃： 【一种树：你们没觉得李菲电话里怪怪的吗？一接电话就哭，还那么反常地向撕破脸的艺人道歉？】 【形同陌路：对啊，还要钱要得那么急，该不会真被绑架了吧？？？】 【福尔摩斯嘶里嘎多：细思极恐！主播那句‘救兵在路上’...难道报警了？】 【一日二人三餐四季：卧槽！姜朵怎么成主播了？直播间人还这么多！？】 ？ 【...@一日二人三餐四季不是！哥们你刚下山连上2G网啊！！！】（点赞999＋） 面对直播间人的疑问和质疑，姜朵打了个呵欠，这脆皮身体的精力已经消耗了大半。 “家人们，来不起了，预知李菲后事如何，明天自会见分晓....告辞！” 果断挂了直播。 新粉还在挽留，老粉已经熟练地在微博上做数据了。 ... 李菲彻底崩溃了！ 姜朵说话不算话，当着那么多人挂断电话，这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姜朵——！你个贱人！骗子！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马德！闭嘴！”钱五被她的尖叫和咒骂吵得心烦意乱，反手就是俩巴掌。 “啪！啪！” 李菲被打得眼冒金星，痛哭呜咽。 “曹！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差点把事情闹大了！”钱五越想越气，眼中凶光毕露，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他一把揪起李菲的头发，粗声道： “臭婊子，看来你的好妹妹是铁了心不管你的死活了！也好，省得夜长梦多，本来还想留你换点钱，现在...哼！”他转头对旁边一个瘦长男人吼道： “老六，动手！心肝肾...能用的都给我摘干净了，按老规矩处理！动作快点！” 那个被称为“老六”的男人舔了舔嘴唇，手中的尖刀缓缓地向李菲的胸口滑下去。 听到钱五的话，李菲瞳孔放大，瞬间想起下午那血腥的场景，此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刀尖刺破皮肤的一刹那。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地从暗门方向传来。 整个地下仓库剧烈震动。 钱五和手下们被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动作顿住。 “什么声音？” “警察？？！” “不可能！！快抄家伙！” 钱五反应最快，嘶吼着去摸腰间的手枪。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爆炸的烟尘尚未散尽，几颗震撼弹和催泪瓦斯，精准地从炸开的洞口投掷进来！ “砰！砰！砰！” 强光刺目，震耳欲聋。 “啊！我的眼睛！” “咳咳咳！是催泪弹！” “警察！有警察！” 地下仓库的人贩子们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这时，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从炸开的洞口涌入，直接进入六号仓库。 为首的，正是刑警队长韩肃。 “钱五！你被捕了！”韩肃手枪瞄准钱五的脑门，眼神狠厉。 抓捕在短短十几秒内就结束了。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人贩子们毫无还手之力，一群人被死死按倒在地，烤上了手铐。 这群毒瘤在J城横行嚣张了三年，今天，终于将人逮住了！ 第29章 她克你 关闭了直播间，姜朵轻轻吁了口气，眉眼间带着一丝疲乏。 没想到简单的卜卦，也是如此耗费心神。 “师父！师父！你快看！”陆知远捧着平板电脑，一脸兴奋。 他凑到姜朵面前：“直播数据爆了！打赏收入上万了！还有还有!微博的粉丝数涨了两倍，咱们得粉丝群都挤爆了！师父！你真火了啊！” 姜朵的目光淡淡扫过屏幕上那些滚动的数字，跟风从众的人向来是多的。 今天夸你，明天也可能会踩你。 不过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黄桃罐头”！ 那可是从众人当中，能不花费心神就能得到的功德值。 想到这，她立马开口道： “小陆陆，明天你去买一箱上好的黄桃罐头，就放在直播镜头旁边显眼处。让那么真心有所求的缘主，自觉献上‘贡品’，可换取一线机缘。” 陆知远连连点头：“没问题，师父，包我身上，明早我就去挑一箱最贵的罐头！” 他依然沉浸在直播间爆火的欢喜中，虽然不知道黄桃罐头的作用，但师父发话了，准有她的用处。 就在这时，姜朵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闪烁着。 姜朵拿起手机，感应了一下号码背后的气息，眉梢微挑，按下了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犹豫的女声。 正是宁夏。 姜朵预知到宁夏后面会联系她，提前将电话给了宁秋，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你好...请问是姜朵吗？我是...宁夏...”宁夏的声音极低，“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我今晚一直在看你的直播！” 姜朵并不意外：“我知道。” 宁夏似乎被这句平静的“我知道”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道： “我妹妹宁秋...一直说是你救了我，我之前不信，觉得她魔怔了。但是今晚...我亲眼看到了...你...你和以前很不一样，谢谢你...” “受人之托，举手之劳。”姜朵语气平淡，端着几分大师架子。 又是一阵沉默，听筒里传来宁夏压抑的呼吸声，似乎在酝酿什么。 姜朵在等着，宁夏内心太过矛盾。 终于，两分钟后，宁夏忍不住开口了： “姜朵...我知道这很蠢...但我还是想问...求你告诉我一句真话...周韬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真心？” 听着这自我否定的询问，姜朵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被情爱迷障困住的灵魂。 陆知远在旁边双手一摊，摇头口型吐槽：“恋爱脑，没得治。” 姜朵一记白眼扔过去，陆知远手动拉上了嘴巴。 “宁夏，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姜朵的声音平静，却直击人心。 宁夏躺在病床上，听到这话身体一颤，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姜朵不太懂男女之情，对于这种深陷感情漩涡的人，要想开导得求助专业的情爱专家。 于是，姜朵看着陆知远快速找到的情爱论，继续说道：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的一切，都会让她无比笃定，绝不会让她陷入自我怀疑，不会去向他人求证这份爱意是否存在。” “宁夏，你的痛苦，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宁夏苦涩的自嘲声，“是啊...我就是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被他一遍遍地哄...一遍遍地骗...让爸妈跟着我丢尽了脸...” 姜朵感知到宁夏话语中又带了轻生之意。 立马正色道：“宁夏，你要记住，周韬不过是你命中的一道烂桃花，一段必经的情劫。过了这道坎，斩断这孽缘，前方自有属于你的良配正缘。” “你已经为了这段孽缘死了一次，现在是新生，你要好好珍惜...” “对啊！”陆知远听得着急，不明白世上为什么有恋爱脑这个物种，只恨自己不是宁夏。 “宁小姐，你可千万别再犯傻了，那个渣男薄情寡义，不值得不值得。” 宁夏的哭声压抑地传来：“谢谢...谢谢你们安慰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可是宁周两家人的交情，因她割腕的事情受损，她是两家的罪人啊... “不是安慰。”姜朵表情严肃起来，“宁夏，你听好，这件事，从头到尾，错不在你！你不过是遇人不淑，一片真心错付，却因此承受了远超你承受的折磨，实在不该！更不必因此苛责自己！” 她顿了顿，既然插足了周宁两家的因果，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至于，插足你和周韬感情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她不仅克你，更是周家的克星，你父母受过周家老爷子的大恩，你心中感念，不愿与周家撕破脸面，但你这份报恩之心，用错了！” “若你继续隐忍，任由周韬将这等心术不正的人迎入周家，那无异于引狼入室！她命格与周家气运相冲，是周家的克星，长久下去，必会带累周家运势，败坏周家门风，甚至...毁了整个周家基业！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什么？！”宁夏如遭雷击，彻底愣住了！ 她之前只以为李美妍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三，没想到她的出现竟会关系到整个周家的兴衰！ 周老爷子对她家有再造之恩，父亲临终前叮嘱她要知恩图报...如果...如果她的沉默和纵容，让周家被李美妍这个“克星”毁了...那她岂不是恩将仇报？！ “我...我...”一时间，宁夏心乱如麻，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姜朵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师父，那个小三真这么厉害啊？”陆知远显然也被刚刚这番话吸引住了。 “呵！当然没有，这话只是让宁夏心思活起来，如果再轻生，为师难救！” 姜朵的话真假参半，但对宁夏起到的作用无疑是有用的。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剩下的路，需要宁夏自己选择。 第30章 确实火了 次日，清晨。 微博热搜榜更新。 #人贩子团伙落网最帅刑警#（爆） 此条热搜附带了刑警们从地下仓库中，救治妇女儿童的照片，李菲赫然在列。 #姜朵谢昭李菲# #周韬宁夏李美妍#（爆） #原来小三是李美妍#（爆） 附带一张周韬与李美妍的车库激吻照。 这几条热搜让网络瓜农嗨了起来。 更有分析帖指出，姜朵退圈后的热搜频率，远超黑料女星时期，其“算命大师”人设打造成功，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这帖子引发无数猜测。 陆知远刷着这些评论，嗤笑一声： “高人？我师父以前才是披着人设！现在？呵，高人本尊在此！” 姜朵确实火了。 火到小区外狗仔、记者以及粉丝扎堆，连小区内不少居民都知道这里有个名人。 小区的保安能拦住外人，却挡不住本小区住户的好奇心。 一大清早，姜朵公寓的门铃声响个不停。 大爷大妈们和记者们细聊后，知道小区住了个女明星不稀奇，但知道这明显能掐会算、料事如神后，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跟风拜访、求卦解惑的队伍，从电梯口排到了楼梯间。 姜朵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眉心微蹙。 之前找信众艰难，这会儿倒是人满为患了。 功德热线开启，第一日不便拒外来客。 “小陆，发号。按顺序进，一次一人，占卜期间，他人不得窥探偷听，不然，永拒门外。” 陆知远立刻化身秩序员，手写序号分发，维持秩序。 第一位进入客厅的是王老太，王老太喜欢跳广场舞，整个人精神抖擞，把姜朵和陆知远俩人的精神气比了下去。 她踹着五百块红包，凑近姜朵，先是一顿夸人漂亮，之后一脸神秘压低声音： “大师啊，您受累看看...我家那老头子...大概...啥时候能...那啥？要是能早点，我再给您封个大红包！” 王老太搓着手指，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算计。 她的老公瘫痪一年多了，面色却是越来越好了，怎么会这样呢？ 姜朵：“......”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太太您的心思安稳些，夫妻白头不容易，好生送走他人，以后才会有儿女福德。” 姜朵点到为止，红包原封不动退回，心里头满是算计的人，她看得难受，不想介入这种人的因果。 王老太悻悻离去。 第二位进入客厅的是一位退休大爷。 张老头一进门就拍起了桌子，唾沫横飞： “丫头，我退休钓鱼钓了俩月，一条鱼都没钓到！别人盆满钵满的，老伙计们都在笑话我！是不是我哪次撒尿不小心得罪河神了？你给算算，我该去哪条河钓鱼？烧点什么贡品能转运？” 陆知远嘴角抽搐，让你钓鱼你要尿，这能怪得了谁？ 姜朵面无表情，指向门口：“钓技不精，菜就多练，请！” 张老头气得胡子直抖，骂骂咧咧地走了。 接下来是望子成龙的李大妈。 她是寺庙里的常客，一进门就双手拜倒在地，奉上孩子的生辰八字，扣头祈愿： “大师！求您了！给我儿子看看！他明年高考，您这里有没有啥秘法或者开光的文昌塔，能让他突然开窍，脑子灵光十倍，直接冲进清华北大？钱不是问题！” 姜朵揉着太阳穴，叹气道： “勤学苦读，方为正道，外力加持，终是虚妄。下一位！” 李大妈临走时，直说这是个没用的假大师，让大伙儿别浪费时间排队了。 后一位是赌场常客赵赢。 赵赢原名赵世厚，成年后染上赌博后，便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赵赢贼眉鼠眼地进了门。 将椅子拉近二人的距离，把五张百元大钞散开摆放，笑嘻嘻开口： “美女大师，看了你的视频，太厉害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开个天眼？或者弄个符啥的？让我眼睛能看穿牌面？赢了钱，我给你分三成！不，五成！” 贪得无厌之辈。 姜朵眼神一冷：“歪门邪道，祸及自身，出去！” 陆知远直接上手“请人”。 一连串的鸡毛蒜皮、痴心妄想的人，让姜朵那点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 她正要宣布关门拒客，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拿着序号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陈默一进门，向姜朵点头致意后，接着目光快速地扫过客厅... “请坐。” 陈默强忍着不适坐下，片刻后便坐立难安。 终于，陈默无法忍受，猛地站起身： “大师，我...我有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我控制不了！我觉得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命令我，指责我！它快要把我逼疯了！” 他把自己金丝眼镜摘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 “因为这个，老婆带着孩子离开了我，工作也只能在家做...我恨我自己，可我改不了！” 姜朵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尤其是他眉心的位置。 随即用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光，隔空点向陈默的眉心。 一股阴冷的死气，盘踞在他的灵台深处！ 这股死气并非天生，而是被一种拙劣的“遮天术”强行掩盖。 “陈先生，”姜朵收回手，“你的痛苦源于你小时候的经历，你回忆一下，小时候，大概七八岁左右，是不是发生过一次严重的意外？特别是伤到了头部，尤其是眉心这里？” 陈默浑身剧震，眼里满是震惊。 小时候的意外，他从来没对他人提及过，连妻子儿女都不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对！我八岁那年，从老家的阁楼摔下来，头磕在石阶上，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与，这里...”他手指指向眉心。 “就像有根针在扎！痛得我整夜整夜哭，可我爸妈...他们只是抱着我哭，说忍忍就好了，从来没带我去大医院好好查过，我恨他们！恨他们不关心我！恨他们让我落下了永久的病根！” 陈默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神态逐渐癫狂。 “恨？”姜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错了！他们不是不关心，是救不了，更不敢说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31章 令人动容 “大师，你不懂...他们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天下哪有父母对子女的死活不管不顾的！”陈默依然沉浸在自身痛苦的回忆中。 姜朵真想戳穿这人的一根筋。 她直视陈默的双眼，一字一句，将她所看到的倾吐出来： “那一次摔落，本应是你的死劫！是你的父母，为了保住你的命，倾尽所有，甚至不惜损耗自身阳寿，托人用了最阴损的‘借命遮天术’，将你必死的命格强行续接，可这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陈默愣住，显然将姜朵的话听了进去。 “代价就是，将你本该承受的死亡痛苦和命格反噬，化作这眉心的死气，由他们替你分担！你眉心痛得越厉害，你父母的身体就越差！他们在用自己的命，换你活着！” “若你心存良善，宽以待人，行善积德，倒是能化解部分戾气，减轻痛苦。可你偏偏心生怨怼，对人对己苛责挑剔，你越怨，这死气反噬就越重，你父母身体的损耗就越严重！” “不！不可能！你胡说！”陈默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疯狂摇头： “他们对我那么严厉，冷漠，我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只会说‘忍忍就好’，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我恨他们，他们又怎么会、怎么会为我做这种事？”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和不被理解的痛苦。 自摔伤后，他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他很多时候想亲近他们，可父母一碰到他身体，就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反复地洗手。 令他备受打击。 至此养成了强迫洁癖症。 而现在，忽然有人在他面前说，他的父母其实是爱他的，为了他不惜损耗自己的性命的。 怎么可能呢？ 姜朵无声唏嘘，陈默的偏执太深，只凭说的话，令他无法信服。 她轻叹一声，从桌下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 指尖流转，画出引魂咒。 “你觉得父母对你严厉冷漠？或许是他们自知时日无多，想让你尽快独立？这借来的阳寿，本就是逆天而行，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带有原罪。”姜朵语气稍缓。 “不过我也代表不了你的父母，你父母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需要你自己去看，这引梦符可以让你快速入梦，梦中你会找到答案。” 陈默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符纸，又看了看姜朵笃定的眼睛，将信将疑地接过了符纸。 不到半刻钟，陈默昏睡过去。 陆知远关好门，探头探脑走过来：“师父，这符纸真可以见到去世的亲人吗？” 言外之意，他也想要。 姜朵一眼看穿徒儿的心思，给了他一记眼刀： “他的父母是因为生前做了孽咒，不得超生，魂魄逗留在黄泉路上，你的父母去世没有怨念，早已投胎去了。” “好吧...”陆知远脑袋耷拉着。 他的父母在他两岁时双双出了车祸，两人本就是病弱之躯，活不长久，后因为这次车祸意外获得一笔赔偿。 听奶奶说，两人走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的。 许是感受到了陆知远的感伤，姜朵难得用手抚摸他的头，语气温和： “想不想探探别人的梦？我可...” 话还没未说完，陆知远猛地抬起头，一脸兴奋：“想！入梦！这可太神奇了，师父，牛逼！” ...姜朵觉得自己情感过于充沛了。 两人一起探入到陈默的梦里。 陈默的梦境里，没有色彩，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雾霾。 陈默茫然地走着，四处一片冰冷。 突然，雾气中隐约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他循声望去，雾气散开了些，露出了两个模糊的声音。 陈默父母紧紧依偎在一起，目光透过重重雾霭，担忧地凝视着陈默的方向。 “默儿...我的默儿...”陈母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什么，却只是徒劳。 “他眉心的死气又重了...默儿他得多疼啊...” “咳咳...是我们没用...”陈父佝偻着背，声音沙哑虚弱，充满了无力和深深地自责。 “当年，只求到这点微末术法，让他活了下来...却要受这无边的苦...是我们害了他啊...” 陈父剧烈的咳嗽起来，忍不住弯下了腰。 “老头子，别这么说！”陈母连忙扶住陈父，眼泪止不住地流，“是我们自愿的！只要默儿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我们哪怕永远留在这里，我也不后悔，只要默儿能安稳渡过余生，正常轮回转世，我们受这些苦痛也是值得的！” 用了逆天改命的术法，死后遭受反噬的痛苦就让他们承受吧。 陈默呆呆地看着父母脸上那从未见过的、无比真实的担忧和焦急，听着他们的话语，如同被雷劈中，无法动弹。 他记忆中父母冷漠的背影，与眼前为了他甘愿承受无法轮回痛苦的形象，轰然重叠，又瞬间破碎！ 原来...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深、太苦、太绝望！ “爸...妈...”陈默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失声痛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太蠢了...我恨了你们一辈子...我...我甚至...”他想起藏在抽屉深处的那瓶安眠药，想起了无数次站在窗边的轻生念头。 若是父母的命换来他的轻生，他是没有任何颜面安危父母的在天之灵的。 饶是陈默如何哭诉，陈父陈母依然自说自话，隔着重重雾霾，看不见听不清，嘴里念叨的始终是“默儿”... 最后陈父陈母的身形渐渐消散。 “爸！妈——”陈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从沙发上坐起！ 手中的符纸已成灰烬。 “大师！”陈默几乎是扑到姜朵面前，语无伦次，带着哭泣： “我、我见到他们了！我都知道了！是我蠢，我该死，我恨了他们一辈子...可他们、他们为了我...”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乞求道： “大师！求您帮帮我父母！我知道您有办法，求您让他们解脱！让他们别再替我受苦了，让他们...让他们安心去投胎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姜朵静静地看着陈默崩溃的乞求，这是他父母自己生前种下的孽因，现在也算是自食恶果。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可毕竟他们初心爱子，为子承担着一切生死痛苦，这种情感也令人动容。 “放心，陈先生，我师父她会尽力相帮的。” 姜朵还在犹豫中，陆知远已经与人抱头痛哭了。 罢了！ 第32章 程园 对于陈默的祈求，姜朵特地卜算后，给予了回应。 “要想让你父母解脱，第一，日行一善，持之以恒。这不是空话套话，而是化解你自身戾气，滋养你被死气侵蚀命格的根本之法。” “第二，善行方向，尤重弱残。”姜朵特地强调，“世间苦难万千，孤苦无依、身患残疾的孩童，其命格最为纯净，却也最容易积聚阴郁之气。救助他们，帮扶他们，所积攒的善德最为厚重，对化解你父母因‘借命’而沾染的阴煞气，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陈默听得无比认真，默默把姜朵的话逐字逐句地记在心里。 陆知远贴心地为他准备了纸笔，一边帮忙记笔记，一边念叨：“陈先生，以后你就要多去孤儿院、特殊学校、贫困儿童救助站这些地方啦，可千万不要因为洁癖，就反感不去了啊。” “谢谢，我会的。”陈默压抑着声音。 姜朵看着陈默的眉间死气稍显松动，继续道： “你眉心的剧痛，你的洁癖强迫症，根源并不是那底气本身，而是你心中积年累月的怨怼，偏执和不甘所形成的戾气，这股戾气与死气相互纠缠，将你越缠越紧。而行善积德，心怀感恩，心中有了善念，你的痛苦自然就会减轻，心魔也会随之消失...” “记住！”姜朵声音提高，“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你余生的修行，若你坚持不了，那就一开始就不要做，不然，孽咒术法的反噬效果会加重，知道吗！？” 陈默听完，久久不语。 他眼中的狂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和坚定。 他对着姜朵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师，我明白了。从今天起，陈默不再是过去的陈默，我会用我的余生去赎罪，去积德，为了我自己，更为了...让我爸妈能安心的走。” 送走陈默。 陆知远从窗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挠挠头：“师父，他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强迫洁癖症，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姜朵大吐口气，敲了徒弟一个脑瓜崩：“他要是坚持不下去，那就送他去给黑白无常擦舌头。” 插手了这孽因恶果，若是得不了善缘，只能做个恶人了。 — 随后，看着公寓外探头探脑，甚至试图扒着猫眼往里瞧的邻居，听着手机里虽然屏蔽了陌生号码，但依旧不断涌入的短信提示音，姜朵那点难得的清净彻底被打破了。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比对付厉鬼还耗费心神。 “师父，这样下去不行啊！”陆知远皱着眉盯着猫眼外的人群，“咱们家快成菜市场了，电话也被打爆了，要不...咱还是搬家吧？找个偏远有网络的地方，直播算命，赚钱攒功德？” 姜朵瞥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搬家？搬到深山老林？远离烟火，隔绝红尘？”她微微摇头。 这样不妥。 “小陆哇，功德之道，虽然可以借网络广布，但终究要扎根红尘浊世，感应众生疾苦，若是只图清净，远离人间烟火，那所积的功德，就像无根的浮萍，容易受到舆论裹挟，太虚无了。况且，有些因果...” 姜朵的目光扫过窗台的木牌，淡淡道：“有些因果，需要在人间烟火气中温养，才能化解戾气，重入轮回。” “噢——师父说的有道理！”陆知远一脸受教的模样。 可转身又哭丧着脸：“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天天被堵门吧？咱这小区的保安虽然尽责，但也就防防外人，可防不住小区内的业主啊！”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陆知远眼睛突然一亮，拍了下大腿： “有了！师父！咱找个既在红尘里，又比深山老林还清净的地方！” “哦？还有这种地方？”姜朵挑眉。 “有！必须有！”陆知远兴奋地掏出手机，飞快地搜索着，然后献宝似的递到姜朵面前。 “师父你看！程园！程氏国际在全球顶级城市建造的顶级别墅群落，号称‘云端之上的孤岛’！能住进去的，那都是全球排得上名号的富豪、政要、或者...像师父你这样有特殊本事的人！” 姜朵看着屏幕上展示着程园的文字简介，脑中隐隐想起这么一处地方。 原主参加宴会陪酒时，听到别人嘴里提起过。 程氏国际，是神秘的国际财阀巨鳄，产业遍布全球，触角深不可测。其真正的掌舵人“程先生”，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 而程氏在每个国家的重要城市核心地段，打造的顶级封闭式社区，并非有钱就能买，而是需要经过严苛的申请制。 传闻其社区安保级别堪比国家元首，拥有独立的防御系统，顶尖的安保团队由退役特种兵和顶级雇佣兵组成，天上地下方圆百里皆为禁区，无人机都难靠近。 社区内部甚至有私人机场，住户出行清一色私人飞机或专属通道。 每个程园打造出这么高端的配置，天价物业费只是门槛，能入住，本身就是一种被程氏认可的身份象征。 国内能住进去的明星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国际大腕。 “听说J城现有一个程园！”陆知远两眼放光，“师父！你想想，要是咱们能申请进去，那地方，别说狗仔邻居了，连只苍蝇飞进去都得打报告！绝对的清净，而且还在城区好位置，烟火气一点不少，关键是，能住进去，那对你的‘身份’和‘地位’是质的飞跃啊！以后直播，谁敢质疑你是神棍？程园住户！金字招牌！” 姜朵看着这些高逼格简介，听了陆知远的描述，嘴角一勾： “呵，这世间还有如此装逼的地方，有点意思。申请试试！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程先生’的门槛，有多高！” “得令！”陆知远立刻行动，下载了那个印有“程”字LOGO的专属申请APP。 首页界面异常简介。 陆知远按照要求，将姜朵的姓名、身份证号、职业、各大平台粉丝数量以及近几日霸榜热搜词条事件，一一详细展示。 填完所有信息，陆知远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下了“提交申请”按钮。 师徒俩屏息凝神，盯着屏幕。 滴！ 一声短促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巨大鲜红的“X”! 【审核结果：未通过】 【原因：综合评估，申请人资质未达到程园入住标准】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陆知远：“......” 姜朵：“......” 第33章 韩肃来电 程园APP上的大红X，令师徒俩动作极其同步地抬头对视。 “握草！这就...就拒了？”陆知远率先炸毛，指着手机屏幕，“五秒钟不到，它看了吗？我花了大半个小时写的信息，它AI是不是卡bug了？师父，咱们这影响力还不够？热搜都霸榜了喂！” 姜朵面无表情，清冷的眸子里燃气一簇小火苗，缓缓地、优雅地翻了个大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呵！装逼的狗东西，狗眼看人低，不住也罢！” 陆知远立刻跟着师父同频，也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附和道： “就是！什么破系统，什么狗程园，有眼不识泰山！” 就在师徒俩被这程园系统弄得心情郁闷之际，姜朵的手机铃声响起。 韩肃来电。 姜朵接通电话，韩肃那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 “姜小姐，我是韩肃，关于刘老太孙女香香的案子，以及昨晚捣毁人贩子窝点的细节，我...想和你当面聊聊，晚上六点半有时间吗？” 韩肃约在下班时候见面，说明现在对姜朵是信任的。 “没问题，地点你定。” “云上咖啡厅。” “好，到时见。” 挂了电话，姜朵看向还在对程园APP生闷气的陆知远：“收拾一下，傍晚跟我去见韩肃。” “啊？韩肃？那个活阎王？”陆知远一听到这个名字，如临大敌，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师父这次就别带上我了，我看见他就腿软！上次那五千的罚金太痛了！不想见第二次。” 姜朵婉转一笑：“哦？真不去？本来想趁着他有求于我，趁机给你要回那五千块呢，你不去的话...” “去！必须去！”陆知远站直了身体，眼神坚定，“韩警官找师父谈正事，我作为师父的贴身助理、首席大弟子，怎么能不鞍前马后呢？保护师父安全，协助警方破案，义不容辞！师父稍等，我这就去换身最精神的衣服！保证不给您丢脸！” 说完，一溜烟冲进了自己房间。 姜朵看着徒儿那风风火火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个印有鲜红X的“程园”界面，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程园的路暂时堵死了，韩肃这条线...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 傍晚时分，“云上”咖啡厅一个僻静的角落卡座。 韩肃提前到了，一身便衣也掩不住眉宇间的疲色，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微热的咖啡。 门口风铃轻响，走进来一对极其惹眼的“老人”。 老太太穿着透亮的碎花衣衫，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脸上布满皱纹，走路颤巍巍的；旁边搀扶她的老头穿得洗得发白的工装，戴着磨损的鸭舌帽，弓腰驼背，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两人目标明确，径直走向韩肃的卡座。 韩肃抬头，看着这对“老年”组合在自己对面坐下，眼神先是疑惑，随机变得锐利起来。 这两人走路姿势和眼神，不对！ “姜小姐？”韩肃试探着低声问，带着一丝不确定。 “老太太”摘下老花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正是姜朵。 她压低声音：“韩队，见笑了，外面的狗仔太多了，不得已。” 为了滋养周瑾的阴魂，每日需得消耗灵气，她可不想出了门，还要浪费灵力。 “老头”陆知远一把扯下假胡子，露出年轻的脸：“韩警官好！您别见怪，我们这也是被逼无奈啊！” 绝没有坑蒙拐骗！ 韩肃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理解： “理解，安全第一。” 他目光扫过陆知远，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显然对眼前这个人心有余悸。 韩肃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真诚：“姜小姐，谢谢你。昨晚那个底下仓库的精准地址，是你提供的，没有你的信息，我们不可能那么快锁定位置，及时地解救出那么多人，这次行为能成功，你功不可没。” 他举起咖啡，以咖啡代酒，表示谢意。 陆知远一听，立马狗腿地接话：“韩警官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师父应该做的，警民合作嘛，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恭喜韩警官破货大案，升迁指日可待啊...” 随后陆知远搓了搓手，眼睛瞟向姜朵，准备询问韩肃，师父的功劳能不能变现... 他可时刻惦记着那五千块呢。 谁知，韩肃听到“升迁”二字，非但没有喜色，原本严肃的脸色反而更加凝重。 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升迁？”姜朵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了然，“韩队这次，怕是与升迁无缘了。” 韩肃猛地抬头看向姜朵，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苦涩和无奈。 他重重叹了口气，不再掩饰：“姜小姐...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我不会升迁的，我...无颜面对那些嘉奖。” 他垂下眼，声音压抑，充满了自责： “这次行动，有一个无法挽回的重大失误。刘老太的孙女，香香...她...她失踪落入人贩子手中，并非偶然！是我们...是警方为了‘钓鱼’，为了摸清这个团伙的上线和运输链，故意利用她为诱饵...结果...” 韩肃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带着巨大的痛苦： “行动时间太紧，部署仓促，我们救下了其他人质，可...唯独香香，下落不明！被捕的人贩子交代，那个小女孩，在转移途中...自己逃走了！荒郊野外，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她能逃到哪里去？会不会已经...” 他不敢再说下去，痛苦地闭上眼睛，这都是他的过错！ 他太急于求成，哪怕刘老太有错，但小孩子是无辜的... “哪怕上司没有怪罪，我也实在没有脸面接受任何嘉奖！” 卡座里一片死寂。 陆知远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被韩肃话语中的自责和痛苦所感染。 看着韩肃颓然的神情，姜朵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韩队，自责无益，香香那孩子，此刻性命无忧。” 韩肃霍然抬头，眼中难以置信：“什么？！她还活着？在哪里？” “她确实已经逃走了。”姜朵肯定道，“而且，她并非完全凭运气，人贩子中，有人对她起了恻隐之心，暗中放水，给了她逃走的机会，这是她命不该绝的一线生机。” “恻隐之心？人贩子？”韩肃愕然，他经手的那么多人贩子案例，没有遇到过。 他们的心是黑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拿人当人的。 第34章 丁原 对于人贩子的恻隐之心，姜朵点到为止。 “善恶有时只在一念之间，香香现在的处境，是她命中的劫数。”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宽慰，“幸好，刘老太昨日及时醒悟报警，向你们提供了线索，成为证人，为她自己和香香取得一丝后路生机，她们终有祖孙团聚之日。” 姜朵之前虽然没有说服刘老太，但那群人贩子却是亲手让刘老太看清了事实。 韩肃紧紧盯着姜朵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闪烁。 香香生还的几率极其渺茫，但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需要这个希望！ “好...好...”韩肃的声音有些沙哑，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刘老太，让她有个念想。” 心中的一块巨石稍落，韩肃的思绪立刻转到另一件更紧迫、更让他痛心的事情上。 他看向姜朵，眼神复杂： “姜小姐，关于你之前提醒的...我身边的‘内鬼’...” 姜朵微微颔首，神情也变得严肃：“此时关乎重大，韩队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打算怎么处置？” 韩肃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目光落在咖啡杯上，喉咙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开口： “查出来了...是...丁原。” 丁原，是他在部队时的生死兄弟！ 一起扛过抢，流过血...甚至在一次边境缉毒行动中，丁原替他挡过子弹！子弹打穿了他的肺叶，差点没救回来。 “我和丁原是部队的战友，退伍后，一前一后进了警队，他是我最信任的副手，是能把后背交给他的兄弟！我从来没怀疑过他...” 他痛苦地闭上眼，想到那些令人生疑的口供证据，心中依然难以接受。 “不过，就在我们准备控制他的前一刻，他消失了。他太熟悉我们的追踪手段，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在，他已经是A级通缉犯，全国追铺...但我...” 韩肃猛地睁开眼，满眼不甘：“我想找到他！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以兄弟的身份，我想当面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之间的情谊？为什么要背叛这身警服？为什么要帮着那些畜生残害无辜的人？！” 他替我挡过的那颗子弹...难道都是假的吗？！ 韩肃的情绪激动起来，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他看向姜朵，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姜小姐，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也知道让你为难，但我，真的需要一个答案，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算算，丁原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卡座里安静异常。 陆知远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师父。 他知道师父的本事，但也知道这种牵扯重大案件和通缉犯的事情，极其敏感。 姜朵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轻吐出声：“我需要一张他近期清晰的，没有修饰的照片，越近越好。” “有！”韩肃立刻从手机加密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警局一个月前内部活动的合影。 丁原勾肩搭背地站在韩肃身边，穿着警服常服，笑得肆意。 姜朵接过韩肃的手机。 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照片中丁原的脸上。 她的视线在丁原的眉眼、鼻梁、颧骨、印堂、下巴...各个位置缓缓扫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忽然，她的目光在丁原的眉宇之间和鼻梁处停留了数秒，指尖掐算，心底有了一丝了然。 姜朵将手机还给了韩肃，开口道： “韩队，不必心急，丁原这个人，命宫晦暗，煞气缠身，他眉间隐有‘悔’纹初生，山根处暗藏一丝转机。” 韩肃听得云里雾里，急切问道：“姜小姐，你的意思是？” “他走不远，也没想逃，更确切地说，他...会自己回来找你。” “自己回来找我？”韩肃蒙了。 “自己回来？”陆知远也蒙了。 他要是暴露的坏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着两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姜朵继续道：“不错，耐心等待吧，当丁原主动出现在你面前时，你想知道的一切，他会向你坦白。” 姜朵端起微凉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口，不再多言。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看韩肃和丁原的宿命缘分了。 眼看着正事聊完了，陆知远眼巴巴地看着师父，疯狂地挤眉弄眼，手指在桌下拼命比划着“五”的手势，嘴型开合： “钱！五千！” 姜朵却没看到徒弟的“表演”，戴起老花镜，优雅地抬手找来服务生： “麻烦换一杯热奶茶，多加珍珠，谢谢。” 咖啡厅的服务员，看着年过六旬的老太，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直到后者点了点头，才勉强答应： “...好的...” 陆知远着急，正准备厚着脸皮，清清嗓子开口索要时，一阵正能量手机铃声响起。 韩肃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时，脸色骤然一变。 “抱歉，我接个电话！”韩肃声音急促，立刻起身到窗台僻静处接听。 陆知远眼睁睁看着“金主”走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对着姜朵压低声音哀嚎： “师父！你说话不算话啊，我的五千块，到底能不能回来啊？刚刚的卦金你可是只字不提。” 姜朵瞥了徒弟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丁原的事情，算是韩肃欠我一个人情。” 陆知远瘪着嘴，心里憋屈。 人情？人情能当饭吃吗？能交赔偿金吗？能交房租水电吗？ 姜朵不喜欢管理钱财，将钱物卡包交给陆知远打理。最开始把陆知远感动坏了，觉得自己得到了师父深深的信任。 可一笔经济账算下来，好哇，不算利息，负债本金310万！ 欲哭无泪。 此时他又不敢顶撞师父，只能委屈巴巴地嘟囔：“那...那也不能白干活啊...” 几分钟后，韩肃步履匆匆地回来了。 “二位，实在抱歉！”韩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立刻赶回去一趟，本来还想请你们吃完饭，看来只能下次了。” 姜朵停止了吸拉奶茶的嘴，看向韩肃问道： “韩队，是家里人身体出了问题？” 韩肃身体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妹妹那种...难以启齿的疾病。 第35章 不敢打扰 姜朵没有给韩肃太多纠结的时间，直接点破： “韩队，从我们第一次在警局见面，我便观你面相，田宅宫暗沉，疾厄宫有阴气牵连，你家中必有至亲，身染沉疴，并且拖延时间长，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是不是？” 韩肃瞳孔微缩，姜朵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瞒不下去，也不便再瞒了，苦涩地点点头： “是我妹妹，她病了，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从发现她不对劲的那天起，我们就立刻把他送去了专科医院治疗。” 韩肃眉头紧锁，不愿回想起妹妹所遭受的折磨。 “只是这些年，妹妹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最近、最近听医生说，病情恶化了，以前一周可能发作一次，现在...现在两三天就要闹一次，情绪非常不稳定，刚才医院打电话，她又失控了，伤了一个护工，情况很不好...” 姜朵听完，神色如常，平静地开口：“精神病院？你妹妹的‘病’，根源未必在精神方面，而是在‘气’和‘邪’，或许...我能治。” “你能治？！”韩肃又是一脸不可置信。 可能发现自己今天表情过于丰富了，他随即不自在地咳嗽两声。 从人贩子到丁原，姜朵不可思议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过的。 “姜小姐，你真有办法？” “办法自然有，但需要对症下药，且耗费心神。”姜朵放下杯子，给陆知远使了个眼色。 “不过嘛，韩队，你也知道，我最近业务繁忙，时间宝贵，治病救人可以，但你要想我先为你妹妹看病，诊金还得事先支付...” 陆知远精神一震，师父要搞创收了。 他立刻挺直腰板，打开手机二维码，对着韩肃伸出五根手指，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提五千诊金的要求。 韩肃已经痛快地答应支付了。 “没问题，应该的，那我先支付五万定金，要是我妹妹病情好转，再加倍酬谢。” “滴！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悦耳的声音响起。 震惊之余，陆知远连忙向韩肃道谢，韩肃又不停地向姜朵道谢，三人客客气气地离开了咖啡厅... — 就在姜朵与韩肃一同前往精神病院的同时，“金茂府”小区外围，依然被围观地水泄不通。 在距离小区正门稍远的一处树荫下，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车窗贴着深色膜，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车内，气氛压抑。 当红小花李美妍脸色铁青地望着窗外，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焦虑。 她的经纪人郭静，正拧着眉地刷着手机屏幕。 “美妍，制作方那边又催了！最多给两天时间，要是舆论压不下去，他们就要按违约处理了！”郭静的声音带着火气，“违约金事小，关键是好不容易搭上这部大制作的导演，要是被解约，后面的一堆代言也要受影响。” 李美妍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静姐你别催了！可我现在除了等，还能怎么办？周韬那个废物，被他家老爷子关起来了，电话都打不通！” 想让周韬发声明证明她不是小三的路被堵死，现在往上铺天盖地都是他俩的亲密照。 “现在唯一能快速转移网友视线，帮我‘澄清洗白’的就只有姜朵了，只要她现在利用人设身份，肯在直播间说一句，我和周韬是‘天赐良缘’，或者说那些照片是假的，以她现在的影响力，绝对能搅动浑水。” 郭静放下手机，眉头依旧紧锁：“办法是不错，可你也看到了，这小区现在跟铁通一样，姜朵以前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我们在这耗了几个小时，狗仔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想到姜朵如今的风光，再对比自己的处境，李美妍心中那股优越感化作了嫉妒。 她恨恨道：“哼！那个姜朵，以前在《倾城之恋》剧组，不过是个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十八线！仗着有几分跟我相像的姿色，就妄想跟我炒作什么‘双生姐妹花’？也不看看自己那满身丑闻。” 李美妍想到当初姜朵讨好的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倒好，踩了狗屎运，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大师！热度比我还高，还敢在我背后捅刀子！今天我要是见到了她，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郭静看着李美妍几乎扭曲的脸，作为她的经纪人，她深知李美妍的本性，外表清纯可人的她，骨子里是极其功利善妒的。 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郭静叹了口气：“正门是别想了，我打听到小区还有个偏门，相对隐蔽，保安也少，要不...你亲自去试试？用你的明星身份，跟保安套套近乎？说不定能行。” 李美妍虽然觉得这种行为掉价，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车子慢慢挪动到小区偏门处。 她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车左右观望后，极快地走向小区后门。 后门果然冷清许多，只有一个年轻保安在岗亭里。 李美妍走到岗亭窗口，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那张经常出现在广告牌的脸，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 “保安小哥，你好，我是李美妍，想进去拜访一下姜朵小姐，有点急事，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年轻保安看着突然出现的明星脸，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和惊讶。 李美妍和姜朵私下是好朋友？ 年轻保安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对不起，李小姐，我们小区有规定，非业主或未经业主明确同意，外人一律不得入内，特别是现在姜小姐那里...情况特殊。” 他想起姜朵那师徒俩每日投诉的可怕‘嘴脸’，心软想偷偷放行的想法立刻抛开了。 “李小姐，你要想进去，必须得到姜小姐本人的同意才行。” 李美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张脸，在一个小保安面前竟然吃了闭门羹！ 一股被轻视的火气升起，她强忍着没发作，声音冷了下来： “我跟姜朵是朋友！老朋友，你通融一下，或者帮忙打个电话，姜朵知道是我的话，会同意的。” 年轻保安可不敢随意打扰小区“名人大师”，不然半夜被扎小人了怎么办？ “对不起，李小姐，你个姜小姐是朋友，还是请你自己给姜小姐打电话吧，我...我不敢冒昧打扰她。”保安小哥软绵绵地再次拒绝。 “你！”李美妍显然气得不轻，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平日她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粉丝，条条大路为她通行。 而现在她低声下去地想走个偏门，都如此费劲。 她狠狠瞪了保安一眼，不忘拉上口罩，戴上墨镜，转身气冲冲地回到了车上。 第36章 韩笑笑 “砰！”车门被重重关上。 “怎么样？”郭静急忙问。 “怎么样？！人家根本不买账！”李美妍一把扯下口罩，气愤吐槽，“一个小保安，竟然敷衍我，说什么非得要姜朵本人同意，气死我了！静姐，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下好了，人没见到，反而出丑，要是这保安把我来这里的事情，抖出去就更‘好’了！” 郭静一时无语，脸色难看至极。 与此同时，在后门附近一辆不起眼的旧轿车里。 一个胡子拉碴、眼神阴鸷的男人，正百无聊赖地嚼着口香糖，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区偏门。 吴宇在这里已经蹲守了好几天，都没见到姜朵本人。 “干妹妹”杨诗诗给了他一大笔钱定金，让他盯紧姜朵，找到机会给‘贱人姜’制造一场意外，最好缺胳膊断腿的，给她出口恶气。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终于看到后门有特殊的动静！ 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从商务车上下来，走向了保安亭，然后...露出了脸！ 虽然距离有点远，光线也不好，但吴宇那眼睛毒得狠，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玛德，踏破铁鞋无觅处，姜朵！你个小贱人！终于出现了！”吴宇瞬间兴奋起来，脑中根本没想那么多，立马拍了张照片发给杨诗诗，并发送消息： 【诗诗妹妹，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今天姜朵不死必残！】 看着那辆黑色商务车启动离开小区后门后，吴宇立刻发动自己的改装车，狞笑一声，一脚油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商务车内。 李美妍越想越气，害怕自己刚刚的举动被拍到，还在不停地抱怨： “静姐，你是不是也想看我笑话？要是我刚刚的行为被拍到，我的脸往哪儿搁？！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经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要再出这样的馊主意了！” 郭静忍无可忍，说出的话也带着火气： “怪我？要不是你去招惹有女友的周韬，被人拍了那么多亲密照，能有今天这事？公司精心为你打造的清纯人设，全毁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别说在一个小保安面前丢脸了，以后参加任何一个活动，都会被人提及丢脸！” “你！”李美妍被戳中痛处，正要发作，司机突然紧张地开口： “李小姐，郭姐，后面有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从小区后门出来就一直跟着！” 李美妍和郭静同时一惊，看向后视镜。 果然，一辆灰色的改装车紧紧咬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但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 “狗仔！肯定是狗仔！”李美妍慌乱起来，对郭静吼道,“看看，都是你出的主意！现在被狗仔盯上了吧！快，甩掉他们！” 郭静也慌了神，对司机喊道：“加速！快加速！想办法甩掉后面的车！往郊区开，别往酒店住处开！” 司机猛踩油门，商务车在市区道路上开始加速穿梭。 但吴宇那辆改造车性能极好，他本身又是个喜欢飙车的公子哥，眼看目标加速，更是激起了他的凶性！ “想跑？哼！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吴宇狞笑着，将油门踩到底，死死咬住商务车。 两辆车在车流中追逐、穿插，引得周围车辆一片鸣笛和怒骂。 李美妍和郭郭静在车内被甩得东倒西歪，吓得尖叫连连。 “疯子！后面的狗仔不要命了吗？！”李美妍脸色惨白，紧紧抓住扶手，“快开到郊区小道，人没有人的地方，停下来跟他谈！给他钱，让他删照片！多少钱都行！” 司机也被追得心惊胆战，闻言立刻打方向，朝着郊区车少的路段驶去。 吴宇以为“姜朵”要抄小道逃跑，更是穷追不舍。 很快，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了繁华市区，进入了一条通往郊区的双车道公路。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 “停车！”李美妍看到后面那车穷追不停，又急又怕。 “停车！跟他们谈，给他钱！” 商务车靠边缓缓停下。 李美妍和郭静头晕目眩，忍不住发出了干呕声。 然而，就在商务车停稳的瞬间！ 后面紧追的吴宇，脸色露出得逞的狞笑：受死吧！贱人！ “轰——！！！” 两车相撞... — “安宁”私立精神病院，VIP病房区。 韩肃带着姜朵和陆知远，站在一间加装了特殊防护门的病房外。 透过门上小小的观察窗，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 韩笑笑正安静地坐在床边，她刚刚注射过强效镇定剂，药效尚未完全褪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 “韩警官，您妹妹这次发作...太吓人了！”负责的刘主任医生心有余悸，调出平板电脑上的一段监控录像给韩肃看。 “您看！这次发病完全丧失了理智，力气大得像头牛，几个人都按不住，见人就咬，像是野兽一样，刚刚一个护士想给她喂药，被她一口咬住了手臂，差点把肉咬下来了！那个护士直接疼晕过去，我们只能给韩笑笑上束缚带，加大镇定剂剂量...” 监控画面里，韩笑笑疯狂嘶吼，眼神凶戾，完全不像一个人类。 韩肃看着妹妹那狰狞陌生的模样，心如刀绞。 熟练地向刘医生郑重道歉并承诺赔偿后，才疲惫地进入病房探望妹妹。 姜朵二人跟着进了病房。 看到韩笑笑整个人的那一刹那，姜朵的眉头便紧紧蹙起，脸色凝重。 这韩笑笑不是简单的精神失常，她的三魂七魄，竟被人强行剥离了一部分！ 天魂、地魂尚在躯壳，但人魂已经残缺！ 更恶毒的是，那缺失的部分魂魄，并没有消散，而是被人用邪术拘禁操控！ 她这副痴傻疯癫的模样，正是因为魂魄不全，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姜小姐，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韩肃语气苦涩，“我妹妹被诊断是精神异常，有脑损伤后遗症，她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快两年了...还能治好吗？” 姜朵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指尖点在韩笑笑的眉心，想从识海中一探究竟。 识海中却是茫然一片，探不出任何东西。 这贼人，好手段。 可惜她现在功德不够，灵力低微，不然立马解了他的术法，令他反噬，自取灭亡。 第37章 启明星 韩肃现在对姜朵十分坦诚，希望姜朵真的能救治好自己的妹妹。 “你妹妹不是简单的精神失常，也不是脑损伤后遗症。”姜朵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怒意，“她现在这样是因为魂魄不全，被人恶意控制了，若不能找回她被拘禁的魂魄，她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任人摆布的活死人！” 这话一出，旁边的陆知远倒吸一口冷气。 拘禁魂魄？操控活人？ 这不是玄幻片里的情节吗？来源于现实？ 太可怕了！ 韩肃听闻更是如遭雷击，怎么会是这样？！ 他本以为妹妹只是受了刺激和创伤，却没想到背后竟隐藏着这般邪恶！ “是谁？！谁这么狠毒？！”韩肃低吼。 “能施展这样的邪术，应该是精通此道的阴邪之辈，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而且...这种邪术绝非只害了你妹妹一人，受害者，应该有不少人。” 【叮！恭喜宿主发现邪术，若铲除邪道，为民除害，增功德值1200点】 【当前功德值：3800点】 姜朵眼神冷冽起来：“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一股寒意从韩肃脚底直充头顶，异人违法作乱，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罪。 他痛恨自己的无用！ 此时，陆知远小心翼翼地接近韩笑笑，试图用温和的话语与她互动。 韩笑笑毫无反应，只是偶尔无意识地转动眼珠。 韩肃看着妹妹这幅模样，更加自责。 他向二人讲述起韩笑笑的过往。 “笑笑她...从小就像个小太阳，活泼开朗，心地特别善良。两年前，她从师范大学毕业，应聘进了‘启明星’培训机构当老师，她很喜欢这份工作，经常和我们分享班里的趣事，爱夸那些有进步的学生，说看到学生们有进步，她特别有成就感...” 听到这里，陆知远表情惊讶，插话道：“哇，‘启明星’？就是那个号称‘皇家学校’的私立培训机构，听说招人的要求极为严格，里面的学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能进那个机构当老师，太厉害了吧！” 韩肃点了点头，脸色却是痛苦神色，继续说道： “我妹妹进了‘启明星’后，大概半年左右，她变得有些焦虑，说是班上有个叫林晓语的女生，原本成绩不错，人特别善良开朗，经常和她聊天谈心，但突然间上课精神恍惚，成绩一落千丈。笑笑关心她，找她谈话，她什么也不说，笑笑不放心，去上门家访，可她父母都说孩子是正常的，只是最近考试压力大的原因吧，没什么大的异常...笑笑还是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那林晓语心里头肯定有事...” “所以韩笑笑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那林晓语？”陆知远猜测。 韩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后来...有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在警队值守，笑笑给我打电话，说林晓语状态很不好，一个人从学校跑出去了，她很担心，当即要去找人...我让她别去，等我...可我赶到时...” 韩肃痛苦地回忆，眼神凝视着呆滞的妹妹。 “等我赶到时，笑笑浑身是血地倒在路边，旁边是林晓语...两人发生了车祸，林晓语当场死亡，笑笑被抢救回来，命是保住了，可醒来后，人就变成了这样，所有人都不认识，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反应障碍，脑部有损伤...” 听完韩肃的讲述，姜朵的眼神更加泛冷。 林晓语的异常...离奇的车祸...魂魄缺失...这一切，都似乎和那个‘皇牌学校’有关。 “韩队，我怀疑你妹妹的病与‘启明星’有关，我现在从她身上探不出什么东西，需要到她之前工作过的场所去看看，她接触过的人和物中，很可能残留着施术的痕迹。” “启明星？”韩肃眸色暗沉。 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面露难色： “这...启明星规矩非常严！外人根本进不去，尤其是教师办公区，安保森严，没有内部人员或者特殊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入！别说外人，就是内部老师、学生，权限也被严格划分。没有确凿证据，没有上级特批，连我们警方都无权进去搜查！” 更主要的是，“启明星”机构的水太深了！ “启明星”在J城，甚至在全国的教育圈，都是块金字招牌。 机构培养出不少罕见“天才”，背景深厚的家长挤破头都想把孩子送进去，以至于现在机构的股东结构极其复杂。 听说校董会里的好些成员，都有着通天的政治背景！市里、省里都有人打过招呼，对于“启明星”，要“重点关照”、“保驾护航”。 韩肃愈发沉默，很显然，以他的级别，是得罪不起的。 陆知远听得咋舌，“皇家学校”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姜朵的眼神更加冰冷。 越是如此讳莫如深，越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 韩肃紧锁眉头有，大脑飞速运转，为了让妹妹恢复正常，必须得想到办法让人进去。 几分钟后，韩肃突然开口：“硬的不行，正规途径也不行，那就只能‘混’进去了！” 他看着姜朵和陆知远，一个脱离身份的计划在脑中成型： “‘启明星’虽然难进，但我之前听笑笑说，它为了维持‘精英’光环和收入，开设了一些针对特定人群的特殊班，收费高昂，管理相对‘灵活’，对招生要求没那么高。其中有一种‘语言强化小班’，专门针对那些基础差，但家里条件好，需要镀金出国的高中毕业生。” 他顿了顿，直言道：“笑笑之前就在这个部门任教，教的是英语和法语。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们伪造两个不易拆穿的身份，报一个月课程，你们就以高中毕业生身份混进去。” 姜朵二人立刻明白了韩肃的意图。 陆知远精神振奋：“扮演高中生？好啊，包没问题的，我九年义务毕业，还没体验过高中生生活呢，师父，你呢？” 姜朵慢慢点了点头：“我也是...不过什么是九年义务教育？” 陆知远：“...” 韩肃：“...” 第38章 钻狗洞 翌日上午，经过韩肃的“身份包装”，以及姜朵口味独特的“丑陋改造”，“姜小丽”和“陆小伟”两人站在了‘启明星’语言类教室门口。 推开教室门，一股冷气混着装修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教室只有十个座位，此刻已经坐了七八个人，这些学生穿得精致，气质骄矜，一看就是家境优渥。 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个造型别致的生人面孔，都投来了不同程度的鄙夷目光。 讲台上，站着一位打扮时尚、金发碧眼的外教老师。 她看到新学员，职业化地露出热情笑容： “Good moring,class! We have two new friends today! Wee! Please introduce yourselves!”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语速飞快。 教室里的学生极其给面的用英语回应着老师，目光更加肆意地打量着门口两人，等着两人的自我介绍。 陆知远一脸茫然，下意识地看向姜朵。 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啊？ 姜朵态度淡然，对着讲台上的老师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坐下。 陆知远连忙跟上。 二人拽得二五八万的态度，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 什么家庭？这么豪横？ 韩肃通过关系，给两人安排的身份是：境外煤老板的中国私生子女。 无从可查。 外教老师脸上的笑容僵住，热情变成了尴尬。 她耐着性子，走到姜朵桌边，用稍微慢一点的英语说道： “Hey,sweetie? Can you hear me? Just tell us your name, okay? Like, My name is...” 姜朵抬眼，对上外教老师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我睡觉，你随意。”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一脸错愕。 在“启明星”里，还是第一次见学生这么对待老师的。 倒翻天罡！ 这人丝毫不顾及家族的颜面的吗？！ 外教老师的脸色由白转红，胸脯起伏。 她教了这么久的书，还没见过这么嚣张无礼的学生。 然而，她还不了解这两人的背景，硬生生把嘴边的训斥咽了下去！ 冷哼一声，僵硬地转身回到讲台。 其他学生面面相觑，看向二人的目光，鄙夷中多了一丝好奇。 这俩土冒儿，到底什么背景？ big胆！ 上课途中，姜朵直接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眯起觉来。 陆知远紧随其后，书本盖住脑袋，“养精蓄锐”。 外教老师讲课的语调阴阳了许多，指桑骂槐，可惜二人完全听不懂。 一堂课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下课铃一响，外教老师快速离开了教室。 其他学生立马围成一团，对角落里的两人避之不及。 这个时候，有个头染奶奶灰的男生对姜朵二人很感兴趣，主动凑到两人身边。 江晨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屁股坐在陆知远前面的课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陆知远那屎黄色的头发，用带点京片子的口音，笑嘻嘻开口： “嘿，哥们儿，牛逼啊，第一节课就把‘金毛老师’给镇住了，还自带‘睡神’buff？”他朝着姜朵的方向努努嘴，“哪条道上混的？看着面生得很，我叫江晨，交个朋友？” 他伸出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咕噜头戒指。 陆知远小愣一下，随即憋出一个自以为社会的笑容，学着对方的口吻： “陆小伟！我...大姐姜小丽！”他指了指还在睡的姜朵，“我们刚到J城，家里是国外挖矿的！” 陆知远特意把“国外挖矿”两个字说得很大声，带着暴发户的土气。 江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轻视，笑容更盛了： “挖矿？行啊！家里有矿，腰杆就是硬！我就喜欢跟爽快人交朋友，怎么样，中午一起吃个饭？这破学校规矩多，我知道后门有个地儿，溜出去贼方便。” 陆知远心里一喜，正愁没机会接触到内部人呢！ 他立刻点头：“行啊！晨哥，听你的！” 随后带着点小兴奋地拍醒旁边“昏睡”的姜朵。 “姐，醒醒，咱们有新朋友啦！”陆知远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姜朵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慢悠悠地转过脸来。 “握草！” 江晨被这张近距离的麻子龅牙脸吓得猛地往后一仰！ 心里疯狂吐槽：尼玛！这丑得太雷人了啊！家里有矿还能长成这样？有钱上什么培训班啊，该去整容院啊！！！ 江晨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污染了。 陆知远丝毫不在意江晨的失态，他自己第一时间看到师父的妆容时，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依然兴奋地介绍：“姐，这是江晨哥，人特好！说中午带咱们出去吃好吃的！” 姜朵眯着眼睛，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人，便看出这小子满肚子的坏水。 不可信。 不过他是目前唯一一个主动靠近他们，且看起来在“启明星”混得开的人。 要想了解这所学校更多的事情，这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哦。”姜朵懒懒地应了声，算是回应，又慢吞吞地趴了回去。 江晨很难理解，一个女生，长得这么丑，怎么有勇气那么拽的？ 接下来的课程，任课老师都知道班上来了两个“睡神”。 老师们对待“睡神”的态度一致：不看、不管、不问。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课铃声响起，三人飞速般溜出了教室。 江晨熟门熟路地带着姜朵和陆知远，避开监控和巡逻的保安，七拐八绕，来到教学楼后身一处极其偏僻的角落。 这里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废弃的建材。 江晨拨开一丛半人高的枯草，指着墙角一个锈迹斑斑的矮小铁栅栏门。 “喏，就是这儿！”江晨笑嘻嘻地，带着点恶意的炫耀，“别看它不起眼，这可是哥发现的秘密通道，钻过去，不远的地方就是美食一条街！怎么样，够意思吧？” 陆知远看着这矮小的洞口，嘴角抽了抽，这不就是狗洞吗？ 他可以钻狗洞，但是师父... “这...钻这个洞过去啊...”陆知远犹豫地看着姜朵。 姜朵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晨，眼神示意：你先。 “要想混得开，就得不拘小节，看我的！”江晨麻利地蹲下身，像条泥鳅一样，“哧溜”一下钻了过去，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陆知远见状，也咬咬牙，准备学着样子钻过去。 姜朵忽地按住他的肩膀，看着那狗洞，微微屈身掐诀。 两人一同现身到院墙外。 第39章 打一架 狗洞外面的不远处，果然是一条相对热闹的后街，各种小吃店林立，烟火气十足。 陆知远刚站稳，默默地对着师父比划了一个“牛逼”。 就在师徒二人看着后街，商量该吃什么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 狗洞小铁门，竟然被从里面锁上了！ 紧接着，江晨那充满嘲讽的声音出现在铁栅栏门后。 他隔着铁条，笑得嚣张： “哈哈哈哈！两个乡巴佬，大傻呗！真以为老子带你们出来吃饭？做梦去吧！你们这俩丑逼也配进‘启明星’？还敢得罪我亲爱的莉莉丝？呸！” 江晨唾沫横飞，骂得起劲： “告诉你们！就算你们家里交再多的钱，违反了学校严禁私自外出的铁律，被抓到就是立刻清退！还想镀金？做梦去吧，两个晦气玩意儿，哈哈哈哈哈！” 骂完，江晨立刻扯着嗓子，对着校内方向高喊： “保安！保安！快来人啊！有学生私自钻狗洞出校门啦！就在外面，快抓住他们！” 不到一分钟，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跑出去了？”一个保安厉声问道。 “一个麻子女和一个黄毛小子！”江晨迫不及待地打开小门，指着外面，脸色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我亲眼看到的，快逮住他们！” 保安看向门外，同时用对讲机呼叫外围巡逻的同事，“偏门狗洞，有两名私自外出学员，一男一女，黄毛男，麻子女，特征明显，立刻拦截！” 外围保安立刻就近赶了过来，一批人里里外外，把后门附近找了个遍。 没人！ “人呢？”门内的保安皱眉问江晨。 “不可能找不到人啊！他们刚刚就站在这里，我亲眼看着他们钻出去的，街道上没有遮挡建筑，他们不可能堕这么快啊？！”江晨急了，探出半个身子左右张望，空空荡荡的街道确实不见那俩丑逼人影。 保安们又扩大范围找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带队的保安队长不满地瞪了江晨一眼：“你小子，是不是耍我们呢？下次再敢这样，小心我告诉你老师。” 说完，挥挥手，摇摇头走了。 “不是...我...他们...”江晨百口莫辩，盯着狗洞，愣在原地，完全想不通！ 这两人咋消失的？ 飞毛腿也不会这么快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欠欠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咦？晨哥你还在这狗洞干啥呢？做狗门大将呢？” 江晨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姜小丽”和“陆小伟”两人，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栏杆上，叼着棒棒糖，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握草！” 大白天，大变活人啊！ “你...你们？！”江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指着两人，掩饰不住地怒气：“不可能！你们明明钻出去了！现在怎么可能在学校里面？” 学校只有正门和后门两个大门，距离这里都很远，而且有保安把守。 学校围墙又高又滑，还装着电网和电控，根本不可能翻墙进来。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鸟样，我一眼就看得清，算盘打到你祖师奶奶头上来了，赶紧认错，勉强饶了你!”姜朵含着棒棒糖，话不多说。 陆知远立刻有样学样，模仿江晨刚才骂人嚣张的语气： “傻呗玩意儿，你才丑，全家都是丑杯，你又是什么高贵的东西，钻狗洞的傻缺，可惜手机被没收了！不然老子要把你的‘神图’发到网上，让你臭名远扬，哈哈哈哈！” 江家阔少气极。 他哪受过这种气。 一个字：干！ 江晨大步一跨，准备动手，姜朵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江晨怒气生生被压制住。 踏马的今天是撞邪了是吧？！ 姜朵拍了拍手掌，继续靠回栏杆处，“啧”了一声：“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小子，想糊弄我，你嫩了亿点。” 陆知远借势拍了江晨一巴掌，嚣张道： “听到没？你的小伎俩太弱了，给姐道歉！不然你就罚站到天黑吧，告诉你，小丽姐本事大着呢，惹到我们，算是踢到铁板了你！” 江晨被定在原地，脸色被呼了一巴掌，可身体偏偏动弹不得，任由两人嘲讽，愈加气愤。 “你们有本事别来阴的，点穴算什么本事，放开我，光芒正大打一架啊！想让小爷我道歉，我呸！”江晨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这幅难堪样子，他可不想招惹其他人来围观。 姜朵眸光一转，对付这种心高气傲、信奉拳头的小子，得让他心服口服地低头。 “哦？想打架？”姜朵饶有兴致地上前，“行啊，按你的规矩来。” 她手指随意地在江晨肩头一点。 “呃！”江晨踉跄一步，酸麻感消退。 随即立刻活动着脚腕手腕，恶狠狠地盯着姜朵： “算你还有点胆！别说我欺负女人！你们一起上！赤手空拳，你们输了，给我跪下道歉，滚出启明星！” “可以。”姜朵平静地点头，补充道，“你要是输了，从今以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得隐瞒，不得撒谎，做得到？” “另外，和你比试，我一个人就行。” “靠！你这人太嚣张了，谁给你的底气这么拽的！小爷我跆拳道黑带，OK?”江晨嗤笑一声，信心爆棚。 他摆开架势，眼神凶狠：“少废话！来吧！”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前冲，速度极快，一记高鞭腿直扫姜朵头部！ “师父小心！”陆知远一旁看得惊呼。 然而，这势大力沉的一腿，姜朵只是微微侧身，那劲风腿便擦着她的发梢扫过，落空了！ 江晨一愣，不信邪。 左拳紧跟一记直冲拳，直捣姜朵面门。 姜朵脚下步伐微错，拳头再次落空！ 接下来，江晨使出了浑身解数！ 组合技、假动作、爆发力...将他平日里的黑带技巧全部展示，可无论他怎么攻击，姜朵总能在他招式发出的瞬间，以毫厘之差轻松避开。 像是在逗弄二哈。 江晨的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空耗力气，越打越憋屈。 “你...你只会躲吗？有种还手啊！”江晨气喘吁吁。 姜朵闻言，挑眉一笑：“那我可还手了！” 第40章 林晓语 江晨以为机会来了，怒吼一声，用力全身力气，一记凶狠的侧踢踹向姜朵腰腹。 姜朵这次没躲，而是探出手，五指如钩，直接扣住了江晨的脚踝上方。 “啊！”江晨只觉得一股钻心疼痛直冲大脑，整条腿瞬间失去力气。 他重心失衡，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泥。 陆知远一旁兴奋鼓掌：“小丽姐威武！小丽姐牛逼！” “靠！服了！服了！”江晨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向姜朵喊道，“姜小丽你是个狠人，小爷我以后不招惹你了！踏马的在你面前夹紧尾巴做人，你是拽姐，OK？” 他算是知道为啥这个人那么拽了，手段太硬了！ “拽姐？”姜朵对这个称号并不反感，微微颔首，示意陆知远将人拉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受罪，走，吃饭去。” 食堂一角。 江晨揉着酸痛的腿，看着对面一心啃着肉包子的两人，颇为无奈。 “拽姐？你们到底要问什么？若是学校的事情，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家里都多，学校‘老大哥’了。” “林晓语。”姜朵吐出三个字。 “林晓语？”江晨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那个一年多钱出车祸死了的女生！我知道，我曾经和她一个班补习过。” 江晨性格耿直，刚被姜朵收拾得心服口服，根本没去想姜朵二人为什么打听一个死去的人。 竹筒倒豆子般说起来： “林晓语，她这人挺不错的，是当时班里的老好人，性格那叫一个软和，谁找她帮忙，借笔记啊、带早饭啊、甚至帮忙值日打扫卫生什么的，她基本都不拒绝的。听说她家里做小本木材生意，条件应该还行。可惜了，后来好像得了抑郁症，整个人完全变样了...再后来，就出了车祸，还连累了一个老师...” 陆知远适时插话问道： “抑郁症？一个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抑郁症？具体怎么回事啊？” 江晨挠了挠他那头奶奶灰，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学渣，平时在班里跟那种乖乖女也不熟，她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不太清楚，就是听班上几个女生八卦过，成绩掉得厉害，还时不时请假回家，最后听说确诊抑郁症了。” 看出江晨说的是实话，姜朵放下手里的包子，擦了擦嘴，开口道： “在林晓语得抑郁症之前，她的身上，有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情？任何你觉得异常，或者印象深刻的都行。” 姜朵有些好奇，她曾在韩笑笑的手机相册里，看到过林晓语的照片。 那个女孩根本不是短命命格，却意外身亡，想必是有人强行夺取了她的命格。 夺取命格的人...与拘禁韩笑笑魂元的人，应该是同一人。 江晨皱着眉，努力回忆： “特别的事...她这人吧，感觉就一普通学生，没啥不良嗜好，不泡吧不谈恋爱...就是一门心思学习...硬要说特别...” 他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对了！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就是她出事前...嗯.,.一个月左右吧，学校组织了一个什么‘海外博士团’的讲座！规格特别高，听说来的都是世界名校的博士，除了ABC三个班学生可以全部参加，我们M班只能派一个班级代表，当时林晓语人缘不错，她就成了M班的学生代表参加了讲座。” 江晨边回忆边继续说道： “那次讲座回来，林晓语可兴奋了！听说她还得到了一个博士亲笔签名，那天她请全班同学喝奶茶，我们都挺替她开心的...”他顿了顿，语气渐渐变得困惑。 “可是，那之后没多久，好像也就一两周吧，班上同学明显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了，对同学的搭话爱搭不理的，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考试直接班级垫底，考得比我还差...” 海外博士... 姜朵和陆知远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姜朵对这个签名博士感兴趣，直接问道：“，江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私下见见那个签名博士？” 江晨一听，想也不想立刻摇头： “拽姐！你这可就是难为人了。那些海外博士，都是高校的学术精英，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也就是我们启明星这种有背景的学校，才请得动他们偶尔搞个讲座露露脸。想私下接触？除非你是校董亲女儿，或者...你是被选中的学生代表，能在讲座结束后，被某个博士记住，能和他握个手说句话啥的，运气好能要个签名。” “学生代表？”姜朵捕捉到关键信息。 “对！每个班推选一个！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江晨解释道，语气带着无奈。 “咱们启明星，分班是按学生本身的实力，以及学生家庭的综合实力排的！A班是顶尖资源班，里面的学生既是天才又是世家高干子弟，以此类推，像咱们这种混日子的M班，就是中等偏下，说白了，就是给钱镀金的班。这种博士讲座，A班能全员参加，其他班要分名额的，像咱们落后的班，最多只能推举一个。” “这不是还有一个名额嘛。”陆知远觉得问题不大。 大不了硬闯讲座。 江晨看着二人辣眼的造型，趁机吐槽道： “我说您二位这...条件，别说当代表了，在M班都属于垫底的，该说不说，现在除了我，哪个同学正眼看过你们啊。更别说老师了，在他们课堂上当‘睡神’，他们更不可能推荐你们，不然传出去多丢人！” 特别是莉莉丝，这个美女老师，可记仇了。 让她推荐姜小丽，太阳打西边出来！ 姜朵听完，非但没有沮丧，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弧度：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要去打听出那些博士，什么时候再到启明星就行，其他的不用管了，今天，我就是M班的学生代表了！” 瞧着姜朵信誓旦旦的模样，江晨无话可说。 果然学渣的自信无懈可击！ 第41章 “公平”投票 饭后，江晨与姜朵二人分头行动。 M班教室略显喧闹。 姜朵和陆知远先后回到教室，教室里的众人完全忽视了他们两人，自我玩耍聊天。 姜朵回到座位，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同学”的脸。 陆知远则顶着一头黄毛，径直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嗨，同学们，打扰大家一下，我在这里有个提议，关于推选咱们班学生代表去参加博士讲座的是，推选姜小丽同学，可以吗？” 话音落下，教室里安静两秒。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姜小丽？成为我们班代表？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是，就算名额空着发霉，也轮不到她吧？睡神？” “你们二人真的神了！果然，人丑可怕，越丑越尴尬。” 尤其是班上有着“小李美妍”称号的许嘉嘉，她抱着手臂，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姜朵，嗤笑道： “丑人多作怪，就凭你？” 她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地宣布：“别白费力气了，咱们班代表早就定好了，是我！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同学附和：“对！嘉嘉去最合适！” “虽然嘉嘉成绩嘛...抛开不谈，但人长得加分啊！” “就是就是，推个美女出去代表咱们班多有面子，让姜小丽这个麻子龅牙去，不纯丢脸吗！” 面对众人的嘲笑，姜朵不慌不忙地站起了身，扬声道： “话别说得太满啊，你们现在好像意见挺大，那就用最公平的方式，不记名投票，三分钟后，开投！” 众人被她这份“自取其辱”的勇气逗乐了，纷纷起哄： “行啊！满足你！投票投票！” 这时候，姜朵让陆知远回到自己身边，飞快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知远眸光一闪，笑得不怀好意，听完后，比了一个OK手势。 他迅速撕下几张纸条，低头快速写写画画。 在其他人鄙夷的目光下，大张旗鼓地将折好的小纸条塞给了那六个起哄的同学手里。 许嘉嘉皱眉看着：“喂！你们搞什么鬼？纸条写的什么？” 姜朵淡然应道：“当然是‘收买人心’，让他们投票喽。” 许嘉嘉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以为用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大家？太天真了吧！”她转身对其他六人使了个眼色。 语气傲慢：“不管姜小丽许了你们什么好处，我许嘉嘉双倍奉上，说到做到哦！” 她是不可能输给这个丑八怪的。 然而，拿到纸条的六个同学，在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后，脸色的嬉笑瞬间凝固了。 纸条上写的，不是什么好处许诺，而是他们各自极力想一隐藏的秘密。 常年考试作弊的、乱编家庭背景的、脚踏两只船的...甚至还有先天不举的... 这些秘密，精准了戳中了这些人的痛点。 三分钟到。 黑板上分别写上了“许嘉嘉”和“姜小丽”的名字。 陆知远挨个收回了所有投票纸条。 在许嘉嘉的目光下，陆知远不紧不慢地打开纸条，一张一张大声念出上面的名字： “姜小丽。” “姜小丽。” “姜小丽。” ... 七张纸条，无一例外，全是“姜小丽”。 许嘉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根本不信这个结果。 “不可能！”她尖声叫道，指着那六个面色难看的同学，“你们...你们疯了吗？！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竟然真的投票给那个丑八怪！？” 那六个人根本不敢和姜朵对视，只知道这人抓了他们的把柄，要是暴露出来，丢脸就丢大发了。 对于许嘉嘉的质问，有人不耐烦道：“这个又不重要，你去和她去差不多，我们又不欠你的！” “对啊，你成绩那么差，姜...姜小丽去参加讲座也挺好。” 许嘉嘉气极：“你们！你们气死我了！” 成功“说服”了班上的同学们，姜朵和陆知远没有停留，径直走向M班教室办公室。 M班作为语言类特训班，学生底子薄，配置也精简，只有教英、法、德语的三位老师。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外时，正巧听到三位老师的吐槽。 “今天咱们班又进新生，两位‘睡神’！唉，真不知道这些家长怎么想的，白瞎一笔培训费，要是我的孩子在外补习是这个样子，得好生混打一番，不打不成器！”德语老师张辉神情疲惫，闭眼揉着太阳穴。 “哼，尤其是那个姜小丽，态度傲慢又散漫，我怕是人品都有问题。”外教莉莉丝语气不屑。 法语老师陈溪捧着养生茶，温和地打圆场：“两个娃娃刚来嘛，很多习惯都没改，慢慢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姜朵和陆知远进了门，三人立刻收声，换上了职业化的表情。 “怎么，有事吗？”陈溪抬眼问道。 陆知远殷勤地和三位老师打招呼，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是这样，老师们！我们全班同学经过讨论，一致推荐姜小丽同学作为我们M班的学生代表，参加下一次的博士讲座，所以想来取得老师们的推荐支持。” 话音刚落，莉莉丝眼神明显变得嘲弄起来。 张辉戴上眼睛，确定自己听到的话没错后，看着二人婉转道： “陆同学啊，这个学生代表呢，主要看学生自身的综合素质和学习能力，姜小丽同学...嗯，从她的入学考核以及课堂表现来看，恐怕不太合适...去听那种高水平的讲座，对她来说可能也是一种负担，听不懂反而打击信心，你们说是不是？” 这是明晃晃的拒绝。 莉莉丝更是直接打击：“Oh dear,its truly terrifying when people have no self-awareness!”（天呐，人没有自知之明真是太可怕了！） 她碧蓝的眼睛扫过姜朵，满是鄙视。 “是啊，小丽同学，先安心学习，把基础打牢，等你有了明显的进步，老师们自然会给你机会的，现在嘛，确实不太合适。”陈溪不想孩子受到打击太厉害，给她留了一丝希望。 面对三位老师的拒绝态度，姜朵脸色没有丝毫波澜。 意料之中。 第42章 接地气的名字 姜朵等三人说完，才缓缓上前一步，目光落在皱着眉头的张辉身上，与他对视： “张老师，你是不是长期失眠？入睡困难，还经常偏头疼，吃了不少安眠药和止痛药，效果越来越差，药物的副作用却越来越大，你现在的肠胃也出现了问题吧？我倒是知道有些法子，可以有效治疗这些症状...” 张辉身形一顿。 他的失眠和头痛是多年顽疾，看过不少医生，确实如姜小丽所说，药物依赖严重且副作用越来越明显，这丫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道她家里有什么特殊渠道？专门调查过老师们的身体状况？ 如果能解决这个折磨他多年的问题...推荐个学生代表算什么！ 推荐她当校长助理他都没意见！ 他看向姜朵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哎呀！小丽同学，没想到你还懂这个？老师这个老毛病确实困扰很久了，你要是有办法，那真的是太好了！” “当然没问题，张老师，小丽姐见多识广，既然她这么说了，包在咱身上。”陆知远打包票。 一旁的陈溪看到张辉态度的急转，有些好笑。 她优雅地抿了口养生茶，半开玩笑地说： “小丽同学还会看病呢？不过我的身体很健康哦，你这招对我可没用哦。” 姜朵听闻后，看向陈溪，随即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她走到陈溪身边，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陈溪听清耳语后，脸色优雅的笑容僵住。 紧接着，一抹极不自然的红晕迅速从脖子蔓延到耳根。 她猛地看向姜朵，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一丝慌乱。 几秒后，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迅速放下茶杯，对姜朵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压低声音急促说道： “好孩子，这...这是咱们俩的小秘密哦，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好吗？” 姜朵点点头。 外表温和...内心却狂野十足的女人，这反差感令她有些惊讶，却并不反感。 眼看两位同事在短短几句话间，就被姜小丽拿捏得态度大变，莉莉丝彻底急了！ 她站起身来，知道这两位“睡神”听不懂英语，对着两位同事毫不掩饰地劝告： “Dont be fooled by this students tricks! She just arrived today,slept in class,showed no respect,and now shes manipulating you?”(别被这个学生的伎俩骗了！她今天才来，在课堂上毫不尊重老师，现在她就想操纵你们？) “If we let her be the student representaive, what little authority we have will vanish! She will walk all over us!”(如果让她当M班学生代表，我们那点可怜的威信就完全没有了！她会骑到我们头上的！) "This is absurd! Uneptable!"（这太荒谬了！不可接受！） 就在莉莉丝情绪激动吐槽时，一直沉默的姜朵忽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直视着这个“外教”老师，用清晰的中文打断了她： “看来邹！丽！老师对我的意见真的非常大啊。” 姜朵将“邹丽”这个名字咬的重，生怕这个气愤的女人听不清。 莉莉丝吐槽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人僵在原地。 邹丽？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个她埋葬过去的名字，连她自己都快遗忘的名字，这个见不得光的名字，一时间突然听到...熟悉又陌生。 原来金发碧眼的莉莉丝并非外国人，而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 她十五岁时跟着人偷渡出国，在底层摸爬滚打，习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后，通过整容改造，以“海归精英”的身份回国。 而现在，她有了恩爱的富二代老公、有在启明星的这份高薪工作、有受人尊敬的地位... 然而这一切，都是邹丽所不能拥有的，只有莉莉丝才配拥有。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才来学校一天的嚣张丑丫头！ 她到底是谁？！ 巨大的恐惧搅动着邹丽的心脏。 一旦这个秘密被揭穿，她在启明星的工作、她令人羡慕的家庭生活...都会化作泡影！ 姜朵仿佛没看到她眼里的惊惧，只是淡淡地对陆知远说道： “既然邹丽老师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咱们就不打扰人家了，走吧，回教室。” 陆知远一脸小蒙，跟着姜朵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其他二位老师也是两脸蒙，邹丽是谁？莉莉丝的中国名字？ 可太接地气了。 “Wait! Stop!”莉莉丝失声尖叫。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矜持，立马冲出办公室，追上了二人... 等姜朵二人再次回到教室时，江晨也从后面后门进到教室。 “打听到了！”江晨一屁股坐了下来，压低声音，“我找了我那A班的堂弟，消息没错！明天下午，就有一位人气超高的海外博士到校讲座，据说就是给林晓语签名那位！” 陆知远激动地拍了一下江晨大腿：“漂亮！天时地利人和，万事俱备，明天就看咱小丽姐的了！” 江晨汗颜。 猛地回拍了陆知远的手，忍不住问道：“班上和老师那里...都搞定了？” 陆知远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推荐表，上面三位老师的签名清晰可见。 “那必须的，你是没看见...”他刚想描述之前教室和办公室的“盛况”，被姜朵一记眼刀打住，只是嘿嘿一笑。 江晨看着这签名表，又看了看姜朵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抱拳感叹： “拽姐！这才一天不到，就把M班全员收服了，小弟五体投地，佩服，有手段！” 江晨夸张地把双手举起，脑袋扣服在桌面上，姜朵端起了架子： “免礼~” 下午的语言课程，对姜朵和陆知远来说，依然是“天书”。 然而，与上午不同的是，整个教室比上午安静的多。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心照不宣地降低自己的音量，怕惊扰了教室里的两个“睡神”。 除了许嘉嘉偶尔想大声咆哮，可当她直接被老师同学怒怼后，就此收敛了许多。 第43章 热搜变天了 夜幕降临，启明星的学生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单间宿舍。 姜朵心中却记挂着每日的黄桃罐头，于是，她和陆知远打了个报告，申请“特殊情况”离校回家。 这份申请递到三位老师手中时，三位老师毫不犹豫地签字批准，手续异常顺利。 一拿到手机，陆知远迫不及待地开机刷微博。 然而，短短一天没开机，当他看到热搜榜时，一口冰水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师、师父！你快看热搜，变天了！”陆知远指着屏幕，声音都变了调。 姜朵凑近一看。 微博热搜前几条，全被李美妍霸榜了！ #李美妍车祸#（爆） #李美妍入住程园#（爆） #周韬发表声明李美妍非小三#（热） #姜朵预言翻车李美妍#（热）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网络对李美妍是插足小三的话题，统统被讨伐，统统被热搜话题取代。 姜朵的微博粉丝群也早已炸开了锅，满屏都是艾特她出面回应的消息。 “师父，李美妍不是小三吗？证据确凿，怎么周韬还睁眼说瞎话呢？”陆知远不解。 姜朵眉头微蹙，心里也有些讶异。 她立刻掐指细算，片刻后，讶异之色更浓。 “李美妍的命盘...变了，就在今天，竟有‘天皇贵人’入命！本是衰败的命格竟生生逆转，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手笔，能这么高调地为她强行改命？” 这绝非寻常！ 天皇贵人是紫微斗数中代表至高庇护、逢凶化吉的超级吉星，入命则意味着当事人将获得难以想象的强大助力，足以在危难时刻扭转乾坤！ 有点意思。 不过...舆论突然转变，这对宁夏来说，并不好。 带着一丝担忧，姜朵拨通了宁夏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声，响了七八声，无人接听。 “师父，周韬承认李美妍是他的正牌女友，可亲密照的时间，周韬和宁夏还没分手吧？这样子的话，那声明意思...不就说明宁夏缠着周韬不放？”陆知远逐字逐句地分析周韬发的声明。 果然是个渣渣男！ “嗯，这对宁夏来说不是好事。”姜朵握着手机，耐心等待，她需要知道宁夏现在的想法。 两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 来电人正是宁夏。 姜朵立刻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宁夏虚弱的声音：“姜朵，谢谢你，特意打电话给我，我知道，你是因为热搜的事情吧？” “嗯，你怎么样？” 宁夏苦笑了一声： “不太好，但也没那么糟。网上的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说我之前是诬陷，因爱生恨，抹黑周韬和...李美妍。” 周韬的那份声明，字字句句都在维护李美妍，把她塑造成被污蔑的受害者，是和周韬谈恋爱的“正经对象”。 想到此，宁夏不禁自嘲，这十几年的感情，就当喂狗了吧！ 姜朵沉默片刻，问道： “宁夏，你怎么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直播间，把我知道的真相说出来，并且有办法证明李美妍是真的插足者，周韬的声明，你不要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再开口时，宁夏心里有了答案，语意决绝： “谢谢你姜朵，愿意帮我，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再掺和进周韬的任何事情里了，太累了。而且...”她顿了顿，释然道： “周爷爷已经回家了，他之前向我道歉，关了周韬的禁闭，而现在...周韬能发出那份声明，周爷爷应该是知道的，或许我现在不再掺和周家的任何事，便是对周爷爷的报答了吧...” 宁夏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起来： “这段感情，我已经放下了，周韬的为人，不值得我沉沦，再牵扯下去，只会让我自己更难看，更痛苦。所以，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姜朵，就算我拜托你，这件事，你也别再插手了好吗？”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选择放下，选择抽身，姜朵也不好再强行介入，不然可能给宁夏带来新的麻烦。 “好。”姜朵最终应道，声音温和了些，“你能放下，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尊重你的选择。” 挂断电话。 陆知远愤愤不平：“就这么放过那渣男小三，也太憋屈了吧！” 姜朵给了陆知远一记脑瓜崩：“你知道什么！凡是心术不正，逆天改运者，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时候未到而已。” 于是，二人在粉丝的催促中，快速回到家中，简单洗漱后，开启直播。 陆知远将几罐黄桃罐头摆在电脑旁边醒目的位置。 打开直播的瞬间，老粉们第一时间激动地涌了进来。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朵子！！！你终于现身了！！急死我们了！】 【喵星人铲屎官：还好还好，朵朵姐没事。】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我就说朵子不会遭人暗杀的！输了的一人一杯奶茶！】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啊啊啊啊啊！李美妍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真的失算了吗？！】 “朵家军”因为这个名称被嘲讽非主流，便一致协议将微博粉丝群改命：花朵。 笑骂黑子，心平气和，灾劫“朵”掉，富贵“花”开！ 姜朵本人知道后，默默地点了赞，表示支持。 公屏弹幕上，在老粉黑粉当中，出现了好多陌生的ID。 都带着相同的马甲，李美妍的粉丝大队：美颜！ 【美颜-保儿哥：姜朵赶紧道歉，为什么在直播间造谣污蔑我们美妍女神是小三？！】 【美颜-身高183：原本对姜朵无感，现在只剩下反感！一张嘴不造谣活不起了是吧？】 【美颜-顺风顺水顺财神：我们小主入住程园了！主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哼，你爬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地方！...】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老娘最烦舔狗了！你们主人进了程园，怎么不把你们拴好啊！】 “美颜”大队男粉居多，他们没有“蟹将”那么偏激，怕这种时候给正主招黑，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尚且还保持一丝理智。 但若一旦确定自家小主是受人诬陷的，各种“键盘手”绝不留情。 第44章 苏幕青 得罪了李美妍和谢昭这俩流量明星，直播间声讨姜朵的声音越来越多。 不过，她已经答应宁夏，周韬和李美妍的事情她不会再插手，也不好再多言。 她将黄桃罐头搬到镜头中央，开口道： “关于卜算之事，我姜朵说过的话，不会收回。至于孰是孰非，孰真孰假，真相是怎么样，你们自己去辨别吧。” 这句话没有直接反驳周韬的声明，也没指正李美妍。 这给了“美颜”大队攻击的突破口： 【美颜-保儿哥：呵！姜朵心虚了吧，这是不敢正面回应了！之前的狂妄呢？！】 【美颜-身高183：模棱两可，含糊其辞，神婆露馅了！装不下去了吧！打脸虽迟但到，兄弟们，举报这个神婆！】 【美颜-顺风顺水顺财神：道歉！向女神道歉！发声明！发道歉视频！向全网被你误导的人道歉！】 【昭昭大宝贝：果然，绿茶婊的人设才是你的保护色，姜朵，退网吧你！】 【谢昭大姨太：笑死我了！看到姜朵吃瘪好爽！“美颜”兄弟们太给力了！一起点举报！】 黑粉云集。 姜朵的“花朵”被摧残得厉害。 陆知远踢喷子的鼠标键点得停不下来，口里不断直呼：“这是算命大师直播间啊喂，黑子嘴下不积德，生孩没屁眼！” 这个时候，一个大火箭特效霸屏。 ID名为“Han”的网友申请连麦。 韩肃看不下去了。 姜朵略一沉吟，点击了“同意连麦”。 直播画面瞬间分为两屏。 韩肃身在书房内，端坐在镜头前，目光锐利。 他对着镜头，刻意将自己的证件警徽展示出来。 “姜小姐，晚上好。”韩肃的声音低沉有力，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观众耳中，“我是市刑侦队韩肃，首先，请允许我代表警方，向你表示感谢！” 直播间弹幕安静了半秒，随即滚动起来： 【闰土脖子上的碴：靠！韩肃！昨天抓获人贩子团伙的刑警队长？!是本人吗？】 【性感大蟑螂：楼上什么眼神，人家警徽证件都出示了，如假包换！啊啊啊啊我老公！真人比照片帅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韩肃对朵姐这么客气，感谢？感谢什么？】 【没有后门：听说韩肃拒绝了媒体采访，怎么在直播间现身了？】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出息了朵子，警察给咱天桥人牌面了呜呜呜】 【AAA建材市场王总：据我猜测，主播已经被警方暗中偷窥了】 【谢昭大姨太：警察又能怎么样，警察就能助长神婆气焰吗？】 韩肃无视疯狂滚动的弹幕，目光直视着屏幕那头，语气严肃而真诚： “姜小姐，感谢你之前为警方提供的关键线索，正是基于你提供的信息，我们才能最快的速度锁定目标，成功端掉犯罪团伙，解救了多名妇女儿童，我代表全体参战警员和被解救的群众，谢谢你！” 这段话韩肃在咖啡厅已经说过，此时再次说起，姜朵明白了他的意图。 姜朵微微颔首，配合回应道： “韩队言重了，协助警方，维护正义，是我们应该做的，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 陆知远立马在屏幕上打出八个大字：协助警方，维护正义。 这一波操作深得二人心。 姜朵决定是时候教点真本事给这个徒儿了。 韩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姜小姐过谦了，你的特殊能力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因此，经过内部讨论，我谨代表市局刑侦支队，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担任我们支队的‘特别刑侦顾问’！在遇到特殊疑难案件时，能够为我们提供专业的意见和辅助，还希望你不要拒绝。” 特别刑侦顾问？ 姜朵还没反应过来时，陆知远“哇靠”一声，吼了出来：“师父，牛逼！” “花朵”们满血复活。 男粉比女粉更懂这个职位的含金量。 【我要四点半睡：官方认证？警队聘请的编外人员？这牌面，朵姐牛逼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谁说咱们朵姐坑蒙拐骗神婆的，本事得到官方警队认可了！】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颜狗呢？蟹狗呢？继续叫啊？】 【昭昭大宝贝：一个警方编外人员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成为编内的依然不靠谱。】 【美颜-身高183：对，警方再厉害，有程园厉害？我们女神入住程园了！姜朵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楼上的狗真乖，说叫就叫诶！】 【....】 显然，朵粉气势又回来了。 直播间的黄桃罐头相继飘了起来... — Y国，富人区别墅内。 苏慕青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双腿发软，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倒在真皮沙发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药味，苏慕青来到Y国一个礼拜，已经拉了一个礼拜的肚子！ 人活微死。 他身为赌王之子，本是个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好气运，却有外人看不到的苦楚。 母亲早逝，父亲年过六十，现在依然有六房姨太太，子女孙儿众多，他是很不起眼的一个。 这次，为了处理Y国的苏家金矿，他本以为是个在父亲面前露脸的机会，主动请缨来到Y国，处理了金矿事情，也确实得到了父亲难得的一句“做的不错”。 然而，这份“嘉奖”的后一句，就是让他继续待在Y国，将苏家产业做大做强。 “做大做强？呵....”苏慕青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似乎又闻到了空气里的腥味恶臭。 忍不住“干呕”一声，心中翻涌。 无奈之际，只能靠网络转移注意力。 他随手点开以前常玩的“大玩家”直播平台，准备找个乐子打发时间。 平台热度榜前三的位置，一个陌生的ID封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敲你木鱼？ “什么鬼名字？”苏慕青脑袋一偏，枕在抱枕上，身体微微斜躺，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将满级神豪的账号隐身后，悄然进入了直播间。 第45章 大金龙 苏慕青进入到直播间，看到滚动的弹幕一大片都是嘲讽辱骂。 姜朵？ 名字耳熟。 他微眯起眼，看着屏幕中央那个妆容清淡，眼神沉静得有些过分的女主播。 “嗯？有点眼熟...”苏慕青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尤其是对漂亮面孔。 他略一思索，就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他之前投资网剧《倾城之恋》时，在陪酒宴会出现的女配吗？ 当时小学同学周韬想捧他的小情人李美妍，软磨硬泡让他投了那部剧，他对女明星没兴趣，但对赚钱有兴趣。 他见过李美妍一面，觉得这人身上有大明星潜力范儿，顺带给哥们一个面子，投了第一部网剧。 在剧里李美妍演女主，而这个姜朵，因为和李美妍有几分相似，在剧里也有一些戏份。 当时他觉得这姜朵长得比李美妍还艳丽几分，可惜举止间太风尘气，俗！让他印象不佳，后来又闹出“数字小姐”的丑闻，让他对这人是一点好印象都没了。 “这人怎么干起算命直播了？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直播间人数十万+，大量黑粉喷子口吐芬芳。 苏慕青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黑粉言论，又看到姜朵那置身事外的淡定表情，有些诧异，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咋咋呼呼的小明星，完全判若两人。 苏慕青感叹：“呵...这娱乐圈还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啊，这人现在的气质比以前好了不少啊...” 他等着看姜朵怎么对付这些弹幕黑粉。 哭诉？辩解？还是硬刚？ 李美妍知三当三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但他肯定不会为了姜朵而多事的。 没想到直播间画面一变，韩肃连麦上线。 苏慕青看到韩肃的那幅正经样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市局里出了名的“铁面阎王”，“油盐不进”的刑警队长，竟然会主动连麦姜朵？还维护人家的名声？ 难道韩肃喜欢这种类型的？ 后面听到韩肃当着万人网友面，邀请姜朵作为市局的“特别刑侦顾问”时，他才明白，这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对姜朵能力的认可。 苏慕青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这姜朵...真有两把刷子？以前是藏拙了？” 试试水！必须试试水！ 好久没关注娱乐圈八卦的苏少爷，心思活跃起来。 等到姜朵开启第一卦的时候，苏慕青手指一动，毫不犹豫地将霸屏礼物送出。 瞬间，整个直播间的画面被一片夺目的金色龙纹特效覆盖！ 一个醒目的紫金色提示框在‘大玩家’平台头条上弹出： 【满级天神“九爷”在‘敲你木鱼’直播间送出‘至尊龙吟令’九个！！！】 “至尊龙吟令”是满级神豪的专属礼物，一个价值9999元。 一个便价值稀有，更何况一下送了九个。 平台上各个主播悸动的心，颤抖的手...九爷终于现身了。 满级神豪的含金量太诱人了，目前为止，“大玩家”平台上满级神豪的数量，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因为要想拥有满级神豪的图标，需要玩家连续三年消费达到两千万以上。 这要求门槛太高了！ 对于不温不火的平台主播来说，九爷更是传闻中的散财财神爷。 他没有特别照顾捧场的直播间，只要你运气好，能让九爷看对眼一次，那你这一场直播的收益可抵半年了。 于是不少主播闻风而动，看着同名小号挤进直播间，热情地跟九爷打招呼，想在财神爷面前混个脸熟。 姜朵的粉丝“花朵”们，弹幕清奇的一致： 【AAA建材市场王总：吸吸吸！狂吸神豪财气！】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吸吸吸，狂吸神豪财气！】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吸吸吸，狂吸神豪财气！...】 陆知远看到那炫酷十足的金龙特效，更是激动地“哇靠”一声，直接从椅子上弹起。 “天神！真财神爷啊！” 苏慕青看着弹幕惯有的示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接着在直播间连发了九个顶格大红包。 在弹幕一片激动沸腾的情景中，天神“九爷”申请与主播语音连麦。 连麦接通。 一个带着明显慵懒，甚至有点欠欠儿的年轻男声，传了出来： “嗨，姜朵，好久不见啊，”声音带着一丝调笑，“你猜猜我是谁？” 这话一出，原本跟着热闹吸财气的“花朵”们瞪大了吃瓜的双眼。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朵姐和九爷认识？】 【没有后门：难怪九爷这么大手笔，原来是熟人】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深藏不露啊！】 陆知远也懵了，瞪大眼睛看向姜朵，用口型小声问道： “师父，你真认识这位爷？” 苏慕青说这话相当自信。 他记得当年在《倾城之恋》的剧组宴会上，这个姜朵对他可是相当热情主动。 他笃定，像姜朵这种削减脑袋要往娱乐圈爬的人，不可能不记得他这位苏家九少。 然而，姜朵只是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最终非常诚恳地回答：“不好意思，不太有印象。” “呵！” 听到这话，苏慕青猛地踹了空气一脚。 这女人！竟敢说不认识他苏慕青？！ 好好好！苏慕青气得肚子一阵疼，这女人现在倒给他装起来了！ “哟，姜大主播现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啊，这记性...啧啧啧。” 语调阴阳，咬牙切齿。 姜朵看在九条大金龙的份上，试图挽救：“九爷？不然开个视频看看？听声音真的很难听出来。” 苏慕青：“......你！” 陆知远听出九爷压抑着的怒意，生怕师父再口无遮拦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连忙笑着打圆场： “九爷！我师父之前受过伤，这记忆力不大好，见谅见谅...今天你上麦，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需要寻求解决之道？方便的话，你可以把生辰八字私发给我们，让我师父好好帮你看看！” 姜朵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点了点头，她听着连麦者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九爷，听你的声音，中气不足，气虚血亏，带着明显的虚浮感，身体有恙？” 苏慕青一愣，他的身体虚成这样了？听声音都能听出来？ 第46章 谁他么想要他的命？ 透过屏幕，苏慕青能看出姜朵是在认真询问，不是在调侃。 应答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抱怨： “对，这几天我在国外出差，水土不服，饮食...也不习惯，身体状况自然好不到哪去。” 直播间的水友好奇地点开“九爷”账号IP。 Y国？ 弹幕惊讶了： 【我要四点半睡：握草！Y国！九爷你去那个污遭地方出差？】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我的天哪！听说Y国那里...嗯...空气里都是翔的味道？！】 【性格大蟑螂：九爷怎么跑那地方去了？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命吗呜呜呜】 【流星工会-靓丽橙：心疼九爷，那么有钱还去受这种罪...】 【没有后门：果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苏慕青看着这些充满“关心”和“好奇”的弹幕，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挂不住，堂堂苏家九少，被困在这种地方拉肚子...传出去简直丢人！ 他干瘪地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嗯，工作需要，这地方...确实一言难尽，大家避雷！”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赶紧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通过后台私信发了过去。 发完之后，又看了看姜朵的那张脸，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莫名可笑，他好像被姜朵“套”进去了。 苏慕青对姜朵没抱多大的希望，试探道：“姜朵，你知道我现在待得地方不好吧？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姜朵看着苏慕青发来的生辰八字，目光深邃，指尖在桌面上无声地掐算着。 她专注推算的模样，令苏慕青有些失神。 这女人，是去进修了表演学的吗？ 算命的神态劲劲儿的，还真有些起范儿了！ 十秒钟过去，姜朵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这个出手阔绰的苏家少爷，命盘竟然呈现的是将死之象！ 死气萦绕，煞星当头！ 若非遇到她今日直播，恐怕明日，就是这个“九爷”的死期！ 然而，要逆天改命，强行从死劫中夺回一线生机，仅仅靠他刷的那九条散财的金龙是远远不够的！ 更关键的是，这人现在对她毫无敬畏之心，心不诚，则愿力不足，神佛难救！ “怎么？姜朵你做出这幅吓人的表情做什么？想吃了我？”苏慕青语气戏谑，心头隐隐有几分怪异，说不清道不明。 姜朵沉默片刻后，无声叹气： “九爷，回国的事暂时不说，此刻，我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的性命，价值多少？若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愿意付出多少？” 这突兀的问题，让苏慕青突地一愣。 随即觉得荒谬，忍不住嗤笑出声： “呵？姜大主播，你这突然跟我讨论起生命哲学了？我的命当然是无价的！不止是我，我相信直播间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点玩世不恭，显然没把姜朵的严肃当回事。 “姜朵，你觉得我的命值多少呢？我可是很惜命的哦。” 姜朵没理会苏慕青的调侃，自顾自道： “那就好，既然惜命，那么现在，为了护住你的宝命，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现在就去沐浴更衣，用流动的净水，洗一洗你身上的污浊之气。” 听到这话，苏慕青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姜朵！我是在Y国待着无聊了，才看你的直播解解闷，不是让你来指使我做事的好吗？沐浴更衣？怎么，你还要隔着大洋给我开坛做法啊？” 苏慕青语气有些不耐，过于故弄玄虚搞这些噱头就没意思了。 姜朵面色凝重，回应道： “你命宫周围小人盘踞，隐伏杀机，而现在身处异国他乡，不能回国，是因为有人设局，要让你有去无回！” “呵！姜朵，你的意思是，我老子不让我回国，是有人阻拦？想要我的命？下一步，你是不是就会展示出你的挡劫宝贝，让我高价购买，破财免灾？”苏慕青的笑意不达眼底。 “啧！兄弟们，你们都喜欢看这样的戏码？” 这套诓人的把戏太拙劣了！ 然而，直播间的新粉老粉听了姜朵的话，就知道“财神爷”这是摊上事儿了，对于九爷的质疑，纷纷艾特出九爷，让他听劝。 【喵星人铲屎官：@九爷听朵朵大师的吧，她从不忽悠人的！】 【AAA建材市场王总：@九爷财神爷快去洗澡，刚吸了你的财气，让我多点好运吧】 【把马桶赛喷子嘴里：@九爷该说不说，九爷这是摊上大事了啊，我记得上次朵姐表情这么难看，还是上次.....】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挖：@九爷听人劝，吃饱饭，别犟！！！】 【流星工会-靓丽橙：@九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哥哥】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九爷对于警方特别刑侦顾问的话，你要严肃对待！（跪求）】 陆知远知道师父的要求虽然莫名，但肯定有她的道理，跟着催促道： “九爷，我师父她真的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这关乎你的性命安全，你最好还是按她说的做吧，没错的。” 看到疯狂艾特自己的弹幕，苏慕青脑中突然浮现出刚刚韩肃的那张脸，心里有所疑虑。 这时，后台的消息提示音想起，他的专属客服给他发来了消息。 【小白：亲爱的九爷宝贝，为了您的安全，建议您听一听姜朵主播的话呢，姜朵主播最近预言准确率达到百分之99.999...】 随之客服推送过来的信息，全是姜朵直播期间上的热搜头条链接。 平台都出面了。 苏慕青点开这些热搜链接，越看脸色越难看。 热搜将姜朵传得越神，他心里越没底... 谁他么想要他的命！？ “嗯？人呢？”陆知远一时间没听到连麦那端的声音，小声询问，“九爷？还在吗？” 苏慕青咂嘴：“不出意外一直在。” 随即心里又想不通，没好气地问：“姜朵，你连我是谁多不知道，现在却说有人要害我？正常人谁信啊？” “再说了，”他继续道，“我这次来Y国，带的都是我多年的心腹，我信得过他们，而且，我身边随时有不下是个专业保镖，真要有什么危险，他们会挡在我面前，所以，姜大师？你刚刚的话是不是太夸张了？嗯？” 姜朵听了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直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从八字中看出，这个苏家少爷的疑心病极重，根本不会真正信任身边任何人，此刻这些虚伪的话张口就来。 啧，心口太不一了。 姜朵扯了扯嘴角：“好，既然苏九爷信不过我，那咱就不多言语了。多谢你的大金龙，祝你...今晚睡个好觉！” “下一个！” 说完，不等苏慕青有任何反应，直接挂断了连麦。 第47章 厄运专挑苦命人 屏幕那头的苏慕青，看着突然变黑的连麦窗口，整个人一愣。 这个女人...竟然挂断了他的麦？ “草！”苏慕青反应过来，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本想给姜朵一些教训，此刻肠胃却绞痛起来。 冷汗涔涔。 “姜朵...你给我...等着...!” 这“仇”先记下了！ 直播间里，弹幕吃瓜者甚多，纷纷询问为什么要突然挂断连麦啊，“财神爷”的麦可不是谁都能连的。 朵子，糊涂啊！ 面对满屏的不解，姜朵老神在在，念叨着： “我这个人，不喜欢心口不一的人。告诉了他危险，他不听，我的本事，他不信。”她微微耸肩，“那说再多，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毫无用处，与其把时间耗在无用功上，不如留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这番话，引起了一波人的点赞。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话不投机半句多，尊重犟种命运！阿门！】 【AAA建材市场王总：楼上加一】 【我要四点半睡：离异姐，我的嘴替！】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支持朵子，大师风骨！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跪拜）】 【性格大蟑螂：楼上字数最长，投一票】 师父贸然得罪了“财神爷”，陆知远暗戳戳地发给九爷多条私信道歉，却直接被拉黑，心里有些憋屈。 但现在看到“花朵”们的宽慰，不禁眼眶发热，直播间有铁粉的感觉真棒啊。 区区一个满级神豪，走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自己安抚好了自己，陆知远振臂一呼：“好了，让我们开启今天的第二卦。” “心诚则灵”麦位打开。 一位ID名为“梅兰竹菊”的网友申请连线。 视频接通。 画面亮起，镜头那边出现了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大男孩。 女人衣着素雅，坐得端正，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她良好的素质涵养。 而男孩则低垂着脑袋，紧紧地侧靠着女人，不敢直视镜头。 “大师您好，能听见吗？能看到我们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南方特有的温软口音，语气礼貌，有些拘束地介绍自己。 “我叫杜竹兰，这是我儿子，杜林。”她轻轻搂了搂身旁的男孩，动作充满了保护欲。 网友的目光被这一对母子吸引。 男孩戴着厚厚的眼镜，始终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嘴角有无法控制的口水痕迹滑落，需要女人时不时提醒他用纸巾擦拭。 男孩握着一支笔，一下一下地在自己手上划拉着，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 杜竹兰显然早已习惯了儿子的这种行为，看向孩子的目光充满怜爱。 “大师，各位网友，不好意思，”杜竹兰带着歉意解释，“孩子...孩子他生病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请大家别介意...” 陆知远看着母子二人，心头泛酸，不自觉轻声问道： “没什么的，大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想先讲讲我孩子的故事。”杜竹兰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主播大师的时间很宝贵，可是不把孩子身上发生的事情讲出来，她往后怕是寝食难安。 “不着急，慢慢说。”姜朵的语气柔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杜竹兰身上的爱子之心，这是一个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母亲。 杜竹兰深吸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身旁懵懂无知，只顾在自己手上“写字”的儿子，红了眼眶： “主播大师，小林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小学到初中，都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天才少年！学习特别好，特别聪明，一点就透。初中毕业的时候，他的成绩是C城的前十名！是...是全家人的骄傲，被J城的重点高中录取...” 说到辉煌的过往，杜竹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她连忙用手背擦拭。 身边的男孩似乎也有了反应，用擦拭口水的纸巾，帮着妈妈擦眼泪，嘴里嘟囔着： “妈妈...不哭...不...哭...” 杜竹兰很快平复好了情绪，她太久没找到人倾诉往事了，回想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不好意思各位...刚刚失态了。”杜竹兰笑得勉强，继续道： “你们很好奇小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一年前，小林突然发了高烧，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孩子就是那时候...退烧后，孩子...孩子就变了，不太认识人，说话不太利索...吃饭穿衣...什么都忘了...” 杜竹兰顿了顿，微仰着头，尽力克制自己波动的情绪，不让自己眼泪流下。 “之后为了方便给小林治病，我辞了工作，找遍了专家名医...花光了积蓄，他爸爸...他爸爸受不了，也离开了我们...现在，所有的医生都说孩子没有治疗价值了，让我接受现实...” 杜竹兰心里不甘，不肯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孩子。 “主播大师，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疯子，我只是想让孩子好起来，希望他能好起来...相信他一定能治好的！或许，就像突然发高烧的那一天，他突然就会好起来？对不对？” 她的心里有恨，恨自己的无用，眼含热泪： “为什么？我没有做过坏事，我的孩子怎么要忍受这种折磨？！为什么受折磨的不是我！？”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弹幕不禁唏嘘起来： 【喵星人铲屎官：杜妈妈真的好伟大，果然母爱是无条件的呜呜呜】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从天才少年变成现在生活难以自理的样子，这小兄弟的遭遇，太惨了...】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飙泪了！】 【AAA建材市场王总：单身母亲带孩子真的不容易，搞个众筹吧，我表示点心意，积德行善（保佑）】 【花开富贵：作为母亲，我看不得这种场面（大哭）】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厄运专挑苦命人，希望弟弟能赶快好起来，朵姐发力啊！】 第48章 又一个受害者 姜朵静静地听着，直到杜竹兰讲述完她的故事。 “其实你打算今天之后，就结束现在的痛苦生活，带着孩子一同去寻死吧。”姜朵看着杜竹兰的眼睛，语气肯定。 本来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的杜竹兰，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睁大眼睛看向姜朵。 “你...大师你...”杜竹兰说不出话了。 姜朵说得没错，今天她上线连麦，不过是为了向众人诉说她这一年的憋屈，为了孩子，众叛亲离，家人的不理解...他人异样的眼光... 她不想和孩子再这么痛苦下去了... 解脱吧！ 她陪着孩子一起解脱！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的孩子，有希望恢复正常呢？”姜朵轻声吐出。 她早已看出杜林的问题根源，并不是什么高烧烧坏了脑子，而是魂元缺失！ 这种症状，与她在韩笑笑身上感应到的异常，何其相似。 又一个受害者！ 这个毒瘤太嚣张了！ “你的孩子，他很优秀，他的命不该这样的...”姜朵安抚着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 杜竹兰的嘴唇哆嗦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近一年来，第一次听见别人对孩子的夸赞。 其他医生都无能为力，而这位年轻的主播，却如此肯定的告诉她，孩子还有希望好起来！ 就算...就算这可能只是一句安慰的谎言...在这一刻，杜竹兰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暖流。 “真...真的吗？”杜竹兰望向姜朵的眼神，满是殷切的希望。 “对，有希望的。”姜朵点了点头，“只是这个过程，需要花费一番功夫，也需要你的配合。” 杜竹兰拼命点头：泣不成声： “配合！我一定配合！只要有一丝希望，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姐，先别急。”姜朵引导着，“你刚才提到，孩子是在一年前，突然发的高烧，然后才变成这样的。我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在那次高烧之前，或者说孩子进入高中之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尤其是...他学习方面或者参加活动方面？” 杜竹兰边一边听姜朵问话，一边点头： “主播大师，是这样的。小林他...他中考成绩很好，进了J城最好的重点高中，刚入学的时候，他适应得很快，老师都很喜欢他，特别是班主任王老师。” 杜竹兰努力回忆着，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和骄傲： “王老师说小林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脑子特别活，尤其理科天赋极高，王老师希望小林能多参加国家级的数理化竞赛，如果能拿奖，对以后高考顶尖大学非常有帮助，甚至直接保送都有可能。” “我当然希望孩子未来能更有保障，就把王老师的话放在了心上。之后王老师跟我商量，说小林虽然天赋好，但竞猜的路子需要更专业的指导和训练，他给我推荐了一个机构，叫...‘启明星’，王老师说，这个‘启明星’非常厉害，专门培养竞赛尖子，全国拿奖的比例是最高的，很多金牌选手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启明星”三个字一出口，陆知远立马下意识看向师父，两人目光交汇。 姜朵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淡定。 杜竹兰没有察觉到屏幕那端的异样，继续讲述着： “虽然‘启明星’收费昂贵，但我们全家为了孩子的前程，依然给孩子报了名...小林一进去考核之后，就分到了B班...确实，进入培训班之后，小林参加了好几次比赛，都拿了奖，省里的...国家级的...都有！那段时间，王老师很高兴，说他没看走眼...我们全家都以为...孩子的未来一片光明...直到...” 她的声音再次哽咽，说不下去了。 世事无常。 孩子高烧一场，什么都没了...学业没了...前途没了... 孩子的人生就好似老天爷开了个玩笑。 姜朵虽然知道真相，但若是在直播间直接说出来，怕是大众都难以接受。 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姜朵留了个心眼。 她刻意把“启明星”这个关注点放大。 “大姐，一场高烧，确实有可能对大脑造成损伤，但将一个原本身体健康的少年，直接烧到生活不能自理、智力严重受损的程度...这种几率，在医学上其实并不高，况且，你作为母亲，长期在身边照顾杜林，孩子身体有变化异常，你是第一时间能察觉出来的，对吗？” 杜竹兰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点头： “是...小林他从小身体就不错，很少生病，中考体育是满分的，每年体检也都正常...进了高中后，他虽然有时候抱怨过，作业有些多，特别是‘启明星’的作业很难之类的，经常熬夜完成作业，挺累人的，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这就值得深思了。”姜朵继续引导，“进入‘启明星’后，杜林经常熬夜学习？还经常要顶着压力参加比赛，让身体透支，身心疲惫，以至于之后的一场高烧，彻底摧毁了他？” 杜竹兰呆住了。 一年来，她自责过，怪过命运，怪过那场高烧，甚至怪过自己没照顾好孩子...但她从未，从未将矛头指向那个曾经带来荣耀的“启明星”！ 是啊，小林身体一向健康！以前也发过高烧，但都挺过来了。 为什么偏偏在进入‘启明星’后，他为什么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 没日没夜的刷题...严苛到分秒的时间表...金牌就是一切... 难道、难道真的是这种环境，摧毁了她的孩子？ “孩子学...学傻了？这...我从没想过这个...启明星...”杜竹兰喃喃自语。 突然，杜竹兰一把握住杜林的手，像是发现了什么，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对！主播大师，你说的没错！孩子被他们逼着学傻了！肯定是这样，小林到现在，吃饭睡觉都要拿着笔，时刻要写写画画，这就是后遗症！我的孩子...被他们逼着...学傻了啊！！” 姜朵看着她终于开始质疑“启明星”，满意点头。 舆论的种子已经埋下。 第49章 红牌警告 果然，姜朵和杜竹兰的对话，将直播间的弹幕点燃，网友观点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派。 【一种树：笑话！‘启明星’可是国家级皇牌机构，多少天才的摇篮！自己孩子扛不住压力怪机构？】 【没有后台：压力大？哪个竞赛生压力不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闰土脖子上的猹：姜朵别瞎带节奏，诋毁知名教育品牌！】 【形同陌路：我看就是家长自己没照顾好，甩锅给机构！我的孩子要是能进机构B班，做梦都要笑醒！......】 另外一波弹幕，则坚定站在姜朵一方的。 【我要四点半睡：什么皇家机构？就是资本包装的魔鬼训练营！资本眼里哪有学生，只有利益！】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把孩子当机器，只追求奖牌，完全不顾学生死活，喷子你孩子多当我没说！】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挖：睁大眼睛啊喂！看看杜林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人上人”的代价？】 【小趴菜被资本做局：启明星出来发声，解释下为什么那么多天才进去就陨落？】 【性感大蟑螂：细思极恐，支持彻查启明星！】 两派网友各执一词，在弹幕上吵得不可开交，直播间热度再次飙升！ 姜朵看到“小趴菜被资本做局”的弹幕，想趁机将这种针对性强的弹幕，放大在屏幕上，让知情者上麦说说内情，扩大针对启明星的影响。 没想到，直播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红框消息： 【平台超管警告：主播‘敲你木鱼’！请注意你的言论！你正在对平台重要合作广告商，“启明星”教育集团进行无端猜测和恶意诽谤！此行为眼中违反平台规则！请立即停止相关言论并公开道歉！否则平台将对你采取严厉处罚措施！】 “啊这，师父...啊这...”陆知远看到这这突如其来的警告，不禁挠头，“要不咱一屈一伸？我道歉先？” 姜朵一记眼刀甩过去，坚定立场！ 看来“启明星”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啊... 姜朵微微一笑，指尖速动。 下一刻，一行加粗、放大的六个大字，显示在屏幕中央。 【启明星，有问题！】 “快截图，家人们！”陆知远振臂高呼。 话音刚落，“刺啦”一声，直播画面黑屏。 围观在姜朵直播间的网友，同时收到一条系统消息： 【亲爱的玩家，非常抱歉地通知您！您关注的主播‘敲你木鱼’，因涉嫌恶意造谣诽谤平台合作商家，违反平台规则，直播间暂时封禁！封禁时长：24小时！感谢您的理解！】 ... Y国，别墅区。 苏慕青蜷缩在地毯上，脸色惨白。 “呃...医...医生...”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手腕上特制通讯录手表的紧急按钮。 不到一分钟，房门被推开。 时雨泽领着随行医生率先冲进来。 “慕青哥！”时雨泽大步跨到苏慕青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声音急促，“怎么回事？肚子又开始犯疼了？这次反应怎么这么大？” 两名随行医生迅速上前，熟练地为苏慕青进行检查。 血压、心率、腹部触诊... 一番忙碌后，得出的结论与之前并无二致。 “九少爷还是严重的水土不服，身体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为首的医生恭敬地汇报，“肠胃功能紊乱，电解质也有些失衡，需要继续用药调理，最重要的是情绪不要多虑忧思，静养，尽量减少活动，让身体慢慢适应。” 时雨泽紧锁着眉头，挥手让医生将配好的药丸和水端过来： “慕青哥，听到了吗？你现在可不要操心回国的事情了，等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苏慕青虚弱地靠在时雨泽身上，看到递到眼前的药片和水，胃里一阵翻涌。 他摇了摇头，声音暗哑： “...吃不下...拿开...” 随即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其他人，吩咐道：“都...都出去...雨泽，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时雨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被担忧神色掩盖。 他示意其他医生们先退下，将药碗放在一旁，扶着苏慕青在沙发上靠好，自己则半跪在地毯上。 “慕青哥，是不是因为暂时回不去，心里烦闷？”时雨泽观察着眼前人的神色，试探着说道： “你别太担心，这次你只花了一个礼拜，就处理好了金矿的事情，苏伯伯已经高看你一眼，暂时不让你回国，或许由他自己的考量，你是他亲儿子，血脉相连，他不会真的忍心把你一直放在这种地方的，再等等，说不定很快就有转机了。” 苏慕青没有立刻回应。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积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兼私人医生。 “雨泽，”苏慕青的声音很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时雨泽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慕青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从记事起，我就被林姨从福利院带回苏家了...现在算算，快二十年了。” 林知漪，苏慕青的亲生母亲。 为了怕自己的孩子孤单，专门为苏慕青找了一个背景简单的玩伴。 “是啊，快二十年了...”苏慕青的目光一直落在时雨泽脸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雨泽，你从小就聪明，很有主见，长大后你想要出国学医，我支持你，你学成归来，没有选择去顶尖医院任职，反而一直待在我身边...现在又跟着到了这鬼地方...”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低沉： “一直跟在我身边，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你...心里可有怨我？怨我把你拖到这破地方来受罪？” 时雨泽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当即绷直了身体： “慕青哥！你怎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初选择回国跟着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在这里照顾你，也是我的职责，你忘了你以前说的？在苏家，我们是一体的！我怎么可能怨你...” “在苏家，我们是一体的...”苏慕青低声喃喃，回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常对他讲的话。 “小九，雨泽就是你的弟弟，比你那些血亲兄弟姐妹们还要重要，你要好好对他，在苏家，你们是一体的...” 看着时雨泽关切的眼神中，有些莫名的紧张，苏慕青唇角微勾，挥了挥手： “我累了，想休息了，雨泽，你也去休息吧。” 时雨泽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苏慕青已经闭上了眼睛，最终只是关切地嘱咐道： “好，慕青哥你好好休息，那药...等会儿记得吃，补充营养很重要的。” 他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第50章 “天神”求咱们来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慕青一个人。 寂静无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沙发上的人却纹丝不动。 时雨泽透过监控，以为苏慕青已经睡过去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却突然冷然睁眼，面带痛色捂着肚子，强撑着一步一步挪移着身体，进了卫生间。 ... 另一边，姜朵直播间被强行掐断之后，她不由得舒了口气，感慨道： “啧！玩心眼子比修炼还累人...” 陆知远则在一旁操作着手机，在微博粉丝群紧急安抚“花朵”们： “家人们别慌！平台常规操作，封一天没事，正好让师父休息休息，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明天之后，咱们换个姿势再战！” 姜朵抬眼瞥了一眼墙上挂钟，不到九点。 夜色正好，正是活动筋骨、强身健体的好时候。 “走！”她猛地起身，踹掉拖鞋，“换衣服，夜跑去！” “啊？”陆知远正打字打得飞起，闻言一脸哭丧，“师父，现在？我...我刚安抚完粉丝，心力交瘁啊，来不起来不起了..” 他手软腿软，就没有健身的筋骨。 “少废话！”姜朵已经麻利地套上一件宽大的的连帽卫衣，顺手丢给陆知远一双凉鞋，“跑起来，五公里，正好把你这一身懒筋松松，跑完回来，我教你画‘聚灵符’。” “聚灵符？”陆知远眼睛亮了，仿佛看到了通往玄学大道的金光！ “师父，你说话算话！五公里！我拼了！” 窗台木牌微动，周瑾悠悠地飘了出来，打了个哈欠： “咿呀，道长，你们锻炼，我这孤魂野鬼也不能闲着不是？得嘞，我去附近坟圈子转转，看看有没有迷路的小可爱，抓回来给您超度，攒点功德。” “还算懂事，去吧。”姜朵点了点头，没白喂养这只阿飘。 听完，周瑾化作一道青烟，穿墙而去。 半个小时后... 城郊一处烟火气十足的露天烧烤摊旁，姜朵和陆知远毫无形象地瘫坐在草坪上，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陆知远更是气喘吁吁，张着嘴，眼神涣散。 “师父...聚灵符...”不忘提醒。 “放心，坚持一周，少不了你的...”姜朵平复着体内气息，随即盘腿而坐。 闭目养神，鼻尖却传来肉串的香味，馋虫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陆知远有气无力地摸出手机，来电是一个境外号码。 “靠，大晚上的，骗子还在加班呢？！”陆知远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话音未落，那串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姜朵睁眼，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陆知远肩膀： “别挂了，接吧，‘天神’来求咱们了。” “真的假的？”陆知远将信将疑地划开接听键，“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正是苏慕青！ 原来，刚刚在直播间里，姜朵挂断他连麦的时候，将一条早已编辑好的私信发送给了他： 【以怨报德白眼狼，三年之期用计深。】 这句话，点醒了苏慕青。 时雨泽，从小被他母亲好心收养，视如己出，与他一同长大！ 三年前，正是时雨泽学成回国，主动选择回到他身边担任私人医生，也正是从三年前开始，他的身体素质似乎越来越差，身上的“小病小痛”不断，每一次，都是时雨泽“妙手回春”，让他越发依赖。 为什么？ 时雨泽为什么要背叛他？ 苏慕青现在没空追究。 刚刚他掐住自己的痛穴，试探时雨泽，那人对于他突然问的话，过分激动，表现紧张，这就够了... 苏慕青有些后怕，如果时雨泽也是毒蛇，那么他身边的一切都可能被渗透！ 他现在的处境...孤立无援... 此刻，他正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用的是另一部从未登记过的备用手机。 他确信，自己的房间已经被监控，甚至原本的手机可能已经被人监听。 不然，时雨泽不可能每次那么及时地出现在他面前。 “苏九爷，现在心情如何？睡不着觉，失眠了吗？”姜朵揶揄他。 “姜朵，”苏慕青现在完全暴躁不了一点，知道姜朵在打趣他，只得苦笑一声： “呵，你还挺记仇。现在我信你，我这条命...不想不明不白地交代在这鬼地方，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话，姜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是个聪明人，虽然嘴欠，但关键时刻脑子清醒，面对亲近之人的背叛，能迅速消化并接受。 碰到她，确实是他命不该绝。 “苏九爷，想逆天改命，强行扭转你此刻的垂败命格，光靠我耗费精力，你耗费财力是远远不够的。天道昭昭，强改命数必遭反噬，唯一的化解之法，是积下大德！唯有大功德傍身，才能让这逆天之举顺理成章，抵消业力，护你周全！” “积大德？”苏慕青皱眉，他向来信奉利益交换，“怎么积？” 姜朵凑近电话，轻声笑道： “苏九爷，现在，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让你积德改命...” — 翌日清晨，微博热搜榜如常更新。 李美妍车祸、程园、周韬声明等词条依然占据前列，而在这些娱乐八卦的夹缝中，一条关于‘姜朵质疑启明星’的词条冒在前十。 并且配图直播间的文字截图：启明星，有问题！ 然而，这条热搜刚出现没多久，便肉眼可见地被快速压制，几分钟后，竟直接搜索不到了。 “wco！有黑幕！绝对有黑幕啊！”陆知远气得跳脚，“资本捂嘴，只手遮天！” 姜朵正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往脸上点着标志性的麻子，贴上那幅逼真的龅牙。 完美。 “意料之中，启明星树大根深，这点舆论浪花，他们有的是手段压下去，不必在意，我们真正要做的事，在别处。” 下午两点，启明星最大的报告厅内座无虚席。 培训机构的精英学生们身着校服正装，目光灼灼地看向讲台。 只有姜朵，顶着一张引人侧目的麻子龅牙脸，在他人的异样眼光中，落座在讲台右侧。 气质与会场格格不入。 第51章 辩论（一） 讲台上，本次讲座的主角，“微笑”博士终于登场。 这位博士的称号名副其实。 “微笑”博士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中外混血，面容儒雅，嘴角天生微微上翘，是一张微笑唇，容易令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姜朵的目光触及他脸庞的瞬间，瞳孔便微微一缩。 不对劲！ 这人的命格被刻意掩盖了！ 姜朵竟然无法看穿他一丝一毫的生平轨迹！ 不过，更诡异的是，这个“微笑”博士手腕上，竟然缠绕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 那黑蛇只有筷子粗细，缠绕在博士手腕上，如同一个活体手镯。 三角蛇头微微昂起，猩红的杏子偶尔吞吐，竖瞳扫视着台下众人，竟也带着一种与博士如同一辙的“微笑”感？ 学校主持老师在一旁热情洋溢地开场，介绍着一长串博士的头衔和国际荣誉，最后着重强调： “凡是得到‘微笑’博士亲自指点，成为其入室弟子的学生，无一例外，都在其后的学术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成为行业翘楚！而博士此次莅临启明星，正是为了寻找几位有‘眼缘’、有潜力的学生，收为弟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微笑”博士作为启明星重量级嘉宾，要是能成为他的弟子，意味着一步登天，未来不可限量! 博士似乎很满意台下热烈的反应，他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抚摸着腕上的黑蛇，开口道： “我想看看诸位同学的思维应变能力，不如现在互动一下，即兴辩论一场，辩题...就是：通往成功的道路上，是天赋更重要，还是后天的努力更重要？” 他示意助理老师划分区域： “认为天赋更重要的同学，请坐左边区域，认为努力更重要的同学，请坐右边区域，认为两者均衡，缺一不可的，留在中间。” “给大家一分钟时间选择。” 学生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按照自己的理解选择阵营。 姜朵纹丝不动，她不懂什么辩论，依旧坐在原位，而M班代表位置，恰好被分在了“天赋更重要”的左侧。 很快，区域划分完毕，A班学生大都观点明确，或左或右，所以左侧天赋派和右侧努力派人数相对均衡。 中间区域人数较少。 “好，现在，请两边的同学，直接进行自由辩论，阐述你们的观点，时间为二十分钟。” 微笑博士宣布辩论开始后，左右两侧区域的学生立刻投入战斗状态，气氛紧绷起来。 天赋派A班陈锐率先起身，声音洪亮，相当自信： “我方认为，天赋是成功的基石！古人云：‘玉不琢，不成器’，但前提是，它必须是块‘玉’！一块‘顽石’，任凭你如何雕琢，也难成大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灵感从何而来？牛顿被苹果砸中，为何能发现万有引力？这难道不是源于他们超凡的直觉和空间想象天赋吗？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也只是徒劳！” 姜朵听辩论内容听得云里雾里，为了避免被些洋人名儿绕晕，她索性开启了“省流模式”，看相！ 她目光落在陈锐脸上。 好家伙！ 印堂开阔饱满，眉骨清奇，典型的“文曲入命”之相！命宫紫气萦绕，官禄宫丰隆，这妥妥的未来领域领头羊的命格！ 难怪说话底气这么足。 见会场中的众人听得认真，陈锐继续道： “再有，王安石笔下的方仲永，五岁能诗，惊才绝艳，这是天赋！但是他的父亲不让他继续学习，最后变成了普通人，让很多人惋惜，但方仲永若一开始没有才学天赋，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他叹息。所以，可以看出天赋是吸睛的关键，相对努力而言，天赋，是更为重要的！” 陈锐的发言，让天赋派同学自发地鼓起了掌。 然而，不等掌声落下，努力派A班学生李思为立马起身反驳： “陈锐同学引经据典，却恰恰忽略了关键！爱因斯坦、牛顿的成就，难道仅仅靠‘苹果砸中脑袋’的灵光一现？没有他们经年累月对物理学的钻研、无数次的演算验证，那一瞬间的灵感火花如何能燎原？爱迪生发明灯泡，试验了上千种灯丝材料，他的名言‘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恰恰强调了汗水，也就是努力的绝对主导地位！” 李思为顿了顿，直视对方天赋区域，继续开口道： “至于方仲永，我方观点恰恰相反，他的悲剧正是没有好好学习，没有通过后天的努力才导致平庸。再者说，曾国藩，天资平平，甚至被梁上君子嘲笑‘笨贼’，却凭借‘结硬寨，打呆仗’的惊人毅力，勤能补拙，终成一代名臣！龟兔赛跑，兔子天赋远超乌龟，结果如何？现代心理学研究表明，通过‘刻意练习’，普通人也能在特定灵域达到卓越，没有坚持不懈的努力，再好的天赋也会被埋没！我方坚信，努力才是通往成功最重要的阶梯。” 李思为的语速很快，姜朵看到这个女生面相端正，鼻梁高直有力，山根丰隆，此人意志坚定且目标明确。 她的额头宽广明亮，智慧宫充盈，紫气虽不如陈锐那样耀眼，印堂和福德宫却极其绵长，这是典型的大器晚成且福泽深厚的命格！ 难怪她坚信努力至上。 另一位天赋派选手宁阳接过话头，针锋相对高声道： “李思为同学混淆了‘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 随即站起身，语调高昂： “努力是成功的必要条件，这毋庸置疑，但天赋是充分条件，甚至是决定上限的关键，在顶尖领域，比如量子物理、顶级艺术创作、奥林匹克竞赛等，努力只能让你达到‘优秀’，但无法突破到‘卓越’和‘开创性’！莫扎特四岁作曲，是努力的结果吗？那是与生俱来的音乐神性！菲尔普斯异于常人的臂展和身体代谢能力，难道不是他称霸泳坛的天赋？” 突然，宁阳的手指指向姜朵所在的区域，眼中出现一丝同情： “在启明星，我们见过那些熬夜苦读，成绩却始终徘徊在中游的同学，也见过轻松就能解出难题的‘学神’，差距在哪里？就是那无法通过努力弥补的认知鸿沟和思维天赋！努力决定下线，天赋决定上限！不是吗？！” 姜朵：“.....” 她只是在默默看面相而已，怎么感觉有被冒犯到？ 第52章 辩论（二） 宁阳的发言比较犀利，直接中伤了一群普通智力的同学。 会场中间不少人窃窃私语。 宁阳的面相清冷，颧骨微显，眉梢带锋，他的智慧星极亮，尤其在逻辑方面，但“人际宫”稍显薄弱。 这人强调天赋决定上限，恐怕也源自自身在特定领域的自我感受。 这是努力派B班学生刘洋起身，情绪激昂： “宁阳同学，你所谓的‘天赋决定上限’，本身就是一种思维惰性！你只看到了莫扎特、菲尔普斯的光环，却忽略了他们背后同样超乎常人的极致训练！莫扎特的父亲本身就是音乐教育家，从小对他进行严苛的训练，菲尔普斯每天泡在水里的时间超过睡眠时间！他们的成就，是天赋与极致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还有，你提到的‘学神’，他们的轻松解题，往往源于小时候从小养成的良好思维习惯，和有效的学习方法，这本身就是长期努力培养出的‘后天优势’！至于‘启明星’的例子，恰恰说明我们的教育体系在发掘和培养不同天赋方面做得还不够，而非天赋本身不可逾越！我方认为，在正确的方法指引下，坚持努力可以拓展一个人的认知边界，突破所谓的‘天赋上限’！” 刘洋论述一气呵成，最后，他再次强调自身观点： “华罗庚说过，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努力，才是打破命运枷锁的钥匙。” 刘洋的发言充满激情，感染力很强。 姜朵看向他，这个学生面相圆润，口方唇厚，眉宇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他的命盘有点意思，基础的智慧星并非上等，但“驿马星”和“奋斗宫”很活跃，且“贵人宫”有吉星高照。 这预示着此人善于抓住机会，借力打力，通过自身努力，以及贵人提携，完全有可能突破自身局限，达到令人瞩目的高度。 会场上的一些同学老师听了刘洋的发言，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精彩！ 太精彩了！ 由此，辩论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天赋派C班的一位女生连连发问： “那请问对方辩友，如果让一个五音不全的人通过努力成为帕瓦罗蒂，可能吗？让一个色盲成为梵高，可能吗？天赋的领域性限制是客观存在的！” 努力派的一位男生立马回应： “当然不可能！但努力的意义在于最大自身潜力，五音不全者可以通过努力，成为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或者乐评人，色盲者可以在雕塑、文学等其他领域大放异彩，努力的价值在于找到适合自己的赛道并做到最好，而不是强求在不适合的领域登顶！” 这位男生的话音刚落，天赋派陈锐再次发言： “对方辩友，我方从未否认努力的价值！但辩论核心在于，在同等努力程度下，天赋高的人必然走得更远，更快！资源是有限的，社会、包括启明星这样的机构，将资源倾斜于更有天赋者，正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投入产出比，这是当代效率的体现。” 坐在中间场，观点模棱两可的学生，随着这些同学的发言频频点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有理... 努力派的李思为沉吟片刻后，再次起身反驳： “对方辩友，效率不能掩盖公平！过早以‘天赋’划线，是对无数潜在人才的扼杀！伤仲永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多少‘大器晚成’的人被贴上了平庸的标签？努力的价值不仅在于结果，更在于过程本身所塑造的坚韧心性，这是比一时成绩更宝贵的财富！况且，你如何精准定义和测量‘天赋’？仅凭入学测试？这本身就是片面的。” ... 双方你来我往，引经据典，辩论得异常激烈。 “时间到！”主持老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难分高下的辩论。 激烈的自由辩论被助理打断，会场渐渐安静下来。 不少学生面红口燥，意犹未尽。 微笑博士轻抚着腕间黑蛇，对着台下众人微微颔首，对于刚刚表现出色的学生，眼里流露出几许欣赏的目光。 “非常精彩。”他赞许道，“陈锐、李思为、刘洋等同学的思辨能力，知识储备和临场反应，都令我印象深刻。启明星的学生，果然一届比一届优秀，都是可造之材啊。” 被点名的几位学生脸上顿时浮现自豪神色，能得到博士的亲口肯定，无疑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博士话锋一转，那抹微笑似乎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意味： “不过，关于天赋与努力的争论，在我看来，或许都不是通往成功的最佳途径。” 他环视全场，抑扬顿挫： “天赋？努力？这些固然重要，但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选对人，跟对人！方向错了，再好的天赋，再多的努力也可能付诸东流，而跟对了引领者，即便是顽石，亦能点化成金。” 微笑博士这番话，引得台下一片议论声。 自身的天赋努力都不如他人重要？自身的荣誉怎么会和他人相关呢？ 这个观点，颠覆了传统认知。 博士抬了抬手，台下的议论声减低。 “空口无凭，我给大家看几个真实的例子。”他对助理点了点头。 助理会意，快步走向后台。 很快，在助理的引领下，三名穿着考究，年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女走上台来。 两男一女，他们神情自信，目光锐利，举手投足间带着成功人士的气场。 “向大家介绍一下，”博士指着这三人，语气自豪，“这三位，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但你们绝对想不到，他们在成为我的弟子之前，是什么样子。” “请看大屏幕。”助理立即上前，拿起一个激光笔，红光点在屏幕上。 一张PPT上面出现了一张比较模糊的办公室照片。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对着电脑，眼神疲惫。 他胸前的名牌特写：张伟，初级工程师。 正是台上最右边的博士弟子。 照片下边配文：入职五年，薪资微博，项目边缘人物，被评价“资质平平，缺乏创新思维”。 “而现在，张先生成为博士弟子之后，他之后的变化是怎样呢？”助理继续翻动PPT。 重新展示出张伟的近照。 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发型利落，眼镜换成了时尚的无框款式。 现如今真人和这张近照一致。 张伟站起来身来，向前一步，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现在我是深蓝智能科技创始人兼CEO，主导开发‘星联’AI核心算法，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在这里，感谢我的导师，微笑博士，是他，让我重获新生。”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 最新的“星联”AI核心算法，竟然是这个男人研发的。 不可思议。 第53章 NCO 紧接着，助理依次介绍后两位博士弟子。 依然是前后图片作对比。 “李明悦女士，以前创业六次失败，负债千万，曾被投资人点评：市场嗅觉迟钝，潜力有限，被认为是“创业黑洞”，后拜在微笑博士名下，在NCO的帮助下，她的‘商业直觉’被激活，打造网络社区新零售平台，现已是‘悦享生活’集团CEO。”助理越说越激动。 “还有王海先生，工作八年，被裁员十次，曾因‘决策失误’导致公司亏损，被所有金融公司不看好，但是—在博士对他实行了NCO优化后，王先生的洞察力和决断力大大提升，现在已经是‘磐石资本’的首席操盘手，已经成为国际金融大手！” 台下的议论声更大了，什么是NCO？ 对人体进行优化的仪器？ 科幻电影走近现实？ “同学们，”微笑博士起身，走近三名弟子，一一握手，然后面向学生开口道。 “这三位行业翘楚，他们在工作生活颓败之际，有幸成为了我的弟子，接受了我为他们量身而定的‘潜能激发’方案，通过我研发的‘神经认知优化仪’，简称NCO，对大脑神经进行科学调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他们曾是也是别人眼中的少年天才、努力者，可这些走出了学校，走进社会，那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你的天赋再好，努力再多，总有你不知道不会的东西，但是，我能帮你的大脑神经元，更容易适应现在的国际社会，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捷径呢？” 三名弟子配合地露出得体的微笑，其中那位李女士上前一步，对着麦克风，说道： “博士所言句句属实，遇见博士之前，我就像是蒙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在生活中挣扎，是博士和NCO仪器，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我真正发掘出自身蕴藏的无限可能，享受工作，享受挑战，享受成功！” 她的言语充满了感染力，另外两人也纷纷点头附和，表达对表示的无限感激。 会场的气氛变得愈加火热。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从平庸到顶尖的飞跃，这简直是现代版的“点石成金”！ “天呐！真的存在这种仪器？！” “改造大脑？神经认知优化？太科幻了！” “如果我也能....” “博士！请收我为徒吧！” 学生们激动地难以自持，对微笑博士的崇拜达到顶点。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微笑博士”！紧接着，全场都响起了整齐而狂热的呼喊： “微笑博士！” “微笑博士！” “微笑博士！” 在这狂热的氛围中，微笑博士脸上的微笑唇弧度更大了。 然而，在这片崇拜声浪里，M班区域的姜朵，眼神却冰冷到了极点。 当那三名弟子上台的时候，在她的望气术下，这三人周身的气息极为诡异。 他们的魂元之光并非浑然一体，而是呈现出一种交杂感。 这三人的魂心处，都带着一丝异种魂元气息。 姜朵明白了。 什么“神经认知优化仪”？什么“潜能激发”？ 全是狗屁！ 这个邪术外士，他所谓的“改造”，根本就是掠夺! 强行抽取他人的魂元，“优化”到那些被他选中的，甘愿做傀儡的“弟子”身上。 不过，“启明星”机构的学生的功利心比一般人较重，由此，微笑博士这番蛊惑人心的演讲，入了他们的耳。 学生们纷纷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纪念本，争先恐后地涌向讲台，希望能和博士签名合影留念。 学生区域空了大半，姜朵孤零零地坐在原位，两手空空。 她站起身，准备趁乱离开会场。 刚走出两步，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快速掠过，一个硬皮纪念本被强行塞进了她怀里。 “拿着，排队签名再走！” 一个压低的男声快速说完，立刻转身汇入了签名队伍中。 姜朵低头一看，纪念版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江奇。 江晨的A班堂弟？ 姜朵挑了挑眉，这小子倒是有心。 虽然她对这个微笑博士反感，但为了不拂了人家好意，也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姜朵“勉为其难”地拿着纪念本，慢吞吞地排在了队伍末尾。 队伍移动地缓慢。 当姜朵终于排到讲台上，正低头签名的微笑博士习惯性抬头，微笑唇僵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学生的模样以及气质，他都很不喜欢！ 就在博士准备提笔敷衍打发走人时，一旁的助理脸色难看地走到博士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微笑博士的脸色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神色恢复正常，朝学校的主持老师点了点头。 主持老师看到博士点头后，才拿起麦克风，声音略有一丝紧张： “各位同学，请安静！非常抱歉打断大家，刚刚接到通知，学校外聚集了大量的媒体记者朋友，他们希望对微笑博士进行一次即兴采访。同时，最近学校受到相关举报，声称学校的教育方法，嘉宾博士的一些观点，令一些学生出了问题，这次，博士与校方一起正面回应，澄清事实，让谣言不攻自破！” “希望同学们不要随便听信谣言，更不要以谣传谣！” 这话一出，学生们面面相觑，怎么会有人举报启明星？ 微笑博士笑脸依旧。 他从容地站起身，温和道： “贵国有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对于任何不实的指控和诋毁，我向来坦然面对，这只能证明，有些人，对于未知的科学领域和潜能研发，还停留在非常无知的阶段。” 校方领导显然也急于平息风波，立刻示意工作人员将校外的记着放了进来。 早晨关于‘启明星’的黑热搜才被压了下去，然而下午，J城的几大新闻媒体就全找上了门。 听说是有人实名举报？ 这是暗中有人故意针对‘启明星’了！ 很快，一群扛着相机、拿着话筒的记者涌入会场。 在记者群中，一个推着轮椅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正是杜竹兰和她的儿子杜林！ 第54章 质疑NCO 杜竹兰看着从熟悉的学校老师，看着讲台上那个曾经让她儿子无比崇拜的博士，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副校长一眼就看到杜竹兰。 立刻走上前去，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和试压： “杜女士！怎么是你？你的孩子杜林曾经是我们启明星的骄傲，他的遭遇我们都很痛心！但这明明是疾病造成的悲剧，你怎么能听信谣言，把责任推到学校来呢？真的是不可理喻。” 副校长的逼问如同一把刀，刺中了杜竹兰的痛处。 但同时也激发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勇气！ 为了孩子，不能退缩！ “不...不是谣言！”杜竹兰不再看校长老师们，而是转向镜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纸。 “只是我儿子从小学到启明星之前的所有体检报告，各位专家都看过，他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基础疾病，体质甚至比同龄人还好...” 她将报告高高举起，让记者们拍照： “一场普通的高烧，怎么可能把一个健康的孩子烧成现在这个样子？专家说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定有其他原因。” 姜朵心道，苏慕青的办事效率不错。 杜竹兰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着大师指点她的那些话，看向博士，不由得愤然道： “说来奇怪，我孩子就是在去年参加了博士您的讲座之后不久...才突然发起高烧的，而且！”杜竹兰豁出去了，“我打听过，不止我的儿子，每一次博士您的讲座之后，都有学生...变得不对劲了...” “原本开朗善良的孩子，莫名其妙得了抑郁症，原本性格温和的孩子，变得暴躁无常，原本聪明伶俐的...就像我的小林一样，变得...痴傻不能自理...” 杜竹兰的话，在记者群里炸锅。 闪光灯闪烁，话筒伸向台上的微笑博士。 “微笑博士，杜女士说的是真的吗？” “请您正面回应！” “‘讲座后遗症’是真实存在的吗？” “您的‘神经认知优化’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启明星校方对此是否知情？作何解释？” ... 副校长急得满头大汗，看着犀利发问并且涌上前来的记者，试图维持秩序： “安静！请大家安静！这是恶意诽谤，不要听信一面之词...” 然而，杜竹兰在姜朵的暗中授意下，早已豁出去了！ 她趁着混乱，从包里又掏出一叠文件，高高举起： “这不是诽谤！我有证据，我这里有侦探调查到的资料，上面记录了近三年来，在博士讲座后，出现行为异常的学生名单，他们的遭遇，不是偶然，不是偶然的！” 这些资料是韩肃发给姜朵的，明面上他作为警察，不能出面，但暗里他决不会袖手旁观。 “微笑博士”脸色那微笑面具终于有了一丝碎裂。 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他来的！ 他眼神阴鸷，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缠绕在他腕上的黑蛇也瞬间昂起头，猩红的信子急促吞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博士的声音失去了惯有的温和，带着些狂躁，“我一声致力于科学研究和潜能开发，拯救了无数迷茫的灵魂！岂容你这等无知妇人信口雌黄，恶意诽谤，你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他身后的三位“精英弟子”也立刻上前一步，神情激愤地帮腔： “老师德高望重，岂容你诋毁！” “NCO是划时代的科学成果，拯救了我们的人生！” “杜女士，你儿子生病我们也很同情，但你不能因此迁怒博士，这是造谣诽谤。” 会场一片混乱。 启明星校方看到失态舆论有些失控，可能会损害学校声誉，副校长连忙凑到博士身边，压低声音道： “博士息怒！息怒！跟这种无知的家长计较有失身份，不如这个时候将您的发明公之于众，趁此良机，向全世界展示NCO仪器的神奇，只要仪器一亮相，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您的名字必将载入史册。” 这话如同强心针，点醒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博士。 对啊！跟这些蝼蚁置气做什么？只要NCO仪器一亮相，所有的质疑都将变成对他伟大成就的赞歌！ 不过...这仪器还有一些小问题没解决... 罢了，事到如此，小问题也不是问题。 博士深吸一口气，怒火消逝，脸上重新挂起风度“微笑”： “诸位！清者自清！对于无端的指控，我本不屑回应，但既然大家对我本人如此‘关心’，那我也不吝啬向你们分享改变人类未来的伟大发明！” 他示意助理：“播放NCO仪器的资料！” 助理立刻操作电脑，巨大的屏幕上投射出几张极具科幻感的仪器图片。 一个类似偷窥和复杂神经接口结合的设备，线条流畅，充满未来感。 图片下方还有复杂的神经传导图谱和模拟数据。 “这就是我毕生心血的结晶，神经认知优化仪NCO！它基于最前沿的脑神经科学，能够精准定位大脑潜能区域，通过特定频率的能量场进行安全，无创‘优化’，激活沉睡的神经元连接，突破思维枷锁！它，就是人类的未来！” 博士的声音带着狂热，为这仪器痴狂。 图片和数据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令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拍摄。 惊叹声不绝： “这就是能改造大脑的仪器？如果是真的，绝对是诺贝尔级别的发明！” “微笑博士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天呐，果然科技的潜力是无限的！” 但也有头脑清醒的记者，提出了质疑： “博士，恕我直言，如此划时代的仪器，怎么没有在国际权威科技期刊上见过相关报道？科学院也从来没有公布过这种仪器的报告，它的原理和安全性能否提供独立第三方的验证数据？您是否在...夸大其词？” 这话问得相当不客气。 不过微笑博士面色不改，眼中的狂热更甚，他等的就是这种质疑！ 第55章 人呢？ 面对记者的质疑，博士坦然应道： “科学需要勇气，也需要时间让世人接受！既然有人怀疑，那么，最好的回应就是——用事实说话！” 他环视全场，目光炯炯： “给我一天时间！只需要一天，我可以现场邀请一位普通人，在诸位媒体朋友的见证下，进行一次公开的NCO优化！让大家亲眼目睹，一个普通人的大脑，如何在短短24小时内，实现认知能力的飞跃式提升！让NCO的光芒，照亮所有的质疑！” 这个提议令众人沸腾了。 现场见证？一天蜕变？ 期待至极。 “普通人优化一下大脑，在日常生活里看不出太大变化吧？毕竟他们本来就不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麻子龅牙女正站在台下，认真的望着大屏幕发问。 她的话，让一些记者也微微点头，言之有理。 姜朵倾身上前，从学生群中走出，直视着博士，开口道： “既然博士的仪器这么厉害，能化腐朽为神奇...那不如，现场给这位杜林同学优化一下？”她抬手指向坐在轮椅上、神情呆滞的杜林。 “让一个被所有专家判定诊治不了的残障学生，在一天之内，恢复成普通人模样，这种效果才叫真正的‘神迹’，不是吗？” “嘶——”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杜林身上。 让一个痴傻儿一天内恢复正常？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天方夜谭！ 学生群体为博士抱不平： “开什么玩笑！仪器又不是仙丹！”陈锐连连摆头。 “姜小丽，别多事儿！”江奇上前一步，只想把她手中碍眼的纪念本收回来。 “M班的丑女疯了吧？故意刁难博士？”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面对着刁难提议，台上的“微笑博士”非但没有生气，笑容反而明亮起来。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优化一个普通人，效果哪有“治愈”一个公认的智障儿来得震撼？！ 这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的扬名立万的机会！ 五五 而且...这个杜林，博士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杜林，心中狂喜。 这个小孩的魂元，当初被他那愚蠢的父亲典当给了他，因为魂元天赋极高，被强行抽离时，受损严重，成了一个“瑕疵品”，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买家”，还封存在他的法器里。 现在，正是用它来换取举世瞩目声誉的最好时机！ 更关键的是，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融合了玄术与现代科技的道路，才是至高无上的！ 玄术拿不出手的，他能用“科学”包装得更好。 “好！非常好！这位同学虽然言语直率，但提出的建议，恰恰证明了科学的无限可能！” 微笑博士张开双臂，疾步走到台下，目光炙热地看向杜林母子，开口道： “杜女士，你可敢让你的儿子，接受这命运的转折？给我一天的时间，今天你将你儿子交给我，明天，还你一个清醒、聪慧的儿子，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点石成金！” 这一次，他要让科技院的那些老顽固，让所有质疑他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在玄术与科学的完美融合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好！相信你博士。”杜竹兰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一条刚刚发来的微信消息，让她既激动又忐忑。 【好心大师：答应他！】 这个实验一经确定，微笑博士作为全场瞩目的人物，尽情地享受人群的发问。 姜朵站在人群边缘，看着杜林被助理退走，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成了。 只有今晚这一夜的时间！ 微笑博士要当众“治愈”杜林，必然要动用封存魂元的法器。 只要确定了博士的魂元法器是什么，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会场的喧嚣还未结束，姜朵默默溜出会场。 “小丽姐！” “拽姐！” 姜朵一出会场门口，陆知远和江晨围了上来。 “拽姐，怎样，今天这个微笑博士厉害吧？怎么样？那个林晓语...” 江晨的话还未说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 “江晨，跟我走！”江奇脸色难看，强硬地将堂哥从姜朵身边拽开。 他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姜朵，说话带着明显的警告： “离他们远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哎？小奇你干嘛！我...”江晨挣扎着，被江奇硬拖着走远。 他回头对着陆知远挤眉弄眼，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手机联系。 “师父...这学生太没礼貌了吧...”陆知远吐槽。 姜朵明白江奇是个聪明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仅仅是个学生。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掐指一算，心头猛地一跳！ 哎呀！时间紧迫，她得立刻回去作法救人啦！ — Y国，苏家别墅。 时雨泽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苏慕青常出现的几个地方画面，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房间内空空如也。 更关键的是，他“精心”为苏慕青调配的药剂，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一滴未动。 他起疑了！ 这个念头一起，便抹灭不去。 三年的精心布局，眼看就到了最后关头，不能功亏一篑！ 时雨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冰冷： “行动！目标房间，找到他，控制住！” 苏慕青的房门被保镖强行撞开。 然而房间内，找遍了衣柜、床底、浴室...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搜遍了，不见苏慕青的踪影。 “报告！目标不在房间！” “查定位！查出入境记录！”时雨泽急了。 别墅房间所有的出口都有监控，从昨晚到现在，苏慕青根本没有出过房门。 凭空消失？ 保镖立刻操作。 结果显示，苏慕青的手机信号最后定位在主卧卫生间，身份证和所有银行卡信息表面，人还在Y国。 人呢？ 看来苏慕青的反侦察意识挺强。 时雨泽看着手中药剂，冷哼一声： “可惜，苏慕青，只要你活着，不管在哪里，我就能找到你！” 第56章 替你活着 夕阳如血，将空旷的天台染成一片凄艳的红色。 在巨大的水箱阴影下，一个蜷缩的身影正尽力掩嘴咳嗽。 正是脸色惨白、虚弱不堪的苏慕青！ “呵...”一声冰冷的轻笑打破了天台的寂静。 时雨泽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温和恭顺。 “慕青哥，你很聪明，竟然这个时候发现了，躲在了这里，可惜啊...你发现得太晚了！” 他手中，拿着那包苏慕青没有服用的药剂。 苏慕青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兄弟”，惨然一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后，断了一切用过的电子设备，就连和姜朵联系的手机，也没有放在天台上。 时雨泽晃了晃手中的药包，笑得肆意，无所顾忌： “慕青哥，你忘了吗？这三年来，你服用的每一份药，都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里面掺杂的东西，早就渗透进你的血肉骨髓，你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定位仪啊...” “噗！” 苏慕青闻言，气急攻心，一口血沫吐了出来。 “好...好得很！时雨泽，我苏慕青...认栽！但你让我死个明白，为什么？！你我一同长大，我待你当亲兄弟，为什么？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你图什么？！” 时雨泽缓缓蹲下身，与苏慕青平视。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了苏慕青嘴角的血迹。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浸在阴影里，显得诡异。 “为什么？”时雨泽语调轻柔，伏在苏慕青耳边，“因为...我不想再做时雨泽了，我...要做苏慕青啊！” 他指尖划过苏慕青的眉眼、鼻梁、嘴唇，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 “只有真正的苏慕青，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才有机会成为苏家九少爷，顺理成章夺取苏家的一切...” 然后，毁掉苏家！ 苏慕青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人真是疯了！ “只要你喝下最后这剂药，你的身体完全就属于我了，慕青哥...我会替你好好活着的...” 眼看着时雨泽就要强灌药剂，苏慕青扬起了左手早抓好的一把沙灰。 “就是死，我也不会任由我的身体被你摆弄——” 苏慕青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越过天台护栏，朝着下方坠去。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映照着他坠落的身影，也映照着时雨泽扭曲惊愕的脸。 “不——！！！”时雨泽的咆哮声响彻天台！ 他扑到护栏边，看到苏慕青的身体直直地坠落到河中，连一丝水花都没溅起... 他精心培育了三年的“容器”，就这么毁了！ — 与此同时，姜朵的小公寓内。 客厅里一片狼藉。 沙发被推到角落，卧室的两张床被姜朵和陆知远搬到了客厅中央，紧紧拼在一起。 床沿边，都贴满了朱砂绘制的符篆。 “师父...师父...”陆知远擦着汗，看着做法现场，心里直打鼓： “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那个九爷...” 话没说我，就被姜朵堵了回去。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 姜朵额头布满了细汗，面色焦急，正飞快地在各个符篆上涂抹精血。 陆知远不敢再问，连忙按照姜朵的指示，冲到窗户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床尾的三支蜡烛，烛光微弱。 客厅光线昏暗起来。 姜朵站在床前，手中紧握着一张写着苏慕青生辰八字的黄纸，急念咒文： “天地玄宗，万無本根，九幽引魂，万里归身！以吾之令，敕尔真灵！苏慕青，速速归来——！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客厅里无风自动。 贴在四周的符篆哗啦啦作响，烛火疯狂摇曳。 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在狭小的空间内。 陆知远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大气都不敢出。 “急急如律令！——” 当姜朵念了三遍咒文后，将手中燃烧的符纸猛地掷向床中央。 “轰隆——”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 一道撕裂的闪电突然劈下！ 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响。 就在这雷光电闪、天地变色的刹那！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一个重物凭空出现，狠狠地砸在了客厅中央的那两张拼接的床铺上！ 陆知远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天外来物”还是吓了一大跳。 舌头打结：“师...师父！妈呀！真...真来了！？” 床上的人闷哼一声，艰难地动了动身体，挣扎着抬起头。 苏慕青茫然地环顾着周围昏暗的陌生房间。 最后目光落在盘坐在地的姜朵身上。 “wco！”苏慕青震惊出声，“你们是人是鬼！？这是哪儿？！” 虽然姜朵之前说过，会尽力护他一命，但苏慕青心里对这话不抱多大希望。 毕竟身在异国，又拖着一个病弱的身体，除非时雨泽感念两人间的一丝情谊，放过他，不然，生还机会几乎为零。 直到现在，他坠楼了...然后出现在这里... ? 姜朵吐出一口浊气。 起身将窗帘拉开。 随后稍显尴尬的咳嗽两声，语气稍虚： “咳咳...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苏九爷，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她现在灵力不足，这法术效果有点粗暴。 苏慕青刚想说什么，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脚一动就痛，好像骨折了？ “嘶...姜朵！我这是活下来了是吧？可为什么全身这么疼？”苏慕青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姜朵看着苏慕青的惨样，越发心虚： “那啥...改变垂死命格本就艰难，何况你还在国外，要想活命，是要吃点苦头的，你现在筋骨错位...找个老推拿医生掰回来就好了...” “别去医院！”苏慕青强忍着痛，“不然时雨泽，很快会知道我还活着！” 要是现在暴露，没揪出苏家与时雨泽串通一气的人，那就功亏一篑了。 看着苏慕青疼得扭曲还要强撑的样子，姜朵扶额。 她沉吟片刻，倒是有一个可信的人... 第57章 你办事我放心 姜朵的一通电话，韩肃很快带着一个老医生来到了公寓。 老医生手法娴熟，见过大场面，在这满是符篆的床上，镇定地为苏慕青处理了错位的筋骨。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 四人面面相觑。 “韩队，这位...现在情况特殊，身份需要保密，不如让他暂时去你哪儿避避风头，你看行吗？”姜朵指着裹着薄毯的苏慕青，打破沉默。 韩肃眉头微蹙。 他认识苏慕青，这人是个纨绔飙车党，有一次几人飙车还影响了警方破案，对他印象很深。 苏家家大业大，苏慕青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不好奇，只觉得活该！ 但姜朵开口相求，必有她的道理，他不好拒绝。 韩肃点点头，表示答应。 然而，韩肃没拒绝，躺在床上的苏慕青却梗着打了石膏的脖子，坚决反对： “不行！” 苏慕青对上韩肃的眼神，立马偏头。 扯到痛经，疼得“嘶”了一声，语气稍微软和下来： “姜朵，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信...你既然答应救我的命，那就好人做到底，在我彻底安全之前，我的安全，就由你负责！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你这里。” “什么？！”陆知远跳起来，“九爷，我师父这里就巴掌大的地方，这哪儿容得下你这尊大佛啊！” “费用好说！”苏慕青没理会陆知远，盯着姜朵。 “姜朵，你现在有了这本事，窝在这个小公寓不觉得憋屈吗？等我回到苏家，到时候给你建个庙宇，塑金身，让你受四方香火，怎么样？这笔买卖，绝对值！” “建庙宇？塑金身？” 未等姜朵说话，一旁的陆知远听到这几个字，立马换了副面孔，满脸堆笑： “九爷，您真是慧眼识珠，您住，您安心住下，就住我那间卧室，我年轻力壮，睡沙发就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给姜朵使眼色。 师父！负债三百万呐！ 见状，姜朵摊手应道： “既然你看得起这个小公寓，住下就是，不过日后建庙宇，塑金身就算了，折现就行！300万？多一分不要。” “三百万？”苏慕青眉毛都没动一下，在这个女人眼里，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小意思，成交！” 一拍即合。 韩肃在一旁看着这如同儿戏般的交易达成，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两人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姜小姐，听说明天启明星会召开现场记者会，有大型活动，你...那边还需要什么帮助吗？你有任何需要...或者麻烦，随时告诉我。” 有旁人在，韩肃问得隐晦。 “不用了，现在你们帮不上忙，我得亲自上手，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姜朵指了指苏慕青，“这位苏家少爷也在帮忙，杜竹兰那边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 苏慕青撇了撇嘴，被逼的。 韩肃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慕青，不再多言。 等韩肃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姜朵、陆知远和苏慕青三人。 苏慕青靠在床上，虽然浑身疼痛，但精神放松了不少。 这两天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 而如今最令他好奇的就是眼前这个姜朵。 昨晚他将姜朵的底细查了个遍，从她出道前后的资料，一直到现在，成为了直播算命大师... 这个女人自从在慈善晚宴上挨了一刀后，性情大变，行事作风与以往完全不同，如果...这世上有玄法的话，那这人很可能就是被人夺舍了！ 现在的姜朵不是以前的姜朵... 苏慕青闭眼假寐，余光瞟着姜朵的一举一动。 “苏慕青，你在这里跟我玩心眼子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丢回Y国的。”姜朵一边擦着窗台边的木牌，一边说着。 语气幽幽。 苏慕青一愣，嘴硬道：“你这人这么凶干嘛，我...我可是你的雇主，做你们这一行的，不讲信用可是要遭天谴的。” “呵！”姜朵冷笑，“那我不扔你回去，你要住在这里也行，你住这儿，我们走？” “嘶——”苏慕青扯动了一下脖子。 “别介，我错了，姜朵，你现在这样我挺放心的，视雇主如粪土，朵姐！你办事我放心！” 看见姜朵不搭理他，苏慕青又朝陆知远吩咐： “你，晚上整两个热菜，我和朵姐喝一壶。” “呵呵！”姜朵无情冷笑一声，拿着木牌转身离开。 陆知远捂嘴笑着解释： “九爷，我师父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子，不能喝酒，身体重要，身体重要。” 苏慕青看着姜朵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后，恨恨出声： “我眼神好使！” — 第二日正午刚过，启明星最大的报告厅被改造成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镁光灯闪烁，各路记者云集，甚至还有几位身着正装的政府部门人员，坐在前排，为微笑博士站台助威。 姜朵和陆知远混在工作人员中，只戴了口罩，没有过多乔装。 会场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科技感十足的透明舱体中，杜林正安静地躺在里面，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处于深度“优化”状态。 博士站在聚光灯下，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 他首先对政府和媒体的支持表示感谢，随后话锋一转，指向沉睡的杜林。 “各位，这位少年，名叫杜林。”博士高声道，“一年前，一场无情的高烧，夺走了他作为天才少年的一切，让他变成了一个生活无法自理、智力严重受损的孩子。” 随着他的话语，助理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一组杜林之前的照片，行为怪异，流着口水...以及展示出数位权威专家诊断证明。 台下响起一片同情的唏嘘声。 坐在台下特邀家属席上的杜竹兰，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微笑博士卖了个关子，眼神兴奋： “一个被医学判了‘死刑’的孩子，经过NCO神经元优化仪的深度优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张开双臂，如同展示魔法的刘谦。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异的时刻！” 第58章 黑蛇变异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那个透明的舱体。 众人屏息凝视，看着微笑博士启动开舱按钮。 开舱按钮启动，白色的冷气逸散出来。 投映的屏幕画面中，杜林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带着一丝茫然，却有了清晰的焦距，不再像之前那般空洞泛散。 “小林！”杜竹兰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是她日思夜盼的正常儿子的眼神啊！ 杜竹兰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微笑博士的笑容更盛，他让助理上前，引导杜林进行一系列测试。 从简单的识别物体，回答基础问题，到稍复杂的逻辑推理心算等等，杜林虽然动作还有些生涩，反应稍慢，但思路清晰，表达准确，完全展现出了一个智力正常的少年模样！ 这一天前后的变化，彻底征服了在场众人。 “奇迹！这不是医学奇迹！这是科学博士的奇迹！” “NCO仪器！博士！您促进了人类的进化！”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激动地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连前排的政府官员都忍不住站起身，热烈鼓掌，满是赞许。 “这将是人类认知科学和神经医学的里程碑！是大脑潜能开发的革命性突破！”一位政府官员代表对着记者群表示。 博士站在台中央，周围围满了赞誉的人，他腕间那条缠绕着的小黑蛇，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得意，微微昂起了头。 就在这万众瞩目，准备进行官方合影的荣耀时刻。 突生异变。 博士手腕上那条原本只有筷子粗细的黑蛇，身体突然剧烈蠕动，膨胀起来！ 瞬间胀大到大碗口粗细，成为了一条巨蟒，舌头高昂，猩红的信子吞吐开来，竖瞳尽显。 台上人群一时间慌乱不堪。 记者们也顾不上拍摄，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 “Black！NO！”微笑博士大呼一声，眼神惊恐。 他试图安抚那突然狂暴的巨蟒，但无济于事。 巨蟒粗壮的身躯一甩，就将旁边的仪器扫飞出去，发出巨大的轰鸣！ “所有人！立刻撤离！保护群众！”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 韩肃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队员，迅速冲入会场疏散混乱的人群，形成保护圈。 黑色巨蟒在台上缓缓蠕动。 韩肃拔枪上膛，枪口对准了巨蟒的七寸要害。 “住手！不能杀它！”博士目呲欲裂，不顾危险地挡在黑蟒身前，“别杀它！它不会吃人的！” 韩肃眼神泛冷，丝毫不为所动。 砰砰砰砰砰！！！ 五发特制的穿甲弹，狠狠射入巨蟒的七寸位置！ “嘶——吼——”巨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翻滚，将周围的一切砸得粉碎，腥臭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 “NO——！”博士哀嚎起来，踉跄着扑到巨蟒的尸体旁，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的...我的根基啊...” 话一说完，博士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他的脖子皮肤血管爆裂！ 直挺挺地倒在巨蟒尸体旁... 人群中，姜朵和韩肃对视一眼，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成功了！ 昨夜。 姜朵派周瑾出动。 利用隐魂术遮掩了周瑾的气息，让她悄然潜入博士的居所。 很快锁定了博士束缚他人魂元的法器，正是那条形影不离的黑蛇！ 待到黑蛇陷入沉睡时，姜朵以周瑾为介，远程施法，用傀儡术法复制出被禁锢在黑蛇体内的魂元，趁着博士抽取杜林的魂元时，阵法波动，将其他魂元偷取转移了出来。 而姜朵，只留下了杜林那一道相对完整的真实魂元，当最后一缕真实魂元被取出后，这条黑蛇内部的傀儡魂元一点点虚空消逝，最终导致了黑蛇的能量失控。 膨胀变异。 当日下午，启明星再也压不住热搜头条。 #启明星黑蛇变异#（爆） #微笑博士巨蟒#（爆） #NCO神经元优化仪器#（热） #韩肃枪杀巨蟒#（热） 高频的热搜词条配上实时动图视频，疯狂传播。 在一片喧嚣中，有细心好事的娱乐博主，反复观看现场流出的视频，在一闪而过的混乱人堆里，锁定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 姜朵！ 此言一出，吃瓜的猹子出动了。 【wco！你们看！角落里那个戴口罩的！姜朵无疑！】 配上姜朵平日戴口罩的照片。 【实捶了！姜朵去启明星干什么？先天热搜圣体？走到哪哪出事？】 【蹭热度吧！她有什么资格进这种高学历会场！肯定花钱去围观的！】 【楼上放P！朵姐需要蹭这种邪门的热度？她可是预言启明星有问题的人，你看，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细思极恐！姜朵的嘴是开过光的吗！？】 【启明星！有问题！】 网络上的猜测五花八门，姜朵的那六字预言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但她此刻无暇理会。 记者会被迫结束后，姜朵和陆知远二人便到了韩肃家中。 韩肃已经提前将韩笑笑从精神病院接回了家。 姜朵取出那块温养着周瑾的木牌，韩笑笑的魂元也安放在其中。 在韩笑笑的卧室里，姜朵屏息凝神，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安魂咒语。 随着她的动作，木牌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一道极其微弱的光晕，缓缓没入床上女孩的眉心。 魂元归位！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床上的韩笑笑依旧双目紧闭，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陆知远看着沉睡的韩笑笑，忍不住担心问道： “师父，魂不是回来了吗？她怎么还不醒？” 姜朵将手搭在床上之人的眉心，轻叹口气，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魂魄离本体太久，需要重新与身体契合，唤醒意识需要时间，也需要...她自身的求生意愿。” 如果韩笑笑对这人世间无所眷恋牵挂，情愿活在混沌中，那离清醒之日就远了。 姜朵想了想，有些无奈： “那个微笑博士的仪器，倒也不全是唬人的东西，它确实能够通过外力，强行加速魂元与肉身的融合，可惜，这种东西落在了心术不正的人手里，而现在，它被黑蛇毁了...” 韩笑笑能否醒来，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59章 还有个大活人 临近傍晚，韩肃回来了。 姜朵端着一碗符水化开的药汤，小心地喂给昏迷中的韩笑笑。 “怎么样？”韩肃快步地走到妹妹床边，声音有些沙哑。 姜朵放下碗，将韩笑笑的情况如实相告： “魂元已经顺利归位，性命无碍，但就像我之前说的，离魂太久，她的意识太混沌，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了...不过，只要她能醒来，经过调养，就能像杜林一样，恢复神智，过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姜朵的话在他意料之中。 韩肃沉默地点点头，只要妹妹能活着就好。 像人一样活着。 “杜林呢？他怎么样了？”姜朵想起那个被当众展示的少年。 现在启明星的事情，已经全面交给警方调查。 提到杜林，韩肃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将调查中的事情坦然相告： “不太好，微笑博士出事后没多久，杜林就开始呕吐，整个抽搐得厉害，现在也被送往了医院，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医生说他的脑电波异常混乱，情况很不稳定。” 姜朵对此并不意外。 她点点头，思忖道： “据我推测，杜林的情况，恐怕只是个开始，凡是那些被微笑博士用邪术‘改造’过的人，最近这段时间，身体和精神恐怕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你们调查微笑博士的时候，可以通过那些人入手。” “为什么？”韩肃追问。 “因为他们的‘新生’，是掠夺了他人的魂元，实现了自身的欲念，这些人与微笑博士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交易契约，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一旦微笑博士出了问题，其他人必然也会遭殃，或早或晚，或轻或重，但都逃不过。” 一旦被欲念所控，便会遭受欲念反噬。 “那...杜林这种...会有生命危险吗？”相对于其他人，韩肃更关心这个无辜少年的生死。 “杜林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不是自愿与微笑博士交易的，魂元被强行抽离，而且，现在回归到他身上的，是自身的魂元，他只要撑过这段排斥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姜朵话落，几人的目光聚集到床上之人，希望韩笑笑也能如此吧。 — 韩肃家里这顿晚饭吃得还算安稳，阿姨手艺不错，加上事情暂告一段落，三人都放松了些。 韩肃亲自开车将两人送回公寓楼下。 “师父，韩警官家阿姨做的红烧肉真绝了！下次我得讨教一下，问问有什么秘方。”陆知远摸着肚子，意犹未尽。 “嗯。”姜朵心不在焉地赢了一声。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搞忘了。 直到二人站在公寓门前，指纹解锁的那一刻，两人突地对视一眼。 “呀！” 想起来了！ 屋里还有个大活人。 陆知远一打开房门，就感觉到一股“杀气”。 客厅没开大灯。 苏慕青裹着毯子，端坐在沙发上，石膏脖子梗着，冷冷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他脸上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阳道： “哟，二位大忙人，回来了？瞧着红光满面，满嘴油星...这是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的吧？” 苏慕青看着时间钟表，快九点了，他一个大活人，存在感就这么低？ 姜朵生出一丝心虚，但面上还是端着架子，轻咳一声： “你现在是伤员，饮食要清淡，忌油腻荤腥。” 陆知远反应快，立刻奉上自己的手机，凑到财神爷身边： “九爷，我们绝不是故意忽视你的！你是不知道，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协助韩警官破案呢，你现在想吃什么，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海里游的，尽管点！” 苏慕青斜睨着手机屏幕，冷哼一声，傲娇地别过脸去： “启明星？呵，热搜我都看了，闹得挺大啊。要不是我事先打了招呼，你以为那些记者能那么大胆，去启明星整热度，没有我推波助澜，姜朵，你想搞这么大动静，怕是没这么容易吧？你可别过河拆桥啊。” 他这话不假。 以他的关系，让媒体多“关注”一下启明星，确实不难。 姜朵没接他关于记者的话茬，反而走到沙发前，微微俯身，一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慕青的脸，看得苏慕青心里有点发毛。 “你...你看我干嘛？”苏慕青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但脖子打了石膏，动不了。 “苏慕青，你这次帮了杜林母子，揭露启明星内幕，确实难得做了一件大好事，但是...”姜朵微微眯眼，轻笑道： “你最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种善因得善果，善缘就像种子一样，需要用心气滋养，而不是挂在嘴边念叨，你若是老提它，用它来邀功，无形中就消耗了善缘的能量，长此以往，你以后要是再遇到难过的劫难，这份善缘，可就被磋磨得差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苏慕青有些恼怒，“什么叫难得做一件好事？我以前每年给福利院捐款少吗？帮助山区儿童的事情也有，还有遇到灾情时，我也是发起募捐的...” 苏慕青越说声音越小。 他仔细回想起来，以往种种，确实混杂着一些个人目的，都是为了维护苏家少爷的名声。 真正发自内心，不图回报的“善事”？ 好像...真没一件能拿得出手的！ 苏慕青憋着的气瞬间消了。 他尴尬地撇过眼睛，转移话题： “那啥，下午你们的房东来过这里，说物业接到好多业主投诉，你们现在是小区的名人，住在这里天天引得一堆人，围在小区门口，影响了其他业主的正常出行，希望你们尽快搬走，给你们三天时间...” 这个消息，姜朵倒是不意外。 自从她退圈后，热搜常驻，狗仔常守。 小区门口就没消停过，邻居们有意见也很正常。 陆知远一听垮了脸：“啊？怕什么来什么，现在这情况，搬家搬去哪儿，狗仔就得跟到哪儿...除非...” 他看着苏慕青，眼睛一亮： “九爷！你路子广！人脉深！你看，有没有路子，让我和师父入住程园啊？” 第60章 二八分 “噗——咳咳咳！” 苏慕青听了陆知远的话，刚喝进的一口水，直接呛进了气管。 “程...程园？”苏慕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朵和陆知远实诚点头。 陆知远解释：“那地方清净，没狗仔。” 苏慕青笑了。 这俩人，是不知道程园是什么地方吗？ 别说狗仔，连只苍蝇进去都得查三代。 虽然他们苏家跺跺脚，能让J城商圈抖三抖，但入住的名额也是有限的。 苏家除了他老父亲苏世昊，以及苏家未来继承人，他大哥苏慕赫，有被邀请过入住程园，连他自己，堂堂苏家九少爷，都没资格入驻程园。 这两人倒好，去程园躲狗仔？这想法比姜朵把他从Y国“空投”回来还离谱！ 他看着二人期待的眼神，直接说“老子也没资格进去”太丢份了！ 于是委婉道： “你俩想进程园是吧？现在时间不合适...等以后我回到苏家，拜托我大哥，到时候带你俩进去开开眼界，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姜朵：“哦。” 陆知远小脸一垮，忍不住小声吐槽：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三天肯定没戏了！九爷，咱就不能搞个加急通道啥的？” 苏慕青被他逗乐了。 “年轻人，有点耐心！至少有个盼头不是？谁不知道进程园比登天还难！” 陆知远懊恼： “哪有啊！李美妍都进程园了，咱咋就不行？我师父现在粉丝热度多高啊，不合理！再说，九爷，你的实力还比不过一个明星啊？” 这话说得扎心，但苏慕青居然没有生气，嗤笑一声，一脸的无所谓： “程园？不过是个标签罢了，园子里园子外，该玩的一样玩，该享受的一样享受，无非园子里逼格高点，我还真不执着这个。” 他这话半真半假，但面上功夫得做足。 “不过嘛，”苏慕青语气有些好奇，“李美妍竟然能进去...这事儿确实有点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找周韬那小子问清楚，但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搭上了哪条线，能进那地方，就意味着她背后至少站着一个能在程园说得上话的人物，啧啧，这下好了，等着看吧，以后她的资源，怕是要直接飞升了。” 姜朵一边听着两人言语，一边将意识沉入识海，查看功德系统。 【叮！宿主解救了两人魂元，获得功德值2400点，当前功德值6500点】 魂元归位，获得了功德值，除掉了那个邪道，系统竟然没给功德值？ 姜朵生疑。 系统出bug了？ 还是....这人还活着？ 这时，陆知远的手机“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来自“大玩家”平台的官方通知： 【亲爱的‘敲你木鱼’主播，您的直播间的封禁处罚已解除，平台对给您带来的不变深表歉意！大量粉丝正在翘首以盼您的回归，请尽快安全直播哦，期待您的精彩内容！】 陆知远听到这条播报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啐了一口： “呸！想封就封，想解就解，当咱师父是面团捏的！师父，咱今儿就休息，晾着他们，以后徒儿给你找个更好的直播平台，不指望这‘大玩家’！” 姜朵瞥了一眼自家徒弟。 这小子，现在有了苏慕青这“金主”兜底了，腰杆子硬了。 可惜啊，她的十万功德值还遥遥无期呢。 姜朵惦记着她的黄桃罐头，利落地开启了直播。 朵粉接驾！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朵姐！终于等到你！！】 【我要四点半睡：朵姐快说说启明星！启明星有问题！】 【喵星人铲屎官：朵姐，你今天在现场吗？那个黑蛇是怎么回事？太恐怖了！】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挖：启明星？洒洒水啦】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大师朵归位，神算无敌！】 随即又是清一色的黄桃许愿罐头飘屏，大小礼物不断。 开播一分钟，直播间的人数瞬时达到十万+。 直接冲到了平台实时热度榜前五！ 就在姜朵准备开口时，她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大玩家运营总监。 之前保留的号码。 姜朵微微蹙眉，点了接通，示意陆知远先控场。 “姜大师，直播间人气爆棚啊！”总监声音很热情，知道姜朵时间宝贵，直接开门见山。 “那个...关于启明星的事情，您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它是我们的广告商，我们平台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你能不能在直播时...稍微点到为止？给各方留点余地？” “不然会怎样？继续封号？”姜朵冷静发问。 总监顿了顿，知道姜朵还生气呢，立刻赔笑道： “那肯定不会，您现在是我们平台的王牌主播，我们平台是绝对不会亏待您的，从今天你，您的直播间将获得最高级别的曝光扶持，所有推荐位优先！另外，分成比例...我们给您破例提到二八！您八，平台二，您看如何？” 姜朵听着电话那头的条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平台这是怕她再爆猛料，砸了金主的招牌，特地来封口。 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在直播间深扒启明星，这事交给韩肃更稳妥。 “可以。”姜朵言简意赅，“启明星的事，自有公断，我的直播间，只渡有缘人。” 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回到镜头前，弹幕依然还在疯狂刷着“启明星”“黑蛇”内容，陆知远更是一旁拱火： “我师父说它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家人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姜朵两指将人提到一边去。 开口道：“感谢大家的信任，不过启明星事件，相信警方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调查结果，我的直播间，不是新闻评论台，与其谈论那些已经发生的事，不如把时间，留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她巧妙地避开了话题，将焦点拉回到算卦解惑上来。 陆知远见师父不愿提及启明星的事情，反应过来后，当即接话道： “老规矩，卦池随机匹配，第一位有缘人，送上卦金，即可连麦视频。” 卦池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名为“大燕子”的ID上。 第61章 “安神水” 视频连麦接通。 画面中出现了一对五十多岁、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妻。 两人面色很是焦急。 男人眉头紧锁，女人眼圈红肿，显然刚大哭过。 “大师你好！” “大师好！” 两人纵然焦急，也先客气地打招呼。 陆知远见不得这种可怜的夫妻，看到他们就想到自己的父母，连忙引导： “二位好，请说说你们的情况，需要寻求什么帮助？” 姜朵微微颔首：“不着急，慢慢说。” 男人面色有些羞愧，开口犹豫。 女人拧了男人胳膊一下，焦急地说了起来： “大师！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们...我们怀疑她...她被鬼附身了！”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眼泪又涌了出来。 男人拍了拍妻子的背，接过话头，语气沉重又带着些愤怒： “大师，是这样的。我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本来和交往的男友好好的，但因为毕业后工作异地原因，闹掰了分手了。之前我们老俩口还担心她想不开，难受，结果...”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下了决心似的开口： “结果这阵子，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开开心心地出门，就像....就像要去约会一样...唉！”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开口道： “我们问她，是不是和前男友和好了？她说不是，我们不信，就偷偷问她前男友，人家说了确实没联系，可我们越想越不对，昨天就...我们就跟踪她出了门...” 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依然充满了不可置信： “结果...结果我们看到她...竟然在人民广场那边，跟...跟一个看着快七十岁的老头子搂搂抱抱！那老头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穿得花里胡哨的！我们当时就气疯了！冲上去把女儿拽了回来，把那个老东西骂跑了！” “可没想到啊！”男人声音激动起来，非常难理解，“我们把女儿带回家，怎么说她都不听，她就像疯了一样，喊着要嫁给那个老东西！说我们要是不同意，她就饿死在房间里面！这都一天一夜了，她现在还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怎么敲门都不开！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大师，你说，这不是被鬼迷心窍是什么？” 直播间的网友听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 【闰土脖子上的猹：我的天！花季少女和糟老头？图啥啊？】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苏大强也是吃上了！】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忘年恋？这也太忘年了吧！】 【没有后门：这老头肯定很有钱！或者会PUA！】 【一种树：老头好，老头有低保，老头走了还能找！（狗头）】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我以后的女儿要是这样，宁愿她出家得了！】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楼上醒醒，你还是单身狗！】 姜朵听着夫妻俩的描述，眉头微蹙，这事情确实透露着诡异。 年轻的女孩突然性情大变，迷恋上一个陌生老头，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这绝非正常人的行为。 “事情确实有些蹊跷。”姜朵沉声道，“不过仅凭你们描述，很难断定原因，我需要你们女儿的生辰八字...最好能亲眼见到她本人...” 听了姜朵的话，不少网友建议夫妻俩，先将女儿从房间里诓出来。 于是，夫妻俩听从建议，先假意答应女儿，同意她能继续与老头儿见面。 随后，女儿小雅真的打开了房门。 夫妻俩提出条件，要女儿对姜朵这个线上的“心理医生”乖乖问答，不然他们不会妥协的。 小雅是一个比较文静的女孩子，为了让父母同意，对着镜头那边的姜朵问好，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医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姜朵语气温和： “小雅，别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和那位老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他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能让你这么...坚定地选择他。” 姜朵推算了小雅的生辰八字，这女孩确实现在有一道“情劫”，不过这个“情劫”是被人刻意造成的，俗称被下了降头。 而现在，要找到降头源，得知道那个老头是用什么东西控制小雅的。 一提到那个老头，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神炙热。 “达令他...他太好了！”小雅的声音带着梦幻般的陶醉，“我刚失恋那会儿，觉得天都塌了，整天浑浑噩噩的，晚上也睡不着，就跑到人多的广场发呆...是他！是他主动关心我，开导我！他说话好温柔，好有智慧，感觉什么都懂！和达令聊天，感觉特别安心，特别舒服，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女孩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夫妻俩听着女孩如此痴迷地描述那个老东西，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却只能强忍着不敢发作。 姜朵耐心听着：“然后呢?” 小雅脸色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达令是真正关心懂我的人，知道我失眠，他送了我一瓶他亲自研制的安神水，特别有效！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喝一小口...哇！真的特别有效！睡得特别香！而且...每次每次睡着后，都能在梦里梦到他！特别特别美好的梦！” 她说着，脸上甚至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安神水？”姜朵眼神一凛，立刻对着夫妻俩说道：“你们去找找看？安神水！” 小雅父亲闻言，立刻冲进女孩卧室。 小雅却痴痴地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不用找啦！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会浪费？我早就喝光啦！一滴都不剩！现在不用喝，我也能睡得很好，梦里也能见到他...”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小雅父亲找了一圈空手而归，听到女儿这番话，再也忍不住，怒火攻心，扬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姜朵厉声呵止，“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神智已经被人控制了，你打她毫无用处！” 男人被喝住，看着女儿这幅不正常的模样，难受地摇头叹气。 姜朵心下明了，那所谓的“安神水”，就是下降头的媒介！ 第62章 破降头 降头融入到身体中，常规方法难以解除，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小雅，你看着我...”姜朵对着小雅念动入梦符咒。 很快，小雅的眼神变得迷离涣散，身体瘫软昏睡过去。 “快！取她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尖血，各三滴，滴在干净的瓷碗里。” 夫妻俩立马按照姜朵的话做。 弹幕激动起来了： 【前排围观大师做法！！！】 指尖血滴在白瓷碗底汇聚，并未散开，隐隐散发出一股阴冷气息。 姜朵取出一张特制的空白黄符，咬破自己的左手食指，混着朱砂，以血为墨，飞快地画下追踪符文。 符成。 “天地无极，血引追魂，邪法秽气，无所遁形！破！” 姜朵一声清叱，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诀，对着屏幕中那盛着血滴的瓷碗凌空一指。 嗡！ 白瓷碗中的暗红血液仿佛受到无形的牵引，剧烈地跳动起来。 同时，姜朵手中那张血符无风自燃，化作一道细小的金色火线，瞬时穿透了屏幕。 这神气做法的一幕，让围观的网友双击666。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昏暗房间里。 一个穿着暗红色唐装，面容枯槁的老头儿，正盘膝坐着。 他的面前，摆放着五个暗绿色的小碗，碗中红褐色的粘液上面，各有五个缠着生辰八字的小人偶。 小人偶身上缠绕着几根花白的头发。 老头正闭目施法。 他正在通过这血降人偶，进一步加深对五个女孩的控制，特别是小雅，准备让她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逼迫她的父母就范！ 突然！ 噗！ 盛放小雅木偶的瓷碗蓦然炸裂开来！腥臭的血水和碎片溅了老头一脸。 “啊！”老头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紧接着，那道由姜朵血符所化的金色火线，精准地穿透虚空，击中了那个写着小雅生辰八字的稻草人偶。 “不——！”老头儿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抽搐起来，原本就枯槁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如死人！ 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顺着那被斩断的降头，狠狠轰入他的体内。 是谁？谁破了他的降头！？坏了他的好事？！ 老头挣扎着爬到小雅瓷碗面前，将人偶狠狠捏碎！一道黑气生出，消失不见。 随后，老头再次喷出一口黑血，彻底昏死过去。 ... 姜朵公寓。 陆知远一心二用。 一边看着师父与他人斗法，一边喂金主九爷吃饭。 眼看着青菜即将喂到眼睛，苏慕青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菜！” “噢噢噢！九爷，不好意思啊，分神了分神了。”陆知远态度端正，商量道，“要不等师父斗完法再吃吧？” “饱了！”苏慕青偏头。 他也想看。 “得嘞！”陆知远二话不劝，立马将剩下大半的饭菜扒拉到一边，再次出镜。 随着那道金色火线消失，白瓷碗中暗黑的血液，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变清。 床上，被催眠的小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随后，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之色渐渐褪去... “好了。”姜朵舒了一口气，额角渗出一丝汗珠，“降头已破，等她睡醒，神智自会恢复清明，不过她被邪术侵蚀过，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需要好好静养，补充气血。” 这老头是个用毒下降头的老手，远程斗法，将老头双目反噬，消耗不少了能量。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救命之恩！”小雅父母看着女儿安详的睡颜，再看到碗里清澈的血珠，激动地热泪盈眶，对着屏幕连连鞠躬。 此时，观看了完整的斗法后，弹幕却不淡定了： 【破碎的你我会拼好：太可怕了！降头术真的存在？!】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细思极恐！万一哪天我被人下了降头，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怎么办？】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挖：姐妹加一，老娘的英名可不能被一个破降头毁了啊啊啊！】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对啊！或者被人控制去干坏事？那不就喜提编制了？】 【把马桶赛喷子嘴里：想想就头皮发麻，朵姐啾咪！怎么防啊！】 姜朵理解这些网友的担忧。 这种无声无息就能操控人心智的邪术，远比看得见的暴力更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说得没错，降头术、蛊术以及迷魂术这些手段，确实存在，要想最大程度避免成为目标，除了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轻信陌生人之外，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陆知远搬出知识点小黑板，为家人们做笔记。 姜朵正经道：“一个体魄越强健的人，邪祟之气就越难以侵入...所以，平日里，你们需要多多锻炼哦。” 弹幕老实了：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为了防降头还要练出八块腹肌？坏事也可以做做哒！】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道理我都懂，可被窝它不让我动啊！】 【三分诚七分帅：先不管身体不身体的，我183黑皮体育生，来个人给我下降头试试？】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楼上？我怀疑你在混淆视听，有图有真相！】 【我要四点半睡：？楼上，我怀疑你在混淆视听，有图共分享！】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求大师开个健身直播间，边算卦边撸铁】 【性格大蟑螂：楼上想看腹肌清凉女去健身房！...】 在一片逐渐跑偏的弹幕中，姜朵开启了第二卦的连麦。 系统随即匹配到的ID很简洁：。 视频连麦接通。 连麦的男人却用一张A4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大师！救命啊！”男人一开口就直呼救命。 “兄弟，你挡住脸干什么？”陆知远率先发问。 句号男人无奈道：“家人们，我这脸现在有点吓人，为了你们的眼睛着想，我就遮住脸好了。” “别慌，大哥，我们直播间的家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吧，我们是专业的！” 男人好似松了口气，相信了陆知远的话，将A4纸拿了下来... 第63章 砍下去了吗？ “嘶——！”陆知远作为网友们的脸替，纵然有心里准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人的整张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一寸好皮。 左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右眼勉强睁着，眼白布满血丝，鼻子歪在一边，嘴唇嚯开，还缺了一颗门牙。 整张脸就像个“猪头”。 姜朵也是微微一愣，这人是遭了老罪了。 “不是，大哥，你这是被仇家给揍的？报警了吗？”陆知远镇定下来，眼神同情。 “报警？”男人说话有点漏风，“报警没用！因为打我的东西不是人，是...是那些莫名其妙飞过来的东西！” 他情绪激动起来，指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脸： “你们看！这是前厅在厨房，好端端的吊灯突然掉下来砸的！这是昨天在小区楼下，不知道哪家阳台的花盆飞下来砸的！这是今天早上，我在卫生间洗漱，浴室镜柜的玻璃门突然炸了崩我一脸！我的牙也是走在大马路上摔的....” 男人越说越崩溃： “大师，我最近这个星期，简直像是撞了邪，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随时随地都有意外找上我，喝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说得就是我！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可在家也躲不过啊！” “我以前从来不信什么鬼神报应！可现在...这也太玄乎了，不得不信！大师，求您开开眼，给我看看，有什么护身符能保住我这条狗命！” 虽然遭遇悲惨，但男人还能自嘲是“狗命”，这种乐观心态倒是博得了不少直播间观众的好感： 【我要四点半睡：大哥太惨了！绝对撞邪了！找朵姐算你找对人了，专业对口！】 【性感大蟑螂：朵姐的护身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小陆，愣着干嘛！快上链接啊！】 陆知远应景地拿出护身符：“大哥放心，我师父的护身符，都是开过光的，金刚护体符、驱邪避灾符...你想要的都有，保你平安...” “等等。”姜朵突然开口，打断了陆知远的“带货”宣言。 在望气术下，她看到男人的身后渐渐出现一团黑气。 黑影愈聚愈浓，这不是普通的霉运煞气，而是阴灵的怨气。 姜朵的眼神冷了下来，盯着男人说道： “你的情况，恐怕不是简单的撞邪能解释的，护身符或许能挡一时，但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解决，必须找到根源。” 她微微前倾，继续问道： “你，不如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特别是那种会让你良心不安，甚至...沾上人命的事情？” 句号男人听到这些话时，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没...没有啊！”男人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强行压下，似乎有些憋屈。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个普通的带货主播，从下父母双亡，是养父母把我拉扯大的，我...性格比较软弱，是讨好型人格，就怕得罪人，真的，街坊邻居都说我老实，我实在想不起来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没有！我发誓！” “没有做过亏心事？”姜朵被这人的厚颜无耻恶心到了，“你就是个杀人凶手，还敢在这里装无辜，博同情？” 眼看姜朵真的一点不信任他，男人暴躁起来：“你血口喷人！我没杀过人，你这个骗子，神棍！我有病才信你！” 男人不装了，伸手就要去关掉连麦。 “定！”姜朵早有预料，一声清叱，手指凌空对着屏幕一点，男人便被定住。 “怎么回事儿？师父，这男人有问题？”陆知远第一线吃瓜。 “呵！这种人渣，让他自己交代吧。” 随即姜朵结印念咒，将男人身后的那团黑影，投入到男人的身体中。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满眼惊恐。 几秒钟后，抖动停止。 他缓缓抬起头，那惊恐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悲怨的神情。 “他叫盘晨．．．”男人的嘴里竟然发出了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一丝诡异。 “八岁时父母双亡，被一对夫妻领养，那对夫妇，是我的父母。他们没有儿子，对待盘晨就像亲儿子一样，甚至．．．甚至打算让他做上门女婿，将来继承家业，好好招呼我．．．”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可是！他们养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白眼狼啊！盘晨在我父母面前，装得比亲儿子还孝顺，比谁都老实，背地里．．．背地里却偷偷给我父母买了高额的意外保险，不久之后．．．不久之后．．．我的父母就真的发生了‘意外’！呜呜呜！” 女人悲戚起来，声音凄厉。 直播间的观众听得汗毛倒竖！ “父母死后，我的噩梦开始了！”盘晨的这张脸眼神变得怨恨，“他在外人面前，对我百般体贴，是人人夸赞的好丈夫，可关起门来．．．他就是个魔鬼！对我非打即骂！一有不顺心，就拳脚相加，哪怕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下手也毫不留情！啊——！为什么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仿佛那痛苦就在昨日。 “我受不了！哈哈哈！有一天晚上，我把盘晨的根咬断了，他说我是个疯子，就把我丢回了老家！老家那些人，也有好些坏男人！我活不下去了！就跳进了村口的那条湖里．．湖水好冷好黑啊！我恨！盘晨！我不会放过你！！！”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喊叫，“盘晨”猛地抓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对准自己的手，高高举起．．． 刺啦——！ 连麦画面瞬间中断，屏幕另一端陷入一片漆黑！ 弹幕卡壳后纷纷爆发： 【我要四点半睡：ｗｃｏ！ｗｃｏ！ｗｃｏ！】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砍下去了吗？砍下去了吗？朵子啊啊啊】 【别嘲笑我的双下巴了：虽然很惨．．．但莫名觉得很痛快！】 【性感大蟑螂：那人渣死定了！朵姐干得漂亮，恶有恶报，活该！】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Ｖ你５０，我要看续集！！！】（点赞９９９＋） 第64章 一口价六万 深夜，在偌大的公寓中，定身符的效果在连麦中断的时候解除。 盘晨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那把高举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被那女人附身的记忆吓得毫无人色。 “不...不...鬼！有鬼！她来了！她真的来了！”盘晨滚滚带爬地想逃离这个房间。 然而，就在他爬到门边，想要拧开门把手的瞬间。 头顶的水晶灯瞬间炸裂开来。 盘晨全身上下扎满了水晶灯片！动弹不得！ 嘴里被碎片扎满，连叫都不能叫声。 “盘晨！你个狗杂碎！我要把你千刀万剐！！！”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暗夜！ ... 直播间里，几分钟过去，弹幕依旧激动纷纷。 姜朵正凝控心神操纵怨灵，一等怨灵报了仇，她需要立刻收了她，不然就难以收场了。 陆知远见师父无暇分心，立马上前控场，迎合弹幕，拍掌叫好： “诸位，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有我师父出手，那个猪头人渣肯定没有好下场！” 说到这里，他小脑筋又一转，将之前的各种符纸拿了出来，笑道： “家人们！看戏归看戏，咱们的‘福利’也不能落下，应广大粉丝强烈要求，我们的小黄车...它！终！于！上！架！了！” 陆知远动作麻利地在后台操作，一个购物图标出现在直播间下方，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黄符！ “正宗道家符篆！由我师父亲传弟子，也就是在下，亲手绘制的，种类齐全，功能多样，安宅保平安的镇宅符，旺事业的聚财符，保命的护身符...总有一款适合你！” 他顿了顿，竖起五根手指，继续道： “这些符纸价格也绝对亲民，50元一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家人们！” 没想到公屏一点不买账： 【我要四点半睡：？不是，小陆，我们是要朵子亲笔符啊！天菩萨！】 【性感大蟑螂：小陆，搁这儿趁机赚外快呢？】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小陆子，不是姐不认可你的实力，而是朵子太过强大！】 【天桥下第二十四代传人：兄die，不是所有地方都是天桥哦】 【喵星人铲屎官：小陆哥，你的符我要了，信你哦】 【不要嘲笑我的双下巴了：好心喵喵，既然你要了，那我也要一张...】 弹幕虽在调侃，但小黄车上的符纸却是抢购一空。 陆知远笑眯眯抱拳：“家人们，给力啊！” “但我是说话算话的人，我师父的符纸也是有的，但每天只有限量三张，价格就不确定啦，实行拍卖制，价高者得！” 这规矩，大多数网友也认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姜朵的名气谁人不知。 “拍卖开始，一张‘护身符’起拍价——500元！” 【夜市为什么白天不开门：朵姐亲笔！拿下辟邪！600元！】 【你声音响起世界转晴：800元！】 【三分诚七分帅：1000！】 【把马桶塞喷子嘴里：中间围观！！！】 【芳龄三十八，离异带俩娃：凑个热闹，1800！】 【AAA建材市场王总：大吉大利，1888！】 【喵星人铲屎官：相送一张平安符纸给我爸，3000！】 ... 陆知远看着屏幕上飙升的出价，嘴巴咧到了耳后根。 就在价格逼近一万时，一个从没见过的ID突然在评论区打出一行醒目的金色字体： 【太困了：一口价六万！三张符我全要了，今天家人们给个面子好吗？】 弹幕安静了半秒！ 随即亢奋起来。 【我要四点半睡：wco！六万，够买我的命了！】 【一种树：@太困了姐姐看看我，缺腿部挂件吗？】 【性感大蟑螂：一锤定音！霸气又礼貌的姐姐谁不爱啊啊啊!】 陆知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是一位金主。 不过之前好歹见过大场面，现下对待这种情景镇定了不少。 “成交！恭喜‘太困了’这位...大佬，我师父的三张亲笔护身符，就是您的了！感谢支持！” 就在这时，姜朵凝神控魂结束了。 因为消耗了巨大灵力，她的面色有些微微发白。 没想到刚没缓一口气，陆知远便兴奋地向她介绍这个“六万富婆”。 对于徒儿搞副业的能力，姜朵还是认可的，桌下了手指默默点赞。 “太困了”对待姜朵很是热情，主动在评论区@姜朵，发出一条留言： 【太困了：@敲你木鱼大师，我是慕名而来的，有事相求，希望能线下见上一面，可好？】 姜朵看到这条弹幕，眉头微皱，耗费了灵力助怨灵报仇，她本想就此休息，但这个“太困了”出手如此阔绰，又当众邀约，应该是遇到不小的难事。 犹豫片刻，姜朵点了点头： “好，时间地点发我。” 陆知远挥手抱拳：“家人们，再见！” 直播结束。 — J城顶级的云端酒店套房内，国际影后筱萱看着黑了屏的直播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低声喃喃： “希望今晚能睡个安稳觉吧，可别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这时，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经纪人琳姐端着一个铜制熏香炉走了进来，袅袅青烟带着沉静的檀香与安神香气味，在房内弥漫开来。 “萱萱，安神的。”琳姐将香炉放在床头柜上，看向筱萱的眼神有些担忧： “今天下午的试镜，陈导那边...反馈还是不太理想。”她叹了口气，“萱萱，陈导跟我私下说，他是真想用你，老朋友了，可你这状态...他感觉很不对劲啊，你要是身体不舒服，陈导先调养好身体状态？” 筱萱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心情有些压抑。 “我知道，琳姐...最近这几天在片场的状态，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邪门，入行十几年，别人都说我演戏是老天爷赏饭吃，调动情绪就像呼吸一样自然，怎么偏偏这次...” 她一口喝下冰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难道是太久没回国拍戏，夜不能寐？水土不服？” 琳姐走上前，摸着筱萱的手臂，宽慰道： “你可能太看重这部戏了，压力过大，找些方法释放压力吧...” 筱萱扯了扯嘴角，琳姐是懂她的。 这部戏，对她太重要了。 她筱萱，顶着国际影后的光环，演技备受推崇，拿过柏林银熊，捧过金狮，是公认的文艺片女神。 可光环背后，是挥之不去的尴尬。 奖项加身，商业价值却始终不上不下。 找来的剧本要么是冲奖的小众文艺片，要么就是镶着金边的花瓶配角。 她渴望一部能真正证明她市场号召力，又能发挥她演技深度的作品，一部能让她从“文艺女神”真正跃升为巨星的电影。 第65章 新的身份 月色沉沉，正如筱雅的情绪一般。 琳姐在房内逗留，欲言又止，没有离开的意思。 “琳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筱萱坐在吧台椅上抬眼看着经纪人，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琳姐走近了些，低声说道： “我听到点风声，不太妙...资方那边，这次似乎铁了心要强推一个新人，背景很硬，剧本还在改动...情况好的话，可能是‘双女主’，不好的话...” 琳姐话没说完，但筱萱已经明白了。 最后可能她给那个新人做配！ 她这次回国，就是为了陈生的这部《浮光掠影》。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行业内早就将这部戏视为年度王炸，谁拿下女主，谁就能在接下来的三年内稳坐交椅，商业价值翻倍指日可待。 为了这个角色，她推掉了其他所有邀约，提前半年研读剧本，体验生活，揣摩角色每一个变化。 她志在必得。 可现在...偏偏是现在！ 她害怕，怕的不是资方塞人，而是怕自己真的“不行了”。 她的身体情绪仿佛不受控一样，试镜说台词时候卡壳，表演时镜头敏感度下降...入戏的状态太差，她自己都没脸面对信任她的那群人。 “捧新人，常规操作罢了。”筱雅强压下翻涌的心绪，“关键在我自己，我顶着这个影后的头衔，如果连戏都进不了状态，演不出该有的水准，就算资方不塞人，我也没脸去争那个女主的位置！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她将空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发出一声脆响。 琳姐面色有些担忧： “你这几天老是做恶梦，在关键时刻精神状态不好，咱们得信点玄学，我现在就联系国内最知名的大师，黄老，请他老人家抽空来帮你看看？” 筱雅笑着挥了挥手： “不用了琳姐，我已经找好了人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宣扬出去了。” 国内的娱乐圈就这点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让姜朵帮忙，就要便利许多。 筱雅的指尖敲击吧台桌面片刻，开口道： “琳姐，明天上午十点，帮我安排在‘云隐’会所见一个人，我倒要看看，我这‘状态’，到底是水土不服，还是...真有东西在作祟，挡我的路！” ... 苏慕青靠在客厅沙发上假寐。 脑中不时闪过刚刚姜朵直播的画面。 除了隔空挪人，这破邪术降头，引怨灵上身，都是不俗的能耐。 这人，不可小觑。 想在苏家站稳跟脚，若有她的助力，定能事半功倍。 脚步声从卧室方向传来。 姜朵走了出来。 直接忽视了客厅的人。 从冰箱拿了一瓶酸奶，准备又回卧室。 “姜朵！”苏慕青见自己被忽视，不由得着急喊道。 “嗯？”姜朵顿下脚步，偏头望着这位‘大爷’。 “咳咳！”苏慕青清了清嗓子，“你刚才的手段，我看到了，很厉害！你现在这样...超乎我的想象啊。” 随即稍一侧头，自认为帅气一笑：“帮我！帮我在苏家站位跟脚，只要你找出是哪些人和我过不去，达到我的目的，费用你想要多少，再开个价，钱不是问题！” 他苏慕青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慕青满脸自信。 可姜朵接下来的话，让他立即垮下了脸。 “苏慕青，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姜朵拧开酸奶瓶盖，喝了一口酸奶后，转身坐在苏慕青的对面。 坦言道： “你现在这条命，是我冒着风险，逆天改命强行给你续上的，你现在的命格，混沌一片，连我都无法再预测你下一步的吉凶祸福，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怕苏慕青不知道后果的厉害，姜朵耐心解释： “我若再强行插手你苏家的因果，替你布局复仇...那不纯粹打老天的脸嘛，天谴之下，你我都得玩完！” 苏慕青跨着脸，直直地盯着姜朵，像是在看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许久，他才吐出一口气，缓缓开口： “算了，你有你的难处...可我现在也不能回去，他们在暗，我在明，回去只会更加危险...” 苏慕青自嘲一笑：“或许下一次，可能连我找你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陆知远听了两人对话，后知后觉地说道： “九爷，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保命要紧，既然苏家那么危险，就先和我们待在一起啊，先...苟活吧就？” 三百万的金主，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此刻苏慕青感到了失控和无助，情绪莫名烦躁，不由得生了大少爷脾气： “姜朵！既然你们救了我，也答应在我回到苏家之前保护我，那就负责到底！我现在身份不能暴露，那些人知道我死了，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还活着，更想不到我在你这儿，这个‘安全保障’，就交给你们解决了，不要让我在J城的消息走漏半点风声。” 姜朵看着苏慕青恼怒的样子，脸上并没什么波澜，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从衣服侧兜里掏出一张卡片扔到茶几上。 苏慕青下意识低头看去，是一张身份证。 旁边的陆知远嘿嘿一笑，拿着身份证递给苏慕青，补充道： “九爷，新鲜出炉，全新的身份证明，保证查有此人，九十九一个，就不报销了，送你的见面礼。” 苏慕青狐疑地身手接过身份证，照片是他的照片，可名字—— 王强！ 苏慕青：“......” 一瞬间的静默。 “我说你们，这名字高低夹带点私人恩怨了吧？王强？！你怎么不干脆给爷起个狗剩、铁柱？！”苏慕青梗着脖子，表情精彩。 姜朵终于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她迎着苏慕青越发“幽怨”的目光，淡然解释道： “大俗即大吉，这名字旺你，对你没怀处，收着吧，强哥。” “噗！”陆知远没忍住，乐出了声，“强哥！这称呼接地气，一听就命硬！” 姜朵和陆知远对视一眼，憋住笑意。 师徒俩在苏慕青的一记记眼刀中，默默溜回了房间。 第66章 黑蛇入梦 夜深人静。 姜朵盘膝坐在床上，入定调息，弥补消耗的心神。 然而，就在她心神沉入识海深处，一股极其细微的异物感，悄然侵入。 姜朵眉头微蹙。 这异物并非实体，而是一股意念，潜伏在她识海的边缘，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姜朵不动声色，将自身气息收敛，仿佛沉睡过去。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竟能悄无声息地侵入她的灵台。 约莫一炷香后，那股意念不再满足于潜伏，它开始在她周围弥漫开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有压迫感。 奇怪的是，这意念有些妖异，却并无明显的恶意，而是在急着到处寻找什么。 终于，那股意念不再无形。 在姜朵的识海空间内，一条巨大的黑色蛇影缓缓显现。 这形态，姜朵一眼便认出，正是之前微笑博士的腕间射，只是在这里，黑蛇的虚影又放大了数倍。 它盘踞在识海虚空，蛇口微张，发出的竟是低沉浑厚的人言： “道友，深夜叨扰，实非得已，老道无心与你结下恶缘，只求道友能归还那百年蛇丹，救我那孽徒一命。” 姜朵心下了然，这人便是微笑博士的幕后人。 既然假寐被识破，不装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直视那巨大的蛇影虚像，语气冷冽： “你这老道，那颗蛇丹沾染了那么多无辜人的魂元，被你孽徒炼化成法器，行凶作恶，早已经污秽不堪，与其让它继续祸乱人间，不如让我彻底炼化，日后还能用来救人性命，也算是为它赎一份罪！” 黑蛇虚影闻言，巨大的头颅微微晃动，竖瞳直视着姜朵，无奈道： “道友所言有理，但你有所不知，那蛇丹...不是单纯的法器核心，它与我那孽徒的神魂秘法紧密相连，同存共忘，如今蛇身损毁，孽徒的身体受到重创，如果蛇丹被彻底炼化，他的魂身只怕会万劫不复。老道前来，不是为了孽徒开脱罪责，只求道友网开一面，留下这蛇丹，老道承诺今后将他严加管教，持罪苦修，积攒功德，用他毕生的时间赎罪！” 姜朵早已料到。 这老道明知他的徒儿犯下大错，却执意“捞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朵心底的冷意更甚，语带讥诮： “呵！你倒是师徒情深，可惜你识人不清，收了个孽障，他坑害无辜，炼魂夺魄，有这样的下场，依我看，死了也是活该，何必再费心让他继续存活？” 黑蛇虚影的头颅低垂下去，巨大的身躯在识海虚空中微微蜷缩，竟显出几分歉疚： “道友责骂的是，是贫道管教不严，疏于约束，五年前贫道因参悟一门紧要玄关，不得不闭关入定，隔绝内外，不曾想，出关之日，竟听闻孽徒犯下这样的大祸，贫道深感抱歉。不过...” 黑蛇动了动蛇身，围着姜朵的灵识核心缓缓游走了一圈，继续开口道： “道友也是为人师者，教不严，师之过，贫道不求道友宽恕，只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偿还罪孽的机会，这也是贫道应尽之责。” 听到这话，姜朵的眼神骤然一厉：“你威胁我？” 这人能入她的识海，道行不浅。 虽然对她来说，威胁不大，可是要想对陆知远做点什么事，那可太容易了。 “道友误会了，贫道绝无威胁之意，只想做一场公平的交易。”黑蛇的竖瞳闪烁，“我知道道友现在，也有难解的困境，那颗蛇丹，贫道不会白拿。” 话音未落，姜朵的掌心微微一沉。 低头看去，一枚小巧精致的牌令出现在她手中。 通红的玉面令牌，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金色云纹，正面正中只显示了一个大字——“程”！ 黑蛇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得程先生信任，贫道出关后，暂时代为掌管J城程园的异人片区，此令牌乃程园的通行信物，道友若对那里感兴趣，持此令牌，自可畅行入住...” 程园！ 异人片区？ 这个地方倒是越来越令她好奇了。 姜朵的手指摩挲着那枚“程”子令牌，上面传来的丝丝灵气令她心神微荡。 “罢了！念在你一片舐犊之情，愿意替你那孽徒担保，这蛇丹...暂时就还给你，若是他以后再作恶，我可不会轻饶！直接让他身死魂灭！” 姜朵端着架子放出狠话。 随着她心念一动，那颗被层层符咒封印的百年蛇丹，从识海深处缓缓浮现，飘向黑蛇虚影。 黑蛇蛇口一张，一道柔和的黑光卷住蛇丹，瞬间将其吞入腹中。 “多谢道友成全，后会有期。” 巨大的蛇影立时变得模糊、透明，彻底消散。 房内，盘坐的姜朵睁开双眼。 窗外月光清冷，室内一片寂静。 她摊开掌心，凝视着暗红镶金的程字令牌，眸色深沉。 这交易，是福？还是祸呢？ — 翌日，上午十点整。 “云隐”会所，天字一号静室。 厚重的隔音门滑开，隔绝了外界的喧闹。 室内布置极简禅意，仅有一张宽大的矮几和两个相对而放的蒲团，落地窗外是精心布置的枯山水庭院，阳光透过竹帘，洒下斑驳静谧的光影。 姜朵和筱萱都戴着宽大的墨镜，一进屋内，筱萱率先抬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无可挑剔的容颜。 朝姜朵俏皮眨眼一笑。 看着姜朵客气地向她点头打招呼，筱萱心里有些讶异。 她竟然不认识自己？ 听说姜朵也是混过娱乐圈的，筱萱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孩，面容清丽，眼神疏离，无半点娱乐圈浸染过的油滑世故。 这姜朵，比她想象的还要...奇特。 短暂的沉默被筱萱主动打破。 她走到姜朵对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慵懒磁性，带着点自来熟的亲近： “姜朵大师，猜猜看，我约你线下见面，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姜朵的目光依旧平静，坦然迎视着筱萱的双眼，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女人，面容开阔大气，骨相优越，眉宇间沉淀着后天修炼的气质，远非寻常人可比。 第67章 紫色煞气 房内热茶烟雾袅袅，姜朵和筱萱盘膝对坐。 姜朵表情越是认真，筱萱越是觉得这女孩可爱。 她眉目婉转，打趣道：“大师，你说说看？我最近遇到的难事？” 姜朵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筱萱脸上，比方才更加仔细。 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正好落在筱萱饱满光洁的额间，这是面相十二宫中的事业宫所在。 眼前人的底子无疑是极好的。 天庭饱满，鼻梁高挺有势，山根丰隆，骨相清贵，本是福泽深厚、事业亨通能登顶的贵格。 然而此刻，一层极其淡薄的紫色煞气，正盘踞在她的印堂与官禄宫之间。 那紫色并不是祥瑞的紫气东来，而是阻碍她事业宫上升的晦气。 姜朵心头微沉，以她目前的修为和手段，是破除不了这股奇异的紫色煞气的。 只能说她太倒霉了，被人克制了气运，当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姜朵犹豫片刻，蹙了蹙眉头，直言道： “你近日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根源在于事业宫突然生了滞气，气运流转不畅...这股阻滞之力，颇为顽固！” 她顿了顿，根据目前情况，给出了一个稳妥的建议： “当下，尽量不要强行逆势而为，不然事倍功半，徒增消耗，依我看，不如暂时放下工作，安心休养一段时间，避过这个关口，后面会好办一点。” “噗嗤——”筱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伸出大拇指，眉宇间满是欣赏，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厉害啊！我的姜朵大师！看来找你没找错！没错，我最近就是睡眠差，工作压力也挺大，全中！你这双眼睛，比医院那些机器还好使！” 然而，她脸上的笑意随即收敛了几分，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呢，让我直接放弃这个工作机会？恐怕不行哦。” 筱萱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带着点无奈，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主要是那些没完没了的噩梦，搞得我休息不好，精神头差，状态才上不去。你给我弄点安身助眠的好东西，让我能睡个踏实觉，把精神养足了，比什么都强。” 她看着姜朵，展开笑颜，眸光婉转： “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那么轻易说放弃就放弃的，事在人为嘛，你说对不对？” 让她就此放弃《浮光掠影》的女主角之争，不可能的。 姜朵默然。 她的劝诫，在对方的事业决心面前，不起任何作用。 对方信任她，私下找她，所求的也并非是让她改变决定，而是希望获得一些心神方面的帮助。 既然如此... 姜朵不再多言。 她从一个硕大的帆布包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青玉小瓷瓶，轻轻推到筱萱面前。 “安神丸，睡前温水送福一粒，能助你安眠，不会再做噩梦。” 接着，她又拿出纸笔，推到筱萱面前，眼神认真： “生辰八字，精确到时辰，写下来。” 筱萱没有多问，拿起笔，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递给姜朵。 姜朵拿着那张纸，指尖在字迹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她小心地将纸折叠好收起，说道： “你身上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虽然不是主因，但也扰人，我会帮你做个替身小人，将这些外来的晦气霉运转移一些，希望能为你之后的路...扫清一些障碍，走得顺遂些。” 她没有提那诡异的紫色煞气，只说是外来的晦气，免得让人心不安定。 筱萱看着姜朵平静专注的侧脸，又看了看手中的安神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踏实感。 这次见面，姜朵给她的感觉，非常不错。 “好！”筱萱爽快地应下，笑容明媚真诚，“那就辛苦我的大师啦！” 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整个人显得轻松不少。 “为了表示感谢，”筱萱俏皮地眨眨眼，“赏个脸，一起吃个午饭？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听朋友说环境味道不错，一起去尝尝？” 姜朵本想拒绝，她对这种社交应酬兴致缺缺。 但架不住筱萱的热情邀请，而且她与这人也是颇有缘分，最终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静室。 候客厅里，陆知远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一听到门响，立刻抬起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摘下墨镜、正随意拢着长发的女人脸上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看着门口的人，陆知远眼睛猛地瞪圆。 筱...筱萱？ 国际大影后筱萱？！ 他不是在做梦吧？ 陆知远下意识地抬手，朝着自己的脸颊用力拍了一下！ “嘶——” 痛。 不是梦！是真的！活的筱萱！就在眼前！ 他的梦中女神哇！！！ 下一秒，陆知远“嗖”地一下从沙发上弹射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筱萱面前。 完全忽视了身后的姜朵。 “筱、筱萱老师！”陆知远脸涨得通红，双手紧张得在裤腿上蹭了又蹭，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机灵劲儿，整个人手足无措。 “我...我是您的超级粉丝，您演的《暗盒》《月光》我都刷了十几遍，能...能请您给我签个名吗？就签在这！签衣服上也行！” 陆知远手忙脚乱地从随身包里翻找着东西，没有找到，最后干脆把包的内衬布扯出来一块，眼巴巴递到筱萱面前。 姜朵：“.....” 筱萱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地快晕过去的年轻人，再看看旁边姜朵一脸嫌弃的表情，忍不住“噗”笑一声。 接过笔，在布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附带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她向俏皮地朝姜朵眨了眨眼： “看来我在国内的名气还没跌倒到谷底嘛，还是有可爱的粉丝记得我的，大师，你这徒儿眼光不错哦。” 姜朵无辜眨眼。 原主混迹娱乐圈的时候，走的是黑红绯闻路线，对这种实力殿堂级影后，还真没怎么留意过。 午饭安排在会所顶层一件极其雅致的包房。 筱萱的经纪人苏琳早已在此等候。 苏琳见到姜朵二人的时候，远没有筱萱对待二人那么热情。 她将姜朵的底细翻了个底朝天。 在她看来，这种根基不稳，过往不堪的小艺人，根本不配和筱萱这种大咖同桌吃饭！ 第68章 程园邀请令 早先知道筱萱请的大师是姜朵时，苏琳心里颇有微词，只是碍于筱萱的面子不好发作，但态度上，她对姜朵二人的疏离不满，毫不掩饰。 饭桌上，姜朵和陆知远根本无暇察觉苏琳的冷淡，本着“民以食为天”的原则，专心干饭。 筱萱兴致颇高，主动和姜朵聊一些圈内的趣事和家常。 姜朵话不多，只是偶尔简短回应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吃饭。 反倒是陆知远，有了偶像在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自家师父的老底都抖出来。 “唉，筱萱老师你不知道，我师父现在有名了也是烦恼。”陆知远一边啃着排骨，一边吐苦水，“您是没见我们小区门口那阵仗，狗仔记者天天蹲点，搞得我们跟动物园的猴子似的，物业都找上门好几次了，房东又在催我们赶紧搬家...” 这时，苏琳姿态故作优雅地放下汤匙，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带着些许优越感，开口道： “既然有了一点名气，那就该注意身份和影响，在外面那些普通小区租房子住，被狗仔围追堵截是必然的，不仅自己麻烦，也会影响到其他住户。” 她瞥了姜朵一眼，语气得意： “像我们筱萱，虽然不常在国内常住，但在几个偶尔要回的地方都是备了别墅房产的，图的就是一个清净。” 苏琳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们和筱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是那么低级。 沉浸在筱萱偶像光环里的陆知远，完全没听出苏琳话里的嘲讽，反而眼睛一亮，一脸真诚地看着苏琳问道： “真的啊？琳姐，那你们现在住的地方这么清净，方不方便介绍给我师父？我们要求不高，不用太高端的别墅，能租个小点的房子就好。” 苏琳闻言，直接轻呵一声，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小陆，你恐怕不太了解，我们筱萱现在住的这个别墅区，是顶级私密社区，是不对外出租的，想住进去？得一口价购买，而且...” 她拖长了音调，眼神不屑地扫过二人，“还得有那个资格。” 就差直接说‘你们是买不起了’。 筱萱微微蹙眉，眼神示意苏琳说话过分了。 她转向陆知远，打圆场道： “琳姐说得有些绝对，我住的那片区域附近，倒是有几个安保服务不错的公寓式小区，是可以出租的，环境也不错，狗仔一般进不去，你们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让琳姐帮你们留意一下房源...” “谢谢好意，不用了，我们已经有合适的住处了。”姜朵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陆知远一脸懵： “师父？你什么时候找好住处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苏琳见状，认为二人一唱一和在做戏，奚笑道： “萱萱都开口说要帮忙了，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或者觉得欠人情，既然你们入了萱萱的眼，我们帮个小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年轻人，该接受帮助的时候，就不要硬逞强。” 她最看不惯姜朵这幅装清高、不识抬举的样子。 陆知远虽然听着这琳姐语气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点头附和： “是啊师父，琳姐说得对，筱萱老师一片好意，咱就别...” “我说不用了。”姜朵再次拒绝。 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枚程园牌令，将其丢给一旁的陆知远。 “咯，拿着。” “师父，这是...”陆知远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程园的邀请令。”姜朵看着苏琳微微一笑，“听说，这个程园...是躲避狗仔的最清净的去处了。” “哐当——”苏琳手中的汤匙掉落进碗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一个小咖绯闻女星，怎么可能有程园的邀请令？ 然而，还没等它出声质疑，陆知远已经成了她的嘴替。 “靠！程园？师父，这真的假的？”陆知远拿着牌子翻来覆去地看，突地兴奋叫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每个程园的邀请令上面的编码纹路都是独一无二的，用程园APP扫一扫就能验明正身。”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扫描。 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知远的手机上。 姜朵也在看着，那个老道不至于骗她吧？ 扫描三秒后。 “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手机语音播报： 程园邀请令验证通过！ 持有者：姜朵 权限：免费入住通行 关联居所：程园-玄字七号院 状态：已激活 “wco!是真的！真的！”陆知远激动地起身，嘴角咧到后脑勺，对着姜朵，眼睛里简直要冒出星星来，“师父！你太牛了！玄字七号院，免费入住通行，以后咱们也是有顶级门禁卡的人了！看哪个狗仔敢来堵！” 扬眉吐气了这一回。 苏琳的脸色瞬时无比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她调查的清清楚楚，姜朵就是个被扫地出门、靠算命噱头翻身的黑料艺人，她凭什么？！ 与苏琳的失态不同，筱萱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迅速恢复了镇定。 她看着姜朵那张依旧平静无波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欣赏。 “原来如此...”筱萱轻轻拍了两下手，语气真诚，“姜朵妹妹，是我眼拙了，能获得程园邀请令，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办到的，这意味着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那个圈子的认可。” 她顿了顿，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看来，以后想约妹妹你，怕是要越来越难咯，程园的门槛...姐姐我也要努力拼一拼啦。” 这句话里，包含着太多未尽之意。 筱萱想起了自己当年，她并非没有机会踏入更高的圈子，但却在国内正当红的时候，选择了为爱奔赴异国，放弃了在国内继续深耕和攀登的机会。 七年的婚姻，最终也逃不过七年之痒的魔咒。 如今回国重振旗鼓，却发现早已为是人非，错过了太多。 随后，饭桌上的气氛发成了微妙的变化。 苏琳对待二人的态度不再冷嘲热讽，言语间多了一丝客气，一时间，人也变得随和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